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冷又撩,二嫁夫人好孕连连》 第122章 查账 那些账本最终还是留在了叶卿卿的手中。 陆泊年退下外衣,上了榻,凑到叶卿卿身边,“就这么妥协了?你真要管府里的中馈?” 叶卿卿在炕桌旁翻看账本,不过随手翻了几下,就发现里边大有不妥,“大嫂非要留下,我并未松口,不过这账本既然拿来了,那便看看也是无妨的。” 那账本已经有些年月,叶卿卿专门拿了瞧着最陈旧的一本,一打开就夹杂着一股子潮湿的霉味,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大不清晰。 记录的都是一些客房里的日常开支,以及人情往来,“大嫂说陆家如今只有一个空架子,你可知道?” 陆泊年随意地靠在床上,翘着二郎腿全不在意,“知道是知道,但是到底亏损成什么样子倒是不清楚,夫人想知道?” “想知道,看大嫂的意思,估计是大得吓人,我猜她是想让咱们来填补这亏空...” 陆泊年指间轻抚她的发梢,喉间不由自主地溢出轻笑声,“夫人倒是聪明得很。” “那你打算帮还是不帮。” 叶卿卿知道他不缺钱,老夫人都敢把账本拿来给他们看,便是肯定了陆泊年有实力堵上这个大窟窿的。 “帮有帮的法子,不帮也有推脱的理由,总要看我的心情。” “既然大嫂将账本拿来了,你也别急着还回去,也不用亲自动手,明日让冬儿帮着你,大致归拢出个数字来,我倒也好奇得很,到底是多大的亏空!” 那便让冬儿查上一查。 叶卿卿今日还顺道去了铺子里,却发现店里多了一个人,正是那日与春夏秋冬一道来被打发出去的那个。 那小丫鬟见了她就磕头谢恩,“多谢夫人收留奴婢,奴婢如今在铺子里做工,既能回家照顾弟妹,每月还有二两银子拿,奴婢一辈子,奴婢全家一辈子都记着夫人的好!” 叶卿卿并不知道陆泊年留下了她,想来他本性到底也是个心软的,只是陆家这个腌臜地方,让他不得不时刻防备。 她给那姑娘起名为半夏,只因她的生辰在夏儿秋儿之间。 只是二人此刻都没有想到,随手救下的半夏却在日后扭转了无数人的命运。 第二日。 叶卿卿用过早饭,还未去老夫人处,便有丫鬟来报老夫人今日身体不适,免了各房的请安。 婆媳俩倒是很有默契,大夫人于氏也对外说病了。 老夫人知道于氏也病了的消息,忍不住又咒骂一句:没用的东西,早点病死干净。 不曾想于氏是真的病了,昨日着了凉又受了惊吓,当晚回去就发起热来,说了一晚上的胡话,第二日更是病的床都下不了。 现在的局面便是无人管家,即便府里有管事各个院子有妈妈们,但是主家不出难免还是一团糟。 叶卿卿这边还好,人手都是陆泊年安排的,手下的丫鬟除了月例银子是府里出,其他的日常开销用度便都是他们自己出钱。 府里的采买是每日一早分下去的,现在没有人管事儿,不用到中午用饭,就要出差错,其他的院子里肯定是要乱个底朝天的。 叶卿卿吩咐怜青,“将院子关了,对外也说我病了,咱们吃喝都够,有个两三日不采买也不打紧,看看谁先熬不住。” 现在最主要的是让冬儿将账本理清楚,知道了确切的钱数,再顺势将账本交出去。 冬儿却是理账的一把好手,那算盘珠子好像有了魔力一般,在她手上噼里啪啦响个不停,用了不到一日就理出了头绪。 喜欢权臣冷又撩,二嫁夫人好孕连连请大家收藏:()权臣冷又撩,二嫁夫人好孕连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3章 管家 冬儿脸色惨白,她是账房的一把好手打小就学的,只是这越算越触目惊心,这么大的窟窿,莫不是她算错了? 她心里急,越急就越出错,算盘珠子都拨错了好几次。 叶卿卿眼瞅着原本淡定的小姑娘慌了神,“不必慌乱,仔细些就成。” 冬儿接过叶卿卿递过来的茶水,猛灌了一口压了压惊。 “夫人可要找其他的账房来算一算?奴婢经验尚浅,担心出了差错...” 叶卿卿不在意道:"不妨事,咱们自己算一算心里有个章程,即便有点差错也不打紧的,你先告诉我你算出来有多少亏空?” “奴婢今日粗略一算,大约有十...十...万两白银...” 十万两!十万两白银! 按照如今的市价,一两银子就可以买两石米,一石米大约为二百斤左右,折合成人民币就是一千左右,十万两便是....一个亿!! 陆家到底干了什么可以亏损如此之多。 现在别说冬儿吃惊了,连叶卿卿都觉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么多的钱必然是干了大事,到底有什么样的大事会让陆家可以出这么大的窟窿。 叶卿卿回过神来,笑道:“冬儿八成是算错了,改日我再找账房来核一下便是。” 冬儿心领神会,人也机灵,“夫人说的是,奴婢昨日没睡好,今日头昏昏沉沉的,这上边有些字迹奴婢也看不十分清楚,肯定是奴婢算错了,还请夫人责罚奴婢。” 叶卿卿将账本合起来,“不过随便算算,不是什么要紧事,你既不舒服下去休息便是,我也累了你们都下去吧!” 等到众人出去,叶卿卿才敢长舒一口气。 现在的情形最好什么也不做,等到陆泊年回来商量过后再决定也不迟。 ...... “十万两?” 显然这个数字陆泊年也是没有想到的。 “没错,十万两,不过只是冬儿算了一遍,至于其他人,我实在不敢让他们再看这账本。” 陆泊年摇摇头,将账本扔在桌子上,眼里的冷光一闪而过,“冬儿是我亲自选的,这账她肯定不会算错。” 叶卿卿也是这么觉得。 “老夫人与大嫂今日都对外称病,我便也有样学样关起门来,只说自己病了,我想着便装作这账本我没有瞧,明日打发人送给大嫂才好。” 她今日是私底下让冬儿查的账户,并没有惊动账房里的人,其他的人怎么也想不到她的院子里有一个这么厉害的女账房,毕竟这么大一笔账,要想一人算下来确实非一般的人能完成的。 叶卿卿:“我只是担心这么多钱,陆家到底做了什么?我怕...我怕跟皇位有关!” 这也正是陆泊年心里担心的。 但是老夫人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将账本交出来,但便是不怕他知道。 还是说皇后娘娘根本不知道老夫人会将账本交给叶卿卿,毕竟老夫人并不清楚如今陆泊年与皇后还有三皇子之间的千头万绪。 如果真是这样,那要是皇后知道他们查了账,就又是一个大麻烦了。 陆泊年越想越乱,心里也有些不安起来,如今他不是孤家寡人有了羁绊,总要为叶卿卿她们着想。 而且,近日柔然也不安分,原本和亲嫁过去的公主也突然之间暴毙了,使臣只说是风寒,再多的便都一概不知。 朝廷自然是不想打的,可是如今和亲不过一年有余,就出了这样的岔子,来使咄咄逼人,不但要求一位公主,还要丰厚的陪嫁。 皇上发了怒,只是如果真的与柔然开战,派谁去便是最大的问题。 圣人已经在私下里暗示过他,隐晦地问过他是否愿意领兵前去。 如今家事国事乱作一团,家事亦是国事,国事也是家事,千头万绪一时之间难以理出头绪。 这样的关键时刻,决定便尤为重要,陆泊年思虑再三,最终下了决定。 “明日你便拿着账本去找老夫人,告诉她…” …… 次日一早,陆泊年与叶卿卿前后脚出了院子,一人去上朝,一人则去了老夫人那里。 老妇人在用早膳,桌子上大小碟子摆了有二三十个,她一个人坐在主位上,身边有一群丫鬟妈妈伺候着,面色白里透红,看不出一点病态。 反倒是一旁站着伺候的于氏脸色苍白,眼下一片青紫看着倒真是病了。 叶卿卿先对她行了一礼,又笑着问候,“母亲身子可好些了?” 老夫人仿佛未闻,不紧不慢地喝着一碗粳米粥。 叶卿卿看她不说话便也不说话,同于氏一样站在她的身侧,只示意怜青将账本放在老夫人的餐桌上。 于氏看到那账本仿佛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吓得整个人一哆嗦,身子蜷缩着都有一些佝偻。 老夫人将饭碗重重摔在桌子上,“老三媳妇儿,你这是做什么!” 叶卿卿故作委屈道:“母亲,这东西落到了我院儿里,昨日我病得起不了身,今日一见好,便着急送了过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夫人这次也不直接跟叶卿卿拉扯,干脆直接将枪口对准于氏,“老大家的,我是怎么同你说的,你怎么这点小事都干不明白!” 老夫人中气十足,巴掌拍得餐桌上的餐具起起伏伏。 于氏本来就顺不上气,现在整个人更是都要歪在丫鬟怀里,全靠一口气强撑着,“母亲别生气,是儿媳无能,只是这家我实在管不了,这便才去求得三弟妹...” 转了个弯儿,问题自然而然又回到了叶卿卿这里。 叶卿卿拿手虚扶着于氏,又帮着给她顺气,她是真有些担心于氏就这么被吓晕过去,“母亲也别怪大嫂,大嫂自然是求了我的,只是我也不是这管家的料子,我昨日想了一夜倒是想出个法子来。” 屋子里的人都闭口不言,这便是等着她说下去。 她神神秘秘道:“母亲,大嫂,这账本我虽然看不懂,但是也知道是账面上有亏空才要交给我的,只是你们知道,我也是个没有钱财的,即便想帮家里也是帮不上的,不过咱们女人家总有些首饰细软,拿出去变卖了换成银钱,我听人家说放印子钱,一两可以变十两,十两可以变百两,再大的亏空...” 老妇人不等叶卿卿说完,一听到‘印子钱’几个字就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叶氏,你胡说八道什么!没有见识的乡下村妇,私自放印子钱可是要下大狱的。” 叶卿卿却表现得有恃无恐的样子,“母亲怕什么!宫里有皇后娘娘,朝堂上还有夫君顶着,谁敢把咱们陆家如何!” 不知所谓的草包,简直是个糊涂鬼。 真不知道这陆泊年是看上了这村妇哪一点,将这么个煞星娶进了门儿。 于氏最怕看到人吵架,老夫人她惹不起,三房她也惹不起,说到底还是她将账本丢给叶卿卿惹出来的祸。 干脆心一横,“三弟妹,你让三弟帮帮家里,多少贴补一些,等到家里宽松了这些钱我们会还回去的,这笔账我同你大哥都是认的,蓉儿自然也是认的。” 喜欢权臣冷又撩,二嫁夫人好孕连连请大家收藏:()权臣冷又撩,二嫁夫人好孕连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4章 谁敢动我 “原来如此,母亲与大嫂好狠的心,原本瞧我不上,现在需要用银子了就要把我放到案板上折磨,你们自己不去求夫君,反而想着法子的逼迫我去开口,可怜我还傻乎乎的,这么一堆账本放在我房里我一个字都瞧不懂,急得一日一夜吃不下睡不着,以为真的要让我管家,不想本意居然是掏空夫君的家底...” 老夫人恨于氏心里没有成算,这话就不能由她们自己说出来。 于氏看叶卿卿都红了眼眶,更是举足无措,“三弟妹,大嫂不是想算计你,实在是没有法子,你就当帮帮大嫂!” 叶卿卿不接话。 老夫人反倒觉得她这是要松动,有叶卿卿去跟陆柏年张嘴,事情总是有成的希望的,毕竟他当时为了娶这二婚妇人可是费了功夫的。 便一脸慈爱的拉过叶卿卿的手,“老三媳妇儿,不是我这个做母亲的说,如果没有陆家也没有三哥的今日,他虽然不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可是这些年我可没亏待过他,家中对他一直是指使的,费了多少心血用了多少人脉钱财,连他大哥都比不上他,他有了本事,本就该想着回报陆家,如今也不过是要他添些钱才到公中,本就不是什么大事。” “圣人以孝治天下,你既然做了他的枕边人,更应该时刻规劝着他多为陆家着想,别像以前那样做下那些混账事,你别怪母亲没提醒你们,他现在名声不好,要是再这么下去于官声官途都是有影响的。” 老妇人说的大义凛然,要让陆泊年自己掏腰包贴补亏空还一副为他着想的慈母模样。 上下嘴皮子一吧嗒话就出了口,也不听听自己说的都是些什么歪理混账话。 叶卿卿被她黏腻潮湿的手握着心里腻歪,一刻都不能忍受的抽了出来。 “我知道母亲说的在理,可是…可是我在夫君面前说不上话…昨日他看到账本在我房中将我好一顿训,人都歇在了书房,他那眼神实在吓人,我一句都不敢在跟他提银子的事情了。” 老夫人却是不信这话的,陆泊年开始护她像护犊子似的,怎么可能这么点事儿就发了脾气。 八成是这夫妻二人合计好了要诓骗她。 老夫人又变了脸,拿眼睛斜睨着叶卿卿,“这账本你既然从你大嫂手里接下了,就没有后悔的道理,做事这样出尔反尔,不是大家夫人的做派。” 叶卿卿气的脸皮胀红,眼里含了怒,扯开了嗓子嚷道:“母亲这便是想强塞给我,我不过嫁进来两三日,这亏空与我有什么相干,凭什么给我?” 这一下子别说屋里伺候的丫鬟,就是外院洒扫的都听得清清楚楚。 “母亲管不了自己的儿子,我就能管得了夫君不成,他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比我清楚,我既嫁了他他便是我的天,我没有敢跟天叫板的本事,要银子母亲自己去同夫君说,别拿着我当刀使…” 老夫人在娘家做姑娘时是嫡女,金尊玉贵的养着,嫁了人又仗着自己的家事压夫君一头,女儿又做了皇,妯娌姑嫂之间她也是说一不二的,娶的儿媳妇儿于氏是个懦弱的,陆家一家子都要看她的脸色过日子。 还从来没有人敢这般跟她说话。 老夫人被气得头重脚轻,恨的说话都有些哆嗦,“你这个泼妇…居然敢对婆母这般无礼…来人…快来人…将她给我绑了拖到祠堂去家法处置,给我狠狠的打!” 话音刚落,就有几个粗壮的婆子从外边进来,手里还拿着家伙事儿,上来就要绑叶卿卿。 怜青吓都跪在地上对着老夫人连连磕头求饶,“老妇人打不得,求老夫人放过我们家夫人,我们夫人知道错了,奴婢给您磕头,求您饶了夫人吧!” 不等老夫人发话,她身边的刘妈妈就一巴掌扇在怜青脸上,“你是一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在老夫人跟前求饶,滚到一边去,平日里不知道规劝着主子,如今出了事儿还敢求饶,小蹄子,一会儿你也要被处置的且等着吧。” 刘妈妈下手极重,怜青脸上顿时出现了五个巴掌印血红血红的,嘴角也被打的渗了血。 她可还记着那日叶卿卿的仇,得了机会报复不了她,磋磨磋磨她的心腹丫鬟也是痛快的。 于氏平时胆子小的厉害,但是此刻居然没退缩,反倒是不顾丫鬟的阻拦也冲出来跪下为叶卿卿求情。 “母亲别气,三弟妹年纪小又是刚嫁进来一时冲撞了母亲,母亲别与她一般见识,粗使的婆子手上没个准头,要是真伤了哪里三弟那里也不好交代的。” 又拉着叶卿卿,“你快跪下跟母亲陪不是,说你错了以后再不敢了,母亲心善不会同你计较的。” 叶卿卿忽然之间明白,为什么陆泊年会对于氏尊重有加,她平时说话都不利索的一个人,在这样的时刻居然跑出来为自己求情。 或许在那些年,陆泊年被陆家人难为的年月里,她也是挺身而出过的,用自己柔弱的肩膀为陆泊年挡下过不少血雨腥风。 叶卿卿狠狠地甩开大嫂于氏的手,相同她撇清关系,免得被自己连累。 “我看你们谁敢动我,”她指着自己的肚子,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这里边是三爷的骨血,是他的嫡亲儿子,我今日要是有个闪失,看陆阎王不要了你们的小命。“ 叶卿卿的话音刚落,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老夫人脸上的怒气瞬间凝固,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她虽然平日里强势霸道,但涉及到陆家的血脉,尤其是陆泊年的子嗣,她不得不慎重对待。 “你……你说的是真的?”老夫人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乱了阵脚。 叶卿卿挺直了腰板,脸上带着几分倔强和自信,“母亲若是不信,大可请郎中来诊脉,这种事,我怎敢胡言乱语?” 老夫人一时语塞,眼神闪烁不定。她虽然对叶卿卿不满,但也不敢轻易冒险。毕竟,陆泊年对这个新娶的夫人态度如何,她心里也没底。 喜欢权臣冷又撩,二嫁夫人好孕连连请大家收藏:()权臣冷又撩,二嫁夫人好孕连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5章 二人的计划 春日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陆府的厅堂里,老夫人端坐在主位上,手中捻着佛珠,眼神却时不时瞥向坐在下首的叶卿卿。 叶卿卿低眉顺眼地捧着茶盏,神色平静,仿佛对即将到来的风波一无所知。 “三夫人,老夫人请了城中有名的张大夫来给您诊脉。”刘妈妈站在叶卿卿身侧,语气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叶卿卿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轻轻放下茶盏,柔声道:“有劳母亲费心了。” 如今看着她柔顺的模样,谁能想到这是刚才跟老夫人叫过板的新嫁妇。 张大夫提着药箱走进来,先恭敬地向老夫人行了一礼,随后走到叶卿卿面前。 叶卿卿对着他微微一笑,不急不慢地伸出手腕。 张大夫是常跟大户人家的夫人诊脉的,内院里的规矩明明白白,先拿出一个帕子盖在叶卿卿手腕处,才搭上号脉。 他闭目凝神,厅堂里更是一片寂静,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片刻后,张大夫睁开眼,脸上露出笑意:“恭喜老夫人,三夫人确实有了身孕,已经三个月了。” 老夫人手中的佛珠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她看向叶卿卿,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三个月?” 进门不过几日,居然查出三个月的身孕!还这么大张旗鼓的将肚子里的货当作护身符,真是恬不知耻! 叶卿卿装作听不懂,低下头,声音轻柔:“儿媳也是近日才察觉身子不适,夫君也说月份太小,本想过些日子再告诉母亲的。” 老夫人冷笑一声,心中却翻起了波澜,三个月的身孕,正好是陆泊年求娶叶卿卿的时间,那时他毫无前兆地亲自去求了圣人的恩典。 一个念想在脑中浮现,难道陆泊年并非真心喜欢这叶氏,而是因为她怀了孩子才不得不娶她? 夜深人静,老夫人独自坐在房中,手中捏着张大夫开的安胎药方,眉头紧锁,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陆泊年一向眼高于顶,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这些年却没有一个能入的了他的眼,怎么会偏偏看上一个二嫁的妇人? 除非,叶卿卿肚子里有了他的骨肉,他才不得不娶她。 她回想起这件婚事的前前后后,成亲那日她故意给叶卿卿难堪,不过安排草草几桌,就连个妾氏进门都不止那排场,陆泊年却没有发火也没有闹,老夫人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心中对叶卿卿的轻视更甚。 “难怪她说自己劝不动那‘野种’,以为是个心尖宠,原来不过是个靠孩子上位的女人罢了。”老夫人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对叶卿卿的鄙视更甚。 已经过去了这些年,老夫人还是在私下里称陆泊年‘野种’,刘妈妈知道,这是老夫人心里的一根刺,她痛恨丈夫跟外边女人生的孩子,可是自己的儿子又不争气,只能将上不得台面的往上扶... 次日,叶卿卿的院子里一早就院门大开,丫鬟婆子忙前忙后地收拾东西,准备吃食,忙得热火朝天。 怜青站在院子中间,高声指挥者众人,生怕外人听不见似的。 “你们都仔细些,这些东西挪得远些,要是绊到了夫人,小心扒了你们的皮。” “这样的货色也敢给咱们用,告诉管事的是要给小少爷做贴身的小衣,让他们送好的来。” 陆泊年从朝中回来,径直去了书房,叶卿卿端着参汤走进来,低声道:“夫君,喝些汤吧,别累坏了身子。” 陆泊年头也不抬,语气冷淡:“放下吧,我还有公务要处理。” 叶卿卿眼中闪过一丝委屈,却还是将参汤放在桌上,轻声道:“那夫君记得趁热喝。” 她转身离开时,故意绊了一下,手中的帕子掉在地上,陆泊年淡淡瞥了一眼,却没有去帮着捡,反而冷冷道:“小心些,别伤了孩子。” 叶卿卿咬了咬唇,弯腰捡起帕子,眼中泪光闪烁,她快步走出书房。 院中发生的一切都在最快的时间传到了老夫人的耳朵里,那传话的还惯会添油加醋,将叶卿卿三分的讨好说成了十分。 老夫人眼里的精光一闪而过,心中更加笃定陆泊年果然不喜欢叶卿卿,甚至连她的安危都不放在心上,在意的不过她肚子里的孩子罢了。 傍晚,老夫人在内室礼佛,手中捻着一串佛珠,眼神却时不时瞥向窗外,她的心思早已不在佛经上,而是盘算着如何从陆泊年那里拿到银子填补陆家的亏空。 她没有时间耗下去了。 叶卿卿怀孕的消息让她暗中觉得或许是个不错的机会。 “刘妈妈,去把三夫人叫来。”老夫人放下佛珠,语气冷淡。 刘妈妈应声而去,不多时,叶卿卿便跟着她走了进来。 叶卿卿刚要用晚饭就被刘妈妈请了来,并未重新打扮不过穿着一身家常的素雅浅绿色长裙,腰间很是宽松,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全然不像刚进府那几日有恃无恐的样子。 她向老夫人行了一礼,轻声说道:“母亲,您找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夫人抬眼打量了她一番,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很快又换上了一副慈祥的面孔:“老三媳妇儿啊,坐吧,身子可好?年哥儿对你可好?” 叶卿卿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夫君...夫君忙于公务...” 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心中暗想:果然,年哥儿对她不过如此。 她故作安慰地说道:“男人嘛,总是以事业为重,不过你如今有了身孕,他总该多关心你才是。” 叶卿卿摇了摇头,一肚子的苦闷无人诉说,眼中泪光闪烁:“夫君...夫君似乎并不在意我,只在意孩子。” 老夫人心中冷笑,面上依然一副心疼的模样:“唉,年哥儿这孩子,从小性子就冷,你也别太难过,好好养胎才是正经。” 叶卿卿擦了擦眼泪,强挤出一点笑,“儿媳明白。” 老夫人看着她那副委屈的模样,心中更加笃定,她原本想通过叶卿卿让陆泊年出钱填补亏空的计划肯定是行不通了。 叶卿卿离开后,老夫人独自坐在房中,心中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眉头紧锁,她清楚,陆泊年并非她的亲子,当年她的儿子去世,她年纪大了不能再生,老大又实在不争气,这才强认下陆泊年。 她为了稳固自己在陆家的地位,曾多次打压陆泊年,甚至在他年幼时暗中使了不少绊子,好几次差点让他丢了性命,如今陆泊年在朝中地位显赫,表面上对她倒是恭敬,实则心中对她恨之入骨。 他娶叶卿卿,恐怕也是为了尽快有个子嗣,老夫人心里冷笑,可惜啊,叶卿卿不过是个二嫁的妇人,根本不得他的欢心。 想到这里,老夫人忽然有了一个主意,她唤来刘妈妈,低声吩咐道:“去,挑几个机灵的丫鬟,送到三夫人院子里。就说是我心疼她有了身孕,特意派去服侍他们夫妻二人的。” 刘妈妈会意,点头应下。 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阴冷:“我倒要看看,年哥儿会不会为了这个不得宠的女人,出钱填补亏空。” 她以前就安排过各色女子去陆泊年房中,只是他都不为所动,碰都不碰,没多久那些女子就被以各种理由打发了出去,即便是后来的谢倩儿也没能让陆泊年心动。 再后来外边就有了陆泊年好男风的谣言,她就彻底歇了这心思。 如今她送女子不为别的,只为让叶卿卿不痛快,陆家的后院是她的天下,想折腾个没根基的新媳妇儿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要是他在意自己的孩子,就该拿出诚意来! 次日,刘妈妈带着两个丫鬟来到了叶卿卿的院子,叶卿卿正在廊下教安和识字,见刘妈妈带了人来,便先让邓妈妈将安和带了下去,随后才由冬儿扶着起了身。 “三夫人,老夫人心疼您有了身孕,特意派了两个丫鬟来服侍三爷跟您。”刘妈妈笑着说道,语气中却带着几分看好戏的幸灾乐祸。 叶卿卿看了一眼那两个丫鬟,说是丫鬟却打扮得极其娇艳,十五六岁的年纪活活两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心中明白,这是老夫人给陆泊年享用的。 “多谢母亲关心,儿媳感激不尽。” 刘妈妈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那两个丫鬟站在一旁,眼神中带着几分倨傲,显然并不把叶卿卿放在眼里。 这是得了老夫人授意的,故意来恶心她的。 叶卿卿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她转身对怜青吩咐:“怜青,带她们去安顿一下,既然是老夫人给的人别怠慢了。” 怜青应声而去,叶卿卿则继续坐下看书。 洒扫的婆子明眼瞧着叶卿卿端着茶碗的手都有些不稳。 叶卿卿只觉得这假装吃醋生气演的她好辛苦,再想想陆泊年为了避开人,每日半夜三更才回房睡觉,一早又偷偷溜回书房。 想笑,又不敢笑,只能强忍。 接下来的几日叶卿卿的院子热闹异常,陆泊年被烦扰地苦不堪言。 ...... 丫鬟娇儿端着茶盘,扭着腰肢走进陆泊年的书房,她特意换了一身鲜艳的衣裙,脸上涂了脂粉,眉眼间带着几分媚态。 “三爷,奴婢给您送茶来了。”娇儿声音娇柔,将茶盏轻轻放在陆泊年手边,故意俯身时露出颈间的一片雪白。 陆泊年头也不抬,冷冷道:“放下,出去。” 娇儿却不死心,故作委屈地说道:“三爷,夫人今日发脾气了,奴婢不过是端错了茶,她便要将奴婢赶出去,奴婢心里委屈,只能来找三爷诉苦...” 陆泊年还未开口,叶卿卿就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娇儿,三爷的书房也是你能随便进的,还不快些出去。” 娇儿咬了咬唇,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却只得悻悻退下。 …… 另一边,丫鬟媚儿在花园里“偶遇”了陆泊年,故意装作不小心摔倒,扑向他的怀里,陆泊年侧身避开,媚儿重重摔在地上,疼得直抽气。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三爷...”媚儿眼中含泪,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奴婢脚崴了,走不动了...” 陆泊年冷冷地看着她:“既然走不动,那就躺在这儿吧。” 媚儿脸色一僵,没想到陆泊年如此冷漠。 叶卿卿也恰到好处的出现,“既然伤着了就回去好好休息吧,没事不要出来乱逛,省得惹三爷心烦。” …… 又过了一日,娇儿媚儿在院子里与其他下人闲聊,故意大声说道:“你们知道吗?三夫人根本不得宠,三爷连她的房门都不进呢!她不过是仗着肚子里有了孩子,才敢摆出一副夫人的架子。” 叶卿卿从廊下走过听个明明白白,气得牙痒痒,“你们两个,胡乱在这里说什么,主人家的事情也是你们两个奴婢能议论的。” 娇儿不以为然,反而挑衅地说道:“夫人,奴婢说的可是实话,三爷对您冷淡得很,您又何必日日对我们这些下人摆架子耍脸色!” 叶卿卿冷笑一声:“是吗?那我便去问问三爷,看看你这样背后编排主子的下人要被如何处置!” 就在这时,陆泊年从廊下走过,冷冷地看了几人一眼:“谁让你们在这里吵闹的,还有没有规矩了?” 娇儿媚儿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跪下:“三爷恕罪!奴婢...奴婢愚钝,惹了夫人不快...” 叶卿卿起的眼圈泛红,当晚就忍无可忍在陆泊年书房里哭闹了一场。 …… 几日后,陆泊年从朝中回来,径直去了老夫人的院子,他走进房中,神色凝重:“母亲,我有一事相求。” 老夫人抬眼看他,心中暗自警惕,却故作好奇地问道:“哦?什么事?金吾卫的将军还有事情求我这个老婆子的?” 陆泊年沉声道:“卿卿有了身孕,我想带她搬出去单住,也好安心养胎。” 老夫人心中一动,果然他安奈不住了,故作惊讶:“搬出去?这...这不合规矩吧?” 陆泊年语气坚定,语气里带着梳理,“我已经想好了,我自然也不会白白搬出去,家里有亏空,我愿意给母亲一万两银子,作为分房的补偿,即便再大的亏空这一万两也够了。” 陆泊年故意表现的不知道陆家有十万两的窟窿。 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一万两银子,虽然不足以填补亏空,但也能解燃眉之急。 更何况,陆泊年搬出去后,她依然有法子让叶卿卿不痛快。 她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本事大,我也奈何不了你,既然你执意如此,那...那便依你吧。” 喜欢权臣冷又撩,二嫁夫人好孕连连请大家收藏:()权臣冷又撩,二嫁夫人好孕连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6章 单过 陆泊年要搬出去单过的消息,很快就在府上传来了。 大夫人于氏的院子厢房里突然传来茶盏碎裂的声音,于氏瘫在黄杨木圈椅里,手中药碗坠落溅出来的汤药弄了满地,"三弟要搬走?你可听清楚了?这烂摊子..." 她盯着桌上堆积如山的账本,喉间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廊下洒扫的婆子们窃窃私语,互说着大夫人昨夜已经呕了血…… 西厢房内,谢倩儿将绣着交颈鸳鸯的帕子绞成麻花,铜镜映出她猩红的眼,"那村妇不过仗着肚子里的肉,就这么蛊惑了三爷,真是好手段,现在还要带她出去单过!" 菱花窗下,凤仙花染的蔻丹被她生生折断,她不甘心,凭什么她能出去过自在日子,自己却要一辈子困在这腐朽的陆家,凭什么! 两个月后。 叶卿卿站在新居的廊下,望着院中那株开得正好的海棠,春日的风裹胁着淡淡的花香拂过她的面颊,她轻轻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她原本还做好了在陆家战斗个一年半载的准备,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会这样的顺利。 一万两不是个小数目,但是陆泊年说这钱花的值,那日老夫人再多要写他也是会答应的,这钱花的物超所值。 ”卿卿,”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陆泊年温润的嗓音响起,“瞧什么呢,这么认真?" 她回过头,看见陆泊年一袭月白色长衫,手中捧着一个青瓷茶盏,正含笑望着她。 自打搬出陆府,他眉宇间那股戾气似乎都消散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是少有的轻松自在。 "海棠看的好,你来瞧!“叶卿卿接过他递来的茶盏,浅啜一口,是上好的龙井,这院子虽不及陆府气派,却处处透着雅致,小而精美很合叶卿卿的心意。 陆泊年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头:"你喜欢就好,这院子我置办有些年头了,前院有海棠,后院有竹林,等到了夏日,我们可以在廊下听雨品茶。" 叶卿卿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 “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我担心皇后那边发现什么端倪,三皇子如今也不如以前同你亲厚,我总是怕...” 三皇子自从成亲,对陆泊年的态度就淡淡的,不知道是何缘故还突然之间对朝堂的事情上心起来。 连着办了几件差事,都办的不错,得了皇上不少夸奖。 陆泊年将她转过来,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面颊:“你就是想的太多,外边自然有你男人我在,如今你就好好做你的陆夫人,带好安和,要是无聊也去外头逛逛,别整日在家里。” 从陆家出来已经月余,叶卿卿一直深居简出,并未怎么出过门,虽说园子雅致,但是再大的地方也有逛腻的时候,到底不如外边的天地广阔。 只是,叶卿卿想起搬出那日,大嫂惊得当场晕厥,还有谢倩儿那怨毒的眼神,心中仍有些不安。 也正因为如此她不想太过张扬,只安静的过自己的日子 正说着,外头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卿卿!我们来了!" 今日她约了秦明歌与苏娘子。 叶卿卿连忙迎出去,只见苏娘子一袭淡紫色罗裙,眉目如画,正挽着秦明歌的手走来。 秦明歌衣着宽松小腹微隆,脸上带着幸福的红晕。 "明歌!"叶卿卿惊喜地看着她的肚子,”这是......" 秦明歌羞涩一笑:“有四个月了,我也是你成亲后才知道的,说来也怪前些日子才开始害喜得厉害,所以也都没能来看你。" 苏娘子打趣道:“可不是,她家那位恨不得把她供起来,连门都不让出,今日还是我好说歹说,才放她出来的,据说肚子这个是个女娃娃呢!" 三人说笑笑进了内室,陆泊年识趣地退了出去,吩咐下人准备茶点。 ”卿卿,你这新居可真雅致。“苏娘子环顾四周,赞道:”比那陆府强多了。你是不知道,外头都传疯了,说陆家三爷为了你连家业都不要了。" 叶卿卿抿嘴一笑:“外边说的有几句是可信的,爱说由他们说去便是。" 秦明歌握住她的手:"卿卿,过了这些日子,那边可有动静?没在找你们麻烦吧?" 叶卿卿摇头,"自打搬出来,倒是清净了,只是不知道现在外边有什么说法,陆泊年有些事瞒着我,也不肯对我说,我倒是不在意名声了,只怕是对他不好…" "说起来,"秦明歌忽然压低声音,“你在陆家没待几日,怎么就招惹了谢倩儿那爱搬弄是非的人?" 叶卿卿有些无奈,看来谢倩儿这些时日没闲着,在这些夫人小姐面前没少说她的不是。 她也不瞒着,干脆将谢倩儿那些陈年旧事简单说给二人听。 二人了然,原来根在陆泊年这里。 喜欢权臣冷又撩,二嫁夫人好孕连连请大家收藏:()权臣冷又撩,二嫁夫人好孕连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7章 宫宴滑胎 暮雨打湿东厢的湘妃帘时,叶卿卿正对着铜镜试戴一支金螺丝嵌红宝石的簪子,菱花镜里映出陆泊年执伞归来的身影。 “皇后将宫宴设在了清凉台,倒是个观景的好去处,还特意说了要携家眷同去。” ”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她转身,陆泊年指尖抚过她微微隆起的小腹——那是她精心伪装的假胎。 “在家里也要小心成这个样子?”天气渐热,陆泊年觉得这样不免辛苦。 “‘小心使得万年船’,怜青做的这东西看着厚实,实则透气的很,带着也不觉得什么。” 总归也就这几日了,宫宴是个好机会,要给别人一点甜头了,这样敌人才能放松警惕。 二更梆子响过,谢倩儿裹着斗篷从角门溜进了三皇子府。 三皇子妃姜云宁倚在紫檀木的贵妃榻上,葱指拨弄着鎏金香球:“明日的事情可都准备妥当了?” 谢倩儿笑得得意,仿佛明日的好戏已经提前在她眼前上演,“你只管放心,保证一切神不知鬼不觉。” 姜云宁不动声色,有人上赶着做枪,她自己乐见其成。 次日,后宫的清凉台水殿,百盏琉璃灯映得满池红莲似火,叶卿卿着一身鹅黄金襦裙入殿。 马上,满堂命妇的团扇后便响起窸窣的议论声。 ”这便是陆将军的夫人?瞧着倒是个伶俐人,真不像外边说的那样不堪。” “是个二嫁的破落户,陆将军千挑万选的人,能耐肯定是有些的,你瞧,那肚子,可不是成亲三两个月能有的...” 皇后的食案前,姜云宁亲执酒壶为皇后斟酒,她瞧着叶卿卿同皇后行礼还笑着冲她点头。 众人看着,果然同传闻里一样,三皇子的新王妃是个再和善不过的人儿。 陆皇后淡淡撇了一眼叶卿卿的肚子,笑里透露着淡漠梳理,“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快过去歇着,挑着喜欢的茶点用些。” 谢倩儿从人群里出来,随后走到叶卿卿面前,“许久未曾见过婶婶了,婶婶这胎怀得辛苦,饮些梅子汤吧,最是酸爽解渴。” “倩儿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你未曾怀过孕,不知道这孕妇是食不得冰的。”她含笑挡下谢倩儿那递过来的玉盏。 邻近的几个夫人听得真切,她们知道谢倩儿这些年一直没有孩子,拿帕子掩着嘴偷偷地低笑。 谢倩儿脸色尴尬,只是今日有大事要做,只强忍着怒气并不发作。 “是我该打,婶婶莫怪,”她顺势坐到叶卿卿身边,“那婶婶尝尝这荔枝镶肉,说是御膳房新进的做法。”谢倩儿捏着银签子,将莹白果肉递到叶卿卿唇边。 叶卿卿不好一直推脱,勉强笑着接过谢倩儿手中的签子,“你有心了!” 淡竹叶加上莪术的味道在叶卿卿的口腔中蔓延开来,二者都是常见的活血化瘀之物,算不上什么毒物,只是孕妇用了却有大出血和流产的风险。 “这做法确实不常见,吃着新鲜,倒是很顺口。” 谢倩儿看着她一张一合间将整个都吃了下去,心下痛快。 “婶婶可要再用些?” 姜云宁端坐在高处丹凤眼斜睨过来,看着一切顺利,心下稍安,脸上的笑意更胜,烛光的映照下显得人比花娇。 好巧不巧,叶卿卿正好与她的眼神相撞,刚才匆忙之间看得并不真切,此刻仔细一看确实与年奴娇有五分像。 尤其是那眼神,看起来人畜无害实则满是算计与心机,叶卿卿自认与她无冤无仇,但是她却伙同谢倩儿一道来害自己,只是不知道陆皇后又参与了多少。 叶卿卿突然以绢帕捂肚,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在案下掐破罗裙下的血囊,温热的液体顺着月白色裙裾蜿蜒而下,青砖地上立刻是刺目的一片腥红。 满殿惊呼声中,姜云宁的眼里也闪过一丝荒落。 叶卿卿身下漫开的血痕殷红的刺目,这比她预想的时间足足早了两个时辰。 她原本应该回到府中才会...怎么会?! 叶卿卿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深深掐进谢倩儿的小臂里,“你...你给我吃了什么...我的孩子...” “你...你快松手!”挣扎间谢倩儿鬓边的发丝微乱,一张脸更是吓得惨白。 她是用的量多了些,可是万万不至于这么快啊! 陆泊年掠过满地狼藉,快步上前揽住叶卿卿,柔声安慰道:“卿卿别怕,太医马上就到,我们的孩子不会有事的。" “将她扣下!” 谢倩儿被陆泊年的人制住,挣扎间甩脱了翡翠发簪,云鬓松散,整个人仓皇无措,想到那没有来得及丢掉的纸包,求助地看向姜云宁。 高台上姜云宁的护甲已嵌进肉里,丹凤眼里淬着寒光,谢倩儿这个蠢货,坏了她的大事儿。 叶卿卿突然剧烈颤抖,“疼...我好疼...” 喜欢权臣冷又撩,二嫁夫人好孕连连请大家收藏:()权臣冷又撩,二嫁夫人好孕连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8章 事成 “启禀皇后,陆夫人胞宫受损...胎儿是保不住了,如今老臣只能尽力保大人...”陈太医额间冷汗坠在青玉砖上,洇开一小片深色水痕,殿内龙涎香混着血腥气,熏得人喉头发紧。 他是太医院的院首,他说保不住,那便是真的保不住了。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保不住了?”陆泊年面露痛苦之色,只问孩子却并不理会太医说的大人也要尽力才能保下之事。 “夫人误用了活血化瘀的药物,才导致小产...”陈太医伏在地上的脊背又低了三分,“大人,要想保住大人要先将死胎打下来,夫人如今已经晕死过去,要是再这般血流不止,大人怕是也难保!” 陆泊年:“孩子...就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 陈太医急得一脑门的汗,“已成定局,大人快点决断吧!” 陆泊年:...... 在宴会上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失个没出世的孩子也就罢了,要是大人再没了就麻烦了,陆皇后的丹凤眼扫过陆泊年攥紧的拳头,只吩咐太医道:“太医快点用药吧,务必要保住陆夫人。” 陈太医知道陆泊年的脾气,伏在地上偷看了一眼,直到“用药!”两个字从陆泊年齿缝间挤出,陈太医才连滚带爬地奔向药箱,一刻也不敢再耽误。 殿中一时间沉默异常,如暴风雨来临前般寂静。 姜云宁站在陆皇后的身边,她偷偷瞧着陆泊年脸上的变化。 他似乎只痛心孩子没了,并不担心里面血流不止的叶卿卿。 谢倩儿当时告诉她陆泊年娶叶卿卿不过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时,她是不信的, 可是今日看到这场景,不由她不信,虽然今日的事情被谢倩儿弄砸了,但是那个带着低贱血脉的孩子到底没了,又亲眼看到陆泊年对叶卿卿的态度,她心里莫名的有些开心。 忽然,陆泊年抬手掀翻紫檀案几,满地碎瓷散在谢倩儿脚边,惊得她鬓边点翠步摇簌簌作响。 “春杏,你来说。”陆泊年剑鞘抵住侍女咽喉。 自从上次宫乱他便被特许带剑入宫,只是当着皇后的面如此审问下人,却多少是不敬的。 小丫鬟抖如筛糠,她是谢倩儿身边最得用的,从她身上搜出的桑皮纸被丢在地上,上面赫然写着,“莪术三钱...” “冤枉啊!”谢倩儿突然扑向陆皇后,“姑母明鉴,定是有人栽赃..." “栽赃?”陆泊年冷笑截断话头,剑尖挑起纸包送至谢倩儿面前,刀剑的寒光让她后退连连直接跌坐在地上,“那你说说,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将此物神不知鬼不觉的塞到你丫鬟身上!” 陆皇后明白谢倩儿已经辩无可辩了,凤钗垂珠在谢倩儿脸上投下阴影,更显得她脸上死灰一片。她带着几分请求:“泊年,陆家的事... “长姐这是要以家事来处置了?”陆泊年冷笑,转身将挑着纸包的剑尖对准陆皇后。 剑指皇后是大不敬,是蔑视皇族。 陆老夫人拄着沉香木拐杖急步而来,“年哥儿,你这是要翻了天了!”她枯槁的手指指着陆泊年的鼻尖,寸步不让,“再大的事也是家事,你闹成这个样子,要至皇后与三皇子于何地?” “母亲这是要赔上我儿子的命来护着自家人了?既然要脸面就该约束着下边的小辈,大哥已经废了,蓉儿也废了,如今她这样的蛇蝎心肠胆大妄难道不也是母亲纵容的结果!” 老夫人用沉香木拐杖狠狠的击打着青石地板,“放肆,你居然敢这么对着长辈说话,今日...今日就要将你从陆家的族谱里逐出去!” 陆泊年冷笑,“母亲最擅长这一套,只是,这陆家亲子的身份我又何时在意过,这些年过去了,还想用一个身份要挟我,未免可笑。” 满室死寂,不过一个谢家旁支的姑娘,没有娘家做倚仗,又未给陆家诞下子嗣,处置就处置了,总不能现在为了一个不值当的人跟陆泊年决裂。 陆皇后想的明白。 她拍拍姜云宁的手,“好孩子,扶你外祖母去偏殿里休息,好生陪着。” 老夫人不想落了下风,还想说什么却被陆皇后打断:“母亲糊涂了,倩儿犯下此等残害陆家子嗣的大错,怎么能被轻易饶恕,别说年哥儿,便是我也是不答应的。” 等到老夫人随着姜云宁下去,陆皇后才痛心疾首道:“母亲年迈糊涂,倩丫头做出这等错事,即日起去家庙清修,非死不得出!” 清修。 非死不得出! 每一个字都痛击着谢倩儿几乎崩溃的神经,突然她挣开宫人桎梏,染着血渍的裙裾扫过地砖,她踉跄着抓住陆皇后凤袍下摆。 “姑母!不是我,三......” "啪!" 陆皇后的护甲刮过谢倩儿的脸,在她嘴角撕开道血痕。 她俯身用两指捏住谢倩儿的下巴,锋利的护甲深深陷进脸上细嫩的皮肉里,“你做了错事就应该乖乖认下,要是再无端狡辩,哪怕是本宫也护不住你还有你的家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谢倩儿瞳孔骤缩,喉间腥甜上涌,青灯古佛总好过死,待到日后总有出来的一日,自己的父母兄弟总不能不顾,唯有生生咽下将要脱口而出的话。 ...... 天色蒙蒙亮时,叶卿卿的血终于在太医的竭尽全力救治下止住了。 这是陈太医这些年最难熬的一夜,还好,陆夫人是个不错的搭档,不然这戏他是无论如何也演不下去的。 他最小的儿子是个纨绔,读书不行,行医不行,却爱舞刀弄枪,只想参军... 这交易也不算亏,陆大人是个豪爽的,五千两真金白银,自己就是再做两辈子太医也没这些钱财,况且又不是要他谋害人命。 陆家。 老夫人佛堂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混着谢倩儿凄厉的哭喊,在陆府上空久久不散。 大夫人于氏身子不好并未赴宴,听说儿媳妇害的叶卿卿落了胎,吓得又吐了血。 这件事老夫人并非全不知情,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原本想着到时候落了胎再让陆泊年夫妻二人回府中居住,到时候那笔亏空还要想着法子算到三房头上。 可是今日不但赔进去一个谢倩儿,连皇后都知道了她要陆泊年填亏空得事。 陆皇后莫名的发了好大的脾气。 老夫人心里觉得憋屈,要不是花钱养着私兵,怎么会如此,如今折腾一圈,她却里外不是人了。 姜云宁是半夜被三皇子接回府的。 她虽然没被抖出来,但是皇后娘娘心里明镜儿似的。 皇后以手扶额,狠狠训斥了她,“你是本宫看着长大的,你的心思我一清二楚,只是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如果大事不成,你我皆不得善终。” “三皇子打小就喜欢你,你便是装也要装得像些,莫再伤了他的心,不然本宫是不会饶过你的,你跟在我身边多年,知道我的脾气,要是让本宫知道你再挑拨离间三皇子与陆将军的关系,今日的谢倩儿就是你明日的下场。” 最后一点烛花在灯台上炸开,叶卿卿斜倚着湘妃榻,任陆泊年替她拿干净的帕子绞着头发:“那会子陈太医说‘保不住’时,我险些笑出声来。”她指尖绕着陆泊年腰间的穗子,“你倒是演得真切,眼睛都憋红了。” 陆泊年轻嗅着她头发上的皂角香气:“那还不是要感谢夫人今日给我塞的姜汁帕子,熏得我眼眶酸疼酸疼的,“他忽地贴近她耳畔,”只是那声‘孩子’叫得人莫名的伤心,莫不是卿卿当真想同我生个娃娃?" “呸!”叶卿卿绯红着脸,推开他,“我要是做得不好,岂不是白瞎了你的五千两,还有你今日掉的那些金豆子。”话音未落,忽被陆泊年拦腰抱起,腕间翡翠镯子磕在案几上叮咚作响。 叶卿卿一下子失了重心,吓得紧紧抱着她的脖子,“大白天的你这是做什么?” “嘘——”陆泊年的手紧紧箍着她的腰肢,“大白天才看得清楚,黑灯瞎火的有什么意思...” 陆泊年似乎不知疲惫,演了一晚上的戏,到了白日里还如狼似虎般难缠,叶卿卿的体力哪里能同他比,撑不住迷迷糊糊睡过去大半日。 再醒来时,就看到陆泊年握着她的手在锦被上画圈。 “怎么不睡会儿?” “睡了只是比你醒得早些。” 叶卿卿蜷在他怀里数帐顶的百子图,“老夫人怕是不能善罢甘休,安生几日怕是要再找麻烦。” 陆泊年心里也装着事情,这次倒是与陆府无关,与柔然的那一战怕是避无可避了... 叶卿卿看他不说话,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她的臂膀,“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的,似乎有心事?” 事情还没定下来,又有内宅的事情烦扰着她,心里暗想还是过几日再同她说。 陆泊年翻过身将叶卿卿压在身下,“我这么卖力,你还敢说我心不在焉,”他咬开她小衣系带,“该罚。” 还来! 喜欢权臣冷又撩,二嫁夫人好孕连连请大家收藏:()权臣冷又撩,二嫁夫人好孕连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9章 请命 姜云宁赤着玉足踩在锦被上,丹凤眼挑起三分媚意:“母后今日似乎对我有些误会,我也是念着她可怜,才与她走动得勤那些,不想她却是个黑心肠的...” 手中琉璃盏沿印着她的胭脂痕,三皇子顺手拿过来,就着唇印的位置将半杯西域的葡萄酒一饮而尽。 “母后一向心思重,你别放在心上,过几日我去宫中同她说清楚,宁儿放心,母后绝对不会难为你的。” 姜云宁顺势靠在他怀里,雪白的中衣领口滑下半截,露出里边鲜红的肚兜,她平日对三皇子并不热情,一直是清清冷冷的性子,今日却是有些反常。 三皇子喉头微动,带着笑道:“我今日新得了一匹雪白的马儿,温顺得很,最适合你不过,明日让人给你牵来驯着玩...” 姜云宁染着蔻丹的指尖主动探进他衣襟,撩拨道:“你只想着如何驯服马儿,怎么不念着如何驯服妾身..." 三皇子眼底闪过一丝喜色,平日里都是他对着姜云宁百般的讨好,不过就连房事上她也多是半推半就,能躲就躲。 “宁儿今日有些不同...” “你不喜欢我这样?”姜云宁突然咬住他喉结。 “自是喜欢的...”三皇子只觉得一时间血气上涌,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想今日是为何这般。 “我也想给殿下生个孩子了...一个咱们两个的孩子。”姜云宁玉手扯开他腰间玉带,“妾身今日好好伺候殿下可好?” 那葡萄酒喝的时候不觉得什么,可是后劲儿却大,此刻她倒真有几分动情。 她知道自己应该尽快生一个孩子了,男人的爱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些年皇后说疼她还不是把她当成一个解闷的小玩意儿。 有个孩子,有个她与三皇子血脉的孩子,一切就都不同了。 如叶卿卿所料,自从宴会后家里很是清净了些时日。 这日叶卿卿正在吃果子,许久未见的南康突然之间来了。 “夫人!”南康踹开房门,带着一身的风尘扑扑,她盯着脸色红润翘着二郎腿的叶卿卿,擦得锃亮的剑“当啷”掉到地上“不是说小产了?怎么瞧着人红光满面...” 叶卿卿捏着梅子糕的手一抖,糖霜扑簌簌都落在粉色百褶裙上,“你这出去游历几个月脾气是一点没改,我要是真小产了,你这一踹门岂不是要先将我吓个半死。” 南康收起剑,拿着袖子蹭一下额头上的汗:“小产是假的?小公子还在夫人肚子里?” 怜青一边拿着帕子拍打她身上的尘土,一边拿手杵着她的脑门笑骂道:“小呆字!” 叶卿卿笑盈盈弹弹裙摆,无奈的摇摇头,“是怀孕是假的!” 南康:“那到底什么是真的?” 窗外突然传来沈南星的惨叫声,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他抱着药匣撞在廊柱上,一匣子的药材散落了满地:“娘子!你怎么就不能等等我!" “我一路等了你多少次,还将我的乌骓留给了你,你真是墨迹!”南康听到叶卿卿小产的消息,是马不停蹄赶回来的。 她旋身揪住丈夫衣领,“你快帮夫人把把脉,我看她们都被陆家那个老婆子折磨得不正常了!” 叶卿卿假孕的事情知道的人就那么几个,开始觉得多一人知道就多一分泄露的风险,况且那时候南康要与沈南星成亲,她不想平添她的烦恼。 叶卿卿倚着湘妃榻笑,“好南康,都怪我没有提前知会你...” 话没说完被南康用栗子糕堵了嘴,“外边都传遍了,皇后娘娘的宫宴上,陆夫人小产血浸三丈锦褥...” 不用想,这消息肯定又是陆泊年放出去的,荒唐的可笑,怎么会有人信?有人信... 二人收拾洗漱妥当便留下来用晚膳。 “你的意思是咱们要同柔然打仗?”叶卿卿想起昨儿半夜惊醒,看见陆泊年对着柔然布防图出神,又想到他近日来的心不在焉,心里已经猜到怕是要派他前去。 南康一贯的大剌剌并未看出叶卿卿的反常,继续道:“柔然那帮崽子不安分得很,我们走到边境就发现那边已经开始做准备了,据说去年秋冬他们就已经开始囤积草料了。” 沈南星感觉气氛不对,忙往南康碗里夹菜打岔,“娘子你不是早就想吃这水晶肘子,厨房做的极好你快吃。” 南康一筷子塞进嘴里,有油花顺着她的嘴边流出,嘟着嘴道:“味道不错,就是吃多了有点腻的慌儿,”她接过沈南星递过来的帕子,擦干净嘴,又对着叶卿卿继续道:“夫人,你告诉主子,那些伤药我们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保证足足的。” 叶卿卿反问:“什么伤药?” 南康有些诧异,“主子没给夫人说吗?说是皇上打算派主子去柔然,主子便先让沈南星将战场上用到的那些药材先备着。” 叶卿卿越过南康,直接问埋头吃饭的沈南星:“沈先生,南康说的可是真的?” 沈南星本想装傻充愣,陆泊年千叮咛万嘱咐的,此时绝对不能让叶卿卿知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直接摆手否认,“你别听南康乱说,不过是有备无患罢了,陆将军是让我准备了一些东西,但是不一定是要他带兵打仗的...” 这话却是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自己都有些不信... 二人走后,叶卿卿突然觉得今夜有些闷热,算着日子已是初夏难怪心里烦躁。 “天气热了,书房里的东西也该换成夏日里用的了,让伺候的小厮将书房里的衣物能拿到我房中来。” 冬儿依然摸不透叶卿卿的脾气,不过晚上心血来潮收拾衣物也是有的,主子吩咐什么她就做什么。 叶卿卿指尖抚过新浆洗的战袍衬里,靛青锦缎上沾着硝石的味道。 伴随着皂靴的轻响,陆泊年揭开帘子进了屋。 “怎么李尚书邀请你去饮酒不见你身上有胭脂酒气,反倒是有一身的泥沙味?衣摆怎的还沾了黄泥?”叶卿卿拨弄着青瓷缸里的并蒂莲,“难道李尚书将宴会开在了校场?” 陆泊年解玉带的手顿了顿,他今日一整天都在校场上练兵,“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夫人,夫人不但脑子好使这鼻子更是灵的很。” 他取过干净的衣物往屏风后去换洗更衣:"圣上一时兴起要校练金吾卫,皇上也是人到了年纪,总是爱无思乱想,自从上次被逼宫总是心有余悸..." 叶卿卿也转到屏风后,手里的湘妃竹扇轻轻地扇着风,也不说话,只依在屏风后看着赤裸着上身的陆泊年。 “你何时新增了这爱好,爱看人赤身裸体的换衣裳?” 叶卿卿冷哼一声,“我倒是听说,人说谎话多了鼻子会变长,便来瞧瞧清楚。” 陆泊年喉结滚过,握住她执扇的腕子往身下探去,“鼻子会不会变成我到不知道,不过...” “好没羞没臊,说正经事儿你偏偏打岔,”叶卿卿狠狠拍掉他的手,挣开桎梏,反手拿扇子抵着他的喉,“沈先生与南康今日回来了…” 陆泊年只觉得她这双眼里仿佛烧着火,那怒气要将他精心构筑的谎言通通焚尽。 他原本还纳闷,怎么她突然之间这么警觉了,原来如此。 沈南星一向稳重绝对不会透露一点,至于南康,真是日子舒服了,脑子也跟着松动了。 边换衣裳边随意道:"不过是防着柔然那边有异动,圣上体恤,不会让你夫君亲赴险地的。" 只是不敢再多看叶卿卿的眼睛一下。 叶卿卿突然冷笑,“不会亲赴险地?"她指着他前胸后背上的伤疤,“那你这一身的伤是自己个儿弄的?” 成亲的次日她看到她一身的伤,真是下了一跳,胸前刀疤像蜈蚣趴着爬,肩头箭伤烧得皮肉焦黑卷起,背上被火油燎得裂成一块块树皮 “皇上皇后都把你当一把剑,天家夫妻本就没有几分真心,现在内忧外患,泊年,我怕,皇上真将兵权交给你,皇后会借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图谋不轨...” 比起来带兵攻打柔然的担忧,叶卿卿更怕这会变成一场帝后之间夺权的导火索,e 而陆泊年作为最重要的人物之一,必然会深陷其中。 无论哪一方成功,陆泊年怕是都难以全身而退。 叶卿卿担忧的也正是陆泊年担心的,所以他才一直有意的瞒着她。 其实今日即便没有南康,这件事情怕是也瞒不久了。 “今日下朝后,皇上在御书房中召见了我,皇上似乎察觉到皇后跟三皇子养私兵的事,我如今想撇清关系,只能唯皇命是从,这个兵怕是不能不领…朝中无人,可堪大用的几个将领都在北边边境,让他们离开边境派去攻打柔然怎么都行不通。” 叶卿卿眸光皱缩,“真没有别的法子了?这次非你不可了?” 陆泊年坚定的点了点头,“卿卿即便皇上这次不派我去,我也要请旨前去的,你不知道柔然人的狠毒残忍,我朝百姓在他们眼中宛如蝼蚁,老弱妇孺也不放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你可知道,咱们派去和亲的公主,到死都不得安宁,外邦之人不可以在死后入他们的坟茔,使臣将她带回来的时候…那尸身连防腐都没做…腐烂的不成样子,她已经怀有六个月的身孕,却还被柔然的国王赏赐给他们部落的勇士…她受不了这等羞辱才自戕的...” 喜欢权臣冷又撩,二嫁夫人好孕连连请大家收藏:()权臣冷又撩,二嫁夫人好孕连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0章 教训 叶卿卿记当时皇后就有意让陆泊年接了兵权带兵去攻打柔软,但是当时皇上不同意,为了给陆皇后下马威特意选了陆家女,让皇后收为义女派去柔软和亲。 这么短的时间,一切又都回到了最初的样子,只是那个被派去和亲的女子实在可怜,不过短短时日就香消玉殒了。 叶卿卿心里疑惑,“当时皇上就不同意你带兵去柔软,那时候帝后还周旋了那么久,如今这个局势,怎么皇上反而要派你去了?” “因为皇上不但要派我去,还要派五皇子与我同去。” 用五皇子来掣肘陆泊年?不对。 叶卿卿依然不解,“皇上当真一点不知道你同五皇子的关系吗?难道他就不怕你们二人在外拥兵自重?” 陆泊年将桌子上的一碗冰透的绿豆羹一饮而尽,“你别忘了,三皇子可是留在镐京城的,如此一来,五皇子手中有兵权,但是远离京城,三皇子虽然没有拿到兵权,但是却在权力最集中的地方,也是离皇上最近的地方。” 皇上建立起来的这个平衡的确无可挑剔,但是想要三皇子五皇子势均力敌的前提却是陆泊年要坚定地站在皇上这一侧,不偏不倚与任何人。 叶卿卿更觉烦闷,将手中的扇子摇得更快了些。 能站在权力顶端的果然都不是一般人,她自觉也没长着弄权的脑子,这些事她一时半会儿也理不清楚。 陆泊年委屈巴巴道:“夫人你就别想了,你再想就要饿死为夫了,我今日在教场练了一日的兵,午饭也是匆匆用的,现在我饿得前胸贴后背,你要是再不给我吃的,那我只能吃你了...” 叶卿卿生气归生气,吃食却是一早就备下的,灶上温着就等着他回来。 她指挥着丫鬟上了饭菜,知道陆泊年不喜欢旁人在,便让别人都下去,她在一旁陪着,“你一会儿吃了饭再跟我说说,我现在理不清头绪,心里没底儿得很。” 陆泊年递了一双筷子给她,笑道:“你也别干坐着,同我一起用一些,今天的饭菜都清淡,看着也合你胃口。” 叶卿卿晚饭用得少,本来是打算陪着陆泊年再用一些的,只是拿起来筷子看着桌子上的那些吃的却都不合心意,瞬间也没了什么胃口,干脆放下筷子坐在陆泊年的一旁拿着扇子轻轻帮他打扇。 二人今日坐在小桌子旁用膳,陆泊年突然觉得很有几分寻常夫妻的味道。 一旦打仗,这样的寻常日子怕是一时半刻再也不能有了,便故意用得慢些,边用边同叶卿卿说着闲话。 ...... 黎明破晓时,夫妻二人被院中的吵闹声惊醒。 “三爷、三夫人!”老夫人身边的刘妈妈敲开了小院的门,孝帽上的麻绳还沾着夜露。 陆家有人死了,难道是老夫人? "大夫人...大夫人殁了!" "何时的事?"叶卿卿按住陆泊年有些发抖的手背。 "酉时三刻,大夫人吐了血,人...人就不行了..."刘妈妈突然跪下,"老夫人请三爷三夫人回去主事..." 天空灰蒙蒙一片,雨水淅淅沥沥地打在院中众人身上,陆泊年恍惚想起八岁那年的自己蜷在佛堂角落,大嫂提着琉璃灯寻来,袖中藏着热腾腾的栗子糕。 “这些年在陆家,也唯有大嫂一人曾护过我..."他指腹摸索着刘妈妈带来的孝衣,”大嫂这些年身子羸弱...可是怎么会..." "换衣服吧!"陆家怕是已经乱作一团,叶卿卿虽然不想再与陆家有所牵扯,但是总要全了大嫂最后的体面。 陆府门前的白灯笼在雨幕中晃得很是凄惨,亦如于氏看似富贵却凄惨的一生。 二人随着刘妈妈踩着湿滑的青砖进了府,忽听内院传来瓷器碎裂声。 "紫檀棺?"老夫人尖厉的嗓音刺破雨幕的寂静,"人死如灯灭,于氏最是节俭,不必如此破费了..." 陆泊年望着新支起的灵堂,烛火映着牌位,上边写着"陆门于氏"四字,只觉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娘亲去世那日。 从此以后,陆家再也没有什么他可留恋的了。 "三爷!"于氏贴身伺候的喜儿仿佛看到了救星,战战兢兢来到二人身旁,低声啜泣道:“老夫人吩咐给主子用杨木薄棺..." 雨势渐急,打湿了灵前未烧尽的纸钱,灵堂布置得并不尽心,府中的人各自忙活,没有什么张发,如一盘散沙,一旁的老管家已经焦头烂额。 陆泊年跪在蒲团上添香,香也反了潮,点了许久都点不着。 “泊年...你看..."顺着叶卿卿目光望去,宿醉在外的陆蓉被下人搀扶着,跌跌撞撞地进了院子,不知道是酒气没散尽还是一颗心喂了狗,看不出悲伤反而是一脸的不耐烦。 “人没了处理丧事就是,一大早找不出回来做什么!一群没眼力劲儿的下贱玩意儿...” 他抬头对上陆泊年带着怒气的脸,立刻转了话锋,"三叔三婶婶,你们来了...昨日...昨日有应酬..."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你先进去换上孝衣,来给你母亲上香,你母亲没了,府里还有许多事要你帮着打理,外边的事先放一放吧..." 叶卿卿怕闹起来不好看,忙出来打圆场。 “三爷三夫人,老夫人请二位进去。”刘妈妈今日倒是乖觉得很,一直对二人恭恭敬敬。 老夫人捻着佛珠坐,浑浊的眼眸扫过二人,“家里如今是个什么情形,你们夫妻二人心里有数,依照我的意思,一切从简便是。” 陆泊年自然是要将于氏的丧事办得体体面面的,但是银子只能用在丧事上,不能便宜了陆家其他人。 “你们也别怪我狠心,今时不同往日,陆家再也不是以前的钟鸣鼎食之家,我同她做了这些年的婆媳,把她当亲闺女一样,自然是希望她能风风光光的走的...可是...” 老夫人在于氏的灵前还要这般算计,叶卿卿只觉得有些人不过是白披了张人皮,内里却依然是畜生不如。 “蓉哥也是可怜的,没了母亲,如今媳妇儿又被关在佛堂里,身边连个贴心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叶卿卿心里冷笑,钱财弄不到手里,便想着放谢倩儿出来,这千载难逢的时机,老夫人是一点都不舍得浪费。 陆泊年再也听不下去,猛然起身,“我今日回来是看着大嫂的面子,与旁人无关,母亲若是想打其他的主意,我劝您还是早点歇了这心思,谢氏要是敢踏出佛堂一步,我便送他下去陪大嫂!” “你!好大的胆子..." ...... 老夫人彻底做了甩手掌柜,不出钱也不出力,将这一摊子事情全丢给叶卿卿与陆泊年。 于氏走得突然,治丧的东西不是缺这个便是少那个,叶卿卿对于古代的丧葬制度并不熟悉,好在有陆家的几个表嫂妯娌帮着打理,又有陆泊年整日在府中坐镇,下边办事的也都规矩听话,倒也显得忙而不乱。 一入了夜,便再也没有见过陆蓉的身影。 “实在不像话,大嫂怎么生出这么个东西来,竟是一夜的灵都不肯守...”叶卿卿匆忙喝了一碗茶,便又有下边管事的来要对牌,“刚才我让人去叫,说是院子里全是笑闹之声,你一会儿去瞧瞧吧,好歹把他叫来在大嫂面前守一夜...不然大嫂在九泉之下怕是也难安。” 陆泊年带着天青寻声而去,雕花门缝渗出缕缕青烟,混着甜腻的脂粉味。 "父亲...再饮一杯..."是陆蓉的笑声,好不欢快,谁能信这是刚刚丧母人的做派。 陆泊年踹开房门,只见满地凌乱,实在不堪入目。 没想到的是,陆泊渊居然也在,只是不知他是何日回到府中的。 父子二人都赤裸着上身倚在榻上,手中烟枪还冒着诡谲蓝光,两个只穿着鲜红肚兜的侍妾跪在她们腿边。 "大嫂尸骨未寒,你们父子二人居然在府中寻欢作乐,真是畜生不如!“ 陆泊渊迷蒙着眼嗤笑:”你在这里跟我装什么正经,于氏死了你这个小叔子比我还要上心,谁知道你们两个人之间有什么腌臜事,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还..." 话音未落,陆泊年直接一拳打掉了陆泊渊两颗门牙。 “你这样的烂人,看谁都是脏的,今日我便替大嫂教训教训你,嘴里不干不净的毛病早该改了。”他直接揪住陆泊渊披散着的长发往案几上撞去,发出砰砰的回响。 陆蓉被吓得瘫软在满地狼藉里,那两个侍妾蜷缩在角落,连叫喊声都不敢发出,生怕陆泊年发现了自己,这样的狠绝八成是要被打死的。 陆泊年记着他娘亲去的时候,陆泊渊的嘴里也是这样不干不净,他那时候恨极了,可惜他拳头不够硬,本事不够大。 如今却是不同了。 陆泊渊仿佛死了一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满身的血腥味混合着药粉的味道,让人闻着作呕。 “三叔饶命...三叔饶命...我再也不敢了...”陆蓉看着插在自己裤裆间的烟枪,彻底被吓破了胆,有温热的液体从他身下流出,浸透了中衣。 陆泊年都敢对着他父亲动手,怎么会将他放在眼里。 陆蓉被吓尿了。 陆泊年嫌弃地将地上的孝衣丢在他身上。 “要是让我发现你再敢离开你母亲灵堂半步,我就彻底废了你。” 喜欢权臣冷又撩,二嫁夫人好孕连连请大家收藏:()权臣冷又撩,二嫁夫人好孕连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1章 兄弟 叶卿卿坐在于氏床前,同喜儿一起整理她的遗物,按照规矩要挑选一些她生前喜欢的首饰衣服陪葬。 于氏心肠自然是好的,只是胆小懦弱了一些,在陆家一辈子谨言慎行最后却落下如今的结果。 “喜儿,大嫂走得实在突然,她虽然一直病着,但是这也太快了一些,最近府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叶卿卿总觉得于氏的死不像刘妈妈说的那样简单。 叶卿卿一问出口,喜儿便慌了神儿。 “你是一直伺候大嫂的,在陆家也生活了这么些年,陆家众人的品性你该清楚的,人命在她们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三爷感念大嫂的恩情,我们自然是会护着你的。” 喜儿哆嗦着跪下,将一双未修完的虎头鞋给叶卿卿,“夫人秀了好些时日,说...说以后小公子该用得上...去的时候还念叨...对不起三爷三夫人...” 叶卿卿接过那修了一半的虎头鞋,针脚又细又密,足见于氏是下了功夫的,只是可惜... “还有呢?”叶卿卿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还有...还有...前几日公子偷了夫人的首饰...拿去变卖...后来夫人发现了...原本也没什么...可是大爷突然回来了,大爷说夫人有私心,贪了陆家的银子,要夫人拿出来,夫人手里本就没几样值钱的东西...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给大爷...大爷不信就打了夫人...” 喜儿感觉叶卿卿脸上带了几分冷意,忙摆手道:“不是大爷打死的夫人,不算很的...跟以前差不多...夫人这次不知道怎么了却是急了...晚上既没吃药也没用饭...早早就睡下了,夜里我不放心,一瞧才发现夫人吐了血...人都凉透了...” 后边的跟刘妈妈说的一样,只是这前因却被她们隐去了,听喜儿这么说于氏反而像一时想不开自杀的。 还有那句,‘不算狠的...跟以前差不多’,那便是陆泊渊会时常打她的意思了? “这些话我都记下了,此事也不要再对别人提起,等丧事结束我会安排你出府,你只管放心。” 于氏屋里几乎不剩下什么值钱的东西,他以前常带的那几样老久的首饰也不知去向,就这样下葬实在不像话,叶卿卿又让人拿了银子去置办。 来回也不方便,二人晚上就宿在陆家,以前住的院子里东西倒是也全,勉强可以住人。 只是天气一会儿雨一会儿晴,叶卿卿总觉得气闷难受,饭也吃不下去,到了晚上更觉得头晕眼花。 老夫人知道陆泊年动手打了自己的儿子,又是一顿闹,或许是对于于氏的死心虚,到底没闹出太大的动静来。 陆蓉是被吓怕了再也不敢随意离开灵堂,只是饮了酒又服了药,一整夜人都迷迷糊糊的。 等到了出殡这日,陆泊年特意请来比丘尼诵《地藏经》,梵音震得灵堂回响不断,来送葬的宾客只见陆家三房忙前忙后,却自始至终不见陆大爷现身。 正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陆泊渊晃晃悠悠进了灵堂,他脸上的青紫尚未褪去,抓起供桌上的苹果啃了一口,"三弟真是有银子没地方使,连个破落户都要风光大葬?" 他突然鬼魅一笑,将手中果核掷向于氏的棺椁,"可惜啊!可惜!这贱人生前就被我休了,她哪里配进我陆家的祖坟!"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就算是陆泊年也吓了一跳,陆泊渊这是要鱼死网破,彻底不要脸面了。 他走到陆泊年身边,附的极进,“你在意的东西我全都要毁掉,你这个贱种也敢跟我动手,你觉得我会就那么算了吗!” 难怪他挨了打这两日一直悄无声息,一点动静都没有,原来是为了在于氏的葬礼上发难。 本该下葬的日子却让于氏无处安放。 这样损人不利己的办法,也只有陆泊渊这个疯子能想的出来。 灵堂之上人人震惊,只有一人毫无反应,便是陆蓉。 叶卿卿看的分明,难道他一开始就知道? 知道自己的母亲生后还要被人驱赶,也能装得这般若无其事,天底下真有这样的孩子吗? 陆泊年强忍怒气,“大嫂嫁入陆家已有二十余年一直恪守妇道,孝敬父母,还为陆家养育了嫡长孙,敢问大哥,大嫂到底犯罪了‘七出‘中的哪一条,惹的大哥要将大嫂休弃?” 陆泊渊带着几分得意又含着一丝不屑。 “三弟这问题问得有意思,我为何要休了于氏难道你不知道?”他的脸因为激动变得有些扭曲,围着陆泊年绕了一圈,随后高声嚷道:“那我今日就当着大家的面把话说清楚,于氏不忠,她偷人,她是个荡妇。” 陆泊年只恨那日自己太过理智,没有一下子打死这个畜生。 他都不用想都能知道这个畜牲会说出什么。 果不其然,陆泊渊继续信口雌黄道:“那个奸夫就是你,陆家的三爷——陆泊年。” 这话原本说出来没有什么人信,毕竟于氏大了陆泊年已经快有二十岁,在这个朝代都可以做他的母亲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但是陆泊渊却有一个最强的助手,他说出的话让人不得不信。 “父亲,母亲都走了,你何必将这样的话说出来...” 作为亲子的陆蓉居然没有否认,而是说了一句这样模棱两可的话。 父子两人一唱一和,不过短短几句,便把这胡编乱造的栽赃的话,变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陆泊渊还不忘拉上叶卿卿,“诸位不知,我这三弟打小就有一个特殊癖好,便是喜欢已婚妇人,大家不妨瞧瞧,如今咱们的三夫人也是嫁过人的..." 今日来吊唁的人不少,许多人是看着皇后与陆泊年的面子。 陆家兄弟之间的不睦,他们也是早有耳闻的,只是陆泊渊言之凿凿,说的有鼻子有眼,再加上陆蓉模棱两可的说法,即便开始觉得他是信口胡诌的人,如今心中也有了两份信。 不等陆泊年反映,叶卿卿已经有了动作。 这场面她熟的很,栽赃陷害她见的多了。 她当着众人的面跪到于氏的灵前,眼泪说来就来,一点都不含糊,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大嫂你的命好苦,即便死了还要被大哥这样冤枉,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也是个狼心狗肺的。” “原是我错了,我实在心疼大嫂,本想让你走的体体面面,这才求了夫君,将丧事办的风风光光,没想到大哥却胡乱攀扯,连那样腌臜的话都说得出来,要是早听了母亲的意思,一切从简怕是也不会招惹来这些是非。” 叶卿卿先表明要大办于氏的葬礼是她的意思,又告诉众人老夫人的意思是要一切从简,如今她们夫妻二人好心却是违背了陆家人的意思,才招惹了这场麻烦。 “诸位,陆家家丑原不该外扬,但是今日大哥平白污蔑我夫君,诋毁死者,我却是万万不能依着他乱说的,刘妈妈去请老夫人来,怜青去将大嫂房中的喜儿带过来,天青去将前儿个陪着大哥与蓉哥儿饮酒寻欢的侍妾叫来。” “咱们今日就当着大家伙的面,在大嫂的灵前把事情说的明明白白。” 贾蓉一听说要去叫那两个侍妾来,拉着叶卿卿的裙摆劝道:“婶婶,今日是母亲出殡的大日子,莫要闹了,有什么事过后再说。” “蓉哥你离我远些,说话便说话,不要拉拉扯扯,像你这样的人离得近了我都是嫌脏的,”叶卿卿冷着一张脸,“你父亲冤枉你母亲不守妇道的时候,你像个缩头乌龟一样一声不吭,今日我要将你同你父亲乱伦共享侍妾的事情公诸于众,你就知道今日是大日子了,蓉哥晚了,别人给你体面的时候你不要,如今要将你的脸扔在地上,你却想捡回来,这世间的事却是不能都由着你们开心的。” 贾蓉脸色苍白,他原本以为自己那不否认的态度会让叶卿卿怀疑陆泊年,女人最是善妒,将火点起来,他们父子二人便可坐享其成,哪成想这女人却是个头脑清醒的…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陆府当家作主了,”陆泊渊没想到叶卿卿的的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当着外人的面把他后院的那些事情说出来,他越想越气高高的将手扬气,“贱人,还不闭嘴…” 陆泊年时刻警惕着,哪里肯让他动叶卿卿分毫,他稳稳接住陆泊渊落下来的巴掌,陆泊渊这样被酒色掏空身子的人哪里是他的对手,他不过稍稍一用力就将人推了一个趔趄。 “住手!你们是要反了天了!” 老夫人一手拄着龙头拐杖,一手被刘妈妈搀扶着,一点不见平日病病歪歪的模样,走得虎虎生风。 按理说老夫人的院子距离灵堂最远,她又上了年纪,绝对不该是最早赶来的,倒仿佛是人早就准备着一般。 “你们兄弟二人这又是要闹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这是想要了我这老婆子的命啊!” 明明是陆泊渊故意挑衅出言污蔑,老夫人这么一说,却变成了兄弟二人之间的龃龉矛盾,一副事情不大的架势。 喜欢权臣冷又撩,二嫁夫人好孕连连请大家收藏:()权臣冷又撩,二嫁夫人好孕连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2章 不是最好的时机 灵堂内白幡低垂,檀香混着纸钱灰烬在穿堂风中打着旋儿。 叶卿卿指尖掐进掌心,盯着天青与怜青空荡荡的身后——她们并未带回叶卿卿要的人。 肯定是出事了。 尤其是怜青脸色极其难看,压着声音对叶卿卿道:“喜儿昨儿个夜里上吊了!” 天青也对叶卿卿摇了摇头,意思是那两个侍妾也没有寻到。 老妇人鬓边银丝泛着冷光,嘴角那抹厉色更是压都压不住。 “老三媳妇儿,我知道你对陆家不满,只是我陆家百年清誉,岂容你红口白牙污蔑嫡亲兄长?” 她忽地拔高嗓音,惊得灵前长明灯爆出灯花,“还有蓉哥儿,他可是你大嫂的亲骨肉!" 陆泊渊适时地搀扶老夫人,帮腔道:“母亲莫要与这毒妇争辩!” 老夫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只是将矛头对准了叶卿卿,至于陆泊渊说的那些话,却是一句也不再提。 就照着当前的形势来看,这母子二人一定是提前串通好的。 这场戏他们早就打算唱给别人听了。 只是,叶卿卿与陆泊年一时之间都看不明白,陆泊渊与老夫人这场戏是要做给谁看?目的何在? “母亲这话真是拿刀挖我的心,大嫂没了是母亲请我们夫妻二人回来主事的,我们一句推辞的话都未说,夫君丢下了朝廷的差事,我不过小产月余,我们克服万难将这事儿接了过来,眼看着事情要了了,大嫂也要下葬了,怎么我们二人反倒成了不贤不孝的人?” 叶卿卿一点面子都没给她,更不想给她那个到处喷粪的嘴说话的机会。 她忽地冷笑出声,步步逼近老夫人,“虽说人心是偏的,但是母亲也未免做得太过分了些,亲儿子亲孙子的过错一句不提,却在这里无中生有地污蔑我们,还有那句‘我对陆家不满’,我实在听不懂,我为何要对陆家不满?是因为我们三房填了一万两的亏空,我要对陆家不满?还是因为谢倩儿下了落胎儿的药害得我丢了孩子,我要对陆家不满?” 老夫人猛然抄起龙头拐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最后只用枯枝般的手指着叶卿卿,“你...你目无尊长...” “还是母亲明知谢倩儿有罪,还要借着这次大嫂的丧礼将她放出来,我要对陆家不满?还是因为连大嫂的治丧的银子都要我们出,你与大哥反倒当起了甩手掌柜,我要对陆家不满?” 家丑不可外扬,那是因为还想要这个家,那是因为还是一家人。 如果原本就不是一家人,还有什么家丑可言。 叶卿卿继续道:“要是母亲真顾念着陆家的颜面,就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地污蔑我们,更不会放任大哥对死者出言不逊,夫君少时在陆家的日子艰难,大嫂宅心仁厚,虽是长嫂,对夫君而言却更像娘亲一般,大嫂突然去世,我们自己填银子想要将丧事办的体面些有何不可” 叶卿卿不敢再说更多,毕竟喜儿死了,两个侍妾也下落不明,这笔糊涂账他们不能再搅和下去。 她只能提老夫人的偏心,陆家对她们的亏欠。 陆泊年始终立于阴影处,此刻方抬眸望向棺椁,目光中更多的是无奈,他用手抚上叶卿卿有些颤抖的脊背。 “卿卿,事已至此不必多说,我们一同来给大嫂磕个头,只当送了大嫂最后一程,也算全了这些年的情谊。” 两人想到了一处,便是尽快从这个乱局中脱身,不要再纠缠下去。 二人郑重地跪在于氏的灵前,磕了三个头。 陆泊年面色深沉,“大嫂,黄泉路上且慢行,这些魑魅魍魉很快就会下来陪您了。” 随后脱下身上的孝衣,丢在了火盆之中,灵堂忽起阴风,白幡裹着纸灰扑向陆泊渊面门,一个躲闪不及,踉跄着倒在地上。 “你们...你们要走?那这丧事...” 陆泊年径自从老夫人身边走过,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一般。 叶卿卿跟在陆泊年身后,只对着老夫人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老夫人自己看着办吧!” ‘自己看着办’,怎么办?没有钱没有得力的人。 陆泊年花钱请来的那些人,一看形势不对,主家都走了,一窝蜂地拥到老夫人与陆泊渊跟前。 “你们这丧礼还办不办?” “我们已经来了几日了,不管你们下不下葬,这钱是要出的!” “对,我们等着拿钱回家养活一家子,当时谈好的价钱一分都不能少!” 陆泊渊一直自命清高,最看不上这些穷苦出身讨生活的人。 “谁顾了你们找谁去,敢在陆家撒野,打断你们一个个的狗腿!” 有钱耍耍横当当大爷也便算了,如今没钱还敢穷耍横,谁管他是什么陆家大爷还是陆家小爷的,打上几拳头踹上几脚总是不亏。 “妈的,嘴里不干不净的玩意儿,给我打!” “今天弟兄们就让他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 “让你看不起人,先把你的狗眼打瞎,看你怎么威风!”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些人有的是力气,左一拳右一脚,不过片刻就将陆泊渊打得满地找牙,趴在地上捂着头嗷嗷地叫。 “那边还有个小崽子,这不孝的玩意儿,打了也不亏!” 外围够不着打陆泊渊的人干脆转了头去打一旁的陆蓉。 陆蓉缩在供桌下瑟瑟发抖,“你们别打我...别打我...娘救命...娘救我...” 领头的一把将他揪出来,“小畜生!给你娘磕头!现在知道自己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了,该给你娘守灵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今日我就替你娘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畜生!” 说完就是哐哐一顿揍。 他额头撞在棺椁上迸出血花,恍惚间仿佛看见于氏浮肿的面容,吓晕了过去。 老夫人哪见过这架势,一院子的下人也一个个惊得如木鸡一般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们...你们都是死的不成,还不快上去拦住他们...” 灵堂乱作一团,老夫人金丝抹额歪斜,正被讨债地扯着去典当首饰还债,陆泊渊蜷在墙角如丧家犬,脸上已经没了一块儿好肉... 最终,于氏的葬礼还是被彻底毁了... ...... 青帷马车碾过朱雀街的石板,帘外的太阳有些毒,叶卿卿揉着发胀的眉心。 “喜儿死了。” 陆泊年心里大概是猜到了的。 “难道大嫂的死真的有什么蹊跷?” 根据喜儿的说法,于氏大概率是自尽的,可是为什么喜儿突然死了。 今日的事实在有些莫名其妙。 叶卿卿:“我们明明派了人护着她,陆家的人想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动手也没有那么容易,怎么人就死得这么悄无声息?” 陆泊年沉吟了一下,“或许…她真的是自己上吊死的。” 叶卿卿不信,她想不到喜儿要自杀的理由。 陆泊年:“她是家生子,老子娘父母兄弟全在陆家当差,说了不该说的话…”陆泊年拍拍叶卿卿的手,“我们先回家,过后再商议。” 二人为了于氏的丧事,已经一连操劳了几日,又经历了灵堂上的躁动,都是又累又乏。 叶卿卿回到家中便急着沐浴更衣,天气热,孝衣厚重,她已经几日都没洗过澡,兰汤氤氲中才觉得彻底舒缓下来。 收拾完换上居家的衣服才觉得全身酸痛,两眼皮打架,一动也不想动了。 "夫人好歹用些燕窝粥。"怜青端着炖盅劝道:"灶上煨了大半日的..." 话音未落,叶卿卿已歪在床上沉沉睡去。 一直睡到傍晚时分,肚子里擂鼓喧天,实在是饿得前胸贴后背忍不下去,才起了床用饭。 陆泊年回来换过衣服就出去了,只说有公事,嘱咐叶卿卿留在家里休养,并未留下别的话。 叶卿卿看着满桌的饭菜,忽然之间又没了兴致。 “让厨房给我做个冰碗来,我热得心里闷得慌。” 冬儿听了吩咐去了厨房,怜青则坐在她身侧,拿着扇子帮她打扇。 她知道叶卿卿近日心绪不宁,“夫人,咱们预备了冰,要不要拿来?” 现在不过六月初,用冰尚早。 陆泊年知道叶卿卿一向怕热,冰是早就让人备下的。 叶卿卿面色沉重,“怜青,你去请沈先生来一趟吧!” 怜青立刻心领神会,“奴婢这就去!” 叶卿卿又嘱咐怜青,“只说我小产不久,请先生来把平安脉。” 她的小日子已推迟了月余,如果是真的,那这个孩子八成在宫宴那会儿已经有了… 沈南星这次的脉把得极其仔细,这样的谨慎反而让叶卿卿不安,“却如夫人所料,这胎已经有两个月了。” 叶卿卿心中有数,倒是并不惊讶,“那我先前宫宴上服过的落胎的药,不知可对孩子有影响?” 沈南星眉头稍展,“夫人放心,胎元虽弱却韧如蒲草,若真伤及根本孩子也不会长到今日,我再开一些保胎的药,日日煎服,过了三个月这胎变稳了。” 自与陆泊年成亲以来,夫妻恩爱,又从未刻意避孕,有了身孕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对于这个孩子她也是欢喜的。 只是眼下确实不是一个好时机。 沈南星看叶卿卿脸色沉重,便开口问道:“夫人可打算将这个消息告诉陆大人?” 他要早做打算,免得过后南康又泄露了不该泄露的消息,到时候又要被陆泊年罚。 叶卿卿先是一愣,觉得沈南星这话问得有些古怪,随后又想明白,忍不住笑出来,“南康这次被罚了什么?” 沈南星无奈的点了点头...... 喜欢权臣冷又撩,二嫁夫人好孕连连请大家收藏:()权臣冷又撩,二嫁夫人好孕连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3章 欣喜 送走沈南星,怜青去了灶上熬安胎的药。 叶卿卿先去看了安和,多日不见她似乎又长大了些,小家伙像个欢快的小鸟,对着叶卿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或许是大了或许是习惯了,这次分别后看到她没有像以往一样哭哭啼啼。 她心里有事,回到房中也睡不着,随手从书架子上拿了个话本子有一下没一下翻看着打发时间。 不自觉地想到今日白天的事情,思来想去理不出个头绪,今日老夫人与陆泊渊的做法她实在看不懂。 “夫人病了?”陆泊年回来的时候正好遇到怜青端着熬好的药送来。 “没...没...夫人没病....”怜青还不明白叶卿卿心里的打算,不敢随意乱说。 “怜青,将药端进来吧!”叶卿卿听到外边的动静,在屋里唤了怜青进来。 怜青与陆泊年一前一后地进了屋子,叶卿卿示意怜青放下药先出去。 “可是这几日累到了,身子不爽利?寻谁来看的?可是沈南星开的方子?”陆泊年端起桌子上冒着热气的药碗,一边吹气一边拿勺子搅凉。 “太热了,先放到一边,不然喝完又一身汗,”叶卿卿冲她伸出手,“你坐过来我有话同你说,药一会儿再喝。” 陆泊年看着叶卿卿脸色如常,想来不是什么大病,脱了外衣坐到床边,拿着指腹轻轻揉了揉她的脸,宠溺道:“你这样子倒是少见,平日都像呲牙的小狗,今日怎么跟温顺的小猫咪一般?” “今日沈先生帮我把了脉,说已经有两个月了...” 他怔怔地望着叶卿卿含笑的眉眼,喉结滚动,“什么两个月了...你是说你有身孕了?” 叶卿卿点点头,苦笑道:“只是,这孩子来的有些不是时候...” 陆泊年指尖拂过她尚未显怀的小腹,竟然颤抖得厉害,“你是说,你肚子里有了我们的孩子?再过几个月,你会给我生一个如安和那样的小人儿。” 她第一次发觉,原来陆泊年这样的人也会有傻乎乎的时候。 严格说来,安和其实不算她生的,对于自己肚子里已经有一个孩子,并且她会生出一个人这件事情,她也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有些不确定道:“应该...大概...也许是吧...” 陆泊年忽地打横将人抱起,耳尖紧贴她腰腹:"卿卿,我要当爹了,这里有我们的孩子,再过几个月就会出生,我真的不敢相信我要有一个孩子了,我们怎么就弄出了个孩子来!" 叶卿卿被他炽热的吐息灼得发痒,怎么弄出的孩子还有谁比他清楚,她拿双手轻轻推开他,“你快放我下来,沈先生说胎还不算稳,别伤着孩子。” 陆泊年小心翼翼的把她发到床塌的锦被上,仿佛叶卿卿是一个易碎的瓷瓶一般。 “对!对!对!小心些,听沈先生的没错,他可有说是男孩女孩?” 叶卿卿:...... 就算有现代设备两个月的婴儿不过刚有胎心胎芽,哪里就能知道性别了。 叶卿卿抻平自己的衣服,小心翼翼的将手搭在自己的小腹上,“沈先生是郎中,又不是算卦的,没生下来以前谁能看得出来。” 陆泊年一脸的傻笑,“对!对!对!那让他们都预备上,男孩女孩的东西都预备上...没错,明日就开始,稳婆,乳母...卿卿...你来想想还有什么?” “你今日怎么前言不搭后语,糊糊涂涂的。”叶卿卿笑着戳他眉心,“这都是许久以后的事,咱们先不要声张。” 按照外人知道的,她现在是刚小产一个月,如果查出两个月的身孕,以前的谎话怎么也圆不过去了。 她忽然想起那日在大嫂房中见过的虎头鞋,那原本是绣给他们孩子的。 只是不曾想这孩子会来的这么快。 想起陆家的那些头疼事,怀孕的欣喜都被冲淡了几分,叶卿卿不自觉的皱了眉,“也不知道陆家后来怎么样了?” “大嫂已经下葬了,只不过葬礼简单了些,总算入土为安了,老夫人有句话说的对,‘人死如灯灭’,活着的时候不能安生,整日畏手畏脚战战兢兢的活着,即便身后事办的再风光又能如何!”陆泊年将安胎的药还有蜜饯端到叶卿卿的床前,“趁着温着喝了吧。” 他没能将于氏的葬礼安排好,心里总归是遗憾的。 其实叶卿卿是不愿意喝这些东西的,她总觉得是要三分毒,但是,在这个年代医疗条件太差,有效的检查手段几乎没有,现在唯一能信赖的也只有沈南星。 她就着陆泊年的手,将那一碗黑漆漆的药汁一饮而尽。 “好苦...” "吃个蜜饯缓一缓!" 蜜饯甜腻,叶卿卿一看到那东西更是反胃,本就强压着喝下去的药,一下子全都吐了出来,连带着晚饭也都吐了个干净。 将晚饭吐个干净还不算完,她一股脑连带着胆汁都吐了出来,鼻腔口腔全是又苦又涩的味道。 带过兵,打过仗,见过多少血腥场面的将军,突然之间慌了神儿。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知道女子怀身孕的时候最是辛苦,却并未亲眼所见,哪能想到不过刚开始就吐成这个样子。 怜青听到呕吐之声,忙进来服侍,陆泊年那么大个人,杵在这里碍手碍脚,她委婉的提醒,“大人先去换衣服吧,奴婢们来服侍夫人。” 陆泊年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外袍上沾了不少呕吐物,他也不去换衣服,如小孩子一般气鼓鼓地坐在旁边的八角桌旁,只觉得自己没用,一点忙都帮不上。 ...... 五更梆子敲过三巡,陆泊年突然惊醒,怀中人微微发汗的颈间萦绕着安胎药的苦香,他轻轻抽回被压麻的手臂,悄悄起身去了书房。 叶卿卿本来睡的就不安稳,陆泊年一动她就跟着醒了,只是不动,依旧躺着假寐。 她知道陆泊年这一夜也没有睡好。 昨夜,陆泊年告诉她,喜儿的死确实与旁人无关,她是自己上吊身亡的,倒不是于氏的死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情。 是陆泊渊夜里去于氏的房中翻找财物,恰巧碰到喜儿在那里整理遗物,他用了迷人心魄的药又饮了不少酒,玷污了喜儿,喜儿自觉受辱,当天晚上就上吊自尽了,人就吊死在于氏的房间里。 陆家只说喜儿忠心殉主,算作于氏的养女,按照府里小姐的身份,今日与于氏一同下葬了,又给了她家里二十两银子,此事彻底了解。 这分明是心虚,怕人查出端倪。 一条人命,昨日生,今日死,区区二十两就封死了她家里人的嘴。 这世道,不给穷人一点活路。 如果喜儿的事是个意外,并非早有准备,那么今日老夫人与陆泊渊的一唱一和又是为了哪般? 陆泊年:“要说我这个大哥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陆皇后要是知道她大哥蠢成这个样子,怎么都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陆泊渊。” “皇上有意让我带兵攻打柔然的消息,不知道怎么传到了陆皇后的耳朵里,他怕我与五皇子联手,并不想让我顺利接了这虎符,原本想借着大嫂的死给我使些绊子,”陆泊年忍不住冷笑,眼神冰冷的吓人,“她居然想出,编造我与大嫂不清不白的谣言,想让这事传开了,以此毁坏我的名声,毕竟攻打柔然这么重要的事情不应该交给一个乱伦通奸的人...” 叶卿卿恍然大悟,原来这步棋子是陆皇后下的。 这样的不入流,这样的下三烂,居然出自一国国母之手,真是可笑又可悲。 至此,陆泊年与陆家的不合,与陆皇后的离心已经变成了不可逆转的事实。 “卿卿,我们要早做打算了。” 陆泊年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叶卿卿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一切都有我,你乖乖养胎,什么都不要操心,”他将重新熬好的安胎药,一勺一勺喂给叶卿卿,“我们先把安和送出去吧,我师傅黄怀忠为人正直,这些年一直游山玩水,行踪不定,若不是十分亲近的人是断然找不到他的,我看小姑娘也不必非要学闺阁女子那些,学些傍身的功夫,看看外边的大好河山,人也豁达一些。” 前任骠骑大将军黄怀忠,此生只收了陆泊年一个徒弟,在最得意的时候激流勇退,将军功换成了真金白银,从此游历于山水之间,不再过问朝堂上的事情。 是真正有大智慧的人。 能把安利交给这样的人,叶卿卿自然是安心的。 陆泊年对安和的规划也正合叶卿卿的意思,内宅的一方天地总归太小,无论是谁都不该依附另一个人一辈子,她的女儿该有自己的活法。 叶卿卿没有不舍,反而赞同的催促陆泊年,“那就尽快将人送走,越快越好。” 从她来到这个时空,安和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身边,自然是不舍的,但是现在没有什么比活命更重要的,而且这是一条再好不过的出路。 沈家,悬壶堂。 沈南星在廊下捣药,想到昨日给叶卿卿把脉的事,手上动作不自觉慢了下来,他怕叶卿卿担心,昨夜并未说实话。 这一胎她怀的并不好,能否保住怕是还要看运气,即便是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此时,南康拎着染血的鸳鸯刀从屋檐一跃而下,惊起满树鸟雀。 喜欢权臣冷又撩,二嫁夫人好孕连连请大家收藏:()权臣冷又撩,二嫁夫人好孕连连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一卷 第134章 惊险一夜 做完这些,大翠这才打起‘精’神来,开始等自己的哥哥——看来,这段府里,没法子呆了,现在,只有靠自己的哥哥了——可是,自己的哥哥,就是个只会见钱眼开的人,真的,会帮自己么?“哥怎么臭流氓大坏蛋啦,绝对的美容秘方,效果奇佳!”林天大笑道。身体摔得生疼,她死死咬住唇,才没有痛呼出声,她跪下,男人忽而欺身而上,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整张脸都拉进了他。陆明萱只觉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最终到底只低低说了两个字:“多谢!”然后请凌孟祈留步,自己领着丹青自去了。她居然拿着纸巾擦拭男人的那个地方,当她意识过来的时候,真的是恨不得钻进洞里再也不要出来。凭什么,凭什么嘛,明明大家都出来了,为什么,得到特殊待遇的,只有她们几个?若说这话的是陆老夫人,福慧长公主还敢争上一争,但换成老国公爷,她便不敢造次了,只得气呼呼的拂袖而去了。睿智如他,一眼就洞穿了她的心思,火气瞬间冒起,他极冷地盯了她一眼,怒哼一声坐回了驾驶室。“不管了,反正车子轮胎已经都补好了,爱咋地就咋滴吧!”林天无所谓的摊了摊手说道。不患贫而患不均,焦晶晶对龙凤娇只带走了江寒雪一人而感到深深的羡慕嫉妒恨。“教授这是发现了什么?”乔露娜抱住简玉珍的胳膊,好奇的问道。“砰砰砰……”三个尸爆过后,视线顿然开朗,带力量光环的金怪已然一目了然。李杨竟没有落地,一直踩着他这右手上,随着这右手缩回,一下,也被带到了逍遥侯面前。冰儿心里暖暖的,男人把你捧到掌心上时,就用尽心思,想尽办法让你开心。一辆从远处疾驰而来的马车进入了加里安的视线,然后马车停留在了法院的门口,马车还未停稳,一个身影便打开了车门一跃而下。然而,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他惊讶的发现,自己释放出的炼化之力,一接触火灵神鼎,就被它瞬间吸收,并且那炼化之力与他之间原本存在一丝紧密联系,却被强行切断。而后,光束触及两人施术凝聚出的封锁结界壁罩后迅速与之相融,从而使得那封锁空间的结界壁罩变得更加牢固可靠。“这!这!陈正你是怎么做到的?外星人一直都在你的监视之下?这怎么可能!”罗佳妮身上的风情万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紧张的绷起来的全身肌肉,让看她上去像个准备战斗的猎豹。据花袭人介绍,房子并不好卖,花夜陇正准备请影星打广告,利用名人效应带动销售。若是换了平时,林末都觉得自己这话说的违心,他们就是买卖人口的,要是顾及孩子,还做这行干什么,但是现在林末第一次脑子有些混乱。陆川一愣,看向陆尽,见陆尽含笑看着林末,反应过来了,立刻哀嚎一声,惹得林末哈哈大笑。宁容暗自摇头,这刘备也不是那么遵守礼仪吗!张飞对自己出言不逊,却是搁在之前,刘备定然会对他呵斥,然后在对自己道歉。何婶口中的丁夫人就是曹操的正妻,曹昂的养母,说起来她和宁家的关系颇有渊源。彭雨在江州很有名气,毕竟是黄老板的座上宾,身为白独眼的左膀右臂,不认识彭雨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山河自然不是轻云堂姐的对手,不过叶欢大师,山河却是愿意挑战一下。”魏山河微笑着说道。自从回来之后,林末便进入了疯狂学习的状态,毕竟想要考上京大还是需要费些力气的。没多久聂仁就基本康复了,之前由于石余这一闹,楚军不得不暂缓攻城,如今众将都康复了,人人都憋着一股劲,准备找石余报仇雪恨,林坚一看大伙士气如此高涨,当即就对南明发起了新一波的进攻。“我为什么不说我和苏锦溪在一块?我就是害怕你疑心,分明我在视频里告诉你,我们是分房而睡。“锦溪,如果我说我是被设计的,你信么?”事到如今,唐茗知道狡辩也没有用。学生们都是闭上了嘴,对于执法队,他们还是很敬畏的,被执法队开除的人可不少。伊乐咽了咽口水,僵住了脚步。虽然已经幻想过这种画面,但是真正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还是让他瞪大了眼睛。霞之丘诗羽莫名其妙,视线在伊乐与雪乃身上来回晃悠着,眼神有些疑惑。乌恩奇一笑,并未反对,以他对安妮的了解,安妮绝对不会私藏这样礼物。伊乐有些不解,艾米莉亚是怎么得到消息的?她应该和自己一样,已经完全联系不到那边了才对,毕竟已经失去了几乎所有的力量,任何联系方法应该都失效了。乌恩奇盯着贝蒂的脸,她出卖了他,几乎让他死于非命,然而她的脸上却没有任何一丝愧疚。李肃说:“我听说您有一匹名马,名叫赤兔,日行千里。要得到这匹马,又用金银珠宝,以利与他的心。我再进一步说词,吕布一定反丁原,再来投奔您。只要交了学费,就能成为武馆的学生,当然,能拜哪个对象为师,就不一定了。 第一卷 第135章 都要好好的 “你们五人由于严重违反纪律,被开除了,给你们十分钟,马上离开部队”不久之前,中将冰冷的话语仿佛一把钢刀直插五人心房,还在里面搅了一圈。 “嗤啦……”墨离志在必得,他真的看透了那些飘摇的纹路,那是一种神秘的符号,隐隐间真的与仙道法则有非常相似的地方,那是让人求之不得的东西。 “李明我要送你一样东西。”彭瑞娟从乾坤袋子里面拿出一个珠子说道。 当连长宣布这个消息时我们非常的惊讶,我也非常的兴奋,总算有机会投掷真的了。 话音刚落,靳云手上陡然间绽放出刺目的金光,身上的气势急速攀升,甚至连他的身体周围的空气都发生了一阵诡异的扭曲。 有心跑出婆娑净土看看情况吧,可是每每刚刚抬腿就想起上次自己跑出婆娑净土的经历,那些个紫皮妖狼身上的恶臭以及凶狠的目光,这些年可是总出现在敖清尘的梦中的。 “那当然,你两天没来上课,前天还好,还请了假,但昨天没声没坑的也不来,班主任都急疯了,你却今天跟个没事的人儿一样大摇大摆的来了,你说大家能不奇怪吗?”张峰对苏游很无语。 自己的事情办完了,苏游是轻松了,但是想起黄海要自己帮忙的是奇怪,苏游就有点麻烦了。 “啵啵啵!”四大古皇齐齐出手,将他们手里的光团向前抛去,被半空中的符篆所吸收,光芒再次变得通体剔透,仿佛能够看到那符篆的背后有着一尊神灵在盘坐在端庄威严,视众生为无物。 顿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刘万勇他们几人也及时蹲了下来,朝对方手电光的方向望去。只见他们进来时的那个出口里也晃动着亮光,的确是有人朝这边过来。 北亭众人正在仔细询问庄聪关于童明海以及童家的一些具体情况,还有出事前的行为举止,并没有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 “到了晚上你们自然就知道了,几位还没有吃过晚饭吧,稍等一会就好了。”那个居士回头进里屋去了。 他们看到的有限,只能隐隐看到一些黑点,根本没有意识到那些是子弹。 飞剑侠难以相信眼前的一切:就在白天,师兄的纸扇和问候才刚由柳无涯的手递到自己手上,在飞剑侠看来,他无疑是天赐的使者。可为何只在一夜之间,天使却突然间蜕化,变成了恶魔? 因为这张会议桌前,坐着的人,无一不是东海市一些高等学府的校长。 就在众人再次将驭龙杖往右拧了一下,顿时,整根驭龙杖全都缩进了门上的孔里,只听一阵沉闷的轰隆声,这七道藏着姆帝国秘密的门被打开了。 自己好不容易过了面试官一关,结果又来一关,而且还是董事长亲自面试,一想到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是一手创建起长安帝国的董事长,陈康康的脚下就忍不住发麻,心里更是直发虚。 只有水军们还在持续吵吵,可惜一万个水军说一万句话,还不如郭大路几个字的影响力大。 一晚上我都休息的很好,赵广东回来之后也没有多话,直接回房休息去了,他一路上都没有说一句话,刘易最后对我说赵广东受了伤,不过不重,休息一晚上就能恢复过来了,所以我们也由得他去。 于是崇佛派代表,贵族苏我马子开始和抑佛派的贵族屋部守屋怼上了。 龙行心中一凛,急忙化作一道碧光向着不远处声音的来源而急速射去。 随着自身层次的提升,白天行早就看清楚了,真仙一下的一切东西都没有意义,给的再多又如何? 在莫嵩走过钱李李身边之时,莫嵩的右手闪电般探出,刹那间抓住了钱李李胸前的衣领,随后重重踏出一步,腰和手配合,将钱李李的身体猛地朝上扔出。 段擎天闻言一怔转过身来循声望去,只见史马法已然来到了自己身旁。自从那日史马法在朝堂上替段擎天说了话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便迅速升温。 不过,控魂六叠的他,有资格单凭肉身对抗一个普通的控魂四叠武修。 不过饭要一口一口吃,问题要一个一个问,白狼选择先问树芯的事情。 如今,尊上直接开启了血祭之法,不惜以身犯险以分身亲临,这实在是太过不寻常了。 紧接着,宇流明又想出来更损的招数,干脆在这些青壮的脚下泼上动物污血,然后紧接着让吴二牛下令:“卧倒!”一旦青壮之中有人稍有迟疑而不立即卧倒便即被淘汰。 猛然间,林奇的眼中一丝厉色划过,而后手腕猛地一抖,顿时从袖口之中翻出一个铃铛一般的器物,整个铃铛呈古铜之色,上面铭刻了纵横交错的银色符箓,看上去就知道不是凡物。 “难道不是因为水行之心与前辈的属性不符吗?”夜枫脸上的神色一凝,微微一怔,不由出声问道。 当天下午一上班,林秋国就气呼呼的闯进了吴发章的办公室,直接就把叶茂青给告了。 “切!才可以搏上一搏?难道我的实力只是有资格和那家伙搏一次?”寂寞的鱼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 车内,施恒一直看着林心遥的背影远去,直至楼上的灯亮了,他才开车离去。 他们赶到玄音公司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天明时分,但是周潮和孙可儿看不到有人活动的样子,只看见玄音公司的大楼倒塌了,大楼里面固然是破败惨淡,但是外面却也是尸横遍野,破败不堪。 “是!”齐迹说着在巨龙的乘飞下,再次升至百米的高空,而齐崛早已在空中等候多时。 “如此说来,能引起这木行之心共鸣的,岂不也应该是一枚五行之心?而且看此地水属性天地元气浓郁至极,几乎充斥了整个山洞,想来应该是一枚水行之心才是!”夜枫不断地反思着,渐渐将所有的线索都串在了一块。 第一卷 第136章 一次别离 一般情况下唐伯都不敢来烦他,但一来就会带着一大堆积攒的事情。二太太细胞组织经过细微的鉴定,也发现跟死者身上的一致,现在已经无须质疑,凶手就是他们两人,是他们两人合伙杀害了十八娘。“谢谢,局长你给我做主,只要你出马,我就能够在民政局拿结婚证。”郑壕乐呵呵笑道。这四天里,他的伤势渐渐好上一些,体内出现了一丝内力,混元天地功这才得以运转,修复体内的伤势。红天酒吧,人来人往,那人数多得吓人,就连这一点秦丹丹都看的目瞪口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红天酒吧这么多人来捧强,燕飞天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秦丹丹一想到这些,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一点都不那么自在了。却是那些祖神也被陈凡的话给吓到了,一个接一个的现身出来,围住了橘猫。最后还是宋瑜儿,许诺绝对不会不要他,无论什么情况都会和他在一起,他才破涕而笑。那鼻涕眼泪呼了一脸,简直没眼看。就在这时,一道潇洒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众人便见到一个年轻男子,拿着一把弯刀来到了寒潭边,可不正是双龙之一的寇仲。相信天神存在是一回事儿,敬畏天神另外是一回事儿,相信天神存在,不一定就敬畏天神。阿四突然想起了什么,飞奔到马路对面捡了一个盒饭回来递给李长贵,李长贵蹲在门口大口大口地吃起来。看到凤凰羽属性之后,楚河也是暗吃一惊,好强大的武胆天赋,而且一个还是先天天赋,火焰之心和凰胆两个天赋而且还有加成之力。长相再平凡不过了。要是初一看,任谁也不会把他和黑社会的大哥联系在一起。单纯的李娟没做多想,稍作思考便同意了!点头回去准备一切,宛清清随之扬起嘴角,露出计谋得逞的笑容。奎目道人再度飞身而起,到达那大伞之处。当其双手抓住伞柄之际,便用力一转。只要他不死,那通天棺的下落以及魔君留下的东西,他都能得到。段郎还在睡梦中……看到段郎睡在自己的床上,荷花浑身燥热,有点把持不住,情不自禁了。罗天从第一天正式进入红盾佣兵团起就开始担任做饭这个任务,他是巫医师,药食同源,这是所有巫医师都懂得的道理!他们若是用心做饭,炒出的菜肴虽然没有挥铲如指的厨师可口,但绝对很有营养。“啪!”的一声,话没说完,大姐宛彩英就一巴掌毫不客气打在她脸上。宛缨顿时感觉左脸火辣辣的烧。做了这么久了,我也累了,早就想找个机会溜出上去,陪老婆孩子安安稳稳的过以后的日子。打开锦盒,意料之中的金银首饰,翡翠玛瑙,居然还有房契、票章数张,最下面压着一封信。信中尽是对施钰熙的想念和宛缨的愧疚之情。看到这,即使毫无血缘再淡定的宛缨也忍不住伤感起来。我笑着起身绕过他出去,外面景色真的漂亮,重重叠叠的山峰云雾缭绕,山顶的雪色也被掩盖住的,真适合取景。这一刻的毛乐言,并不了解爱情,求生本能在横在她心间,她觉得爱情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毛乐言微微僵硬,或许吧,她并非她们毛家的人。她嘴角绽开一抹冷笑,推着车子径直离开。春节代表着团团圆圆,合家欢乐,而圣诞节却更加地浪漫,更加地富有情怀,有些年轻人,甚至把圣诞节当着情人节来看待,就这样,过圣诞节,也成了中国人必过的一个节日,也算是中国与国际接轨的一个象征。当然了,这里还有个隐患,如果李牧是真的心狠手辣,那么估计保罗·斯图尔特他们没有返回美国的机会,这才符合“闷声发大财”的逻辑。云七夕偷偷地瞅了他几眼,确认他闭着眼,静坐如钟,才脚步极轻地走到火堆边。寒门一楼所选择的英雄,不是什么冷门英雄,也不是什么热门英雄,反倒是一个上场率比较平庸的一个英雄。车上没有交谈的声音了,林瑶将头扭在一边,似乎是在赌气一般玩起了手机,而面具男子也安静的在破破烂烂的国道上开着车,在后座上躺着昏迷的艳芳,浑然不知自己经历了一次怎样的事情。毛乐言起身梳洗,拿出一套衣衫想换,但是换了之后又不知道可以去哪里。╔独宠前妻:强嫁恶魔总裁╗在京城这里,她什么人都不认识,什么地方也都不知道,可以去哪里?想了想,又躺回床上去。我有轻微的西装控,他这样很吸引人,而薄音的外表看上去是很禁欲的。看到方辰眉头紧凑,几位空姐立马慌了,方辰是什么身份她们不知道,但知道如果一旦被特等舱的乘客投诉,那她们这些人的下场就是自动请辞。他一连说了五个难字。陈宝咦了一声,仿佛没料到这老头居然会同意他这看似荒谬的理论。“四爷,我真的没有骗你,这是真的,现在全城都知道这事儿了,所有人都在议论,到底是谁治好了赵云山的不治之症。”管家虽然不相信,可是事实不得不让他相信,赵云山真的已经被解毒了。看着那封密函烧成了灰烬之后,她便步履轻盈地出了这间偏厅,来到正厅的门外,恭候那位皇帝陛下的大驾。然而奇怪的是,事母至孝的皇上却根本未提出此议,而是下旨将太后的遗骨葬在了济世寺的塔林之中。 第一卷 第137章 第一个 刘妈妈一瘸一拐的回到陆家。等到夏天祁来的时候便看见沈言一脸生无可恋的坐在沙发上,另一边则是靠在她肩膀上熟睡的俊美男人。她的声音不重,可却恰恰是这样的语调,一下子敲打在纪流年的内心,让她瞬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才是。“滚开!”帝千弑的一只大掌,此时却狠狠的落在凰轻挽的肩头,一掌下去,却像是要将整个虚空震裂。这身娇肉贵的身子,几经磨难,还能让她支撑到现在,东方云烈在心里冷笑了起来。“明白!”大鸿也是世代居于山地,在山地中搞些营生最是拿手了。如果意志不够强大,根本就不能够对抗摄魂术。钱无双的摄魂术算不得一等一的强大,却是对付普通的人完全够了。随后,只见一白衣胜雪的少年,手持一把折扇,从三楼翩翩而下。顾谅感觉到康氏在生气,还以为她是因为自己来迟了,赶忙扒着车窗,好一通解释,乐得顾端送南叶上马车时,两人都还在笑。洗手间内,秦昭昭进了隔间坐在马桶上用手机刷新闻,高跟鞋的声音让她知道有人进来。年轻人被吓得脸色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裤子还湿了一大片。随后被家丁抬走了。“我明白了,会让安臣去打听,只是不一定能成功。”靳修竹坦言。宁萱绮看着被粉碎的A4纸,努力记下他们的名字,眼底的那抹认真,傅延澈看的清清楚楚。她无声一笑,拿出房卡刷开门,带上特制的眼镜和防指纹贴打开了电脑。罢了,惊动了就惊动了吧,反正也找到了地方,打草惊蛇也没办法,总不能眼睁睁看他们去死。一旁的李长风看这愁眉苦脸的二人,一时张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才刚刚下前线,得知随珠今天来修无人机,想着猪猪已经找到了她妈妈的事情,就亲自来找随珠说明一下。江念轻笑,这样的蒋英宇也很可爱,单纯的样子让人看着就心生愉悦。白展堂嘿嘿笑道:“老黄历了,现在只有跑堂的白展堂。”自从知道自家老娘是六扇门的之后,就不再畏畏缩缩的了。但两人现在,转而看到周边这些,先前对他们恶语相向的家族同辈弟子,犹如井底之蛙的一幕之后,两人的心间,竟然好似有了一种出了扬眉吐气的感觉。忽然正在猛烈进攻的杨浩感觉一阵不对劲,因为他虽然招招致命,但是发现狂枭居然没有出现什么明显的伤势。玄猪真君扭着屁股挣扎几下,四蹄拼命后退,叶征一松手,玄猪真君骤然失衡,一屁股蹲在地上。我又去问了你的属下,才知道你与泽儿是兄弟,所以我才能通过泽儿的血,再那种秘术找到了你。”等沐秋说完,便发现冷炎已泪流满面,虽然沐秋说的这些,他都没有记忆,但是他的心却感觉到了她说的那种心痛。是的,他现在的面孔不是别人,正是上次在药王谷狠狠的涮了李青一把的王通。 第138章 第二个 次日,陆老夫人捻着翡翠佛珠的手突然被下人的禀报声打断了。 "老夫人!大爷他..."小厮跑的急,直接跌进了屋子,他也被抓进去关了一夜,被放出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跑回陆家禀报,生怕耽误了。 "慌什么!" “大爷...大爷...昨个夜里在鸳鸯楼饮了酒...还...还服了药,失手打死了一个歌姬,还误伤了老鸨...” 老夫人眼睛都没抬一下,还保持着念佛时的虔诚模样。 “渊儿不过失手伤个贱籍女子,刑部王侍郎家的老夫人最喜欢翡翠,将皇后娘娘赏的那对翡翠镯子送去。” 陆皇后虽然有些无情,但是在钱财上到底没亏待,不但填了亏空,还给了她些体己的银子,又赏赐了不少首饰。 刘妈妈也觉得这小厮有些没眼力劲儿,这些年大爷这样的事没少惹,哪一次不是花银子完事儿,甚至在牢里过不了夜人就要放回来。 她拿了对牌,去库房里取东西,又将回来报信的小厮叫出去呵斥了一顿,怪他大惊小怪,惊扰了老夫人礼佛。 只是,当日镐京城中人人都知道陆家的大爷发了疯,不仅在鸳鸯楼打死了歌姬,还在牢中说自己藏匿了大量的逍遥散。 逍遥散是什么?那是当今皇上明令禁止的禁药。 有钱人家有无数个取乐的法子,这逍遥散也算其中之一,原本自己吸食在闺房里添些乐趣,倒也不算什么大事。 可是自己吸,跟拿来售卖那可是完全不同的。 原本以为是陆泊渊吸食后的胡话,但是万万没想到在他常住的寺庙里,居然发现了十箱逍遥散,整整十箱,数量之大令人咋舌。 这事自然而然的惊动了皇上。 陆泊渊自然没能回到陆家。 一日。 两日。 三日。 老夫人没有等来陆泊渊,却等来了深情呆滞,全身湿透的陆蓉。 “祖母,圣上亲批的斩立决..."雨水顺着他的长衫流下,滴滴嗒嗒的落在佛堂的青石板上,"说父亲...私贩逍遥散.." 老夫人指甲抠进经卷,手里的佛珠突然崩裂,翡翠珠子砸在青砖上,如夏日里突如其来的冰雹,打的没有准备的人彻底慌了神儿。 "快!取我的诰命服!"老妇人双腿发软,站了两次愣是没站出来,最后狠狠的跌落在了蒲团之上,"我要面圣..." 她觉得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似梦似睡之间,她居然看到了陆泊年,还有他那个贱人娘亲。 那个贱人跪在她的脚下求她,她服了毒药,眼见着也就只有一口气,那药及霸道必然搅得她肝肠寸断痛。 “夫人,年儿还小,求夫人可怜他,疼惜他,给他一条活路...” 处置一个贱人,不过像处置蝼蚁一样。 她的儿子死了,凭什么她的儿子能好好的活着。 不,她要他活着,死是最容易的,只有活着才能受尽无尽的苦楚,才能知道这世间比十八层地狱更可怕。 暴雨如注中,一声惊雷,家老夫人从噩梦中彻底惊醒。 "老夫人!蓉少爷在醉仙楼..."话音未落,两个杂役抬着血人进了院子,鹿茸锦袍浸透血水,“与人争执,被对方断了五指...” 断了五指! 她的蓉儿!彻彻底底成了一个废人。 窗外惊雷劈断百年梧桐,老夫人挣扎着来到院中,只看到小厮手里捧着五根手指,雨水落在那手指上,仿佛还惊得它动了一下。 儿子要死,孙子已废。 她突然发出夜枭般的惨笑,披头散发的从廊下奔到雨中, “老天你不公!你害得我家破人亡,却要那小贱种...” 突然一道闪电滑破漆黑的天空,吓得老妇人收回了指着天空怒骂的手,随后又是一道惊雷,震的老妇人匍匐在地上。 “我错了,我错了,老天爷我错了!” 有些人即便错了,也要责怪别人。 天不劈她,她就永远不知道自己该被惩罚。 陆家事,也自然传到了叶卿卿的耳朵里。 “会不会下手太重了些!”她自然不是心疼陆家父子,那对父子即便被千刀万剐都不为过,可是宫里还有一个陆家的皇后。 “我原本以为我仁慈些,他们还能有所收敛,没想到换来的只有变本加厉。”叶卿卿卧床保胎多日,小腿儿因为不过血脉已经开始水肿,陆泊年坐在床上,用手帮他揉搓。 他的手很暖,这让叶卿卿莫名的有些心安。 “现在只有老夫人了...”接连失去了儿子孙子,人就算不死也没了半条命。 陆泊年只淡淡一笑,眼里晦暗不明,“是啊,还有陆老夫人!” 这句话让叶卿卿心里咯噔,陆泊年的意思仿佛并未打算放过她。 在陆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以后,有一个人始终没有露面,那便是陆泊年的父亲。 两个人待的时间久了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默契。 “他那个人冷血冷情,将万事撇得干净,只要没有危害到他的利益,他是不会出手的。” 陆泊年仿佛在说一个陌生人,没有一丝感情,无爱无恨。 也或许陆泊年再对他进行一个更大的惩罚,只是他不说,叶卿卿便不问。 “安和已经到了师傅那里,”今日南康已经传了消息回来,“让南康再陪她几日。” 这消息叶卿卿今日已经听说,心里一块石头也算暂时落了地。 消息是她听沈南星说的,不过,他似乎对陆泊年颇有微词,“陆大人,也太霸道了些!” “主子,皇上身边的孙公公来了!” 第139章 圣旨 夏日里未时的太阳晃得人睁不开眼,大太监孙承福一手拿着浮尘,一手捧着明黄卷轴,日头透过太阳在他身上留下斑驳树影。 这是叶卿卿第一次这么正式的接旨,心里反而是出奇的平静。 只是大多时日没有下床,路走得有些不利索。 孙承福看她格外小心,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也只是在叶卿卿身上停留了一瞬,只做不知,摒弃凝神,待到二人跪下开始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孙公公尖细的嗓音刺破凝滞的空气。 “金吾卫将军陆泊年忠勇贯日,着即领十万铁骑征讨柔然。”孙公公突然顿住,随后又继续宣读,“陆泊年之妻叶氏,淑慎性成,柔明毓德,特加封正三品诰命,赐翟衣冠帔,钦此——” 满庭寂静。 陆泊年要领兵打仗的事情是一早定下的。 只是这诰命? “臣叩谢天恩。” 叶卿卿愣神的功夫陆泊年已经行大礼,接过了孙承福手中的明皇圣旨,她不敢迟疑,也俯身叩拜,将自己的姿态摆得更低一些。 孙公公收了一脸的肃穆,突然轻笑,拂尘扫过身后小太监们带来的礼品, "夫人好福气,皇后娘娘也赏赐了一些东西给夫人,让咱家一并带来了。 " ”多谢公公,天气炎热,请孙公公进去喝杯茶解解暑气!“叶卿卿依然表现得小心谨慎,她担心肚子里的孩子,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但还是极其客气地给孙承福行了礼。 孙承福却是侧身不受,笑道:“夫人客气了,咱家今日确实口干舌燥,那便不客气了,烦请将军引路。” 叶卿卿一听他这话的意思是有话要单独同陆泊年说,忙退到一边。 由陆泊年带着孙承福去书房喝茶。 “皇后娘娘让咱家给将军带句话,一笔写不出两个‘陆’字来,将军心里有恨娘娘明了,但是事情到这里应该了了…” 陆泊年专心地为孙承福斟茶,“公公尝尝,是您喜欢的毛尖,可对口味。” 孙承福也不客气,接过陆泊年双手奉上的茶,仿佛两人正在闲来无事品茗一般,轻轻啜了一口,“好茶!” “是我夫人特意选的,此去柔然山高路远,夫人柔弱,又无母族护佑,以后还要有劳公公了!” 陆泊年说得诚意满满,又表现得极其谦卑。 他当然并不是真的求孙承福什么。 他求的是他背后的皇上。 孙承福是皇上身边最值得信任的大太监,在这样的时候怎么会替陆皇后传话! 不过是皇上想试一试他对陆家的态度罢了。 孙承福似乎很满意的点点头,“将军与夫人伉俪情深,陛下心里都是明白的,要不然今日也不会赐夫人这三品诰命的身份。” 陆泊年不语,只将孙承福空了的茶碗重新填满,“您再吃一杯,泊年下次同您喝茶,也不知道是什么年月了。” 陆泊年也算孙公公看着长大的,他刚入宫的时候那么瘦小的小人,比同龄的孩子矮了一个头,皮肤黝黑还有点丑,哪里像金尊玉贵的公子,他觉得他可怜,便给了他三分好颜色。没想到短短数年他就开始在朝中崭露头角,最后变成了朝中举足轻重的权臣。 谁都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他没有子嗣,却有家人。 这些年他但凡有求于他,他从没有不答应的。 他在他面前仿佛不是那个陆阎王,好似...好似是一个邻家的晚辈。 战场凶险,赢了便是留名千古,万人称颂,加官进爵,输了便是黄土枯骨。 即便是他这样在皇上身边待了多年,看遍了朝堂上尔虞我诈的老人,一时间整颗心也软了。 半是安慰半是承诺地说道:“你放心,只要老奴在皇上身边一天,都会护着夫人的。” 开始,陆泊年或许是故意接近讨好,但是这些年相处下来,总归是处出了几分真心的。 陆泊年眼里含笑,仿佛少时得了糖一般。 “我知道您会的!” ...... 陆泊年解下腰间螭虎符,重重按进叶卿卿掌心: "此去柔然,少则一年半载,多则数年,待我走后只有三样东西能护住你,第一样是你诰命的身份,第二样便是这一百暗卫,天青同南康我都会留下... " 南康就罢了,但是天青是他的心腹,这些年从未离开过他。 叶卿卿断然拒绝,“天青必须跟着你,不然我实在放心不下。” 陆泊年故作轻松地摇摇头,“你放心,柔然人善战,但是咱们的军队也不是酒囊饭袋,而且还有五皇子,他跟一般的皇子不同,有勇有谋,是难得的将才,只有你跟孩子平安,我才能安下心来打仗,与柔然的这一仗,皇上也是准备了许多年的。” 意思便是这场仗并不是毫无准备,而是多年筹谋的结果,这与叶卿卿开始以为的倒是有些不同。 他比自己更了解如今的局势,听他的安排总是没错的。 “那最后一样东西是什么?” “是你自己。” “我自己?” “这世间没有谁能真的护住谁,除了自己,”他爱怜地摸了摸叶卿卿那并不显怀的肚子,“我一旦离京,很多事情怕是不可控,唯有你自己能护住你自己...还有咱们的孩子。” 皇上从未给过他说不的机会,柔然他是必须去的。 孙承福劝他的那些话,看似劝和实则是试探。 他只有同陆皇后彻底翻了脸,叶卿卿才能真正得到皇上的庇护。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皇上怕是也不能对他完全信任。 所以,他需要将自己的软肋交给皇上,给皇上一份安心,皇上为了把这份安心死死的握在自己的手里,便会不得不保护叶卿卿同他们的孩子。夏日里未时的太阳晃得人睁不开眼,大太监孙承福一手拿着浮尘,一手捧着明黄卷轴,日头透过太阳在他身上留下斑驳树影。 这是叶卿卿第一次这么正式的接旨,心里反而是出奇的平静。 只是大多时日没有下床,路走得有些不利索。 孙承福看她格外小心,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也只是在叶卿卿身上停留了一瞬,只做不知,摒弃凝神,待到二人跪下开始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孙公公尖细的嗓音刺破凝滞的空气。 “金吾卫将军陆泊年忠勇贯日,着即领十万铁骑征讨柔然。”孙公公突然顿住,随后又继续宣读,“陆泊年之妻叶氏,淑慎性成,柔明毓德,特加封正三品诰命,赐翟衣冠帔,钦此——” 满庭寂静。 陆泊年要领兵打仗的事情是一早定下的。 只是这诰命? “臣叩谢天恩。” 叶卿卿愣神的功夫陆泊年已经行大礼,接过了孙承福手中的明皇圣旨,她不敢迟疑,也俯身叩拜,将自己的姿态摆得更低一些。 孙公公收了一脸的肃穆,突然轻笑,拂尘扫过身后小太监们带来的礼品, "夫人好福气,皇后娘娘也赏赐了一些东西给夫人,让咱家一并带来了。 " ”多谢公公,天气炎热,请孙公公进去喝杯茶解解暑气!“叶卿卿依然表现得小心谨慎,她担心肚子里的孩子,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但还是极其客气地给孙承福行了礼。 孙承福却是侧身不受,笑道:“夫人客气了,咱家今日确实口干舌燥,那便不客气了,烦请将军引路。” 叶卿卿一听他这话的意思是有话要单独同陆泊年说,忙退到一边。 由陆泊年带着孙承福去书房喝茶。 “皇后娘娘让咱家给将军带句话,一笔写不出两个‘陆’字来,将军心里有恨娘娘明了,但是事情到这里应该了了…” 陆泊年专心地为孙承福斟茶,“公公尝尝,是您喜欢的毛尖,可对口味。” 孙承福也不客气,接过陆泊年双手奉上的茶,仿佛两人正在闲来无事品茗一般,轻轻啜了一口,“好茶!” “是我夫人特意选的,此去柔然山高路远,夫人柔弱,又无母族护佑,以后还要有劳公公了!” 陆泊年说得诚意满满,又表现得极其谦卑。 他当然并不是真的求孙承福什么。 他求的是他背后的皇上。 孙承福是皇上身边最值得信任的大太监,在这样的时候怎么会替陆皇后传话! 不过是皇上想试一试他对陆家的态度罢了。 孙承福似乎很满意的点点头,“将军与夫人伉俪情深,陛下心里都是明白的,要不然今日也不会赐夫人这三品诰命的身份。” 陆泊年不语,只将孙承福空了的茶碗重新填满,“您再吃一杯,泊年下次同您喝茶,也不知道是什么年月了。” 陆泊年也算孙公公看着长大的,他刚入宫的时候那么瘦小的小人,比同龄的孩子矮了一个头,皮肤黝黑还有点丑,哪里像金尊玉贵的公子,他觉得他可怜,便给了他三分好颜色。没想到短短数年他就开始在朝中崭露头角,最后变成了朝中举足轻重的权臣。 谁都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他没有子嗣,却有家人。 这些年他但凡有求于他,他从没有不答应的。 他在他面前仿佛不是那个陆阎王,好似...好似是一个邻家的晚辈。 战场凶险,赢了便是留名千古,万人称颂,加官进爵,输了便是黄土枯骨。 即便是他这样在皇上身边待了多年,看遍了朝堂上尔虞我诈的老人,一时间整颗心也软了。 半是安慰半是承诺地说道:“你放心,只要老奴在皇上身边一天,都会护着夫人的。” 开始,陆泊年或许是故意接近讨好,但是这些年相处下来,总归是处出了几分真心的。 陆泊年眼里含笑,仿佛少时得了糖一般。 “我知道您会的!” ...... 陆泊年解下腰间螭虎符,重重按进叶卿卿掌心: "此去柔然,少则一年半载,多则数年,待我走后只有三样东西能护住你,第一样是你诰命的身份,第二样便是这一百暗卫,天青同南康我都会留下... " 南康就罢了,但是天青是他的心腹,这些年从未离开过他。 叶卿卿断然拒绝,“天青必须跟着你,不然我实在放心不下。” 陆泊年故作轻松地摇摇头,“你放心,柔然人善战,但是咱们的军队也不是酒囊饭袋,而且还有五皇子,他跟一般的皇子不同,有勇有谋,是难得的将才,只有你跟孩子平安,我才能安下心来打仗,与柔然的这一仗,皇上也是准备了许多年的。” 意思便是这场仗并不是毫无准备,而是多年筹谋的结果,这与叶卿卿开始以为的倒是有些不同。 他比自己更了解如今的局势,听他的安排总是没错的。 “那最后一样东西是什么?” “是你自己。” “我自己?” “这世间没有谁能真的护住谁,除了自己,”他爱怜地摸了摸叶卿卿那并不显怀的肚子,“我一旦离京,很多事情怕是不可控,唯有你自己能护住你自己...还有咱们的孩子。” 皇上从未给过他说不的机会,柔然他是必须去的。 孙承福劝他的那些话,看似劝和实则是试探。 他只有同陆皇后彻底翻了脸,叶卿卿才能真正得到皇上的庇护。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皇上怕是也不能对他完全信任。 所以,他需要将自己的软肋交给皇上,给皇上一份安心,皇上为了把这份安心死死的握在自己的手里,便会不得不保护叶卿卿同他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