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肥啾一心赚钱》
1. 小肥啾要破产啦
深夜,数盏大灯同时打开,将黑夜照如白昼。
灯光汇聚处,紫檀木打造的轮椅倒落在铺有一层积雪的地面,本应坐在上方的人,正悄无声息地躺在它旁,他的身上已经落有薄薄一层积雪,做工精美的狐裘大氅沾染上湿润的泥,上方沾染的鲜红血液如同一朵朵绽放的红梅。
面色苍白的青年视线追随着一朵晃晃悠悠落下的雪花,眼中的光芒变得暗淡,他缓缓闭眼,晶莹的泪珠沿着他苍白的面颊滑落。
“叮”的一声脆响,被握于手中的玉佩掉落,中间出现一道无法修复的裂痕。
四下寂静,只剩下鹅毛大雪落在树梢的沙沙声。
“咔——”
导演一声令下,隐隐压抑的哭声从四处传来,安静的片场登时变得喧闹。
江怜青睁开眼,眼底的情绪尚未褪去,呆愣地注视着正上方的灯光,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将他与外界的喧闹分隔。
下一秒,寒风刮来。
无形的屏障噼里啪啦碎满地。
冻死了冻死了!
江怜青哆哆嗦嗦撑着雪地坐起身,捞过散开的狐裘大氅,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他刚站起身,一束粉色花束和一封喜庆的红包被一同塞到他怀里。
“恭喜太子杀青!”
“太子殿下看镜头!”
江怜青下意识看向声源,扬起标志性笑容。
可那人还不满意:“别笑别笑!忧郁点、破碎点、如果能来两滴眼泪或者再吐口血就更好了~”
江怜青:“......”
也不是不能吐血,就是这人造血浆味道实在奇怪。
道具组最近爱上研究不同口味的血浆,今天是什么味来着?
江怜青舔了舔唇。
嗯,木瓜味……
“嘿嘿,开玩笑啦。”那人举着相机左拍拍右拍拍,“太绝了,这是我入行以来做过最漂亮的造型,今晚回去我就把照片置顶!”
化妆师妹子一连按了几十下快门,直到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方才意犹未尽地停下。
她远远应了声,扭头看向江怜青。
江怜青成功接收信号,郑重点了点头,“你去吧,待会把你的花费一周勾的头套整整齐齐完完整整地放在你的化妆箱上。”
“那我去了!杀青快乐!”
化妆妹子一走,江怜青又配合着剧组宣传接受了一个几分钟的小采访,采访一结束立马拎着自己的小板凳和背包往化妆间走。
拿的东西太多,红包还不小心掉了。
江怜青赶忙捡起红包,鼓起脸颊吹了吹,手指捻了捻,感受到红包的厚度,眼睛噌的一亮。
猫猫祟祟瞧了圈,见四下无人,江怜青放下小板凳和花束,打开红包一角,眯起一只眼,紧张又期待地往红包里瞧。
一、二、三、四、五!!
足足五张红色的毛爷爷!!
好大方!
江怜青大大小小也进过几十个组,其中也演过十几次死人,每每演死人都会收到剧组给的吉利红包,金额低至二十块,高至两百块,从来没有收到过五百块这么大的。
五百块,够他好几天的饭钱呢!
江怜青拉开背包,小心翼翼地把红包放进背包的夹层里,又仔细拉上拉链。
等剩下的一万块片酬到账,就能和银行卡里的四十九万凑个五十万整,再找个吉利的时间去银行把钱存成定期。
下一部戏马上就能进组,签这部戏的时候他和经纪公司的合约已经到期,也就是说他可以拿十成的片酬!
钱生钱指日可待!
江怜青越盘算眼睛越亮,原本还有点冷的,这会热的都要冒汗了。
一脚踏进化妆间,江怜青一脑袋撞上迎面而来的人。
“卧槽。”他吃痛后退半步,还不等他站稳,那人倏地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拉进乌漆嘛黑的化妆间。
江怜青:“!!!!!!”
绑架?谋杀?私生饭?
“救......”
“啪”化妆间的灯光被打开。
“......命?”江怜青看清来人,幽幽叹口气,猛地抬手,揽着箫竖安的脖子就往下压,“你怎么突然过来了?吓我一跳!我连我小时候得罪的人都想了一遍!”
“你还有心思笑!”箫竖安一反常态,一把撇开江怜青的胳膊。
江怜青:“?”
杀青了可不高兴吗?
对上江怜青不解的表情,箫竖安沉默两秒,问道:“你看我给你发的消息了吗?”
“什么消息?我手机昨天忘记充电了,就剩百分之五的电,我怕没电关机回不了家,都没敢玩。”江怜青从包里摸出手机,刚关上飞行模式,微信提示音跟点燃的鞭炮似的,噔噔噔响个不停。
一点开箫竖安的聊天框,一堆“啊啊啊”扑面而来,“你吃到什么惊天大瓜了吗?”
“可不是惊天大瓜吗?”箫竖安把手机往江怜青面前一怼,“采访一下,江老师请问您对同公司后辈彭斯元有什么不满的吗?为什么要职场霸凌他?还抢了他费力争取的角色呢?”
江怜青“?”
哈?
什么鬼?
每一个字当拎出来他都认识,但合成句子他怎么就听不懂了呢?
“我也没有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我们都喜欢养多肉,年龄又相仿,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他是我志趣相投的朋友,但和他相处后,我变得越来越自卑,甚至差点放弃我最热爱的表演,多亏了我的经纪人及时发现,强迫我与他断交,我这才一点点恢复,也是最近我才反应过来,他一直都在pua我。”
彭斯元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他说话时声音里带着刻意控制后的梗咽,似是委屈到了极致。
江怜青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
“哈?”
箫竖安确定以及肯定点头。
“不是,我和他一共就和他见过两次面,说过不到十句话,连微信好友都没有,怎么到他嘴里就成了一天到晚pua他的人了!”
江怜青不理解。
江怜青大为震惊。
“嘴长在他身上,他想怎么说怎么说,关键不是他说什么,而是粉丝们信了!”箫竖安点开微博,“你那吃白饭的经纪,呸,前经纪公司最擅长操控舆论了,喏,已经上热搜了。”
江怜青是刚上大学时和前经纪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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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森传媒签的合约,那时刚刚成年的他被永森传媒一哄,匆匆看了遍合约便签下自己的大名。
刚签完合约,永森传媒就如提了裤子的男人,翻脸不认人,不仅没有提供签约前答应的种种资源,更甚至想要搞潜规则。
江怜青意识到不对劲时狠狠给了肥头大耳的老总一脚,此后,更是被直接雪藏,这些年,他演的角色全是自己一个一个跑现场试镜争取来的,他的经纪公司不仅没有提供任何帮助,有时还会破坏他好不容易谈下的工作。
而彭斯元比江怜青晚三年签的公司,虽然同是一个经纪人,但资源可谓是天差地别。
在无数资源的投喂下,前不久,彭斯元凭借一部青春校园巨的男二号小火一把,这会正是粉丝积极度最高的时候。
虽然彭斯元一次都没有提到他的名字,但话语中透露的信息已经足够神通广大的网友们扒出他。
江怜青匆匆扫一眼,热搜前十就有四个相关词条,彭斯元被霸凌的词条后面紧紧跟着一个爆字,紧随其后的就是他的大名。
上热搜意外着有热度,有热度意味着可以接到更多的工作,就可以赚更多的钱,江怜青前天还在和箫竖安念叨,什么时候他才能上一次热搜,没想到这才过去多久,他就上了心心念念的热搜,还是大名直接挂在上面的那种。
是,他是想上热搜,但不是这种方式啊啊啊啊!
裂开.JPG
江怜青深吸口气,点进挂有自己大名的热搜。
最上方第一条微博赫然是他前天发的。
往常只有一两百个点赞的微博,还是只有一两百个点赞。
但评论数从二三十条,暴涨至一万七千条。
都不用点进去,江怜青已经能预料到都是些什么评论。
江怜青没有自虐的习惯,刚准备退出,手上的手机猛的被抢走。
“别看了。”箫竖安抢过江怜青即将关机的手机,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卸载微博,“这些人都这样,你别难过,我给我爸打个电话,让他联系人先把热搜撤下来。”
说着他就要打。
江怜青忙拉下他,弱弱道:“不用不用!我没难过。”
箫竖安看着江怜青的煎蛋眼,“你确定?”
“好吧,我确实有点难过,但不是因为微博上的那些评论。”
“那是因为什么?”
江怜青静静地盯着箫竖安好几秒,猛地捂脸,哀嚎道:“我的钱啊啊啊啊啊啊!”
“我好不容易赚到的钱!!!”
“没了!没了!都要没了!”
江怜青演的虽然都是小角色,但都是要签合约的,这些年,明星塌房实属常见,可能这边剧组刚确定好上映日期,保不准第二天主演就塌了,好好的剧就这样没了,剧组也被搞怕,现在签约时直接在白字黑字上写的清清楚楚,要是因为塌房导致剧组出现损失,必须得赔钱。
他这严格来说并不算塌房,但问题是这部戏的男主和女主都是一线大牌,奔着大爆剧转型去的,以防万一,签约时专门有一条附加条款,要是演员出现舆论方面的问题剧组有权解约并索要三倍违约金。
三倍也就是......四十八万!!!
2. 傅总想和您谈一个合作
不要啊!!
江怜青刚哀嚎出声,被箫竖安抢走的手机突然震动。
他痛彻心扉的哀嚎被打断,天灵盖猛的一麻。
该不会......怎么巧吧?
江怜青咽了下嘴里的空气。
没咽下去,还差点被噎死。
他捂住喉咙,艰难出声:“是谁?”
“制片陈晨。”
江怜青心如死灰。
完了,要他赔钱的来了。
抖抖抖按下接听键。
“江怜青你到底怎么回事?”
“电视剧马上就要开播了,你给我搞这出!”
陈晨带着怒火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来,哪怕没见到人,但光听声音便能听出她的愤怒。
江怜青深吸口气,努力拯救自己的小钱钱,“不好意思姐,我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件事,给我一点时间,我很快会澄清清楚。”
“我也想给你机会。”吼了几声陈晨怒气消的差不多,这会也冷静下来,“但我一个人的决定没用。”
混娱乐圈这一行的必须得会看人,她不是第一次和江怜青合作,这部戏还是她主动找的江怜青,自是知道江怜青的人品。
但她知道没有用,得大众知道才有用,现在的舆论几乎一边倒,所有人都认定江怜青霸凌后辈的事,他们剧的官博更是涌入大批彭斯元的粉丝,要求与江怜青解约。
江怜青沉默两秒,道:“抱歉姐,给你添麻烦了。”
陈晨叹口气:“这样我再争取一下,你也想办法尽快澄清这件事,但你得做好准备。”
说罢她稍顿一下,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说接下来的话,但她最后还是说了:“永森那边在运作。”
“那就这样,我这边有电话进来,先挂了。”
电话刚挂断,手机电量彻底耗尽。
江怜青看向萧竖安,张了张嘴,“你......”
箫竖安满眼担忧,忽然上前一步,用力抱住江怜青,“哭吧,想哭就哭出来,我不笑你。”
说着,他pengpeng拍了拍江怜青的后背。
江怜青被拍的倒吸半口气,匆匆按下萧竖安又想拍他的手,“你有充电宝吗?”
“你放心,是兄弟就要两肋插刀,有我在,肯定不会让你退圈的......有啥?”
江怜青重复一遍:“充电宝。”
“哦......哦!”箫竖安反应过来,一阵摸索,“没有。”
“不过我开车过来的!”箫竖安一拍手,“车上有充电器,你快去换衣服,换好衣服去我家,正好我爸妈在家,我们好好研究一下这事到底该怎么处理。”
江怜青被半推进更衣室。
古装繁琐,里里外外共四五件,江怜青脱起来花了点时间,刚打开门,就见箫竖安皱眉盯着手机,连他出来都没注意。
看什么看的这么认真?
江怜青把头套小心放好,边套羽绒服,边凑到箫竖安身边:“在看什么?”
“额~~”箫竖安被吓得一抖,指尖轻点屏幕,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微信语音已经开始播放。
“箫竖安你胆子肥了!我不管你现在在哪里,也不管你现在在干什么!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回来!”
江怜青一听便认出是箫竖安亲姐兼经纪人的声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做啥了?咋又惹你姐生气了?”
“我姐最近一天到晚生气,不用管她,快快快我们快点回去。”箫竖安连忙关上手机,打开门就往外走。
以江怜青对他的了解,他一定有事瞒着他!
但是什么事呢?
江怜青落后箫竖安半步,余光瞥到他的手机,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放慢脚步,目光上下扫视箫竖安。
箫竖安今天穿的衣服有点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
是哪里呢?
江怜青眯起眼睛,忽得瞪大眼!
他想起来了!
可不就是箫竖安今天下午发给他的,他晚上的戏的造型!!
再结合箫欣恨不得从手机那段冲过来,拧箫竖安耳朵的语音。
真相只有一个!
“你该不会待会还有戏吧!”
箫竖安脚步一顿。
得,猜对了。
江怜青眼眶隐隐有些发酸,但这并不妨碍他扯着箫竖安的胳膊,快步往停车场走。
“难怪箫欣姐这么生气,我要是箫欣姐,待会见到你一定狠狠的给你一顿爆炒栗子。”
箫竖安先给他一个爆炒栗子,“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你说你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连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这时候我要是不来找你,回头你一个人七想八想想不开怎么办!”
箫竖安自是知道突然离开片场的行为不对,但江怜青一直没回消息,他生怕他想不开出意外。
“嗷!”江怜青揉了揉额头,低头时假装不经意地揉了下眼角。
他和箫竖安是大学室友,第一次见面时,箫竖安头□□成张扬的白|金色,一身穿搭更是看得他风湿都要犯了。就在他在心里纠结要怎么打招呼时,箫竖安已经主动凑上来,第一句话就是“我看你天庭饱满,面色红润,一看就是我的好朋友!”,虽然不知道天庭饱满、面色红润和好朋友有什么关系,但他和箫竖安的友谊便是从这句话开始。
不等感动的情绪延长,箫竖安忽然一扭腰,一屁股撞在江怜青的胯上。
江怜青脑袋还没反应过来,身体条件反射的反撞回去。
箫竖安一个闪避,直接躲开。
他捞过江怜青羽绒服帽子,往他脑袋上一戴,拍了拍他戴上帽子变得圆润的脑袋瓜,安慰道:“不用想太多,圈子这么大总有永森没有插手的地方,至于网络上的脏水,晚点我们好好研究下要怎么澄清,网友们忘性大,你澄清了,过段时间他们自然就忘记了。”
“至于你心爱的小钱钱,回头多拍几部戏就又赚回来了!我们这行别的不说,赚钱的速度可比其他行业快多了~”
“嗯!”江怜青点头,“而且我这次还上热搜了,说不定下部戏还能提提价格。”
“没错没错!”箫竖安连连点头附和,启动车辆坐上车,安全带都系好了,再抬头,江怜青还站在原来的位置。
“快上车!”
江怜青朝他不断跳出新消息的手机努努嘴,“我真没事,我还没变成大富豪呢,不可能想不开的!我待会自己打个车就行,你赶紧回剧组,不然箫欣姐真会把你揍成手打肉丸。”
箫竖安皱眉:“你手机关机了怎么打车?”
江怜青指向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我去借个充电宝。”
“你真的没事吧?”箫竖安还是不放心。
江怜青点头。
“这样!”箫竖安一拍手:“你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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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一个小时给我发一条消息!”
江怜青稍顿,箫竖安当即瞪大眼睛。
他赶忙道:“睡觉怎么办?”
箫竖安:“......”
嘶,好有道理。
“睡觉除外。”
“行。”
目送箫竖安的车离开,江怜青三步并两步小跑进便利店,借了个充电宝给关机的手机充上电,手机一开机立马打车。
等到小区门口时,环卫工人已经开始今日工作。
江怜青就近找了家便利店把充电宝给还了,又买了碗热腾腾的关东煮,边吃边走向小区正门。
忽然,一辆黑色宾利开到他身侧,也不停,以步行的速度缓缓跟着他往前开。
江怜青不明所以:“?”
坏了吗?
他咕嘟喝了口汤,看了眼前方的监控,小碎步从人行道边缘挪到内侧。
离远点,可别赖上他。
这么贵的车,卖了他都赔不起。
江怜青好奇地打量眼龟速前进的宾利。
嗯,一看就很贵。
他收回目光,往前走,车跟着往前开,他停下扔垃圾,车也停。
江怜青:“?!”
他又试一次,确定以及肯定,这辆宾利就是在跟着他!
是谁?
困的微阖的眼倏得瞪大。
江怜青目不斜视,假装没有发现,实则在心里暗戳戳计算全力冲刺到保安室需要花费的时间。
就在他加油完毕,准备开始冲刺时,紧紧跟随的宾利忽然停下,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一个西装革履,带着金丝框眼镜眼镜的男人下车。
“江先生。”
江怜青脚步一顿,回头看向男人。
男人礼貌微笑,金丝框眼镜在路灯下反射出幽幽的光芒,看起来更......可怕了!
一点也不像好人!
江怜青猛得扭回头,如离了弦的箭般冲出去。
不怪他大惊小怪。
实在是听说过太多极端私生粉、黑粉的事例。
尤其是他刚因为彭斯元的造谣上热搜,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可不想和他们对上。
忽然,一辆黑车从旁边驶出,一打方向盘稳稳停在江怜青前方两米,不等他反应,两个穿着黑西装,浑身肌肉的男人下车。
江怜青紧急刹住脚步,一转身,戴着金丝框眼镜的男人朝他走来。
好消息,看起来不像极端黑粉。
坏消息,像黑|帮绑架!!!
他把手伸进口袋里,紧紧握着手机,随时准备拨打紧急救援。
男人微笑:“江先生,我们没有恶意。”
江怜青:“?”
看看男人,又扭头看看身后两个彪形大汉,就差把不相信写在脸上。
男人递给江怜青一张烫金名片:“我们傅总想和您谈一个合作,请江先生和我走一趟。”
“......”
江怜青低头扫了眼名片。
傅氏集团总裁助理:崔季杉。
是他知道的那个傅氏集团吗?
江怜青微微睁大眼睛。
“江先生您没有看错。”崔特助说。
但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江怜青收回目光,真诚询问:“可以不走吗?”
崔特助不说话,只微笑看着他。
不行。
3. 变成原型陪在我身边
江怜青坐在后排,时不时看一眼正专心开车的崔特助。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平视前方的崔特助忽然看向后视镜。
目光相撞,江怜青愣怔一秒,打听道:“崔特助,你们傅总想和我谈什么合作?”
江怜青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
那可是傅氏集团啊!
真正的商业帝国,旗下公司囊括各个行业,其背后的傅氏家族更是连续多年登顶全球最富有的家族。
崔特助是总裁助理,能驱使他的只有傅氏集团的现任总裁傅景川。
答案很明了,崔特助嘴里想和他谈合作的傅总就是傅氏集团现任掌权人傅景川。
在今日之前,傅氏集团于他而言就是传说中的庞然大物,更不要说认识傅景川了。
就连傅景川的名字都还是他刚用手机现查的。
傅氏集团官方就有傅景川的照片,他把他的照片放大仔细看一遍,确定以及肯定,他从未见过傅景川。
江怜青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他一没钱、二没权,这位傅大总裁究竟要和他谈什么合作呢?
余光瞥见车窗上的自己,江怜青侧头,冲着车窗上的自己眨巴眨巴眼。
眨巴到一半,他猛得一激灵。
几年前那段差点被永森高层潜规则的不美好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该不会......
崔特助一直注意着江怜青,见他询问完自己后,不知脑补了什么,自己吓自己,把自己吓得不行,便道:“我们是遵纪守法的企业,傅总不会强迫您做任何事。”
“这样。”江怜青摸了摸鼻尖。
又恢复寂静。
直至傅氏地下停车场,江怜青背着包下车。
为了省钱,江怜青的房子租在新开发区,而傅氏总公司位于最繁华的中心,在清晨不堵车的情况下,开车过来也花了一个小时。
“江先生这边请。”
江怜青跟在崔特助身后。
进了电梯,崔特助按下最高的五十一层。
按照霸道总裁小说里写的,总裁办公室必然在最顶层,而且还是独占一层的那种。
现实中的霸总办公室到底是不是像小说写的那样呢?
江怜青茫然的同时又有些好奇。
下了电梯,江怜青跟着崔特助走到一扇深灰色门前。
崔特助曲起手指敲了三下门。
“进。”
崔特助推开门,没有发出任何动静,他朝江怜青做了个请的动作。
江怜青看着敞开的门,握紧手机,吸了口气,走进办公室。
办公室总体以黑白灰三色为主,占据一整面墙的落地窗外是灯火通明的大厦,江怜青都能想象到夜幕降临时,霸总端着一杯比他命还苦的咖啡站在落地窗前俯视自己的商业帝国的画面。
目光从落地窗上缓缓移开,落在办公桌后的男人身上。
男人似乎带有四分之一的欧洲血统,五官深邃立体,尤其是眼窝处,如同自带一层修容,他眉弓偏高,眼型较狭长,自上方看去,眉骨遮挡住部分眉眼,不怒自威。
是傅景川!
傅景川在最后一份文件上签下名字,放下手中的签字笔,沉声道:“坐。”
此前,江怜青也见过不少公司的老板,有白手起家的,也有家产颇丰的富二代,但他们远没有傅景川的气场来的强大,仅仅是坐在那,上位者压迫性的气场如山般压来。
一想到等会要和这样的人谈一个未知的合作,江怜青心脏紧张的扑通乱跳。
就在他紧张时,傅景川抬眸看向他。
一瞬间,江怜青的肌肉宛若石化般变得僵硬,灵魂深处发出的颤栗,使他浑身汗毛竖起,如果此时的他是原型,怕是所有的羽毛都会炸开,需要打理好长时间才能再次变得柔顺蓬松。
小鸟的本能在脑海里不断叫嚣:快跑快跑!离这个可怕的男人远点!!!
江怜青后退几步,直到后背抵上门,退无可退。
他的手悄悄握上门把手,目光警惕地看着傅景川,随时准备夺门而出。
他不是人,就像动物能够分辨同类,他也能分辨和他一样由动物化为人型的同类。
但也仅限于分辨出普通人和同类,至于同类们具体是什么动物,除非他们自愿展示,否则他也无法知晓。
很显然傅景川不是人!
他到底是什么动物?!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全身的细胞在傅景川看过来的那一刻发出疯狂警报,哪怕傅景川什么也没做,只是简单地看了他一眼。
太吓鸟了!
傅景川恍若没有看见江怜青的反应。
走到沙发旁,坐下。
傅景川抬了抬下巴,示意还站在门口的江怜青坐。
江怜青不敢看他,低垂着眼眸,犹豫几秒,缓慢走向沙发。
在离傅景川最远的位置停下,江怜青坐的比小学生还板正。
两人间隔了一段距离,但傅景川仅仅是坐在那,强大的气场便让人无法忽视,更不用说被他盯着。
江怜青在心底安抚自己:“那个......”
“傅总您的咖啡。”崔特助将咖啡放在茶几上,另外把两份新打印的文件放在咖啡旁,“您要的合同。”
傅景川颔首。
崔特助送完东西便准备离开,临关门前他对上江怜青那双饱含情绪的眼睛。
崔特助:“?”
情绪太多,一时读不懂。
江怜青:“QnQ”
不要啊!不要走!不要留他一个人在这里!
崔特助扬起标准的笑容,冷酷无情地关上门。
办公室又只剩下他和傅景川二人,江怜青缓缓转过身。
“傅总,如果没有什么......”
“变成原型陪在我身边。”
两人同时开口。
江怜青:“?”
意识到傅景川话里的意思,江怜青的火气噌的冒起来,一下站起身,一脸厌恶道:“我不是这样的人,傅总您还是另外找其他人吧。”
说完他便要走。
“看完合同再走也不迟。”傅景川将合同往前推了推。
“没有什么好看的。”江怜青气的眼尾泛红。
大早上把他带到这,还以为是什么合作呢,结果又是恶心的东西。
“我就是退圈我也不会出卖自己的身体,进行权色交易。”
“不用你出卖身体。”傅景川放下咖啡。
江怜青:“?”
他直愣愣地看着傅景川,一时没拐过弯。
都包养了,还不用出卖身体?
赛博包养吗?
傅景川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变成原型,陪在我身边。”
“哈?”
江怜青怒火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满头问号。
“变回北长尾山雀。”
江怜青:“!!”
傅景川怎么知道他的原型是北长尾山雀!
震惊.jpg
既然他知道他的原型是北长尾山雀,又让他变成原型陪在他身边,难不成傅景川是想养小鸟,但是又怕普通的小鸟不听话,所以想养一只能听懂人话的小鸟?
他原型虽然是只小鸟,可他接受过高等教育,和人几乎没有区别,让他变成原型没有问题,但是像宠物鸟一样和人相处他真的做不到啊!
真搞不懂你们有钱人。
江怜青沉默片刻道:“傅总我认识一个培育宠物鸟的人,只要能养殖的鸟类品种他那都有,小鸟不仅长得好看,还十分亲人,保证您能在他那找到心仪的宠物小鸟,我把他的联系方式推给您?”
“不用。”傅景川喝了口咖啡,平静地抛下一枚足以使江怜青的心海变得波涛汹涌的炸弹,“签下合约立刻支付五百万。”
“多,多少?五百......咳咳......”
江怜青被空气呛住,咳得眼泪汪汪,好不容易止住,又听傅景川道:“之后每月另外支付一百万。”
“咳咳咳!”江怜青咳得更大声了。
多少?!!
签约即得五百万,另外每个月还有一百万工资?!!
江怜青呼吸一滞,连害怕都忘记了,一双大眼睛宛若两百瓦的大灯泡,炯炯有神地盯着傅景川。
傅景川放下咖啡,身体舒展的朝后一靠,“只要你愿意,傅氏旗下影视公司的所有资源都可以向你倾斜。”
比起钱,后者令江怜青的心脏跳得更加迅速。
傅氏可谓是娱乐圈的天使投资人,投资涉及娱乐圈的方方面面,电影、电视剧、综艺都能看到它旗下产品的身影,有傅氏作为靠山,其资源可想而知有多丰厚!
江怜青之所以进娱乐圈,除了赚钱外,还有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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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原因是因为热爱。
他喜欢演戏,喜欢体验不同角色的人生,这个过程给他带来的满足感与赚钱所带来的一模一样。
只要与傅景川合作,他便可以接到他喜欢的角色!顺便再赚点钱!
江怜青一屁股坐回沙发上,目光炙热:“只用变成原型,不用做其他事?”
“嗯。”
“具体要用原型做些什么?一天要待几个小时?”
“待在我身边就够了。”傅景川说:“只要晚上。”
说完,他把另外一份合同推到江怜青面前,示意他自己看。
江怜青拿起两份合同。
一份是与傅景川的合作合同,一份是经纪合同。
江怜青看得很仔细,一条一条,一字一字的看。
看完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还有问题吗?”
江怜青摇头。
不仅没有问题,反而正规的吓人!
自从被永森雪藏后,江怜青的合同都是自己签,刚开始不了解,他便一条一条慢慢查,但随着签的合同多了,渐渐的便也能看出条款下暗藏的陷阱。
见多了藏有陷阱的合同,一时见到如此正规的合同,江怜青还有点不习惯。
“那签吧?”傅景川把签字笔推到江怜青面前。
江怜青低垂着眼眸,看着手里的合同。
无疑,傅景川给出的条件相当诱人,如果换一个人他根本不会犹豫,但问题是与他合作的人是傅景川啊!
他抬眸,飞快看了傅景川一眼。
很好,不是错觉,傅景川就是很吓鸟。
江怜青咬了咬唇内的软肉。
可他似乎没有其他选择了。
在来的路上,他收到陈晨的微信,男女主团队与投资方坚持要撤掉他,在消息里她还隐约透露,他的前东家永森传媒,已经和其他公司打好招呼,不会再用他。
永森传媒虽说不是行业龙头,但也有一定实力,更何况娱乐圈的公司之间本来就是各种资源互换,今天你的艺人来我的剧里演,明天我的艺人去你那演,没有公司会为了一个黑料缠身的三十八线小艺人去得罪一家公司。
不就是吓人点嘛!他可以的!
况且现在是法治社会,傅景川总不可能一口把他吞了!
江怜青心一横:“签!”
他拿起签字笔,快速在每份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合作顺利。”傅景川各拿走一份合同,“银行卡号发给我。”
效率这么高的吗?
江怜青赶忙点开手机银行APP,复制自己的卡号,然后停住。
“180XXXXXXXX。”傅景川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手机。
“哦,哦!”趁着还没忘记,江怜青连忙添加傅景川的微信。
好友申请一通过,他稍稍矜持两秒后迫不及防把复制的银行卡号发过去。
这会兴奋短暂的战胜来自本能的害怕,江怜青小幅度往前探了探脖子。
傅景川转完账,一抬眸对上亮闪闪的双眸。
青年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的手机。
傅景川顿了下,看向手机屏幕蹙眉。
“怎么啦?”
“转账失败。”
“啊!”江怜青倏地瞪圆眼睛,像只担心被抢走心爱食物的布偶猫。
“我还有其他卡,不然换张卡吧!!”
“不用。”傅景川道:“突然又成功了。”
江怜青松口气。
有钱了有钱了!他又有钱了!
五百万五百万五百万!
如果不是还在傅景川办公室,他都想变成原型欢快的飞一圈。
对哦!他还在傅景川办公室!
江怜青猛地回神,猝不及防撞进傅景川冷若冰霜的双眸。
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突然就平了,江怜青一蹦三尺远。
蹦完才反应过来,傅景川现在是可是他的老板,哪有老板靠近,员工噌的跳到几米远的道理,那不明摆着告诉老板我不喜欢你嘛!
心里可以这样想,但身体可不能这样做!
身为一名合格的打工人,要学会给自己不合理的行为找合理的理由。
死脑袋快想啊!
江怜青张了张嘴,刚想找补,傅景川从他身边走过,“走吧。”
走去哪?
4. 袭击
江怜青又坐上那辆比他还贵的黑色宾利,只不过开车的不是崔特助,而是一位西装革履的专业司机,他的右边还坐了一个存在感极强的傅景川。
江怜青小幅度小幅度挪动屁股,左边的胳膊就差贴上车门。
明明熬了个大通宵,但江怜青现在一点也不困,跟吃了太上老君的仙丹似的,精神到能跳进青云江,给冬泳的大爷大妈们来一个惊掉下巴的横渡青云江。
早上九点,正是上班高峰,路上的车辆大排长龙,出门晚了马上要迟到的车主焦急地按着喇叭,可前方的车却如乌龟般,一点点挪动。
他侧头看向车窗,借着车窗的反光悄悄地打量着身侧之人。
傅景川正闭眼小憩,他的眼下有着淡淡的青紫,不明显,但在他的脸上却又异常突兀。
虽是在休息,他可身体却一点也没放松,仿佛下一秒就会睁开眼谈一笔上百亿的大项目。
不愧是坐拥商业帝国的霸总,就连休息都和他们普通人不一样!
江怜青忍不住在心底感概。
傅景川在休息,江怜青的胆子由黄豆大小,变成蚕豆大小。
傅景川很高,目测最少在188往上。对他来说宽敞的座位,于傅景川而言却是正正好。
长腿交叠,西装裤下的肌肉稍稍鼓起,高级手工定制的西装将他本就好的身材衬的愈发好,一看就是花费大量时间锻炼才会有的身材。
不愧是霸总啊!
江怜青再次感慨。
许是感受到他的目光,傅景川皱了下眉,睁开眼。
他眉眼下压,经年累月的失眠使他长期处于头疼的状态,只有依靠药物才能短暂缓解,昨日服用的药物药效已过,如蚂蚁啃噬般的疼意卷土重来,他眼里不仅染上几许烦躁的情绪。
“啪——”
一声闷响,原本安静坐着的青年急匆匆捡起掉落的手机。
“抱歉抱歉。”
清润的嗓音传来,如一阵微风,悄无声息地带走他的烦躁。
傅景川道:“什么时候搬?”
“下......”江怜青看了眼日期,今天是周五,试探回答道:“星期天?我可能需要两天的时间收拾东西。”
合同上写了,在合作期间他要搬进傅景川家,晚上变回原型陪在他的身边,至于白天他想去哪便可以去哪,不受限制,不仅如此,合同上还考虑到他的工作性质,例如在他进组期间,他无需每晚都陪在傅景川身边,而是每周两晚便可。
摸着良心说,合同简直如歪屁股般偏向他,搞得江怜青都想怀疑,傅景川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把柄被他捏在手里。
可惜没有。
“好。”傅景川颔首。
说罢,傅景川没有继续休息的意思,拿出平板随意翻看文件。
车内安静的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呼吸,江怜青坐如针毡,直到看到小区熟悉的正门方才舒出口气。
“谢谢您送我回来。”
临关车门前突然想到他还不知道傅景川家的地址是哪呢,稍作犹豫,正准备问,傅景川仿佛拥有读心术般,抢在他询问前道:“崔季杉会联系你。”
比起与傅景川交流,他还是更愿意和崔特助交流。
江怜青点头。
“江怜青!”
听到自己的名字,江怜青下意识回头。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猛得朝他冲来。
“去死吧!!”男人抽出一根棒球棍,双手紧握着球棍,用尽全身的力气超江怜青砸去。
江怜青短暂地愣了下,眼前棒球棍离他脑袋的距离越来越近,身体在感知到危险后被分泌的肾上腺激素接过。
他快速拉开即将关闭的车门,如一道闪电般钻回车内,随后立马带上车门。
“梆——”
一声巨响,棒球棍直直砸在车窗上,带着车身都轻轻晃动一下,可见其用的力道之大。
不敢想,要是这一棍落在他的脑袋瓜上,那可不得脑袋开花。
江怜青心有余悸地拍了拍怦怦乱跳的小心脏。
男人眼前袭击不成,愤怒地想要拉开车门,但训练有素的司机早在江怜青成功钻上车门的那一刻便落了锁,任凭男人如何拉,车门也纹丝不动。
男人双目瞪得极大,眼白上的红血丝清晰可见,带着浓浓的恨意,眼窝深陷,眼下是浓浓的黑眼圈,不像是人,像是末世电影中感染丧尸病毒的丧尸。
“报警。”傅景川语气不悦。
司机立马报警,把详细的地址告诉警察。
男人眼见打不开门,拿起棒球棍,一下又一下疯狂地砸击,车门、车窗全都没放过。
“梆——梆——梆——”
巨大的响声回荡在耳边,路边吸引了大批围观的路人,或好奇,或震惊,又或者是拿起手机拍摄,但没有一个人敢靠近仿佛得了狂犬病的男人。
男人边砸,嘴里还边咒骂着。
但车的隔音效果太好,以至于江怜青只隐约听见自己的名字。
难怪从昨天下午开始,他心里便隐隐发毛,有种不好的预感,感情除了彭斯元的造谣外,还有这在等着他。
“傅总,抱歉。”江怜青突然道歉。
傅景川说完报警后便不再分给男人一个眼神,仿佛癫狂的男人只是一只无足轻重的蚂蚁,直到江怜青道歉,他方才从写满密密麻麻文字的文件中抬眸。
“抱歉耽误您了。”车门正在被砸,江怜青不得不坐的更靠近傅景川。
他低垂着眼,不敢和傅景川对视:“还害得您的车被砸了。”
江怜青说完,傅景川一直没有回应,就在他以为傅景川不会说话时,他道:“不用道歉,不是你的错。”
傅景川停顿一下:“车保险公司会处理。”
江怜青悄悄抬起眼眸,飞快地看了傅景川一眼,又立马移开视线。
傅景川面无表情,仅从脸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警局和小区在同一条街道上,警察来的很快,几下将男人制服。
男人被反手压制在地上,脑袋上的鸭舌帽在打斗中掉落,半边脸紧贴着地面,眼神怨毒。
被这种眼神盯着,江怜青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十分确定,自己此前并未见过男人,更遑论得罪他。
“江怜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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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吧!”男人如刀片划过的嗓子里发出恶毒的咒骂,“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抢了元元的角色,他也不会过的这么辛苦!都是你的错!你应该用死向元元赎罪!!”
元元?抢角色?
彭斯元!
果然是彭斯元的粉丝。
江怜青嘴角下撇。
先不说他没有抢彭斯元的角色,哪怕他抢了,也无可厚非,角色就那些,用正当手段,凭实力抢没有什么丢人的。
但他不仅没抢彭斯元的角色,反而被彭斯元抢过好几次角色,有几次他都谈的好好的,就差签约了,结果第二天就被通知,角色已经定了彭斯元,还有一次,他都已经进组了,就在开拍的前一天临时被换成彭斯元。
江怜青简直冤死了。
“今天搬过来。”傅景川一向是发号施令的上位者,说话语气未变,但却带着不容置疑。
江怜青思索几秒,点头:“好。”
已经有极端粉丝找到小区门口,说明他的家庭住址已经泄漏,难保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既然已经和傅景川签了合约,要搬进他家,星期天搬也是搬,今天搬也是搬,不差这两天。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一打开门和极端粉丝面对面,今日男人用的是棒球棍,他凭着突然爆发的速度勉强躲过,下次如果是汽油、硫酸,哪怕再矫健的身手也难躲。
后续的事司机负责跟进处理,江怜青同傅景川道别,快步走进小区。
乘电梯时,他专门打开家门口的监控,远程确认没有人埋伏在家门口,也没有人趁他不在家偷偷溜进去。
一进家门,江怜青紧绷的精神逐渐变得放松,打开暖气,猛的将自己扔到沙发上。
他随手扯过一个抱枕蒙在脸上,静静地躺平几分钟。
从昨晚到现在,短短半天的时间过的太魔幻了。
魔幻到像是在做梦。
先是被造谣被骂上热搜,辛辛苦苦拍了一个月的戏不仅被一剪没,还要赔一大笔违约金,再猝不及防与傅景川签下合作合约,最后又遇上极端粉丝。
不敢想,这些事竟然发生在短短半天的时间里。
傅景川的原型到底是什么动物?
江怜青万分好奇。
他之前遇见过不少化成人型的大型动物,棕熊、灰狼、苍鹰、巨蟒、老虎,他们身上虽都带有他本能不喜欢的气息,但都在他的接受范围内,就像是普通人闻到不喜欢的气味,他还从未遇见过与傅景川给他带来感觉相同的动物。
江怜青幽幽叹口气,把抱枕抱至胸前,盯着悬挂在天花板上的吊灯发起了呆。
“咕噜噜——”
饿扁的肚子终于忍不住发出抗议。
江怜青再不想动,也得爬起来,好好招待肚子客官。
冰箱里还有些存货,江怜青炒了一小块火锅底料,把存货一股脑下进锅里。
“叮~”
手机短信音响起。
江怜青擦擦手,解锁手机。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他嗦了口面,不紧不慢地点开短信。
“卧槽!”江怜青吓得把手机往桌上一丢。
5. 小肥啾搬家
江怜青拖着椅子后退半米,艰难地咽下嘴里的泡面。
脑海里循环播放方才看到的图片,惨白的脸、滴血的五官、漆黑的瞳孔,恐怖的鬼图在江怜青最放松的时刻直直闯进他的眼里。
“叮~”
“叮~”
“叮~”
恐怖鬼图短信仿佛是某种信号,扔在桌面的手机接连不断地响起短信提示音,像是恐怖电影中急促而又阴森的配乐。
江怜青从突如其来的恐怖鬼图中缓过神,刚拿起手机准备打开防护模式,一个陌生的电话突然打进来。
这个时候打过来,不用想也知道,一定不是正经电话。
他想都没想直接挂断。
可刚挂断,有一个电话打进来,还是不同号码。
短信、电话没有停歇,手机震个不停,似乎下一秒就要因为承载过度直接爆炸。
江怜青连忙打开飞行模式。
世界终于清净了。
江怜青猛灌一口冰镇无糖可乐,发蒙的脑袋终于清醒。
之前就听一些已经小有名气的演员说,有些极端黑粉会想尽办法搞到艺人的联系方式,大半夜发恐怖图片,或是在电话接通后播放恐怖音乐。没想到这样的事竟然也会发生在他身上。
想来也不奇怪,彭斯元是靠校园剧火的,他的粉丝群体年纪较小,正处于最容易收到舆论鼓动的年纪,一听说自己哥哥受欺负,无论事情真假可不得撸起袖子为自家哥哥冲锋陷阵。
至于手机号码,这几年江怜青的工作都是自己谈的,本身就和一些工作人员互换了联系方式,稍微一打听便能拿到他的手机号码,还有彭斯元和永森都已经在节目上造谣,意图彻底踩他上位,暗中把他的手机号码透露给极端粉丝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江怜青一键清空所有短信,又找来卡针,把泄漏的那张电话卡直接拔了。
还好他有两张卡,两个微信号,工作和生活分得清清楚楚。
经此一遭,江怜青也没心情吃东西,匆匆扒拉几口面。
就在江怜青准备开始收拾东西时,门铃忽然响起。
江怜青:“......”
不是,又来。
江怜青快步走到门口,反手把门反锁,同时打开监控。
门口站着一男一女,男的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穿着大羽绒服,手里还拎着一个塑料袋,里边装着的东西看形状像是大板砖,女的看起来三十出头,一身干净利落的黑色穿搭,脸上妆容精致,黑发红唇气场十足,完全是标准的都市职场精英装扮。
听到门内的动静,男人又按了一下门铃,扭头朝女人说了句什么,只见女人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紧接着,江怜青拿在手上的手机跳出来电显示页面。
江怜青愣住。
她怎么会有这个号码?
江怜青想了想,没挂断也没接通,把手机切回监控画面,站在前方的男人似乎知道他正在看监控,嘴巴对着监控张张合合。
他打开监控声音。
“......经纪人和助理,是从崔特助那得知您的地址和联系方式。”
听到“崔特助”三个字,江怜青接通电话。
“我是罗曼,傅氏旗下瑞艺影视的经纪人,也是你的新经纪人。”
几个小时前刚与傅景川签的合约,料黑粉们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知道。
江怜青打开门。
敲门的助理冲他友善地笑了笑,罗曼挂断电话:“警惕性不错。”
“请进。”江怜青让开位置,“不用换鞋,直接进来就好。”
罗曼一进屋,如鹰般锐利的双眼快速扫过面积不大的客厅,“从今天开始,以后你的所有经纪活动都有我负责,你有任何想法可以随时和我说,包括但不限于谈恋爱,我不反对你谈恋爱,但必须让我知道,我不想在网上看到任何比我先知道的消息。”
江怜青点头,正想问两人要不要喝点水,罗曼又道:“网上的言论......”
“都是假的!”江怜青连忙道。
“我知道。”罗曼穿着十厘米高跟鞋,与江怜青一样高,她直视江怜青的眼睛,随后目光从江怜青肩上穿过,在摆放着一盆盆多肉的阳台上稍作停留,又看向江怜青,“你有什么想法。”
江怜青道:“我认真想过,找到彭斯元话里的一个漏洞,他说他在去年圣诞节当天送了我一盆他亲手种的多肉,但去年圣诞节我跟组在南边的偏僻的山村拍戏,但是他在青云,我们根本不可能见面,这些可以写在澄清声明里......”
“彭斯元可以说他不小心记错时间。”罗曼道:“并借题发挥虐粉。”
江怜青一时哑口无言。
入圈五年,江怜青一直不温不火,其他艺人或许都觉得针对他是白给他流量,他根本没遇到这样的事,只知道依葫芦画瓢发澄清声明。
对上他茫然的眼神,罗曼道:“你晚点把原本想发的澄清声明发给我,再把所有事没有任何隐瞒全部告诉我。”
“您打算怎么做?”江怜青犹豫了一下问道。
“把水搅浑,彭斯元可不是粉丝口中的单纯无害的小白花。”罗曼道:“他明里暗里得罪的人可不少。”
江怜青懂了。
这是要先打破彭斯元对外的单纯无害小白花的形象,只有这样,他的澄清才会更有力度。
他和傅景川签了三年合约,不出意外,罗曼都会是他的经纪人,他仔细把所有想到的事都告诉罗曼。
罗曼点头。
“你自己接的那部戏被换了。”
被换了吗?
江怜青睫毛颤了颤,遮住眸中浮现的失落。
这部戏他争取了很久,线上线下加起来一共试了四次镜才最终确定下,是他从来没有尝试过的阴暗反派,原著、剧本他翻来覆去翻看了不下十遍,揣摩的笔记做了满满一本,没想到还是没有缘分。
“我这有几个本子,你看完挑一个喜欢的。”罗曼拎起包。“之后有合作找你立马告诉我,不要自己擅自决定,以免得罪人。”
“我还有会,有事随时联系我。”罗曼临走前上下打量江怜青,“太胖了,再减五斤。”
江怜青:“?”
他胖吗?
江怜青捏了把腰。
沉默.JPG
好像是胖了那么一点点。
这个剧组的伙食太好了,每顿不是虾就是红烧排骨,他刚开始还能忍住,但后来赶进度,累了就忍不住多吃了点。
唉。
又要变身食草动物了。
“江哥别担心,我做的减脂餐味道可不错了。”
“那真是太好了!”江怜青做的减脂餐味道一般,每次吃都感觉人生失去了希望,他期待地看着小助理,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江哥我叫刘全,你喊我小刘就行。”小刘见江怜青困的打了个哈欠,忙道:“江哥你休息吧,我帮你收拾东西。”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别人收拾我怕到时候找不到。”
小刘见状道:“那我去收拾厨房。”
江怜青收拾东西有自己的习惯,把行李箱分成不同功能区,不同种类的衣服必须放在各自对应的功能区,否则他会浑身不舒服。
他收拾习惯了,半个小时就把所有东西收拾好,除了衣服外还把最喜欢的两小盆多肉带上。
小刘也麻溜的收拾干净厨房,“江哥刚你手机响了一下。”
“谢谢。”江怜青拿起茶几上的手机。
是崔特助的微信好友申请。
许是一直关注着手机消息,江怜青刚通过好友申请,他的消息便发了过来。
崔特助:江先生,今天几点方便去接您?
江怜青看眼时间。
已经十二点多了,他太困了,脑袋都要不清醒了,得睡两个小时补充补充电量,给崔特助发了个三点半到四点。
江怜青实在顶不住了,快速洗簌完,对正在打扫卫生的小刘道:“小刘我这没有什么事,你也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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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吧,有需要我再联系你。”
“我闲着也是闲着,打扫打扫卫生。”小刘道:“江哥你休息吧,不用管我。”
江怜青不习惯道:“那辛苦你了。”
“不辛苦,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小刘挠了挠脸,他之前跟过好几个艺人,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客气的,他就是帮忙收拾点东西都不自在,跟之前让他洗贴身衣物的艺人比简直天差地别。
江怜青倒头就睡。
心里记着事,没等闹钟响,江怜青便自然醒了。
他刚打开门,坐着玩手机的小刘立马起身,“江哥你醒啦,要喝点梨汤吗?”
“好呀。”江怜青正觉得嗓子痒痒的,准备喝一杯感冒冲剂压一压。
梨汤是小刘自己煮的,一直温着,这会温度正正好。
没有放糖,甜味全部来自雪梨和红枣本身,对于嗓子不舒服的人来说正正好。
江怜青全部喝光光,竖起大拇指:“太好喝了!”
“江哥你喜欢就好,下次我给你煮苹果茶。”
三点二十九,门铃声响起。
小刘抢在江怜青起身前去开门。
崔特助站在门口,冲江怜青笑了笑:“江先生,又见面了。”
他换了身衣服,从黑色西装换成浅灰色西装,脸上依旧戴着同一副金丝眼镜,不知是不是环境因素的影响,现在的崔特助看起来没有早上吓人。
一路从家门到上车,江怜青打起十二分的警惕,生怕又来一个极端黑粉。
小刘把行李放好后,看到崔特助给他递来一个眼神,机灵地意识到这是让他就跟到这。
“江哥,有什么事随时给我发消息。”
江怜青点头:“麻烦你了,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房子是上大学时租的,考虑到价格和上课,直接租在新开发区的大学城附近,到市中心时得过垮江大桥。
周五下午,还没到下班时间,但路上隐隐已经开始堵车。
傅景川目前住的小区叫江滨一号,位于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往窗外看去,便能看到青云江江景,是整个青云房价最贵的顶级高档小区,以严密的安保、贴近自然的环境与大师级的设计为主要卖点,几乎每栋都是一层一户的大平层,每平米房价三十二万,最小户型的面积在四百平米以上。而傅景川的家位于最顶层,更是楼王中的楼王。
越靠近傅景川家,江怜青越发紧张。
“滴滴滴~”
“扑通扑通扑通~”
输密码声与心跳声组成二重奏。
“咔哒。”
厚重的防爆门打开。
“傅总今晚临时有个会议,会晚点回来。”崔特助道:“我先带您去卧室。”
听到傅景川没在家,江怜青松口气。
虽然知道傅景川不会对他做什么,但本能不能违抗啊!
“您的卧室在傅总旁边,对面是傅总的书房,傅总的卧室和书房在没有经过傅总允许的情况下不要擅自进入,其他的健身房、厨房您都可以自由使用。”崔特助道:“待会我会将您的指纹录入进系统,另外傅总很注重隐私,不要带外人回来。”
“您在找什么吗?”
青年漂亮的丹凤眼里闪过被发现的惊慌,但旋即好奇战胜惊慌,只听他问:“崔特助,傅总家里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嗯。”崔特助不明所以,“江先生您认为还应该有什么人吗?”
江怜青张了张嘴,话咽下去,但最终还是没忍住问:“管家?”
说完,他一脸期待。
崔特助似是想到什么,如戴面具般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崩塌,嘴角抑制不住地勾了勾,又立马压下来,“傅总不喜欢有人待在家里,除了日常清扫外家中没有其他人。”
江怜青自然没错过他的表情变化,又问:“那傅总有医生朋友吗?”
崔特助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不过傅总有一整个私人医疗团队。”
江怜青:“o.O”
6. 十二点半来我卧室
崔特助离开后,江怜青独自把行李收拾好。
他只带了一个行李箱的行李,所有衣服收拾到衣柜也只占据小小一部分空间。
小心地把两盆多肉放在书桌上,江怜青从浴室打了些水,让每颗多肉都喝得饱饱的。
真可爱。
他戳了戳圆鼓鼓胖乎乎的叶片,弯了弯眼眸。
第一天上班,虽然害怕老板,但还是得给大方的老板留个好印象,江怜青抱着电脑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写澄清声明。
他一边梳理一边写,越梳理发现越多的漏洞。
除了圣诞节的时间外,江怜青更是想起一个非常关键的线索!
彭斯元第一次来公司时,他正巧为了好不容易争取到的角色和他的前经纪人涂谦大吵一架,离开时正巧在电梯里撞见彭斯元,时间久远,他已经忘记那时他们俩说了些什么,只记得他最后主动申请添加彭斯元微信,只不过彭斯元一直没通过!
江怜青这几年都没换手机,微信数据也全部保留。
他快翻阅验证信息,终于找到那条验证消息,快速截图,又怕出意外,连录好几个录屏。
澄清声明写完,江怜青连带着截图和录屏一起发给罗曼。
罗曼回了个“收到”,旋即一连发了四个剧本还有它们的万字大纲过来。
时间不早了,娇弱的肚子客官又发出不满的催促,身为合格的店小二,江怜青不得不先停下手里的工作,去满足肚子客官的需求。
崔特助虽然说厨房他可以随意使用,但主人不在家还是算了。至于外卖,江怜青在某团上看了一圈,选择恐惧症都要犯了,还没有想好要吃点什么。
纠结了半个小时,他默默拆开包里的面包。
江怜青边啃面包,边点开大纲。
不愧是傅氏旗下的影视公司,出手就是A+和S+的剧。
先看的两个都是A级剧男主,一部现代偶像剧,一部古装偶像剧,江怜青把它们的万字大纲看下来,心如止水,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也不是说剧本不好,只是单纯的这种题材现在已经拍太多了,观众们已经开始审美疲劳了。
他继续点开下一部的大纲。
S+大女主修仙剧,比起前面两部能够直接当男一,这一部是男三。
江怜青刚开始还能啃几口面包,但随着故事的开展,他越看越着迷,越看越沉浸,随手把面包放在茶几上,抱着电脑看得津津有味。
万字大纲刚看完,立马迫不及待点开剧本。
傅景川回来时,就见面容精致的青年盘腿坐在沙发上,眼神专注地看着放在腿上的电脑屏幕,因为兴奋,他白皙的脸颊染上一层红晕,双眸晶亮,比窗外天空上星辰都要夺目。不知是看到什么剧情,他原本笑盈盈的表情忽然便得忧伤,唇瓣被咬的发红,晶亮的双眸中蒙上一层水雾,雾蒙蒙的。
他面前的茶几上摆放有半杯凉水和吃了一半的面包,似乎就是他的晚餐。
傅景川目光在半个面包上短暂停留,解锁手机。
“嗡——”
手机忽然震动,在安静的环境中微小的声音放大数倍,分外明显。
傅景川抬眼。
姿态放松的青年仿佛受到惊吓,雾蒙蒙的眼睛睁大,盯着他看了几秒,快速把电脑放在茶几上,一下站起身。
“傅总,您回来啦。”
那模样,好似他是什么会吃人的怪物。
傅景川“嗯”了声:“晚餐吃了吗?”
“吃了。”江怜青瞥了眼半个面包,在心里补充,但没吃饱。
肚子客官感应到他心里的回答,咕噜噜大叫附和。
“......”
“想吃什么?”傅景川解锁手机。
江怜青不知怎么想的,脱口而出:“您做吗?不麻烦了,我带了面包!吃个面包就好了!”
傅景川指尖悬在屏幕上,看向江怜青,稍作沉默:“点外卖。”
“哦......哦。”江怜青讪讪应道。
死嘴,让你说这么快!
傅景川看就来就不像是会做饭的人,让老板给员工做饭,多大的脸啊!
傅景川随意点了几道菜,把手机递给江怜青。
这是让他选吗?
江怜青小心翼翼地接过手机。
傅景川用的是他没见过的外卖软件,每一道菜都有配图,除了菜名外下方还用小字标有每道菜用到的食材。
不敢让老板久等,江怜青扫了眼傅景川的菜,添了道清炒时蔬,双手把手机归还给傅景川。
傅景川也没看他点了什么菜,直接下单。
他一抬眼,江怜青立马垂眸。
傅景川还有工作,原本打算回书房处理工作,突然就不想走了。
在江怜青刚坐的位置上坐下。
“崔特助说你下午收到恐吓短信。”
江怜青没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傻的问题,点头,先把话在脑子里过一遍才道:“我已经把电话卡拔了,改天找时间去注销。”
这张卡本来就是为了对接工作办的,现在有经纪人不需要他去对接,这张卡留着也没有意义,既然泄漏,干脆注销,不然每个月还得多交五十八块的话费。
傅景川颔首,没有继续交谈的意思。
这个场景,越看越像上学时捣蛋被老师叫到办公室问话,还是最凶最吓人的老师。
江怜青揪了揪衣袖。
有点想坐,但又不敢坐。
傅景川坐在沙发的中央,无论坐在哪离他都挺近的。
江怜青傻愣愣站了会,最后实在受不了这个感觉,挪到沙发边缘坐下。
见傅景川没有注意他,悄摸摸松口气。
手机在卧室充电,江怜青只带了台电脑出来,这会电脑放在傅景川面前,他不敢去拿,只能盯着巨大的落地窗外看。
别说风景还真挺好。
夜晚的青云江岸灯光亮起,垮江大桥宛如一条亮闪闪的宝石项链,点缀在青云江之上,江面时不时开过几艘游艇、客轮,从这个高度看去颇像移动的星星。
但再好的风景看久了也会腻,江怜青看着看着便开始发呆,直到傅景川的手机突然响起,没过一会门铃响起。
江怜青:“我去开门!”
说完他快步朝门口走去。
一开门一个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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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服的年轻管家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完美无瑕的礼貌微笑。
“晚上好。”
“晚上好。”江怜青道:“外卖给我就行。”
“有些重,小心。”管家将外卖交给江怜青,拘了个15度的躬,“祝您用餐愉快。”
江怜青看看手中的外卖,又看看关上的防爆门。
不愧是顶级豪宅的物业。
外卖装在黑色包装盒中,满满一盒,很重,像拎了个石球。
等打开包装盒,江怜青傻眼。
感情直接把煲汤的砂锅也给装进来了。
三菜一汤,都是家常菜,但却和自己炒出来的完全不一样!
虽说是外卖,但依旧保留着刚出锅时的模样,色香味俱全。
真的饿了的江怜青舔了舔唇内的软肉,等傅景川动筷后,他方才夹了一根就放在面前的菜心。
一入口,眼睛噌的亮起来。
好吃!
作为一个要上镜的演员,为了抵消上镜胖十斤的负面影响,必须常年维持身材,有很多东西都不能吃,江怜青一年到头吃的最多的就是热量低且健康不会上火的蔬菜,在上百种蔬菜里他最喜欢的就是菜心。
但不是所有的菜心都好吃,火候、调味还有它本身的新鲜程度都得在线才能做出一盘完美的清炒菜心。
有次他片酬到账,花大价钱买了盒有机种植的菜心,明明是相同的做法,但那盘就是比之前好吃。
这菜心的口感比之前那盘还要好,大概率也是用的有机种植蔬菜。
价格不用说肯定也很贵。
江怜青瞥了眼盒子上印有的店面。
他现在有钱了,偶尔也能吃吃好的草,当高级食草动物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更想当肉食动物。
傅景川只吃了几口便停下,走到酒柜前,随意挑了瓶红酒倒上半高脚杯。
傅景川离开,江怜青吃的更欢快了。
减肥?
吃完吃顿再说!
反正都得减,减多少都是减,大不了明天少吃一点。
江怜青吃饭的时候,余光注意着傅景川。
他抿了口红酒,立体的眉眼轻轻皱起。
不好喝吗?
江怜青好奇地看了眼放在吧台上的红酒。
有次拍现代偶像剧用了这个品牌的酒的瓶子作为道具,听道具师说一瓶得六位数呢。
这么贵的酒也不好喝吗?
江怜青又看了眼红酒,默默收回视线,给自己盛了碗鲜美的鱼汤。
如果有尾巴,怕是已经摇成螺旋桨了,能自动升天的那种。
液体顺着喉咙下滑,口腔中充斥着红酒的气味,酒精开始发挥作用,麻痹胀痛的大脑。傅景川一颗一颗解开西装外套上的纽扣,脱下后随手搭在手臂上,他松了松领结,而后解开两颗扣到最上方的纽扣,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路过餐桌时,傅景川看向江怜青。
江怜青放下勺子,正襟危坐。
等待吩咐.JPG
傅景川抬手,八位数的腕表散发着昂贵的气息。
“十二点来我的卧室。”
7. 傅总那我变了?
温热的水自头顶落下。
江怜青捋了下粘在脸颊上的发丝,仰起头,闭着眼,任由水流落在面部。
脑袋如同中病毒卡bug,循环播放“十二点来我卧室”。
签合同是就知道这条要求,但听到傅景川说这句话却是不一样的感觉。
明明是变成原型待在他身边,可句话给人的感觉却像是要同床共枕一样。
不过傅景川为什么要让他用原型待在他身边呢?
总不能真的想养一只听得懂人话的鸟吧。
霸总的心思可真难猜。
江怜青抹了把脸,抬手按了下开关,水流立马截断。
他扯过浴巾,擦干身体,换上柔软舒服的毛绒睡衣,擦着头发往外走。
一一把护肤品摆上洗漱台,江怜青逐一往脸上抹。
正当他拿起吹风机,准备吹头发时,箫竖安弹了个视频通话过来。
江怜青刚接通,箫竖安的话像机关枪一样哒哒哒地砸过来。
“我被拉进山里拍戏去了,不知道是山太偏还是雪下太大了,还是我这手机信号太差了,一点信号都没有。”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你给我发的消息是什么意思?”
“什么非常重要的事?”
不给江怜青说话的机会,箫竖安一惊,眼睛凑近近镜头,“你该不会想退圈了吧?!!”
一只眼睛占据整个屏幕,紧紧地盯着他,仿佛他只要说“是”或者有点头的意思,眼睛的主人便能立马哭给他看。
江怜青抢在箫竖安再次开口前道:“没有!没有退圈!”
箫竖安眼睛离开镜头,肉眼可见松口气。
“那是什么重要的事?”
江怜青眨眨眼。
箫竖安也眨眨眼。
江怜青再眨巴眨巴,道:“我签新公司了!”
“哦,签新公司了,我还以为是啥大事,吓死我了。”箫竖安说完感觉有点不对,不常用的脑子转一下,陡然提高音量,“你签新公司了?”
“哪家公司?靠不靠谱?老板是谁?哎呀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要是再遇到像永森这样的公司该怎么办啊!”
箫竖安实在不放心,江怜青就是个傻白甜,谁都能骗一骗,刚和他认识时他就差点被骗光身上的所有钱,还好他及时察觉,拦下他。
江怜青一一回答:“签的瑞艺影视,挺靠谱的,合同我仔细看过,没有漏洞也没有陷阱,当时事发突然,我也没反应过来,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我一定和你说,我们俩一起商量。”
“瑞艺影视?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箫竖安沉思,“嘶——”
“傅氏集团下面的那个瑞艺影视?!”
江怜青站累了,转了个身靠在洗手台上:“是哦。”
箫竖安放下心:“那没事了,瑞艺在圈内出了名的合规,待遇也是出了名了好,好好干!苟富贵,勿相忘~”
他夸张地挑了挑眉,忽然惊讶问道:“你没在家啊?”
江怜青摇头,把今日之事告诉他。
“天!”箫竖安满脸担忧,恨不得立马从屏幕那端传送过来,“你人没事吧!”
江怜青把自己照一遍:“没啥事,就是我家最近应该都不能住人了,我现在住在......”
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与傅景川合作的事,毕竟连他自己也没想明白原因。
“住在公司安排的公寓。”
箫竖安不疑有他:“行,你注意安全,别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他抬眼往前面瞥了眼,压低音量:“我今天吃到个惊天大瓜,等回头见面跟你说,那就这样我到地方了,先挂了。”
要论瓜,娱乐圈的瓜那可是吃都吃不完,出轨、嫖/娼、偷税漏税、隐婚生子什么样的都有,他都吃腻了。
能被箫竖安称为惊天大瓜的那可真的是惊天大瓜!
如果不是时间不允许,他一定会在箫竖安挂断电话的下一秒回打过去。
江怜青看眼时间。
十一点四十!
他赶忙把头发吹干,又收拾收拾浴室。
十一点五十八,江怜青来到傅景川卧室门口,抬起手,又在即将碰到门时放下。
两分钟转瞬即逝,时间跳转到十二点的那一刻,江怜青深吸口气。
“笃笃——”
“进。”
隔了一扇门,傅景川低沉的嗓音变得更闷。
江怜青耳朵动了动。
刚打开门,坐在落地窗前的傅景川扭头朝他看来。
傅景川似乎刚洗过澡,身上穿着宽松的纯黑色真丝睡衣,不同于系到最上方的衬衫,睡衣的领口偏低,长期锻炼出的形状完美的胸肌隐约可见,洗完头,用发胶打理出的发型消失,变成吹干后随意的模样。这身装扮比白日西装革履时少了几分上位者的压迫感。
但还是让鸟害怕。
江怜青只看一眼,匆匆移开眼,以防不小心与傅景川发生眼神接触。
他能感受到傅景川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意味不明,他不由揪了揪睡衣上的毛毛。
傅景川就看着他,也不说话,搞得江怜青浑身不舒服。
“傅总,那我变了?”他试探问。
“嗯。”
江怜青闭眼。
站的平稳的身体突然悬空,而后忽感脑袋一沉,小山般的重物压在脑袋上,他身体一歪,宛若被泰山压顶般往下沉。
一股风迎面吹的毛毛乱飞,江怜青睁开眼,入目是蓝色毛绒绒衣服,低头是硬邦邦的地板!!!!
黑色的豆豆眼瞪圆,江怜青连忙煽动翅膀,赶在与硬邦邦的地面亲密接触前一个猛冲从衣服的领口钻出。
冲得太猛,一不小心飞到天花板,他急忙调转方向,脑袋上的毛毛堪堪擦过天花板。
“啾。”
好险,吓死鸟了,差点就变成小鸟饼干。
傅景川随着小肥啾移动。
小肥啾小小一只,还没有他的手大,身上的绒毛以白色为主,后背与尾部有部分黑色的绒毛,圆滚滚的像颗漏了馅的芝麻汤圆。
傅景川起身,路过小肥啾身边时停下,低头看向地面。
怎么停下了?
江怜青歪歪脑袋,顺着傅景川的视线低头看向地面。
一条印有兔子尾巴的灰色内/裤歪直愣愣地堆在毛绒睡衣上方。
江怜青:“!!!!!!”
“啾!”
他一个俯冲,飞到衣服堆上方,两只小爪子紧紧抓着毛绒睡衣,用尽吃奶的力气试图用毛绒睡衣遮盖出小兔子尾巴内裤。
但他的原型体重只有十三克,在小鸟中算胖乎乎的体重,面对厚实的毛绒睡衣,无异于蚂蚁对上大象。
翅膀都要扑腾酸了,毛绒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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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纹丝未动。
江怜青:“......”
他松开爪子,绕着睡衣飞一圈,找准最轻的位置再次下爪,猛得一使劲,纹丝不动的毛绒睡衣终于动了动。
有戏!
江怜青大受鼓励,继续使劲。
忽然,一个影子将他完全笼罩。
江怜青没反应过来,傻啦吧唧地仰头看去。
傅景川捡起落在地上的衣服,连带着抓着衣服的他也跟坐电梯似的升空,晃得他晕头转向。
江怜青本能的想远离傅景川,结果刚飞起来,爪子上传来一股拉力。
天旋地转。
“啾!”
江怜青闭眼。
再次睁眼,世界竟然颠倒了?!
不对,不是世界颠倒了,是他颠倒了!
江怜青艰难抬头,看向被衣服缠住的爪子。
扯了扯,不仅没有扯出来,还缠得更紧了些。
江怜青:“......”
“别动。”
扑腾的毛绒小球立马收拢翅膀,在惯性的带动下,左摇摇右晃晃,愈发像毛绒睡衣上的装饰小球。
“啾......”
江怜青缩了缩不存在的脖子。
傅景川一手拿着衣服,一手探向摇摇晃晃的小肥啾。
“!”
看着靠近自己的大手,江怜青下意识扑腾翅膀一躲。
躲是躲开了,只不过......
躲的有多用力,往回的力道就有多大,他一脑袋直直地撞上傅景川的手心
“啾!”
好痛!
小肥啾小小一只,一脑袋撞在手心不仅没有痛感,反而痒痒的,尤其是当他柔软细腻的毛毛从手心擦过时,傅景川下意识收拢手指,试图抓住这颗圆滚滚的毛绒小球。
小肥啾扑腾着翅膀,似乎想用翅膀去够撞疼的脑袋,只不过翅膀太短,不仅没够到脑袋,反而令他好不容易平稳的身体再次开始摇晃。
真笨。
傅景川握住把自己晃得晕乎乎的小肥啾,清晰地感受到小毛球的身体变得僵硬,他心底发笑,手上却握得更紧了些。
小肥啾的爪子被睡衣上的几根线缠的严严实实,傅景川试着解开缠成一团的线头,却越解越复杂,他索性握着小肥啾去找了把剪刀,直接剪断。
傅景川垂眸。
躺在手心的小肥啾一动不动,像是在扮演没有生命的毛绒玩偶,只不过他四处乱飘的眼神透露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哒。”
傅景川将剪刀放回原位,“还要躺多久?”
江怜青眨眨眼。
“!!!”
“啾!”
现在就走!
他一个翻滚起身,还没站稳,立马扑腾翅膀飞到空中。
傅景川走在前面,江怜青跟在后面飞。
飞着飞着忍不住看向傅景川手上拿着的衣服,尴尬的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好在尴尬并没有持续多久,傅景川忽然在江怜青的卧室门口停下。
江怜青一个紧急刹车,抢在一脑袋撞到傅景川脑袋前停下。
好险好险,差点给老板来了个头槌。
“衣服放在你的卧室?”傅景川问。
“啾!”
怕傅景川不理解,江怜青扑腾着飞上飞下,用整个身体表演点头。
8. 猛啾飞扑
江怜青小心翼翼地收起爪子,生怕一个不小心在看起来就很贵的皮制沙发上留下抓痕。
卧室的大灯尽数被关上,只留下床头两盏浅黄色的灯。
江怜青探探脑袋,看了看傅景川。
霸总不愧是霸总,忙了一天,临睡前竟还要看一看生涩难懂的世界名著。
这本书他也有,只不过拆开塑封,翻了三页后便去书架上吃灰去了。
他摇摇脑袋,挪挪爪子,一点点从沙发中央挪到边缘,然而身体往旁边一倾,舒舒服服地靠着软软的抱枕。
傅景川的卧室设计风格与整套房子一致,霸总标配,极简的黑白灰三色,除了放在床头柜上的一家三口合影,再也没有鲜艳的色彩出现。
用色虽简,但设计却不简单,无论是家具还是摆件都彰显着傅景川极高的品味,与对生活之处有着接近完美的追求。
江怜青其他的不认识,就墙上挂着的那幅画,前不久刚在拍卖行出现,成交价格九位数。
以后可得小心点,要是不小心弄坏什么,那可是卖了他都赔不起。
江怜青埋头进毛绒绒的胸膛,整理整理不小心蹭乱的毛毛。
“哒。”
卧室安静极了,以至于任何声音都会被放大数倍。
江怜青听到声音,抬起埋进毛绒胸膛的脑袋。
板砖厚的世界名著放在床头柜,傅景川正看着他。
江怜青:“?”
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小鸟看不懂,小鸟茫然。
“过来。”
过、过、过去?!!
江怜青身体登时一僵,黑黝黝的豆豆眼瞪大。
他一卡一顿地扭头,看向大床空着的位置,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傅景川该不会是要他陪/睡吧!!!
人形不行,鸟形也不行啊!
小肥啾又在假扮毛绒玩偶。
“有问题吗?”
有!有问题!问题可大了!
他不是这么随便的鸟!
而且,和傅景川同床共枕这不是要鸟的命吗!
呜呜呜太吓鸟了——
江怜青心里呐喊,但还是在金钱的淫威下摇了摇脑袋。
他站直身体,动了动右侧被压麻的翅膀,歪歪扭扭地飞到空中,绕着大床飞上一圈,脑袋以接近计算机的速度运算,落在那离傅景川最远。
忽然,他看向黑色的床头柜。
双眸一亮。
对哦,傅景川只说过来,但没说过来啊,过来床头柜也是过来啊!
江怜青找准角度,一个俯冲,稳稳当当降落床头柜,还是更远的那一个。
傅景川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关上床头灯,躺下。
芜湖!
他简直太机智啦~
江怜青晃晃身体。
很快,傅景川的呼吸变得规律平稳。
江怜青小小的胆子突然变成大西瓜,一蹦一跳走到床头柜边缘,借着窗外传来的光线,探着脑袋打量熟睡的傅景川。
他的睡相很好,微微侧身,胸膛一上一下有规律的起伏。
睡姿是检验颜值最好的姿势,有些小有颜值的人可以依靠着角度和氛围营造成顶级颜值,但一躺下又会打回原样,而五官与轮廓真正能打的,在放松睡觉时颜值依旧能打,甚至更加动人心魄。
傅景川便是后者。
江怜青进娱乐圈五年,虽然一直不温不火徘徊在十八线开外,但跟的组多了见的顶级艺人也就多了。
其中不乏以高颜值出名,大肆营销顶级美貌的男艺人,但这些艺人与傅景川比起来似乎又逊色了。
傅景川要是进娱乐圈,哪怕演技再烂,凭着这张脸和身材再加以营销,定能大爆,日进斗金。
不过娱乐圈的收入对于傅景川这种身价千亿,分分钟几个亿的大总裁来说就是洒洒水啦。
江怜青收回脑袋,往床头柜里挪挪,啪唧躺倒。
小鸟可以站着睡觉,但做了这么久的人,他还是更喜欢躺着睡。
江怜青闭上眼,努力忽视傅景川的存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落地窗外繁华的街道渐渐变得安静。
江怜青第十一次咕涌着换一侧躺倒,双眸清亮,不见一丝一毫的睡意,与另一旁睡的平稳的傅景川形成鲜明对比。
唉~
江怜青幽幽叹口气,认命开始数钱。
一、二、三......一万四千九百九十八、一万四千九百九十九、一万五千......
江怜青爪子一蹬,清醒的脑袋渐渐变得朦胧,清楚的感受到意识开始坠入梦乡。
终于要睡着啦。
“莎莎~”
安静地卧室忽然响起布料摩擦的声音。
一张无形的钩子被放下,钩住即将坠入梦乡的意识,一点一点往上扯,钩子每往上扯一点,朦胧的意识便恢复一丝清醒。
意识到发生什么的江怜青,拼命挣扎,努力与钩子抗争,试图将意识重新带回梦乡。
但就是这一挣扎,加速了他的清醒。
江怜青睁眼,恶狠狠地瞪了发出噪音的傅景川一眼。
气死了气死了!
他好不容易酝酿的睡意就这样没了!
江怜青一个猛冲飞到傅景川身上,隔着被子用力蹦几下,企图用十二克的体重压死傅景川。
许是察觉到他的愤怒,熟睡的傅景川忽然翻身。
气鼓鼓的江怜青一个没站稳,顺着被子咕噜咕噜往下滚,摔了个双爪朝天。
江怜青:“!!!”
“啾!”
他一下飞起来,对着傅景川放在被子手的手就是一叨。
喙刚离开手背,气鼓鼓的脑袋一瞬间变得清醒。
江怜青心脏一紧,维持着叨的姿势,许久后,缓慢抬头。
傅景川眉头紧锁,仿佛在睡梦中感应到某只小肥啾的骚扰,但却没有醒来的意思。
呼——
江怜青松口气。
正准备打道回床头柜时,傅景川忽然抬手,落手时直直压向起飞的小肥啾。
“啾!”
江怜青一脸惊恐。
完了完了完了!他把傅景川吵醒了!
小鸟死了.JPG
江怜青一动也不敢动,良久,傅景川的呼吸再次变得平稳。
咦?
没醒吗?
小肥啾动了动脑袋,飞快瞥了傅景川一眼。
没醒!!
小鸟复活.JPG
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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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好似五指山,压的他呼吸都困难。
江怜青艰难挪动,一点点、一点点从傅景川的五指山下挪出。
打理的柔顺整齐的毛毛彻底变得一团糟,如同被人狠狠把玩过的毛绒小球。
他狼狈地回到床头柜,啪唧躺倒成一团煮过头的小汤圆。
生无可恋.JPG
----------
7:20
傅景川睁眼,盯着天花板沉默良久。
他已经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有像昨晚那样进入深度睡眠了,长期缠绕的头疼在睁眼的那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的大脑已经许久未像现在这般清醒,清醒到有些恍惚。
傅景川坐起身,扭头看向床头柜。
一夜过去,神采奕奕的小肥啾变的无精打采,打理的柔顺整齐的毛毛变得凌乱,好几簇翘起,好似经历了一场大战,毛绒绒的脸上满是疲惫。
他艰难翻了个身,抬起圆圆的脑袋,眼神幽怨。
幽怨?
傅景川:“?”
江怜青占着原型眼睛小,幽幽地看着傅景川。
与无精打采的自己不同,傅景川精神饱满,身上带着熟睡后的愉悦和慵懒,看起来仿佛年轻了好几岁。
心里再幽怨,但身为一名合格的打工人,江怜青晃晃悠悠站起身,没力气的“啾”了声,和老板打招呼。
“嗯。”傅景川下床,“没睡好?”
岂止是没睡好,根本就没睡!
好不容易酝酿出睡意,结果被一个动弹搞没了,他就这样睁着眼睛看着太阳越升越高。
仗着傅景川听不懂,江怜青小声但光明正大说道:“啾。”
都怪你!
傅景川听不懂,也无法透过他毛绒绒的脸颊看清他的表情,但莫名感受到乱糟糟的小肥啾在责怪自己。
想起小肥啾昨晚绕着床整整飞了好几圈,最终落在离自己最远的床头柜的场景,他以极小幅度勾了勾唇。
傅景川洗簌完出来,床头柜上的小肥啾消失不见。
以为小肥啾回自己的卧室了,傅景川不在意,抓住睡衣的下摆,刚把衣摆往上带,露出腹部线条流畅的肌肉时,一声惊恐地“啾”骤然传来。
傅景川顿了下,松开衣服,扭头看向声源。
小肥啾落在门把手上,仿佛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脑袋埋得极低,直直埋进毛绒绒的胸膛,似乎觉得不够,他紧闭着眼,快速转身,以面壁思过的姿势脑袋抵在门上,只留下一个圆润的背影。
江怜青听到傅景川走了过来,最后站定在他的身后。
弱小无助的缩成一小团。
“啾。”
我什么都没看到。
江怜青同傅景川对视好几秒,就在他以为傅景川不会说什么,他突然道:“你在心虚什么?”
“......”
江怜青:“????”
不给他回答的时间,傅景川手指擦过江怜青蓬松的毛毛,打开门。
江怜青身体一僵,看看被压的陷下去的毛毛,又看看打开一条缝的门,没有任何犹豫快速扑腾着翅膀,快速飞出去,直直飞进自己的卧室化为人形。
三两下把衣服穿上,江怜青搓了搓胳膊。
这钱果然不好赚啊!
9. 不是傅景川的问题,是他的问题!
“叮——”
江怜青拿起手机,不甚在意地点开短信,随意扫了眼,退出的动作一顿。
尾号2001卡1月14日7:24xx银行收入(他行汇入)5,000,000元,余额5,002,549元......
江怜青瞪大眼睛,手指一个数一个数对着数。
实打实的五百万!!!
他抱着手机,飞扑上床,兴奋地滚来滚去。
五百万五百五五百万!嘿嘿嘿嘿!
江怜青扑腾两下,搓了搓快要笑僵的脸,深吸口气,努力平复激动的心情。
可平复不了一点!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多钱!
他在娱乐圈勤勤恳恳打工五年,除去各种开销才攒下不到五十万!
按这个攒钱速度,五百万得攒五十年。
不就是晚上待在傅景川身边吗?
他可以的!!
江怜青打开手机银行,眼睛比灯泡亮,就差变成“$”。
他打开备忘录,不断往下拉,找到标题为“雏鸟”的那一条,从中复制一长串数字,又回到手机银行,将这一长串数字复制到收款人账号那一栏,又在转账金额输入整整五十万。
转账成功的那一刻,江怜青忽然感觉眼睛酸酸的。
他的父母只是普通的北长尾山雀,从小他随着族群生活,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与他相同年纪的伙伴渐渐老去、死亡,而他却依旧年轻,他渐渐发现他和族群的其他成员不一样。
但那时候的他刚刚拥有模糊的意识,他只意识到他与其他成员的不同,但具体不同在哪、又为何会不同却不得而知。
这使他不断地思考、不断地探索,也正是这个过程,彻底促进他灵智的觉醒。
江怜青还记得那一天,是一个夏日的夜晚,他愉快地用美味可口的果子把肚子填的圆鼓鼓后,他正准备找一处舒适的小窝美美睡一觉时,他身上忽然开始疼,先从脑袋开始,不断往其他部位扩散,直至全身。
他无法忍受这般强度的疼痛,硬生生被疼晕过去,又再次被疼醒,反复数次,疼意渐渐散去,精疲力竭的他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看到自己引以为傲的毛毛褪去,变成人类的模样。
再次睁眼,他被带到一个名为“雏鸟”的组织,这里生活的都是与他一样化为人形的动物,“雏鸟”的老师教授他们该如何在人类社会生活和人类的知识,并一直为他们提供生活补助,直到他们彻底步入人类社会。
江怜青自从有能力赚钱开始,每赚到一笔钱都会捐赠一部分给“雏鸟”组织,去帮助小幼崽们适应人类社会,就像其他人当初帮助他一样。
江怜青关上手机,发自内心地笑了笑。
洗簌完,江怜青短暂地纠结一下,还是没有换下身上的毛绒睡衣。
江怜青开门。
隔壁卧室的门也同步被打开。
江怜青:“......?”
这么巧的吗?
现在关门还来得及吗?
显然是来不及了。
傅景川已经看过来了。
江怜青硬着头皮打招呼:“傅总早上好,你这是准备出门?”
傅景川换了身衣服,深灰色的高级手工定制西装将他的身材衬得愈发挺拔。
“嗯。”傅景川戴上腕表,面无表情,直接从江怜青面前走过。
江怜青眨眨眼,突然想到银行卡刚到账的五百万,立马屁颠屁颠地跟在傅景川身后。
到玄关时,更是抢先一步开门,“傅总,路上小心。”
傅景川看了他一眼,进电梯前忽然道:“今晚加班,不用等我。”
电梯门缓缓合上,江怜青傻啦吧唧地站在门口,摸了摸脑袋。
傅景川的意思是,今晚他可以早点回卧室休息?不用等他回来再去他的卧室?!
江怜青:“!!!”
傅景川真是大好人!
不仅给钱大方,还体贴下属。
这份工作除了吓鸟点外,没有其他缺点。
但这不是工作的错,也不是傅景川的错,是他的错!是他本能的错!
江怜青回屋。
原本还有点困,这会被五百万一砸,困意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人神采奕奕。
他干脆搬了把椅子到太阳能晒到的位置,边晒太阳边看剧本。
江怜青兴致勃勃地点开剧本,接着昨天的内容往下看。
这部剧初定剧名为《清猗传》,取自女主许清猗的名字,只看剧名就知道这是一部绝对的一番大女主题材。
女主不是烂大街的神仙魔,她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凡人,在进山寻找草药时意外撞上一位即将殒命的修士,在修士的话语中对充满神秘色彩的修真界产生好奇,从此步入修真界,与仙风道骨的大师兄、美艳绝伦的魔修展开生与死的感情纠葛。
罗曼给江怜青的角色既不是仙风道骨的大师兄,也不是美艳绝伦的魔修,而是一把剑的剑灵,还是一把每每出世便会生灵涂炭的魔剑的剑灵。
封印千年的魔剑刚刚出世,便阴差阳错阳错下与刚进入修真界的许清猗签订契约。剑灵醒后第一眼便错将许清猗认成铸就他的主人,像只单纯的小狗紧紧跟在她的身边,引得男一男二频频吃醋。
可剑灵只在许清猗跟前是只单纯小狗,在其他人面前便是杀人如麻的魔剑,所有得罪许清猗的人都被他折磨致死,而他每每杀完人便会愈发黏人。
剑灵不懂感情,但在与许清猗的相处中,他渐渐明白为何人类需要感情,也知道许清猗并未铸就他之人,恰在此时,许清猗意外得到一件至宝,道貌岸然的修士们以清除魔物为由意图杀人掠货,剑灵为救许清猗与修士们同归于尽,剑身尽断,再无修复的可能。
江怜青看到剑灵人物小传的那一眼,便被剑灵单纯中带着恶意的人设吸引。
在他眼中这个戏份只是男一与男二一半的剑灵远比男一和男二来的出彩。
想要演的好有一定难度,但只要演的好,在S+制作的基础上不说大爆,一定会小爆。
江怜青完全沉浸进剧本,遇到精彩的剧情,不禁在脑海中构思画面,思考该如何演才能将剑灵那一刻的情绪更好的呈现出。
以防忘记,他匆匆忙忙跑回卧室翻找出纸笔,在想法消失前,快速记下。
“叮——”
“叮——”
“叮——”
三声连续的门铃将看入迷的江怜青扯回现实世界。
眼里的怒意顷刻褪去,他茫然抬头,被眼光刺得下意识眯眼,反应过来,啪嗒啪嗒踩着大了的拖鞋去开门。
年轻的管家站在门口,手上拿着一个黑色包装盒,“江先生早上好,您的外卖。”
“我没有点外卖呀。”江怜青道:“你是不是送错了。”
管家脸上带着标准的微笑:“是傅先生点的。”
听见是傅景川点的,江怜青愣了下,接过外卖后小心拿到餐厅。
傅景川地址填错了吗?
看着与昨晚那顿十分好吃的宵夜相同的外卖包装,江怜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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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一下,点开傅景川的微信聊天框,拍了张照发给傅景川。
江怜青:[傅总,我收到一份外卖,管家说是您点的。]
发完他盯着聊天框瞧,傅景川隔了十几分钟才回消息。
傅景川:[嗯。]
嗯?
江怜青正打字问要不要放冰箱里,傅景川又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傅景川:[填错地址,你处理了。]
让他处理?
是怎么个处理法呢?用嘴巴处理可以吗?!!
显然是可以的!
江怜青立马回了个收到。
刚打开包装,香味扑鼻而来。
江怜青顿时胃口大开,恨不得就着香喷喷的菜哐哐吃两大碗米饭。
但临盛饭前,身为演员的自觉与罗曼离开前那句“太胖了”扼制住他盛饭的手。
减一半再减一半,满满一大碗最后只剩下小半碗。
没办法,干他们这行的,不管男女都得保持身材,除非去当搞笑艺人。但他还是算了,别没把观众逗笑,先把观众冻死。
填饱肚子,江怜青一连看了五集剧本,直到双眼干涩发酸才不得不停下中场休息。
刚给罗曼发消息,确认自己想接《清猗传》,罗曼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猜到你会喜欢这个本子。”罗曼似乎是在外谈工作,周围的声音有些嘈杂,“这部剧导演是严远,虽然我们公司是出品方之一,角色是板上钉钉的事,但该走的试镜流程还是得走。”
导演竟然是严远?!
江怜青一惊。
只要是出自严远之手的剧没有一部不是出圈爆剧,但他已经有五年没有导戏了,听说是觉得没有好剧本,自己也赚够钱了,便半退休去享受人生去了,没想到竟然又出山导戏了。
“周二早上九点二十我来接你,拿出最好的状态准备。”
江怜青郑重地点头:“嗯!我会好好准备的!”
严远是出了名的不喜欢塞人进组、严格和爱阴阳怪气,听箫竖安说曾经他在片场把一个靠背景进组演技像木偶人的顶流小生阴阳怪气哭。某组有个帖子,专门统计被严远阴阳怪气哭的艺人,足足统计了上百楼。
但没办法,谁让人家有真实力,拍一部爆一部,只要能给投资方赚钱,阴阳怪气几句演员有算的上什么呢?
“另外营销号已经开始放彭斯元的黑料,你写的澄清声明没问题,等彭斯元黑料的热度再发酵一下就可以发出去。”罗曼道:“热搜词条已经准备好,随时开始大范围推,这几天你就先不要看社交平台,好好把剧本《清猗传》剧本研究一下。”
江怜青应了声,但挂断电话后还是没忍住把卸载的微博重新安装回来。
他没登大号,而是登了个看起来像水军的三无小号。
可怕的大数据,他刚进微博,推荐的第一条微博就是营销号发的有关彭斯元的微博,还是直接上图的那种。
吃瓜大表哥:彭斯元最近在剧组耍大牌,台词背不清楚、私自改戏加戏、大量戏份使用替身,拍着拍着还突然消失不见,让剧组一百多号人硬生生等他到凌晨两点。#蓬松元小牌大#耍【图片.jpg】【图片.jpg】
有乐子的地方就有我:彭斯元将助理当奴隶,心情不好就用助理发泄,导致随行助理手部烫伤。#彭斯元助理受伤##彭斯元脾气#【图片.jpg】【图片.jpg】【图片.jpg】
一点开微博热搜,五个词条里有三个是彭斯元相关词条,还有一个是带着他大名的热搜?!
10. 江怜青好绝一男
#江怜青好绝一男#
江怜青点进带有自己大名的词条。
饭饭饭我爱做饭:混圈这么久,前天才发现江怜青这哥们真卧槽迷人,看到第一眼把我魂勾勾走了,连着两天做梦都梦到这个男人嘿嘿嘿,实在忍不住把他的全部剧刷了一遍,连夜肝了条视频。[视频]
江怜青知道这个博主,粉圈出了名的剪辑手,她剪的视频几乎条条都出圈,江怜青好几次在其他平台刷到她百万点赞的剪辑作品。据说有很多艺人团队找上她,愿意花大价钱请她剪辑一条视频,但无一例外均被她用“不差钱,只剪自己喜欢的”为理由拒绝。
没想到她竟然会剪自己的视频。
江怜青点进这条视频,一秒不错过认真看完。
不得不说爱做饭确实有好几把刷子,他饰演的角色戏份不多,什么类型的都有,爱做饭利用精湛的剪辑手法巧妙地用不同的角色构建一个新的角色。
短短两分四十秒,仿佛看到了一个角色完整的一生。
江怜青退出后默默用小号给已经十万赞的微博点了个赞。想了想又跟着转发一条。
爱做饭这条视频剪的好,但能够上热搜前几,不出意外后面有罗曼的助力。
与这个热搜里和谐共处不同,热搜第一简直乱做一锅粥,这才一会的时间词条里骂作一团,吃瓜的路人、激进的粉丝、对家的粉丝、水军,几波人马吵的天翻地覆。
“小姐妹在剧组当化妆师,听她说彭斯元是她遇见的艺人里最难搞的,不仅化妆迟到导致后边的艺人来不及画,还私自改妆,完事被导演发现立马把锅推到化妆师身上。”
“彭斯元自己就是配角出来的,怕配角出圈,疯狂让化妆师给男二男三改装,看路透,好好的两个小帅哥都变成傻大壮了。”
“多少钱一条?元元每次都会给接机的粉丝带礼物,我追了这么久的星第一次遇到像他这么好的艺人!一定是因为他太红了,挡了太多人的路!”
“在片场等了两个小时的怨种就是我,一想到这个我就服了,场景啥的全都布好,完事男主角不见了,零下十几度的暴雪天气啊!就这样硬生生等了两个小时,他才不紧不慢姗姗来迟,真的吐了。”
“终于有人爆料了吗?一直不敢说他一直给我的一种面相非常不好的感觉,好像那种表面单纯无害实则坏透了。”
“查了下,彭斯元爆料的那个小艺人和他是同一个公司同一个经纪人,只不过合约不久前到期了,怕是被他拿来当炒作的垫脚石了吧,怜爱了。”
“元元实惨,刚从pua里走出来,现在又被对面黑,太惨了,我去再买几本杂志冲冲销量。”
彭斯元现在是永森影视的力捧艺人,很快他的经纪团队反应过来,原本还在前几的热搜热度跟坐了跳楼机似的瞬间下降,转眼就从热搜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罗曼同样不是吃素的,一个热搜下去,转眼另一个热搜又被推上来。吃瓜网友是逆反的,你越不让我讨论,我越要讨论,这些新出的热搜没花费多少力气又冲到前排。
撤热搜可比买热搜贵多了,永森这一个一个撤怕是要大出血。
眼见热度达到顶峰,罗曼在这个时候登上江怜青的微博,发布稍作修改的澄清声明,与相关证据。
与此同时,下水军装路人爆料证据,引导更多的路人扒时间线。
“纯路人,看完声明和证据感觉江怜青说的是真的,有没有人扒一扒进组的时间。”
“看热搜总觉得江怜青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去翻相册才发现之前和小姐妹去剧组看我家芯芯的时候遇见过他!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惊为天人,那时候就和小姐妹感慨他一定会火的,还偷偷拍了照片。不过江怜青这个角色没过几天就被换了,换上了热搜上的那位。(图片.jpg)”
“好家伙,不扒不知道,一扒才发现江怜青有几次都已经进组拍戏了,转头又被换掉,彭斯元和他粉丝说的那个角色,我搜了下,某组六月初就有帖子说这个角色定的是江怜青,但七月多临近开机突然又换成了彭斯元,大家懂得都懂。”
“半个业内人士,江怜青和永森签约的那几年,永森几乎把他雪藏,他的工作全部都是自己对接,助理也没有,什么事也都是自己做,和他合作过的对他的评价都很不错,干活认真又有礼貌。永森出了名的爱搞营销,江怜青一解约就出这出,目的是什么,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网上吵得天翻地覆,江怜青只第一天认真看了下,之后每天都沉浸在剧本中,不仅把剧本看完还把小说原著翻出来完完整整看一遍。
周二一早,江怜青早早起床,正准备出门正好遇上同样准备出门的傅景川。
“傅总早上好。”
傅景川点了下头,走进电梯。
江怜青也跟着走进去,先按下负一层按钮,问道:“傅总你去那一层?”
“和你一样。”
江怜青站到一旁,悄咪咪打量傅景川。
傅景川这几天很忙,天天早出晚归,除了第一晚外他再也没有工作过,搞得江怜青白拿这么高的工资都要不好意思了。
注意到身侧时不时飘来的目光,傅景川偏头。
江怜青立马收回飘来飘去的目光,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前方。
电梯门一开,江怜青下意识抬脚想往前走,又在迈步前及时收住,他默默退后一小步。
傅景川看了他一眼,先出电梯。
打工人守则,和老板同乘一个电梯,得让老板走在前面。
目送傅景川的车开走,江怜青按照小刘发的图片找过去。
“江哥!这!”小刘远远挥手。
江怜青小跑过去:“早上好。”
“江哥吃早餐了吗?我带了水煮蛋和咖啡,你可以垫垫肚子。”
“谢谢。”江怜青上车,同坐在副驾驶的罗曼打了个招呼,剥了个水煮蛋,几口吃掉,至于咖啡,他只喝了一个便默默放下。
美式喝不了一点!
试镜的地点在《清猗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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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公司四海影视,圈内龙头公司,几乎每年都能在爆款电视剧中看到它的名字。
他们到时休息室已经有不少人,每个艺人身边都跟着经纪人和助理,其中不乏江怜青眼熟的艺人。
“不用紧张,你的形象很适合剑灵,正常发挥就行。”罗曼道:“况且我们公司是出品方之一,这个角色没有人能抢走,等试镜结束就去签合约。”
江怜青正想说话,忽然一道男声插了进来。
“罗曼?”
听到这个声音,罗曼下意识皱了下眉,不加掩饰的露出厌恶的表情。
江怜青循着声音看去,一个男人满脸诧异,向他们走来。
他保养的不错,但脸上的皱纹还是透露出他的真实年纪。
“你怎么在这?”男人道。
罗曼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你为什么在这,我就为什么在这。”
她眼神冰冷,仿佛藏刀,但职业素养依旧使她维持着礼貌的表情。
男人看了她一眼,又穿过她打量着江怜青。
这几天热搜闹的轰轰烈烈,他自然对江怜青这张在热搜挂了两天的脸有印象。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圈内人一看便知这件事背后必然有推手,连一贯以营销著称的永森影业一时都没玩过这个推手,圈内人在猜,江怜青这个小演员到底签的是哪家公司,愿意花费这么大手笔,确定不是大公司,多半就是其他想来分一杯羹的新公司,但这么多钱砸进去,指不定连本都赚不回来。
“几年没见,没想到你竟然混到带名不经传的小明星的地步。”男人道:“需要我帮忙推荐公司吗?”
江怜青皱了下眉。
罗曼冷笑道:“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听说罗浩言已经连扑三部剧了,前段时间还被拍到连续和两个不同的网红同游,没少花钱吧?”
男人脸色一瞬间变得铁青,还想说些什么,被带着墨镜的罗浩言打断:“武哥,到我们了。”
男人重重地冷哼一声。
江怜青在某组有号,有事没事就上去窥屏,吃瓜。
罗浩言的经纪人叫章武,从他刚出道起便跟着了,粉丝们早早就对他不满,撕了好多年,但罗浩言念旧情一直没换。
而罗曼在带他之前带的是如日中天的当红顶流小花,只不过就在小花事业巅峰时突然被爆偷税漏税,罗曼手上的王牌倒了,一时没了声音,接后几年都没有带新人,销声匿迹。
难不成她消失的这几年是因为章武捣的鬼?
“没那么复杂。”罗曼见江怜青好奇便道:“我死了的前任,分开时闹的不愉快。”
具体怎么闹的愉快她没有接着往下说,但看她的冷到冻人的眼神,显然是闹得非常不愉快了。
江怜青点点头。
刚坐下,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
他下意识看过去,彭斯元面色不虞,身边助理陪着笑不断说着好话。
江怜青:“?????”
不是,这个圈子也太小了吧?!
11. 今天是你生日?
彭斯元也看到江怜青,本就不虞的脸色刷的沉下来,恶狠狠地盯着江怜青,好似看到了杀父仇人。
江怜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移开目光,全然不将他放在眼里,只当是看到一粒灰尘。
对待彭斯元这般虚荣的人,无视往往会使他更加难受。
果不其然,在江怜青移开目光后,他表情一瞬间变得扭曲,恨不得冲过来,将江怜青撕碎。
小刘啧啧两声:“江哥你刚没看到,彭斯元那脸都要比包公黑了。”
他压低声音八卦道:“他最近流量好,粉丝购买力也不错,听说已经在好几个高奢的考察范围,还有一个品牌下边的美妆线的推广大使都已经确定他了,就差签约了,结果临门一脚,没了,眉毛可不得气歪了。”
高奢的代言人按等级分为好几种,为了品牌的名誉和逼格,哪怕是最小title都得经过层层考察,而男明星因为塌房的实绩,考察更是比女明星严格,不仅要形象符合、粉丝购买力强,还得没有负面舆论。
“你怎么知道的?”江怜青好奇。
“嘿嘿。”小刘挠了挠脑袋,“这不是有一个进圈就认识的朋友在彭斯元团队那当化妆师,昨天晚上约饭的时候跟我说的,听她说彭斯元气的手机都砸了好几部,还差点砸到她脑袋上,还好她躲的快,不然就要脑袋开花了。”
“没想到化妆师也成了高危职业。”江怜青摇了摇头。
“有人看过来了。”罗曼提醒道。
江怜青与小刘立马收声,乖乖闭嘴。
还没轮到自己,江怜青打开某绿江,从剑灵出场的那一章开始重新往下看,直到工作人员过来通知到他试镜了。
小刘麻溜地接过江怜青的包,握拳加油。
他们专门挑的人少的角落,这会去试镜的办公室要穿过整间休息室,路过彭斯元时,江怜青忽然停下,偏头看向彭斯元,灿烂一笑,用嘴型说道:“活该。”
“你!!!”彭斯元瞪大眼睛。
江怜青头也不回,径直离开。
拿到试镜的剧本,江怜青在等候区坐下后才发现旁边的人是刚才在休息室遇到的罗浩言。
罗浩言看了他一眼,便继续低头看剧本。
江怜青在不熟的人面前本就不是话多的人,更何况罗浩言一看就没有聊天的意思,他更不会自讨没趣凑上去。
说实话,在这看到罗浩言,江怜青还是有些惊讶。
《清猗传》是实打实的大女主题材,一番必然是女主的扮演者,罗浩言出道十年,有好几个出圈的代表角色,一度位于流量男明星的金字塔尖,他必然不可能给其他男明星作陪,男主的角色肯定是他的,但就算是男主也是二番,亦或者撕赢后和女主平番,和之前的绝对一番区别可大着呢。
江怜青收回乱飘的思绪,集中注意力到剧本上。
抽到的戏是剑灵背着许清猗杀人后险些被发现的片段,台词不多,但却对演员短时间的情绪转变能力有很强的要求,既要演出剑灵懵懂的残忍,又要快速转变为被发现的惊慌、无措。
瑞艺影视是《清猗传》的出品公司之一,罗曼前几天发给他的是完整剧本,江怜青看剧本时就很喜欢这场戏,他还自己一个人试着演了一遍。
没想到竟然正正好抽到。
江怜青记下台词,带入剑灵的情绪。
忽然,穿透力极强的怒吼声从紧闭着门的办公室里传来。
江怜青刚酝酿的情绪消散一空。
“几句台词都记不住演什么戏?当什么演员?”
“最讨厌你们这种靠关系的艺人了,本来演技就不行,还不知道努力,一天到晚尽想着炒作营销。”
“别的组我不管,我的组不允许数字人的存在!”
“谁塞进来的都不管用,我的组就得听我的。”
没过一会,办公室的门被打开,眼眶通红的男演员快步走出来。
江怜青眨了眨眼。
骂人的声音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但很快他就知道了。
看着主位上的王促,江怜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可是王促!凭借一部悬疑电影拿下无数电影节最佳导演的王促!这部悬疑电影一度被各个院校当作教材,从构图、配色到隐喻,每一个都能开好几节的课,江怜青第一次看到这部电影被深深震撼,那种震撼感现在还能想起来。
只不过王促在拍完那部悬疑电影后很久没有再执导任何片子,一直有爆料说他赚够钱封山去享受生活去了。
没想到他竟然回来了,还来拍电视剧了。
而与他的能力一起出名的,还有他火爆的脾气。
早些年时不时有新闻爆料,王促又又又又又在片场把演员骂了。
江怜青原本还算平常的心,在见到王促的那一瞬间变得紧张。
王促看了眼江怜青,又低头看了眼眼前的资料,重重冷哼一声。
他最烦这些只有脸长的不错,一点演技都没有的漂亮花瓶,但偏偏这些花瓶后台强硬,一来就占据十分重要的角色,好好的角色就这样被毁了。
如果不是投资失败,他才不愿接这部戏。
王促拧开保温杯,猛灌一口浓茶,不耐烦地打断江怜青的自我介绍:“不要浪费时间,直接开始。”
江怜青顿了下,很快反应过来,点点头:“好的。”
他闭上眼,让剑灵的情绪占据自己的情绪。
再次睁眼,属于他的情绪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剑灵充满恶意的情绪。
懵懂单纯,但又带着浓浓的纯粹的恶意,被他盯上,脊背不禁发麻。
然而,随着一句“阿恒”,他眼中的恶意如潮水般尽数褪去,茫然又惊慌地使遍地残破的尸/体变成灰烬,待许清猗一出现,他像是与主人走丢的小狗,匆匆跑到许清猗跟前,握着她的手,满脸委屈道:“你去哪了,我一直找不到你。”
说话时他隐蔽地观察许清猗的神色,确定她没有发现自己所做之事,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短短一场戏,很快便演完。
江怜青呼出口气,看向王促。
王促坐直身体,盯着手上的资料看,忽然来了一句:“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江怜青如实回答:“试镜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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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的电影时您也在。”
王促点头。
他想起来了,去年有次老李喊他去给新电影选演员,有个年轻的小演员无论是形象还是演技都合适,都已经定下了,结果投资临时插一脚,换了个满脸科技的演员进来,把老李气的脸都歪了。
“还行。”王促道:“下一个。”
王促的还行,相当于其他导演的不错。
江怜青面上不显,心里的小肥啾早已兴奋乱飞。
离开前余光瞥见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女孩兴奋地拍了拍副导演的肩,嘀嘀咕咕说了好些话。
自家公司出品的剧,被抢角色的概率不大,但免得夜长梦多,试镜完罗曼直接把合约给签了。
“你是科班出身,公司的那些培训就没必要上了。”罗曼道:“找上来的商演和综艺都不是什么正而八经的,我都帮你推了,这段时间好好把剧本研究透了,不出意外,这部剧肯定会爆。”
江怜青也是这样想的。
这个时间点找上门的工作多半是微商活动,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看看剧本。
“那我先上去了。”江怜青道:“路上小心点,注意安全。”
崔特助除了将他的指纹录入进大门外,还将他的脸也录入至物业系统。
电梯上升的间隙,江怜青点了个小蛋糕的外卖。
许是因为他化为人形后的那天吃到的第一口食物便是甜甜的小蛋糕,导致蛋糕对他而言有着特殊的意义,每每签下一部戏,他都会买一个小蛋糕庆祝。
蛋糕一送到,江怜青立马迫不及待地拆开。
他点的斯寸草莓小蛋糕,上方铺满一颗颗又大又红的草莓,在白色奶油的衬托下愈发显得诱人。
馋虫都快被勾出来了。
江怜青舔了舔唇,插上一根蜡烛,用配的火柴将蜡烛点燃。
他闭上眼,嘴角抑制不住上扬。
希望这部戏能顺顺利利地完成拍摄并播出,希望我可以赚好多好多好多钱!
江怜青睁开眼,鼓起腮帮子,吹气的动作猛得一顿。
他愣楞地看着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傅景川。
傅景川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点着蜡烛的草莓小蛋糕上,“今天是你生日?”
“不是。”江怜青摇摇头,想了想,解释道:“为了庆祝拿下新角色。”
“嗯。”傅景川收回目光,不再说话,也没走的意思。
江怜青眨眨眼,忽然脑袋一抽,邀请道:“傅总你要一起吃吗?我挑的最贵的一家店,看评价都说很好吃。”
脑袋是真抽了。
傅景川这样的霸总,一看就有专门的营养师团队为他制定饮食计划,至于小蛋糕这种高热量高糖分的食物,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他们的食谱上。
江怜青捶了捶虚拟脑袋,尴尬地扣了扣手心:“不吃也......”
“好。”
江怜青:“????”
傅景川坐下,看了眼还在发愣的江怜青,“不是邀请我一起,怎么还不切?”
他勾了勾唇:“后悔了吗?”
“没有!”江怜青一下回神,“现在就切!”
12. 你不胖
蜡烛燃烧到底,液态的蜡烛即将低落在蛋糕表面,江怜青连忙鼓起脸颊,一口气吹灭蜡烛,伸手捻走只剩下一小段的蜡烛,浑然忘记蜡烛的温度。
“嘶。”指尖接触到刚刚产生的液态蜡烛,被烫得下意识收回手。
他搓了搓被烫红的指尖,冲傅景川讪讪一笑,嘴上说着“不小心忘记蜡烛会烫”的傻啦吧唧的话,实则心里气势汹汹的朝傅景川囔囔。
都怪你!
江怜青在心里重重的哼哼两声,老老实实地等了几秒捻下冷却的蜡烛。
蛋糕上被个大饱满的草莓铺的满满当当,几乎没有空袭,如果切就得从草莓上切过,江怜青拿着配的塑料刀,比划了好几下,终于找到适合下刀的地方。
正正好位于二分之一处。
他一半,傅景川一半!
嘿嘿。
塑料刀尖抵上奶油,即将落刀前,江怜青注意到傅景川看了他一眼。
明明没有什么意思,但似乎又带着什么意思。
江怜青:“......?”
脑袋瓜快速转动。
猛得一激灵。
懂了。
傅景川这般久居高位的人,自然不喜欢与别人一样,就是吃蛋糕也得吃大块的!
啧啧。
江怜青十分懂事地把刀往旁边挪了挪,一刀斩断蛋糕,把大的那块小心翼翼地挪到餐盘上,双手推到傅景川面前,又贴心的将叉子放到他面前。
“谢谢。”
“不客气哦。”江怜青直接把托盘往面前挪了挪,拿起叉子,但却没吃。
这个他懂。
要等老板先动筷。
傅景川原本已经拿起叉子,但对上青年期待的眼神,又将叉子放下。
“怎么啦?”江怜青紧张地看着傅景川。
“洗手。”傅景川起身。
等他洗完手回来,江怜青眼巴巴地望着他。
傅景川不禁想到小时候养的萨摩耶,每每他手里拿有食物,便是用这样的眼神望着他,让人生出逗逗它的心思。
他在沙发前坐下,准备拿起叉子。
江怜青舔了舔唇,拿着叉子的手已经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开动。
傅景川手一转方向,改为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江怜青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眼见差不多,再逗下去,怕是要亲手把蛋糕喂到他的嘴里,傅景川尝了一口。
江怜青:“!!!!!”
开动开动!
他插起一颗沾满奶油的草莓,一整颗送进嘴里,成功把嘴巴塞得满满当当,连咀嚼都有些困难。
一颗咽下又来一颗,再来一大口铺满奶油的面包胚,幸福到冒泡泡。
真好吃!
要是能天天吃就好了。
一整块吃完,江怜青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看了傅景川一样,震惊地瞪大眼睛。
傅景川的盘子竟然也空了?!!
他不可置信地眨眨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闭上眼又睁开。
还是空的!!
江怜青:“o.o”
想到傅景川方才略带嫌弃的表情,与久久才动叉的过程,不用想也知道他不喜欢吃蛋糕这种甜腻腻的食物。
难不成是趁他沉浸在蛋糕的世界时,悄悄把蛋糕给扔了?
江怜青越想越有可能,朝垃圾桶伸了伸脖子。
是空的!
傅景川没有悄悄把蛋糕扔掉!
“在找什么?”
伸出的脖子霎时像小乌龟缩回来,心虚回答:“没什么。”
傅景川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江怜青愈发为自己误解傅景川的想法感到心虚,脑袋瓜一点点下垂,就差埋进胸膛了。
“味道不错。”
江怜青小心翼翼抬头,只看到傅景川的背影。
别说,傅景川的身材可真好,宽肩窄腰大长腿,就是拿到秀场上也不输世界顶尖超模,甚至比超模们更胜一二。这样的身材除了得在饮食上注意,还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锻炼,一点都不容易。
他就别想了,能保持上镜显胖的身材就已经耗光全部力气。
昨晚睡得晚,江怜青收拾好茶几,简单地冲了个热水澡,换上舒服的睡衣,往床上一趟舒舒服服地睡起回笼觉。
原本只打算睡两个小时,可再次睁眼时已经时傍晚六点。
江怜青茫然地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呆,方才慢吞吞地爬起来。
“啪嗒啪嗒——”
傅景川抬头看去。
江怜青身上穿着一件鹅黄色的毛绒睡衣,衬得他本就白皙的肌肤愈发透亮,刚刚睡醒脸颊被热气熏的红扑扑的,一侧还有一道不知压上什么形成的压痕,眼里盈满水雾,朦朦胧胧,看起来还未睡醒。
江怜青没有注意到落地窗前的傅景川,径直路过,去接了杯温水,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光,舒服地喟叹一声。
下午吃了五分之二的四寸草莓蛋糕,热量爆表,晚上可不能再吃高热量的食物,江怜青边往客厅走,边打开某黄色软件,点了份蔬菜沙拉。
想了想觉得不够吃,又加了一份香煎鸡胸肉。
“叮”的一声,下单成功。
江怜青缓缓躺倒在沙发上,抬眸瞧见站在正前方的傅景川。
“!!!!!!”
腰上像是装了弹簧,噌得直起身。
江怜青扣了扣手机,犹豫该说些什么。
傅景川正在看手机,似乎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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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他的到来,要是他突然出声会不会把傅景川吓得一激灵,那可不就完蛋了,但说话坐在这也挺吓人的。
要不他先撤?
江怜青抬起屁股。
“想吃什么?”傅景川看向他。
屁股重新落回沙发上,江怜青道:“我已经点过外卖啦。”
傅景川的目光在他的手机上停了下,“嗯。”
两份外卖同时到。
江怜青盯着傅景川色香味俱全的晚餐,就差流口水了,一低头,看着自己绿油油的晚餐,脸快变得和晚餐一样绿了。
减肥什么的简直有违本能,尤其是鼻子闻着香喷喷的味道,但嘴里只能尝到寡淡的、没有味道的蔬菜,更是酷刑。
江怜青往嘴里塞了一大口蔬菜。
嚼嚼嚼.jpg
啊!我是一只生活在草原的羊,我最喜欢吃草啦!草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最好吃的食物,真的太好吃啦,嘿嘿~
一口咽下,江怜青又塞了一口吃。
嚼嚼嚼.jpg
一点也不好吃。
身份欺骗法不管用,他改用障眼法。
看一眼香喷喷的菜,塞一口草。
哎嘿,我在吃蘑菇!
看一眼香喷喷的菜,塞一口草。
现在在喝鱼汤!
傅景川看着他的动作,沉默几秒问道:“要吃点吗?”
江怜青一双眼睛霎那亮了起来,唇瓣紧抿,内心天人交战。
半晌,他摇了摇头:“还是算了。”
“我最近胖了很多,得减肥。”江怜青幽幽叹口气,“下午还吃了热量很高的蛋糕,得吃好几天草才行。”
说完,他咬了一口几乎没有味道的香煎鸡胸肉。
“你不胖。”傅景川看了眼他的手臂,“反而有点过瘦。”
与圆滚滚的原型完全不同,手臂上几乎没有多少肉,随便磕碰一下便会伤到骨头,不仅是手臂,他全身上下都没多少肉,也是他身材比例好,整体显得和谐,如果放在身材比例稍差的人身上便会显得头重脚轻。
“放在普通人身上是有点瘦,但是放在演员身上就胖了。”江怜青道:“上镜胖十斤,穿古装更是胖十五斤,现实里看正正好的身材,放到镜头里就太胖了。我们这一行节食几乎成了常态。”
他这其实已经不算瘦了,有的男艺人比他更夸张,身高比他高,可体重却比他轻,而女明星更是,他认识几个女明星瘦的跟纸片人似的,站在那一阵风仿佛就能将她们吹跑,就是这样也还得继续节食,一天只喝小半杯红酒。
这么一对比,他对自己的胃还挺好的,时不时还能奖励自己吃点想吃的。
“唉,什么时候才能发明出上镜不会显胖的镜头啊!”
13. 害怕我?
客厅的超大号沙发坐起来十分舒服,江怜青喜欢窝在沙发上看剧本。
他边看,边用信号笔标出重点,如果当下有感谢,立马将感想写在一旁。
江怜青一看起剧本就容易忘记时间,等回过神时已经是十一点五十五。
他揉了揉眼睛,扭了扭发硬的脖子,站起身的瞬间,落地窗外响起“嘭”的一声巨响,灿烂的烟花升到空中。
江怜青连忙把剧本丢到一旁,三步并两步走到落地窗前。
青云江上一艘灯光如昼的游艇缓缓开过,它的上方布置满粉红色的鲜花,甲板上,一男一女紧紧牵着手,仰头看着五彩缤纷的烟花。
烟花一连放了十分钟,出现好几种花样,看得江怜青眼花缭乱,忍不住拍下来,一股脑全部发给箫竖安。
箫竖安:[!!好看!!好辛福!]
箫竖安:[看得我现在就想去结婚。]
江怜青:[O.o]
箫竖安:[o.O]
江怜青:[你有对象吗?]
箫竖安:[有。]
江怜青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什么?!!
他的好基友有对象了?!!
什么时候的事?
他怎么不知道!!!
江怜青噼里啪啦用力戳屏幕,字还没打完,箫竖安的消息先一步发过来。
箫竖安:[才怪。]
箫竖安:[你是不是在想着怎么指责我,让我心虚?!]
江怜青看着自己刚打的噼里啪啦一长串字,默默按删除,然后往上划拉划拉,把“才怪”以前的消息截图。
江怜青:[发给箫欣姐了(图片.jpg)]
箫竖安:[!!!!!!]
箫竖安:[不要!!!!!]
江怜青:[晚了。]
箫竖安:[呵,男人我承认你赢了,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不是卖身,我都可以答应。]
箫竖安:[小猫抛媚眼.jpg]
江怜青:[那我就要你卖身怎么办?]
箫竖安:[嗯......如果是哥哥你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对手指.jpg)]
江怜青又和箫竖安嘻嘻哈哈几句,约好周六晚上一起出去吃饭。
刚退出聊天框,敏锐地听到书房的方向传来开门声。
傅景川穿过客厅,径直走向酒柜。
“傅总你忙啦。”
傅景川没有理他。
江怜青对人的情绪变化很敏感,哪怕傅景川脸上依旧是冷冰冰的表情,他依旧察觉到傅景川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也比平时更加吓人,能一口生吞好几只小鸟的吓人!
傍晚吃饭时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开心了呢?
老板不开心,身为打工人,更是难熬。
这个时候最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否则被不开心的老板抓住小尾巴那就完蛋了。
江怜青蹑手蹑脚坐回沙发上。
只不过他压抑不住好奇心,时不时抬眸朝傅景川那瞥一眼,又立马移开视线。
次数多了,总有被抓包的时候。
在和傅景川对视上的那一瞬间,江怜青灵魂一颤,缩了缩脑袋,身体沿着靠背一点点下滑。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江怜青。”傅景川的声音响起。
完蛋。
江怜青一下起身:“在。”
“过来。”
江怜青咽了咽口水,像是被操控的提线木偶,身体僵硬的朝傅景川走去。
他隔着吧台站定,不敢抬头。
傅景川的声音自前上方传来:“害怕我?”
江怜青点头,又立马摇头。
“呵。”傅青川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为什么?”
这能为什么。
当然是小鸟的本能,还有你现在看起来真的很吓人!
仿佛下一秒就要说“天凉了,王氏该破产了!”
原本江怜青已经开始有一丢丢习惯和傅景川同处一空间,这会这一丢丢习惯彻底消失不见。
他斟酌道:“因为傅总您气场强大、不怒自威......”
傅景川放下手中的酒杯。
江怜青话一顿,盯着摇晃的深红色液体,豁出去道:“因为傅总你就是很吓人,不对,吓鸟!”
说罢,他飞快看了眼傅景川的脸色,见他没有黑脸,干脆得寸进尺问出一直想知道的问题:“傅总你的原型是什么动物?”
吧台的光线比其他地方昏暗,江怜青清亮的眼眸在顶端灯光下异常明亮,以至于可以从他的眸中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倒影。
“你觉得是什么?”傅景川反问。
“苍鹰?狼?棕熊?美洲豹?非洲象?大熊猫?”
江怜青一连爆了好几个,当然某中黑白动物是夹带私货。
傅景川没说是也没说不是,端起酒杯,将红酒一饮而尽,又倒上半杯,而后拿了个新杯子,倒上半杯推给江怜青。
“给我的吗?”
“嗯。”傅景川道:“你不是好奇。”
有吗?
他怎么不记得了。
不过江怜青也没拒绝,一瓶酒都够买一辆车了,让他买他肯定是舍不得,既然傅景川主动给他倒,那他就借机尝尝味,说出去他也是喝过六位数一瓶红酒的北长尾山雀了!
道了声谢,江怜青端起酒杯,小小抿一口,细细品味。
什么也没品味出来,只觉得果味十分浓郁,好像确实比他之前喝过的几百块一瓶的红酒要好喝。
江怜青喝一口,又喝一口,再喝一口,半杯红酒一下便见了底。
他舔了舔沾上酒业变得晶亮的唇瓣,好奇地盯着傅景川新中酒柜中取下的红酒瞧。
这个牌子他没有见过耶。
傅景川给他的酒杯里添上半杯。
江怜青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浅酌一小口,表情微微一变。
这瓶比之前那瓶更烈,不喜欢。
他喝的速度明显慢下来,还有心思观察傅景川。
傅景川漫不经心地抿了口,皱了皱眉,锐利的眸中闪过一抹不耐烦。
“你不喜欢吗?”许是酒精开始发挥作用,江怜青的胆子变大。
“嗯。”
江怜青有些费解,既然不喜欢,那为什么要喝呢?
他眨眨眼,直接将心中的疑问问出来:“那为什么要喝呢?”
傅景川不知是不是没有听到,久久没有说话。
江怜青也不纠结,垂下眼眸,小口小口把半杯红酒喝光。
“习惯了。”
傅景川的声音变得朦朦胧胧,江怜青皱了皱鼻子,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下一秒却见傅景川分裂成三个。
“!!!!!”
江怜青直愣愣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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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傅景川瞧,一双眼睛睁的浑圆。
“怎么了?”
江怜青惊恐道:“傅总,你怎么分裂成好几个了!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
傅景川顿了下,这才注意到江怜青的脸颊不知何时变得红扑扑的,原本清亮的双眸变得朦胧,他往前走一步,伸出手探过来,似乎想抓住什么,却抓了个空。
这是喝醉了。
“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把手穿过你的身体的。”江怜青着急忙慌鞠躬。
“嘭”的声,额头直直的磕向吧台。
傅景川很少见到有人在自己面前喝醉,饶有兴致地等着江怜青接下去的反应。
却见他一脑袋磕上吧台后,便不动了。
“?”
傅景川刚准备查看情况,江怜青一下直起身,笑容灿烂:“冰冰的好舒服呀。”
说罢,他又弯腰将自己红扑扑的脸颊与磕红的额头贴到冰冰凉凉的吧台上,还不忘邀请傅景川:“傅总你要试试吗?”
“不用。”傅景川将酒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半个小时后来找我。”
江怜青一下站直身体:“要开始工作了吗?”
也不要傅景川回答,他慢吞吞道:“好哦,傅总你等我一下。”
说完,他闭上眼。
摇摇晃晃的人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飞得晃晃悠悠的小肥啾。
小肥啾拼命煽动翅膀,一下往左飞,一下往右飞,时不时还来一个速降,又拼命扑腾着翅膀升空。
江怜青飞到傅景川身边:“啾!”
傅景川盯着小肥啾看了会,捡起他落在地上的衣服,朝卧室走去。
哪怕傅景川腿在长,空中飞的,始终比地上走的速度快,江怜青一下窜出老远,见傅景川没跟上,还贴心地等在原地,等傅景川一跟上,立马又一煽翅膀,窜出去。
一直到傅景川卧室,江怜青落在熟悉的床头柜:“啾!”
傅景川却没有上床,而是进了浴室。
江怜青歪了歪脑袋,想了想,抢在浴室门被关上前光明正大地钻进浴室。
他落在洗手台上,仰着脑袋盯着傅景川瞧。
傅景川也没想到小肥啾会突然钻进来,解纽扣的手一顿。
一人一啾隔空对视,傅景川有些无奈道:“我准备洗澡。”
江怜青歪歪脑袋:“啾!”
我知道呀!
“啾啾啾啾!”
现在是晚上!合同上写了我要变成原型陪在你身边!
“啾啾啾!”
所以我要开始工作啦!不然你说我不认真工作扣我的工资!
说到这江怜青心中一惊,该不会......
“啾!”
该不会你真要借题发挥扣我的工资吧!
他朦胧的眼神一瞬间变得锐利,不放过傅景川任何一个表情,仿佛只要傅景川有一丝一毫准备扣工资的打算,他就要闹了。
“啾!”
不可以!我已经在认真工作了哦,你不可以扣我工资。
说着他往前走了走。
忽然,左爪不受控制的绊上右爪,圆滚滚的小肥啾倾身,沿着洗手池壁咕噜咕噜滚到底端。
水龙头感应到物体的存在,温热的水哗啦啦落下,直直砸在小肥啾晕乎乎的脑袋上。
江怜青:“?????”
江怜青:“!!!!!”
14. 晕乎乎的小鸟饼干
水流很大,瞬间把体重只有个位数,单位还是克的小肥啾压成小鸟饼干。
“啾!”
江怜青腹部用力,爪子一蹬,被压在洗手池壁的小鸟饼干硬生生把自己拔起来,借着力道沿着弧度圆润的洗手池壁翻滚三圈。
不等他松口气,速度消失后,翻滚的方向顷刻之间发生改变,羽毛憋了一块的小毛团按照来时的路咕噜咕噜往回滚。
眼见离粗壮的水流越来越近,小肥啾急忙来了个脸刹,在不受控制的翅膀的胡乱配合下堪堪在离水流三厘米远处成功刹鸟。
好险,差点又变成小鸟饼干。
一个来回下来,江怜青本就晕乎乎的脑袋彻底变的天旋地转。更多的酒精被吸收进入血液,随着血液循环被带动至全身,使得他全身变得软绵绵的,一双爪子更是像煮过头的面条软趴趴的,使不上力气,同时双眼开始不受控制的开始下合,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他,‘你累了,该睡觉了’。
于是,小肥啾双爪一蹬,贴着洗手池壁摊成一滩史莱姆液体。
江怜青闭上眼,正准备沉入梦乡,忽然感觉自己飘了起来。
他艰难睁开一只眼。
洗手池里的水位不断上升,积攒的水受到不断下落的水流影响,没有规则的流动,而他正随着水飘来飘去。
江怜青用力一踢水下的爪子,登时从水池的一端飘到另外一端。
好玩!
豆豆眼亮如黑宝石,他踢着爪子一下往左飘一下往右飘,时不时还沉入水中来上一个猛鸟出水,完全将洗手池当作游泳池。
浑然没有注意到已经盯着他看许久的傅景川。
傅景川饶有兴致地看着四处飘荡的小毛球,直到洗手池里的水满到即将溢出。
“玩够了吗?”
小肥啾超大声“啾”了声,哪怕听不懂,但看着他继续游来游去的动作,便知道,这是没玩够。
洗手池旁边装有出水的调控按钮,傅景川关闭不断出水的水龙头。
水流一停,原本会晃动的水面归于平静,小肥啾一下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盯着水面看了好几秒,又继续划动。
它装作优雅的白天鹅,昂首挺胸,神采奕奕,仿佛和刚才那个连煽动翅膀的力气都没有的小鸟饼干是两只不同的鸟。
傅景川注视着玩水的肥啾,渐渐的,困意涌了上来。
温热的水也凉了。
他不再纵容,点了点小肥啾的脑袋,直直把肥啾上的羽毛压下去一个小窝,“水冷了。”
“啾!”
傅景色握住肥啾,趁其不备,直接将他带离水面。
江怜青的爪子还在继续划动,脑袋慢半拍地转过弯,他升空了!
脑袋用力顶了顶握住自己的手。
“啾!”
我还没玩够呢!
力道就和挠痒痒般大,不仅不疼,还痒痒的,傅景川收紧手指。他控制好范围,使挣扎的肥啾没有挣扎的空间,但又不会弄疼他。
身体不能动,还有脑袋,江怜青气鼓鼓张嘴,正准备狠狠的叨上一口。
落嘴的瞬间,一股强大的直觉使他诡使神差地抬头看了眼。
这一眼使他的酒立马清醒一半。
浴室的灯光很亮,浓郁似黑的翠绿双眸下仿佛压抑着不满的情绪,睫毛遮挡住部分眼眸,但却无法掩饰他锐利的目光。
他刚才在干什么?
玩水?不对不对!是在上班!上班上着上着就去玩水了!还把老板置之一旁,连老板的话都没听!
完蛋了。
江怜青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他心虚地移开目光,讨好的用脑袋蹭了蹭傅景川的手。
然而,不仅没有讨好到,老板反而看起来更生气了,沉着张脸拿了条赶紧的毛巾,往江怜青身上一裹,只露出一个脑袋,身体被毛巾裹的结结实实的。
江怜青一动也不敢动,假装自己是只毛绒玩偶,直到被放在沙发上,他方才眨了眨眼睛。
“啪嗒”,浴室门被关上,没过一会淅淅沥沥的水声从里边传来。
被裹成木乃伊的江怜青这才试图挣脱束缚,可实在是裹的太紧了,别说挣脱,连动动翅膀都困难。
方才是被傅景川吓得,脑袋短暂的清醒,这会一躺下,酒精再次掌握大脑的控制权,等傅景川从浴室出来时,小肥啾已然进入梦乡,包裹在毛巾里的爪子时不时蹬一下,在梦中玩水。
傅景川解开毛巾。
圆润蓬松的小肥啾如同被嗦过的芒果核,胸膛蓬松的绒毛被压的扁扁的,绒毛上的水已经被毛巾吸的差不多,但由于绒毛过厚,摸上时还带着些许潮意。
傅景川找来电吹风,开至最小档的热风,仔细将小肥啾的绒毛吹干,期间醉醺醺的小肥啾睁了一次眼,盯着他看了好几秒,又被拉入梦乡。
吹干的小肥啾重新恢复圆润饱满,躺在沙发上像是一颗软糯Q弹的小汤圆,轻轻一戳,便会流出香甜可口的芝麻内馅。
傅景川垂眸盯着小肥啾恢复圆润的脑袋看,手指戳了戳他的脑袋,在相同的位置重新戳出一个小窝。
他勾了勾唇,从衣帽间拿出一条毛毯,折叠几次铺在床头柜,而后将熟睡的小肥啾放至毛毯上。
......
次日。
江怜青一觉睡到中午,清醒时还意犹未尽地蹭了蹭身下柔软的毛毯。
“啾!”
小肥啾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筋都舒展开了。
他朝空荡荡的床上探了探脑袋。
傅景川早已起床,这个时间应该在工作了。
惭愧惭愧,他竟然连老板起床都没发现。
江怜青不走心的、短暂的反思一下,立马开开心心的起飞。
忽然,脑袋剧烈疼了一下,像是有一根针狠狠地扎进他的脑袋然后不由分说的注入一段模糊的记忆。
在酒柜前突然变成小肥啾;
在傅景川准备洗澡时闯进浴室;
把洗手池当作泳池,在里边游泳;
被傅景川抓在手上,裹成面包卷;
......
每想起一点,江怜青的身体便僵硬一分,最后变成僵硬的石头,直直的砸在大床上。
江怜青一脑袋扎进被子里。
酒精害我!
大大的害我!
他平常很少喝酒,就算是喝也是喝度数较低的果酒,更没有喝醉过,不知道自己酒量是多少,原本以为怎么滴最少也能喝个一瓶红酒吧,结果,两杯就倒。
江怜青在不愿意接受,也得接受那只喝的醉醺醺的小肥啾是自己。
好在傅景川不在家,有一个缓冲的时间,不敢想,要是一睁眼便和被他闹腾到不耐烦的老板大眼瞪小眼是何种场面。
江怜青做好心里建设,晃晃悠悠从门缝中挤出去,径直飞向自己的卧室。
看到放在沙发上的衣服,再一次想以头抢被子。
江怜青快速变回人,搓了搓发烫的脸颊,快速穿上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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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了份外卖,江怜青边刷牙边看箫竖安的消息。
一早上就吃了两个可口的瓜,江怜青啧啧两声。
拿上平板,江怜青打开门的瞬间与从书房出来的傅景川面对面。
江怜青:“??????”
他下意识关门。
是错觉吗?
他怎么感觉刚才看到了傅景川?
江怜青咽了下口水,半晌做好心理准备,小心翼翼地拉开一条缝隙,眼睛趴在门缝上滴溜溜转一圈,什么也没瞧见,又把门缝拉大,探出脑袋,左瞧瞧右看看。
还好还好是错觉。
江怜青松口气,脚踏出门的瞬间,傅景川也从卧室中走了出来。
江怜青:“??????”
还是错觉吗?
江怜青不知怎么想的,抬手戳了戳傅景川的手臂。
硬邦邦的......
他捻了捻指尖,抬眸对上傅景川审视的目光,装作捏了个什么东西,然后若无其事的收回手,“你的衣服上有根毛毛,我已经把它拿下来了。”
傅景川没说话,目光从江怜青的脸移到他的手上。
江怜青被看得默默把手挪到手后藏起来,一点也不自然地转移话题:“傅总你今天怎么没有去上班呀?”
傅景川短暂地凝视他一眼:“休息。”
可是今天不是周三吗?
好吧,老板想什么时候休息就什么时候休息,只不过苦了还没做好该如何面对老板的心理建设的他了。
沉默几秒,江怜青傻啦吧唧地点了点脑袋。
脑袋上一簇翘起的头发随着他点头的动作摇动。
傅景川盯着那簇头发看了好几眼,最终还是移开目光,越过傻愣在原地的江怜青。
江怜青在回卧室与跟傅景川一起去客厅中犹豫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屁颠屁颠地跟着去了客厅。
待会还得拿外卖,也得出来,反正横也是一刀,竖也是一刀,进也是一刀,退也是一刀,哪哪都是刀,不如早死早超生。
江怜青揣揣不安地等着傅景川和他算昨晚的帐,可直到吃完午饭有一会,傅景川也没有和他算账的意思。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江怜青趁着游戏死亡的间隙,悄摸摸用余光观察傅景川。
虽然说是休息,但傅景川依旧用平板看着复杂的报表。
傅景川真的很忙,从他搬到他家的那天起,每天都得处理工作到临近十二点,有的时候甚至一两点也还在开视频会议,有次江怜青被渴醒,去厨房拿水喝时,路过书房听到书房里传来交谈的声音,这样的工作强度光是看着都觉得累,可看傅景川的模样他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工作强度。
难怪人家年纪轻轻便能当上总裁。
话说傅景川年龄多大?
江怜青好奇,搜索傅景川的名字,百度百科上有他的出身年份,换算一下今年正好是二十八岁。
好年轻。
江怜青目瞪口呆,再次看向傅景川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敬佩。
二十八岁便能执掌偌大的傅氏集团,并在最短的时间里使傅氏的规模达到巅峰,除了“牛”,江怜青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词。
不知是不是他的目光过于明显,傅景川蹙了下眉,忽地瞥向江怜青。
江怜青:“!!!!!!”
他条件反射地将手机藏到身后。
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
傅景川挑了挑眉,“手机里有什么?”
15. 傅总你有空吗
“什么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激动了,江怜青把箫竖安拉出来当借口:“我在和箫竖安聊天,涉及他的一些隐私,可能不是很方便给你看。”
傅景川犀利的目光在他假装抱歉的脸与握着手机的手来回扫几次,最后落在了他的脸上,就这么静静地盯着他,显得意味深长,令他不由心跳加速。
江怜青略带犹豫道:“如果真的想看也不是不行。”
“不用。”傅景川收回目光,他没有窥伺别人隐私的爱好,且看江怜青的反应,手机里的东西多半是与他相关。
不管傅景川信没信,江怜青是松口气。
虽然只是百度百科,但当着正主的面搜索相关信息,不被发现还好,要是被发现简直尴尬的能抠出一座魔法城堡。
常玩的游戏出了新活动,把新活动过完,外卖正正好到,今天的草里加了些含糖量较低的水果,味道倒是比光吃草来的好多了,江怜青吃到一半,傅景川的午餐也正好送来,香味扑鼻而来,担心自己控制不住嘴,他连忙加快吃草的速度,三两下吃光,下桌。
箫竖安今天有一部男二的电视剧上,江怜青准时点开,男主去年凭借一部古装仙侠一夜爆火,电视剧才刚播出,弹幕已经被他的粉丝占领,箫竖安粉丝的弹幕夹杂在其中显得那样的不起眼,江怜青边看,边发弹幕给他做数据。
首播四集,江怜青一口气看完。
电视剧的剧本很不错,当初选角时几乎将圈内有点名字的演员都遛了一遍,一度成为那段时间最好的饼,只不过这男主的演技实在让人出戏,无论什么情绪都是一个表情,眼神虚虚的,跟没睡醒似的。
江怜青刚想完,箫竖安大波吐槽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箫竖安:[沉默,想过他演的傻,但没想过他演的这么傻,拍的时候导演就委婉的说了这样不行,让他多花点时间琢磨琢磨,但他光顾着在剧组谈恋爱,连词都记不清,别说琢磨了。]
箫竖安:[他的团队估计也是认为他这不行,我又还行,怕我抢风头,这会已经开始下黑稿骂我了。(骂骂咧咧.jpg)]
资源就那些,多一个人就意味着分到自己的资源又会少一些,很多当红艺人的团队在看到有与自己艺人同类型的艺人有爆的趋势时,多会想将他们扼杀在走红前,有的艺人可能就此一蹶不振,有的艺人也可能借着这个热度,彻底起飞。
江怜青:[(一个熊抱.jpg)]
跟着箫竖安一起吐槽几句,江怜青一打开小红书,推荐的第一条便是箫竖安的黑帖。
“......”
有的时候真的想怀疑,手机是不是在监控他,然后把他说的话传送至各个平台,在他上线的那一刻,把分析过最能吸引他的东西推送到他面前。
这种帖子的评论下,乍一看都是路人,但点进他们的主页,不难发现几乎都是男主的粉丝,与他们争辩除了惹一肚子气没有任何意义,江怜青默默点了个举报。
又玩了会手机,江怜青拿出剧本接着往下看。
遇到喜欢的情节时,他总是喜欢在脑袋里先模拟演一遍,脑袋里要是演不出来,便在现实中试着演。
可这场戏,江怜青连着试演好几遍,每次都换着表演方法,最后演出来的效果依旧不尽人意。
江怜青端起已经凉了的水,一饮而尽。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他双手撑在膝上托着脸,眉头紧锁。
听到脚步声,江怜青的耳朵动了动,恍然大悟。
他懂了!
可能是因为他一直在一个人演独角戏,情绪带入的不够彻底,如果有人能帮忙对戏,或许可以找到感觉。
可问题是家里除了他便只有傅景川。
总不能请傅景川帮忙对戏吧?
其实......也不是不行。
几天相处,江怜青也发现傅景川人其实也蛮好的,就像昨晚,他喝醉了酒在洗手池里游泳把浑身搞得湿漉漉的,最后还是傅景川帮忙把身上的毛毛吹干,还给床头柜铺上软乎乎的毛毯,让他睡得更舒服。
江怜青转头看向傅景川,有些犹豫,但最后想搞明白这场戏的心战胜一切。
“傅总。”江怜青忐忑地攥着抱枕,“你现在有空吗?”
傅景川微微一抬眉:“现在没有,半个小时后有。”
江怜青双眸突暗又突亮:“那半个小时后能请你帮个忙吗?”
“什么忙?”
“就是你能帮我对一下戏吗?”怕傅景川觉得麻烦,江怜青连忙解释:“你只要读台词就好,很简单的,一点也不麻烦!”
傅景川也没想到是这个忙,又觉得是这个忙很正常,他似乎格外喜欢演戏,抱着剧本在沙发上一坐便是一天,有几次他从书房出来时看到他正一个人扮演剧中的角色,根本没注意到他。
在和江怜青签约前,傅景川调查过他,也是为什么合约上除了现金外还有经济合同与资源倾斜的条款。
与江怜青眼巴巴的目光对上,傅景川点头:“好。”
“那傅总你快去忙吧!我等你!”江怜青兴奋道。
他就知道,冷冰冰的外表与性格只是傅景川的保护色,他人其实很好!
趁着等待的时间,江怜青又把这场戏翻来覆去地看几遍,还找出小说,找找感觉。
渐渐的,他似乎有些头绪,只等傅景川帮忙验证。
半个小时一过,傅景川准时从书房出来,江怜青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傅总这是剧本,待会你只要念许清猗的台词就可以啦。”
“就是标蓝的这些。”江怜青已经把这场戏的台词记下,把剧本给傅景川。
“好。”傅景川垂眸。
剧本上记有各种笔记,当下对于人物的理解、感情的递进与该如何演出文字上的感觉,密密麻麻写在一边,空白处写不下便写在便签上,然而将变迁贴在上方。
傅景川做事完备,同样他也喜欢做事完备之人。
“那我开始咯?”江怜青问道
傅景川点头。
让傅景川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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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戏,有点像让老板帮忙处理工作上的事,得让老板看到自己的能力,江怜青不由得有些紧张,但待他闭眼再睁眼,紧张尽数褪去。
一双猩红的丹凤眼死死地盯着一处,眼中酝酿着滔天的怒意,好似要将那些尽数正道之人尽数屠戮。
“阿恒。”
傅景川略显低沉的嗓音传来,他不是专业的,无法做到像专业演员一样让台词带有情绪,就用最普通的情绪喊出剑灵的名字。
但就是这样江怜青还是顿住,单薄的身体微微一颤,扭头的瞬间滔天的怒意尽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委屈,他上前一步,抓住傅景川的指尖:“为什么他们都想害你,让我再保护你一次好吗?”
指尖传来的凉意使傅景川短暂地愣了些,他接着接下来的台词:“你的剑身已经受损,如果再调动剑身的力量你会如何?”
江怜青没有说话,安静地看着傅景川,眼里是浓浓的眷恋与不舍,好似要将面前之人的模样永远的刻在脑海中。
会剑身尽毁。
他在心中回答,忽然抬手抱住傅景川的腰,依赖的蹭了蹭。
他的头发很软,撩过下巴时带来阵阵痒意,傅景川顿住,一时不知是该推开怀中的青年还是像剧本写的那样揉揉他的脑袋。
由动物化为人形,哪怕是处于人的形态,行为和习惯在一定程度上会受到原型的影响,江怜青的原型是北长尾山雀,在面对原型为猫科动物的傅景川本能的会感到害怕,想要躲避。
而傅景川的原型是领地意识很强的雪豹,受到原型的影响,他对自己的地盘有着极强的占有欲,任何未经允许擅自闯入的行为都会使他不适,因此他也很少与人有如此亲密的身体接触,就连他的父母自他有独立意识起也很少对他作出亲密举动。
其他人则是碍于他的身份,都尽可能保持礼貌舒适的距离,也不是没有人为了他的身份与资源主动往他身上贴,但无一例外,这些人都被他处理干净。
青苹果的香味从发丝上飘出,沾染到他的身上。
明明他十分厌烦这些属于他人的气味,但此时此刻,烦躁的情绪并没有在心中产生,反而促使他离这个香味再近一些。
傅景川垂眸盯着毛茸茸的脑袋看了几秒,最终他的手还是落在这颗毛茸脑袋上,轻轻揉了揉。
发丝从指尖穿过,手感和原型一样好。
江怜青蹭了蹭他的手,依赖的将脸颊贴至他的手心:“让我最后再帮你一次吧。”
说罢,他灿烂一笑,天真的眼中染上不舍,眷恋的目光一次又一次的看着傅景川,而后变得决绝。
傅氏旗下虽开设有影视公司,但娱乐圈的业务对于偌大的傅氏集团而言不过是冰山一角,最终放在他办公桌上的也只是一份年终报表,他不会花费太多的时间在这个领域,也很少和这个圈子的人有接触。
哪怕从未了解,傅景川也能感受到江怜青演技的感染力。
在江怜青离开的那一刻,他下意识抬手想要抓住他。
却抓了个空。
16. 你要看我演的剧吗
傅景川虚虚握了握手,轻撩起眼皮,瞥向江怜青。
剧本中这段剧情是剑灵在冲向敌人的瞬间召唤出本体长恒剑,最终与围剿的敌人同归于尽,剑身尽断,光是剧本上就写了大量的场面描写会打斗描写,需要后期制作大量的特效,而现场演员也会在威亚的辅助下进行表演。
但现在显然没有这个条件,以至于沉浸在剧情中的江怜青飞扑出去时,直直降落在沙发上。
他揉了揉不小心碰到碰到靠背的脑袋,双眸中的水雾尚未褪去,眼神茫然又哀伤,原本打理好的头发被他揉得乱糟糟的,而他却依旧没有停手的意思。
“江怜青。”傅景川忽然唤了声。
江怜青反应慢半拍,仰头盯着傅景川好了好一会,忽然身体像被抽光了力气似的,抬起的脑袋栽在沙发上。
傅景川瞳孔一缩,下意识上前一步。
不等他查看,江怜青瞬间恢复活力,扑腾两下,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匆匆拿过放在茶几上的便签,边念叨边把有关这一场戏的灵感记下。
今天是个雨天,客厅开了一盏黄色的暖灯,江怜青坐在灯的正下方,灯光落在他的身上,好似为他披上一件浅黄色的衣服,而他的眼睛却更加的亮。
傅景川只知道江怜青演了不少戏,但具体演了些什么就一无所知,这一刻,他忽然对江怜青过去演过的角色产生好奇。
等江怜青记好笔记,傅景川开口问道:“你演过哪些电视剧?”
许是傅景川刚刚帮过自己的忙,此刻面对他江怜青处于放松的状态,问道:“傅总你要看嘛?”
“好。”
江怜青眨眨眼,目光投向墙上悬挂着的一百五十寸超大电视。
他馋这台超大电视可久了,用它看剧一定超级过瘾。
江怜青屁颠屁颠跑到电视前,研究了好一会,连先播什么片,再播什么片都想好了,还是没搞明白这台电视该怎么用。
他转身,朝傅景川发射求助信息。
傅景川成功接收信息,走到他身边,加入研究电视。
好一会过去,电视原本是什么模样还是什么模样,两人面面相觑。
江怜青不由想起傅景川每天回家直奔书房的架势。
傅景川该不会从来没有打开过这台电视吧?
江怜青试探问道:“傅总,你用过这台电视吗?”
傅景川沉默不语。
江怜青:“......”
得,还真没有打开过。
这台一百五十寸的大电视在这个家里的作用怕是和离它十米远的墙上挂着的那幅画没有任何区别。
江怜青上网搜了搜这个牌子电视的使用方法,折腾了好一会,终于成功播放。
江怜青拿着遥控器在沙发上坐下,“傅总你要从头开始看,还是直接跳到我出场的那一段?”
傅景川道:“跳。”
“好嘞!”江怜青按着快进键,一直不松手,直到这一集临近结尾,“注意注意!我要出场了!”
话音落,屏幕上出现一阵刺眼的金光,待金光消失后,穿着白衣长袍的江怜青站在人群中,他的身边皆是同样穿着白衣长袍的男人。
明明是同样的衣服,可却穿出浑然不同的效果,江怜青仅仅是站在那,便会不由自主地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摄影师似乎也格外偏爱他,带有他的镜头与其他镜头仿佛是两部戏。
傅景川正想着,电视忽然退出,他皱了下眉:“怎么了。”
江怜青满脸真诚:“我在这部剧里的出场结束啦?傅总你要接着往下看吗?”
傅景川计算下时间,从出场到结果总共不过两分钟,这两分钟里还包含其他人的镜头,真正有效出场时间不过短短二十余秒。
不由想起娱乐圈里的弯弯绕绕,还有江怜青曾拒绝潜规则而导致被上任经纪公司半雪藏的经历,傅景川脸色微沉。
感受到傅景川周身气场的变化,江怜青看看他又看看电视机。
傅景川这是觉得还不错,想接着往下看,但因为这部剧是古装偶像剧和他的气质不搭,所以又不好意思说?
江怜青明白了,默默退回电视剧。
“不是结束了,怎么又退回来?”傅景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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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老板您想看吗!
江怜青默默在心里回答。
傅景川等了会,见电视剧已经开始播放下一集,他皱了皱眉。
一直观察他表情的江怜青眨巴眨巴眼。
难道他误解傅景川的意思了?
江怜青又悄摸摸盯着傅景川看了好几眼,见他眼中逐渐露出不耐烦的神色,默默拿起遥控退出,又选了部他有出场的电视剧。
一连播放五部,只看他出场的片段,有的电视剧他戏份少,几分钟便能看完,有的电视剧戏份多,得花些时间,但也用不了多久。
轮到一部现代偶像剧时,江怜青一下坐直身体,兴奋道:“我在这个剧里戏份多!演的男四号!”
“准备准备!我要出场咯!”
话音落,随着一声吃痛“哎呦”,江怜青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只不过很奇怪。
傅景川侧头看向正看得兴致勃勃的江怜青,又看向屏幕上的他。
很明显,剧中的他比现实中的他黑上了好几个色号,脸上的妆容和发型也是说不出的奇怪,看起来像是刻意在扮丑。
“拍这场戏的时候男主为了显得自己是最高的,还垫了木板,我们其他人都曲着膝走。”江怜青笑着扭头,却瞧见傅景川脸上难得露出些许困惑的表情。
江怜青搞不明白。
但很快就明白了。
在他的脸出现在屏幕上的那一刻,傅景川脸上的困惑更多了。
江怜青摸了摸自己的脸,反应过来,解释道:“这部剧里让妆啦,所以妆容看起来有点怪怪的。”
“让妆?”傅景川看向他。
江怜青点点头:“就是男主不想让其他的男演员的风头压过自己,所以会要求其他角色让妆,就比如像我一样粉底液涂更深的色号,妆化的丑一点,发型做的不是那么好。”
“在剧组里经常能遇见。”
傅景川凝视着江怜青的眼睛,忽然道:“以后不会再有了。”
江怜青没想到傅景川会说这个话,愣了下,玩笑道:“傅总是要帮我保驾护航嘛?”
17. 啾啾之歌
“嗯。”
傅景川脸上明明还是那副冻死人不偿命的表情,可莫名,江怜青却从他的脸上看出郑重,似乎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答应他随后“保驾护航”的玩笑话。
对上那双浓郁似黑的翠绿双眸,江怜青心脏剧烈跳动一下,慌慌张张移开目光:“那我可当真咯,到时候傅总你可别嫌弃我麻烦。”
傅景川盯着他乱飘的眼神看了几秒,忽然低声笑了下道:“那得看你表现。”
傅景川的嗓音很好听,低沉中带有磁性,笑声传入耳朵,震得耳朵酥酥麻麻,江怜青忍住揉耳朵的冲动,匆匆瞥了傅景川一眼,仿佛看到他眼里快速闪过一抹玩味。
但再看,玩味的眼神消失,依旧是冷的冻人的眼神。
是他眼花了吗?
江怜青不确定。
时间太短暂了,可能是错觉,也可能是他眼花了,还有可能是傅景川眼睛进东西了。
江怜青把这事丢在一边,转头去想傅景川话里的意思。
表现的好?哪方面表现的好?
江怜青眼珠子滴溜溜转一圈,恍然大悟。
傅景川这是对他晚上的工作内容不是很满意,在暗中点他呢!
江怜青立马拍着胸脯表示:“傅总你就放心吧!我的表现肯定让你满意,你是喜欢听唱歌还是喜欢看跳舞,又或者是唱歌跳舞结合在一块?”
傅景川不解。
江怜青骄傲地挺起胸膛:“我可是我们族群唱歌最好听的小鸟!由我独立创作的啾啾之歌,在我们族群里可是最最最最受欢迎的,每只小鸟都会唱,当然我是唱得最好听的,听了的鸟和人都说好?傅总你要听吗?”
说着,江怜青脸上露出迫不及待的表情,清了清嗓子,跃跃欲试,仿佛只要傅景川点头,他便会立马变回小肥啾,一展歌喉。
傅景川好似没看到他眼里的迫不及待,缓缓道:“下次吧。”
“啊。”江怜青有些遗憾,好久没唱啾啾之歌,突然提到还真有点想唱,可没有听众有感觉缺了点意思。
他撇撇嘴,小声问:“下次是什么时候呀?”
傅景川没错过他的小表情,等了几秒,在他即将表成:(道:“今晚。”
江怜青眼睛一亮,小鸡啄米用力点头:“好哦好哦!”
那模样似乎生怕他反悔,傅景川道:“会不会太紧凑了,要不要给你时间准备准备。”
“不用!一点都不用!”江怜青信誓旦旦道:“啾啾之歌我从小唱到大,已经刻在骨子里,不需要任何准备!”
话是这样说,但好久没唱啾啾之歌还是有些生疏,看完剧回房后,江怜青认认真真把啾啾之歌的歌词顺两遍。
时间一到,他立马被成小肥啾迫不及待往傅景川卧室飞。
江怜青在门前停下,用嘴巴敲敲门。
“啾!”
我来啦!
停在空中要不断煽动翅膀,有些累,江怜青干脆降落在地上。
门刚开一个缝隙,落在地上的小肥啾立马从门缝中钻进去。
江怜青晃晃脑袋,使被挤扁的毛毛重新变得蓬松,朝傅景川的背影“啾”了声。
听到声音,傅景川回头,视线缓缓下移,最后落在站在地上昂首挺胸的小肥啾身上。
傅景川:“?”
小肥啾歪歪脑袋:“?”
“嗯。”傅景川关门,顶着小肥啾催促的目光在躺在床上。
江怜青绕着卧室飞一圈,最后落在正对着床的桌子上。
“啾!”
我开始啦!
“嗯。”傅景川猜出小肥啾的意思,点头。
江怜青快速在脑海里把歌词过一遍,清清嗓子,深吸一口气。
“啾↑,啾↑,啾~~~”
完蛋,走调了。
江怜青歌声一顿,尴尬又心虚地瞥了傅景川一眼,见他没有发现,这才继续。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唱着唱着,他控制不住身体,随着节奏蹦蹦跳跳,时不时煽动翅膀,在空中翱翔一圈。
“啾啾啾啾啾啾啾↑”
他越唱越沉浸,恍惚间又回到还未化形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和自己的小伙伴们在树林间唱着啾啾之歌,可后来他的小伙伴们渐渐老去,一只接着一只离去,与他一起唱歌的变成新生的幼崽,但很快幼崽们长大、老去,又一只一只的离开,那时候他便意识到他和他的族群似乎是不同的,但具体是哪里不同,刚刚具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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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的他无从得知。
但冥冥之中有一道声音告诉他,你该走了。
就这样,他遵循了那道声音,他离开从小长大族群,独自踏上冒险的道路,去过沼泽、抵达过沙漠、看过雪山、也在草原自由的翱翔。
他的意识越来越清醒,突然有天他发现自己竟然能够模糊听懂人类的话,他又惊又喜,好奇心驱使他留在人类社会,直到那天,他在剧痛中化为人形。
“啾——”
歌声不由染上哀伤,但江怜青很快调整好,使歌声重新变得欢快。
小肥啾又唱又跳,一会落在沙发上、一会落在吊灯上、一会又落在书柜上,好生将卧室当作郁郁葱葱的森林。
他的歌声从卧室的各个角落传来,歌词在傅景川耳中都是相同的词,但却能听出音调的区别。
“啾啾啾↓”
这句是低音。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这句是高音。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这句到高潮了。
“啾啾↑~~~”
这句跑调了。
傅景川笑了笑,在尴尬的小肥啾看过来时又立马敛去笑意,装作没有听出跑调。
小肥啾果然信了,尴尬的表情消失的无影无踪,昂首挺胸,自信满满地往下唱。
傅景川的目光追随着蹦蹦跳跳的小肥啾,渐渐的,困意袭来。
他看了眼沉浸在歌声里的小肥啾,抽出垫在身后的枕头,躺下。
好久没唱歌,江怜青唱完啾啾之歌还是没过瘾,又一连把所有会唱的歌唱一遍。
呼——
江怜青气喘吁吁地落在沙发上,好一会才缓过来。
他扑腾着翅膀飞到床边。
“啾啾!”
怎么样!我唱的好听吧。
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
江怜青:“??????”
“啾?”
傅景川?
依旧是沉默。
江怜青飞到靠垫上,低头往下看。
傅景川闭着眼,呼吸平稳而均匀。
这是......睡着了?!!!!!
江怜青:“!!!!!!?”
18. 实在太过分了
实在太过分了!
他唱的如此动听、如此投入、如此美妙,虽然有一点点跑调的小瑕疵,但也是一首完美的啾啾之歌,而傅景川竟然在美妙的啾啾之歌中睡着了!!
哪怕他唱完啾啾之歌后,还意犹未尽地唱了另外两首歌,但三首歌的时间加起来也不过短短十分钟,傅景川竟然在短短的十分钟时间中进入深度睡眠,难不成他唱的是睡眠曲?
生气.jpg
江怜青重重地哼了声,飞到傅景川胸膛的正上方,收拢起翅膀,垂直降落,隔着被子重重“砸”在傅景川胸膛上。
傅景川血量:-0.00000001,几乎没减。
江怜青低头看了眼分毫不动的被子,气鼓鼓的用力蹦哒两下,飞回垫有毛毯的床头柜,窝成一小团,还专门面朝另一边,用屁股对准傅景川。
傅景川简直太没有品位了!以后再也别想听到他美妙又动听的歌声了!
江怜青重重“哼”了声,一脑袋埋进软乎乎的毛毯中,气得好一会才睡着。
......
第二日,傅景川睁眼时不禁有些恍惚。
他拿起放在靠近自己的床头柜上的手机,时间正正好是九点半整。
盯着屏幕上的手机几秒,傅景川关上手机,闭上眼,数秒后,再次睁眼。
这是他十几年以来睡过最好的一觉,比有小肥啾陪伴的任何一晚都要来的好。
在没有酒精、没有药物的作用下,在短时间内轻松入睡,一夜无梦,甚至积年累月所形成的生物钟都未能准时将他唤醒,而这全是因为小肥啾那首跑调的啾啾之歌。
看来以后可以多听听啾啾之歌。
傅景川撑着坐起身的同时扭头看向床头柜。
小肥啾大半的身体都钻进毛毯中,只露出毛茸茸的圆润屁股,与其上方灰色的尾巴,毛毛蓬松,弧度圆润,令人忍不住想要戳一戳,看看手感是否像看到的那般好。
傅景川的目光毫不收敛,沉浸在睡梦中的小肥啾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不安地抖了抖翅膀。
江怜青正自由自在地翱翔在挂满红彤彤果实的果园中,忽然,一股力量将他从瓜果飘香的果园扯进阴森森的暗夜深林,他恍惚感觉到黑暗中潜伏着一只凶猛的猛兽,正对他垂延欲滴,他不安地环顾四周,正准备换个位置,忽然,潜伏在黑暗中的猛兽径直朝他扑来,巨大的爪子压向已经起飞的他,直直将他压到地面,而后,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他吞下。
“啾!!”江怜青惊恐地大喊一声,猛的睁眼。
胸膛快速起伏,急促的呼吸每一会便使毛毯内的氧气耗尽,出现缺氧的症状,他倒车后退,离开毛毯的瞬间,往后一倒,充足的氧气被吸入体内,视线开始变得清晰。
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江怜青终于回神。
原来是梦啊。
梦的形成都是有依据的,这场梦结合了他化为人形前的一次经历。
那时候他刚刚离开族群不久,蒙头就是一通乱飞,飞着飞着就到了西部的一处高原,正当他停下休息时,一只雪豹不知何时悄悄地来到他身边。
北长尾山雀的栖息地与雪豹的栖息地没有重合,许是第一次见到北长尾山雀,雪豹对他产生好奇,一个箭步朝他冲来。
多亏那时候他回头一看,看到朝自己扑来的雪豹,立马用此生最快的速度飞向空中,要不然他就得落入雪豹之口了。
险些成为雪豹盘中餐的经历也变成江怜青的噩梦,有一段时间他常常睡着睡着会惊醒,得仔细检查一遍周围的环境,确认周围环境安全后,才敢接着睡。
当然,当他变为人形后,这段经历也渐渐被他遗忘,他也不再做相关的梦,直到今天。
虽然梦中的猛兽并未现出真身,但根据他的直觉,这只猛兽一定是雪豹!只有雪豹才这么讨厌!
臭雪豹!
江怜青在心里把雪豹骂得狗血淋头,愤愤地挥了几下锋利的爪子。
骂累了又重新闭上眼,准备再睡一场美美的美容觉,他在软乎乎的毛毯上咕噜噜滚两圈。
下一秒,半边身体突然失去支撑,江怜青睁眼,茫然扭头查看,而正正好正是查看这个动作使他本就摇摇欲坠的身体彻底失去平衡,往下一倒,像颗球一样,自由落体下坠。
江怜青:“!!!!!!”
他急忙想要煽动翅膀,但大脑却恍若与翅膀失去联系,下达的命令传递到一半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眼见硬邦邦的地面越来越近,江怜青认命地闭上眼。
可想象中的,在硬邦邦的地面摔成一块小鸟饼干并没有发生,取而代之的是炙热柔软的触感。
他悄悄摸摸地睁开一只眼,入目是骨节分明的手指。
傅景川在他落到一半时接住了他!
还好还好,没有变成小鸟饼干。
江怜青松口气。
床头柜的高度不算高,但毫无防备的摔倒地上还是有些疼,江怜青感激地蹭了蹭傅景川的手指。
“啾~”
谢谢你~
蹭到一半,睡前的记忆恢复。
傅景川在他大展歌喉时睡觉了!!
感情的蹭蹭一顿,江怜青重重地跺了下爪子,背过身,留给傅景川一个气鼓鼓的圆润背影。
大脑重新连接上翅膀的一瞬间,他没有任何犹豫,当即煽动翅膀飞离傅景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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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心,回到床头柜。
小鸟生气.jpg
傅景川盯着小肥啾圆润的背影看了会,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小肥啾这是在生气,因为昨晚他在他唱歌时睡着了。
这是他的错,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听众。
傅景川拿起手机,输入江怜青的银行卡后,转账一百万,而后将转账成功的手机屏幕抵到气鼓鼓的小肥啾面前。
江怜青扭头,不看。
傅景川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你唱的很好,我从未听过如此好听的歌,昨晚是我这段时间以来睡过最好的一晚。”
江怜青:“??”
傅景川虽没明说,但话里的潜意思可不就是啾啾之歌是一首助眠歌!
可恶,在他唱歌时睡觉就算了,竟然内涵啾啾之歌是助眠歌!简直太可恶了!
江怜青猛得转身,超大声反驳:“啾啾!”
啾啾之歌才不是助眠歌!!
占着傅景川听不懂,他大声道:“啾啾啾啾......”
你实在太没品位了!太过分了!太讨厌......
江怜青余光瞥见手机屏幕上的银行转账页面。
再瞥一眼,转账成功一百万。
再再瞥一眼,收款人江怜青!
他瞪大眼睛,嘴里没说完的话嘎然而止。
手机屏幕即将熄灭,江怜青着急忙慌地用脑袋蹭了蹭屏幕,使其重新亮起,一个字一个字仔细确认。
没错,转账一百万,给他!!!
江怜青一改气鼓鼓的模样,飞到傅景川身边,狗腿地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背。
“啾啾~”
傅总你说的对,啾啾之歌就是一首助眠的歌。
“啾啾啾?”
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以后每晚都唱啾啾之歌给你听呀?
“啾啾啾~”
除了啾啾之歌我还会唱其他歌哦,森林之歌、太阳之歌、果子之歌,我全部都会,都是助眠的好歌哦~
江怜青啾啾啾一阵说,说的嘴巴都干了,才反应过来,傅景川听不懂!
他急得团团转。
傅景川抬手,握住叽叽喳喳的小肥啾:“别说话。”
不久前刚消散的睡意重新涌来,小肥啾再说下去,他怕是又要睡了。
江怜青弱弱怜啾了声,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还是乖乖合上嘴。
唉,老板的心思可真难猜。
不过,老板只要给钱就是好老板!
别说让他别说话,就是指鸟为臭雪豹他也能高高兴兴地接受。
一百万一百万一百万,嘿嘿嘿嘿。
又赚到一百万啦啦啦啦啦啦~
19. 他攀上好几个大姐
一连几晚,江怜青都要倾情演唱一曲欢快的啾啾之歌,每每他唱完回到床头柜时,傅景川早已阖眼,有时已经陷入沉睡,有时刚刚酝酿出睡意,但很快便也进入深眠。
一次可以说是偶然,可次数多了,江怜青不由怀疑,难不成啾啾之歌真是助眠的歌吗?
可他之前和伙伴们唱时从来没有产生过助眠的效果,甚至会越唱越兴奋。
歌还是啾啾之歌,唱的鸟也还是他,唯一的变量便是傅景川,所以问题一定出在傅景川身上,也许啾啾之歌正好和傅景川的脑电波对上,因此产生助眠的效果。
江怜青很快便接受,尤其是傅景川时不时给他转一笔钱后更是欢天喜地地接受了,甚至希望啾啾之歌的助眠效果更好一点,让傅景川睡的更香,然后早上起来给他转更多的钱~
下午,温暖的阳光穿过落地窗洒进屋内。
江怜青没忍住,又一次打开手机银行,盯着银行卡内余额看了好一会。
《清猗传》的第一笔片酬扣去公司分成和税已经打到他的账户,加上傅景川的签约费与“奖金”,银行卡内的余额达到惊人的八位数。
“嘿嘿。”他没忍住傻笑出声,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美滋滋地数了好几遍余额,江怜青幸福的快要冒泡泡。
就在这时,罗曼突然给他发了条微信,提醒下午三点将会官宣《清猗传》的所有演员,同时把转发微博配的文字一同发给他确认。
江怜青回了个收到。
江怜青的微博一直都是自己管理,也许是因为糊没有广告商找他打广告,微博里除了转发剧组的角色海报,更多的是分享日常生活,在剧组里遇到粘人的小猫、吃到超难吃的双皮奶、大雪天熬夜拍戏......
习惯了在微博上分享日常,现在签了新的经纪公司,和罗曼商量后,最后微博还是交给他自己管理。
当然,分享日常可以,平常冲浪还是得换小号,以免出现手滑点赞转发意外。
三点五十八,江怜青准时打开微博。
《清猗传》改编自超人气仙侠IP,投资近三亿,从导演、编剧到摄影师、灯光师、造型师,全部都是圈内最好的阵容。无疑,《清猗传》成为开年最大最好的饼,选角更是各方资本各显神通,营销号更是将当下最火的艺人都遛一遍,引得各方粉丝纷纷加入骂战。
江怜青早已从罗曼那得知主要角色的演员,女主定的是不久前刚凭借一部民国戏一举拿下视后的实力派顶流女星钟姿蕊,真正意义上星光四射的大明星,男主则是上次在试镜现场见过面的罗浩言,而戏份与男主相差无二的男二定的是男团出道的流量艺人黎易。
《清猗传》不愧是开年最好的饼,官宣微博一发,各家粉丝纷纷涌入,立马空降热搜。
江怜青先转发了剑灵的官宣微博,这才去看其他角色的官宣微博,震惊地发现男二的演员竟从黎易换成了彭斯元!
江怜青下意识截图,然后切到微信,将截图发给箫竖安。
江怜青:[卧槽!!!]
江怜青:[黎易被换成彭斯元了!]
箫竖安:[我看到了!!(震惊.jpg)]
箫竖安:[你们两已经上热搜了。]
江怜青切回微博,果然在热搜上看到自己和彭斯元的名字。
他蹙了蹙眉,又切回微信。
江怜青:[人傻了,曼姐前几天和我说,男二还是黎易,刚点进男二的官宣微博,结果换成了彭斯元。]
江怜青:[什么情况!!!]
箫竖安:[嘶,该不会我前几天听说的那个小道消息是真的吧。(猫猫沉思.jpg)]
江怜青:[?什么小道消息?]
箫竖安:[你在干嘛?有空不?出来吃饭,得当面说才有意思!]
快速约定地点,江怜青立马回房换了身衣服,出门。
江怜青下车时,箫竖安也正正好到,等他把车停好,朝接待的服务员报了预定名字,穿着浅色汉服的服务员领着二人往店内走。
这家店装修雅致,仿的古时的大宅院,几步一景,身着汉服的服务员穿梭于其中,走在路上仿佛穿越到了古代,道路也是弯弯绕绕,如果没有人领路,一个不慎,便会迷失在其中。
除了环境和服务外,这家店的隐私保护做的更是好,全店采用预约制,没有预约连门都进不来,工作的服务员也得经过长达数月的培训方才能上岗,因此成为娱乐圈人士聚餐的首选之地,当然,它的价格也就不是那么友好。
江怜青久闻这家店大名,倒还是第一次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店内的环境。
包间门做成隐蔽的竹门,隐藏在修建的竹林中,点完菜,服务员一离开,江怜青立马迫不及待道:“快说快说!什么小道消息?!!”
箫竖安反倒是卖起关子,斜了眼茶壶,清了清嗓子:“咳咳,最近天冷了,嗓子不是很舒服啊。”
江怜青立马端起茶壶,给他倒了杯热茶:“小心......”
箫竖安拿起茶杯,淡淡地抿一口,烫得龇牙咧嘴。
“......烫。”江怜青无语。
箫竖安吐了吐舌头:“这水想谋杀我!”
江怜青把赠送的餐前小水果往他面前推了推:“吃点水果凉凉。”
箫竖安捻了颗草莓,一颗塞进嘴里,兴奋道:“前几天和新剧的制片应酬时,听说彭斯元他攀上新大姐了。”
“啊?”江怜青睁圆眼睛。
箫竖安继续下猛料:“好像还不止一个大姐哦。”
江怜青:“0.0”
他难以置信道:“可他不是喜欢男的吗?你上次不还和我说他和一个家里做海运的富二代在一起吗?”
箫竖安又往嘴里丢了颗草莓,看了眼一脸单纯无害的江怜青,啧啧两声摇了摇头:“我们这个圈子,哪有什么单纯的同性恋、异性恋,不说百分百,百分之八九十都是双性恋,只要长相性格符合,又或者是能带来足够的利益,都能谈一谈。”
“就那谁,和我搭这部戏的女演员,前几天我们碰到的时候,她还把她的现任女友介绍给我认识呢,她之前对外不是也谈了一个男朋友。”
江怜青咽了咽口水,忽然盯着箫竖安看:“那你嘞?”
“我?”箫竖安做作的一甩头发,“当然是喜欢女生咯,至少目前为止是。”
“听说他那个大姐跟上边有点关系,不仅把前段时间的黑料给压了,还直接把他塞进《清猗传》当男二”
“我来的路上专门打听了下,彭斯元好像还和罗浩言撕番了,但是罗浩言混了这么久,哪怕现在开始走下坡路,但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关系,这才没给他撕成。”
江怜青给自己也倒了杯茶,吹了吹:“那他其他的大家知道他有好多个大姐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箫竖安耸了耸肩,“不过我猜大概率是不知道。”
江怜青比了个大拇指:“太牛了他。”
“你之后和彭斯元待一个组里可得小心。”箫竖安担心地看着江怜青,“他之前整你一次没整成还被反噬,他必然不会甘心,一定会再找机会搞你,你在剧组里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别像大学的时候那样,都要被人卖了还在替别人数钱。”
“我会注意的。”江怜青点头,“而且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我有经纪公司和经纪人了。”
“还有你忘啦,我现在的经纪公司背靠什么的啦?傅氏集团!”
说罢,江怜青脑海中莫名浮现出傅景川的身影,与那天的对话。
——‘以后不会再有了。’
——‘傅总是要为我保驾护航嘛?’
——‘嗯。’
他愣了愣,晃了晃脑袋,快速把傅景川的身影摇出脑海。
“也是。”箫竖安还是有些担心,“虽然但是,你还是得小心小心再小心!”
江怜青顶着箫竖安忧虑的目光,郑重地点头:“谨记于心!”
闲聊间,菜一道道上桌。
江怜青最近在减肥,吃了好长一段时间草,箫竖安也差不多,两个饿鬼当即顾不上说话,埋头苦吃。
直到吃了个半饱,速度这才慢下来,边吃边聊八卦,嘴巴没停过。
两人把肚皮吃得浑圆,还剩下餐后甜品,一口也没动。两块抹茶小蛋糕就得四位数,浪费了就跟扔钱没有区别,江怜青喊来服务员把小蛋糕打包好,拎着打包盒心满意足地往外走。
“人还是得吃点好的。”江怜青感慨,“感觉吃完心情都变好了。”
箫竖安十分赞同地点头,正要附和,余光忽然瞥见什么,强行咽下还未说出口的话,用力扯了下江怜青的衣袖:“你快看?”
他朝着一个方向努嘴。
江怜青被扯得一个踉跄,不解地朝箫竖安所指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瞧见:“看什么?”
“不是那,这边这边。”箫竖安手动调整江怜青脑袋的朝向,“那片竹林后。”
江怜青定睛一看。
竹林后有两个交叠的人影,正亲的难舍难分。
男人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时不时露出的侧脸是这般熟悉。
江怜青:“0.0”
他扭头,用嘴型询问:“彭斯元?”
箫竖安也用嘴型回答:“没错!”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将目光投向竹林后的二人身上。
约莫五分钟后,亲的难舍难分的二人终于停下,从竹林中出来,快速进入一旁的包厢。
他们并没有发现远处的江怜青二人,毫无遮掩,使得江怜青与箫竖安清楚地看见女人的长相。
“嘶——”箫竖安挠了挠头,“我怎么感觉这个女人长得好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又想不起来,你有这种感觉吗?”
江怜青摇头。
“不是我的错觉,就是很熟悉,我肯定就过她!”箫竖安道:“回去我就去翻翻我的相册。”
结了帐,两人各自回家。
这个时间点正是市中心堵车的时候,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走走停停硬是开了四十多分钟。
江怜青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
他瞥了眼亮着的灯,正在回想自己出门时到底又没有关灯,傅景川从厨房走出来。
江怜青脚步顿了下,笑着打招呼:“傅总你下班啦!晚上吃过了吗?”
他所有清亮,声线里带着淡淡的笑意,落入耳中宛若春日的微风,轻柔地拂去心中的烦躁。
傅景川看向他。
刚从外边回来,吹了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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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俏的鼻尖泛着淡淡的粉,就连眼尾也是,像是哭过般,惹人怜惜,他的长相偏清冷,安静待着时身上仿佛待着哀伤的气息,但偏偏他爱笑,一笑起来,清冷长相所带来的哀伤瞬间被冲淡,变得灵动活泼。
“嗯。”
“哦”江怜青眨眨眼,举起手上拎着的抹茶小蛋糕:“我打包了两块抹茶小蛋糕,傅总要一起吃吗?箫竖安说这家的蛋糕可好吃了!你放心,很干净,都没上桌,直接从后厨打包的。”
傅景川凝视着他笑得弯弯的眼睛:“好。”
江怜青小跑到客厅,把小蛋糕小心放在茶几上,拆开精致的包装,其中一块蛋糕因为摇晃变得歪七扭八。
他将完好的那块推到傅景川面前,又贴心的把叉子搭在小蛋糕上。
傅景川刚拿起叉子,江怜青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动,叉了一大块抹茶小蛋糕一口送进嘴里,幸福地晃了晃身体。
傅景川挑了挑眉,不由想起他刚来家中谨小慎微的模样,连吃蛋糕都得等他先吃才敢动叉子。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缩短了许多,最起码,现在吃蛋糕不需要先等他动叉了。
傅景川勾了勾唇,尝了口江怜青一路打包回来的抹茶蛋糕。
味道确实不错。
......
洗完澡,时间已经不早,但也还没到睡觉的点,江怜青今天也不打算看剧本,打开超大尺寸的电视,随机找了个综艺当作玩手机的背景音,边过游戏任务边听。
但听着听着,他逐渐被综艺的内容吸引,放下手机,专心致志地看起综艺,根本没注意到傅景川何时来到客厅。
直到突兀的视频通话铃声响起。
江怜青下意识低头去看自己的手机,发现不是自己的,紧接着傅景川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有什么事吗?”他语气平淡。
“没事就不能找你聊聊天。”含笑的女声响起,“刚刚工作完?”
“嗯。”傅景川道:“已经在家了。”
“行,我还寻思你要是在公司得赶紧催你回家休息。”她柔声道:“你现在还年轻,熬夜加班不觉得有什么,等你年纪大了点,前边熬夜带来的副作用全都跑出来了,你爸当年也仗着年轻,没日没夜的工作,这不熬出病来了,命都差点没了,这不能吃那不能吃的,多惨啊。你可别学你爸,钱是赚不完的,更何况我们家的钱已经够多了,再多也没有意义,还是身体重要,每天早点下班回去好好休息。”
“嗯。”傅景川颔首,解释道:“年底有些忙,过阵子便会好些。”
“年底忙归忙,但你手底下养那么多人不就是请他们干活的吗?”不等傅景川回复,傅妈妈话一转,“最近睡眠怎么样?还是像之前一样吗?我最近认识了一个朋友,她之前也是失眠的厉害,整宿整宿睡不着,后来是吃一个食谱搭配一种草药热敷,渐渐的便能睡着了,我问她要了食谱,等会发给你,你也去试试看,这一宿一宿的睡不着哪行。”
傅景川下意识抬眸看了眼江怜青。
江怜青也正好在看他。
傅景川晚上会失眠吗?
他盯着傅景川,歪了歪脑袋,脑海里不由浮现出傅景川熟睡的模样,不仅睡得好,还入睡的快。
一点也不像是会失眠的人啊!
他正想着,握着手机的手忽然一松。
“啪嗒”,手机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抱歉抱歉。”江怜青忙捡起手机,心疼的拍了拍。
傅景川收回落在江怜青身上的目光,小幅度扬了扬唇角,“先挂了,早些休息。”
“等等等等。”傅妈妈提高音量,“我刚好像听到有人说话了。”
“这个时间点,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傅妈妈声音惊讶,“是谁?”
傅景川没有立马回答,抬眸扫了江怜青一眼。
江怜青被他看的脊背一凉,原本舒展的身体渐渐变得僵硬。
他挺直腰板,双唇紧抿,目光紧张又飘忽的傅傅景手上的手机扫过。
完蛋,暴露了。
傅景川道:“一个朋友。”
“朋友?”傅妈妈显然是不信,这个点什么朋友能还留在对方家里?
况且她的儿子她再了解不多,领地意识极强,能够到他家的人几乎没有几个,除了她和他爸外,便是他的特助,她和他爸算是亲人,偶尔的到访傅景川能够接受,而特助是下属,为他做事,也偶尔能够接受,其他诸如平常打扫卫生的工作人员全都得在他没在家时上门工作,离开时不能留下任何痕迹,否则会令他倍感烦躁。
倒是没听说有能在十一点还被允许留在家中的朋友,真是普通朋友吗?
听声音确实是个年轻男孩,可男孩也可以不是普通朋友......
“嗯。”傅景川道:“朋友。”
“先挂了,早些休息。”
“行行行,挂了。”傅妈妈显然还是没信,“有段时间没回来了,周末回来吃顿饭。”
“好。”
江怜青等着傅景川挂断电话,方才小心翼翼道:“不好意思,我刚才不小心发出声音,影响你了。”
傅景川眼都没抬:“不用道歉。”
他顿了顿,补充道:“没有影响。”
20. 我真的生气了
睡前,江怜青如往常般倾情献唱,脑袋里时不时飘过一句傅景川与傅妈妈的对话。
傅景川失眠很严重吗?
江怜青唱完最后一句,一煽翅膀在空中猛的调转九十度,降落在床头柜上。
小鸟探头.jpg
难得的是傅景川今晚竟然还没有睡着。
目光在空中交织,小肥啾歪了歪脑袋。
他身形圆润,脑袋和身体没有明显的曲线,如同一个圆润的半圆贴在另外半个圆润的半圆上,歪头时萌的人心都要化了。
“啾?”小肥啾往前蹦了蹦,愈发像颗软糯可口的糯米团子。
傅景川垂落在身侧的手微微蜷缩,目光下移,在小肥啾爪下的毛毯上停留几秒,一下起身,离开卧室。
江怜青眨眨豆豆眼,目光追随着傅景川的背影离开卧室。
傅景川这是怎么了?
他抬起翅膀,试图挠挠自己的圆脑袋,然而脑袋没脑袋,身体还失去平衡,啪唧摔倒在软乎乎的毛毯上。
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躺下。
他翻滚两圈,寻找到一个最舒服的位置,美滋滋的窝成一团。
听到门口传来声音,他抬了下脑袋。
傅景川手上拿着一团白色的物体,走进卧室。
江怜青好奇地盯着那团白色物体瞧,一时半会没分辨出这团白色物体究竟是什么,直到傅景川走到他的面前。
这是鸟窝?
小肥啾翻滚一圈,站起身,蹦哒到床头柜边缘,探着脑袋瞧。
毛茸茸的材质,里边塞满了软乎乎的棉花,傅景川拿住时指尖陷入其中,仅是看着,便能想象出躺在上边能有多舒服。
江怜青仰头。
“啾?”
是给我的吗?
“嗯。”傅景川道:“路上看到,顺手买了。”
确实是路上看到,但顺手就不是那么顺手了,车已经开出去一条街,专门又拐了个弯回去。
江怜青眼睛瞬间发光,迫不及待地扑腾翅膀落在床上:“啾!”快让我试试!
小肥啾在床上蹦蹦跳跳,爪子踩在被子上,留下一个一个小爪印。一时兴奋,没有收住爪子,蹦起时爪子勾住被子,带出一条真丝。
小肥啾明显愣了下,心虚地抬头望向他。
“啾......”
傅景川压下想要上扬的嘴角,蹙了蹙眉。
江怜青:“o.o。”
“啾......”
他挪挪屁股,把勾丝的地方藏在屁股下,歪歪半圆的小脑袋,“啾啾~~”
企图萌混过关。
傅景川盯着心虚的小肥啾看了好一会,看的他脑袋都要埋进胸膛方才移开目光。
江怜青飞快瞥了傅景川一眼,见他不打算追究,重重舒口气,重新恢复活泼,变成蹦蹦跳跳的小团子。
萌混过关成功.jpg
傅景川撤走原本铺在床头柜上的毛毯,将鸟窝摆放至床头柜上。
鸟窝很大,占据整个床头柜,四周比中间更高,躺在上面再也不怕掉下床头柜啦。
江怜青飞到鸟窝上,收起翅膀,任由自己自由下落。
圆滚滚的小肥啾落到软软弹弹的鸟窝上,往上颠了颠,好似在玩蹦床。
“啾!”
江怜青十分喜欢,等稳定身体后,又飞到空中,再来一次自由落体。
太好玩啦!
江怜青站稳,蹦蹦跳跳来到鸟窝的边缘。
“啾叽~”
小肥啾偷懒的把圆润的脑袋搭在鸟窝的围栏上,仰头看着傅景川。
傅景川垂眸。
小肥啾显然很喜欢他的新床,一双豆豆眼亮如宝石,脑袋上几根毛毛翘起,胸膛上被打理的整齐的毛毛也变得凌乱,衬的本就显得不聪明的小肥啾愈发呆萌。
垂落在身侧的手缩了缩手指,傅景川抬手,压了压小肥啾脑袋上翘起的毛毛。
细腻的绒毛从指尖滑过,痒痒的、麻麻的。
傅景川抿了抿唇,正准备收回手,手心忽然传来温热的触感。
小肥啾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心。
“啾!”
傅景川顿了下,感受着手心传来的触感,忽然收紧手,直直抓住小肥啾的脑袋。
“啾!啾啾!”
江怜青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他看出傅景川想要摸摸他,但是又犹豫,于是大方地满足傅景川,可是傅景川竟然在他蹭蹭时抓住他的脑袋!!
过分!实在是过分!
以后不要想再摸鸟的脑袋了!
江怜青气鼓鼓,狠狠叨了傅景川的手心一下。
“嘶。”
江怜青一愣,挣扎的动作停下,眨巴眨巴眼,凑近去看方才叨的地方。
虽然叨的时候没有用尽全力,但他正在气头上,还是用了些力,被叨的地方已经变红。
江怜青用喙轻轻碰了碰变红的位置。
“啾......啾!”
傅景川松开抓住鸟头的手,改为抓住鸟的身体,将小肥啾拿起。
小肥啾圆滚滚胖乎乎,但身上多是蓬松的绒毛,拿在手中好似没有重量,十分轻盈。
傅景川盯着小肥啾震惊的目光,戳了戳他脑袋上的毛毛,成功戳出一个小窝窝。
“啾啾!”
江怜青蹬着爪子挣扎。
然而小鸟的力量与人而言跟小猫挠痒痒没有区别,江怜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傅景川邪恶的大手伸向自己,这里摸摸那里戳戳,把他所有的毛毛都弄乱。
重新回到鸟窝时,他已经由一只漂亮的小鸟,变成杂乱的毛茸小球。
鸟鸟他脏了......
“啾!”
江怜青重重跺了下爪子。
鸟窝太软,身体往一侧倾斜,啪唧摔倒。
“......”
“呵。”
江怜青:“!!!!!”
他立马站起来,叉着翅膀,气势汹汹地与傅景川对峙。
“啾啾啾啾啾!!!”
傅景川你实在太过分了!!
小肥啾毛毛炸开,越发像颗蓬松的小毛球。
傅景川勾了勾唇,抬手戳了下小肥啾的脑袋,将气鼓鼓的小毛球戳倒。
“晚安,早些休息。”
说罢他关了灯,躺上床。
留下一只气鼓鼓的小鸟在黑暗中凌乱。
江怜青:“......”
他往旁边一倒,气得从左滚到右,又从右滚到左,最后煽动翅膀飞到傅景川的枕头上。
小鸟凝视.jpg
他用最恶狠狠的目光盯着傅景川。
然而,傅景川不仅没有受影响,反而呼吸逐渐变得平稳规律。
傅景川睡着了。
江怜青:“......?”
傅景川失眠?
怎么看起来睡眠质量比他都还好!失眠个大头鬼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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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窝软乎乎又保暖,睡起来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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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如果不是得去试妆,江怜青根本不想起来。
他不舍地蹭了蹭毛茸茸的鸟窝,只半睁开一只眼,摇摇晃晃穿过傅景川留下的门缝,飞回卧室,变回人形洗簌。
嗓子有点不舒服,痒痒的,是想感冒的前兆。
江怜青倒了杯温水,边喝边打开外卖软件,正准备叫个感冒药预防一下,就见穿着运动装的傅景川从健身房出来。
他张嘴想打招呼,话都到嘴边又硬生生被吞下。
不想和欺负小鸟的人说话。
江怜青装作没有看见,移开目光。
他假装没看见的动作太过明显,让人想要不发现都难。
傅景川走到他身边,给自己也倒了杯水。
“还在生气吗?”
“才没有。”江怜青立马反驳,“傅总哪里有错,就算傅总犯错那也是情有可原的,我哪里会生你的气呢,我只是太专注看手机了,没有注意到你的到来。”
阴阳怪气.jpg
傅景川似乎没听出来他的阴阳怪气,点了下头道:“原来如此,那看来不用另外给你补偿了。”
说完,他将刚解锁的手机又重新锁屏。
江怜青:“o.o”
江怜青:“0o0!!”
“咳咳咳咳咳!”
他快速咽下嘴里的水,目光在傅景川脸上,与放在桌面的手机上来回移动。
补偿?!!
不给了?!!!
啊啊啊啊啊啊!
死嘴,为什么要阴阳怪气!!!
傅景川为什么没有听出他的阴阳怪气!!!
如果世界上有哆啦A梦,他一定会穿到说阴阳怪气之前,狠狠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脑袋唧哩呼噜快速转一圈,江怜青弱弱道:“其实我刚刚在说谎。”
傅景川看向他。
江怜青目光飘忽了一下,又“理直气壮”地看过去:“我还在生气。”
“嗯?”
他深吸一口气道:“傅景川你实在太过分了!不仅趁我不注意抓住我的脑袋,我把我当成捏捏玩弄!实在太过分了!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对我!我真的生气了!超级生气的那种!”
连傅总都不叫了,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看着他装作超生气的模样,傅景川眸中染上些许笑意,但却没有顺着他的意思说话,而是问道:“捏捏是什么?”
江怜青想了傅景川好几次回复,甚至连每种回复他要怎么回答都想好了,却没想到傅景川竟然不按常理出牌,注意力竟然在“捏捏”上。
嘴里的话一下卡壳,他愣了下:“就是一种玩具,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还在生气!”
要补偿才能好的那种。
最好是多多的补偿,嘿嘿。
“原来如此。”傅景川忍着笑意,“抱歉,你的原型很可爱,我一时没注意。”
江怜青脸颊一热,原本气势汹汹的目光顿时弱下来,“哦,哦。”
好吧,他们北长尾山雀就是非常可爱,更何况他还是北长尾山雀中最可爱的那一只,傅景川忍不住rua他也情有可原,毕竟就连他自己有时候都忍不住想rua自己。
“那我就原谅你了,下次不可以......”
傅景川打开手机银行:“补偿转给你了,下次不可以?”
江怜青一顿,眼睛噌的一亮。
他话立马一转:“下次想rua我的时候要提前和我说哦!不可以趁我不注意rua我!”
傅景川点头:“好。”
21. 傅景川要送车给他!
一杯温水下肚,痒痒的嗓子不仅没有变得舒服些,反而隐隐有加重的趋势。
要不让柠檬酸辣无骨鸡爪挠一挠?
想到柠檬酸辣无骨鸡爪的味道,江怜青咽了咽口水,艰难地控制住已经点开某黄色软件的手。
他晃晃脑袋,又倒了杯新水,猛喝一口,润润嗓子。
“傅总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吗?”江怜青看了眼时间。
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以往这个点傅景川多半已经在办公司里批阅堆积如山的文件,又或者在满是穿着西装革履的人的会议室里开会,哪会像今天这样穿着运动装刚刚从健身房出来。
不过......
江怜青悄摸摸地将傅景川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有一说一,傅景川穿运动服比穿西装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怕是放到大学校园里也没有什么区别。
不对,还是有区别的,他应该是人群中最突出的那一个,一眼便能让人看到。
不知道傅景川的大学生活是怎么样的?
是不是像小说里的霸总一样,学校的风云人物,打个球能里三层外三层被包围,随便一件小事都能冲上论坛热贴。
“今天休息。”傅景川目光落在江怜青的喉咙上,“感冒了?”
江怜青回神,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嗯?”
江怜青挠了挠脑袋:“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出租车停在门口,走了一段路,估计是那时候吹了点冷风,导致喉咙有点痒痒的,不过问题不大,我等会吃点感冒药预防一下就好。”
傅景川皱了下眉,忽然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有驾照吗?”
“有。”江怜青眨眨眼。
难不成......
傅景川要送车给他?!!
想到傅景川地下车库停放的八位数起步的豪车门,江怜青的眼睛亮了又亮。
看着傅景川的眼神饱含深情,快速在脑海里打好草稿。
先推拒一下,再假装推拒不过,然后美滋滋收下,嘿嘿嘿嘿!
“嗯。”傅景川点头。
江怜青跟着点了下头。
快说呀快说呀,快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
“买辆车吧。”
“傅总这不好吧。”江怜青连连摆手。
“有什么不好?”
江怜青顿了下,把傅景川刚从说的话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轰”的一声,巨大的炸弹在脑海里炸开,几乎是顷刻之间,白皙的脸颊染上红粉。
不等他说话,傅景川轻笑一声:“该不会以为我要送你车吧?”
江怜青整个人要都要烧起来了,踩在棉拖鞋里的脚趾疯狂扣地,魔仙堡马上就要竣工了。
傅景川盯着他毛茸茸的头顶看了几秒,目光侧移,落在他的后脖颈。
江怜青很白,以至于一点点粉都分外显眼,像是颗刚刚成熟的水蜜桃,散发着香甜的气味,不断引诱过路人摘下它,尝尝它的味道。
莫名,傅景川觉得自己真的闻到了水蜜桃的香味,很浅很淡,在他鼻尖快速勾了下,便飞快撤走。
目光落在江怜青粉扑扑的脸颊上,傅景川双眸中染上笑意,可嗓音却一如既往的冰冷:“过来自己挑一辆。”
“啊?”江怜青一下抬头,茫然地看着傅景川的背影。
真要送车给他吗?
傅景川回头看了他一眼。
江怜青立马会意,屁颠屁颠跟上。
玄关处,傅景川拉开抽屉,里边整整齐齐摆放着二十多个车钥匙,示意江怜青自己挑。
江怜青一眼扫过,二十多个车钥匙,皆是如雷贯耳的汽车品牌。
他看了看车钥匙,又看看傅景川,扣了扣手指道:“傅总,要不还是算了。”
傅景川看过来,江怜青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我上次开车还是两年前,这么久没碰车,都快忘了要怎么开了,要是不小心撞了就麻烦了。”
江怜青很宅,没有戏拍的时候除了和箫竖安出去玩便是躲在家里刷剧、上网吃瓜冲浪,平常外出打车也很方便,用车的地方少便没有买车,傅景川敢把车给他,他还真不敢开,这么贵的车,随便磕碰一下就得花一大笔钱。
傅景川指尖点了点木质桌柜:“真的不要?”
宛若恶魔低语,江怜青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点头。
“嗯。”傅景川也不强求,关上抽屉,走了几步,忽然停下,“以后直接喊我名字。”
他顿了顿:“傅总这个称呼已经在公司里听多了。”
江怜青愣了下,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眨巴眨巴眼,粲然一笑:“好哦!傅景川!”
江怜青又给自己倒了杯水,屁颠跟在傅景川身后,刚坐下忽然接到外卖小哥的电话。
“哎,你的外卖被偷了,你看下我把钱退给你还是怎么样。”
“哈?”江怜青一脸懵,“感冒冲剂也有人偷?”
“我就上个楼的时间,他把我箱子里全部外卖都拿走了。”外卖小哥怒气冲冲,“我现在去报警查监控,一定要把这个鬼抓出来。”
“啊行,那你先抓吧,退款不着急。”
挂断电话,江怜青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好几秒,“哇哦”一声。
好紧张好刺激,好想看现场!
他读大学时,外卖可以送到宿舍楼下的外卖柜,但一栋楼住的一整个学院的学生,每每到饭点外卖柜的数量根本不够,只能放在地上,这就导致偷外卖的人十分容易顺手牵羊。
有天箫竖安一连点了三次外卖都被偷走,他再也忍不住,冲到安保处,调监控,一查三个外卖是三个不同人偷的,气的箫竖安挨个冲到三个外卖贼宿舍,狠狠输出一顿。
其中有一个人现在也在圈内,最近在爆火的古装探案剧里当男三,听箫竖安说已经有A级的男主在接触了。
江怜青实在不能理解,明明也没有到吃不起饭快要饿死了的程度,为什么要去偷外卖呢?
难不成只是单纯的追求白嫖的刺激?
不理解,实在是不理解。
江怜青摇摇头,点开外卖软件,准备重新下一单。
傅景川突然道:“需要联系医生过来吗?”
家庭医生?
霸总的好朋友?
虽然崔特助说傅景川没有医生朋友,但万一是他不了解呢。
好好奇!
江怜青一下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傅景川。
目光好似有温度,傅景川不明白为何提到“医生”二字,江怜青就突然变得兴奋,好似看到喜欢食物的小动物,尾巴摇成螺旋桨。
对上傅景川探究的眼神,江怜青顿时冷静下来。
“还是不用了,就是点小感冒前的征兆,吃包感冒冲剂就好了,不麻烦医生专门跑一趟。”
“不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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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傅景川道:“我每年给他们支付高额的工资,随时待命在他们的工作范围内。”
江怜青沉默地看着他,忍不住在心里大喊。
万恶的资本家啊!!
好吧,傅景川给的工资高,去掉万恶两个字。
“还是算了。”江怜青晃晃手机,“我重新点个外卖就好了。”
说完,他打开刚才那家药店,找到相同的感冒冲剂。
“怎么售空了?!!”
震惊.jpg
江怜青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依旧是售空。
啊。
感冒冲剂这么常见的药在平常竟然会售空。
“换家店看看,总不能都售空吧。”江怜青打开另一家店。
见了鬼了。
竟然也售空了。
哈?怎么了这是?
“有货吗?”傅景川问。
江怜青抬头,眼神茫然,摇了摇头。
“总不能有人感冒了,然后一口气把感冒冲剂全买了吧。”他小声嘀咕。
这也太抽象了吧。
江怜青刚想完,猛地想到之前在剧组拍戏,有个女演员不小心扭伤了脚,她的霸总对象得知后,一口气把剧组附近所有药店的扭伤药全部给清空了,堆了满满一车......
嘶!
江怜青看向傅景川,几乎快压抑不住心里的好奇:“傅景川你的朋友圈里有人晒买了一大堆感冒药的人吗?”
面容精致的青年眼珠子滴溜溜转一圈,想到了什么,眼里的兴奋近乎溢出。
虽然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傅景川在他炙热的目光下点开朋友圈,快速往下翻,直到六个小时前,抬眸看向他,缓缓道:“没有。”
“没有啊。”江怜青拖长语气。
傅景川目光下移至他稍稍下撇的嘴角,恍惚间明白他为何要问这个问题,道:“我会留意,如果有的话......”
“一定要和我说!!”
江怜青双眸晶亮,如同完美的琥珀,仅一眼便让人沦陷于其中。
傅景川愣怔一下,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好。”
与刚才相比,傅景川的声音似乎变得更加低沉沙哑。
“傅景川你嗓子也不舒服吗?”江怜青担忧地看着他,“我看另外一款感冒药有货,我现在下单,等到了你要不要也喝一包预防一下?”
“不用。”傅景川忽然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箱子,扭头看向呆呆的江怜青,“要哪种感冒药?”
“家里有吗?”江怜青屁颠屁颠跑过去,“太好啦,我要最简单的三个999就行。”
江怜青探头。
医药箱里各类药物分类整齐摆放,感冒药、止痛药、碘伏、酒精应有尽有。
但更多的是不同品牌、不同种类的安眠药和褪黑素,每一款都被拆开,有的只剩下一半,有的只吃了几片。
江怜青愣住,不由想起傅景川与傅妈妈的对话。
难不成傅景川真的患有严重的失眠?
可明明每一晚傅景川都入睡的很快,同时睡的很沉,有几次他中间有醒来过,观察傅景川,他依旧睡的安稳。
可医药箱里这些安眠药、褪黑素又该怎么解释?
江怜青摸不着头脑,灵光一闪。
总不能是因为他,傅景川失眠的症状才有所缓解吧。
这也太扯了。
22. 囚禁play
江怜青表情变来变去,脑袋里的cpu运转到极限,就差冒烟了。
他晃了晃脑袋,干脆直接问:“傅景川你会失眠吗?”
漂亮的丹凤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两人间的距离很近,近到傅景川可以清晰地从他晶亮的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近到能看到轻颤着的根根分明的睫毛。
随着他眨眼的动作,一根睫毛掉落在敏感的眼睛中,他下意识闭眼,睫毛随之落在他的眼下。
傅景川捻了捻指尖,漫不经心的“嗯”了声。
江怜青一下睁大眼。
他揉了下不舒服的眼睛,带走落在眼下的睫毛,不可置信道:“真的吗?!”
“真的。”傅景川与他对视,“不过最近好多了。”
他顿了顿,犹豫了一下,缓缓道:“因为你。”
啊?
因为他。
江怜青茫然地看着傅景川。
难道啾啾之歌真有助眠的功效?
不对不对,啾啾之歌可能有效,但一定不全是因为啾啾之歌。
傅妈妈在电话里说,傅景川整宿整宿无法入睡,可在他唱啾啾之歌之前傅景川便已经能够入睡,睡眠质量看起来还十分不错。
家还是那个家,人还是那个人,唯一的变量便是——他?!!
而傅景川也说了,是因为他,他的失眠才有所改善。
江怜青瞪圆眼睛,小心翼翼地求证自己的猜测:“傅景川,我的存在能帮助你入睡吗?”
“嗯。”
江怜青抿了抿唇,又问:“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和我签的合约吗?”
傅景川从医药箱中拿出感冒药:“是。”
原来如此。
这就能解释江怜青一直困惑的问题了。
傅景川是有钱,但他不是傻,每个月不仅支付他大笔的酬劳,还为他提供更好的资源,之所以这样做,背后必然是有原因的,只不过他之前想不明白。
现在豁然开朗,过去种种没有注意的细节顿时变得清晰。
第一次见面时,傅景川眼下的青黑,家里整柜的昂贵红酒,傅景川喝酒时脸上隐约流露出厌恶的神情,因为他并不是为了品鉴,而是为了助眠。
医药箱里种类繁多的安眠药与褪黑素更是证明他饱受失眠的困扰。
江怜青有一段时间也深受失眠的困扰,明明身体与精神已经疲惫到极致,但始终无法入睡,眼睁睁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看着漆黑的窗外渐渐变得光亮,这种感觉实在太难受了,仅仅只有一段时间他便受不了。
一个长期失眠的人,突然遇到能够帮助自己入睡的人,怕是会不顾一切地想要将那人留在自己的身边。
江怜青忍不住想。
如果那天他没有同意与傅景川合作,傅景川会怎么做?
脑海里浮现出各种囚.禁的场景。
江怜青打了个寒颤。
傅景川是这样的人吗?
探究的目光在傅景川脸上扫来扫去。
别说,看起来还真像!
和小说里描写的喜欢囚.禁play的霸总一模一样......
江怜青的眼神越来越奇怪。
傅景川极小幅度挑了下眉:“在想什么?”
江怜青脱口而出:“在想囚.禁play!”
反应过来说了什么的江怜青,一把捂住嘴。
傅景川:“?”
他扫了江怜青一眼,皱了下眉:“囚.禁play?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要囚.禁谁?。”
傅景川目光陡然变得犀利。
“我不是!我没有!”江怜青连连摆手,“你听我狡辩,不对,听我解释。”
傅景川身体往后,半靠在柜子上,锐利的目光落在江怜青的脸上,矜贵地抬了抬下巴。
一副,你尽管解释,但我不信的模样。
“其实我是在想。”江怜青眼珠子滴溜溜转。
“在想......”
“在想你怎知道我可以帮助你入睡!”
他说完用力点了下脑袋:“没错,我们之前明明没有见过面,你怎么知道我可以帮助你缓解失眠?”
刚问完,江怜青情不自禁地想到傅景川将装有他照片的文件夹往桌面一丢,对崔特助道:“一天内给我他的全部信息。”
“噗——”江怜青没忍住笑出声。
对上傅景川的目光,他立马收敛笑容,摆出一副好奇的表情,只不过眸中盈满了笑意。
傅景川沉思几秒,见江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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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眼里的笑意渐渐被好奇取代,在他的好奇心达到顶峰时,道:“我自有我的方法。”
“是什么方法呢?”
傅景川看着他的眼睛,“一天内给我他的全部信息。”
江怜青:“??????”
小鸟震惊.jpg
旋即,他清楚地看到傅景川勾了勾唇角。
反应过来傅景川这是在逗他呢,立马变身愤怒小鸟,自以为恶狠狠地瞪了傅景川一眼,拿了包感冒冲剂,扭头就走。
头顶上,一簇头发翘起,随着他的步伐左摇右晃,它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怒火,想要与主人站在统一战线。
傅景川笑了笑。
他是怎么知道小肥啾能帮助他缓解失眠的?
自十六岁开始,他的睡眠便出现了问题,起初只是越来越晚入睡,后来发展到睡着也会惊醒,再后来连入睡都变得困难,他咨询过国内外所有名医,中西药轮番治疗,失眠的症状皆是没有好转,甚至愈发严重,起初他还能在药物的辅助下入睡,但渐渐的药物也逐渐失效,他不得不加大药量,但后来,加大药量也无济于事,他整宿整宿睁眼到天明,才能有片刻的睡意。
有天深夜,近乎两天没有进入深度睡眠的他,身体与心理上的疲惫达到顶峰,也就是在这时,阳台外忽然传来欢快的啾啾声。
他拉开窗帘,在窗前,他童年种下的果树上看到一只芝麻汤圆般圆滚滚的小肥啾。
黑白的芝麻汤圆蹦蹦跳跳穿梭于树梢间,发现一颗熟度最好的果子,它兴奋的啾叽啾叽叫,一小口一小口把果子吃完,撑得肚皮滚圆,晕乎乎一倒,趴在树枝上休息。
小肥啾趴了多久,窗帘后的傅景川便看了多久。
等小肥啾休息完成,摇摇晃晃飞走时,傅景川感受到久违的睡意。
那一晚,是他几年来睡得最好的一晚,在没有药物、没有酒精的帮助下,一觉睡到天明。
但之后的时间里,这只带给他美梦的小肥啾再也没有出现,仿佛那一晚是他的幻觉。
直到不久前,他偶然收到一份文件,证实了那一晚的真实存在。
不是他的幻觉。
真的有一只小肥啾能驱逐他的梦魇。
而他如愿将他留在了自己身边。
23. 你喜欢吗
午饭吃了颗苹果,又吃了两颗水煮蛋,胃里还是空荡荡的,江怜青实在忍不住,跑去剥了两颗橙子。
每一瓣都宛若在吃昂贵的珍馐。
试妆时间定在下午一点,过去得四十分钟的路程,得提前五十分钟出发。
临近十二点,江怜青换下身上舒适的毛绒睡衣,里边穿了件可以直接套在古装里的羊绒打底衫,再直接套上保暖的毛绒外套,找了顶和毛绒外套同色系的毛毛帽子,往脑袋上一套。
江怜青有一搭没一搭地刷着某组八卦,微信突然跳出信息弹窗,紧接着,罗曼的电话打了过来。
他接通电话:“曼姐,你们到了吗?我现在下去。”
“我和小刘现在被堵在跨江大桥上,前面一辆车失控导致连环车祸,一时半会怕是没有办法移动,我已经另外联系好车去接你,车牌号和司机的联系方式发在了你的微信上。”罗曼语气平静,但她的周围可一点也不平静,焦躁的喇叭声、乱成一团的人声,还有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这辆车没有登记,没办法进小区,可能需要你走到小区门口,或者联系一下物业。”
江怜青被爆炸声吓一跳,连忙问:“曼姐你和小刘人没事吧?”
“没事。”
“那就好,人没事就好。”江怜青走到落地窗前,“你放心,我一个人可以的,待会到了给你发信息。”
“嗯,上车后也给我发条信息。”
挂断电话,江怜青站在落地窗前张望。
隐约间可以看见跨江大桥的中部有黑色的浓烟升起。
为了看的更清晰,他整个人近乎贴在落地窗上。
傅景川过来时,看到的是江怜青像只胖壁虎一样贴在落地窗上。
“你这是在?”
江怜青被吓得一激灵,“傅景川你吓我一跳。”
语调拖长,不像责怪,倒像是在撒娇。
他穿了一身白,衣服毛绒绒,帽子毛绒绒,但脸颊却是红扑扑,像颗炸毛的毛绒团子,与他的原型十分相像,只不过他含带着水雾的双眸里带着几分被吓到后的嗔怒。
“抱歉。”傅景川走到江怜青身边,终究还是没忍住拍了下他戴着毛绒帽子的脑袋。
江怜青下意识捂住脑袋,不解地看着傅景川。
“帽子乱了。”说着,傅景川再次抬手,整了下刚被他拍扁的毛绒帽子,“好了。”
“哦哦!谢谢!”江怜青小心翼翼地扶了扶帽子。
傅景川问道:“在看什么?”
江怜青如实回答:“刚才曼姐打电话给我,说跨江大桥上出了很严重的车祸,她和小刘被堵在桥上了,可能来不及过来接我。”
怕傅景川不认识二人,他贴心解释:“曼姐和小刘是我的新经纪人还有助理。”
傅景川扫了眼江怜青换好的外出穿搭,漫不经心问道:“下午有什么工作?”
江怜青打开手机相机,对着跨江大桥放大放大再放大,头也不抬的回答:“就是新剧的试妆,开机前得把几个造型确定下来。”
之前的手机用了好几年,电池损耗严重,充满电很快就能用完,外出时十分不方便,这不有钱了,江怜青立马换了新手机,最新款最高配。
上亿的像素,使相隔数米也能拍的清晰。
借着手机相机,江怜青看清桥上的场景。
数十辆汽车相撞,有些脆弱的汽车直接被撞的破破碎碎,更甚至有车被撞翻,轮子超天,更严重的一辆汽车燃烧的只剩下骨架了。
江怜青移动手机,试图寻找小刘开的保姆车。
“试妆地点在哪?”
“四海影视。”
江怜青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收起手机,刚想和傅景川说话,却发现身旁空荡荡的,原本站在那的人不知何时离开。
江怜青撇了撇嘴。
真是的。
傅景川是猫科动物吗?来时没声音,离开也没有声音。
跨江大桥是青云的交通命脉,桥上交通出了问题,导致各处的交通出现大堵车,江怜青拨打罗曼发来的手机号,刚得知这辆车也被堵在了路上,最少得半个小时才能到,他立马把信息同步给罗曼。
罗曼:[好,我现在和剧组那边沟通,别担心,这个交通状况,其他艺人大概率也到不了。]
有经纪人真好。
以往要是出了这样的状况,都是他自己一个人一个人沟通,哪像现在这样,只要等着出发,其余的都有人安排好。
江怜青刚坐下,傅景川从卧室出来。
他换了身黑色毛衣搭配长款大衣,胸肌将毛衣微微撑起,将十分好的身材衬的十二分好,随着他的步伐,隐约可以透过黑色西装裤看到他腿上的肌肉轮廓。
江怜青的目光不由在他的胸肌上停留,随后缓缓上移,穿过喉结落在他的唇上。
他这才发现,傅景川的上唇有着并不明显的唇珠,就是这一颗小小的唇珠,使他身上压迫的气场褪去,多了几分性感。
比起过去的西装衬衫,黑色毛衣与大衣的搭配更加适合傅景川,禁欲感十足。
江怜青看直了眼。
傅景川扬了扬唇:“走吧”
“啊?”江怜青陡然回神,手忙脚乱地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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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图掩饰自己不小心看呆了的尴尬,“去哪?”
“顺路路过四海影视,送你过去。”
“傅景川你今天不是休息吗?”江怜青眨眨眼,“曼姐已经联系好车了,不麻烦你了。”
傅景川抬眸,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语气冷酷道:“临时有工作。”
他顿了下,补充道:“不是专门送你。”
说完,不给江怜青反应的时间,径直走向玄关。
江怜青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几秒,挠了挠脑袋,想了想还是跟上。
借着电梯的镜子,江怜青目光悄摸摸往傅景川身上瞟。
连瞟好几次,猝不及防在镜中对视,他愣了下,匆匆移开目光,没过一会,目光又忍不住往傅景川身上瞟。
谁知,傅景川根本没移开目光,这一瞟立马被抓包。
“怎么了?”
江怜青不敢看傅景川的眼睛,自然错过他眼里戏虐的笑意。
“没事。”江怜青揪了揪衣服上的毛毛,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里话说出来,“就是觉得你今天的衣服很好看。”
“哦——”傅景川侧头。
江怜青低垂脑袋的动作,使他的脖子毫无防备的落在傅景川眼中。
从他这个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白皙的脖颈一点点染上一抹薄红。
“你喜欢吗?”他问。
江怜青心脏剧烈跳动。
他抬头。
傅景川是什么意思?
是问他喜欢他今天的衣服,还是喜欢他穿今天的衣服?
江怜青盯着傅景川的眼睛,试图从他的眼里寻找到答案,然而答案不仅没找到,反而险些陷入傅景川的眼中。
他匆匆移开目光,可傅景川却不给他逃避的机会:“嗯?”
声音低沉,宛若一个小钩子,在心尖轻轻地钩了一下。
江怜青呼吸变得紊乱,抿了抿唇,深吸口气,似下定决心般抬头:“喜欢。”
衣服喜欢,穿在傅景川身上也喜欢。
傅景川轻笑一声:“晚些让人再送一套过来。”
“叮”的一声,电梯抵达地下停车场,傅景川走出电梯,留下江怜青傻愣愣地站在电梯里。
“......”
江怜青:“O.o”
不是,这对吗?
问喜不喜欢衣服就问喜不喜欢衣服不就得了,问的这么模凌两可干嘛!
江怜青鼓了鼓脸颊,朝着傅景川的背影恶狠狠挥了挥拳。
傅景川回头。
江怜青立马收起沙包大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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