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先知的我，一路狂飙》 第469章：形势一片大好 曹泽睿去了趟F省，今天刚回到青州。 他的产业很广，指不定什么时候外出，不过他并不负责各个公司的具体运作，主要是人脉关系。 比如看上了某个项目，下面的人搞不定，曹二公子就亲自跑一趟，大部分都能搞定。 他在各个公司安排的负责人，都非常忠诚且给力，甚至连朝海外转移资产这种事，都不用他费心，只要他一句话，钱就直接到了外面的账户。 曹泽睿向来是很低调的，他在青州的用车，也只是一辆丰田皇冠。 回到青州的第一件事，就是召开四人小组，看看这些日子他们有什么新进展。 曹泽睿先到了会议室，点着香烟低头看着桌子上的笔记本，那四个人陆陆续续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等他们坐下，曹泽睿也没说话，而是给了林书全一个眼神，意思是你先说。 林书全看了看其他人，干咳一声道：“这些日子，没有监听到陈元生跟林菲的通话，只监听到了他跟那个姓苏的女主持通话两次，两个人在云鼎西餐厅吃了一顿饭，我安排人去拍照了。但他们是进的单间，而且是先后进去的，没有拍到两人共同用餐的画面。” “破解了陈元生的电子邮箱密码，里面没有什么特殊内容，简历占大部分，然后是一些项目策划书。” “邮箱里面有将近二百封邮件始终就没有打开过，最近15天，邮箱好像就登陆了一次，打开的邮件内容是一个关于什么蓝牙和无线WI-fi的中英文资料。” “前天下午，陈元生跟大华商贸的武总打了个14分钟电话，讨论的内容是一批从国外进口的设备，这批设备陈元生很重视。” “具体进口的是什么，在电话里不得而知，但有几点可以确定：他们报关用的是机械设备及其配件，但进来的产品绝对不是机械设备。” “这批货来的很费劲，据那个武经理说，他那边动用了很多关系，有三次差点被查住，好在最后有惊无险，总算是进来。” 听到这个消息，曹泽睿眼前一亮：“走私？” 林书全点点头：“基本可以肯定是走私，报关货物信息跟进口设备不一致，就可以确定为走私。” “而且武经理在电话里还好几次说，他动用了很多关系，有三次差点被查。” “如果是正常手续的设备，怎么会担心被查呢？” 砰！ 曹泽睿几根手指敲在桌子上，声音虽然不大，但众人能感受他内心的振奋。 “重点跟踪一下，你们几个都配合小林，确认设备到青州的时间。” 千万级的走私额度，这不是送上门来的把柄么？ 只要把人抓起来，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林书全脸上也闪过一丝兴奋，因为曹老板很大气，只要你干出了成绩，他从来不吝啬赏赐，于是摇摇头：“我这边没了。” 曹泽睿扭头看了看小刘：“你这边呢?” 小刘清清嗓子：“老板，香港那边我找了五家报纸给他们的数字动力城项目煽风点火，很成功。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现在很多媒体都转向了，据我得到的小道消息，有人还准备上街散步，反对数字动力城项目。” “好，只要能把他们的项目搞黄了就行，不要停，继续发动。” 林书全和小刘带来的消息都很不错，曹泽睿看向了金姐。 金姐看了看面前的本子：“有两个好消息。因为于小莉的出色表现，再加上赵副总的电话帮忙，陈元生准备提拔于小莉做他的行政助理。当然，这个信息，是赵副总告诉我的，于小莉这边还没接到通知。” “不过据于小莉自己说，陈总对她的态度确实越来越好，前天晚上，于小莉因翻译任务加班到晚上9点，陈总安排他自己的车，绕路很远把于小莉送回家的。” “这个月27号，也就是前天，陈老板以任务完成的出色为理由，给于小莉发了600元的奖金。” “这笔奖金，好像就于小莉自己有。” 曹泽睿冷笑一声：“呵呵！不过如此……很好，告诉于小莉，再大胆一点，再主动一点。还有吗？” 金姐用力抿了下嘴唇：“那个叫王肖亮的，已经两次找于小莉借钱，第一次借了5000，第二次借了2000，于小莉没办法，都借给他了。” “这家伙……” 提起王肖亮，曹泽睿就很郁闷，两人确实早就认识，但有了那么一档子事，王家都不要他了，自己还凑什么热闹。 “不能让他坏了我的大事！” 曹泽睿自言自语，然后看了一眼王总：“王总，想办法让他消停。” 王总点点头：“可以的老板，等小金汇报完了，我再汇报这件事。” 金姐继续道：“第二个好消息。远盛实业的安保部恰好在招聘新人，您推荐的那两个人，已经进入了远盛实业的安保部。其中一个因为会大洪拳，刚进去就被安保部那个叫张栋材的副科长给看上了。现在已经到了张栋材身边，听说很受重视。” “非常好！” 曹泽睿满意的点点头，他们几个带来的几乎全部是好消息。 接下来就轮到王总了，老王习惯性的扶了扶眼镜：“电子厂这边最近没太大的动静，但还有一些零星的举报信，不过已经很少了，主要是那几个被免职、待岗、扣工资的职工，心里憋屈，还试图挣扎一下。” “关于黄克勇和纪星辉这俩人，他们都有一些打架斗殴的案底。” “纪星辉跟了陈元生之后，基本上消停了，他现在负责的御景国际项目很大，属于大公司经理，也没机会去参与社会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倒是那个黄克勇，身边始终围着一群混混，有时候还喜欢摆个场面啥的。” 老王看了一眼金姐：“刚才金姐提到的那个王肖亮，我觉得可以设计一下，看看能不能让他跟黄克勇发生点矛盾啥的？” “不……” 曹泽睿嗤笑一声：“让王肖亮跟陈元生发生点矛盾不是更好吗？” “行啦，这事暂时不讨论。” “按照优先级，远盛实业走私这件事，你们动用所有力量，务必调查清楚货物到青州的具体时间。” “于小莉和梁鑫那边，让他们尽快融入。” “老王，你留了，其他人散会吧。” 第470章：曙光电子的秘密产品 10月7日，周三。 上午10点，一辆挂着本地牌照的红旗，一辆挂着军牌的奥迪、两辆丰田停在了曙光电子研发中心A座楼下。 陈元生带着曙光电子的一些负责人，在楼下隆重迎接。 四辆车下来八个人，其中三个是穿军装的。 市委负责经济的副市长亲自带队，给陈元生挨个介绍三位军工企业的领导。 每次握手，旁边都有摄影师专门拍照，搞的还挺隆重。 曙光电子的这两栋研发中心，建设的很漂亮，几位领导毫不吝啬语言上的赞美，氛围格外融洽。 重要客人到来，第一件事并不是上楼，而是在一楼的展示大厅，由专业的解说员介绍企业情况。 比如厂房规模、员工数量、员工学历、产品介绍等等…… 能在大厅里展示的产品，都是曙光电子的一些初级产品：比如电阻、电容、电感、二极管、三极管、收音机、电脑电源等等。 这三位领导分属两个企业，是应彦振林的邀请而来，以前并不了解曙光电子。 不过有彦振林的关系在，曙光电子生产的电子元器件他们可以采购，用谁的不是用，只要质量达标，符合要求就可以了。 展厅介绍的差不多了，有位张总问道：“陈老板，来之前我听说你们这里有什么U盘的产品，怎么没看到啊！” 陈元生提前给了孟宪坤一些资料，这几位老总应该也看到了，但对这种“高精尖”的产品，他们并没有直观的概念。 “几位老总，产品涉及到企业机密，不便在外面展示，请跟我到专门的展览室。” “哈哈，这个有意思哈！” 几位老总和兴副市长都跟着笑了。 大家跟在美女解说员身后，来到了一个看起来特别厚重的大门前。 这个门上有两把锁，用两把钥匙才能打开。 厚达15厘米的大门缓缓推开，大家仿佛来到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这栋楼本来就是新建的，外面的展厅就装修的就已经很现代化了，这间六十多平米的房间，装修的更现代，甚至还用上了这个年代少见的LED灯，氛围感瞬间拉满。 先不用看产品，单单是这间展览室，就已经让人惊叹。 展台并不大，只用到了十几平的面积，其中最显眼的莫过于那台桔红色的电脑机箱，旁边十七寸的某品牌显示器反倒被衬托的有点LOW。 “哟，这是台电脑吧，好家伙，不赖……真不赖！” 张总瞬间被那台电脑机箱给吸引了，走过去爱不释手的摩挲一番，扭头对陈元生道：“陈老板，给我整一台这种电脑，写到采购清单里。不……不是一台，回去我们做个计划，采购一批！” 【张总现在用的电脑】 旁边的李总也凑了上来：“这个电脑机箱真有质感，看着心里就高档，给我也弄几台。” 陪着李总来的那位杨主任低头研究其电脑旁边的介绍：“哟，这个电脑是一个叫陆文生的设计大师设计的，这个陆大师70年代还设计过一款出口的收音机，有点东西。” “陈老板，你们这电子厂卧虎藏龙，不简单呐！” 张总又研究了一番旁边的音箱：“这个音箱也好，看着档次不低于小日本的产品，好……陈老板，到时候给我弄一批。” 陈元生在旁边笑道：“可以、可以！我们这款电脑很快就可以量产，几位老总可是我的首批客户。不用下订单，送~~给几位老总每人送一台。” 李总转身拍了拍陈元生的肩膀：“送什么送？民企搞科研也不容易的，啥产品都送，你们喝西北风去？我们就是要支持民族产业，是什么价就是什么价，还要加上售后服务的价值，只要产品用的住，那就是共赢。” 旁边的兴副市长也凑过来饶有兴趣的对着电脑研究一番，频频点头：“确实不错，没想到曙光电子厂这个陆大师，还真有两把刷子。小陈老板，这样的人可不能亏待啊！” 看得出来，兴副市长对这台电脑也很感兴趣，只是他又不负责采购，当然不好意思直接要。 “放心领导，陆大师已经被用的快吐血了，我一定要在他退休之前，把他榨干……” “哈哈哈哈……” 房间内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杨主任指了指旁边的那把蓝色的电竞椅：“这个椅子哪儿弄的，也不赖啊！” 陈元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个也是陆大师的作品，学名叫做‘人体工学电脑椅’，适合长时间用电脑的工作人员。杨主任你坐下试试……” 杨主任饶有兴趣的坐在电脑椅上，脚尖点地晃了一下，椅子来了720度转圈。 “嚯……这椅子能转，还能走？舒服，有点意思诶……” “让我也试试！” 李总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但还是兴致勃勃的坐到电脑椅上，轻轻用力，电脑椅便滑出去半米：“这个方便，真方便。配上，给我采购的电脑配一批……” 陈元生嘴角抽筋，他不敢想象一帮企业老总在办公室里坐电竞椅是什么画面--太美了，不忍直视。 “意外之喜啊！” 张总轻轻拍着电脑，感慨道：“小陈老板，你真给了我很大的惊喜，这种产品一打眼，就知道你是个有追求的人。说实话，看到你这个电脑，我办公室现在用的那台，就得砸了。” “哈哈，张总开玩笑呢……” 陈元生指了指旁边的展柜：“几位领导，我亲自给你们介绍一下，我们曙光电子的一些秘密产品。” “这些产品是电子厂跟工业大、哈工大等高校的教授合作研发出来的，现在都还没有正式量产上市，专利也都在申请中，包括国外可能都没有类似的产品，请几位领导帮忙保持一下机密性。” “是吗？国外都没有的产品，你们就研发出来了？” 这帮领导进来以后，最瞩目的当然就是那台电脑，其他产品都在玻璃展厅里面，每个都很小很小，小到不起眼。 陈元生指了指第一个展台，女解说员拿钥匙打开了玻璃柜。 将里面是三个大小不一的U盘挨个拿出来，放在柜台上面。 陈元生拿起第一个：“这个产品全名叫做‘通过USB接口传输的闪存盘’，简称为U盘，英文名字‘Universal Serial Bus Flash Disk’……” 第471章：精忠报国的张总 简单介绍一番之后，陈元生晃了晃手里的U盘：“这个U盘，是我们研发的第一代产品，它是4.4M内存。” 拿起第二个U盘，陈元生继续道：“这是我们的第二代产品，它的存储空间是16M。” 拿起第三个U盘：“这是我们刚刚研发出来的第三代产品，具有三重加密功能的U盘。” “三重加密，是指物理加密，软件加密、密码保护，能非常好的保护U盘内存储的文件资料，也就是说，即便U盘被外人偷走，他也无法获得里面的内容。” 这番话一出来，几位老总面面相觑：“好家伙，这玩意简直就是为军工企业准备的。” “这玩意咋用，方便吗？” 李总小心翼翼的拿过一只U盘，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会儿，小声问道。 陈元生指了指旁边的电脑，将手里的三代U盘递给了美女解说员：“给领导们演示一下。” 美女解说打开电脑，将U盘插上去，演示了一下文件复制、剪切、删除、加密等应用方法。 方便不说，而是存储空间很大，居然达到了16M，要知道现在的软盘才1.8M，很多文件还要分开存储。 张总在旁边不动声色的擦了擦嘴角：“这个U盘现在量产了没有，准备卖多少钱一个？” 陈元生在旁边解释道：“现在还没有量产，这些都是研发出来的样品，存储芯片和控制芯片还是从呆弯企业购买和生产的。” “具体价格，现在还不好确定，因为仅仅研发团队的攻关费用就有三百多万，销量太低的话，没办法覆盖研发成本。” 一听说研发费用就高达三百多万，几位老总都感慨不已。 “到底是高科技产品，这玩意就是用钱砸出来的。” “这才是办正事的企业，就得瞄准高精尖产业突破研发。” “这是民族的骄傲，这玩意一定得做好保密工作……” “好东西啊，只可惜现在国内没办法掌握完整的产业链，如果你们能量产的话，我们好歹支持一下。” 陈元生干咳一声：“几位领导，估计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初就能量产。” “真的假的？你们都能上芯片了？” 李总瞪大眼睛问道。 陈元生朝后面看了一眼，几位领导随行的人可不少，房间内现在有十几人，有些话不方便说。 “咋地，还有更重要的机密信息？” 张总好奇的问道。 陈元生点点头，指了指旁边的墙角：“咱们过去说话要不？” 张总皱起眉头，对旁边的人大手一挥：“你们先出去，待会通知你们的时候再进来。” 呼啦啦，连杨主任都跟着出去了，他也怕自己听到不该听的。 等厚重的大门关上，房间内就剩下四个人：陈元生、兴副市长、张总、李总。 陈元生松了一口气：“曙光电子在产业园还有个分厂，那边就是呆弯一位爱国企业家合作的，隐藏式的厂子。” 这话一出来，几位领导都来了兴趣：怪不得这么神秘，没想到还有这种事。 陈元生继续道：“因为国外对大陆封锁，生产芯片相关的设备，比如光刻机，大规模集成电路生产设备，根本买不到。” “这位呆弯的爱国企业家叫张茹静，是呆弯世大的总经理，这个人很爱国，很早就想把芯片代工产业搬到大陆来，但因为当局的阻止，他也没办法。” “我去香港的时候，经过一位爱国的港商介绍，认识了这位张茹静总经理。” “产业园那边的分厂，里面就有张总的股份，但很多事不能对外说，只能挂着羊头卖狗肉。” “生产存储芯片和控制器的设备需要从国外进口，咱们内陆的商人，你有钱也买不到，人家不卖给你不说，如果被查到了，国外还会处罚。” 张总和李总纷纷点头，欧美国家对咱们的封锁，他们是知道的。 陈元生压低声音：“但是，这位张茹静张总，在米国德州仪器干了近二十年，人脉非常强大。他通过自己的人脉关系，搞到了一批二手设备，过几天……” “对，就是大后天，10月10日，这批设备就能到青州。” “说来惭愧，这批设备是张茹静张总以呆弯世大的名义购买来的，然后在香港偷梁换柱，再运到内陆，老麻烦了。” “在外面怕老外和呆弯那边查，进来内陆又怕咱们这边查，那叫一个提心吊胆呐。” “如果不是咱们江东省的领导帮忙协调，早就被查了。” 李总张大嘴巴，一脸惊骇：“还有这种事？早知道这么复杂，你找我们啊，我们帮你，武装押运不就结了，谁敢查？” 陈元生苦笑一声：“那会儿我还不认识李总啊！” “那倒也是。” 李总嘿嘿笑了一声：“下次再有这种事，提前打招呼。如果你这边能走私一架米国的B2轰炸机来，我高低给你申请个少将待遇。” 众人一阵哄笑。 陈元生继续道：“虽然是别人淘汰下来的二手光刻机，但也要一个多亿，张茹静张总不但自掏腰包，还动用了各种人脉关系才买到的。” “张总就是想把内陆的芯片代工产业干起来，真是拳拳的爱国之心。” 旁边几人同时摇头感慨。 这位张总点点头：“这已经不单单是爱国，这都属于是精忠报国了。大后天10月10号什么日子？在这种时刻，人家给大陆献礼，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李总也是一番感慨：“他什么时候来大陆，到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我见见这位张总。” “大后天就来！” 陈元生笑了笑：“实不相瞒，光刻机这种东西，免费送给咱、咱都组装不起来，就更别说使用了。仅仅安装调试，就得2个月打底，这还不是最新的产品。” “这次张茹静张总也一起来，他带着二十几个人，9号下午就到，10号跟我们一起迎接设备到厂。” “我先不走了！” 李总用力拍手：“我在青州多呆两天，一定要见见这位张茹静张总，一块吃个饭，好好认识认识。” “我也不走了。” 这位张总也斩钉截铁的说道：“咱们一块迎接设备到厂。然后我做东，好好的宴请一下小陈老板和这位张茹静张总，到时候咱们一醉方休。” 第472章：把他们的眼给亮瞎！ 两位老总摩拳擦掌，精神异常振奋。 陈元生指了指他们身上的军装：“两位领导，到时候可别穿这身衣服，别把张茹静张总带来的那些人给吓到！” 李总笑着拍了拍陈元生的肩膀：“瞧你说的，我们还能干那种事？” 张总指了指玻璃柜上的U盘：“小陈老板，这是好东西，以后绝对能替代软盘和软驱，我们必须订购一批，支持一下民族产业，你们准备卖多少钱？” 陈元生心中一惊，这位张总别看现在是文职，以前可是从少将转过来的，没想到居然有高度的专业敏感性。 以后U盘不但能替代软盘和软件，甚至连光驱和光盘都替代了，张总很有远见。 不过他现在还没办法确定价格，甚至连销售方式都还没想好。 现在很多电子类产品都采用代理方式销售，把产品交给代理商，他们怎么运作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公司省去了大量的运营和管理成本。 如果公司自己销售，需要组建庞大的销售队伍。 “这个……价格还没有最终确定。” “初步打算，这种16M存储容量的，控制在1000元以内。” “而且我们准备在明年推出32M存储容量的，价格……也不会高太多，毕竟我们有自己的全产业链。” 陈元生狠狠心，咬咬牙，先报了大个致的价格，并不是他要坑这两位老总，而是他知道初期的U盘价格确实不低，真有上千的。 张总点点头：“嗯，小陈老板，不管你的价格最终定在多少，我都是这种U盘的第一批客户。多了不敢说，先买上百十个，等你们有了那种32M的，我们再大批量采购。” 李总也点点头：“我也是第一批客户，不但自己用，还特别向集团公司推荐，到时候给你拉一批客户过来。” 旁边的兴副市长也饶有兴致的拿起U盘：“元生，这个产品好啊，以后有企业和经济会议的时候，我在会上帮你隆重的推广一下。这可是咱们青州市自己的科技产品，当然要大力支持。” “哎呀，谢谢几位领导，谢谢！” 陈元生只能先口头感谢了，这种场合也不可能说太多的东西。 “还有吗？” 陈元生指了指旁边的玻璃展柜，然后拿过钥匙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很像钢笔的东西：“这是我们新开发的录音笔！” 其实录音笔能做成多种形态，比如做成U盘或者MP3样式，但这个时期的录音笔，要安装一节7号电池提供电力驱动，陈元生直接让人弄了个钢笔样式的，伪装度更强。 “嚯……简直就是监听的神器，这东西可得保密啊！” 李总惊讶的将录音笔接了过去。 两位老总都是有见识的人，一般的监听、监视设备都见识过。 不过这个时期的监听设备，大都是磁带存储，个头比较大，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钢笔样式的录音笔。 张总凑过去说道：“先试试，录几分钟看看效果……” 陈元生打开录音功能，将录音笔随意的放在一边，然后又从玻璃柜中拿起一只厚4厘米，宽2厘米，长8厘米带着一个小小的液晶屏幕的东西。 “几位领导，这个设备叫做‘云溪MP3’！” “设备的创意，来自于一个叫李云溪的大学老师，当时她是研究生，现在她已经是女博士了，就在工业大教书。” “它的功能，就是在U盘的基础上，加入音频解码器，播放音乐。” “这里有耳机，几位领导可以试听一下。” 张总先带上耳机听了一会，脸上的表情很丰富：“好、好、真好！这么个小东西，比那些录音机的音质好太多了，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李总带上耳机也听了一会儿，连连点头：“我感觉比小日本的随身听音质还好，好东西，年轻人一定很喜欢。” 最后是兴副市长，他也饶有兴致的戴上耳机听了一分钟，感慨道：“音质效果赶上 CD了，不比CD差，真的！” 陈元生笑了笑：“不瞒几位领导，这款MP3的最终目的，就是彻底淘汰小日本的随身听和CD，这是秘密武器！” 砰！ 很有脾气的张总一拳砸在玻璃展柜上，差点把玻璃柜砸坏。 “好，这就对了。” “我们聊天的时候就经常感慨，妈的，小日本那么点大一个随身听，随随便便卖给我们上千块钱，可偏偏我们又造不出来，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从我们国家卷走那么多钱。” “元生，好好干一票，把这个云溪MP3卖到小日本去，也狠狠的赚他们的钱。” 李总从兴副市长手里接过MP3，爱不释手的摸索一番：“真提气！虽然这个东西在军工上没有啥用，但听着就提气，咱们好歹从某个方面超过他们了。” 李总说着扭头看了看张总：“要不改天朝上面汇报汇报，让电视台做个专访？” “也不是不行！” 张总挑了下眉毛：“但如果这些是行业机密的话，那就别报道了。” 几人同时看了看陈元生，意思是你表个态，这玩意能宣传吗？ “太好了，这玩意当然能报道！” 陈元生有点小兴奋：“如果报道的话，我连题目都想好了，就叫‘换道超车’。不过呢，咱们只报道产品，不报道生产线，不然也是麻烦。” 张总抬手指着陈元生道：“嘿！‘换道超车’这个题目好，这种MP3直接越过了录音机，碟片CD，这个题目真好，就这么定了哈，我帮你联系……” “等等……” 兴副市长在旁边拽了下老张的胳膊：“你先别急着摇人！让我先给市里汇报一下，让市电视台先弄个专访，到时候你再摇人。不然的话，看着就跟我们啥都没做一样。” “哈哈哈……” 张总笑了笑：“可以，可以，不着急。元生这边不是还没量产吗，努把力，争取在春节前量产，咱们也好好的报道一把，给全国人民献礼。” 李总指了指外面：“赶紧的小陈，我看厂区还没建好，加快进度，春节前咋也得弄个差不多，到时候记者来了，好好闪亮一把，争取把他们的眼给亮瞎！” “没问题，如果不是因为大拆大建，厂区早就建好了。分厂那边比这里动工都晚，但因为不需要拆建筑，现在已经投入使用了。” 这么一说，大家顿时就放心了。 张总回头去拿录音笔，看看录音的效果咋样。 李总在旁边打趣道：“元生，还有啥秘密武器，都拿出来，先把我这双眼给亮瞎。” 第473章：你踏马告诉我是哪个群众举报的？ 陈元生笑了笑，指着旁边的玻璃展台：“这边……” 这个展厅里面是两张光盘，陈元生拿出其中一张：“这个光盘，是我们公司新开发的财务软件，具有完全的自主知识产权的财务软件，找美国佬开发的！” “嚯，真的假的？” “你的意思是，那帮美国佬给咱卖力，开发出咱自家的软件~~财务软件。” 刚戴一只耳机的张总转身看了过来，一脸惊讶。 陈元生点点头：“完全自主知识产权，源代码都在咱自己手里。现在正在进行最终测试，年底以前，曙光电子就能用上。” “靠，元生，你这也太疯狂了，你这得投资多少钱？” 三个人同时惊呆了。 也就是今年，某友软件公司从呆弯以500万年薪请了软件专家当他们的首席工程师，这个薪资在内陆基本算是天价了。 没想到陈元生这边直接用上了美国佬……这得投资多少钱呐。 谁见了不眼红？ “运气、运气……呵呵！” 陈元生没好意思太多解释，需要的话，找机会在解释吧。 兴副市长点点头：“中午，咱们一块吃饭的时候，我给你们讲讲小陈老板的传奇经历。” “好、好、好！” “这顿饭我得多吃一会儿。” 李总高兴拿过光盘，当镜子用照了照自己的脸。 那边张总听了一会录音，摘下耳机道：“好东西，录音很清晰啊，这个录音笔你们准备卖多少钱，我先买一个带回去。” 陈元生笑着摆摆手：“几位领导，你们是甲方，我们求着你们收下样品还来不及呢，怎么敢提买这个字呢？” “U盘，录音笔、MP3，还有一些电阻、电容、电感，都准备好了，待会上楼交给你们的助手。” 陈老板这么一说，倒也合情合理。 张总大手一挥：“那可不行，我们是来支持，支持你这种投身科技民族企业，怎么能占这个便宜呢？而且这些设备可不便宜……” 陈元生笑了笑：“张总，样品是样品，等你们下单采购的时候，从单子里扣总可以了吧。” 李总在旁边拍了拍张总的肩膀：“这可以……” “几位领导，我的秘密展示的差不多了，咱们上楼，喝点茶，再深入的交流交流！” “走、走……” 几个人说说笑笑的走出了展室。 ………… 10月10号，上午11点。 曙光电子在产业园的新厂区。 电动伸缩门附近，陈元生等十几个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块聊着什么。 大家都不时的朝远处宽阔的大路看去，那感觉望眼欲穿。 陈元生、李总两个站在保安室旁边小声讨论着什么。 不远处两个张总聊的很起劲，还不断的做个手势，很有激情的样子。 两个摄影师在旁边严阵以待，其中一个拿相机的，不时找角度给大家拍个照片。 另外一个是扛摄像机的，早已支起架子。 11点12分，随着汽车的轰鸣声传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远盛实业负责带路的保安骑着的两辆摩托车，后面一辆尼桑轿车，然后是一辆箱式大卡车跟在后面慢慢驶来。 卡车的轰鸣声让大门口等待的所有人都精神一震，纷纷朝两侧让开。 紧接着，第二辆、第三辆……一直到第五辆，陆续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走、走……” 众人很兴奋，互相招呼着朝厂区内走去。 张总跟陈元生并肩而行：“待会别急着卸设备，咱们大家站一块合个影，司机、保安都来，这么重要的时刻必须好好纪念一下。” “没问题，等车停好，咱们就合影。” 五辆箱式大卡车停在了新建的厂房前，在陈元生的邀请下，包括司机、保安、工程师在内的四十多人，站在卡车前，合影、录像。 合影完之后，大华商贸的武总才拿着一堆资料过来，陈元生让他交给一名工程师，待会卸货的时候核对一下。 司机和工程师一起上前，将第一辆卡车的后门打开，一辆崭新的叉车响着铃声开了过来。 “不要着急，慢慢卸……” 这个叫张铁峰的张总比陈元生还上心，生怕这帮人毛手毛脚损毁了设备。 开叉车的司机被整紧张了，因为旁边围着三四十人在看，几乎所有人都告诉他，别着急，慢慢来。 他是雇来的，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本能的就知道今天要卸的设备不简单。 第一个集装箱刚刚从车上叉下来，叉车正缓缓的朝厂房内驶去，外面忽然警笛大作。 众人好奇的朝大门的方向看去，不过二十几秒的时间，就看到三辆警用普桑、两辆白色沃尔沃、三辆绿色军用篷车闪着警灯呼啸而来。 “这是啥情况？” 除了陈元生之外，其他人都是一头雾水。 因为陈元生通过魏青山和于小莉这两个渠道，把“走私设备”进厂的时间反馈到了曹二公子那边，而且据许明磊打听到的消息，今天他们绝对有行动。 只是没想到弄了这么大的阵仗，看样子是动用武警了。 好，你们折腾的越大越好！ 李总走了过来，凑到张铁峰张总面前小声嘀咕道：“老张，你给他们打电话了？” “没有啊？” 张总眉头紧锁，说着指了指两人身上的衣服：“咱俩都是便装来的，我还折腾那干嘛？” 李总咧嘴笑了笑：“那这是怎么个情况？” “看看再说。” 张铁峰直接走到了陈元生旁边，还多站出半个身位，一脸严肃的倒背着手看着驶来的车辆。 呼啦啦…… 这次来的人可真不少，八辆车里下来得有四十多人，其中相当一部分荷枪实弹，端的都是81杠。 这些人训练有素，下车后不等安排，直接端着枪围成一个大圈，将所有人包围起来。 “不要动，所有人全部蹲下！” 后面那些司机、工程师啥的面面相觑，谁见过这种局势，有几个甚至已经抱头蹲下了。 “蹲下！” 带着大檐帽的黑脸领导大概是看过陈元生的照片，径直带着两个人朝这边走了过来，满脸杀气，分外正义。 陈元生朝前走了半步，站在了张铁峰身边，脸色平静的直视黑脸领导：“你们要干嘛？” 黑脸走到陈元生面前，先是歪着脑袋瞥了一眼张铁峰，然后直接打开手里的一张文件，在陈元生面前晃了晃：“接到群众举报，这里有走私货物进厂，你就是陈元生吧？很好，直接抓现成的，蹲下……” 没等陈元生说话，张铁峰伸出一只手将他推的后退了一步。 “你踏马告诉我是哪个群众举报的？” 张铁峰猛地提高了嗓门：“让你们领导给我打电话。” 第474章：老子扒了你的皮 “见过嚣张的，还没见过如此嚣张的！” 几十个荷枪实弹的士兵都把这里围了，这家伙居然还这样跟我说话？ 黑脸的那张脸更黑了，气场一点不弱，上下打量张铁峰一番，冷笑道：“我是S缉私科的，这是搜查令，你是什么人，敢阻碍我执法？” “执法？” 张铁峰伸手指着黑脸的鼻子，横眉立目：“你敢动一下车上的装备试试，老子扒了你的皮……” 黑脸是带着任务来的，现在人赃俱获，谁来也不好使，扭头一声吼：“把他给我抓起来……” 呼啦啦，后面四个实枪实弹的小伙子瞬间围了上来。 张铁峰身后不远处的司机兼警卫员一步跨了过来，挺身站在前面：“谁敢动一下我们首长试试！” 眼看着矛盾要激化。 李总走了上来，伸手抓住老张的胳膊，安慰道：“张总，先别发火，可能是误会，他们几个小兵知道啥？你干嘛给他们一般见识。” 说到这里，李总对着黑脸摆摆手：“去，给你们领导打个电话，赶紧把人撤走，今天的事所有人不能声张。” “首长？张总？小兵？” 黑脸一听，眼前这个看起来很牛逼的家伙又是首长、又是张总，心里也有点嘀咕。 这年头不是谁都敢称呼首长的，必须得带衔的才有资格。 但是来之前，黑脸接到的任务就是查走私，而且上面还给配了武警，也没听说这儿有什么大人物要来啊？ 再说了，真有大人物来，上面能不通知一下？ 黑脸也不是新上任的干部，还是知道一些禁忌的，他决定暂缓一下。 于是没搭理张铁峰，扭头对旁边人说道：“去，把那家伙手里的资料拿过来。” 有人走过去，从工程师手里将资料夺了过来，然后交到黑脸手中。 黑脸低头看了一眼：嗨，还不如不看，都踏马是英文！ 黑脸有点郁闷，扭头对后面的人吼道：“把集装箱拆开，核对一下里面是什么东西，谁敢拦就直接拿下。” “警卫员……” 张铁峰一声吼，挡在他前面的小伙子立马站了个军姿：“到！” “给我守住集装箱，谁敢拆箱子，就是窃取国家机密，当场击毙。” “是！” 秘书抬手从腰间拔出手枪，划拉一下上膛，一溜烟跑到远处那个叉车旁边。 “这是怎么个情况？” 黑脸有点懵逼，怎么还有持枪的？ 这是抓到大鱼了，还是踢在铁板上了？ 后面有个制服跟他不一样的高个走了过来，凑到耳边小声嘀咕两句。 黑脸点点头，两人走到一旁，跟上级汇报去了。 今天的事太过反常，让他想到以前的江湖传闻…… 不过今年年中的时候，已经有了明文规定，军队不可经商，要逐渐退出。 那头也没想到这边会出现这种状况，他们也没接到上级打招呼啊。 在犹豫了好一会儿之后，那头最终还是拿了个主意：“我们可能是抓到大鱼了！” “但大鱼不是那么好吃的，小心别噎着！” “我们这次的目标是陈元生，不管用什么办法，务必他把他抓来。” “既然这样，暂时不要激化矛盾，客客气气的把人请来或者骗来……” “只要到了这边，那就由不得他们了。” “对了，千万别让他们打电话，更不要让别人把他们带走。” 他们也知道，陈元生有着很强的人脉关系，如果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把人带走了，你再想抢回来可就难了。 黑脸跟高个嘀咕了片刻，最终决定让高个出面，毕竟自己刚才态度很恶劣，突然怂了，面子上过不去。 这个时候，总要有人唱黑脸、有人唱白脸，可进可退嘛！ …… “不能打电话！” 高个刚转身，那边便传来一声怒吼。 原来陈元生和张铁峰同时拿出手机在拨号。 陈元生是拨给周景民的，张铁峰是拨给彦振林的。 呼啦啦，四个小伙子冲上来，不由分说将两人的手机抢了过去。 小兵们管你那些呢，他们只听班长的话。 “麻辣隔壁，老子枪毙了你。” 张铁峰大怒，指着那个小伙子骂道。 几个小伙子同时将枪口对准了他。 “张总，张总，冷静、冷静。” 李总赶紧拽住张铁峰，这会儿不能冲动，万一出点意外那就麻烦大了。 噔噔噔…… 高个一看情况不对，跑步来到张铁峰面前，先是抬手敬礼：“张总~请息怒。” “麻辣隔壁的，老子连个电话都不能打了？” 张铁峰还没受过这种窝囊气，都爆粗口了。 高个身姿挺拔，干笑一声到：“张总，这里面可能有误会，请您和这位领导，还有陈总先委屈一下，协助我们做个调查。” “您也知道，我们就是奉命行事，出任务的，请领导不要为难我们。” “有什么情况，到了局里面，一定能说清楚的。” 局势的发展比想象中的还要恶劣。 李总上前一步，寒着脸道：“张总，既然他们要调查，那咱们就配合吧，没必要在这种场合跟他们纠缠。再说了，这种事他们的上级最好也别知道内幕，等他们领导来了，咱们直接跟省里的联系。” 张铁峰脸色铁青，指着刚才抢他手机的小伙子道：“这是把我当阶级敌人了，今天的事弄清楚之后，你们一个个谁都别想跑。” “你们领导什么时候过来？” 高个眨眨眼：“这个，还请您和这位李总，陈总跟我们走一趟，这里说话不太方便。请领导理解……” “好啊！我跟你们走一趟……” 张铁峰说着，回头指了指几辆大卡车：“告诉所有人，不得擅自检查车里的设备，谁看了就按照窃取国家机密罪处理。” 高个嘴角抽搐两下，再次敬礼：“谢谢领导的理解和配合，我们一定照顾好领导的安全。” 张铁峰瞪了他一眼，扭头对还拎着手枪的司机摆摆手：“开车去……” 高个也没好意思说啥，反正都要请人家过去了，用什么车都行，他也就别计较了。 不到两分钟的功夫，远处开来两辆挂着军牌的汽车，一辆奥迪轿车，一辆丰田越野。 旁边的黑脸张大嘴巴，半天没合上：“这次大概率是踢到铁板上了。” 第475章：上升到国际间谍的高度 前面警车开路，后面警车尾随，中间的两辆车里还都坐上了持枪的小伙子陪同。 陪着张铁峰坐进奥迪车内，抱着八一杠的小伙子怎么也不舒服，屁股跟扎了刺一样，不断的变幻姿势，心里那叫一个别扭。 张铁峰早就注意到了他，忍不住扭头看了过来。 他越看，小伙子越别扭，干脆把头扭过去看窗外的景色。 “你们平时怎么训练的？” 张铁峰有点忍不住了，声音猛然提高：“你的一举一动代表着龙国军人的形象，这是什么样子？” 小伙子感觉嘴里很干，用力舔了舔嘴唇，眨眨眼干咳一声：“是！” “挺胸、抬头、握枪……” 哗啦啦，小伙子挺胸抬头，紧握钢枪，目视前方，坐的板板正正，同时喊了一声：“是~” “没吃饭啊，大声点。” “是~~~” 司机在前面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差点没给震聋。 ………… “齐科长，这位张总说我们不够资格打听国家机密。” “所以进厂设备到底是啥，他不肯说，要见到省厅的领导才能说。” “但是他的身份确实能查到，少将军衔，我核实过了，武职带衔四年前转军工企业老总的。” “那个配枪的司机，就是他的警卫员。” 缉私科办公室，当齐科长听到女警官汇报之后，脸都白了。 完了，这次真踢到铁板上了！ 原本，齐科长在跟黑脸对讲通话的时候，还以为对方是扯虎皮当大旗，里面可能有更大的猫腻，搞不好就是条大鱼。 结果，就这么随随便便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物。 女警官继续汇报：“现在，这位张总、李总还有那位陈总，都在休息室喝茶呢，我们安排了两个人照顾。省厅领导已经接到消息，马上就过来……” 齐科长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好、可以，还有吗？” 女警官摇摇头：“没了，我刚才来的时候，那个李总提出是给省领导打个电话，不知道这会儿打了没有。” “知道了，你……你先回去吧。” 齐科长感觉自己有点大脑缺氧：其实他是无辜的，他也是奉命行事，上面有人安排他这么做。 万万没想到，我一个小虾米，卷入了这种巨大的旋涡之中。 这能有个好？ “不行，我不能承担这个责任，我踏马熬个科级容易吗？” 想到这里，齐科长拿过对讲机：“小汪、小汪~” “收到科长，请指示。” “你现在立刻回来，其他人员不动在那里继续坚守，你自己回来，马上……” “收到~” …… 十几分钟之后，黑脸开着普桑回到了稽私科。 而此时，院内已经陆陆续续的进来各种车辆，其中一辆还是省里领导的专车。 黑脸在车内坐了三分钟，等领导们上楼他才下车。 上楼来到齐科办公室，房门虚掩，齐科不在，他只好先在椅子上坐下等着。 这一等就是10分钟。 十分钟之后，齐科脸色惨白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小汪赶紧起身：“齐科，您这是咋了？” 齐科摘掉帽子丢在桌子上，叹息一声坐了下来，没说话，先拿出烟给小汪发了一支，然后自己抽出一支点着。 小汪也不敢问啥，就在对面跟着抽烟。 直到抽了半支烟，齐科才苦笑一声，吐出嘴里的烟气：“小汪，以后好好干！” “啥？齐科，咋了？” “那几个人真是大领导？” 小汪又不傻，楼下那些车辆，三年也来不了一趟，这会儿全到了，这事能小的了吗？ 齐科歪着脑袋瞥了一眼：“彦副S长、焦副S长、韩政委、蓝厅都来了，你说那人是不是大领导？” 小汪觉得自己眼皮跳的厉害：“齐科，那帮人到底是干啥的？” 他其实是很无辜的，他是奉命行事，上面给任务，咱就出任务呗，坚守岗位有错吗？ “别问，问了对你没好处！” 齐科越是不说，小汪越纳闷：我踏马这是到底得罪了哪位大神？ “哎呀……” 烟蒂烫了下手，他赶紧起身把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结结巴巴的道：“齐科，要不……要不我主动去承认错误，这事，也怪我。” 齐科摆手撇撇嘴：“行啦！这帮人聊天，黄处听都没资格去听，你能进去？” 小汪嘴唇抖动一番，哭丧脸道：“我……我，我是无辜的！” “唉……” 齐科叹息一声，将烟蒂丢进烟灰缸：“你或许没事。刚才在办公室，那位张总还表扬你呢，夸你忠于职守，铁面无私，有军人的气质和风范。” “而且张总还让我给你道个歉，当时冲动说要扒了你皮，那是气话，让你别往心里去。” 小汪张大嘴巴，半天才缓过神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笑里藏刀么？ 这尼玛是表扬我？ 这分明是告诉所有人，我要扒了他的皮！ “你们好歹给我个机会解释解释啊！” 小汪都快哭了，他爬到队长的位置容易吗，这要是下去了，恐怕再想翻身就难了。 “以后不管到了哪个岗位上，好好干就行了。” 齐科又抽出一支香烟点着：“他们不会揪住你不放的，换个岗位应该就没事了。” 这倒也是，你见过哪个大领导揪住个小兵不放，给个处分，调离岗位就完了。 “齐科，你呢？” 小汪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据说那批设备是什么……” 靠在椅子的齐科忽然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下意识的朝门口的方向看了看：“这次所有参与行动的人，都要签署保密协议。” “黄处等于捅了大篓子，现在都得自求多福，降职处分是最好的结局。” “我？~就更甭提了。” 小汪吓了一跳：“完了，我当时还让人用枪对着那个张总呢。” 齐科瞪大眼睛，缓了半天才道：“那你也自求多福吧！” ………… 办公室，曹泽睿接到电话后愣了足有一分钟。 “什么情况？” “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刚才的电话是黄处打来的，告诉他事情搞砸了。 电子厂进来的设备，不是什么走私，是呆湾爱国企业家为支持内陆芯片产业，绕开国际封锁进口来的光刻机。 电子厂只是配合而已，说白了人家就是在曙光电子厂内部要了个车间，偷偷生产芯片，跟那个陈元生没多少关系。 这批设备进来的过程极其曲折，要绕开米国海关、呆弯当局，从香港偷梁换柱之后，才进入内陆，经过香港、内陆等多方周旋、协调才来到青州。 而曙光电子厂那个车间，也是极其隐蔽的，这次参与行动的人，都要签署保密协议。 今天这事，如果不是有个兄弟懂事，及时拦住，指不定发生什么事呢。 省委、省厅领导极其重视。 据说你爸今晚还要跟他们见面…… “曹公子，赶紧想想怎么善后吧。” “上面绝对要严查这事，问题已经上升到国际间谍的高度，我都没资格参与讨论了。” 第476章：羊肉没吃到，惹了一身骚 “我艹~” 自认为胜券在握、掌控一切的曹泽睿，一时间眉头紧锁，汗毛倒竖。 国际间谍这个罪名，对应的是国家机器，谁沾上谁死，就凭他那点能量，是远远无法对抗和承受的。 一场猫和老鼠的游戏，突然间攻守易型，猫变成了老鼠。 “冷静、冷静、冷静~” “局面还没发展到失控的地步，还有很大的回旋余地。” 曹泽睿没有时间去深究原因，他首先要做的是擦屁股，把这件事压下来。 拿起电话将老王喊到办公室，将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老王听到这个消息满头大汗，他也搞不明白，本来胜券在握，形势一片大好的局面，怎么就急转直下了。 “你立刻联系宫副厂长，去找昨天打举报电话的那个职工。” “让他一口咬死，举报走私是因为受到公司处罚，个人心里不服。” “如果因法律追究而判刑的话，每坐牢一年，这边给他6万……先许诺六万，最高可以加到十万。” “不管他提什么条件，都先答应下来。” “务必保证这件事不要扩大化。” 老王点点头：“老板。昨天举报的那个职工，是宫副厂长的嫡系，他被处罚的原因，就是帮助宫副厂长跟曙光电子做生意。如果上面进一步追究的话，宫副厂长大概率也跑不了。” “我们是不是也要做好这方面的准备。” 因为这些事都是老王一手操办的，他比曹泽睿更了解内情。 这事已经上纲上线，仅仅推出个职工出来顶缸，上面大概率是不会满意的，绝对还要深挖一下。 具体会查到哪一步，谁也不敢保证。 但宫副厂长的案底肯定会被翻出来，他绝对跑不了。 “一起办~~” “恩威并施、不惜代价，让老宫顶住。” 曹泽睿深吸一口气，安抚道：“王总，不要慌，局面还没那么恶劣。” “现在这事还在黄处的负责范围之内，他也担心事情暴露，所以会全力配合，为你争取时间。” “只要人不被别人带走，事件就是可控的。” “你立刻行动，务必在半小时之内把事情办妥，后面的事情，我会出手扫尾的。” 老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点头道：“好的，我立刻就去办。” 房间内恢复了平静，曹泽睿拿出一支香烟点着，缓缓起身来到窗前，直到看见老王急匆匆的上车离开…… “不要自乱阵脚！” 曹泽睿转过身，在房间内缓缓踱步：事件的转折虽然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但还没有到失控的地步，除非国安部门立刻全盘接手。 那名举报的职工就是拿钱办事，根本不知道太多的内情，充其量就是把宫副厂长给招供出来。 所以，现在的关键就是老宫…… 想到这里，曹泽睿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妈的~~” 曹泽睿抬手将烟蒂狠狠的弹了出去，然后又无奈的走过去，抬脚将烟蒂用力踩灭。 因为他想起了这件事的很多漏洞，已经不是牺牲掉宫副厂长能解决的了。 如果国安接手彻查，那宫副厂长所有的通话记录、资金账目都会被调查出来，到时候老王也跑不了，顺藤摸瓜就到了自己这里。 那就只能压，动用所有能量，在事态没有扩大化之前压下来。 但之前在曙光电子厂的布局和投入，就全打了水漂。 “羊肉没吃到，先惹了一身骚。” 曹泽睿坐回到椅子上，重新点了一支烟，现在他必须重新审视自己的行动了。 ………… 下午五点，陈元生和张茹静等人就得到了上面的通知和反馈。 事件的调查有了初步结果：举报人是曙光电子厂职工，因为受到公司处分而心生怨恨，将自己得到的小道消息当成走私行为举报。 该职工被处罚的原因，上面已经掌握，与曙光电子厂前副厂长宫某有重要联系，目前宫某已经被带走，接受调查。 晚上7点半，陈元生和张茹静应约到某大酒店赴宴。 这是一次很正式晚宴，在座都是大领导。 饭局上，老曹还亲自给张茹静敬酒，对张总在青州遭遇的麻烦深表歉意，同时也表示，此事将严肃问责，相关人员一定会从重、从严、从快处理。 包括彦振林在内的很多领导，也都纷纷表示应该尽快处理这件事，避免影响扩大，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张茹静首先感谢领导们的大力支持，感慨青州行政效率的高效，他也不想节外生枝，希望这件事早点落地，实现他拳拳报国之心。 至于陈元生，整个晚宴都没说几句话，主要态度是：好、很好、非常好，越来越好…… 晚宴结束之后，在回别墅的路上，陈元生接到了彦振林的电话，然后又掉头去了某个私人会所。 老彦安抚了他一番：仅用一条小小的信息，就把曹二折腾到人仰马翻，这件事干的很漂亮。 但本质上来说，通过这事还搬不动曹二，就更别说老曹了。 但这件事撕开了一条口子，引起了上面的注意，这就是个良好的开端。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 我们多管齐下，会让曹二露出更多的马脚。 陈元生听的只想翻白眼：“感情你们是把我当诱饵，引诱曹二犯错，然后抓他把柄，借机搞掉老曹。” 不过彦振林还告诉他：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也不是！ ………… 直到晚上10点，曹泽睿的办公室内还亮着灯。 林书全、金姐、王总和曹泽睿四个人坐在沙发上，分析这次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林书全的电话窃听、于小莉的反馈、老王搜集的资料，都指向了这次走私行为，可偏偏没有一个环节提醒他，走私来的设备很敏感。 曹泽睿甚至怀疑，陈元生这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坑。 但稍微推断一下就知道不可能，他们三个不会全部暴露，而且自己安排人举报，黄处安排人搜查的事，陈元生也绝对不可能知道。 稀里糊涂损失了一条内线，浪费了大量精力和资金不说，以后曙光电子这边再想动，是不可能了。 职业学校，据说负责教育的董副S长近期就要过去调研，这条路也差不多焊死。 省台那边，现在没什么进展，仅仅是陈元生跟女主持人那不清不楚的关系，就让曹泽睿有点摸不着头脑。 第477章：改变战略 折腾了两三个月，砸进去几十万，除了香港那边干扰了数字动力城项目之外，其他的居然又回到了原点。 现在，这小子贴了一道又一道的护身符，再想动他，越来越难了！ 曹泽睿虽然努力让自己显得气定神闲，风轻云淡，但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却是说不出的阴沉。 见大家都不说话，老王有点坐不住了。 他在这里年龄最大，以前曾是某破产企业的二把手，因“老谋深算，擅长勾心斗角”而被曹泽睿看重，曾经多次献计献策，颇有功劳。 在老王眼里，什么林书全、小刘、小金，都是一帮没经历过大场面的小屁孩，不足道也。 只是没想到，跟陈元生的第一战，就让自己差点栽进去，颜面尽失。 现在，他觉得应该展现自己的价值，把面子找回来。 “咳咳~~老板！” 王总清了清嗓子：“我个人觉得，咱们应该改变战略了。” 曹泽睿靠在沙发上，夹着香烟瞥了他一眼，点头道：“嗯，说说你的想法。” 老王眨眨眼，组织了一下语言：“老板，现在曙光电子不但有台商和军工企业站台，省领导也开始给它背书，以后就是妥妥的高科技产业。这种企业到任何城市去，当地的领导都得举双手双脚欢迎，想用任何手段翻旧账都是没意义的。” 曹泽睿从善如流的点点头，他也想到了这一点，仅仅台商弄来光刻机这一条，曙光电子就稳了。 市委、省委知道内幕的领导，但凡还有点上进心的，都很振奋。 这次如果不是自己反应快，人脉广，搞不好都得栽一个跟头。 投资高科技产业这一条，就属于必杀技。 曙光电子厂破产改制才涉及到几个钱，连本光刻机的说明书都买不来。 但凡不是脑子有病的领导，都知道该如何取舍。 谁敢再去翻旧账，就是宫副厂长的下场。 老王继续道：“想从这种途径拿捏陈元生是不可能的了。” “职业学校那边也类似。” “全省面临这种局面的学校不少，很多企业甩包袱，第一个甩的就是职业学校。” “开学一个多月了，学生们正常，老师们也没意见，省领导肯去调研首要的也是基于这一点，稳定！” “省里也想找个标杆、典范，以后好大面积推广。” 曹泽睿挑了下眉毛，不动声色的看了老王一眼：怎么听你话里的意思，满满的都是对陈元生的赞扬，咋地，他比我还优秀？ 旁边林书全和小金也不约而同的看了过来。 老王习惯性的扶了扶眼镜：“老板，既然这方面已经很难找到破绽，那就改变战略，打不过就加入。” 不等曹泽睿责问，老王便继续道：“现在老板您在陈元生身边还有两颗棋子，只要一颗能发挥作用，就足以拿捏住陈元生。” “比如于小莉，如果能想办法让她跟陈元生上床，然后告个强奸。” “你安排人顺势出手，以救陈元生为借口，借机入股曙光电子或者远盛实业，我觉得投资2000万，或许就能占1个亿的股份，甚至更多。” “这种强强联合的方案，领导们一定是乐见其成的。” “然后安排几个高层进去，在拿高工资的同时，也能掌控企业大部分权力，他陈元生不就变成你的打工人了吗？” “而且省台那边的女主持人，得知了陈元生强奸的消息，自然就断了来往。” “还有那个梁鑫，现在已经成了那个张栋材的心腹，听说陈元生外出的时候，经常带他当保镖。” “这个可以好好用一下。” 当着林书全和金姐他俩的面，具体操作王总不好说出来，不过他以前已经跟曹二公子讨论过了。 曹泽睿又点了一支烟，未置可否，朝对面看了看：“嗯，小金，你刚才说王肖亮又去找于小莉借钱了？” 金姐点头：“是！远盛实业每月8号发工资，王肖亮卡着时间去借钱。不过这次于小莉只借给他2000块钱。” “王总，你派人去警告王肖亮，以后不要再去找于小莉借钱……” 看着老王答应一声，曹泽睿摆摆手：“天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 10月12日下午2点半，省委常委，董副省长等人一行前往职业学校考察、调研。 陈元生作为校董当然要亲自迎接，同时负责迎接的还有蒋校。 至于刘长卿校长，这位大哥表示自己有点私事，抽不出时间。 别看蒋校是名誉校长，其实他才是真正的全面负责，刘长卿到目前为止还没干过啥正事。 比如，前段时间的军训。 刘校长不想给学生们军训，蒋校希望孩子们军训，最后还是陈元生居中调停了一下，走个形式军训一周。 结果刘长卿干了个操蛋的事。 他下了个通知：愿意参加数学专项培训的学生，可以免去为期一周的军训。 孩子们有几个愿意军训的，呼啦啦报名120人。 这120人被分成四个班，职校学生学习的内容是代数（高中课本）； 大专学生，学习的是高数。 老师白天授课，晚上考试，不给学生任何复习的时间。 按分数淘汰，淘汰下来的回去军训。 三天时间，120人淘汰了119个。 就剩下的一个大专生，硬生生撑到第五天。 此时，那本高数已经讲了一半。 在当天晚上的考试中，这小子居然考了41分。 结果换来刘校长一句：马马虎虎。 蒋校早就放弃这个不务正业的刘长卿了，干脆把职业学校当成了自己的事业。 同样的，今天领导的调研，蒋校出面，也省去了陈元生很多麻烦。 蒋校和董省认识快十年了，两人见面后很融洽，反倒显得陈元生是多余的。 …… 前院老平房。 这里是职业学校80年代建的教室，学校扩建之后，这里就淘汰了，有的放置教具，有的放图书，还有的作为训练室。 最东侧的三间平房，被改造成为排舞室，学校有节目的时候给学生们排练用。 此时，房间内传来身体轻微的撞击声…… 别误会，里面是俩男人在切磋。 张栋材和梁鑫正在房间内切磋功夫。 梁鑫，身高一米八六，平头短发，皮肤偏黑，脸上有不少因青春痘而留下的坑。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脸颊两侧的高颧骨，眉低压眼而且偏短，眼睛是下三白，显得有些毒辣。 坦白讲，梁鑫长的不咋好看，脸盘不小，却肉少，高颧骨格外明显。 但他身材很好，挺拔健硕，尤其是脱了外套，里面仅穿白色背心，肌肉是一条条的，很炸裂。 【不好意思，更新的少了，马上调整状态，补回来。】 第478章：刘大师真厉害 也怪不得他一来就被张栋材看上，同时也被陈元生看上，拉来当保镖。 哪个老板不希望身边的保镖人高马大，气势汹汹。 反观张栋材，最近一年来，因为谈恋爱、结婚，再加上平时任务也少，主要工作就是开车，身形肥胖了不少，动作也大不如前。 两人只是礼貌性的切磋，张栋材便能感受到自己的差距。 但张栋材还是没忘记自身职责的，有点时间就找梁鑫切磋切磋，提升自身反应能力。 “你这散打功夫不赖啊！” 梁鑫本来是祖传的大洪拳，入伍之后才接触的散打，支队安排过专业教练培训过，在内部大比武中拿过冠军。 张栋材只练过八极拳，没经过专业的散打培训，所以对梁鑫的进攻有点招架不住。 “嘿嘿，最近半年不咋练，其实退步了。” 这话说的很不谦虚，但张栋材毫不在意，跟着笑着两声。 砰…… 房门打开。 两人同时看去，只见有个穿着白衬衣，表情淡然的男人走了进来。 “刘校长？” 虽然刘长卿向来深居简出，但张栋材还是见过他很多次的，倒是梁鑫从来没见过。 “小梁，这位就是学校的刘校长，连陈老板都佩服的牛逼人物。” 梁鑫上下打量一番，客气的点点头：“刘校长好！” 刘长卿摆摆手，笑着道：“没打扰你们吧。” “没有、没有，正好我们也准备歇一会儿呢。” 张栋材指了指墙边的垫子：“走，抽根烟，跟刘校长聊会儿……” 墙角内倒是有几把凳子，但长时间没人坐，上面浮尘很多。 张栋材他们从墙边一摞垫子里抽出两个干净的，铺在地上，三人就这么盘腿坐在垫子上抽烟、闲聊。 三人的话题先是聊了一会儿今天领导视察，然后转而聊起了梁鑫的功夫。 张栋材把梁鑫好一顿夸奖，这小子6岁跟着爷爷习武，他哥哥身高还不到一米七，他身高一米八六，也算是基因变异了。 入伍后，因为能打敢打，备受领导重视，为参加大比武还接受过专业老师的培训…… 聊了十几分钟之后，刘长卿突然不经意的给张栋材递了个眼神。 张栋材第一次没反应过来。 等第二次再递眼神的时候，他才大概明白：刘长卿这是让他出去避让一下。 虽然不知道刘长卿想干嘛，张栋材还是从垫子上站了起来：“你俩聊着，我得上个大号……” 张栋材说完，拿了支烟和火机走出房间。 等他离开之后，两人又聊了会儿，刘长卿突然换了话题，笑着道：“小梁，我听说远盛实业有个部门，叫做‘企业效率和职工职业规划部’，你有这身特长，可以主动表现一下，别糟蹋了。” 梁鑫一来公司就听说过这个部门，也经常听田壮和张栋材讲：年纪轻轻的小伙子，要有点追求，咱不能一辈子当保安呀。 但梁鑫也仅仅是听听而已，根本没往心里去。 “呵呵，这个部门我知道。” “不过，张科长对我挺好的，我很知足。” 梁鑫随意的笑着说道。 刘长卿扭头看了看，起身从窗台的彩色粉笔盒里拿了一支蓝色粉笔，然后坐了回来：“小梁，你别看我现在是校长。其实，我以前是个修道算命的。” “我觉得你很有前途，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给你测个字。” 梁鑫顿时两眼放光，还挺新奇，他是农村出身，祖上又习武，算是很传统的，对算命这一块还是很迷信的。 “真的刘校长？” “那感情好，嘿嘿……” 梁鑫接过粉笔，东张西望的看了一圈，他也不知道该写啥字。 纠结了二十多秒，梁鑫才干咳一声，很虔诚的在水泥地面上写了“仁”字。 “刘校长，帮忙指点指点……” 刘长卿点点头：“问事业吧？” “嗯、嗯，先问事业，我现在刚上班，工资还没到手呢，就不问婚姻了。” 梁鑫激动的舔着嘴唇，赶紧拿出一支烟递了过去，顺便打着火机。 刘长卿夹着香烟盯着那个“仁”字看了五秒钟，微笑道：“‘仁’，拆开就是人和二，这就很好啊，一个人拿两份工资，好！” 梁鑫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我艹，这个命还要算下去么？ 刘长卿看了他一眼，低头指着地上的字继续道：“这个二有两横，上面的短，下面的长。说明你明面上的工资少，另外一份工资多。对不对啊~” 梁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嘴角抽搐两下，勉强笑道：“呵呵，刘校长你开玩笑呢，我一个刚退伍的小兵，哪有本事吃两份工资。” 刘长卿笑着摇头：“老弟，这里就咱俩，又没有外人。如果我算的准，你就承认，接下来才能算下去。如果算的不准，你也告诉我……” “哦！” 梁鑫忽然一拍膝盖，恍然大悟：“要这么说，刘校长算的也蛮准的。我在来青州之前，已经找了一份工作，干了不到俩月，本以为人家不给工资了，谁想人家居然全额给了，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刘长卿抿嘴点点头：“OK！那我们看看你这位老板姓啥？” “仁，历史上我们耳熟能详的叫这个名字的名人不多，我暂时就想到两个。” “一个是宋仁宗，姓赵；一个是三国时期的，曹仁。” 刘长卿点点头：“嗯，你另外一位老板不是姓赵，就是姓曹。” 梁鑫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强忍镇定尴尬的笑了笑：“刘大师真厉害，我那位老板姓赵。” 刘长卿拿起手里的香烟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气：“二！你这位老板在家里排行老二，上面应该还有个兄长。所以这个人可以叫做赵二或者曹二！” 梁鑫放松下来，摇摇头：“这个不知道，没听说过。” 他确实不知道曹老板家里的情况，甚至连曹老板真实身份都不知道。 “这个仁字，是用蓝色粉笔写的，蓝色为天……” “哟！你这位老板，身份不一般，天之骄子。” 梁鑫尴尬的笑了笑：“刘校长，那个……呵呵，帮我看看事业，以前老板的事情就别看了，没啥意思。” 刘长卿轻轻摇头，叹息一声道：“小梁啊！不是我不给你看事业，你自己看看这个‘仁’字左边的人，他是一条腿站着，右边依靠着两个老板。” “这两个老板走任何一个，你就倒了……” “换句话说，你现在看着拿两份工资挺美，但前提是两个老板都在，这俩老板走其中任何一个，你都是要倒的！” “到时候，你不但一分钱工资拿不到，而且还会摔个大跟头，就怕这一辈子爬不起来。” 梁鑫脸色瞬间变的刷白，嘴里的烟蒂都差点掉下来。 第479章：心服口服 刘长卿扭头从墙边拿过一只空烟盒，把烟灰弹在里面。 直到此时，梁鑫才缓过神来，因为他思考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处境，真有可能~~ 他现在已经慌了，自己好像脱光了衣服站在刘长卿面前一样，毫无秘密可言。 先是机警的朝房门的方向看了看，梁鑫低下头小声道：“刘校长，刘大师……咳咳，能破局吗？” 刘长卿犹豫片刻，点点头道：“很简单，离开这两个老板，自己站着不就行了。” 梁鑫撇撇嘴苦笑一声，他舍不得啊，两边拿工资，而且两边的工资都不低，他一个农村出来的孩子，这种好事哪儿找去？ 楞了几秒之后，梁鑫猛然惊醒：我艹，如果我承认了这些，刘长卿会不会把这些告诉陈老板？ 但是这个人太尼玛神了，神的有点恐怖！ 刘长卿始终没说话，抽完烟之后，将烟蒂掐灭在烟盒里，然后将烟盒丢在梁鑫面前，意思是可以弹烟灰用。 此时的梁鑫，内心挣扎到了极点，他已经非常相信刘长卿的话，但自己现在这个身份，怎么离开这两个老板啊？ “刘校长……” 梁鑫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能讪讪道：“能帮我一把吗？我……老家爸妈都知道我在大城市上班了，如果现在辞职，没办法给家里交代。” 刘长卿笑了笑：“很简单。来这里当老师，体育老师……” “啊？？？？” 梁鑫张大嘴巴：“我？不瞒刘校长，我……初二就被学校开除了，高中毕业证还是请人买的。我当兵那一年才17岁，是家里实在管不了我，给我改了年龄，找关系才当了兵。” “而且我啥也不会，就是偶尔打个篮球，水平还烂的不行。” 刘长卿毫不在意，点头道：“我是校长，我说了算。但是你来这里，要听我的安排，当体育老师只是你的副业，你的任务就是训练--训练搏击和散打。” 如果不是亲身在这个学校里转过，梁鑫还以为遭遇了精心设计的骗局：只有老师教学生，哪有培训老师的学校。 梁鑫纠结了半天，忍不住伸手挠了挠后脑勺：“刘校长，你有啥就直说了吧，我读书少、学历低，不明白你这是想干嘛，心里没底。” 来你这里当体育老师，还不如当卧底，至少知道自己啥身份。 刘长卿换了个坐姿，一手扶着膝盖：“我觉得你是个可造之材，练武的好材料。” “在这里，我给你一份体育老师的工作，然后我会请专业的辅导老师和教练，为你制定详细的训练计划。” “你的目标，就是去国外参加自由搏击大赛，国内的不要参与，国内奖励太少。” “嚯……” 梁鑫忽然感觉自己找到了知音，盘腿坐在垫子上的他侧身后仰，满脸惊骇：“刘校长，你……你也看出来了？我当兵的时候，培训我的那个散打老师也是这么说的，他说可惜了，如果能有专业的教练培养一下，我前途不可限量。” 刘长卿笑着点点头：“嗯，看出来，也感受到了，你刚才都想一拳砸死我！” 梁鑫呲着板牙倒吸一口冷气，因为刚才刘长卿说他拿两份工资的时候，他脑海中还真闪过这种念头，但很快被压制住了。 “嘿嘿，这个倒没有，不过我初二被学校开除的原因，就是因为我把语文老师给打住院了。” 梁鑫说着嘿嘿一笑，也没看出来有啥不好意思，好像还挺光荣的。 这小子身体里就流淌着凶狠好斗的血液，如果放到外面打死别人，或者被别人打死，实在是有点太可惜了。 如果仅仅是好斗，还不值当刘长卿重视，是因为这家伙身体条件确实好，这样的人当保安属实暴殄天物，死也应该死在擂台上。 梁鑫兴奋的狠狠的搓了搓手，感觉自己是遇到贵人：“刘校长，你就是我的恩人，我这辈子都感恩你的指点和帮助，以后……以后我、我都听你的。” 刘长卿轻轻摆手：“小梁，猛虎需要忠于人吗？” 梁鑫眨眨眼，他没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 刘长卿继续道：“你觉得你认识的两个大老板，他们忠于谁？” 梁鑫眼珠转了转，这两个大老板都很有钱，身份地位不一般，他们当然不需要忠于任何人，但自己就是个农村出来的小伙子，拿工资都要看人的脸色。 “小梁，你是我当校长以来，正式招聘来的第一个老师。” “我就先给你提个要求，今后我招聘来的任何一个老师，都会给他们提这个要求。” “这个要求叫做‘破相’！” 看着梁鑫一脸迷茫的样子。 刘长卿解释道：“何谓破相？比如你看了一本书，书里把某个人物描述很厉害、很伟大，然后你就觉得他很伟大、很牛逼；” “改天你又看了一本书，这本书把同样一个人形容的道德败坏、肮脏丑陋。” “这些都是相，都是别人让你看到的相。” “其实这个人也不伟大，也不丑陋，他就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抛开别人强加上去的光环和黑幕，他就跟你身边的那些战友、同学、同事一样。” “再比如，今天你听到张三宣讲某个理论，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听的热血澎湃；明天又听到李四讲了另外一番理论，又是热血澎湃。” “这些都是相，都要破掉。”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崇拜任何人，也不要看不起任何人，更不用忠于某个人。” “你只需要忠于……” 刘长卿说着，指了指胸口：“本心！” 对梁鑫而言，那感觉就像是在听大师讲道，感觉很厉害的样子，自己却又懵懵懂懂。 “大师……不！” 梁鑫有点尴尬的双手合十：“刘校长，以后你就是我的老师、师父……” “一边玩去！” 刘长卿笑道：“我刚说了，你不需要忠于任何人。以后学校投资在你身上的钱，也不是我赚来的，是我替别人花的。” “如果你哪天觉得吃不了这个苦，或者有了更好的去处、更好的工作，更高的收入待遇，你随时可以拍屁股走人，我不会挽留，也不会去追究。” 梁鑫挑了挑眉毛，刘长卿如此坦诚的话，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听，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轻轻点头：“谢谢~” “老师，刘校长，我现在该怎么办？” “等领导调研结束，见到陈老板，我就跟他提这件事，他会答应的。” 梁鑫讪笑一声：“刘校长，我的身份，您最好还是别告诉陈老板。” 刘长卿瞥了一眼：“你啥身份？测字而已，就是个小游戏，不要当真。” ………… 第480章：其实我是卧底 下午四点半，调研工作接近尾声。 应陈元生和蒋校的邀请，董省挥毫泼墨，为职业学校郑重题词：【育人育德育四海英才，立业立志立百年名校】 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两位老师拿起题词横幅，摄影师来了一张合影留念。 送走董省之后，刘长卿便恰如其时的来到了办公楼，跟陈元生谈起想要梁鑫这个人。 不过，刚才测字的事，他只字未提。 陈元生则有点纠结。 梁鑫这家伙人高马大、一脸凶相、战力爆表，当保镖确实是个好材料。 但玩搏击是中国人的弱项，后世也没听说国人有几个UFC名人，这笔投资值不值得，梁鑫这小子能不能吃得下去苦。 “刘兄，这样吧，我把梁鑫喊来，给他讲事实、摆道理，让他自己做选择，如何？” 刘长卿当然不反对。 陈元生给张栋材打了个电话，让他把梁鑫喊上来。 两分钟之后，梁鑫从外面敲门进来，进门后先来了个军礼。 陈元生抬手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小梁，坐……坐下谈点事。” 梁鑫先看了一眼刘长卿。 他刚才就在楼下，见刘长卿上楼之后，他心里就开始嘀咕，怕的就是刘长卿把自己的身份告诉陈元生。 其实他真多想了，一来刘长卿真不知道他的身份，更不知道陈元生跟曹泽睿之间的斗争； 二来，刘长卿是一个遵守承诺的人，即便他真知道梁鑫的身份，也是用自己的方法解决问题，将梁鑫从旋涡中摆脱出来，而不是去告密。 等梁鑫坐下，陈元生轻挑了下眉毛：“梁鑫，你的情况，刘校长已经告诉我了。” “不过呢，有些情况我还是想给你说清楚，因为我每年投入到职业学院的资金是有限额的。” “如果你选择留在这里，就是选择了一条充满艰辛和风险的道路，会非常非常的苦。” 梁鑫又看了一眼刘长卿，疑惑的点点头，他不知道刘校长刚才给陈老板说过啥。 陈元生继续道：“如果按照世界顶级拳手去培养的话，我估计三年之内，在你身上的投资不会低于500万。” “同样的，你也基本上会丧失所有的节假日，面临着近乎全年无休的高强度训练。” “学校没放假的时候，我们会请人为你制定专业的训练计划。学校放假之后，比如下一个寒假，可能就安排你去泰国，封闭式的学习和训练泰拳。” “这是一条不归路，直到你退役为止。” “你如果觉得自己能吃得下这个苦，那就来学校当老师；如果你吃不了这个苦，那就继续留在我身边当保镖。” “小梁，想好了再做决定。” 梁鑫张大嘴巴，脸上神色变幻：我滴个亲娘嘞，五百万，砸到我身上？我做梦都不敢这么做啊！ 陈元生拿过一支香烟点着，默默的等着梁鑫答复。 “陈老板，刘校长，其实……我是卧底！” 梁鑫忍不住说了实话。 这个时候，不说实话也不行了。 人家刘校长、陈老板是真真切切的为自己好，还不是仅仅给你多发一两个月工资的那种好，而是为你终身考虑，给你铺就一条通往人生坦途的大路。 曹老板有啥，就是多给自己几千块钱工资，许诺立下大功有十几万的奖励…… 但凡不是重度脑残，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陈元生愣了一下，扭头看了眼刘长卿。 刘长卿轻轻摇头：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啥卧底？” 陈元生有点懵，眯着眼道：“你是啥卧底？” 梁鑫目光闪烁，看了看房门的方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陈老板，不瞒你说，我是曹老板安排来的卧底。他每个月给我2000块钱的工资，还许诺哪天立功了，再给我十几万的好处费……” “卧槽~” 陈元生吓了一跳，这是真吓了一跳。 身边的保镖居然是别人的卧底，这尼玛也太吓人了！ 此时此刻，陈元生想给刘长卿一个大大的拥抱，这老兄无意之中救了自己一把，当然也可能是有意的。 “梁鑫，你~你详细说下到底咋回事？” 梁鑫干咳一声，把自己退伍、上班、然后接到支队长电话、被曹老板相中，来远盛实业当保安的经历全部说了一遍。 “跟我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人，现在也是远盛实业的保安。” 此时陈元生的心态已经渐渐平复下来，他扭头看了看旁边的刘长卿：“刘兄，这个梁鑫暂时先在我那边呆几天，等安排好了，再给你送来，如何？” 刘长卿笑了笑：“当然没问题，陈老板说了算。” 陈元生站了起来：“走，梁鑫，跟我来。” ………… “啥，借钱？” “小莉，你没开玩笑吧？” 傍晚时分，于小莉跑到的宿舍找于蕊借钱，倒是借的也不多，就五百块钱。 但这于蕊也接受不了啊。 于小莉换了个多好的工作，工资加奖金一个月最少也得三千以上了，而且最近刚刚成了老板的助理，前景一片大好，她这个姐姐随时准备当大姨子呢。 妹夫也有姐姐的一半不是？ “姐，没开玩笑，我现在手头确实有点紧，就借500块钱，下个月发了工资还你。” 于小莉愁眉不展，一点没有当了大老板助理的那种洒脱和高傲。 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于蕊坐在沙发上扭头打量妹妹一番，狐疑道：“小莉，你给我说实话，你的工资都干嘛用了？” “哎呀，姐，你别问了。” 于小莉努嘴道：“反正我下个月还你就是了。” 于蕊冷笑着摇摇头：“不行，这事儿必须搞清楚。你现在的收入比我高一倍不止，就算你租的房子好点，化妆品用的贵点，一个月也不可能花两三千呐，你钱都去哪儿了？” 于小莉抿了抿嘴唇，犹豫片刻道：“被人借走了！” “谁啊！你大学同学？” “嗯~有个同学家里出了点情况，老妈住院抢救。” 于小莉随便扯了个幌子。 于蕊白了她一眼：“你就不能编个像样点的理由，还同学老妈抢救，你觉得我会信？” 她是看着妹妹长大的，虽然妹妹心眼没她那么多，但也不是白给的，你要说借个三五百可能会信，你借三五千谁信呐。 于小莉纠结了半天，狠狠的出了口闷气：“王肖亮借的……” “他？你借他钱干嘛？” “他亲爸从陕西农村跑来认亲的事，我不是告诉你了吗？” “我现在都不搭理他了，你怎么又跟他联系上了？” 于小莉起身走过去，将房间的门反锁，然后回来坐在沙发上，一头埋进姐姐怀里，哽咽道：“姐，我都快崩溃了。” “什么啊~~？” 于蕊一头雾水，轻轻拍着妹妹的肩膀道：“你现在的处境不是挺好的吗，前几天还说陈老板对你越来越好呢，这又咋了？” “姐，我不想在那儿干了，我想换个工作。” 于蕊吓了一跳，妹妹这个工作来的可太不容易了，还盼着等她上位后，自己跟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呢，你现在可不能打退堂鼓。 “小莉，别哭！” “有啥事给姐说，姐帮你出主意。” 于小莉抽泣了半天，忍不住将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除了那个赵副总之外，后来又来了个金姐，跟我住在一个小区，盯着我去办事，从开始窃取远盛实业的资料，到后来窃听会议内容。 “我虽然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嘛，但直觉上他们应该是对陈老板不利……” “还有那个王肖亮，用着这个理由找我借钱，现在已经借了一万多。” “我给那个金姐说了这事，那个金姐说帮忙解决，但现在还没动静。” 于蕊听的心惊肉跳：妹妹现在的身份就跟卧底一样，这能有个好？ 第481章：不要怀疑上面的决心 “小莉，这事你先不要声张。” 于蕊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因为不管是陈老板还是那个金姐和赵总，都是你得罪不起的。” 于小莉从她怀里坐起来，努嘴道：“那怎么办？” “唉！” 于蕊叹息一声，俏脸上露出坚毅的表情：“这事说到底也有我原因，如果当初我不答应王肖亮，就没后面这么多事了。” “我惹出来的祸，我想办法解决。” 于小莉秀眉轻蹙，看了姐姐一眼：“你怎么解决？” “你别管了，等我消息就行。” ………… 君临会所。 会客室内坐着三个人：陈元生、孟宪坤，谢处长。 在江东省，没几个人敢调查曹二公子，但这位谢处长就能查，当然他也不是明面上去调查。 孟宪坤给陈元生介绍道：“曙光电子厂跟呆弯张总合作进口光刻机的事，上面已经知道了，而且大为振奋。” “现在调查这件事的有两条线，明面上那条线处理到宫副厂长就停了，也是避免影响扩大，走漏风声。” “这位谢处，就是第二条线上的负责人之一。” 说到这里，孟宪坤补充道：“元生，这件事按照规定，我是不能告诉你的，但现在我们是一个战线，需要你的高度配合，有些事你必须得是知情者。” 陈元生点点头，认真道：“孟叔放心，我会保守秘密，全力配合。” “孟市长，不要那么严肃，搞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 谢处放下茶杯，扭头笑着道：“陈老板，听说前几天，你通过电子厂那批设备，狠狠的坑了曹二一把。” “因为这事降级一个副处，撸了一个正科，一个副科。” “曹二遇到你，也算他倒霉。” 几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陈元生摇摇头：“哎呀，也未必，人家东山再起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谢处摆摆手：“不！ 他们大概率是起不来了。不要怀疑上面的决心，正义一定会来的。” “某些人为了个人私利，擅自动用公权力进行打击报复，这种情况不是一般的恶劣。” “那天如果不是恰好张总和李总在现场给你撑腰，后果无法想象。” “曹二的所作所为已经引起了上面的高度警觉……” 谢处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小陈老板，你的情况，我们也简单的了解过。” “你把大量的资金投入到国内，投资在了青州，实实在在的激活了当地的产业，解决了大量的就业问题，这些成绩大家都有目共睹。” “尤其是你这次偷偷的拉来了呆弯的张茹静进行合作，充分展现一名企业家的远见和国际视野，这步棋走的非常妙，领导对你评价很高。” 陈元生客气道：“不敢、不敢，说到底我也不过是个生意人，谈不上什么远见和国际视野。” “你看你，这就不实在了。” 谢处开玩笑道：“这不是我对你的评价，而是领导们对你的评价，你得懂得顺杆爬！” “哈哈哈……” 几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那两位张总和李总，去了一趟曙光电子，对你是赞口不绝，称你是优秀的青年企业家，民族骄傲。” “曹二那家伙跟你比较起来，高下立判，都没眼看了。” “如果纵容曹二这种行为嚣张下去，后果就是劣币驱逐良币，只会寒了越来越多有报国情怀的企业家的心。” “所以元生，你放心，我们这次就是给你这样的企业家来撑腰的。” 听到这里，陈元生松了一口气：“谢谢，有各位领导站台，我的压力就小多了。” 孟宪坤夹着香烟笑了笑：“元生，现在有压力的不应该是你，而是他曹二。” “对！” 谢处点点头：“我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尽快找到突破口，抓住能够牢牢锁定曹二的证据，让任何人出面都没有可运作和反悔的空间。” “只不过，曹二这个人很狡猾，早就摆脱了行贿送礼的初级段位。” “而且掌控的很多产业都不在他的名下，如果不动用刑侦手段，很难抓住确切的证据；” “动用刑侦手段，又担心打草惊蛇，被人掣肘，让他从容善后或者逃跑。” 说到这里，谢处扭头看了陈元生一眼：“现在曹二正一门心思的对付你，这是个不错的机会。” “尤其是通过上次电子厂进设备的事，我们发现陈老板你很有战略，能把曹二派来的卧底耍到团团转，所以……” 陈元生撇撇嘴：“呵呵，谢处是想让我当诱饵呗？” “不能这么说，应该说你现在属于我们这个任务的重要环节，咱们互通有无，需要的时候，你得提供大力支持。” “当然，我们也会全力配合你，保证你的安全。” 谢处说着，从旁边的档案袋里拿出几页资料，给陈元生递了过来：“这些是我们目前搜集到的关于曹二的一些信息，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可利用的？” 这些资料，在涉及江东省内的部分，比上次赵新河、许明磊弄来的资料详细多了。 “屏东区那个华都大酒店，居然是曹二的产业？” 陈元生好奇的问道，这个酒店距离产业园不到2公里，他去那边的时候经常能看到。 后世，他对这个酒店也有印象，因为这个酒店建成后号称青州市最高档的五星级酒店。 谢处犹豫片刻，摇头道：“因为涉及到港商公司，目前没有确切的证据，但从项目的操作流程来看，八成以上是他的。” “以港商老板的名义拿地，公司只需要出很少一部分钱，初期可能只投入1000万，剩下的银行批贷款，用贷款完成建设和装修。” “项目完工之后，经营一段时间，然后找个企业或者老板来接盘。” “比如投资8000万项目，1.2亿卖掉。” “他只需要拿出1000万的前期投入，就能获得4000万的利润。” “到时候银行贷款如期归还，每一个步骤看起来都合法合规。” 陈元生点点头，因为记忆中的印象和现实对应了起来。 这座酒店开业后不到半年就转手卖了，具体为啥卖的陈元生并不知道。 大概是2003年，这个酒店又被转手了。 他有个哥们当时在酒店当保安部经理，喝酒吹牛逼的时候，聊起过前任经理孙有才的一些故事。 如果能找到这个孙老板，从他那里下手，或许能找到一些证据。 当然，这些没影的事，现在还不能给谢处说。 翻看几页资料，都没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陈元生忍不住问道：“谢处，能不能麻烦查一下，咱们江东省最近有没有矿业公司探索到什么重要矿山一类的，比如铝矿……” 谢处扭头道：“陈老板怎么突然对矿业感兴趣了？” 陈元生摇头：“我对矿业没兴趣，是我得到一个小道消息，听说是曹公子有这方面的打算，操作手法跟这个五星级酒店的操作手法类似，小部分资金入场，然后贷款拿下，过几年增值后卖出，那可是几个亿的利润，近似于空手套白狼。” 砰！ 孟宪坤冷笑一声，拍了下沙发的扶手：“贪得无厌，这个曹二疯了。” 曹二当然没疯，但他很清楚，要充分利用老爹还在位的这段时间牟利。 谢处倒是没在意这些，反而好奇的问道：“真的假的？陈老板信息渠道够厉害啊！” “谢处你先调查一下，我也不敢保证这个消息是真的，但咱们可以提前准备，有备无患。” 谢处点点头，拿出钢笔在资料纸上做了个记录。 孟宪坤在旁边提醒道：“元生，上次你不是说过，曹二在你那里安插了一些卧底吗？也给谢处反馈一下，看看用什么办法把这些卧底除掉，或者利用起来。” “我现在知道的卧底有三个，不过其中一个已经被我策反了。” 谢处瞪大眼睛：“哟，这事没暴露吧？” “应该没有。” ………… 第482章：总统套房 华都大酒店。 傍晚时分，酒店广场上的喷泉内五颜六色的地灯亮起，五米多高的喷泉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一辆黑色的奔驰S600直接开到了酒店大门前。 已经等候多时的赵龙辉，带着两名美女迎了上来。 于小莉先下车，向赵龙辉打了个招呼，怯怯的喊了声姨夫，然后走过去用力拉开车门。 陈元生笑着下车，握住了赵龙辉的手：“赵总，你也太客气了。怎么说你第一次来青州，也该我尽地主之谊，哪能让你请客？” “哎呦！” 赵龙辉两手握着陈元生的手用力摇了摇：“陈总可别这么说，我请客您能来，我已经觉得很有面子了……走、走，里面请。” 华都大酒店正式营业没多长时间，装修的很奢华，不愧是号称青州最高档的五星级酒店。 今天的晚宴算是感谢宴，理论上只有赵龙辉、陈元生、于小莉三个人。 但赵副总专门带了4个美女来赴宴，她们的主要任务就是作陪和服务。 本来么，这种档次的酒店，旁边会有一堆服务员服务的。 但赵副总把她们都赶走了，自己带来的四个非常漂亮的美女，两个坐在自己旁边，另外两个坐在陈元生一侧。 斟茶倒酒、剥虾剥蟹，夹菜点烟，偶尔还要给陈老板擦嘴……服务非常到位。 于小莉就坐在陈元生的另一侧，有时候都不忍直视：资本家的世界，普通人都不敢想象。 这个几个女孩放到外面，都是校花级别，不知道多少小伙子追，但今天的饭局上她们却连一口饭都没敢吃，全身心的就是服务。 于小莉还注意到，有个女孩子开始是用嘴剥虾皮的，陈老板大概是看到了，把她送过来的虾仁用筷子轻轻推到盘子外面，意思是我嫌你脏。 那个女孩子再也不敢用嘴了。 于小莉自己也试了一下，用嘴剥了个虾仁，这次陈老板倒是没拒绝。 陈元生和赵龙辉谈了十几分钟化工厂合作的事，然后开始瞎聊，当然主要还感谢，在赵龙辉的要求下，于小莉多次给陈老板敬酒。 晚宴进行了一个半小时，赵副总虽然海量，但明显是醉了，说话越来越不着调。 陈元生开始还算节制，但渐渐的也醉了，还在美女身上偷偷的揩油，身上某个部位发生了强烈的变化。 “陈老板，今晚别回去了。” “小莉，还有你们两个，把陈老板送到房间去，我给陈老板开的是总统套房，一定要照顾好陈总。” “赵总，你太客气了！” 醉醺醺的陈元生在两位美女的搀扶下，抓住赵龙辉的手腕：“在青州多住几天，改天好好宴请你。” 赵龙辉嘿嘿一笑，咧着大嘴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好好享受，明早咱们再聊。” …… 两位美女扶着陈元生乘坐电梯上到36楼，将他送进了一套豪华的总统套房。 于小莉拎着公文包从后面跟了进来，心中异常忐忑。 她接到的任务是今晚一定要主动，机不可失，只要成了，以后你就是陈老板的女朋友，赵副总就是你的后台。 但是她一个女孩子，最露骨的也就是看过“泰坦尼克号”男女主角被剪辑的激情画面，再主动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陈总……” 扶着陈元生进卧室的两个美女倒是给她做了个示范。 总统套房的卧室是于小莉这辈子见过最气派豪华的，三米多宽的大床，床单被褥一尘不染，看起来很高档。 扶着陈老板上床之后，两位美女顺势就倒了过去，一左一右像鲇鱼般缠在陈老板身上。 于小莉紧张的浑身颤抖，愣了十几秒才渐渐缓过神来。 “陈总喝的酒里，可能是有……东西。” “我姐告诉他我的情况了没？” 前几天，于小莉已经把自己当卧底的事情告诉了于蕊。 于蕊告诫她你先别声张，这事我来处理。 然后就没消息了。 “行啦，你俩出去吧。” 陈元生醉醺醺的推开两位美女。 她们俩的动作幅度很大，其中一个甚至已经把手探了进去。 两人恋恋不舍的从床上下来，整理下衣服，都盯着于小莉看了一眼，然后这才走出房间。 咔哒的关门声，让于小莉心脏猛的一跳。 “主动、再主动一点。” 于小莉用力抿了抿嘴唇，走过来坐在床头，俯身下去用颤抖的手去解陈元生衬衣上的纽扣：“陈总，脱了衣服再休息吧。” 她也不知道该咋主动。 砰！ 一只大手落在秀发上，蛮力的将她的脑袋按了下去，然后嘴唇就被堵住，带着浓浓酒气、烟气的舌头肆无忌惮的冲了进来。 “这就是我的初吻？” 于小莉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连配合都不知道该怎么配合的她，不敢躲、也不能躲，就这样默默的承受着男人的疯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三分钟，也可能是五分钟。 身上的陈元生忽然停止了动作，缓缓的用一只手臂撑起了身体。 “陈总~~” 于小莉美眸闪烁，盯着那张距离自己不到二十公分的脸，只是脸上的表情缓缓凝固下来。 有点痛…… 随着一只大手从衣服内退了出去，于小莉感觉到胸前有些痛。 刚才陈总的动作只能用粗暴来形容，根本没顾及到她的感受…… 只是刚才感觉不太明显，现在忽然停下来，尤其是看到陈总那冷漠的眼神，于小莉这才感觉到胸口疼的厉害。 陈元生用腾出来的手拂开于小莉俏脸上散乱的头发，指尖轻轻从她额头、脸颊划过，拇指在嘴唇上轻轻抚摸了几下，然后盯着那张俏脸看了起来。 于小莉心慌意乱，她本能的感觉到陈老板状态的不对劲。 明明刚才很疯狂了，现在忽然停下，而且眼神很清醒，根本不像醉的样子。 不愧是让很多男生疯狂追求的大美女！ 他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于小莉那张带着点婴儿肥的鹅蛋俏脸。 肌肤娇嫩，修饰过的柳叶弯眉下杏眼清澈，鼻梁高挺，花瓣一般颤抖的嘴唇上还带着自己刚才留下的唾液。 第483章：外宾受到了惊吓 于小莉身高一米六八，身材好，气质也好，如果她不是卧底，陈元生真不介意让她当个秘书。 【卿本佳人！】 陈元生缓缓撑起身体从床上下来：“整理下你的衣服……” 于小莉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说了一句：“陈总，我姐……找过你吗？” 陈元生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道：“不认识……” “我姐没告诉你~” 陈元生弯腰将床头座机的电话线拔掉：“我的手机带来了吗？” “哦！在外面桌子上的包里。” 陈元生回头看了看衣衫凌乱的美女，冷冷说道：“不要动电话，整理好衣服马上出来。” “嗯~~” 于小莉有点怕，因为陈老板从来没有这样对她，那眼神就像对待敌人般。 “咝……” 刚刚坐起来，于小莉便感受到了胸口的疼痛，见陈元生走出卧室，她偷偷掀起衬衣，发现那里多了两道红手印。 ………… 赵龙辉住的只是个套房，还不是总统套房。 他坐在沙发上，夹着香烟看着眼前两个低眉顺眼的美女：“饭局上表现还不错，但在卧室里你们怎么也该把姓陈的衣服给脱了。” 左侧美女怯懦的小声道：“赵总，是那个陈老板让我们离开的。他那里很大，绝对是药效发作了……” 赵龙辉抬头撇撇嘴：“很大是多大？” 美女吐了吐舌尖：“一手抓不下。” “屁，那是我的药效果好。” 老赵有点嫉妒：对于国男来说，15就算大尺寸了，凭什么他的就能那么大，没道理。 “行啦，你们下楼休息去吧。” 等两人出了房间，赵龙辉看了看手表：9点35. “给他半个小时……” ………… 晚上10点15，七个便衣在服务员的带领下，乘电梯直上36楼。 几个人刚出电梯，便看到走廊里有两个人高马大的汉子在转悠。 便衣警觉的看了看这两个人，本能的选择了忽视，然后径直朝陈元生住的那间总统套房走去。 “站住，干什么的？” 左侧留着平头的汉子二十多岁，身高一米八左右，挺身站在走廊中间，摆出一副凶狠的架势。 领头的便衣本来不想多事，而且也担心闹出动静，瞬间脸色寒了下来，从口袋里拿出证件晃了晃：“闪开！” 平头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反而眯着眼睛道：“别整这一套，你知道房间里现在有谁吗？看看我的证件。” 平头说着，从口袋里也拿出个证件晃了晃。 “麻辣隔壁……” 便衣担心外面动静太大，让房间内的人有了准备，也不想多解释，低声骂了一句，抬手一挥：“拿下。” 后面五个人一拥而上，就要将平头拿下，剩下一个还打开DV进行录像。 没想到平头和另外一个汉子丝毫不惧，骂骂咧咧的迎了上来，双方瞬间打在一起。 两个人打五个人，居然还不落下风，先是有人被一拳砸倒，紧接着又一个被踹飞了出去，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这层楼是总统套房，客人也没几个，所以也没见到有谁出来查看。 “砰……” 领头的便衣一看控制不住局面，掏出手枪对着天花板来了一枪：“蹲下……” 这下两个人老实了，瞪了他一眼之后，蹲下去抱住了脑袋。 有人过去给他们戴上了手铐，一脚踹趴在地上。 领头的便衣指了指总统套房的门口，对服务员道：“开门，冲进去。” 服务员哆哆嗦嗦的刚走过去，还没等他开门，房门自己就打开了。 “反了你了……” 有个便衣冲上去就是一脚，将开门的人狠狠的踹在地上。 呼啦啦…… 四个便衣蜂拥而入，冲进去就是一声大喊：“蹲下……” “滚出去~” 里面不知道谁暴躁的喊了一声。 砰！ 领头的便衣又是一枪：“都踏马蹲下……” “这个……李队，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六个人冲进了房间，其中两个拿着枪，后面举着DV的便衣脸色扭曲的走到领头的身边，小声说了一句。 李队也懵了，他是来捉奸的，但房间内有七个人，还两个是金发碧眼的老外，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咳咳……” 李队也意识到不对劲，干咳两声，特地走出去看了看房号。 再说了，这里是总统套房，单门独户的，怎么会错呢。 “你们是哪个局的？谁允许你们来的？” 房间内有个中年人站了起来，寒着脸怒吼道。 李队冷静了一下，收起收起，再拿出证件：“我们接到……我们是来查房的。” “查房用得着打人，用的着开枪？” 中年人看都没看他的证件，抬手指着他道：“现在、立刻、马上让你们所长或局长来见我……一个也别走，都在外面等着。” 李队上下打量了中年人一眼，此时也意识到自己大概率是惹事了，但这会儿也不能怂啊，毕竟自己是以查房的名义来的。 “这个……不好意思。” “我们是例行检查，咳咳……” “既然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中年人大手一挥：“不能走，一个也不能走。” “小郑。” 中年人扭头对着沙发上的年轻人道：“给秦明朗打电话，让他看着处理。” 秦明朗，省委常委，青州市市委书记。 年轻人点点头，赶紧拿起手机打电话：“好的。” 包括李队在内的所有人都懵了：这尼玛是得罪了哪位大神，这么点小事，直接捅到秦书记那里去了？ 李队眼皮急跳，咽了口吐沫，赔笑道：“这位领导，您是……？” 还没等中年人回答，旁边小郑的电话已经接通：“秦书记吗？我们杨秘书长陪着法国领事馆领事在华都酒店谈点事情，被几个陌生人拎着枪堵在房间里了，而且对方还开枪了，形势很危机，外宾可能受到了惊吓，您来处理一下。” 啥？ 李队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咋地这种事能被我赶上呢？难道那两个老外有一个是法国领事馆的？ 第484章：你捅了个天大的篓子 元旦以前，某位领导有计划到欧洲进行访问。 上次裴映雪去法国的时候，驻法使馆的人员就提醒过她。 这次陈元生通过裴映雪，邀请那位回国探亲的使馆人员来青州转一转，顺便看看我们千纸鹤总部。 当然，机票住宿什么的都安顿好，充分的表达诚意--我们是正儿八经的服装品牌，可不是草台班子。 使馆人员又邀请了领事馆成员，相约而来，杨秘书长今天主要任务是带队。 房间内还有陈元生、裴映雪、弗朗克，刚才被踹飞的那人就是佛朗克。 结果就出了这么档子事！ 当着外宾的面开枪，那就是外交事件。 而且外面那两个拿证件的人，是领事馆持证的安保人员，被你们给打了，性质极其恶劣。 “领导，我们去外面等着，我们不走……” 李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等对方点头，这才挥手让大家退出房间。 现在说啥都晚了，只能尽力去补救，先把外面趴着的俩哥们放了。 …… “李队，现在咋整？” 有个便衣凑到李队旁边，小声问道。 李队回头看了看，几个兄弟都围了过来，眼巴巴的看着他。 “没、没事，咱们、咱们是临检……” 李队脸成土灰色，汗水从眉毛和眼角滑落到眼中，不得不抬手擦了一把：“临检，记住了吗？” “嗯，嗯~” 旁边几个兄弟纷纷点头。 李队忽然似乎反应过来，拽过那名拿DV的兄弟，小声道：“他们不知道咱们几个人，你赶紧回去，给值班的巩局汇报这件事。还有DV，回去立刻销毁，赶紧走。” “嗯！” 那兄弟回头朝房门看了一眼，立刻蹑手蹑脚的走了。 这边李队赶紧用对讲机朝上面汇报。 ………… 不到15分钟，周景民便第一个乘电梯来到了36楼，风尘仆仆，心急火燎。 老周在家刚躺下，迷迷糊糊正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来了电话，把他瞬间吓出了一身冷汗。 周景民这个位置刚刚坐了还不到一年，他去年上位，有点投机取巧之嫌。 你以为这个位置是那么好坐的？ 多少人盯着你犯错。 怕什么来什么，居然出现了自己无法掌控的意外，一旦处理不好，有可能就断送了自己仕途。 “周市……” 周景民这帮人当然认识，一看到他过来，同时立正敬礼。 周景民寒着脸压低声音道：“今晚谁带队来的？” 李队目光闪烁着凑了上来：“是我……” 老周狠狠的咬了咬牙：“谁让你来的？” “我也是听安排……临检。” 老周真想弄把手枪崩了他：“到青州市最高档的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临检？” 这玩意你自己信吗？ “你捅了个天大的篓子……” 周景民勉强保持着形象，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 别忘了他去年是怎么上来的。 上百小混混跑到大酒店胁迫千亿港商，造成了极坏的影响，直接导致肖子强团伙覆没，老卫下台。 今天这事妥妥的外交事件，打人就算了，你们还开枪了，比去年那事还要恶劣，不拿几个有分量的领导祭旗，这事没完。 现在唯一的好处，就是杨秘书长在现场，他也不想把脸丢到国际上去，绝对会把事情压下来的。 周景民瞪了一眼，整了整衣领，快步朝房间走去。 “小周来了！” 看到周景民进来，杨秘书长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大家同时站了起来，小郑在旁边介绍一番。 “陈……元生？” 周景民看到了陈元生，太阳穴突突的跳了两下：“这小子，怎么哪儿都有你？” 不用问，今天这事绝对跟陈元生有关。 曙光电子厂的事这才几天呐？ 科技产业园也是在屏东区，不过好在那里不归他管辖，人家是市里直属的。 这边刚坐下没聊几句，外面又来人了，这次是屏东区局里的……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内，陆陆续续来了七八个领导，这里肯定是坐不下了。 但现在已经是晚上11点多，让外宾跟着忙碌也不是事，于是大家转移阵地，先组成专案组，由周景民亲自挂帅，将问题调查清楚，明天一早汇报。 ………… 赵龙辉住在30楼，楼上的动静他当然听不着。 但他也没休息，虽然是带着美女来的，也没心情享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打发时间。 眼瞅着过了10点半，但他却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不由得有点急躁。 毕竟青州不是老家，他在这里的关系也不熟，一切都得曹泽睿关照，那就再等等，过了11点之后应该会有消息。 10点35，手机响起，电话居然是曹泽睿打来的，语气很暴躁：“你踏马报的什么警？房间都没搞清楚？” 赵龙辉楞了几秒，耐着性子道：“老板，房间是我开的，怎么会搞错呢，绝对不会错。而且向老板还专门告诉我了，今晚酒店就开了一个总统套房。” “麻辣隔壁的，出事了知道吗？” 曹泽睿在电话里急眼了，用极快的语速将他了解到的情况说了一遍：“待会有人去查你，想好怎么说，你踏马要敢乱说，我弄死你。” “知道、知道……” 赵龙辉脸都黑了，他万万想不到事情居然来了180度转折，老鹰瞬间变成了小鸡。 “我艹！” 赵龙辉酒醒了一半， 不过好在他提前就准备好了应对方案。 先把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删除，然后拉开窗户将手机朝楼下的花池丢去，这才回来从柜子里拿出准备好的一瓶五粮液，咕咚咚喝了大半瓶。 然后解开衣服扣子，躺在床上…… 10点50，当两个穿着制服的人来到房间的时候，只看到了烂醉如泥的赵龙辉，怎么喊都喊不醒。 “昨天晚上喝多了，具体有没有打电话报警，我自己都不知道，真的！” “如果真是我报的警，那可能是开玩笑，也可能是担心小莉的安全，无意识的行为。” “但不管怎么说，我必须得给陈老板道歉，希望他别跟我一般见识，喝醉的人呐，脑子不当家。” 直到凌晨2点，被医生打了点滴才醒来的赵龙辉态度那叫一个懊悔，都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 但不管他怎么说，这次再想出去，可就难了。 因为借着这个机会，赵龙辉直接被带走，进行异地调查。 第485：政治定力 凌晨3点半，办公室内的周景民，看着眼前整理出来的简单资料，眉心锁成了疙瘩。 平时不怎么抽烟的他，现在已经抽了半盒。 表面上看，事情并不复杂： 赵龙辉推荐外甥女于小莉到陈元生的公司，颇受器重。 昨天赵龙辉来青州，利用这次机会请了陈元生吃饭，两人都喝的尽兴。 赵龙辉还亲自给陈元生开了总统套房，结果陈元生留下了于小莉。 喝醉的赵龙辉很不清醒的打了个报警电话，然后就有了后面的事。 周景民有着高度的政治敏感性，从这些简单的资料中，便感受到了森森寒意。 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巧合？ 这分明是一方布局已久准备收网，另外一方见招拆招，借机把事情闹大。 强龙压不地头蛇，就拿赵龙辉来说，他一个外地人，就算你在老家再牛逼，来到青州敢去挑战一个身价十几个亿的大老板？ 不用调查就知道，赵龙辉后面肯定有人，而且绝对不是一般人，是一个抓住陈元生把柄，就能把他送进监狱的人。 为啥这么大的事，上面不安排一个更高级别的领导挂帅？ “双方的斗争处在撕破脸的边缘，到了图穷匕见的地步。” “有一个算一个，能躲的都躲了。” “而我周景民，就是那个被拽出来给双方擦屁股的人！” “擦好了，就是保证双方别在这个环节撕破脸……” “擦不好，就得糊自己一脸，仕途就此终结。” 这是一个非常考验政治定力和手段的时刻。 这个案子，既不能深入调查，但也不能不查。 深入调查，赵龙辉背后的人就得浮出水面，那绝对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物。 不查？你觉得小陈后面没人撑腰？ 上次曙光电子厂走私设备的事，两个军工企业大佬站台，还不能说明问题？ 负责高新产业园的汤主任，到现在连脸都没敢露一下，装傻充愣假装不知情，还不是担心自己卷进去？ “早知今日，我还不如把陈元生跟紫瑜捏到一块，最起码女婿不能坑老丈人吧！” 咔的一声，周景民又用火机点了一支烟。 从内心里，他绝对是偏向陈元生的。 但现在，他不能乱动，因为陈元生跟某些人的合作，并没喊上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盲目插手是大忌。 出了这么大的事，仅仅处理几个出勤的便衣，肯定不行。 那就多处理几个人。 这个不是重点，只要把情况汇报上去，再拿出自己的处理方案，撤几个人上面说了算。 现在的焦点是赵龙辉，必须扣住他。 如果把他给放了，陈元生这边绝对就得罪死了。 这么大的事，他谎称酒醉开玩笑，就一笔带过，把人给放了？ 就算不担心得罪陈元生，上面的人也不干呐！ 但是扣住他，还要找其他理由，如果你揪住报警的事深挖，又把赵龙辉后面的人给得罪了，那就等于双方撕破脸了。 “那就从他带来的四个美女下手！” 赵龙辉又不是本地人，他刚到青州，你也找不出别的问题啊，只能从他带的几个女孩子下手，想办法把人扣住再说。 在长达半个小时的利弊权衡之后，周景民总算有了具体的办案思路。 “消息先一点点的放出，看看上面的风向。” “只有先保护好自己，才能更好的为人民服务。” ………… 凌晨2点半。 都市花园酒店，7楼单间。 房间内只有陈元生和于小莉两个人。 于小莉低头坐在床边，硬撑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陈元生坐在靠墙的椅子上，面无表情地将手里的茶杯缓缓放下：“昨天晚上为什么不拒绝？” 啪嗒！ 泪水从于小莉眼角落下，砸在手腕上，她哽咽到：“我……我不敢！” “不敢？” 陈元生冷笑一声：“当时我为什么粗暴，就是想给你一个拒绝和说出真相的机会。但你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 “如果不是提前有所准备，现在我就在局子里蹲着了。” 于小莉用力摇头：“陈总，我真的不知道他们的计划。那个金姐只是说让我主动……我也不知道该如何主动，其他的我一点都不知情。” 陈元生的表情依旧很冷淡：“既然你早就知道自己是被利用的，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非要等到事情发生了才说？” “陈总，我……我告诉我姐了，她让我不要声张，她想亲自来告诉你。” “你姐没有找过我，我也不认识她。” 陈元生说着长出一口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些日子，你就在这里呆着吧，我会让人给你送饭的。在没有得到我的同意之前，你一步也不准出这个房间，也不准联系任何人，否则……你的死活跟我无关。” “陈总~” 于小莉紧张的站了起来，低头小声道：“对不起！” 陈元生瞪了她一眼，没再说话，径直走出了房间。 ………… 早上6点半，曹泽睿便来到办公室。 见他上楼，金姐和老王立刻跟了过来。 凌晨时分，他们已经接到了曹泽睿的电话，也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老板，从凌晨1点到现在，我始终没联系到于小莉。” 刚进办公室，金姐便迫不及待的说道。 曹泽睿脸色阴郁的坐到沙发上，直接拿出香烟点着，昨天晚上他几乎是一夜没睡。 直到凌晨三点，在听说赵龙辉做完笔录，警方没有再继续追查之后，他才迷迷糊糊睡了两个多小时。 曹泽睿向来觉得自己从容淡定，掌控大局，泰山崩于前而面不变色。 可昨天晚上，他真的紧张了，内心甚至出现了一个声音：你所谓的能力、手段，其实都是建立在老爸撑腰的基础之上，没了老爸的支持，你什么都不是！ 为让不让对面两人看出自己的慌乱，曹泽睿努力让自己表现的风轻云淡，缓缓吐出口中的烟气，看了金姐一眼：“昨天晚上，警方没有带走和调查于小莉。可以默认她叛变了。” 金姐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其实她昨天晚上也没睡好，猜到了这种结局。 于小莉是没经过任何培训的卧底，更没经历过任何风浪，出这么大的事，绝对吓坏了，都不用警方带走，陈元生问几句大概率就全招了。 一招走错，满盘皆输，不用问，自己应该也暴露了。 金姐不担心陈元生的报复，陈老板不过是个商人而已，他能有什么报复手段？ 她担心的是曹老板断尾求生…… 因为曹泽睿手下什么人都有。 “你准备一下，今天先启程去深圳，到了那边之后，我安排人送你去香港。” 曹泽睿弹着烟灰：“在香港呆几个月，等事情过了再回来。” 金姐松了口气，轻轻点头：“好的，谢谢老板。” 第486章：操心都操不到点上 曹泽睿摆摆手，金姐便匆匆出了房间。 “王总……” “昨晚的事，你怎么看？” 曹泽睿当然琢磨了很久，但他还是想听听老王的分析。 老王沉吟片刻：“如此看来，上次光刻机的事不是巧合，陈老板大概率是知道了我们的动作，提前布网等着。” “这次也一样，驻法使馆成员、法国领事馆成员同时在场，怎么可能是巧合。” “只要我们敢在这件事上有任何动作，他们就可以把这事上升到外交事件。” “赵总这次有危险，就算他咬死自己是喝醉酒开玩笑，两边都不可能放过他，这事需要有人出来背锅。” “办这个案子的人，绞尽脑汁也得把赵总给判了。” “找个理由判了赵总，是双方都想看到的结果。” 曹泽睿掐灭烟蒂，随即又点了一支，还顺便给老王发了一支。 看的出他现在内心的焦虑：赵龙辉不是一般人，如果真要查，都不用查到他这儿，在老家赵龙辉就有一堆的把柄，枪毙三次都有富裕。 万一赵龙辉为了自救，把他给招出来，到时候也是麻烦。 “不会说话的赵龙辉，才是合格的赵总。” 曹泽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用的人很杂，几乎每个人都有一堆把柄，谁也经不住查。 这个时候曹泽睿又想起了陈元生的好，如果这小子在自己手底下该多好啊，既能赚钱，手头又干净，出点事也不用操心善后。 “老板……” 王总干咳一声：“于小莉虽然叛变了，但她知道的内幕不多，到时候让赵总扛下来就好，小金这边……应该躲出去就没事了。” 正所谓兔死狐悲，老王已经在考虑后路。 如果因为这点失误，曹泽睿就办了小金，他老王下场大概率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用你操心，她安全的很。” 曹泽睿瞥了老王一眼：“你联系的那两个保安，现在情况怎么样？” “那个梁鑫很受重用，陈元生外出几乎每次都带着他，以后很可能成为陈元生的司机兼保镖。” “另外一个没什么起色，现在还是保安。” 曹泽睿继续问道：“这个梁鑫，跟那个叫黄克勇的小混混勾搭上了吗？” 老王犹豫片刻，干笑一声道：“那个黄克勇出差去了。” “出差？” 曹泽睿眉头紧锁，在他原本的计划里，是让梁鑫跟那个叫黄克勇的混熟。 先找人跟陈元生发生一些意外、冲突或纠纷，然后由梁鑫鼓动黄克勇一起出手。 到时候，这个人出了意外，再由梁鑫一口咬死是受陈元生指使…… “他一个厂长出差干什么去？” 老王小心的掐灭烟蒂：“东森木业现在产能被拉爆了，不但要在青州扩建厂房，而且还准备在国内选址另外建分厂。” 曹泽睿有点不可思议，疑惑道：“你以前不是说那个黄克勇就是个小混混吗，他能把一个厂子办好？” 老王尴尬的摇摇头：“也怪我了解不足！” “他应该是没什么能力，关键是陈老板支持啊！” “眼下御景国际步行街和住宅楼盘一期工程陆续完工，曙光电子扩建改建，需要的门窗、办公家具那是个天文数字。” “东森木业都不用去外面拉订单，单单这些需求就把厂子的产能给拉爆了。” “不但如此，我听说他们又上马了什么品牌沙发、酒店用床、电脑桌椅什么的，那几十亩厂区根本就不够用。” “据说他本来是想另外选址建厂的，但当地死活要留住他，开出的条件很优厚。” “现在的黄克勇，在当地成了香饽饽，不管是村里、还是镇上的小领导，跟他熟到不行。” 听了这话，曹泽睿感觉后槽牙有点疼：尼玛，一个小混混也能起来？ 以曹二的身份和地位，门窗家具一类的产业，白送他都不会要。 但就这么个不起眼的产业，楞是被黄克勇这种小混混给做起来了。 当然，有御景国际这个大项目撑着，订单给了任何一家厂子都能把产能拉爆：我上，我也行！ 老王干咳一声：“老板，我的建议是缓一缓吧，先把局面稳住再说。” 其实老王昨晚也是没睡好，他已经拿定主意，找个理由赶紧退出。 看看这两次出的意外，哪次不是让曹老板损失一大片，这是一个普通商人能搞出来的动静？ 能在二十几岁年纪，创下十几亿产业的人，城府和布局超出一般人的想象。 换句话说，陈元生如果没点城府，胶合板厂拆迁那会儿就全剧终了！ 老王凭借他多年的江湖阅历，已经察觉到曹泽睿的败相。 以前不管搞谁，以曹老板的手段可谓是手到擒来，对方甚至上杆子往上贴。 唯独这个陈元生，他不但不投降，居然还反抗，而且每次都能让曹泽睿损失惨重。 人家既然敢对抗，就绝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更有可能目标直指曹老板身后。 这种斗争，不是自己能参与的，能跑就赶紧跑。 曹泽睿沉默了十几秒，才缓缓点头：“嗯，知道了。” 他现在要做的是控制局面，要么赵龙辉在自己人的掌控之中，要么就让赵龙辉闭嘴。 ………… “老周，你这是咋了？” 晚上8点半，萧瑾芝和周紫瑜正在客厅看电视聊天，周景民从外面进来，两个眼圈都是黑的。 从昨天早上到现在，老周就在办公室沙发上眯了一个多小时，眼圈不黑才怪！ “头疼！” 老周走过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然后指了指脑袋：“给我按一按！” 见老公这个样子，萧瑾芝也没多说什么，站起身给老周按摩头皮：“出什么大事了么？” “嗯~” 周景民皱眉闭上眼睛，咬牙道：“这次如果我被撤了，就让陈元生那小子给我养老！” “啥？” 萧瑾芝真吓了一跳，连按摩都停下了：“出啥事了，还要撤你？” 老周熬到现在容易吗，这个年龄被撤，这辈子就别想再起来了。 周景民苦笑一声，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现在上面什么都不说，但一堆人等着看我怎么处理。” “参与昨晚饭局的几个女孩子，已经有两个吐口了，说是逼良为娼，她们本来都是好女孩，进了某会所之后，被迫学一些东西。” 听到这里，萧瑾芝猛然回头：“紫瑜，回卧室休息去！” 周紫瑜努努嘴，作势正准备站起来，却又坐了回来，瞪大眼睛问道：“爸，昨天晚上陈元生强奸那个女孩子了没？” “你……” 周景民都想爆粗口了，这是重点吗？ 你操心都操不到点上。 萧瑾芝白了女儿一眼：“这是你一个女孩子该关心的事吗？” “人家就是问问~~” 周紫瑜脸色紧张的问道，她最关心就是陈元生是否强奸了于小莉。 如果那样的话，这个陈元生就……不纯洁了。 “没有……” 周景民当然知道女儿的心思，干脆给她吃了颗定心丸：“小陈表现的很好，酒后不乱性。也正是因为有这个定力，所以才没让那个赵龙辉得逞。不然的话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周紫瑜那张俏脸瞬间放松下来：不愧是她崇拜的男生，定力真好！这样的男人才能成就一番伟大事业。 “好吧，我去忙了，爸你也早点睡，别太累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周紫瑜起身回了卧室。 萧瑾芝寒着脸对女儿的身影白了一眼：女大不中留，你爸都有被撤职的危险，你居然还关心别人是不是强奸，气死我了。 “你继续……” “哎呀！” 萧瑾芝手上的力气大了一些，把周景民抓的呲牙咧嘴：“不好意思，你继续。” 周景民瞪了老婆一眼：“现在内部有两种意见，一种是把赵龙辉发回原地审查；一种是不能放人走，可以异地调查。” 萧瑾芝紧张的问道：“这是双方在角力么？” “对……” “赵龙辉背后的人能猜到是谁吗？秦书记？” 周景民冷笑一声：“老秦现在是雷声大，雨点小，看起来他很重视，一天十几个电话给我打，实际上半点主意都不拿。” 第487章：无奈明月照沟渠 “跟这事有关的人，在看我怎么处理这件事。” “跟这事无关的人，都在等着看我笑话！” “我只要稍微偏向一点，很快就会被人找理由打击报复。” 萧瑾芝无奈的叹息一声：“怎么这种事就发生在屏东区呢？这个小陈太……太过分了。” “别这么说！” 周景民抬手拍了拍老婆的手腕：“我猜，小陈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生意做大了，都不用你去得罪谁，就有一群狼在旁边盯着。” “小陈这孩子城府确实够深，这种情况下都能把握住，愣是没犯错，还反将了一军。” 萧瑾芝停下手里的动作，低头小声问道：“那个叫于小莉的女孩子很漂亮吗，跟咱家紫瑜咋样？” 老周抬头瞥了一眼：“你也关心这事？那个女孩子很漂亮，跟紫瑜个头差不多，听说英语专业八级，当翻译能够口语直译。” 听了这话，萧瑾芝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这么优秀的女孩子，居然参与这种事情，真是可惜了。” “呵呵，瑾芝，不是哪个女孩都有紫瑜这么好家世的，普通人想要突破阶层，是要扒层皮的。” “但实际上，更多的人，扒两层皮也没用！” 两个人都沉默片刻，萧瑾芝又问道：“老周，这次元生能平稳的过去么？” 周景民想了想：“应该能。其实还有件事你不知道，是关于曙光电子厂的，当时有两个军工企业的老总来给他站台，据说把上面大领导都惊动了。” “两件事综合起来分析，小陈身边绝对已经站了很多人，他们可能比小陈自己还迫切。” “但是，我能不能平稳过去，就难说了。” 说到这里，周景民撇撇嘴：“瑾芝，如果因为这件事断了我的仕途，就让陈元生那小子给我养老。” 萧瑾芝冷笑一声：“可别，我可不能把紫瑜朝火坑里推。” “唉~~” 老周一声叹息：这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如果陈元生不是自己女婿，就算他送五千万过来，也不可能换走自己的仕途。 周景民其实对财富没多大的渴望，弄再多钱最后还不是便宜了女婿？ 到了他这个年纪，倒是实实在在的想做点事，但做点事也很难！ 但是，再难抉择也得抉择。 “瑾芝，明天有时间了你找个电话，给朱九深联系一下，让他去找陈元生，看看他们什么计划。” 萧瑾芝点点头：“行，明天上午我就联系他。” ………… 10月20日，经专案组研究决定，安排人押送赵龙辉和几个女孩回原籍调查。 本来这是一个让曹泽睿很满意的决定，只要赵龙辉回老家，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但直到10月25日，赵龙辉还没回到原籍，当地传回来的消息，只见到几个女孩，没见到赵龙辉。 五天啊，赵龙辉整整失踪了五天。 当曹泽睿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气的把杯子给摔了。 10月26日下午，老王发生了车祸，左臂和左腿骨折，脑袋受伤。 别误会，这是老王花钱雇人撞的自己，撞了两次才达到效果。 他在青州本地的医院只住了一天，然后就转院去了外地。 11月2日，孟宪坤带队前往香港开展招商引资活动，跟宋晋生等港商进行初步接洽，收获颇丰。 11月8日，孟宪坤回到青州后，在相关新闻报道中消失。 11月12日，内部消息称，孟宪坤已被双规，正在接受调查。 11月13日，周景民被免职。 …… 这几天，青州街头巷尾流传着一个小道消息： “孟市长去香港的招商引资活动，谈了一个上百亿的大项目“数字动力城”。” “这个项目本来是准备在港发展的，但遭到当地居民的反对，孟市长带了很多优厚条件过去，用诚意感动了港商，人家同意把项目拿到咱们青州。” “我滴个亲娘诶，百亿资金砸到青州，那不得让咱市的GDP两年翻一番？” （一元的投资，大概能拉动3--5元的GDP增长，指正常发展的情况下，通缩例外。） “我看不止，绝对能3年翻两番。” “据说项目老大了，占地4平方公里，人家港商拆迁都是正儿八经的赔偿，这次有人要发财了。” “这你都知道？” “听说的，据说在香港那边这个项目申请的是125公顷，百亿资金也就买个地皮，孟市长许诺青州最高可以到400公顷，咱们这儿地皮又不值钱，让港商出钱把旧房拆了，老百姓得实惠啊！” “我滴个乖乖，孟市长是真有能力啊！只要这上百亿的项目一落地，咱们青州立刻就在全国出名了。” “那咱这儿以后还不得叫小香港？” “真牛逼，要是我住的那个小院在拆迁范围之内，是不是就能换电梯洋房了？” “瞧你那点出息，换什么洋房？” “第一件事先换个媳妇，看你天天在家被媳妇骂，我都替你躁得慌。” “哥，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好歹还有个媳妇，你踏马连个媳妇都没有，也好意思惦着脸说我？” “诶，你们不知道吧？孟市长被双规了……” “我艹，真的假的，我还没娶媳妇呢！” “真的，内部消息，老孟回来就被查了。” “为啥呀？” “这尼玛还不明显，有人眼红了呗，老孟这事真要干成了，你想想这是多大的成绩。” “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以后最低得是个整部级吧。” “你以为呢，这些年也没听说有哪个城市能一步到位的拉上百亿投资来吧？” “上百亿，可不是一百亿整，这笔投资你给了北上广深，他们也得跳着高迎接啊！” “我艹，这可要了命了，但凡领导有一丝犹豫，这笔投资就打水漂了？” “谁说不是呢？就因为人家有能力，就把人家踩下去，这哪儿说理去？” “真尼玛不是东西……” 在有些人的刻意传播下，仅仅用了三天时间，老孟拉来百亿投资、同时被调查的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尤其是那些出租车司机和小商小贩，更是添油加醋的把老孟夸张成了包青天。 这个时候，大家只念你的好，民间故事就这么来的！ 似乎是为了配合民间传言。 11月17日，以宋晋生为首的6位港商一行，到访青州，与市委相关领导进行了一次座谈，第二天便启程返回。 小道消息，据说宋老板临走的时候念了一句诗：我本有心向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 这首诗立刻就在青州炸街了，连幼儿园都把孩子的启蒙诗，改成了：床前没有光，疑是在青州，举头望明月，明月照沟渠。 第488章：功成不必在我！ “你不要我要啊！” 宋晋生刚回香港，他准备把数字动力城项目搬到大陆的消息就传遍了大江南北，引起巨大轰动。 眼下，北有某关村，南有章江科技城，但规模都没有过百亿。 求资若渴的各地领导，摩拳擦掌，闻风而动，通过各种方式联系宋老板，组成等级很高的招商引资队伍，准备去香港捡漏。 “你一个在内地排名三十开外的城市都能拉来的投资，凭啥我们拉不来？” “这样的便宜不捡，良心不会痛吗！” 百亿级的投资什么概念？ 深圳97年GDP是1300亿，百亿级投资大概能拉动400亿GDP。 就算这100亿分两年投资，仅此一项每年也能拉动15%的GDP。 这还是深圳，如果换了内地城市，GDP真能3年翻两番。 “要地皮给地皮，要政策给政策，只要你肯来，我们这边要啥给啥！” “只要宋老板肯来我们这边，让我步行去香港背你都行……” “宋老板，你来了我亲自掌勺，给你做五菜一汤，一个月不带重样的。” 有些领导很肉麻的隔空喊话。 与此同时，跟着数字动力城一块火爆的，还有老宋吟诵的那句元曲：我本有心向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 某大报，还以此为题写了一长篇时政点评：《覆水难收，不要寒了爱国商人的心》。 就差把老宋的名字写上去了。 有些领导是隔空喊话，因为他们也知道，自己城市这点规模大概率是拉不来百亿投资的。 但也有领导是来真格的，省级官员亲自撸袖子上场，第一时间带队亲赴香港。 这个时候，港湾小报又开始煽风点火，有的评论宋家是故弄玄虚，本意还是想在港炒地皮。 有的评论宋家是纳投名状，百亿投资内陆，跟扶贫有什么区别？ 别说100亿，你投资10亿，十年都回不了本。 …… 周围烈火烹油，唯独暖不热江东省的心。 整个江东省媒体，始终保持新闻隔离，任何途径都看不到数字动力城相关信息，甚至连港商二字都不提。 这是一种博弈。 老孟没把柄吗？ 开玩笑，孟庆喜那档子事，民工拖欠半年工资，闹的多厉害。 当时如果不是陈元生出资救场，老孟三年前就下台了。 现在就是角力。 你抓了赵龙辉。 我扣着孟宪坤。 来呀，互相伤害呀！ 老曹除了脾气大点，本身并没有什么把柄，包括曹家大公子曹泽楠。 唯一的弱点就是曹二。 老曹就是想用孟宪坤的前程，换儿子的安全，换自己平稳落地：这些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让我船到码头车到站行不行？ 另外一边，赵龙辉虽然供出了不少曹泽睿的把柄，但目前缺乏清晰的证据链条。 比如资金流向，不是曹泽睿的账户，还需要人力和时间去验证。 有些直接被洗出去了，追溯困难。 某个项目，赵龙辉说是曹泽睿运作下来的，但项目已经完成交付了，如果从头查起，耗时费力先不说，其中得有多少人掣肘？ 短短的十几天，仅凭赵龙辉的口供，想掌握足够给曹二定罪的明确证据，很难。 而且到时候，如果他翻供咋办？ ………… 11月24日。 君临会所，房间内四个人正在密谋：陈元生、彦振林、谢处、杨秘书长， “小陈，准备一下，后天咱们就启程去香港，此行务必成功。” 彦振林面无表情的说道。 陈元生轻挑眉毛：“那个……孟市长那边安全吗？” 彦振林靠在沙发上，扭头看了陈元生一眼，缓缓说道：“早在赵龙辉被查的时候，小孟就有过准备。” “拿到赵龙辉供出的证据，相应的调查工作就全面展开了。” “但赵龙辉不是本地人，有了他的口供想拿证据，要花费好一番周折。” “小孟之所以急匆匆的去香港，其目的也是想让手里多一些筹码，让他们投鼠忌器。” “只是没想到，老曹的反扑这么快，这么猛，大有同归于尽的架势。” 彦振林扭头看了陈元生和谢处一眼：“开弓没有回头箭。早在去香港之前，我们就预料到可能会有这种情况。” “当时，宪坤说过一番话：上百亿的投资，拉到青州来，能造福青州市数百万百姓，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如果我有了什么意外，你们不用在我身上下功夫，尽全力争取数字动力城这个项目就行了。” “如果这么好的项目因为我而丢了，那我孟宪坤就是青州市的千古罪人。” “功成不必在我……！” “日后等数字动力城建起来，百姓们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家庭富起来、生活好起来，还能想起当初孟市长为这个项目出过力，不骂我是那种尸位素餐的贪官，我就值了。” 旁边几人都有些动容。 在这种关键时刻，老孟肯以自己的前途为筹码，抱着跟曹二同归于尽的心态，赌数字动力城项目，这需要莫大的勇气。 “我们一定能成功，不会让孟市长白白遭罪的。” 陈元生感慨的点点头：“这样，明天我就先出发，跟宋老板等人见个面，研究一下更具有影响力的方案。” “我现在有个初步的想法，给各位通个气。” “如果可行的话，等双方达成合作意向之后，让宋老板在港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搞一些报社记者采访。” “在发布会上，请宋老板表达一下对孟市长的认同和感谢，这样一来，也算是给孟市长增加了一道护身符。” 杨秘书长用力点点头：“这个可以，那边媒体很多，报道也很随意，能形成一定的影响力。不过……” 说到这里，老杨扭头看了看彦振林：“老彦，这个新闻发布会你参加吗？” 彦振林犹豫了几秒：宋晋生是港商，而且是投资方，人家可以随便说； 但他是内地官员，而且还不是正职。 像数字动力城这么庞大的项目，不管是给政策，还是给地皮，绝对都是要上会讨论、表决的。 不是你彦振林两嘴一张，想许诺啥就给啥的。 没上会的决策你敢乱说，就是越俎代庖，就是原则性错误。 咋地，你有啥资格代表集体？ 但现在老曹不吐口，也没办法、没时间上会啊！ “参加！” 彦振林深吸一口气，用力抓了一把沙发的扶手：“功成不必在我！” “为了能把项目拉来，为了给小孟一点希望，我就冒这个险，参加一下发布会。” “我都是快退休的年龄了，输了，最坏的结局也就是提前几年退休嘛！” “最后搏一把，把希望留给年轻人吧，只要这次能够成功，我这点付出不算啥！” 第489章：石破惊天 随着时间的推移，关于数字动力城将落户青州的小道消息，以各种版本在市内疯传。 昨天下午的版本，老孟贪数千万的证据确凿，马上就要公布。 今天上午的版本，S市大佬亲赴香港，跟宋老板达成了协议，数字动力城来不了青州啦。 今天下午的版本，曹二被抓了…… 今天晚上的版本，A省大佬已经官宣，数字动力城去他们那儿了。 …… …… 越是没有官方消息，小道消息越疯狂。 就像平静的水面之下暗流涌动，随时都有沸腾之势。 某报纸再次下场，发表了题为《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针一以贯之，永远在路上》的评论。 评论指出：正确认识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方针的完整性和整体性，不能把惩前毖后和治病救人割裂和对立起来； 要善于发现新情况，从大局出发，用发展的眼光，解决新问题。 惩治是手段，救人才是目的。 不能只惩治不救人，更不能有点小病就全盘否定，无情打击； 要在弄清事实的基础上，具体分析他们所犯错误的性质和程度，以热情的同志式的态度，帮助他们认识犯错误的原因。 以前不怎么看报纸的各位，这篇评论可是逐字逐句读的。 与此同时，在报纸第四版还刊登了一篇1500字的报道：青州市曙光电子厂改制后焕发出勃勃生机。 对于某些敏感的人来说，立马意识到：风向要变了。 ………… 11月29日，宋晋生召开了小规模的记者见面会，彦振林等人出席。 理论上来说，以彦振林的身份，已经足以让港府方面配合搞一个正式招商引资的新闻发布会了。 但他们选择没有惊动更多人，主要原因是因为见面会很仓促，筹备时间短。 对老彦来说，这是一场赌博式的行为，因为他越俎代庖，并没有正式拿到授权。 见面会没有太多信息，主要就是一个内容：宋晋生等港商，正式接受江东省和青州市的热烈邀请，准备将数字动力城项目拿到青州。 至于青州市会给多少地皮，享受哪些优惠，提供何种政策：对不起，恕难奉告。 宋晋生也给出了自己的解释：当年我重病求医，在青州找到了一名好大夫，大大减缓病情，到那边投资，一直是我的夙愿。 “前些日子，孟宪坤市长来港招商引资，我们进行了深入的交流。” “孟先生是一位有着远见卓识、执行能力强、全身心投入改革发展大局的干部，我被孟先生的执着、热情所感动，也对今后的合作充满了期待。” “还有这彦省，我们是多年的老相识，他为国为民的情怀也深深打动了我。” “资本没有国界，但企业家应该有国界，我希望为祖国的发展尽一点绵薄之力！” “关于数字动力城项目，目前已经确定有6位投资人参与，预计3年内的投资额不低于200亿。” 提炼一下内容：这个投资是奔着孟宪坤去的；我是爱国商人；三年内投资不低于200亿。 港商一般是不站队的。 宋晋生这番言论，就是在明确的释放信号：我在顶孟宪坤，如果他出了问题，这笔投资就撤了。 真可谓石破惊天。 以前大家听说过宋家这两年赚了一些钱，但也没想到随随便便就能拿出200亿来，这个资金已经足以让宋家一流家族了。 各路记者逮住机会纷纷提问，问题是五花八门。 “如果港府也同意了数字动力城项目，宋老板会留下来吗？” “宋家这两年突然崛起，据说是亚洲金融风暴中、尤其是恒指暴跌中赚取的，宋老板有什么解释吗？” “我们听说孟宪坤同志已经被双规，如果孟同志因此入狱，数字动力城项目还会去青州吗？” “宋老板，资本家不是慈善家，您考虑过200亿投资多少年收回成本吗，能对抗通货膨胀吗？” “宋老板，我们听说这些日子，内陆不少城市已经给你抛出橄榄枝，甚至给出了很优厚的政策，您为何执着的选择一个并不出名的青州市，有受到过人身威胁吗？” “宋老板，可以说一下青州给您的优惠条件吗？” …… …… 面对记者的各种狗血的问题，宋晋生都有点吃不消，主要原因就是太仓促，准备不足。 但这已经不重要，重要是通过这次见面会，清晰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我就是在站台，给孟同志撑腰，如果孟同志下台，投资将会撤销。” ………… 理论上，那边的消息根本传不到内地，更何况青州这种城市。 但还是有人站出来了。 11月30日，青州都市报在第三版，用一篇3500字的文章报道了彦振林的招商引资之行，编辑报道了见面会主要内容。 这等于在暗流涌动的湖面上投下一块巨石，石破惊天。 这是赤果果的挑衅，等于把原本隐藏在水下的斗争，摆在了桌面上。 有人在站队，在铤而走险，在参与一场豪赌。 …… 某大院小楼。 古朴典雅的二楼书房内。 老曹坐在中式联邦椅上，戴着眼镜看着手中的报纸。 曹泽睿坐在旁边，也在看着手里的报纸。 报纸看完后，老曹摘下眼镜放在旁边，长长的吐出一口闷气：“200亿投资，比青州去年GDP的一半还多，有魄力！” 曹泽睿冷哼一声，将手里的报纸丢开，随手点着一支烟：“爸，别听他们瞎说。资本家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拿出200亿到这里投资，这些人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别怪我说话难听，他那个数字电路城就是个房地产项目，200亿跑到青州这种地方来盖房子，那不得卖到2050年？” “闭嘴~~” 老曹扭头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如果不是你惹出来这么多事，我能有今天的麻烦？” 曹泽睿撇撇嘴，从桌子上拽过烟灰缸弹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明显有点不服。 老曹已经连着四天没睡好觉了，只想给自己谋求一个好的结局，但眼下的形势…… “你尽快出国吧，把这边所有的东西全部丢掉。” 曹泽睿挑了下眉毛，其实他的能量和资本，老曹都不清楚具体有多大。 “爸，你这是准备……屈服？” “你可想好了，只要今天认输，以后……他们就越发不把你当回事。” 老曹眉头紧锁，寒着脸说道：“用你教我？” 第490章：老曹真不是白给的 曹泽睿撇撇嘴，梗着脖子转过头去。 赵龙辉失踪，让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能向老爸求助。 本以为老爸出面，事情很快就能解决。 谁想到对方打的是组合拳，非但不妥协，甚至还摆出了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闹到了到满城风雨，连上面都有人下场了。 老曹被整的骑虎难下，如果真把孟宪坤拉出来献祭，这事大概率是没办法收场了。 送上门的200亿资金不要，那他老曹就是青州市的千古罪人！ 现在还不仅仅是200亿投资的问题，对方弄赵龙辉，办的不仅仅是曹二，还是奔着自己来的。 安排人稍微了解一下，便知道这个赵龙辉不是什么东西。 本来是给曹二擦屁股，结果变成了给赵龙辉擦屁股，而且还擦不完。 对方敢撕破脸，说明人家已经抓住了把柄，拿到证据只是时间问题。 “那个赵龙辉是个什么东西？” “你脑袋进水了用这种人？” 老曹扭头对着儿子吼道：“给你五天时间，把手头所有产业做个切割，然后滚出去……” “五天？” 曹泽睿差点炸毛，别说五天，就是五十天他掌控的那些公司也没办法完全变现。 除非就这样白白丢了，便宜了别人。 但老爸既然说了，他也只能听着，反正五天跟十天也没什么区别。 “行，我尽快去弄。” 老曹扭头瞪了他一眼，沉声吼道：“什么叫尽快？如果五天后你还在国内，都不用别人动手，我就派人抓了你！” 等曹泽睿出了书房，老曹靠在联邦椅上点着香烟，缓缓的吐出一口烟气。 曹二到底有多大的产业，他真不知道，而且也不过问，这样即便事后调查到他这里，他完全可以说不知情。 只是这次曹二得罪的神仙有点猛，一环扣一环的逼宫。 “先妥协吧，把眼前这一关渡过去再说……” 等儿子的问题解决了，他要好好招待招待各路神仙。 ………… 12月3日，彦振林一行返回青州。 当天下午，老曹主持召开会议，高度肯定了彦振林等人此次取得的辉煌战果。 只是会议的内容，数字动力城并不是重点。 会议指出：自96年以来，江东省就在酝酿建设国家级高新科技产业示范区。 初步规划，新区占地26平方公里，重点扶持面向未来、面向尖端的高新科技产业集群。 新区将在财税、科技、金融、股权、创业、新兴产业等方面进行一系列的改革创新。 对彦振林一行的招商引资活动高度重视，数字动力城项目的入驻，必将为创建高新产业示范区提供莫大的助力。 在未来5年内，计划在高新区内投入不低于100亿元，用于基础设施建设，辅助建设大学城、国家级重点实验室、国、央企项目的落地实施。 各级组织要充分利用港商投资的这股东风，下大力气，力争在五年内，将新区发展到GDP超千亿的规模。 在老曹一个小时的讲话中，关于数字动力城的内容，不超过5分钟。 当天晚上，省台用12分钟的时间播报此次会议。 第二天的省报，更是用一整版的版面来介绍高新示范区计划，数字动力城项目在里面占据的篇幅，不足十分之一。 “好家伙，原来上面在下一盘大棋！” “我的天哪，26平方公里的新区，半个县大小了。” “真是大手笔，原来省里早就有这个计划了。” “五年千亿，这就有点夸张了？” “夸张啥，港商投资就有200亿，再加上100亿的基础投资，啥都有可能啊！” 街头巷尾的议论，瞬间就转变风向。 原来省里不是不支持数字动力城计划，而是有更大的战略部署，数字动力城只是其中一环而已。 其实所谓的国家级高新示范区计划，是两年前申请没通过，被毙掉的一个方案，现在拿出来不过是炒冷饭而已。 但它成功转移了矛盾，把上上下下的议论给堵住了，举手之间将数字动力城项目的成果淡化。 ………… 远盛实业，办公室。 陈元生面无表情的坐在老板椅上，正在看报纸上关于昨天会议的内容。 不得不承认，老曹这一手玩的挺高！ 用这个八字没一撇的高新示范区规划，硬生生覆盖了数字动力城项目。 老孟应该很快就会被放出来主持工作。 但如果老曹最终没有被扳倒的话，那数字动力城项目很有可能就成了他的工具，利用港商大笔投资的机会，把国家级高新区申请下来，这桃子摘的顺理成章。 “不投资？” “宋老板话都说出去了，充其量也是延缓投资。” 这虽然也是一种妥协，但老曹却占据了主动，你孟宪坤再有能力、宋老板投资再大，也是高新区的嫁衣。 “这个老曹真不是白给的！” 陈元生放下报纸，靠在椅子上点着一支香烟，自言自语道：“仅用一步棋就化解了大部分危机，还占据了主动。不用问，到时候找人挂帅高新区，再安排孟宪坤一个副职……你去不去吧，去了就等于降级。” 正在沉思中，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起，陈元生拿起听筒，电话是张栋材打来的 “陈总，小金找你有点急事。” “让他上来！” 小金，其实就是梁鑫。 陈元生特别叮嘱张栋材，在电话里别称呼本名，就喊小金。 不到两分钟，梁鑫便来到了办公室，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紧张。 陈元生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有什么急事吗？” 梁鑫咬了咬牙：“陈总，我有个消息，不是很确定他们要干嘛，但我觉得还是跟你说一下的好。” “嗯，你说~” 梁鑫深吸一口气：“昨天晚上，有个姓张的小伙子找到我……以前是那个叫王总的，后来王总好像出车祸了，就是张哥联系我。” “姓张的告诉我，这几天时间，只要陈总您外出，都提前给他发个短信，确认一下地址和行踪。” “我觉得，这帮人有可能对陈总你下手，所以务必得小心一点。” 陈元生皱起眉头：“他没有再说什么吗？” “没有！” 梁鑫用力摇头，想了想但还是说了出来：“就几句话，不过给了3000块钱。” “嗯，谢谢小梁。” 他拿起电话，直接把田壮、张栋材、杜辛三个喊了上来。 让梁鑫等人提供外出信息，很有可能只是他们的手段之一，搞暗杀不一定非得等你去某个地方，在路上不行吗？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曹二一旦发现自己得不到了，极有可能就毁灭。 ………… 第491章：我这儿还有个重要信息 君临会所。 餐桌前有陈元生、彦振林、孟宪坤、谢处，杨秘书长。 虽然是给老孟的接风宴，但氛围并没有想象中的愉快。 酒过三巡，大家还是讨论起了老曹提出的高新区计划。 “纯粹是扯淡！” 彦振林嗤笑一声：“国家级高新区是那么容易申请的？这是把两年前某个被毙掉的方案拿出来老调重弹，虚张声势，障眼法。” 老杨放下筷子喝了一口茶，点头道：“就是给群众看的，其实是老曹变向妥协，只是玩的更高明一些，在成功转移了矛盾的同时，又弱化了数字动力城的影响。” “老百姓知道啥？” “一听说有大工程，他们考虑的就是自家拆迁、征地能得到多少钱的补偿，不会去深究深层次的问题。” “不出意外的话，老曹会利用这个机会到上面去请功，而且会把数字动力城项目当做重点汇报……” “但不管咋说，老孟算是平安出来；彦省这次去香港的冒险行为，也不会被追究了。” 彦振林看了一眼谢处：“赵龙辉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抓到曹二实打实的证据，才是这场战争胜负的关键，老曹这一手玩的确实挺高，但他并没赢。 谢处一手捏着下巴，犹豫片刻道：“有进展，比如赵龙辉曾经负责过将上亿的资产转移出去，他承认是给曹二转的，目前正在调查这笔资金转移的动向，已经安排人调查曹二以秦励身份搞的公司和账户。” “不过，现在也有些麻烦，我们打草惊蛇了。” “好几个跟赵龙辉有关的人，突然失踪。” “另外，富源集团的几个项目，也是曹二出面拿下的，上面安排人以其他案件的名义进行调查，却被各种掣肘和阻拦。” “很显然，他们是一个庞大的利益共同体，在危机来临的时刻，采取共同防御的措施，能量很大。” 老杨突然道：“曹二盯着没有？” “以我对老曹的了解，这个人看起来脾气暴躁，但私底下沉稳的很，城府极深。” “现在他的弱点就是曹二，如果曹二断尾求生，直接跑路，也是个麻烦。” 谢处皱下眉头：“盯是盯着的，但人手有限，不能保证他时刻都在视野范围内，如果跑路就更难跟踪了。” 房间内一阵沉默，如果让曹二跑了，调查起来就更难了。 “我有个信息，说不定能发挥作用。” 陈元生打破了沉默。 几人同时看了过来。 “如果华都大酒店是曹二的产业，他准备跑路的话，说不定会仓促出手。” “据我了解，接手华都大酒店的是一个叫孙有才的老板……” “这个孙老板好像还接手了肖子强的‘金碧辉煌夜总会’，如果人手充沛的话，谢处可以从这里入手。” “你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确定么？” 谢处和彦振林几乎是同时问道。 陈元生干咳一声：“我能确定是孙有才接手了华都大酒店，消息来源还是比较可靠的。” 他没有过多解释，也没办法解释，他这是从后世得到的消息，孙有才本身的财力不足，还找了外地的煤老板一起合作。 “看来元生的信息渠道，也很强大嘛。” 彦振林开玩笑似的说道，但也没有继续纠结信息来源，而是扭头道：“谢处，安排人监听一下。” 监听不是问题，问题是人手不足。 谢处犹豫片刻，还是点点头：“可以，希望能有所收获吧。” 陈元生继续道：“对了，我这儿还有个重要信息。” 彦振林扭头斜视一眼：“你有多少信息，干脆一次性说完。” 陈元生干笑一声，把梁鑫告诉他的内容复述一遍：“虽然不知道他们要干嘛，但我猜大概率对我不利，很有可能是曹二想对我下手了。” 谢处皱起眉头：“曹二在青州那个小公司我们调查过了，他身边的心腹没有姓张的啊……” “既然有梁鑫这个内线，我们不妨引蛇出洞，提前布局一下。” 孟宪坤弹着烟灰道：“以曹二的身份，断然不可能给外人留下直接的把柄。 “即便真的能当场抓住凶手，凶手可能连真正的雇主都不知道。” “所以，这个梁鑫口中的这个张哥至关重要，最好安排咱们自己人抓。” “还有这个凶手，最好也找可靠的人抓……” 大家都很上心，各自拿出建议查漏补缺。 唯独陈元生眼皮狂跳：感情真要把我当诱饵呀。 万一他们在远处开枪呢？ 这尼玛也太危险了，我宁可跑路也不能冒这个险呐！ “好吧，大不了再找一次替身。” …………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陈元生尽可能的减少外出行动。 那辆奔驰S600基本上是当做幌子，下班的时候，司机开着空车朝别墅跑一趟。 而他自己就没回过别墅，晚上要么去酒店，找余晴和欧阳锦曦厮混，要么去林菲家喊上王思璐，一起打牌。 10月7日上午，御景国际商业街。 街上的楼房已经基本建好，正全面进行装修工作。 来往的车辆不算多，大都是运输瓷砖或装修材料的皮卡、面包车。 第492章：光头杀手 这里有一栋28层的漂亮大楼，是准备作为千纸鹤总部的建筑。 在它的对面，是栋16层高的现代中式建筑。 曹泽睿穿着一身很像包工头的衣服，带着安全帽，站在4楼的某个房间，不断的朝窗外看去。 “老板，抽支烟吧。” 林书全从后面走过来，递烟的手还有些颤抖。 曹泽睿犹豫了一下，接过香烟点着，笑着拍了拍林书全的肩膀：“紧张什么？跟你又没有任何关系。” 林书全勉强笑了笑：“嗯~” 两个小时前，梁鑫不负众望的发来消息，说陈老板今天上午会到御景国际这边检查施工进度，尤其是关心千纸鹤总部大楼的装修。 得到消息之后，曹泽睿执意前来。 实在是他对陈元生恨之入骨。 纵横商场十几年，曹泽睿自以为手段了得，只要是他盯上的人，毫无例外的匍匐在脚下。 唯独这个陈元生，让自己屡次碰钉子不说，最后居然逼着自己狼狈出逃海外…… 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曹泽睿不想等十年，他就要看着陈元生在自己面前被杀死。 “可惜，国内不能用狙击枪。” “如果现在有一把狙击枪在手，十个陈元生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曹泽睿很喜欢狙击枪，尤其喜欢用瞄准镜瞄准猎物的感觉，那是掌控生死的爽感。 在狙击枪面前，人和动物没什么区别。 半个小时之前，陈元生已经到了，阵容不算庞大，加上4个保镖，也就10个人。 曹泽睿并不知道今天的具体计划，但为了今天的行动，他付出了少赚2000万的代价。 华都大酒店总投资1.2亿，其中自己公司出了2千万，贷款一个亿。 他本是想1.5亿卖给孙有才，但因为自己着急脱手，而孙有才又没那么大的资本，还在等一个煤老板筹钱。 曹泽睿不得不转变战略，让孙有才等人筹资3000万，同时接手银行一个亿的贷款。 代价就是今天把陈元生给杀了。 曹泽睿要亲眼看着陈元生死，以解心头之恨。 负责联络这件事的是华都大酒店的向经理，老向信誓旦旦的保证，对方从外地请来很职业的杀手，绝对不会失手。 “老板，来了！” 林书全小声提醒道。 曹泽睿丢掉烟蒂踩灭，侧身透过窗户朝远处看去。 楼下百米之外，戴着安全帽的陈老板从某个楼盘出来，前后簇拥着十几个人，朝这边走来。 曹泽睿和林书全虽然都没说话，但同时认出了走在人群中间的梁鑫。 林书全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下意识的朝后面躲去，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 曹泽睿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 队伍越来越近了，距离对面的大楼已经不足40米距离，队伍越拉越长，尤其是梁鑫明显已经落在了后面。 “这小子，还挺机灵。” 曹泽睿忍不住笑骂一声。 这时，一辆停在路边，车身到处是油漆的黑色普桑，从后面以中速行驶而来。 车速也就20多公里，但对于步行的人群就快太多了。 “老板，那辆车……” 林书全忽然注意到，路边的一辆载着满满一车木方的皮卡启动，贴着路边驶来。 按照这个车速，当普桑追上人群的时候，它正好挡住。 曹泽睿挑了下眉毛：“没事，最多也就一秒。” 普桑大概也抓住了机会，速度明显加快，在超过皮卡车的同时落下车窗，一只手枪伸了出来。 砰……砰！ 连着两声巨响。 第一声响，是皮卡车突然猛然转向，一头撞在普桑后车身上。 第二声响，是枪声。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大街上零散的分布的五辆汽车同时启动，啸叫着朝普桑围了过来。 人群里窜出个小矮个，绕过皮卡，劈手就甩出去两枚钢钉。 砰…… 想加速逃跑的普桑转向不及，撞在横亘在道路中间的一辆拉着半车瓷砖的皮卡上，车身一个趔趄，差点翻车。 “下车……” 后面冲上来的面包车里陆续跳下四个便衣，持枪对着普桑车内的人吼道。 很快，旁边又有七八个人围了上来。 普桑先是熄火，驾驶员先拉开车门举着双手下车，然后抱头蹲在地上。 又过了五秒钟，穿着黑色夹克的光头汉子持枪从车内走了下来，满脸鲜血。 他看都没看围上来的便衣，四处环视寻找那个用钢钉穿透他腮帮子的矮个。 “我草泥马……” 光头对着远处的杜辛举枪就射。 砰砰~ 连续两枪，光头肩膀、大腿各中一枪，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曹泽睿：…… 林书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