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路人后成了反派首领》 1. 慕斯蛋糕 深夜十一点。 偏僻小路的灯光忽明忽暗,发出微弱的嗡鸣,飞虫群绕着光线盘旋,在地面的积水里投下细碎的光影。 突然,两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掠过这条小路,惊得飞虫四散。 年轻队员的靴子碾过腐烂的菜叶,跨过满是积水的坑洼,手电的光束扫过墙根蠕动的不明生物,听着耳边的通讯器里传来急促的呼喊:“目标污染值已到达临界点!它即将突破D级——” “好的,收到。”年轻队员没什么表情地应了声。 在他身后,胖子队员气喘吁吁地追赶。 “这玩意儿怎么跑得比车还快!不行不行,回去我非得跟上面申请增加人手!”胖子扯下防毒面罩,黑色制服早已不知丢到哪里去了,只穿着一件黑T恤,后背被汗水浸透。 他眼睁睁看着三米高的肉瘤怪物撞翻垃圾桶,粘稠的触须卷起铁皮箱,狠狠砸向身后。 年轻队员沉默寡言,但反应极快,迅速拽着胖子队员往一旁闪避。 胖子队员差点摔了一个跟头,跟旁边的新人道了声谢,然后开始低声咒骂,冲着通讯器喊道:“B组不是说去拦截了吗?人呢!” 通讯器里传来回应:“已经到了!附近居民已疏散,你们继续把那头异种往一号区域驱赶……等等!顾队怎么在这里?!” 这时,前方巷子出口的灯光下,突然出现一道身影。 那人穿着黑风衣,身姿笔挺,面容冷峻,右手拎着的蛋糕盒却为他增添了一丝柔和。 那头肉瘤怪物径直冲向黑风衣男人。 还在巷道里狂奔的胖子队员听到“顾队”二字时,脸色骤变,惊恐地喊道:“不要——” 被称为“顾队”的黑风衣男人正在打电话,手机贴在耳边:“沈局,关于上个月的异端收容报告……” “顾队手下留情!”胖子队员的尖叫和怪物的嘶吼同时炸响。 男人朝巷道里瞥了一眼,随即后退半步,抬起左脚,冲着那头袭来的肉瘤怪物狠狠踹去。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充满了一股暴力美感。 下一秒,巷子里响起熟透西瓜爆裂般的闷响。 电话那头传来询问:“什么声音?” “蛋糕要化了,我觉得……”顾席实突然停住声音,低头检查蛋糕盒上的蝴蝶结丝带,注意到里面的奶油有些塌陷时,微微皱了皱眉。 两个队员撑着膝盖,大口喘气,终于赶到了巷道口。 他们举起手电筒,灯光照亮墙面时,两人齐齐僵住。 原本该收容处理的D-级异种,此刻像被拍扁的蚊虫标本,黄绿色的□□顺着砖缝往下淌,混着半颗眼球滚到他们脚边。 “这得铲到后半夜……”胖子队员握着手电筒,浑身颤抖,“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幕!” “三倍工资,你可以请后勤来处理。” 顾席实认出这名胖子队员是自己三天前被临时调去带新人的部下,于是掏出钢笔在随身携带的报销单上签字,突然顿住,只见黄绿色的液体正顺着砖缝漫到脚边。他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在报销人那栏写下隔壁研究部长的名字。 和胖子队员组队的年轻新人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在局里“颇有名声”的顾队。据说每个月都会因为无视任务、暴力歼敌而被沈局警告……但也只是警告而已,毕竟顾队是目前异端监管局里最强的成员,还是执行部总队长。 胖子队员气了一会就想开了,毕竟但凡和顾席实出过任务的,不是在后头铲肉泥,就是在周围捡垃圾,他都已经习惯了。 突然,他抽了抽鼻子,看见了一样与顾队浑身气质格格不入的东西,“慕斯蛋糕?城南那家网红店?你怎么想着买蛋糕?”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顾队突然笑了一下。 “今天是我和爱人相识的第一个月,所以想纪念一下。”顾席实的表情恢复原样,只是不再如往常那般的冷硬。 胖子队员:“……你谁?” 巷子深处突然传来异响,新人条件反射地举起手电筒。 顾席实已经拎着蛋糕走出三米远,声音混着夜风飘回来:“铲完记得喷除味剂。” 这时,胖子队员终于反应过来。 “等等!爱人?一个月?”他不敢置信地大叫,“你那反应我都以为是一周年了!不对,你什么时候谈的恋爱?!那人是做什么的?男的女的?知不知道你是异端监管局的人啊——” 但此时,顾席实已经远远地离开了。 * 路灯在风中摇晃,发出嘎吱的轻响,微凉的月光无声倾泻在废弃小区的断墙残垣上,将斑驳的墙影拉得老长。 楚风眠的鞋尖碾过黏在井盖上的杂草,草叶发出细微的断裂声,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要把胸腔里那股烦躁一并吐出来。 他第三次看向手机,现在是深夜十一点十五分——顾席实说今晚公司里要开会,大概会熬到零点多,但保不齐那家伙会提前回来。 惊喜,惊喜,问就是惊喜。 楚风眠抱起臂,唇角却轻微上扬。 “前、前辈。”身后传来年轻人细若蚊蚋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真的要往他身上倒蜘蛛吗?其实我也挺怕蜘蛛的……” 楚风眠的心情咚得一声沉下,他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随后才转过身,目光落在那个裹着黑袍的年轻人身上。 对方正攥着一个玻璃瓶发抖,瓶底三只变异蜘蛛正在疯狂撞击内壁,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 楚风眠的视线顺着对方颤抖的手腕往上移,瞥见他袖口露出的卡通睡衣花纹——一只憨态可掬的熊猫正冲他咧嘴笑。 楚风眠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五米外的墙根下,被藤蔓捆成粽子的异教徒正在抽搐,原本人类该有的四肢变成了八条章鱼触手,纷纷断裂开来,流出恶心粘稠的黑色液体——这名异教徒已经彻底放弃人类身份,变成了一头有着半人类形态的异种。 那“人”额头烙着章鱼触须图腾,此刻却像条搁浅的鱼般扑腾,眼里满是疯狂与仇恨:“该死的,你是卧底!你们胆敢亵渎大主教赐予的圣物,我要把你们剥皮献祭给吾神……” “你看,这人依旧存着把你献祭的念头。”楚风眠漫不经心地出声,声音轻得像是在谈论天气,“以及注意人设,你是一位坚毅勇敢的调查员卧底,而不是会穿着卡通睡衣的乖宝宝。” 捧着玻璃瓶不知所措站在原地的黑袍年轻人抽噎着,打了一个嗝。 楚风眠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接着走近被绑住的异教徒,抬脚缓慢而逐渐用力地碾碎对方的胸骨。 骨骼碎裂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异教徒的咒骂骤停,转而响起的惨叫声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 接着,楚风眠慢条斯理地摘下皮手套,露出白皙修长的手指。 “身为深入邪神教会的卧底,你需要比任何异教徒都冷酷,都要强大,不管是实力还是心灵上的。”楚风眠的声音依旧平静,像是在教导一个不听话的学生。 他拎起异教徒的头发,声音轻得像在哄孩子睡觉:“首先,要让他害怕你胜过害怕他的神。现在我来教你几个威胁手段……” “比如,先往目标太阳穴钉入生锈的钢钉……”楚风眠的声音很轻,随着夜风飘散,死寂的废弃小区里响起异教徒断断续续的怒骂声,以及黑袍年轻人时不时响起的抽噎声和偶尔夹着的“好的,我记下了”。 足足五分钟过去,楚风眠说得口干舌燥,不耐烦地拎起异教徒的后颈,语气开始加重,“或者一节节掐断颈椎,你表现的样子要像折断一块饼干那样随意轻松。” 说完,他随手把异教徒往地上一扔,看了眼手机,好极了,现在已经是十一点半,距离零点还有半小时。 楚风眠烦躁地扯松袖扣,发现上面沾着可疑的紫色粘液——该死,刚刚粘上的! “现在换你。”他转头拎起疯狂记笔记的黑袍年轻人,“随便说点狠话。” “那个……请、请把教典第三页的内容背诵一遍?”年轻人对着满脸嘲讽与不屑的异教徒举起小本子,“背错的话……就……就罚抄十遍?” 空气突然凝固。 异教徒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由于被踩碎的胸骨,呼吸急促而困难,但依旧挣扎着发出嘲讽的声音:“天啊,多么乖的小宝宝!看看你旁边这位同伴难看的脸,赶紧回家躲在你妈妈背后吧,不然恐怕要挨一顿毒打,说不定那生锈的钢钉,断裂的脊椎会发生在你身上!” 黑袍年轻人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地看向一旁的前辈。 楚风眠的表情的确很难看。 黑袍年轻人羞愧地低下头,“对、对不起,我以前过的都是现代校园恋爱那种剧本。” 异教徒脸上逐渐变得阴沉而恐怖,他冰冷地凝视面前的两人,一个熟悉,是刚加入他们教会一个月的新人,青涩柔弱,是最适合当祭品的羔羊——当然,他没料到这玩意居然是卧底。 而另一个人,该死的,那种力量气息完全陌生,新生的神明眷属?还是堕落的高级异种? 他飞快转动脑子,但很快骤然空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58810|166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算了,今晚的教学先到这里吧。”楚风眠没有去看倒地昏迷的异教徒,不动声色地就已经发动了某种特殊的傀儡手段,“接下来一周他会跟在你身边,并且绝对听从你的指令,但第七天你必须命令他自杀,或者让他跟监管局自首,明白吗?” 年轻人露出“终于下课了”的轻松表情,“放心前辈!我可是励志当红衣教主的卧底!一定会彻底铲除这个邪神教会!” 楚风眠嘴巴张了又张,最后叹道:“注意安全,你是我们当中最有可能直面邪神的考生,遇到难题及时联系我。” 年轻人自信拍胸膛,露出了黑袍底下的卡通睡衣:“没问题,我最苟了!” “好的,现在你可以滚去写八千字今晚的教学感悟,明天聊天室发我。”楚风眠转身,再一次看了眼手机屏幕显示的时间,说:“那么再见,我先走了。” 下一秒,他消失在原地。 只剩下黑袍年轻人傻笑着挥动的手。 楚风眠在夜色中疾速瞬移,现在是深夜十一点四十,放置在家里的感应器并未向他发出提醒,说明顾席实还没到家。 他还有时间回去。 那么现在来简单说明一下他大半夜不睡觉,非要跑出去吹冷风的原因。 首先,他和之前那个裹着黑袍、瑟瑟发抖的年轻人一样,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们同属于高维世界多元快穿扮演部门,因为各自某些不可抗力的原因,他们不得不重新补考才能回到快穿部门。 然而,事情总是比想象中更糟糕。 由于某位监考员的手误操作,他和那个年轻人——准确来说,是整个考场的八个人,全部被扔进了一个已经封闭的高危任务世界,也就是这个邪神遍地走、眷属不如狗,空气中都弥漫着疯狂与混乱气息的糟糕世界。 而要想离开这个世界,只有两条路,要么集体补考成功,要么三次补考都失败,全员阵亡——然后以尸体的形式被运出去。 顺便一提,除他以外的那七名考生,有四名已经失败过一次补考机会,其中就包括了今晚刚刚分开的那位傻兮兮的黑袍年轻人。 这就是为什么他拿的明明是“路人剧本”,却要帮黑袍年轻人搞临时教学的原因,那傻孩子拿的是“潜入邪神教会并彻底铲除该教会的调查员卧底剧本”,难度保守估计都得拿一个A。 楚风眠想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穿过最后一个街口时,他开始放缓速度,同时开始清除身上的异样。 十一点五十八分,楚风眠突然感知到了什么——他放在玄关的感应器传来了震动,顾席实到家了。 他脚步一转,拐进了街角那间还在营业的烧烤店。 店里烟雾缭绕,油腻的塑料桌椅上挤满了醉醺醺的食客,划拳声、碰杯声混着烤肉的滋滋声,热闹得让人头疼。 楚风眠却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样,冲着柜台后的老板露出一个毫无破绽的微笑:“老板,二十串羊肉,五串烤茄子——不要辣。” 十分钟后,楚风眠正咬着吸管喝汽水,塑料门帘突然被人掀开。 顾席实站在门口,黑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他环视了一圈破旧的店面,目光最终落在楚风眠身上,随即迈步走了过来,毫不介意地坐在了那张沾满油渍的塑料凳上。 楚风眠递过去一串不放辣的烤肉,贴过去问:“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顾席实接过烤肉,声音低沉:“我以为你在家。” “嗯哼。”楚风眠咬着吸管,眼睛弯成月牙。 顾席实的目光垂下来,声音轻得几乎要被店里的喧嚣淹没:“……所以我买了蛋糕,纪念我们认识的第一个月。” 他回想起到家后空无一人的客厅,漆黑一片的卧室,连空气都透着让人不安的冰冷,于是急着出门找人然后随手放在客厅桌面上那个浅蓝色的蛋糕盒——现在估计奶油塌得更多了。 楚风眠愣住了。 他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异教徒的惨叫和考生C的抽噎声,可那些烦躁的情绪却在顾席实低垂的眉眼间烟消云散。 他忽然觉得,今晚的奔波和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似乎也没那么让人头疼了。 天啊,太可爱了。 楚风眠忍不住笑出声,乐不可支地凑到顾席实身边,肩膀贴着肩膀,呼吸几乎要喷在对方耳畔。 他咬着音,带着几分戏谑和温柔:“没关系,晚上时间还很长,我们可以慢慢吃。” 顾席实的耳尖微微泛红,却没有躲开。 2. 鸳鸯火锅 最初,顾席实从未想过恋爱或组建家庭。他的人生充斥着死亡与血腥,过去十年里,他早已习惯了战斗与无处不在的危险。那些邪神教会与异种总是潜伏在暗处,伺机寻找他的破绽,企图置他于死地。 他不是神,无法拯救每一个人——更何况那些邪神满脑子都是毁灭与破坏。 他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危险。 然而,某种炽热的情感来得太过迅猛,几乎烧尽了他的理智。 或许是那天的阳光太过耀眼;或许是完成任务后,看着同伴们纷纷接起家人朋友的电话,热闹地聊着天,而他独自靠在墙边,透过玻璃窗,恰好瞥见了对面同样独自吃着火锅的青年;又或许…… 是连火锅味都无法彻底压下的满是血腥味的空气里,视野里突然映入了像是被切割进他世界的独立画面——牛舌在烤盘上滋滋作响,酒瓶折射的碎光落在那人睫毛上,连沾到辣椒粉的唇角都显得鲜活。 总之,一切都显得那么巧合,又顺理成章。 于是,他做出了二十年来最疯狂的决定。 他选择隐瞒自己监管局的身份,以普通上班族的身份接近那位青年。 “一个人?” 他故作镇定地走向青年,在对方略带惊讶的目光中搭讪——他知道自己表情僵硬,心跳如鼓。 他也知道青年察觉到了他的紧张,却依旧宽容而友善地回应了他。 “是的,一个人。你那边是团建吗?”青年笑着看向顾席实身后那群“群魔乱舞”的队员——他们刚解决任务目标,制服上还沾着血迹,匆忙换了衣服,便来附近的火锅店聚餐。 “是的,”顾席实面不改色地应道,“公司刚谈成一笔大合作,所以来庆祝。” “看起来很热闹。” “或许吧。”顾席实对上青年的眼睛,“但他们似乎不需要领导坐在那边,所以——” 他的话突然顿住了,局促感如潮水般涌来。他感觉自己像个骗子,正欺骗着对方的信任。 然而, 青年笑了,面容在阳光下显得朦胧不清,连着声音都带有微风般的轻柔,“那正好,我的朋友们鸽了我的聚餐邀请。现在,我邀请你——这位不知名的先生,能陪我吃顿饭吗?” 顾席实的心脏扑通乱跳,“当然可以。” 他本就是为此而来。 始于一见钟情…… 与欺骗。 * 楚风眠给自己的路人剧本打了个“A+”。 普通的路人生活,普通的和恋人吃饭逛街和约会,普通的路过世界上所有的危险事件——中规中矩,毫无差错。 至于昨晚跑去帮某个神秘黑袍人“教育”异教徒的事?那是谁?不认识。 总之,为了小男朋友口中的第一个月相识纪念日,他们重新回到了初遇的那家火锅店,顺其自然地聊起了那一天。 “当时你走过来的模样就像个傻大个,”楚风眠用筷子从鸳鸯锅的辣锅里夹起一片毛肚,热气蒸腾间,对面的顾席实被呛得咳嗽了两声,“干巴巴的,浑身僵硬,像第一次搭讪的青涩小男孩。” 顾席实皱了皱眉,端起冰水喝了一口,试图压下喉咙里的灼烧感:“可你当时表现得很熟练。”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谴责,“而我是后来才知道你是故意装出来的。” “我当时可紧张了!”楚风眠夸张地耸了耸肩,又从火锅里捞起一片肉,用生菜包住,沾了点小料,夹到顾席实嘴边,“毕竟一个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家伙走过来,正常的第一反应都是——我是不是哪惹到他了?” 顾席实盯着那片裹满辣椒油的肉,犹豫了一秒,还是张嘴咬了下去。 楚风眠笑眯眯地看着他,直到对方艰难地咽下去,才继续说:“然后我才发现你只是单纯在搭讪。天,还硬生生压住自己受不了一点辣的口味,陪我全程吃完了辣锅。感恩。” 顾席实的耳尖微微泛红,低头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白菜:“我以为你喜欢吃辣。” “我是喜欢啊,”楚风眠托着下巴,眼里带着狡黠的光,“但我也喜欢看你为了迁就我,硬着头皮吃辣的样子。特别可爱。” 顾席实没接话,只是默默把碗里的白菜夹到清汤锅里又涮了涮。 楚风眠看着他一本正经的动作,忍不住笑出声:“你知道吗?那天你走过来的样子,简直像在执行什么高危任务。眼神严肃得像是要去拆弹,结果开口就是一句‘一个人?’——我当时差点笑场。” “我以为我表现得很自然。”顾席实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懊恼——当然,得除去表情管理,他习惯冷脸示人,所以偶尔过于紧张的时候,难免会有一些僵硬,但这一点他是不会承认的。 “自然?”楚风眠挑眉,非常明显地察觉到了对方的想法,“你当时的表情僵硬得像被冻住了,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要不是我善良,早就把你当成什么可疑分子报警了。” 顾席实抿了抿唇,似乎想反驳,但最终只是低声说:“我只是……不太擅长这种事。” “不擅长搭讪?”楚风眠故意拖长了语调,“还是不擅长谈恋爱?” 顾席实没回答,只是低头盯着碗里的白菜,仿佛那是什么需要全神贯注研究的机密文件。 楚风眠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没关系,我也不擅长。但我们不是挺好吗?” 顾席实抬起头,目光落在楚风眠脸上,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楚风眠收回手,又夹了一片肉放进锅里,漫不经心地说:“其实那天我也挺紧张的。你看起来太正经了,正经得让我觉得,如果我不答应和你吃饭,你可能会当场掏出一份合同让我签字。” 顾席实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微微扬起:“我不会。” “谁知道呢?”楚风眠眨了眨眼,“毕竟你可是连搭讪都像在谈生意的男人。” 顾席实没再反驳,只是默默把涮好的白菜夹到楚风眠碗里:“少吃点辣,对胃不好。” 楚风眠看着碗里的白菜,忍不住笑了:“你这人真是……明明自己一点辣都受不了,还总操心我吃辣伤胃。” 顾席实没接话,只是低头继续涮菜。楚风眠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暖意。他想,或许这就是他想要的“普通生活”——和一个会在意他吃辣伤胃的人,坐在火锅店里,聊着初遇时的糗事,偶尔斗斗嘴,偶尔互相迁就。 至于昨晚那个神秘黑袍人?都说了那只是路人剧本里的小插曲,不值一提。 然而,就在此刻,一面只有他能看见的透明屏幕突兀地浮现在眼前,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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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就是女王(柏寻菱):煞笔总裁,垃圾同事,狗屎工作。天杀的我只是一个柔弱无辜的小白花秘书,我平时只需要倒倒咖啡然后和总裁谈谈恋爱就行,为什么要和煞笔怪物老板玩触手play啊!?老大老大,我能不能干掉煞笔老板当总裁啊?这恋爱我是谈不了一天了!(大哭)(大哭)@路人A】 【监管局执行部职场新人(卫文昊):吵死了。】 …… 确实……吵死了。 楚风眠的表情有些难看,横亘在眼前的透明屏幕虽不影响他观察周围环境,却明显破坏了他谈情说爱的兴致。 【屏蔽。】 他正准备点进屏幕选项。 然而,一条标红的聊天消息突然跳出: 【姐就是女王(柏寻菱):老大救命!白痴总裁和客户吵架,现在打起来了!我被当成人质了help!】 【路人A(楚风眠):加油。】 【姐就是女王(柏寻菱):老大!是腐朽教会的人啊啊啊啊——】 楚风眠神色微变。 【即将成为红衣主教的男人(程辉):卧-槽?腐朽教会?我还以为就我们深海教会来这座城市了!】 【路人A(楚风眠):坚持一分钟。】 消息发出,楚风眠抬头,笑容自然地对顾席实说:“我突然想去上个厕所,记得等我一小会。” 顾席实点头。 楚风眠顺着过道来到厕所间,透过窗户,看到不远处的高楼大厦顶楼突然发生爆炸,四五条黑绿色的巨大藤蔓从里面张牙舞爪地冒出,底下尖叫声不绝于耳。 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而此时,还坐在火锅桌边的顾席实抬手,按住了疯狂震动的手机。 无数条消息跳出。 【顾队!你在鹏云集团附近吗?情报部那边说一头起码D级的藤蔓系异种袭击了鹏云大厦!那绝对是腐朽教会的手笔!该死的,那可是市中心,底下的路人起码有几万人!那群疯子垃圾混蛋!我们行动组和封锁组已经在附近了,感谢直升机!】 呼吸间仍是火锅的浓郁香气,辛辣的味道呛得他几乎要咳嗽,仿佛几分钟前与爱人闲谈的温暖氛围还残留在空气中,未曾散去。 然而,转瞬之间,一股熟悉的冰冷气息悄然侵入,迅速占据了他的鼻腔,将那抹暖意彻底驱散。 顾席实回了一条语音,声音冰冷而清晰,饱含杀意: “我在附近,指挥权给我。” 他抬头,正好看到斜对面的大厦里浓烟滚滚。 3. 酸奶 走廊里浓烟翻滚,地面剧烈震颤,大厦内的职员们争先恐后地向外奔逃。天花板裂出无数条缝隙,碎石不断坠落,仿佛整栋建筑随时都会崩塌。 楚风眠戴着银面具,逆着人流前行,黑色长靴踩过满地散落的文件,充当伪装用的黑袍粘上了地面的灰尘,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天花板簌簌落下碎石,在他肩头弹开时发出细碎的脆响。 【姐就是女王(柏寻菱):老大你在哪我要被吃了救命——】 【路人A(楚风眠):稍等,快了。】 楚风眠抬头,透过走廊窗户,看见大厦四周的天空出现了五六架直升机,依稀能看到一些人影准备空降。 监管局的人?来得似乎有些太快了。 楚风眠很难不去联想其中是否有什么阴谋或者陷阱。 前方骤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炽烈的火焰如潮水般向人群席卷而来。 尖叫声瞬间刺破空气。 楚风眠的注意力被火焰转移,在热浪掀翻两个白领的瞬间,他抄起散落的文件夹随手一拍——火焰竟像被掐住七寸的蛇,扭曲着缩回走廊深处。 “借过,赶时间。”他跨过瘫坐在地的保洁员,对方虽然满脸惊恐地望着他这副“可疑人士”的打扮,但依旧感激地不停道谢。 拐过角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目标。 聊天室里疯狂喊救命的柏寻菱,一位看上去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孩。据她所说,还未加入快穿部门时,她确实还在上大二。 顺便一提,由于沉迷霸总文学,她进了快穿部门后一头撞进了恋爱职场的扮演组。 然而此刻,这个口口声声要谈甜甜蜜蜜、又酸又涩恋爱的小姑娘,正面容狰狞地操控着她不知何时到手的藤蔓异种,与对面大了一号的巨型藤蔓异种战斗。 看见对方似乎暂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楚风眠干脆抱着手臂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饶有兴致地观察着。 “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看向那头张牙舞爪却疯狂保护着女孩的小型藤蔓异种。 “我是小白花女主!” 柏寻菱从两条藤蔓战斗的缝隙中“咻”地钻过来,躲到楚风眠背后,抱头蹲下,嘀嘀咕咕道:“类似魅惑控制类的能力,也是选剧本扮演的时候抽到的。我原本还想去魅惑那个傻逼老板然后谈一场恋爱,现在想想,我真是脑子抽了。” 楚风眠忍不住笑了一声。 柏寻菱:“呜呜呜哥别笑了,救救我。” 那头巨型藤蔓异种把小型藤蔓甩飞,朝他们的方向冲来。 他依旧抱着手臂,懒洋洋地瞥了一眼冲来的藤蔓,语气轻松:“小白花女主,你的魅惑技能是不是该升级了?” 柏寻菱缩在他背后,声音带着哭腔:“老大,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呼——” 巨型藤蔓疯狂冲来,却在距离楚风眠不到半米的地方骤然停住。一阵风从破碎的玻璃窗口涌入,吹过走廊,藤蔓如烟灰般一点点破碎,随风消散。 而全程,楚风眠都没有动过一下。 柏寻菱探出半个脑袋,把委屈巴巴的小型藤蔓异种缠到手臂上,见楚风眠轻轻松松解决目标,忍不住问道:“这就是经历过十几场A级难度世界,甚至还搞崩过一个S级世界的大佬吗?所以大佬,你为什么会和我们一块在简单考场考试啊?” 楚风眠的表情瞬间难看起来。 这要他怎么说?难道要他说,因为太多副本世界里都是一些傻逼,他没忍住动手,结果被世界意识举报了? 他才不会承认。 这时,窗外飞过一架直升机,依稀能看到几个面露警惕的身影。 楚风眠想了想,抬起左手掀起黑袍一角,做了个俯身的姿势: “深海教会,向您执意。” 他的路人设定不能崩。 【即将成为红衣主教的男人(程辉):等会前辈,你应该没有在套我的马甲吧?我现在正和新导师在一块啊!没有第二个我能出去搞事!】 【路人A(楚风眠):你会分/身。】 【即将成为红衣主教的男人(程辉):啊?我吗?我不会分/身我只会催眠啊前辈——】 楚风眠轻笑一声,准备离开了。但就在这时,一股危险预警疯狂涌现。 一枚足有半米长的金针从远处天空骤然袭来,伴随着一股恐怖的浪流与摧枯拉朽的气势。 楚风眠表情微变,稍微退后半步,抬手,无形的波纹散开,形成一面防护罩。那枚金针在防护罩外微微颤鸣,而后猛地刺穿防护罩,朝楚风眠的面门袭来。 楚风眠侧过脸,金针划过脸上的银面具,深深嵌入墙壁。紧接着,轰的一声,身后的墙壁被某种大型激光般的力量射穿,破出一个巨大的洞。 “……哈。” 楚风眠抬手摸了摸出现一条裂缝的面具,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 “对面那人是谁?” * “A区继续上升,往东,拦截藤蔓母体。B组分散,寻找腐朽教会成员,发现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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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席实表情没有变化,依旧冷静而理智说:“深海教会不可能有高等眷属,有神秘势力在浑水摸鱼。你们继续调查大厦里情况,如有其他发现……”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下意识放下手机。 只见不远处,楚风眠正笑眯眯地走来,手里还捏着一罐酸奶。 “怎么了?这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顾席实的目光落在他右颊——那里有道新鲜的粉色划痕,像被极薄的利刃擦过。 “被野猫挠了?”他伸手去碰。 楚风眠偏头躲开,笑嘻嘻咬开酸奶盖:“是啊,凶得很,爪子带尖的那种。” 4. 热牛奶 “野猫?” 顾席实皱了皱眉,目光再一次落在楚风眠右颊那道粉色的划痕上,“你去外面了?” “嗯哼。”楚风眠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顺手将手里的塑料袋放在桌上,“店里的厕所有人,我看外面的公共厕所也不远,就干脆出门了。回来的时候顺便去便利店买了点东西,门口正好有只小黑猫,又凶又可爱,没忍住上手抱了抱,结果就被挠了一下。” 顾席实的视线顺着他的话往下,落在楚风眠手里的塑料袋上。 他伸手接过袋子,低头看了一眼,“你买了些什……” 他的声音突然顿住,耳朵尖开始微微泛红。 楚风眠耸了耸肩,懒洋洋地坐到火锅桌对面的沙发上,语气轻松:“家里的用完了,备点新的。” 顾席实的手指微微收紧,塑料袋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他抿了抿唇,轻咳一声,不自然地将袋子放回桌上,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下次别乱跑。” 楚风眠挑了挑眉,故意凑近了些,笑眯眯地问:“怎么,这是担心我?” 顾席实别过脸,耳尖的红晕已经蔓延到了脖颈。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肉放进锅里,试图用动作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外面危险。” 楚风眠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放心,我可是很惜命的。” 他顿了顿,托着下巴看向窗外,道:“不过说起来,刚刚看到不远处的鹏云大厦好像遭到了袭击,浓烟滚滚的,还挺吓人。” 顾席实的动作微微一顿,筷子尖在锅里搅动了两下,语气依旧平静:“嗯,听说是藤蔓异种在袭击大厦,不过监管局的人去的很快,现在已经解决了。” “知道的那么清楚?”楚风眠眨了眨眼,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顾甜甜,你难道是监管局的粉丝?” 顾席实抬眼看了他一眼,无奈道:“实时新闻播报的。” 说着,他打开手机调出新闻界面,朝向楚风眠。 楚风眠顺势凑过去,低头瞥了眼顾席实的手机界面,是一条播报目前鹏云大厦的危机已被解决的新闻。然而手机顶端左上角的地方,正显示着一个小小的电话进行中的标志。 下一秒,右颊传来一阵触感。 顾席实故作镇定地收回手,指尖没有传来熟悉的电流麻感——那是属于他力量的气息。 随着紧绷的情绪稍稍放松,一丝隐秘的内疚悄然爬上心头,仿佛对爱人的怀疑是一种无声的背叛。 他低声说道:“没有出血,不过等会儿还是去医院打个针吧。” 楚风眠眯了眯眼,语气带着几分探究:“你在打电话?什么电话能打二十多分钟?” 顾席实动作一滞,脑海中飞速编织着借口,“是公司的事,不算太严重,但比较急。” 话音未落,原本安静的手机里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声音。 “那个,大嫂——啊不是,哥,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约会了,公司的事已经解决了,你们继续……” 顾席实迅速按下挂断键,呼吸仍带着一丝不稳。 楚风眠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哇哦”了一声。 他歪了歪头,故作好奇地问:“所以,我们这算不算是地下恋情?” * “卧-槽……” “嘶……” “居然是真的……” 鹏云大厦顶楼,一群穿着黑色制服的行动组人员围在一部手机前,脸上的表情复杂得难以形容——震惊、兴奋、好奇,甚至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八卦欲望。 “顾队居然在谈恋爱?!”一个年轻队员瞪大了眼睛,声音里满是不可思议。 “不是,那可是顾队啊!”另一个队员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声音陡然拔高,几乎破音,“顾队!那个一刀一头高级异种,从异种窝里走出来连衣服都没脏,甚至一度传出拿异种剁碎当酱料拌饭吃的恐怖传言的男人……他居然在隐藏身份谈恋爱?!他可是监管局二把手,人类战力巅峰!为什么要隐瞒——” “可能是我们这一行的,不太好找对象?”有人忍不住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落寞,“前段时间家里喊我去相亲,对方一听说我是干这行的,立马婉拒了。” 一圈子单身狗顿时陷入了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过了好一会儿,大家才纷纷装作无事发生般转移话题。 “不过话说回来,顾队谈恋爱的时候居然这么……温柔?我刚刚差点没听出来是他!”一个队员摸着下巴,满脸不可思议。 “当年把满脸都是泪的我一脚踹进异种窝的人是谁啊……”另一个队员幽幽地补了一句,语气里带着几分怨念。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喊叫。 “你们干啥呢在这嘀嘀咕咕,快点动手!这玩意铲起来可麻烦了!” 穿着黑夹克的周胖子指了指聚在手机边的一行人,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 围在手机边的一群人纷纷散开,套上防护服,有拿特殊清洁剂的,有拿刷子和拖把的,还有人拿镊子从满地的腐朽教徒碎片里,寻找一些可能存在的线索。 负责这次行动的周胖子四处看了看,目光落在一位戴着眼镜、外貌格外俊秀的年轻新人身上。 “小卫,你去看看那位柏小姐的情况,试试能不能从她口中再问出那个自称深海教徒的黑袍人的信息。” 年轻新人点了点头,“好。” 于是,正蜷缩在还算完好的休息室里的柏灵菱,瞥见一位面容陌生的年轻人推门而入。 负责安抚她的女性队员低声耳语了几句,随后起身,轻轻拍了拍刚进门的年轻人,悄然离去,顺手带上了门。 年轻的新人坐在沙发对面,镜片后的眼神波澜不惊。 【姐就是女王(柏灵菱):……】 【监管局执行部职场新人(卫文昊):……】 【姐就是女王(柏灵菱):……有监控或窃听设备吗?】 【监管局执行部职场新人(卫文昊):没有。】 原本一副战战兢兢模样的柏灵菱,瞬间恢复了冷漠的神情,把手里捧着的热牛奶放回了桌面。 “我们来对一下口供。”柏灵菱从包中取出口红,开始涂抹,神情漫不经心,“他比我高出半个头,有点左撇子的倾向,说话带着一股中二气息,应该还是个学生。他自称程辉,是赵鹏云请来保护我的盟友,问就是赵鹏云爱我。哦,对了,赵鹏云办公桌斜下方的地毯下藏有一份名单,上面记录了深海教会潜伏在社会中的成员,赵鹏云就是其中之一。” 卫文昊:“你不该知道的东西太多了,监管局可能会对你起疑。” 柏灵菱:“让他们怀疑去吧,我又没做什么坏事,只是一个无辜的幸存者。” 她放下口红,手指轻抚过手腕内侧缠绕的小藤蔓,轻叹一声,“我打算利用那个愚蠢的总裁作为跳板,加入腐朽教会。” “我最初的角色设定是职场中的清纯小白花,剧本是和霸总虐恋情深,这确实是我所擅长的。但这个世界太过危险,普通的霸总显得太过平凡。所以,我要让教宗爱上我,让他对我比对他的神还要忠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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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想什么? 楚风眠微微皱起眉。 …… 顾席实刚才收到了还在鹏云大厦那边的队员传来的消息:鹏云集团的总裁赵鹏云,竟然是深海教会的高级成员。那份记录了部分深海教会成员社会身份的资料,也已经落入了监管局手中。 从表面来看,腐朽教会袭击鹏云大厦,似乎只是两大教会之间司空见惯的矛盾与争斗。 而那个避开了他金针的神秘黑袍人,身份也有了推测——深海教会成员“程辉”。赵鹏云证实,教会里确实有这么一号人物,但十分神秘,知道的人不多。 所以,或许是深海教会隐藏的高等眷属? 顾席实眉头微皱,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黑袍人的身影。那个在监控画面中一闪而过的身影,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 不对。 这个结论是错的。 他下意识做出判断。 那个黑袍人,绝不可能是调查得出的“程辉”。 可如果不是程辉,那又会是谁? 正思索间,脖子一侧突然传来刺痛。 顾席实回过神来,就见楚风眠正窝在他颈间。 窗口的护士一脸麻木地给他打针,仿佛对这种“成年人打针还要人哄”的场景早已见怪不怪。 “没事,很快就好了。”顾席实下意识放柔了声音。 楚风眠含糊的声音响起:“顾甜甜,我又不怕针,只是……” 顾席实浑身一僵,呼吸微滞。 颈侧的皮肤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像是被轻轻咬了一口。 “我只是在想,这一针我居然还是没能躲过。” 5. 咖啡 【异端档案A-228】 【力量评估:A+】 【危险等级:C(暂定)】 【姓名:程辉(疑似)】 【身份:深海教会高级眷属(暂定)】 【特征:左撇子,身高约180cm,黑袍,银面具,首次现身于2月25日鹏云大厦事件。】 【特别备注:赵鹏云已承认该神秘人为程辉,属于深海教会。据现场目击者描述,该神秘人在行动中表现出对人类的保护倾向,与深海教会一贯的宗旨相悖。目击者声称该神秘人是由赵鹏云派来保护她,但赵鹏云本人否认了这一点。神秘人此异常行为需进一步调查,以确认其真实身份与动机。】 【最新进展:已初步调查出程辉的社会背景,资料如下……】 【档案更新日期:2月28日】 【档案负责人:顾席实】 顾席实站在桌前,眉头紧锁,目光沉沉地落在桌面上那份关于“程辉”的社会背景档案上。 档案薄得几乎能透光,寥寥几页纸,记录着一个二十三岁年轻人的平凡人生——毕业于某所普通二本院校,性格开朗外向,家庭背景简单,从未接触过任何异端团体。然而,就在毕业那年,这个人却突然人间蒸发,仿佛从未存在过。 二十年来,他的生活轨迹平淡无奇,没有任何异常行为,也没有任何非凡力量出现的迹象。 这份简简单单的“程辉背景档案”,与旁边那份黑袍人档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黑袍人档案中充斥着危险、神秘与未知,而眼前的这份档案,却普通得让人生疑。 顾席实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眼神愈发冷峻。 这种突兀的反差,让他隐隐感到不安。 “……太干净了。”顾席实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干净得像是有人特意为我们准备的。” 一旁的队员忍不住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顾队,赵鹏云已经亲口承认了程辉的身份,而且……” “那个目击者也很可疑。”顾席实打断了他,目光依旧锁定在屏幕上那几行冰冷的文字,眼神锐利得像一把刀,“她提供的信息太具体、太精确,像是直接给我们指了一个方向。还有,现场少了一只藤蔓异种。” 他的声音顿了顿,手指停在桌面上,指尖微微发白,“我要亲自站在那个人面前,亲手揭下他的面具,看看面具后的那张脸,到底是谁。” 与此同时。 隔壁特殊项目部的部长猛得打了个喷嚏,抬手招呼下属,说:“来,把我们猎犬们的身份保密等级再往上调一调,尤其是那些派出去的,全都往最顶尖的等级调高!务必做到连局长来了都查不了的程度!” 下属无奈:“部长,说了多少次,局长身份特殊,他不会被异端操控蛊惑,您就别想篡位了。对了,代号「生机」的调查员档案,今天被执行部的人调取了,需要跟他们说一声这是我们的人吗?” 特殊项目部,或者说,调查部门的部长抱起臂,眉头微微皱起,“「生机」?深海教会?不,等等,你跟过去,看情况向顾席实袒露那位调查员的身份,记住,必须只能单独对顾席实说,明白吗?” 下属:“明白,部长。” * 东海市,深海教会地下据点。 程辉脚步轻快地穿过幽暗的隧道,身后跟着那位被楚风眠操控的前导师。两侧的深海教徒见到他,纷纷低头行礼,目光中带着敬畏与忌惮。 他的脚步声在石壁上回荡,身后远远传来窸窸窣窣的低语。 “就是他吗?那个被范先生看中的新人……” “听说他只用了一招就控制了祭司大人,这种能力……简直可怕。” “嘘,小声点,别被他听见……” 程辉充耳不闻,径直走到一扇漆黑的石门前,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房间内光线昏暗,空气中飘散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海腥味,像是从深海深处渗透出来的气息。 一位头发微白的中年男人坐在电脑前,眉头紧锁,目光死死盯着屏幕,似乎在破解什么复杂的谜题。 “老师,您找我?”程辉推门而入,语气轻松自然,看起来像是来参加一场再普通不过的会面。 这位新导师,范先生,是深海教会最神秘的高层之一。即便是前傀儡导师那样坐到祭司地位的人物,在他面前也得低眉顺眼,不敢有半分怠慢。 “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范先生抬起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直刺向程辉,“监管局那边传来消息,说前几天出现了一位强大而神秘的黑袍人,名字……也叫程辉。” 程辉的心跳骤然一滞,背后渗出一层冷汗。 【即将成为深海教宗的男人(程辉):@监管局执行部职场新人,@姐就是女王,不是吧,你们居然真的把黑锅扔给我了!甚至还不和我通一下口风!我讨厌你们(大哭)(大哭)——】 【姐就是女王(柏灵菱):为什么不@楚老大,是不开心吗?】 【即将成为深海主教的男人(程辉):不对,等一下,这死老头居然这么快知道监管局那边的消息,说明深海教会居然在监管局有卧底?不行,我得先弄死他,不然我调查员身份就要暴露了。】 【监管局执行部职场新人(卫文昊):我就是卧底。】 【即将成为红衣主教的男人(程辉):?不是,哥,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监管局执行部职场新人(卫文昊):我站在正义这边。】 “我对你很满意。”范先生突然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几分赞许,却让人听不出是真心还是试探,“所以这次任务,由你带队。去把赵鹏云带回来,不论生死。” “可是……”程辉刚要开口,试图从范先生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破绽。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范先生打断他,目光如刀,直直刺进程辉的眼睛,“我不在乎到时候去的是谁,也不在乎过程如何。我只要结果——赵鹏云,必须带回来。” 程辉低下头,借着这个动作掩饰住眼中的震惊,随后抬起头,重新露出了那份自然而快乐的表情。 “好吧,我明白了老师,我会完美解决问题。”他随手晃了晃手指,漫不经心道:“不过为什么是赵鹏云?听起来完全不是什么重要的家伙,所以不小心弄死也没关系的,对吧?反正生死不论。” 范先生沉默片刻,盯着满脸写着无所谓没放在心上的程辉,防止这位新收的学生真把正事浪翻,他不得不缓缓开口,隐晦地提醒一句:“赵鹏云的心脏必须带回来。他是死亡的「灯塔」。” 程辉表情不变,好奇心却被勾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追问,范先生已经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走出房间,程辉靠在冰冷的石壁上,长长吐出一口气。 “死亡的「灯塔」……这是什么意思?” 他低头看了一眼聊天室,卫文昊的头像依旧亮着。 【即将成为深海主教的男人(程辉):@监管局执行部职场新人,哥,你确定你是站在正义这边的?】 【监管局执行部职场新人(卫文昊):当然。】 【即将成为深海教宗的男人(程辉):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赵鹏云为什么是「灯塔」?】 【监管局执行部职场新人(卫文昊):……】 【监管局执行部职场新人(卫文昊):赵鹏云手里有三艘船,深海教会可能需要他的这些船来把某些东西运到我们所在的这座城市。】 【即将成为深海教宗的男人(程辉):什么船这么重要?非得是赵鹏云不可?】 【监管局执行部职场新人(卫文昊):因为只有赵鹏云才能操控那三艘船,三艘幽灵船。】 卫文昊抬起头,指尖的笔在纸面上快速滑动,留下一行行工整的字迹。 审讯室的白光刺眼,照得对面的赵鹏云脸色愈发苍白。 赵鹏云坐在审讯椅上,背脊挺得笔直,神情冷得像一块冰,但微微颤抖的指尖表明他不如面上的那般冷静。 “我的确不清楚深海教会具体要运什么,他们没告诉我这个。”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审讯室里回荡,“但不用多想也知道,那一定和深渊之母有关——或许是祭祀,又或许是神降。不过,这些都与我无关。”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审讯室里的每一个人,像是卸下某种重担,说出了自己真实的身份,“如你们所知,我和其他深海教徒不同。我来自深海,是由异种转化而来的人类。脱离海洋后,我将会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人类。” 他的目光最终停在对面那个模糊的身影上。那人的脸看不清楚,身高也难以分辨,唯独那股气息,锋利得像一把出鞘的刀,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赵鹏云知道,这个人手上沾满了自己同类的血,成百上千,甚至更多。 “深海教会需要我,”赵鹏云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你们可以利用我引出他们,我可以配合。但我只有一个要求——” 他摊开双手,目光直直地盯住对面,“恢复我的人类身份,即使是在你们的监控之下。”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坦然,“这个世界上,从来不存在只允许人类生存的规则,不是吗?而我,从不对无辜的人下手,你们可以去调查我所说的是否属实……我的秘书是个例外,不知为何,她对我有股奇妙的吸引力。” 审讯桌对面,周胖子捏着本子的手紧了紧,嘴巴张了又张,终于忍不住扭头看向旁边的顾席实,“顾队,如果这家伙没说谎,那他挺适合当我们线人的啊!” 顾席实没说话,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周胖子立刻噤声,抬手在嘴边做了个拉链的手势,乖乖闭上了嘴。 顾席实依旧没有表露出任何态度。他站起身,一言不发地走出了审讯室,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发出“咔嗒”一声轻响。 周胖子看了看紧闭的门,又转头瞥了一眼脸色愈发阴沉的赵鹏云,随手“咔哒”一声合上笔帽,语气轻松得像是闲聊:“放轻松,赵先生,我们顾队已经同意了……不过,回头你还得去一趟收容所。” 他耸了耸肩,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就像你说的,在这个神明不再是传说的时代,人类确实不是唯一被允许生存的种族。” “但是——”周胖子的语气突然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这里是人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58814|166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城市,人类的领地。所以,你最好安分一点,老老实实按照人类的规则行事。” 赵鹏云点头,“当然。所以我能见见我的秘书吗?” “谁?” “柏灵菱。” 周胖子原本已经转身准备离开,但听到这个有些耳熟的名字,脚步忽然一顿。 他扭过头,满脸好奇地问了句:“为什么要见她?” “我说不清楚,可能……”赵鹏云的声音低了下来,脸上闪过一丝罕见的迷茫,“我爱她?” 周胖子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啊?!” 靠在墙边的卫文昊动作微微一顿,镜片后的眼睛眯了眯,目光透过反光的镜片,落在赵鹏云那张略显恍惚的脸上,若有所思。 【监管局执行部职场新人(卫文昊):@姐就是女王,你赢了。】 【姐就是女王(柏灵菱):什么?】 但卫文昊并未再次出现,反倒是深海教会那边卧底的程辉开始叭叭叭起来。 【即将成为深海教宗的男人(程辉):家人们,要来线下聚会吗?三天后,深海教会会派出一支队伍去救赵鹏云,嘿嘿,好巧不巧,是我带队哒!我可以半路来找你们玩嘿嘿。】 【姐就是女王(柏灵菱):你不是要带队吗?怎么过来找我们?】 【即将成为深海教宗的男人(程辉):虽然是我带队,但我又不会战斗,当然得请前辈出山呀!@路人A】 【路人A(楚风眠):……我就知道。不过代打ok,时间地点到时候发我。】 …… 楚风眠的目光从聊天室里不断跳出的道谢表情包上移开,重新投向面前的电视机。 然而,他的思绪却早已飘远,落在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上。 最近,顾席实的状态明显不对劲。 现在是晚上九点,楚风眠正懒散地蜷缩在沙发上,手中捧着一杯刚煮好的咖啡,热气袅袅上升,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眯了眯眼,脑海中开始梳理这几天的异常。 第一次,是在他从鹏云大厦回来后。顾席实的目光像是被磁铁吸住了一样,死死盯着他脸颊上那道浅浅的划痕,眼神里藏着某种他读不懂的情绪。 楚风眠当时还想着开玩笑,但现在想来,顾席实的关注点似乎一直在他右颊上,甚至还上手触碰是否出血——触碰?那家伙是在判断什么吗? 第二次,是前天下午打针的时候。楚风眠随口提了句“无法避过的针”,顾席实的心跳突然快得离谱,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楚风眠当时没多想,只以为是自己的亲吻让他紧张,觉得有趣,可现在回想起来,那反应未免太反常了……他们这么搞也不是一次两次。 一次是巧合,两次就绝不是偶然了。 楚风眠抿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不会吧……”他低声喃喃,心里隐隐有了个猜测。 他早就知道顾席实给自己套了个假身份来谈恋爱。那家伙身上那股危险的气息,根本藏不住,绝不可能只是个普通的公司老板。 这个世界有邪神,有异种,有各种各样有着非凡能力的危险人物,他们隐藏在世界上的各个角落,有着明面上的身份,暗地地里却为着自己的目的而不停行动。他原本以为顾席实顶多就是这类人,但现在看来…… “该不会是监管局的人吧?”楚风眠低声喃喃,语气里带着几分艰难。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他就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敲打。 监管局,那可是和“路人”设定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更何况,如果顾席实真是监管局的人,那他的身份就不仅仅是“危险”那么简单了。 还有右颊的伤痕和那根金针…… “所以,那个远程用金针攻击我的人,就是他?”楚风眠的表情逐渐变得若有所思,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咖啡杯在他掌心里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他很快想起聊天室里程辉提到的事——三天后要去监管局手里抢人,到时候绝对会遇见那个金针的主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变得复杂了。 一切让问题变得复杂的,都会使他的“路人设定”出错。 楚风眠打开考试系统界面,最上面的人设扮演值在他没关注的时候,已经降到了75。 满分100。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低分。 “出大事了……” 楚风眠从未想过自己会遇到这种答偏题的基础错误。 但对于顾席实的真实身份还只是他的猜测,他需要进一步去确认。 三天后深海教会的行动,就是一次很好的机会。 只是,如果顾席实真的是监管局,尤其是监管局执行部的顶端战力…… 楚风眠猛得灌下一口咖啡,在爱人和考试成绩不停犹豫徘徊,闭上眼,咬牙忍痛道:“那就只能分手了……” 咔哒。 门开了。 顾席实站在门外,手里拎着的夜宵在夜风里逐渐凉去。 “什么分手?” 他的眼里开始出现不敢置信。 6. 烧烤 2月28日晚十点,南大街幸福小区一单元302室。 顾席实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屋内的楚风眠压根没料到顾席实会回来得这般凑巧,那句“分手”,就这么毫无预兆地直直钻进了对方耳朵里。 一时间,空气仿若凝固,两人目光相接,谁都没有率先打破这份沉默。 最终,还是楚风眠打破了这寂静。 “刚刷到条怪有意思的新闻。”他晃了晃手机,佯装出开玩笑的样子,“有对情侣恩恩爱爱三年,都准备结婚了,结果发现对方在老家早有家庭。现在闹上法庭,网友都调侃说这简直就是婚姻版的无间道。” 他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咖啡,抬眸看向顾席实:“你说好笑不?三年了才发现对方原来是‘同行’。顾甜甜,你怎么看?” 楚风眠语气轻松得就像是在讲个笑话,可那双眼却紧紧盯着顾席实,仿佛试图从他脸上寻觅出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顾席实则显得格外平静,面无表情地走进来,顺手轻轻带上了门,将手中拎着的夜宵往茶几上一放,塑料包装袋发出一阵细碎的“窸窣”声。 “三年都没能看清彼此真面目,那最后落得个狼狈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他的声音与平常无异,“我买了烧烤,孜然加辣的,吃吗?” 楚风眠眨了眨眼,视线从顾席实脸上,缓缓滑落至他手中的夜宵袋上,随后又慢悠悠地移了回去。 “烧烤?那肯定得吃。不过你说,这世上真存在完美的伪装吗?就像那对情侣,朝夕相处三年,居然都察觉不出对方藏着的秘密。” 楚风眠看似随意地一提,说完便若无其事地伸手去扒拉袋子,“我好像闻到烤茄子味儿了?” 顾席实没有回应,只是在他身旁坐下,从袋子里抽出一盒烤茄子递过去,这才低声说道:“只要是人,就必定会露出破绽。” “所以要是被对方发现破绽,进而暴露了某个关键秘密……”楚风眠用筷子夹了条烤茄子,而后身子往顾席实怀里轻轻一靠,声音含糊不清,随意得如同日常闲聊一般,“那最后是不是注定会落得个因爱生恨、两败俱伤的结局?” 刹那间,空气陡然紧绷起来。 电视里正播放着一部老电影,女主角哭得梨花带雨,男主角站在雨中欲言又止,使得空气中的紧张氛围愈发浓厚。 楚风眠咬着烤茄子,含混不清地评价:“这剧情也太烂了,一个个都跟没长嘴似的,有话也不说清楚。” 顾席实瞥了一眼屏幕,应了声“确实”,随后拿起遥控器换了个台。 新闻主播正一脸严肃地播报着某起“煤气泄漏事故”,画面切换到一片狼藉的废弃工厂,镜头边缘隐隐约约能瞧见几个身着黑色制服的身影。 他赶忙又换了个台,郑重其事地点进了最为保险的卡通频道。 楚风眠差点被茄子噎住,笑得停不下来。 “怎么突然想回味童年了?” 顾席实一脸认真地说:“下饭。” “好吧,下饭下饭……对了。”楚风眠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般,装作不经意地开口问道:“你最近有出差的安排吗?我可以帮你收拾行李。” “不用。”顾席实见楚风眠吃得差不多,又将一串烤羊肉轻轻推到他跟前,“这几天工作不忙,挺闲的,我不出差。” 楚风眠原本准备去拿羊肉串的动作微微一顿,忍不住重复了一遍:“很闲?” 顾席实抬起眼眸,目光笃定:“嗯,很闲。我们可以把约会计划里还没做过的事,都去尝试一遍。” “……哇哦。”楚风眠心里不禁暗自琢磨,是不是自己先前脱口而出的那句“分手”,给顾席实造成了太大的心灵冲击,又或者,说不定顾席实存着借此监视自己的目的。 他心里一动,随即开口道:“那我们明天去电影院怎么样?” 顾席实应道:“好。” 两人的目光在烧烤升腾而起的热气中短暂交汇,而后又各自移开。 很快,烧烤吃完,他们重新选了部电影接着看。 楚风眠紧挨着顾席实坐着,眼前浮现出只有考生才能看见的考试系统界面,上面的分数,在他的视野里,缓慢却又坚定地下降了一个数字。 ——74。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冷不丁响起一个声音。 “不一定。” “什么?” “……不一定会落得那个结局。” “哦——”楚风眠慢了半拍才想起几分钟前的话题,于是故意拖长了音调,像是有些无奈地说道,“好吧,我懂啦。你还是对我刚刚说的分手念念不忘,放心吧顾甜甜,我们又不是那对情侣,没有什么能让我们两败俱伤的隐瞒和谎言,对吧?” “……嗯。”顾席实伸出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力度恰到好处,带着让人能够清晰感知到的温暖。 楚风眠没有躲开,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可心底却悄然划出了一条线。 ——三天后的那场深海教会代打,将会给出他们是否会站在“法庭”两边的关键线索。 …… 很快,时间飞速流逝,来到三月四日的晚上九点。 东海市监管局门口,夜风裹挟着初春的寒意,吹得周胖子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他缩了缩脖子,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敲击,嘴里骂骂咧咧:“妈的,顾队人呢?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玩失踪?” 周围一片嘈杂,队员的催促声此起彼伏—— “周哥!顾队到底来不来?再拖下去,深海教会那边怕是要抢先动手了!” 周胖子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回头吼道:“催个屁!老子不是在联系他吗?!” 他抬手一挥,指向早已列队的押送车,“都别愣着,先上车!小卫——” 他目光扫过站在人群边缘的卫文昊,语气稍缓,“你留下,这次行动危险系数太高,新人别掺和。” “不等顾队了?”有人问。 “等他?”周胖子冷笑一声,“那家伙要是真想跟上来,谁也拦不住。” 押送车内,赵鹏云双手被特制镣铐锁住,却仍不死心地探出身子,视线在人群中来回扫视,像是在寻找某个熟悉的身影。 周胖子大步走过去,一巴掌按在他肩膀上,硬生生把人摁回座位:“省省吧,她不会来的。” 赵鹏云抬头,眼底闪过一丝晦涩的情绪:“你不懂,人类的爱情对怪物而言……” “——我不懂,也不想懂。”周胖子不耐烦地打断,顺手把车门狠狠一关,冲两侧队员吼道:“锁门!出发!” “收到!” 就在引擎轰鸣的瞬间,一道急促的喊声从远处传来—— “等等!请等一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社畜青年正跌跌撞撞地跑来,公文包在身侧晃荡,领带歪斜,活像刚加班结束的倒霉上班族。 周胖子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他两秒,眉头一挑:“你是……隔壁特殊组的?” 青年喘着气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58815|166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巴巴的批文:“叶建柏,申请已通过,麻烦捎我一程。” 周胖子啧了一声,侧身让开:“上车。” …… “特殊组?” 不远处,卫文昊低声重复了一遍,眼神若有所思。 身旁的同事凑过来,压低声音道:“第一次见吧?别看他们外表跟普通人没两样,真要论起来……”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微妙的敬畏,“他们可比我们危险多了。” “我们执行部靠装备和武力正面碾压,而特殊组的这些调查员们——”同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他们玩的是命,是直面邪神的疯狂,是拿理智当筹码的调查与分析。” 卫文昊并未回应,只是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镜片,静静地看着场地里的押送车辆发出鸣笛声,缓缓启动,逐渐远去。 同事对卫文昊平淡的反应感到无趣,后退了两步,重新回到位置上,等待后续的指令。 滴答,滴答…… 不知何时,天空淅淅沥沥地飘起了雨。 …… 东海大桥西南角,一座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天台。 十二名黑袍人静默伫立,衣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身后的阴影深处蠕动着某种类似深海生物伸展开的触须。 雨水顺着他们的黑面具蜿蜒而下,在霓虹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光。 “来了。”最左侧的黑袍人突然开口,声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般粗粝。 远处,隐约的警笛声穿透雨幕,由远及近。 “大人。”右侧的黑袍人微微躬身,面具下的目光投向站在最前方的那道身影,“时机已至。” 雨势骤然加剧,豆大的雨点砸在天台的水泥地面上,溅起一朵朵转瞬即逝的水花。 最前方的黑袍人缓缓抬手,雨水顺着他苍白的手腕滑入袖中,在黑袍上晕开一片深色的痕迹。 “再等等。” 程辉的声音平静而自然,面具下的嘴角却绷得发僵。 【即将成为深海教宗的男人:@路人A 楚哥!!!这群疯子要在天台玩信仰之跃!!!我特么恐高啊救命!!!】 【即将成为深海教宗的男人:押送车都过桥心了!前辈你再不来我就要被迫表演空中飞人了啊啊啊!!!】 【即将成为深海教宗的男人:前辈救命你在哪里快来救命啊啊啊——】 与此同时,东海大桥中段。 “艹……”同样没等来人的周胖子盯着车窗外快速后退的钢筋桥索,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顾席实你/他妈在坟头蹦迪吗?” …… 暴雨倾盆,狂风将酒吧的霓虹招牌吹得哐当作响。 楚风眠懒散地靠在吧台边,手中的水晶杯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声响。 “外面好像下起了大雨。”他眯起眼睛,琥珀色的酒液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泛起迷人的光泽。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人,语调悠然,“不过正好,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喝,对吧?” 说完,楚风眠缓缓举起手中的水晶杯,与坐在旁边的顾席实的威士忌杯轻轻触碰,“叮”的一声,声音清脆又短暂。 ——约会计划表第56条,来网红酒吧探店打卡。 透过那澄澈如琥珀的酒液,楚风眠的目光无声落在顾席实脸上。 顾席实的神情,一如往昔般从容镇定,仿佛一汪平静无波的深潭,不见丝毫波澜。 只是…… 他的口袋里,正有一个手机在疯狂震动。 7. 酒 酒吧里,人声鼎沸,震耳欲聋的电子乐如汹涌浪潮,狠狠冲击着人们的耳膜。 楚风眠漫不经心地摇晃手中酒杯,冰块相互撞击,发出一阵清脆动听的声响。 而后,他忽然站起身,指尖触碰了一下顾席实的肩膀,语气极为自然地说道:“我去趟洗手间。” “店里的还是外面的?” 楚风眠满脸诧异,好笑地反问:“外面这会儿下着大雨呢,我又不傻,出去做什么?” 顾席实微微颔首,目光平静地注视着他离开。 直至那道修长身影消失在拐角处,顾席实才缓缓垂下眼,解锁手机。 就在屏幕亮起的刹那,十七个未接来电和三十多条消息如炮弹般疯狂弹出。 【周胖子:顾队!!!你/他妈人在哪???】 【周胖子:深海教会的人在天台设伏!】 【周胖子:赵鹏云快被劫走了!!!】 顾席实神色依旧沉稳,拇指在屏幕上飞速敲击:【按照原计划进行,我马上到。】 【周胖子:等等,你怎么马上到……】 顾席实没再看下去,直接放下手机,眼中逐渐泛起一抹金色光晕。 ...... 同一时刻,楚风眠正在通往洗手间的走廊里疾步如飞。 走廊两侧偶有路人经过,敞开的窗口处,狂风裹挟着暴雨,“噼里啪啦”地猛灌进来,夜风透着彻骨的冰凉。 聊天室里,程辉的消息正以每秒三条的速度疯狂刷屏: 【即将成为深海教宗的男人:前辈!!!我真的要挂了!!!】 【即将成为深海教宗的男人:天台太高了!风大得要命!雨也好冷呜呜呜……我已经开始腿软了(大哭)(大哭)】 楚风眠瞥了一眼窗外如注的暴雨,狂风呼啸,让他稍有醉意的大脑瞬间清醒。 随后,他在聊天室里回了一条消息。 【路人A:跳下去。】 【即将成为深海教宗的男人:啊?】 【即将成为深海教宗的男人:前辈,我跳下去会死的QAQ】 【路人A:放心,死不了。】 刹那间,一道雷光划破夜空,狂风怒号,一大片暴雨“哗”地落入走廊。 然而,此时的走廊里,早已没了楚风眠的身影。 * 天台上,程辉看着聊天室里楚风眠发出的最后一条消息,深吸一口气,抬手示意身后那些身着黑袍的深海教徒跟上,而后毫不犹豫地从天台边缘纵身一跃。 冰冷的雨水像子-弹般击打在黑面具上,灌入领口的雨水让他呼吸一窒,失重感瞬间攥住心脏,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 狂风裹挟着暴雨,令后方的深海教徒们的视野出现了短暂的模糊。 就在这一瞬。 “轰隆——!” 雷声炸响的刹那,整个世界突然静止。雨珠凝固在半空,连呼啸的狂风都定格成透明的波浪。 一只冰凉的手搭上程辉肩膀。 眨眼间,双方位置互换。 当暴雨重新落下,楚风眠已经代替程辉悬浮在百米高空。 黑色袍角在暴雨中翻涌,他悄然无声地融入漆黑的雨幕,精准地落在跨江大桥的路灯顶端。 “大人?”黑袍教徒们陆续落在桥面的钢筋桥梁上,最前面的那人刚开口,声音就戛然而止。 路灯冰冷的光线下,那个背对他们的身影缓缓转身。 明明是一样的黑袍黑面具,此刻却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就像远比先前更为恐怖的存在,正透过那副面具注视着他们。 深海教徒们不由纷纷屏住呼吸,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次行动,必须速战速决。” 楚风眠的视线从那些深海教徒身上掠过,凝视着远方漆黑的江面,透过面具传出的声音带着失真的沙哑质感,冰冷至极,却又含着股漫不经心的意味,“目标锁定赵鹏云。要是有人因为自己的特殊癖好而浪费时间,就别怪我不客气,明白吗?” “是!”深海教徒们整齐划一地垂首应道。 这时,一束束刺眼的光线骤然出现。 朦胧雨幕中,空荡荡的东海大桥上,押送车正朝着这边飞速靠近。 “暂先隐蔽。”楚风眠下令。 此时,车辆上。 周胖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正疯狂地在包里翻找着什么,嘴里还不停地暴躁嘟囔:“原计划?原计划你赶得上吗你——等等,卧-槽,不是吧,顾席实你难道是打算用那种方式——”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对面的赵鹏云一脸好奇地看着他自说自话,忍不住问道:“哪种方式?” 周胖子下意识抬头,本想随口敷衍着解释两句,但在与赵鹏云对上视线的那一瞬间,瞳孔突然紧缩——一抹纯粹而耀眼的金色光芒从他眼底晕染开来。 刹那间,他的身形如同信号不良的影像般开始扭曲、模糊,存在感被某种力量强行抹除。 紧接着,他脸上的所有表情都消失,面无表情地迅速往前俯身,一把死死抓住赵鹏云的肩膀,猛地朝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拽。 下一秒,一把透着森冷气息、带着冰冷血腥味的刀刃,如鬼魅般从车辆上方狠狠刺下,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赵鹏云刚刚所坐的位置。 而后,刀光如闪电般向两侧横扫。 金属撕裂的刺耳声响中,押送车像被巨兽利爪撕开的猎物,硬生生裂成两半。 轮胎在湿滑的桥面疯狂打滑,最终狠狠撞上护栏——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冲天火光照亮了整片雨幕。 附身在周胖子身上的那股“意识”,早已带着车上众人跳车,此时正站在雨幕中,遥遥望向那把突然出现的陌生刀刃。 而那把插在桥面的诡异刀刃突然震动起来,发出轻微的嗡鸣声,像条苏醒的蟒蛇般一节节收缩,最终变回普通长刀的模样。 路灯顶端,一名黑袍人动作轻巧且稳稳地接住了飞回的武器,雨水顺着冰冷的刀刃不断滴落。 “嗒、嗒、嗒……” 更多黑袍身影从雨雾中浮现。 他们静立在车顶,袍角下隐约可见扭曲蠕动的黑影,正如活物般疯狂蔓延开来,转眼间,便将剩余的车辆团团围住。 “保护目标!” 执行部成员迅速变换阵型,将赵鹏云护在中心。此起彼伏的上膛声中,黑洞洞的枪-口齐齐对准雨中的十几个黑影。 双方无声对峙,空气仿佛凝固。 那抹附身在周胖子身上的神秘“意识”打了个手势,示意周围的队员们和敌人保持距离,提高警惕。 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58816|166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眯起眼睛,金色的瞳孔在雨夜中格外醒目。 他死死盯着灯柱顶端的身影,声音低沉:“你是谁?” “我?” 路灯顶端的黑袍人突然轻笑出声,那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愉悦。 “我就是程辉啊。” 雨幕中,楚风眠手腕轻转,长刀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锋利冰冷的弧线,水珠四溅,在路灯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他的目光穿透雨帘,锁定那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身影——模糊的轮廓,被雾气笼罩的面容,所有特征都被刻意隐藏。 但—— 楚风眠嘴角勾起一抹愉快的笑。 朝夕相处的人,他怎么可能认错? 眼前的身影与记忆中那个熟悉的人影重叠又分离——身高差了不止半个头,肩膀的轮廓更是极为陌生,就连说话时尾音的下沉方式都截然不同。 楚风眠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刀柄。 猜错了。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情逐渐轻松下来。 看来顾席实确实不是金针的主人,虽然那些若隐若现的线索,都昭示着他们之间必然存在着某种联系。 不过还好。 只要顾席实不是那枚金针的主人,只要他不是监管局的最高战力成员,只要他的身份不会太超格到严重影响楚风眠的“路人设定”…… 那一切都还不算最糟。 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楚风眠重新开始关注起眼前的事。 现在,他只需要帮助程辉完成这次深海教会的任务,把赵鹏云带走,那么今晚就还能回归正常。 他还能回去和男朋友继续喝酒,然后试着挖出他和金针主人的关系。 所以…… ——代打时间到。 长刀在楚风眠手中突然扭曲变形,像活物般一节节延伸,最终化作一条布满森白骨刺的长鞭,朝着桥面那个身形模糊的人影袭去,尖锐的破空声划破雨幕。 他的攻击像是某种无声的命令。 雨幕中,黑袍猎猎作响。 数十道身影同时腾空而起,衣袍下扭曲的触须如毒蛇般暴射而出,朝着地面的执行部队员们重重砸落。 “砰砰砰!” 执行部的成员快速进行防守与回击,特制子-弹撕裂雨幕,在黑暗中划出耀眼的光芒。 突然—— “轰!!!” 巨大的金色穹顶从天而降,砸在桥面的瞬间掀起滔天水幕。气流冲击横扫而过,将雨滴震碎成细密的水雾。 ...... 酒吧内,顾席实猛地睁开双眼,金色的光芒在他眼底明灭不定。 他踉跄着站起身,视野诡异地分裂成两个画面: 左边是灯红酒绿的酒吧,香槟杯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右边是冰冷的雨夜,锋利的骨鞭划破他的手臂,鲜血混着雨水滴落。 那个挥动着骨鞭的黑袍人在雨幕中若隐若现,面具后模糊不清的脸像是在无声对他发出嘲笑。 “又是……这种熟悉的感觉……” 顾席实喉结滚动,干涩的喉咙像是被火焰灼烧。 他用力晃了晃脑袋,目光锁定洗手间的方向。 一步。 两步。 他的步伐越来越稳,却也越来越快。 就像是在决绝地奔向深渊。 8. 心脏 暴雨如注,东海大桥在激战中震颤,却被雨幕吞噬了所有声响,唯有天际滚过的闷雷在云层间隆隆作响。 楚风眠的骨鞭撕裂雨帘,带着尖锐的破空声袭向那道朦胧身影,却在接触前被一道闪现的金色光幕硬生生截住。 “铮——”的金属颤音在雨夜中久久回荡,震得人耳膜发麻。 他眯起眼,面具下的目光冰冷而锐利。 不远处,那道模糊的身影依旧沉默地站在原地,周身流转的金色光晕,笼罩大桥的穹顶结界,还有空气中若隐若现的金针气息——所有细节都与鹏云大厦那次遭遇完美重合。 楚风眠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收紧。 脸颊似乎又泛起那枚金针留下的灼痛,害得他这段时间以来不得不费尽心思遮掩。 于是,他忽然轻笑,骨鞭在掌心扭曲变形,一节节缩回,化作长刀时发出“嗡”的震颤,而周围的雨滴在刀刃前汽化,形成一片朦胧的水雾。 “这应该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 随着声音的响起,楚风眠猛得袭向对面的那道模糊身影,快得几乎撕裂雨幕。 雨幕中刀尖的寒芒不断闪过,但总在最后一刻被金色屏障挡下。 火星迸溅的瞬间,照亮了对方模糊的轮廓——依旧是恍若被雾气笼罩,完全看不清任何特征,漠然,冰冷,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人类的生命气息。 “说起来,鹏云大厦那次,你藏在了哪里?”楚风眠压下心底产生的异样,动作迅速地发起进攻,嘴上说着温和的话,而刀尖,却在对方咽喉前三寸游走,“说来有趣,我戴着面具是防止身份暴露,那你呢?监管局的大人物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怎么样?” 刀网骤然收紧,密不透风。 可那道身影始终沉默如雕塑,眼底的金色光晕在朦胧的雨幕中明灭不定,偶尔迟滞的动作让刀刃划破衣料,却在触及肌肤时诡异地滑开。 一步,两步。 楚风眠将对方逼至桥边护栏。 下方怒涛咆哮,黑色浪沫拍打着桥墩。 就在刀尖即将刺向对方心脏的刹那—— 那双突然抬起的金眸中,闪过一丝令人头皮发麻的熟悉感。 楚风眠的攻势诡异地凝滞,嘴角的笑意突然冻结,悬在雨中的刀尖微不可察地颤抖起来。 雨,下得更急了。 ...... 与此同时,酒吧洗手间外。 顾席实的手刚搭上门把,太阳穴突然炸开剧痛——那是另一半意识在桥面承受攻击的反馈。 他踉跄半步,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推开门时,镜面上的水雾还未散尽。所有隔间门大敞着,空荡荡的洗手间里只有水龙头滴答的声响。 他浑身僵立许久。 “……风眠?” 一片死寂。 窗外的狂风忽然呼啸,暴雨拍打着玻璃,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顾席实眼中剧烈翻涌的、越发浓郁而璀璨的金色光芒。 …… 东海大桥。 就在楚风眠因那抹熟悉感而迟疑的刹那,那道始终沉默防守的身影突然暴起发难。 对方欺身而上,左手如铁钳般扣住他持刀的手腕,右手竟直取他的—— 面具?! 楚风眠瞳孔骤缩。 不对。 这太不对劲了。 为什么偏偏是面具? 为什么要看他的脸?! 电光火石间,楚风眠猛地后仰,刀锋在雨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堪堪避开对方的突袭。 他借势急退数步,黑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视野中突然弹出聊天界面。 一个沉寂多时的ID突然闪烁: 【盲眼钢琴师(向温):楚哥,确认了,你对象是监管局的人,直属人类最强那支队伍。】 【盲眼钢琴师(向温):按照你的吩咐,我一直盯着他。在你离开8分钟后——应该正好是你在大桥现身的时间点——他突然冲向洗手间,应该是去确认你是否还在酒吧。】 【盲眼钢琴师(向温):结论很明显。他早就怀疑你,并且正在和跨江大桥上的某人实时联络。这次恐怕是配合上司设的局,来确定你是否就是当时出现在鹏云大厦的那个神秘人。】 【盲眼钢琴师(向温):楚哥,分吧,下一个更好。】 楚风眠死死盯着那两句“怀疑”“配合上司做局”,只觉得一股郁气梗在喉头,太阳穴突突直跳,攥紧的拳头指节发白。 好,很好。 他那位亲爱的男朋友,和眼前这位倒是熟、得、很啊! 【盲眼钢琴师】向温刚发完消息,整个聊天室顿时炸开了锅。 【即将成为深海教宗的男人(程辉):等等等等!什么对象?!前辈你谈恋爱了——?!(声嘶力竭)】 【姐就是女王(柏灵菱):分!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不满街都是!老大快来海O捞,芝麻酱我都给你调好了!今晚我们陪你喝到断片!(拍桌)】 【监管局执行部职场新人(卫文昊):……】 【监管局执行部职场新人(卫文昊):冒昧问一下,楚哥,你的那位男朋友叫什么?】 楚风眠余光扫过聊天室,没有做出回应,只是匆忙给【盲眼钢琴师】向温发去一条“继续帮他掩护”的信息,而后咬着牙,握紧刀柄,恶狠狠冲向那位疑似“男友上司”的监管局队长,与其战作一团。 但很快,他重新冷静下来,抓住对方攻势间隙猛然抽身后撤,手中长刀在雨幕中划出一道银弧。 刀身发出细微的“咔嚓”声,转瞬间节节伸展,化作一柄狰狞骨鞭。 雨水顺着骨节沟壑流淌,在鞭身覆上一层森冷寒光。 下一刻—— “轰!” 骨鞭破空而出,竟如活物般在空中扭曲膨胀。鞭节疯狂增生,转眼间便化作一条长达十余米的狰狞巨蟒,带着摧枯拉朽之势向敌人扑去。 那道模糊身影——监管局队长身形一晃,堪堪避过锋芒,鞭尾重重砸在桥面上—— “轰!轰!轰!” 接连数声爆响,混凝土桥面瞬间炸开一个个狰狞的坑洞,整座桥梁剧烈震颤,钢筋扭曲的呻/吟声淹没在暴雨中。 不远处交战的监管局成员和深海教徒纷纷踉跄后退,被迫暂时分开,以稳住摇晃的身形。 然而—— 楚风眠冷哼,手腕猛然一抖! 原本扑空的骨鞭竟在半空诡异地扭转,鞭尾如毒蛇吐信,倏地缠向队伍最后方的赵鹏云! 赵鹏云甚至来不及反应,便被骨鞭死死缠住腰腹,整个人被一股巨力猛地拽向楚风眠! “抓到你了。”楚风眠低语。 可就在他收鞭的刹那—— “嗖!嗖!嗖!” 无数金针如暴雨般从天而降,精准贯穿骨鞭的每一处关节!鞭身发出刺耳的崩裂声,随即被硬生生钉死在桥面上,动弹不得。 赵鹏云重重摔落,而楚风眠的骨鞭,已被彻底封锁。 “嗯。” 低沉的嗓音穿透烟尘,一道身影踏着碎砾缓步而出。 监管局队长的黑色制服在灰雾中若隐若现,他抬手挥开弥漫的尘埃,终于在此次交锋中道出第二句话—— “是我抓到你了。” 楚风眠静立原地,望着被密密麻麻金针钉在桥面的骨鞭,被面具遮住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雨水顺着他的面具滴落,在一片狼藉的桥面上溅起细小水花。 随即,他抬眸,凝视着那道逐渐逼近的身影,瞬间又响起了远在酒吧的男朋友,忽然低笑一声: “你确定吗?”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骤然模糊—— 唰! 监管局众人甚至没来得及眨眼,那雨幕中的黑袍人便已如鬼魅般出现在赵鹏云身后,而后迅速抬手按上对方后背,五指微曲,仿佛穿透了血肉。 下一秒—— 噗通。 一颗鲜红的心脏竟凭空出现在他掌心,还在缓缓跳动。 暴雨倾盆,血水顺着他的指缝滴落,在桥面上晕开刺目的红。 那黑袍人面朝监管局队长的方向,缓缓将掌心的心脏抬起,毫不掩饰那份冰冷的嘲讽与挑衅。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不仅监管局众人陷入死寂,就连那些癫狂的深海教徒都僵在原地,寒意顺着脊背爬满全身。 这种能力—— “瞬移?不,这是……空间系的能力……” 依旧仿佛被雾笼罩的监管局队长声音愈发低沉,寒意刺骨。 可就在他朝楚风眠再次靠近的瞬间—— ‘顾席实?’ 那道声音轻得像幻觉,却又清晰地穿透暴雨,直接刺入意识深处。 队长的动作骤然停滞。 …… 顾席实猛地抬头。 眼前仍是狭窄的洗手间,视野却诡异地一分为二—— 左眼是跨江大桥上,那个黑袍人站在雨幕中,正挑衅般望来;右眼却是洗手间冰冷的瓷砖墙壁。 “顾席实,你在哪?”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像是在走廊外传来的。 仿佛被解除了定身咒,顾席实冰冷而僵硬的身体终于恢复知觉。 不是幻觉。 顾席实深呼吸一口气,转身冲出洗手间,在左侧走廊尽头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那一瞬,所有思绪都被抽离。 身体先于意识追了上去。 【盲眼钢琴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58817|166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向温):吸引成功,预计拖延三十秒。楚哥,抓紧。】 作为快穿局扮演组的考生,聊天室ID为【盲眼钢琴师】的向温,这次绑定的能力是“换脸”。 不仅能完美复刻目标的相貌体征,就连声线、微表情都能模仿得滴水不漏。除非进行DNA检测,否则肉眼根本无法识破。 然而—— 如果他们猜的没错,这位楚哥的男朋友真是监管局执行部的核心成员的话。 那么哪怕只是短暂接触,暴露的风险也如悬顶之剑,随时可能斩落。 向温的脚步逐渐加快,很快便融入酒吧喧嚣的人群中。 闪烁的霓虹灯光与嘈杂的人声成了他最好的掩护,身影转瞬便消失在迷离的光影里。 与此同时—— 跨江大桥上。 楚风眠扫了眼聊天室里向温发来的讯息,抬手向残余的五六名深海教徒打了个手势。他面无表情地将那颗仍在跳动的心脏抛给其中一人,最后望向远处那道模糊的身影。 面具下,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个监管局的队长,他记下了。 狂风骤起,裹挟着暴雨吹过楚风眠与深海教徒所在的位置。 待雨幕稍歇,桥面的一侧已空无一人。 “顾队,本次行动无人死亡,重伤三人,轻伤八人,深海教徒俘虏六人,任务目标……” 监管局队员们用特制锁链绑住那些因重伤而被留下的残留深海教徒们后,走向监管局队长报告情况,却在看到地上血泊中的赵鹏云时戛然而止。 突然,赵鹏云的身体抽搐了一下。 他捂着满是鲜血的胸口缓缓坐起,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望向那道模糊身影。 “章鱼有三颗心脏……”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分别控制着三艘幽灵船……以及……感知彼此的位置。” 这颗心脏,本就是他刻意送出的筹码,用来彻底铲除东海市的深海教会据点。 见到他仍活着后,附身在周胖子身上的那抹意识——顾席实无声点了点头。 他最后看了眼那个神秘黑袍人消失的位置。 虽然随着酒吧那边熟悉嗓音的响起,这人是楚风眠的可能性在下降,但不知为何,他心里依旧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顾席实没有思考太久,他仍有一种急迫感,迅速抽离意识,将身体的控制权交还给原主。 “卧-槽!” 重新清醒过来的周胖子脸色惨白,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浑身都在剧痛,“老子明明是队伍里相适性最差的那个啊!” 他痛骂出声。 酒吧另一端。 两半意识彻底融合的顾席实忍着同样剧痛的脑袋,快步穿过拥挤的人群,逐渐模糊的视野里扫过酒吧大厅里的每一个角落,无数的陌生面孔在视野中晃动,让他感到有种眩晕感。 ……直到那个熟悉的背影撞入视线。 刹那间,仿佛混沌的意识骤然一醒,又像是停滞的血液重新奔涌。 他几乎是本能地拨开人群,在对方转身的瞬间一把扣住其手腕—— “顾甜甜?” 楚风眠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出惊讶,又在看清来人后迅速舒展眉宇。 他的声音温柔得滴水不漏:“你去哪了?我刚从洗手间回来就找不到你。” 灯光流转间,无人注意到—— 就在楚风眠身后半步,另一个“楚风眠”的身影正无声消融在阴影里。 【盲眼钢琴师(向温):任务完成,祝约会愉快、哦不对,是分手快乐^_^】 向温的调侃在聊天室跳出的刹那,真正的楚风眠背在身后的手指微微发颤。 只有他自己知道,胸腔里的那颗心脏此时跳动得有多疯狂。 愤怒于面前这人居然怀疑他甚至与上司联手做局将他围困,恼火于自己到了此刻居然还心存不舍,悲伤于自己为什么谈一个恋爱会那么困难。 楚风眠感觉大脑有些发热,无数的情绪一瞬间汹涌而来,却在看到分数栏的瞬间冷静。 他认为自己该做下决定了。 下一秒,一个炽热的拥抱将他笼罩。 楚风眠隔着衣料,感知到了一颗同样疯狂跳动的心脏——急促、紊乱、灼热,却又带着小心翼翼的欢欣。 “抱歉。有件事……我欺骗了你。”头顶响起的声音轻得几不可闻,隐隐含着颤意,却又格外清晰而坚定,像是已经做好承担所有结果的准备。 “我是监管局的人。” “如果你能原谅我的欺瞒……” “我可以重新追求你吗?” 楚风眠呼吸骤停。 阴影里,向温的酒杯“当啷”砸在地上。 等等,这个人就这么A上去了? 9. 热水 “我是监管局的人。” “我可以重新追求你吗?” …… 楚风眠的身体骤然僵住,过了好几秒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弧度。 ——又是这样。 记忆中每次争执,总是顾席实先低头。 那双惯常冷峻的眼睛会微微垂下,带着几分示弱的意味,让人再大的火气都发不出来。 “顾甜甜”这个称呼,不就是这么来的么? 指尖无意识地攥紧风衣布料,又在意识到这个动作太过亲昵时猛地松开。 楚风眠清楚地明白自己此时该表现的是愤怒与失望,而不是亲亲蜜蜜,于是故作凶狠地推了推顾席实的肩膀,耳尖却不受控制地发烫:“出去说。” 转身时正好撞上阴影里向温促狭的目光。 对方夸张地做了个口型:“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楚风眠一把拽住顾席实的手腕就往门外走,背对着向温做了个斩钉截铁的驱赶手势。 酒吧外,霓虹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暴雨仍在下,密集的雨点砸在积水里,溅起无数细小的水花。 楚风眠双臂交叠倚在墙边,冰冷的墙面透过单薄衣料传来丝丝凉意。 他深深吐出一口浊气,仿佛要将脑海中的复杂情绪尽数驱散。 “为什么?”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为什么要用假身份接近我?” 顾席实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灯光下投出一道阴影。 此刻他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着头,修长的手指贴在身后,一动不动。 “我担心你知道后,不敢让我靠近……监管局执行部的人不适合和普通人组建一个家庭,总是会有突如其来的意外。”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但我和你的恋人关系并未公开,没有人知道你长什么样,不会有异端发现你的。” 楚风眠闭了闭眼。 啧,又是这样。处处迁就,事事周全,这段感情完美得挑不出错——除了最初那个隐瞒身份的谎言。 不过也是,要是早知道他是监管局的人,自己怎么可能放任这段关系发展? ——毕竟“普通路人”的人设不允许。 楚风眠突然想起什么,抬手调出考试系统界面。 “73分”的红色数字刺得他眼角一跳。 “……等一下,为什么现在突然坦白?”他突然想起跨江大桥上,那个监管局队长反常的退让。 原来那家伙一开始的处处防守,不过是顾忌他可能是下属的恋人? 想到这,楚风眠心里一沉,决定确认最后一个问题:“所以最近你的态度……是在怀疑我是什么危险分子?” 尾音不受控制地发颤,像绷到极致的弦。 顾席实的喉结剧烈滚动——这个破绽被楚风眠精准捕获。 果然如此。 他猜得一点儿没错。 刹那间,愤怒如汹涌潮水,“轰”地一下涌上心头,几乎将他整个人淹没。 可这愤怒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间,他便又像泄了气的皮球。 在这段感情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隐瞒了至关重要的身份问题。 他原本的打算,是让本体以普通人的身份,安安稳稳、平平淡淡地生活,而另一面,自己披上黑袍人的马甲,去帮其余考生们解决各种难题。只要这两个身份之间不产生丝毫关联,考试系统就不会触发警告——这也算是钻了规则的空子。 然而,顾席实是监管局执行部的人,他的敏锐程度绝对超乎常人,极有可能会察觉到他身份的异样。 这一次能侥幸隐瞒过去,可下次呢?再下下次呢? 想到这,楚风眠清楚地意识到,这段关系,从一开始就已经是个错误。 楚风眠思绪翻涌,眼里闪过一丝动摇。 但在看到那个刺眼的考试分数后,他最终还是缓缓抬起头,目光直直地凝视着顾席实那张逐渐变了表情的脸,一字一句,仿佛用尽全身力气般说道: “顾席实,我们……” * “嗒。” 玻璃杯底与茶几相碰,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动。 恢复自身相貌的向温将冒着热气的水杯推到楚风眠面前,顺势窝进旁边的单人沙发。他耳侧的小辫随着动作晃了晃,眼角那颗泪痣在笑意中显得格外生动。 “所以……你家那位就硬是装聋作哑?”向温挑眉,好笑道:“拽着你在酒吧门口一动不动,当雕塑?” 楚风眠太阳穴突突直跳。 一小时前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他刚说完分手,顾席实那张冷脸就瞬间绷得更紧。那家伙死死攥着他的衣角,指节都泛了白,却硬是一声不吭,活像根钉在雨里的电线杆,不管楚风眠怎么拉扯,都没法挪动半分。 “啧。”楚风眠仰头灌完热水,把空杯重重搁回桌面,叹道:“怪我,就不该教他耍无赖这招。” “所以现在是冷战状态?” 楚风眠:“我已经提分手了。” 他瞥了眼已经回升到“80分”的考试界面,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原来系统早就在用这种方式警告他——从他和顾席实确定关系的那一刻起。 楚风眠的情绪又沉了几分。 向温捧着热茶,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他的镜片,他轻轻摩挲着杯壁,缓慢地说:“说起来,我不太明白楚哥你为什么会找人谈恋爱,你的‘路人设定’里并没有恋爱这一项。” 他抬眼看向楚风眠,温和的笑意下是掩藏不住的试探:“楚哥,你经历过无数任务世界,追求者应该不少。但为什么偏偏选择了这个世界的人?” 楚风眠表情一顿。 记忆里的初遇早已褪色成泛黄的胶片,连当时第一次看见顾席实的情绪变化都像是蒙了层雾,说不清楚。 “可能只是因为合适。”他停顿一会,漫不经心地说:“脸好看,身材好,你们又都放我鸽子。所以当他主动靠近,而我又不讨厌时,就顺其自然地在一起了。有什么问题吗?" 向温明显怔住,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睁大。 “我以为你们这种……”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摇摇头,转而问道:“那么接下来,楚哥有什么打算?” “搬家,找个清净地方。”楚风眠眯起眼,“偶尔换个马甲过来帮你们收拾烂摊子。” 提到烂摊子,向温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那个,楚哥……我最近在查一个事情。” 他的声音突然压低,“这片街区已经失踪了四个年轻人,全都是二十岁出头,相貌出色的年轻男女,其中就包括了一个我的亲信。”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杯沿划着圈:“我打算亲自当诱饵,但担心对方是异端,而我又打不过,所以想着先来和楚哥说一声……” “等等,”楚风眠打断他,“亲信?你什么时候发展的地下势力?” “我虽然只是一个侦探,”向温唇角扬起温柔的弧度,眼底却闪着危险的光:“但我却看到了这个世界隐藏的黑暗。所以……我想要去征服它。” 楚风眠重复一遍:“征服?”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58818|166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向温:“驯服也行。” “……”楚风眠扶额,“三次补考机会不是让你这么挥霍的。我记得你已经失败过一次——那次是被某个连环杀手割喉。也就是说现在,这已经是第二次补考了,对吗?” “上次是开门杀,我没有做好准备。”向温干巴巴地说。 上次补考时,他一睁眼就是在连环凶手作案现场,连逃都没法逃,装瞎弹钢琴还被识破了,当场被割喉死亡——所以,向温想试着在这一次补考时,尽可能地消除这座城市的黑暗势力。 楚风眠看着绷紧肩膀的向温,放缓语气:“但我不反对你的做法。但是,记住,这是倒数第二次机会。如果你失败了,最后一次补考时,我会全程接管你的行动。” 向温轻轻松了口气,镜片后的眼睛弯成月牙:“当然,这是我们早就做出的承诺。您永远会是我们的灯塔,楚哥。” 楚风眠熟练地忽视这些好听的话,语气严肃起来,“那么现在,跟我说一下你的诱饵计划。” 向温:“好的,我的想法是……” * 三天后, 东海市,监管局本部。 “砰!” 会议室大门被猛地推开,周胖子浑身缠着绷带,气势汹汹地跨了进来。 他第一眼就看见端坐在首位的顾席实——那人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实质化的黑气,活像尊煞神。 空气凝固得几乎能切片。 提前到场的队员们瑟缩在墙角,恨不得把自己嵌进墙缝里。 “嚯,”周胖子咂了咂嘴,“顾队这是吃火药了?” 最近的一个队员拼命使眼色,用气音道:“听说……被甩了……消息已经不回三天了……” 话音未落,顾席实“咔”地捏碎了手中的钢笔。 “没分。”他声音冷得像冰渣子,“再乱传,下个月全队加训。” “啪!” 周胖子把一摞文件重重甩在桌上,纸页哗啦散开。 “跟这群小兔崽子置什么气?”他大咧咧地拖开椅子,“等下周副队回来,你找他们打去——” 说着眼睛一亮,兴奋地搓手:“到时候我就能回去带新人了!等新人接班,老子立马退休!” 他夸张地捂住胸口,“老天爷,我真是受够你们这群祖宗了,看看我身上这些伤,这都三天了还没好……” 吐槽完,周胖子把那堆散乱的文件往顾席实面前一推,自己则抄起会议资料。首页赫然印着《跨江大桥特别行动报告》,还附着一张模糊的黑袍人侧影。 周胖子随手翻到评估页,看到“S级危险度”那栏时啧了声,“居然真是神明眷属的级别吗?东海市到底有什么东西被这些人惦记,怎么什么危险的人都跑这里来了……” “对了顾队,刚给你的,是情报部转来的疑似深海教会制造的案件。” 周胖子突然抬头对顾席实说:“这半个月有八个年轻人凭空消失。情报部推测很大概率是东海市的深海教会做的,所有线索和失踪者信息都在里面了。” 顾席实指尖捻着文件一角,正缓慢地翻阅着周胖子递来的资料。 纸页沙沙作响,直到—— 翻到失踪者信息那页时,他的手指突然僵在半空,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后背瞬间爬满冷汗。 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脊梁窜上来,仿佛有人当头浇下一桶冰水。 文件最上方,那张熟悉的证件照正对着他微笑。 ——第八位失踪者:楚风眠。 白纸黑字,刺得他眼睛生疼。 10. 炸鸡 楚风眠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眼前浓稠的黑暗仿佛化不开的墨。 狭小的空间里,此起彼伏的急促呼吸声格外清晰,不知是谁的牙齿在咯咯打颤。 ——这是个潮湿的地下洞穴,不足十平米的石室中,挤着八个被囚/禁的人。 其中包括自告奋勇当诱饵的向温,以及…… “我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跟你来。”楚风眠压低声音,侧头对身旁的向温说,“明明可以等你遇险再瞬移来救场的。” 向温的嘴角在阴影里悄悄扬起,发出两声气音般的轻笑。 他低声道:“平平安安、顺风顺水的是幸运的路人,偶尔遇到些麻烦但最终化险为夷的也是路人,只是稍微不怎么幸运而已。这个世界危机四伏,有太多普通人会遇到异常事件,所以楚哥你偶尔遭遇些麻烦事,最终顺利获救,继而回归原本的日常生活,那依旧不会崩路人设定——往多说,也不过是在某些文件上留下寥寥数语罢了。所以楚哥,偶尔也不用那么坚持普通日常的吧。” “不,没有下一次。”楚风眠幽幽道:“我偶尔披马甲过来帮你们解决麻烦已经够累了,别想把我的日常也拉下水。” 邀请失败的向温耸了耸肩,倒也没继续劝。 总之,计划很顺利——他们成功被神秘组织“绑架”,也成功找到了向温所说的失踪者和其下属。只是数量有些出入,失踪的不是五个,而是六个,再加上他们,足足有八人被困在这石室中。 石室通往外面的是一条隧道,但被铁栏挡住,偶尔传来水滴坠地的回声,更显得隧道深不见底。 向温的下属是个面容木讷的青年,经常被人喊做“阿康”,说话时眼神总是盯着地面,似乎不习惯与人对视。 他用干涩的声音简述了他被绑架以及被囚/禁这几天的经历。 那是个没有月亮的夜晚,他正沿着码头后巷匆匆赶路,忙着用手机联系家里人,完全没注意到身后逼近的黑影,也没注意是什么时候失去的意识,只知道再醒来时,就已经躺在这阴冷的石室里,而身边早有三个同样遭遇的失踪者。 “昏迷前……”他皱着眉努力回忆,“只记得闻到一股浓重的海腥味,像是腐烂的海藻。在这里根本分不清昼夜,但每隔固定时间,就会有人来送食物……那些人都裹着黑袍,走路时会发出像是踩在湿漉漉的内脏上的声音。” 阿康说完这个比喻,舔了舔干涩的嘴角,“温哥,他们很可能是深海教会的人……我们不应该为了那批货和他们对上,太危险了。” “什么货?”楚风眠冷不丁出声。 黑暗中,阿康被吓了一跳,警觉地转向声源处——那里只有楚风眠模糊的轮廓。 “这位是?”他压低声音问道,语气里带着防备。 “我找来的帮手。”向温拍了拍阿康的肩,转头对楚风眠解释,“就是些小玩意儿,能让我们这些普通人在异常事件里保住性命。” 洞穴深处传来水滴落的声响,阿康张了张嘴巴,像是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犹豫地闭上了。 楚风眠没再追问,他并不是那种控制欲很强的人,至于这次绑架他们的势力,他装昏迷时,也早已摸清那些人的底细。 ——是深海教会的人,但不是程辉那边的。 他帮程辉代打的时候感知过那些人的气息,和这里的不太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楚风眠有些不耐烦了,“我直接去把门踹开。” 向温按住他的手腕:“起码先等一个人过来,我想试试伪装成他们的模样混进……” 话音未落,隧道里突然传来脚步声。 向温的表情瞬间欣喜:“来了。” 隧道尽头传来散漫的脚步声,时快时慢,带着年轻人特有的轻浮感。 “大人,”沙哑的声音在铁栏外响起,“祭品都在这里了。” “让我瞧瞧~”随即响起的声线甜腻得令人不适,“看看我们可爱的小羊羔们……” 那欢快的语调在石室里激起一阵寒意。 但楚风眠的表情微微古怪。 ——铁栏外的脚步声戛然而止,随即是铁链被扯动的刺耳声响,金属碰撞间带起令人鸡皮疙瘩的凉意。 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率先渗入石室,裹挟着浓重的海腥味。 而后,火光骤亮,映出石室外两道模糊的黑影。 稍后半步的黑袍人佝偻着背,姿态谦卑得近乎扭曲,像是被某种无形的重量压弯了脊梁。 而为首之人静立门前,宽大的兜帽下只露出半截苍白的下巴。他的目光缓缓扫过石室内的人,漫不经心,却又带着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玩味,仿佛在审视一群待宰的羔羊。 然后, 他看到了楚风眠和向温那两张熟悉的脸,表情瞬间僵住,甚至隐隐带有激动。 【即将成为深海教宗的男人:!!!】 【即将成为深海教宗的男人:卧-槽!卧-槽!前辈!向仔!!你们来找我玩了吗——】 【即将成为深海教宗的男人:哦不对,我们现在都在做正事。所以是来找我一块组团打怪吗?!我好开心!好耶好耶!】 程辉瞪圆的眼睛在楚风眠和向温之间来回移动,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翘,又强行压下去。 石室内,向温望着程辉那张瞬间从“邪恶反派”切换成“求摸摸大狗勾”的脸,眼角微微抽搐。 他侧身贴近楚风眠,从牙缝里挤出气声:“你教的?” 楚风眠深深闭眼:“不是我。” 【路人A:我刚还想说你这次演的不错,现在我准备收回这句夸赞。】 【即将成为深海教宗的男人:诶嘿~诶嘿~(快乐摇尾巴.jpg)】 【盲眼钢琴师:程辉,你怎么会在这里?】 【即将成为深海教宗的男人:那个新导师觉得前辈代打的超合他心意,然后让我来这里泡个池子,顺便问问这里的老大任务进展的怎么样了。对了,前辈,向仔,你们要跟我一块行动嘛?】 【路人A:不要。】 【盲眼钢琴师:不要+1】 【即将成为深海教宗的男人:QAQ】 石室外,程辉的嘴角瞬间垮了下来,好在厚重的兜帽将他那张写满“被抛弃”三个字的脸遮得严严实实——否则这出戏怕是当场就要穿帮。 在楚风眠无声的死亡凝视下,程辉只得磨磨蹭蹭地继续走剧情。 “看来……我们的小羊羔们还很健康,我的导师会很高兴的,你们做的不错。” 他拖长声调,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阴森而冰冷。 宽大袖袍下的手指却无意识地揪着衣角,兜帽阴影里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不住地往石室里瞟,活像只被主人拒绝出门的大狗。 然而直到他准备转身离开时,聊天室里依然安静如鸡。 组队邀请——被拒绝。 程辉离开的背影仿佛笼罩着一层肉眼可见的低气压,连脚步都沉重了几分,吓得旁边的深海教徒浑身颤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让他那么生气……大概以后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58819|166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辉身上又得多出个阴晴不定的标签。 在程辉离开后的十几分钟后,楚风眠和向温同时有了动作。 前者沉默地从虚空中扯出一袭黑袍,银面具扣上脸庞时发出“咔嗒”轻响。后者转身面向角落里瑟缩的人群,展开的双臂像要拥抱受惊的雏鸟,唇角勾起安抚性的弧度。 “诸位,”向温的声音温和得如同在朗诵睡前故事,“很抱歉让大家等那么久,我们是监管局的人,是来带各位回家的。” 盘腿坐在地上的阿康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老大突然站起来骗人。 楚风眠站在阴影处补充:“执行部已经在路上。现在,需要各位再稍微等候一段时间即可。” 石室里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中,有个胆大的年轻人突然哭出了声。 “你们、你们真的是监管局的人吗?” “当然。” 向温蹲下身,视线与对方平齐,眉眼弯起一个让人安心的弧度,即使是漆黑的石室,依旧不掩其眼眸中的光芒。 “请相信我们。” 他说。 …… 果然如向温所言。 半小时后,石室顶部落下一道黑影。 穿着执行部制服的人刚落地就被此起彼伏的惊叫吓得连连摆手:“嘘——安静!我是监管局的人!” 他挨个清点人数,突然眉头紧锁,对准通讯器道:“顾队,找到失踪者了。但7号和8号不在。” “那个……”角落里传来弱弱的声音,“他们不是说……是你们的人吗?说你们很快过来,所以他们打算先去探探路调查一下……” “什么?”队员猛地抬头,“等等,你是说他们自己出去了?” …… 地面。 顾席实指节泛白地攥紧通讯器,呼吸微滞。 周胖子正翻着资料嘟囔:“七号向温,八号楚风眠……八号的资料还行,但这向温的资料越查越不对劲。表面是个热心侦探,背地里……” 他抖了抖纸页,“跟不少危险分子有来往,还进过几次局子。” “所以楚风眠是被骗了?”顾席实声音发冷。 周胖子耸肩:“说不定他俩认识呢。” “不可能。”顾席实斩钉截铁。 “……你咋这么肯定?” 顾席实喉结动了动,生硬道:“直觉。” 周胖子默默翻了个白眼。 “全体注意,”顾席实强忍着内心的焦急,扫视队员,沉声道:“再次确认装备,两分钟后行动!” “是!” …… 此时,地下错综复杂的洞穴隧道里。 楚风眠突然打了个喷嚏。 旁边,向温顶着程辉的脸在据点里晃悠,没来由的也打了个寒颤。 “我总感觉有人在骂我……” 向温摸了摸自己现在的脸,犹豫一下,还是在聊天室里发了条消息。 【盲眼钢琴师:程辉,不好意思,你的脸麻烦借我用一下。】 【即将成为深海教宗的男人:?】 【即将成为深海教宗的男人:程辉向你们发送组队邀请——】 【路人A:同意。】 【盲眼钢琴师:同意。】 【监管局执行部职场新人:同意。】 …… 【即将成为深海教宗的男人:等一下,上面是不是多了一个人?】 【姐就是女王:你们还少了一个我!我已经收到腐朽教会的offer了!等我——】 11. 水果罐头 楚风眠跟着向温在幽深曲折的隧道中穿行,脚步声在湿冷的岩壁间回荡。 出乎意料的是,沿途遇到的深海教徒寥寥无几,且大多神情呆滞,目光涣散。 他们瞥见向温顶着程辉的脸,竟连盘问都省了,任由两人在据点内游荡。 洞穴结构复杂如蚁穴,狭窄的甬道纵横交错,稍有不慎便会迷失方向。而最深处,是一片漆黑的地下湖,水面泛着诡异的墨绿色微光,仿佛沉淀了无数不可名状的污秽。 湖畔人影渐密,这里的教徒显然比外围的机敏许多——甚至有几个投来狐疑的目光,压低声音问向温:“您不是刚去了杨主教那儿?” 向温面不改色地搪塞过去,全程未提及身后的楚风眠。 众人识趣地噤声,唯独角落里一道身影死死盯着楚风眠,眼神闪烁,像是认出了什么,却又不敢确信。 向温并未在这片地下湖四周停留太久,很快带着楚风眠拐进右上方的隧道,步伐逐渐加快。 楚风眠察觉出异样:“你在找什么?” “一开始,我并不确定东海市的绑架案是深海教会所为。”向温的声音压得极低,“但同一时间,我的一批货被人截了,阿康也在那天失踪,所以我做了两手准备。” 隧道尽头,豁然开朗——整座洞穴堆满了热武器,枪械弹/药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楚风眠眉梢微挑。 “本来是给隔壁街区准备的。”向温笑了笑,“现在倒是派上更好的用场了。我虽然料到这群深海教徒抢了我一批专门对付异端的特殊货后,会大概率来抢第二批,但我没料到……这些人居然把我的热武器就这么随便地摆在这,浪费,太浪费了。” 向温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一堆炸/药,面上的笑容更加愉快了。 【盲眼钢琴师:程辉,陪我演场戏。】 【即将成为深海教宗的男人:什么?】 【盲眼钢琴师:就说这据点有卧底,我要让它乱起来。】 【即将成为深海教宗的男人:向仔你开天眼了?怎么知道真有卧底?】 聊天室的回复让两人眼神一凛。 与此同时—— 程辉关闭光屏,抬眸望向眼前的恐怖景象。 四周一片昏暗,唯有墙角的烛光忽明忽暗。此刻,无数漆黑触手蠕动的巢穴中央,悬浮着一颗苍老头颅,那“人”浑浊的眼珠转动,阴冷的目光钉在门口的程辉身上。 “范老鬼的学生?呵。”老头的嗓音嘶哑如锈铁摩擦,“‘池子’可以给你——但深海的赐福,可不是凡人能轻易染指的。” 空气里蠕动的触手缓缓压下,在程辉周围威胁性地移动,那老头的语气阴森森地说:“我手下有叛徒,找出他,杀了他,我就多赏你五分钟。” 程辉微笑应下。 “你打算怎么找?”老头饶有兴趣地问,想看看这个被范老鬼青睐的年轻人有何能耐。 然后—— 是一个接一个的“谈心”。 程辉让一名教徒单独来到石室。 昏暗的烛光下,他坐在阴影里,双手像个好学生般摆在桌面,温和道:“别紧张,只是几个简单的问题。” 深海教徒局促地站在门口,敬畏而小心翼翼地说:“大人您想问什么?” “很简单的小问题,”程辉的声音在密闭空间里产生奇异的回响,黑袍下的面孔苍白且充满一种奇异的感觉,“回答我,在这个据点里,你最喜欢谁?最讨厌谁?还有你最怀疑谁?” 教徒的呼吸明显一滞,看起来像是说些假话过去,但接着瞳孔微微涣散,不受控制地开始说出实话。 而后,是一个,两个,三个...... 很快,超过半数的深海教徒都被单独叫进了这间石室。每个人出来时,眼神都变得恍惚,嘴唇机械地蠕动着,仿佛还在重复着某个答案。 ——“催眠”,发动成功。 和向温的“换脸”、楚风眠的“空间”一样,程辉的能力,是能在密闭环境中发挥最大效用的“催眠”。 【即将成为深海教宗的男人:哎嘿!成功啦!比我想象的简单,这座据点的深海教徒比我导师那边的精神状态更差,感觉san值都快见底了,都没有什么抵抗——啊有些累,数量也差不多了,这就是最后一个吧。】 程辉缓缓抬头,嘴角依旧挂着弧度,目光漫不经心地落在面前端坐的男人。 密闭的石室内,烛火微微摇曳,在两人之间投下诡谲的光影。 “来,回答我的问题……”他压低嗓音,发动能力的声音悄无声息。 对面的男人对答如流,语气虔诚而敬畏,与寻常教徒别无二致。每个回答都滴水不漏,甚至带着恰到好处的迟疑与思索,以及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紧张而局促的小动作也时不时出现。 然而, 程辉嘴角的笑意一点一点地凝固了。 石室内的温度仿佛骤降,烛火不安地跳动起来。 【即将成为深海教宗的男人:……完蛋,我好像抓到真的卧底了。】 空气中弥漫开一种诡异的气息,像是深海底层涌上来的寒意,又像是某种危险即将爆发的预兆。 男人依旧保持着谦卑的姿态,可程辉敏锐地注意到——他全身的肌肉正一寸寸绷紧,像蓄势待发的毒蛇。 “砰!” 毫无预兆地,男人暴起发难! 数条黏腻的触手从阴影中窜出,狠狠抽向程辉。 程辉整个人被甩飞出去,后背重重撞上石壁,发出一声闷哼。 那疑似卧底的男人似乎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位“主教候选人”竟如此不堪一击。 但他很快回神,猛地扑上前想要制住程辉—— 就在这一瞬,程辉看清了对方兜帽下的真容……左脸爬满青灰色鳞片,右眼瞳孔细如针尖,杀意森然。 而程辉自己,则缓缓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近乎愉悦的笑容。 “前辈。”他在触手袭来的刹那轻声道,气音里带着诡异的亲昵。 “唰!” 一道惨白的刃鞭破空而至,如毒蛇般缠上男人的脖颈,将他狠狠掼倒在地! 锋利的刃齿精准卡进他的牙关,将任何可能的声音都扼杀在喉间。 黑袍无声垂落。 戴着银质面具的黑袍人静立一旁,面具下的目光冰冷如死水,手中的刃鞭还在散发着寒气。 程辉扶着墙壁艰难起身,一边拍打着黑袍上的灰尘,一边若有所思地喃喃道:“居然真钓到条大鱼……可惜意志力太强,没法当诱饵使……” 突然,他拍灰的动作一顿,“等等,意志力……太强?” 尾音微妙地上扬,带着几分若有所思的迟疑。 被刃鞭死死捆缚的男人艰难抬头,充血的眼球在程辉苦恼的表情和那个沉默的黑袍人之间来回转动。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刹那—— 程辉突然蹲下身,脸上绽开人畜无害的笑容,语气轻快得像在问今天的天气:“这位先生,请问你是调查员吗?” 男人依旧沉默,只有眼中翻涌的杀意作为回答。 “不是调查员的话……”程辉遗憾地叹了口气,托着下巴自言自语道:“那就只能处理掉了。腐朽教会也好,其他杂鱼也罢……” 程辉说着威胁的话,右手却在暗处做出几个连续的手势——动作缓慢生涩,却让被缚的男人呼吸明显一滞。 这细微的变化没能逃过程辉的眼睛。 “可以了前辈,这位不是敌人。”程辉突然展颜一笑,示意黑袍人松开刃鞭。 他蹲下身,对重获自由的男人露出歉意的表情:“刚才多有得罪,不过你也打了我一下,咱们扯平了?” 男人揉着手腕坐在地上,眼神惊疑不定:“你到底是谁?” “调查员程辉,代号[生机]。我这一届的老师姓叶,他应该记得我,你回去可以问问他。”程辉回答得干脆利落。 男人眼中的敌意稍微减弱一二,更多的则是复杂的审视。那些手势是调查员内部特有的暗号,而程辉刚才笨拙比划的,正是近两年新人的身份标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58820|1665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深入邪神教会的调查员有概率堕落,你不能像刚才这样随便相信一个陌生人……” “嗯嗯。”程辉随意点着头。 男人骤然收了声,心底那股异样的感觉愈发强烈。 下一秒,他瞳孔微缩,看着那个自称程辉的青年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亲昵地凑到黑袍人身旁。 此刻他脸上洋溢的笑容灿烂得刺眼,与方才判若两人。 “前辈~”程辉拖长了音调,语气甜腻得令人不适,“把他打晕丢在这儿就行啦,监管局的人应该能找到他的,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男人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前辈?这种撒娇般的称呼…… 难道那个黑袍人也是调查员? 不,等等。 程辉口中说的“我们的计划”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提到“监管局”时,会用那么陌生疏离的口吻? 男人本能地转头望向黑袍人,却在视线相交的瞬间—— 那双银质面具下的眼睛冰冷得不像人类,瞳孔深处仿佛翻涌着某种非人的恶意。 他的意识骤然断裂,整个人无声地栽倒在地。 楚风眠有些奇怪地收回刃鞭,不知道为什么,地上那个调查员被打晕前露出的表情,让他有种自己好像莫名其妙背了黑锅的微妙感觉。 程辉却浑然不觉,像只粘人的狗般凑过来。 【即将成为深海教宗的男人:嘿嘿,一起行动!嘿嘿,一起出发!嘿嘿,一起出去玩——】 楚风眠面无表情地在聊天室里进行回复。 【路人A:不,没有我。这是你们的计划,我只负责在你们翻车时出场。】 楚风眠单手抵住程辉越凑越近的脸,无情地将人推开。 行动出乎意料地顺利。 程辉用“催眠”在教徒间播下猜忌的种子,向温则凭借“换脸”在不同小团体间游走。每当意外发生,楚风眠总能如幽灵般瞬移至现场,将危机扼杀在萌芽之中。 一切都发生的太过迅速,当地面的执行部成员悄无声息地抵达洞穴深处时,迎接他们的就是一片混乱。 而此时,楚风眠正蹲在一间堆满罐头的储物室里,指尖拨弄着那些稀奇古怪的罐头。当他翻到一罐泡着浑浊液体的鱼眼珠时,嫌恶地皱了皱眉,随手将它塞回架子深处。 “还是这个吧。”他取下一罐普通的水果罐头,指尖刚搭上拉环—— 后腰突然传来金属的凉意,那触感让他脊椎窜过一丝微妙的战栗。 “你干了什么?” 熟悉的嗓音贴着耳根响起,带着压抑的怒意,呼吸间的热气拂过他后颈的碎发。 对方显然气极了,声线里压抑的怒意让每个字都像在齿间碾过。 楚风眠却低低笑了起来。 他故意向后靠了靠,让腰线完全贴合对方持枪的手。 “我什么都没做啊……”尾音拖得绵长,像在说什么情人间的悄悄话,“不过很快——” 话音未落,空间骤然扭曲。 那人立即后撤,作战靴在地面擦出刺响。 但楚风眠的匕首已经抵上了他的喉结,另一只手顺势扣住他的腕骨,将人狠狠按在货架上。 罐头哗啦啦滚落一地。 “现在……”楚风眠用刀背摩挲着对方剧烈跳动的颈动脉,面具几乎蹭到他的耳垂,“该我来做点有趣的事了?” 但下一秒—— “砰!” 一记狠厉的直拳重重砸在楚风眠腹部,力道大得让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撞翻了身后的货架。 “离我远点!” 顾席实面色阴沉得可怕,指节还保持着攻击的姿势,对面那人身上散发的那股隐隐约约的熟悉感,仿佛一把尖锐的刺,深深扎进他心里,令他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恼怒。 “以及,不准再用他的模样来欺骗我!” 楚风眠捂着肚子直起身:“……” 他咽下嘴里泛起的血腥味,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 你完蛋了,顾席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