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那年，不做替身》 第239章 你有几个好妹妹 如果是其他演员，听说我愿意出钱出力捧红他，肯定会高兴的不得了。 但是周星不但没高兴，反而意气消沉的说道：“我想拍的，肯定没法让李先生赚钱咯。” 周星这不通人情世故的表现，让在场的人都挺尴尬的。 而我也是挠了挠头，心里一阵蛋痛。 周星单飞之后最大的作品当然就是大话西游了。 然而大话西游好是好，就是好得太超前了，以至于当时的票房惨淡，周星赔的公司破产，陷入了人生的低谷。 如果我投资周星的话，也是稳赔不赚的买卖。 我的心里一时间陷入了两难，既想帮帮我的这位偶像，又对资金感到非常棘手。 当年周星拍摄大话西游，足足花了六千万港币啊。 我就算再有钱，也没狂到拿六千万去投个情怀…… 无奈之下，我只好端起酒杯：“来来来，喝酒喝酒。” 大家纷纷干杯，然后识趣的把话题转向其他方面，但气氛还是变得尴尬了。 周星是最先告辞离去的，刘伟强和郑毅健商量完《人在江湖》的拍摄细节之后，也识趣的离开了。 兰洁颖本来想跟李丽真一起离开，可是却被李丽真推了一下。 措手不及的兰洁颖后退了几步，差点摔跤。 多亏我及时抱住兰洁颖。 李丽真得意的笑了笑，然后挥手跟我们告别了。 我扶着兰洁颖站好，而兰洁颖无奈的说道：“李先生，抱歉了，阿星给你添麻烦了。” 今天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吃饭，兰洁颖知道我对周星的印象很好，所以极力推荐，说让周星一起过来坐坐。 本来兰洁颖想给周星扩展人脉，多认识一个投资商，没想到周星的性格实在是不太好相处，让气氛变得非常尴尬。 兰洁颖担心我生气，所以一直留在最后，特地向我解释几句。 兰洁颖表示，周星是个好人，并且很有才华，只是性格有些孤僻内向而已。 “我是当然会生他的气啦……”我开玩笑说道：“我还憋着一肚子火没消呢。” 说完，我朝酒店门外的韦岸问道：“小韦，找到地方住没有啊？玛的，王富贵这小子又玩失踪了？” 韦岸朝我摇摇头，然后摊摊手。 虽然我是开玩笑，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这么一说，兰洁颖叹了口气说道：“李先生要是不嫌弃的话，晚上就住我那儿吧？” 听到兰洁颖的邀请，我顿时怦然心动。 说实话，一百多万请个明星，换谁都会有种肉疼的感觉。 我的家底还没那么厚实，把钱花在兰洁颖身上当然心痛。 我让韦岸自己去找地方休息，并约好了明天在海关见面，然后跟着兰洁颖打车回家。 兰洁颖的房子不算大，一个九十多平的精装公寓，里面布置的颇为温馨。 兰洁颖说要进去洗个澡，但我已经有点等不急了。 我抱着兰洁颖走进卧室，然后迫不及待的就开始了。 兰洁颖的身高一米六，相对于一米八五的我来说还是太娇小了。 而且兰洁颖不怎么锻炼，与一身腱子的我相比，体力上相差太多了。 等我完事之后，兰洁颖已经累得全身瘫软，仰面朝天躺在床上，身体时不时抽搐一下。 我抱着兰洁颖躺在床上，发现她眼角还有泪水。 她眼睛茫然看着天花板，身体一抽一抽的，像是大脑都短路了。 过了好一会，兰洁颖的神智总算完全清醒过来。 兰洁颖已经二十九岁了，她看着年轻，但其实比我还大几岁。 而我的身体比兰洁颖年轻，但精神年龄又比兰洁颖大得多。 兰洁颖靠在我怀里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 春节将至，兰洁颖却失恋了，她的男友，一个赛车手出柜了。 兰洁颖的感情生活是非常不顺利的，甚至有首任男友自尽的事情。 现在是兰洁颖心情最差的时候，也是她最空虚寂寞的时候。 所以我只是开个玩笑，心灵脆弱的兰洁颖却当真了。 兰洁颖到浴室去冲洗之后，我一咕噜从床上坐起来。 对于一个重生者来说，“春三十娘”的诱惑可是很大的。 我推开浴室门，笑着走了进去…… 第二天我离开的时候跟兰洁颖打招呼，她想起来送送我，却两腿一软跪倒在地板上。 我把兰洁颖扶起来，她揉着酸痛的腰，妩媚的向我笑了笑。 我嘱咐兰洁颖好好休息，然后精力充沛的离开了公寓。 下楼之后，我发现神通广大的王富贵居然找到了公寓的位置，正在楼下等我。 我好奇的问道：“你小子昨天跑哪去了？” 王富贵神神秘秘的将手中的袋子展示给我看。 圣斗士星矢。 七龙珠。 乱马1/2…… 我翻了个老大的白眼。 想不到王富贵居然是个漫画迷。 看着我嫌弃的表情，王富贵一脸尴尬。 我向王富贵说道：“你先看，看完了借我看……” 到了关口，我发现韦岸这小子也买了不少书。 不过韦岸买的是《龙虎爆》、《常春阁》这一类的画报和杂志。 一个练童子功的人看这些东西，让我有种不真实的荒谬感。 我用手指了指韦岸，对他无话可说。 过了关，返回省城，我们在市里买了些烟花和年货。 在省城火车站，我看到了不少带着大包小包的打工人。 随着政策的放开，随着劳动力的需求扩大，许多农村的人踏上了进城打工的路。 这些人之中有男有女，有好有坏，有成功也有失败。 以前开出租车的时候，我遇见过很多这样的返乡者。 有人在车上哭，有人在车上笑，也有人去了车站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汽车驶过火车站，一路走向回家的路。 明天是小年，我回到家之后把年货什么的都放在厨房里，然后准备将一些不宜长时间保存的食材放进新买的冰柜。 忙忙碌碌之间，我听到父亲在房间里说了句什么。 我没有听清父亲的话，便走到客厅问道：“爸，你刚才说什么啊？” 我父亲冷着脸问道：“你小子在外面到底有多少女人？” 说着，父亲还拍了一下桌子，把桌子上的茶杯什么的，震得哐哐乱响。 那条小狗也被父亲吓得夹着尾巴溜走了。 我一脸懵偪的看着父亲：好端端的他怎么问起这个事情来了？ 第240章 除夕七仙女 我父亲这人，平时不关心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 父亲最大的乐趣是拉上几个好朋友，喝酒聊天侃大山。 如果没酒的话，弄点乌龙茶什么的也可以。 但我们家是外地迁来的，喝酒太生猛，本地的亲朋好友可不敢跟我父亲喝酒。 我是实在想不明白，平时不关心感情的父亲，今天怎么问起这种问题了。 我掐着手指算着，把我父亲看得暴跳如雷：“李顺平，搁在早几年，判你个流氓罪绝对不冤！” 我笑着说道：“您自己也说了，那可不是前几年的事情吗？” 妈妈在父亲的肩膀上打了一下：“好了，别吓唬你儿子了……平平，我听小哑巴给我比划，说你还有好几个朋友？” 我点点头：“确实有几个。” 妈妈高兴的说道：“到底有几个，说给妈妈听听，让妈妈也高兴高兴。” 我警惕的问道：“妈妈你问这个干啥，年轻人的事情你别掺乎啊。” 妈妈解释道：“这不是快过年了吗？我想着她们来家里坐坐。比如白月，你也知道，月月她就一个人，以前过年的时候总是去你师父家。现在你师父也过世了，总不能让月月一个人过年吧。” 听到妈妈说起师父，我的心里有些伤感。 妈妈好奇的问道：“你算算，有没有跟月月差不多，可能会单独过年的，不如让她们过来聚聚，家里也好热闹热闹。” 我掰着手指头说道：“月月你是认识的，我跟她关系不错，是好朋友。” “王丽，妈妈你应该见过，文工团的那个，跟我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媛媛，陈建军的女儿，陈建军那家伙跑路之后，我把媛媛从火坑里救出来了，她一个人生活，全靠着我给她一份工作，大学学费、生活费都是我给的。” “小程护士跟我是普通朋友，不过她身世很可怜，是被家里人卖到咱们这里的。” “省城还有两个姑娘，一个叫楚楚，是个女大学生。一个叫周雪，是个破家千金。” 父母一听，顿时觉得骄傲起来。 这年头大学生的含金量那可是相当的高，父母也没想到，我居然还供养着两个大学生呢。 妈妈高兴的说道：“那过年的时候，你让她们到家里来吃年夜饭。” 我心里那叫一个万马奔腾。 我的个亲娘啊，大过年不带这么玩的啊。 这么一搞，等于过年有七个女孩在家过年，这是要凑个七仙女的规模吗？ 我苦着脸说道：“妈，这么多人，这也住不下啊！” 妈妈当场拆穿我：“怎么住不下啊？月月和王丽人家自己有住处，过来吃个年夜饭就行。小程护士在卫生所工作，人家有自己的宿舍。媛媛自己家的房子还在，也不需要麻烦我们吧？省城来的那两个女孩，在月月家里住几天也没什么吧？” 听我妈这么一说，我算是看出来了，我妈这是铁了心要召集七仙女吃年夜饭了。 无奈之下，我只好打电话联系她们。 月月好办，直接打个招呼就行。 王丽那边倒是多说了几句，总算以参加团拜会的理由，打消了王丽回省城过年的念头。 媛媛现在完全依靠我，也是打个招呼就能呼之即来。 小程护士在卫生所工作，是我们家里托熟人安排的，自然也是感激的很。 至于楚楚和周雪，我让韦岸开着车，在大年二十八就把她们接了过来，正好能给小黑小白放个假。 话说楚楚和周雪过来的时候，一路上可真是惊艳了不少我们厂里的同事和家属。 楚楚算是受过专门训练的，作为茶艺师，她的气质和容貌都是千里挑一的大美女。 周雪也不赖，这么多年的大小姐当着，早就形成了一股富家千金的气质，一看就是有钱的大家闺秀。 两个女孩进了家门之后，我妈妈的眼光相当毒辣，她立刻看出来女孩们的真实状况。 吃了晚饭之后我妈拉着两个女孩问了问，很快知道了她们跟我在一起的经过。 听说了楚楚的悲惨遭遇，我妈心疼的安慰着楚楚。 而周雪这边，身材娇小的周雪早就准备好了应对：周雪说是家里人遇上了坏蛋，死的死、关的关，只剩下她一个。 周雪还说，要不是我及时救了周雪，她也要被人干掉了。 听说两个女孩的第一个男人是我，我妈妈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等两个女孩去休息之后，我妈妈偷偷跟我说：“这楚楚有点瘦，周雪个子又比较矮，不过没关系，她们又圆又翅，都是好生养的女孩。” 我暗暗翻了个白眼，心想我妈妈这是多想抱孙子啊。 不过，在我父母这一辈，多子多福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估计他们也想不到，再过三四十年，国内的生育率会出现断崖式的暴跌…… 到大年三十这天，厂里已经放假了，杨小莹、诸葛清清、周思楠、萌子等等原本在市里打工或者上班的人，陆续也都回家去过年了。 而我家里，今年是最热闹的一年。 七个女孩，再加上我和父母，十个人在屋里坐得已经是很挤了。 我爸这人爱显摆，他去找同事借了个大圆桌，然后在家里的院子里摆开年夜饭。 齿轮厂的生活区，是一栋一栋的平房，平房的前面是各家自己围起来的宽敞院子。 我父亲在院子里摆开大圆桌和年夜饭，来往的职工家属、亲朋好友都能看得到。 月月、陈媛媛、小哑巴、程护士是职工们熟悉的女孩。 王丽现在是市里的红人，不少人也见过，已经觉得王丽是大明星了。 楚楚和周雪，怎么看都是大美女。 看归看，终于有人忍不住来搭讪了：“老李师傅，这些闺女可真漂亮啊，是你们家什么人啊？” 对方这么一问，可有点让我们不好回答了。 要说这全是我的女朋友，特么这种多吃多占的情况，未免也太欠揍了…… 第241章 非职业杀手 邻居们的问话，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试探。 我家原本并不富裕，为了娶袁霞这个媳妇，更是花光了家里的积蓄。 可是这半年多的时间里，我家里的生活水平不停的往上涨，成了厂里人人羡慕的“万元户”。 当然了，绝大多数人并不知道，也不相信我是百万元户。 厂里还有少数人觉得我是骗财骗色的败类，混迹黑社团的人渣…… 估计这些女孩之中如果有人喊“救命”，立刻有人就会去报警了。 当我还在考虑该怎么回答的时候，我妈妈笑着说道：“这些女孩子是平平公司里的，将来可都是大明星呢。” 邻居们对我妈的说法深信不疑：王丽和白月现在已经是我们市里有名的女歌手，小楚和周雪看起来也都很漂亮，而且很有气质，多半真的是女演员。 我家吃年夜饭的时间比较早，父亲这个爱出风头的老头，不停跟那些路过的同事朋友打招呼，显摆的神情溢于言表。 等到天黑了，别人都在吃年夜饭了，我们家却吃完了。 我本来想点根烟，发现身边全是女孩子，便下意识走出院子，来到十多米外的地方。 看着手里的烟卷，我不禁自嘲的笑了笑。 这个年代，抽烟的人并不是那么招人反感，而且我家院子里是露天环境，女孩们不至于那么讨厌飘散二手烟。 今天的年夜饭很丰盛，小狗豆豆吃得很饱，它摇摇晃晃的跟在我后面，朝我慵懒的摇着尾巴。 我摸了摸小狗的脑袋，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这时候，豆豆忽然朝黑暗处叫了起来。 我回过头，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朝我这边走来，看起来像是从我家附近路过。 没等我说话，对方向我点头打了个招呼：“平哥，吃了饭吗？” 我顺口答了一句“吃了”，但很快觉得不对劲。 在齿轮厂，人们一般会有各种方式称呼我。 年纪大的人会叫我“小李”，平辈的人一般称呼我“小李师傅”，关系亲近一点的称呼“顺平”，但却很少会有人用“平哥”这种比较社团化的称呼。 倒是在省城和港区，那些黑社团之间的彼此称呼，往往喜欢用“东哥”、“成哥”这种称谓。 即将与这个陌生人擦肩而过，我的心里高度紧张起来。 今天是过年，我让王富贵和汤丽丽各自回家去吃年夜饭了。 韦岸也被我放了假，带着一笔钱回家探亲去了，算是衣锦还乡。 也就是说，我现在身边没人保护，有什么危险就要靠我自己了。 我的拳头握紧，胳膊上的肌肉开始鼓起。 没有任何意外，对方的右手出现一把短刀，狠狠朝我的胸口扎了过来。 这一瞬间，我判定对方应该不是职业杀手。 胸口的部位虽然致命，但是需要将手臂抬起，然后朝心脏部位刺下，整个时间最少需要一秒钟。 相比之下，先用短刀在我肚子上来一下，虽然不致命，但却更阴狠。 我抓住对方的手腕，将他的短刀牢牢控制住。 这个非专业的杀手明显慌了，他的个子不高，身材也不算太强壮，所依赖的只能是偷袭而已。 真要打架，我十秒之内能把他打得吐血倒地。 灯光照在杀手脸上，他的容貌很陌生，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得罪了这样一个人。 对方很不甘心的用脚踹我的膝盖，而我躲开他的攻击，同样用膝盖狠狠撞向杀手的腹部。 那家伙很机灵，他弯着腰，不停晃动手臂，想要将我的手反扭，同时利用这种不停晃动的姿势，躲闪我的膝盖撞击。 纠缠片刻，我本来以为对方是个技术型杀手，没想到对方完全就是本能性的躲闪。 我的心里已经没有多少紧张了。 对方虽然占据了偷袭的优势，身上还带了刀，但是他的体型毕竟摆在那儿。 他的体重大概一百二十斤左右，跟我不在一个量级上。 我挥动拳头狠揍对方的脸颊，杀手挨了我两下重击，嘴角渗出血来。 趁着对方体力不支，我抓住他拿刀的手，朝着墙上连续撞击了好几下。 在我的猛烈撞击下，那家伙手里的刀“叮当”一下掉在地上。 黑夜中，这一声响惊动了附近的人。 小楚和周雪提着我家那个装垃圾的大水桶，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小楚颇为警惕：“李先生，是你吗？你没事吧？” “是我！”我大声喊道：“你们别过来，这里有个瘪三想拿刀捅死我，玛的，看我不揍死你！” 虽然我大声喊“别过来”，但小楚和周雪还是不约而同的跑了过来。 周雪惊讶的喊道：“周洪发？怎么是你啊？快放开李先生！” 那个叫周洪发的杀手一脸郁闷，他现在被我抓着，所以根本没法放开我。 我在周洪发肚子上来了两拳，彻底瓦解了他的反抗能力之后，向周雪问道：“你亲戚？” 周雪点点头：“他是我堂叔，我爸爸的生意很多是由他在打理的。” 我郁闷的说道：“×，那他怎么找上我了？我看这家伙是跟着你过来的！” 周洪发连忙辩解：“你别瞎说，这件事情跟小雪没关系！” 我根本不相信：“扯淡！如果不是跟着周雪，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个地方？我最近可没有去过省城，难不成你小子还能自动定位我的坐标吗？” 周洪发说道：“赖家的小弟到处宣扬，说是这小子出主意害死了黑叔！而且这小子住在周家的别墅里，还霸占了你，他当然是坏人！” 我恼火的问道：“我的地址，是赖家告诉你的？” 周洪发给出了肯定答案。 周雪向我说道：“李先生，您放开我堂叔好吗，我把事情向他解释清楚。” 我哼了一声，放开周洪发，然后将掉在地上的短刀拿走。 周雪向她堂叔解释着，两人时不时看着我。 周洪发的眼神中有疑惑，也有几分释然。 等周雪说完之后，周洪发走过来问道：“小雪说你是好人，我现在要带她走，你同意放她离开吗？” 第242章 双人床 对于周洪发的这个请求，我毫不犹豫的表示拒绝。 “让我放她走？”我冷笑着说道：“你自己现在都朝不保夕了吧？你带着周雪返回省城，最多一个礼拜，你们两个就会被人砍死！” 转头看了看周雪，我纠正自己的说道：“我错了，是你被人砍死，周雪肯定会变成别人的玩物……赖家现在正在筹建一座红楼，到时候周雪估计会成为红楼里面被人玩弄的裱子。” 周洪发不以为然的说道：“那你还不是一样在玩弄周雪？我观察过你！你不让周雪离开那个别墅，她只是被你囚禁的金丝雀罢了！” 我表示，我不让周雪到处乱跑，只是在保护周雪。 省城的老黑只剩下周雪这个独苗了，如果让她独自生活，很快就会被仇家干掉的。 毕竟，老黑的仇家可是真不少…… 再说我也没存心要关着周雪，更没有拿她当金丝雀，我这不还让她到我家来过年了吗？ 我向周洪发说道：“我要真的不把周雪当一回事，我让她回来见我父母干啥？老子把她关在别墅里面，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老子才不找这个麻烦呢！” 周洪发沉默片刻，点点头认可了我的决定。 我向周洪发说道：“还没吃饭吧？走，到我家吃饭去！” 周洪发一副落魄的样子，衣服也是脏兮兮的。 我带着周洪发回到家里，给他发了双筷子。 虽然年夜饭已经吃了一半，但火锅还在热腾腾的冒着蒸气，我父亲还在那儿自娱自乐的喝酒品茶吃花生。 周洪发有些拘谨的向我父亲问了个好，然后狼吞虎咽起来。 看这家伙的样子，老黑被干掉之后的这段时间里，他是过得 我倒是不担心周洪发搞什么鬼，就他这个武力值，别说是我了，就是我爸也能锤爆这小子。 其实吧，我对周洪发这谜一样的忠诚度还是挺感兴趣的。 按说这时候老黑已经彻底垮了，原先属于老黑的手下早就树倒猢狲散，有的坐牢，有的被弄死，还有的早就投靠了其他势力。 在这种人情如卫生纸的危难时期，居然还有周洪发这么一个另类，居然跳出来英雄救美+老臣扶孤，让我觉得挺意外的。 周雪向我介绍：“堂叔在社团里管人事的，社团里公司管理、人事升迁、奖惩赏罚等等，都是发哥在运作……公司里的各种生意，也是堂叔在一手打理。” 我对貌不惊人的周洪发刮目相看：人才啊。 老黑手底下的产业，可不仅仅是一个走私而已，而是一个庞大的跨行业集团。 这些产业包括一大堆舞厅、夜店、旅馆、码头、仓库等等，周洪发等于是管着很多小公司的总经理，还得兼顾走私业务、非法勾当等等，可以说是个管理型的全才。 不用亲眼看到，我也能想象周洪发有多受老黑的重用。 但也正因为受到老黑的重用，老黑垮台之后，周洪发立刻成了丧家之犬。 赖家就算心再大，也不可能让周洪发继续管理各种产业。 其他人也不敢再让周洪发去管理那些产业。 周洪发变成了四处躲藏的逃亡者，他不敢对付赖家，却盯上了我。 上次在周家别墅附近的暗杀失败后，警方加大了追捕力度，走投无路的周洪发直接来找我拔刀见血了。 还好我警惕性高，要不然除夕之夜要被周洪发一刀扎死。 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看着周洪发，心里颇为矛盾。 周洪发绝对是个人才，而且目前看起来，还挺忠心。 吃完饭之后，我和周洪发把桌子收拾了，将剩菜放进客厅，然后坐在院子里喝茶。 在我家门口，女孩们凑在一起放烟花，她们看起来比烟花还漂亮。 我给周洪发倒了杯茶：“发哥，以后你跟我做事吧，我不会亏待你的。” 周洪发沉默片刻，他轻轻摇摇头：“我不是小雪这样单纯的孩子，我信不过你。” 我微微一笑：“你只能相信我！” 周洪发冷笑道：“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我打听过你，半年前你还只是齿轮厂一个普通的工人，靠着陈龙那小子才变成了暴发户。像你这样的家伙，我见的多了，你们发迹快，垮得也快，随便一个小错误，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帮忙！”我向周洪发说道：“我跟赖家不是一路人，最多两年，我就会跟赖家在省城一决雌雄，到时候就是你给黑哥报仇的时候了。” 周洪发思考了一会儿，他平静的说道：“我现在根本没地方去，所以可以躲在这里给你帮帮忙，但是如果以后你对小雪不好，或者跟赖家同流合污，我还是得捅你一刀。” 我哈哈大笑：“发哥这话说得实在……咱们就这么定了。”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一朵烟花轰然在天空中炸开，无数火星洒向地面。 晚上，我让周洪发住在客厅的沙发上，等明天找个宾馆，让周洪发住几天。 忙完了一切之后，已经是深夜了。 父母已经去休息了，而我坐在院子里守岁。 等到夜里十二点，我点燃了爆竹，然后关上家门。 回到卧室，我不禁有点懵偪：小楚和周雪躺在床上低声说话。 卧室里只有一张双人床，客厅的沙发也被周洪发占据了。 我洗漱之后，脱了衣服钻进毯子里。 周雪努力占据着中间的位置，把小楚挤到靠墙的那一边。 小楚不甘心的想要把周雪推开。 我把周雪抱起来放到旁边，然后睡在两个女孩中间。 不等周雪说话，我嘟囔了一句“睡觉”，然后闭上眼睛呼呼大睡。 第二天是初一，早晨六点多我就起床了。 两个女孩在熟睡之中，我便点燃了鞭炮。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把豆豆吓得够呛。 我抱着瑟瑟发抖的小狗，抚摸着豆豆光滑的毛皮，不由得想起了重生前的日子。 那时候的城市里禁止燃放鞭炮，所以每年春节都很平静，也很无聊。 而现在的春节是那么热闹，那么年味十足。 早晨七点半，我来到厂里的办公楼前，跟着刘厂长一起去市政大院参加新年团拜会。 一路上，刘厂长不停对我说，他能去参加团拜会，还是沾了我的光。 我笑着说道：“厂长，您这话说得，每年你不是都是要去参加团拜会的吗？” 刘厂长苦笑道：“往年我都是坐工会那桌，今年才是正儿八经的参加市政组织的团拜啊。” 司机鲍师傅开着车，把我们送到市政大院附近，路边上已经停了不少汽车。 我们的桑塔纳已经开不过去了，我和刘厂长下车步行。 走了没多远，有人哭丧着脸朝我扑了过来…… 第243章 资金链断裂 经历了周洪发的偷袭之后，我的神经高度紧张，差一点就准备转身跑掉了。 不过我很快看清楚那几个跌跌撞撞的身影有点眼熟，也想起来自己在市政大院门口，还不至于有人跑到这种地方来搞事情。 我定了定神，发现那几个人，还真的都是熟人。 他们都是广南电子厂的，其中包括技术员滕飞，技术科的老齐，还有老工人雷禄和。 三个人的眼睛红肿、面容憔悴，看起来很焦急的样子。 一见面，滕飞就含着眼泪说道：“李哥，你帮帮我们电子厂吧！” 滕飞这一声带着哭腔的喊声，让路过的人纷纷看向他。 不过，这些去市政大院参加团拜会的领导们选择了高高挂起，看了两眼便走向市政大院了。 电子厂的三个人很失态，让我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我拉着滕飞走到路边，向他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滕飞努力平静了自己的情绪，然后告诉我：“李哥，邱厂长在看守所里自杀了。” 电子厂的邱厂长捞了不少钱，被我揭穿之后，移交到了相关部门处置。 但是就在八天前，邱厂长在看守所里莫名其妙的死亡。 我皱着眉头问道：“邱厂长怎么死的？他可不像是有胆量自杀的人！” 老工人雷禄和疲倦的说道：“我那个没用的徒弟是被吊死的，我不相信他会自己上吊。” 我冷笑了一下，心想邱厂长捞了那么多钱，除了被我们发现的之外，肯定还有不少其他的钱财。 有钱人都舍不得去死，邱厂长也不例外。 这是邱厂长的案子被我们揪了出来，那些既得利益者肯定不愿意让邱厂长活着。 也就是说，邱厂长死在了同伙手里。 我不解的问道：“邱厂长死了，怎么你们跑来找我求救？” 滕飞痛苦的说道：“邱厂长的赃款全部被收缴了，现在电子厂只剩下一堆没办法处理的烂账，资金链和备用款全都没救了……” 听滕飞这么一说，我瞬间就明白了事情的关键点。 邱厂长捞的钱，说到底还都是电子厂的血汗钱——但这笔钱会被收缴上去，即便案子查清了，也会被收缴上去，并不会有多少钱返回到电子厂手里。 现在邱厂长死了，这些赃款只会被扣住，短期之内，一分钱都别想回到电子厂。 而且，随着邱厂长的死去，那些在查的账目变成了死无对证的烂账。 老齐唉声叹气的说道：“邱厂长的案子没查清楚，我们电子厂原本就不多的资金却被冻结了……前天资金解封了，但资金链早就断了，现在厂里工资、年终奖全都发不出来，职工们的怨气很大，唉。” 我苦笑道：“你们的苦处我了解，我现在能帮你们做点什么？是不是打算让我帮忙找找熟人？” 三个电子厂的职工对望一眼，他们不约而同的摇摇头：“来不及了……市政大院初八才上班，然后再商量商量、研究研究，各部门之间再踢踢皮球，估计两三个月都不会有结果。” 我点点头，承认他们说的都是实情。 电子厂那边的情况复杂，就算电子厂的职工闹到市政大院，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滕飞满脸为难的说道：“我们希望李哥能帮帮忙，给我们电子厂注入一笔资金，让我们撑过这三个月最困难的时期……” 我被滕飞吓了一跳：“让我注入资金？我的老天爷，你们也太看得起我了！” 以我一个人的力量去救一个电子厂，那简直就是个无底洞。 我现在自己的资金流都紧张，更别说花钱去救一个偌大的电子厂了。 滕飞向我说道：“我们大致算了一下，电子厂有三百多个工人，平均工资在八百元左右，维持三个月的开销，需要一百万左右的资金。” 我郁闷的说道：“小滕，雷师傅，说实话，我真的没有那么多钱。而且我一个私人经营者，望你们电子厂里面注入百万资金，这算是个什么性质？你们是标准的国企，我也不可能入股啊。” 雷师傅连忙解释道：“我们是大集体企业。” 我摊摊手：“那也一样……我一个外人，如果朝电子厂注入这么多资金，那该怎么算？将来企业的所有权和收益该怎么划分？” 对于我的这个问题，三位电子厂的同志似乎早有预料。 滕飞向我说道：“我们是大集体企业，只要李哥您同意帮忙，我们愿意在三天之内召开职工大会，选举您为厂长兼最大的股东，您投入的每一笔钱，都会作为电子厂的股份——将来电子厂度过了难关，会按照股份比例给您分红。” 齐主任则是很干脆的说道：“只要您帮忙救救我们厂，今后你就是电子厂的决策人，我们全厂上下都听你的！” 听到他们的话，我不禁怦然心动。 一百万资金，确实是一笔巨款。 但是相对于电子厂的设备、厂房、地皮，这一百万资金入主电子厂，算是非常便宜了。 雷禄和用苍老的声音说道：“小李，厂里三百多户职工，不少人家都是很困难的……今年过年大家都是一点心情都没有，你就帮帮我们吧，以后我们跟着你一起好好干，咱们厂肯定能创造丰厚的利润！” 我苦笑道：“你们说的，我都懂，我也真的很想帮忙，这是我现在真的没那么多钱啊……” 第244章 资金黑洞 听到我说没钱，电子厂的三个人感到颇为失望。 滕飞郁闷的准备离开，齐主任也非常沮丧。 只有雷禄和，他站着没走。 老头的眼光很透彻，一眼看出来我的心中的犹豫。 雷禄和向我说道：“小李，你再想想办法吧？不管成不成，我们都会好好感谢你。” 我点点头：“行，我一定想办法解决你们的问题。” 滕飞来了几分精神：“李哥，只要渡过了难关，电子厂就是你的了！” 我苦笑了一下，心想一百万到一百五十万的资金投进去，要是再没点利益，那真是亏到姥姥家了。 一边朝市政大院走去，我一边在心里暗暗计算着利弊。 电子厂的厂区占地面积很大，光是地皮这一块，就能值很多钱。 其次就是工厂的各种设备、生产线、技术工人，这些都是非常宝贵的财富。 如果我不帮忙，如果让田中川智的索乐公司抢先收购了广南电子厂，那我的心里肯定会感到遗憾。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多了一份决断：钱是小事，把科技产业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重要的大事。 走进市政的礼堂之后，我听到的是一阵阵嗡嗡嗡的声音。 市里各单位的头面人物都来了，一般是每个单位两到三个参会指标，在礼堂里面低声交谈着。 也许，这里就是真正的官场了。 礼堂里面的桌椅摆成了“口”字形，参加团拜的人坐在其中的三面。 我在人群里看到了王丽，朝她那边用力挥了挥手。 王丽拿着一支笔在给人签名，她在人群中敏锐的感应到我的挥手，朝着我这边嫣然一笑。 看得出来，能够出席这种团拜会，王丽感到非常高兴。 团拜会开始之后，高铭在主座上说着话，台下的参会者一个个非常恰到好处的鼓掌。 掌声一波波响起，格外热烈。 我的目光在人群中移动着，居然看到了陈龙。 龙哥笑嘻嘻的朝我挥手，然后看了一眼王丽，给了我一个鄙视的眼神。 我也乐了。 说来奇怪，我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王丽，但是却没注意到更加熟悉的陈龙。 会议结束之后，我第一时间找到陈龙，向他说了一下电子厂的事情。 我算了算手头上的资金，然后艰难的开口：“龙哥，我打算从自己账面上拿出五十到八十万，先给广南电子厂那边救救急。您再借我五十万……我有预感，这个广南电子厂恐怕是个无底洞，没有一百五十到两百万，填不满这个窟窿。” 陈龙笑着说道：“区区五十万，你跟我客气什么？顺平，你就别担心了，咱们这边一个月卖磁带给你的分红，也有一百万以上了……回头我让诸葛清清划拨到你账上。” 我感激的说道：“龙哥回头电子厂的利润我一定分你一份。” 龙哥连忙拒绝：“分红就不用了。这笔钱算我借给你的，将来赚到的是你的，我不参与这些……反正你帮他们电子厂渡过难关，今后的盈亏由你决定了。” 我点点头，心里明白龙哥的顾虑。 相对于龙哥手头上的那些生意，电子厂可以说是利润率非常低了。 在计划经济体制下，绝大多数各种各样的工厂都处于低利润状态。 一些经营不善的工厂甚至随时处于即将倒闭的可能。 齿轮厂以前也是这种情况——当基础建设陷入停止之后，齿轮厂的任务指标越来越少，企业变得举步维艰。 现在齿轮厂在刘厂长的带领下走企业转型的道路上艰难前进，一旦遇到什么坎坷，可能就彻底垮了。 在我重生之前，齿轮厂就在改制的道路上出了错，然后一败涂地。 龙哥知道广南电子厂是个无底洞，所以不想让华娱公司的资金被套在电子厂里面。 但我依然准备搏一把。 在未来的发展大潮中，电子厂的路要是走顺了，同样是一本万利的买卖，而且将成为支柱型企业。 我们从市政大院出来的时候，电子厂的三个人还在门口等着。 三人蹲在路边，齐主任和雷师傅手里拿着烟，愁眉苦脸的样子。 大过年的，市里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吃饭和住宿，我带着三个人来到齿轮厂的招待所，安排他们先住下。 中午，我把电子厂的三个代表请到家里吃饭，然后大致说了一下情况。 “资金方面有点希望了……”我向他们说道：“华娱公司这边愿意先出一百万垫着，等过年之后资金能划拨过来。另外咱们初二的时候，去拜访一下华伟公司的郑总，华伟公司的业务离不开电子厂的支持，咱们找他帮忙，应该能够得到一些资金援助。” 齐主任一脸郁闷的点点头，滕飞的表情也挺尴尬的。 我好奇的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齐主任苦笑道：“以前都是华伟公司找我们帮忙居多，电子厂上上下下都架子挺大的。” 我恍然大悟。 华伟公司从八万块钱股本的个体户小公司，一点点成长起来，在这个未来科技巨头的创业初期，被广南电子厂这种根正苗红的科技型企业鄙视，也是在所难免的。 事实上，华伟公司的快速崛起，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 我哈哈大笑起来：“没事没事，我带你们去，该求人的时候就求人，至于架子什么的，咱们就趁早丢了吧。万一要是华伟公司见死不救，我咬咬牙就一个人帮你们撑下去。” 得到我的承诺，滕飞和齐主任他们非常高兴，心情显得一下子轻松了很多。 而我的心里则是变得沉重起来。 滕飞他们几个来找我求救，自然是把资金需求尽量往少的方向说。 但真要是接手电子厂并去救济他们，耗费的资金肯定是一个非常可怕的数字。 我的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在保证资金安全的前提下，帮电子厂渡过难关。 第245章 恩将仇报？ 大年初二，我和电子厂的三个代表一起，去省城给郑总拜年。 对于我这个小股东兼合作伙伴，郑总专门在家等着我。 我们买了一大堆礼物，进门的时候也是无比的热情和客气。 尽管我们不怎么谈帮忙融资的事情，但是郑总看着三个电子厂的代表，估计一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郑总倒也没有为难我们，主动把话题引向了电子厂的资金问题。 邱厂长贪腐之后又死球，这件事情非常丢脸，但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也只能实话实说了。 郑总看着我问道：“顺平的意思是，由公司出面对电子厂进行融资？如果融资入股的话，将来的股权和利润怎么分配？入股金额以多少比较合适？” 滕飞和齐主任他们满头大汗，对这些问题一个都不敢回答。 郑总继续问道：“广南电子厂毕竟是大集体企业，而且规模比我们华伟公司还要大，如果将来市里出面，不允许我们插足电子厂的事情，那么我们的融资入股会不会打水漂？” 郑总的问题让滕飞等人瑟瑟发抖，只能卑微的保持着沉默。 我向郑总说道：“资金方面我做了一些准备，目前能够拿出来的有一百多万，大概能够维持两到三个月的人工工资，我准备……” 没等我说完，郑总就语重心长的说道：“顺平，光准备人工工资是不够的。如果电子厂要维持运转，那么还要去接生产任务。就算客户愿意预付一笔定金，但是电子厂一旦开足马力生产，到处都要钱啊。” 郑总掰着手指头说道：“如果要维持电子厂的正常作业，人工费只是一部分支出而已。其他的电费、材料费、机械维修折旧、办公系统的运转、职工食堂的运转……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你那一百多万肯定是捉襟见肘的。” 我听得眼前一黑，感觉自己先前想的确实太简单了。 我要的，不是一个维持基本工资的电子厂，而是一个正常运转、能够盈利的电子厂。 一旦电子厂开工，我那点资金，要不了多久便会被吸得血本无归。 我喃喃说道：“那怎么办？” 郑总微微一笑：“我看不如这样吧，你那一百多万，还是按照原计划维持电子厂的人工工资。公司这边给电子厂下达几笔大一点的订单，然后在元宵节之前就把一半的定金拨付到位。这样一来，电子厂有订单任务，公司这边也有了可靠的生产线，大家两全其美。” 我高兴的露出笑容，电子厂的三个代表更是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郑总又向电子厂的代表声明了一下合同细节，他着重强调的是，合同必须由我来签署——如果将来电子厂渡过了难关，那么依然需要以我为法人代表，否则以违约来处理。 滕飞连忙说道：“郑总你放心，电子厂如果能够重新走上正轨，李哥当然是最大的功臣，我们全厂职工代表大会一定推举他当厂长，同时他也是最大的股东。” 郑总平静的笑了笑：“你们能够记住今天的话就好……” 看郑总的表情，似乎对广南电子厂今后的表现很有顾虑。 我看了看电子厂的三个代表：不管怎么看，他们现在都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 难道说等电子厂渡过难关之后，真的会做出什么忘恩负义的行为？ 我很难相信自己会遇到那么扯淡的事情…… 从郑总家里出来之后，我向电子厂的三个代表说道：“资金的问题差不多能够维持一段时间了，你们先回厂里，把情况转告一下厂里的职工，然后最好能拿出一个书面的东西，免得将来在股权和利润方面发生什么纠纷。” 电子厂的三个代表满口答应，然后跟我握手告别。 我转身回到华娱公司的那辆普通桑塔纳上面。 老三回到驾驶座上，他一边发动汽车，一边向我说道：“平哥，回头你还是得吓唬吓唬这帮家伙，要不然的话，我觉得早晚要出事！” 我惊讶的说道：“你觉得他们会出尔反尔？” “我觉得肯定会！”老三不屑的说道：“平哥，你是不知道这些家伙，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技术工人，根本看不起我们这些混社会的！您给他们投这么多钱续命，等他们缓过气来了，肯定会把你一脚踢开！” 我笑着纠正老三的语病：“我也是当工人，可没有看不起大家啊。” 老三尴尬的说道：“平哥，您跟大家是过命的交情，肯定不一样啦。反正您多留个心眼总没错，别被这帮王八蛋给坑了！” 连老三都觉得电子厂的人可能会出问题，那我可就真的不得不早做准备了。 …… 正月初四，我带着韦岸、老三、诸葛清清，来到电子厂洽谈注资的事情。 在资金入股之前，首先要做的就是把账目查清楚。 作为电子厂未来的最大股东，我最起码要搞清楚，电子厂现在有多少资产，账面上亏空了多少钱，还有多少外债和应收款。 虽然滕飞他们说电子厂的账目现在一团乱，但我要接手的话，最起码要先把这些烂账理清楚。 这也算是最基本的融资前提了。 作为继续资金的一方，电子厂的人比我可着急多了。 听说我要整理账目，滕飞他们从办公室里抱出一堆堆的账本，放在办公桌上。 我翻了翻那些账本，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各种数字，看得我一阵头皮发麻。 我向滕飞问道：“会计呢？你们这里会计和出纳总该有吧？让他们过来一起对账啊。” 滕飞一脸苦涩的说道：“保卫科的老彭已经去带人了，马上就到……” 我愣了一下：“保卫科去带人？” 这时，走廊上传来脚步声。 保卫科的老彭带着两个戴手铐的女人走了进来。 这两个女人还算白净，长得虽然不是特别漂亮，但也五官端正。 她们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虽然垂头丧气，但是却有种财务人员特有的古怪气质。 这种气质的财务人员，会因为你写错一个笔画，或者因为你贴错一张发票的顺序，就会让你滚回去重新走流程的那种。 难缠，这种财务人员一定都是非常难缠的。 我不解的问道：“你们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把她们铐起来？” 第246章 烂账 彭科长向我解释道：“这两个女人跟邱厂长的关系不错，老邱出事之后，她们被带去审问了两天，但因为证据不足放回来了。” 我好奇的打量着那两个女人，她们低着头不说话。 彭科长向我说道：“这个是会计刘华梅，这个是出纳黄秀英……她们两个被放回来之后，立刻就打算离开我们厂。结果在厂门口被我们保卫科拦下来了。厂里的职工们一商量，觉得不能让她们两个离开，就委托保卫科先把她们控制起来了。” 刘华梅哼了一声，她轻声说道：“你们这是非法拘禁！” 彭科长苦着脸说道：“刘华梅，这件事情你可别怪我们保卫科，你自己比谁都清楚，这些账目你要是交代不清楚，我们厂里可不能放你离开。” 彭科长又向我继续解释道：“老邱在市里肯定有人，他们可以高抬贵手放掉刘华梅、黄秀英，可是我们厂里可不行啊。她们要是走了，这些账真的算不清楚。” 我随手翻了翻账本，心里暗暗冷笑——邱厂长捞了这么多钱，电子厂明面上的那些账目，肯定全是一些假账、烂账。 至于那些真实账目藏在哪里，黄秀英这个出纳可能不清楚，但身为会计的刘华梅绝对是知情者。 我向彭科长说道：“你帮她们解开手铐，让她们先把账目理一理。” 彭科长将刘会计和黄出纳的手铐解开，然后警告这两个女人老实点。 为了防止她们逃走，彭科长就在走廊上守着。 我拍了拍桌上的那些账本，然后向两个财务人员说道：“我不管你们是怎么帮邱厂长做假账的，我现在需要一个真实的账目，我必须搞清楚厂里现在还欠多少钱，还有多少钱没收回来——如果你们不配合，那神仙都救不了你！” 黄秀英胆战心惊的点点头，而刘华梅却颇为高傲：“怎么？你们还敢杀人吗？” 我冷笑道：“你们真以为自己不会死？万一事情闹大了，厂里的职工一人给你们一巴掌，几百人足够活活扇死你们了。到时候人家说在混乱中打死了你们，警方难道真的把几百人全抓起来给你们偿命？” 我用手指敲着桌子：“醒醒吧！外面几百人等着发工资，你们早点把账目算清楚，才能让自己安全。否则的话，就算人家不敢打死你们，把你们两个扇成猪头总可以吧？” 黄秀英点点头，坐在办公桌前开始整理账目。 刘华梅嘴角带着淡淡的冷笑，似乎对我的威胁不以为然。 老三走到刘华梅面前，干净利落的给了她两个耳光。 两个沉重的耳光扇在刘华梅的脸上，打得她脸颊红肿起来。 刘华梅平时应该是个非常高傲的女人，她挨了两巴掌，非但没有害怕，反而一脸不可思议的喊道：“你个臭流泯！你居然敢打我？老娘给了你拼了！” 老三拽着刘华梅的头发，朝着她脸上又是两个耳光。 “×！你特么给我老实点！”老三凶狠的喊道：“再特么猖狂，老子把你指甲一个个拔下来！” 刘华梅被打得嘴角流血，在老三杀气腾腾的眼神之下，她终于不敢撒泼了。 刘华梅坐在办公桌前，拿起一个账本，心不在焉的胡乱翻着。 看刘华梅的神情，我感觉她是不会特别配合查账了。 而黄秀英这个出纳嘛，估计对账目并不是特别清楚。 我和诸葛清清一起走到办公室的外面，我向诸葛清清低声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查出真实的账目？” 诸葛清清苦笑着摇摇头：“很难！我实话实说，桌面上的那些账本，基本上全都是她们伪造的假账……账目里面有一笔错误，就会产生连锁反应，更何况电子厂亏空的金额高达百万。桌面上的那些账本我看了，里面很多价格虚高的项目……除此之外，肯定还有大量无中生有的款项。” 我叹了口气，喃喃说道：“这么说来，这账是查不清楚了？” 诸葛清清低声说道：“要查清楚也很简单，刘华梅作为会计，她就算没有备用的真实账本，她的心里也会有一个比较详细的资金账目，就看她把账本藏在哪里了！” 我看了看黄秀英：“那个出纳呢？她有多大问题？会不会是清白的？” 诸葛清清斩钉截铁的说道：“黄秀英肯定也有问题！而且肯定有很大问题！百万元以上的资金流失，黄秀英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她现在的样子，只是在装可怜罢了！” 我点点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办公室里，两个财务人员看起来非常“尽力”的在整理账目。 然而，桌面上的那些账本，几乎全部都是造假的款项，她们就算整理一年，也不能整理出真实的账目。 看着两个财务人员连午饭都不吃的工作状态，我忍无可忍。 我把保卫科的老彭叫过来：“彭科长，你去把这层楼的铁门锁起来，我这边可能要采取一些强制手段来问出真实账目，你把门看好，别让闲杂人等进来。” 老彭点点头，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微笑着说道：“放心，我不会闹出事情来的，只是吓唬吓唬她们，出不了人命。” 老彭暗暗松了口气，他到了走廊尽头，将防盗铁门锁了起来。 我回到办公室，随手将账本扒拉到地上：“好了，别演戏了。” 黄秀英胆怯的低着头，而脸颊红肿的刘华梅则是漠然看着我。 “别以为我是傻子……”我向两个财务人员说道：“老邱捞的钱，可不是几万或者十几万，你们帮着老邱捞钱，自己肯定会有不少好处，而且，你们这些财务人员一定会留下账目作为证据！” 刘华梅张了张嘴想说话，我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刘华梅被打得脸歪到了一边，嘴角流出一缕鲜血。 刘华梅郁闷的喊道：“你有病啊？为什么总是追着我打？！” 我嘿嘿一笑：“我当然不会只打你一个人……” 我抓住黄秀英的胳膊，将她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啧啧啧，长得倒是不错嘛！”我故意装出一副色咪眯的样子：“白白净净，身材也不错，看得老子火大啊。” 我拉着黄秀英朝办公室外面走去：“英子，来，我单独审审你……要是你敢耍花样，可别怪我辊刑伺候了！” 第247章 嘴硬的家伙 我带着黄秀英离开办公室，到了隔壁房间。 我让诸葛清清去准备一些饭菜，然后站在墙边，听着隔壁的动静。 过了半分钟左右，隔壁办公室传来老三的咆哮：“说！不说老子打死你！×，你当我是什么守法良民是吧？老子先砸你一根手指，让你好好长长心！” 紧跟着隔壁传来刘华梅凄厉的惨叫声。 有身体倒地的闷响，然后是满地打滚的声音。 黄秀英吓得脸色苍白，她满脸惊恐的看着我。 我向黄秀英冷笑道：“还是那句话，你们这帮家伙都我老实点，真以为我们不敢打人啊？我们可是混社会的！真要是惹急了我们，把你们一块块切碎了丢到海里喂鱼！” 隔壁传来凳子散架的声音，还有老三的婬笑：“看看这根凳子腿，老子正好试试新学的棍邢，让你好好开心开心！” 刘华梅的惨叫声像是杀猪一样。 保卫科的彭科长出现在窗口，他担心的说道：“李老板，咱们这么搞，不会闹出人命吧？” 我笑了：“闹出人命？这才哪到哪啊……厂里的账本可是关系到几百户家庭的生死存亡，她们要是不说，我有的是办法收拾她们！老彭你去守着门，别让闲杂人等进来就行。” 听着刘华梅的惨叫声，彭科长也有点害怕。 彭科长转身离开窗户边上，去守着防盗门了。 黄秀英满脸恐惧，生怕我对她也拳打脚踢。 但我没有为难黄秀英，反而让诸葛清清把饭菜端上来给黄秀英吃。 闹腾了这么久，黄秀英也是真的饿了，拿着饭碗狼吞虎咽。 诸葛清清端上来差不多两斤米饭，还有一大盆子菜——这些菜本来是让我一起吃的，但我没吃，笑嘻嘻看着黄秀英不停的吃菜扒饭。 黄秀英被我看得心里发毛，她战战兢兢的放下碗：“我……我还是算账吧！” 我笑着点点头，让诸葛清清拿出纸笔，陪着黄秀英一起算账。 而我自己离开房间，来到隔壁敲了敲门。 老三打开门，我向老三问道：“问得怎么样了？” “这娘们嘴硬的很……”老三狞笑道：“不过没关系，我还想跟她好好接着玩。” 刘华梅下面没穿裤子，腿上沾着血渍和尿渍，她根本站不稳，两腿不停发抖。 办公室里面胡乱丢着沾血的凳子腿、乌黑的锤子，还有沾着血浆的老虎钳。 我都挺佩服刘华梅了——没点胆量和毅力，看到这些东西都该吓得瑟瑟发抖了。 我将门打开：“别接着打了，把她带过来，别吱声。” 老三点点头，他拽着刘华梅的胳膊，将步履蹒跚的女会计拖出办公室。 刘华梅拼命挣扎，一路拉着栏杆或者门框，死活不肯光着下半身离开办公室。 但刘华梅的体力已经非常虚弱了，哪能是老三这种壮汉的对手？ 刘华梅被拖出办公室，楼下有一个行人看到了她，好奇的朝上面张望着。 其实刘华梅自己多心了……由于栏杆的遮挡，楼下的行人其实只能看到刘华梅的上半身。 刘华梅上身的衣衫凌乱，脸颊被打得红肿，头发乱糟糟的，嘴角还带着血渍。 再加上老三这种凶神恶煞的家伙，楼下的行人瞬间就脑补了八百字的激情小说。 老三将刘华梅拖到隔壁办公室的窗户外面，只见黄秀英正在和诸葛清清对账，两人的表情颇为轻松。 刘华梅身上衣服完好无损，也没有什么伤痕，表情间甚至还带着一点微笑。 在账本旁边还放着没吃完的饭菜，因为是大过年的，饭菜还挺丰盛的。 我微笑着说道：“刘会计，自己看看吧，这世上的秘密，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我满脸不屑的说道：“你尽管守着秘密，等黄秀英把账目交代清楚了，你就没什么用了。老三，咱们对待嘴硬的废物，一般都是怎么处置的？” 老三不怀好意的摸了摸刘华梅的脸颊：“如果是男的，一般直接装进破麻袋，然后塞一块石头丢进大海里，要不了十天半个月，尸体就被鱼吃光了……但要是女人嘛，嘿嘿嘿，那就乐趣多多了。” 我故意装出很好奇的样子：“说说看，女的一般怎么处理？” 老三发出猥琐的笑声：“女的一般先丢到地下城的密室里给人玩，等兄弟们玩腻了，就卖到南越或者缅三角的妓寨去……等玩烂了之后，妓寨一般会把她们送到人体市场，如果运气好能够匹配到合适的器官买主，还能再赚最后一笔。” 刘华梅吓得两条腿不停发抖。 我再次问道：“刘华梅，你说不说，不说我就让老三接着用刑了。” 老三则是兴致勃勃的说道：“平哥，别管她说不说了，反正黄秀英已经在交代账目了，你就让我玩个痛快吧！” 刘华梅颤声喊道：“不可能！黄秀英这个蠢货什么都不知道，她不可能知道账本藏在哪里！” 喊完之后，刘华梅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惊恐的闭上嘴巴。 我嘿嘿一笑：“黄秀英不知道账本藏在哪里，那就是说你知道账本藏在哪里了……呵呵，你也别说黄秀英是傻瓜，你会记账，人家难道就不记账？最起码现金流人家这个出纳总可以记清楚吧？” 我向老三说道：“接着打吧，她要是死硬到底，就把她手指头一根根的剁下来，我看她能坚持多久。” 刘华梅尖叫道：“你们这是犯法的！” “犯法？”我耸耸肩笑道：“如果你有机会去报警，再考虑我犯法不犯法。赶紧滚吧，安心当你的废物去吧。” 老三把刘华梅拖回了办公室。 我跟着他们的脚步，走到办公室窗外偷偷看去，不禁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第248章 入夜，美女敲门 只见老三用脚踩着刘华梅的左手，将她的左手牢牢踩在桌子上。 然后老三拿着铁锤，一锤子砸在刘华梅的左手无名指上。 刘华梅发出凄厉的惨叫声，身体触电一样在原地翻滚着。 老三叼着烟，他没有抬起脚，反而用铁锤碾压着刘华梅砸碎的手指：“老老实实把账本交出来，老子就会放过你……嘿嘿嘿，你特么不交也行，大过年的，反正我也没啥事，就陪你慢慢玩吧。” 看着老三残酷的模样，我忽然想起来，这帮家伙毕竟是混社会的。 也许是在我加入之后，老三他们这帮人收敛了很多。 直到此刻我才想起来，龙哥，老三，还有那些小弟，都是不折不扣的社团成员。 也许是老三的真实面目吓坏了刘华梅，也有可能是刘华梅觉得自己被黄秀英出卖了，五分钟之后，她终于屈服了。 刘华梅从资料库的十多个柜子里，找出了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账本。 说实话，我完全没想到刘华梅会把账本堂而皇之就放在资料库的柜子里。 翻开账本，只见里面的账目看起来也就是一些普通的流水账而已。 刘华梅向我解释道：“……那些‘额外支出’，代表钱被老邱拿走了。那些‘附加支出’的意思，是钱送给上面的人。还有一些‘其他支出’，是老邱吃喝玩乐、送礼请客的招待费用。” 我看着那一笔笔的支出，感觉真是触目惊心。 我摇摇头，感慨的说道：“你们这帮家伙啊，还真是该死……” 有了真实的账本，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 邱厂长虽然已经畏罪自尽了，但是他留下了一个烂摊子：电子厂的职工每月只有五百到七百块左右的工资，而邱厂长一个人却捞了三百多万。 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资金被送给了上面的人作为打点，或者被吃喝玩乐浪费掉了。 所以，电子厂看似红红火火、忙忙碌碌，但是实际上账面上根本没有资金储备。 正因如此，邱厂长入狱之后，电子厂直接就连工资都发不出来了。 也就是说，别指望电子厂还能收回什么款项，现在想要维持电子厂，只能靠加大投入，只能靠我自己割肉了。 在我沉思的时候，老三向我问道：“平哥，这娘们怎么处置？” 我想了想说道：“先把她带到咱们市里，找个地方关起来，给她把伤治好再说。” 见刘华梅用恶毒的眼神看着我，我冷笑道：“别以为老子把你关起来就是对你不好，如果你要是被老邱的同伙发现，不出三天你就要到某个大厦去跳楼自尽了……呵呵呵，你真以为老邱是自杀啊？” 刘华梅打了个哆嗦，终于低下头认输了。 我让老三开车把刘华梅和黄秀英送回去关押，这不仅是为了保留重要的人证，也是为了保护她们的生命。 但是把这两个娘们送走之后，我又有点为难了。 ——我即将把大量的资金注入到电子厂，维持电子厂的日常开销、职工工资。 这一笔笔宝贵的资金，自然要安排可靠的人去管理。 在电子厂日常事务的管理方面，聪明正直的滕飞可以用的上，但会计和出纳务必要重新选择，而且必须选择我信得过的人。 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手上的人才，可真是捉襟见肘啊。 老三、韦岸这些人，让他们打打杀杀肯定没问题，但是让他们去算账什么的，我觉得还不如一刀砍死他们。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向滕飞、齐主任，还有其他几个科长谈起这个事情。 于是，就在我还想着如何选择可靠的人来管账，就有人毛遂自荐了。 八点多的时候，有人来敲招待所的门——过来拜访的，是电子厂的前任财务科长老赵。 作为前任财务科长，老赵批评了已经被捕的那个财务科长，然后表示，自己是一个正直可靠的老职工，并且有丰富的财务管理经验，可以在这个关键时刻退休返聘，为我管好那些资金。 对于老赵这种“油子”，我呵呵一笑，敷衍了几句就没再搭理他了。 自讨没趣的老赵之后告辞离去。 在八点半到十点之间，陆续又有三拨人过来拜访。 这些人的目标也很简单：送礼，拉关系，表忠心，然后索要权力。 有的人想当生产主任，帮我搞好即将到来的大量生产任务。 有的人想当材料科长，信誓旦旦的表示，会严格掌控材料进出检验。 还有人想当一个小小的采购员，帮电子厂去采购各种原材料。 我将这些人打发走了之后，对他们一点都不看好。 这种热衷于往上爬的态度，在机关和企业里面，被称之为“上进心”。 我对于这种功利性十足的积极态度，完全看不上…… 而且这些人不但不可用，而且最好是找机会把他们一个个给开除掉。 到了夜里十点半，我打算睡觉了，这时候又有人来敲招待所的门了。 我那叫一个生气，郁闷的吼了句“谁啊”，然后猛然拉开门。 昏暗的路灯下，站在门口的居然是个女的，而且是个美女。 男人对于美女的容忍度总是很高的，我没有再发脾气，而是皱着眉头问道：“你是？” 美女微笑着说道：“李先生你好，我叫宋甜甜，是去年九月份分配到这里的女大学生。” 在这个年代，大学生是一种非常值得夸耀的身份。 宋甜甜大大方方的伸出手，我和她握了握手，然后让她进入房间。 宋甜甜很自来熟的坐在我旁边。 我们坐在布艺沙发上，宋甜甜贴的很近，腿已经碰到我的手背了。 我侧头打量着对方：宋甜甜长得漂亮，身材也很不错。 最吸引人的是宋甜甜那种妩媚的气质，她带着很骚气的微笑，感觉像个随时要拉人去双脩的狐狸精。 宋甜甜做出自我介绍，说她是学财会的，如果我同意，她可以帮我管理电子厂的大小账目。 我被宋甜甜逗乐了。 “这不是你在帮我……”我向宋甜甜郑重提醒：“现在电子厂正处于生死存亡的时期，你帮的不是我，而是整个电子厂几百户职工家庭。” 我很坦诚的说道：“说实话，如果是在电子厂比较景气的时候，冲着你这份美貌和聪明，我应该会重用你的。但是现在不行！电子厂现在算是朝不保夕，我必须任用一名对企业忠诚、对工作严谨、对良心负责的会计，决不能再重蹈邱厂长的罪恶之路。” 听到我的话，宋甜甜嫣然一笑：“没错，那你找我就对了！” 我有点生气的说道：“宋甜甜，你别以为自己长得漂亮就可以乱提要求！你平时肯定喜欢利用自己的美貌，去向别人提出各种要求吧？呵呵，我奉劝你，女孩子还是要自重一点，不是每个人看到你都会像牲口一样失去理智！” 宋甜甜没有因为我的警告而生气，她非常平静的说出了让我意外的原因…… 第249章 小狐狸精 宋甜甜微笑着向我说道：“邱厂长是我去举报的。” 我惊讶的啊了一声：“是你举报的？！为什么啊？” 宋甜甜鄙视的撇了撇嘴：“财务科的科长，还有会计刘华梅，跟邱厂长都有关系。至于出纳黄秀英，邱厂长有点意思，但是黄姐的家里盯得很紧。我分配到电子厂之后，邱厂长来骚扰我了。” 我恍然大悟：“所以你就立刻举报他了？” 宋甜甜耸耸肩：“不，我没有那么着急……邱厂长看到我不是那么积极主动，就以基层锻炼的名义，让我去车间干活了。” 我看了看宋甜甜漂亮的外表，很难想象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妩媚女性，在车间干活会是怎么样。 宋甜甜露出甜美的笑容：“在车间里，那些工人师傅倒是很照顾我的，没有让我干任何重活。但我大学毕业，可不想在车间里干一辈子。” 我嘿嘿一笑：“所以你就去举报他了？” 宋甜甜点点头：“没错，我举报了他，而且是越级举报的，而且我还去了一趟省城，接受了调查组的询问，并提交了一些证据。不过，我告诉他们，邱厂长对我进行了侵犯，为了我的名声，希望他们不要公布我的举报人身份，我也不会出庭作证的。” 我被宋甜甜逗笑了。 我伸出手，在宋甜甜的腿上拍了一下：“你胆子倒是够大的，你就不怕我跟邱厂长是一路人？” 宋甜甜平静的说道：“我相信《精忠报国》的词曲作者加演唱者，不会是那种贪财好色的小人。” 我收起笑容，缓缓点点头：“好，我承认你赌对了，我初步同意让你当会计，但是出纳我会另外任命其他人……而且……” 宋甜甜皱眉问道：“而且什么？我事先提醒你，请李先生自重，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 我嗯了一声，向宋甜甜说道：“……而且我实话告诉你，就算我投入大量资金，电子厂面临的风险也不小。所以，我需要一些行之有效的建议，如果你的建议能够让电子厂渡过难关，我才能彻底信任你。” 宋甜甜点点头：“明白了，你问的这个问题，我事先思考过了，我觉得这件事情的关键，是把邱厂长的那笔赃款要回来，把赃款重新放回电子厂的财务上。” 我苦笑道：“你说得倒是轻巧，如果那些赃款那么容易要回来，滕飞他们也不会哭着去求我帮忙了。” 宋甜甜不屑的说道：“滕飞他们那些没用的家伙，当然没有能力把赃款要回来。他们不但胆子小，而且根本没有半点手腕，凭他们想把赃款拿回来，那是痴人说梦！” 我好奇的问道：“所以你可以拿回来？” 宋甜甜信心十足的点点头。 我高兴的说道：“那太好了，明天我们就行动起来！” 说完，我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明天九点，我在办公楼门口等你……好了，我要休息了，你先回去吧！” 宋甜甜似笑非笑的问道：“李先生，我可是你的歌迷，你就不留我多坐坐？” 我摆摆手，再次下了逐客令：“你少来这套！我已经看出来了，你表面上看起来像个狐狸精，其实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赶紧走吧，别惹毛了我，真把你那个啥了！” 宋甜甜红着脸跺了跺脚，转身离开了招待所。 送走了女孩之后，我并没有很快入睡。 我整理着心中的思绪：宋甜甜说的没错，电子厂资金枯竭，正处于倒闭的边缘，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把那笔账款要回来，重新注入到电子厂的账户——否则的话，就算我再有钱，也撑不了太长时间。 但是想要把邱厂长的那笔赃款拿回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赃款扣在市政机关，其中牵涉到好几个有关部门。 想要把赃款拿回来，工商、检查、法院、警局等几个部门都要跑。 最关键的是，我们去要钱，那几个部门肯定会表现出踢皮球的天赋技能，把责任像是皮球一样在几个部门之间踢来踢去，最后让我们知难而退。 果然，第二天我们去工商局的时候，工商局的一个科长很不屑的翘着二郎腿，一脸冷漠，看起来很难说话的样子。 那个科长慢吞吞的说道：“你们这些电子厂的人搞什么名堂啊？初八才上班，你们初六就跑来办事，要不是看在你们电子厂几个老职工的拼命恳求，我才懒得过来。” 我将相关材料交给科长，那个科长随手翻了几下，然后很冷漠的向我说道：“老邱虽然死了，但是他的案子还没结。你们就要把赃款取走，万一将来案情有变化怎么办？” 科长说着冷漠的话，眼神却挺火热，直勾勾的看着我背后的宋甜甜。 而宋甜甜这个小狐狸精朝着科长妩媚一笑，差点让那个科长口水都流下来了。 我赔着笑脸说道：“厂子里的资金实在困难，几百号职工等着发工资呢，您看是不是通融一下？” 那个科长也挤出一丝笑容：“呵呵，有你的难处，有我的难处，大家互相体谅一下嘛，再说了，这件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啊！” 虽然对方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点笑容，但是这种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比冷漠更加可怕。 离开工商局之后，我向宋甜甜说道：“其他几个部门我觉得就别去碰钉子了，看样子是没什么指望的。实在不行，我再到市里去找找人，看看能不能把这些赃款要回来。” 其实我心里挺郁闷的。 邱厂长的那笔赃款，对于市里来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毕竟就这么个破事，总不能去找市长，然后再一层层往下压。 宋甜甜睁大眼睛看着我：“李老板，你不会在上面一点人脉都没有吧？” 我郁闷的翻了个白眼，心里很是矛盾…… 第250章 起点和终点 没办法，为了电子厂的事情，我还是去了一趟市政大院。 不过为了这件事情去找市里的领导就有点太魔幻了。 我找到高市长的秘书，原本被几个部门踢皮球的事情，市办一个电话就解决了：“电子厂的事情，你们加快处理一下。案子该结的还是要结，电子厂是我们市里的重点企业，你们要确保厂里的经营工作……” 在张秘书的协调下，事情总算是解决了。 我向张秘书表示感谢，而对方只是微微一笑：“小事一桩罢了，领导交代了，以后有什么事你直接找我就行，能够尽快办理的，我们一定尽快。” 过年之后，那笔赃款回到了电子厂的账务里面，其他的资金也陆续到了。 有了这些资金，电子厂终于恢复了正常的生产。 华伟公司的订单，还有音响的生产任务，让电子厂慢慢的成长起来。 原本古惑仔系列电影还准备稍微晚一点开拍，现在资金越来越紧张。 我决定立刻就把电影的拍摄提上日程。 刘伟强和郑毅健当然是希望尽快开始。 说实话，拍电影这种事情，我能够做的就是投钱。 为了凸显我的制片人家投资人身份，我在旁边特地观看了。 然而拍摄过程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加枯燥而繁琐。刘伟强让几位主演一遍又一遍的进行表演。然后在镜头前做出各种指导。往往一个镜头要反反复复的拍上3~5次。整个过程让我无聊的恹恹欲睡。 到了下午3点多，我果断拍屁股走人。 这种繁琐的精细表演，我觉得还不如直接拿着大锤去砸墙有意思。 不过这电影拍出来，是特么真赚钱啊。 三个月后电影票房已经把投资赚回来三十多倍，让我高兴的合不拢嘴。 而赖家听说我赚了大钱，也开始对娱乐业产生了兴趣。 不过赖家走的还是那种老路子，赖家把我请过去，让我参观一座红色的建筑。 赖东峰笑嘻嘻的向我说道：“来看看这是我准备的顶级会所——红楼！” 我看着那也做红色的楼房，不仅恍若梦中。 就算没有我的帮忙，赖家的红楼终究还是盖起来了。 这里将成为赖家公关的重要地点。据说没有人能够抵挡红楼的诱惑。 赖东峰勾着我的肩膀说道：“走，兄弟，我带你进去看看。” 我跟着赖东峰走进红楼门口的一排旗袍女孩，她们齐刷刷鞠躬喊了句欢迎光临。 红楼的一楼是豪华餐厅。往上走的话，各种按摩、豪华的按摩浴缸等等全都有。 这些奢侈的玩意，再过十年也不会落后。 韦岸那个土包子低声说道：“李哥快看，那边有洋妞！” 韦岸非常眼馋的看着两个金发碧眼的洋人女孩，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赖东峰自然要把我们两个的样子看在眼里，估计已经把我和韦岸当成啥都不懂的乡巴佬了。 但我们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乡巴佬。 在混迹红楼的一段时间里，我们收集了不少证据。 两年后，在赖家最风光的时候，我将举报信和证据提交给了省城。 一时间，省城掀起了惊涛骇浪。 短短一周之内，我和陈龙就遇到了三次暗杀，两个小弟在冲突中丧命。 但收网已经开始了。 不管赖家怎么挣扎，坏事做尽的他们都难逃法网。 在赖东峰落网之际，我得到一个消息：王建国和袁霞夫妇俩也遭到了袭击，王建国被歹徒打成重伤，已经进了ICU，而袁霞和她的儿子王诚失踪了。 韦岸解释道：“可能是某个赖家的手下，觉得袁霞母子可以用来威胁你……袁霞跟您离婚之后，一直宣称对外那个孩子是你的。” 这个消息让我沉默了片刻，然后淡然点点头，便没有再关注了。 不论赖家绑架了谁，都无法挽回他们倾覆的下场。 正义的铁拳，狠狠锤在这个走私犯的头上…… 千禧年的时候，我在省城一个偏僻的地段，买下了一个单元房。 收房那天，我拿着钥匙，打开六栋三单元八楼的那个房间。 房子简单装修过，但没有搬入家具，看起来空旷而又明亮。 妻子白月跟在我的身后，好奇的打量着房间。 王丽在门口应付一群粉丝，好不容易才签名合影完毕。 走进单元房，丽丽不解的说道：“咱们在省城不是有别墅吗？为什么要在这么偏的地方买个小房子？” 我向丽丽笑了笑，然后走到阳台上，推开窗户。 阳光洒在我的脸上，很温暖。 白月站在我的右边，而丽丽走到阳台看了看：“街景倒是不错，但还是配不上你这个南方九省的首富。” 我微笑着说道：“配不上也没关系，这里是起点，我很喜欢。” 丽丽耸耸肩：“你喜欢就好。” 我拉着月月的手，看着远方的天空白云，露出宁静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