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暴徒:我靠抢夺罪犯功法开挂》 第一百二十七章:又又又来? “嘶......可是皇子是如何调动锦衣卫?” 陈惊羽百思不得其解,再看谢崇年传来的回信,反反复复多看了两遍,忽然脑袋闪过一道灵光,他猛地一拍桌子:“我知道了!” 西门吹雪正在他屋内喝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险些被热水烫口舌。 陈惊羽站起身,来回踱步。 “半月前,锦衣卫指挥使曾秘密调动了一批人手前往北州,而那段时间,大皇子正好被禁足,无法调动锦衣卫,二皇子和三皇子虽然风头正盛,但他们手中并无直接指挥锦衣卫的权力。” “你是说,是有人在背后暗中支持二皇子或三皇子?”西门吹雪问道。 陈惊羽点头:“没错,很可能是这样。二皇子和三皇子为了争夺皇位,很可能会暗中勾结朝臣,甚至是锦衣卫的指挥使,而这次袭击寒冰门,掳走女子,很有可能就是他们的目的!” “可若是如此,那圣上为何对此事毫不知情?”西门吹雪不解。 陈惊羽回想在六公主一事之后,皇上日益消沉,对朝中事务也越发放手,许多大事都交由内阁六部代为处理。 “我就说圣上寻长生之物有些奇怪,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 到底是不是皇上之意,陈惊羽不清楚,但寒冰门一事不得不去办。 皇子当道,非是皇上之愿,如果是他阴差阳错摸到这边一步,还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无论是二皇子还是三皇子掌权,对断金局而言都不是好消息,一是他们背后所代表的势力错综复杂,一旦站队错误,脑袋落地灭九族。二是两位皇子皆非明君之选,若任由他们掌控朝局,大奉朝只会动乱。 如今之势,已容不得他坐视不理。 “陈兄?” 陈惊羽回过神。 “先回京城,带着寒冰门子弟,我若是没猜错,被掳的女子应是在京城。” 西门吹雪惊讶:“你确定?北州离京城有千里之遥,为何会在京城?” 陈惊羽把他的猜测与他简单说了,换来西门吹雪一脸凝重:“此事若真与皇子有关,直接禀报圣上?” “不。”陈惊羽眯眼道:“现在证据不足,不足以让圣上直接出面,打草惊蛇不说,还可能让真正的幕后黑手趁机销毁证据逃脱。我们得暗中调查,找到确凿的证据,再一举将他们拿下。” 几位皇子没有天子之命不可擅自离京,反正左右都是逃不掉,等他回到京城慢慢部署,先将寒冰门一事查清,再设法救出那被掳的女子,届时,无论是谁胆敢在京城兴风作浪,都必将无所遁形。 事不宜迟,陈惊羽和冷寒霜商量,把门派细软之物和重要秘籍收拾妥当,准备随陈惊羽一行前往京城。冷寒霜心中虽有万般不愿,但为了女儿的安全,唯有点头。 好在寒冰门的子弟不多,清点下来只有二十位,断臂大汉和师弟不愿离去:“门主,我们誓死守护寒冰门,您带着其他人走吧。” “你,唉算了。”冷寒霜叹一口气,伤了一只手也无法效力,去了京城也是添乱,便点头答应。 一行人收拾停当,趁着夜色,悄然离开寒冰门,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途。 陈惊羽特地避开官道,走了翻山越岭偏僻的小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路上被锦衣卫的人截了胡,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他们一路风餐露宿,日夜兼程,终于在半月后赶到了京城,却被城门的守卫拦下。 守卫见他们衣衫褴褛,满身尘土,以为是流民,正要驱赶,被陈惊羽出示的一块令牌震慑住。 令牌上刻有“金”字,“断金局判案,尔等还不速速放行!” 守卫吓得脸色一白,自觉往脸上抽了一耳光,断金局的人也敢拦!碎嘴! 点头哈腰,没多加盘问,连忙放行,他们一行人低调地进入京城,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栈安顿下来。 陈惊羽和西门吹雪立刻回了断金局,李寻欢见两人回来,瞪大了双眼,像见到鬼一样:“你们不是去北州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说来话长。”陈惊羽见他牵着马要出门:“有案子?” 李寻欢点点头,拍了拍马背:“是江南七怪在京城分舵被人一夜之间全灭了,手法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陈惊羽转头看他:“江南七怪?你是说那七个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以快刀和轻功著称的七兄弟?” “正是他们。他们的死讯已经传遍了江湖,现在京城周边一带的人心惶惶,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江南七怪在大奉朝颇有名望,七个人不成门派,却是颇有正义侠士之风,路见不平拔刀相见,不分贫穷贵贱,只要有难,他们便会出手相助,在江湖之上颇有好名声,是少见的正流之派。 “报官之人是一农户,说是清晨去田间耕作时,发现自家田地里满是血迹,一路寻着血迹找到京城分舵,大门敞开,里面横七竖八躺着七具尸体,吓得他立刻去报了官。” 陈惊羽不解:“是江湖仇家?江南七怪虽非我断金局之人,但在江湖上也是颇有名望,何人竟敢如此大胆,一夜之间将其全灭?” 李寻欢不知,飞身上马:“他们七人武功高强,联手之下,即便是高手也难以应对,大概是江湖恩怨,我先行一步。” 陈惊羽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江南七怪的死,与寒冰门一事,是否有着某种关联? 给李寻欢提了个醒:“你小心行事,若是遇到有不对劲的情况,发信号支援,兄弟们定会第一时间赶到。” 李寻欢骑马离去,陈惊羽还没换下衣服,侍从禀报京城来人。 又又又来? 宫中来人大概率是皇上得知消息急忙召进宫内,陈惊羽边换上官服边问:“来人是谁?” “是魏公公,已经在门外候着。” 陈惊羽迅速整理好衣衫,迈步走出房间,来到大堂,魏公公身着华丽宫装,面容白皙,手持拂尘,正端坐在客座上。 陈惊羽上前行礼:“魏公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不知公公此次前来,有何要事?” 第一百二十八章:改日再聊啊改日再聊啊! 魏公公轻轻一笑,站起身来,拂尘一甩:“陈大人客气了,杂家此次前来,乃是奉了皇上之命,请大人即刻进宫,有要事相商。” 左右见无人,对魏公公低声询问:“是长生之物一事?”边熟练的往魏公公手里塞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 魏公公掂了掂荷包的分量,点头:“陈大人心中有数便好,杂家也不便多说,寒冰门门主也入了宫。” 陈惊羽脚步一顿,他不是安置在客栈了吗?怎么现在就进宫了?是皇上直接下的旨意? 魏公公看他脸色不对,指点几句:“这事说来巧了,二皇子恰好在西边碰见了寒冰门门主,听闻此事便立刻上报给了皇上。皇上对此十分重视,便命老奴前来请陈大人与寒冰门门主一同进宫。” 这二皇子动作倒是挺快,西边城都是三流九教聚集地,偏偏他前脚刚走?后脚人就碰上了?天底下还有这等巧合之事? 陈惊羽与魏公公一同前往皇宫。 一路上,魏公公并未多言,陈惊羽也乐得安静。 一进御书房,冷寒霜跪在地上,神色悲愤,而皇上则坐在龙椅上,二皇子立在下首,正一脸关切地望着冷寒霜,似乎对此人极为上心。 陈惊羽这二皇子演技倒是不错,若非自己心中已有猜测,恐怕也要被他的表象所骗。 皇上见陈惊羽进来,抬了抬手:“陈爱卿,朕要的东西可是寻到了?” 陈惊羽看一眼冷寒霜:“回禀皇上,属下寻了北州遍地,未曾寻到长寿之物,辜负皇上一番重任,但属下招揽寒冰门上下二十余人效忠朝廷,本想待时机成熟,再为皇上献上寒冰门秘籍与信物,以表忠心,却不料寒冰门突遭变故,门主之女被掳,寒冰门上下人心惶惶。” 皇上先是一喜,失望之色一扫而光,直起了身子:“竟有此事?寒冰门乃江湖大派,何人竟敢如此大胆?” 二皇子在一旁接话:“父皇,儿臣听闻此事,也十分震惊,寒冰门与我朝一直相安无事,此事定有蹊跷,还望父皇明察。” 陈惊羽心中冷笑,这二皇子倒是会装模作样,在这等着他是想插手此事?那也得问问他陈惊羽答应不答应! 皇上看向陈惊羽:“陈爱卿,此事你可查出线索?” 陈惊羽拱手道:“启禀皇上,此事疑点重重,寒冰门秘籍与信物价值连城,掳走门主之女,很可能是为了这两样东西,属下斗胆猜测,此事或许与朝中权贵有关。” 皇上愣住了:“朝中权贵?你可有证据?” 二皇子这时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眼底闪过慌乱,插嘴道:“陈爱卿此言差矣,朝中权贵怎会无故与江湖门派结怨?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妄下结论。” 陈惊羽侧头直视二皇子:“二皇子所言极是,但此事关乎朝廷与江湖之稳,寒冰门上下已效忠朝廷,为表忠心,不可不查。属下已命人暗中调查,断金局判案,二皇子尽管放心。” 二皇子强忍着出口冷嘲热讽,断金局为何总是出来碍事!就差一脚,这案件就到他手上了,偏偏陈惊羽挑明! 皇上道:“陈爱卿,此事你全权负责,务必要给朕一个交代。寒冰门门主,你也起来吧,此事朕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冷寒霜起身,神色依旧悲愤:“多谢皇上。” 二皇子在一旁,脸色阴晴不定,却仍强作镇定,被陈惊羽看在眼里。 哼,小子,他还没使诈就先着急落马脚,看你能装到何时! “属下遵命,定不负皇上所托。” 皇上又吩咐了几句,便让众人退下。 一出御书房,二皇子就拦下冷寒霜:“早听闻寒冰门武功高强,门主更是江湖中的佼佼者,此次遭遇不测,实在令人痛心。” 二皇子脸上挂着关切的神情,态度颇为热情,不似对陈惊羽一般咄咄逼人。 冷寒霜强压下心中的悲愤:“多谢二皇子挂念,此事我寒冰门定不会善罢甘休。” 二皇子一挥手,身后的宫人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走上前来,二皇子亲自打开,里面是一株灵芝,成色极佳,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此物是本皇子的心意,寒冰门遭遇此等变故,本皇子也痛心疾首。但请门主放心,本皇子定会全力协助陈大人,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绝不让任何人伤害门主及寒冰门上下。” “此乃千年灵芝,有固本培元,强身健体之效,还望门主笑纳。” 二皇子语气诚恳,转头去看陈惊羽:“陈大人日理万机,事务繁忙,若是有需要之地,尽管来寻本皇子。” 陈惊羽呵呵笑了两声,一脚插在两人中间,扯住冷寒霜往外走:“诶呀!属下想起来还有一事需冷门主协助调查,此事事关重大,耽误不得,二皇子殿下,人我就先带走了!改日再聊啊改日再聊啊!” 二皇子盯人人影咬牙切齿:“陈惊羽!” 陈惊羽拉着冷寒霜快步离开,直到远离了二皇子的视线,才松开手,低声对冷寒霜道:“门主,那二皇子没那么简单,你小心些,别被他表面的关切给骗了,我不是让你无事勿要出门,怎么遇上他了?” 冷寒霜苦着脸大倒苦水:“我也没想到能碰上他,我就在客栈吃着饭,就有几人对我师徒出言不慎,我顾及此地不适合动手,就想着避开他们,哪知刚出门就遇见了二皇子,他带着一队侍卫,说是恰好路过,见有争执便过来瞧瞧。我本想敷衍几句就走,他却非要我进宫面圣,说此事他定会给我一个公道。” 陈惊羽皱眉,这把戏他见多了:“那几人恐怕是二皇子故意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把你引进宫。他倒是打得好算盘,客栈你们住不得了,断金局后院还有不少空余房间,你们暂时住下吧,安全些。” 冷寒霜点头:“多谢陈大人。” 陈惊羽安排妥当,与冷寒霜告别,回到自己房间,换下衣服,正准备小憩片刻,却见侍从急匆匆跑来:“大人,不好了,李捕头遇袭了!” 陈惊羽猛地站起身:“什么?人在哪?” 第一百二十九章:断左膀右臂 “已经抬回断金局了,伤势颇重。” 陈惊羽心急如焚,又披衣服赶去前厅,大夫捧着一盆血水洒在石砖上,李寻欢赤臂包裹三层纱布,仍可见血迹渗出,脸色惨白如纸,整个人陷入昏迷,人事不省。 陈惊羽快步上前:“李捕头情况如何?” 大夫擦了一把汗:“伤势过重,失血过多,能救回一命已是万幸,但今后怕是不能再拿刀了。” “什么?!快去库房把那枚御赐的灵芝取出来,熬成汤药,为李捕头续命!” 硬灌下三碗参汤后李寻欢脸色才红润些,呼吸逐渐平稳,大夫细细把脉一喜:“脉搏逐渐有力,算是暂时稳定下来了,但还需静养些时日,切勿再动武。” 陈惊羽心中稍安,对大夫道:“有劳大夫了,请先下去休息吧,这里我守着。” 大夫点头,收拾好药箱,退出了房间。 没过一刻钟,李寻欢睡得不安稳,一头热汗睁开眼:“陈兄......” 陈惊羽连忙上前:“我在,你感觉怎么样?” 李寻欢神色有些痛苦:“大夫如何说?” “这.....”陈惊羽犹豫一下没隐瞒实情,李寻欢的左手今后怕是再不能使力了,江湖路断,捕头生涯也到此为止了。 李寻欢瞪大了双眼,满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你失血过多,能救回一命已是万幸,但今后怕是不能再拿刀了。” 李寻欢眼中闪过绝望:“那我成了废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陈惊羽按住他的肩膀:“你别这么想,江湖路虽断,但你还有别的路可以走。你的智谋和经验,是许多人望尘莫及的,你可以在断金局做谋士,也可以做其他很多事情。” “你先告诉我,何人袭你?”敢在京城对四大神捕动手,陈惊羽细细想来只有不到十人。 李寻欢双眼赤红,未开口就先吐出口黑血,猛烈咳嗽,气急攻心,内伤甚重。 “李兄!”陈惊羽拍他后背,低声问:“你可曾看清那人的模样?或是他有什么特征,我们也好追查下去,绝不能让你白白受此重伤!” “天黑我未看清来人摸样,但当时只有我一人在追查凶手。我虽重伤,但意识尚存,依稀记得那人身法诡异,轻功极高,应非等闲之辈。且他出手狠辣,招招致命,显然是冲我而来。” 陈惊羽想的更远,是要李寻欢的命还是断断金局的左膀右臂? 李寻欢若死,断金局便失一臂,江湖上也会少了一位铁面无私的捕头。 “但有一事非常奇怪,他十分熟悉我的招式和路数,对我了如指掌,有一招数,我十分熟悉,是......” 李寻欢看他一眼,陈惊羽有股不安的预感,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你是怀疑内部的人?这怎么可能!断金局上下一心,同僚之间亲如兄弟,怎会有人对你下手?” 李寻欢摇摇头,神色复杂:“我也不愿相信,但那人对我太过了解,他对我下了死手,若非我躲闪及时,恐怕早已命丧当场。” “此事的确蹊跷,我会暗中调查,绝不会放过任何可疑之人。你且安心养伤,其他的事交给我就好。” 李寻欢苦笑:“如今我这般模样,也只能仰仗陈兄了。只是,我这一身武功算是废了,今后怕是再也不能为朝廷效力,为百姓除害了。” 陈惊羽拍拍他的肩膀:“武功废了可以再练,人心若是废了,那便真的无可救药了。我会向圣上禀报为你请功,你虽不能再做捕头,但可以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用你的智谋为朝廷效力。再者,你武功虽废,但经验犹在,可以教导新人,让他们少走弯路。” 安抚好人之后,陈惊羽走出门就冷下脸,一桩借着一桩对着断金局而来,背后之人真当他是傻子?! 此事必然与朝中某些人脱不了干系。李寻欢遇袭,寒冰门遭难,这一桩桩一件件,看似毫无关联,实则暗藏玄机。他陈惊羽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想要算计他,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也不知道背后之人有几条命够他折磨的。 回到书房,他提笔疾书,一封密信很快便写成。他唤来心腹,将密信交给他:“你即刻启程,传给镇抚使,让他定夺。” 断金局的镇抚使是个神龙不见首尾的人物,早在十多年前已是武夫一品至境,无人能敌,奉先帝之命镇守南京,这些年,虽不在京城,但朝中局势他却了如指掌,陈惊羽上任时赵无极告诉他若是有何事不能定夺,只管传信至南京,镇抚使大人自会为他做主。 寒冰门子弟被安置在了断金局,西门吹雪伤势未好,追命还在外出任务,江南七怪一案就交到了陈惊羽手上。 今日陆柄主动上了断金局的门,陈惊羽请人入座,陆柄也不客气,开门见山道:“陈大人,江南七怪一案可有进展?” 陈惊羽叹口气:“江南七怪已死,线索中断,目前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凶手手法老练,行事狠辣,显然不是初犯。” 陆柄皱眉:“那李捕头遇袭一事呢?可有发现?” 陈惊羽摇摇头:“李捕头伤势过重,目前还未清醒,也不知是何情况。” 陆柄啧啧做奇,袖中摔出一文书:“皇上有命,两案件一并查清,特派锦衣卫前来协助,务必尽快水落石出。” 陈惊羽接过文书,大致扫了两眼:“那怎么是你来?你一个百户,怎会有资格来协助我断金局办案?” 陆柄害了一声:“兄弟瞧不起谁呢?今日不同往日,咱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皇上亲派的锦衣卫协助办案,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比的。” 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现在老子我可是升为千户了!怎么样?够资格判案了吧?” 陆柄脸上得意,凑近陈惊羽:“兄弟,这回咱们可要好好合作,把这两件案子办得漂漂亮亮的,让皇上瞧瞧咱们的本事。” 第一百三十章:兄弟说这话 陈惊羽挑眉:“那是自然,不过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你要是敢拖后腿,可别怪我不客气。” 陆柄拍了拍胸脯:“放心,兄弟我可不是吃素的,欸我有一事问你,寒冰门一案你是怎么想的?咋得怀疑到......”手指指了指上面,意思明确。 陈惊羽两眼一转先问他:“你们锦衣卫最近就没发生啥事?” 陆柄眼神闪烁了一下,有些讳莫如深:“锦衣卫嘛,每日里不都是那些事,巡逻、守卫、查案,还能有啥新鲜事儿?” 陈惊羽斜睨了他一眼,不信他的说辞:“哦?真的没事?那你可要好好想想,别到时候出了岔子,怪我没提醒你。” 陆柄凑近陈惊羽耳边,压低声音道:“兄弟,你这可就冤枉我了,锦衣卫里的事儿,哪能随便往外说啊。” “不过,看在咱两都是兄弟的份上,我就提醒你一句,最近锦衣卫里确实不太平,我这千户的位置也是最近升上去的,之前那几位犯了事被指挥使都给革职查办了。” “具体的事儿我不好说,但兄弟你得小心些,这京城里的水,深着呢。” 陈惊羽正色问:“那寒冰门一案,是否与锦衣卫内部有关?” 陆柄啊了一声,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这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被革职的千户都是平日里与我交好的,他们被革职前,也曾负责过一些江湖门派的案子,只是后来都不了了之了。此事我原本不想与你说,但兄弟一场,我不能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陈惊羽敲了敲案台,寒冰门一案八九不离十就是锦衣卫干的,锦衣卫指挥使林啸天又在其中充当什么作用? 冷寒霜之女大概率是在诏狱里头。 是时候找个机会和诏狱的兄弟们聚在一块喝酒了。 两人先去了义庄,江南七怪的尸体摆在了冰冷的停尸板上,面色青紫,死状凄惨。 陈惊羽全身摸了一遍没发现任何的伤口,“是用了毒,心口位置有针眼,看来凶手是用毒针杀人,一击毙命。此等手法,绝非等闲之辈所能为。” 陆柄皱眉:“用毒?可查出是什么毒物?” 陈惊羽带上羊肠套接过银针,指尖沾了点水,放在鼻尖轻轻一嗅,脸色骤变:“这是七绝散!此毒阴险狠辣,中毒者会在七日内七窍流血而亡,毒极为隐蔽,若非仔细检查,很难发现中毒迹象。毒极为罕见,一般江湖人士根本拿不到。” “七绝散?这毒可是江湖中失传已久的剧毒,怎会突然出现在此?” 陈惊羽拍了拍手:“不然怎么说背后之人深谋远虑,城门的守卫称在三天前七人才进了京城,这毒多半是在京城外就被人下上的。陆兄,你立刻去查一查,这七日之内,都有谁接触过江南七怪,特别是他们进城之后,接触过什么人,去过什么地方,务必要详细无遗。” 陆柄点头:“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锦衣卫的情报网可不是吃素的。” 陈惊羽送他回诏狱,陆柄上马,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搓手臂:“你抽什么风?断金局不忙你不回去?” “这不是许久没和兄弟们喝酒,再加你升职了怎么也得庆贺庆贺嘛!走走走,今日我做东,咱们去喝上几杯,好好聊聊!” 陈惊羽一把拽住陆柄:“今天我请客!把诏狱的弟兄们都叫上!去醉仙楼包间最大的一间雅座,好好撮一顿!” 陆柄一听,哈哈大笑:“陈兄,够爽快!那咱兄弟们今日就好好乐呵乐呵!” 他拍了拍马背,随即驱马往诏狱方向行去,边行边回头笑道:“陈兄,你先去醉仙楼订好位子,我这就去召集兄弟们,咱们不醉不归!” 陈惊羽手头银子足,直接豪爽丢给醉仙楼掌柜二百两银子:“三四层都给我包下,把你们最烈的酒菜都端上来!” 掌柜嘴角都咧到耳边,二百两的银子够醉仙楼开张一月! 掌柜不敢怠慢,忙不迭地点头哈腰:“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安排,保证让大人们满意!” 陈惊羽嘱咐道:“酒要最烈的,菜要最好的,务必让兄弟们尽兴。” 掌柜连连应承:“大人放心,小的这就去准备,一定让大人们吃得开心,喝得痛快!” 陆柄已召集好诏狱的弟兄们,共五十号人,坐满了醉仙楼最大的雅间,陈惊羽扫过一眼转头问陆柄:“怎么不见谢旗头和指挥使?” 这时马六和腾五过来敬酒,一听这话,马六先开了口:“谢旗头前两日感染了风寒,告了假,在家休养呢。至于指挥使大人嘛,他老人家日理万机,哪有时间跟咱们这些小兵小将喝酒啊。” 陈惊羽点头,谢崇年告假是否也是背后之人安排的一环? 他举起酒杯,高声笑道:“来,兄弟们,今日我们不为别的,就为陆兄升职,好好庆贺一番!干杯!” 众人纷纷响应,雅间内顿时酒香四溢,陈惊羽与陆柄推杯换盏,酒过三巡,马六离席去放水,陈惊羽看准时机,也出门跟了上去。 马六脱下裤子用力,余光见有人,转头一看身子一哆嗦,酒都醒了三分:“陈神捕!”尿到一半就要套上裤子行礼。 “行了,现在和我见外干啥?我出了诏狱就不把我当兄弟了?”陈惊羽抖了抖,套上裤子系腰带。 马六尴尬一笑:“陈大人,小的哪敢啊,这不是看您官威太盛,一时没反应过来嘛。” 陈惊羽拍他肩膀:“和兄弟我说这话?前几月我不在京城,没喝上你的喜酒,是兄弟我不对,今日定要补上。这是江南的特产醉花酿和心意,你拿去给弟妹尝尝,也算我的一点心意。” 马六一听,眼睛一亮:“这怎么好意思呢,陈大人您太客气了!小的这就收下,嘿嘿,一定给内人尝尝这江南的特产。” 马六喜笑颜开地接过陈惊羽递来的酒壶和礼盒,心里头那个美啊,就像中了头彩一样。 陈惊羽看他指甲缝里留着黑色的泥垢,不动声色地问:“还在诏狱做事?” 说起这个马六心里就一股辛酸泪。 第一百三十一章:许重利 眼看着陈七从诏狱的小旗头到断金局的捕快,再到总捕快,现在更是一跃成为四大神捕之人,期间只是不到两年载。同是诏狱出身,为何陈惊羽就能走运,反观自己还在诏狱里头挖坑刨土? 不怕兄弟穷嘻嘻,就怕兄弟升官发财,亲兄弟也会不平稳啊! 可这话陈七不能傻愣头说出,只叹了口气。 “唉,小的哪能和陈大人您比啊,小的还在诏狱里头混日子呢,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怕是在牢里头做到死的了。” 这事也怨不得谁,陈七从八品武夫到现在的三品,没见在江南查案九死一生?没见武功高强能一人之力杀四大护法?还有断金局的悬疑命案动动手指就轻松解决?怪不得能得皇上的恩宠。 没有真本事还未必能走到这地步,马六心服口服,今日听陈七请诏狱的兄弟们喝酒,心头暖乎,说明心里头还念着兄弟几个。 陈七以为只是他客套话,弯腰抬脚就要请他先行,脑袋上传来一声叹息:“可我看你这功夫并未落下,身手还算敏捷,怎就在诏狱出不来了?” 这是啥意思? 陈七脑袋懵了,是他喝酒喝多不? 陈惊羽拍他肩膀抬起下巴点点酒楼后院里的亭子:““走,我们去后院聊聊,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马六云里雾里地被陈惊羽拽着往后院走,心里头七上八下的,不明白这位昔日的同僚今日为何突然对他如此上心。 到了后院,陈惊羽找了个僻静处站定,看着马六:“你在诏狱也有不少年头了吧?” 马六点头,有些忐忑:“满打满算也有三年了。” “三年啊......”陈惊羽负手而立,“按锦衣卫规矩,在三年待够,若表现良好,当有晋升机会,为何你仍在底层吃苦?你可知为何?” 马六苦笑,挠了挠头:“小的哪知道呢,许是小的运气不佳,又或是小的能力有限,不得大人赏识吧。” 这事马六对谢崇年有怨言,做牛做马三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怎么也能熬得上个总旗头,不知是故意还是咋的?每年评绩都没他的名字。 陈惊羽摇头:“兄弟我在诏狱多得你的照顾,没有兄弟也不会有我今日,而且,你的身手也不弱,若是换做旁人,早就升上去了。” 马六心头一热,眼眶微红:“陈大人,您这话可真折煞小的了,小的能得您如此评价,便是死也值了。” “断金局有几个位置空出,本想是等明年开春的武科选人,可我欲想挑出两人做长随,身边之人必定是知根知底之人,才放心。我且问你可想来断金局?” 一股凉风吹过,马六的酒意彻底醒了七八分,浑身止不住颤抖,两眼瞪大,哆嗦道:“这......这......陈大人可是说真的?” “自然,我如今之位还会诓你成?你若是不信可去断金局问问,我陈惊羽说话算话,何时骗过你?只要你点头,我即刻安排,最好月底就可到断金局上任。” 马六没想到喝个酒还有意外之喜,掐了自己手臂一把,这不是梦!在神捕身边做长随,那简直就是一步登天! 马六激动地语无伦次:“陈......陈大人,小的......小的愿意!一千个一万个愿意!” 可很快又冷静下来:“那谢旗头那边该如何......”还有腾五,怎么就忘记这一茬了!腾五还留在诏狱里头,他飞黄腾达了,腾五咋整啊! 陈惊羽看出他脸上的纠结,知道他心中所想:“还有腾五,自然也不会落下他,你放心,长随位置有两,正好你们两人替上,但有需要一个契机,不然让人无端提拔,恐惹人非议。” 马六脑袋机灵,一听这话就是有事需要相托,且和诏狱有关,试探一问:“陈大人只管吩咐,只要兄弟两人能帮得上忙的,定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陈惊羽等得就是这句话,笑意眼不达底。 “最近诏狱可有新犯?” 马六心中更是笃定陈大人必有要事相商,连忙点头:“有的有的,前两日刚关进来一个,听说还是个读书人呢!” “女子?” “不是,是个年而立的男人,据说犯了事被抓进来的,具体犯了啥事儿小的也不清楚,大人您也知道,咱们诏狱的规矩,不该问的不能问。” 陈惊羽皱眉,人不是在诏狱?不应该啊,锦衣卫大出动人只能丢入诏狱,除非是私藏在府,可私藏犯人乃是重罪,林啸天没必要冒这个险。 除非...... 除非这个人和林啸天关系匪浅,让他甘愿冒这个险。 陈惊羽心头有了计较,又问:“那诏狱里可还有其他人犯?” 马六挠挠头:“这诏狱里每日人来人往的,小的哪记得住啊,不过最近倒是关进来不少江湖人士,似乎和什么江湖门派有关,陈大人可是想问女子?小的在最近在二层,三层是腾五负责,小的这就去帮您打听打听,看看是否有您要找的女子。” 陈惊羽点头:“有劳兄弟了,此事若成,我必有重谢。” 马六拍了拍胸脯:“陈大人直管放心,随后我传信至大人。” 临走时陈惊羽嘱咐:“此事务必勿要他人知晓,涉及断金局的一门重案,若是走漏了风声,所知之人都恐有性命之忧。你办事我放心,但还需谨慎为上。” 马六点头如捣蒜:“小的明白,小的定当守口如瓶,绝不透露半个字!” 两人再回到雅间,腾五混在人群中,正和几个诏狱的兄弟喝得尽兴,见陈惊羽和陆柄回来,腾五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走过来,笑道:“陈大人可算回来了,再不来,兄弟们可要把这醉仙楼给喝垮咯!” 马六拉着他到一旁喝酒,脑袋凑在一块嘀咕。 次日陈惊羽和陆柄正在江南七怪出命案的京城分舵搜线索,见马六骑着马赶到,对他打个手势。 两人走到角落,马六喘着粗气道:“陈大人,小的打听清楚了,诏狱三层最近确实关了个女子,不过是单独关押,那日正好是腾五值夜,是谢大人亲手将她送进去的,听说此女子身份尊贵,不能与其他犯人共处一室,以防不测。” 第一百三十二章:主有变动 “小的还听说,是个大美人,腾五被谢大人给赶了出来,连多瞧一眼的机会都不给。小的想着,这女子身份如此尊贵,又单独关押,会不会就是陈大人您要找的那位?” 陈惊羽脸上一凝:“谢崇年亲自关押?” “是,千真万确,是半夜三更直接被送到了三层,身手定是不凡,而且小的听那日值夜的兄弟说,谢大人对她态度恭敬得很,小的猜测,这女子定是来头不小。” 那多半就是冷寒霜之女,马六又补上一句:“但那女子好像昨夜就不在诏狱里头了。” “你说什么?人不在诏狱了?死了?”陈惊羽一颗心七上八下,人死了还怎么和冷寒霜交待? “这昨夜兄弟们都在酒楼喝酒,诏狱里头只有一新来的牢头守着,兄弟们喝得尽兴,谁也没留意诏狱里的动静。不过那新来的牢头今日一早来向我禀报,说三层那单独关押的女子不见了,牢房的门锁完好无损,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陈惊羽沉着脸,昨夜谢崇年也不在,人有恰好不见了,说两人之间没关系,他都不信! 陈惊羽眯起眼睛:“此事还有何人知晓?” “就腾五和几个值夜的兄弟,不过小的已经叮嘱过他们,让他们不要乱说。” 陈惊羽点头:“做得好,此事你暂且不要声张,我自有计较。” 马六应下,心中却是好奇得很,这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让陈惊羽如此上心? 陈惊羽回到分舵,陆柄焦躁不安走动:“啥线索也没找着?!这毒到底是谁下的!” 江南七怪的案子线索也遇到了堵塞,没有任何的进展,两个案子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着,让人摸不着头脑。 陈惊羽揉了揉太阳穴:“能杀七人那必定也能抹去所有痕迹。” “那咋整!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陆柄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兄弟我还等着升官加职呢!如今被人下了毒,还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先别着急,先去填肚子。” 陈惊羽借口去放水,寻到个无人注意的院长,两指掐着算,既然有外挂直接用,何须浪费精力去一点点探查? “摘星算法,七星推演,我要推演冷寒霜之女和江南七怪中毒一案是否有关联,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陈惊羽心中默念咒语,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摘星算法迅速启动,七星在他脑海中逐渐推演。 【今是庚午三时,侯星移位,主有变动之象】 【京城坐位于北按五行八卦之理,北方属水,水主变动,与推演结果不谋而合。】 “主有变动?” 这意思是主子有变?他的主子不就是龙椅上的那位....... 陈惊羽的后背猛地出了一身的冷汗,肩膀被重重一拍,吓得他反手给身后之人一掌。 “陈兄!我靠啊你干啥啊!“ 陆柄被这一掌拍得有些重了,捂着肩膀龇牙咧嘴:“你这是练的啥功夫?下手这么狠!” 陈惊羽歉意地笑了笑:“抱歉陆兄,我刚刚走神了,没留意到你。” 陆柄也没真生气,摆了摆手:“我刚找你不见人,酒菜都上齐了,就等你了,我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陈惊羽回过神,扒拉几口饭菜填饱肚子,斟酌问陆柄:“最近你可见二皇子和三皇子?” “见啊,哪能不见,锦衣卫常来宫中巡逻,二皇子与三皇子也时常在宫中走动,自然能碰得上。”陆柄咽下嘴里的饭菜,含糊不清地说。 陈惊羽放下筷子,若有所思:“那你觉得,这两位皇子,谁更有可能......” 陆柄一听这话,吓得连忙捂住他的嘴:“嘘!陈兄,这话可不能乱说,隔墙有耳啊!” 陈惊羽拉开他的手,压低声音:“我知道,但此事关乎重大,我不得不多留个心眼。” “陈兄啊,我知道你心系天下,但这种事,咱们还是少掺和为妙,一不小心,可是要掉脑袋的。” 陈惊羽点头:“不瞒陆兄,六公主一事,大皇子被禁足,二皇子和三皇子最近的动向确实有些耐人寻味,尤其是二皇子,近日频繁与朝中大臣接触,似乎有意拉拢人心。” 陆柄左右见无人,凑过来压低声音:“二皇子此举,怕是想趁大皇子失势之时,为自己铺路,照我说我是皇子也得防着兄弟,还得防着老子,我有几次在锦衣卫见着二皇子的随从。” 陈惊羽手指一紧握:“你确定没看错?” “二皇子身边伺候的王公公我都见过几回了还能看不清?啧,我看啊皇上还是心怡二皇子多些,不然怎么二皇子身边的人总往锦衣卫跑?不过话说回来,二皇子最近确实风头正盛,皇上对他也是多有宠爱,说不定真有意立他为储呢。” 陈惊羽不再多说,再多问怕就引起陆柄的怀疑,陆柄留下继续查线索,他回到断金局后立刻着手调查二皇子最近的动向。 先是从断金局的档案库中查阅了近几个月来二皇子与朝中大臣的交往记录,发现确实如陆柄所言,二皇子的活动频繁且目的明确。 避开了内阁六部尚书,偏结交一些中低品级的官员,这些人虽官职不高,但在朝中却是举足轻重,且多为地方大员或是有实权的知府。 二皇子此举看似低调实则暗藏锋芒,若真让他得势,恐怕朝中将再无宁日。 ‘啪’的一声盖上档案,陈惊羽放回原处。 “陈大人,,镇抚使大人大人回信!”捕快递上快马送来的信封,陈惊羽三两下撕开。 ‘断金局上下初衷便是守护大奉,查明真相,绝不姑息任何奸佞之徒。我已知晓你心中所虑,二皇子之事,你放手去查,必要之时,断金局全体上下皆听你调遣。’ 陈惊羽看完信,随手点烛火烧了,既然敢伤了李寻欢,那就别怪他不择手段了。 当夜,陈惊羽吩咐西门吹雪守在李寻欢处,西门吹雪看他一身的紧身夜行服。 “办案?” 第一百三十三章:二皇子府 陈惊羽边在袖中藏抹了毒药的暗器,边点头:“嗯,这案子怕是不简单,你守着此处我放心,若是有人敢来,直接拿下,不必留情。我今夜要去探探二皇子的底细,看看他究竟在搞什么鬼。” 西门吹雪点头,抱剑锤在他肩膀上:“放心,有我在,断金局上下兄弟没事。” 陈惊羽带上蒙面,脚尖一点,轻功八步感蝉跳上屋檐处,身轻如燕下直奔二皇子府邸而去。 二皇子府邸灯火通明,各门安排得极为严密,巡逻的侍卫来回走动,手持长枪,五感敏锐,陈惊羽落地时险些被一名侍卫发现,好在他反应迅速,身形一闪,躲入一旁的阴影中。 陈惊羽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贴近府邸的围墙,猫腰摸墙行走。 他注意到一处偏僻的角落,那里的守卫相对较少,且有一棵大树枝叶茂盛,似乎可以借此攀上围墙。 陈惊羽轻巧地跃上大树,借助枝叶的掩护,脚步无声向围墙靠近。 就在他蹲下弯下身子起跳进,一阵风吹动了树叶,也引起了下方守卫的警觉。 一名守卫抬头望向树顶,陈惊羽及时刹住车,丢出袖中暗器往远处的花丛一丢,守卫立即扭头看去,等人走了之后,陈惊羽趁着这间隙直扑围墙,双手在围墙上轻轻一搭,悄无声息地翻进了二皇子的府邸。 府邸内布局错落有致,假山流水,亭台楼阁,与皇宫装饰只有几分相似,却也不失雅致。 他避开巡逻的侍卫,潜行至一处灯火昏黄的书房外,守卫更是森严。 陈惊羽无声啧了一声,这等戒备不是做贼心虚?硬闯是不成,得想个法子悄无声息地进去才是。 不远处有几个侍女正端着食盒往这边走,落后的一人捂着肚子,把东西交给前面之后跑去茅厕了。 陈惊羽双眼一亮,跟上落单的侍女,用迷烟将她迷晕,迅速换上其中一人的衣裳,借着九阴神功缩骨功夫,将自己的身形与侍女调整得一般无二,端着食盒,大摇大摆地走向书房。 守卫见是侍女,也未多疑,只是例行公事地询问了几句,陈惊羽低垂着脑袋,用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应付了过去,顺利进入了书房。 二皇子抬头,见是侍女,也未多想,接过茶杯轻啜一口,忽然开口问:“人还吃东西吗?” 啥? 陈惊羽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人’问的是谁?糟了!得露馅了! 二皇子见他不答话,皱眉看来,陈惊羽集中心智,噗通一声跪下:“还请皇子恕罪,那人还是不愿进食,奴婢实在是没有办法。” “不愿进食?我倒要看看,是她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手段硬。” 二皇子这话明显是在威胁什么人,而这个人.....莫非是冷寒霜之女? 陈惊羽恍然大悟,若人不在诏狱,那只能藏在二皇子府上!谁大着胆子会搜查二皇子的府邸? 除非是皇上下令,否则谁也不敢轻易踏足此地。想要藏一个人,轻而易举! “皇子,奴婢有一计,女子本是弱质女流,又怎会经受得住皇子您的威严?只是,她如今心中必定恐惧万分,若皇子您能以温和之态相待,再许以好处,或许能让她心生感激,进而开口进食,也免得皇子您动怒,伤了身子。” 二皇子也想用强逼迫,可上了一次之后险些逼得人吞瓷自尽。 “你若是能撬开她的嘴,我重重有赏,许你恩赐如何?” 二皇子死马当活马医,只要让她点头答应,什么条件都可以谈。只要能让她开口,想要什么赏赐,他都给。 陈惊羽应下,出了书房有侍卫与他一道前往后院,正好免去了他找人的麻烦。 穿过曲折的回廊,陈惊羽跟随侍卫来到一处偏僻的院落前,这里守卫比其他地方更为森严。 侍卫打开门,陈惊羽步入院中,一座小巧的阁楼静立其中,四周被高高的围墙环绕,仅有一扇紧闭的门通往外界。 阁楼内烛火摇曳,映出窗边一道纤细的身影,侍卫在门外停下,对陈惊羽道:“人就在里面,你进去吧,有变动直接开口喊,我们就在外面候着。” 侍卫退到门外,顺手将门关上,陈惊羽一脚刚踏进来,三只茶杯迎面砸来。 “滚!滚滚滚!告诉你狗主子!我就是死也不会也不会答应。” 陈惊羽两手一脚分别接住茶杯,茶水洒了一地,一容貌惊天的女子正怒气冲冲地盯着他,发丝微乱,却难掩其倾城之色,肤色赛雪,气质却像雪山之巅,清冷而不可侵犯。 陈惊羽被美色闪了一旬,此等美色只有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滚!” 美人随手抄起桌上的茶壶,作势要砸,陈惊羽连忙摆手:“姑娘误会了,咱们有话好好说!” 余光瞄见门口的侍卫,压低声音道:“我来救你的!” 美人动作一顿,陈惊羽亮出藏在胸口前的令牌:“听说过断金局吗?” “你不是锦衣卫?” 美人死死盯着他,没放下警惕,只要他说出一个是字,拼了死命他也会杀了他。 陈惊羽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特地转回男声:“我当然不是锦衣卫,你看我这打扮,像是锦衣卫的人吗?” 美人听他声音,傻眼了:“你不是女子?” “当然不是,我易容进来的,咱们长话短说。”陈惊羽放下茶杯,靠近她几步:“我是断金局的神捕陈惊羽,你爹冷寒霜和我是生死之交,我此次前来,就是要救你出去。” 美人眼中燃起希望:“你认识我爹?我爹知道我被抓的事情吗?他有没有派人来找我?” 陈惊羽简单把寒冰门的事情说清楚,“抓你的人是锦衣卫?你看清楚了?” 美人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夜色已深,她又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吓了一跳,但依稀记得那些人的衣着和配饰,与锦衣卫的装扮颇为相似。 “当时夜色太暗,我不敢确定,但他们身穿飞鱼服,腰佩绣春刀,与锦衣卫的装扮无异,之后我被打晕,再醒来就是在这里。” “你知道抓你的人是谁吗?” “我知!我听到侍人喊他皇子!” 美人咬牙切齿,眼眶发红,捂着身子颤抖。 第一百三十四章:商量个事减减肥 陈惊羽松一口气,起码人还是明事理,再多加说服把人救出去。 “走,我现在带你出去!” 他抄起美人的膝盖抱上就要走,却被她反手拦下:“慢着!” “姑娘,有何不妥?再不走被发现就来不及了。” 美人警惕地后退几步:“你究竟是何人?我凭什么相信你?” 陈惊羽无奈,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幸好留了一手,来之前从冷寒霜借来的信物。 “这东西你可认识?” 美人顿时瞪大双眼:“这是我爹的贴身玉佩!你怎么会有?” “自然是你爹亲手交给我,寒冰门所有人都被安置在了断金局,我即刻带你与你爹相见,若是你再不信,你留在此处也不过是任人宰割的鱼肉罢了,二皇子心思深沉,手段狠辣,你若是继续留在此处,只怕会凶多吉少。” 美人咬唇犹豫,陈惊羽耳朵一动,门口的侍卫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正转身往这边赶来。 他拉起美人的手就往外跑:“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人背在身后就要翻窗跑去,忽然听到门外的人喊:“二皇子!” 糟糕了!二皇子来了!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美人听到声音身子一颤,当下回神抱紧陈惊羽的脖子,死也不能死在二皇子的手里!干脆赌一把! “好!现在走!你有把握能逃出去?” 陈惊羽舌头顶住腮帮,如果只有他一人自然是有十足把握,但如今多了一个人,怕是得费上一番功夫了。 “姑娘放心,我陈惊羽既然答应了要救你出去,就绝不会食言。抱紧我了!” 院子的窗外正好是一片许久没清理的荒地,杂草丛生,倒是成了他们逃跑的绝佳掩护。陈惊羽足尖轻点,轻功施展到极致,带着美人穿梭在荒地之中,尽量避开那些巡逻的侍卫。 身后,二皇子推开门没见到屋内的人影,一阵慌乱的步伐之后就是怒吼声:“人呢?!人去哪了?!蠢货一个女人都看不住!还不快去找!” 后院瞬间乱成一团,好在二皇子府邸虽大,但巡逻的侍卫多集中在前院和书房附近,后院相对偏僻,守卫也不算太过严密,方便陈惊羽钻空子。 借着夜色的掩护,两人一路狂奔,陈惊羽的轻功已经使到了全力,但多了一个人速度下降一半。 “姑娘,有件事我们好商量呗,你能不能减减重?我现在背着你跑,感觉像是在背一座小山,我的内力都快耗尽了。” 不是陈惊羽自谦不行,是这美人看起来苗条高挑,但跑起来着实不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让他不得不集中精力,生怕一个不慎就被追上。 “你别说话分散我注意力!”美人伏在他背上,双手紧紧环绕着他的脖子,一用力差点勒死他。 “轻点啊!轻点!” 荒地的尽头是一片密林,陈惊羽一喜,带着美人一头扎进密林,穿梭在树影之间,耳边是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和远处侍卫的呼喊声。 “这边!我刚看到有人飞进去了!” 陈惊羽暗叫不好,四面八方的动静冲着这边来,要被包围了! 两脚一刹停下,美人惊慌失措:“你停下干什么?!快走啊!” 陈惊羽放下人落地,抽出腰间的信号弹:“来不及了,等一下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跟在我身后,我全力可保你你死。” 说完,拧开信号弹的盖子,用力向空中一掷,一道绚烂的红光划破夜空,瞬间在空中炸开。 周围的喊杀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信号所吸引,紧接着是数不清的火把将这片密林照得如同白昼。 陈惊羽抽出腰间的长剑,听脚步声应是有三百人,一炷香之内冲出包围圈是没问题。 他只求这姑娘别拖他后退:“这是断金局的求救信号,他们应该很快就到。” “人在这里!找到了!” 陈惊羽将美人护在身后,一群黑衣人手持火把,将二人团团围住,为首一人,面露狞笑,正是二皇子。 “原来是陈大人啊,到本皇子的府上拜访怎么也不打声招呼,本皇子也好尽尽地主之谊啊。” 二皇子皮笑肉不笑,挥手让手下包围。 陈惊羽长剑横在胸前,冷静道:“二皇子误会了,陈某来此并非拜访,而是为了救这位姑娘。二皇子深夜囚禁江湖门主之女,究竟有何企图?” 二皇子眼神一凛,扫过陈惊羽身后的美人:“陈大人此言差矣,本皇子怎会有如此不堪之举?我与美人两情相悦,今夜特地邀她来此共赏月色,何来囚禁一说?” “呸!我乃寒冰门的门主之女冷月璃,你休要胡言乱语!” 冷月璃大骂:“你这个无耻之徒,深夜派人将我掳来,还妄图污蔑本小姐的清白!等我出去找到我爹爹!定要废你这个无耻皇子!” 陈惊羽剑尖微抖:“二皇子,是非曲直,陈某心中自有定论。今日,我定要带走这位姑娘,还望二皇子莫要阻拦。” 二皇子冷笑一声,周围黑衣子蠢蠢欲动,只要二皇子一声令下,就会一拥而上将二人拿下。 “陈大人啊陈大人,你说你好好的断金局神捕不做,偏要来插手这事,本皇子先前已经给过你警告勿要多管闲事,可你偏偏不听。哼,今日你若非要带走她,可别怪本皇子不讲情面!” 二皇子话音未落,身形已动,向着陈惊羽疾冲而来,掌风呼啸,是惊涛掌! 陈惊羽身形一侧,长剑出手如电,与二皇子的掌风相撞,金铁交击之声不绝于耳。他不敢真伤他,追究起来只有自己倒霉。只能处处手下留情,寻找破绽。 二皇子掌法凌厉,招招致命,陈惊羽身法灵活,剑招精妙,一时间二人竟斗了个旗鼓相当。 “冷姑娘,你跟在我身后,找个机会突围出去。我拖住他们,你趁机往密林深处跑,记住,一直往东跑,断金局的人会在那里接应你。” 二皇子勾笑:“想从本皇子的手下跑?那也得问问本皇子答不答应!所有人听令!断金局神捕陈惊羽私自闯入本皇子府邸,企图劫走人犯,给我上!格杀勿论!女人留下活口!” 第一百三十五章:坏孤好事! 同时,陈惊羽听到了西边的三声节奏的布谷声,正是断金局的兄弟前来接应! 眼下是不能再拖延了! 陈惊羽反手换剑,空余的左手对着后方一扬,袖中暗器如流星般射出,直击向围攻而来的黑衣人,为他们制造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二皇子得罪了!”陈惊羽使出阴阳两极剑! 剑光如龙,阴阳交错,瞬间将周围的空气撕裂开来。陈惊羽身形暴起,手中长剑如明月高照炽热,周围的空气却如雪山冰冷,剑尖所指,无物不破。 二皇子面色微变,神捕的功力能达如此地步! 急忙调集全身功力,双掌翻飞,胸口一股浑厚的气劲汹涌澎湃,来不及收手就被波涛的内力猛然震退,整个人倒飞而出,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陈惊羽趁机带着冷月璃突围,刀剑如光,侍卫来不及抽刀就被割喉断命,血溅半身,竟无一合之敌。 二皇子爬起身来吐出两口黑血,双脚险些站不住,抖着手指:“追.......快追!死也要带回来了!” 陈惊羽护着冷月璃,所过之处,留下一片血泊。冷月璃虽然不会武功,但也能在陈惊羽的掩护下,避开守卫的攻击。 “往那边!”陈惊羽指着东边,那里是断金局接应的方向。 冷月璃紧跟其后,二人一路狂奔,后方的喊杀声渐渐远去。 二人冲出了包围圈,来到了高墙之下,陈惊羽揽住冷月璃的细腰一跳,西门吹雪对着兄弟们手握火把等在高墙下,等二人稳稳落在墙外,西门吹雪挑眉:“这就是......” 陈惊羽知道他话中之意,把人交给他:“对,已经暴露了,你快带着她先回断金局躲避!” “那你呢?” 陈惊羽飞身上马:“我去吸引他们的视线,若是二皇子的人去了断金局,你拿着令牌去找锦衣卫千户陆柄,他会知道怎么做。” 说完,他用力抽了一下马鞭,骏马长嘶一声,向前狂奔而去,扬起一片尘土。 另一边,二皇子府邸中,二皇子捂着胸口,脸色阴沉,一把推开敷药的大夫,手臂一扬摔了 桌上的茶杯,茶水四溅。 “陈惊羽!你竟敢坏我好事!”二皇子咬牙切齿,眼中闪着狠厉,五指被瓷碎划破流血。 他站起身来,胸口因愤怒而剧烈起伏,周围的侍卫大气都不敢喘。 几位幕僚匆匆赶来,半路听到了消息,跪地阻拦:“殿下!现在事情暴露,万万不能再轻举妄动。殿下请息怒,为今之计,是先撇清关系,若是皇上知晓此事那殿下多年的筹谋便毁于一旦啊!” “废物!孤岂会不懂!” 唯有太子才可自称“孤”,二皇子私底下常以自称,当经大奉朝尚未立储君,若是被外人知晓,定会惹来杀身之祸。 但二皇子根本不足为虑,大皇子已被禁足成废子,太子之位怎么也是轮到他的头上,不然难道是落在那个废物三皇子的头上不成?他 幕僚们面面相觑,不敢多言,只能一味劝说:“殿下,陈惊羽已把人救走,若是他将此事捅到皇上那里,对殿下极为不利啊,还请殿下三思。” 二皇子眼中闪过一抹阴狠:“孤放过了他,难道他就会放过孤的吗?现在若是不趁着这个机会除去他,等到他回了断金局,再想要动手就难了。而且,他既然敢坏我好事,就休怪我无情!” “传令下去,全力搜查陈惊羽的下落,一旦发现,格杀勿论!还有,派人去断金局附近盯着,看看他有没有回去,若是回去了,立刻来报!” “拿着孤的令牌,去传唤林啸天!让他即刻带着锦衣卫搜捕京城!” 锦衣卫出动那就遮不住他人的耳目,此事定会闹得满城风雨,但二皇子已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必须要把陈惊羽除掉,以绝后患。 人先杀了再说,等父皇追问下来,只需要推出几个替罪羊,就说陈惊羽是私闯皇子府邸的贼人,意图不轨,被当场格杀!至于冷月璃,哼,不过是一个江湖女子,死无对证,又有谁会相信她的话? 林啸天接到命令后派一队锦衣卫以查案为由,先查京城中的各大客栈与酒楼。同时,另一队人马则秘密监视着断金局的动向,以防陈惊羽悄无声息地返回。 陈惊羽专门往西边的小巷子钻去,那里地形复杂,便于藏匿。 二皇子定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全城搜捕,小巷内曲折蜿蜒,陈惊羽借着夜色的掩护,快速穿梭其中,避开巡逻队伍。 此时回到断金局无疑是自投罗网,必须找个隐秘之处先躲藏起来,再图后计。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陈惊羽连忙贴墙隐蔽。 几个身穿锦衣卫服饰的人骑马而过,听他们絮絮抱怨:“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休息了?林指挥使也真是的,非说二皇子府上有刺客,让我们全城搜查,这京城这么大,上哪儿找去啊?” “就是说啊,这刺客难道还能飞天遁地不成?” “有刺客咋了人又没死,欸我看有批人马去断金局了,人还能躲在断金局里头?找死吧?!” 另一人道:“管他呢,咱们搜咱们的,只要没找到刺客,二皇子也不能拿咱们怎么样。不过话说回来,那刺客要是真藏在断金局,林指挥使可就得头疼咯,哈哈。” 几人一阵哄笑,马蹄声渐行渐远。 陈惊羽站立在原地沉思,如何逼二皇子和锦衣卫露马脚?眼下就是最好的机会。 忽然想到一人,陈惊羽转身就往东边权贵府邸跑去,找到陆府的大门,门口挂着两盏大红灯笼,照得门前一片明亮。 陈惊羽打量陆府占地大小,钻进了隔壁侧门的小巷子,悄无声息地穿过小巷,来到陆府后墙,左右见无人,借助夜色掩护,轻身一跃,稳稳落在了陆府后院中,幸好现在是半夜,府中无人走动。 但陆柄住在哪一块,陈惊羽一头雾水,但不能擅自闯入,若是进了哪位女眷的房间引起骚动,定会惊动整个陆府,届时想走都走不了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兄弟你坑我 他贴着墙根,沿着阴影小心行走,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终于找到了鼾声齐天的前院,陆柄的房间就在此处。 陈惊羽贴着房门,透过窗棂缝隙向内望去,陆柄正躺在床榻上呼呼大睡,鼾声如雷,伺候的小厮蹲在角落里打盹,哪有锦衣卫千户的半点威严? 陈惊羽走到他床边,伸手推了推:“陆大人,陆大人,醒醒。” 陆柄哼唧两声,翻了个身继续睡。陈惊羽无奈,只得加大了力气,又推了推他:“陆大人,有急事!” 陆柄一挥手嘀咕:“别吵老子!” 陈惊羽无语,收着力气抬掌就往他的脸侧一扇:“陆柄!你他娘的醒醒!出事了!” “谁尼玛的打老子的脸?!” 陆柄猛地坐起身,揉着火辣辣的脸颊,睡眼惺忪地看向陈惊羽:“你小子,怎么深更半夜的跑我这儿来了?还动手打人,反了你了!” 陈惊羽没时间跟他废话,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出大事了!二皇子要杀我,锦衣卫正全城搜捕我呢!” 陆柄一听,睡意瞬间全无,瞪大眼睛看着陈惊羽:“你咋回事?你咋去二皇子府了?你要刺杀啊?!” “我刺杀个屁!我杀他皇子干啥?我是去救人的!寒冰门的门主之女在他手里!” “卧槽!真的假的?!”陆柄忍不住大喊一声,陈惊羽又捶他一圈:“尼玛的你这嗓门小点声!” “谁?!陆少爷要茶还是要夜壶?”地上的侍人被吵醒下意识抬脚就往外走,陈惊羽一手成掌往他的脖子一劈, 侍人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下了。陆柄看着这一幕,瞠目结舌:“你,你还会点穴?” 陈惊羽没空跟他解释,压低声音:“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二皇子已经派锦衣卫全城搜捕我,我怀疑他已经对断金局下手了,你得帮我。” 陆柄挠挠头:“咋帮?我现在可不敢跟二皇子对着干,锦衣卫听他的,不听我的。” “你不敢也得敢!”陈惊羽一把拽起他,“你不出手,咱俩都得死!二皇子不会放过我的,也不会放过你!他要是知道咱俩穿一条裤子,你也没好果子吃!” 陆柄被他吓得一激灵:“行行行,你说咋办就咋办,但你得告诉我,到底咋回事?寒冰门的门主之女咋会在二皇子手里?” 陈惊羽快速将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陆柄听得目瞪口呆:“你小子,胆儿够肥啊!二皇子的府邸都敢闯!不过,这冷月璃长得咋样?漂亮不?”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这个!”陈惊羽恨不得给他一脚。 “可林指挥使都调人了,我一个千户咋敢和他对着干啊?” 陈惊羽盯着他双眼慎重问:“我就问你一句,指挥使的位置你想不想坐上?” 陆柄打得哈欠打到一半硬生生卡住咳嗽起来,眼睛一亮,睡意瞬间消散,看着陈惊羽的眼神都变得炽热起来:“你……你是说真的?那指挥使的位置,我……我真的能坐上?” 陈惊羽见他终于上道,趁机加了一把火:“只要你帮我度过这次难关,指挥使的位置,我陈惊羽说话算话!不仅如此,日后你在朝中的地位,也定能更上一层楼!” 陆柄咽了咽口水,陆家在京城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家族,无权无势,想要往上爬,简直比登天还难,他现在坐到千户的位置是运气好钻空子,已经到头了,再往上,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可如今,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就摆在眼前,他怎能不心动? “嘶,兄弟你别是在坑我。” 陈惊羽不和他废话,甩出神捕的令牌,冷声道:“此乃神捕令牌,见此令牌如见圣上,陆柄,你可认得?” “切!我锦衣卫还是大明的顶尖势力!令牌虽真,但断金局上下都听你一人之令?以为随便拿块令牌就能吓唬我?” “那你看这个是什么。”陈惊羽拿出镇抚使的密信在陆柄眼前晃了晃:“镇抚使大人亲笔所写,命我配合锦衣卫行动,但若有紧急情况,可全权听我调遣。这信上,可还有镇抚使大人的私印,你总该认得吧?” 陆柄一把夺过密信,借着微弱的烛光仔细辨认,见那信上字迹遒劲有力,确实是镇抚使大人的亲笔,末尾还盖着鲜红的私印,做不了假。 他没想到陈惊羽竟然连镇抚使大人都搬了出来,现在断金局上下只听一人之令。 陆柄将信将信将疑地还给陈惊羽:“可事关二皇子,我怎么敢?!你上没老下没小,陆府上下可都指着我呢!我若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可怎么活啊?” 陈惊羽手回密信:“林啸天现在已经是二皇子的人,你觉得若是圣上追究下来,你还能独善其身吗?到时候,整个锦衣卫都会被牵连进去,你以为你能决定什么?你想想前些日子林啸天革职的千户!” 陆柄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当然知道林啸天与二皇子的关系,也知道一旦二皇子有什么事,林啸天定会推波助澜,将责任推到他们身上,到时候,他这个小千户,恐怕也难逃干系。 陈惊羽见他动摇,继续加把火:“现在,只有我能救你。只要你帮我,我保证你不仅能安然无恙,还能坐上指挥使的位置,享受荣华富贵。你可要想清楚了,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陆柄紧咬着牙关,眼中闪过一抹挣扎与决断。最终,他一咬牙,狠狠地点了点头:“好!兄弟,我信你这一回!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只要能保住性命,还能升官发财,我陆柄这条命,就交给你了!” “你现在派信得过的心腹传信至魏公公,就说我已有案件的眉目抓住嫌疑之人,事关重大,务必求他亲自到断金局来一趟,我需当面禀报。记住,一定要快,晚了就来不及了。” 陆柄听后,立刻叫醒了自己的心腹小厮,将陈惊羽的话原封不动地传达给他,并带着令牌催促他火速去宫中报信。 “陆兄,现在你把我绑起来,带着我前去断金局。” 陆柄傻眼:“啥?我绑你?” 第一百三十七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陆柄上马,垂眼看手脚被绑得五花大绑的陈惊羽:“兄弟,这可是你说的,伤了哪你别赖到我头上嗷。” 陈惊羽动了动身子确定绳子绑得并不紧,只是做个样子给外人看。他朝陆柄眨了眨眼,笑道:“陆兄放心,我自有分寸。” 陆柄硬着头皮上了,抬掌就敲在他的脑袋上,陈惊羽早有准备,身子一侧被敲晕,软绵绵地倒在马背上。 陆柄嘴角抽搐了一下,心中暗道:“这小子,还真是会演。” 他驱马前行往断金局赶去,一路上故意走巡逻的大道,让巡逻的锦衣卫都看到他被自己绑着。 到了断金局门口,陆柄跳下马,粗鲁地将陈惊羽从马背上拽下来,扔到地上,假装恶狠狠地骂道:“开门!抓拿逃犯!” 躲在暗处盯睄的锦衣卫和二皇子侍卫看到这一幕,交换了一个眼神,这陈惊羽竟被陆柄给绑了?给这二货捡便宜了! 一群人也不再遮掩,从暗处走出,传信至二皇子和指挥使。 “陆千户!” 陆柄斜眼看他们:“你们在这围着,是想看看我怎么处置这逃犯吗?还不快滚开,别耽误我办事!” 陈惊羽突然“醒”了过来,装作一脸迷茫地看着陆柄,又瞅瞅周围的一群人,张嘴就骂:“陆狗你放开我!你卑鄙偷袭我!干你尼玛的!” “安静!” 陆柄一刀柄狠拍在他的后颈上,力度之大让陈惊羽瞬间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心里暗骂这货是真不装的! 他嘴角溢出一丝血迹,陆柄冷笑:“狗叫的玩意!刺杀二皇子!你今日落在老子手里,算你倒霉!带走!” 陆柄故意做出动静大,断金局被里开门,西门吹雪走出来见到一群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簇拥着陆柄,以及被五花大绑、嘴角挂着血迹的陈惊羽,脸顿时一黑。 “陆千户,这是何意?这是把我们的神捕给绑了?还打成了这样?!” 锦衣卫和断金局早看不顺眼,平日里就摩擦不断,今日这一幕更是火上浇油。 陆柄拽着陈惊羽的头发猛提,与西门吹雪对视,道:“此言差矣。此人乃是意图刺杀二皇子的刺客,我身为皇城锦衣卫千户,职责所在,不得不将其拿下。至于打成这样,哼,那也是他拒不配合,自找的!” 说完,陆柄轻轻抖了抖手中的刀,架在陈惊羽的脖子上。 “你可有证据?”西门吹雪手指微动,腰上的剑就已经半出鞘,氛一时之间剑拔弩张。 陆柄当然没有证据,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把这场戏演得逼真,让所有人都知道,断金局的神捕陈惊羽,是个刺客。 “证据?哼,证据自然会有,只不过现在还未找到罢了。但此人行迹可疑,出现在二皇子府邸附近,又身怀利刃,不是刺客是什么?” “本皇就给你证据如何!” 忽然一道呵斥的男声自远处传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二皇子在一众锦衣卫的陪同下骑马走来,身后跟着林啸天。 一见陈惊羽被绑,双眼一亮,下马他疾步走向陈惊羽,抬脚踹向他脑袋:“你这贱民,竟敢谋害本皇!不是嚣张得很吗?今日落入本皇手中,看本皇怎么收拾你!” 陈惊羽身子偏移,一脚踹在肚子上,闷哼一声,西门吹雪见兄弟被踹倒,拔剑而出,轻功一闪挡在跟前。 “二皇子欺断金局无人?!没有证据如何随便抓人?!松绑!” “你好大的胆子!” 林啸天拔刀上前,两人剑拔弩张,西门吹头也不回,剑指陆柄:“林指挥使,我断金局的人,岂容你随意欺凌?今日你若想动他,先问过我手中的剑!” “本皇子还想问问陈神捕为何私自闯入本皇子府邸,意图何为?是否受人指使,欲行不轨?” 陈惊羽一龇牙,扯开嘴裂的伤口:“我倒向问你私藏寒冰门之女,你究竟有何居心?寒冰门与我朝廷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要将他们的门主之女藏匿于府中?” 二皇子脸色一冷,对林啸天使了个眼色,后者抬手高喝:“断金局神捕陈惊羽谋刺二皇子未遂,现证据确凿,锦衣卫听令,围捕断金局上下,一个不留!” 林啸天一声令下,锦衣卫们拔刀,分散包围着断金局,西门吹雪剑尖微颤:“林指挥使,你若无凭无据,休想动我断金局一人!” “证据?本指挥使自然有证据,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但陈惊羽谋刺二皇子之事,确凿无疑,你们断金局若敢包庇,便是与整个锦衣卫为敌,与朝廷为敌!” 陈惊羽被绑在地上,却毫不畏惧,反而大笑起来:“林啸天,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二皇子私藏寒冰门之女,才是真正的居心叵测!你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不思报效朝廷,反而助纣为虐,你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二皇子脸色铁青,怒喝道:“贱民休要胡言乱语!今日你休想活着离开此地!” 说完,二皇子一挥手,示意锦衣卫上前捉拿陈惊羽。 西门吹雪道:“谁敢上前!” 二皇子势在必得,在天亮之前围剿断金局,再进宫面圣倒打一耙,把罪名全部都推到陈惊羽和断金局的头上,这样一来,不仅能除了心头大患,还能趁机削弱断金局的势力,真是一举两得。 陈惊羽看了眼街道左右,无人经过,说明二皇子已经封锁了附近的街道,算着时辰,信已经送到宫里,若是没差错,人就快要到了。 想到这,陈惊羽大喊质问:“锦衣卫一月前秘密前往北州!屠杀寒冰门上下长老!掳走门主之女冷月璃!此事是否由你二皇子一手策划?!” 二皇子脸色骤变,怒目而视:“大胆!竟敢血口喷人!本皇子怎会做出此等卑劣之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二皇子为了权势,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寒冰门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置他们于死地?!” “寒冰门有一秘籍弹琴手之法,据说能操纵人心,令人闻风丧胆。” 第一百三十八章:升镇抚司 “你二皇子觊觎寒冰门的秘籍,便痛下杀手,掳走门主之女,企图以此要挟寒冰门交出秘籍,此等行径,与强盗何异?!” 二皇子脸色铁青,怒极反笑:“哈哈哈哈,真是可笑至极!本皇子会觊觎一个江湖门派的秘籍?真是荒谬!你死到临头还敢胡言乱语,本皇子现在就送你上西天!” 陆柄冷汗直下,心底有些后悔答应跳入陈惊羽的坑,又听他大喊:“你取秘籍一事!威胁她所为!只为一事吧。” 二皇子眼底闪过一抹的狠色,在他说出口之前大喝:“林指挥使!还不快把这个贱民给本皇拿下!他竟敢污蔑本皇,真是活腻了!” “你想操控圣上以此要挟,谋朝篡位!”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心头一震,陆柄和西门吹雪两人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二皇子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眼如同喷火般盯着陈惊羽,声音颤抖着道:“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本皇子一心为国,怎会谋朝篡位?!” 陈惊羽毫不退缩地与二皇子对视:“你敢说你没有野心?你暗中培养势力,勾结朝臣,不是为了谋朝篡位是什么?!” 二皇子怒极,扬起手就要给陈惊羽一个巴掌,却被西门吹雪眼疾手快地拦下。 “你无证据!” 陈惊羽大笑:“你要证据?!我就给你证据!” 二皇子一听这话心神慌乱,畏惧他真的拿出什么足以扳倒自己的铁证,那他今日就真的要栽在这里了。 “所有锦衣卫听令,断金局上下一个不留,给本皇杀无赦!” 此刻不杀待何时?! 林啸天立即砍向西门吹雪,两人纠缠在一起,余下的人砍向陈惊羽。 陈惊羽在地上翻滚,躲闪着劈来的刀剑,同时大声喊道:“陆柄,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动手?!” 陆柄如梦初醒,他猛地抽出腰间的佩刀砍断束缚着陈惊羽的绳索,大声喊道:“兄弟,对不住了,我这就救你出来!” “人呢?!你派去的人怎么还不回来!?” 陆柄一脚踹开冲上来的锦衣卫崩溃大喊:“我怎么知道?!” 陈惊羽咬牙:“你他娘的!人没到你就死定了!”立即放出信号请求支援。 与此同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阵阵呼喊:“魏公公到!” 二皇子脸色一变:“什么?!”为什么会魏公公在此?! 禁军开道,魏公公见到眼前混乱一幕,眼闪疑惑:“二皇子?你怎么.......” 再看锦衣卫与断金局的人已身负伤,陈惊羽半张脸被揍得青紫交加。 陈惊羽大喊:“魏公公!你要为我陈惊羽主持公道!今日之事,乃是二皇子私藏寒冰门之女,意图不轨,我陈惊羽身为朝廷命官,职责所在,不得不将其揭露!魏公公,你身为东厂厂公,掌管宫中大权,定要为我等做主啊!” 二皇子慌乱:“魏公公!你莫要被这贱民所蒙蔽!他乃是断金局的神捕,却意图谋害本皇,本皇不得不将其拿下!只等转拿至东厂,再细细审问!此等逆贼,其心可诛!” “呸!你私通锦衣卫乃大逆不道之举!” 魏公公眯眼,二皇子急忙上前几步,欲要靠近魏公公,却被禁军拦住。 他焦急地解释道:“魏公公,您可要相信我,这贱民陈惊羽,他居心叵测,妄图栽赃嫁祸于我!您可千万不能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迷惑啊!” 陈惊羽冷哼一声,毫不退让:“魏公公自当明辨是非。二皇子私藏寒冰门之女,又意图谋反,此等重罪,岂容他狡辩!望公公速速将二皇子拿下,以正宫闱!” “来人!去请寒冰门门主上来!” 西门吹雪吹起一声口哨发出信号,不顾二皇子慌乱的神情,再次发出信号,这一次,是召集断金局所有兄弟的紧急集合令。 二皇子脸色越发难看,他没想到陈惊羽竟然还有后手。他看向林啸天,眼中闪过一抹焦急:“林指挥使,你还不快动手!难道真要看着本皇子被这贱民所辱吗?!” 林啸天心中也是一阵烦乱,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但是,既然已经和二皇子绑在了一条船上,他就没有退路可言。 不等他动手,魏公公挥手下令:“林指挥使还是小心掂量些,莫要引火自焚的好。今日之事,本公公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若是真有人胆敢私藏叛逆,意图不轨,本公公定不轻饶!” 禁军的刀剑对准两方之人,林啸天不敢再动,他敢截杀断金局,却不敢动禁军。 魏公公看二皇子这摸样,又联想最近朝中的动静,心中已然有了几分猜测。 冷寒霜和冷月璃早就听到动静藏在隐蔽之处,就等着此时,冷月璃咬牙冲出跪在魏公公的面前,声泪俱下:“公公明鉴!小女子乃寒冰门门主之女冷月璃,二皇子私藏小女子于府中,意图利用寒冰门秘籍弹琴手之法操控人心,谋朝篡位!望公公为小女子做主啊!” 掀开手臂的衣袖,白皙如玉的手臂上青紫交错,那是被二皇子府中的人虐待所留下的痕迹。 冷月璃抽泣着,将这段时间在二皇子府中所受的屈辱一一哭诉出来,听得在场之人无不动容。 魏公公脸色越发难看,谋逆皇位又勾结江湖门派,简直是无法无天!又为埋藏踪迹杀人灭口,胆大包天包围断金局,此行简直是目无法纪,胆大妄为! 魏公公怒喝一声,挥手示意禁军上前,将二皇子及其党羽团团围住:“二皇子,你可知罪?!” 二皇子咬牙:“我乃皇子!你敢动我!” 魏公公冰冷瞥她一眼:“我如何不敢!陈捕快助洒家一力!” 陈惊羽有这话作保,立刻指挥着手下的兄弟们,将二皇子等人围得水泄不通,林啸天被西门吹雪反压卸了他的隔壁,踩在脚下。 二皇子想跑被陈惊羽和西门吹雪一左一右夹击,彻底断了他的退路,即刻压入皇宫跪在皇上跟前。 证据确凿,二皇子被打入大牢,抄了家,昔日繁华的皇子府如今只剩下一片萧瑟。而陈惊羽和西门吹雪,因立下大功,被皇上亲自召见,赏赐颇丰。 林啸天协助谋反,就地斩首!陆柄因协助捉拿逃犯有功,被提拔为锦衣卫指挥使。 西门吹雪护驾有功,升为御前带刀侍卫,赐黄金千两,良田百顷。 原断金局镇抚司上书致仕告老还乡,推荐陈惊羽来接任镇抚司一职。 陈惊羽,这个名字如今在京城的官场和江湖中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