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么得感情,你惹她干嘛》 第446章 手里的王牌 乾坤殿。 萧寅一身皇太子的蟒袍,坐在龙案后面。 他微微闭着眼睛,享受着宫女的按摩。 突然,殿内传一阵脚步声。 只见一个小太监,躬着身子走上前来:“殿下,急报。” “呈上来。”萧寅缓缓睁开眼睛,小太监忙上前几步,把密报交到他的手上。 他脸色阴沉地展开密报,待看清上面的内容,刹那间,脸上的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手中的茶盏啪的一声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萧寅怒目圆睁,咆哮声震得整个书房嗡嗡作响:“这么多人,竟然能把萧稷的行踪给弄丢了!” 殿内的宫女和太监跪了一地,全都瑟瑟发抖。 萧寅气的面色发白,他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心中的怒火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越烧越旺。 这几日他越发的不安,镇国公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发来消息了。 再加上萧稷和他的大军失踪,让萧寅如坐针毡。 萧寅气的手撑着额头生气,怒吼一声:“都滚出去。” 殿内的人全都吓的连滚带爬的往外跑去。 突然,又有脚步声传来。 “滚。”萧寅突然抬头怒吼,却看到一身华贵的萧玲,走到他的面前。 他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来这儿干什么?” 萧玲娇嗔着,红润的小嘴高高噘起,脚步轻快地走到萧寅身前。 紧接着,她身姿一扭,顺势就坐到了萧寅腿上。 柔若无骨的手臂轻轻搭上他的肩膀,撒娇道:“殿下,你都许久没去找玲儿了,人家可想你呢。” 说话间,她那葱白般纤长的手指,如羽毛般缓缓抚上萧寅的脸庞。 娇艳欲滴的红唇也一点点凑近。 与此同时,她另一只手顺着萧寅的胸口,一路向下,缓缓朝他腰间探去。 “出去!”此刻的萧寅满心烦躁,哪有半分心思与她缠绵。 他眉头紧蹙,眼神中满是不耐,猛地伸手抓住萧玲的手,用力一扯,将她从腿上拽了起来。 萧玲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怨愤与恼怒,不过想到萧寅如今的身份,她又不得不强压下心头怒火,脸上重新堆起娇俏的笑容。 “殿下~”她刻意将声音拖得又软又甜,再次靠近:“萧稷那手下败将如今不敢露面,说到底还不是惧怕殿下的仪。玲儿倒是想到一计,保管能让他乖乖自投罗网。” 听闻此言,萧寅这才抬眼,上下打量了萧玲几眼,眼中满是怀疑:“你?就凭你能有什么好主意?” “殿下……”萧玲见状,旋身又坐回萧寅腿上,脑袋亲昵地靠在他肩头,软糯着声音说道:“想让萧稷自己现身,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儿。 殿下只需派人将南阳王夫妇和将军府那些老弱妇孺抓起来,还怕他不乖乖出来?” 见萧寅听得认真,似乎有些心动,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粉嫩的小手在萧寅胸口轻轻一戳,继续说道:“殿下不妨放出风声,就说三日后要当众处斩南阳王府和将军府的人。您想想,萧稷他能坐视不管吗?” 萧寅听到这儿,神色微微一动,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南阳王府和将军府都是开国功臣,在朝中根基深厚,百姓们也都敬重他们。若是贸然处置两府,恐怕会惹得民怨沸腾,朝中也会动荡不安啊。” “哎呀,殿下!”萧玲娇笑着,语气里满是不以为然,“楚王都起兵谋反了,这些人可都是他的至亲,怎么可能毫无干系,置身事外呢?殿下能留他们到今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萧寅沉思片刻,缓缓点了点头,唇角渐渐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你这个小妖精,平日里看着娇弱,心思倒是如此活络,本宫果然没看错你。” “殿下!”萧玲见势,顺势伸出双臂,紧紧圈住萧寅的脖颈,撒着娇说道,“其实呀,殿下您手里还有一张王牌,只是臣妾就怕您舍不得用呢。” “哦?”萧寅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伸手捉住萧玲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落下一吻,“说来听听,到底是什么王牌,还有本宫舍不得的?” 萧玲身子一软,无骨地靠在萧寅胸前,声音愈发轻柔,带着几分试探:“殿下,您是不是忘了,太子妃可是对楚王殿下一直念念不忘呢。若不是那天她偷偷给楚王府通风报信,宋文君那个贱人,又怎么可能逃得掉?害得殿下您之前的计划功亏一篑呀。” 听到苏蓉蓉的名字,萧寅的眼神瞬间一黯,眼中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不舍与眷恋。 但很快,那丝柔情就被恼怒所取代,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关节泛白:“哼,这个贱人!” 看到萧寅动了怒,萧玲眼里掠过一抹得意之色。 苏蓉蓉这个贱人一直踩在她头上,没想到她也有今天。 只是让她不满的是,萧寅明知道苏蓉蓉偷摸送信。 却也只是将她软禁,并未对她施以惩罚。 想来,对她还是有几分情义的。 不过苏蓉蓉既然已经背叛了他,就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殿下,只有玲儿是真心喜欢你的,太子妃她不过是利用你,其实她心里一直装着的,是楚王萧稷。” 萧玲继续蛊惑他:“楚王想必对她这个青梅竹马,也是旧情难忘,殿下若想知道是不是真的,一试不就知道了。” 萧寅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对苏蓉蓉,的确是有那么几分真心。 可她,却背叛了他。 他绝不能容忍。 可若真的杀了苏蓉蓉,他心里还是有几分不舍的。 毕竟两人是结发夫妻。 萧寅有些犹豫,萧玲欲再劝时,他眼里已经有了几分不耐。 “出去。”他冷声道。 萧玲见状也不敢再说话,只得应了一声,起身走出殿外。 萧寅在殿内静默良久,才缓缓起身。 他一出现,门外的小太监立马恭敬的上前:“太子殿下。” “去冷宫。”萧寅神色冰冷的道。 小太监面上露出惊讶之色。 冷宫关押的都是失宠的妃子,除此之外,太子妃也在那里。 萧寅竟然想去冷宫,难不成他要去看太子妃? 第447章 我爱的人只有他 夜如浓墨,将破败的宫殿包裹着。 呼啸的寒风从坍塌的宫墙缺口灌进来,吹得角落里的烛火拼命摇曳。 豆大的火苗忽明忽暗,映照着墙角一个蓬头垢面女子的脸。 “为什么?为什么本宫会落得如此下场?”苏蓉蓉喃喃自语,声音在空荡荡的宫殿里回荡,带着无尽的凄凉。 曾经,她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太子妃,华服加身,珠翠环绕。 可如今,不过是一场空。 她费劲心机争来的,却是这座冰冷的冷宫。 想起从前她风光无限的模样,苏蓉蓉越发觉得讽刺。 她抛弃了萧稷,转投入萧寅的怀抱。 可她又得到了什么呢? “太子妃,您歇着吧,再这样伤神,身子可就熬不住了。”一旁的贴身宫女,眼眶泛红,心疼地劝道。xfanjia 她跟着苏蓉蓉多年,见证了主子的辉煌与落魄,此刻满心都是无奈与酸楚。 苏蓉蓉苦笑一声,缓缓摇了摇头:“知心,你说本宫还有什么可盼的?这冷宫,便是本宫的葬身之地了。” 她望向窗外那片被宫墙分割得支离破碎的夜空,呵呵笑了起来。 自她被打入冷宫以后,内务府那帮人就不把她当人看了。 食物短缺,取暖的炭火也时常供应不足。 苏蓉蓉此时心里满是怨恨,她怨自己贪慕权贵,到头来落得这般下场。 她恨萧寅冷血无情,不念夫妻情分,把她打入冷宫。 过去的种种,如走马观花般在她眼前转过。 可她发现,自己此时心里最想的,还是萧稷。 只可惜,这个男人从未真正属于过她。 她这一生过的真的是狼狈啊。 没有一个男子真心喜欢过她,哈哈。 殿外传来脚步声,知心的神情一下子警惕起来:“太子妃,外面有人来了。” 苏蓉蓉却一点也不怕:“来的人无非是来杀我的,除了萧玲那个贱人,还能有谁?” 知心探头往外一瞧,却看到身穿黑色大氅的太子,出现在殿外。 “太子妃,是,是太子殿下。”知心激动的声音都颤抖起来了:“一定是太子来接太子妃出去的。” 苏蓉蓉眉头微微一蹙,面上满是不解:“他来干什么?”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吱呀一声,门被缓缓推开。 几个小太监毕恭毕敬地分立两旁,扬起的灰尘肆意飞舞,刺鼻的土腥味弥漫开来。 萧寅踏入殿内,眼里露出嫌弃之色。 他环顾四周,只见屋内一片破败景象,凌乱不堪,脏乱到了极点。 房顶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蜘蛛网,就连窗户,都破旧得四处漏风,寒风呼呼地灌进来,更让这里添了几分冷意。 屋内光线极暗,萧寅一踏入,便觉眼前一片昏黑。 他下意识地眯起眼睛,努力适应着这昏暗的环境,好一会儿,视线才逐渐清晰,瞧见了墙角蜷缩着的两个人影。 那两人的头发如同枯草般肆意散乱,披散在肩头,配上那黯淡无光的面容,乍一看,真如从暗夜中走出的女鬼一般。 身上的衣裙破碎不堪,布片七零八落,早没了原本的样式,只能依稀辨出曾经的颜色。 她们就那样瑟缩在墙角,眼神空洞而又茫然,直直地盯着萧寅。 那目光,带着几分麻木,又有几分惊惶。 萧寅一时竟分辨不出哪个是苏蓉蓉,直到他缓缓走近,那两人像是被惊到一般,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 此时,他才终于看清。 苏蓉蓉身材高挑纤细,可如今的她,瘦得脱了形,宽大的衣裙穿在身上,空荡荡的,越发显得她身形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她的脸颊凹陷,颧骨微微突出,原本灵动的双眼此刻也失去了光彩,只剩下空洞和麻木。 看到这般模样的苏蓉蓉,萧寅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曾经容貌倾国、才情卓绝的苏蓉蓉,竟会落魄至此。 这般凄惨的模样,与往昔的风华绝代判若两人。 他掩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的神色恢复平静。 上前一步,萧寅声音威严的问道:“太子妃,你可知错了?” 苏蓉蓉抬眸,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里满是嘲讽。 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与绝望,她早没了活下去的欲望,心如死灰。 听到萧寅的质问,她竟笑出了声,那笑声里,满是嘲讽与悲凉:“知错如何,不知错,又如何?” 在她看来,一切都已经没有了意义。 自己的命运早已被注定,无论答案是什么,都改变不了即将到来的结局。 与其这般毫无尊严地苟且偷生,倒不如一死了之,反倒落得个干净痛快。 只是…… 苏蓉蓉的眼中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哀伤,下意识地,她的手缓缓摸向小腹的位置。 那里,一个小生命正在悄然孕育、生长着。 当初刚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苏蓉蓉着实激动兴奋了好些日子。 只要自己愿意,凭着这个孩子,她便能重回往昔的尊荣地位。 可如今,时过境迁,她的心早已如死灰般沉寂。 就算恢复荣光又能怎样呢? 还不是要继续深陷在这永无休止的明争暗斗之中,被权力与欲望的漩涡无情吞噬。 更何况,她心底还藏着强烈的恨意。 她要报复萧寅,让这个男人为他的所作所为后悔终身。 他不配有后。 一个没有后代的太子,如何能登得上皇位。 她更想看到萧寅知道她怀孕后的神情。 “你还真是冥顽不灵。”萧寅本以为苏蓉蓉见到他后,会求饶,会痛哭流涕,祈求他的原谅。 没想到,她竟面露嘲讽。 那神情,好似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萧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的问道:“你告诉本宫,你心里是不是还有萧稷?” 这句话,他几乎是怒吼着问了出来。 苏蓉蓉迎着他疯狂的眼神,轻轻吐出一个字:“是,我喜欢萧稷,哪怕是到死都喜欢他。” “你骗本宫,你骗我。”萧寅崩溃了,他双眼发红的看着苏蓉蓉,步步后退。 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从小,萧稷就比他强。 所以萧稷有什么,他便抢什么。 他要把属于萧稷的,通通抢到手里。 权势,地位,还有女人。 原本他并没有把苏蓉蓉放在心里,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喜欢她。 哪怕是身边有了别的女人,他心里依然只有苏蓉蓉。 可她呢? 第448章 他终于按捺不住了 萧寅只觉的满心都是挫败感,他历经无数艰险,才好不容易争到了太子之位。 如今站在这权力的巅峰,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世间万物都能轻而易举地收入囊中。 曾经,他天真地以为,只要拥有了这般无上的权势,便能彻底俘获苏蓉蓉的心,让她满心满眼都只剩下自己。 可残酷的现实却如同一记重锤,将他的幻想砸得粉碎。 苏蓉蓉那句“我心里喜欢的只有萧稷一人”,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刺进他的心窝,让他痛不欲生。 那种从云端瞬间跌入谷底的颓败滋味,如潮水般将他彻淹没。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原本坚定有力的双腿此刻也失去了力气。 他不由自主地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嘴里不停喃喃自语:“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说完,他似是意识到了什么,竟对她道:“可,我是喜欢你的啊,一直都是。” 苏蓉蓉望着萧寅那副失魂落魄却又故作情深的模样,心底泛起一阵强烈的厌恶,只觉的他虚伪到了极点。 与萧寅相处的这些时日,她早已将这个男人看透。 在他心中,权势高于一切,其他的人和事,不过是他追逐权力路上的附属品罢了。 萧寅捕捉到苏蓉蓉嘴角那一抹毫不掩饰的嘲讽笑意,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被点燃。 眼神瞬间变得冰窖一般冰冷彻骨。 强烈的自尊心,让他感觉无自地容。 他猛地转身,对着殿外厉声喝道:“来人,把这个不知死活的贱人给本宫捆了,吊到城楼上去,让她好好清醒清醒!” “殿下!”知心见状,吓得脸色惨白。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夺眶而出,声音带着哭腔苦苦哀求道:“殿下开恩呐,太子妃她……”xfanjia 话还没说完,萧寅便不耐烦地飞起一脚,将知心踹倒在地,怒吼道:“滚!少在这儿碍眼!” 两名身形魁梧的侍卫听到命令,立刻大步走进来,一左一右紧紧地押住苏蓉蓉的胳膊,粗暴地将她往外拖去。 苏蓉蓉没有丝毫挣扎,任由他们拉扯,眼神麻木而平静。 萧寅的紧紧地盯着苏蓉蓉,他在等,等她开口求饶。 可苏蓉蓉都快要被带出冷宫了,她也没有说一字。 眼看着她就要被带走,他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声音微微颤抖地问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本宫说的吗?” 苏蓉蓉脚步一顿,缓缓转过头,面上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 她抬眸望向湛蓝的天空,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意味深长地说道:“萧寅,你会后悔的。” 她在心底默默补充道:亲手把自己的孩子杀死,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残忍的呢? 真想看看萧寅追悔莫及的模样。 “哈哈哈……”一想到萧寅知晓真相后那悔恨交加、痛不欲生的模样,苏蓉蓉再也抑制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她笑得前仰后合,那疯癫的笑声说不出的诡异。 萧寅被这笑声惊得连连后退,脸上的表情由愤怒转为惊恐。 仿佛眼前的苏蓉蓉变成了一个他从未认识过的陌生人。 最终,他恼羞成怒,冷着脸,声嘶力竭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带走!” 苏蓉蓉被带走了,萧寅站在原地良久情绪都没有平复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比不过萧稷。 只要有他在一天,自己就永无出头之日。 萧稷,他必须死。 …… 森林里,一片静谧。 突然,一只鸽子落到了一处枯木上。 瞬间便有一只手,把鸽子捉了起来。 “王爷,急报。”田七拿着信快步走到帐中。 帐内,七八名穿着铠甲的将士,正在同萧稷一起看城防布置图。 沙盘上,几处重要的地点被标记出来。 显然是萧稷要攻破的地方。 看到田七进来,萧稷抬起头:“呈上来。” 田七上前,把信件递到萧稷面前。 萧稷接过信件,修长的手指快速展开信纸。 目光扫过那一行行字迹,原本冷峻的面容上瞬间闪过一抹难以抑制的喜色。 他微微眯起双眸,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若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终于等到了猎物露出破绽的那一刻。 萧稷缓缓转身,面对着帐内一众神情各异的副将,声音低沉却透着一股无法掩饰的兴奋:“诸位,我们的时机,终于到了!” “太好了!”一位年轻的副将忍不住挥舞着拳头,眼中满是激动与狂热,“终于可以杀进皇宫里,一雪前耻了!” “是啊,我们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另一位副将也附和道,紧绷的嘴角此刻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 萧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扬了扬手里的信,冷笑道:“他,终于按捺不住了。居然想对将军府和南阳王府动手,真是自寻死路!” 这时,一位年长些的副将哈哈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精明:“他只要对两府动手,势必会引起百姓的不满与恐慌。朝堂动荡,民心不稳,这天下,该变天了!” 田七听着他们的谈话,面上也勾起一丝崇拜的笑:“还得是王爷神机妙算,早早的就做了安排。” 萧稷没有理会田七,脊背挺直,面上满是威严:“开拔。” 京城之内,压抑的氛围如乌云般笼罩。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平静,只见一队禁卫军如潮水般迅速涌来,将南阳王府和将军府团团围住。 禁卫军们身着黑色铠甲,在日光下泛着冰冷的光。 他们手持长枪,神色冷峻。 街头巷尾的百姓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从四面八方赶来,远远地围观着,脸上满是惊恐与不安。 人人都在低声议论,猜测着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首的禁卫军统领骑着一匹高大健壮的黑马,威风凛凛地来到王府与将军府前。 他勒住缰绳,马蹄高高扬起,发出一声嘶鸣。 随后,他向前两步,大声喝道:“南阳王府、将军府勾结楚王府,意图谋反。太子殿下奉皇上之命,将两府涉案人员,即刻捉拿归案!” 这一声令下,犹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四周的百姓们顿时炸开了锅,情绪激动不已。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站出来,愤怒地喊道:“简直是胡说八道!将军府满门忠烈,为国家出生入死,多少将士马革裹尸。如今全府只剩下小将军和他年迈的母亲,他们若是能谋反,我死也不信!” “是啊,若是没有楚王殿下,我们南月子民哪有如今的太平日子!说楚王殿下谋反,我们坚决不服!”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挥舞着拳头,满脸涨得通红,大声抗议道。 “对,我们不服!”百姓们纷纷响应,声音此起彼伏,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声浪。 人群中,又有一个声音高声喊道:“将军府就剩下小将军这一根独苗了,若是他再出了事,我们如何对得起死去的老将军!” “想要捉拿小将军,就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 众人纷纷附和,情绪愈发激昂。 大家手挽手,肩并肩,形成一道人墙,将王府和将军府护在身后。 第449章 疏散百姓 烈日高悬,使得本就躁动不安的气氛愈发紧张。 眼看着百姓群情激愤,如潮水般,硬生生阻住了禁卫军前行的道路。 禁卫军首领骑在高头大马上,面色阴沉,怒目圆睁,猛地一声怒斥:“你们都想造反吗?” 他声如洪钟,本以为搬出皇权,能将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吓得作鸟兽散。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沉重一击。 百姓们不仅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凝聚在一起,变得更加齐心。 他们犹如扎根在土地里的磐石,死死守着道路,禁卫军的铁蹄休想前进一步。 随着时间缓缓流逝,局势愈发失控。 加入的百姓越来越多,起初是星星点点的几十人,很快汇聚成了几百人的队伍,最后竟多达几千人。 他们里三层、外三层,如铜墙铁壁一般,将禁卫军围得水泄不通。 禁卫军首领望着这如汪洋大海般的百姓,惊恐得险些从马背上栽落下来。 “大人,这可如何是好,百姓们将我们的人马全都包围住,眼下便是回去复命都困难。”副将凑近,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首领咬得牙齿咯咯作响,急切问道:“能不能冲出城,去城外搬援军?” 副将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群情激奋的百姓,无奈地摇了摇头:“大人,怕是困难。这些百姓对老将军敬重有加,如今我们惹了众怒,万一引起暴动,局面可就彻底失控了。” 首领的脸上瞬间露出慌乱的神色,他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你说的对,眼下只能等百姓散去,再做打算。命令下去,竖起盾牌,切不可伤他们的性命。” 谁能想到,不过是奉旨捉拿罪犯,竟陷入这般绝境,简直是闻所未闻。 副将恭敬地应了一声,迅速传下令去。 禁军们立刻围成一团,将盾牌朝外,组成一道坚实的防线。 百姓们则手持农具,眼神里满是愤怒,与他们对峙着,谁也不肯率先离去。 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从正午到太阳落山,百姓们都没有要离去的意思。 禁军首领急的满头大汗,若是完不成任务,掉脑袋的人是他。 偏偏这里被围的如水桶一般,想要送信儿都难。 皇宫中。 太子萧寅正端坐在书房的主位上,手中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晃动着,脸上却难掩焦急之色。 他派禁卫军前去捉拿两府的人,可左等右等,却迟迟不见禁军回来复命。 他按捺不住心中的烦躁,随手招来一名宫人,冷声道:“去,给本太子打探清楚,禁卫军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宫人应了一声,走出了殿外。 不多时,那名宫人脚步匆匆地折返回来,还未踏入书房,便已高声呼喊起来:“殿下,不好了殿下!” 萧寅原本微微眯起的双眼瞬间睁大,眉心狠狠一皱,厉声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那宫人跑得气喘吁吁,胸膛剧烈起伏着,连喘了好几口粗气,才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结结巴巴地说道:“殿下,那帮刁民,把禁卫军给围起来了!他们死活阻拦着,就是不许禁卫军前去拿人!” 听到这话,萧寅只觉一股怒火直冲脑门。 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手中的折扇狠狠甩在一旁的桌子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他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吼道:“简直是岂有此理!这帮刁民是想造反不成?区区几个贱民,竟然还敢阻拦本太子的旨意,把他们杀了便是,看他们还敢不敢如此放肆!” 说罢,他便要开口下令。 一直在一旁小心翼翼伺候着的福公公见状,心中大惊,急忙上前一步,伸出双手阻拦道:“殿下不可啊!” 萧寅猛地转过头来,看向福公公的眼神中满是警惕,眼中闪过一丝冷芒,质问道:“福公公,你这是何意啊?莫非你是与那帮刁民一伙的?” 虽然福公公背叛了文帝,可萧寅对他还是不放心。 他处处警惕,对福公公十分防备。 这老东西历经两朝,虽是一个太监,可是在朝中也有些份量。 萧寅只能忍着,先将他留下。 福公公心中一紧,忙又上前一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上满是恭敬与惶恐之色,急切地说道:“太子殿下,老奴对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只是此事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您想啊,若是此时贸然下令杀了那些刁民,必定会引起百姓的激愤,只怕这帮人会彻底反了。 如今局势本就微妙,若是此时引起暴动,这天下可就乱了。 而您即将登基,这动荡的局面,对您的大业可是极为不利啊!” 福公公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入情入理。 萧寅听着福公公的话,原本因愤怒而涨得通红的脸渐渐恢复了些许平静,紧蹙的眉头也微微舒缓。 他在房间里缓缓踱步,脑海中思绪万千,可思来想去,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 一想到南阳王府和将军府的那些人还逍遥法外,他的心中就像被猫抓挠一般难受,难安的情绪在心底不断蔓延。 福公公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萧寅的神色,见他如此纠结,便壮着胆子上前一步,轻声说道:“殿下,左右南阳王府和将军府的人一时半会儿也跑不出这京城。眼下当务之急,是要把那些围堵禁卫军的刁民疏散开,先让禁卫军撤回来,以免再生变故。” 萧寅停下脚步,目光看向福公公,急切地问道:“哦,福公公可是有了什么好主意?快说来给本宫听听。” 福公公微微欠身,脸上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恭敬地说道:“不瞒殿下,老奴的确有一计,或许可解这燃眉之急。您想啊,这些百姓平日里所求的无非是生活安稳,能有口饭吃。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好处,还怕他们不乖乖散开吗?” 萧寅听了,微微颔首。 他在原地站了片刻,权衡着福公公计策的利弊。 过了一会儿,他紧皱的眉心缓缓松开,沉声道:“传令下去,本宫为了给父皇祈福,特放出四万枚铜钱,城中四个方位,都设点发放,让百姓们都可以去领。 就说这是本宫的一片孝心,也是给百姓们的恩赐。xfanjia 希望大家能一同为父皇祈福,保佑父皇龙体安康。”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福公公,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福公公,此事你去办,务必办得稳妥,切不可出了差错。要是那些百姓还不散,再想别的法子。” 福公公连忙应道:“是,殿下放心,老奴一定将此事办好。” 说罢,便匆匆退下,去安排发放铜钱的事宜。 第451章 楚王打进皇宫了 萧玲娇笑一声,伸手对着大殿内拍了拍手。 随着她的拍手声落下,原本空寂的大殿内,突然响起一阵轻柔而又诡异的乐声。 紧接着,从大殿的两侧缓缓走出两名妖艳的舞姬。 她们步伐轻盈,身姿摇曳,如同夜空中悄然降临的鬼魅。 这两名舞姬身着薄如蝉翼的舞衣,衣袂飘飘间,若隐若现地露出如雪的肌肤。 她们的妆容极为艳丽,眉眼间透着一股勾魂摄魄的魅力,比起萧玲,竟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其中一名舞姬微微歪着头,眼神中满是魅惑,红唇轻启,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那笑声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魔力,直钻进人的心底。 另一名舞姬则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微微屈膝行礼,而后缓缓抬起头来,那一双眼睛如同深不见底的幽潭,让人一看便忍不住沉沦其中。 萧寅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两名舞姬,眼睛顿时一亮。 萧玲轻轻扭动着腰肢,朝着萧寅又靠近了一步,娇声说道:“太子殿下,今夜,我们姐妹三人可是专程来陪殿下好好玩玩的……” 萧寅听了萧玲那娇柔的话语,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他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贪婪地看着眼前这三位风姿绰约的女子,说道:“好,爱妃真是深得本宫的心。如此佳人相伴,今夜定要好好尽兴一番!” 话音刚落,早已在一旁候着的宫人便鱼贯而入,小心翼翼地送上了精美的酒菜。 只见那托盘上,摆满了珍馐美馔,玉盘珍馐,香气四溢。 各种美酒佳酿被盛放在华丽的酒壶中,在灯光的映照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萧寅坐在主位上,伸手拿起一壶酒,直接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浸湿了胸前的衣襟。 他却毫不在意,随手将酒壶递给身旁的萧玲,笑道:“爱妃,来,陪本宫喝一杯!” 萧玲媚笑着接过酒壶,轻轻抿了一口,而后用衣袖擦了擦嘴角,娇嗔道:“殿下,您也太粗鲁了些。” 说着,她轻轻扭动腰肢,坐到了萧寅的身旁。 另外两名舞姬也不闲着,她们轻盈地走到桌前,轮番敬酒引得萧寅哈哈大笑。 一时间,大殿内酒香四溢,美人在怀。 萧寅与这三位女子嬉笑打闹,推杯换盏。 不知不觉中,几人都有了醉意。 萧寅更是醉的眼神迷离,搂着三个美人去了殿中。 三更天过,整个世界黑幕笼罩,万物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皇城中,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更夫的梆子声,在这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突如其来的巨响,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划破了天际。 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皇城都震得颤抖起来。 紧接着,一阵激烈的喊杀声,瞬间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只见皇城内,火光冲天,熊熊的火焰在夜空中肆意燃烧,将整个天空都染成了一片通红。 浓烟滚滚,弥漫在空气中,呛得人睁不开眼睛。 “殿下,殿下……”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他的脸上满是惊恐之色,脚步踉跄,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大殿。 由于跑得太急,他哐当一声,用力推开了殿门,门重重地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此时的萧寅,正沉浸在美梦中,被小太监的呼喊声惊醒。 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睡眼惺忪,脸上还带着一丝怒意:“狗奴才,你是活腻了吗?” 小太监跪在地上,身体不停地颤抖着,结结巴巴地说道:“殿……殿下,不好了,皇城内有叛军杀进来了,您快逃走吧。” “叛军,哪来的叛军?”萧寅醉的很厉害,眼神还带有一丝迷茫,像是没有完全清醒:“简直是无稽之谈,本宫的皇城固若金汤,绝无可能有叛军进来。” 然而,小太监急的面红耳赤,指着外面冲天的火光,急声道:“殿下,这是真的,这是真的呀,是楚王殿下的军队攻进来了,若是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外面的喊杀声冲天而起,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皇城都掀翻。 眨眼之间,这恐怖的声响就已经到了跟前。 萧玲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惊恐地尖叫一声,用力去推萧寅,嘴里慌乱地喊道:“殿下,是真的,楚王打进皇城了!” 此时的萧寅,还沉浸在刚才的奢靡与放纵之中,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若木鸡,好一会儿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他的眼神中满是震惊与慌乱,嘴里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他怎么会攻进来?” “殿下,快走啊!”萧玲顾不上许多,胡乱地套上衣服,转身就慌慌张张地往外跑。 萧寅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的怒火,他一把抓住萧玲的头发,用力地把她揪了回来,恶狠狠地骂道:“贱人,本宫还没有走呢,你居然敢走在本宫前面!” 萧玲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尖叫一声,双手紧紧捂住脑袋,眼中的恐惧瞬间被愤怒所取代,哪里还有半分畏惧。 她猛地一把推开萧寅,指着他的鼻子,毫不留情地骂道:“你死就算了,居然还想拉上我,你去死吧!” 说罢,她用力一甩头,挣脱了萧寅的手,朝着殿门口拼命跑去。 萧寅被她用力一推,整个人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摔得七荤八素,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半天都起不了身。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玲跑到殿门口,心中充满了愤怒。 就在这时,突然,殿门口如潮水般涌进来一群人。 为首的人拔起刀就将萧玲斩杀于门前。 萧玲连叫都没有叫出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熊熊燃烧的火把将整个大殿照得亮如白昼,那刺眼的光芒让萧寅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m.xfanjia 借着火光,萧寅也看清了走在前面男子的脸。 他的眼睛倏然瞪大,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嘴里不由自主地喊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原来,走在前面的男子,正是萧稷。 如今他却带着兵马来取他的性命,这让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 第452章 输的心服口服 萧稷眼神冰冷,透着一股摄人的威严。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萧寅面前,手中的长剑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指向他的咽喉。 森冷的剑刃泛着幽幽寒芒,铁器特有的冰冷气息,夹杂着刺鼻的血腥气,直逼萧寅的鼻腔。 浓烈的味道让萧寅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险些让他吐了出来。 萧稷手中的长剑上,还残留着刚刚厮杀留下的血迹,一滴一滴地滴落到地上,瞬间染出一片触目惊心的殷红,在这昏暗的大殿中显得格外刺眼。 萧寅的脸色如死灰一般,眼神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 他怎么也想不通,皇城固若金汤,守备森严,萧稷究竟是如何闯进来的。 此时的他,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威严与气势,如同一条丧家之犬一般瘫软在地上,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 然而,即便身处如此绝境,萧寅仍不甘心就此认输。 他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疯狂的笑容,哈哈大笑了两声,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的挣扎:“萧稷,你才是那个乱臣贼子,本宫是太子,是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何错之有?” 萧稷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他微微眯起眼睛,冷冷地说道:“你谋害父皇,勾结皇后把持朝政,残害忠良,所作所为天怒人怨,你还敢说你没罪? 今日,我就是要替天行道,清算你的罪行!” 萧寅听着萧稷的指责,心中一阵慌乱,但他仍强装镇定,咬着牙说道:“你不过是找个借口来篡夺皇位罢了,你以为你能得逞吗?这天下人不会认可你的!” 他的声音虽然强硬,但颤抖的语调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恐惧。 大势已去,萧稷必然会取而代之。 而等待他的,只有一条路,死。 “咳,咳咳……”一阵微弱却又清晰的咳嗽声,从殿外传了进来,那声音满是疲惫。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文帝在福公公的搀扶下,脚步迟缓而又沉重地缓缓走了进来。 文帝的脸色苍白如纸,身形消瘦,每走一步都显得极为吃力。 “皇上,您慢点。”福公公的脸上满是担忧之色,他小心翼翼地扶着文帝,诚惶诚恐。 看到这一幕,萧寅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眼里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像是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半晌说不出话来。 紧接着,他的脸上涌起一股愤怒的红潮,指着福公公的鼻子,竟破口大骂起来:“狗奴才,原来你是假装投诚,早知如此本宫就该一剑杀了你!” 他的声音尖锐而又愤怒,疯狂的模样,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福公公依旧稳稳地扶着文帝,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对着萧寅呵呵一笑:“殿下赎罪,老奴的命是皇上救的,就算是死老奴也绝不会背叛皇上,之所以假装投诚,多亏了楚王殿下指点。” 他的语气不卑不亢,对着萧稷拱手一拜:“殿下才智过人,知道皇上被困,急需一名内应,老奴不才愿意以身犯险。” 萧寅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仿佛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一般。 他惊讶地看向萧稷,脸上满是疑惑与震惊:“你身在千里之外,是如何得知本宫要反的,而且还能这么快得到消息,难不成你是妖孽不成?” 萧稷轻笑一声,笑声毫不掩饰的轻蔑,仿佛在嘲笑萧寅的愚蠢和不自量力。 他微微扬起下巴,朝殿外招了招手。 几乎是瞬间,一只信鸽拍打着翅膀,飞进殿内稳稳地落到了他的手上。 信鸽的羽毛在烛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红色的脚上有一个小小的竹筒。 看到这一幕,萧寅先是一愣,随即气极反笑了起来。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扭曲的笑容,眼中满是不甘和怨愤:“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居然是靠着信鸽传递消息的。” “可让本宫不解的是,你是如何潜入城中的,皇城你根本不可能无声无息的攻破。” 这才是萧寅的不解之处,萧稷本事再大也不可能飞进城中吧? 萧稷拿剑在地面上敲了敲:“一部分从地道里钻进来,一部分顺着河水游进来,还有一部分,从天上飞进来。” “简直是一派胡言,人怎么可能会在天上飞。”萧寅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那么多人从天上飞进皇城,他们以为自己是什么? 是鸟吗? 田七把一个飞行翼扔到萧寅面前,一脸得意:“太子殿下怕是孤陋寡闻,人呐,还真可以在天上飞,而且这东西还是小世子提供的图纸,不然你以为我们潜伏在森林里干什么?” 他轻笑一声,把剩下的话说完,好让萧寅心服口服。 “我们早在十多天前就到达了京城三十里处,之所以不露面儿就是为了做这飞行器。” 其实,田七也挺佩服萧今晏的。 那么小的孩子,居然能画出这么复杂的图纸。 居然还成功了。 提起儿子,萧稷也一脸自豪,嘴角的笑容都放大在了。 萧寅眼含憎恨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脚步有些踉跄,却努力保持着镇定,步步后退:“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输的心服口服。” 话语虽然说得洒脱,但微微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慌乱。 萧寅退到墙边,后背紧紧地贴在冰冷的墙壁上,此时他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他已是瓮中之鳖时,那墙壁竟然突然“嘎吱”一声,缓缓翻转了一下。 萧寅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趁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瞬间消失在了那打开的密道中。 待到众人回过神来,急忙上前去摸那墙壁时,却发现它已经严丝合缝,无论怎么用力都打不开了。 墙壁上光滑平整,没有一丝缝隙,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 萧稷的脸色瞬间阴沉一片,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厉喝一声:“追。” 皇宫里的这些密道极为隐秘,除了皇上无人所知,萧寅能知道这条密道,怕是皇后告诉的他,这也是他们二人仅剩的退路了。 第453章 遁走 密道内,昏暗而潮湿,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霉味。 萧寅在墙壁翻转的瞬间,一把抓住了随侍在旁的一名女子,慌乱中一同钻进了密道。 密道内的空气浑浊不堪,萧寅的心跳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为了避免前方可能出现的危险,他恶狠狠地瞪着那名女子,声音冰冷而尖锐:“你,在前面带路!” 不等女子反应,他又迅速动手,与她交换了衣服。 女子吓得脸色苍白如纸,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萧寅那凶狠的眼神给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萧寅手脚麻利地换上了女子的衣服,那宽大的裙摆和柔软的布料让他浑身不自在,但此刻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将匕首紧紧地握在手中,抵在女子的腰间,威胁道:“你最好给我老实点,要是敢耍什么花样,本宫立马杀了你!” 女子吓得魂不附体,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只能咬着嘴唇,顺从地在前面一步一步地挪动着脚步。 两人在密道中小心翼翼地前行着。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了密道的洞口。 萧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他低声命令女子:“你先出去探路,看看外面有没有危险。” 女子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了,她用哀求的眼神看着萧寅,希望他能网开一面,可萧寅却毫不理会,用力地推了她一把。 女子无奈,只能战战兢兢地迈出洞口,左右张望了一番,发现周围并没有异常后,才哆哆嗦嗦地朝萧寅点了点头。 萧寅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女装,小心翼翼地走出了洞口,眼神中仍带着一丝警惕,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处洞口在冷宫附近,极少有人前来。 哪怕是萧稷,怕是都不知道出口在这里。 萧寅躲在一处阴暗的角落里,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轻笑,眼里满是得意之色:“萧稷,你怕是做梦都想不到,本宫会留有后手吧。” 他微微侧头,看向那名被吓得魂不附体的宫女,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招手示意她过来。 宫女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眼神中满是恐惧和绝望,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地哀求道:“太,太子殿下,你就饶了我吧,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过来吧你。”萧寅不耐烦地吼道,猛地伸出手,一把拽过宫女。 宫女惊恐地尖叫了一声,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萧寅手中的匕首已经狠狠地插进了她的胸口里。 萧寅的神色瞬间变得扭曲起来,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眼里满是狠意:“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下辈子投胎睁大点眼,争取投个好人家,本宫这是在帮你。” 他的声音冰冷而又残忍,仿佛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话落,他用力拔出匕首,鲜血如泉涌般从宫女的胸口喷出,溅到了萧寅的脸上。 宫女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张着,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连挣扎都没有挣扎一下,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没了气息。 萧寅皱了皱眉头,嫌弃地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然后转身抱来一捆干柴,小心翼翼地铺在尸体上面。 他掏出火折子,点燃了干柴,火焰迅速燃烧起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照亮了他那阴森的脸庞。 “就算萧稷追过来,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尸体是真还是假。”他低声自语道,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做完这一切后,萧寅擦了擦手,起身顺着冷宫的墙快速地跑了。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然而,他还没有跑出去多远,一道白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的面前,阻住了他的去路。 萧寅猛地停住脚步,心中一惊,定睛一看,不由的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苏蓉蓉,怎么是你。” 苏蓉蓉轻盈地转身,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曼妙的身姿。 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微风,看似柔和,却又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 “怎么,见到我很意外?”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些许调侃的意味,可眼里分明藏着恨。 萧寅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儿,五味杂陈。 原本,他是想利用苏蓉蓉来引出萧稷,可此刻真的见到她,心中竟又隐隐有些舍不得。 他如今正处于逃亡的境地,然而,在这慌乱与迷茫之中,竟鬼使神差地对着苏蓉蓉说道:“跟我一起走吧。”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与渴望,仿佛苏蓉蓉是他在这绝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 苏蓉蓉闻言,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却又让萧寅感到无比刺耳。 “我来,可不是为了跟你一起离开的。”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萧寅,你还是束手就擒吧,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萧寅的眼中瞬间燃起熊熊怒火,他的脸色涨得通红,五官因愤怒而扭曲。 “贱人!”他咬牙切齿地骂道,“你居然还想着萧稷,是不是想用本宫去换取功劳,好让萧稷对你另眼相待?我告诉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手中的拳头紧紧握起,恨不得要将苏蓉蓉撕成碎片。 苏蓉蓉却不为所动,依旧保持着那淡淡的笑容,眼神中透着一丝怜悯。 “萧寅,你落到如今这般境地,完全是你咎由自取。”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憎恨,“我从未喜欢过你,与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让我感到恶心,我真正喜欢的人只有萧稷,只有他……” “你住嘴。”萧寅咬牙切齿的逼近,目露凶光:“就算你不喜欢本宫,可也跟本宫睡了这么多年,咱俩可是有同床共枕的情谊的。” 说完,他恶劣的大笑一声,眼里满是嘲弄。 第455章 替皇后落发 待黎明的微光穿透云层,风停雨住。 整个京城像是被一场激烈的风暴狠狠揉搓后,又被温柔抚平。 城中的百姓们还沉浸在香甜的梦乡,对昨夜的惊心动魄一无所知。 可在那朱墙黄瓦之内,在层层宫门之后,却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太阳缓缓升起,那温暖的光芒洒在皇城的每一寸土地上。 昨夜,这里曾是鲜血肆意流淌的修罗场,而此刻,地面上的血迹早已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 石板路在日光下泛着清冷的光,仿若什么都未曾发生。 不远处的宫人来来往往穿梭,已经恢复了平静。 乾坤殿内,文帝躺在床上,目露疲惫:“对外发布出去,就说太子突然暴毙,太子妃伤心欲绝追随而去,丧事,从简。” 毕间是皇家丑事,能遮便遮掩着。 萧寅逼宫的事情,自然也不会写到史书里。 文帝喘了一下,才又道:“皇后,经受不住打击,自请废后,朕准许她落发出家,往后余生都在寺庙祈福。” 听到文帝的命令,福公公急忙应了一声。 而后,就出去执行命令了。 皇宫之内,一片死寂,却没有挂起白幡。 此次丧事一切从简,这般情形,便意味着太子连皇陵都入不了,那些繁复丧葬仪式自然也都免了。 不过,念及太子身份,为他备下了一具厚实的棺椁,也算是给他留了最后的体面。 不多时,福公公便带着人到了冷宫。 这里,是囚禁皇后的地方。 只见皇后依旧神色平静地端坐在椅子上,神情冰冷而麻木。 此时的她衣衫落魄,头发蓬乱。 明明如今已被困冷宫,身份一落千丈。 往昔的尊贵与荣耀早已远去,可她却依旧端着架子。 举手投足间,还残留着身为皇后时的威严与傲慢,仿佛在坚守着最后一丝尊严。 福公公一步步走近,直到他走到跟前,皇后才缓缓掀起眼皮,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旋即厉声喝道:“狗奴才,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还敢出现在本宫面前!” 福公公看着眼前的皇后,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声轻嗤,不卑不亢地说道:“奴才是奉了皇上的旨意,特来请废后剃度出家。” “你说什么?”皇后听闻此言,脸上瞬间露出狰狞之色,那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愤怒,“皇上绝不会废了本宫,本宫绝不相信!” 福公公见状,不慌不忙,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悠悠说道:“皇上自然不会主动废了你。 但皇后娘娘,您可别忘了,太子和太子妃双双葬身火海。 您身为太子的母妃,伤心过度,悲痛欲绝之下,自请为废后,前往寺庙,为太子和太子妃祈福超度。” 皇后听到这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她一边笑,一边狂捶着桌子。 随着笑声的起伏,她的眼眶迅速泛红,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福公公静静地看着皇后癫狂的模样,脸上毫无波澜。 只是轻轻勾起唇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他在这深宫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什么形形色色的人、千奇百怪的事,他都见识过。 皇后说到底,也不过是又一个被权力和命运玩弄的可怜人罢了,实在不值得他多费一丝情绪。 福公公朝外勾了勾手指,两个老嬷嬷便鱼贯而入。 她们垂首低眉,一脸恭顺模样,可眼底却隐隐透着几分冷漠。 “去,为皇后落发。”福公公的声音不轻不缓,不带一丝温度。 老嬷嬷们端着托盘,走到皇后跟前。 托盘上,放着一把锋利的剪刀。 皇后瞧见这一幕,一直强撑着的镇定瞬间土崩瓦解,眼神里终于有了恐慌。 她双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脑袋,惊声尖叫起来:“不,本宫是皇后,不能落发,我不能落发!” 她声嘶力竭地叫嚷着,声音里满是绝望与抗拒。 可在这冷宫里,她的呼喊显得那么无力。 福公公甚至都无需再开口示意,早就候在一旁的宫女们便一拥而上。 她们死死地按住皇后的肩膀,皇后奋力挣扎,却只是徒劳。 老嬷嬷拿着剪刀,凑近皇后,脸上挂着一抹充满威胁的笑:“废后,您还是不要再挣扎了,老奴笨手笨脚的,万一伤到您可就不好了。” 话还没落音,她便猛地伸出手,扯住皇后的一缕头发。 紧接着,“咔嚓”一声,剪刀用力剪下,一缕乌发飘落,在空中打着旋儿,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看到断发,废后尖叫起来:“我不要落发,我不要落发。” 此时的她哪里还有皇后的威严,如同一个疯子一般。 废后奋力挣脱宫女的钳制,朝着外面跑去。 可还没出冷宫门口,便被人一脚踢了回来。 她摔的四仰八叉,久久不能起身。 高阶上,福公公只是冷漠又平静的看着她,眼里充满了怜悯:“你何必再挣扎呢,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废后紧紧捂着肚子疼的冷汗直冒,她面露凶光看着福公公:“本宫如今落得这般田地,又岂不会是公公的将来呢,你以为楚王会放过你吗?” 她仰头哈哈一笑,尽显张狂:“上位者对待从前的人是如何的,你心里清楚的很,待到楚王登基时,便是你这狗奴才的死期。” 闻言,福公公只是淡淡一笑:“那就不劳废后操心了,我是死是活,皆与你无关,不过眼下,你的死活却是握在我这老奴的手上。” 福公公说完便不再看废后,对着身后嬷嬷摆了摆手:“还不快给她落发。” 两个嬷嬷看福公公生了气,急忙上前把废后死死按住。 头发一缕缕被剪掉,整个冷宫都充斥着废后的惨叫。 突然,砰的一声。 只见废后突然一个大力冲向墙壁,竟活生生把自己撞死了。 见此一幕,嬷嬷吓的脸都白了:“老奴该死,老奴该死啊。” 福公公只淡淡的看了一眼废后,便让两个嬷嬷起了身:“是她福浅,既然她心有悔意撞墙而亡,那老奴便回宫复命去了。” 女子头发大于天,若非国丧不能落发。 文帝强迫皇后落发,其实也是存了让她自我了断的心思。 福公公跟在文帝身边这么久,当然看得出来。 第456章 想要女儿的心呐 果不其然。 当皇后自戕的消息传至乾坤殿时,文帝的面容仿若一尊石刻,不见丝毫情绪波动。 他的眼神平静如水,好似已经预料到了结局一般。 文帝轻轻吐出一口气,像是心头压着的巨石终于落了地,神色间透着几分放松。 他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悠悠地说道:“既然皇后已然自戕,那就同太子一道发丧吧。” 身为一代明君,文帝自然不可大开杀戒。 如今皇后自己撞墙而亡,这结果,恰似天意,正好遂了他的心意。 福公公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便赶忙转身,吩咐手下人去操办此事。 谁能想到,一国皇后,外加太子和太子妃的丧事,竟只用了短短三五天就匆匆办完了。 整个过程仓促又草率,曾经在宫中举足轻重的几人,瞬间就被岁月和权力的洪流淹没。 文帝的身体愈发孱弱不堪,明明才刚步入六十岁,可他的头发却已全然雪白。 这一日,文帝坐在榻上,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他抬起枯瘦如柴的手,费力地指着房梁:“去,把那匣子给朕取下来。” 福公公瞧着文帝这副模样,心中明白,皇上的大限怕是就要到了。 一时间,眼眶忍不住泛红,泪花在眼中打转。 他不敢耽搁,急忙搬来梯子,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爬了上去。 在房梁的木柱上,福公公轻轻一敲,一道缝隙悄然出现。 他再用力一推,藏在里面的东西便露了出来。 只见一个古朴的檀木匣子,静静地躺在那里。 福公公小心翼翼地把匣子取了下来,双手捧着,毕恭毕敬地交到文帝手上。 文帝接过匣子,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抚摸着,面上竟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喃喃自语道:“若是皇后知道玉玺就藏在这里,她会不会气疯?” 福公公听闻,只是淡淡一笑,并未言语。 有些话,身为帝王的皇上可以毫无顾忌地说出口。 可他作为奴才,却不能吐露半个字。 毕竟,哪怕皇后生前被众人视作十恶不赦,可她到底还是文帝的原配,又岂是旁人能随意评说的呢。 文帝呵呵一笑,此时的帝王身上已经不见威严,反倒多了几分孩子气。 他把匣子打开,玉玺出现在眼前。 他轻轻摸了摸,便将其放下。 而后,拿出圣旨,开始写了起来。 每写几个字,文帝就剧烈的咳嗽几声。 斑驳的红痕自他嘴角溢出,福公公见状惊的眼睛圆瞪。 他刚要上前,却见文帝摆了摆手,示意他退回去。 福公公只得又退回原位,不多时圣旨写好。 文帝对着福公公道:“将此诏书,昭告天下吧。” “是。”福公公恭敬的上前,接过了圣旨。 两个多月后。 楚王府。 今天的楚王府气氛凝重,府里的下人全都面露焦急之色。 宋文君怀胎十月,终于到了瓜熟蒂落的时刻。 她躺在床上,豆大的汗珠顺着她苍白的脸颊不断滚落,打湿了枕边的被褥。 宫缩带来的剧痛如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让她紧紧咬着牙,下唇都被咬出了淡淡的血丝。 小桃站在床边,看着宋文君痛苦的模样,心急如焚:“太子妃,你若是疼就喊出来吧,憋着多难受啊。” 上次宋文君生产,她未能陪在身旁,这次好不容易能守着,却没想到过程竟如此艰难,她都快担忧死了。 产婆瞧见小桃着急的样子,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耐心劝道:“田夫人,您可别着急。妇人生产本就有个过程,太子妃现在要是大喊大叫,等真到了用力的时候,怕是就没力气了。” 说着,产婆抬手指了指屋内屋外,接着道:“屋里有我们这些经验丰富的产婆在,外面还有秦姑娘和太医守着,肯定会顺顺利利,万无一失的。” “可是……”小桃还想再争辩几句,产婆却已经推着她往门外走:“别可是了,您在这儿待着也帮不上忙,快出去吧,更何况您自己也怀着身子呢,可得多注意些。” 小桃就这样被推出了房门,她在门口急得抓耳挠腮,来回踱步。 田七看到她上蹿下跳的模样,吓得赶紧跑上前阻拦:“哎,你可别蹦跶了,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我这才不到四个月,能有什么可担心的。”小桃仗着自己身子骨向来强壮,根本没把怀孕这件事太当回事。 此刻,她满心都牵挂着宋文君,哪还顾得上自己。 田七嘴笨,说又说不过小桃,只能无奈地由着她去了。 秦卿如今已有五个月的身孕,体态微微显怀。 她看着小桃和田七吵嘴的模样,不禁轻轻笑出了声:“宋姐姐已经生过一胎了,这次应该不会受太多苦头的。我瞧过宋姐姐的胎相,胎儿不大不小正合适,她身子又壮实,依我看,半个时辰就能顺利生产。” 秦卿医术精湛,对自己的判断十分笃定,这番话也算是给焦急的众人吃了颗定心丸。 屋内的人不着急了,可是屋外,萧稷却急的要上房了。 他在门口不住的来回走动,眉头皱成了一团。 时不时的看向屋内,一副想问又不敢的模样。 田七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王爷着急的模样。” 小桃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你是不是想死,怎么还敢喊王爷,再改不过来你脑袋就要搬家了。” “是是是,错了,是太子殿下。”田七笑成了喇叭花,得意的道:“等你生孩子的时候,我才不着急了,我可是爷们儿。” 闻言,小桃怒目而视,回他一个字:“滚。” 田七顿时语塞:“自从咱俩成亲以后,你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我可是你夫君,你居然让我滚。” “不服,打一架?”小桃撸胳膊挽袖子,一副要跟田七打架的模样。 田七脖子一缩:“不跟你打。” 现在小桃怀着孕,他且让着她。 再说了,就算是他打得过,他也舍不得。 两人正贫嘴的时候,萧南枝和白术双双到来。 一进门就问:“生了没有,生了没有?” 萧稷凉凉的看了他们二人一眼:“若是生了,我还能在这儿着急?”xfanjia 看他那模样,萧南枝不由的笑了起来:“萧稷哥哥,你是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萧稷一脸得意之色:“太医说了,这一胎肯定是女娃。” 他想要女儿的心,都快要疯了。 如今马上就要见到了,激动的都快要跳起来了。 就在这时,只听哇的一声响。 随即就传来产婆兴奋的声音:“生了,生了……” 萧稷一个健步冲过去,激动的问:“太子妃怎么样,是不是女儿?” “恭喜太子殿下,贺喜太子殿下,是个男娃。”产婆一脸欢喜,把包的一个小小的娃娃,递到萧稷面前。 萧稷好似被雷劈中,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当初太医说了是个女儿的。” 产婆有些懵了,还是头一次见到不要儿子的。 她把孩子往前递了递,露出孩子的下体,让萧稷看清楚:“殿下你看,小茶壶……” 萧稷眼睛瞪的大大的,像是忘了反应。 就在这时,孩子突然撒出一泡尿,浇在了他身上。 “啊,太子殿下。”婢女急忙拿了帕子给萧稷擦脸。 萧稷这才回过神,失神落魄的跌坐在椅子上:“我的女儿,泡汤了……” 说完这句话,他竟晕了过去。 下人们七手八脚的上前,忙去扶他。 太医上前替萧稷诊了诊脉,面露惊讶:“太子殿下没事,他饿晕过去了。” 第457章 开战 十几天后,宋文君产后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 每日里各种燕窝汤滋补着,她的气色比没生孩子之前还要红润,整个人容光焕发。 宁贵妃对生男生女倒并不在意,每隔几日必定过来瞧瞧她的小乖孙。 回去之后,便跟宫里的老姐妹们炫耀,口中念叨着她的小孙孙是如何乖巧听话,那眉飞色舞的模样,别提有多得意了。 从前她跟姐妹们炫耀时,大家表面上一团和气,背地里却暗自酸溜溜的。 可如今,众人是从心底里泛酸。 谁能料到,宁贵妃竟笑到了最后,就连皇后都不是她的对手。 她马上就要成为太后了。 更重要的是,太子殿下已有了两个儿子,这太子之位稳如泰山。 宋文君呢,每日除了吃便是睡,孩子有专人悉心照看,她得以安心坐月子。 萧稷虽说心里盼着能有个女儿,可在刚生完孩子的宋文君面前,他连半分想法都不敢流露,生怕惹她生气。 所以每次抱着孩子,萧稷脸上都堆满了笑容,可内心却疯狂吐槽:“怎么又是个带把儿的,老天爷怎么就不赐我一个贴心小棉袄呢?” 但看着小家伙白白胖胖、可爱的模样,他很快便释然了。 瞧着宋文君白里透红的脸蛋,萧稷暗自思忖,说不定下一胎就能迎来闺女了。 小家伙似乎知晓萧稷的心思,每次都要往他身上撒尿。 起初,萧稷被尿了还会去洗澡、换衣服,可次数多了,他也不再在意。 甚至前脚刚被尿完,后脚就能一脸淡定地前往御书房与大臣们商议国事。 以至于大臣们心中都有个疑惑,以前御书房满是香气,为何最近总有股尿骚味? 众人顺着气味看向萧稷的衣摆,顿时无语凝噎。 只见太子殿下的衣摆上还湿漉漉的呢。 不过见得多了,大家也都习以为常,毕竟谁还没被孩子尿过呢? “殿下,最近东陵蠢蠢欲动,似乎有对我国开战的意图。”话题一转,众人迅速回归正事。 萧稷其实早已收到消息,边境处东陵和北金已经联合起来。 局势紧张,战火一触即发。 若是放在从前,南月确实不是东陵的对手,可如今今非昔比。 有了晏晏的霹雳弹以及他提供的火铳,南月的军事得到了质的飞跃。 毫不夸张地说,一支火铳的威力能抵得上十几个人。 这可是其他国家所没有的大杀器。 除此之外,还有火炮。 萧稷见识过其威力,一颗炮弹打出去,城墙都能被炸开。 他早就想试试这些武器的威力了,既然东陵和北金主动挑衅,那正好拿他们开刀。 萧稷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眼中满是志在必得的光芒:“好啊,试试就试试。” 屋内的几位大臣心领神会,相视一笑。 他们心里清楚,这一战若是打响,周边那些小国还不得被吓得魂飞魄散? 往后,谁还敢轻易侵犯南月? “殿下,老臣愿意前往。”一位头发花白的武将站起身来,声音洪亮地说道。 萧稷看了那老臣一眼,笑着摆了摆手,劝阻道:“许老,您都快六十岁了,在京城安享清福不好吗?这种事就让年轻人去做吧。如今我朝武将稀缺,也该让他们锻炼锻炼了。” 许将军一听,差点没气得喷出一口老血。 太子殿下这明显是把立功的机会让给别人。 这一战毫无悬念,必定胜利,凯旋归来便能领功受赏,这偏袒也太明显了。 许老满心不愿,急切地说道:“殿下,臣还没老呢,一口气能做八十个仰卧起坐。”wWW.xszWω㈧.йêt 萧稷赞许地点点头,随后看向座位尽头的马智:“马将军,你能做多少个?” 马智没想到自己还有重回朝堂的一天,这几天他都像在做梦一样。 本以为自己只是个无人在意的小角色,没想到太子殿下会突然提到他。 他有些腼腆地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回太子殿下的话,大概能做一百八十个。” 自从腿伤痊愈后,他每日都坚持锻炼,从未有过丝毫懈怠,只为有朝一日能重返战场。 许老语塞,暗自崩溃。 真是长江后江推前浪,前浪拍死在沙滩上啊。 他老了哟。 萧稷赞赏的点了点头,而后又看向人群里的闷嘴葫芦,白术。 他提了他的名字:“白术,你呢?” 白术这些日子跟萧南枝蜜里调油似的,听到萧稷提他,顿觉不妙。 屋内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白术只得硬着头皮道:“我也能做八十个。” 听到他的话,所有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明显的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人家许老将军能做八十个,你年纪轻轻也只有八十个,白将军,你不是怕上战场吧?”有人故意调侃。 白术却不在意的咧嘴一笑:“怎么会。” 他是被萧稷破格提为将军的,一没功绩,二没爵位。 朝臣对他的意见,大的很。 萧稷暗暗磨牙,真是恨铁不成钢。 他给他这个机会,不就是让他名正言顺当将军吗? 这小子居然不领情。 “你和马将军,一同前往,田七为先锋,就这么说定了。”萧稷一锤定音,不给众人反驳的机会,而后大手一挥:“散会。” 屋内的人都退了出去,白术却找到萧稷,着急的道:“殿下,我能不能不去?” 萧稷气的双手叉腰,指着他的鼻子险些破口大骂。 他在屋内来回的踱步,狠狠丢出一句话:“你啊你,真是烂泥糊不上墙,难道你不明白我让你去的用意吗?” “臣,明白,殿下是想让我去立功,好为我加官进爵。”白术低着头,一副愧疚的模样。 萧稷心头稍霁,舒了一口气:“我还以你不知道呢,既然知道,你还拒绝?” 白术眉头皱成了疙瘩,看萧稷没有生气,小声的对他道:“殿下有所不知,我答应了南枝这段日子要好好陪她,我不能食言啊,再说了,我俩的婚事还没着落呢。” 虽说他救了萧南枝的命,可长公主对于女儿的失而复得,更加舍不得她早早的嫁出去了。 所以,明知道白术和萧南枝打的火热,也没有提婚事。 白术为此事,都急的上火了。 现在他哪有心情想别的。 第458章 文帝遗言 萧稷气得浑身发抖,伸出手指着白术,嘴唇也跟着哆嗦。 “你”了半天,最后才憋出一个字:“滚!” 可白术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仿佛被钉住了一般。 萧稷见状,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猛地一脚将他踢了出去。 白术顺势,出了皇宫。 大军开拔的日子就定在两日后,时间紧迫得如同火烧眉毛。 当萧南枝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白术已然被迫随着队伍出了城。 萧南枝满心都是委屈,跑到宋文君那儿去告状。 她一见到宋文君,就泣不成声,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那叫一个可怜:“嫂子,你可得管管我哥啊,他怎么又把白术派到边关打仗去了?” 她哭得抽抽搭搭,肩膀不停地颤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止都止不住。 宋文君看着她这副模样,真是哭笑不得,轻声说道:“他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们俩,现在白术没有爵位,总得想法子给他挣个名头吧,眼下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自然就给了他。你以为这是想去就能去的好事儿吗?” 见萧南枝听得认真,宋文君便接着耐心解释:“那些没争取到去边关机会的人,都气得牙痒痒了,你呀,还不知足。” 萧南枝眼睛里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听到宋文君这么说,一下子就不哭了。 带着一丝不确定又满含期待地问道:“真的吗?” “我啥时候骗过你呀?长公主一直舍不得让你出嫁,就是想多留你在身边几年。可你想想,你能等,白术能等吗?”宋文君语重心长地说道。 这时,身侧的小婴儿像是也在帮宋文君说话,挥舞着莲藕般的小胳膊,嘴里咿咿呀呀地发出奶声奶气的声音。 看着儿子可爱的模样,宋文君脸上洋溢起温柔的笑意,轻轻拍了拍他,柔声问道:“是不是呀,林林。” 小林林像是听懂了她的话,更加努力地挥动着小手,嘴里还吐着泡泡,模样别提多招人喜欢了。 萧南枝也被小家伙的可爱劲儿感染,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去戳孩子的小脸蛋儿,笑着说:“林林,你要快快长大哟。” 谁知道,林林小嘴一瘪,“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呜哇,呜哇……” 突如其来的哭声让萧南枝一下子慌了神,她紧张地看着宋文君,手忙脚乱地解释:“嫂子,我可没有弄疼他。” “跟你没关系。”宋文君看着萧南枝紧张得不知所措的模样,忍不住轻笑一声:“林林这是饿了。” 萧南枝定睛一看,还真是,小家伙只张着嘴巴大声哭,眼睛里却没有眼泪。 不多时,奶娘听到哭声匆匆赶来,急忙将孩子抱走去喂奶了。 萧南枝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孩子可爱是可爱,但是太吓人了,说哭就哭。” “等你有了孩子,就不这么说了。”宋文君勾唇一笑。 为了不影响宋文君休息,萧南枝没敢多待就离开了。 眨眼间,小半个月又匆匆而过。 文帝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糕,每况愈下。 这天,文帝像是被什么触动,突然来了兴致。 对身旁侍奉多年的福公公说道:“去,把太子妃和她的两个孩子叫进宫来,朕想见见他们。”安慕小说网 福公公抬眼瞧了瞧文帝,只见他今日精神焕发,全然没有了往日病恹恹的虚弱模样。 这一看,福公公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这些日子,他一直守在文帝身边,对皇上的身体状况再清楚不过。 如今这反常的精神,他在宫中这么多年,生离死别见了不少,心里明白,这明显就是回光返照的迹象啊。 福公公哪敢有丝毫懈怠,步子匆匆,直接出了宫,奔太子府而去。 福公公突然到访,萧稷满心疑惑,迎上前问道:“福公公,您怎么突然来了?” 福公公喘着粗气,脸上挂满了汗珠,神色间满是恐慌,说道:“回太子殿下的话,今日皇上突然说想见见太子妃和两个孩子。 老奴瞧着皇上的样子实在不对劲儿,心里担忧,便急忙出来给您报信儿了。” 萧稷一听这话,整个人瞬间慌了神。 太医曾断言,文帝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活不过三个月。 没想到,事实比他想的还要严重。 当下,他快步前往宋文君的院子,还派人把晏晏也一同叫了过来。 “文君,快跟我进宫。”萧稷一进屋子,也没绕弯子,直接把来意说明了。 宋文君满脸诧异,下意识地问道:“现在进宫做什么呀?” 萧稷神色凝重,脸色沉沉,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悲痛:“父皇,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宋文君听到这话,瞬间有片刻的失神,呆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道:“那,那我换身衣服。” 此时的她已经出了月子,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身体恢复得相当不错。 除了身形稍微圆润了些许,和生孩子之前相比,几乎没什么两样。 夫妻两人坐着轿子进了宫,孩子由奶娘抱着,一同去了乾坤殿。 文帝在殿内的软榻上闭目养神,似是有心灵感应一般,他睁开了眼睛:“来了。” 话落,宋文君和萧稷带着孩子进了殿。 看到他们一家四口,文帝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当皇帝的时候,后宫争斗不断,活下来的孩子特别少。 以至于前太子逼宫失败后,只剩下萧稷这么一个皇子。 好在,他争气。 把南月国治理的井井有条,他也有颜面去地下见列祖列宗了。 起初,文帝并不看好宋文君。 在他眼中,一个商贾出身的女子,能有多少见识呢? 可世事难料,就是这样一位出身平凡的女子。 却有着端庄大气的风范,心怀仁慈,待人宽厚。 她一连为皇室添了两个孙辈,这让文帝心中满是欣慰。 “父皇。”萧稷与宋文君夫妻二人走上前,齐声恭敬地唤道。 文帝轻轻摆了摆手,脸上带着和蔼的笑意,看向宋文君说道:“把朕的孙孙抱过来,让我好好瞧一眼。” 宋文君从奶娘手中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亲自抱到文帝面前。 说来也神奇,一路上孩子都在安睡,可当靠近文帝时,竟醒了过来。 还咧开没牙的小嘴,朝文帝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 文帝眼眶瞬间湿润了,连声说着:“好,好哇,这孩子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 说着,他从腕上取下一串佛珠,递给宋文君,“这串佛珠跟了朕好些年,就给这孩子吧。” 宋文君赶忙双手接过,替孩子谢恩。 文帝看着宋文君,神色间透着几分凝重,缓缓说道:“今日叫你们夫妻二人过来,朕有件事一直放心不下。” “父皇,您尽管说。”萧稷急忙应道。 文帝微微一笑,轻声道:“朕走后,这江山自然是要交到你手上的。 朕在位的时候,子嗣单薄,差点酿成大祸。 到了你这一代,无论如何都要广纳后妃,绵延子嗣。 这既是朕的命令,也是朕的遗言。” 第459章 登基 看着文帝那形容枯槁、即将油尽灯枯的面容。 宋文君和萧稷心中满是酸涩,怎么也说不出反对的话。 他们夫妻二人情比金坚,可如今时移世易。 萧稷即将成为一国之君,他肩负着振兴南月国的重任,也有为皇室开枝散叶的义务。 广纳后妃,成了必然。 宋文君只觉心头一阵微酸,可想到南月国的未来,她强忍着内心的苦涩。 微微低头,声音轻柔却又透着坚定:“儿媳,遵命。” 萧稷有些诧异,不禁看了宋文君一眼,见她神色平静。 虽满心不愿,却也只能对着文帝拱手,沉声道:“儿臣,遵命。” 文帝见他们两人答应了,面上露出轻松的笑:“如此,朕就放心了。” 他的目光放空,看向殿外。 一枝梅花从窗口探进了殿内,微风拂过。 花瓣悠悠落下。 室内,陡然一冷。 萧稷像是心有灵犀一般,看向文帝。 却见他面带微笑,闭着眼睛。 他红着眼睛,轻轻唤了一声:“父皇?” 文帝静静地靠在榻上,再没有发出任何回应。 整个寝殿内,瞬间被死寂的沉默填满,只有殿外偶尔传来的风声,似在呜咽。 福公公见状,心中一紧,颤抖着身子缓缓上前。 他的手止不住地哆嗦,又轻轻唤了一声:“皇上……” 然而,文帝依然没有回应。 福公公深吸一口气,大着胆子将手指放在文帝的鼻端。 一连探了三次,福公公的眼里露出惊骇的神色。 紧接着,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用尽全身力气,悲恸地山呼:“皇上,驾崩了。”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呼啦啦跪了一大片,哭声、抽噎声瞬间充斥着整个宫殿。小說中文網 几乎在同一时刻,皇宫的丧钟敲响。 沉闷、悠长的钟声,一声接着一声,传遍了皇宫的每一个角落,也传遍了整个京城。 一时间,整个南月国都沉浸在悲痛与肃穆之中。 文帝驾崩,国不可一日无君。 待将文帝葬入皇陵后,萧稷被推上了皇位,而宋文君,则成了皇后。 册封大典后,宋文君累的腰都要断了。 当皇后可不比当王妃,处处都要周全,处处都要仔细。 还要时时端着架子,保持皇后威仪。 好不容易待到宫殿里没有别人了,她才软下身子,长叹一口气:“可真累啊。” 知书忙上前为她捶腰,轻笑道:“皇后娘娘,您且忍耐着些。” “从凌晨开始本宫就要上妆,顶着几斤重的凤冠,脖子都要断了。” 宋文君不免抱怨,伸手捏了捏脸,已经僵了。 知书看的直摇头笑。 没过多久,身着一身黑金龙袍的萧稷,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殿内。 龙袍上的金龙栩栩如生,在昏黄的光线中闪烁着威严的光泽。 宫女们急忙齐刷刷地跪倒在地,身姿低伏,大气都不敢出。 萧稷微微摆了摆手,声音低沉:“都出去吧。” “是。”宫女们轻声应了一声,动作迅速地退了出去。 霎时间,屋内只剩下宋文君和萧稷两人。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仿佛心有灵犀一般,竟同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紧接着,他们双双摘下头上那沉重而华丽的金冠,随手一放,而后往后一躺,整个人都放松地陷在榻上。 萧稷抬手抹了把脸,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感慨:“果然这皇位不是谁都能坐得的呀。以后我每天都得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起床去上早朝,忙到晚上月亮都爬上树梢了,才能有时间休息。唉,这日子,真不知道该怎么过了。” 听到他这番话,宋文君嘴角微微上扬,轻笑着说道:“历朝历代的皇帝可都是这么过来的,怎么到了你这儿,就觉得不行了呢?” “我本来就不是当皇帝的料。”萧稷的声音轻快,带着些许调侃,“这分明就是赶鸭子上架,实在是没办法了。” 宋文君嗔怪地瞥了他一眼,说道:“瞧你这德行,不过有件事你可得尽快办了。” 萧稷翻了个身,用手撑着额头,目光专注地看向宋文君,问道:“什么事?” 宋文君微微抿了抿嘴唇,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你怕是忘了,先皇驾崩的时候,你答应过他什么了。” 她这话一出,萧稷便知道她指的是自己答应先皇纳后妃的事情。 一提起这事儿,萧稷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语气轻松地说道:“不急。” “可是,这是先皇的遗命啊。”宋文君面露难色,神情认真地说道:“你如今身为皇帝,肩负着为皇家绵延子嗣的重任。 我身为皇后,是一国之母,理当有宽仁的胸怀。我知道你的难处,也不会争风吃醋,而且我也会尽心尽力守好后宫,绝对不给你添乱。” 说到这里,她的眼圈儿微微泛红,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仿佛已经认命了一般。 萧稷却微微皱起了眉头,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目光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道:“怎么,现在你还做起我的主来了?别的事情我都可以听你的,唯独这件事不行。” “可是,就算我不提,那些大臣们呢?他们难道不会提吗?”宋文君有些担忧地问道。 萧稷脸上浮现出一抹胜券在握的笑容,自信地说道:“就算是要纳妃,也得等一年之后。父皇才刚驾崩,这个时候,没人会提这件事的。” 看着他那胸有成竹的模样,宋文君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所以,你是已经有主意了?” 萧稷轻笑一声,伸手挽起宋文君的一缕青丝缠在手指上。 “我说过这一生会跟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我说到就会做到,你只需要每天开开心心的就行,其他的就不要忧心了。” 他霸道的甜言蜜语,让宋文君心里暖暖的。 顺势依到了他的怀里,动情的道:“这一世能跟你做夫妻,我已经没有遗憾了。” 萧稷将她抱在怀里,声音暗哑:“一世怎么够,至少要生生世世。” 灯光下,宋文君一袭红裙,明艳动人。 萧稷耸动了一下喉结,轻声道:“林林那臭小子都快五个月了,你的身体也调理好了吧?” 看他那模样,宋文君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忙伸手推了他一把:“你就不能让我歇歇,哪有一个接一个的生的?” 第460章 大结局 三个月转瞬即逝。 南月与东陵、北金的大战,终于渐近尾声。 果不其然,南月迎来大捷。 东陵和北金无力再战,纷纷递上求和文书,甘愿俯首称臣,承诺年年纳贡。 喜讯如春风般迅速传回京城,百姓们欣喜若狂,街头巷尾载歌载舞,沉浸在一片欢天喜地的氛围之中。 长久以来,南月饱受他国欺压,如今终于是扬眉吐气,狠狠出了一口积压许久的恶气。 军队高奏凯歌,凯旋回朝。 萧稷身为新皇,在乾坤殿大摆宴席,为几位战功赫赫的功臣接风洗尘,同时,也准备对他们论功行赏。 只见萧稷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炯炯,看向白术,高声说道:“白爱卿,此番战役,你功勋卓著,首功当属你,朕特封你为异姓王——东陵王!” 百官们一听,全都为之一愣。 东陵王,这可是最高荣誉了。 皇上怎么给了白术如此高的封号? 但这个念头,转瞬即逝,谁也没有多想。 毕竟白术是要迎娶萧南枝的,或许是新皇有意抬举他。 抬高了他的身份,也好跟郡主相配不是! 宴会继续,载歌载舞。 白术闻言,立刻上前一步,恭敬地跪倒在地,声音洪亮:“臣,叩谢皇恩!” 萧稷微微点头,示意白术退下。 紧接着,他将目光转向马智,眼中满是赞赏:“马爱卿,你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颇有马老将军当年的风姿。朕便将老将军的封号赐予你,封你为兵马大将军!” 马智激动得眼眶泛红,快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地:“臣,叩谢皇恩!” 随后,萧稷的目光落在田七身上,神色略显复杂:“田爱卿,你在此战中身先士卒,担任先锋,战功斐然。朕封你为北平侯!” 田七自小跟随在他身侧,忠心耿耿。 封他为侯,萧稷心里很是欣慰。 田七满脸欢喜,急忙上前,跪地谢恩:“臣,多谢皇上!” 田七自幼便追随萧稷,一路鞍前马后,如今得以封侯,倒也算是实至名归。 一时间,殿内气氛其乐融融。 文武百官纷纷举杯,尽情畅饮。 然而,就在众人沉醉于这欢庆氛围之时,却无一人注意到,萧稷已悄然起身,脚步轻缓地朝着后宫走去。 宋文君见萧稷突然归来,脸上神色微微一滞,下意识问道:“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萧稷一边走,一边脱下身上的龙袍丢在一侧。 对着宋文君道:“快,准备准备,赶紧走。” “走?”宋文君神情一愣:“走哪儿去?” “天大地大,走哪都成,你不是一直想要自由的生活吗,如今海晏河清,天下太平,这龙椅坐着甚是没滋味儿,倒不如带着孩子们去看看大好河山,然后寻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男耕女织,不好吗?” 宋文君听着微微动容:“这江山,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不要了。” “可皇位怎么办?国不可一日无君,我们总不能一走了之啊。” 萧稷一边说,一边对宋文君道:“放心,我自有安排。” 说着话,他把宋文君往密道里推。 待到出了皇宫,宋文君才发现晏晏和林林早已经在车上了。 看到她出现,欢喜着抱住了她的脖颈:“娘,你总算来了,父亲说他要带我和弟弟周游世界去,这是真的吗?” 赶车的车夫摘下头上斗笠,露出一头白发,冷哼一声:“你们一家四口出去玩儿,让我当马夫,萧稷你也太不地道了。” “快走吧,再晚了可就走不了了。”萧稷呵呵一笑,与魅坐在一处。 魅无奈的叹了口气,挥动鞭子:“我这辈子真是欠了你们一家的,若不是为了我徒弟,我岂会当你们的马夫。” 马车越走越远,宫殿里的众人,这才回过味来:“怎么皇上还不出现?” 而此时的萧南枝却如同天塌了一般。 就在刚刚,福公公带着圣旨进来,告诉她萧稷已经把皇位传给了她。 萧南枝吓的脸都白了:“我,我怎么能当女帝,这不是开玩笑吗?” “郡主,接旨吧。”福公公愁的头发又白了几根。 经过这么多大风大浪,他还是头一次把皇位让来让去的呢。 萧南枝哭唧唧的把圣旨接了过来,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从来没想过要当女帝啊!”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