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村躺平后,每天被糙汉掐腰宠》 第 138章 高甜预警!!以后都是南姿和贺文卿的好日子了 陈柏年被她肉麻得手一僵,阴阳怪气回了句:“哟~,那你们还真是恩爱呢。” 南姿摸了摸鼻子,极其稀罕的喊了句:“陈叔,那我去洗漱了。” 陈柏年手一抖,一张字又废了,他的眯眯眼瞬间瞪大了:“南姿,你不会把人弄死了吧?” 不应该啊 ,刚才下面打电话上来,说的没事儿啊。 南姿除了第一年跟他刚认识的时候,客客气气的喊陈叔,后面熟了,天天叫他老陈。 哪儿这么客气过? 南姿累极了,正抬手挽自己的头发:“没有,我有分寸。” 陈柏年放心了,就是看着桌子上有墨点的字,一阵子火大。 南姿速度很快,哦不到一个小时就出来了,她赶着回R城。 即使贺文卿不能立刻出来,但是他们在一起一个城市,呼吸同一片空气,她就觉得安心。 那身衣服见了水,上面的血才从衣服里渗出来,染红了地板,流进下水道,直到浑身湿了,南姿才脱下。 她走时,换了一身白色缎面连衣裙,自腰部部之下,是一个大裙摆,衬得她要盈盈一握,纤弱美丽。 陈柏年自然看出她回去心切,南姿走时特意给她派了三辆车。 看着南姿的背影,陈柏年欣慰地点头,又叹了一口气:“哎!” 他没后代,现在在他的心中,南姿如同他女儿一般。 南姿坐在车上,驶到山脚下,他昏昏欲睡,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得到了短暂的放松。 车猛地刹住,轮胎在地上滑下一道印子,司机双手冒汗,第一时间去看后座的南姿。 “小姐,没事儿吧?” 南姿摇摇头,“怎么回事儿?” “前面有人突然冲出来,您坐好了,已经有人去看了。” “嗯。” 不大会儿,南姿身侧的车窗被敲响,她降下车窗:“什么事?” 那人弯着腰:“一个女人,要见您。” 南姿伸出头往前看了看,只看见一个背影,穿着休闲裤,上身是一件黑色的短袖,头发毛毛躁躁的堆在头上。 南姿一挥手:“让她过来。” “是。” 杨诗文被两个人架着送到南姿身边,她明显瘦了很多,从前跟着宴舟穿金带银的,现在,身上素的连一根头绳都没有。 南姿低头看自己的手:“找我什么事儿?” 杨诗文粗喘了两口气:“宴舟去哪儿了?” 南姿挑眉:“他去哪儿,我怎么会知道?” 杨诗文一闭眼,双腿一软,就往地上跪,被两人强制性扶住,强制着站起来了。 她急了,“干什么?” 又看着南姿:“我求你,还不行吗?宴舟到底去哪了,还活着吗?求你,告诉我。” 南姿撑着下巴,惊奇的看着她:“他把你账户的钱,还有房子全收了,你还关心他?” “我不在乎这些,我们两个当初对不起你,你大人有大量,放了宴舟吧。” 她说着就要磕头:“我发誓,一定不让他再去打扰你,还有贺先生,求你了。” 杨诗文说话何其的诚恳,表情又楚楚可怜,本来,南姿是应该心软的吧。 可是她就是心硬,升起车窗的一瞬间,轻声说了句:“不知道。” 车子继续往前缓慢平稳的行驶,这车的隔音效果极好,南姿仍旧隐约听见她的哭喊声,南姐,南姐。 她跟在后面,直到越来越远,消失。 南姿来的时候什么也没那,走的时候也利索。 出了心口那股子恶气,她心情顺畅了很多,甚至还吃了些水果和餐食,就蒙着毯子沉沉睡去。 宴舟的被拘,加上舆论的发酵,贺文卿的危机一下子解除了。 旗下的产业已经在短短一天内恢复了正常运转,特别是员工,积极向上的很。 贺文卿拿到手机的第一时间就是给南姿打电话,那边显示手机关机,又给王嘉齐打了电话。 接到大哥的电话,王嘉齐差点哭出来,这些天,幸亏有嫂子,不然他要累死。 本来还担心嫂子还没回来,他累的扛不住呢。 天不亡他,大哥,重新做人,出,来,了! 贺文卿出来时,西装外套搭在他的肩膀上,阳光照的他眼睛有些睁不开,整个下巴黑黝黝的。 还没反应过来,被王嘉齐一个口罩盖上了。 他有些烦躁,一把推开:“怎么了,有病毒啊?” 王嘉齐拿出手机,对着他的脸:“你看看你的脸。” 贺文卿低头左看右看都觉得那人不像他,还是把口罩戴上了。 “你嫂子呢?” 王嘉齐在驾驶座上发动车:“哥,先回酒店洗个澡?奶奶也在那儿。” 贺文卿沉声:“你嫂子呢?” 这个王嘉齐,刚才在电话里说话就结结巴巴地,现在出来还不正面回答问题。 他感觉有些心慌,是不是南姿出现了什么意外了。 脑海里莫名浮现出,他们一个多月前去旅游时,有一个人说她有血光之灾。 “说话,哑巴了?”他陡然提高了音量,吓的王嘉齐一个哆嗦。 他从小就怕贺哥,刚住在一起那会儿,他一瞪眼,自己真能尿裤子。 王嘉齐挠挠后脑勺:“嫂子,去港城了。” 贺文卿没听清,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哪儿?” “港城。” 贺文卿哦了一声,靠在位子上不说话。 他低着头,长而密的睫毛盖住他的眼睛,让人看不见他的情绪。 实际上,贺文卿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酸酸的,胀胀的。 王嘉齐见形势不对,又急匆匆补了一句:“嫂子说了,两天就回来,应该就是今天。” “我还给嫂子打电话了,关机了。应该已经在飞机上了。” 贺文卿:“嗯,知道了。” 他琢磨了很久,才琢磨明白,原来自己是失落啊。 他在里面无时无刻不想着她,可是出来看见的第一个人不是她。 他在脑子里模拟了千万遍,看见她时应该是怎么样的,一遍遍的想象,现在好了,成空了。 贺文卿这下是真委屈了。 他没有给南姿发自己出来的消息,而是径直去了酒店房间收拾自己。 这是他们在一起以来,贺文卿第一次耍小性子。 他洗了澡,洗了脸,漱口,刷牙。又刮了胡子,直接钻进被窝里睡觉。 又给王嘉齐发了消息,自己要睡觉,谁也不许打扰。 肩上的担子一下轻松了,贺文卿身体也倒了。 下午六点,睡的迷迷糊糊的贺文卿发起了高烧。 这一烧,烧到晚上八点,南姿回了房间,踢了鞋,光着脚往床边走。 直到走到跟前,才发现被子有一个小山,她心脏立刻狂跳起来,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 贺文卿烧的通红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小心翼翼地用手抚上他的脸颊,被高温烫了一下。 下意识要缩回手,被贺文卿一把拽住了,“宝儿?” “哎!”南姿应他。 贺文卿烧的迷糊:“你怎么不来接我,还不接我电话~” 他越说越委屈,声音带着哽咽。 第139 章 南姿当妈!他夫妻俩谁没见过谁啊! 南姿一下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她打开大灯,低头仔细看他。 贺文卿双眼紧闭,眼窝却湿漉漉的,脸颊被烧的通红,难受的眉头皱成一团。 他已经病的有些迷糊,拉着南姿的手不松开,嘴上嘟嘟囔囔的控诉她。 贺文卿突然的回家,对于南姿来说是一个大的不能再大的惊喜。 她拿出手机给王嘉齐发了个消息,让他找医疗室的医生过来。 然后搬了个凳子,坐在他的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用视线描绘着他的轮廓,他的眉眼。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念过他,即使那几天她们两个谁也联系不上谁,也没有过。 医生来的很快,王嘉齐提着医疗箱跟在后面。 看见他哥有些奄奄一息的样子,十分惊奇地瞪大了眼睛,稀奇稀奇,真是稀奇,铁人也会生病了。 果然是有了媳妇儿,就娇气起来了。 南姿长时间的一个姿势,胳膊有些发麻,正要给医生让位子,被贺文卿一把抓住。 “去哪儿啊?” 他眼睛闭着,说话很清楚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来生病的样子,眼睛依旧紧闭着。 南姿弯下腰,跟贺文卿面对面的打量他。 嗯,是睡着呢。 超人挺厉害,闭着眼睛也知道她回来了,她挺满意。 她一下一下抚摸着他的头发,发丝之间全是汗:“听话,你发烧了 ,让医生看看。” 他捏着的手更紧了。 医生和王嘉齐往后退了几步,两人一对视,有些憋不住笑。 南姿继续安慰他:“听话,医生扎完针,我就牵着你,行不行?我不走。” “我发誓,绝对不走。乖!” 她嘴上哄着,又在他嘴边亲了几下,才被松开。 南姿给医生一个眼神,速度极快的往旁边一闪。 看着医生给他检查,南姿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突然生病了,他体质不是一向挺好的吗?” 王嘉齐眼珠子一转就是一个心眼,故作深沉谈了口气: “唉!一言难尽,哥出来给你打电话没打通,知道你到港城去了,受打击了,回来洗漱完就把我打发出去了。” “嫂子,要不是你给我发消息,我也不知道哥生病了,得亏你回来了,不然真不敢想,” 南姿双手环胸,目光心疼的看着贺文卿:“奶奶呢?她们不知道吧?” “不知道,下午哥去她们那边了。说了要睡觉休息,你给我发消息的时候,我专门去看了,奶奶们睡了。” 南姿感觉有些惊讶:“今天睡这么早?” 王嘉齐嗯了一声:“这几天奶奶虽然不说,但是担心着我哥呢,估计也是吃不好睡不好。” 南姿揉了揉眉心:“嗯,你今晚注意奶奶那边,小心两个老人也生病什么的,天亮了,要格外注意些。” 她安排的井井有条,颇有些当家主母的风范。 王嘉齐站在那里一阵恍惚,怪不得他哥能追到嫂子呢,他俩也太像了。 真好,家里又多了个人,真好! 医生检查过后,告诉南姿就是压力太大,而且过于劳累,导致的感冒。 不是大问题,但是确实烧的有些高了。 医生踌躇几秒,问各自抱着手臂的两人:“您看,给董事长打针,还是点滴?” 南姿皱眉:“有啥不一样的。” “肌肉针好的快一些,也不用看着。” 王嘉齐对于这件事显得极其极其兴奋,“打针打针,打针。屁股针。” 他的兴奋程度让南姿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你开心什么呢?” 王嘉齐一僵,收敛了笑容:“没事儿,我就是担心我哥。” 又对着医生说道:“我能看不?帮你压住他?” 他双手做压住的动作,眼睛都瞪大了,嘴巴咧到了耳朵根。 医生愣了一下:“那,也行。” 又看了看旁边站着的南姿:“夫人,要不您回避一下?” 王嘉齐恢复了没心没肺,手一挥:“嗨,没必要,他夫妻俩谁没见过谁啊。” 下一秒,被南姿踹了一脚。 那与贺文卿如出一辙的力道,如出一辙的脚法,如出一辙的位置,熟悉的感觉,让王嘉齐瞬间老实了。 南姿转身去床边坐下,看着玻璃里的反射过来的影子。 只见王嘉齐和医生两人合力把贺文卿高大的身躯推成侧躺姿势。 他睡的时候穿的睡衣,裤子挺好扒的。 王嘉齐像是入戏太深,动作极其粗鲁的把他裤腰往下卷,南姿看的心疼,转头狠狠的瞪着王嘉齐。 “不许公报私仇,你轻点。” 王嘉齐:“哦哦哦。” 他就是给他哥脱了个裤子,很重的力道吗难道? 怪不得他哥现在越来越矫情了,有这么个老婆,换他,他也矫情。 医生经验老道,不过几秒钟,东西一收,对着南姿恭敬道:“好了,等会儿就会退烧了。” “要是半夜还有反复发烧的情况,您直接叫我。” “嗯,好,辛苦你了。”南姿给王嘉齐使眼色,“送医生回去好好休息。” “知道了嫂子,有事儿发消息啊。” “嗯。” 两人走到门口,床上的贺文卿突然声音很大地喊了声:“妈妈!” 南姿正在水杯里续水,被这一声吓的手抖,水撒了一小半。 她有些懵的看着门口,这人打的针是正经针吗?她可就这一个贺文卿。 医生也被下吓着了,眨巴眨巴眼:“没事儿,烧糊涂了,烧降了就好了。” 王嘉齐则是有些低落的摇摇头,“嫂子,我们走了。” “嗯。” 贺文卿发烧烧的嘴上都起皮了,干干巴巴的。 南姿拿着棉签给他擦了擦,又用勺子给他勉强喂了两口,实际上,喝进去的,不足二分之一。 她也是等得心急,每隔一两分钟就在他额头上试一试,旁边的温度计基本上就没停过。 隔几分钟就给王嘉齐发一条消息,【还没好。】 王嘉齐从开始的耐心回复,到后面的直接建了个小群,把她和医生全部拉了进去。 医生额头冒汗,他这也不是神药啊,可惜对面是老板娘,他的态度尽可能的温和。 【夫人,药需要有一定的时间才能发挥作用,您耐心等待一会儿。可以给他喂一些水试试。】 南姿看着贺文卿枕头侧一大坨水渍,叹了口气,继续拿勺子往他嘴边放。 贺文卿牙关紧闭,迷迷糊糊呢喃:“妈妈,不喝药,苦。” 南姿:“听话,这是水。” 贺文卿:“不要。” 他眼睛已经睁开了,只是眼神很空洞,盯着南姿一个劲儿的流泪,不出声,但是心疼。 南姿放下水杯,扶正他的头看着她:“看着我,我是谁?” 贺文卿:“妈妈。” 南姿:“。。。。。。” “来,听妈妈话,喝药好得快,啊~~~~” “a .” 第140 章 没你抱我睡不好!(贺文卿和王嘉齐的一点小恩怨) 妈妈这两个字对于贺文卿来说,似乎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魔力。 他昏睡着,有很多事儿南姿都不方便干,比如给他喂水,给他擦背。 可是南姿只要说:“听妈妈话,翻个身。” 贺文卿就会很配合的转过去,或者张口喝。 短短一个半小时,贺文卿叫了她几十声妈妈,似乎要把这些年没有叫出来的全部补回来一样。 南姿觉得他既搞笑又可怜,便用手机录音录了好几条。 她按完录音键,脱鞋上床趴在贺文卿的床边,“文卿,我是谁啊?” 声音轻柔悦耳,带着诱哄的意味,然后听见贺文卿甜甜的叫了声:“妈妈。” 说不来是兴奋还是什么,总之心底里有种无法言说的爽!!!! 或许是人到了年纪,身体也被激素控制了,在这一刻,南姿想,如果她以后,能有个孩子,那也很不错。 贺文卿的烧到了后半夜彻底退了,浑身湿漉漉的,像从水里拉上来一样。 头发也沾在额头上,他终于安静下来了,烧一退,整个人都轻松了。 这会儿正睡的安稳,一条腿似乎嫌太热,晾在被子外面。 南姿打了一盆热水水,把毛巾泡在里面,洗了两遍,直到那大毛巾被水浸透,才捞出来拧干。 给贺文卿擦了脸,胳膊,身子。 她擦得很细致,这会儿看着眼前的几块腹肌,既没有邪念也没有羞涩,只希望贺文卿赶快好起来。 他睡的太沉,翻身全是南姿靠自己的力气又拉又推,最后累极了,一巴掌在他屁股上扇了一下。 然后,换了睡衣,钻进贺文卿的怀里,调整了个相对满意的姿势沉沉睡去。 贺文卿早上起来时,太阳还没出来。 嗓子干的疼,他闭着眼睛下意识就要伸手那一边的水杯,这才发现,自己的胳膊被什么东西禁锢着。 他愣了一瞬,掀开被子。 南姿正面对着他枕在他的胳膊上,一条腿放在他的肚子上,睡的脸都压红了。 昨天的那点委屈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贺文卿狂喜。 不收力道,捏着南姿的下巴就是一个激情热吻。 南姿睡得正香,突然被骚扰,她气急了,一拳杵在贺文卿的肩膀上。 “我困死了。” 贺文卿给她盖好被子:“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啊!” 南姿闭着眼睛,轻笑一声:“你接我?你不是还怪我没接你嘛?” 贺文卿:“怎么可能,我才舍不得怪你。” “哎呀!”南姿翻了个身,“我腰酸背疼的,给我按按。” 贺文卿很专业,立马跪着给她开始服务:“坐飞机累坏了吧?” 南姿:“坐飞机不累,你发烧出了一身汗,给你洗澡累坏我了。” 贺文卿动作一顿:“我,还洗澡了?你把我弄到浴室的?没伤到哪儿吧?” 他拉起南姿的胳膊看了看,又掀起她的睡衣,看她的腰。 “没有,在床上洗的。” “床上怎么洗?” 南姿一指床边的盆子:“用那个。” 贺文卿:“傻子,多沉啊,出了汗你就别管,早上起来我洗啊,你这细胳膊细腿的,闪着怎么办。” 南姿翻身躺平:“不行啊,没你抱着我睡不好。” 他轻笑一声,抵着她的鼻尖:“那你怎么不叫嘉齐来帮我洗?” 想起王嘉齐昨晚那幼稚的恨恨的样子,越想越滑稽,“你是不是得罪嘉齐了?” “怎么说?” 南姿:“昨晚说给你打针那会儿,他可兴奋了。” 贺文卿:“没事儿,小时候拿针管子玩儿,把针头戳他屁股蛋子上了,可能是想报复吧。” 南姿惊讶把贺文卿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那我昨晚冤枉他了,你真该啊。” 看不出来,他小时候这么皮。 两个许久没见的人抱在一起,躺在床上腻歪了一会儿,时间还早,却都没有了睡意。 贺文卿大病一场,这会儿才觉得饿,胃里空空荡荡,拧巴成一团,饿的他心慌。 “宝儿,你饿不饿?” 他不提还好,提了,南姿还真觉得饿了。 “饿了。” “那咱们出去吃饭?” 他行动力简直称神,昨天还病怏怏的,今天便又活蹦乱跳了。 给南姿和他穿了套情侣运动衣,上身还配了一件棉马夹,R城的冬天快来了。 南姿总觉得夸张了,昨天她还穿的裙子啊,今天就穿棉衣了。 “会不会,太厚了?”她试探着问贺文卿,手悄咪咪的想往下=脱,被贺文卿一把按住。 “先穿着,出去热了脱,我给你拿着。”他生了一场病都硬气了,语气不容置喙。 事实证明,贺文卿是对的。 两人才出了酒店大门,冷风就止不住的往南姿领口里面灌,冷的她一哆嗦,往贺文卿怀里贴了贴。 “知道冷了?”他垂眸看她。 南姿猛点头。“嗯嗯嗯,冷~” 贺文卿把手机装进兜里,叹了口气,弯腰给她把拉链拉到最上面。 南姿把手塞进贺文卿的手里,然后揣进他的衣兜,时隔半个多月,两个人终于有了一丝丝的悠闲时间。 他们没有开车,而是步行过去。 南姿走了几步,在一个十字路口站住了脚,她去年来这儿的时候,还跟贺文卿是陌生人呢。 贺文卿察觉到她,脚步也停下,“怎么了?” “没事。”南姿摇摇头,“有些感慨而已。” 贺文卿问:“感慨什么?” 南姿;“唉,去年我来这里的时候,我们还是陌生人呢。” 贺文卿阴森森一笑,说话有些咬牙切齿:“噢?是吗?陌生人啊?” 这个小没良心的,那高铁上算什么?他还给她拿箱子,还抱过她。 南姿不怕死点头,“对啊。” 贺文卿又是呵呵一笑,“都抱过了,也不算陌生人吧?那儿又陌生人能搂搂抱抱的。” 南姿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什么时候抱过啊?你不要污蔑我啊。” 贺文卿急了:“怎么没有,你忘了你在高铁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是谁,呜~” 南姿一把捂住他的嘴,“那只能算你见义勇为吧。” “你,你不、会从那儿就喜欢我了吧?” “你那会儿就暗恋我啊?” “你对我一见钟情?” 第 141章 谁会儿?不太好吧? 贺文卿牵着南姿,昂首阔步地向前走,“怎么,一见钟情犯法啊?” 南姿低头闷笑:“不犯法。” “你笑话我?” 南姿摇头:“没有啊,就是觉得你还挺闷骚的。” 两人也算是经历过风风雨雨了,南姿在贺文卿面前,已经不是从前那副冷冰冰又矜持的模样了。 有些肆无忌惮,这副小得瑟精的样子,贺文卿爱惨了。 等红绿灯的功夫,他按住她的头在路边亲了一下。 马路中间有几个骑着摩托车经过的人,戴着头盔,经过时此起彼伏的吹了几声口哨还有欢呼声。 等贺文卿和南姿去看时,他们早就像一阵风走了。 南姿在他胳膊上捶了一下:“光天化日的,被看见了。” 贺文卿握住她的手:“看见怎么了,我又没亲别人媳妇儿。” 两人走了小半个小时,到了早市。 这会儿已经是人挤人了。 南姿扯了扯贺文卿的手:“我那次给你的早餐就是在这里买的。” 她仰着头,笑嘻嘻的看着他,一副期待表扬的小表情。 贺文卿也是会提供情绪价值,扬高声调呀的一声:“我现在还记得那顿早餐,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早餐。” “很好吃吧,今天我也尝尝,我还没吃过呢。” 南姿一句没尝过,贺文卿差点买下半条街。 不管遇见什么,只要南姿多看两眼,他就买,南姿都怕了。 走两步就要跟他说:“差不多了吧,够了吧?吃不完怎么办?” 贺文卿:“有我呢。” “这个想不想吃?” 南姿:“想。” 两人从街这头钻过街那头,贺文卿的手掌都被勒紫了,恨不得嘴上还能叼俩袋子,一边走还要不停叮嘱南姿别走丢了。 南姿满身的汗,叉着腰站在路口:“不会走回去了吧,我觉得运动量够了,你说呢?” 贺文卿:“够了够了。” 他给南姿使眼色,让她从自己的兜里把手机掏出来,一个电话拨给了王嘉齐。 “起了吗?” 此时的王嘉齐才睡下,眼睛都困得睁不开,听见声音就知道他哥好了,懒洋洋的回了声:“嗯!” 贺文卿:“你开车来早市一趟。” 王嘉齐:“.........哥,其实我才睡下。你跟嫂子打车回来吧!” 贺文卿哎了一声:“你嫂子知道你最近累着了,专门起个大早给你买早餐来着,还说你要是来,就给你放一个月假,好好休息。那算了,你睡吧。” 说完,没有给王嘉齐反应时间,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王嘉齐痛苦的在床上翻了几个跟斗,才气呼呼坐起来,不为别的,他就为了那一个月假期。 南姿笑的脸酸:“你好坏啊!” 贺文卿:“我坏你不喜欢吗?” 南姿转了个方向不说话了,这人总是不分场合,随便说一些放荡的话。 在角落,有一人面前堆着几个铁笼子。 一个铁笼子里面关着几只小狗,它们还没有手臂长,一个个鼻子顶着笼子缝,要往外面钻。 南姿站在那里看着,眼前有又浮现金刚的样子。 她初见它时,它就是这个样子。 贺文卿也注意到了,便问她:“要是喜欢,再给你养一个。” 南姿摇摇头:“不要。” 她从小到大,统共也就养过这么两条,可惜两条都没有好下场,她有时也想,自己是不是克动物。 算了算了,美好还是留在心底里算了。 可是又控制不住对贺文卿道:“金刚第一次见你,跟它们差不多大,总是被你吓的打颤。” 贺文卿嗯了一声,“随主人。” 南姿瞪他:“我哪里被你吓的打颤了?” 贺文卿:“我跟你表白,你没吓的躲着我?” 南姿不说话了。 王嘉齐来的很快,贺文卿把汤汤水水的一股脑塞给王嘉齐:“辛苦了,你去后面坐着休息,哥开车。” 王嘉齐一脸木然,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到后面坐着了。 南姿坐在副驾驶,也有一些回笼觉的困意。 王嘉齐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哥,东西挂嫂子那儿呗?” 贺文卿:“不行,重的很,把你嫂子衣服弄脏怎么办。” 王嘉齐:“。。。。。。。” 行行行,有媳妇儿高贵呗。 王嘉齐突然恨恨的瞥了眼嫂子,想当年,他还是小小的少年,他哥才把他带回家的时候,也是这么体贴。 干啥都护着他,家里只有一个鸡蛋,也会给他吃。 唉,罢了罢了,如今只有物是人非几个字了。 ‘有了媳妇忘了弟’,在这一刻具象化了。 古人诚不欺他。 三人回了酒店,贺文卿意气风发的把南姿扶下来。王嘉齐跟在后面,下来的时候一瞬间腿软了一下。 这两口子,他真是服了,可真是拿他当日本人整啊。 贺文卿早给奶奶打了电话,几个人要一起去她们房间用餐。 奶奶们起得早,都从公园锻炼回来了。 六个人在酒店门口相遇。 韩笑笑穿着一件直筒牛仔裤,上身白色紧身内搭,外面套了一件长款风衣,头发明显做过造型,笑盈盈在两位老人身后站着。 王嘉齐困的睁不开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你怎么在这儿?” 韩笑笑很矜持的一笑:“我锻炼,正巧遇见奶奶们了,就一起回来了。” 南姿看了眼韩笑笑的恨天高,又看了看王嘉齐:“好巧好巧,还没吃饭吧,我们买的很多,一起啊?” “真的啊,那会不会太冒昧啦?”韩笑笑紧接着又说了句,“那我就不客气啦。” 很明显,韩笑笑喜欢王嘉齐,不知道王嘉齐看出来没有,反正这几个人都看出来了。 在贺奶奶房间吃饭时,有意无意的都把王嘉齐身边的位置留给韩笑笑。 韩笑笑开心的嘴都压不住。 她坐着凳子往王嘉齐身边挪一分,王嘉齐躲一分,再挪,再躲。 韩笑笑更兴奋了。 吃的都比平时多很多。 自从贺文卿昨天回来,公司的人一下子有了主心骨,当然了,本身的主心骨有两个,现在有三个,南姿也算其中一个。 因此,很快就又重新进入了正轨,贺文卿又变成了那个悠闲的恋爱脑老板。 吃了饭,给奶奶们打了招呼,就拉着南姿去睡回笼觉了。 王嘉齐熬的眼睛都红了,身体极度疲惫,精神极度亢奋。 有些羡慕的看着贺文卿,唉,单身汉的被窝,确实不暖和。 韩笑笑偏头在他耳边说了句:“要不要,也去睡会儿?” 王嘉齐手一抖,勺子里的豆腐脑洒在桌子上:“不好吧。” 第142 章 太宠了吧?一般般吧! 韩笑笑低头喝粥,亮晶晶的眼睛看了看对面的奶奶们,低声对王嘉齐说道,“怎么不好了,困了就去睡觉 嘛~” 她声音又甜又糯的,听的王嘉齐心尖发痒:“你一个小姑娘,怎么,怎么,张口闭口就,睡觉啊。” 韩笑笑懵了一下:“怎么了嘛,我看你困了呀,为什么不睡。” 王嘉齐抽了纸巾,看了眼对面的奶奶们:“我哥跟我嫂子是情侣,人家才睡,咱俩,不一样,能睡吗?” “.........” 韩笑笑用很严肃的眼神盯着他,上下打量了几眼,默默把凳子拉回来了。 王嘉齐在她心中的滤镜,破碎百分之十。 爱上一个人只需要一瞬间,不爱也是。 两个老太太没吃多少就下桌了,人老了,注意养生了,吃过饭要去外面散散步,房间里很快就剩下王嘉齐和韩笑笑两个人。 韩笑笑脸上的笑容不再羞涩,甚至有些冷着脸,直接离王嘉齐一米远。 弄得王嘉齐一头雾水,这女人怎么这么善变? “你离我那么远干嘛?我吃人啊?” 韩笑笑没抬头:“差不多吧。” 她到底没忍住,深吸一口气,抬头很严肃的对他说道:“我本来以为你是很正经的人,没想到你。你,,,” 王嘉齐:“我?怎么了?” 韩笑笑:“我是很保守的,不会跟你睡觉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王嘉齐:“......嗯?” “嗯什么嗯?反正我看错你了。” 她的话像给了王嘉齐一记闷锤,所以,所以? 王嘉齐结结巴巴地问了句:“不是你说吗?要睡觉,咱俩谁不正经啊?” “我说你困了你就去睡。谁说要跟你睡啊?” 韩笑笑说罢,把勺子往桌面上一放,拎了自己的包就跑。 她是彻彻底底对王嘉齐祛魅了,亏她心心念念想了他好几天。 没想到啊没想到,王嘉齐居然是这样的人。 王嘉齐的脸红到了脖子根,耳尖更是红的滴血,妈的,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他承认,他的心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飘忽了。 关键关头,把女主角吓跑了。还被训了一顿,这叫什么事儿啊!! 下午的时候,南姿跟贺文卿才起来。 两个奶奶正在收拾东西,打算回村里,这几天村里的拍摄工作已经接近了尾声。 到底还是在村里住舒服些,早起处处是美景,而且空气也新鲜。 这城市里,处处高楼大厦,实在没有看头。 陈奶奶装着自己的衣服边嘟囔道:“还不如在院子里看我菜长没长大呢。” 贺奶奶一拍老姊妹儿的屁股,说她没有享福的命。 由于南姿小院的案子还没有结束,还得几天才开庭,因此南姿和贺文卿留在城里没回去。 王嘉齐起来就闹着要休一个月的假,见贺文卿终于点头,马不停蹄的收拾东西,带两位奶奶回去了。 正好他还想回去看看那韩笑笑,他非要解释清楚不可,不然在她心中还真就成了一个登徒子了。 夕阳西下时。 南姿正晃悠着脚丫子在卧室飘窗上看书,贺文卿踟蹰着到她身边。 一会儿捏捏脚,一会儿捶捶腰,一会儿喂点水。 南姿被打扰的有点烦了,撑着头看他:“昨天还病怏怏的,今天可是彻底好了。” 贺文卿嗯了一声,继续手上的动作。 “你是不是有事儿?”贺文卿抿着嘴,“有点。” “说。” 她像一个女皇,发施号令,这种形象在她逆着光的时候更甚,太阳光在她十年后形成一圈光圈,他看不清她的脸,耳边只有他的声音。 贺文卿低着头,两手在她小腿上推拿:“那个,院子的事儿,你得搬出来。” 南姿翻动书页的动作一怔:“怎么了?人家不租我了?” 她语气无辜,可怜兮兮的 ,贺文卿心疼的不行,忙回道:“不是不是,是听说你这事儿,觉得安全防范不太好,要重新装修一下。” “还租给你,只是暂时住不了。你放心,这段时间不算租金。” 南姿哦了一声,“那我咋办啊,住酒店吧。” 贺文卿唉了一声,“酒店那儿有家温馨啊,你说是吧。咱家房间很多的。” “咱家?”南姿反问,伸出食指在他额头点了一下,“那是你家。” “也可以是你家。”他仰头看着她,目光期许。 南姿转头躲过他的视线,不再搭话,这个类似于求婚的话题,谁也没有再提及。 他们彼此都很清楚,现在谈这一步,为时过早,或许永远也不会迈进这一步。 南姿心里更明白,结婚需要冲动。 她是喜欢贺文卿,可是却缺乏这种冲动,如果有一天,贺文卿因为这事儿离开她,她不怨他。 眼看着气氛冷下来了,贺文卿拿了个橘子坐在她身边剥起来。 “如果重新装修,你喜欢什么风格的院子?” 南姿感觉惊奇:“我只是一个租客,这是我可以挑的吗?” 贺文卿手一顿:“房东说,他年龄大了,审美不咋好,让我帮他问一问你的意见。” “我不知道,我没想过。” “那你现在想。” 南姿撑着下巴问他:“什么样子都能实现?” 贺文卿眼中带笑,宠溺地看着她:“能,什么样子都能实现。” “这房东也太宠租客了吧。” “还行吧,这不是基本操作吗?” 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服务员在门外敲门。 贺文卿过去打开门,门外顾野牵着季欢,一手抱着笑笑站在门外。 季欢有些不好意思,脸有些红:“贺总好。” “季欢?顾总?快请进。” 南姿穿着裙子趴着,有一些走光,贺文卿招呼两人进门,拿着个毯子就进了卧室盖在南姿身上。 “谁啊?” 贺文卿低头在她耳边说道:“季欢。” 南姿一把把毯子掀了,“快出去,客人来了还盖什么毯子。” 客厅里,季欢坐在顾野身边,手上拿着水果,笑笑脱了鞋子跟顾野用手机玩儿五子棋。 她的顾爸爸可好啦,每次都让着她,才不像贺叔叔,每次都故意打败她,非要让她亲口承认自己输。 南姿靠在门口看了会儿,见三人都没有察觉,清了清嗓子: “哟,其乐融融哟~” 第143 章 不是宠物,是亲人 笑笑抱着手机,见南姿眼睛都亮了,“南南阿姨,好久不见,我都想你啦。” 南姿被笑笑的热情惊了一下。 算一算,她们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没见面了,笑笑这丫头一直都很懂事腼腆,这么活泼的样子还真是少见啊。 “好久不见呐,笑笑,阿姨也想你。”她走过去,揉了揉小丫头的头顶,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笑笑有些不好意思,捂着脸钻到顾野背后躲着。 南姿和贺文卿坐到两人侧面,看着对面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 南姿挺惊讶:“欢欢,你们进展挺快啊。” 季欢脸一红,她被顾野滋养得很好,肉眼可见的丰满了一圈,不仅如此,脸上的肤色也变得细腻有光泽。 这样的季欢,与南姿初见她时,已然判若两人。 “你别笑话我。”季欢低着头,双手放在膝盖上,有些不安的搓了搓。 顾野一把把她的手抓在手心里,“别搓了,红了。” 他心疼她,两人确定关系后,这种心疼更甚。 南姿见他不好意思,也没在调侃她,看了眼顾野身后的笑笑:“笑笑,那是谁啊,你就躲他后面。” 笑笑一手捏着手机,一手捏着顾野的衣摆,脆生生的喊了句,“顾爸爸!” 贺文卿翘着二郎腿,一手揽着南姿:“看你们这样子,好事将近了啊?什么时候办事儿?别忘了请我们喝喜酒。” 顾野自从谈了恋爱,浑身锋芒都没了,柔柔的看了眼季欢:“我老婆说什么时候结,就什么时候结。” “贺总什么时候结婚?喜酒也别忘了我们。” 南姿的笑容僵了一瞬,贺文卿捏了捏她的手:“跟你们一样,她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男人在一起无非聊工作,南姿听的无趣,拉着季欢去了小书房,又打发了两个人带笑笑去儿童区玩儿。 季欢在窗边,随手拿了本书:“有话就说嘛,神神秘秘的。” 南姿靠在门框上,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季欢身上的气质早就在不经意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哪儿有神神秘秘啊,咱们说点闺房私话嘛。” 季欢浅笑,手指抚摸过南姿看了一半的平凡的世界的封面,“你也在看这本书啊,我最近也在看,就是没你看的快,才看第一部。” 南姿嗯了一声,看向她的眼神满是欣慰,这才是二十来岁的样子啊。 季欢不好意思地放下书:“你别笑话我,我没上过多少学,理解能力差,只能慢慢学。” 南姿过去跟她并排坐下:“我为什么看不起你,我只为你开心,欢欢,你的好日子才开始。” “他对你很好?” 提起顾野,季欢耳朵一红,“嗯,好。” 好是好,就是有些事情上太霸道了。 南姿瞪大眼睛看她:“你别太爱了,我就提了句他的名字,你的耳朵都红了?” 季欢下意识一捂耳朵,脸红了:“哪有?” “哪里都有。”南姿凑近她,嘿嘿一笑,“你在想什么,脸也红了。” 季欢一推她,离她两米远,“多大人了,还不正经,不知羞。” “对了,金刚它,那些人什么时候判啊?”她赶紧转移话题,再聊下去,她要招架不住了。 南姿叹气:“就是这几天开庭了,金刚,跟了我委屈了。” “那些家长来找你了吧?”季欢心疼的看着南姿,她家笑笑知道金刚的死后在家哭了一天,她不敢想南姿在经受怎样的痛苦。 金刚对于南姿而言,不是宠物,是亲人。 “找了”,南姿点点头,“不过贺文卿全解决了。” 一众家长知道他们的态度坚决后,也不敢次次来找,生怕惹毛了南姿和贺文卿,都安安分分的等待开庭。 倒是叶然那个前夫王硕,经常带着老婆去叶然的店里晃悠,那老婆更绝,每次去就在店门口一跪,哭的凄凄惨惨。 什么话也不说。 叶然每次在她来的时候,都给她旁边放个喇叭,里面循环播放,【注意注意,这是个骗子,装可怜骗钱,实际上给孩子买了车买了房。注意注意,】 南姿找了几个社会上凶神恶煞的混混,在王老太太的必经之路上碰了一下瓷,现在那些人在王家好吃好喝。 王硕被整的焦头烂额,没心情再陪老婆胡闹了,她再吵嚷着让王硕陪她去,王硕直接动手。 如此以往,她才老实了。 不过想想也是,虽然她年纪大了,可是那会儿有工作,还是王硕的上级,他自然供着她。 现在,她什么也没有,只能反过来供着王硕。 季欢点点头,“那就好,对了,那院子不是要重新装嘛,你有啥要求就给顾野说,别客气啊。” 南姿哟了一声,“老板娘都发话了,我肯定不客气。” “不过,这是房东的事儿,人家装什么样,就什么样呗。” 季欢合上书:“你家贺文卿肯定是按照你的爱好装啊。” “嗯?”南姿心下疑惑,贺文卿? 季欢又接了一句:“我看,他现在是给你盖婚房吧?到时候你俩结婚,直接就能住进去。” 她杂七杂八说了一大堆,说的南姿一头雾水,什么婚房?贺文卿装修? 你家贺文卿肯定按照你的爱好装修啊!!! 南姿心头突然一阵清明:“欢欢,我现在住的那个房子,房主是谁啊?” 季欢:“贺总啊。那是贺总家的老宅子,你不知道啊?” 南姿冷冷一笑,“现在知道了。” 季欢一抿嘴,她好像闯祸了。 两人出去的时候,季欢跟在南姿身后,低着头一副鹌鹑样子,坐在顾野身边一言不发。 南姿双手环胸,跨立在贺文卿身后,盯着他的头顶。 贺文卿突然觉得头顶凉飕飕的,抬头一看,南姿正在注视他。 “怎么了?这几个设计图,你看看你喜欢哪个?” 他弯腰操控着鼠标,一张一张给南姿过效果图。 南姿阴森森说了句:“房东说了算。” 贺文卿:“.......那,我抽空发给房东吧。” “行啊,要不要我给他发啊?房,东。”她的手在贺文卿肩膀上一搭,贺文卿背上汗毛都起来了。 第144 章 见小姨子就罢了,还要见丈人丈母娘? 季欢见势不妙,蹲下就给笑笑穿鞋,顺带拽了一把顾野:“我们还有事儿,先走了,有事儿打电话啊。” “对对对,”顾野抱起笑笑,一手牵着季欢,“贺总,你挑好了,给我说一声,咱们就开工啊。” 两个人飞一般的逃,在关上门的一瞬间,只听见里面贺文卿嘿嘿一笑,还有一声扑通声。 他们谁也没敢回头看,一家三口边笑边跑到电梯口。 后来南姿怎么整治贺文卿的不知道,总之南姿在房间里两天没出门。 犯错的贺文卿倒是春风得意的。 他一边给南姿道歉,一边做两个人之间的主导者,南姿腿都快断了。 对于南姿小院里发生的事儿,贺文卿和南姿本身没有想闹大,安安静静走完诉讼,打完官司完事儿。 偏偏听张队说,几个小家伙在里面嚣张的厉害。 南姿最受不得挑衅,他们是还没成年,要受保护,可是她是成年人了。 接不接受记者采访是她的事儿,毕竟她是当事人啊。 贺文卿速度很麻利,并且他在R城的影响力在哪里。 事情发生在他的村子里,使得他的产业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他仍旧可以作为受害方再告一次。 两人很快就找了有名的几个大V,再加上贺文卿公司的通告一发,立即在网络上掀起不小的波澜。 一大波的新闻和学术圈研究层出不穷,其中最为突出的几个在社会上引起很大的反响。 《饭圈亚文化视阈下青少年越轨行为研究——基于偶像崇拜引发的入室破坏案例》 《集体亢奋与法理失序:偶像崇拜引发的青少年集群犯罪行为分析》等。 从此这个案子不仅仅是在R城,在整个华国都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南姿在开庭前去见过陈怡曦,也就是案件的主犯,王硕的继女。 短短几天,她跟南姿想象中的样子大相径庭,不仅没瘦,反而胖了很多。 南姿坐在桌子前,“怎么样,还好吗?” 陈怡曦冷笑:“好的不得了,除了吃就是睡,爽的要死。” “快开庭了,你紧张吗?” “我?紧张什么?老子未成年,法律也弄不死我。我就是后悔,当初把你一起弄了,像那个畜生一样。” 南姿轻笑,她就知道,这人天生坏种,不给他留生路是对的。 “宴舟给你录了一段视频,拜托我,转交给你。” 陈怡曦癫狂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清明,这一刻,她有点像一个乖乖女的样子。 “在哪儿?” 南姿提着包往后退了几步,“在墙上,投影给你看。” 在关门声响起的一瞬间,陈怡曦身后的大白墙出现了投影,条件有限,看起来有些模糊。 声音却很大,陈怡曦愣在原地,耳边全是甩鞭子的声音和宴舟的哀嚎声。 血花乍现的瞬间,陈怡曦崩溃了。 “啊~!!!!” 她双手抱着自己的头,拉扯自己的头发,嘴上喊着不要,又喊着要杀了南姿。 这一层早就空了,只有南姿一个人站在门外,背靠着门。 嘴角溢出来的笑意寒津津的。 杀人诛心,每天放一遍陈陈怡曦最爱的偶像,她肯定特别喜欢。 没办法,谁让她太善良了呢? 毕竟是祖国的花朵啊,她总不能杀了她吧? 当天晚上,陈怡曦的录像视频通过一个不知名账号发在的她母亲王文丽的手机上,并且看过一遍自动销毁。 王文丽当场就崩溃,揪着王硕的头发又打又骂,让王硕去救他的女儿。 即使到了此刻,王文丽仍旧认为这一切是因为她和王硕在一起,才给别人机会报复到她的女儿身上。 一点都没有在自己身上反思过问题。 开庭的前一天晚上。 南姿正在外面和贺文卿吃饭,吃到了一半,接到了南伊的电话。 接通的一瞬间,那边没说话,南姿只听见了呼呼的风声,她心一下沉到了谷底。 “伊伊?怎么了,你没事儿吧?” 过了几秒钟,那边哆哆嗦嗦的回答:“我我我我我,姐姐姐姐,快来高铁站接我,冻死我了,啊啊啊啊。” 南姿夹了一半地菜停了下来:“你说你是在哪儿?” “高铁站,高铁站,R城啊,快来。” “来了来了。” 如今已经是十月,R城早晚已经可以穿棉服了,南伊那傻子肯定穿着X市的衣服来的,那边现在穿毛衣外套正正好。 知妹莫若姐。 南伊此刻正穿着镂空针织外套,寒风像刀子似的往里钻,她转头看了眼冻的缩在角落的爸妈。 噗嗤一笑,鼻涕出来了。 南振中很嫌弃的给女儿扔了一张纸,“你把人脏死了,快擦擦。” 南伊一跺脚,带着鼻音道:“亲爱的爸爸,你说的什么话~~” 刘茵闭上眼睛不想说话,自家这俩活宝,越来越不着调了。 “你姐,没问你跟谁来的?” 南伊一擤鼻涕:“妈,你想跟我姐道歉等会儿就好好说,别打探我口风。” 她傲娇的一甩头,姐姐生气了,两个老家伙知道错了,晚了!!! 按照她对自家姐姐的了解,百分之二百,不会原谅。 南姿拉了贺文卿直奔酒店,从衣柜里拿了件长羽绒服,怔了怔,又从里面拉出一件。 在旁边贺文卿的衣柜里又拿了件宽松版的夹克式羽绒服。 贺文卿给她围围巾:“拿这么多?妹妹一个人拿一件就够了吧?” 南姿抬头:“按照我对他们的了解,老两口肯定也来了。” 贺文卿的动作突然就乱了,怎么,见小姨子就算了,一下就要见丈母丈母娘了? 更何况,贺文卿对他们的还有一些怒气。 当初南南被打了一巴掌,他现在还记着,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他们。 贺文卿一下陷入了两难。 下去经过前台时,贺文卿突然一拍脑袋:“忘东西了。” “什么东西?” “没给妹妹准备红包。”他立刻掏出手机联系了值班经理,让准备一万元和一个好看的红包。 南姿看出他的忐忑不安:“你别紧张,红包急什么,先去接人吧?” “很快很快,很快,一见面就给,不然多不好看。” 经理动作迅速,很快就把东西送来了。 贺文卿接了红包,拉着南姿直奔上车,幸亏晚上路上车少,他赶过去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 一家三口蹲在柱子边有点像乞丐。 南姿下了车,一人一件衣服发了,“你们来不看天气预报?” 刘茵有些局促:“没想到这边这么冷,你知道我们来啊?” 南姿转过头不再看,贺文卿正在搬行李箱:“你们能放心你宝贝闺女一个人跑这么远?” 南振中对贺文卿很温和的笑,转头对南姿道:“有什么不放心的,放出你一个人也跑到港城啦。” 第 145章 你男人也是顶尖的! 南姿没搭话,贺文卿倒是过来缓和气氛了:“叔叔阿姨,咱们上车吧,咱们边走边聊。” “哎哎哎,好。”刘茵和南振中看新女婿的眼光看着贺文卿,眼中全是赞赏。 贺文卿开车,南姿坐副驾驶,剩下三个人坐后面。 南伊在后面戳了戳南振中的胳膊:“老爸,你这次咋不甩脸子了?” 南振中嘶了一声,悄没声的在她耳边回答道:“我哪次甩脸子了?” 南伊一瘪嘴,“我姐姐带宴舟回去的时候,您那架子摆得,这个怎么不摆啊。” 父女俩聊天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在安静的车厢里却异常的明显。 刘茵见大女儿有些不耐的看窗外,伸手戳了戳身边的父女俩,顺带瞪了一眼。 南伊和南振中这下老实了。 贺文卿开着车进了市区,方向却是与酒店截然相反的地方,看着外面的景色越来越陌生,南姿咦了一声。 “去哪儿?” 他并不正面回答,对南姿笑了笑,“马上到了啊。” 车子驶入连栋别墅区,在靠近中央的一栋停下。 “这是哪儿?” 贺文卿向她眨眨眼:“咱家啊。” 南姿:“.....我怎么不知道?” 南伊捶了捶自己发麻的腿,扶着母亲刘茵的胳膊下来,被南振中吐槽了句:“你这体格子,赶不上你外婆。” 南伊不说话,这话真是无法反驳。 贺文卿把三个行李箱推进院子,又牵着南姿。带着三人进院子开门。 南姿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回去再跟你算账。” 贺文卿疼的闷哼一声,牵着南姿进去后,在她耳边轻哄:“听话,叔叔阿姨第一次来,住酒店不行,不成样子,这房子好多年了,我 没住过,都快忘了。” 南姿其实也没有生气。 她甚至喜欢贺文卿在人情世故这方面的圆滑模样,让人很有安全感。 刘茵南振中有些拘谨的坐在沙发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女儿从见到他们到现在,没说过超三句话,这事儿怪他们。女儿从小受委屈了,他们也不奢望原谅这一说。 贺文卿倒是从善如流,倒了茶坐在沙发上跟两人聊天,又是聊身体,又是聊生意。 南姿和南伊铺好床单出来后,刘茵和南振中对贺文卿的好感上升了不止三五个档次。 看着他笑的跟朵花似的,恨不得让她当场叫妈。 南伊无语的翻了翻白眼,算了算了,宴舟那样的人,不也是个渣滓? 她对自己姐姐的现任对象保持沉默,谁知道是不是第二个宴舟啊。 第二天开庭,贺文卿坐了会儿,就带南姿回酒店了,跟三人告别。 临走前,从胸口兜里摸出一个红包,递给南伊。 “妹子,不知道你来,临时准备的,别见怪,明天忙完了,跟你姐带你出去逛,想要什么我买单。” 他从小亲情缘浅薄,除了奶奶和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王嘉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跟妹妹相处。 南伊瞪大了眼睛,双手摆动推辞道:“不要不要,不用了。” 被南姿一把塞进怀里:“装。” 怀里沉甸甸的红包又惊的南伊眼睛一瞪,这么厚? “谢谢姐夫,谢谢姐夫。” 她一改刚才的冷漠姿态,这会子一副狗腿子样子。 南姿拿起沙发上的外套穿起来,贺文卿蹲下给她拉拉链,刘茵下意识开口想说,又憋住了。 “冰箱里有吃的,你们弄点吃了,明天忙完了,我过来接你们。” 南姿冷冰冰的样子,让刘茵和南振中心酸难忍。 因为他们所谓的家族责任心,到底是跟女儿有隔阂了。 三人送贺文卿和南姿到院门口,南姿上车前一眼都没往后看。 只是在车驶出车库的时候伸手摇了摇手。 贺文卿还把车停下来,跟两位长辈很客气的告别。 在车窗完全升起的一刻,南姿听见贺文卿微不可闻的一声,“唉!” 她不知道他在叹息什么,也许是在意自己对父母过于冷淡? 也是,他这么孝顺的人,应该在这方面看自己这个对父母不孝的孩子还是有诸多不满吧。 她不说话,就盯着车窗外看,也不理会旁边的贺文卿。 直到车子驶出小区,到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贺文卿才抽空在她脸颊上轻轻捏了一下。 “怎么了?爸妈妹妹来你不开心?” 南姿往后一躲,语气沉闷:“没有。” 贺文卿:“我看看?这漂亮的脸蛋都不笑了?会有皱纹的,笑笑?” 南姿转向他,嘴角往两边一扯,露出一抹假的不能再假的笑。 贺文卿揉揉她的头:“不想笑就不要笑。明天完事儿了你好好在家里休息,我过来。” 南姿手不停的在腿上敲击:“你过来干什么?” “叔叔阿姨来肯定是担心案子的事儿,宝儿,我不知道你和叔叔阿姨之间有什么样的矛盾,可是他们就算做的再不好,总有关心女儿的权利。” “当然了,想不想接受是你的自由,你要是想说,我带你一起过来,然后招待完他们送他们走。你要是不想,我一个人来,然后送他们走。” “我只希望你开心点。” 南姿从骨子里是害怕麻烦的人,就算爸妈知道能怎么样呢? 除了问她怎么办之外给不了她一点帮助,所以在她的生涯里,任何事情,能自己扛就自己扛。 扛不了就拼了命的扛。 最近的事儿太多了,南姿有些无力的往后一靠,有些心烦。 “以后再说吧。” 见南姿心情不佳,贺文卿没再说话,他没经历过南姿经历的苦痛,自然不会去劝她原谅父母这种话。 虽然,他今天在南父南母身上,竟然体会了久违的父母的爱。 让他有一点点小留恋。 贺文卿看了眼身边闭着眼睛的南姿,可是这点温暖,对于南姿给他的。简直是九牛一毛。 一路上,南姿连姿势都没有变过,她呼吸均匀,又长又翘的睫毛都没有颤抖。 可是贺文卿清楚的知道她没有睡着。 车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贺文卿再轻声问了句:“很难受吗?我带你出去转转?” “不要,有点紧张。” 她平稳的声线,松弛的状态,没有一个能看出她紧张的样子。 可贺文卿看她这样子心疼的不行,把那双放在膝盖上的手反复的揉捏:“有我呢,紧张什么?咱们的律师,是顶尖的。你男人也是。别怕!” 第 146章 也算为社会除害了 听见这话,南姿脸上才出来一丝丝笑意:“顶尖?你指的是哪里?” 她说话意有所指,贺文卿乐了,他俩之间,有点太默契了。 于是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小腹的位置,“你觉得呢?” 南姿骂了声:“下流。” 便下车自顾自往电梯方向走了。 贺文卿跟在她后面,在接近电梯的时候,从她背后抱了上去。 由于前两天两人度过了非常放纵的两天,第二天又有大事儿,这天晚上,贺文卿竟然意外的老实。 两个人很默契的洗漱,换衣服,然后上床睡觉。 第二天一早。 刘茵南振中便催着南伊早早起了。 南伊初来乍到,兴奋的很,早上五点多才睡,这会儿眼睛都困得睁不开。 夫妻俩一边一个架着南伊往外走。 “爸妈,姐不是说了忙完了过来嘛,你们连地方都不知道,去哪儿找姐啊。” 刘茵恨铁不成钢戳了戳她的脑门:“亏你姐对你那么好,你有没有心吧?” “这可是打官司,你姐一个女孩子,单枪匹马的,我想想就可怜。” 南伊坐在换鞋凳上换鞋,嘴上嘟嘟囔囔:“现在知道你闺女可怜了,以前怎么不知道。” 南振中中气十足,“嘟囔我们什么坏话呢,快点。” 南伊:“别催了,你们但是说呀,去哪儿找姐啊。” “法院门口啊,你傻啊。” 一家三口在小区门口打了车,到达目的地后,一人捧着一个煎饼蹲在马路边上。 人越来越多,南姿和贺文卿驾车过来。 隔老远就看见路边蹲着的三人。 于是在路边下车。 “你们怎么来了?”她穿着风衣和高跟鞋,今天画了一个浓妆,气场十足。 南振中揉了揉酸困的腿,站起来的一瞬间闪了一下。 “打官司不是小事儿,你一个人怎么行,我们怎么要来帮帮你。” 刘茵也站起来:“就是就是。” 南姿看着父母这个样子,莫名有些烦躁。 要么就对她一坏到底,这么好一阵坏一阵算什么? 吃定了她心软?她心软她就活该吃亏吗? “怎么帮我?你们是有权还是有钱?乖乖带着就是帮我大忙了。”她的话说得很绝情,也很现实。 “南伊,开车送爸妈回去,我完了回去找你们。” 她拿过贺文卿手上的钥匙,一下扔给南伊。 南伊接过钥匙,回了一声:“嗯。” 南振中,刘茵的背,在这一瞬间,彻彻底底的垮了。 他们在此刻,才终于意识到,他们能给予这个女儿的,只有拖累。 刘茵眼眶一热,就擦起了眼泪,背过身去没再说话。 南振中也是在无形中降低了音量:“爸妈进去不说话,你发生这么大的事儿,至少让爸妈在场。” 他对南姿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卑微。 南姿沉默的提着包往进走,不再说话。 贺文卿在后面低声招呼了一句,“叔叔阿姨,走吧。” 这个案子早就不同寻常,更何况在南姿和贺文卿有意的扩大事态下。 在开庭前十分钟,南姿去卫生间洗干净了脸上的妆容,她不容许有一丝丝的破绽。 由于涉及团体特殊,因此案件做不公开审理。 旁听席上,仅仅坐了几位家长,还有叶然和南父南母南伊等人。 庭审刚开始,观众席上就隐隐约约传来刻意压抑的哭咽声。 估计他们的律师也要就告诉他们了。 南姿靠在椅子上,目光冷厉的看着对面的几个小崽子。 他们的人生,从此刻开始,彻底进入黑暗了。 由于证据确凿,因此也没有耗费多少时间,更何况贺文卿找的是顶尖律师团队。 全程南姿都没有怎么发言。 只是在结束时,她看见对面几个人腿一软瘫倒在地上。 南姿不觉得怜悯,她只觉得大快人心,一群天生的坏种罢了。 她这也算是为社会做贡献了。 再出来时,南姿的脚步都轻快了很多,几个人没有从外面走,而是直接从后门到停车场,开门出去了。 经过大门口时,里三层外三层的全是记者。 南伊坐在后面拍了拍自己胸口,“幸好幸好。” 南姿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自己的妹妹:“幸好什么?” 南伊:“幸好没有被他们拍到,不然我可能要火。” 南姿:“…………” 南伊很傲娇的一仰头:“你别觉得无语好嘛?要是在平常,我承认你的姿色压我一头。可是今天,全妆的是我耶。” 南姿默默叹了口气,扶着自己的额头不想说话,她对这个妹妹已经无奈了。 南伊鬼精灵的性子,倒让车里的气氛好了一些,见南姿脸上的冰雪融化。 刘茵有些感谢自己的小女儿,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贺文卿开车,带他们直奔酒店,这算是对昨晚仓促迎客的补偿。 礼仪方面确实做到了面面俱到。 南振中和贺文卿坐在一起,菜还没上,两人先喝了两杯。 对面的三个女士,一人面前放了一盘甜点,刘茵自己没怎么吃,净看南姿了。 她胖了一些,看得出来在R城过得不错,也是,只要他们这个家不拖累南姿,她的女儿在哪里都可以过得很好的。 菜很快上了一桌子,大多是R城的特色美食。 南伊反正是饿了,一个劲儿的埋头进食。 刘茵瞪了眼对面的丈夫,“让孩子先吃点,就这么喝胃受得了吗?” 说着,很快给贺文卿的盘子里夹了一座菜山。 方向一转,也给南姿夹了一筷子,菜没到盘子,南姿单手挡住:“你吃你的,我自己夹。” “噢,好,好。”刘茵悻悻放下筷子,想跟女儿道歉,说些知心话,可碍于未来女婿在对面坐着,也就没开口。 她生怕女婿觉得他们这个家是个吸血鬼,毁了女儿的幸福,那她真是罪该万死了。 她看得出来,小贺是真心喜欢南南,也是真心护着她。 贺文卿看出来几人的不自在,便开口提到:“宝儿,吃好了吗?要不要带阿姨和妹子去休闲区那边转转?我陪叔叔再喝点?” 南姿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转的,不去。” “听话。去转转。” 正好,他也有话要说。 贺文卿喝酒喝的脸通红,虽然是笑着哄她的,可是语气还挺强势。 南姿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 起身走了。 走之前,回头冷冷瞥了他一眼。 第 147章 她不懂女儿的委屈,只怪她不懂他们的苦心 临走之前,贺文卿虚虚的握了一下南姿的指尖。 南姿没说话。 她出门就走,南伊和刘茵跟在她后面,南伊没心没肺,玩儿的挺嗨。 刘茵给她递了好几次眼色,南伊全当没看见,没办法,她一闭眼,一股子破釜沉舟的勇气来了。 只能自己上了。 搓了搓手,做好了思想工作,“那个,南南?” 南姿双手插兜,漫无目的地带着他们转,“有事就说。” 刘茵好像心理脆弱不少,特别受不了女儿对她冷漠的样子,眼眶一红,一滴泪就落了下来,拉着南姿的手不松开。 “南南,妈妈对不起你。” 南姿的背僵了一瞬,转过身去看着她:“有事儿就说,哭哭啼啼干什么?要是你那些弟弟妹妹的事儿你免开尊口,我没空。” “我不是,不是说这个,”刘茵连连摆手,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那,”南姿侧目看她,“是外公又需要钱了?” “南南,在你心里,妈就是这样的人?你是我亲女儿,这些年,是我跟你爸对不住你。” “行了,”南姿倏地从兜里掏出来一包烟,贺文卿早就不抽了,这是她前两个月来的时候装在行李箱的。 最近不知道怎么,突然想抽了。 她娴熟的弹出一根,放进嘴里,然后点上。 刘茵的嘴唇嗫嚅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在南姿抽了半根的时候,低声说了句:“抽烟对身体不好,戒了吧。” 南姿啧了一声,把烟按灭在身边的烟灰缸里。 刘茵又不说话了,她知道她没什么知识,没文化,没见识。 说多了难免招人嫌。 她的这一辈子,在家听父亲的话,出嫁了听老公的话,孩子长大了听孩子的话,她也习惯了没有主见了。 可她越这样卑微,南姿越心烦。 她摆出这副样子干什么,让所有人说她南姿不孝顺? 南姿恨他们他们,也心疼他们,可偏偏是这人生出了她,给了她一条命。 两种极端的情绪不停撕扯着她,让她左右摇摆,让她痛苦不堪。 “你直接说吧,究竟什么事儿?”她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待的越久越心烦。 刘茵眼睛通红,还笑着说:“没什么事儿,我跟你爸爸就是来看看你,你不要操心家里,也不要操心我们。” “以后不管是你爸那边,还是我这边,谁找你你都不要理,南南。你就过好你的日子就行。” “小贺是个好孩子,你们如果要结婚,我们都没有意见,我们手上现在有些闲钱,那个,给了伊伊一部分,剩下的,在R城给你买个房子吧?” “女孩子,不管在哪里,都要有个自己的家。” 她絮絮叨叨大半天,南姿才抓住重点,房子,给她买房? 南姿退了两步:“你们哪儿来的钱?你怀孕了?要生三胎?” 她大脑中一瞬间闪过无数种可能,她爸妈给她买房的情况只有一种。 付首付让她还月供,然后把房子给弟弟? 其实南姿有这样的猜想也很正常。 她大三那年,寒假回家过年,一家人围着炉子烤火。 南姿说起自己想买一套房子的事儿,那会儿刘茵骂她有点少不知道怎么嘚瑟,女人结了婚自然就有房子了,钱捏在自己手心里划算。 最后聊着聊着,不知道怎么聊到结婚买房这件事儿上了。 南姿那会儿手上捏着个橘子问刘茵:“妈,如果你有个儿子,他结婚你会给他买房吗?” 刘茵捏着手上的饺子:“买啊。” “那你没钱啊。” 刘茵瞪她一眼:“那人家儿媳妇要啊,砸锅卖铁都得给买。我跟你爸就这点家底,付个首付还行。” 南姿问她:“房贷谁还?” 刘茵笑嘻嘻的:“你啊。” 南姿剥桔子的手一顿:“你说你给你儿子买房,让我还房贷?” “那你不还谁还?你要把我跟你爹那老货累死啊?” 当时南姿没说话,眼眶一红,泪水在眼圈里打转,借着擦鼻涕的苗头把眼泪擦了。 心里只觉得庆幸,太好了,他们家没儿子,只有她和妹妹。 他们一辈子也不会有儿子,挺好! 刘茵听见女儿说她怀三胎,破涕为笑,笑骂一声:“没看你妈我都多大了,还三胎呢,不要命了?” 南姿仔仔细细打量着她的表情,企图从中寻找到一丝丝说谎的痕迹,可惜没有,她心里又一松。 “别给我买,我有钱,我会自己买。懒得还你们的房贷。” 她冷冰冰的姿态又一次刺伤了刘茵,她像一块嫩豆腐,易碎品。 “不要还房贷,我们给你全款买。” 南姿又是一惊:“你们哪儿来这么多钱?” 她虽然按年给他们,但由于夫妻俩容易往外借钱,所以一直都控制在10万内。 虽然不多,但是可以在小城里生活的很滋润,但是要说攒钱,肯定攒不下这些。 刘茵:“赚得啊,从你小学开始我跟你爸就开始上班了啊,而且我俩现在一个月也有两万块钱左右。你给我们开那超市,也盈利着呢。” 南姿一下感觉头有点昏:“我去港城上学的时候,你们说没钱,给我贷的款,是贷的吗?” 刘茵轻笑:“不是贷款,这不是怕你去大城市乱花钱嘛。” 南姿盯着刘茵这张脸,她的亲生母亲。 是那么陌生又熟悉,她这辈子都没想到,父母的阴招使在她身上了。 那时候她在港城那么难,交了学费和房租之后身无分文,一天只吃一顿饭。 节假日和假期她从来不敢休息,最狠的时候一天只睡五个小时。 一年回一次家,还只敢坐火车这种最便宜的交通工具回家,三天三夜的火车,她坐了三年,回到家得躺四天才能缓过来。 他们从来没想过,她是怎么生活的吗? 现在告诉她,他们其实,小有积蓄,其实,她也可以不这么累。 南姿背过身去不再看她,忍了很久眼泪终于滴落下来。 打死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别的家长给自己孩子的永远是鼓励和托举,而她只配得到苦难。 刘茵见南姿肩膀松动,有些手足无措,从包里掏出纸巾递过去。 “你说话啊,你哭什么?” 她不懂女儿的委屈,只知道女儿不懂他们的苦心。 第 148章 我没生气,就是有点委屈! 南姿接过纸巾,按在眼睛上不拿开:“我不要你们的房子,我上大学的时候靠自己,以后的路我照样靠自己,你们的钱,你们自己留着吧。” 她觉得哽咽,结结巴巴的还是把话说完了。 南伊隔得远远的见不对劲,脚步一转去包间叫父亲和贺文卿。 她了解自家姐姐的性子,撅起来谁也不认的。可是姐夫的话,她能听进去一些。 “爸,姐夫,姐姐和妈妈好像吵起来了。” 南振中喝的有些多,脸通红,被南伊的声音一吓,手一抖,酒杯就倒在桌面上。 贺文卿眼神还很清明,扶着南振中:“叔叔你坐着休息,我去看看。” 南振中挥挥手:“我那女儿的性子我了解,她是怨我们呢,我去,我去。” 他一手扶着桌子,一手挥开贺文卿的手,哽咽让他有些破音。 走起路来也有些摇摇晃晃的,贺文卿叮嘱着南伊招呼南振中,自己三两步跑了过去。 南姿正坐在椅子上埋头不语,刘茵在一旁急的团团转,见贺文卿过来,眉头才略松了一些。 南振中速度也不慢,跟贺文卿是前后脚。 “南南,咋了?你妈又说你了?”他借着南伊的力道勉强站住,小心翼翼的问她。 南姿抬起头看他,目光冷静又透露着哀怨,脸上全是泪珠子。 贺文卿蹲下给她擦眼泪,被南姿一把推开了。 “爸,妈说,你们从我小学时候就开始上班,存了不少钱,我大学贷款也是假的?你们手上的钱,给过伊伊之后,还能给我全款买套房子是真的吗?” 南振中点头:“是,是存了不少,我跟你妈就你俩孩子,都给你们的。” 南姿深呼吸了几下平复情绪:“那你们,” 她才说了三个字,就哽咽的说不下去,又低头平复了很久情绪才继续开口。 “那你们为什么不说,瞒着我,我从小学开始,到现在。” “我上小学,你们说没钱,把我一个人扔在村里,我初中时,你们还说没钱,我配眼镜都没敢提过。” “高中时,你们也没提,我三年寒暑假都在兼职打工。我上大学了你们还在骗我。” “你们知道我在港城过得什么日子吗?你们知道我一天只吃一顿饭吗?你们知道我睡的房间,每天上课要坐一个多小时的车,房间里只能放下一张床,连窗户都没有吗?” “你们知道,我大学,偶尔还在捡同学的衣服穿吗?” “你们知道,我活的没脸没自尊,连乞丐都不如吗?” 她字字句句不提怨恨两个字,可说出的话像一柄利刃,扎的他们猝不及防。 南振中自知理亏,怯怯的说了句:“那你从来没说过你没钱了。” “需要说吗?”南姿崩溃大喊,“你们真的没有想过18岁还在上学的我,一年就靠交学费剩的3000在港城怎么过吗?” “每一年的365个日夜,我没有一晚是睡安稳觉的。” 刘茵哭的几近崩溃,“那我们不是想着,还有,宴舟,也能帮扶你,就,” 后面的话她没脸再说出来。 南姿崩溃过后,突然平静了,她坐在原地凄然一笑。 “是啊,有宴舟,所以我在这段感情里永远自卑,永远没底气,自卑到他出轨我他妈屁都不敢放。” “因为我没有足够多的钱,我真的穷怕了。” 一时间,小小的空间里全是哭声,南振中的,刘茵的,南伊的。 南姿坐在凳子上,眼神空洞,贺文卿蹲在她的腿边,不停地抬手给她擦涌出来的眼泪,他对南父南母的那点孺慕之情已经荡然无存了。 他真是该死。 为了贪恋那点莫须有的亲情,竟然起了缓和他们关系的念头,这意味着,受委屈的只能是南姿。 他真是鬼迷了心窍。 他心疼的快死了,他的宝儿,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他差点在她心上捅一刀。 要是知道,她受了那么多委屈……… 突然,一阵无力从他心底涌上,像冰封的河面被打了一个洞,底下的淤泥涌出来,一发不可收拾,几乎将他湮灭。 她受过的伤害已经存在了,他无能为力。 他只能用尽余生去对她好。 “你们明天就回去吧,我在这儿挺好的,你们的钱和房子,我都不要,我不缺这些,照顾好你们的身体,如果平时没什么事的话,不用给我打电话了,抚养费我会按时打在你们卡上的。” 她冷静的坐在那里,发丝凌乱的盖着大半张脸。 南伊扑在她肩上,靠着她哭:“我不回去,姐,我要跟着你,我有钱,我有好多钱,我都给你。” 南姿没说话。 贺文卿给她手心塞了张纸巾,附在耳边轻声道:“乖乖在这儿等我。” 又给不远处的服务员使了个眼色,转身劝着南振中和刘茵,南伊出去了。 到门口时,他把钥匙给南伊:“伊伊,你送叔叔阿姨回去休息吧,今天都挺累的,让你姐冷静冷静,咱们明天再说。” 刘茵抓着他的手:“小贺,帮我劝劝南南,我们是无意的,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嗯,我知道阿姨,回去休息吧。” 他现在心心念念记挂着南姿,恨不得飞回去把她抱在怀里哄着。 想到她刚才的样子,贺文卿的心碎的不能再碎了。 南伊开车一走,贺文卿就飞奔回去。 南姿真就乖乖坐在原地,手上捧着一瓶娃哈哈,听见脚步声,转头看着他皱着眉头笑。 那笑容说不清是苦还是甜。 他走到南姿身边,南姿举起给他:“你要不要喝点?她说小孩子最喜欢喝这个。” 南姿伸手一指旁边站着的服务员。 贺文卿摇头:“我不喝,你喜欢喝,等会儿再带你去买。” 南姿低头看着手上的东西,小时候总觉得是高端饮品,贵的不得了,现在看来,也就两块五。 可是自从有了钱,似乎再也没想过买这东西喝过了。 她低着头,纤细的身体坐的端端正正,双手捧着瓶子吮吸,那模样乖巧的像幼儿园里的小朋友。 贺文卿心疼的不知道怎么疼她才好。 等她喝完,他才在她身边又蹲下,摸了摸她的秀发。 “还生气呢?” 南姿看他,很乖巧的笑,露出两个梨涡。 “我没生气,文卿~,我就是有点委屈!” 第 149章 有点冻着了,耳朵才红了 她从来都是连名带姓叫他贺文卿,现在突然叫他文卿,声音带着些沙哑,娇娇软软的。 贺文卿的心一下陷入到棉花堆里,又软又暖呼呼的。 “好了好了,不委屈了。”他蹲在地上把面前的南姿抱在怀里。 她的下巴隔在他肩膀上,贺文卿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能感觉到她哭得抽抽嗒嗒的。 贺文卿嘴笨,不会哄人。他只会抱着她,不厌其烦地拍着她的背。 过了几分钟,南姿一耸肩膀躲开他的手,“被你拍吐血了。” 贺文卿哭笑不得,他提心吊胆怕她难受,这妮子跟他耍贫? 南父南母当晚一夜没睡,时不时看看门外期待着一辆车载着他们的女儿行驶进来。 本想奔着缓和关系来的,哪曾想关系更加恶劣了。 南振中坐在沙发上,烦躁的看着手上的手机,眼中却满是忧愁。 刘茵在他身边落座:“唉,要是我不多那个嘴就好了。” “不怪你,孩子总会知道。” 这对怨偶此刻竟然出乎意料的没有互相埋怨,这是南伊没有想到的。 她心情也不佳,躲在房间玩儿游戏,点进游戏却盯着页面发呆。 最后双手交叠,下巴放在手背上,盯着外面发呆,她想,姐姐应该也怨她吧。 第二天天还没亮。 南振中和刘茵就收拾好了行李箱,临走时还把房间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贺文卿趁着南姿还没醒,悄悄过来送他们。 他心里怨归怨,可他们到底是南姿的父母,他也不想他们后面为难南姿。 “叔叔阿姨,起这么早啊,吃早餐了吗?我们先去,” 贺文卿本想请南振中他们吃个早饭再走,被南振中抬手制止了。 “小贺,我们南南,就拜托你照顾她了,伊伊还要上课,我们还是不耽搁时间了。” 刘茵眼睛通红,不停的在旁边哎哎哎的答着。 贺文卿没客气推脱,送他们三个人去高铁站的时候,进站前叮嘱了南伊,让她不要节省,在车上想吃什么点什么。 南伊有些魂不守舍:“姐夫,我姐呢?她是不是怪我了。” “没有,你姐这几天累着了,我没叫她起来。” 贺文卿尽可能的着补。 在三个人过检票口的那一刻,一只冰凉凉的手放进了贺文卿的掌心里。 贺文卿一激灵,往旁边一看,竟然是南姿:“你怎么来了?冷不冷?” 他把南姿往怀里揽了揽。 “不冷,你还不是悄悄摸摸就跑了?回去吧。”她抬头盯着贺文卿,视线一丝一毫没有分给检票口里的人。 拉着贺文卿转身就走。 与此同时,南伊的手机,收到了一条消息。 【别因为我的事和爸妈心生嫌隙,相对于你来说,她们实在是称职的不能再称职的父母了。伊伊,照顾好爸妈,姐姐要过自己的生活了。】 南伊坐在位子上,看着窗外的景物在飞速的倒退,脸上的泪珠往下滑。 明明一个挺幸福的家,怎么一瞬间就四分五裂了呢? 不过也挺好,南伊转念一想便释怀了。 一个幸福的家建立在姐姐的痛苦之上,那也太过于残忍了,就这样就挺好。 姐姐终于,终于挣脱了。 南伊看着窗外又哭又笑,手中的纸巾几乎湿透,像个呆呆的疯子。 南姿站在马路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贺文卿,我饿了。” “想吃什么?” “嗯,”南姿歪头想了想:“想回村里吃,吃奶奶做的饭。” 其实奶奶也不怎么做饭了,只是现在季欢辞了工作,奶奶又不习惯别人来,因此顿顿和陈奶奶搭伙。 饭好不好吃是一说,氛围是真的好。 现在已经入秋,蓝天高远,风景辽阔,太阳也不烈,吃过饭啥晒太阳不知道多开心。 其实贺文卿一直都很担心,南姿的状态实在不是好的表现。 他宁愿她痛痛快快抱着他哭一场,也不愿意像现在这样当做无事发生的样子。 在心里埋藏的越深,以后后劲儿越大。 不过村里景色好,而且现在节目大致也录完了,没什么大事儿,很悠闲,很有利于她的心理健康。 “好,咱们回。” 贺文卿载着南姿,回酒店收拾了点最基础的日常用品,衣服没有带,家里还有很多,这会儿东西都在贺文卿的院子里。 顾野已经带着团队过去扒房子了,这会儿估计已经是一片平地了。 南姿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的景色,竟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她轻启红唇:“贺文卿,咱们出来多久了?” “快一个月了吧?怎么了。” “没事。”南姿摇头,“我怎么觉得外面这景色这么陌生啊。” 贺文卿抽空看了眼:“没有啊,可能是地里的庄稼没了,看着陌生吧。” “可能是吧。” 入了秋,趁着地还没有上冻,大型机械早就进了农田,把土地翻得松松软软,为来年的开播做准备。 南姿趴在床边看着平坦的农田:“贺文卿,我的小院子也要留一块地。” 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贺文卿和南姿上次挑好的设计图上,院子里全部要求铺上草和青石板,空隙处想种一些花花草草。 可她现在突然觉得,留块地也不错,只是不无聊了。 她也不能总把贺文卿绑在身边吧。 两人到家得时候,家里一个人也没有,院子里静悄悄的。 南姿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放空,直直的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贺文卿提着行李箱进去房间放东西,一些内衣,还有些护肤品。 当他指尖触及丝滑的布料时,脑子里闪过一些不该有的画面,一瞬间脸红心跳,呼吸加速。 直到他到院子里洗脸,耳垂还是红的。 南姿叫了他一声:“贺文卿,你耳朵怎么这么红?生病了?” “没有。”贺文卿低头洗脸,双手鞠了一捧水泼在脸上,“冻着了。” 南姿伸手在空中挥了挥,“今天,也不冷啊。” 虽然入了秋,可是今天太阳好啊。这会儿正是大中午,感受到的风都是热乎乎的。 怎么会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