《病房流产时,渣总在陪白月光度假海钓》 第一卷 第1章 报复 结婚三年,今晚是江宁第一次打开陆钧言书房里的电脑。 如果不是有一份重要文件急用,需要她传过去,她可能一辈子都看不到面前的这张表格。 陆钧言这电脑里所有的文件夹都是汉字命名,看一眼都知道是公司项目。 但只有一个特殊,名字就仨字母: CQX。 江宁完全是出于好奇,双击了这个文件夹。 里面只有一份Excel表格,叫—— 报复。 江宁是单亲家庭,母亲住院,论条件,她能嫁给上市公司陆氏集团的公子实在是高攀。 她与陆钧言的相遇像偶像剧,后面的发展也像偶像剧。 当初陆钧言出车祸,肇事司机跑了,是她把他扛到了医院,救了他一命。 后来突然有一天,陆钧言出现在了她大学校门口。 那天是情人节,陆钧言送了一束九百九十九朵粉玫瑰给她,向她求爱。 那年鲜花价格飞涨,再赶上过节,这样一束鲜花至少几万块,轰动全校。 江宁珍惜地把这束花摆放在床头,哪怕因此住进了医院。 江宁花粉过敏。 不过她从未告诉过陆钧言,所以每次约会陆钧言都会送给她一束粉玫瑰。 大学还没毕业,江宁就嫁给了陆钧言,婚后成了家庭主妇。 陆钧言工作忙,需要一个全心全意打理家事的女人。 她的婆婆也说过陆钧言有胃病,吃家里做的东西更健康,还有保姆终究是外人代替不了妻子,妻子的职责就是操持家务相夫教子等等等等。 江宁白天做饭洗衣服做家务,晚上陪陆钧言过夫妻生活。 两人之间的交集不多。 面前的表格似乎是一扇了解陆钧言的窗子,江宁将表格点开,一张张照片弹了出来。 这表格一共只有两列,文字不多,全是照片。 左侧那列最上面写的就是文件夹的名字:CQX。 江宁反复看多少遍也猜不出是哪三个汉字。 好在右侧那边的字母好猜—— JN—— 江宁。 握鼠标的手轻轻抖了一下。 两列都记录了时间,都贴了照片。 CQX那一列里的照片里都是同一个女孩子。 第一张,女孩脚边摆放着一大束鲜艳的粉玫瑰,至少九百九十九朵;第二张似乎在炫耀她脖子上璀璨的钻石项链,怀里仍抱着一束粉玫瑰;第三张她用双手拿着一款爱马仕包笑容灿烂,餐桌上有一束粉玫瑰。 映着满眼的粉玫瑰,江宁看向右边那一列。 里面的照片全是她自己。 第一张照片,江宁面前也摆放着一大束粉玫瑰花,与左侧女孩的一模一样。 第二张,一模一样的钻石项链,与粉玫瑰。 第三张,一模一样的爱马仕包,与粉玫瑰。 第四张、第五张、第六张…… 直到左侧照片中的女孩怀抱粉玫瑰,左手无名指上戴了个粉钻钻戒,右边同一天,江宁被陆钧言以粉玫瑰上的粉钻钻戒求婚,这张表格终于结束了。 江宁默默关了电脑,好像明白了什么。 以前她一直以为是陆钧言喜欢粉玫瑰,所以总是送她。 虽说陆钧言从未穿戴过任何粉色的东西,可她那时候仍觉得自己发现了陆钧言不为人知的小秘密,为此兴奋了好几天。 原来…… 喜欢粉玫瑰的,是表格中的女孩。 当晚,江宁彻夜难眠。 陆钧言今晚没回来,因为要通宵和M国那边谈项目,不过陆钧言说不会影响明天陪她去医院。 江宁这几天小腹总是隐隐作痛,陆钧言帮她约好了专家,时间定在明早九点。 其实,今晚的发现说明不了什么。 就算陆钧言当初追她是为了报复另一个女人,那也是结婚前的事了。 婚后陆钧言对她不算多好但也不差,每个月按时给她家用和零花。 每逢过节或生日也都会主动送她礼物,今年她生日收到的是一套Burberry的粉色套装,虽说她最不喜欢粉色。 身为陆氏集团总裁,身边总少不了莺莺燕燕,可是陆钧言和她结婚三年,从未传出过任何绯闻。 只有一次被营销号发了和当红小花的合照,结果陆钧言紧急公关辟谣,营销号连夜注销。 江宁翻来覆去睡不着,劝自己不要再内耗了。 陆钧言又不是出轨,只是可能没她想象得那么爱她。 她妈妈以前经常对她说,结婚都是凑合,如果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一定要格外珍惜这份婚姻。 江宁就很珍惜自己的婚姻。 她爱陆钧言。 从她十三岁那年起,爱了整整十年。 只是陆钧言不知道,直到现在也不知道。 拿起手机,江宁解锁了一个有密码的私密相册,这个相册从她结婚后就没再打开过。 相册里只有一张照片,照片像是在食堂里照的,只不过环境和光线都有些压抑,让人第一时间联想到监狱。 照片的主角是个小女孩,女孩很年轻,只有十几岁的样子,满口牙都戴着钢丝牙套,烫了一头奶奶灰的大波浪。 任谁看了恐怕都认不出这小女孩就是江宁,但却一定认得出后面角落里意气风发的少年是陆钧言。 这是江宁与陆钧言唯一一张合照—— 如果算合照的话。 天快亮时江宁才睡,睡了不到三小时又被闹钟叫醒。 顶着两个熊猫眼,她站在市中心医院大门口等陆钧言,初春清晨的风还是很凉,吹得她直流鼻水。 等到八点五十九分,江宁收到了陆钧言发来的微信: 公司有紧急项目,得去M国出差一趟,没法陪你了,你自己进去就行,我已经跟专家打过招呼了,晚上能回家。 江宁裹紧了身上的外套,自己进了医院,出来时手里捏着一张B超报告单。 上面说她怀孕已经有两个月了,不过是先兆流产。 这是江宁第一次怀孕,是她与陆钧言第一个孩子。 江宁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 先兆流产医生虽然说不是很严重,但也需要好好保胎。 她拿出手机,想把这个消息告诉陆钧言。 听筒里传来一个又一个嘟嘟声,江宁的心情既兴奋又紧张。 陆钧言……应该会高兴吧? 在昨晚之前,这个问题江宁根本不用考虑。 终于,电话接通了。 “喂老公,我……” “我在开会,没事别打扰我。” 电话立即挂断了,只有忙音在江宁耳畔回响。 凉风把内心吹得空落落的,江宁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刚巧,一条新闻弹了出来—— 第一卷 第2章 流产 陆氏集团公子现身FY新品发布会,为博红颜一笑一掷千金。 江宁心里咯噔一下。 陆氏集团……只有陆钧言这一位公子。 而高奢品牌FY的发布会就在他们A市举办。 江宁的指尖在颤抖,因为她有点冷。 点开新闻,配图中陆钧言的身影一目了然。 本来陆钧言长得就帅,个子也高,两条大长腿修长笔直,一身定制西装合身尊贵,是合照从来不输的类型。 以前每一次只要看到陆钧言的新闻,江宁都会盯着配图看很久。 因为很好看。 但这次她关网页关的飞快。 鬼使神差地,她点开朋友圈,刚巧袁裴发了条新的。 袁裴是陆钧言的高中同学。 FY全球限量十条的经典粉钻项链,咱嫂子也拥有啦! 照片中只拍了女人雪白的天鹅颈,挂在上面的那条粉钻项链耀眼夺目。 不管袁裴说的嫂子是谁,反正肯定不是江宁。 把B超报告单收起来,江宁打车回家,路上小腹还在隐隐作痛。 回了家才想起来今天还没买菜,于是她又出门大采购,买的全是陆钧言爱吃的,回来后洗菜摘菜做饭,一忙活就到了晚上。 大约九点钟,陆钧言回来了。 “我忘记告诉你了,晚上有应酬,我在外面已经吃过了。” 陆钧言的声音淡淡的,俊美无俦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江宁从陆钧言的手里接过西装。 结婚三年,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陆钧言应酬完后头发上的发胶居然全都不见了,有种刚刚洗过澡的清爽。 西装上没有酒味,只有淡淡的香水味,而且跟新闻配图里穿的也不是同一套西装。 江宁什么也没问,默默去帮陆钧言拿睡衣,结果陆钧言突然从身后搂住了她的腰。 发丝间很好闻的薄荷香钻进鼻孔,隔着一层又薄又滑的真丝睡衣,江宁感觉到陆钧言的双手越发不老实。 身为家庭主妇,江宁很少抛头露面,偶尔陆钧言不得不带她回陆家参加家宴时,陆钧言在人前都对她十分冷淡。 可是在床上时却大不一样。 陆钧言那方面欲望很强,体力和技术都好的没话说,又长了一张魅力十足的脸,尤其是弧度恰到好处的微笑唇,迷的人神魂颠倒。 如果是平时江宁也没什么好挑剔和不满的,都会顺着陆钧言的意思来。 可最近两天发生这么多事,再加上她有孕在身,实在是不想做。 “老公,我肚子不舒服,今晚能不能……” 江宁话音未落就被陆钧言扛起来,扔到了卧室大床上。 “我怀……” 后面的“孕”字还没说出口,陆钧言沉重的身体一下子压上来,粗暴的吻堵住了她的嘴唇。 他一边吻着江宁一边解开衬衫纽扣和皮带,居高临下俯视江宁的双眼染上灼烧的火焰。 察觉到一向乖巧顺从的江宁竟然在反抗,陆钧言意外地笑了笑,用皮带直接绑住了江宁纤细的手腕。 “你只要履行好你做妻子的职责就行了。” 又是一阵激吻,吞没了江宁想要对陆钧言说的全部话语。 江宁也不懂陆钧言今晚发什么疯,竟把她做到晕了过去。 醒过来时屋子里一片黑,江宁感觉肚子和下面都很不舒服,想去浴室洗洗,结果听到陆钧言在客厅里打电话。 “陆哥,嫂子喝醉了,你赶紧过来吧!” 这种时候,江宁不得不感谢袁裴是个大嗓门。 客厅里,陆钧言的身影修长挺拔,像一道闪电,微弱的灯光将他棱角分明的脸勾勒出清晰的明暗,一双黑瞳幽深得像泼墨的夜空。 江宁惊讶地发现陆钧言另一只手里居然夹着烟。 在她的印象中陆钧言是不抽烟的,至少不在家里抽。 “不是我说你,你跟嫂子这别扭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啊!现在她都回来了,也该和好了吧?” 夜里越是安静,电话那头袁裴的声音就越鲜明。 每个字江宁都听得一清二楚,一口气不由提在胸腔里。 “袁裴……”陆钧言神情严峻,目光如鹰。 “我已经结婚了。” 仿佛一针强心剂打进来,江宁松一口气。 “结婚怎么了?不能离?就那个离了你连自己都养活不了的黄脸婆,跟嫂子根本比不了。” “可我不想离婚。” “为什么呀?” “因为我舍不得。” 眼眶情不自禁地湿润了,江宁差点没忍住发出声音。 陆钧言的这句话比他之前送她任何一个昂贵的礼物都让她来得感动。 结婚三年,再冷的心也能捂热了,更何况江宁从不认为自己有哪里做的不够格。 洗衣做饭操持家务,她从不懈怠。 晚上在床上也能让陆钧言满意。 江宁觉得自己的付出不白费,陆钧言对她的感情比她想象的还要深,今晚这通电话便是证明。 跳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地,江宁转身想回房了,偷听又不是什么好事,而且也没有偷听的必要了。 她爱陆钧言。 陆钧言也爱她。 “有个任劳任怨的保姆,我当然舍不得啊!” 江宁迈出去的脚瞬间焊死在地上。 “虽然我不缺这个钱,但是用心和不用心的感受是不同的。” “而且江宁跟情雪不一样,她没什么本事,既没学历也没工作,就是个家庭主妇,整天围着锅碗瓢盆转,我爷爷喜欢她,我妈也觉得她好拿捏,我全家都满意她,我为什么要离……” “她这个样子,适合放在家里当老婆,不需要付出太多,偶尔给点甜头就乖乖的。” 电话那头的袁裴恍然大悟,“哦我懂了,可是嫂子她……” “给我发个地址,我现在过去。” 挂断电话后,陆钧言急匆匆地出了门。 直到听到关门声,墙后面的江宁才敢发出声音。 她在哭。 眼泪像决堤的河水,模糊了视线,恶心的感觉令她一阵阵反胃,肚子里更是疼得像刀绞。 她捂着自己的肚子艰难地蹲下来,疼出一身汗,温热的液体滴滴答答沿着大腿根往下流。 是血。 眼前陷入一片漆黑…… 再睁开眼,江宁人已经躺在医院里了。 病房里没别人,只有一个护士。 “不好意思,请问我这是……”江宁一开口,声音沙哑。 “江小姐,你流产了。” 第一卷 第3章 今后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江宁在医院住了一个月,每天晚上都会做梦。 梦里,陆钧言来医院探望她,日日夜夜陪在她床边,笑着听她肚子里小宝宝的声音。 每次醒来,江宁都泪流满面。 孩子…… 没了。 陆钧言也一次都没有来看望过她。 陆钧言说是去M国出差,倒是派助理小张来给她送过两次鲜花,都是粉玫瑰,还结清了医药费。 有好几次,江宁都想把花送护士,可话到嘴边又舍不得,宁可每天打喷嚏。 才怀孕两个月,人流并没有太大感觉,不过时不时地摸自己的肚子,却成了江宁的习惯。 一想到里面曾经有过一个短暂的小生命,她的鼻尖就不禁一阵发酸。 这可是她第一个孩子。 是她和她爱了整整十年的男人的亲生骨肉。 就这么没了…… 江宁夜夜以泪洗面,身体恢复的不太好。不过她也不能总在医院住着,医院要求她把病房腾出来好方便收新患者。 空荡荡的病房里,江宁正准备收拾东西出院,突然来了一个陌生人。 这人眉清目秀,妆容精致,穿着芭比粉丝绒吊带包臀裙,脖子上戴了条璀璨夺目的项链—— 项链江宁认得,正是袁裴发朋友圈显摆的那条高奢品牌FY全球限量的粉钻项链。 “你好,我叫楚情雪,是陆钧言的高中同学。” 对方先自报家门,江宁不由自主地揣摩这个名字。 楚情雪……拼音的第一个字母刚好是CQX。 没跑了。 见楚情雪朝她伸出手,江宁礼貌地回握。 “你好,我叫江宁,是陆钧言的妻子,你可以叫我陆太太。” 楚情雪脸上的笑容一僵。 不过看得出她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表情很快就恢复正常。 “我今天来是来跟你道歉的。” 楚情雪垂眸,楚楚可怜的表情确实能勾起人几分同情心。 “我不知道你那天去医院检查是因为怀孕了,如果我知道的话,绝不会让钧言陪我去FY的发布会……还有那天晚上我喝醉了,都怪袁裴非要给钧言打电话,我是真的没想到钧言他会来接我……结果害得你流产……都是我的错……” 楚情雪一副自责不已的样子,将手中的水果篮递给江宁。 “这是我的赔礼……你可一定要收下,否则我会过意不去的。” 江宁看楚情雪演的这么逼真不禁笑道:“一个五百块的水果篮我有什么不能收的,你又不是把脖子上的项链送我做赔礼。” 楚情雪面露尴尬之色,清了清嗓子,“我听说你今天出院?” “对。” “可我建议你最好在医院多休养一阵子……因为钧言见到你会想起那个没保住的孩子,会伤心难过,你住院这些天他心情不好,一直是我在陪他散心,我们出国旅游,坐游艇出海钓鱼,看日出日落……” 看楚情雪一副陶醉不已的样子,江宁也不在乎这话是真的还是夸大其词。 “是啊,我老公人好,重朋友,对高中同学向来很照顾,每星期都带他们坐游艇出海,以前他也给我闺蜜送过一千万的钻石项链呢!” 江宁虽然不喜欢说谎,但如果说谎能让绿茶小三不爽,她不介意多说几句。 楚情雪攥了攥拳头,“既然你这么大度那我就放心了……” 说罢,她转身要走,走到病房门口时又扭头说了一句:“对了,钧言他不能接你出院了,因为他累坏了,现在正在我家里补觉。” 说完这句话后,楚情雪终于从江宁的视野里消失。 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江宁此刻没有愤怒,只有迷茫。 她问了小张,知道陆钧言此刻正在公司。 也就是说楚情雪撒谎了。 江宁不信绿茶小三的一面之词,她想去找陆钧言问个清楚。 在离开医院之前,她去了趟中医部开了点中药。 陆钧言有胃病,她婆婆不喜欢西医,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开的中药,由江宁亲自熬煮,每一味药的用量比例火候江宁都烂熟于心。 家里的中药快吃完了,如果不是最近一阵子闹出这么多事,江宁早就会把药补齐。 提着一大袋子中药,江宁来到了陆氏集团。 前台认识她,因为她以前给陆钧言送过饭,不过那次前台以为她是保姆。 “江小姐,陆总正在会客,你可以把药交给张助理,他在助理办公室。” “好。” 江宁现在也不想跟一位前台去强调自己不是“江小姐”而是“陆太太”的身份。 乘坐电梯上了最顶层,江宁自然不是去找小张,而是来到了总经理办公室大门口。 磨砂玻璃门没关严,透过门缝,江宁看到了站在办公室里的陆钧言,还有袁裴。 “陆哥,你还说你不是放不下嫂子,你连自己的孩子都能狠下心弄死……” 正要敲门的江宁整个人僵在了大门口。 “与情雪无关……” “她回不回国,我都不可能跟江宁生孩子。” “为什么?”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生了孩子,她就会变了。而且,现在只是爷爷看重,我妈认可,等生下孩子,那就不仅仅这么简单了。”陆钧言好整以暇地抽了口烟,迷人的微笑唇第一次让江宁觉得刺眼。 “而且……我知道她怀孕,故意做的很粗暴,让她子宫受损,医生说她今后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平静到可以用冷酷来形容的声音,仿佛在说着一件漠不关己的事。 门另一头的江宁浑身上下早已被冷汗打湿。 “陆哥,你对那个黄脸婆做这么绝,那将来谁给你们陆家延续香火?不还得是嫂子嘛!” 对于袁裴这个假设,陆钧言不置可否。 把一根烟抽完,他和袁裴也聊完了,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袁裴没注意到的东西,陆钧言却一眼注意到了。 那是一袋子中药。 慈祥敬老院。 江宁几乎是落荒而逃逃到了这里。 她在陆钧言的办公室门口,在陆钧言的公司里,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她想吐。 从陆钧言嘴里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令她恶心得想吐。 原来,这就是她爱了整整十年的男人。 当初他追她娶她,是为了报复别的女人。 现在他亲手害死他们的孩子也是为了别的女人。 十年的爱情,三年的婚姻,都他妈是个笑话! 江宁迅速抹去眼角的泪水,走进了敬老院里。 自从她和陆钧言结婚后,她妈妈就从医院转移到了这里。 她妈妈身体本来就不好,后来一次全球病毒,让她妈妈成了老年痴呆。 虽说已经不认识她了,但有些话她还是要跟她妈妈说一下。 曾经,她妈妈最大的心愿就是她能够婚姻幸福。 所以江宁想告诉她妈妈—— 她是个不孝女。 傍晚时分,江宁离开敬老院,就近去了趟律师事务所。 天色渐暗,A市华灯初上,车水马龙。 陆钧言回到家时发现家里没开灯。 他把灯打开,灯光照亮了他手里的中药和一束粉玫瑰。 空荡荡的大房子里,没有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 也没有江宁。 第一卷 第4章 离婚 陆钧言皱起眉头,把鲜花和中药放下,不慌不忙地掏出手机给江宁打电话,可电话打不通。 从未想过江宁会有不在家的一天,不过陆钧言照旧先放了张唱片,听他最喜欢的肖邦夜曲。 一小时后,没人回来。 两小时后,没人回来。 三小时后,没人回来。 陆钧言起身看了看衣柜,衣柜里,江宁大部分衣服都在,都是他送的,都是粉色的。 但江宁结婚前的那两套蓝色套装却不见了。 这时,有人送来了快递。 收件人是他。 陆钧言不记得自己有买过什么东西。 这份快递是一个巨大的纸盒箱,他将包装拆开,里面的东西琳琅满目—— 有粉玫瑰永生花,有粉钻项链,有粉红色的爱马仕包,有亮粉色高跟鞋,有樱粉色礼服,有粉钻手表,有黄金摆件,有桃粉色丝巾,有高奢香水,有粉钻胸针,有车钥匙,有粉钻戒指…… 陆钧言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风暴在眼底悄无声息地酝酿着。 这些…… 都是他当年追江宁时送的礼物。 那枚粉钻戒指,是求婚戒指。 陆钧言随便翻翻发现,这些礼物即便过去这么多年,却连标签都没剪。 箱子里唯一不属于他送的东西,是一个文件袋,陆钧言随手将里面的文件抽出来。 A市夜景很美,纸醉金迷。 三胡街的老房子有好几年没亮过灯了,今天破天荒,灯光从傍晚一直亮到深夜。 江宁花了小半天的功夫把房间打扫得一尘不染,虽简陋,却干净,看起来还蛮温馨的。 只不过以前有妈妈和她相依为命,现在只剩她自己了,说不孤单是骗人的。 江宁握着手机,犹豫要不要给顾兰兰打个电话。 顾兰兰是她闺蜜,跟她一个高中。 可还没打出电话,门铃突然响了,江宁挂断电话去开门。 大门口,陆钧言高大挺拔的身影像座巍峨的山峰堵在那里,吓了江宁一跳。 “你什么意思?!” 哗啦一声,陆钧言手里的离婚协议书摔在了江宁脸上。 江宁的脸被打红了,她是第一次看到陆钧言大发雷霆,不禁害怕地低下头。 “怎么不说话?好端端的玩什么离家出走?你小孩子么!” 陆钧言伸手去拉江宁,江宁往后一躲。 “陆钧言,我想跟你离婚……” “为什么?” “因为……” “是因为情雪吧?” 江宁闻言抬起头,看到陆钧言双臂抱胸,那张像画中人一般俊美无俦的脸挂着轻蔑的冷笑。 这笑容刺疼了江宁的眼睛。 见江宁默认,陆钧言觉得好笑。 楚情雪既已回国,他们之间的事肯定瞒不了,他也没想瞒。 “江宁,你怎么也学会欲擒故纵这套了?我承认情雪是我初恋,当初我向你求婚也是为了气她,不过跟你结婚三年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这句“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让江宁红了眼眶。 她很想质问陆钧言:“那孩子呢?孩子不是你亲手做掉的?” 然而她又觉得没意义了。 胸口闷痛,像压了块大石头,江宁努力做了个深呼吸。 事到如今,离婚就是她与陆钧言之间最好的结局,为她那愚蠢又失败的爱情与婚姻,画上一个句号。 江宁看着陆钧言掏出一根烟点燃,坐在狭窄的客厅沙发上吞云吐雾,说出口的话语振振有词。 “情雪她跟我是同一个高中的,她大学出国深造,现在是海归高材生,珠宝设计界的新星,如果手没受伤的话,早就是国际一流钢琴家了……这样的女人太优秀,会受不了我妈,在家相夫教子也太委屈她,埋没她的才华,所以她不适合做我陆家的儿媳妇……” 江宁的脸色越来越惨白。 “但你就不一样了,你本来就没什么天赋,也没追求,大学没毕业,要学历没学历,要文凭没文凭,要本事没本事,家庭条件也不好,做家庭主妇这么多年早跟社会脱节了……离开我,你什么都不是,连起码的温饱都保证不了,你有什么资格跟我离婚?” 面积不大的房子里鸦雀无声。 江宁张张嘴,吸进了陆钧言吐出的烟,咳嗽起来。 “想清楚了就收拾好东西跟我回家,我只原谅你这一次。” 烟抽完了,陆钧言没找到烟灰缸,但也没随处乱扔。 他抬起手的同时,江宁走过来主动将烟头接过去,扔进了垃圾桶里。 陆钧言笑了笑,迷人的微笑唇笑起来时格外有魅力。 嘴上说要跟他离婚,身体却很诚实。 陆钧言换了个坐姿,翘起二郎腿。 江宁没钱,也没能力,是个只能依附男人的米虫。 只要不傻,肯定知道怎么选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这一次也就是被楚情雪的存在刺激到了,所以才跟他玩起了欲擒故纵的把戏。 “差不多就行了,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做戏,今后只要你还像以前那样操持好这个家,我会继续养着你。” 陆钧言冷言冷语地说完,却看到江宁弯下腰,弓着背把散落一地的离婚协议书一张一张捡起来。 “如果你不签,明天我就把它寄到你公司,或者寄给你妈……” 陆钧言蹭的一下站起身。 “江宁,你别给脸不要脸!” 自己爱了十年的昔日枕边人此刻陌生得让江宁恐惧。 她把门打开。 “你回去吧!以后别再来了。” 陆钧言万万想不到自己放下身段亲自来找江宁竟是碰了一鼻子灰,气着气着耸肩一笑。 “行,江宁,你有种,到时候后悔了别哭着来求我。” 咣当一声甩上门,陆钧言扬长而去。 离婚协议书还是没有拿走。 半夜,江宁终于翻到了她以前的银行卡。 这是她婚前自己的银行卡,一直放在这个家里没动过,里面没有一分钱是陆钧言给她的。 昨晚陆钧言说的没错,她要学历没学历,要文凭没文凭,做家庭主妇那么多年,跟社会都脱节了,离婚后她得自己谋生路。 把银行卡绑定手机银行后,余额很快显示了出来—— 14783000 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多一点。 第一卷 第5章 邀请函 江宁今天早上赖床了。 一方面是昨晚睡得晚,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不用早起去早市买最新鲜的菜,也不用早起给陆钧言做至少四菜一汤的早餐。 在家里煮了袋方便面,江宁吃得很香,填饱肚子后出门去银行,填了张转账支票,转给对方一千万,备注是医药费。 从银行出来后,江宁来到海兰咖啡,她约了顾兰兰吃饭。 在她结婚后,为了全心全意做陆家称职的家庭主妇,她几乎断绝了与所有同学、朋友的交际,和顾兰兰这个死党也是三年没见面了。 想想她这三年的青春,江宁很想对自己竖个中指。 江宁坐在自己事先预定好的位子上等顾兰兰。 顾兰兰现在在A市小有名气的培训学校做声乐老师,江宁猜到顾兰兰约她吃饭一方面是想和她好好聚聚,另一方面应该也是想帮她介绍工作。 果不其然,顾兰兰来了后,三言两语就拐到她们学校招钢琴教师上了。 “兰兰,谢谢你。”江宁轻松一笑,摆摆手,“不过我发过誓不再弹钢琴了,而且我也已经找到了新工作。” “哦?”顾兰兰好奇,“难道是珠宝设计公司?毕竟专业对口嘛!” 江宁再次摆手,“错啦!我大学没毕业,那种公司都有学历要求。” “可这年头没学历要求的工作也不多啊!”顾兰兰小声说完又忍不住替江宁鸣不平,“陆钧言真是渣到家了,他婚内出轨,你净身出户,换成我不讹他个几千万都对不起我这么多年浪费的宝贵时间!” 江宁忍笑,这时,手机亮了起来,来了一条新微信。 “肯定是陆钧言发来的,来来来,看我骂不死他!” 江宁将微信点开,不是陆钧言发来的。 她一边回微信一边对顾兰兰说:“我其实没有陆钧言出轨的证据……” 不管陆钧言的身体有没有出轨,反正心确实已经出了,甚至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可以不要。 想到那个在自己腹中只存活了两个月就死于亲生父亲之手的孩子,江宁脸色冷了几分。 “我只想赶紧摆脱陆钧言,摆脱过去的生活……” “所以?” “所以我应聘了这里。” 江宁把一个网页发给顾兰兰,顾兰兰看江宁这么开心还以为江宁找到了多好的工作,结果点开一看—— “青少年管教所?” 顾兰兰两眼一黑,江宁却笑靥如花。 顾兰兰午休时间有限,两人聊的不尽兴就得被迫分开,江宁回了家,但没进家门,而是打开了自家的快递柜,从里面取出了一个信封。 这时,她又收到了新微信,这次是陆钧言发来的。 没有文字,只有一张照片,照片里是满地撕碎的纸屑。 陆氏集团总经理办公室。 陆钧言扶着桌角缓缓坐下来,脚边是他刚刚亲手撕碎的离婚协议书。 “陆总,能买到的胃药都在这里了……”小张战战兢兢地说完,只见陆钧言一抬手,把办公桌上的胃药全部打翻在地。 “一点用都没有,越吃越疼。” 陆钧言捂着自己的胃,额头疼出一层汗。 本来他好几天没喝中药,胃里就不太舒服,今天刚来到公司就看到江宁寄给他的离婚协议书,胃顿时更疼了。 小张看着陆钧言心里干着急。 陆钧言喝的中药是老中医的独家配方,熬煮的比例火候时间等只有江宁一个人知道,每次也都是江宁一个人煮。 “要不陆总……我给江小姐打个电话?” 小张试探地问完,只见陆钧言瞪着一双尖锐的眼睛反问他: “你叫江宁什么?” “江小姐啊!”小张一头雾水。 不光他,陆钧言身边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称呼江宁为“江小姐”。 直到这一刻陆钧言才发现,江宁跟他结婚三年,居然一直是“江小姐”,而非“陆太太”。 拿起手机,陆钧言想看看江宁在看到被撕碎的离婚协议书后会作何反应,结果江宁一直没有回,反倒是楚情雪给他打来了电话。 傍晚时分,江宁独自一人来到了A市金碧辉煌的紫罗兰大会堂。 她换了身衣服。 这套蓝色小香风套装是她婚前的衣服里比较拿得出手的一身。 门口的服务生看到江宁露出礼貌的微笑,江宁也回了一个笑容,刚要打开自己的手袋,身后突然传来她不想听见的声音。 “江小姐,真巧,你怎么在这里?” 江宁转身,看到楚情雪挽着两个闺蜜朝她走过来。 楚情雪今天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穿着粉嫩嫩的花仙子礼服,脖子上的粉钻项链仍旧那么醒目。 “情雪,她是谁啊?你朋友?”宋丽丽打量了江宁一番,“不会也是来参加FY庆功宴的吧?” “怎么可能。”王洋嫌弃地皱眉头,“FY可是高奢,国际大牌,邀请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你瞧她穿的……可能是来送外卖的吧!” 江宁看楚情雪这两个闺蜜一唱一和,很明显是早就知道她是谁了。 “丽丽、阿洋你们别怪江小姐……”楚情雪开始语重心长地解释:“我听钧言说,江小姐大学没毕业就结婚了,做了好几年家庭主妇,穿的最多的就是围裙,除了菜市场哪里都不去,也没去的机会,所以肯定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对时尚也缺乏敏感性,和我们这种在FY工作的设计师当然不一样了。” “你在FY工作?” 见江宁如此吃惊,楚情雪很骄傲地取出名片递过去。 “情雪现在可是珠宝设计界备受瞩目的新星,连FY的HR都很看好她呢!” “你一个家庭主妇,是不是连HR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啊!” 耳畔响着宋丽丽和王洋聒噪的嘲讽,江宁看了看楚情雪的名片—— FY珠宝设计部实习生。 楚情雪本以为江宁看到自己的名片会感到相形见绌,结果江宁只是淡然一笑。 “嗯,你很优秀。” 宋丽丽立即翻白眼,“装什么淡定啊,心里肯定嫉妒情雪嫉妒得想死了吧!” 见江宁转身还要往里面走,王洋大喊:“送外卖的不能走那边。” 楚情雪忍不住捂嘴笑,给了宋丽丽和王洋一个眼色,两人立即挤过去,硬生生地把江宁挤到一边。 “看到没有?有邀请函才能进。”宋丽丽亮出邀请函,让楚情雪先进。 楚情雪小心翼翼地提着粉色礼服,像公主一般仰首挺胸往里面走。 “对不起女士,您的邀请函只能走员工通道。”服务生将楚情雪拦了下来。 楚情雪脸上尴尬,不过宋丽丽与王洋立即找补:“情雪本来就是FY的员工嘛!” “就是就是,我们走员工通道也比某人连门都进不去强。” 楚情雪三人终于让开,江宁再次走进贵宾通道入口,从手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服务生。 服务生眼睛一亮,脸上的笑容更加恭敬。 “江小姐,这边请……” 在楚情雪三人震惊的目光中,江宁通过贵宾通道走进了大会堂里。 第一卷 第6章 设计大师 楚情雪本想等陆钧言来,也光明正大地走贵宾通道,虽然陆钧言没有邀请函,但他的身份和脸就是通行证。 然而宴会就快开始了,陆钧言还没来,她只好带着王洋和宋丽丽走员工通道。 进入会场之后,她扭头四处寻找,却不见江宁的踪影。 “那个江宁,肯定是来送外卖的,邀请函绝对不是她自己的。” “就是就是,她连大学都没毕业,FY庆功宴怎么可能邀请她?” 宋丽丽和王洋你一言我一语。 楚情雪稍微安心,她的闺蜜说得对,FY是全球数一数二的奢侈品大牌,这次举办庆功宴也是因为四年前推出的“钢琴”系列珠宝采用领先行业的专利技术,再加上独特的创意与艺术感,一下子成为高奢珠宝中的佼佼者,不仅在业内享誉盛名,在消费者群体中也表现突出,蝉联四年销冠。 “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在这里见到那位钢琴系列的设计大师……”楚情雪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眼里满是憧憬与崇拜。 “我听说那位大师特别神秘,连是男是女都没人知道。” “情雪,你现在都是FY的员工了,难道也不知道吗?” 面对闺蜜的好奇心,楚情雪遗憾地摇头,“我只知道那位大师署名是BYC,其他的别说是我了,我领导都不知道呢!” 二楼包间里,江宁见到了皮特。 皮特是FY创始人之一,也是FY现任执行董事。 “三年没见了,你变得更漂亮了。” 皮特将一杯咖啡递给江宁。 江宁知道皮特这是客套话。 结婚三年,整天围着锅碗瓢盆打转,没有自我,没有时间打扮,这样的女人不会变得更漂亮,只会被岁月磨去光辉与风华。 最关键的是,她的丈夫还不爱她。 没有爱情滋润的已婚妇女,只剩一地鸡毛。 而她江宁更惨。 任劳任怨地做了三年家庭主妇,换来的是老公出轨小三儿,为小三儿害死了她腹中的孩子。 一想到孩子,江宁握着咖啡杯的手绷得指关节都白了。 “怎么样,我梦寐以求才华横溢的BYC大师,有没有兴趣回FY工作?” 皮特的声音分散了她的注意力,江宁抬头看皮特,看到皮特眼中的期盼跟四年前一模一样。 只不过这次用了“回”。 江宁其实没在FY工作过。 她与皮特相识于她读大一那年,一次机缘巧合,皮特到A大寻找有才华的新人设计师,结果江宁独坐在大学校园里,安静地画着以钢琴为灵感来源的首饰。 江宁的设计概念打动了皮特,为了将概念变成珠宝,江宁为此又研究出了新的宝石切割与镶嵌技术。 那时皮特就邀请过她到FY工作,为了不耽误学业可以先兼职。 但江宁拒绝了。 她本身对珠宝行业没有热爱,也不想出名,于是取了BYC这个艺名,参与“钢琴”系列销量分红。 没想到这个系列一炮而红,江宁这艺名摇身一变成了珠宝界神秘的设计大师。 皮特看江宁脸色,不难猜测江宁的婚姻并不幸福,否则江宁今天也不会答应他来参加庆功宴。 “大师,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江宁被皮特逗笑了,“你说的太夸张了,当初钢琴系列的设计纯属灵光一闪,你知道的,其实我不喜欢珠宝设计。” “你呀,就是暴殄天物,你可知道FY的设计师有多少人做梦都想要你万分之一的天赋呢!” 江宁笑而不语。 “反正你什么时候想来都行,合同我早就准备好了,薪资随便填,分红照旧,FY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皮特说完,发觉江宁正扭头注视玻璃窗外。 从二楼包间的落地窗看得到一楼会场的情况。 会场里,陆钧言姗姗来迟,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商界大佬不止陆钧言一个,但长成陆钧言这样的,实在不多见。 陆钧言今天穿了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黑衬衫,鲜明的冷色反差与他矜贵又冷傲的气场极为相称,刻意不系领带,为自带的禁欲系添了几分浪漫,明明五官像刀削一般有棱角,可天生的微笑唇又撩人于无形。 他刚一出现在会场里,就引起了无数女性惊叹。 楚情雪故意站在原地,等着陆钧言走向自己,就像公主等待她的白马王子。 无数羡慕嫉妒的目光投向她,连她也成了这宴会上的焦点。 楚情雪脸上的笑容很骄傲。 她虽只是FY的实习生,但像这种场合,焦点一定是她。 江宁没想到陆钧言也会来。 她默默望着陆钧言目不斜视地走到楚情雪身边。 在她的印象中,结婚三年,陆钧言从未主动靠近过任何女性。 江宁曾天真地以为那是因为陆钧言爱她,她是特别的。 现在她明白了,楚情雪才是那个特别。 两个人往那儿一站,就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江宁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 上次在家里和陆钧言谈的不欢而散,离婚协议书也被陆钧言撕碎了,离不成婚,她就还是陆钧言的妻子,可底下的热闹与登对,都与她无关。 “你不会是刚来就要走了吧?”皮特谨慎地问道。 他有自己的小算盘,总是不死心想要拉江宁入FY。 不过楼下会场里的一幕江宁看着刺眼,如果江宁想提前离开,他不会也没道理阻拦。 江宁目不转睛地看着有说有笑的陆钧言与楚情雪两人,沉默许久,才看向皮特。 “如果我现在管你要份礼物,你能不能送我?” 一楼会场里,陆钧言将一大束包装精美的粉玫瑰送到楚情雪怀里,楚情雪笑得甜美又腼腆。 旁边,宋丽丽和王洋已经羡慕得快疯了,把陆钧言夸上了天。 “有陆总这么帅,还有钱,还这么优秀的男人做男朋友,情雪你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关键是陆总真的很疼情雪,为了陪情雪连重要的会议都改天了。” “何止呢,情雪身上这条Elie Saab最新款高定要十万美金,是陆总送的。” 楚情雪挽着陆钧言的手,听着闺蜜的吹捧,笑靥如花。 “对了钧言,我刚刚看到江小姐了……” 陆钧言眉梢轻抬,自然知道楚情雪口中的“江小姐”是哪位。 “她衣服穿的并不得体,可能是来这里送外卖的……” 见陆钧言沉默,楚情雪继续说:“她怎么说也是你名义上的妻子,沦落到送外卖的地步实在是有点可怜……” “那是她自找的。”陆钧言声音冷淡。 一个没有学历没有文凭,做了好几年家庭主妇的女人,能找到什么好工作? 送外卖算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这时,会场里再起骚动。 “我说,皮特董事身边那个大美女是谁啊?你们认识吗?” 第一卷 第7章 找到新金主 “不认识,她是内娱新火起来的小花吧?” “这长相比那些小花可漂亮太多了。” 越来越多的人讨论起皮特身边的女伴。 女伴站在皮特身边,存在感极强,纯黑抹胸丝绒高级礼服将优美的身体曲线勾勒得恰到好处,烫染过的卷发做了盘发造型,佩戴的黑白钻石密镶发卡正是钢琴系列最昂贵的钻饰,璀璨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陆钧言觉得皮特身边这女伴的背影他有些眼熟,直到对方转过身来。 “江宁?!” 楚情雪、宋丽丽、王洋大吃一惊。 陆钧言没说话,只是两只眼睛变得比之前亮了许多。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江宁化烈焰红唇妆,妆容浓烈却不俗气,也不知高级的是造型师的手艺,还是江宁这个人。 “真没想到,原来江小姐她已经找到新金主了,难为我之前还替她担心……” 楚情雪柔声细语,陆钧言眼中的冷光忽明忽暗。 江宁今晚这身行头都是她管皮特借来的“礼物”,她不想看到陆钧言与楚情雪秀恩爱,但来都来了,也没有落荒而逃的道理。 陆钧言的视线只有最初落到江宁身上,而后就像没看到她一般照旧与楚情雪出双入对。 在那张英俊的建模脸上,江宁看到了不曾给过她的笑容与柔情。 江宁心中想要让陆钧言刮目相看的好胜心渐渐成了挫败感。 她去了趟洗手间,让自己冷静冷静,既然早就决定离婚,又何必耿耿于怀。 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脚上的痛感已经到了让江宁无法忽视的地步了。 到底不是平时穿惯的高跟鞋,磨脚磨得厉害,江宁扭着身子看自己的脚后跟,差点站不稳,好在被一个人及时扶住。 “谢”字刚出口,江宁与陆钧言对上了目光。 陆钧言的微笑唇迷人,眼睛更是像宝石般深邃。 但现在近距离对上这双眼睛,让江宁心底没来由地感到紧张。 她想抽回自己的手臂,手臂却被陆钧言抓得死死的。 “你犯不着为了让我吃醋这么勉强自己。” 陆钧言的声音淡淡的,冷冷的,最后江宁还听到了一声讥笑。 “欲擒故纵这一套很拙劣。” 说完,陆钧言松开手,递了她一张创可贴,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洗手间里。 江宁就算想解释陆钧言都没给她机会,稍微犹豫了一下,她还是用了陆钧言给她的那张创可贴。 脚上的痛感缓和了,心里的闷堵却加强了。 回到会场里,江宁心里乱糟糟的,连自己站在自助餐台前一直没动过都没察觉。 “是不是从没见过的美食太多都不知道吃什么了?” 宋丽丽和王洋走了过来。 “我来教教你,这可是高级鱼子酱,配俄式薄饼吃的。” 宋丽丽刚说完就被王洋用手肘捅了捅,“你得先给她解释一下什么叫做鱼子酱,搞不好她连听都没听说过呢!” 江宁懒得搭理二人,结果楚情雪又堵住了她的去路。 “丽丽、阿洋你们别乱说,江宁她又不是古代人,怎么可能没听说过鱼子酱……”楚情雪嫣然一笑,舀了一勺鱼子酱放在饼上,递给江宁。 “不过你应该是第一次吃吧,都怪钧言,也不带你多出来见见世面。” “还不是因为拿不出手嘛!想想以前,陆总就经常带着情雪你出席各种场合啊,再看现在,陆总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娶个只有高中学历的人为妻。” “就是说啊,一个是海归博士,一个是家庭主妇,我也不明白她是怎么好意思来这种场合丢人现眼的。” 江宁被这三人围着一唱一和,淡然地笑了笑。 “楚小姐既然这么见多识广,难道不知道你舀的鱼子酱是白鲟鱼子酱,适合单独品尝或者配香槟吗?” 楚情雪脸上的假笑一僵。 “这种奥赛特拉鲟鱼子酱才适合搭配俄式薄饼吃。” 江宁说着,拿起一张俄式薄饼,很讲究地在上面铺了一层薄薄的烟熏三文鱼,又舀了一勺奥赛特拉鲟鱼子酱和酸奶油,递给楚情雪。 “我这个才是正宗的俄式薄饼。” 对比江宁手里的薄饼和自己手里的厚饼,楚情雪脸都绿了。 “装什么装啊,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王洋站过去给楚情雪撑腰。 “就算你说的是对的那又怎么样,不就是做饭做多了比别人更有心得嘛!搞得好像你多优秀似的。”宋丽丽也赶紧帮楚情雪说话。 江宁把自己做好的薄饼放在盘子里,无所谓地说:“我确实没多优秀,但至少比你们强点。” 说完,她转身离开,这时,陆钧言回到了楚情雪身边。 “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看,是哪里不舒服么?”陆钧言问完,看到楚情雪摇头,两只眼睛盯在鱼子酱上。 “想吃鱼子酱了?”他主动拿起餐盘,帮楚情雪做俄式薄饼,选择的搭配方式与江宁方才做的一模一样。 这时,有一位客人靠近餐台,犹豫不决地嘟哝,“这么多鱼子酱有什么区别啊?” 楚情雪回过神,立即用方才江宁的那套说法来为对方讲解,收获了对方的感谢与佩服。 “小小年纪就懂这么多啊,真是了不起。” 楚情雪谦虚,“都是跟我男朋友学的。” 对方见楚情雪挽着陆钧言的手臂,忍不住称赞:“郎才女貌,你们两个可真是般配啊!” 陆钧言看向楚情雪,天生的微笑唇角度有些上扬,“也可以反过来。” “反过来……那就是女才郎貌了,陆总这也太会夸了。” 宋丽丽和王洋跟着起哄,楚情雪垂眸,笑容腼腆,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不远处,江宁其实听见了楚情雪刚刚的借花献佛,但她不会去解释什么。 反正解释了,陆钧言眼里的欣赏也不会给她。 江宁的内心是有些矛盾的,一方面她已经决定离婚了,即便陆钧言从现在开始改变对她的态度,她也不可能再回头。 可是另一方面她又不甘心。 为什么当初的约定只有她一个人记得,只有她一个人深陷其中? 为什么三年苦心经营的婚姻却比不上刚回国的白月光? 江宁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烈酒穿肠,滚烫辛辣,让她清醒几分。 她盯着手中的空酒杯,注意到了一件事。 第一卷 第8章 家族聚餐 今晚的宴会已经过去了近两个小时,陆钧言却一滴酒也没沾。 江宁猜想,陆钧言应该是胃病犯了。 这几天她跟陆钧言闹离婚,以前顿顿不落的中药她这几天都没熬,陆钧言肯定也没喝,因为中药的比例火候时间只有她一人清楚。 疼死陆钧言算了——这个念头在江宁的脑海中闪现。 但她到底做不到那么狠心。 江宁拿出手机,把治疗陆钧言胃病的每一味药材从药名到比例再到熬煮方法一五一十巨细靡遗地写了出来,在发送之前她琢磨着要不要再写点什么寒暄语、客套话、解释…… 反反复复打了好几遍字又删掉,最后江宁多余的话一字没写,直接点击了发送。 陆钧言的手机接收到了微信,可点开微信的人却不是陆钧言。 楚情雪背过身去,默默记下了江宁发来的内容,然后把这些内容删的干干净净。 陆钧言那边正在应酬。 今晚他虽然是来陪楚情雪的,但这里认识他的人不少,应酬是少不了的,不过他滴酒未沾,因为他的胃已经疼到了极限。 这也令他周身的气场冷了许多,仿佛今晚的宴会叫他哪哪都不满意。 “钧言……” 在宴会即将结束的时候,陆钧言看到楚情雪给她端来了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药香他很熟悉,但他与楚情雪交往那时候还没得胃病。 “你是怎么知道我有胃病的?还有这药……” 陆钧言往江宁那边瞥了一眼。 “你的身体状况我还能不清楚呀,这药是我去找老中医求的方子,保证药到病除。” 其实是楚情雪让王洋和宋丽丽按照江宁发来的药方出去买的,没时间熬就简单冲一下,多少也能起点作用。 “都怪我不好,如果当年不是我太任性,这些年你也不会被照顾成这样……”楚情雪红了眼眶。 江宁闻到药味,扭头看过去,刚好看到楚情雪小鸟依人地倚靠在陆钧言的肩膀上,而陆钧言正在喂楚情雪吃一块红丝绒蛋糕。 红丝绒蛋糕,她曾为陆钧言烤过很多次。 陆钧言胃不好,不能吃辣,也不能吃太甜。 甜食陆钧言本来就不喜欢,但唯独对红丝绒蛋糕情有独钟。 江宁为了烤出甜度适中最符合陆钧言口味的红丝绒蛋糕反反复复练习了许久,可陆钧言一直不太满意。 现在她明白了。 不满意的从来不是红丝绒蛋糕,而是她这个人。 回家的路上,江宁一直在想她怎么才能和陆钧言离婚。 结果婚还没离成,她少管所那边的工作又出了差池。 “就是这样,你先生联系我们已经帮你更改了入职时间,我来跟你确认一下。” 江宁人已经走到楼下了,却接到了少管所那边打来的电话,对方在电话里这样说道。 视野里,一辆黑色迈巴赫驶来,江宁知道那是陆钧言的车。 挂断少管所那边的电话,江宁看到车窗降下来,开车的不是小张,而是陆钧言本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江宁质问道。 “上车。” 陆钧言话不多,一看就是没打算解释的样子。 江宁对上陆钧言幽深的眼瞳,揣测不出他的心思。 她没上车。 “今天是家族聚餐。” 陆钧言的声音从她的身后传来,冷漠、自信。 “可我没道理非去不可。”江宁扭头说道。 “爷爷一早就在念叨好久没看到你了,今天的聚餐是回陆家老宅。” 陆钧言的爷爷陆立锋是江宁嫁进陆家后,对她最好的人。 与陆钧言表面上的好不同,陆立锋对她的好是真心的。 江宁迈出去的脚步终究还是收了回来。 她走到副驾驶那边拉开车门,坐在里面的人让江宁吃了一惊。 “江小姐,我们又见面了。”楚情雪嫣然一笑。 她今天穿的是一身粉灰色的套装,甜美又不失高级,脖子上的粉钻项链仍是陆钧言送的那条,怀里抱着的粉玫瑰不用问也肯定是陆钧言送的。 江宁又想到了她大学那时陆钧言追她,每次都送她粉玫瑰,交往后每次约会也都是粉玫瑰。 那时候她室友还说她在陆钧言眼里一定就像粉嫩嫩的玫瑰,所以陆钧言每次都会送。 如今看来,人在恋爱的时候确实不够清醒,身边的人可能也是。 江宁很识趣地坐在了车后座上。 “江小姐……要不我以后还是叫你江宁吧!你看我们两个也越来越熟了,总是叫你江小姐有点奇怪。” 江宁沉默,但楚情雪却说个不停。 “哦对了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家和陆家本来就很熟,所以家族聚餐钧言才会刻意把我也叫来。” 楚情雪透过后视镜偷瞄了一眼坐在车后座上的江宁,看到江宁化了淡妆的脸白得比之前厉害。 “我和钧言是高中同学,谈恋爱那会儿我经常去陆家,他们人可好了,都把我当成自家人。” “钧言你还记得吗,有一次我笨手笨脚打碎了爷爷最喜欢的古董瓶,你怕他骂我所以就说是你打碎的……” “那都几年前的事了……那次确实也是我的错,爷爷的书房本来我不该带你进去。” 陆钧言一边开车一边和楚情雪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江宁想起来,她第一次坐陆钧言的车时也像楚情雪这样找各种话题想和陆钧言聊天。 然而无论她说什么,陆钧言都没回她一个字。 后来她问小张,小张对她说:“陆总开车的时候不喜欢分心,这是他的习惯。” 于是她后面再坐陆钧言的车就不再主动说话了。 随着和楚情雪聊的话题越来越多,正在开车的陆钧言给予的回应也越来越多,甚至还自己主动开启新话题。 所以习惯是可以打破的。 只是爱与不爱的差别。 江宁有点后悔上了陆钧言的车。 为了爷爷回陆家她其实也可以自己打车去。 没过多久,陆家老宅到了,是一座庄园。 陆家是个大家族,人丁兴旺。 江宁跟在陆钧言和楚情雪的身后走进老宅,看到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 “情雪?哎呀多久没看到你了,变得越来越漂亮了。” “我听说你前阵子刚回国,还考了个心理学博士,真优秀。” “听钧言说你现在进FY上班了?那下一个享誉全球的珠宝设计大师肯定就是你了。” 七大姑八大姨围着楚情雪转,仿佛楚情雪才是陆家的儿媳妇。 只有二婶王露一个人注意到了江宁。 “动作快点,别婆婆妈妈的,厨房那边都忙不过来了,你赶紧过去帮忙。” 她把自己身上的围裙扯下来扔给江宁。 第一卷 第9章 哪有陆家的媳妇不干活的 江宁一把接住围裙。 这个动作她实在太熟练,完全是下意识的。 然而脏围裙拿在手里,她却没像以前那样立即往自己的身上系。 以前每次家族聚餐,江宁都是最忙的一个。 一共三十几道菜,每一道菜从洗菜开始,摘菜,烧菜到摆盘,全都是江宁的活儿。 爷爷心疼她,叫她不用那么辛苦,毕竟老宅这边有专业厨师也有阿姨。 可是江宁知道爷爷更爱吃她亲手做的饭菜,所以每次她都抢着干活。 其他亲戚看在爷爷的面子上也都会不咸不淡地称赞她两句。 之后洗一大家子的碗筷和收拾卫生的也是江宁。 因为她婆婆说女人要懂得操持家务这样才叫贤惠。 江宁虽累,可操劳一天之后陆钧言也会对她说声谢谢。 听到这声道谢,她就一点都不累了—— 也是傻得有毛病。 “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快去!” 被王露催促,江宁没动,还把脏围裙丢到一边。 “厨房里有厨师有阿姨,我去了也只会碍手碍脚。” 王露一愣。 “你说什么呢,哪有陆家的媳妇不干活的?” “二婶你不也是陆家的媳妇么,你怎么不干?” 江宁这反问把王露怼的差点咬舌头。 “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的,你是晚辈,能跟我比?” “那您是长辈更该有点谦让性,让着点我这个小辈,也该主动干活为小辈起点表率作用吧!” 江宁这番话让王露惊呆了。 她认识江宁这么久从来不知道江宁还能这么牙尖嘴利。 “你吃错药了吧今天,小云来来来,快来看看你这个好儿媳!” 王露把杨莉云叫了过来。 杨莉云就是江宁的婆婆。 他们这边的争吵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江宁用余光随便一瞥,瞥到的是陆钧言眼中浓浓的失望。 “吵什么呢!” 从二楼传来的声音很有威严,江宁抬头,不出所料看到了陆钧言的爷爷陆立锋。 如果说和陆钧言离婚还有什么需要顾虑的,那就是爷爷了。 江宁有点心虚,总觉得自己愧对爷爷。 “小宁来了啊!快,快过来陪爷爷说说话。” 陆立锋朝江宁招招手。 整个陆家,只有江宁可以让陆立锋那张不苟言笑的脸绽放出慈祥的笑容。 陆立锋跟江宁说完话,又对王露说:“厨房人手不够用就再多雇两个佣人。” 王露不敢顶嘴,杨莉云也没了气焰。 这下陆家人再没一个敢使唤江宁。 楚情雪来到陆钧言身边小声问:“没想到江宁在陆家这么有威严,连长辈都得看她脸色。” 说完,看到陆钧言本就凝重的眉头皱成一团,她心中的愉快直达眼底。 江宁陪陆立锋闲聊了一会儿,到开饭的时间了。 一大家子人围坐在超长的桌子旁,陆钧言的左边坐着江宁,右边坐着楚情雪。 少说也有几十人的饭桌上,江宁透明得像空气,所有人都在打听楚情雪的事。 从心理学博士问到FY的工作,楚情雪也是耐着性子一一作答。 江宁对楚情雪的了解基本上都来源于陆钧言的对比。 楚情雪是海归高材生,是珠宝设计界新星,是钢琴大师等等,而她只是个高中没毕业的家庭主妇。 所以江宁觉得楚情雪应该十分优秀。 “我当时写的论文是荣格的集体无意识,荣格是于1923年《论分析心理学与诗的关系》一文中提出了冰山理论,他将冰山分为三部分,意识、前意识和无意识……” 楚情雪仍在夸夸其谈。 “哇,心理学这么深奥啊,情雪可真了不起。” “这算什么,情雪博学多才,见多识广,跟某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知道吸血的米虫可大不一样。” 江宁知道王露在说自己。 “二婶,其实……一个人不想自力更生这在心理学上也有说法呢!”楚情雪故弄玄虚,又叭叭叭地分析了一通,把王露佩服得直拍大腿。 “小云,你说当年要是让情雪嫁进咱们陆家多好,至少拿得出手啊!你再看现在……” 王露一边说一边嫌弃地瞥了一眼江宁。 杨莉云也是颜面无光,清了清嗓子说:“女子无才便是德……” “没错,这点江宁做的还可以。” 陆钧言这时漫不经心地接过话来,也听不出是对江宁的称赞还是嘲讽。 江宁本来并不在意王露、杨莉云如何看她。 但陆钧言的话激起了她的逆反心理。 “荣格是1922年提出的集体无意识理论,不是1923年,首先提出冰山类比理论的是费希纳,然后是弗洛伊德借用,荣格是弗洛伊德的学生,他将弗洛伊德提出的无意识又细分为集体无意识与个人无意识……” 随着江宁的话,楚情雪脸色变白。 “你连这么基础的内容都弄错,难不成你心理学博士是找人替考的么?” “江宁你别胡说八道!”王露看楚情雪眼眶都红了。 “我是不是胡说你用手机查一下不就知道了么。” 王露立即拿起手机一顿搜索,本想证明江宁在胡编乱造,结果查着查着没了声音。 楚情雪立即给自己打圆场,说是最近一直忙于设计,早把心理学忘光了。 “忘光了还拿出来卖弄……” “江宁你少说两句,情雪今天可是我们陆家的客人。”杨莉云十分看不惯今天的江宁,跟吃枪药了似的,全无以前贤惠乖巧的样子。 “刚才王露嘲讽小宁的时候你怎么不让她闭嘴呢!”餐桌上这些人里就只有陆立锋帮江宁说话。 陆立锋明显很高兴,因为他今天又发现了江宁新的优点。 “不愧是我选中的孙媳妇,菜烧的好吃,知识面还广,钧言,你要是敢对小宁不好,比如被徒有其表的狐狸精勾引,我这个当爷爷的可是第一个不让。”陆立锋说这话时看的不是陆钧言,而是楚情雪。 楚情雪低着头,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放心吧爷爷。”陆钧言用余光瞥了江宁一眼,迷人的微笑唇令人捉摸不透,“我对她好的很。” 江宁抬眼看向陆钧言,看到陆钧言眼里带刺的笑意。 或许在陆钧言看来,给她的确实已经足够多了吧! 一顿饭吃完,陆钧言带着江宁和楚情雪离开。 楚情雪明显情绪低落,甚至在走到车旁边时啪嗒啪嗒掉起了眼泪。 “情雪,爷爷他不是针对你。”陆钧言安慰道。 “嗯,我知道……我只是……我只是本来想给你的亲戚们留个好印象,毕竟多年没见了,可没想到……对不起钧言,我给你丢脸了……” 楚情雪越说哭的越厉害,梨花带雨。 江宁看到陆钧言体贴地搂住楚情雪的肩膀,让楚情雪坐进车里。 她本想上前主动对陆钧言说不用送她回去了,她自己走,结果陆钧言先她一步。 第一卷 第10章 小白脸 “你自己打车回去吧!” 陆钧言注视她的双眼平静到冷漠。 与看楚情雪时完全不同。 虽说是意料之中,可江宁的胸口还是不争气地疼了一下。 她蓦然转身,手臂突然被陆钧言从身后拉住。 陆钧言的手劲有点大,至少比江宁想象的要大,抓得她手臂有点疼。 或许是察觉到江宁的抗拒,陆钧言放松了一些手上的力量。 “我只是想提醒你,不要因为吃醋就对情雪那么刻薄,她抢不了你陆太太的位子。” 陆钧言说完,坐进驾驶位,留下江宁对着空气张开嘴,却失去了解释的意义。 在车子发动之前,驾驶位的车窗放下来,江宁看到陆钧言微微地向外探出头。 “对了,别回云顶玉阁,我今晚不会回去。” 陆钧言刻意的提醒把江宁气笑了。 云顶玉阁是她和陆钧言的婚房所在的小区。 “我本来也不可能回那里去。” 江宁本想趁机再同陆钧言提一次离婚,之前她没提,是因为楚情雪在车上,她不想让楚情雪太得意,可眼下似乎是个好机会,她不想错过。 然而陆钧言像是早就看透了她的心思,在她开口前提前堵住了她的嘴。 “我不会离婚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豪车一骑绝尘,庄园一片死寂。 江宁尽可能沿着大道走,不过想打到一辆出租车并不容易,打车软件也叫了,但没有司机接单。 这时,一辆黑色帕萨特停在了她面前。 “江小姐……” 开车之人是陆钧言的助理小张,江宁很意外。 “我到这附近办点事,没想到在这儿看到你了,你要去哪里,我捎你一程吧!” 小张的话让江宁有些疑惑,这附近除了陆家庄园也没别的地方了。 “那就麻烦你了。” 江宁也没跟小张客气,能搭个顺风车总比她一个人走夜路打不到车强。 一路上,多余的话题江宁什么也没说,小张也什么都没问,只是按照江宁指的路把江宁送到家楼下。 江宁道谢后下了车。 小张没急着走,而是目送江宁的背影进入楼里,再等到二楼亮了灯,这才拿出手机。 “陆总,江小姐已经安全到家了。” 听筒里陆钧言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回应也就一个“好”字。 第二天,江宁起得很早,将证件材料带好,到少管所办理入职。 这次没遇到陆钧言横插一脚,江宁松一口气。 她的职位是青少年心理辅导员,义工,没工资的。 当然江宁也不缺这个钱。 入职办理比她想象的要顺利,教导主任亲自带她在少管所里转转,为她介绍基本情况。 江宁没有告诉对方,这里她其实很熟,因为她小时候就在这里待过。 和十年前相比,这里的格局变化不大,但明显重新装修过,带给人的感觉耳目一新。 江宁觉得这样挺好的,如果维持原状,反而会让她感到百感交集。 因为她对陆钧言的爱就始于这里。 不过困在这份情窦初开的恋爱中走不出去的人只有她一个,陆钧言早就不记得了。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随时来问我……江老师?” 江宁回过神,朝教导主任点点头。 她选少管所做义工,不是为了重温与陆钧言昔日豆蔻年华的甜蜜,更不是为了物是人非自怨自艾。 她想做点有意义的事。 做了个深呼吸,江宁刚要走进自己的办公室里,注意到走廊尽头处有些情况。 一群看起来不太正经的学生把一名长相清秀的教官围在中间。 由于学生的校服和教官制服不一样,所以江宁一眼分辨得出来。 虽说教官的工作是管教这群问题青少年,但面前的教官长得太青涩,像个未成年,被一大群社会气十足的不良学生包围着,怎么看都只有挨欺负的份。 “你们在干什么?”江宁走了过去。 问题学生看到来了个一身职业装的大美女,有人吹了声口哨,有人警告江宁少多管闲事。 “你们都是未成年,打架斗殴是不会把你们关拘留,不过如果你们与教官发生冲突,我可以联系你们家长,让你们再多在这里待几年,最好把你们的大好青春都消耗在这里。” 江宁说的轻松,但面前的问题学生一个个却轻松不起来。 为首的那人“切”了一声,不情不愿地带领这群人离开了。 “你还好吧?”江宁来到那名相貌清秀的教官身前。 “我没事,刚才谢谢你啊!”教官摸着后脖颈笑容腼腆,更像个高中生了。 他主动朝江宁伸出手。 “你好,我叫宁俊哲,你就是那位新来的心理辅导员吧?” 江宁和对方握了握手,“是,我叫江宁。” “其实我也是新来的,跟你一样是义工,大学暑期活动。” 江宁下意识打量起宁俊哲来,宁俊哲虽然穿着教官制服,但从头到脚确实一身学生气。 宁俊哲也在盯着江宁看,两只眼睛亮晶晶的。 “江老师,你长得可真好看,肯定是你们学校的校花吧?” 江宁被逗笑了,她不认为自己现在看起来还像个大学生那么稚嫩。 “所以你是只做到这个假期结束吗?” “是啊!难道你不是吗?” “我不是兼职,我打算在这里长干的。” “可这份工作是义工,没工资啊!” 看出宁俊哲对自己很好奇,不过江宁只是笑着耸耸肩,再多的隐私也不方便透露。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各自回到工作岗位,午休时,宁俊哲主动来找她,说是为了感谢她帮忙解围想请她吃个饭,江宁推脱不掉只好跟着宁俊哲找了家商场里的店。 这是一家自助日料店,江宁和宁俊哲刚坐下来,就和隔壁带着宋丽丽与王洋来吃饭的楚情雪打了个照面。 江宁稍稍迟疑,还是没有主动换个座位,她不想让楚情雪认为她害怕她。 楚情雪笑容依旧,偷偷给自己的两个闺蜜递了个眼色。 “诶呦这不是江小姐嘛!身为有夫之妇,花着自己老公辛辛苦苦赚的钱请小白脸出来一起吃饭,啧啧,这脸皮也是比城墙还厚了。” 宋丽丽立即拔高音调,引得店里不少人伸长了脖子往她们这边看。 宁俊哲惊讶地问江宁:“你居然都结婚了?” 第一卷 第11章 她欺负情雪 “嗯。”江宁朝宁俊哲点点头,虽然她在跟陆钧言闹离婚,但毕竟还没离成,她依然是个已婚人士。 一想到离婚江宁心情有些沉重,她叹了口气,又扭头对宋丽丽说:“我和同事一起吃饭而已,没有哪条法律规定已婚女性不能和异性一起吃饭吧?难道你还活在大清?” “同事?你一个家庭主妇哪来的同事。” “你还不如说是同学呢,真是编都不会编。” “同学她也没几个吧?不是大学都没读完就辍学了嘛!” 见邻桌这两个女人不依不饶一看就是存心找茬,宁俊哲立即帮江宁辩解:“你们少瞧不起人,江老师现在可是少管所的心理辅导员。” “少管所的心理辅导员?”宋丽丽翻了个白眼,“那才能挣几个钱啊!” “丽丽,你瞧我找到了什么?” 这时,王洋把手机递到宋丽丽面前。 她给宋丽丽看的是网上少管所的招聘启事。 “义工?那不就是志愿者嘛!一分钱都赚不到,拽什么拽。” “就是说啊,还自称老师,她也配?” 宋丽丽和王洋你一言我一语,气得宁俊哲想打人,可他又不能真的打女人。 江宁其实不太在意楚情雪的闺蜜挑衅她,她只是觉得面前想要替她出头把拳头都握硬的宁俊哲有点可爱。 “你们别再说了,江宁她也很不容易的。” 这时,楚情雪甜甜的声音响起,化了精致妆容的脸上满是对江宁的同情。 “少管所毕竟不是什么好单位,里面关的都是问题学生,跟监狱差不多,像我这种正规大学毕业的心理学博士是绝不会应聘那种地方的,所以他们只能招一些社会闲散人士去做志愿者,既节省成本,也给一些没学历又没能力却想积累工作经验的人提供机会。” 楚情雪这话说的乍一听在情在理,可实际上既贬低了江宁,也贬低了少管所的工作,宁俊哲听完更气了。 江宁默默打开手袋,不慌不忙地从里面拿出了几份证书。 “你污蔑我不要紧,但少管所可不是你嘴里那么不专业的地方,那里的心理辅导员要求三证齐全,少一个别说是入职,连笔试你都没资格参加。” 江宁亮出的证书有执业医师证、社工证和中科院心理所心理咨询师基础培训证书。 宋丽丽、王洋面面相觑。 楚情雪脸上闪过一瞬的心虚,因为这些证书她都没考下来。 “这、这年头在网上办假证的还少么,谁知道你这些证书是不是真的。” “对啊对啊,唬人的东西罢了,哪像情雪的博士学位那么有含金量。” 本来也没指望楚情雪的闺蜜会认可她,江宁淡定地笑了笑,正想将证书收起来,结果这家日料店的老板娘却走了过来。 老板娘是日本人,远嫁到A市,虽然会说些中文,但不太熟练。 一看到江宁的这些证书,激动得用日语与汉语混合着问江宁。 江宁懂日语,直接用日语跟对方对话。 原来老板娘家里的孩子正在备考心理咨询师,上一次就没考过,所以想向江宁请教一下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学习材料。 江宁给对方推荐了几本书,又简单强调了一些重点知识,被对方称赞既优秀又美貌还善良,夸的江宁都不好意思了。 宋丽丽和王洋基本上一个字也听不懂,不过楚情雪和宁俊哲却听得懂日语,只是不会说。 楚情雪脸色难看。 而宁俊哲此时已经把江宁视为自己的偶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只是暑期做点社会实践居然能认识江宁这样优秀的大美女。 聊到最后,老板娘很高兴,改用汉语说要给江宁免单,江宁婉拒。 “江宁,你也不用打肿脸充胖子,反正你现在也手头拮据,不如就接受了老板的好意免费吃一顿,不丢人的。” 楚情雪一副为了江宁好的样子,恶心得江宁都反胃了。 “我和楚小姐并不熟吧,你怎么知道我手头拮据?”江宁说着,刷手机付了钱。 “呦呦呦,瞧瞧人家这个大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年薪百万呢!不还是花的自己老公的钱嘛!” 被宋丽丽嘲讽,江宁张张嘴,没有立即回怼。 她用的还真不是陆钧言的钱,而是这么多年来皮特给她的分红。 虽说每年她都会打出去一千万的医药费,不过FY的钢琴系列畅销全球,她再怎么花余额还是不少,甚至对普通人而言相当于天文数字。 到嘴边的解释被江宁自己咽了回去,江宁反而微微一笑,道:“我能找到一个有钱有势又愿意养着我的老公是我自己的本事,你们可以问问楚小姐,难道这样的老公她不想有吗?” “江宁!” “你别欺人太甚!” 王洋和宋丽丽急了,她们当然知道江宁话里话外什么意思。 楚情雪已经把手袋的肩带拧成了麻花。 她从未感到如此难堪,眼中对江宁的恨意再无伪装与掩饰。 本来,她今天只是和闺蜜一起吃个饭,可既然江宁让她不痛快,那么她也不会让江宁好过。 “我去一下洗手间。” 楚情雪落荒而逃,宁俊哲比江宁还觉得解气,直冲江宁竖大拇指。 点的菜一道道上来了,江宁和宁俊哲大快朵颐,见楚情雪去了很久洗手间才回来,回来时两只眼睛通红,像是哭过了。 江宁没想到自己何德何能,竟把陆钧言的初恋白月光气哭了,心里正畅快,这时,店门口传来细碎的骚动。 “这人谁啊,长这么帅!” “是不是哪个明星啊!” “你不认识他吗?陆氏集团总裁,陆钧言。” 江宁猛地抬起头,只见邻桌的楚情雪站起身招招手。 “钧言,我在这里。” 陆钧言循声看过去,在看到楚情雪的同时也看到了江宁。 紧接着,他的余光瞥到了坐在江宁对面的宁俊哲。 陆钧言与宁俊哲的视线有短暂的交汇,两人不约而同地抬了抬眼帘。 陆钧言来到楚情雪那一桌坐下,很自然地坐在楚情雪身边。 “我看到你发的朋友圈,眼睛都红了,发生什么事了么?”陆钧言轻声问道。 江宁因为就坐在邻桌,所以陆钧言这话她听得一清二楚,也就明白了楚情雪去洗手间那么久是去干什么了。 所以不是她有本事气哭了楚情雪,而是楚情雪故意哭给陆钧言看的。 “是江宁。”王洋立即指着江宁愤愤不平,“她欺负情雪!” 第一卷 第12章 瞎子都看得出来 江宁瞬间接收到了陆钧言射来的目光,目光中有不悦,有审判,还有鄙夷。 没等她开口,宁俊哲先嚷嚷起来:“好一个恶人先告状,分明是你们几个一上来就针对江老师。” “江老师?”陆钧言饶有兴致地咀嚼这三个字,仿佛比起谁欺负谁,他对这个称谓更加感兴趣。 “我还以为你去少管所做的是保洁工作,没想到都混上老师了。” 被陆钧言揶揄,江宁嘴里嚼着的沾了芥末的生鱼片都没了滋味。 陆钧言既然之前帮她更改了少管所的入职日期,不太可能不知道她应聘的是什么工作。 故意这么说只有可能是陆钧言信了楚情雪闺蜜的鬼话,以为是她把楚情雪欺负哭了,所以才用这种方式替楚情雪出气。 江宁握筷子的手紧了紧。 楚情雪那一桌可是由于陆钧言的到来而扬眉吐气了,尤其是宋丽丽和王洋。 “刚才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自己有老公养着,情雪只有羡慕的份。” 被宋丽丽嘲讽,江宁低头不语。 “哦?”陆钧言来了兴致,扭头问江宁,“是你说的自己有老公养着?” 江宁怎么也想不到她用来气楚情雪的话现在却成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脸颊越来越烫,江宁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看样子有老公养你还挺自豪的么。” 陆钧言唇角上扬,即便是讥讽的笑仍有着迷死人的魅力。 江宁想解释又词穷,只听王洋又说:“你这么有本事怎么不叫你老公来陪你呢?看看人家情雪,随手发个朋友圈陆总立即就主动来了,这才叫做真爱。” “好了阿洋,别再说了。”楚情雪摸了摸自己的脸。 “害羞了害羞了。”王洋起哄。 这时,花店有人送来了一大束花,是包装精美的新鲜粉玫瑰。 “哇!”宋丽丽两只眼睛亮起来,“是情雪最爱的洛神。” “我怕你出了什么事所以走的太匆忙,花就让小张帮我去订的,没想到花店的人现在才送来。” 听完陆钧言的解释,楚情雪感动得热泪盈眶,把这一大束粉玫瑰摆放在距离江宁最近的位置。 她是故意的。 这样既能遮住江宁的脸,又能用它来刺激江宁。 江宁确实受到了刺激。 紧挨着这么一大束花,花香扑面而来,刺激得她一个劲儿地打喷嚏。 邻桌的陆钧言听到了江宁的喷嚏声,只觉得江宁是在用这种方式在他面前刷存在感,脸上的笑容更为不屑。 “江老师,你吃饱没?” 突然听到宁俊哲这么问,江宁抽了抽鼻涕点点头。 “那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宁俊哲二话不说一把抓住江宁的手,拉着江宁就往店外走。 陆钧言深沉又尖锐的目光从两人的背影移动到被宁俊哲牢牢抓着的江宁的手上,自己握茶杯的那只手绷得越来越紧。 “钧言?” 楚情雪就坐在陆钧言身边,自然注意到了陆钧言逐渐泛白的指关节。 她不动声色地点亮手机,给一个人发了条微信。 店外,被宁俊哲拉着手走了很远的一段路,江宁终于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你怎么了?”江宁认为宁俊哲有点反常。 “你还问我怎么了。”宁俊哲双手掐腰,一脸无奈,“你花粉过敏吧?” 江宁一愣,惊讶地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自从多了那束玫瑰花,你就一个劲儿地打喷嚏,瞎子都看得出来吧!” 江宁哑然失笑。 她既感动于宁俊哲的细心与体贴,又为自己过去的恋爱脑感到唏嘘。 宁俊哲说瞎子都看得出来她花粉过敏,可她与陆钧言从交往到结婚,三年多的时间陆钧言不仅不知道,每次见面还都雷打不动地送她粉玫瑰。 是因为楚情雪喜欢。 是送惯了楚情雪。 大热的天,江宁却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陆钧言不是瞎,陆钧言只是不爱。 而她才是真瞎。 看到江宁脸色难看极了,像是快要哭了,宁俊哲一时间手足无措。 “你你你……过敏这么严重吗?现在还很难受?” 江宁回过神,摇摇头,“不是,我已经不难受了……” 即便难受,难受的也不是鼻子。 宁俊哲和江宁在林荫小路下散步,因为江宁花粉过敏,他刻意选了一条只有树没有花的路。 江宁很感谢宁俊哲的贴心。 “虽然我不该打探你的隐私……不过我确实挺好奇的,你和饭店里的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啊?” 宁俊哲问的小心翼翼,生怕惹江宁不高兴。 “他是那个什么楚小姐的男朋友吗?” “他是我老公。” 时间仿佛定格三秒,江宁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啊”? 看出宁俊哲是真的大吃一惊,江宁苦笑。 “连你都觉得陆钧言更像楚情雪的男朋友吧?” 这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 宁俊哲不吭声,他怕说错话。 江宁的嘴张了又张,仿佛有千言万语,却说不清楚,说不出口。 最后,她只是告诉宁俊哲,她已经跟陆钧言提了离婚,只不过离婚协议书到陆钧言手里,被他撕碎了。 “那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不跟你离婚却天天出轨那个楚小姐?这种人简直就是个变态、人渣。”宁俊哲替江宁感到不值。 江宁也不明白陆钧言究竟是怎么想的。 曾经她自以为很了解陆钧言,但经历过那张表格,经历过楚情雪回国,经历过她怀孕又流产,她发觉自己可能从来就没真正认识过陆钧言。 “不知道了,反正我现在只想离婚,只要能离掉……” 宁俊哲看江宁是真的很烦恼,他掏出手机,联系了一个他多年没主动联系过的人。 “你稍等一下哈,我帮你问问。” 江宁歪头疑惑地看着宁俊哲,只见宁俊哲低头摆弄手机,过了一会儿突然打了声响指。 “成了,你明天等我消息吧,我法院有认识的人,明天约了对方见面聊聊,你这样的情况应该不难处理。” “真的谢谢你,不过……” 宁俊哲的好意江宁心领了,但她也有她的顾虑。 第一卷 第13章 扒光她 毕竟陆氏集团的权势很大,即便宁俊哲法院有朋友却未必敢帮她,真的帮了她也有可能因此得罪陆钧言,这样就变成她连累了对方。 这些话江宁都是在心里想而没有说出口,不过宁俊哲看江宁的表情就猜得出一二,他也没给江宁什么承诺,只说等他明天见了面先咨询一下,让江宁不必有负担。 第二天,宁俊哲甚至没有到少管所上班,江宁问了教导主任,对方说宁俊哲请假了,说是去法院了解关乎他一生幸福的大事,把江宁听得哭笑不得。 办公室里,江宁整理表格直到午休,窗外的雷雨下得更大了。 她倒是不怕打雷,不过她的办公室位置比较偏,在二楼走廊的尽头处,现在又是午休,几乎所有老师都离开了,毕竟少管所这地方等于半个监狱,压抑得很,即便是很短暂的午休,老师们也会想方设法往外面跑。 只有两名教官留守,不过依江宁的经验,这两名留守教官大概率在睡午觉,这也就导致整栋楼空的可怕,所以冷不防来一声雷还是挺吓人的。 江宁身为心理辅导员需要随时待命,所以她没有离开,午餐是点的外卖。 看看app,外卖应该已经送到了。 江宁正想联系一下骑手,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送外卖的。” 江宁一听便把门打开,可站在门口的却不是外卖小哥。 与此同时,楚情雪今天请了假,人正前往陆氏集团。 雷雨让本就不够顺畅的交通拥堵不堪,楚情雪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地点开微信,聊天对象却不是陆钧言。 joker:都安排好了,你差不多时间过去就行。 楚情雪回了个“好”,放下手机,一踩油门,粉色小跑在雷雨中一骑绝尘。 少管所。 江宁被一群问题学生堵在了办公室里。 为首的那个正是之前带头欺负宁俊哲的张海。 张海长得人高马大,才16岁看起来就满脸横肉。 身为这里的心理辅导员,江宁对这些问题学生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能进少管所的,都是曾经犯过事的未成年。 这个张海是其中性质最为恶劣的,他14岁就强奸了他的两名同学,其中一个甚至没敢报警。 进了少管所后也成天打架斗殴,拉帮结派。 因为家里有点能耐,所以少管所里的人对他的恶行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张海把江宁点的外卖直接扔进垃圾桶,然后流里流气地冲江宁坏笑。 “江老师好啊!” 走在最后的那个咔哒一声反锁住了办公室的门。 这群人一看就来者不善,江宁被逼到窗边,默默握紧了办公桌上的保温杯。 “你们要干什么?” 江宁怒目而视,但她到底是个女孩子,对一群身强力壮的男生没有丁点威慑力。 “不干什么,就是想问问江老师有没有男朋友啊?要不要考虑考虑我?” 张海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江宁强装镇定,斩钉截铁道:“我已经结婚了,是有夫之妇。” “人妻更好啊!哥几个没经验,不如江老师你教教我们……” 张海话音未落就想对江宁动手动脚,江宁回手用保温杯砸在张海太阳穴上。 张海哇的一声惨叫,他的跟班们立即冲上来想要制住江宁。 江宁年幼时学过一段时间散打和防身术,多少还能比划两下,张海带来的人一开始也没能在她身上占到多少便宜。 可是女人在力气与体格上有先天劣势,再加上对方人多势众,没多久,江宁脸上身上都挂了彩,衣服也被扯烂,整个人狼狈不堪。 “妈的,给老子上,干死她!” 张海嘴里骂骂咧咧,一把揪住江宁的头发,把江宁的头死死按在窗框上。 “快点,扒光她!” 办公室里传出这么大的响动却没一个人过来看看,江宁意识到指望不上别人来救她,只能自救。 她一脚踢中张海要害,哗啦一声拉开窗子,想都不想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 外面雷雨交加,天空像扣了口大锅黑的要命。 怎么跑出的少管所江宁也不知道,她吓坏了,慌不择路,脑子里一片空白。 等她一瘸一拐地跑到大马路上时,才发觉自己从头到脚都被浇透了,像只落汤鸡。 惊恐和委屈让江宁掉了眼泪,不过混在瓢泼大雨里,别人也看不出来。 这时,一辆黑色迈巴赫驶过,停下,溅了江宁一身水。 太过熟悉的车牌号即便在暴雨中依然不会让江宁认错。 车窗降下,江宁看到了坐在车后座上的陆钧言。 一瞬间,她屏住呼吸。 陆钧言还是老样子,西装革履,精英气场,幽深的眸子像海,瞬间淹没了她狼狈的身影。 江宁觉得老天爷还真是爱跟她开玩笑,偏偏这种时候让她遇到陆钧言。 陆钧言在打量她,眼神像蛇,爬遍她的全身,留下粘液。 既不是轻蔑也不是嫌弃,更没有惊讶和疼惜,江宁看不懂陆钧言的目光,只是单纯地意识到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很丢脸。 在主动解释和沉默之间左右摇摆,江宁最终还是错过了开口的机会。 “上来吧!” 陆钧言的声音比想象中柔和。 江宁站在暴雨中,身影很模糊也很纤瘦,瑟瑟发抖。 她的长发因为湿透了而紧贴头皮,却显得更加乌黑,衬托那张未施粉黛的脸尤为惨白,唇色也是淡的惹人心疼,职业装有明显的破损,肌肤也有擦伤。 陆钧言不动声色地打量江宁,这还是他第一次发觉,原来江宁被淋湿后居然别有一番滋味。 江宁眼下别无选择,正要拉开车门,车后座上一个人突然探出身来。 “江宁,你怎么湿成这样?赶快上来吧!” 楚情雪一副很关心她的样子。 在陆钧言的车上看到楚情雪,江宁不该感到意外。 可她现在这副狼狈样,是真的不想与楚情雪放在一起做对照组。 楚情雪仍旧一身粉红套装,衬衫衣领似乎刻意多解开了一枚纽扣,江宁不想去细究这枚纽扣是谁解开的。 楚情雪妆容向来精致甜美,然而此刻唇妆却被弄花了,江宁也不想去细究是谁弄花了楚情雪唇上的口红。 “你还愣着干什么呀,再这么淋雨会感冒的。”楚情雪再次发出邀请,“快上车吧,钧言他不会怪你弄脏他的车子的,我们两人中间也有位置。” 第一卷 第14章 今晚你就别回去了 如果说之前迫于眼下的遭遇江宁还是动了心想上陆钧言的车,那么现在听完楚情雪的话她只想让这两个人赶紧从她的眼前消失。 “不用了,我自己走就行。” 见江宁拒绝,陆钧言垂眸瞥了一眼江宁流血的膝盖,淡淡地道了一声:“随你。” 单薄的身子在暴雨中模糊地抖了一下。 “钧言,你真的要丢下江宁吗?她都成落汤鸡了。”楚情雪一边问一边趁机把自己的手放在了陆钧言的大腿上。 “是她自己不肯上车的。”陆钧言说完又对开车的小张道:“走吧,别耽误情雪的事。” 一道闪电劈开天幕。 黑色迈巴赫驶离了江宁的视野,紧接着一声惊雷在耳边炸开。 江宁蜷缩着身体在马路边蹲下来,分不清是身上的伤更疼,还是心里的。 掏出手机先报了警,然后她给顾兰兰打了个电话。 这种时候最庆幸的是手机还在,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江宁本以为自己最先等来的肯定是顾兰兰,结果却是救护车。 红蓝两色警示灯在雷雨天仍旧醒目。 “可是我没叫救护车啊!” 江宁自言自语,心想大概是顾兰兰帮她叫的吧! 雨势变强,黑色迈巴赫的雨刷器速度加快。 车后座上,楚情雪与陆钧言都在刷手机。 楚情雪:你怎么办的事啊,她根本就没事,别说被扒光游街了,那群人是不是都没占到她便宜? joker:她会散打,有点本事,所以被她逃了。 楚情雪在心里“啧”了一声,迅速删掉对话,在陆钧言朝她这边看时立即按下熄屏键。 “不知道我能不能在比拉索菲尔的画展上找到新的设计灵感。”楚情雪娇滴滴地问陆钧言。 “你的话一定没问题。”陆钧言的声音听不出太大起伏,但确实是在为楚情雪打气,“不过……你之前说走这条路不是想回少管所看看吗?” “啊、是啊!”楚情雪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少管所毕竟是我们两个缘分开始的地方嘛!只是比拉索菲尔的见面会就快开始了……其实如果不是遇到江宁,也不会耽误那么多时间。” “是,都怪她。”陆钧言顺着楚情雪的话说,在提到江宁的时候似乎永远那么冷漠,可楚情雪却没从陆钧言的脸上看出责怪的意思。 A市第三医院。 江宁被救护车送到这里后被迫配合医生做了十分全面的检查。 她觉得自己伤的不重,大多都是皮外伤,而且精神方面的惊吓与创伤要远远大于身体的。 其实江宁也不是很懂为什么医生如此紧张她的身体状况,检查完后还安排了一间头等病房给她休息和输液。 顾兰兰姗姗来迟,因为雷雨天路实在是不好走,还被贴了两张罚单。 看到江宁惨白着一张脸,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输液,还时不时地咳嗽几声,顾兰兰两只眼睛一下子红了。 “阿宁……” 一看到顾兰兰都要哭了,江宁连忙解释自己并无大碍。 简单把自己的遭遇给顾兰兰讲了一遍,顾兰兰立即跳起脚来。 “肯定是那个绿茶小三儿!肯定是她找那群小混混非礼你的!” 江宁冲顾兰兰“嘘”了一下,苦笑:“你怎么知道啊?你又没有证据。” “我就是知道。”顾兰兰拍胸脯打包票,“我告诉你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这就叫做小说照进现实。” 江宁倒是不会否定顾兰兰的猜测,只是张海他们以前也有骚扰女教官的劣迹,再加上她之前因为宁俊哲算是惹到过张海他们,所以也不好说这件事和楚情雪有没有关系。 江宁只是比较意外她最狼狈的时候偏偏碰到了陆钧言和楚情雪,真有这么巧的事? “那个陆钧言可真是渣!”顾兰兰咬牙切齿,“你都伤成这样了他也好意思开车就走?!还带着那个死绿茶……婚是不离的,人是出轨的,你说他会不会是精神分裂啊?” 顾兰兰对陆钧言的这个分析惹得江宁苦笑。 如果拿记忆中在少管所的少年陆钧言与现在的陆钧言对比,江宁还真不得不认同顾兰兰的话。 “我骂他你可别不高兴啊!” 看得出顾兰兰还是很顾虑她的感受,江宁叹了口气。 “我都要和他离婚了,不会再偏向他的。” “你?”顾兰兰瞥了瞥江宁,摇摇头,“那可说不准。” 江宁知道自己的恋爱脑一直都是让顾兰兰最头疼的地方。 “江老师!” 突然,病房门被推开,来人是宁俊哲。 看到江宁躺在病床上,床边还有顾兰兰,宁俊哲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没礼貌。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应该先敲门的。” 江宁自然不会责怪宁俊哲,她给顾兰兰和宁俊哲两人彼此介绍了一下,顾兰兰立即开始乱点鸳鸯谱,给她和宁俊哲牵红线。 “我看这小子行。”顾兰兰翘着大拇指指着宁俊哲,“就冲他这么紧张你,跑的都快没气了,就比你那个渣老公强一万倍。” 被夸奖,宁俊哲笑得腼腆又得意,抓了抓后脑勺。 江宁有点尴尬,她怕宁俊哲当真。 “哦对了,江老师,我法院的朋友说了,你那个婚能离。” 江宁两只眼睛顿时亮起来,但又黯了下去。 “可是……” “放心吧,我那朋友是法官,他说别管对方权势有多大,只要他出轨证据确凿,就一定能离婚。” 宁俊哲的话给江宁打了一针强心剂,可是一想到出轨证据,她的左胸又情不自禁地闷痛起来,比她身上的伤还要疼。 当天,江宁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五脏六腑都不要紧,但腿伤需要养,还感染了风寒,医生建议继续留院观察。 陆钧言那边陪楚情雪看完画展和见面会,又带着楚情雪去买衣服。 楚情雪喜欢粉色,穿粉色也好看。 所以楚情雪试穿了很多粉色的套装和连衣裙。 陆钧言也不着急,耐着性子等楚情雪换衣服,每换一套他都赞不绝口。 时不时地,他会低头看手机,直到收到一条小张发来的微信: 陆总,按照您的吩咐,医生给江小姐检查过了,都是皮外伤,就是腿伤有些严重,再加上感染了风寒,至少还得住院一星期,头等病房会一直为江小姐保留。 “钧言,这条裙子怎么样?” 楚情雪换好了新裙子给陆钧言展示,陆钧言关了手机,迷人的微笑唇上扬。 “不错,很适合你。” 结果,楚情雪试穿的所有衣服陆钧言都买了单,直到深夜他把楚情雪送回到家时,雷雨仍在下。 陆钧言送楚情雪,从来都是送到楼上,送到家门口。 这一次也不例外。 “早点休息,晚安。” 陆钧言刚要转身,手突然被楚情雪握住。 “钧言……” 她把陆钧言从门外拉进了门里面。 “外面雨下这么大,你也知道,我怕打雷……” 楚情雪的声音听起来很娇很柔,像棉花糖,化了精致妆容的脸蛋映在陆钧言的眼睛里是粉红色的。 “今晚你就别回去了,留下来陪陪我,好不好?” 第一卷 第15章 伺候他不是应该的吗 卢波看到他过来,连个屁都不敢放,他实力本来就弱,加上有把柄被叶雄掌握着,只能装孙子,半点脾气都没有。 就在郝仁摇晃雷藏的时候,他的真气已经透过雷藏的“肩井”穴进入雷藏的体内。他要看看雷藏到底是怎么回事。 “安排好了?”李恬看着孙六问道,孙六忙点头道:“好了,是严老二身边一个叫王九的长随出来做这买凶的事,东家放心,一准儿妥妥的。”孙六微微躬身一脸仰视的看着李恬。 晋宁郡王府内也是一片灯火通明,熊嬷嬷、璎珞等人守在府内各处,如临大敌。今天的府里几乎空了,建安郡王妃临产,这是五皇子和管通一直等着的最好时机。 诸葛老爹大步走上前台,刘备紧随其后。但见诸葛老爹将手中令旗一挥,台下方阵见旗而动,刀兵、枪兵、骑兵、弓弩手列队而行,整齐划一,步调一致,口号整齐,与以前散兵游勇截然不同,全军风貌为之一变。 关胜看着满脸困倦的士兵,也不好再责罚他们,点了一千入值守,便让其余入全部回营休息。 “我要黄金,多多的黄金,一整箱子,就和昨天那口楠木箱子一样大的!”诸葛少爷想象着刘备赏赐给他一大箱子的黄金的情景,满眼冒金光。 “黎少,那你现在想要怎么样”看到黎天明这副怒火的样子,林萧就是心中早已经知道黎缇娜明必然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自己,随即就是冷视着黎天明,冷冷地道。 随后,他的身形被无形的空间之力包裹住,遁入无尽的虚空深处,开始向万界山传送。 敲定了江夏事宜和抗曹方略之后,刘表很高兴,为了表达对刘备的感谢,中午,刘表在府中设宴,宴请刘备。 佟力凯当然知道自己是不适合出面捞儿子出來,因而才叫吕亚明去想办法,但他沒想到吕亚明这么不会办事,竟然直接去找徐远。 只是她虽然不曾常在上京城居住,可是为什么她却从来不知道,不曾听闻过悦揽居一丝一毫的消息? 狠狠的看了一眼天涯山庄的轮廓,来之前的一切勾勒而起的想象都破碎,他怎么能甘心,怎么能释怀。 “像你这么厉害的人还要保镖?”韩水儿的话中带有几分嘲笑的意味。 就在胖子二人警戒之时,他们耳边的低频鸣音却陡然停了下来,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而胖子倒是不敢大意,与那李大鹏背靠背往前移去。 如果是他们一直这样的话,他们永远都有希望再次崛起,因为他们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自信心,他们已经对自己有了信心,特别想再次崛起的话,谁也帮不了。 这种味道很难说出其具体的形态,但王鹏觉得,土地问題会在未來政策中一步步突显出來,就像他当初与陈东江提及的一般,迟早这会成为决策都普遍重视的一项政策杠杆。 会有哪些的灾难降临?会有几次的的幸运眷顾?这古老的城池还可以屹立多久,那厚重的城墙又能承受几次的冲击。 王鹏听出來了,施国权知道事情经过后,已经第一时间开过会了,但估计也只是达到控制事态的目的,否则徐展飞也不会打电话來要他帮一把。 当天晚上,流火很晚才睡着,他一直在想如何做通石长老的工作,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只好蒙头大睡了。 就看到凶阵之内的星艺,大嘴一吸,竟然把凶阵之中残存的雷电之力鲸吞殆尽,不留一分。 “唔……好吧……若是我严云星能平安归来,说不得一定要帮有情帮主尽一份力,毕竟你我两派还是实打实的盟友呢……”严云星此时做出了自己的承诺,朋友有难,怎么能不帮呢? 恐怖的轰鸣之声响起,那个试图偷袭破军的保镖身体如同被一头发情了的公牛撞到一样,骨头破碎的声音如同鞭炮般响起。 不过要不是陈皓南说起,林浩知道现在也是打死都不会相信那个色眯眯的糟老头竟然会是什么世外高手。 要不是江离吩咐过保镖,他们会这么直接粗鲁的对待那些脑残粉吗?还虚伪的说她们是他的家人。 他转悠了一会忽然听到后面传来一阵骚动,回头一看只见一位今天刚见的人随着几个保镖进来了。 “哼……你的朋友们终于来了。”火儿只看了一眼,便看清了夹着两杆长枪的那人,正是翠月亭见过的杨诩的朋友。 “嗨,陈总,老板。”张子然敲门进来,笑着打了招呼,公司内部对于甘敬的称呼大体有两种,要么是粉丝向的阿甘,要么是上下向的老板。 第一卷 第16章 你是在这里做保洁吗 就像智脑录像的画面上,永远只是她凭空出现在保镖和议员中间,抬手杀人的场景,而没有之前那段格斗以及被击成了筛子的悬浮车。 因为李毅已经看出来了,对方虽然看上去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但是他的实力却已经是实打实的处在了六重低阶的水平。并且虽然这少年的偷袭已经失手,但是他却并未远遁,而是愈加狠毒的跟李毅对打起来。 他倒不是轻易的定下了这个约定的,而是叶梵天的内心是高傲的,恰好的是这天王一,将他的这一份高傲狠狠地踏破了,这也是他今日受到的最为可怕的侮辱,所以说,他不会就此的算了的。 龙战天听了纳铁的话之后,心中一动,假意强行去封印鲜昊天,手中的封印光芒已经朝着鲜昊天紫府内的元婴袭击而去。 随着卿鸿的叫声,她身上深蓝色的武气凝聚成一把把锋利的细剑,悬浮在她的头顶之上遮天蔽日的细剑发着寒光,颤动着的嗡嗡声震耳欲聋。 “不然,让桌子去,他的武功也可以。”唐唐知道自己总利用西门飘雪太过无耻,也不忍心,她不想再有第二个白灵紫了。 “灵基期以下修为者,要命的最好离的远远的,这种妖兽可不是你们能对付得了的。”有人在叫着。 卫飞无疑就是这个神秘古老门派的当代传人,而那位突然出现功力深不可测的中年男人,可能是卫飞师门前辈。从两人的对话中,黄医生隐约判断,卫飞身负一门决定神通的天赋。 那韩青闻言,亦是恭敬的应了一声,随即身上气势一展,地玄高手的气势一览无遗。 若换成别人,估计已经在口若悬河舌绽莲花的大力贬低这堆东西的价值,也好让这lolita不知不觉承了自己大情,以后一旦知道了,只能对自己感恩戴德,搞不好就以身相报了。 如果有对自己好处的事情,我是应该去做的。而不用顾及什么道德和伪善的借口。 不知该评估为多少级宇宙力的撞击下,这些“高手们”被当场撞得粉碎,毫无生机。 安念蓉是对的,魏汉也是到目前为止才发现罗‘门’特别的地方。 能够寻址越多内存,就可以处理更大的程序,这也是为什么要拓展地址总线位数的原因。 众官员一听都愤怒起来,以为东‘门’庆藐视日本,细川晴元亦自不忿,但想想还要和东‘门’庆做生意,钱银要紧,便将众官员劝开了。不过东‘门’庆见天皇一事也因此搁浅。 胖叔叔在经历接连的情感上的大起大落之后,变得有些呆滞了。只是傻傻地站在那里。 “各位同学。早上好。”老头看着班级里只有聊聊二十人,神情并不沮丧,一脸微笑着说道。 不一会,一只形状诡异的蛊虫,竟被真气,从老者的手臂处,给逼了出来。 这会儿的罗春兰坐在家里正担心着她丈夫和儿子,生怕他们出什么问题的时候,就听见李思星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但怎样才能化解魏玉川和李春霞的怨念执念,让他们心甘情愿的被我送去地府? 而那另一队人马却是那青灵门,其领头的人正是那当时在血色禁地外,到处拉帮结派的崔王孙其人,而另一队的人马,王元在看见其每人身后都背着各种样式各异的刀时,王元也大概猜到这些人应该是那妖刀斋的弟子。 最终王元还是将运转的功法停下,无他只是新恢复的经脉经过刚刚的恶战又有些断裂,经脉断裂的痛楚让王元不得不停下运转功法。 也许之前自己的boss本来就没死,只是因为某种原因在装死。 并不是每一头一阶妖兽都有妖核,有一些一阶妖兽可能还没凝聚妖核,就已经被人斩杀,但是当妖兽晋级到了二阶妖兽,那就一定存在妖核。 而蓉城内的居民,也是听说了李家开始招收弟子,开始查询起了条件。 毕竟这风将军之前和他们达成了一个什么样的协议,自己完全不知道,一旦拒绝他们,很容易会被他们发现端倪,继而将自己暴露,引发大敌。 一个个家族子弟,纷纷做好准备,吸纳天地灵气,将自身的状态调节到最佳。 不过听到邓彪亲口说自己也非单身,我和舍友们还是大吃一惊,主要是因为他一直瞒着我们,直到今晚被我们撞见才肯说出实情。 霍毅给我盖完公章后还当着我面给清河村大队部去了电话,接电话的就是刘队长,三言两句,都交代清楚了。意思我这关系马上就会转过去,等我带着这证明进村,刘队长直接给我办个落户就成了。 这份修为,即便是放在武灵院之中也是可以去当教导主任的实力了,这也是变相说明了猛禽佣兵团的强大,居然是有着一位武皇坐镇。可以说,他们在云州郡府这一亩三分打的地方,简直可以横着走了。 江光光也没推辞,但也没回家,出了赌场之后就去了场子去了。练得满身大汗,她才重重的倒在地上,闭上眼睛。 没有谁会在面对完南瑜,在这样的地方说出那样残忍的消息后。还能心情愉悦的。 那他也太。。了吧,老子辛辛苦苦修炼,不及他一出生来到好。叶青说道。 第一卷 第17章 脱掉 “看看咱们情雪,凭着钢琴系列设计大师的评分已经转正成为FY的正式员工了,是大公司白领,年薪大几十万,再看某人,从家庭主妇混成了保洁……行,勉强也算是越混越好了吧?”宋丽丽笑得前仰后合。 “你拿她跟嫂子比未免太侮辱嫂子了吧!”袁裴看江宁的眼神充满了嫌弃。 江宁本来对袁裴只是无感,但楚情雪回国后,袁裴与陆钧言的两次对话让她对这个人的印象彻彻底底变成了反感。 “怎么,你不服气啊!”袁裴看出江宁对自己的敌意,翻...... 刘宠:“孙坚装模作样说报仇,呵呵,也好,反正华雄的据点被我们拿下了,我们就有一个补给点了,管他呢。”陈国兵继续不出营。 紧跟着,淘金汉子们也一起走了过来,石子魁在厨娘的搀扶下,也转身过来,东方晓、海棠、罗汉民他们也一起朝那块地方深深地鞠躬。 这是一条隐藏规则,藏在时语的话中,她没有刻意的隐藏,但是也没有刻意的提醒。 鲁冉冉本来还以为王琳此时在睡觉呢,这样也可以编一个谎话好解释一下。 当的一声,同时听到典韦一声大喝:“放肆。”典韦双戟一手挡住一人,生生将黄盖韩当震退,然后瞪大眼睛看着两人。 而黑风,天杀星,计都,天角,与五位商会会长神色震惊,玉阳林这样的人物一举一动,天下势力都会关注。 邱八被癞痢头揪着头发,拉着抬起头来,看马大帅将衣袖捋起来,‘露’出点着一个红点的右手腕,然后,就见邱八泪眼婆娑地万分确定地认真地点点头。 水英和她的乡亲们第一次感受如此‘激’烈的场景,不由得大受鼓舞,在她的阿舅的带领下,奋起直追夹着尾巴逃跑的印巴汉子们。 三天后就是雅婧又一次完成那个程序的时候了,相对于九十一号来说,一百多年已经从她的时间上流过,而经历了九十一号连想象都不敢想象的可怕事情,在结束之后最需要的,就是九十一号能够在她的身边。 袁达还在继续练习着,练习着在加速状态下的躲避飞行,而另一边,灵光其实早就已经醒來了,但是他却并沒有要拦住袁达的意思,反而在那里看起好戏來。 有时候,过分依赖官德系统并不是件好事,万一哪一天官德系统失灵,自己岂不是就会象现在这般狼狈?本体平时也应该在脱离官德系统的情况下,进行一些训练才是,就当今天这一切是个教训好了。 这些高级药剂效果各异,每每能够在关键时刻产生作用,为李风他们化解了不少危机。 “现金!”李严咬着牙,将两个字咬得很稳,很清晰,而且还很响亮,能听到声音的人自然是他的手下,片刻之后,五百万现金拿到了张晓峰面前,是一个皮夹子,里面装了好多厚厚一沓的老人头。 或许此时唐婉晴真的想一次xìng将这辈子所有的时间都放在袁达的身上,就这样看着袁达,看着他睡觉的样子,格外的让人安详。 “也许可以想想其他的办法……”李风目光闪动,决定换一种思路进行思考,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此时的罗尔西斯满脸怒容,身体在不断地挣扎着,眼中有些迷茫之色,似乎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千道闪电,红色雷云,用以雷霆万钧来形容似乎都不为过,这一刻活生生出现在冥啸等的眼前,着实是让他们体会到了自然规则的可怕。 就在这时候,那领头的大个子目光扫过四人,突然在玉琪儿的脸上停住了。 走出酒吧之后,我告诉了一个保安,从现在开始不要放一辆车进来,停车场动手难免伤害了豪车,要是客人的那样影响肯定不好,不得不说,我必须要为以后的经营做准备,因为出来混的初衷都是求财。 我听得出他的语气,还是有些劝我停手的意思,不过我并没有回答,而是又拿起一根木棍用脚踩折了,然后看了看周围的混混。 就在此刻,一只手如同鬼魂般搭上了他的肩膀,Harry一回头,猛地看见一张和自己有百分之九十相似度的脸,抖了一下。 病房一下子就空了,我的心也跟着空寂和落寞。在我不算长,也不算短的二十多年,我见过太多的死亡和离别,所以格外的悲伤,对于生命的无可奈何的悲鸣。 顾玲儿点了点头,缓缓地龙鳞飞的手臂放了下来,手臂托腮,陷入了沉思。 每一次空间扩大,就有一股神奇的能量改造着庄逸的身体。到现在庄逸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现在到底有多厉害了。 “你确实是不足为惧,甚至即便是我和封语大哥两个没有灵力,也根本不会成为它担忧的对象,可是你不要忘了,我们这里可是还有淡瑞。 嘛,这还算可以,这家伙身体很强壮,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外强中干。 进到考场,我和叶姗姗分在了同一个教室,她知道我昨天考得不错所以心情特别好,还不忘对我竖起了拇指,我也回了一个手势,让她加油。 “不用你操心,我既然来了,钱当然是准备够了。不过,你准备好了吗?”迪玛说着。 “气旋丹”中蕴含的灵气量十分的强大,这本是先天境强者才能够服用的,而后天境的人服用,身体会遭受不住灵气的冲击而爆体毙亡。 “大晚上谁在这里喧哗,轻歌,出什么事了?”还没等将士们将门拉开,门内突然传来了花璇玑带着几分倦意的声音,紧接着,门吱呀一声被拉开,露出了那张依旧苍白的绝美面容。 第一卷 第18章 丢脸 “你好,我是ZM的店员,这是我们家店长让我交给你的。” 听到对方这么说,江宁才明白,原来是赵姐派人给她送衣服来了。 赵姐是ZM的店长,跟她也算旧相识了。 “不过你不认识我就猜得出我是江小姐啊,还挺厉害的。”江宁随口称赞了店员一句。 店员笑道:“因为店长说了,我只管去送,不认识江小姐不要紧,只要找酒店里长得最漂亮的那个人就行了,她百分百就是江小姐。” 对方这马屁拍的江宁有点不好意思,旁边,楚情雪几个人黑着脸愤...... 这些将领心里想着,不过,也没多想,醒了也是好事情,总比死了的强嘛。 我突然明白了,姐姐在跟于封拉扯时,在那只黑婴身上做了法,有意放走那只黑婴,待它回到它的主人身边后,姐姐再去找它,将它与那个主人一同抓获。 “没有什么进展,到目前为止,除了发现这条线索外,我们并没有发现其他线索,凶手做得很干净”杜俊苦笑道,这是他的心病。 “这一次考核,凌霄依旧第一!”青年看到聂天刻画的剑平淡无奇,顿时宣bù 了一声。 “可是”优啸面有难色道:“要是再碰上那些杀人毛虫就麻烦了!”那滋味优啸是一辈子也忘不了的。 抚着光滑的楼梯扶手,走向二楼。虽然刚才的紧张气氛还在心头盘绕,但是二楼似乎能让他好受些,毕竟这里之前让他感受到了这生中从未有的兴奋和神奇。 “啪!”皮带硬生生抽在了萨蒂一侧丰·满的臀·部上,发出清脆的拍打声。 刚才我那匕首穿破烈风,将长弓男子穿喉而过,长弓男子顿然一命呜乎。 老丁不再说话,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头,似缓实慢的插向黄俊的眉心。然后在黄俊眉心前三寸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 “你醒了就向我暴力相向,让我如何提醒你?”秦龙有些好笑地反道。 过了三四天,然后自己给左蛛打了个电话,他居然没有接,也不知道他们最近干嘛呢,自己想着也玩的差不多了,然后让他给我安排一下,自己去接触新的环境。但是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他都不接。 叶枫无法再躲下去了,自己再不出手,这个魔族人必死无疑,会连累到宝叔的,宝叔还有五十万金币没给自己呢。 “嘿嘿,这事不用麻烦你了,你还是去陪你的伙伴们吧!”领头的男子阴笑一声,然后一掌拍碎了胖子的脑门。 原本,远坂凛是打算在今晚就召唤从者的,而这个照时间点算来,远坂凛应该是正在召唤从者没错了。 他最大的倚仗,就是暗黑之气,现在竟然影响不到这个年轻人,这怎么可能? 看到他的表情,叶羽冲赵航使了个眼神,赵航脸上露出一丝解气的笑意,然后用幸灾乐祸的眼神看了一眼马尚风。 同年,该曲便获得了第13届全球华语音乐榜中榜年度最佳歌曲奖。 “允了!”这种时候,还能有什么比这位太子殿下的生命更为重要? 我呢,不想当什么课代表,班长之类的,自己就是个问题,管别人人家也不愿意,自己都管不好自己,更别提人家了。 “一天就行,我雇你做我一天的保镖,报酬你随便开。”楚乐手紧抓着江南的衣角,身子有些微颤。 之前在上面飞行的时候,高度不高但也不是很低,那时候看见的一个光点,实则是这株类似灌木的几十颗果实一起发出的光,现在分散在他的眼前了,之前从上面看是一个整体。 原本正在跟一些人打着的路飞忽然看到班吉举枪朝着自己冲过来并一手把他按在地上,另一只手拿枪抵住他的下巴。 此事在府邸大堂,鬼手仙尊正坐在上座,巨蛇顺着柱子爬了下来,语气浑厚有力。 一度,人类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大家都那么说你,时间长了,你自己都会认为是真的。 “苗疆蛊道不凡,可惜你还不行。”佩剑的长老带队前往下一处,围剿潜入的高手。 由于她前不久才突破中级高阶,所以使用雷池还有些勉强,导致魂力瞬间枯竭。 车停下来,前面的车子,车门打开,走出一个穿着休闲装的男人。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头顶那颗巨大的黑色眼球,瞳孔之中猛然发出了一丝幽黄色的光芒。 几秒过后,甲板上就已经倒下了一大片的士兵,而他们甚至连自己是什么时候被什么人攻击都还没看清楚。 那个老者根本不给吴言雄好脸色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来到了一个守护吴家祠堂的老者身边,神色有些悲哀。 “母亲……”李氏大惊失色,不敢置信的看着老太君,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一开始沁人心脾的芳香,到后来,只能让我觉得恶心,觉得头晕目眩。 沈光景感受到到步战虎那犹如鹰隼般的冰冷眼神,顿时全身发毛躲在了林宇身后。 二人将当年之事一一做了细致的对比后,才终于明白——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常无忧的阴谋。 “把两个空车厢取下来,放到四号密室,一定要重新再检查一遍和再消除一次辐射物。”确定陨石完好无陨,接手的负责人开始进行最后的接纳准备。 一阵死一般的沉寂过后,程饮涅几乎是昧着良心说出了这句话。若是真能入土为安,他又何必以冰晶保持云乃霆的尸身不腐呢? “既然你都没事,那我还能说什么呢,这说到底也不是我的。”言朝无奈地说道。 尽管他一直在帮云轩说好话,但这种时候,帮云轩说话无疑会加重钱古对尹家的反感程度。 “说的好。陛下!”听众中有人大喊了一声,随即会场上响起了掌声。 凌渡宇对于这个家伙的神格,也做了处理。当然是把神魂给逼了出来,抹去了神智被诛仙剑给炼化成了纯能量,储藏在诛仙剑中。等适当的时候被吸收了事。一个众神之神就这样消失了。 而如今圣地之外的人族,安居乐业,经历三皇五帝时期之后,人族的发展可谓一日千里,随着时间的推荐,人族之中还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人才,不断地使人族发展得更好。 第一卷 第19章 出轨 “这位是咱们部门的新同事,今后和咱们一起负责PO产品线,大家要好好相处。”孟慧说了个开场白,然后让新员工做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江宁,以后跟大家一起工作,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抱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心思,林欢决定把他们请到李若兮工作室去,然后让他们看看工作室的旗下艺人们,从里面挑选几个角色。 一声闷响过后,李忠整个身子都向远处飞去,在空中滑翔了近五米后才“噗通”一声跌落在地。 出门前最后做了一番整理,拿起手机的时候林枫看到了几条信息,其中两条分别是默笙和苏雪发来的,说的是同一件事儿两人似乎一大早就约上了要一块儿出门趁着总决赛的工作还没开始抓紧时间去逛街Shoppping。 山木因集浑身肌肉不断的膨胀,身形开始出现剧烈的变化。他的双手已经化为了恐怖的爪子,指甲带着冷冽的寒光。 正在前厅无聊发呆的允儿,陡然看到刘迁来到后,经过了和阿银等妹子如此长时间的熏陶,现如今她的汉语也是说的很溜。 也在此时,轮回天族这一次来的人足有上百,而且,虚空大裂纹中还不断的有人出现,很显然,他们没想过就此放过封天族。 尽管有许多古老传说,称说学院圣山乃是一件上古神人的法宝,但却从没人见过它动颤一下。 不仅是老百姓这样想,很多闻讯而来的修士心中也都升起一阵惋惜。 内心就这样的让他们拿出好东西来,什么都不做,感觉自己,和傻子一样。 何况,蜀王在吐蕃境内待的时间够长了,相信不久会分出胜负来,届时,他领兵北上跃过天山,会出其不意给突厥,萨珊人一击! 虽然这场婚礼举办的十分潦草,但是因为结婚的一对儿新人太奇葩了,仍然引起了不少的关注。 李婶子昨天跟着虎娃娘去的医院,所以对于虎娃的伤势还是很了解的。 早产的虫胎,因为没有足月而没有发育完全,先天的缺憾,让它刚刚生出时就无比脆弱,只能是在本能的驱使下,去往自己当时的宿主——施梁身上,汲取自己最后的缺失。 什么时候江队长也懂得体恤队员,体恤各方负责人了,甚至有如此的集体荣誉感了? 叶老太现在可不愿意把谜底解开,她要等到她的三儿子真正的飞黄腾达,再把谜底揭开。 千千每日按时给南宫璟针灸,若是只看他的脸色,千千真的以为他只是睡着了,脉象也恢复如常,为何,他还是没有醒来? “我说花鬼,我那玩意可是宝贝,你这一抓给我抓坏了可咋办?我可还指着这玩意给我传宗接代嘞!”虾子捂着裆部,一脸严肃地说道。 方野被迫在家里长了几天蜘蛛网。殷远铃看着感觉方野都要长蘑菇了。 所有人面露不安,内心慌乱,这种死的不明不白的结果,实在让他们无法接受。 而是每次都会主动出击,安排人调查自己这个宝贝儿子祸害的人,索性这些年了来,自己这个宝贝儿子,还算是省心,从来没有惹到什么招惹不起的人。 “谁!是谁装神弄鬼!”游侠们惊呼起来,声音里带着恐怖的颤抖。然而谁也没有看清什么,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成片成片的同伴悄无声息地倒地。 “嘿,它们不动,我们就扔吧。”凌羽说完取出两枚,金铃儿如法泡制,喊了个一二三,两人同时出手。 虽然沒有撞在宋端午的伤口之上,但也是扯得宋端午一阵呲牙咧嘴。 玛莎的这个消息着实让大家都吃了一惊,不过仔细想想,他们这么做倒也说得过去。 从炼师中阶,到炼灵。苦逼的下层猎魔人需要花数年才能到达的境界,秦雨欣吃了几个“豆子”就成了。这就是差距。默默无闻从零开始与掌握着绝对资源的人的差距。 他们跟着叶承轩来到了某个僻静的地方,就在这时,彼此都停下脚步。 “歆儿,你想宣谁上來?”皇上柔声地问着,完全沒有对皇后说话时的冷厉,惹得皇后一阵眼红。 所以“梳栊”这样的姑娘需费很多周折,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不是豪门望族也只能望而却步。 “这些都早已弄妥,你自去打听你的!”宋端午先是给宫嘉希点上了火,而后这才轮到自己。 这样一来,整个屋外,除了赵铭赵武没看见以外,其他的人包括我孙菲都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二哥把李子这个唯一认出自己的人杀了,并不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毕竟包工头死了警察肯定会想到被通缉的自己。 “我跟她,以后再也沒有瓜葛了。”他淡淡的说道,话语里带着忧伤和隐忍。 “你们就算结了婚也会离婚,我就不信我一辈子都当你的妹妹,哼!”良久,她神叨叨地冒出了一句话,然后才转身进了校门。 看着临近的火球,李逍逸也是大吼一声,紫色的火焰瞬间覆盖他的身体,犹如一面火焰护盾,而且苍炎的温度也是极高,凭着这点,居然抵消了龙息的炙热,不到一会李逍逸就飞到了巨龙的面前。。 “老公,房间我要靠阳台的那一间。”逛完别墅,凯特琳就抢先挑起了房间,说实在的,其实每一间都差不多,只是一边的房间靠海,一边的房间靠近花园。 只见他握住枪的那只手臂上,已经被子弹打出了个窟窿,血流不止的样子,让人看了都觉得疼。 期末了,我也加紧了复习,因为老爸老妈最近也是经常唠叨,让我多加紧复习,不想再看到我才考四十多名。 自比于昊南,才发现自己跟他的差距竟然是如此之大,不免心中都是有些愤愤起来,怎么说,也是在死亡线上徘徊的人物,怎么可以就这么输给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呢。 第一卷 第20章 想发泄找你的楚情雪去 看到陆钧言,江宁一惊。 陆钧言的气场就是如此强大,他只是站在那里,就让顾兰兰和宁俊哲噤若寒蝉。 江宁看陆钧言的样子不像是来这里应酬偶遇她,倒像是专程来找她的。 陆钧言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眼睛像针,扎得她心慌。 放下秋风一个冲锋直接冲击在了泥沼怪的身上,这个BOSS的属性和我之前打的沙漠死神基本一致,唯独不同的就是魔防没有那么高,然后就是技能方面的,尤其是一个叫做泥沼境遇的技能让我格外的好奇。 就这样和Kimi一路聊天回到梦域公司所预订的宾馆内,随便吃了顿饭然后就被Kimi叫回自己的房间调整时差和状态,准备迎接后天的比赛。 正是借着这气浪,灰袍邪修飞遁的速度提升了一个层次,眨眼间就冲上了高空。 “末日主宰-路西法!暗黑六大统领排名第四的存在,这分明就是两个提前互相商量好谋害柳灵的呀,可以的,会玩的,等到我把摩尔宰了,这个路西就是下一个。”我愤愤道。 云翠仙等众人一个个离去,却迟迟不肯上前,银牙紧咬红唇,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讲起。 这是本体最虚弱的时候,一旦有外敌入侵,没有任何的反击之力。 识海与神通相关,识海越大神通越是超凡。继承识海掌握识海,如同天生神通,怪不得这生灵拥有与傲法天不相上下的修为境界。 就在弗拉德同时遇到了海军大将以及CP0的最高统帅,两个上的就像是怪物一样的对手,还要再加上几艘海军战舰的的时候,火龙国度,火龙海贼团,现在也遇到危机。 下一刻,叶镜冥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地洞之中,目光随意扫过昏暗的地洞一眼后,看向了离央。 “欲望有度,纵欲过度,过犹不及。适度的欲望是人生走向成功的动力,过了,一发不可收拾,会让原有的一切美好变样。人生在世,何为度?直叫人迷茫至今。”年轻人感慨道。 “这……”面对李兵兵的捉弄,林晓光实在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这种情况非常正常,随着能源的极大富裕,生产力大规模提高后,如果公民的素质不高,谁还愿意一直兢兢业业地工作?民众所有的愿望,都能够满足了,就算不工作也能生活的很好。 地上还有几个喝醉的人倒在地上昏迷不醒,那些明星一个都没有看到。 黑袍之下的脑袋上纹着一条蛇,整个脑袋都被纹满,看起来异常的瘆人。 此时的停尸房里新来的那具尸体,本来盖在他身上的白布突然被一阵阴风吹掉了,掉落在地上。 在一声吆喝之下,甜水巷终于爆发了,一个个都从门后面走了出来。 几位蜥蜴人大声尖叫着,似乎在相互交流,这些从来没见过的生物究竟是什么?摔不死,打不死,甚至连这么坚固的网也能挣脱?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过了多久,空气还是那么闷热,在没有空调的房间里,只靠一个功率不大的风扇,林晓光就算一动不动,也闷出了一身大汗。 “这就是你堕落的原因?”吉安娜不可置信道,眼泪正一滴一滴涌出,沿着白玉般的脸颊缓缓流下。 这家成衣铺子,叶摇可走得全是中高端路线。虽然镇上大多数的平民老百信居多,但是富裕的人家也是不少。 下一秒,秦磊迅速将劲气运转双腿,随后朝着陈虎逃离的方向追杀而去。 在金钱的冲刷,物质的腐蚀下,藏族人给出的所有活动都是要收费的,热情好客的实质是热情好钱。 曾经,他用手,轻拂过当年的金戈铁马,用他最终的绝望,怀念。 聂风见凌云说得郑重空前,更知道自己要保护幽若更兼身有内伤,留下来只能成为凌云的负担,于是说了一句:“凌云兄弟保重。”便即运起风神腿,向远处遁走。 金仙噗通一声又跪在了地上,脸色慌乱,不敢出声,也没有离开。 “奇了怪了!”安峰琢磨着手里的家伙,难道它还真的是被灌注神力的石头? 四面的铁壁不用看,皆隐藏着密密麻麻的法则,有世界级强者的力量加持。 “好了,别说了!”刘鑫他妈忽然走上前来,擦了擦眼泪,拉住刘鑫大哥的衣袖阻止。 区区神王?此子当真狂妄至极,神界之王在他眼中竟敢这样形容。 不管如何,她现在都是很伤心的,想到简莫凡就更伤心了。明明都还在冷战中,现在她又发生了这种事,让她以后如何在简莫凡面前信誓旦旦? “只能下次再来了,光头应该是不会回来了,说不定已经被神秘人处理了。”我说道。 这显然不是秦风能够操控的全部实力,但这只是开始而已。或者说,这只是秦风的热身。三个炼丹炉,只是这次炼丹的开胃菜。 葛雷看着若水看着他在那个似笑非笑的眼神,就好像对方身在高位,而他在地上,对他有些不屑一顾,甚至嘲弄的意思。 他和他的这些下属都是都是一样的,哪怕是大白天也都黑衣蒙面,根本不敢用真面目见人。 冯玉婷和叶海棠嘴角的笑容都是一僵。前者温顺地道了声:“微臣明白。”便与叶海棠一同退出去了。 突然,狐九娘发觉提起的这个程兰,还在昏迷中,当着程天的面,顿时就想岔开话题。 阿红毕竟是个姑娘,干那个事儿的时候被人撞见了,多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一直在赶金富贵离开。 “头?什么意思?”霍尔追问着时,其他人也把目光转向鲍德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