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几位不如去别处看看
几日后,悠酩居一处雅间内
南烟一手拿着撕下来的几页纸比对着桌上的账册,眉头微拧,“两边还真是对不上。他们怕是还有一批金子没运进京。可惜没能一次端了。”
“也不亏,符钰那老小子一下子损失几箱金子,够他肉疼一阵子了。”施熠咧嘴笑道,
“听说孙诏醒来后发现一院子小妾都被送走了,气得又晕过去了。你这上辈子的仇可算报了吧。”
南烟赏了他一个优雅的白眼,“他那个蠢出生天的东西,值得我惦记两辈子?你可莫要给他贴金了。不过是不想让他平白死了,便宜了符老贼。”
“哦,是吗?”
“爱信不信。”南烟吹了吹茶汤上浮起的热汽,“东昌侯的爵位听说保下来了。你那边有可靠消息吗?”
“这事你倒是问对人了。俞家也算运气好,生了你表姐这么个女儿。
俞若云在你爹那儿碰壁后,俞秋纨就力劝东昌侯世子捐出大半家财,在城中免费发放治疗时疫的药包,狠狠赚了一波善名。
加之太子妃前两日诊出已有月余的身孕,直说是她献药有功,又在皇后娘娘那边说了不少好话。
最终勉强算功过相抵,此事以东昌侯罚俸半年告终。”
“罢了,他们只要别来我眼前蹦哒,我也懒得折腾。”南烟淡定啜了一口茶,“说来有件事可能要拜托你。
孙诏那九个小妾,两个自愿去庄子上,四个离府归家,还有三个无处可去。孔雪融在金陵有一家绣楼,我问过她们意见倒是愿意去。
正巧过几日你派人护送孔雪梅启程,不如将她们一并带上?”
孔雪梅就是田雁芙的新身份。她与锦乡伯夫人孔氏相认后,由孔氏牵线入了孔家族谱,记在孔家二房名下。
施熠轻拍胸膛保证道:“成,包在我身上。”
“那我就代她们谢谢你了。”南烟笑得眉眼弯弯,顺手倒了一杯茶推过去,“对了,我这儿还有一封信要送去添州,听说你们家这几年驯了一批信鹰。”
施熠点了点头,“你倒是消息灵通。我父王前几年就在西南布署了传递情报的据点,一只信鹰从上京飞到添州只需三到五天。”
上京到添州路途遥远,寻常走驿站,快马加鞭最快也要十天。
南烟目露欣喜,从袖子里摸出一个信封,“这是给我哥的信,这信鹰的费用你开个价,越快起飞越好。”
施熠倒没马上接,“不是钱的事。动用信鹰必然是十万火急的事,得事先知会我父王。”
南烟道:“我想提醒我哥添州官场有符老贼的内应,顺道暗中查访一番,你说急不急?”
“哎,你早说呀。我也正要为这事修书一封给你兄长呢。”
“那你是同意了?”
“自然。”施熠郑重接过信封。
这时,门上响起一阵笃笃的敲门声。
“姑娘,夫人回府了,这会儿正寻您呢。”
是云霞的声音。
南烟不疾不徐直起身,“今儿算我请客,酒水、糕点都记我账上,你自便。”
施熠冲她点点头,又泡了一壶上好的义兴紫笋。
南烟转身打开衣柜门,进了地道,一盏茶左右的工夫,就到了自己卧房,正好听见小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整了整衣襟,走到书房,提笔练起字来。
这时,门外响起邹嬷嬷恭敬的声音。
“姑娘,老奴奉夫人之命请您去一趟灼华院。”
云霞忙去应门,“嬷嬷稍候,姑娘换身衣衫就来。”
南烟转身进了里间,挑了件不打眼的常服换上,跟着邹嬷嬷出了小院。
不多时,一行人就到了灼华院。
“你爹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老实告诉为娘。”秦夫人端坐上首,随意指了旁边一个圈椅,示意她坐下。
南烟当即换上一个得体的微笑,不慌不忙落座,“娘亲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秦夫人给邹嬷嬷使了个眼色,屋里伺候的丫鬟婆子们马上退了出去。
“现在可以说了吧。”
南烟点点头,一五一十地将这段时间俞家跑府上来折腾的一堆事都讲了一遍。
秦夫人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最后气得一掌重重拍在桌上,“岂有此理!他们哪来的脸?”
南烟喝了口茶润喉,悠悠道:“谁让娘亲你人美心善,让这些人觉得有机会攀亲戚呢?”
秦夫人是标准的高门贵女,向来讲究体面,很少与人当面撕破脸。加上嫁人后,因为战事原因与俞家也甚少接触。
便是回到上京这几年,俞家人不得入国公府,多数人也误以为是秦博滔厌恶俞家这帮拜高踩低的亲戚。
黄氏大约还以为秦夫人还是十几岁时婚事都不能作主的小可怜呢。
秦夫人见女儿不阴不阳来这么一句,立即意识到了话中深意,脸色沉了下来,“行了,你少拍马屁。此事为娘自有主张。
你爹的毒虽然解了,身子还虚得很,你多去请安,少往外跑。”
这意思是打发她出去了。
南烟笑眯眯地起身行了个礼,施施然出了屋。
待她走远,秦夫人情绪没绷住,撕了一条帕子。
邹嬷嬷自觉又递了一条帕子过去,“夫人,国公爷心里还是向着您的。谁能想到二姑奶奶竟拿您父亲病危来说事呢?”
“一家子不省心的蠢东西。”秦夫人垂眸略一思忖,“对了,孙家那小子还在风大夫那儿住着吧?”
邹嬷嬷忙道:“是啊。夫人您有什么事要找孙家人吗?”
秦夫人眼底闪过一抹精光,“你去给风大夫带个话,俞家人若上门求医,请他尽量多收些诊金。”
“这……风大夫会应下吗?”
“他的两个小徒儿还在我们秦家族学,这点面子他不至于不给。再说他家里多住个老头子,哪忙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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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当天下午东昌侯府的马车停在风大夫家门前。
风大夫连面都没露,只让陶嫱去应门。
“我师父这会儿忙着给孙世子治伤,几位不如去别处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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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那咱们就成全他
第186章 那咱们就成全他
冯氏见状,心里自是不喜奈何有求于人,只得让马嬷嬷塞了一小把金瓜子过去。
陶嫱眉开眼笑进去,过了一盏茶,风大夫出来了。
冯氏赶紧命人将东昌侯从马车上抬下来,又急忙和风大夫描述了病情。
风大夫捋了捋胡子,“要收治他也不是不成。一天三百贯。东昌侯这病得在我这儿住上四十九天,算上你们今日突然上门打扰我给孙世子治伤,总共一万五千贯。”
“你怎么不去抢?”马嬷嬷眼睛瞪得老大。
风大夫耸了耸肩,“你们不想治大可另请高明。”
“你这老头,好黑的心肝!”马嬷嬷急得双手叉腰,“你就不怕黑心钱赚多了损阴德?”
风大夫不理她,掉头就走。
这下冯氏急眼了,“家中老仆口不择言,非是我们故意冲撞您。您看这能不能便宜些?”
“哦,那就等孙世子伤好了,你们再来吧。”
“那…那孙世子还要在这儿住几天?”
“这不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伤得重,承恩侯夫人财大气粗,恨不得让他好全了再走。”
“这……我公爹如何等得?”
“那老夫也爱莫能助了。”风大夫一转身,加快了脚步。
“等等!我们治。”冯氏咬咬牙喊道。
“成。徒儿你在这儿守着,等他们付了诊金再把人抬进来。”
说完,他健步如飞,一眨眼就走开了。
只剩下陶嫱手心朝上,笑得眉眼弯弯,“按规矩,诊金先付一半,七千五百贯。”
冯氏点点头,“姑娘稍等,我这就遣人回府取钱。”
两盏茶过去,马嬷嬷回来了,后面跟着黄氏的侄孙黄永安。
冯氏将马嬷嬷拉到一边,小声问道:“这小子怎么来了?”
马嬷嬷垮着脸,“还不是老夫人不放心?一听说诊金那么高,脸色一下就变了。还有她身边的苏嬷嬷,说话也是阴阳怪气的。
好似我们带侯爷出来求医会私吞府里钱财似的。”
冯氏收起眼底所有情绪,将一个圆鼓鼓的荷包递过去,陶嫱迅速点完,领着他们往里走。
黄永安则是张大了嘴,半句话也说不上来。这些公府、侯府的泼天富贵真是晃人眼……
一行人到了一处小院,安顿好东昌侯。冯氏正准备回府,却听黄永安悠悠开口道:
“姑祖母说家里最近开支大,库房里已经没钱再付剩下一半的诊金了。要表婶您回府前把钱凑齐。”
马嬷嬷将冯氏拉到一旁,“老夫人这是要您回娘家借钱?”
冯氏看了眼不远处国公府的匾额,“我要是真回娘家张这个口,我娘也不见得不愿意借。只怕就算借到了,婆母也不会满意。”
“不会吧?她这是……?”
“不信你试试就知道了。”
马嬷嬷缓步至黄永安跟前,“表少爷,明儿一早,我们夫人再回娘家筹钱吧。”
“大表姑不就住在这条街上吗?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去表婶娘家?”
“安哥儿真会开玩笑。前几次二姑奶奶想跟秦家套近乎,可没见着好脸色。我看筹钱的事还是明儿再说吧。”
不料黄永安拦在马车前面,“那不行,姑祖母特意交待过了。大表姑也是姑祖父的女儿,这诊金她理应出一半。”
冯氏冷下脸来,“大姑奶奶才回京,我自认在她面前没这么大脸面。”
马嬷嬷大步上前将黄永安往边上用力一推,扶着冯氏上了马车。
黄永安一个趔趄,待回过神来,冯氏主仆已钻进马车。
“您等等……”
马嬷嬷掀起车帘,“表少爷,你也知道你在侯府唯一的依仗是谁。我们夫人办不到的事,你若是办成了,就是大功一件。”
黄永安若有所思地托着腮,“对啊,姑祖母眼下正是缺钱的时候,我要是能从大表姑那儿把钱要到,奶祖母岂不更要看重我几分?”
小厮小声劝他,“申国公府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您还是别趟这浑水了。”
黄永安怒瞪了他一眼,“你这臭小子看不起我?我怎么就不能进国公府了?”
说罢,抬头挺胸地走到申国公府大门前,将小厮往前用力推了推。
“你们是哪家的?鬼鬼祟祟在我们府门外是要作甚?”阍人在门后问道。
小厮只得赔笑道,”我们是东昌侯府的,我们表少爷还要喊国公夫人一声大表姑呢。”
“我们国公爷还病着不方便见客。你们回去吧。”
小厮苦笑道:“我们赶紧回府吧,一会儿就宵禁了。”
“不成。不过就是个看门的,凭什么让他这么打发了?”黄永安不满地嘟喃道。
一个侯府都那么富贵,更别提国公府了,这门亲戚他可得勤走动。
这么一想,他越发不甘心,干脆四仰八叉地躺在大门前的大街上。
这会儿街上行人都匆匆往家里赶,他这样大剌剌躺地上,自然引起了不少人注意。
“谁家没几个糟心亲戚呢?”
“我认得他,是东昌侯府的表少爷,前几日在平康坊莳花苑,他喝醉了拉着一个年轻公子喊小娘子,闹了个大笑话。”
“啧啧,那表少爷不就是一商户之子吗?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来国公府攀亲的?”
……
黄永安双眼紧闭,一张脸红到了脖子根。
他一只手还握在小厮手里,趁众人不注意,他用力掐了小厮一下,又睁开一只眼使了个眼色。
小厮只得硬着头皮冲大门那边喊道:“不好了!我们表少爷晕倒了!”
阍人顿时脸都绿了,只得将事情禀报上去。
南烟这边听到这事时,大门外可是热闹得跟唱大戏似的。
云霞一面擦着花瓶一面抱怨,“这侯府表少爷可真是不要脸皮。他这样在我们大门口一晕,不知情的,怕是还以为我们府上仗势欺人呢。”
南烟执笔的动作稳稳当当,写了一个“静”字。
“他不是‘病’了吗?那咱们就成全他。”
……
片刻后,国公府大门缓缓打开,黄永安正期待着,身上就被泼了一盆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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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那边今晚有得忙了
第187章 那边今晚有得忙了
秋末初冬的傍晚,已渐渐有了些寒意,这一盆冰水浇下来可不是开玩笑的。黄永安立即打了个喷嚏,一个哆嗦从地上弹起来。
小厮忙上前扶他,“表少爷,我们快回去吧,要是染上风寒就不好了。”
“你个乌鸦嘴,瞎说什么呢?小爷我身子好得很。啊嚏……”黄永安气急败坏地推开小厮,哪还有方才躺地上的病弱模样。
围观路人纷纷散去,偌大的街面上瞬间空了大半。
一阵风吹来,黄永安瑟缩着双手抱在胸前,小厮忙去街角去找车夫将马车赶过来。
黄永安独自留在原地,耳边忽然响起一阵犬吠声,他下意识回头看了看,就见十几条流浪犬正冲这边而来,那一双双眼睛泛着幽暗的光,吓得他拔腿就跑。
待小厮和车夫回过神来,他已经大叫着跑到了下个路口。
“快!快救表少爷!”
车夫见状忙将他拉上车,一扬缰绳驾车追了上去。
黄永安使出了吃奶的劲跑得飞快,奈何两只腿终究跑不过一群四条腿的,许是惊吓过度,跑到半路脚下被石子绊了一下摔了一跤……
尽管很快追了上来,马儿狂奔着冲向围攻黄永安的狗群,车夫和小厮也奋力挥舞木棍驱散了狗群,黄永安还是遭了不少罪。
他臀部被咬掉一块肉,鲜血直流,脸部着地时磕到了一个石块上,一颗门牙就这么没了, 这会儿一口血,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当真是狼狈至极。
车夫飞快驾车将他送回了东昌侯府,这般大的动静自然瞒不过侯府上下。
黄氏带着府医来看这个宝贝侄孙时,更是被吓得差点晕过去。
“怎么伤成这样了?是谁干的?”
小厮低着头,努力装鹌鹑。
苏嬷嬷稳稳扶住黄氏,厉声道:“老夫人问话呢?一个个都哑了?再不照实说,统统拖出去把舌头拔了。”
“老夫人饶命!奴才这就说。”小厮吓得一个滑跪,将在秦府大门外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都怪奴才不好,没劝住表少爷。要是早点回府,就不会遇上这事了……”小厮哭着扇自己耳光。
苏嬷嬷面色缓和几分,转头看向黄氏,“老夫人,吉祥的爹是庄子上的管事,向来机灵妥贴,今日这事纯属意外,您看……?”
黄氏一张脸黑沉沉的,死死看着床上双眼紧闭,喃喃说着胡话的黄永安,“我派他去伺候安哥儿,他没照顾好人,我还不能罚了?”
这意思倒是要重罚了。
被唤作吉祥的正是陪黄永安出门的小厮,这会儿已是面无人色,连动了几个磕头,额上一片红肿,“奴才知错了,老夫人饶命啊……”
话还没说完,就有几个高壮婆子,将他拖去院子里,哀嚎声此起彼伏。
几乎同时,小院门口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大夫走了进来。
一旁观刑的苏嬷嬷忙扭头催促道:“快!快去给表少爷看看。”
老大夫瞥了眼这会儿后背一片血肉模糊的吉祥,心下一个咯噔,低着头匆匆进了里屋,仔细把脉又清理了伤口,眉间皱得更是能夹死苍蝇。
“葛大夫,安哥儿怎么样了?”黄氏坐在床沿,手里紧紧攥着锦被一角,眼底的焦虑当即溢了出来。
“表少爷风邪入体,又受了惊吓,需得好好养上一阵。”葛大夫微微拧眉,“只是这缺了一颗门牙,以后说话漏风,多少影响容貌,表少爷又还未说亲……”
黄氏这才注意到黄永安嘴角未干的血渍,心疼地捶着胸口,眼眶微微泛红,“他才十六岁啊,葛大夫你再想想办法。”
黄永安生得俊俏。黄氏本还指望着这个侄孙明年春闱中个进士,凭借一副好皮相还有机会被榜下捉婿得一门好婚事。
这容貌有损怎么行?
葛大夫在俞家做了多年府医,对黄氏这些心思自然也是知晓的,对上她一双殷切的眼神,倒有些惭愧,
“这法子倒不是没有。只是小老儿学艺不精,老夫人不妨去风神医那儿问一下。”
风神医说的就是风大夫。他不久刚被皇帝封了药王,这两日又将重伤濒死的孙诏救了回来,承恩侯亲自上门致谢,更是逢人就说风大夫是神医。
坊间还没传开,不过同为医者的葛大夫对他是分外推崇。
黄氏却是听得老脸一垮,“那风神医心黑得很,这才宰了我们府上一笔。这上京城就没有别的大夫了吗?”
葛大夫合上药箱,无奈摇头,“老夫也只是一些医书上看到过,用象牙打磨成牙齿的形状,再用特殊的药水和手法将这假牙镶嵌进口中。
若是操作不当,这旁边几颗牙许是也会受影响……”
要在嘴里动刀子,黄氏听得头皮发麻,下意识掩住嘴唇,“罢了,你先下去给表少爷抓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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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申国公府
南烟坐在窗边软榻上,仰头看着天边一轮满月,面前矮几上摆着新鲜出炉的桂花糕,淡淡的食物香气引得她捏起一块轻咬一口。
春影给她倒了杯温水,“东昌侯府那边今晚有得忙了。”
南烟喝了一口水,轻描淡写地笑了笑,“忙点好。省得一天到晚跑我们家来闹腾。”
云霞给她揉着肩膀,有些不放心地问道:“姑娘,那冰水里掺了药粉,不会被发现吧?”
南烟却是一脸从容,“放心,那东西无色无味,寻常大夫都闻不出来。只有狗才闻得到。”
春影却想起另一件事,“您说那葛大夫会按我们吩咐的告诉东昌侯夫人吗?”
“这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收了钱,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南烟嘴角微勾,“顶多就是让本就不富裕的侯府雪上加霜罢了。”
上辈子父兄出事后,黄氏可少上门冷嘲热讽,那幸灾乐祸的嘴脸根本遮都遮不住。
这老妖婆甚至还在热孝期上门,扬言要为她作媒,让她嫁去黄家,气得母亲当场吐血,邹嬷嬷抄起扫帚将人打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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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可不容易啊
第188章 可不容易啊
但凡有点自知之明就该知道,秦家再怎么没落,也轮不到黄家一介商户上门提亲。
后来,她成了郡主,每见到黄氏一次,都要逼她下跪行礼,上京城里也有看不惯,指责她不敬长辈。
不过,那时的她已没兴趣嫁人,对这些所谓名声自然也不在意。
话说回来,黄氏对娘家人倒是掏心掏肺。上辈子就没少利用侯府的名头给黄家牟利,黄家在上京购置的宅子一大半就是她贴补的。
这一回俞家库房都快空了,她倒要看看黄氏还能不能那么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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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氏才出了黄永安住处,冯氏这边就收到了消息。
她坐在贵妃榻上,悠闲地品着茶。
马嬷嬷很有眼色地屏退左右,问道:“夫人,要是老夫人当真为了表少爷去求风神医出手,咱们怎么办?”
“眼下府里可经不起挥霍了,更何况为了这么一个外人。”冯氏眼中闪过一丝寒意,“这个小畜牲害死我儿,我还没出手弄死他呢。
他又不是病得要死了,凭什么要府里为了他那张脸再花钱?”
“嘘……夫人,小心隔墙有耳。”
“大不了鱼死网破,他们黄家算什么东西?“冯氏左手在椅子扶手上轻轻点了点,”对了,当年母亲生产时的情形,你可打听到了?”
马嬷嬷下意识压低了声音,“老夫人当年是在黄家生的孩子。”
冯氏眉毛微挑,“寻常妇人肚子大了连小院都不怎么出,她怎么会想起回娘家住?”
黄家原是苏州的富户,黄氏嫁入东昌侯府后,黄家便在上京城购置了一处宅子。
黄氏怀上孩子后,黄家人就齐齐来了上京探亲。
这些事冯氏原先倒是听过一些,不过毕竟过了十几年,很多细枝末节少有人探听。这么一细查,就发现当中许多不对劲的地方。
马嬷嬷接着道:“据说当时黄家老太爷突发急病,老夫人心急如焚赶去探望。没想到在黄家花园不小心滑了一跤,动了胎气,就在黄家把孩子生下来了。
这一通忙活下来,老夫人的长嫂当时也大着肚子,当天夜里也发动了,生下一个儿子,可惜那孩子体弱,没几天就夭折了。”
乍一听似乎挺合理,冯氏却嗅出了一丝古怪,“可知黄家老太爷得了什么急病?”
黄家老太爷后面可是又活了十年,不像那么早就要入土的样子。
马嬷嬷这下也回过味来了,“事情过去太久了,很难问出太多细节。不过夫人,您不觉得这事情有些似曾相识?”
冯氏冷哼一声,“我说二姑奶奶怎么就想到用公爹病危这个借口,原来是家学渊源。”
这两人肯定是亲母女,动不动就咒亲爹快死了。
马嬷嬷也有些瞧不上黄氏这做派,心里却始终有个疑问,“老夫人大费周章去娘家生孩子又是图什么呢?”
冯氏眼神微暗,“但愿不是我猜的那样。你再派人去打听一下夫君那个早夭的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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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秋高气爽,南烟正站在一棵枫树下,指挥着云霞折枫树枝。这时节,满树红枫叶,正适合采来做书签。
主仆几人正忙得不亦乐乎,就见春影脸色不大好看地走来。
南烟笑着问道:“谁惹你生气了?”
“还不是东昌侯府那老妖婆!”春影气鼓鼓地摸出一张纸条,“她们正密谋让您下嫁给黄永安那小子呢。好大的脸啊,奴婢恨不得杀过去砍了他们。”
这事儿上辈子倒也有,南烟很是淡定地安抚道:“癞蛤蟆也是会做梦的。再说了,我还没气呢,你急什么?”
“姑娘,您真不气啊?”云霞从树上跳下来,也有些担忧。
“好了,我知道你们一心为我好。”南烟将那纸条揉成一小团,随手一扔,“不过,他们俞家内部都斗不过来,哪还有能力害了我?”
春影这会儿没那么气,倒也回过味来,“难道是舅太太开始行动了?”
“这不就对了。”南烟笑着点了点她脑门,问起另一件事,“鹤拓圣女到哪儿了?”
“本来今日就能进城,路上遇上了刺客,还好施世子带着骁卫营的人及时赶到,圣女和随行队伍只受了轻伤,应该过两日也就到了。”
南烟脑中浮现一张明艳张扬的面容。鹤拓圣女,闺名冉雪,据说是这一辈中最有天分的蛊师,性子热烈奔放。
前世此女在三年后作为鹤拓使者进京献宝,却在接风宴的前一天遭人刺杀,洱海六部以此为由结盟,进犯西南边境。
但愿这一次事态不会发展至此……
“对了,那些刺客可还有活口?”
春影摇了摇头,“跑了两个,没跑掉的当场服毒自尽了。
不过这次刺杀一开始是冲着随行队伍里的一对母子去的。被发现后,与负责保护圣女的人打了起来。”
南烟好奇道:“这一对母子又是什么来历?”
“据说是西南一带遭了旱灾的流民,进京投亲途中遇上马贼,身上财物被抢,还受了重伤,晕倒在山路上。正好被圣女所救。”
“普通流民可引不来十几名死士。这二人若进了京,你派人留意一下。”南烟轻轻抖掉枫叶上的灰尘,问起另一件事,“听说护国公府派人去城外驿馆探视圣女了?”
孟家长期镇守西南,与洱海这几个部落的族长打过交道并不稀奇,只是那圣女不过一个十八岁的姑娘,这般热情又是为哪般?
春影将那几片枫叶用帕子包起来,“听说这次圣女进京,除了献宝,还有意在上京城择一佳婿。护国公府嫡次子年方二十,尚未娶妻……”
“她一个异族女子嫁来上京,可不容易啊。”
圣女多是下一任族长的候选人之一,便是不能成为族长,多半也会成为大长老,继续为族中培养下一任圣女,少有外嫁一说。
如今又是献宝,又是嫁女,摆明了有依附我朝之意。莫非这是遇到了什么自身难以解决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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