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惨死?每天被迫重生,我成了命运主宰》 第一章 新的死亡倒计时 十年一度的弟子选拔大会开始了,一位道骨仙风的老神仙走上前来,对在场的5000多名各家粗窥修炼门径的苗子大声发问: “各位,你们有没有想过,什么是修仙?” 场下一片寂静无声,这个问题,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但是不是符合老神仙的预期,就没人知道了。都是人精,没有谁想当出头鸟。 半晌,见无人回答,老神仙也不恼,轻轻笑了声: “那《逍遥六虚劫》和《线性代数》哪个更难修炼一些?” …… 地府,鬼官在忙碌的批注勾决。 突然,他抬头看向面前的孤魂野鬼,说道:“想重生吗?” 没人敢回答,这位大人的喜怒无常是出了名的。 他也不说话,就那么盯着下面的一众鬼。 良久,有一只新鬼像是受不住压力,站起来大声道:“我想!” 仔细打量了下这只新鬼,他哼了一声,又问道:“没有金手指和系统,也没有超前知识,跟之前什么改变都没有,你还想重生吗?” 下面的鬼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新鬼看了看周围,有点不好意思的对鬼官说:“大人,那还是算了吧。” “哼,蠢材!” …… 李轲又一次进入了梦境。 这一次,梦境不再是繁华的都市,而是一片群山环绕的的旷野。 他站在一座山口前,身后是人族部队严阵以待的身影,前方则是虫族铺天盖地的攻势。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腐臭味,伴随着远远的刺蛇喷吐口水的声音,整个场景显得异常压抑。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那是燃烧的焦糊味、刺鼻的化学药剂气息以及浓厚的血腥味。每呼吸一口空气,都能感受到那股刺鼻的味道直冲鼻腔,仿佛要把人的嗅觉彻底淹没。远处虫族尸体散发出来的腐臭味和人族士兵受伤后流出的鲜血味道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恶臭。 脚下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残骸和破碎的零件。被击毁的机枪兵护甲散落在地上,金属碎片闪烁着冰冷的光泽,旁边是一滩尚未凝固的鲜血,缓缓渗红了周围的泥土。不远处,几具机甲被烧得面目全非,只剩下一些焦黑和融化的铁疙瘩,他们的尸体扭曲成诡异的形状,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在挣扎。雷兽装甲车的残骸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破损的炮塔和断裂的履带暴露在外,显示出曾经激烈的战斗痕迹。 “这是……星际争霸?”他有点傻眼,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又变成科幻流了?那这次会怎么死? “李参谋,司令官要求所有参谋到作战室集合!”伴随着一阵钢铁机甲的踏步声,一具高大的喷火机甲兵走过来,敬了个礼。 透过头盔的面罩,李轲看到了张子睿那张欠揍的脸。 “好的侍卫长,我马上过去!”梦境中的他还了个礼,随着机甲快速跑向作战室。 “搞毛线啊?这又是在演哪出,怎么子睿这货也进来了?”带着疑惑,他的目光跟随着梦境中的自己向前飘去。梦境中的自己并不是任何一种之前游戏里的人族角色,只是穿着制式的作战服,身上也没有任何武器,比远处站着的机枪兵还不如。 看来是自己那可怜的想象力的原因。 …… 一路上,李轲从前面跑着的俩货的对话中了解了大致的背景。 战场位于人族的重镇旁的比邻山,这里地形支离破碎,水晶和气矿分布在一道道深邃的峡谷中,四周高耸突兀的高山阻隔了与外界的联系。这些山脉不仅为人类提供了丰富的资源,成为了一道道天然的屏障。但也正是这些屏障的原因,孤单的人族部队没办法驻守在每一条峡谷中,这些峡谷在地图上像一条条蜿蜒的粗线,呈现出深黑色,就像通往地狱的裂缝。 人族部队扼守着比邻山口,这里是通往比邻平原的唯一通道,战略位置极其重要。一马平川的比邻平原,广袤无垠的土地上布满了农田和城市,是人类赖以生存的重要区域。如果虫族突破了比邻山口,整个比邻平原将会陷入一片混乱,无数无辜的生命将面临灭顶之灾。 三天前,一群虫子在比邻山口正对面三十公里外的黑沼峡谷建立了前进基地。这个基地的位置极为隐蔽,周围环绕着浓密的树林和沼泽,使得侦查工作异常困难。从那时起,虫族的攻势便不断加强,最初只是零星的小狗试探性进攻,但随着时间推移,攻势逐渐升级,现在已经从小狗发展到了陆战主力刺蛇。 梦境中的自己作为人族参谋,他的任务不仅仅是协助司令官制定作战计划,还要根据敌人的变化随时调整策略。每一天,他都要处理大量的情报和数据,试图从中找出敌人的弱点,并为前线士兵提供最有效的战术指导。 根据最新的侦查报告,敌人又集结11个大队的刺蛇准备发起新一轮攻势。这意味着接下来的战斗将会更加激烈,每一秒钟都会有生命消逝在这片血腥的土地上。 …… “……敌人目前已经开辟了三个分基地,农民已经开始采矿,预计半小时后满员;气矿也已经在建造中,据时间推断,十分钟内应该就能建成。三个基地的虫洞正在制造,我们撤退的时候,虫洞的建造刚刚启动……” 侦查斥候是一名幽灵,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每说出一个字都需要极大的努力。尽管他身着最先进的隐形护甲,但仍然浑身浴血,看起来伤的不轻。他面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悲伤和疲惫,眼中透露出深深的痛苦。 “以上是侦查到的结果,第三侦查小队员定8人,牺牲……7人。”最后的几个字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仿佛每一个音节都伴随着巨大的情感冲击。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显示出内心的极度压抑和悲痛。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逝去战友的怀念与自责,仿佛这场惨烈的战斗是他无法逃避的责任。 司令官站在指挥台上,静静地听着斥候的报告,眉头紧锁,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波动。然而,在听到“牺牲……7人”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微微闪动了一下,随即挥了挥手,示意身旁的卫兵上前搀扶这名受伤的幽灵。 “你做得很好,休息一下吧。”司令官的声音沉稳而坚定,试图给予斥候一丝安慰。两名卫兵迅速上前,小心翼翼地将这位疲惫不堪的斥候带离指挥中心,前往医疗室接受治疗和心理辅导。 “这次的梦境构建还挺像回事!” 李轲边听边评价,不过渐渐地,看到斥候随身携带的录像设备播放的画面,让他吃惊的张大了嘴——画面中,超过二十条小狗突然从地下钻出,疯狂的撕咬着队伍前方探路的三个斥候……看起来厚实的铠甲如同纸一样被轻易撕开,瞬间就夺走了三个人的生命。 凄厉的惨叫让相隔不远的几个斥候连忙发动隐身快速脱离战场向基地深处摸去,风驰电掣赶来的宿主阴魂不散的盯住落在后面的两名斥候,巨大的尖刺从地下升起,轻易的刺穿了他们的身体…… 这逼真的效果和血浆的飞溅,应该不是自己那点可怜知识能建构出来的吧? “从战场上的残骸分析,刺蛇已经完成了一层攻防升级。刚才斥候也确认了,刺蛇第二层攻防的升级工作已经启动,这说明虫子们接下来会继续爆刺蛇,试图用蛇海战术来淹没我们!”一名作战参谋从沙盘边直起身,对司令官建议道,“接下来应该升级坦克的攻击和射程,只要保证足够的火力覆盖,山口就是他们的血肉坟场!” “雷达站也要再增加一些,避免这帮虫子狗急跳墙变成地刺!”另一名作战参谋也建议道。 “李参谋,你什么看法?”司令官转头看向梦境中的自己。 李轲有种看4D电影的感觉,一切都那么真实,当司令官看向梦境中自己的时候,他都能感觉到凝如实质的压力。 而他也立刻发现,梦境中的自己并没有说话,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没睡醒吗?”司令官有些恼火。 而李轲这边,也突然从第三视角变成了第一视角,这是要我来说话? “额……我……我没意见。”他张口结舌的回答着,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变成我来说话了,我懂个屁的军事啊? 似乎是和自己有些旧怨,建议升级坦克的参谋转过身来调侃道,“平时特立独行的李参谋怎么现在哑火了,是不是被11队刺蛇的数量吓坏了?还是因为刚才斥候的惨叫应激了?果然是骡子是马,还是得拉出来才知道。” 这一刻他的脸上带着欠揍的嘲笑,李轲仔细看过去,发现他的脸变成了高中死对头的模样,那个无时无刻不以自己为竞争对手,什么都要争一争的古怪男生。 “那你先歇会。”将军似乎被说动了,脸色有些嫌弃,“记录命令:命令……” “长官!”不知道是因为将军的脸色,还是因为这死对头模样的参谋实在可恶,李轲有些上头了,下意识想打断司令官的命令。 “怎么?你又有想法了?”司令官有些不悦。 得说点什么,但他又懂个屁的军事!正当他想着用什么借口去搪塞的时候,却又变成了第三视角。 “哦,我是觉得有点奇怪,以黑沼峡谷的矿产资源,其实足够支持虫子们爆刺蛇了,为什么还要再开其他的基地?”梦境中的自己发话了,“只是目前侦查的信息都符合爆刺蛇的逻辑,我本来正在思考有没有遗漏的细节,没想到计参谋这么急躁!” 果然是计然这个死对头。 “你!”计然气极,本来想趁这个机会在司令官面前打压一下这个竞争对手,没想到这家伙三言两语就把矛头转回到自己身上来。 “好了,不要吵!”将军挥手打断了两个手下的争吵,“还有其他建议吗?” “既然开了分基地,还要再建虫洞,总给人种刻意的感觉!”梦境中的自己此刻居然有种挥斥方遒,舌战群儒的飒爽,“本来比邻山脉这种地貌就适合空军作战,虫子们大老远跑过来从小狗开始做起,明知道比邻山口易守难攻,还要爆刺蛇海?这帮虫子可不知道什么是堂堂正正的进攻。就算没有其他阴谋,这种情况下出蝎子+大牛的战术,不会比刺蛇海更差呀!计参谋以为呢?” 梦境中的自己扭头冲着计然用眼神挑衅了一下,也不等他回应,继续说道:“而且如果是我操作的话,15条狗足够干掉那三个斥候,没必要一下子跳出来那么多!剩下几条出来驻守阻挡后面的斥候,只要5秒钟,宿主就能飘过来,团灭他们不是问题!我不是贬低战友,只是觉得他们的潜入太顺利了,侦查到的信息太像是刻意准备好的。” ”所以,“他眉毛一挑,“我建议调动所有雷达对虫子的分基地进行覆盖式扫描,我怀疑它们有阴谋!” “你怀疑它们在造飞龙?”计然反应也快,马上明白了梦境中自己的想法,立刻反驳道:“如果他们起飞龙塔,为什么还要建虫洞,这不是多此一举嘛!” “虫洞可以用来运农民,而且,你忘记了嘛,他们是虫子,虫洞能造也能取消!”梦境中的自己一脸严肃。 此刻,李轲已经明白过来了,这完全就是自己以前玩星际争霸的战术嘛,看梦境中自己侃侃而谈的,不过是自己几百场对决中的灵光一闪和被灵光一闪罢了!不过这一刻,他也为自己能这么快找出信息中的破绽而洋洋得意,游戏果然没白打! “我认同的你意见!”司令官转头对侍卫长说,“记录命令:命令雷达中心对坐标上的三个虫子分地基进行覆盖式扫描,尤其是之前斥候标注的虫洞位置!” …… 很快,雷达扫描出来了。出乎李轲的意料,三个虫洞刚刚建好,农民潮水般从虫洞中涌出,扑向了水晶矿。另一边,气矿的建设也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估计1分钟之内就会建好。 “哗众取宠!”计然这下可算逮到了机会,“就是你这种夸夸其谈的毛病,浪费了我们宝贵的时间,有这个时间,坦克射程都该升级完毕了。而且宝贵的雷达能量就剩一次了,如果现在有地刺出现,你拿什么去防御!” 转过头,对将军说道,“我建议,立刻组织工程兵敢死队在山口外侧修建防空塔,直到雷达能量回到安全水位!”他用力挥拳,“只有这样才能度过这段虚弱期!” 梦境中的自己此时也像泄了气的皮球,肉眼可见的颓废下去,似乎认定了这一战之后,自己的职业生涯将画上句号,也许可能还会上军事法庭? “不对!”李轲盯着雷达屏幕,如果是平时自己打游戏,出现了这种情况,他也会和计然一样,选择这个稳妥方案。 但是此时,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一个农民,在交接完水晶之后不再原路返回,而是直奔气矿而去……接下来,第二个,第三个……,在气矿建好的一瞬间,第一个农民刚好抵达并钻了进去。 要是以往,他肯定要为这神乎其技的微操鼓掌喝彩,但现在他根本没注意这个,而是快速的调动记忆,他模糊的感觉到,有一个记忆的碎片一定能够解释这个情况。 雷达暗了下去,黑雾再次笼罩了地图,定格在画面上的是第一个农民举起气矿投送到基地的样子…… “那是……气矿……是…… 第二章 记忆里的碎片是什么 10月7日下午6:30。 时钟拨回到前一天下午。 最后一抹夕阳淡出了李轲的房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他盘膝坐在蒲团上,双目微闭,神色平静,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窗外的桂花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金黄色的花瓣如雨般飘落,几片花瓣随风飘入房间,落在他的肩头和膝上。 忽然间,眉头微微一动,仿佛捕捉到了某种玄妙的韵律。呼吸渐渐与风声同步,心跳与远处传来的钟声融为一体。阳光透过眼皮,映出一片温暖的红光,耳边传来麻雀的啁啾声和树叶的沙沙声,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 “原来如此……”他低声呢喃,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自己一直以来太过执着于功法的复杂,反而忽略了最简单的道理。修炼之人,修的不仅是术,更是心境和道。化繁为简,道法自然,这才是真正的奥义。 “咔嚓——”一声轻响在他体内响起,仿佛某种屏障被打破。他猛然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璀璨的光芒。他感觉到体内的灵气比之前更加浑厚,运转起来如臂使指,再无滞涩之感。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桂花。阳光透过花瓣,映出清晰的脉络,仿佛天地间的道纹。 “道,原来如此简单。”他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释然和欣喜。窗外的麻雀依旧在欢快地鸣叫,桂花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微风拂过,带来阵阵清香。李轲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秋意,心中一片澄明。 他转身回到房间,将桌上的经书合上,轻轻放在一旁。那本曾经让他头疼不已的经书,此刻在他眼中已不再重要。他走到院中,站在桂花树下,仰头看着满树的金黄,心中充满了宁静与满足。 …… “走错片场了吧!”他暗自苦笑,刚才的走神中,脑海里确实呈现出这么一幅修仙问道的场面,还真蛮符合他当下的感觉,“这算不算“长生之路”已经开启了呢?” …… 门猛地被推开,张子睿一阵风似的闯了进来,拿起桌子上的矿泉水就猛灌一气。 “你啥时候回来的?” “回来有一个小时了吧。” “你这兔崽子,丢下为父去哪鬼混了!” “那你不就是老兔子?少占我便宜了!” “这是啥?”房间里的光线暗了下来,张子睿扫见了屏幕上闪烁着的swich,“好啊!不是诊断说视力退步吗?你不是说要保护眼睛?感情躲回来玩这个!”,下一秒又腆着脸凑上来,满脸淫荡的样子,“是不是十八禁游戏?偷偷自己玩,也不知道孝敬父皇。” “额……”吐槽着自己弄出来的bug,大脑飞速的旋转着,“哦,我下午不是去图书馆了嘛,那个范老师推荐给我的,说让我体验下其中的道理”。他并不是个有急智的人,只好实话实说。 “你为什么去图书馆?有问题!绝对有问题!”一脸我知道你有秘密的欠揍表情 “死一边去,我妹要找个资料,我帮她去查一下……” “你就编吧,啥资料网上查不到,还要去我们那个破图书馆!哎,孩子大了,跟爸爸不亲近了!” “你有完没完?要不要尝尝老子沙包大的拳头?”瞪着眼,一脸装出来的凶狠,每次自己没话说的时候都只能装出这幅表情。 “以德服人,以德服人!你就这点不好……算了,不说就不说呗,早晚为父会知道!”张子睿知道问不出啥来,就坡下驴道,“来,我瞧瞧这是个啥好玩的游戏?”说着已经进入了游戏界面。 起初,他的动作略显笨拙,显然对游戏的操作还不熟悉。他小心翼翼地移动角色,试图完成简单的任务。但仅仅二十分钟后,他已经能够熟练操作,连连通关。手指在手柄上飞快地滑动,动作流畅而精准,仿佛早已掌握了这款游戏的核心逻辑。屏幕上的画面随着操作不断变化,每一个指令都准确无误地被执行,没有丝毫迟疑或失误。他不再像刚开始时那样小心翼翼,而是显得游刃有余,甚至偶尔还能分心与李轲聊几句。 无论是新增案板还是新增厨师,这些看似简单的改动都在张子睿的掌控下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他似乎天生就懂得如何优化资源配置和分工协作:当厨房里缺少案板时,他会迅速调整布局,为厨师腾出更多空间;当订单量激增时,他又会果断增加人手,确保每个人都能专注于自己最擅长的部分。这种安排不仅让整个流程更加高效,还极大地减少了错误发生的概率。 显然,张子睿并没有看过那本《做事的科学》,他自己也并不知道这些背后隐藏的原理。对于他来说,这一切不过是基于直觉的自然反应。他并没有刻意去分析为什么新增案板会让效率提升,也没有思考过为何多一名厨师就能显著改善工作节奏。但正是这种纯粹的、未经理论干预的行为,却意外地遵循了《做事的科学》中关于流程设计的基本原则——通过合理分配资源、明确职责分工以及灵活应对需求变化,尽量降低变动性,可以大幅提升整体效率。 李轲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原本以为,只有经过系统学习才能真正理解这些复杂的概念,但张子睿的表现却让他重新审视了自己的想法。或许,人类的大脑天生就具备某种解决问题的能力,即使缺乏理论指导,也能凭借直觉找到最优解。而那些被写进书本里的规则,可能只是对这种本能的一种总结和提炼罢了。 想到这里,李轲不禁陷入了沉思。如果实践真的先于理论存在,那么我们是否过于依赖书本知识,而忽略了自身潜在的创造力?张子睿的游戏过程就像是一场无声的实验,证明了即使在没有明确理论支撑的情况下,人们依然可以通过反复尝试和经验积累,找到通往成功的道路。这种发现既让他惊叹,也令他深思。 又过了十分钟,张子睿渐渐对《分手厨房》失去了兴趣。放下手柄,身体往后一靠,随意地往床边一躺,语气轻松地说道:“其实这类游戏都差不多。”他的目光扫过屏幕,带着一种玩味的神情,仿佛已经看穿了这些小游戏的本质。 “比如有个伐木的小游戏,”张子睿继续说道,声音里透着几分漫不经心,“最开始的时候,你只有一个人在森林里砍树,每砍一棵树就能获得一点木材。然后,用这些木材建造一个处理站,用来生产更多的伐木工。这听起来好像挺简单的,对吧?但问题马上就来了——随着伐木工的数量不断增加,原本那个小小的处理站就变得不堪重负,成了整个流程中的瓶颈。”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自己曾经玩过的类似游戏。“于是呢,你就不得不暂停伐木,把资源全都投入到扩建处理站上。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你的伐木速度短时间内会下降,甚至可能完全停滞,因为所有的精力都被用来优化基础设施了。”张子睿的声音逐渐带上了些许调侃的意味,“但这还没完!等处理站升级完成后,你会发现伐木效率确实提高了,可新的问题又出现了——伐木工越来越多,附近的树木却越来越少,于是你又要考虑开辟新的地图或者寻找更高效的伐木方式……” 他叹了口气,脸上挂着一丝无奈的笑容:“反正所有资源类游戏都是这个套路。一开始给你一个小目标,让你觉得很容易达成,然后通过不断设置新的障碍和挑战,逼迫你去调整策略、优化系统。说白了,就是在重复‘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的过程,只不过换了个更有趣的包装罢了。” 张子睿的话音刚落,屋内短暂地安静下来。李轲静静地听着,脑海中却浮现出无数画面:从简单的伐木游戏到复杂的经营模拟,再到那些隐藏在日常生活中的管理逻辑,它们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奇妙的联系。而这一切,正是他之前从未注意过的。他从未想过,这些看似简单的游戏竟然蕴含如此深刻的道理。 这让他忽然有点沮丧,自己以前只是在机械地玩游戏,根本没有深入思考其中的机制。 而且他也没有发现,张子睿这个货,在聊正经事的时候,居然还是很有条理的。这一下子打破了这一个月以来的刻板印象,“果然永远不要轻视任何人!”他在心里感叹道,随即又补充了一句,“只要他别总想着当人家爸爸。” “哎,你想啥呢,肚子饿了,去吃饭吧?” “确实饿了。”之前注意力集中着,现在放松下来,果然感觉有些饿,“走吧,看你刚才讲这么多的份上,给你加个鸡腿!” “卧槽这才是朕的皇长子呀!很孝顺,朕心甚慰,以后朕的江山都是你的!” “滚,再哔哔鸡腿就没了” “别呀……快走快走” …… 吃完晚饭从食堂回来,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路灯的暖黄色光芒洒满校园的小径。李轲低头看了看手机,时间显示已经快8点了。十一假期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结束了,明天就要开学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夜晚有些刺骨的风拂过脸颊,心中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一周的经历对他来说就像一场漫长的拉锯战。每天都在梦境与现实之间徘徊,试图解开那些隐藏在生活细节中的谜题,同时还要应对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压力。他的大脑仿佛一刻也没有停止运转,而身体却早已疲惫不堪。此刻,他只想给自己放个假,让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一下。“今晚就不再用脑了吧。”他喃喃自语道,“留个好点的精神面貌去迎接第二天。” 他并没意识到,其实他对梦境已经有了一丝期待。 回到寝室后,张子睿也罕见地没有表现出往日那种亢奋的状态。两人简单地整理了一下床铺,便各自躺在床上休息。窗外偶尔传来几声大学生特有的嚎叫,伴随着远处隐约传来的汽车引擎声,整个世界显得格外安静。李轲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不去想任何事情。他尝试将注意力集中在呼吸上,每一次吸气和呼气都像是修仙中的打坐吐息。 张子睿似乎也感受到了这种氛围,没有像平时那样打开游戏机或者滔滔不绝地聊天。他翻了个身,低声说道:“今天早点睡吧,明天还有课呢。”这句话听起来更像是对自己的一种提醒,而非刻意打破沉默。 很快,寝室里的灯光熄灭了,只剩下黑暗笼罩着整个空间。李轲躺在被窝里,感受到一种久违的轻松感。他不再纠结于那些未解的问题,也不再担心未来的不确定性。这一刻,他只希望时间能够慢一点,让自己好好享受这份宁静。 随着时间推移,他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沉浸在深深的疲惫之中。耳边张子睿细细的鼾声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暖而柔和的梦境召唤。他感觉自己正在缓缓滑入一个无边无际的世界,在那里,不知道他会经历什么。 第三章 又是必死局 “那是……气矿……是……” “资源!” “所有资源类游戏背后的逻辑都是这样!”张子睿的话清晰的浮现出来。 “对,就是这样!……” 在侍卫长复述命令的最后一个字还在作战室的空气中回荡时,一声嘶哑而急促的吼叫突然撕裂了凝重的气氛:“等一下!” 李轲的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迸发出来,带着一种近乎失控的尖锐。他的双眼猛然睁开,瞳孔中闪烁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与决绝。就在那一瞬间,他的意识仿佛冲破了某种无形的屏障,彻底接管了这个梦境中的自己。他的身体微微前倾,手指紧紧扣住指挥台的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用最后的雷达扫描虫子的主基地!”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这声音在作战室内回荡,震得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在颤抖。 李轲的脑海中,无数的信息碎片正在飞速拼合。他感觉到自己的思维从未如此清晰过,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力量在指引着他。 他知道,事实一定如他所料:虫子缺气了,原本做刺蛇的话,气矿的消耗一定是有序的。既然缺气了,那么一定是发生了变动,或者是在为变动做准备,而且是大变动——当所有可能性都排除掉之后,那个不可能就是最后的真相! 变动性啊变动性,你还真是无处不在! 指挥室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李轲。他们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疑惑,仿佛不敢相信这个家伙还敢跳出来哗众取宠,是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吗? “你疯了吗?你知道你的建议会让我们陷入到万劫不复之地吗!”计然迅速地跳了出来,一如既往的充当着死对头的角色,“你的家人也在我们身后的城镇里,难道你就愿意为了你那可怜的面子而置他们的生死于不顾嘛!?” “将军……不对……虫子的气矿不对!他们缺气了!”李轲一步跨上前——这幅身体出乎意料的丝滑——指着屏幕上雷达暗下去位置,那个农民的形象此时看起来是如此的虔诚,“如果只是爆刺蛇,不会这么缺气的!” “气矿好了去采气很正常啊?”将军没有说话,还是计然在发言,“你不要牵强的东拉西扯,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正常采气需要几个农民?”李轲一指气矿旁边,那里有三个农民在蹲守。 “四个也不算特别啊,虽然稍微冗余一点,但是可以确保效率,仗都打到这个程度了,稍微浪费点也不算什么吧?”计然并没有觉得奇怪,这明明是作战参谋的基本常识。 “是五个,你忘记送气的这个了?!”李轲一指屏幕上的第一个农民,“你什么情况会让五个农民去采矿?”。接着他又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嘟囔了一句:“咱俩单挑时,你什么时候赢过我,死鸭子嘴硬!” “把其他两个基地最后的画面调出来。”将军这次发话了,声音在作战室内回荡,仿佛一记重锤,敲醒了仍在争论中的众人。他的目光从李轲身上扫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这位年轻参谋突然爆发的惊讶,也有对他之前几次战场表现的隐隐期待。尽管李轲此刻的激动让他感到些许不安,但将军深知,战场上的直觉往往比冰冷的计算更值得信任。他决定赌一次,赌这个年轻人或许真的看到了他们未曾察觉的关键。只是,他还需要更多的信息。 …… 很快,其他两个分基地最后的画面也显示在屏幕上,无一例外,气矿上都是五个农民在忙碌的采矿,他们连成一线,这在李轲眼里看起来更像死亡倒计时的指针。 “也许是在准备女皇!”计然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带着他一贯的质疑和反驳。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仿佛在嘲笑李轲的过度解读。计然双手抱胸,斜靠在控制台旁,目光冷冷地扫过屏幕,“虫族的女皇需要大量气体资源,五个农民采矿完全合理。” 李轲没有立刻回应,他的目光依旧死死盯着屏幕,仿佛要将画面中的每一个细节都刻进脑海。片刻后,他突然转身,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不要为了反驳而反驳!你再看看!” 他的手指猛地指向屏幕,指尖几乎要触碰到画面中的幼虫,“这些幼虫,没有一条变成刺蛇!他们在等飞龙塔造好,第一时间变龙!” 作战室内一片寂静,只有李轲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计然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的目光重新投向屏幕,仔细审视着那些幼虫。确实,幼虫的状态异常安静,没有任何孵化成蛇的迹象。而虫族的飞龙塔,正是需要大量气体资源的关键建筑。 “如果他们真的在准备女皇,幼虫早就该变成蛇了。”李轲的声音愈发冷静,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11个大队的刺蛇而已,还能扩展差不多两队。但他们没有。是什么让他们突兀的就停止了生产?他们在等,等飞龙塔完成,然后一口气变出大量飞龙。这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 将军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最终停留在李轲身上。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但更多的是对局势的凝重。“如果真是这样,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他沉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种紧迫感。 “将军,下令吧,飞龙塔一定在主基地!” “就算你猜对了,飞龙塔就一定在主基地?之前我们侦查到,主基地都已经满了,没有能够放下飞龙塔的位置!”计然内心也开始倾向李轲的判断,但自尊心驱使他还要再撑一下。 “刺蛇塔或者那些防御地刺,总要赌一把,我倾向是刺蛇塔!” “如果没发现怎么办?”一直沉默的司令官终于发话了,“我们只有一次的能量了。” “那就祈祷吧,祈祷我们有机会活到下一次扫描!”李轲的话里有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和冷漠,这让他有些诧异自己居然能用这种语气和态度来对待如此严肃的话题。 “下令吧,司令官阁下!”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撤了一步,敬了个很标准的人族军礼,他没有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这些,反正是他自己的梦。 不过他也着实体会到作为一名决策者的巨大压力,一念地狱,另一念,也许还是地狱。 “记录命令!”沉默了十息,司令官终于开口,“命令雷达部队,扫描虫子主基地,中心位置……” 李轲的心提了起来,计然也竖起了耳朵,一脸凝重。 “刺蛇塔!” 终于,李轲期待中的那三个字被吐了出来,而司令官则重重的吐了口气。 …… 作战室内的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屏幕上那诡异的画面吸引,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蓝色的光幕如同一层薄纱,轻柔却诡异地笼罩在刺蛇塔周围50米的范围内,仿佛将那片区域与外界彻底隔绝。 屏幕亮起,原本高耸的刺蛇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囊肿”。它的表面覆盖着厚重的生物质外壳,深紫色的脉络如同血管一般在其表面蜿蜒交错,隐约的脉动随着能量的流动缓缓传递。每一次脉动,塔身都会轻微地蠕动,仿佛有无数生命在其内部悄然孕育。 它的外形高耸而复杂,边缘与周围的菌毯融为一体,仿佛是从大地上自然生长而出。尽管还未完全成型,但它散发出的压迫感已然令人不寒而栗,仿佛下一秒就会孵化出致命的飞龙群,将天空染成一片黑暗。 “报告司令官,发现虫子飞龙塔,预计30分钟后建成,预计第一波空中打击将在45分钟后到达!”雷达兵的声音洪亮而急促,像一记重锤砸在作战室的空气中。他的话音刚落,房间内便响起了几声不大不小的欢呼,声音来自李轲这边的参谋们。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兴奋和如释重负的神情,仿佛这一刻终于翻身做了主人。 而与这边的轻松气氛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计然那边的参谋们,一个个脸色铁青,像是吞了苍蝇一样难看。他们的目光阴沉,嘴唇紧抿,有些人甚至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 整个作战室早已泾渭分明,两派人马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仿佛随时可能爆发一场无声的冲突。 “司令官,既然已经发现了虫子的飞龙塔,我建议立刻转型科技,生产机器人和隐飞,所有的对地类装备暂停生产!”计然的声音迅速响起,冷静而果断。他的反应极快,显然早已在脑海中推演过无数遍类似的应对方案。这是一个相对稳妥的建议,虽然虫族已经开始转型,但毕竟飞龙塔还未建成,他们还有时间调整战略。 他的话音刚落,作战室内的参谋们便纷纷附和,七嘴八舌地提出了各自的建议。整个房间瞬间变得嘈杂起来,像一锅煮沸的水,充满了紧张和急切。 “对,还要安排工程兵尽快修筑防空塔!飞龙虽然机动性强,但防御力低,多修防空塔,看他们有多少能过来送死!”一名参谋激动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狠厉。 “没错,防空塔是关键!我们得在关键位置布置防线,不能让飞龙轻易突破!”另一名参谋紧接着补充道,手指在战术地图上快速划过,标注出几个重要的防御节点。 “时间不够了!”李轲的声音从一台计算终端后传来,带着一丝压抑的痛苦和绝望。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仿佛在与时间赛跑。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屏幕,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和无奈。 早在雷达兵汇报之前,李轲就已经开始检索后勤数据,试图从繁杂的信息中找到一线生机。他仔细查看了各种设备的生产流程、资源分配和时间节点,试图推算出最合理的应对方案。然而,现实却给了他沉重的一击——当45分钟后,第一波飞龙打击到达时,也许第一个机器人还没走出生产车间。 他的脑海中飞速闪过无数个念头,每一个都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他的心里。变动性原理在他的思维中不断回响,提醒着他时间的不可逆和资源的有限性。他知道,即使现在全力调整生产计划,也无法在飞龙群到来前完成足够的防御准备。 作战室内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轲身上。参谋们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安,刚刚还热火朝天的讨论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不可能!”计然的声音陡然提高,像一道惊雷在作战室内炸响。他的脸色涨红,眼中闪烁着愤怒和不甘,拳头重重地砸在控制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开足马力,45分钟足够我们做出两队机器人了!你这是危言耸听!” 李轲没有立刻回应,他的身体颓然地陷进沙发里,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他的目光空洞地盯着天花板,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无奈。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你没有计算生产线上的坦克。把它们搬下来,再换上机器人生产套件,至少需要15分钟。这还是最理想的情况,如果中间出现任何延误,时间只会更长。”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仿佛在陈述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刚才的变动性原理应用让他成功的找到了虫子的秘密,可当他第一次尝试应用变动性法则的计算逻辑,试图从复杂的生产流程中找到最优解,却没想到最终陷入了一个无解的死局。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那些冰冷的数字和公式,每一个都在提醒他——时间,是他们最大的敌人。这咫尺天涯的感觉让他无比沮丧,不,也许是咫尺地狱…… 李轲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幅幅恐怖的画面,仿佛那些惨烈的死亡场景已经在他的眼前上演。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沙发的扶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的思绪飘向了那些他曾看过的科幻电影,尤其是《星河战队》中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那些能往活人脑子里钻的小虫子,那些被寄生后扭曲的面孔,那些在虫族利爪下支离破碎的躯体…… “难道今晚又得死一回?”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仿佛死亡的阴影已经笼罩在他的头顶。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可能的死亡方式:被飞龙的毒液腐蚀,皮肤在酸液中融化,血肉在痛苦中消解;被小狗锋利的爪子划破胸膛,内脏在冰冷的空气中暴露,生命在剧痛中流逝;抑或是被女皇寄生,意识被一点点侵蚀,身体沦为虫族的傀儡…… 他的身体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仿佛那些恐怖的画面已经化作了真实的触感,冰冷而粘腻,缠绕在他的皮肤上。他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甚至连后背的衬衫都被浸湿了。 他是真的不想再体验死亡的感觉了! …… 第四章 起因 事情发生在一周前。 10月1日,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李轲凌乱的床铺上。他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退出《和平精英》的界面。屏幕上显示着“胜利”的字样。一夜的激战让他疲惫不堪,眼皮沉重得像是灌了铅,可大脑却依旧处于一种诡异的亢奋状态,仿佛有无数个小人在他的脑海里敲锣打鼓,让他无法真正平静下来。 借口疫情不用回家,这个十一假期他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到游戏的战斗中! “再打一局就睡……”这是他昨晚对自己表的数十遍决心之一。然而,天已经亮了,身体和精神都被透支到了极限。他瘫在床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脑海里还回荡着游戏中的枪声和队友的喊叫声。他的耳朵里嗡嗡作响,像是有一群蜜蜂在飞舞,而心脏却依旧跳得飞快,仿佛刚刚从一场生死搏斗中逃脱出来。 这种感觉和以往有些不同。以前打完游戏,虽然也会感到疲惫,但更多的是满足感——那种在虚拟世界中掌控一切的快感让他上瘾。可今天,他的心里却空落落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掏空了一样。游戏中的胜利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成就感,反而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空虚和焦虑。 “我这是怎么了?”李轲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明明已经上了大学,明明应该开始新的人生阶段,可他却像是被困在了一个无形的牢笼里,无法挣脱。这个牢笼具体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是父母的期望,或许是社会的压力,又或许是他自己内心的迷茫。从小到大,他的人生似乎一直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支配。父母为他规划好了每一步:上重点高中、考名牌大学、找一份体面的工作……可他却从未真正思考过,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虽然高考发挥不佳,但他依然选择了这所北方小城的三流大学,为的是可以摆脱这种束缚,可现实却让他感到更加无力。新冠疫情让课堂变成了线上授课,同学们的面孔在屏幕上一闪而过,彼此之间几乎没有交流。他感觉自己像是被隔离在一个孤岛上,四周是茫茫的大海,看不到尽头。 于是,他开始用游戏来麻痹自己。在游戏中,他可以成为任何人——一个无所不能的战士、一个冷酷无情的狙击手、一个运筹帷幄的指挥官。他喜欢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仿佛只有在虚拟的世界里,他才能找到自己的价值。 可每当游戏结束,那种空虚感就会如潮水般涌来,将他淹没。他感到一种深深的自责和无力,仿佛自己正在一点点地堕落,却无力改变。这种矛盾的感觉让他痛苦不堪,就像是一个吸毒者,明明知道毒品会毁了自己,却无法抗拒那种短暂的快感。 慢慢的,李轲的意识逐渐模糊,眼前的画面也变得支离破碎。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进入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一条陌生的街道上。四周的建筑物高耸入云,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匆匆而过,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穿着一件破旧的外卖员制服,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箱。他的手指粗糙,指甲缝里满是污垢…… “这是……哪里?”他茫然地环顾四周,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他试图回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可脑海里的记忆却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气,怎么也抓不住。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新的消息:“即将超时……。”他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自己正在送外卖。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可他还是骑上了停在路边的那辆破旧电动车,朝着目的地驶去。 街道上的车流拥挤不堪,电动车在车缝中穿梭,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和司机的咒骂声。他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后背的衣服也被汗水浸透,黏腻地贴在皮肤上。手指紧紧握住车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可他的心里却充满了无力感。 “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大声发问,可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李轲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并不是那个外卖员,而是一个旁观者。他站在不远处,看着那个穿着外卖制服的自己,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复杂情绪。 这个世界中的自己显然已经对现实的委屈漠然了。他面无表情地接过餐食,机械地骑着电动车穿梭在车流中,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只有在选择逆行与否时,脸上会呈现出那么一丝挣扎——那是父亲从小的教导——遵守规则,与人方便,于己方便。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李轲却感到一种深深的不满和愤怒。他无法理解,为什么梦境中的自己会如此麻木,为什么会对这种生活毫无反抗。 “这不应该是我……”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他想要冲上去,抓住那个自己,质问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他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梦境中的自己继续前行。 梦境中的画面突然切换。李轲看到自己坐在一间狭小的出租屋里,面前是那台上大学老妈买给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但已经很破旧了,键盘上缺了三个按键,W、A、S、D等几个键被磨的锃亮。屏幕上显示着招聘网站的界面,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投递简历给一份又一份的职位。 “工作经验:无。专业技能:无。项目经历:无……”他看着自己填写的简历,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讽刺感。大学四年,他究竟学到了什么?除了游戏,他似乎一无所有。简历没有内容,自然不会有面试邀请,于是只能对着网上的模板誊抄。 终于,造假的简历让他收到了一家小公司的面试邀请。视频面试开始后,面试官问了他几个简单的问题,可他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来。面试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耐烦的表情,随即结束了面试。 “抱歉,我们认为您不太适合这个职位。”面试官冷冷地说道,然后挂断了视频。 李轲坐在电脑前,呆呆地看着屏幕,心里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他知道,自己已经错过了太多机会,可他却无力改变。 …… 梦境中的画面继续切换。李轲看到自己站在一家烟酒店的货架前,手里拿着几罐啤酒在对比着价格,真是讽刺,家里虽然不是什么大富之家,但是记忆里好像买东西也没看过价签。 看着满是疲惫和麻木的脸,眼神空洞得像是失去了灵魂。 “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吗?”他在心里问自己,可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走出小店,坐在路边的台阶上,打开啤酒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让他皱起了眉头,可他却依旧一口接一口地喝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新的订单:“……。”顿了一下,他干掉了手中的啤酒,把空了的易拉罐捏扁塞进口袋,随即站起身,骑上电动车朝着目的地驶去。 街道上的车流依旧拥挤不堪,李轲的电动车在车缝中穿梭,耳边依然是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和司机的咒骂声。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轻轻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和不确定。看过了太多场景,作为旁观者的他都已经开始麻木和认命。 旁观者眼中的画面突然变得模糊起来。李轲看到自己骑着电动车,逆行在一条繁忙的马路上,一辆卡车迎面驶来。他的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可他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 他眼睁睁地看着卡车越来越近,…… “不!不要!”他想要大喊,可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砰!”一声巨响,身体被卡车撞飞,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他感到一阵刻骨的疼痛,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碾碎了。一幅幅游戏中奋斗的画面从眼前浮现出来,组成了一张大嘴,将他缓缓的吞了进去。意识逐渐模糊,眼前的画面也变得支离破碎。 “我……我要死了吗?”可没有人能给出答案。 他感到一种深深的解脱感,仿佛所有的痛苦和压力都在这一刻消失了。他的意识逐渐沉入黑暗,仿佛进入了无尽的深渊…… 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额头上满是冷汗,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的手指紧紧抓住床单,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的脑海里还回荡着梦境中的画面,那种深深的后悔和无力感像是潮水一样涌上心头,几乎要将他淹没。 喘了半天气,心情终于平复了下来,“可能是最近有点过火了。”扶着额头,他旋即跳下床,跑到卫生间去洗漱,“晚上早点睡,应该能缓过来”。 回到房间,看了下手机,居然还没到中午12点,以往通宵之后起码能睡到下午,这该死的梦! …… 吃过午饭回来,年轻的身体补充了能量之后恢复得很快,太阳暖暖得晒着,很舒服的感觉。李轲再也没去想那个梦,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个梦将一直伴随着他! 10月1日晚上,通宵到了四点,睡觉,又被梦惊醒,发誓早睡…… 10月2日晚上,11点就钻进了被窝,结果被张子睿和两个其他寝室的同学从被窝里拉出来,给他套上外衣和裤子,继续战斗到了2点半,睡觉,被同一个梦惊醒,害怕,发誓早睡…… 10月3日晚上,打游戏到10点,睡觉,还是被那个梦惊醒,害怕…… 10月4日晚上,打游戏到8点,10点准时把张子睿轰去其他寝室,睡觉,还是被惊醒,害怕…… 10月5日晚上,他早早关掉了电脑,甚至连手机都没再碰。似乎下定了决心,想要彻底摆脱这几天的混乱生活节奏。从晚上8点开始,他就坐在床上翻看一本小说,试图让自己的心静下来。书页轻轻翻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他的目光却时不时地飘向墙上的钟表——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指针终于指向了10点。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躺下,将头埋进柔软的枕头里。寝室里陷入了黑暗和静谧——张子睿早早的被他用一根鸡腿哄到了其他寝室。 闭上眼睛的一瞬间,他努力回想今天的一切:没有通宵、没有被叫出去“战斗”,默默告诉自己,今晚一定要睡个好觉,不再让恐惧和疲惫占据自己的内心。 然而,黑暗中,思绪还是不可避免地涌了上来。他想起了前几天的梦境,那种无法言喻的害怕感像阴影一样盘踞在他的脑海深处。他试图驱散这些念头,但越是抗拒,记忆越清晰。他甚至能感觉到梦中的每一个细节,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迫感,仿佛有什么东西正潜伏在暗处,等待着再次侵入他的意识。 模糊中,他再一次陷入了这些天的循环。 …… 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额头上依旧满是冷汗,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他的手指紧紧抓住床单,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的脑海里还回荡着梦境中的画面,那种深深的后悔和无力感像是潮水一样涌上心头,几乎要将他淹没。相同的经历连续几天的作用,居然没有让他产生一丝抗性,梦境中的感受依然是那么真实。 “我……真的会变成那样?”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指修长而干净,没有梦境中的粗糙和污垢。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庆幸,可随即又被一种深深的恐惧所取代。 “如果……如果真的这样荒废下去,我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他不敢再想下去,可梦境中的画面却像是刻在了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站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窗帘。中午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温暖而明亮。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游戏可以给他一时的快感,但却无法给他真正的满足。他需要改变,需要重新找回自己的方向。 “从今天开始,我要好好生活。”他对自己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坚定。 然而,改变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知道,自己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游戏的诱惑,还有内心的迷茫和恐惧。但他也知道,如果自己不做出改变,梦境中的那一幕幕,不仅仅会每天折磨自己,在不远的将来,或许真的会成为他的宿命。 拿起手机,手指悬在《和平精英》的图标上,迟迟没有按下删除键。“真的要删吗?”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犹豫。游戏是他逃避现实的唯一方式,删掉它,还能靠什么来麻痹自己?然而,梦境中的画面再次浮现在他的脑海里——那个麻木的外卖员、那场惨烈的车祸、那种刻骨的后悔。咬了咬牙,终于按下了删除键。“从今天开始,我要重生。”他对自己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和坚定。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心里却多了一份沉重。他知道,自己已经站在了人生的十字路口,而他的选择,将决定未来的命运。 第五章 逢生 …… “你没有计算生产线上的坦克。把它们搬下来,再换上机器人生产套件,至少需要15分钟。这还是最理想的情况,如果中间出现任何延误,时间只会更长。” 听到李轲的计算结果,计然愣了一下,随即快步走到生产线数据终端前,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他的目光迅速扫过屏幕上的信息,脸色逐渐变得难看。显然,他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总得搏一把!”计然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作战室内响起,震得所有人的耳膜嗡嗡作响。他的双眼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拳头紧紧攥住,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不甘都倾注在这一声怒吼中。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眼神中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 “所有人,跟老子去修机枪堡垒!拼掉这几十号人,能挡一会儿是一会儿!”他的声音沙哑而有力,像是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发出了最后的咆哮。 话音刚落,便转身大步走向装备区,抓起一把机械手,扛在肩上,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作战室内的参谋们愣了一下,随即纷纷行动起来。计然的支持者们紧随其后,脸上写满了视死如归的决然。他们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搏,但他们别无选择。即使明知前路凶险,他们也必须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后方争取哪怕多一秒的时间。 走到门口,计然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司令官。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悲凉:“司令官阁下,请通知后方尽快疏散吧……我们这边,能拖多久是多久。” 司令官站在指挥台前,目光深沉而复杂。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但紧握的拳头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挣扎。他知道,计然的建议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们必须放弃前线,放弃那些还在奋战的士兵,甚至放弃一部分平民。但此刻,他们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 “报告!”就在这混乱的节骨眼上,一名斥候急匆匆地冲进了作战室,他的呼吸急促,脸上满是汗水,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刺蛇们发动全线进攻了!” 这一声报告如同一颗炸弹,瞬间在作战室内引爆。原本已经紧张到极点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斥候身上,仿佛在等待他接下来的每一个字。 “什么?虫子们怎么这会儿冲上来了?等着飞龙做好了一波带走不是最好……”有人低声嘟囔着,语气中充满了不解和焦虑。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寂静的作战室内却显得格外清晰。 “不,虫子们一定是知道我们已经发现飞龙塔了,但是他们并不知道我们转科技的时间。”计然的声音突然响起,冷静而沉稳。他的目光锐利,眉头紧锁,显然在迅速分析局势。客观地说,此时的计然表现出了远超同僚们的专业性和冷静。只要不跟李轲抬杠,他还是那个值得信赖的作战参谋。 他的声音在作战室内回荡,像是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部分人的慌乱。他继续说道:“他们现在进攻,就是要给我们持续施压,让我们没办法全力转科技。这是虫族的战术,他们不会给我们喘息的机会。” 计然的分析让作战室内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更深的无力感。虽然计然判断出了虫族的意图,但此刻的局势已经不容乐观。虫族的全线进攻意味着他们的防线将承受前所未有的压力,而转科技的时间却被进一步压缩。 虽然计然判断出来了虫子们的意图,但此时他也没有任何策略,形势在一瞬间开始崩坏,面对如此规模宏大、组织严密而又环环相扣的攻势,个人的力量显得如此渺小,他已经无力回天。 计然艰难地转过身,脚步沉重地走向李轲。他的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尖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决绝和悲壮。作战室内的喧嚣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两人身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肃穆而沉重的氛围。 走到李轲面前,计然停下了脚步。他的身体挺得笔直,目光坚定而复杂。缓缓抬起右手,庄重地敬了一个标准的人族军礼,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虽然我一直不服你,但这次,算无遗策的名头,你实至名归!” 李轲愣住了,他没想到计然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他的目光与计然交汇,看到了对方眼中那份复杂的情绪——有不甘,有敬佩,也有释然。这小子以前可一直是一幅平头哥的范,只要打不死,就一直跟你干! “可惜的是要承受这痛苦的是我啊,你至多就只是个意识流!我算是知道了什么叫等死比死还难受!” 计然苦笑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苦涩。他的目光越过李轲,仿佛看向了遥远的未来,又仿佛看向了即将到来的死亡。他转头,跨步,带着一群嫡系,蜂拥而出:“可惜啊……我先走一步了,跟下面等你!” 这一刻,风萧萧兮易水寒! 李轲对计然的行为感到动容。他没有想到,这个一直以和他抬杠为乐的头铁少年也有这么血性和坦率的一面。 在高中三年的同学生涯里,计然从第一天开始就似乎对他抱有敌意,总是喜欢与他针锋相对,无论是在课堂上的讨论还是私下里的闲聊,不管是牵强附会的吹毛求疵还是自己真的露出破绽,他总能找到机会来挑战自己。 还好自己总能占到上风,进而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去刺激计然那窄窄的自尊心,然后在一旁冷眼旁观他咬牙切齿却又干不过自己的样子,从而让自己小小的阴暗心理得到满足。 不过一连三年都这样,虽说自己始终对外保持着一种超然的风度,但内心早就腻歪死这个头铁的家伙,恨不得有机会狠狠揍丫一顿出一口心头的恶气。 然而,在这生死攸关的战场上,计然却展现出了一种与平日截然相反的态度。那一刻,李轲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既有对计然的认可,也有因自己之前对他的一些吐槽感到的惭愧。 不过这种情绪只持续了一秒钟,他就意识到这一切可能只是梦境的一部分。在这个由潜意识构建的世界里,所有的情节和人物都有可能是自己内心深处的愿望和情感的投射。 “或许,正是因为我内心深处渴望与他达成某种理解和共识,才会在梦境中塑造出这样一个场景吧。”李轲低声自语道。他想起了那些曾经因为意见不合而产生的矛盾,以及在日常生活中积累的小摩擦。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细节,如今在梦境中被放大,成为了一个重要的契机,让他有机会重新审视自己与计然的关系。 “算了,也可能单纯是因为贱,几个月没被怼,觉得不舒服吧!”李轲摇摇头,决定不去再想这个问题。 想到梦境,心里忽然一动。既然这是他构建的梦境,那为什么不能去影响甚至改变结局?对未知死法的恐惧让他的大脑开始疯狂转动起来:这个梦境是为了夯实对变动性的理解,那就应该是完整的变动性知识和应用,一定不会这么简单!一定有什么被忽视掉了! 眼神中闪烁着新的希望。他迅速回顾起之前的经验和教训,试图从中找到线索。十几秒后,他意识到:自己一直过于关注如何优化人族的资源管理和战术部署,却忽略了虫族的行为模式及其背后的逻辑。 “变动性不仅仅是指资源分配或战术调整,它还涉及到敌人行为的变化和反应。”心中一个念头浮现出来,“它不仅适用于人类,也一定适用于虫子,毕竟这是人类设计的游戏。”但随即,他又皱起了眉头, “这个变动性对虫子的影响是什么呢?肯定不止是气矿的问题。” “气矿……飞龙塔……飞龙……生产……资源……”李轲决定再理一下虫子的生产流程,看看哪个环节还会有变动性的发挥空间。 “资源……水晶……气矿……” …… …… …… “资源……飞龙……” “幼虫!”电光火石间,思维链上那个缺失的一环被补了上去! 一名作战参谋急匆匆地跑进作战室,脸色严峻地报告道:“将军,刺蛇已经和我们的战线全面接触了,已经出现了11个大队番号!敌人的攻势异常猛烈,压力非常大!”他的话音刚落,整个指挥中心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其他参谋们纷纷抬头看向司令官,等待着下一步的指示。 “立即启动应急预案!”司令官果断地下达命令,“各城镇的运输机携带地方守备部队向比邻山口集结,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增援前线!” 然而,这一决定立刻引发了其他参谋的担忧。一名资深作战参谋站了出来,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焦虑:“司令官阁下,这样做后防就……” 司令官的眼神坚定,仿佛已经预见到了这场战斗的结局。他明白参谋的意思并不是担心后防空虚,而是想劝自己先行撤退。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这里守不住,后防空不空虚已经无所谓了。我,决定和诸位,死在这里!”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 作战室内的躁动并没有影响李轲,他还在思维链上做最后的梳理。“后防空虚”四个字似乎突然在他的脑海中点亮了一盏灯。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明亮起来,仿佛抓住了什么关键线索。 “对啊,虫子倾巢出动,刺蛇塔被拆毁建飞龙塔了,飞龙塔还在建设期间,起码40分钟内,虫子不会有新兵生产出来!”李轲低声自语,声音中充满了兴奋和激动,“哦,不,现在只剩35分钟了!” 这一发现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希望。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就意味着在这段时间里,虫族将无法补充兵力,老巢空虚。这段时间是他们的脆弱期,也是人族反击的最佳时机。 “还有翻盘的机会!”李轲猛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用力挥舞着手臂,“司令官阁下,请把所有的运输机给我指挥,我想我们还没到必死的境地!” 他情绪的两极变化把作战室里所有人都搞懵了,刚才一副心如死灰的颓废样子,现在又变得生龙活虎。 李轲并没有等待其他人消化他的话,直接自顾自的继续说到:“原本我们是死定了,等飞龙出来一波rush我们就gg了。但他们现在倾巢出动了,不让我们有充分的资源做对空部队,于是他们的基地也就空了!”他手舞足蹈的跑到屏幕前,用手指着虫子分基地的幼虫,那三只定格在画面中的丑陋家伙,此时在他眼里却显得无比可爱,“他们都还都是宝宝,刺蛇出不来,虫子要等龙塔好了才能做飞龙,”他低头看了下手表,“23分钟内,他们不会做任何东西!” 说完,他跨步到了全息沙盘前,挥手一划,一道笔直的荧光从人族基地出发,直接指向黑沼峡谷,“而我们只需要5分钟,就可以实现在它们老巢里机降!”他的手重重地向下一挥,“干掉虫子的飞龙塔,他们就只能生产小狗,哈哈哈,我们可以直接推掉虫子在黑沼峡谷的基地!一招翻盘!”作战室里先是鸦雀无声,继而一片欢腾,所有人都兴奋的交头接耳起来。如果不是顾忌军事纪律,他们都要大声鼓掌了。 李轲这边,刚才的一串动作像是耗尽了身体里的力量,他大口喘着气,瘫软在地板上,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我就可以不用死了!” 第六章 致命的纰漏 “肃静!”侍卫长高喊,所有人瞬间都安静下来。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闯了进来,“如果运输机都损失掉,就没有撤退的机会了。”一名年轻的参谋小声自言自语道,会议室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这位参谋显得有些不安,他没想到大家一下都安静下来,但既然已经说了,也就没有回头路了,硬着头皮也得继续。毕竟不止一个人心里这么想,于是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如果我们把所有的运输机都派出去支援前线,一旦战斗失利,后方将没有足够的力量来保障撤退。这意味着我们可能失去最后的逃生机会。” 李轲冷冷地盯了他一下,“减掉起码 40个农民,虫子能剩多少刺蛇?”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和冷静。“何况,打不赢,都得死!”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虫子的死亡蝙蝠可比运输机快多了。” 这句话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瞬间刺破了会议室中的犹豫与动摇。所有人都被李轲的话所震撼,意识到在这场生死攸关的战斗中,任何退缩或犹豫都可能是致命的。 “记录命令:命令,所有运输机马上集结,归李轲参谋直接指挥!所有人,包括我,听李轲参谋调遣!”司令官一锤定音,“时间紧迫,具体的敢死队配置,你来安排。!”他抓住李轲的手,用力一握,“15分钟后,出发!” “保证完成任务!”他 …… 雷达图上,所有运输机同时活了起来,就地放下里面所有的运载单位,然后向着基地猛然加速过来,像漫天星辰聚成了一团火焰! …… 与此同时,李轲也在紧张地调配兵力,试图为即将到来的决战做好最充分的准备。他深知,在当前的局势下,每一支队伍的选择和部署都至关重要。 “我们需要足够的火力,但坦克太占空间,而且现在抵抗刺蛇需要他们承担主力。”李轲一边查看着兵力配置图,一边低声自语,“雷车虽然擅长对付农民,但现在这种形式,经济战的意义不大。” 他迅速走到沙盘前,仔细分析着地形和敌我双方的分布情况。经过深思熟虑,他决定抽调机枪兵和喷火兵作为主要突击力量。 李轲转向身边的参谋们,解释他的决策:“我们现在面临的最大威胁是虫族的刺蛇部队,它们速度快、攻击力强,对我们构成了巨大的压力。在这种情况下,机枪兵和喷火兵发挥不了太多作用,我打算尽量都带走。” …… 停机坪前,一队队人马正在有条不紊的集结、登机。李轲在一架运输机旁不断地走来走去,不时抬表看下时间,催促着传令兵督促后续部队加速。时间不多了,虽说他的计算加了一些的冗余,但是哪有那么多算无遗策?万一虫后想造两条狗出来,哪怕单纯就是为了解闷儿,对他来说也是难度倍增。 …… 一抹白色从远处急掠过来,以一种近乎无声的方式移动,仿佛猫科动物般优雅且谨慎,每一步都显得轻盈而坚定。尽管作战服本身较为笨重,但她的步伐却异常稳定,显示出她在长期训练中培养出的平衡感和力量控制能力。 “李参谋,为什么我们医疗兵没有接到集结命令?”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打断了李轲的胡思乱想。他讶然地抬起头,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医疗兵大队长走过来,敬了个礼。蔡芊雨摘下头盔,露出了精致的面容。眉头则是紧紧地皱在一起,两条细长的眉毛几乎连成了一条线。 她的眼睛原本明亮而坚定,此刻却闪烁着愤怒的光芒。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不仅有对李轲决定的质疑,更有着对自己和医疗兵团队价值的强烈捍卫。 她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直直地盯着李轲,仿佛要穿透他的内心,逼问他做出解释。眼睛周围的肌肉微微绷紧,眼角甚至出现了一些细微的皱纹,进一步凸显了她的愤怒情绪。 “瞧不起我们吗?老娘一个能打你俩!”小胸膛上下起伏着,可惜隔着作战服看不出弧度。 她的嘴唇紧紧抿着,嘴角微微向下撇,形成一个倔强的弧度,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显示出她内心的波动,还透露出一丝委屈和不甘的精神。她的牙齿轻轻咬住下唇,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愤怒的情绪完全爆发出来。 李轲瞬间宕机,楞了半天,才艰难地结结巴巴回应道:“装……不下了……你们在这里也能发挥作用。”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并不容易回答。 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任何基于感情的解释都可能引发强烈的反应。 “你抽调了58%的活体战斗人员,基地剩下的人根本用不了这么多医疗兵,难道我们要给虫子治疗吗?”蔡芊雨的声音猛地提高了几分贝,眉眼间有风暴正在形成,“你是不是嫌弃我们是累赘?” “你们去了会影响输出的,我需要足够的输出去端掉飞龙塔!”这一刻,李轲脑子里蹦出了那句“女人,你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不过下一刻他就打了激灵,这要是顺口秃噜出来,那这头美女爆龙发起脾气来可真不是他能应付的!他可是真的挨过揍啊! “多一个医疗兵,一对机枪兵平均输出时间能延长15%,总输出能增加25%,这份科学院的分析报告十天前就下发下来了,不要告诉我你没看过!”蔡芊雨一副少跟老娘这里卖弄数据的表情,但紧接着,她又瞪圆了眼睛,好看的脸蛋上泛起一层红晕,“不对,你不会算漏这么关键的数据!除非你……” 李轲心里一惊,没错,蔡芊雨应该是猜到了他的想法。他确实打的是毕其功于一役的算盘——全部运输机直接莽到飞龙塔下面。只要打掉飞龙塔,人族就有时间重新调整生产工序,等虫子回过神来,人族的生产早就可以爆兵了,那双方就可以回到均衡态势了。 至于过去的人,能不能干掉虫子的基地,他可不抱任何希望。运输机一起飞,无论多隐秘,进入2分钟防空圈都会被虫子发现,回援的刺蛇配合地刺会很轻松的消灭掉这种规模的空投,最多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虫子损失惨重,人族无力继续进攻——不过这对他来说也足够了,只要我不死,哪管洪水滔天! 至于有多少人能活着回来,他可不在乎。笑话,我自己的梦境,死了就死了呗,你会给踩死的蚂蚁道歉么?管你是不是故意的呢! 自然,既然是必死的局,肯定就没必要带医疗兵去送死了,他自认为还是个怜香惜玉的性子。 但李轲从来都没有想过,蔡芊雨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自己的梦境里。之前那么多年,她一次也没来过啊! 猛的上前一步,捂住了蔡芊雨的嘴,一把将她拽进了运输机的阴影里。“我的姑奶奶,你小点声!”李轲可不敢让她现在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 他深知士气的重要性,尤其是在这样一场生死攸关的战斗中。他自认为自己具备慷慨赴死、从容就义的勇气,但这种勇气绝不是轻易就能施展出来的。在他看来,真正的英雄主义并不是盲目地冲向死亡,而是在面对绝境时,依然能够保持冷静和理智,寻找那一线生机。一如他刚才的表现,那才是楷模的样子! 那种壮烈的牺牲往往发生在山穷水尽、毫无退路的情况下。在那样的绝境中,每一个战士都可能被迫做出最终的选择——为了更大的目标,为了保护战友,甚至是为了捍卫心中的信念,毅然决然地走向战场的最后一刻。然而,这样的时刻应该是出于无奈,而不是人为安排的结果。 蔡芊雨早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愤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楚楚可怜的小女儿态。她的眼神从最初的锐利与坚定逐渐变得柔和而充满情感,原本明亮而坚定的眼睛,此刻却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泪水在眼眶中闪烁,显得格外动人。 她用一种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我不要你去送死!”那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力量,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沉重的石子,砸在李轲的心头。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哽咽,仿佛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情感,不让它们完全爆发出来。看到李轲目瞪口呆的样子,犹豫了一下接着又补了一句,“要去就带上我!我不会让你自己去死的!”脸上瞬间泛起了一抹绯红。 “什么鬼!?”这一刻,李轲五味杂陈。他的内心瞬间被各种复杂的情绪所填满,仿佛置身于一场情感的风暴之中。她误会了,以为自己是要带领这只突击队发动饱和式打击,不给自己留一点生的冗余;他也误会了,以为她识破了自己阴暗的小心思;更重要的是,他突然意识到,蔡芊雨对自己是有感情的。 李轲的心跳陡然加快,思绪如潮水般涌来。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能够冷静地面对每一个决策和挑战,能以一种冷漠的态度对待这些意识流。然而,蔡芊雨突如其来的情绪让他措手不及。她的泪水、她那句轻声的“我不要你去送死”,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刺进他的心底,引发了一连串的情感反应。 李轲此刻的心情复杂得如同一团乱麻,五味杂陈,百感交集。他感到惭愧、感激,甚至有一丝开心,但随即又意识到这毕竟是在自己的梦里,蔡芊雨对她的情愫应该是反的。这种认知让他的心情变得更加纠结和复杂。 “怎么办?” …… “李参谋,这次突击队我来带队吧,你在后面运筹帷幄!给我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好不好”计然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远远的朝着李轲大喊。 走近,看到蔡芊雨也在,先是一愣,然后开心的笑起来,说道,“芊雨你也在啊,是来讨论医疗兵的配置问题是吧。我还纳闷呢,刚才看到突击队人员构成时没看到你们。李参谋,这次让我带队吧,保证完成任务!”说罢又对蔡芊雨说,“芊雨,给我安排一队手脚麻利的,这次少不了要靠你们多费心了!又你的兵在,大家成功的信心会更大!你就在基地等我的好消息!” “这次战斗我亲自带队!”蔡芊雨早在计然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整理好情绪,正色对李轲说,“报告总指挥,医疗一队已经就位!” “前线太危险了!”计然有些着急,想劝说蔡芊雨收回决定,又有些手足无措,估计是想起来她的性格,不敢再劝。于是顺坡下驴,“那你和我一起,我会保护好你的!” “保护你妹啊,老子就知道你小子对芊芊贼心不死!都拒绝你多少回了还不知道收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没见过你这种厚颜无耻之人……”这一刻,李轲在心里搜刮肚肠,大肆咒骂着计然,恨不得把所有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语言都拿出来变成弩箭,抵进这厮的嘴里一通暴射,才能解心头之恨。 这些年来,计然每每和他作对时,只要蔡芊雨在场,这货总能超神发挥,没事就只会围着芊芊转,是个长眼睛的生物就能看出他对她的觊觎之心。而每每被拒绝,连芊芊拒绝接受他的演算纸这种小事情,都会变本加厉地算到李轲头上。 现在,他居然敢抢老子的风头,还是在老子的梦里!这要是让你得逞,老子还混不混!? “这次,由我带队!”李轲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却装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计参谋!” “可是……” “计参谋,你要抗命?” “不敢!”计然悻悻的回答。 “听我命令,向后转!齐步走!” …… “女人,真的是会影响我拔刀的速度啊!” 扭头看到蔡芊雨正一脸盈盈笑意地看着他,五官线条变得更加柔和,漂亮的笑脸显得无比可爱,他立刻像骨头轻了十斤,又马上意识到不符合一直以来的人设,立刻又装出一副高冷的样子,“蔡队长,带上你的队伍登机!” “德性!”女人立刻飘远了,清脆的声音随风飘了过来,“真难得这么爷们!” …… 三队运输机腾空而起,下方是司令官带着计然等军官的送行方阵,所有军人们整齐划一,注视着天空中的队列。 …… 这一刻,风萧萧兮易水寒! …… 距离飞龙塔建造完毕倒计时…455秒…454秒…453秒… 运输机群以一种近乎完美的编队形式如同幽灵般无声无息地穿梭在夜空中,贴着刺蛇的视野盲区迅速向前推进,彼此之间保持着精确的距离和高度差。这种紧密而有序的排列不仅提高了飞行的安全性,还最大限度地减少了被敌人发现的风险。机身下的反光板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但很快便被阴影吞噬,仿佛它们从未存在过。 飞行员们坐在狭小的驾驶舱内,双手熟练地操控着操纵杆和仪表盘上的各种按钮。虽然无线电处于静默状态,但他们依然通过熟练的飞行动作和其他伙伴们进行沟通。每一次细微的动作,每一个精准的转向,都是多年训练和实战经验的结晶。他们的目光专注而冷静,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的飞行任务。 指挥舱内,战报信息定格在起飞的那一瞬间。由于无线电静默的原因,他们无法获取最新的战报信息,这使得参谋们只能依靠起飞前的情报和预判来制定战术。屏幕上显示的地图、敌情分析以及兵力部署图都停留在最初的版本。 李轲坐在临时搭建的作战室桌前,眉头紧锁,专注地在战术地图上标记着各种符号和路线。 原本打算采用的一波流莽过去直接拆飞龙塔的战术,因为自己和蔡芊雨的加入,已经不再适合了。本来就是买的单程车票,缺乏足够的灵活性和撤退保障。现在又加入了蔡芊雨和她带领的医疗兵团队,情况变得更加复杂。医疗兵的存在虽然增加了队伍的整体生存能力,却也带来了额外的负担和需求。他需要一个更为周密、灵活且具备撤退方案的计划,至少要保证他和蔡芊雨的安全。 指挥中心内的气氛异常紧张,每个人都紧盯着屏幕上的倒计时。那不断减少的数字仿佛是悬在每个人心头的一把剑,随时可能落下。李轲站在屏幕前,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他的手指不自觉地轻敲着桌面,似乎在试图通过这种细微的动作来缓解内心的焦虑。 尽管战术已经反复推敲,细节上参谋们也经过多次演练,但李轲心中却始终无法摆脱一种莫名的不安。这种感觉像是心脏突然被紧紧揪住,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恐惧。他一开始以为这种不安仅仅是因为他对蔡芊雨和自己安全的担心,但持续的不安让他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觉——那种在梦境中不断遭遇死亡前的压抑感觉——任何人多死几次可能都能记住。 “已经出现11个刺蛇大队的番号了,这帮家伙真的是一点喘息的时间都不留给我们!”作战参谋的声音在指挥中心内回荡,他的语气中充满了焦虑与紧迫感。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敲打着每一个人的心弦,也让李轲心里猛地一动。 他快速起身,走到控制台前,手指飞快地拨弄着键盘,开始查阅之前的战报。 “虫子全面进攻后,刺蛇的伤亡数量有统计没?” 作战参谋立刻意识到李轲的需求,迅速转身去查阅相关的数据。他的双手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上滚动的数据流。 “截止起飞前,和我们接火的有9个大队,已经全灭一个大队,有超过5个大队受伤严重,短时间内失去战斗力。 “都是刺蛇?没有狗?”李轲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扫过作战参谋,“对,目前没有发现其他兵种,除了一开始零星有些狗子,都已经成了烧烤!”作战参谋迅速扫了一眼屏幕,回应道。 冷汗一瞬间就淌了下来,李轲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从一开始就忽略了个关键信息,这有可能是自己致命的纰漏。 几乎是在本能的驱使下,他疯了似地冲向通讯兵的位置,一把扯开正在待命的通讯兵,迅速解除了运输机之间的无线电静默。“我是李轲!”他大声喊道,“命令第3、7、15、21、28号运输机立刻脱离主队,去攻击星跳峡谷的分基地!第4、8、16、22、29号运输机立刻脱离主队……各队务必晚于主队2分钟进入虫子的2分钟预警圈,落地后优先杀伤虫卵和飞龙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