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太野，总裁哄不住了》 第1章 把他当成职业的了！ 深夜。 某顶级会所地下停车场。 一排排豪车整齐静默，只有停在最里面的黑色保时捷，不太安静。 “吻我……” 女人娇软的嗓音带着浓郁的醉意，白净纤细的小手紧贴着黑色的丝质衬衫来回游走。 刚刚划过饱满的腹肌，准备向下探索时—— 纤细的手腕被紧急扣住。 莽撞的动作被强力制止。 谢望辞偏过头去，合眼一瞬，翻涌着欲望的双眼恢复清冷，捏着女人的手腕，从自己身体上拿开。 “下来，我送你回家……” 话音未落。 腰间传来一阵拉扯感。 低头望去，他黑色的皮带上已经别了一枚四四方方的锡纸片，隆起的圆圈当中圈着四个字。 超薄、无感。 谢望辞忍无可忍，声音压抑地问：“你对其他男人也这样？” 罪魁祸首双眼迷离地摇了摇头，笑的清纯懵懂，毫无顾忌。 “没有，只对你。” 女人软绵娇媚的声音像是一团火，带着些许慵懒敷衍，燎的他脊骨酥麻，险些失控。 他没有趁人之危的打算，重新调整了呼吸，按着女人的腰肢想将她推下去。 嗡嗡—— 嗡嗡—— 一直被丢在一旁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打断了他的动作。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两个字：池骁。 这个名字。 他认识。 是向梧刚刚分手一周的前男友。 向梧也迷迷糊糊朝着那边看过去，半天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手机，歪着身子，伸手去拿。 就在将要摸到手机的瞬间—— 手突然被压住。 滚烫灼热的掌心将她的手指压在真皮座椅上，动弹不得。 她回过头来，满眼水汽，迷惑不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气质冷峻，黑发黑眸，鼻背挺直，薄唇如刃，衬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清冷白皙的颈部肌肤，下颌线条笔直利落。 不算和善的长相。 却狠狠戳中了她的审美。 男人攥住她的手，将她拉进怀里，声音低沉，“向梧，我不好惹。” “你招了我，可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向梧盯着他，迷蒙的眼睛转了转。 这应该是同意了吧。 可算是同意了。 她嘟着嘴，瞄准男人冷淡的薄唇，亲了上去…… * 次日清晨。 腰间围着浴巾的谢望辞从浴室当中出来的时候，床上的人已经不见了，凌乱的床单上躺着一张纸条。 “体验不错，谢谢。” 笔力劲挺，柔中带刚。 跟她的性格很像。 谢望辞嘴角翘了翘，将字条收起来的时候，视线当中突然闯入一抹粉红。 是压在枕头下面的一沓钞票。 上翘的嘴角瞬间塌了下来。 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彻底阴沉下来。 她这是…… 把他当成职业的了！ * 楼下。 向梧带着口罩帽子，坐进白色路虎的驾驶位，按下车辆启动键后，顺手接通了手机上的来电。 蓝牙自动连接。 经纪人谭月的声音瞬间充斥整个车厢。 “昨晚没回家？” “嗯……” “两个人？” “算是。” 对面的声音更加激动了：“体验怎么样？” 向梧想起了自己刚刚写的纸条，巴掌大的小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无聊。” “怎么可能？我给你找的可都是人间极品！” 向梧没有顺着她的话接，转了话题：“我给极品留了一千，不知道够不够，身上就这么多现金。” “一千怎么够，一般按次收费，你们几次？” 向梧诚实的回答：“七。” 谭月明显不信：“你没记错吧？” “酒醒之后有六次，酒没醒的时候记不清了。” 对面彻底沉默了。 向梧一连过了两个红绿灯之后，谭月才想起来还有正事要说。 “晚上的科技晚会能按时参加吗？你要是不舒服的话，正好张姐那边有个艺人活动取消了，可以去顶你。” “问题不大。” 向梧确实很累。 没有人告诉她，做那种事情居然这么累，身上酸痛感的像是连着拍了三天打戏一样。 不过，她没有拒绝工作的习惯。 况且最近万业集团风头正盛，这么好的机会她才不会让。 * 下午四点，妆发整齐的向梧带着助理赶到了会场门口。 助理坐在向梧的对面，最后帮她检查妆发有没有不完美的地方，扔在一旁的手机开着扩音，谭月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一条一条地叮嘱她今天参加晚会的注意事项。 “向向，我刚刚打探到内部消息，之前一直想约你单独吃饭的谢里也会参加今天的晚会，你小心一点，离开视线的酒水就不要喝了。” 万业科技总裁谢里。 名声烂。 女朋友换得快，未婚女明星只要跟他走得近，就会连带着风评变差。 人品更烂。 之前有个一直不温不火的女明星，放弃事业，一连生了三个儿子，结果谢里一个孩子都不让她见。 上个月谢里在活动上见过她一面之后，就一直纠缠着谭月，要单独请她出去吃饭。 谭月知道他没安好心，一直以工作忙为借口拒绝。 “不过，要是真遇上了的话，也别闹得太僵，我听说他是集团总部那位的亲侄子。” 那位。 向梧知道谭月说的是谁，就是谢家一连串万字开头公司的集团总部。 她参加的很多项目都有对方的投资，算是她半个老板，确实不好得罪。 “嗯，我知道。” 向梧用心记着，这方面她非常信任谭月。 两个人正聊着，保姆车忽然停下了。 司机探出头去看了看，转过头告诉向梧：“前面拦住了，估计要等一下。” 向梧朝车窗外看去，前面站了一排黑色西装的保镖，隔开了很大一块空地。 “好浮夸。”向梧小声嘟哝了一句，抬头问助理，“小雨，你没跟工作人员沟通好吗？” 小雨掏出手机：“我打个电话问问。” 前排司机摆了摆手，一副经验丰富的样子，“不用了，谢家大人物都是这个排场，三两分钟就好了，再等等。” 谢家…… 向梧脸色一变。 是谢里？ 这就遇上了？ “对了，向向，昨晚的那个男人你还有没有更多印象了，我问了中间人没有找到，得赶紧给人家把钱结了。” “你再回忆回忆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征，我再问问，别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电话那边的谭月听到向梧要进会场，怕一会忙起来顾不上说话，先把要紧事说了。 第2章 再次的相遇 还有司机在场，谭月没有说的很详细。 昨晚的男人？ 向梧昨夜并没有完全断片。 模样还是记得的。 “长得挺帅的，头发和眼睛都是黑的……” 她正思忖怎么形容时，一辆黑色的保时捷，沿着保镖站成的护栏，缓缓开进了视线，停在了向梧前面的空地上。 思绪被打断一瞬。 这辆车，有点眼熟。 好像昨天晚上刚见过一样。 向梧没说完，很自然的停顿了下来。 黑色西装的保镖躬身上前，恭敬地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后座的人从车内从容迈出。 锃亮的黑色皮鞋稳稳踩在红色地毯上，西装裤包覆的双腿修长有力，比例逆天，肩宽腰窄，黑色衬衫领口敞开，露出了白皙精致的脖颈。 再往上。 是熟悉的侧脸。 是他？！ 虽然只有侧脸，但她确定自己不会认错。 就是昨晚的那个男人！ 昨晚的人，就是一直骚扰她的谢里？！ 男人的五官和身材没变，但气质已和昨晚判若两人，眼尾灼热的绯红不见，双眸尽是疏离和锐利，距离感十足。 浑身散发的贵气，将周围兴师动众的场面都衬得没那么浮夸了。 “我们是黄种人，全国百分之九十九男性都是黑头发，黑眼睛，有没有不同的细节……”谭月提醒她。 不知道是不是向梧心虚。 她似乎看见男人的视线朝她的方向投了过来。 慌忙低下头，食指用力戳着升窗键，脑袋尽量躲进阴影当中，假装专心打电话。 “算了，我还是自己去找找吧。”谭月等不到她的回复，也没有耐心了。 向梧小声对着手机说道：“找到了。” “等我回去跟你细说。” …… 会场vip休息室有一整面墙的监控显示器，能够监督整个会场的情况。 矜贵优雅的男人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眼神虚虚地落在面前的监控显示器上，对里面正在忙忙碌碌的工作人员不太感兴趣，只盯着右下一个安静角落。 那里对准的是一扇淡绿色的门。 门上白纸黑字贴着名字。 也是一间休息室。 “谢总，谢里刚刚来问我，之前老爷子送你的郊外的那栋房子最近有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助理赵征站在身边汇报。 谢望辞头都没有回，语气是意味不明的沉稳：“他想要我可以送他，毕竟都是一家人……” 赵征抬眼看了看谢望辞的背影，清冷矜贵，云淡风轻。 那栋房子并没有什么稀奇的，关键是里面的家具，都是老爷子年轻时候花了不少力气得来的，估值就没下过九位数。 说送就送…… 谢望辞是谢老爷子五十三岁才得来的小儿子，在谢家辈分虽高，但比长孙谢里还小了整整十岁。 年纪虽小，做事却一向很有长辈风度。 尤其是最近，格外宠着谢里，几乎是对方要什么，他就给什么，没有不答应的。 “谢总，还有一件事，我听说谢里最近一直在跟向小姐的经纪人沟通，想要带她单独出去吃饭……但是向小姐那边，咱们还投了好多项目呢。” 赵征只是例行做风险评估，毕竟这些损失跟郊外的房子比，简直不值一提。 连郊外的房子都不在乎，这些小打小闹，更不太会在意了。 面前的真皮座椅幽幽地转了过来，坐在上面的谢望辞，冷箭一样的眼神森冷，直接把他贯穿一般。 赵征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谢望辞的怒火不是对他。 谢望辞沉默了一瞬，在思考着什么，几秒之后他已经有了决定。 “多给他安排几个任务，顺便催一下交给他的那几个项目，控制好节奏，别给他空闲时间。” “是。” 赵征身体反应比脑子快，想不明白原因也没有迟疑，立刻开口应声。 方才沉静的角落突然热闹起来，向梧在助理和工作人员的簇拥之下，穿过走廊，走进那间休息室。 谢望辞盯着看了几秒，起身出了休息室。 …… 化妆桌上干干净净，只有印着一张今天晚会流程的A4纸，需要向梧介绍的内容已经全部用黄色荧光笔标记好了。 她的记忆力不错，但科技产品有很多生僻词汇，有点难记。 小声默背了几遍之后，脑子开始走神， 想起刚刚从车上下来的身影，心里还是说不出的复杂。 她竭力回想着昨天晚上的场景。 会所包厢的沙发上，坐满了各种类型的男人，年轻的、成熟的、活泼开朗的、眼神凌厉桀骜不驯的、满眼笑意温柔似水的、甚至还有跟她初恋长得九分像的…… 满屋子的雄性荷尔蒙。 “喝醉了就好了，晕乎乎的，分不清谁是谁了……” 谭月玩嗨了，足足给她灌了半瓶洋酒。 她不胜酒力，头晕得厉害，趁着谭月和其他男人吵闹着抓手指的时候，踉踉跄跄从包厢推开门，准备去外面透口气。 “姐姐，我来扶你吧。” “姐姐慢点，摔坏了我会心疼的。” “姐姐，那边不能过去……” 身后跟出来的几个人男人想要上前拉住她。 她往前一躲，脚下一软，向前跌去。 就在快要摔倒的瞬间。 胡乱揪住了前面人的衣襟。 她不知道，她身后的几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好弟弟在看清那人的长相之后，眼中是多么惊慌。 面前人身上的气味清新又好闻，很吸引人。 她忍不住凑上前去，将头埋进对方的脖颈间，小猫一般来回蹭着，贪婪地吸了又吸。 想要伸出来扶她的那只手，僵在半空，触电般的抖了抖，从脖子到后背都瞬间变得僵硬。 “谢总，不好意思，这位顾客喝醉了，打扰到您了，我们这就扶她回去。” 沉默几秒后。 “滚开。” 随着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身后的吵闹声立即停了。 耳边终于清净了。 她软塌塌的身体被人捏着胳膊架了起来，入眼是一张有点模糊但好看至极的脸。 “醉成这样？” 男人的声音透着几分无奈。 “别喝了，我送你回家。” 向梧嘿嘿笑了两声，努力地睁大了眼睛，盯着面前好看的男人，心中想起了谭月的叮嘱。 “我今晚……不回家……” 面前好看的脸。 唰的一下。 阴沉了下来。 第3章 你的钱丢了，我来给你送过来 向梧想了半天，确实是自己主动的，不是被姓谢的算计了。 昨天被带到车上后，男人说要送她回家，她却迷迷糊糊爬到了他身上…… 对方颇为正人君子，两次都把她推了下来。 她锲而不舍，爬了第三次。 回想着昨天晚上的一切，很顺利、甚至自然得不可思议…… 她的心理障碍好像真的好了。 …… 向梧有很严重的心理障碍。 没有办法跟人自然的产生肢体接触，尤其是异性。 跟男演员牵手都会控制不住的恶心反胃，表情崩坏。 十六岁刚出道时，她顶着张让人一眼难忘的脸，震惊整个了娱乐圈。 又在三个月后，交出了最差的作品，演技僵硬，在戏里跟男演员恨不得离一米远，被追着狠狠地骂了半年。 不过，因为那张全网无代餐的脸，仍旧不断有新戏找过来，等到从电影学院毕业了时，她已经找准了自己的方向。 反派女配角——演技不用特别好，更没有亲密戏。 毕业后的三部戏，她演的都是同一种角色。 无一例外，她的外貌给剧带来了很多的话题和热度，但因为人设一个比一个极品，讨厌角色的人上升到她本人，讨厌她的人寄来的威胁信都快能把公司前面的广场堆满了。 最近三个月，围绕着她的恶意谣言越来越多，关于她为了讨好金主所以才不参演亲密戏的猎奇谣言几乎传遍了导演圈。 再这样下去，被边缘化是迟早的事。 经纪人谭月一边帮她找机会证明自己，一边建议尽快克服心理障碍。 看了许多心理医生，情况没有一点改善后，昨天谭月建议她去会所试试…… …… 随着回忆渐深，脸颊越来越烫。 咔哒一声。 身后的门开了。 向梧循声抬头，面前的化妆镜中倒映出一个颀长冷峻的身影，侧着身从门口进来。 居然是谢里！ 心瞬间提了起来。 慌乱起身，后退一步，直到看清对方并没有将门关严，留了一道缝隙，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脸上丰富的表情变化都被刚刚进门的谢望辞尽收眼底。 今早清晨时分，人还倚在他怀里，娇软温柔，现在清醒了，就恨不得跟他中间划条银河…… 一副没良心的样子。 向梧先开口问好，“谢总，您怎么有时间过来。” “来看女朋友。” 谢望辞慵懒的语调一听就是在开玩笑，但向她投过来的眼神中却夹杂着几分认真。 “那……那我就不打扰了。” 向梧扯开一个礼貌的微笑同时，向门口缓慢的移动了两步。 谢望辞唇角勾了勾。 房间里一共就两个人。 她好会装。 他手背到身后，骨节分明的五指抵在门板上，稍一用力。 咔哒。 门关死了。 “你走了，我看什么？” …… 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 房间里面就只有两个人，小雨刚才就出去跟工作人员确认场地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如果对方强来，她该怎么办…… 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时候，她可以，眼前的男人宽肩窄腰，长得确实不错。 但知道对方身份后却万万不行，她不想沦为金丝雀，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好在，姓谢的只是嘴上说说，人却始终站在原地，没有再往前一步。 “酒醒了？” “嗯……嗯。”向梧慢吞吞地答应。 谢望辞这才注意到，她两条胳膊上已经泛起了一层小疙瘩。 不过开个玩笑。 有那么吓人吗？ “开玩笑呢。”谢望辞语调轻松了一些，“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 向梧提着的心随着谢望辞的动作放下了一点，但很快，她看见谢望辞的手伸进了西装口袋，慢条斯理地掏出了一沓粉红色的钞票。 “你钱丢了，我来给你送过来。” 骨节分明的手指从钞票上一张一张碾过。 不多不少。 整整十张。 “真是麻烦谢总了。” 向梧一边硬着头皮接话，一边伸手去拿，手伸出去，却扑了个空。 “谨慎起见，我还是问问这钱是在哪里丢的？万一跟我捡到的地方不一样……” 向梧冷静了下来，缩回了手。 她就知道对方没有这么轻易的放过她，她压着脾气好好的说，“天成酒店，今早上丢的。” 谢望辞不紧不慢：“哦，哪张床啊？” “……” 明知道是对方的恶意调戏，向梧的脸上还是一阵灼热。 强逼着自己镇定下来，抬眼看着对方。 “说不出来？那我还是把这钱交给警局的朋友，让他查查失主到底是谁？留着这钱干嘛用，又是怎么丢到我床上的！” “毕竟……”谢望辞眼中闪着精光，“一千块不是小数目呢，在某些人眼里我一晚上就值这个价。” 哄—— 一声。 被调笑向梧的脑袋炸开了，浑身的鸡皮疙瘩一层压着一层。 此时因为拿钱的动作，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此时对方只要伸出手来，就能轻轻松松揽住她的腰…… 但她注意到，面前的男人身体微微后倾，几乎贴到了后面的门板上，与她保持着得体的距离。 “谢总，不满您说。”向梧定了定神，耐心地解释：“我这也是为了工作。” “下周艾慕的广告拍摄，是我第一次接内衣广告，需要一点点经验，这才不得已……采用这种方式。” 这个品牌，谢望辞很熟。 是他朋友江浩一手创立的，他也投了一点钱。 当时江浩眼睛亮晶晶的，比比划划的跟他说，自己请了很优秀的导演，要拍一支最前卫的广告。 虽觉得这主意不大妥，但他懒得同没脑子的江浩解释，只敷衍着说祝他成功。 是她接了这个广告。 “昨天晚上喝多了认错了人，真是抱歉。” 向梧说话时语气极为真诚。 谢望辞看着她。 向梧长了一张演员标准的瓜子脸，又尖又白，尾部上挑的桃花眼勾人心魄，看向他时，又总是透着着几分空灵和懵懂。 他生长在富贵人家，物欲极低，在乎的东西不多，可是那张挂着淡淡冷漠的脸，总是能瞬间勾起他的占有欲。 让人又爱又恨。 “光道歉就可以了？” 向梧懵了。 沿着微敞领口瞄见了那半截白皙的脖颈，脑中瞬间浮现那上面挂着汗珠的样子，确实挺辛苦的。 向梧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他又不缺钱…… 第4章 气质如此矜贵的人，真会做那些事？ 向梧一双眼睛充满水雾，纤细的眉毛紧皱，带着几分可怜。 谢望辞盯着她，斟酌片刻才开口。 “我缺个女朋友……” “……” 这话谁爱信谁信。 反正向梧不信。 对方从进门之后就一直跟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向梧觉得他看起来也不像是不讲理的人。 谭月说不能得罪对方，她或许可以尝试好好谈一下。 “谢总，我目前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我没有背景，能混到今天都是我和团队拼了命的，一个不注意，可能就要搭上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 “我还是希望稳稳走自己的路，你身边那么多女人，实在没必要在我这种又轴又笨的人身上费力。” 空气骤然安静。 向梧将自己想说的一股脑都说出来之后，才注意到对面人的神情。 一双黑色眼眸一如既往的冷淡。 他还在慢慢消化着她的话。 向梧没有那么自恋，她知道对方身边不缺人，肯定是因为能够当面拒绝他的人不多，还不太习惯。 一秒。 两秒。 向梧心提的越来越高。 要是万一她的感觉错了，触怒了对方…… “那就祝向小姐前程似锦。” 姓谢的留下一句话就出去了，还颇为礼貌的轻轻关上了门。 向梧还在失神。 她总觉得谢里不像传闻当中那么难缠，还挺好商量的。 谭月每次提起他都像是如临大敌一样，真的没必要。 只是…… 气质如此矜贵的人，真的会做出传闻中的那些事吗？ 她有些迷茫，回想方才男人看着她的样子，眼神正直，光风霁月，从容优雅，进退有度，根本不像会沉湎于女色之人。 甚至…… 被拒绝后默默推门出去的时候，还有点……可怜。 向梧叹了口气，只希望今天的坦诚，能够换得他的尊重，不要再为难谭月了。 后来的晚会上，谢里再也没有出现。 向梧在台上介绍最新款的AR眼镜时，台下最中央的位置一直都是空的。 她不太喜欢过多的纠缠，这样很好。 晚会结束后，谭月那边会议结束，正好过来接向梧，三个人在火锅店定了个包厢。 热气腾腾的火锅端上来，三个人边吃边聊。 向梧想要把昨天晚上的男人到底是谁的话题糊弄过去。 她不太会撒谎，天花乱坠地说了半天，谭月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到最后甚至放下了筷子。 谭月的眼神盯得向梧后背发凉。 “快吃，一会肉该老了，不好吃了。” 心虚的向梧夹了一筷子肉放到了谭月的碗里。 “向向，你跟我说实话。” “啊？” “你是不是跟池骁复合了？”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小雨也放下了筷子，同样盯着向梧。 四道目光像是闪着寒芒的冷剑，全部对准到了她身上。 “我对天发誓，绝对没有。” 谭月松了一口气，重新拿起了筷子：“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昨天你跟他在一起呢！” 向梧完全能够理解谭月的心情，所以她才用最坚定的话让谭月放心。 “对了，你今天碰见谢里了吗？他人怎么样？有没有为难你？” 向梧低头吃着肉，随口说道。 “见了啊，说了几句话，人还行，长得挺帅的。” 最后半句话出口，饭桌上两个人目光再次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没有。” 谭月最先反应过来。 “那你们怎么不吃？” “哦哦哦。” “嗯嗯嗯，吃。” 向梧：“……” 意识到了问题似乎在哪里之后，她又补了一句：“确实挺帅的啊。” 为了不让向梧看出端倪，谭月拼命的往嘴里夹菜吃，回想起谢里的啤酒肚、地中海和眯眯眼，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包厢里三个人各怀心事，谁也没说话，只剩下火锅沸腾的声音。 谭月在心里怀疑向梧审美有问题。 小雨之前因为工作也接触过谢里本人，心里想的跟谭月差不多，但是她不敢表现的太明显，只是趁着低着头默默夹菜的间隙抬头迅速瞟向梧一眼。 至于向梧，她一直在心里纠结，要不要把自己已经拒绝谢里的事情告诉谭月，但她不会撒谎，怕谭月顺藤摸瓜的把其他事情都问出来。 那可就炸了。 纠结了几分钟，向梧最后还是决定要说出来。 “我跟谢里……” 叮叮叮—— 谭月的电话铃声跟她的性格一样急促，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迅速滑了接听键，一边起身应电话，一边抬手示意向梧等一会再说。 三分钟后。 谭月再进门时，脸上已经变得极其沉郁。 向梧和小雨对视了一眼，立刻就明白了，这是有人惹到她了。 下一秒。 火山就喷发了。 “谢里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 谢里？！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向梧的心头。 “他竟然问你现在一个月能赚多少钱，要开三倍给你，这不纯侮辱人呢吗？把我谭月当什么了！” 向梧：“……” “谢家当初就算是把包孩子的毛巾被养大了，都比这垃圾玩意儿强一万倍，真晦气。” 谭月很激动，小雨在一旁听着她骂得很解气，时不时补上两句。 但，向梧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噼里啪啦输出了一通之后，谭月气消了大半，这才注意到向梧脸上表情的异常。 一张小脸僵硬地板着，闷着好多情绪。 这是生气了？ 她拍了一下向梧的肩膀：“你别往心里去，谢里这个人没什么素质，也不是针对你。” 向梧一向是想得比较开，这些垃圾说的话，做的事，她从来不计较。 今天有点怪。 “我没事。” 向梧想要安慰谭月，但是扯出来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耻辱过。 一种信任被辜负后，只能怪自己蠢的无力感。 脑中一直在回闪今天下午说的那些话，她以为他听懂了，没想到在对方眼里，自己一直都是一个小丑！ 那句前程似锦，本以为是祝福，没想到是讽刺。 嘴里嚼着的东西一点味道都没有，哽在喉间难以下咽，黑色实木筷子被她按出了一个又一个指甲印，她却根本感觉不到。 第5章 要不是她死缠烂打，我们早就分手了 气氛僵持了很久，直到桌上向梧的手机连着震动了三下，她才缓过神看了一眼。 【池骁：《春日恋人》的女二你拒了？你我怎么跟诗诗交代？】 【池骁：能不能别闹了？这部剧对诗诗很重要。】 【池骁：回答我，不要装死。】 池骁，她隐恋了三年的男朋友。 一周前，她和池骁提了分手，主动搬离了两个人合租的公寓。 这是分手之后，池骁第一次联系她，没有一句是她爱听的。 向梧刚想按灭手机，却看到了池骁发来的最后一句话。 【池骁：我在火锅店门口看见谭月的车了，五分钟，你不出来的话，我就进去。】 向梧悄悄看了一眼正在夹菜的谭月。 谭月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她跟池骁复合，而池骁也讨厌谭月。 她知道，如果这个时候池骁进来，两个人一定会吵起来。 …… 熟悉的黑色法拉利停在路边。 向梧上了车，池骁侧脸的线条如同黑夜中高低起伏的山脉，阴沉压抑，他声音低低的，带着巨大的压迫感。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向梧沉默着，像个被审判的犯人。 池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能不能不要什么事情都让别人哄着你来做啊！我很累的。” “你这是在哄我啊？”向梧眼神中终于有了点反应，语气慢吞吞的，“大呼小叫，我还以为是我拒绝给你未婚妻作衬托，你气得破防。” “你……我……你在说什么！” 池骁转过头来，用一种极为陌生的眼神看着向梧。 在他心里，向梧一向软糯乖巧，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会答应，极少这么叛逆的跟他说话。 向梧没说话，池骁在后视镜中看着她的眼中多了几分嘲弄。 他不仅是她前男友，也是她的老板。 向梧现在的经纪公司，是他和谭月合开的。 以前两个人吵架，向梧从来都是沉默不语，任凭他发泄，等到池骁平静下来，她才软声去哄他。 但这次，她破天荒的开口，他却接不上了。 池骁自己点了一支烟，又递给向梧一根，向梧没接。一支烟燃尽，人也冷静了几分，嗓音也软了下来。 “刚才是我不好，有点冲动了，我还不是为了我们的未来，我跟你讲过穆诗诗家里是做什么的，她能帮到我们，况且，那个时候你不是也同意了吗？” “我没同意。”向梧立刻更正，“我们当时说的是，你们做三个月的合约情侣，没有说三个月后你们会订婚。” 向梧偏过头，声音极为冷静，不带一丝感情，撇头望向窗外的眼中闪着水光。 “是。”池骁语气尽量软，凑近了几分。“可那不是因为效果不如预期吗……你就理解一下。” “够了。”向梧冷声叫停，“工作上的事情，你可以去跟我的经纪人谈，至于私人问题，我说过，只要你们订了婚，我们就没可能了，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私下联络。” “经纪人？” 池骁心里的火又拱了上来。 在一起合作开公司七年，他跟谭月之间的矛盾已经累积到了一个顶点，每次想到谭月他都要强压住心里的火气。 “你知道的，她不会同意的！我问的是你的意思。” 向梧冷笑了一声，心里更冷。 池骁的软话最多说一两句，其他都是命令，也许七年来都是这样，只有今天她才发现。 他们从来都没有在一个平等的基础上。 在池骁的眼里，她一直就是一个无私奉献自己的傻子。 “你怎么知道谭月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 没等到池骁说话，向梧替他回答。 “因为你也知道我连着演了三个同样的人设了，次次被骂上热搜，这个角色对我来说，出了让讨厌我的人变得更多以外，我什么都得不到。” 池骁瞬间泄了气。 向梧说的都是事实。 “这么多年，我欠你的那点情分，应该还清了吧。” 向梧打开了车门，俯身下了车。 池骁眼神阴暗下来，盯着下了车的向梧，半是警告半是威胁：“你别忘了，下个月你的合约就要到期了……” 砰！ 向梧关上了车门，用行动告诉了池骁自己的答案。 看着纤细的身影决绝地从车前经过，池骁双手握紧了方向盘。 他从来不认为向梧会真的离开自己，这次也只是闹得凶了一些，也是他过分在先。 但以她现在的名声，几乎没有哪个经济公司会签她，最迟等到下个月，她就会乖乖低头，回来求他。 * 进了火锅店的门，见池骁没有跟上来，向梧也松了一口气，将泪痕胡乱擦了擦。 池骁根本就不知道两个人为什么会分手。 四天前，也就是在池骁和穆诗诗官宣订婚的前一天，她为了提前杀青，在冰水里连续泡了二十四小时，赶当天最早的一班飞机回来给池骁庆生。 等到她左手提着蛋糕，右手拖着行李箱，出现在池骁家门口的时候，却意外发现他家的门没锁。 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有点不对劲。 “我们当然没有过，你是我第一个女人……” “向梧……” “我对她真的没感觉，要不是她死缠烂打，我们两个早就分手了。” “乖，等到她接了这部戏，我会慢慢跟她说明白的。” 池骁的声音熟悉又陌生。 随后房间里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女人异样的喘息声起起伏伏。 向梧甚至连留下蛋糕的勇气都没有，仓皇而逃。 * 一周后，广告拍摄影棚内。 镜中的向梧穿着一身浅绿色的比基尼，细腰长腿，身后背着花枝盘成的翅膀，花环压着浅金色的头发，脸上贴着的亮片波光粼粼。 她的皮肤本来就白的近乎透明，上了妆的五官立体精致，浅褐色的瞳孔中透漏着迷茫和新奇，像一个森林里跑出来的精灵。 跟她合作的是一个叫周峰的男模特，他的短视频最近在网上很火。 周峰刚见她第一面就轻嗤了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演技多好，花瓶一个！” 广告拍摄的第一个镜头是向梧饰演的精灵靠近周峰饰演的人类，没有什么难度。 十几分钟就结束了。 “导演，拜托你跟其他演员说一下，专业一点，这么简单的走位都不对，刚刚明明说走到这里，她多迈了至少五厘米。” 第6章 谢总还真闲，都跟到这里来了 “你阴阳什么呢！棚里一共就你和向姐两个演员，连话都不敢直接说，我看你还是别混了，早点回家让你妈妈给你报一个小主持人班，好好学学说话吧！” “小雨，别说了。”向梧站出来道貌岸然地制止小雨。 “冯导，你看看刚刚那一条用不用重新拍一下……” 冯导正在看素材，闻言目光从蒋书雨和向梧身上滑过，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声音简洁有力。 “不用。”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将这件事揭了过去。 周峰脸都涨红了，看着向梧的眼神越发恶狠。 向梧明确记得自己没有见过周峰，但他第一次见她就是一股火大的模样，好像欠了他多少钱一样。 向梧回到了自己的化妆位前，两个化妆师开始往她脸上压粉底。 “小雨，你去查一下，看看怎么回事。” 小雨心领神会，立刻走远了去给谭月打电话。 “哇，你看那边。” “那个是谢总吗？他怎么过来了！真的好帅啊！” “听说他跟投资艾慕的江总是朋友，旁边那个就是江总，就是艾慕的大老板。” 向梧都能感觉到两个化妆师的激动，按压在她脸上的粉扑力度都重了十倍。 她的眼睛一下子就抓住了镜子中倒映出来的突出身影，黑色宽松衬衫衬着宽肩窄腰，双手插在裤袋中，脸色懒懒。 他浓郁的黑发向后抓，浓眉深目高鼻，一眼难忘。 身边的男人比他白嫩几分，五官线条柔和，没他那么有攻击性，一身浅色棉麻衣服，眼神清澈，兴奋地比划着给他介绍周围的摆设。 他懒散地一一顺着男人指着的地方滑过，停留的时间并不长。 没想到这么快又碰见了。 向梧的心都紧了几分。 男人只是在摄影场地路过，并没有停留，顺着台阶上了二楼，和向梧没有半分眼神接触。 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台阶尽头，让人松了口气。 看样子只是偶遇。 不像是专门冲着她来的。 小插曲过后，两位化妆师也恢复了平时的手劲，只是嘴角还带着满意的弧度，挂了电话的蒋书雨也回来了。 “刚刚谭姐打电话问过了，好像是池骁那边联系了冯导，说想要换掉周峰，但是周峰和冯导关系不错。” “周峰听说了这件事，昨天在办公室骂了你一下午呢！” 向梧：“怪不得。” 她朝着导演那边看了看，周峰还围在冯燕的身边，嘴里不住地说着些什么，时不时朝她这边看一眼，带着无尽的怨愤。 池骁是故意的！ 开局不利。 向梧压力有点大。 不管怎样，这个机会是谭月喝到胃出血才争取来的，只有这样才能彻底破除那些乱七八糟的谣言，再难她也要坚持拍完。 下一场就到床上对视的戏份了。 “灯光道具准备好了，准备开机！” …… 二楼，谢望辞和江陌两人坐在皮质沙发上，隔着栏杆看着楼下拍摄的场景。 江陌亲自给谢望辞倒了一杯洋酒，放到他面前。 “我听你助理说你最近好忙，怎么有空过来？” 谢望辞：“路过。” 江陌没有再追问，心满意足地微笑，心里暖暖的。 他就知道谢望辞闷骚，有话不会直说。 肯定是因为他最近忙着筹备艾慕的事情，好久都没有去找他喝酒聊天，这才专门过来看自己的。 简直太让人感动了！ 没想到谢望辞嘴上说的少，但心里还是很在意他的。 “你这个广告……” 谢望辞正在专注看着下面拍摄的场景，冷不防回头被感动得泪流满面的江陌吓了一跳。 谢望辞问：“你这个广告一定要这么拍吗？” 江陌：“内衣广告都是这么拍的啊！我可没有你那个魄力，进到哪个行业都能让整个行业的人乖乖遵守你的规则，我可没有那么厉害……” 谢望辞淡淡打断：“我是说，男的拍男的，女的拍女的，不好吗？” 江陌理直气更壮：“这是我的创新，这个品牌主打的就是情侣款，当然要一起拍，现在的人都喜欢磕cp……” 谢望辞被江陌的逻辑绕晕，彻底不说话了。 他实在是想不出来，市中心广场大屏上滚动播放两个穿着清凉的男女拥抱接吻是什么样的场面。 …… 十几分钟后。 “这条再来一次，向梧表情投入一眼，眼神有点虚。” 向梧深吸了一口气。 和周峰四目相对躺在床上的时候，她需要深情注视着对方的眼睛。 可是那么近的距离，她完全能够看清周峰粉底下面盖不住的痘痘和粉刺，白色粉底浮在他脸上，让人浑身难受。 “来，开始。” 向梧逼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寻找上周那晚的沉浸感。 想着想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忽然一瞬间，面前出现了谢里的脸。 她瞬间抽回了手。 再凝神去看。 对面只有周峰愤怒的目光。 向梧，你休息一下吧，调整一下等会拍吧。 拍摄场里尽管只有噼里啪啦的的收东西声，向梧还是听出了许多不满的感觉。 多拖一分钟。 就晚下班一分钟。 周峰早就从床上跳了下去。 “她就是故意的，恶心大家……” 向梧推开了过来的化妆师，“我去静静。” 她披着白色浴袍，上了天台。 习惯性地点了一支烟，淡淡的烟雾从她指间夹着的烟卷当中飘了出来。 一支烟刚燃到一般，身后传来了开门的窸窣声音。 “开拍了吗？我这就回去。” 向梧掐灭了烟，转身却看了一个令她颇为意外的身影。 谢里的身材很好，甚至比模特出身的周峰更加优越，脸上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 心里有什么在腾腾地燃烧了起来，压都压不住。 谭月在火锅店转述的话，一句一句在她的心里滚过，像燃料一样，不断促燃着她的怒火，血液都沸腾起来。 心中默念了几遍的克制、克制。 最终，她还是忍不住嘲讽。 “谢总还真是闲啊，都跟到这里来了。” 谢望辞一怔，脚步停了，站在离向梧几米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翻滚的复杂情绪，不太清晰。 第7章 认错人了！要凉了！ “我们这种人在你眼里应该特别好耍吧？只要你皱皱眉，我们这群小明星就要跑断腿。” “我拼死拼死拍一部戏，收入连你日盈利都比不上，所以你对我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我可以理解，毕竟你脱离了谢家人的这个身份，就是一个草包！” “提醒一句，作恶作的太多，地狱会下的很快。” 微风吹动银色的发丝，飘扬在空中，她眼神清透，顶着一张至纯至净的面孔，说着最恶毒的诅咒。 谢望辞站在原地，沉静的脸上一丝怒意都没有，仿佛刻薄诅咒的不是他。 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不太爽。 几秒安静之后，谢望辞抬起手，摊开掌心。 那里躺着一枚淡绿色的耳坠。 向梧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左耳的还在，右耳却空荡荡的，只剩下软软的耳垂。 “我捡到了你的耳环。”谢望辞收回手，攥紧了耳坠，“看来你不是很需要它。” 稀有彩色宝石流苏耳坠，一对价值百万以上。 “等等！” 正准备要走的谢望辞停步回身看她。 “耳坠……我还要。” 谢望辞没有上前，将手里的耳坠轻轻放到了面前石头台阶上，声音清朗， “我无心打扰你，如果刚刚那番话能让你缓解一下心中的苦闷的话，是我的荣幸。” “还有，对面有狗仔，我恰好跟他们主编很熟，已经帮你处理好了，你可以在这里慢慢抽完一支烟。” 向梧浑身发凉。 被狗仔拍、丢耳坠。 对她来说每一样都是麻烦事。 如果不是姓谢的，她今天简直倒霉透顶。 向梧定定地看着谢望辞消失的地方。 明明是他不尊重自己在前，怎么这会又好像受到了什么大委屈一样。 吸烟的兴致没了，向梧顺着楼梯回到了拍摄现场，两个化妆师坐在一边没完没了的聊八卦。 “听说万野集团上季度合并了好几个公司，年轻有为啊！” “是啊，你看到他刚刚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了吗？长得真的好帅呀，什么时候我男朋友要是能魂穿谢总，把我接去万野当当老板娘就好了。” “哈哈，人家谢总是骨子里透出来的气质，魂穿可没用，要不然你还是直接下蛊来的容易一点。” 半开放化妆间隔音还不错，两个年轻小女孩越聊越放飞。 年轻小姑娘三观跟着五官跑，向梧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两个助理化妆师是品牌方找来的，她第一次合作不是很熟，也不好直接说谢望辞的坏话，只能试探性地问。 “他不是很花心吗？听说他女朋友都是周抛。” 两个助理化妆师听到了她的话，同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惊讶的看着向梧。 “姐，你八卦营销号看多了吧，谢总可从来都没有过公开的女朋友。” “对对，谢总特别洁身自好，我哥在他们公司工作，听说上周把秘书组的所有女助理都调了岗，女性高管都调职到了别的分部，办公室打扫卫生的保洁都换成了男的，我哥说现在谢总办公室周围十米，连个雌性的活物都没有。” 向梧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可是我听说……” 左边的助理化妆师眼神一亮，突然福至心灵地说：“你听说的那个应该是万业科技的总裁，谢里吧。” 向梧彻底懵了。 她说的是谢里。 那她俩说的，是谁？ “刚刚上去的是万野的总裁谢望辞，他跟谢里是一家的，虽然比谢里小了十岁，但谢里按照辈分是他侄子。” “谢里才是出了名的花心，周抛女友的就是他，万野才是总部，万业是谢里这两年才开的科技公司，隶属万野旗下。” 向梧脑浆子都快被这几句话搅匀了。 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经纪人谭月的消息弹了出来。 【月亮月亮：向向，我刚刚听说谢望辞也去了你们拍摄现场，他长得好帅！】 向梧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键盘上悬停了好久，才小心翼翼打下一行字，发过去。 【向梧：上次说要跟我单独吃饭的那个谢总全名叫什么？】 【月亮月亮：谢里。】 完了完了。 认错了。 怪不得她看谢里的气质跟传闻中的不一样，原来压根不是一个人！ 一切不正常都能解释的通了。 可是谢望辞—— 想起人家好心给自己捡耳环，那么大的总裁还特意追再她身后给她送过来。 她居然咒人家下地狱。 心凉的透透的。 不过不要紧。 马上人也要凉了。 …… 【月亮月亮：他那个人据说死穴还是蛮多的，你小心点，不要得罪了他。】 向梧视死如归地敲下一行字：好像，已经得罪完了。 出了问题，捂着不是最快的解决方式。 她跟谭月的合作关系，有时候快速通气，能给对方一些准备，更好处理的问题。 但处理事情理智和面对事情勇气是两回事。 向梧的按了发送键之后，将手机静了音，倒扣在桌子上。 让谭月一个人慢慢地，静静地爆炸。 第二幕重新开始拍，向梧循着之前的方式努力忽略周峰那张讨厌的脸，让自己的眼神变得柔和入戏。 又拍了三遍。 冯燕的眉头皱得很近，也没有说哪里不满意，只是将向梧单独叫了过去，将刚刚拍摄的画面放给她看。 冯燕坐在简易座椅上，神态如同高中时候把学生叫到办公室的教导主任，善意包裹着极端的控制欲。 “你自己也看到了吧，刚开始那几秒的画面，你的脸都抖成什么样子了。” “网上关于你的传言，你自己心里比我清楚多了，这样的画面就算是放出去，也要挨骂的。” “你要是真拍不好，就放弃吧，我之前拍得一个模特就在这附近，我给她打个电话过来就能救场，什么都不耽误。” 话是委婉的。 意思是坚定的。 想要清退她。 刚刚的画面向梧自己也看了，冯燕是经验比较丰富的导演，不过她也有自己的判断。 脸抖确实是抖了两下，这样的画面放大，只会更明显，但是眼睛中传达出来的情感是及格的，后续的表演也都可以，只需要将前面这几秒没有内容的画面剪掉就可以了。 一般不涉及换人。 除非—— “冯导，您来之前，有人跟你说了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