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恶女冰肌玉骨,被疯批拿捏了》 第149章 林落雪抱着自己蜷缩,一边瑟瑟发抖,一边认真思考。 怎么会有人舍得伤害她? 她把牡丹花镜子拿到床上,镜子里的少女像桃花一样明媚烂漫,她一笑,整个人看起来既漂亮又乖巧。 她照了半天镜子,心里的恐惧渐渐消失。 完全紧张不起来了呢...... 封朔川真是个狼心狗肺的坏家伙,她对他很坏吗? 不就是小时候逼他当狗,骑在他身上;抢他的木偶玩具,不让他玩;长大后拿他的钱给自己买漂亮衣服;让他给她洗衣服做饭等等一些小事情吗? 林落雪瘪瘪嘴,他怎么那么容易记仇啊! 这都是一些小事情,他至于一直追着她不放吗? 还好一切还没有发生,她一定要抢在封朔川前面,把他的玉佩夺走。 凭什么他是男主,她就只能是恶毒女配? 她下床开始翻衣柜。 她不能等明年封朔川主动把玉佩送给她了,变动太多了。 小说中的背景是八十年代,距离现在还有好几年。 按照小说一开始的描述,她并没有和封朔川领结婚证,却和他一起生活。 小说中没有提到她的父母和哥哥,也没有提到她离开山村后回去过,否则封朔川早就抓到她了。 这几年发生了什么吗? 林落雪找到一条粉白色的布拉吉,换上它。 不管发生什么,她一定要把空间拿到手,她要把他的金手指抢走,他答应过愿意送给她的......她只是提前拿走而已。 她不坏,一点也不坏。 换好衣服后,她给自己涂上香脂,抹上口红,然后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出门。 林母没有发现,院子门口也没有人,她飞快地上坡,从小路跑到封朔川家里。 封朔川不在家,不知道去哪里了。 林落雪望了望四周,从院子门口的石头地下摸出钥匙,把门打开。 她的心跳的很快,封朔川不在家,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他有可能把玉佩戴在身上,也有可能放在家里。 她轻手轻脚的走进卧房,虽然院子里面没有人,但她还是很紧张。 卧室房门没有上锁,房间里面有木床,衣柜,板柜,角落里放着暖水壶,洗脸架在卧室门口立着。 她从床上开始翻,床上铺着厚厚的褥子和整齐的床单,靠墙的地方放着叠好的被子,用枕头压着。 板柜上着锁,打开衣柜,大半是她的衣服,她把头伸进衣柜里,翻看他的衣服口袋。 “你在找什么?” 男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吓的打个寒颤。 他滚烫的呼吸打在她的耳畔,她没有回头,他抱着她的腰,滑腻的舌头亲吻她的脖颈,粗糙的手揉了揉她的腰。 夏天的衣服很薄,男人用力搂着她,让她的身体贴近他。 “你离我远点,你身上全是汗。” 封朔川没有听她的,一边贴近她,一边幽幽道:“我刚从自留地里回来,就看见院子锁被打开了,还想着是进贼了,原来是落落来疼我了。” 他的身体像大山一样堵住她的去路。 她的身体很香,他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他的脸贴在她冰凉的脸蛋上,满足地把她困在怀里。 “封朔川。”林落雪转身,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封朔川低声笑,他说:“老婆,我觉得这样的感觉还不错,下次你可以多来几次。” 他的笑容有点扭曲,让人心里发毛。 林落雪用水灵灵的眼睛瞪着他,封朔川收敛笑容,逐渐平静。 封朔川把林落雪抱到床上,他刚刚一直按住她的头,防止她被衣柜磕到。 “怎么来了也不告诉我?”他微笑道,“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吗?” 这真是个意外之喜。 封朔川进屋的时候,看见是她,轻轻地把房门合上了,房间里的光线全部是从窗户照进来的。 林落雪说:“你吓到我了。” “我不是故意的。”封朔川柔声道,“我担心你被吓到后抬头磕到脑袋。到时候你就要一边哭,一边骂我了。” 他确实不是故意的,但是,一方面固然因为怕她碰到头,另一方面,当他看到她在衣柜前,他心里下意识的涌上一个念头,像恶狼捕猎绵羊一样,把她抓住。 “我不管,你就是吓到我了。”林落雪抽泣,“你要赔我。” 封朔川抱着她,凝视她的脸。 他怔住了,他这才注意到,她涂了香脂,似乎还抹了口红。 往常被吓到,她早开始闹了,今天她不但没闹,反而乖乖地坐在他的怀里。 她怎么了? “宝宝,你在找什么?我帮你找。”封朔川温柔地说,“刚刚是我不好,我给你赔罪好不好?” “真的吗?”她抬头看他。 透亮的眼泪在她眼中打转,雾蒙蒙的,她的眼眶泛红,浓密的睫毛被浸湿。 她就像一朵含着雨滴的海棠花,无处不可怜。 封朔川神色认真起来:“真的。我发誓。” 她哭泣的时候很漂亮,但他一点也不喜欢她哭。 就像小时候,他们没钱买沙包弹珠,她不开心,他就让她骑在她身上,他就削木头给她做玩具。 玩累后,他们两个睡在芦苇席上,紧挨在一起。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这么多年,他们一起长大,他是坚硬的磐石,她就是从磐石里开出的花。 他怎么舍得让她难受呢? “那我想要你身上的玉佩。”她含泪瘪嘴说。 “好,给你。”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生怕慢一秒。 第150章 封朔川打开柜板的锁,从里面取出玉佩。 因为要下地,他把玉佩取下来放柜板里了。 他数了数藏在柜板里面的钱,默默地叹了口气,取出一部分钱票。 “落落,别哭了,待会我带你去城里吃好吃的,行吗?” 林落雪表面上委委屈屈,心里欢呼雀跃,她快速把玉佩接过来。 她美滋滋地说:“等下再说吧。”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当然是把她的宝贝玉佩绑定了,其他事情都是小事。 封朔川顿了顿,低头:“落落,我怎么感觉你今天不太对劲呢?” 林落雪装傻:“有吗?” 封朔川笑了笑:“没有就没有吧。今天队里要去城里搬肥料,我开拖拉机带你去玩,给你买冰砖吃。” 林落雪立刻甜甜地说:“好呀好呀。” 玉佩拿到手后,林落雪就想回家,但是封朔川一直紧盯着她不放。她也就乖乖地坐在床上不动。 封朔川眼神晦暗,他伸出带着茧子的手指擦拭她嘴巴上的口红。 把口红一点一点擦干净后,他才放下手。 “收了玉佩,就要嫁给我。”他提醒道。 “哎呀,你好烦人。”林落雪身体一僵,转头不看他。 书里的封朔川很恐怖,她去哪儿他都要跟着,寸步不离。 他去田里干活,就在旁边给她盖了一个小棚子,她在里面坐着,看书或者画画,他默默地下地干活。 他还给她养了一条狗。 书中说那条狗很温顺,那不是什么名贵的狗,只是一条普通的土狗。 憨憨的,笨笨的,一见到她就吐舌头,她不理它,它就乖乖地蹲在她前面。 她要走的时候,想把那条笨狗带走,却怎么也没找到,于是她把封朔川和那条狗一起丢下了。 封朔川抚摸她的头发,她乖巧地抬头看他。 每次要到喜欢的东西,或者犯了错后,她都会变得无比乖巧,眨着水灵灵的眼睛,甜甜的微笑。 她好像知道她很可爱一样,不管要什么东西,别人都会双手奉上,不管犯什么错,别人都舍不得怪罪。 院外传来一道声音。 “朔川,落落在你家吗?” 林落雪猛地跳下床:“我哥!我哥不是去县里参加农业技术培训去了吗?” 封朔川专注的盯着她:“嗯,回来了,今天中午刚回来。” 林落雪急得原地打转,要死了要死了。 裙子没有口袋,她慌忙把玉佩戴到脖子上。 封朔川直接快步出门,从门口的架子上拿了一条毛巾浸湿,拧干后,回来把林落雪的脸擦干净。 林向阳推开院门,往院子里走。 林向阳和封朔川同年生,脾气却不一样。 不管林落雪干什么,封朔川都是双手赞同,林向阳却看得严,遇到林落雪做坏事就开始教训她,不管是骑在封朔川身上,还是做恶作剧戏弄其他小朋友,他都不允许。 林向阳进屋,看到她在这里毫不意外。 “哥,你怎么回来了?”林落雪卖乖。 林向阳睨了她一眼:“回家吃饭去,朔川,你也来,我妈叫你一起吃。” 为了庆祝儿子回来,林母今天炖了鸡,还做了一大锅疙瘩汤,里面放了葱花,滴了香油。 一只鸡两只腿,两条翅膀,她都想好了,林向阳和封朔川一人一个鸡腿,林父和林落雪一人一个翅膀,刚好够分。 还没等她把鸡翅夹给女儿,封朔川就把碗里的鸡腿夹到林落雪碗里。 “落落喜欢吃鸡腿,婶儿,鸡翅你和叔一人一个吧,你做饭辛苦了。” 林母红了眼,钟灵(封朔川的母亲)还在的时候,她嘴馋,那时候比现在穷多了,每次弄到好吃的,钟灵都会给她分点。 一晃十三年过去了,她的儿子也长大了。 林母:“川子,还是你吃吧。” 钟灵在的时候,她没少从她那里吃好吃的,钟灵不在了,她的儿子,她就会给她照看好。 林母正感动着,林落雪嘴欠欠地说:“妈,要我说,下次你就杀两只鸡,这样大家都能吃到了。” 林母顿时火冒三丈:“没母鸡了,你给我下鸡蛋?” 今天杀的这只鸡,是她千挑万选,选出来的一只不经常下蛋的鸡,就这她还心疼了老半天。 以前她和钟灵说,要把女儿嫁到他们家,他们两家就是亲家了。 谁知道女儿长大后这么气人,嫁到谁家谁倒霉! 封朔川连忙打岔:“婶儿,下午我和向阳去城里拉肥料,家里有什么缺的吗?我一起买了。” 林落雪开始表孝心:“妈,我记得你的蛤蜊油用完了,家里的针线也用完,给你带盒蛤蜊油,给家里买盒针线,再买包点心怎么样?” 林母冷笑:“我可不吃什么点心,你大哥也不吃,家里就你嘴馋。” 林父咳嗽一声:“我吃,买两包,大家回来一起吃。” 吃完饭后,封朔川看了下拖拉机的油箱,用铁棍儿在旁边摇了几下,拖拉机开始“突突突”的响,冒着滚滚黑烟。 林落雪和林向阳上车坐在后面。 林母忽然想起什么,急忙说:“买的时候,记得让售货员搭些点心渣。”点心渣不要钱。 林落雪扬声:“知道啦。” 拖拉机开动,开在土路上有些颠簸,林落雪仰头看青蓝的天,几只鸟从天空飞过。 青黑色的山被他们抛到后面,宽阔的道路两旁种着各种各样的树。 林落雪站在车上迎着风,快乐极了。 第151章 [ 这章没写完,宝宝们明天看,没写完,马上第二天了,我想从今天开始做到每天可以双更,所以先发布下,o(╥﹏╥)o ] 林落雪一边吹风,一边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心里欲哭无泪。 吃完饭后,她想趁还没走,先去自己房里把玉佩滴血认主。 结果被林母拦住,让她别耽误事,赶快跟着去。 她倒想直接不去了。 但是,平时有这种机会她总是最积极的,今天不去非常奇怪,她只好把玉佩又藏好。 进城,找到取化肥的指定地点,林向阳把证明信给工作人员看。 付完钱后,封朔川和林向阳开始搬氮肥。 他们队今年才开始用氮肥,往年都是用秸秆、杂草、粪便堆肥。 生产队分到的氮肥指标不多,封朔川长手长脚,力气大,搬起来轻轻松松,很快就搬好了。 搬好东西后,林向阳去签字,封朔川到旁边的供销社买了一盒蛤蜊油,一瓶雪花膏,一盒针线,两包点心。 称好点心后,封朔川说:“麻烦多给我一些点心渣。” 售货员白了他一眼,手里舀了些点心渣装进去。 人长得这么帅,性子这么抠。 封朔川神色自若,把这些都装好后,他又买了三块冰砖,冰砖是用深蓝色的纸盒包着,香草味的。 买完这些后,他回到车上。 意外的是,林落雪还在拖拉车上坐着,少女肌肤白皙,在阳光下,小脸晒得粉扑扑的。 封朔川一怔,他赶忙站在她前面,给她遮挡阳光。 温声道:“怎么不去买东西?钱不够吗?” 昨天她刚从他身上拿了一回钱,他没想过她身上会缺钱,搬好肥料后,就急忙去供销社买东西,他想多表现自己。 林落雪恹恹道:“不想去。” “那吃冰砖,我刚买的。”封朔川撕开纸盒,小心地递给她。 “封朔川,我想回去了。”林落雪一边吃着冰砖,一边叹气。 “嗯。我们马上就回去。” 封朔川心里沉甸甸的,有些担忧。她这是怎么了?看上什么东西了吗?很贵吗? 还是要多赚钱啊。 上学的时候,他就喜欢金屋藏娇这个词,他觉得外面都不安全,如果能盖一座金屋,把她藏起来就好了。 这样,她就可以永远漂漂亮亮,快快乐乐的。她要一直开心才好。 林向阳给工作人员散了烟,套完近乎后,才匆匆赶回来。 不求多要一些肥料,只求别把他们生产队的氮肥拿给别的生产队就好了。 看到封朔川手上提的东西,林向阳赶快从兜里掏钱:“朔川哥,你把东西都买了?我给你钱。” 封朔川伸手拦住他,漆黑的眼睛盯着他,温声道:“没关系,我们都是一家人。” 林向阳的手缓缓放下,犹豫了。 他不是不知道封朔川的心思,只是那次洪灾后,林母就有点迷信。 林母一直怀疑,因为村里的人把庙给拆了,惹怒了河神,才会接连干旱,又下暴雨,引来洪灾。 把她好友的命夺去了。 林父是大队长,本来应该他率先士卒去坝上帮忙的,但是村里的房子也淹了。 他要留下来稳定村民的心,指挥村里的人把东西挪到山顶。 封父就自告奋勇地替他去了,封母也跟着去了。 谁知道,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尸体都没找回来。 小时候,林向阳见过母亲在夜里悄悄起身,独自一个人跑到被打倒的庙里,烧香叩头,祈求封父封母都能投个好胎。 母亲对封朔川很愧疚,但她又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他, 她害怕他真的克父克母克妻,她惶恐女儿因为自己的愧疚置于风险之中, 第152章 [ 没写完,大家暂时先别看。 大家暂时先别看,这章还没写完, 大家暂时先别看,这章还没写完。 ] 封朔川脸色微沉,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头发。 “我们落落有小秘密了,有什么秘密是不能让我知道的呢?” 林落雪此刻一心惦记自己的空间,敷衍地说:“你快回去吧,天都晚了,赶紧走吧。” “这就要赶我走?落落忘了每个月肚子疼的时候,窝在我怀里,让我整天给你揉肚子吗?” 封朔川的声音很平静,带着压抑道。 林落雪扬起一张粉白的小脸,笑眯眯地说:“你自愿的。” 是啊,他自愿的。 封朔川脸色冰冷,他明明可以很乖,只要她多爱他一点,多给他一点甜头,对他毫无保留,没有任何秘密,永远离不开他...... 哦,原来他要的那么多啊。 封朔川笑了,眉目阴沉,可那又怎么样? 他们一出生就订了婚约,他们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 只是十三年前,他父母横遭大难,林家开始绝口不提这桩婚事。 当时他不在乎,毕竟林父林母给了他饭吃。 可她呢?是她亲口说,让他当她的狗,一辈子。 所以,她在小时候,就许下永远和他在一起的誓言,他们应该永不分离才对。 封朔川拿出一把钥匙,放到她白嫩的手心上,幽幽道:“我等你来找我,落落。” 林落雪歪歪头,把钥匙收下来,随口说:“今天晚上我不去找你的,你要等就等吧,反正我不去。” 封朔川默然,转身离开。 月凉如水的夜晚。 万籁俱静的时候,林落雪坐在床上,把玩着手中的玉佩。 一瞬间,她周围的景色都变了,她来到一个陌生的空间。 空间里面和外边的天一样都是夜晚,周围隐匿在一片黑暗中。还好她早有准备,林落雪打开手电筒,往四周望去。 前面是一片翻耕过的土地,这里的土不是山里常见的的黄土,而是黑土,比起贫瘠的黄土地,黑土地能孕育出更丰硕的果实。 这里的空气比外面更加清新湿润,隐约间,她还听见潺潺流水的声音。 她顺着水声找过去,发现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溪,不知通向哪里。 溪水旁边有一座宽敞的小木屋,看上去很结实,门没有上锁,一推就能打开。 林落雪拿着手电筒照亮木屋,木屋里有一张窄窄的木床,一张旧桌子,一把板凳。 床上铺着被褥,桌上放着水杯,这里有人住过吗? 林落雪托着下巴思考,也有可能是玉佩的上一任主人,它的上一任主人现在应该不在了吧? 可是床榻上望着并没有多少灰尘,被褥虽然看上去样式不新,但也很干净。 这完全不像是很久没住人的样子。 林落雪眨眨眼,走进木屋。 她们炮灰是这样的,主角意识到不对,会谨慎地离开,炮灰意识到不对,好奇心比恐惧心更强烈。 门从背后关闭,一道声音从她的背后幽幽响起:“所以,这就是落落的秘密吗?” 第153章 林落雪被吓了一跳,出于身体下意识的本能,她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 封朔川被扇了一巴掌,却毫不在意,他甚至弯唇笑了一下。 他把她抱在怀里,坐在床上。 木屋内一片漆黑,唯一的光源来自林落雪身上的手电筒,封朔川不紧不慢地把她手上的手电筒关掉,两个人被黑暗笼罩。 他的下巴靠在她肩膀上,他的脸颊贴着她温热的皮肤,他们呼吸交缠。 封朔川黑沉的眼睛凝视着她,温和地说:“落落是来找我的吗?我好开心。” “你怎么会在这里?”林落雪的声音清脆,稚嫩,带着好奇地问。 封朔川轻笑,他用手臂把她困在怀里,亲昵地说:“我来找落落啊,好难找,我跟了一路呢。” 林落雪伸手捧着他的脸颊,认真地问:“所以你是怎么进来的,好哥哥。” 封朔川微微笑了,温声细语地说:“落落,我一直可以进来。” 林落雪忿忿不平! 她又是要玉佩,又是滴血认主,这才绑定空间,他凭什么可以进来? 封朔川耐心解释:“你还记得我父母去世那年,我大病一场吗?” 父母明明只是去帮忙,结果两个人都回不来了,他当时只是个半大的孩子,一个人要重修被水淹的房子,要强撑着举办丧事,这些事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林父林母把他接到家里面,把所有的事情都揽过去,帮他把房子重修好,把丧事举办完,还敲打了村里面的懒汉混混不许对他家起歪心思。 这一切的事情办完后,他卸下心里的担子,一下子病倒了。 林父林母给他请了大夫看过后,让他喝完药后,就离开了。 留他一个人在房间里面睡觉,他知道实际上是因为他们害怕面对他,他们不敢面对他,所以他们选择避开。 封朔川平静地接受这一切,当他准备睡觉的时候,却发现林落雪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进来,开始和他抢被子。 她生气地瞪着他:“这是我的床!” 林父林母是把家中最好的床腾出来给他住的,最好的床当然是刚给林落雪打造的床,结实又可靠,还是新的。 封朔川不理她,静静地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林落雪恶狠狠地推他,推了半天,封朔川纹丝不动。 小姑娘面子挂不住,想了半天,说:“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让着你。你病好后,就要立刻把我的床还回来。” 封朔川笑了,往旁边挪了挪,林落雪慢吞吞地上床,睡在他身边,特别矜持。 这几天她都是和林父林母睡的,她一直闹腾着要自己的床,不肯乖乖睡觉,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封朔川哑声道:“别生气了,病好后,我去河里捉鱼给你吃,好不好?” 林落雪撇了下嘴,勉强原谅他。 身边有人陪着,封朔川睡得很安稳,当他醒来的时候,林落雪已经不见了,他想要去找她,身上却没有力气。 他闭上眼睛,心中默默叹气,过了一会儿,耳边传来门打开的声音,他静静地躺着,不动不说话。 “封朔川,封朔川。”林落雪使劲推推他。 封朔川睁开眼,低声道:“干嘛?”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他当什么? 林落雪把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递给他,期待的看着他。 封朔川沉默片刻,接过苹果,正要准备吃的时候,他忽然不放心,又看了一眼林落雪,谨慎地问:“这是给我吃的吗?” “你不是生病了吗?果皮有营养,你吃皮,我吃芯。”林落雪甜甜道,格外乖巧。 封朔川叹了一声,丝毫不意外,拿了一把干净的小刀开始削苹果皮,他的手很漂亮,骨节分明,削出来的苹果皮一直没有断。 削到最后的时候,林落雪心急,想要上来夺,封朔川皱眉,怕伤到她,往旁边避了一下,割到了手,鲜血流了出来。 林落雪瞪大眼睛,封朔川没有管手上的伤口,继续把果皮削好,把苹果递给她,说:“吃吧。” 林落雪拿到苹果后,没有道谢,也没有关心他,马上溜走了。 封朔川削了半天的苹果,手被划伤,没讨到半句好,人还跑了,气笑了。 他摸了摸父母留下来的玉佩,有些落寞。 ······ “所以,是我帮你绑定玉佩的?”林落雪大言不惭总结。 封朔川轻轻笑了,抱着她说:“是啊,落落是我的小福星,是我的小宝贝。” “所以,你是个白眼狼。”林落雪很生气,“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不带我进空间玩!” 封朔川含笑,这个小笨蛋,他怕把她带到空间,就舍不得放她走了,忍了又忍,才没有把她关起来。 没想到,她自己愿意走进来。 “这枚玉佩又叫灵犀,它每次只能绑定一对情侣,和它滴血认主后,没有玉佩,也可以随时进出,只是,” 封朔川的黑眸凝视着她,不紧不慢地说:“它就像一把钥匙,拿在谁手上,谁就可以把另一个人关起来。” “那我现在可以把你关起来吗?”林落雪歪着脑袋,满眼好奇地问。 “当然可以,落落,你可以把我关起来,让我只属于你一个人。”封朔川微微一笑。 就像他一直想做的一样。 第154章 林落雪推开他。 “你不觉得你的话前后矛盾吗?你一个人,怎么可能知道这些,除非......” 除非他亲手尝试过,把一个人囚禁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林落雪忽然身上打了一个寒颤。 封朔川睫毛轻轻一颤,他平静道:“我也不知道,发现这个空间的时候,冥冥之中,我就知道了这些。” 林路雪没有继续追问,封朔川的手紧紧攥着她的手。 他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正常些,说:“落落,你不觉得这很好吗?这样以后我们就可以经常见面了。” 无视任何人的限制,无视任何地点。 林落雪假装相信他的话,紧张道:“有这么好玩的地方你竟然没带我玩,罚你给我跪一个小时搓衣板。” 封朔川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落落也很喜欢这里吗?落落也想永远和我待在这里吗?” 林落雪尖叫:“你想让我住在这么破的房子里?你还是不是人,你太过分了,封朔川,我不会原谅你的。” 封朔川搂着她的腰,清晰地感到她的身体微微的颤抖。 他轻声道:“不会的,怎么可以让我们落落住在这里呢?我会给落落盖一间新的房子,宽敞又舒服,再给落落打新的家具,让你住的舒舒服服的。” 林落雪往身后一靠,埋怨说:“这个屋子这么小,而且太黑了。” 封朔川把手电筒打开,屋里一下就亮了,他从角落里取出蜡烛,点燃蜡烛。等蜡烛烧出油后,滴到木桌上,把蜡烛稳稳按在蜡油上。 他一边点蜡烛,一边说:“落落,今天晚上你住在这里吧,空间里面没有蚊子。” 烛光摇曳,暖黄的烛光,让封朔川原本锋利的面孔看起来也变得温柔些。 林落雪打个哈欠,躺在洁白的床单上,问:“封朔川,你经常住在空间里吗?” 封朔川走到床边把被子铺开,正在脱她的鞋,随口说:“偶尔会来住一趟,大多数时间还是住在家里。万一你来找我,找不到我怎么办?” 林落雪趴在被子上,被阳光晒过的被子有一种更温暖的感觉。 不经常来住,今天晒了被子,是巧合吗? 她去看封朔川,封朔川正从衣柜里面取出一床被褥,往地上铺:“我是你的小狗,要守在你身边的。你晚上想做什么叫我。” 她应该从空间里出去的,这样更保险,谁知道封朔川会不会趁她睡觉的时候拿走玉佩? 林落雪扑闪着大眼睛,继续盯着封朔川。 封朔川把被褥铺好,半跪在被褥上,身体微微前倾:“怎么了?不习惯吗?还是要在空间外面睡吗?” 林落雪真诚地说:“我饿了。” 封朔川等她继续说。 林落雪扳着手指,细声细语地说:“我想吃糖水蛋、肉包子、红烧鱼,还想吃草莓、香蕉、葡萄。” 每晚要睡觉的时候,她就想吃好吃的。 封朔川把被子给她掖好,说:“做肉包子要花太长时间,你肚子会饿,我出去给你做其他的,明天吃肉包子好不好?” 林落雪乖巧地点点头,几秒后,封朔川消失在木屋里。 林落雪无声尖叫,封朔川绝对是骗她的,她根本没感觉她可以关住他。 她把羊脂玉掏出来,盯着它开始研究。 “对了,落落。”封朔川的声音突然响起。 林落雪身体抖了一下,抬头生气地说:“干嘛?有话快说!” “落落,你想把我关起来吗?” 封朔川漆黑的眼睛盯着她,俯下身子,慢慢说:“想要关住我的话,你只用把全部精力集中在玉佩身上,这样,你就可以在玉佩里面感应到我,把我关起来。” 林落雪瞪他:“你不早点说!好了,我知道了,快去给我做饭!” 封朔川诚恳地说:“只要落落一句话,我就愿意心甘情愿地留在这里。” 林落雪打着哈欠,抱怨道:“我好饿,你这样下去,我什么时候才能睡觉。” 封朔川微微一笑,不上当啊,落落。 封朔川又离开空间,出去做饭,寂静的木屋里,林落雪陷在床上,凝视着手中的羊脂玉。 第155章 封朔川端着饭盒回到空间的时候,林落雪已经睡着了。 看着她乖巧的睡在他的被褥上,封朔川呼吸放缓,他将饭盒放到木桌上,轻手轻脚的上床。 “落落,醒醒,还吃吗?” 他的声音那么轻,轻到沉睡的少女毫无反应。 木床旁,是他刚刚在地上铺好的被褥,然而此刻,他却一点也不想下去。 林落雪的脸近在咫尺,他从身后把她环绕在怀里,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着,他脱掉自己的衬衫,少女的呼吸均匀而绵长,似乎没有任何变化。 木床不够宽敞,睡一个人绰绰有余,睡两个人却有点拥挤。 男人垂眸看着她,目光凝视在她的嘴唇上,像花瓣一样柔软,他伸出手,指腹在上面轻轻摩挲。 片刻后,他翻身下床,离开木屋,用门前冰冷的溪水快速洗了一个澡。 回到木屋后,他把饭盒放好,将蜡烛吹灭,看了眼地上铺好的床褥,最终,若无其事地跨过去。 他揭开被子,上床从身后抱着她。他刚刚洗完澡,身体微凉,林落雪不自觉地贴近他,伸手抱着他。 “这回可是你主动靠近我的。”黑暗中,他舒服的喟叹。 *** 林落雪这一觉睡得很香甜。空间外面天很热,每天晚上她都热得睡不好觉,院里倒是凉快,但是蚊虫太多了。 空间里面温度适宜,晚上清爽凉快,她睡得很舒服。 只是感觉身下的床硬邦邦的。 迷迷糊糊中,她想,应该让封朔川多铺几层被褥的。其实封朔川能进来也挺好的,让他在里面给她做牛做马。 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脸正贴着男人的胸膛,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宝宝醒了?”封朔川微笑,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林落雪有些茫然,她伸手摸了摸男人的胸膛,封朔川身材很好,肌肉结实而紧致,手感很好。 男人顿了顿,和她贴的更紧。 她张口想说话。 “我担心你睡觉掉下去,睡在你旁边给你挡住。”封朔川抢先道。 林落雪没有和他计较这个,她坐起身问:“现在几点了?” 她是根据她的生物钟起床的。农村天黑后没有什么消遣,村民们都会回屋睡觉,早上天微亮的时候就要起床,这个时候不热,干活凉快。 封朔川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估摸着回答:“五点多,空间里面的天和外面的天是一样的。” 林落雪慢吞吞地起床,她身上还穿着昨天晚上的白色裙子。 林落雪起床很磨蹭,上学的时候,每当封朔川送她去学校,总是让她趴在他身后,他背着她去上学,这样她就可以多睡几分钟。 封朔川送了几回后,林落雪哭着喊着以后都要他送。林父林母没办法,干脆出粮票请他帮忙接送,正好多给他补贴些粮票。 林父林母直接给他粮票,他不要,托他送林落雪上学给的粮票,他倒是收了。 封朔川拿粮票换了油票,做了香喷喷的油饼,每天早上给林落雪带一个。 林落雪吃着油饼,格外的乖巧,天天“哥哥,哥哥”的叫着,再也不像之前追着他骂,不许她靠近他的样子。 封朔川很满意。 封朔川将打好水的洗脸盆端过来,给她洗完脸后,又从身后搂着她,给她刷牙。 林落雪刚要让他走开,她都长大了,这样做她很别扭,但又想起书里面他把自己关起来的事情,于是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伺候。 “早上给你做肉包子,下工后来找我。”封朔川叮嘱。 林落雪眼神游移不定。 “你在家进空间容易被发现,你跟林婶说来找我,你不想看看白天空间都有什么吗?”封朔川徐徐说道。 林落雪这才答应,时间已经不早了,她离开了空间。 林落雪离开后,封朔川看着往日觉得不错的木屋,如今却处处都不满意,他要修建一个更宽敞、更舒适的房子,把这里打造成他们的桃花源。 当然,他不会让已经出现过的错误再一次发生。 第156章 农村的天空和城市的天空是不一样的。 早上六点,天已经亮了。 林父起来后,先抽根烟,然后跑到村口敲锣,招呼村民们开始上工。 林落雪打开仓库,将锄头分发出去,林向阳和封朔川昨天搬运的化肥,整齐地垒在仓库里。 这是新知青第一天上工,他们还体会不到农活的辛苦,有点新奇。 分发完农具后,林落雪来到村里的卫生所。 她推开门,门内猛然传来椅子拉开的声音,林落雪走进去,看见是她进来,柳燕打了个哈欠。 柳燕说:“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师父来了。” 林落雪说:“二爷爷在吗?” 林落雪的二爷爷,是个赤脚大夫,既会诊脉针灸开药方,也会一点算命,五八年后,他就没给人算过命了,后来村里建了卫生所,他通过考核,在卫生所当个大夫混日子。 柳燕坐到椅子上,懒洋洋地说:“师傅还在家吧,村里人那点小毛病,我就能看,你生病了?” 林落雪说:“我房里面进了老鼠,我找他开点老鼠药。” 柳燕说:“那你得去他家里,卫生所老鼠药没了,上次六婶闹自杀后,师傅让我把老鼠药先收起来。” 林落雪拿了一把山楂片走了,柳燕继续趴在桌子上睡觉。 太阳升起来,林路雪站在山坡上,从上往下看,下面翻耕土地的人像蚂蚁一样小。她转了几个弯,走到二爷爷家里。 二爷爷正在扫院子,见她来,把扫把往墙上一靠,进屋给她倒了一碗白糖水。 林落雪没喝,等二爷爷坐好后问:“二爷爷,你真的会算命吗?” 二爷爷板着脸:“落落,你跟爷爷说,你妈多久没打你了?” 林落雪笑眯眯:“我就是听我妈说您厉害,您不是给封朔川算过命?我感觉他命挺苦的,想来看看。” “你这孩子。”二爷爷叹了口气,他的眼神浑浊,看着碗里的水说,“命哪里是人能算的呢?实话跟你说吧,我就是看你妈整天心神不宁的,编个瞎话告诉她,那是你封叔封婶命里该有此劫。” “那为什么我妈说封朔川命硬,克父克母克妻......” “傻孩子,我这话也就只跟你妈说过,你妈是为你好,她没跟你说吧?当时去坝上的,本来应该是你爸,你封叔替他去了。你说说,这算什么事啊。 你们俩都是好孩子,但如果有一天,小川知道这件事,你觉得他还会对你好吗? 这不怪你妈,这是天灾,谁能料得到?那年死的人还少吗?但那是两条人命,谁能还得起?反正现在娃娃亲之类的,都是封建糟粕,你正好换个人嫁” 林落雪想,怪不得封朔川追着她不放,她都跑那么远了,还要追着她。 林落雪说:“那我听翠翠说,你给她算过命,说她能带来弟弟。” 二大爷笑了一下:“我是看她爸天天打她,就说她能带来弟弟,要是没儿子,就是被她爸打得不敢来了。” 林落雪:“我妈说你还算过会闹荒灾,让大家悄悄屯粮食。” 二爷爷:“你不看那几年好多生产队都在攀比着交粮食?我怕你爸没脑子,也跟着瞎起哄,就骗他一回,让他少收点。” 林落雪:“世上真的没有人会算命吗?” 二爷爷笑呵呵:“就算有,我们平头老百姓哪能遇到,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你多做好事,命就是好的。” 林落雪:“......” 这一趟算是白来了,还不如回去研究那本凭空出现的书。 二爷爷:“咋突然对这感兴趣?” 林落雪:“前几天我去隔壁村看电影,好像被脏东西缠上了,回来每天晚上做梦都不踏实。” 二爷爷摸着下巴,建议道:“让你妈给你摘点花椒叶,去晦气。” 林落雪起身要走,二爷爷给她在院子里摘了两把香椿,让她带回去吃。 日上高头,还有一个多小时下工,林落雪跑到封朔川家里进了空间,在其他地方进空间,她怕被人看见。 白天,可以将整个空间看的清清楚楚的。 林落雪这才看清楚,封朔川在空间里面开了荒,种了菜,她昨天晚上看到的被翻耕好的地,上面种着黄瓜西红柿土豆,旁边还栽了苹果树和梨树,菜地旁边有一个猪圈,里面养了两头猪。 木屋旁边围了一个鸡圈,里面养了十来只鸡。 她记得封朔川的公分每次都是十分,不愧是男频文的男主,他真的很能干。 她的铁皮青蛙、她的洋娃娃、她的手表......封朔川这几年都做了什么事情? 她该怎么样,才能把他压下去,才能让他乖乖听话呢? 走进木屋,把整个屋子都翻看了下,屋里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抽屉里放着一些她小时候用过的东西。 她躺在床上,又把那本”书“挥出来,她前后看了两遍,都看的很快,因为那些情节和她关联不大,讲的都是封朔川发家的故事。 这一次,她很耐心地看。 或许是为了不被人发现,书里封朔川并没有频繁使用空间,但他把他收藏的珠宝、黄金都放在空间里,他很喜欢黄金,买了很多黄金。 【人的躯体是灵魂的牢笼,灵魂被囚禁在躯体之中。】 第157章 下工后,林落雪把工分登记好,封朔川带她回家吃肉包子。 早上干活前,他将馅料和面团都准备好了,包的很快,包子很快就蒸好了,他们家院子偏,气味也传不出去。 吃完饭后,封朔川把她抱在怀里:“落落,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林落雪看着他:“叔叔婶婶当年是替我爸妈去坝上的。” 她不觉得封朔川不知道这件事情。 封朔川颔首:“我知道,我爸临走前和我说过。落落,我没有亲人了,你答应过我,以后会永远陪着我的,是永远。” 林落雪不安地想要从他怀里出去,封朔川笑着制止她,他的身体和她紧紧贴在一起,只有这样他才能有安全感。 “落落你别怕。我知道这不怪你,不怪任何人,但是他们走了,留我一个人,太孤独了,你要陪我好不好?永远陪我。我真的很担心你会被其他人伤害,或者你也不要我了。” 他的语调很平静、很温和。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危险,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而他拥有的只有她,这一次,哪怕把她藏起来,他都不会让她再受到伤害。 “落落,小川,你们在家吗?”林向阳在门口喊。 封朔川松开手,和林落雪一起走出去。 “哥,怎么了?我不是说了我来这边。” “出事了,之前被调走的一个女知青,没有回到城里去,公安过来调查,爸叫你和封朔川过去帮忙。” 林向阳说完后,封朔川牢牢握住林落雪的手,林落雪不解地去看他,他不松手,只是说:“落落,跟紧我。” 村里所有人都被叫到晒谷场,这里地方大,容易说话。 “村长,这是怎么回事啊?” “哪个女娃娃丢了?是不是出山的时候没找到路,困在山里面了?” “这要是真丢了,都过去多少天了。” “老张头呢?每回不是他赶车吗?” 村里人议论纷纷,村长头疼不已,一边拿着喇叭喊,一边让林父林铁拴帮忙维持一下秩序。 林落雪和封朔川站在人群中,封朔川的手像钳子一样攥紧她,林母陈荷香瞪了他们好几回,他也没松手,村里人都在讨论女知青的事情,有人注意到他们不对劲,陈荷香只好说他们在处对象。 “把这几座山都搜一遍,不信找不到。”林铁拴面容难得凝重。 村长脸色也不好看,他看了村民一眼,拉着林父林铁拴和会计柳丰收往一边说话。 村长压低声音说:“你们觉得,这事会不会是村里人干的?” 柳丰收皱眉:“不太像,我刚问过张叔,每次都是他把知青送走的,上次送走的知青,里面就有丁文,其他知青都到家了,就她不见了。他们买的火车票座位不在一起,她平时就不爱说话,其他人也没注意到她。” “这都快一个月了,她家里人见一直没回来,寄的信没人回,等不下去才跑过来看情况。” 村长急了:“她到底上没上火车?” 林铁拴:“你又不是不知道张叔,每回他都是把知青送到公社就不管了,火车站离那边也不远,走路要不了十来分钟就能到了,谁能想到几步路的事情,能出问题?” 【先发布,没打完,正在打】 第158章 夜晚,丁父丁母离开后,村庄恢复以往的寂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把门栓关上后,林父林母把儿女赶回屋睡觉。 林家是村里面为数不多通电的人户,但晚上仍然舍不得开灯,屋里点上煤油灯,林母靠在床头,林父在一旁卷旱烟。 “以后要拘着落落,别让她到处乱跑了。那个女知青一天没找到,我心里就不踏实。” 林父:“还用你说?我让向阳看着她,再加上小川,去那都要有人跟着。” 林母叹了一口气:“他爹,你说这是村里人干的吗?” 林父看了看窗外,莫名压低声音:“这几天我带向阳去山里转悠,看看有没有什么挖土的痕迹,如果是那几个村里二流子做的,他们的性子瞒不住。” 林母心里想了几个名字,觉得都像,又都不像。 “别多想了,公安已经在联系其他几个回城的知青了,肯定会有人注意到她最后上火车没,上了火车就不关咱们的事了。” 把煤油灯熄灭后,林母在被子里半天睡不着,终于有了困意,半梦半醒间,她忽然想到一个事情,大脑忽然清醒。 她推了推林父,林父睡得很熟,莫名地,她看了眼糊着窗户的纸,一片漆黑,为了省钱,她没把窗户纸换成玻璃,此刻也看不清外面有没有人。 外面不可能有人,但现在她心里头害怕,不由得胡思乱想。 这个问题不弄清楚今晚睡不着了,林母狠狠掐了一把林父的胳膊,林父被吓醒,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林母捂住嘴巴。 “我问你,你怎么给丁文开回城介绍信的?小李小王我知道,是家里找到工作调回去了,丁文她爸妈看着也不像是能给闺女多找一份工作的人啊。” “我当你想到啥了,病退啊,除了有工作外,不就是病退了吗?” “二爷爷给她开证明了?” “没,知青回城的诊断证明要县里的才有用,村长拿给我看的。” “什么病?” 林父愣住了:“这我还真没注意,我都没仔细瞅,她找我的时候哭得不行,一看就是坚持不下去了。我都没注意开的证明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假的,只要她伪造的比较像,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放过去了。 林父背后发凉,喃喃道:“还在大队部里放着,明天一大早,我就去找出来。” 两个人都睡不着觉了,明天还要干活,只好强迫继续睡过去。 *** 封朔川也没有睡着,他心里不安,哪怕他知道,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 上一世,虽然丁文没有找到,但林落雪也没有出事情。 可是,他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忽然,悲伤如潮水一样漫上他的心头。 或许真的像她说的,他病了。 ......即使他病了,她多陪陪他,不就能好吗? 封朔川感到头又开始疼了,他强忍片刻后,还是控制不住焦虑,只要她不在身边,他总是疑心她会受到伤害。 等回过神,他已经来到林落雪的房间。 他紧紧地抱着她,滚烫的泪水流下,林落雪被惊醒,黑暗中,她看不出抱着她的人是谁,但她没有出声,害怕激怒闯进她房间的人。 她可以把这个人带到空间里,但她没有把握在空间里处理掉这个人。 “落落......”男人一边紧紧搂着她,一边依恋地说。 是封朔川啊。 林落雪松了口气,翻了个白眼,直接把他带进空间。 进入空间后,封朔川仿佛安心了,他的情绪渐渐平缓,想到自己刚刚做的事情,他的脸色变得苍白。 “落落,我......”他的声音有点哽咽,他整个人浑浑噩噩,不知如何辩解。 林落雪抬起他的下颌,不快道:“好玩吗?为了一块破玉,半夜来吓我?” 封朔川垂下眼眸,把头埋在她身上,闷闷地说:“下次不敢了。” 他忍不住为自己辩解:“那个女知青的事情没调查清楚,我是怕坏人会在晚上害你。” 他的身体又控制不住颤抖,奇怪地说:“落落,你还是和我待在空间里吧,我给你盖一间大房子,你在这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然后你被我爸我妈我哥围着打?”林落雪漫不经心地说。 封朔川沉默地抱着她,折腾半天后,林落雪也困了。 她打了个哈欠:“你要抱就抱吧,我要睡觉了。” 少女睡着后,封朔川也有了困意,逐渐睡着了。 他又梦到泥石流爆发的那天。 第159章 铅灰色的云层重重压向大地,树枝被吹得东倒西歪,暴雨无情地肆虐山谷。 他抓着林落雪的手拼命往前跑,豆大的雨水打在他们的脸上,他们全身都被浸湿了。 山坡上的树木被吹得歪斜,溪流变得湍急,飞鸟扑腾着翅膀到处乱窜。 密集的雨水打在脸上很疼,封朔川一边抓着她往前跑,一边安慰她:“落落,等回到家我们就安全了。” 可是跑不掉的,泥石流速度很快,尽管他们已经沿着垂直的山坡跑去,还是躲不过。 如果和她一起死去也很好,恍恍惚惚中,封朔川想,但他不能让她在恐惧中死去,他不停地安慰她,不停地欺骗她。 “封朔川,我记得附近有个山洞,我们必须先躲进去。”林落雪说。 在身后的泥石流呼啸而下前的最后一秒,他们两个一起摔进山洞里。 “落落,我们活下来了。”封朔川声音沙哑道。 林落雪咳嗽起来,暴雨把他们身上都浇湿了,封朔川贴近她,想要给她一点温暖。 泥石流将洞口堵住了,当然这个时候,他们也不能离开。 封朔川将林落雪揽在怀里,这个从小就不喜欢他的妹妹,此刻乖巧的依偎在他的怀抱里。 她的脸色变得潮红,他颤抖的亲吻她的嘴唇。 “林落雪,不要睡,再等等,雨停了,一定会有人来找我们的。”男人声音沙哑。 没有用,不管他怎么说,少女的脸发红发烫,嘴唇泛白,她的眼皮渐渐垂下。 此刻,封朔川反而变得平静下来,他甚至笑了。 他不紧不慢地说:“你不是最看不起我吗?如果现在你睡着了,我会和村里人说,你缠着我在山洞里欢好,你说,死了也要嫁给我,临死前,也要做我的新娘。” “我会告诉所有人,你是多么喜欢我,缠着我。” 封朔川笑了,褪下温和的面孔,带着恶意,肆无忌惮的看着她。 “你说,他们会怎么想你?我的好宝宝,乖宝宝。”他喃喃道,“做了你二十年的好哥哥,对你太好,好到不听哥哥话了。” 他恨恨地说:“我不喜欢林向阳,没有他,你就只有我一个好哥哥了,只有我一个人陪你玩,永远不会和我生气,不会拿厌恶的眼神看着我,不会不理我。” 潮湿的衣服贴在她身上,林落雪靠在他的身上,想堵住他的嘴,她明白他在故意气她,他想让她清醒。 ......虽然,可能趁机也说了一些真心话,但没关系,她原谅他。 急促的呼吸在她的耳边响起,他在她耳边轻轻道:“你猜现在,我在对你干什么?” 林落雪一下子就睁开眼来,虽然她知道这是她不要睡过去,但是、但是,如果是这样被村民发现,那还不如现在死了好。 她的眼神变得委屈,封朔川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眼神打量着她。 “我不要。” “不要什么?”他语调平稳,似乎不解地问。 “不要被发现。”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这样被发现,还不如死了好。” 封朔川柔和下来的面孔重新变得冷硬。 “抱歉,落落,合你心意与合我心意之间,我选择合我心意,你恨我吧,我不会让你在这里死去。” 他补充道:“如果你在这里死了,我不确定会对村民说什么,到那时,你我隔着阴阳,我说什么、做什么,你如何管。”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喜欢什么样的棺材,什么样的金银首饰、衣物家具,我一并给你烧下去,可惜,你死了也要嫁给我。” 封朔川移开视线,他似乎已经下定决心,因此也不再看她。 “封朔川,没有你这样的!等我好了之后......” “等你好了之后,打我十个八个耳光,我也乐意得很。”他不紧不慢地说。 林落雪笑了一下,她的声音变得虚弱:“帮帮我吧,我真的很困,很想睡一觉,没事的,封朔川。如果我醒不来,你也别来找我,你太讨人厌了。” “从小就坏,还在大人面前装。我哥给我的桃子,你不让我吃,非说不甜。” 封朔川冷声提醒:“后来我给你摘了草莓吃。” “太甜了!害得我长蛀牙!后来换牙的时候,燕燕说那颗牙必须拔掉,我妈连麦乳精都不给我喝了,你知道我那一个月是怎么过来的吗?” 封朔川轻轻说:“我不是故意的,缺牙的落落,也很可爱。” “可爱你大爷!还有让你给我写作业,你不知道换笔迹吗?你气死我了!害得我被老师叫过去多布置了一份作业。”林落雪越说越精神。 封朔川含笑道:“这个是我故意的,落落要好好学习,不能和那些坏孩子一起玩。” “你终于承认了!我就知道!之前都没事,我一去找小燕她们玩,就出问题。”林落雪气死了。 ......他们说了很多很多,说到最后,封朔川也坚持不住了。 他叹了一声:“睡吧,我陪你。”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醒来了,好消息,他们没死。 坏消息,洞口被堵住了,被堵的严严实实的,如果去挖的话,泥石流很有可能冲进来把他们掩盖住,只能等村民来救他们。 可是......封朔川垂下眼眸,他骗了林落雪,他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活下来。 泥石流来的时候,是有征兆的,所有人都预感到不对,封朔川分到的地在上面,他们最先遇难,下面还有那么多村民。 这个山洞的位置比较偏,前面有个大树遮着,泥石流才没有冲进来,但同样很难被人发现。 他们可能被困在这里活生生饿死。 封朔川心里叹了口气,但还是尽力笑着,声音平和地说:“落落,哥哥给你唱一首歌吧。” “封朔川,你就别作了。”小姑娘摇摇头,一副大度、包容他的样子。 可是你现在不听,我怕以后没机会了。 封朔川嘴唇微微动,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林落雪平静地接受他们要饿死的事实,每个人都会死的。死亡,很正常。她只是比其他人早死了几十年。 说不定她现在死去,以后就永远年轻,永远漂亮。 这没什么不好的。 林落雪想赶快睡着,在睡梦中饿死,总比清醒着死去好多了,但封朔川不想让她睡,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感到嘴里充满铁锈味的咸腥。 封朔川用石头把自己的手腕划破,给她嘴里喂血。 “我会让你活下去的。”他平静道,“你死不了。” 林落雪想要推开他,难喝死了,她才不要喝。 他把她抱在怀里,亲吻她的脸颊,他的面容隐匿在黑暗中,平静地让人心里发毛,“我死后,你从我的身体开始吃,可能有点难吃,落落,最后一次,别挑食了。” “你不愿意让我来找你,我也不愿意让你来找我。你太娇气了,我刚死,养不起你。你别让我死了都不安息。等过个几十年,你玩累了,逛遍了,可以来找我。” “这样挺好的,往后余生,你再也不会忘记我。” 第160章 头疼欲裂,噩梦如影随形,恐惧蚕食他的内心。 从睡梦中惊醒中,封朔川反射性的立刻去看身边的少女,确保她在他的身边。 他将她温热的身体紧紧拢在怀里,接着,病态地吸吮她的脖颈,在上面留下他的痕迹。 “对了,落落,再喝点,多喝点,还有很多。”他割开自己的手腕,自言自语道。 黏稠的、咸腥的血液滴在她的嘴唇,林落雪无意识的伸出舌头,想要将这奇怪的味道消失,封朔川温柔缱绻地看着她一点点喝掉自己的血液,这才变得平静。 寂静的深夜,他声音古怪地说:“怎么办?落落,我好像真的生病了,你会负责吧?” 半晌后,他轻声道:“不负责也没关系,我已经、不需要你情愿了,你会离不开我的。” 他将她嘴边的血液仔细地擦拭干净,然后起身把手上的伤口包扎好。 当他再次回到床上,忽然发现林落雪浓密的睫毛轻轻扇动,他微微一笑,俯身压上去。 “小骗子。” 林落雪睁开眼,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你个乌龟王八蛋,有你这样的吗?明天还要上工呢。” 她狠狠地翻身将他压在身上,目睹他惊愕的眼神后,拍了拍他的脸,带着不高兴的、教训的意图。 “喂,我说,能不能安静点。” 她颦眉,感觉嘴里似乎有什么奇怪的味道,铁锈味的,是吃坏东西了吗?她为难地想。 哦,对了,这里还有一个奇怪的小狗,她缓缓笑了。 她俯身亲吻、撕咬他的嘴唇,胳膊似乎无意识地压住他手腕上的伤口。 半晌后,她怏怏不乐地问:“你没给我喂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封朔川含笑不答,林落雪觉得无聊、没有意思。于是,她咬了他的肩膀,一直咬出牙印,男人闷哼了两声。 咬完后,林落雪开心地笑了,男人肩膀上的牙印,半弧形,凹凸不平。 像什么呢?像链条。 林落雪重新躺下,带着一种愉悦的心情睡觉。 她想要的,一定能得到。 正如小时候,她想要养一条狗,像二爷爷家里那条土黄色的狗一样,温顺的、毛绒绒的。 但她家没办法养,没粮食、没钱。 当时,林向阳和封朔川正是能吃的时候,他们家养不起。二爷爷可以,他有三个儿子,最大的二十岁,最小的十六岁,全都参军入伍死了,他家有钱,有抚恤金。 林落雪不能接受,她想要养一条狗,就一定要得到。 封朔川一直注视着她,怎么会不了解她的心思? 他拦住她,在她困惑不满的眼神中,牵起她的手,放到他的脖子上。 “你不是想要养一条狗吗?” 林落雪微微张开小口,心跳加快,眼睛变亮,第一次正眼看他, 她是一个负责任的主人,如果要养一条狗,一定会耐心、细致的对待。 封朔川垂下眼眸,温顺地说:“我错了。” 林落雪漫不经心地答应,她并不去探究他为什么失常,因为要有耐心、要保持冷静。 如果你想驯养一只猛兽,不仅需要匕首和鞭子,还需要温和、轻柔地互动。 “睡吧。”她自然道,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他们两个一起躺下。 这个跌宕起伏的夜晚终于落下帷幕。 寂静的山村,所有村民都渐渐进入梦乡。 除了,心怀忐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