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濡以沫秦姝谢澜之》 第344章 老公,他丑得我的眼睛了 谢澜之动了,缓缓转过身,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伊藤慧子。 她精致的桃花眼,娇媚艳丽的脸庞,连带黛眉轻蹙的小动作,几乎都跟秦姝一样。 这张脸跟秦姝有九分相似,在谢澜之眼中,却假得很! 伊藤慧子哀怨地仰视着谢澜之,伸出手想要抓他的衣袖。 谢澜之眼底肆溢出浓烈杀意,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视线落在伊藤慧子的手上。 手骨节突出,丑而糙。 秦姝的手如玉般纤细,且柔弱无骨。 谢澜之捂着鼻子,冷声问:“你身上什么味,好臭!” 伊藤慧子的动作一僵,脸都差点裂开。 谁臭? 她刚洗了澡,浑身都香香的! “哇——” “哇哇——!” 婴儿床上的两个孩子,同时哭喊起来。 谢澜之面色紧绷,弯身去安抚孩子,丝毫不遮掩自己的怒意,冲伊藤慧子大声呵斥。 “你太臭了,熏到孩子了,再去重新去洗澡!” 伊藤慧子满身暴戾的男人傻眼了,无措地解释:“我洗过了,孩子哭喊两声没事的。” 谢澜之眼神锐利地睨着伊藤慧子,嗓音沁了冰般冷:“还不快点去!” 伊藤慧子气得浑身都在发抖,简直欺人太甚! 她憋红了眼睛,一颗颗泪夺眶而出,哭泣道:“我才生完孩子,你就这么对我?你不爱我了吗?” 谢澜之周身散发出冷酷的低气压,不耐烦道:“我从未爱过你!” 他看着伊藤慧子用秦姝的脸,做出如此矫揉做作的恶心表情,想要把她给掐死! “……”伊藤慧子。 她迎上谢澜之傲气凌人,没有温度的冷漠眼眸,怀疑情报有误。 这么冷血又绝情的男人,怎么可能是传言中,宠妻无度的谢家太子爷! 谢澜之闻着空气中弥漫的粘腻香气,再次沉声命令:“重新洗澡!再抹一身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不用进来了!” 伊藤慧子咬着后槽牙,深呼一口,让之前藏药的医生推她离开。 病房门缓缓合上。 谢澜之抱起床上的两个孩子,往隔壁的单间走去。 屋内。 刚洗完澡的谢夫人,看到两个孙子笑得合不拢嘴。 “这就是三宝跟四宝?快让我抱抱!” 谢夫人接过两个孩子,将其中一个递给阿花嫂。 “这两个孩子,五官精致秀气,随阿姝。” 谢澜之似乎对两个儿子不感冒,上下打量着谢夫人。 “您没受伤吧?有没有被他们伤到?” 谢夫人戳了戳小孙子的脸颊,笑着说:“我能受什么伤,就在桌子上趴了一会。” 按照伊藤慧子的计划,她会被人扎一针,陷入昏迷。 谢澜之跟秦姝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她在伊藤慧子的眼皮子底下装了装样子。 谢澜之眉骨下压,话锋一转问:“阿姝有没有交代什么?” 谢夫人瞧着他焦急的模样,安抚道:“阿姝被你安排的接产医生送走的,她说有阿木提等人跟着,不会出事的,让我们别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 谢澜之此刻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飞到秦姝的身边。 “澜哥……澜哥,你在哪?” 外面响起伊藤慧子,刻意模仿秦姝的娇媚呼唤声。 谢澜之的太阳穴突突的跳,脸色比锅底还黑,眼底凶光毕露。 谢夫人心里也窝着火,皮笑肉不笑道:“儿子,让那个女人闭嘴,我听她说话恶心!” 谢澜之周身森然戾气敛起,凤眸浮现出一抹精光。 * 病房内。 坐在轮椅上的伊藤慧子,满是算计的狡诈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单间房门。 她知道谢澜之一定在里面。 在房门动的那一刻,她装作虚弱无力的样子,双手撑着床沿想要爬上去。 “嘭——!” 伊藤慧子看到谢澜之高挑伟岸的身形,非常自然地摔到地上。 “啊!好痛!” 她跪坐在地上,委屈地看向走来的男人。 “澜哥,我没力气了,你抱我上去好不好?” 谢澜之湛黑眸子如刀锋般,淡漠地审视着伊藤慧子。 他迈着不疾不徐的优雅步伐上前,略显薄情的唇,一开一阖。 “阿姝只会在有求于我的时候,才会喊我澜哥。” “你的脸的确跟阿姝很像,可我的阿姝独一无二,我一眼就看出你是个赝品!” 趴在地上装柔弱可怜的伊藤慧子,经过多次修整的脸,变得狰狞扭曲。 短短数秒,她就恢复如初,装作无辜地问: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谢澜之神色一冷,从兜里掏出一个注射针,轻轻摇晃了两下。 “这东西眼熟吗?你想要给我儿子注射的药,不如在你身上试试药效。” 他随手拔掉针帽,倾身缓缓逼近伊藤慧子。 伊藤慧子再也装不下去了,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后退。 她阴冷地盯着谢澜之,气愤地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谢澜之转动手中的注射针,轻蔑道:“我一直在等你自投罗网,你所收买的人,全都是我的人。” 伊藤慧子的呼吸一窒,僵在原地,寒意从脚底涌上来。 她狡诈狠辣目光,狠狠刺向之前藏药的医生:“你跟刘同背叛我!” 站在门口的医生,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一个木头人一样不言不语,只一味地看好戏。 “刘同可没有背叛你。”谢澜之轻嗤一声,冷声道:“他不知道这家医院上上下下所有人,早在半个多月前,我就已经过招呼了,只为等你的到来,再来个瓮中捉鳖。” 伊藤慧子无法接受自己的失败,崩溃地质问:“这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计划?!” 她前前后后付出了这么多,历经多少折磨,只为等待今天的到来。 谢澜之只说了两个字:“百合——” 伊藤慧子立刻明白,百合被抓后没有选择自杀,而是出卖了她。 她脸色扭曲的怒骂:“贱婢!” 谢澜之出其不意直逼伊藤慧子,把注射针往她的胳膊上扎。 针头刚碰到皮肤,伊藤慧子如蛇一般挣脱开。 她往窗户冲去,得意地喊道:“你抓不到我的!今日之辱,我一定会百倍还给你们!” 谢澜之站在原地没动,眼含兴味地望着逃跑的伊藤慧子。 不愧是伊藤家族训练出来的秘密武器。 矫捷的身手,快如闪电的速度,就算是谢澜之都不得不佩服。 “嘭——!” 伊藤慧打开窗户往外冲,撞到加固的铁栏上。 她的脸上留下几道笔直的红痕,身体快速下滑,瘫坐在地上。 谢澜之扫视着伊藤慧子快速瘪下去的脸,以及从额头到下巴的四道铁棍印记,眼底露出愉悦的笑意。 这张脸总算是毁了,不再玷污他的阿姝了。 他轻蔑地俯视伊藤慧子:“之前让你三番两次逃脱,你以为这次还能让你逃了?” 伊藤慧子如同打不死的小强,愤恨地瞪了谢澜之一眼,再次从地上爬起来。 她这次朝病房门口冲去。 谢澜之依旧站在原地不动,好似看一只跳梁小丑蹦跶。 门打开的瞬间,伊藤慧子对上一张笑盈盈,娇媚绝艳的柔润脸庞。 她无视秦姝身后的谢家亲信,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 “你为什么在这里?你的脸为什么还好好的?!” 在伊藤慧子的计划中,秦姝应该在小次郎的手上,脸也被毁容了! 秦姝露出娇憨可爱的俏皮一笑,笑意不达眼底道:“我们终于见面了。” “我要杀了你!!!” 伊藤慧子怒不可遏,抬手就朝秦姝进行攻击。 刚生产完的秦姝,身体不同以往能折腾,也懒得跟伊藤慧子对打。 她举起手中拎着的枪,指向伊藤慧子的脑门。 “再动,我可开枪了。” “你之前的两个同伙,就是死在这把枪下。” 伊藤慧子眼睛睁大,满目恐惧:“你杀了小次郎?!” 秦姝手中的枪,抵在伊藤慧子的脑袋,把人逼进病房内。 她红唇轻挑,不屑道:“杀?太抬举他们了,我只是宰了两只畜生。” 秦姝的视线掠过伊藤慧子,看向站在屋内中央的谢澜之,对他安抚地眨了眨左眼。 谢澜之看到秦姝,冰冷眼眸晕染出温柔缱绻光芒。 他快步走上前:“你终于回来了!” 秦姝把伊藤慧子丢给身边的人,扑进谢澜之的怀中。 “吓死我了!你都不知道那个小次郎有多丑,丑得我的眼睛了!” 她双手捧着谢澜之的脸,眼含笑意地盯着眼前,放大的矜贵帅气脸庞。 “你得好好补偿我,给我洗洗眼睛,不然我怕会做噩梦。” 谢澜之的指腹在她眼角抚过:“求之不得,这是我的荣幸!” 他把秦姝拦腰稳稳地抱入怀中,放到病床上。 伊藤慧子见两人视若无睹地秀恩爱,面目全非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狠意。 “我是伊藤家的人,你们敢伤害我,伊藤家不会放过你们的!” 倚在病床上的秦姝,不屑道:“一个私生女,还妄想家族因为你撕破脸皮?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在香江、云圳做的一切,足够你被枪毙,连带伊藤家族都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伊藤慧子抬着下巴,睁眼说瞎话:“你胡说!我什么都没有做过!” “我只是来华夏领略这里的风土人情!你们垂涎我的美色,想染指我,我宁死不从,你们就栽赃陷害我!” 第345章 饿狠了的谢少,眼睛绿了! “啪啪啪——!” 秦姝听着伊藤慧子的睁眼说瞎话,没忍住给她鼓掌。 “好一张利嘴,你以为我真拿你没办法?!” 她扯了扯谢澜之的衣袖,气鼓鼓道:“你上!” 谢澜之捏了捏秦姝的小手,目光森冷地睨向,满脸得意的伊藤慧子。 “我们已经搜集你在香江贩卖禁药的证据,还有在云圳妄想操控宦海权贵,搅弄风云的证据,会有受害者站出来指正你们。” 他指向被放到桌子上的那支注射针:“还有这支足以致死的毒药,是谋杀我儿子的证据!” “京市六大家族,你得罪了一半,谢家、戚家,姜家,我们手中掌握的证据,足以让你与背后的伊藤家族割肉放血!” 伊藤慧子浑身都在发抖,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不可能!这是污蔑!你们都是一丘之貉!” 秦姝见她到这时候了,还抵死不认,冷笑出声。 “阿木提,把那份名单给这位私生女看一眼。” 抱着枪,倚在墙上的阿木提,从兜里掏出那份染血的名单。 他将其展开,送到伊藤慧子的面前:“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都是你们潜伏在华夏的特务!” “我们的人已经开始实施抓捕,这里面肯定有不少人为了活命选择自首,到时候每一份口供,都是你跟伊藤家族的催命符!” 伊藤慧子睁大双眼,死死盯着那份名单,歇斯底里地怒吼。 “还给我!把名单还给我!” “我要杀了你们这些狡猾的华夏人!” “啪——!” 阿木提瞧着跟疯子一样的伊藤慧子,抬手抽了她一巴掌。 “闭上你的臭嘴!” 伊藤慧子的脸被抽歪了,狼狈地低下头。 阿木提把名单收起来,嘲讽道:“说我们狡猾,你怎么不看看你们有多奸诈狠毒!当年没把你们打怕吗?弹丸之地!狼子野心还不小!” 伊藤慧子神经兮兮地笑起来:“大日帝国永垂不朽!你们这些华夏人,在古时就是我们的奴隶,我们现在不过是拨乱反正!” “啪——!” “放你妈的狗屁!” 阿木提听着伊藤慧子的胡言乱语,没忍住又抽了她一巴掌。 秦姝倚在病床上,清冷悦耳嗓音不疾不徐地响起:“华夏是你们的奴隶?我看你脑袋是被驴踢了,要么就是被门夹了。” “自古以来,你们列岛土地贫瘠,人口落后,一帮子文盲,还不如那群高丽棒子。” “而且你们心胸狭隘,性格阴暗,令人不齿,来到中原不是被打死,要么就成为奴隶。” “偏邦小地,苦寒之所,巴掌大的地方没有任何开发价值,但凡有一丝价值,你们的种族都被我们老祖宗灭绝了!” 潜意思——你们都是垃圾,不值得动手浪费精力。 伊藤慧子从未听过这样的说法,疯了似的低吼:“不是的!我们是高贵稀有的种族!是你们这些野蛮人永远可望不可即的!” 秦姝讽刺一笑:“高贵?不过一千多年的历史,你们高贵哪去了?要知道华夏上下五千年历史!” “从盘古开天到三皇五帝,再到如今,我们的祖先所缔造如今的华夏,成为世界文明古国之一,是你们这群狼子野心之辈所不能比的!” 从小就被洗脑的伊藤慧子,张嘴喊道:“都是虚构的!是你们蒙骗外人编造的历史!” 秦姝冷眸睨着伊藤慧子,发现这人丝毫没有前世的老练与狠辣。 稚嫩得很,让人一激就炸! 她懒得跟对方扯皮,有气无力道:“我累了,先把人关起来,等我休息够了再跟她算账!” 谢澜之挥了挥手:“把人带下去,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看住了!” 阿木提仿佛拎着阿猫阿狗一样,把伊藤慧子拖出病房。 谢澜之扶着秦姝躺下,轻抚她苍白虚弱的脸颊,温柔声音怜惜。 “睡一觉,我陪着你,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你。” 秦姝在他温热的手掌,轻轻蹭了一下:“不要,我还没看孩子,把他们抱过来给我看看。” 谢澜之脸上的柔情一僵,想到又生了两个臭小子,就无法高兴起来。 他双唇紧抿,淡声说:“又生了两个儿子。” 秦姝眉梢轻挑:“怎么?你不喜欢?” “没有!”谢澜之语速极快道:“我没不喜欢,就是觉得不如女儿可爱。” 秦姝声音戏谑道:“生男生女,是由男方的基因决定的,染色体和性别决定有直接关系。” 谢澜之给她掖了掖被子,声音恢复一贯的从容:“等四个臭小子长大了,让他们给我们生孙女,四个人总有一个能满足我们。” 秦姝眨了眨美眸:“那要等好久,得二十年后了。” “没事,我们有的是时间。”谢澜之捏了捏她的脸颊:“我去把孩子抱出来。” 秦姝很快就看到了三宝跟四宝。 两个孩子的眉宇间,萦绕着跟她如出一辙的傲气与淡然。 只是,他们不像谢东阳跟谢宸南,一出生就能凭借泪痣来分辨。 三宝跟四宝的眼睛、眉毛、鼻子、嘴巴,连带体型大小都一模一样。 秦姝傻眼了:“他们谁大谁小?” 谢夫人指着脚腕上挂着红绳的宝宝说:“这是老三,这边的是老四。” 秦姝上手翻孩子的小被子:“他们身上就没有什么,比较有辨识度的胎记吗?” 谢夫人见儿媳妇这么“粗暴”的对待两个孙子,连忙道:“三宝的后腰有一个红色心形胎记,喏,在这呢。” 秦姝看着儿子后腰部位,那枚小拇指盖大小的心形胎记,双眼微微一亮。 “好漂亮的胎记,形状完美,连颜色也好漂亮。” 谢夫人笑了:“我跟阿花看到的时候,也被惊艳了。” 秦姝抚摸着心形胎记:“这样也好,三宝跟四宝能容易分辨一些。” 谢夫人:“我看它就是为了分辨两个孩子存在的……” 在婆媳俩说话时,谢澜之偷偷瞄了一眼三儿子的心形胎记,嫌弃地撇了撇嘴。 ——这要是换做女儿,有这样漂亮的胎记,必是跟秦姝一样的美人。 “哇哦——” 三宝忽然朝谢澜之的方向,发出一声微弱声响。 秦姝跟谢夫人的对话停下来,顺着孩子的目光,对上谢澜之溢满柔情的脸庞。 谢少心底对儿子吐槽个不停,行动上却十分爱护,动作熟练地把孩子抱起来。 秦姝看着父子俩大眼瞪小眼,倏然开口问:“孩子的名字取了吗?” 谢夫人抢答:“三宝叫谢砚西,四宝叫谢墨北,寓意福泽绵长,泰山北斗。” 偌大的病房内,陷入诡异的静谧氛围。 谢夫人吞咽了两下口水,满脸心虚,声音弱弱地说:“这是孩子爷爷取的名字,阳阳跟宸宸是我爸给取的名,老谢非要争一口气,绞尽脑汁想出来的这两个名字。” 她见秦姝跟谢澜之不说话,咬了咬牙又道:“你们要是不喜欢,或者有其他名字,那就换,咱们不理家里置气的那位!” 秦姝跟谢澜之面面相觑,不说话,眼巴巴地盯着谢夫人。 谢夫人被两人看着越发心虚了:“你们别不说话啊。” “我看行。”秦姝。 “我觉得也挺好。”谢澜之。 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一个喊三宝谢砚西,一个喊四宝谢墨北。 谢夫人轻抚心口:“吓我一跳,还以为你们不高兴了。” 秦姝温婉一笑,柔声安抚:“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能被长辈赐予带有美好寓意的名字,是他们的福气。” 还是华夏第一统帅,亲自给取的名字,注定这兄弟二人命运不凡。 谢夫人脸上的笑意越发真切了,眼见两个孩子眼睛要睁不开了,吩咐阿花嫂把他们抱进套间去休息。 秦姝躺在床上,没过多久也睡了过去。 谢夫人对儿子指了指门外,两人一前一后离开房间。 “儿子,阿姝孩子都生了,你们是打算养在身边,还是我带回京市帮你们照顾?” 谢澜之沉吟道:“您辛苦一些,把孩子带回京市,找人照顾他们。” 谢夫人担忧地问:“阿姝能舍得?” 谢澜之:“我们之前讨论过这件事,阿姝同意的,云圳还不太安宁,孩子跟着我们会有危险。” 谢夫人点头:“孩子毕竟是阿姝的,我怕她记挂这孩子,你们回头再商量商量,我来的时间就久了,也该回京市了。” “好——” 翌日。 秦姝睁开双眼,看到坐在床边凳子上,低头看文件资料的谢澜之。 秦姝抬手揉了揉眉心,声音沙哑地问:“伊藤慧子没跑吧?” 她这一觉梦里都是郭慧芳、伊藤慧子,乱七八糟的,都是前世经历过的那些糟心事。 秦姝从床上坐起来,也没有得到丝毫回应。 她撩起眼皮去看谢澜之,发现他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 谢澜之的额前发丝凌乱,少了几分锋芒,双目紧闭,眉心微微蹙起,看起来睡得不太安分。 秦姝打量着男人的怠倦神色,没忍住俯身,轻轻抚平他眉宇间的褶皱。 她手上刚有动作,就被一只手紧紧攥住。 秦姝:“嘶——你弄疼我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谢澜之立刻松手,起身捧着秦姝的手腕查看。 “都红了,要不要上点药?” “抱歉,我睡糊涂了,忘记在病房了。” 秦姝听着男人疲惫沙哑的声音,知道谢澜之一晚上都没有休息好。 她抬起双臂圈着谢澜之的后颈,在布满歉意与心疼的俊美脸庞,落下特别响亮的一吻。 被亲了一下的谢澜之,仿佛饿狠了的狼,眼睛都绿了。 他喉结快速滑动,捏着秦姝的下颌,捕捉到色泽艳丽的唇,展开毫无顾忌的进攻与掠夺…… 第346章 谢太子爷:臣服在你的裙下 在两人不分你我,浓情蜜意时。 病房门被人推开。 田立伟拎着大包小包进来,见病床上的小两口紧紧相拥,亲得浓情蜜意,他立刻偏头。 “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继续——” 田立伟夺门而逃,走到一半又闭着眼返回,以过来人的身份劝道: “谢副书记,我知道你之前憋得厉害,可侄媳妇才刚生完孩子,你好歹控制一下,她现在还不能那啥……” 他对谢澜之挤眉弄眼:“那啥,你懂吧?” “而且你身为男人,不知道女人生孩子的痛苦,真忍不住了自己动动手,千万别折腾你媳妇。” 这都什么跟什么! 谢澜之难得体会秦姝主动献吻,被人打扰让他脸色铁青。 他眼神凶戾地睨向田立伟,冷冽逼人的目光,仿佛要杀人。 田立伟浑身一激灵:“那什么,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他把手上的大包小包,堆放在屋内的靠墙位置,马不停蹄地溜了。 “噗呲——!” 秦姝没忍住笑了,捏了捏谢澜之冷峻严肃的脸。 “听到没,说你呢,别总欺负我!” 谢澜之掐了一把秦姝的腰肢,倾身凑近她耳边。 只听他气音撩人:“过些日子,我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欺负。” 秦姝蓦然红了耳根子,推了推谢澜之。 “别闹,还早着呢。” 她似乎忘记之前,被谢澜之以寿命相救的口出狂言,一颗心都在颤。 完了! 饿狠了的狼,开始舔爪子,准备吃人了! 谢澜之没忍住,轻轻弹了弹秦姝的脑门:“逗你呢,好好养身体,这几天多陪陪孩子,过些日子妈就把砚西跟墨北带回京市了。” 秦姝脸上的绯色褪去:“这么快?!” 她还没跟两个孩子熟悉,就要被带走了,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 谢澜之看出秦姝的不舍,捏了捏她染了红意的耳垂,轻描淡写地说: “你要是舍不得,跟孩子一起回京,等云圳这边的事情都解决了,你们再回来。” 秦姝眨了眨眼,故作不解地问:“为什么要回来?” “……”谢澜之。 本就舍不得娇妻跟孩子的谢副书记,听到这话,差点喷出一口血来。 为什么回来? 自然是因为,深夜孤枕难眠。 老婆孩子热炕头,自古以来,都是上至权贵,下至平民的理想生活。 谢澜之压下心底的郁闷,没忍住又弹了弹秦姝的脑门。 “小没良心的,自然是舍不得你!” 秦姝捂着不痛不痒的脑门,佯怒道:“你轻点,敲疼我了!” 谢澜之神色变得紧张起来,手忙慌乱地去拉秦姝的手。 “给我看看红了没?是我没收住力,抱歉。” 秦姝顺势扑入男人宽厚结实的胸膛,笑着花枝乱颤:“哈哈哈……逗你呢,谁让你总是欺负我!” 她像是扳回一局的小狐狸,满目狡黠笑意。 谢澜之的动作一顿,看着浑身都散发出愉悦气息的娇妻,一时间没回过神来。 半晌后,他垂在虚空中的手,缓缓覆在秦姝的后腰上。 “都是四个孩子的妈了,还古灵精怪的。” 秦姝的手隔着衣服,在谢澜之的心口处画圈圈,还故意靠近禁地区域,惹得谢澜之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 只听她傲娇地冷哼道:“四个孩子的妈又怎么了?” “我才刚21,如果没跟你结婚,还是爸妈娇滴滴的小公主!” 谢澜之亲眼见证过,秦家人对秦姝的敬重与信服,以及岳父岳母、大舅哥的爱护有加。 对此,他无法反驳,搂着秦姝娇软身躯,凑近她耳边轻笑起来。 “我们阿姝本身还是个孩子,你不止是秦家的小公主,更是谢家的小祖宗,四个臭小子的受宠程度都排在你后面。” 温热暧昧的气息,洒落在耳垂的感触,让秦姝身体瑟缩,脸上的热度腾地一下升起来。 再听谢澜之哄孩子般,轻柔含笑的语气。 秦姝只觉得脸上的热度,开始快速往耳朵蔓延。 她戳了戳男人的心脏,最为禁忌,透过衬衣显现出来的地方。 “你不要说话了,搞得我好像在无理取闹一样。” 谢澜之倒吸一口冷气,温柔缱绻的眼眸,弥漫出暗不见底的幽光。 他一把攥住秦姝的手,嗓音低哑:“阿姝,不要乱碰!” “啧——”秦姝轻啧一声,垂眸打量着腰带紧绷的谢澜之,戏谑道:“谢少,你不行啊,这点自制力都没有,昨天看到伊藤慧子的时候,有没有被她勾引到?”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伊藤慧子的引诱,秦姝也能想象到那个女人,肯定是做了。 谢澜之隐忍的清隽斯文脸庞,露出几分无奈,声音淡淡道: “阿姝,你不能怀疑我对婚姻,对你的忠诚。” 秦姝被攥着的手,指尖轻轻挠了一下谢澜之的手背,娇笑着问:“看到伊藤慧子那张脸,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谢澜之想也不想地说:“没仔细看,太丑了。” “你说谁丑呢?!” 秦姝瞪圆了眼睛,眼神娇凶地瞪着谢澜之。 “她用我的脸,你说她丑,是不是嫌弃我长得不好看?” 谢澜之矜冷容颜露出无辜,极为真诚地说:“她真的很丑,跟你没法相提并论。” 秦姝眨巴着眼睛:“……你还说!” 她抬起另一只手,去推紧紧拥着她的谢澜之。 “嫌我长得不好看,那你去找好看的!赶紧去!” 谢澜之见秦姝生气了,心下无措,眼尾余光不经意看到她眼底的笑意,就知道这丫头又开始调皮了。 他覆在秦姝后腰的大手,往自己腰腹带了带,如同抱孩子一样抱着秦姝。 “乖,不生气,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阿姝的容颜是世界上最美的,灵魂也万里挑一。” “伊藤慧子的灵魂肮脏不堪,玷污了你的脸,再好看的皮囊都无法遮掩她的丑陋。” 秦姝听了心下感动,面上却不显,傲娇道:“油嘴滑舌。” 谢澜之:“所言字字真心。” 秦姝仰头看他,笑眯眯地问:“那如果有一天我毁容了,丑得爹妈都认不出来,你还觉得我的灵魂万里挑一吗?” 谢澜之轻抚秦姝的白皙嫩滑脸蛋,声音很沉:“会!你在我心底永远最美!” 一句话,饱含认真与坚定。 秦姝一笑而之,捏了捏谢澜之俊美脸庞:“你这张嘴生来就会哄人吗?一开口说的都是好听话,换做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被你一骗一个准。” 谢澜之笑着问:“那阿姝有被我骗到吗?” 秦姝敷衍道:“快了,你再多说一些好听的话,把我迷得晕头转向,我早晚有一天死心塌臣服在你的西裤下。” 谢澜之半开玩笑地说:“阿姝比我铁石心肠,我早已臣服在你的石榴裙下。” 秦姝别开眼,不敢对上谢澜之眼底的深情,娇嗔道:“你收敛一下,我听得浑身鸡皮疙瘩都出来的。” 谢澜之瞟向秦姝尽显娇羞的脸色,揉了揉她的头发。 “不逗你了,起来洗漱,我让阿花嫂把早饭端进来。” “好——” 秦姝刚下床,门口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哟!这是谁送来的这么多东西,瞧着还不便宜。” 谢夫人拎着食盒站在门口,打量着堆在墙角的大包小包礼品。 谢澜之扶着秦姝往洗手间走去,淡声说:“是田立伟。” 谢夫人脸上的笑意收敛,撇嘴嫌弃道:“墙头草,这是上赶着给阿姝道谢来的。” 至于道什么谢,三人都心知肚明。 看来,是田恺的身体有所好转,否则把谢澜之视为政.敌的田立伟,不会上赶着来医院送礼。 谢夫人喊道:“阿权,把这些东西都处理了,药材留给阿姝,其他吃的用的你们看着办。” 权叔带着人走进病房,把东西都拎了出去。 谢夫人拎着食盒,来到饭桌前,扬高声音喊道:“阿姝,我把饭菜都摆在桌上,你一会出来趁热吃。” “知道了妈!” 秦姝轻灵沁人心脾的声音,隔着房门传出来。 谢夫人回头瞥了一眼,倚在洗手间门口墙上,姿态慵懒随意的谢澜之。 “儿子,等阿姝吃饱了,剩下的你吃两口垫垫肚子,就上班去,这里有我呢。” 谢澜之的脸色微微僵,目光幽怨地凝视着谢母。 “我现在沦落到,吃剩饭剩菜的地步了?” 谢夫人挽起耳边的碎发,不为所动道:“你就知足吧,这都是阿花嫂天还没亮,就给阿姝做的营养餐,花费了几个小时,能给你吃口就不错了。” 谢澜之抿着唇,声调低沉:“没有四个臭小子之前,阿花嫂做的饭菜都是我一个人的。” 谢夫人正色道:“今时不同往日,你都是有四个儿子的人了,要学会长大。” 这是长大的问题吗? 分明是排挤他! 谢澜之在谢母拿碗筷的时候,特别孩子气的翻了个白眼。 谢夫人唇角勾着笑,自言自语地说:“我得去喂砚砚跟墨墨喝奶粉了,两个小家伙胃口好,一晚上要喂好几次,又乖又可爱……” 谢澜之听得心下来气,眼神里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四个臭小子,一出生就抢走所有人的注意力,成为家里的小小祖宗! 这要是打小不管教好。 以后都能爬到他这个做老子的头上来! 第347章 逍遥人间易主了(求好评求打赏) 秦姝洗漱完,谢夫人已经不在了。 谢澜之坐在餐桌上,在吃阿木提买来的肉包子。 秦姝盯着谢澜之手上装包子的牛皮纸,凝着眉问:“桌上那么多菜,你怎么就吃包子?” “妈不让吃。” 谢澜之矜美帅气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可谁都能看出来他在不高兴。 清逸动人的眉眼,微微蹙起弧度,薄唇抿出冷硬的一条直线。 他看向秦姝的时候,眼底带着几分幼稚的控诉。 偏秦姝吃这一套,快步走上前,端起桌上的那碗香气四溢的浓汤,递到谢澜之的嘴边。 “妈是逗你的,这一桌子的早饭,我一个人哪吃得完。” 谢澜之扫向碗里,红枣、桂圆等滋补食材,脸色如冬雪消融般露出笑颜。 “这都是给你补身体的,我吃了没用。” 秦姝盯着谢澜之眼下挂着的黑眼圈,又瞥了一眼,放在桌上油都凝固的包子。 她心底泛起酸意,执着道:“你先替我尝尝烫不烫。” 谢澜之以为秦姝娇气,还真替她尝了一口。 “不烫,刚好入口,你趁热喝了。” 这次,秦姝没有拒绝,直接夺过汤碗一饮而尽。 她端起桌上加了滋补食材的小米粥,送到嘴边喝了一口。 “这粥喝着有点凉了,我喝不下去了,你喝!” 谢澜之看着眼前的小米粥,眉梢轻挑,意识到这是媳妇在疼他。 “好——” 他抬起双手,覆在秦姝端着碗的手上,就这么喝完了粥。 这顿早饭,秦姝以各种挑剔的借口,把桌上的饭菜都让谢澜之吃了个遍。 直到阿木提走进来,才结束。 “澜哥,你今早还有个会议,时间要来不及了。” “知道了——” 谢澜之擦了擦嘴角,站起身,手按在秦姝的肩头。 “你不用起来,我先走了,晚上再来看你。” 秦姝仰头望着气度恢复从容的男人,再次问出刚醒来时的问题。 “伊藤慧子没跑吧?她被关在哪里?” 谢澜之:“在童飞那关着,人也在审着,你这两天先养身子,恢复差不多了再过去。” 秦姝点头:“没跑就行。” 谢澜之见秦姝这么乖,转过身背对着阿木提,低头偷了个香吻。 浅尝辄止的吻,一触即离。 如果不是唇上,残留着被咬的感觉,秦姝几乎以为是错觉。 谢澜之走后,秦姝又吃了几口早饭,撂下筷子,起身去看两个孩子。 她刚推开房门,就跟往外走的谢夫人对上。 “嘘——”谢夫人食指抵在唇间,压低声说:“他们刚喝完奶粉,睡着了。” 秦姝点了点头,看了眼正在给孩子盖被子的阿花嫂。 谢夫人把秦姝拉到病房,婆媳俩商议孩子的去留问题。 “澜之说,孩子送回京市,我怕你舍不得,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去?” 秦姝莞尔一笑,摇头道:“我就不回去了,让砚砚跟墨墨回京,跟他们的大哥二哥在一起,四兄弟也能培养一下感情。” 谢夫人牵起秦姝的手,轻叹道:“辛苦你了,年纪这么小,就给谢家生了四个孩子,还要受母子分离之苦。” 不到三年,就生了四个孩子,这速度惊人! 秦姝眨了眨眼,俏皮地说:“您也说了我年纪小,照顾不了孩子的,您跟爸才辛苦,要带四个孩子很累的。” 谢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我们哪里累了,孩子都有专门照顾他们的人,就是怕你想孩子。” 秦姝:“想他们了,我就回去看看。” 谢夫人点头,话音一转:“阳阳跟宸宸会喊妈妈了。” “……”秦姝的手一抖,声音激动地问:“真的?” 谢夫人蹙了一下眉:“真的,他们喊妈妈算是晚的了。” 秦姝脸上露出喜悦笑容,转身去找屋内的座机,一通电话拨到京市军区大院的谢家。 “喂?” 电话被一个陌生女人接起。 秦姝声音带着几分抑制不住的兴奋:“我是阳阳、宸宸的妈妈,去把两个孩子抱过来,我要跟他们说话!” “是少夫人!我这就去!” 电话声筒那边,传来女人急促的脚步声。 没过多久,两道稚嫩的声音响起。 “啊哦——” “咿呀——” 是谢东阳跟谢宸南。 “少夫人,两个小少爷来了,我让他们接电话。” 秦姝掌心沁汗,声音发紧:“好!” 没过一会儿,对面传来轻哄声:“小少爷,是少夫人的电话,你们快喊妈妈。” “咿呀呀——”“刺啦——” 孩子奶声奶气的稚嫩声音,伴随着刺耳声响起。 “少爷,电话筒不能啃,你们快喊妈妈——” 秦姝脑海中浮现出,两个孩子捣乱的情景,眼底溢出浅淡的笑意。 她对着声筒喊了一声:“阳阳、宸宸,我是妈妈。” 电话声筒那边,陷入短暂的寂静。 随之而来的,是两个孩子特别兴奋的叫声。 “妈——!” “妈…妈——!” 咬字还不太清晰,但那小奶音,能清楚分辨出来在喊妈妈。 秦姝的眼睛刹那间被泪水浸染,哎了两声:“乖宝宝,妈妈听到了,你们真棒!” 谢东阳抓着电话筒,茫然地喊道:“咿呀咿呀?” 秦姝期待地说:“阳阳,再喊声妈妈好不好?” 谢东阳很乖,磕巴地喊人:“妈……妈——” “哎!”秦姝夸赞道:“真乖,阳阳好棒!” 紧接着,电话声筒传来一顿乱叫。 “啊啊啊——!” 谢宸南把电话筒抢走了,小肉手抱着,有些着急地乱喊。 “啊啊啊!!咿呀——!” 秦姝声音温柔道:“是宸宸对吗?妈妈在。” 谢宸南:“么……妈——” 秦姝:“哎,宸宸也好乖好棒!” 电话终究是隔着距离,母子三人说了好长时间,通话才结束。 秦姝挂断电话的时候,眼睛红得不像样子,眼底的喜悦却由内而外的溢出来。 前世,她是四个私生子的养母。 每天都在跟心思不正的养子,还有他们的生母勾心斗角。 这一世,她亲自生育属于自己骨血的孩子,这种成就与幸福感,让秦姝觉得嫁给谢澜之的好处,真的是数不胜数。 “想孩子了吧?”谢夫人走到秦姝的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秦姝没否认,轻轻颔首:“想,恨不得立刻回去抱抱他们,再亲亲他们。” “那就跟我一起回去吧?” “再等等,等过年的时候就能回去看他们了。” 谢澜之这边危机四伏,区委大院的人是敌是友,情况暂且不明。 伊藤慧子的事还没有彻底解决,秦宝珠、杨云川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还有康乾医药公司换地址的事,全都没有落实,秦姝不可能在这时候离开。 谢夫人不再相劝,说起谢澜之小时候的事:“当年我生澜之没几年,跟着他爸东奔西跑,那时候打电话都费劲,只能靠信件知道他的情况,我想他想的晚上总是哭。 直到后来安定了,这才能陪在孩子身边,可澜之这臭小子把自己养得很好,对部队跟枪械感兴趣。 他年少的时候,活脱脱一个兵痞子,过了二十岁才好一点,逐渐成熟稳重起来……” 秦姝听着婆婆说起谢澜之小的时候,转移了对孩子的思念。 * 时间一晃,三天过去了。 这天下午,秦姝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泡药浴。 为了消除生产后的后遗症,体质与内部结构变化,秦姝这次准备了充足的药包。 她刚泡完,就感觉浑身无比清爽,之前的疲惫沉重感,统统消失了。 “笃笃——” “少夫人,童飞来了,说是有事找您。” 正在擦头发的秦姝,听到阿花嫂的声音,扬声回道:“知道了,你让他等会。” 楼下。 童飞坐在沙发上,面部表情肃穆,身上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秦姝下楼时,凭借敏锐的嗅觉,捕捉到空中的血气。 她开口问:“童飞,你找我什么事?” “少夫人——” 童飞站起来,躬身行礼。 “伊藤慧子说不了话了,我来找您帮忙。” 秦姝走上前,疑惑地问:“她为什么说不了话?” 童飞眼底闪过一抹浓浓的厌恶,嫌弃地说:“脸变形了,眼歪嘴斜,脸上的肉也开始腐烂,嚷嚷着要打针,也不知道她打什么针。” 秦姝想到那张整形多次的脸,眼眸微眯:“她现在人在哪?” 童飞说:“逍遥人间。” 秦姝怀疑耳朵出了问题,又问了一遍:“你说哪?” 童飞解释道:“逍遥人间,也就是之前的天威酒店,被我义父包下来,改成了高档KTV。” 秦姝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我听说里面做的生意跟从前一样,地下还多了个赌场。” 这都是钱丽娜告诉她的。 童飞摇头道:“没有陪睡卖身服务,也没有赌场,地下区域是给客人休闲娱乐打发时间的,可以打打牌消遣时光,至于他们是否要赌博,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潜意思,里面的一切都是合法的。 秦姝有些搞不懂了,七爷做这种生意,有没有经过谢家的点头。 谢夫人从楼上下来,看到站在客厅的二人,笑着出声:“阿飞来了,逍遥人间什么时候开业,我还想跟阿花嫂去打两圈牌呢,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 “夫人——” 童飞恭谨地弯身行礼,姿态与权叔他们同出一辙。 “义父说明天就开业,国外的机器设备已经从香江码头运过来,今天就能完工。” 谢夫人笑了:“那感情好,阿姝,明天让澜之带你去泡温泉,逍遥人间有个能通地下泉的房间,我让阿七不对外开放自留,你们泡泡温泉,顺便给阿七捧捧场。” 秦姝低头看着自己,还没有完全恢复的身材,风中凌乱了。 这个时候跟谢澜之泡温泉,很危险的好么! 而且,重点不是伊藤慧子。 为什么说到温泉! 第348章 又美又飒,疯批美人阿姝 逍遥人间。 这家KTV经过再次装修,内外都尽显富丽堂皇,大厅和走廊的地面铺设了人工玉石,超越了后世宋天佑打造的,华夏第一大会所的趋势。 秦姝全身包裹严实,在童飞与两名手下的簇拥带领下,乘坐电梯来到地下。 地下区域没有昏暗氛围,因为使用暖色灯光,营造出宁静的温馨氛围。 童飞把秦姝带到走廊最里面,指了指挂着“闲人勿进”的房间。 “少夫人,伊藤慧子就在里面。” 秦姝嗅到透过门缝弥漫出来的血腥味,眉心轻蹙:“就她一个人?” 童飞说:“还有那个叫百合的女人,为了防止伊藤慧子不老实,审讯的时候需要两人对峙。” 秦姝微微颔首,伸出手推开房门。 扑面而来的浓郁血腥味,萦绕在鼻间,令人作呕。 秦姝伸手捂住口鼻,皱着眉打量屋内的情景。 屋内,没有她想象中的血腥画面,处处都透着干净整洁,哪怕是摆设在中央的刑架,也是一尘不染。 “童少!” 坐在屋里打牌的几个男人,看到童飞立刻起身。 童飞率先走进去,站在门的一侧,对秦姝弯身伸手。 “少夫人,请进——” 秦姝抬脚迈入房间,快速扫视着屋内,很快在角落里找到,被捆绑的两个女人。 毋庸置疑,这就是伊藤慧子跟百合。 她们也被收拾得很干净,衣服一尘不染,露出来的皮肤显露出狰狞伤痕。 童飞对手下介绍:“这就是少夫人,还不过来见人!” 一听秦姝的身份,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丢下手中的牌,马不停蹄地上前。 “见过少夫人!” “少夫人好——!” 秦姝收回视线,眼含笑意地凝视着众人:“不用这么拘束,你们随意就好,我就过来看看。” 几人身为七爷的手下,常年跟童飞在外厮杀,身上染了深入骨髓的血煞气息。 他们面面相觑,不仅没办法随意,反而越发拘谨了。 童飞对手下挥了挥手,把秦姝领到角落区域。 他蹲在伊藤慧子的身前,粗暴地揪起对方的头发,露出那张惨不忍睹的脸。 “嘶——!” 秦姝倒吸一口冷气,脚步忍不住后退。 伊藤慧子的脸可不止是毁容,而是被某种东西给腐蚀了。 她的脸都被干涸的血迹覆盖,右半边脸的皮肤褶皱不堪,皮肉都扭曲的粘连在一起,眼皮耷拉到占据半张脸,眼球半露,瞳色浑浊空洞还瘆人,嘴角歪斜,牙齿半露。 仅一眼,就让人毛骨悚然。 秦姝忍着呕吐欲问:“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童飞随手把半死不活的伊藤慧子,粗暴地丢在地上,语气满是嫌弃地说: “昨晚就开始这样了,只是没这么严重,早上审讯的时候,她突然浑身抽搐,脸在短时间变成这样,像是被人剥皮一样,太恶心了!” 秦姝走上前,由左到右地打量着伊藤慧子,感觉有点不真实。 跟她斗了半辈子的人,毫无杀伤力,狼狈地趴在地上。 秦姝抬脚,踢了踢伊藤慧子的小腿。 “郭慧芳?” 趴在地上的人,仿佛死过去一样,没有任何动静。 秦姝又喊:“伊藤慧子!” “唔——” 郭慧芳发出微弱的声响。 秦姝眼底闪过戾气,熟悉的声音让她非常确定,这人就是前世跟她斗了半辈子的女人。 这一世的伊藤慧子,之所以被轻易拿捏了,是因为没有给她成长起来的机会。 秦姝唇角勾起一抹邪笑:“把我的药箱拿过来。” 童飞亲自从手下那里取来药箱,打开送到秦姝的面前。 接下来,在秦姝的针灸治疗下,伊藤慧子的嘴巴歪得没那么离谱,眼睛也能正常视物。 伊藤慧子看到秦姝,几近崩溃地喊道:“是你!” 秦姝露出人畜无害的干净笑容:“又见面了,看来你很想念我。” “我要杀了你!” 伊藤慧子恨之入骨地瞪着秦姝,扑上去就要咬她。 “嘭——!” 童飞一脚把人踹到墙上。 “砰!” 伊藤慧子的后脑勺,狠狠砸在墙上,砸得她头晕眼花。 童飞往手上戴了个护具,大步走上前,揪着伊藤慧子的头发,声音凶戾:“你是挨打没够是吗?敢伤我家主子,九条命都不够你死的!” 在童飞看来,秦姝能得谢澜之的喜欢,又为郭、谢两家生下继承人,绝对算得上是半个主子了。 他身为七爷的义子,同样也是郭家的下属,最重要的就是——护主! 伊藤慧子死到临头,依旧高高在上,轻蔑道:“你们……都该死!伊藤家族、不会……放过你们的!” 她似乎不惧死亡,哪怕是处于逆境。 秦姝眼眸微眯,蹲在郭慧芳的身前,声音温柔地问:“你疼不疼啊?” 饱含关心的轻柔语气,不仅让伊藤慧子陷入迷茫。 童飞等人也不明所以地看着秦姝,不知道这是玩哪一出。 伊藤慧子回过神,气急败坏道:“你的关心来得太迟了,除非你跪下给我磕头求饶,我还能考虑考虑饶你一命!” “哈哈哈哈……” 秦姝没忍住笑了,轻灵悦耳的嗓音,让人听了心情舒畅。 然而,下一秒,秦姝冷下脸,从童飞的手中夺过伊藤慧子,揪着那把沾染污血的头发,拎着人往结实的墙壁上撞。 “嘭!嘭!嘭——” 童飞等人看着秦姝这一系列操作,直接傻眼了。 看似娇软无害的少夫人,好……好粗暴! 秦姝一连撞了七八下,才停了手。 她满脸无辜,眼神歉意地看向伊藤慧子。 “真是抱歉,把你撞疼了吧?要不要给你上药?” 本就虚弱的伊藤慧子,眼冒金星,声音哆嗦道:“你,你这个贱人!不得好死!” “啧——”秦姝轻啧一声:“怎么还执迷不悟,认不清楚自己的处境。” 她扫视着伊藤慧子身上针着的银针,抬手触碰了其中一枚。 “啊啊啊!!!” 伊藤慧子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一旁的童飞,浑身一激灵,没忍住后退两步。 少夫人的凶残度,似乎有点恐怖,他还是离远点为妙。 秦姝停了手,盯着伊藤慧子那张逐渐失控,皮肉开始下垂的脸。 她凑近伊藤慧子的耳边,轻声细语地说:“到了这里,你认为自己还能活着出去?” “你现在已经不算是人了,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我会让你的身体支离破碎,历经这世上所有的痛苦,再慢慢等待死亡到来。” “你可能没体会过死亡的滋味,我来告诉你,你身体里的血会被一点点放空,每分每秒都在痛苦、绝望、不甘中度过。” “对了,你放心,我是医生,我会让你在快死的时候再把你救活,让你多体会几次这种滋味。” 秦姝的嗓音,从始至终都保持温婉轻柔的腔调。 除了伊藤慧子没人看到,她眼神发红,满目暴虐,由内而外涌出的浓烈杀意。 秦姝眼角眉梢透着的狠意,落入伊藤慧子的眼中,肉眼可见地惧怕起来。 “你……你是魔鬼!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她拼尽全力喊出这番话,不知道自己的惧意,已经溢于言表。 秦姝露出满意一笑,赞赏地看着伊藤慧子,俏皮地说:“那我们说好了,你可一定要坚持住。” 她起身把外套脱下来,撸起衣袖,做出准备进行大工程的严肃神态。 童飞心惊胆颤地开口:“少夫人,这种脏活还是我们来吧。” 这要是让澜哥知道秦姝亲自动手,今天在场的所有人,估计都要掉层皮下来。 正在翻药箱,找趁手工具的秦姝,头也不抬道:“我亲自来!” 前世今生的仇,她要亲自报! 她所体会的痛苦,也要十倍,百倍,乃至千倍的还给伊藤慧子。 童飞看着秦姝从医药箱里,拿出一件又一件古怪的东西,额头上的汗都冒出来了。 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我有点渴,出去拿几瓶汽水。” 准备去通风报信的童飞,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一道慢悠悠的腔调。 “童飞——” 童飞身体一僵,冷汗湿透了后背,神色紧绷地转过身来。 秦姝捏着一枚近二十厘米长的银针,笑盈盈地说:“给我拿一瓶橘子味的汽水。” 童飞闻言狠狠松了口气,吞咽了两下,点头道:“好!” 秦姝扫了一眼他额头上的汗迹,红唇轻启:“你可不要去通风报信,我这人很记仇的,谁打扰了我的兴致,我能记一辈子!” “……”童飞垂在身侧的手轻颤了一下,鬓角都开始泛起汗迹。 他后怕地咽了咽口水,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不会,我哪敢打扰少夫人的兴致。” “这样最好,你去吧。” 秦姝转过身,手握二十厘米的银针,朝瑟缩在墙角的伊藤慧子走去。 “我该喊你九姑娘,还是郭慧芳?又或者是本名伊藤慧子?” “你说这世上有轮回吗?你信不信前世今生?” 伊藤慧子看着神经兮兮,有点疯批属性的秦姝,彻底害怕了。 她蜷缩着身体,发出刺耳尖锐的叫声:“你不要过来!伊藤家族不会放过你的!不要过来,我要杀了你了!杀了你……” 第349章 你什么都不用做,我来做就好 区委办公大楼。 谢澜之刚结束下午的会议,跟阿木提、李魁等人往办公室走去,眼皮子不受控制地疯狂跳起来。 谢澜之站在原地不动了,阿木提跟着顿足原地,疑惑地看着他。 李魁左右看了看,上前问:“书记,您怎么了?” 谢澜之摸了摸还在跳的眼皮,眉心紧蹙。 他沉默数秒,淡声说:“没事。” 就是突然心底有种不妙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 李魁信以为真,顺势说:“书记,宋天佑大闹拘留所,用自杀来威胁要见您,刘局今天中午来了一趟,说是您有时间就去看看,他们怕宋天佑真死了。” 谢澜之神色不悦地问:“刘成有没有说,伊藤家族跟美洲区那边的动向?” 之前,伊藤家族以合伙人的身份想捞人,宋天佑所在的洲区区长也出面了。 李魁点头:“他们都想把宋天佑捞出来,捞不出来就想进行移交。” 谢澜之抬脚继续前行,语气没有波澜地说:“转告给刘成,人我就不见了,让他们按流程来办,尽快把人给处理了,宋天佑已经是一颗弃子,留着也没多大用。” “是——”刘成点头问:“那我现在就去?” 谢澜之推开办公室的房门:“去吧,告诉刘成越快越好,省得夜长梦多。” 刘成马不停蹄地就去了,阿木提跟着走进办公室。 “澜哥,你刚刚怎么了?” 谢澜之身体放松地倚在办公椅上,耷拉着眼皮,望着楼下过往的行人。 “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一听这话,阿木提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咱们最近有没有什么疏忽的事?” 谢澜之的第六感非常敏锐,阿木提不得不重视起来。 谢澜之捏了捏鼻梁,疲惫地说:“暂时没有头绪。” 阿木提站在原地沉默许久,忽然开口:“会不会是嫂子?” “……”谢澜之的手上动作一顿。 他仿佛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很快伸手去够桌上的座机,一通电话打到家属院。 “澜之,你找阿姝啊,她不在家,跟童飞出去了……” 谢澜之从谢母的口中,得知秦姝的踪迹后,又把电话打到逍遥人间。 * 逍遥人间。 地下休闲区域,走廊最里面的房间内,传来惊悚的鬼哭狼嚎声音。 “饶了我吧!我……我说!我都说!” “不要!我要死了!!!你放过我,求求你……” 伊藤慧子的凄惨哀嚎声,透过门缝传出来。 站在门口守卫的人,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他们审了伊藤慧子几天,都没有把人折腾得这么要死要活。 屋内。 秦姝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笑眯眯地开口:“童飞,把她的嘴给我堵住。” “是——” 已经麻木的童飞,拿起桌上的抹布,同手同脚地走到刑架前,把伊藤慧子的嘴给堵死。 “唔唔唔——”伊藤慧子疯狂摇头。 她身上不见新的伤口与血迹,身上却扎满了银针。 秦姝拎着一个小药锤,走到伊藤慧子的身前:“游戏才刚刚开始,这时候你喊停可不地道,咱们第一次玩,怎么也要玩到天黑,才能显示出你的诚意。” 哗啦啦的声响! 室内弥漫出一股尿.骚.味。 众人看向刑架的下方地面,伊藤慧子竟然吓尿了。 她眼神惊恐地盯着秦姝,疯了似地摇头:“唔唔唔——” “啧啧啧——” 秦姝围着伊藤慧子转了一圈,语气充满怜惜。 “这才哪到哪,怎么就怕了,你之前的勇气跟胆子呢?” 她摇着头,轻叹道:“瞧你这小身板瘦的,童飞没给你吃饭吗?你得多吃点,活着我们才能有的玩。” “唔唔唔——”伊藤慧子哀求地盯着秦姝。 她想要以肢体眼神来表示臣服,秦姝对此视而不见。 秦姝的表情眼神都很无辜,冰冷的双手,却没有停止对伊藤慧子的折磨。 手中的小药锤,随意敲打在伊藤慧子身上,那一根根冰冷的银针。 “唔——” “唔唔唔——” 伊藤慧子脖子扬到极限程度,被堵住的嘴,发出微弱可怜的呜咽。 秦姝觉得这是世上最悦耳的伴奏,在吟唱她大仇得报的快意。 她盈盈美眸里媚态横生,笑容慵懒乖巧又惬意,看起来人畜无害。 童飞等人全程围观,个个面无表情,心底直接吐槽飞了! ——少夫人表面柔弱不堪,实则凶残狠辣,手段更是闻所未闻。 ——少夫人这么凶残,大少爷他知道吗? ——少夫人比他们更像是混道上的,确定身家背景干净? “笃笃——” 房门被人敲响了。 “童少,大少爷来电,要找少夫人。” 外面传来手下的汇报声。 站在屋里的童飞,双眼一亮,只觉得谢澜之是救世主! 秦姝手上的动作停下来,眼神锐利地刺向童飞,冷声质问:“你通风报信了?” “没有!我什么都没做!” 童飞瞪大双眼,双手快速摇摆起来。 秦姝瞧着他的神态,丢掉手上的小药锤,拿起桌上的湿毛巾擦手。 她打开房门,看到站在门外,拎着大哥大的手下。 秦姝露出微妙表情,压低声问:“一直在通话?” 手下双手恭敬地递上手机:“没有,大少爷让您回个电话。” 秦姝闻言松了口气,接过手机往楼梯口走去,一边拨打谢澜之的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男人低沉带有磁性的嗓音响起。 “阿姝,你才刚出院,身体还没好利索,不要跟童飞瞎胡闹,要注意身体,这两天降温了,进出要多穿件衣服。” 秦姝倚在楼梯口的墙上,听着谢澜之化身唠叨公的叮嘱,没忍住笑了。 “知道了,你现在越来越像我妈了。” 谢澜之声音戏谑地问:“难道不像岳父?” 秦姝的反应极快:“别占我便宜!小心让我爸知道了。” 谢澜之调侃道:“你不说,岳父又怎么会知道。” 秦姝轻哼一声:“别贫!找我什么事?” “想你了——” 谢澜之太直接了,打了秦姝一个措手不及。 她失语数秒才接话,娇嗔道:“我们早上分开,这才几个小时。” 谢澜之低低地笑了,声音低哑撩人:“一时不见如隔三秋,我们都快八个小时没见面了。” 秦姝红了脸颊,面上发热,有些羞恼道:“……你还贫!” 谢澜之轻叹一声,语气认真地说:“阿姝,真想你了,我刚开完会累了一天,看着外面的夕阳突然有点想你,如果是闲暇时间,我们可以坐在二楼的阳台,喝喝茶看看书,享受难得的安宁与惬意时光。” 秦姝放轻了语气,柔声安抚:“你现在的工作好忙好累,我跟阿花嫂说一声,多做一些好吃的,让你补补身体,等休息日我们哪也不去,就在家里待着。” 谢澜之柔声呢喃着问:“阿姝会陪我吗?” 秦姝没多想,点头道:“会!” 谢澜之笑着说:“白天晚上都会陪吗?到时候阿姝会不会哭鼻子啊?” “!!!” 秦姝深呼一口气,终于意识到谢澜之在说什么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走廊里的手下,咬着牙根说:“我看你是闲着没事,就知道逗我玩,我现在的身体情况能做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你做,只要乖乖躺在我身边就好,我来做——” 做什么? 秦姝想起谢澜之的花样,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她捏了捏发热的耳朵,软着声音,气恼地问:“你到底有什么事?” 谢澜之声调一如既往的和煦:“想你了。” “澜哥,有份资料需要你过目。” 秦姝刚想要说话,对面传来阿木提的声音。 谢澜之顺势说:“阿姝,我要忙了,先挂了,你完事后在逍遥人间的温泉房泡个澡,我试过,很舒服也很解乏,晚上下班早我去接你。” “好——”秦姝话刚出口,对面就结束了通话。 秦姝站在原地,盯着手上有些分量的大哥大,怀疑谢澜之这通电话打来的目的。 难不成……还真是想她了? * 区委大院。 谢澜之挂断电话,抬眸瞥向坐在屋内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阿木提。 “你猜对了,阿姝动手了。” 阿木提呲着牙乐了:“在香江的时候,嫂子的意图就很明显,一直盯着九姑娘。 得知九姑娘的真实身份后,更是紧咬着不放,如今人到手了,依照嫂子的性情,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谢澜之清逸动人的眉目微挑,淡声问:“阿姝什么性情?” 阿木提想了想说:“有仇必报,出手快狠准。” 谢澜之整理桌上的资料,随口问:“你说阿姝跟伊藤慧子,或者说是跟伊藤家族有什么仇?” 这可把阿木提给问住了,试探地说:“是因为海睿哥之前被小鬼子欺负的事?或者是伊藤家族惦记着嫂子的医术传承?” 谢澜之摇头失笑,没有出声,明显不认同阿木提的说法。 秦姝是有仇当场就报的主。 秦海睿被辱的事当场解决了,她不会再去翻旧账。 至于被人觊觎的家族不传秘术,秦姝似乎也没放在心上。 谢澜之整理好桌上的文件,起身往外走,薄唇溢出一丝轻笑。 “走,去逍遥人间,给阿姝一个惊喜……” 阿木提唇角抽搐,瞪大了双眼。 惊喜? 惊吓还差不多! 第350章 我记仇,喜欢赶尽杀绝! 逍遥人间。 秦姝推开刑室房门,脸上的纯净无辜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狠戾。 她倚在房门上,上下打量着刑架上,奄奄一息的伊藤慧子。 秦姝红唇浅勾,冷声道:“把人用水泼醒了。” “哗啦——!” 一盆冰冷的水,泼在伊藤慧子的身上,把人浑身都浇了个透。 她被堵住的嘴巴,发出呜咽声:“唔唔唔——” 秦姝欣赏着伊藤慧子的狼狈模样,脸上露出明艳妖冶的笑容。 “今天的游戏就要结束了,你有什么感想要说吗?” 她指尖勾着一缕发丝打转,步伐悠闲地走上前 “唔唔唔——” 伊藤慧子用力点头,被溅了血的眼珠子,满是渴望哀求地看着秦姝。 秦姝把她嘴里的抹布拿开,勾魂的眼眸浮现出冷光。 “我问你来答,别说我不爱听的话,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 “知……知道了……” 伊藤慧子的全身都在发抖,说话时牙齿的碰撞声无法遮掩。 秦姝把抹布随手丢开,眼含笑意地点头:“听得懂人话就好,第一个问题,你们是怎么知道秦氏起死回生不传秘术的?” 伊藤慧子磕磕巴巴地回答:“我们一直都知道,华夏有神秘古老的起死回生术,只是一直都找不到线索。 直到从别人的口中知道,秦海睿在饭局上说漏了嘴,我顺着蛛丝马迹往下查,很快就确定秦家是我们一直要找的医学家族……” 话还没说完,她下巴处悬挂着的一块皮肉,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啊啊啊——好疼!” “快!快给我扎一针修复药水!” 伊藤慧子浑身紧绷,表情痛苦地大声嘶吼。 秦姝看着眼前被药物腐蚀,进而快速溃烂的脸,轻啧一声。 她从伊藤慧子的身上取下一枚银针,动作飞快地扎在对方的某穴位。 伊藤慧子的痛苦凄厉惨叫声,戛然而止。 秦姝声音冰冷冷道:“下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起死回生术的?” “五十年前……我曾祖父来到华夏,在总统府亲眼看到一个少年,把濒死的权贵之子给救活了。 那时候的两派掌权人都想要拉拢少年,我曾祖父也非常心动,可少年连个姓氏都没有留下,就凭空消失了。” “后来战乱,我曾祖父暗中搜集很多华夏医书,还组建了医学术士团队一起研究,想要从书本里找到华夏神秘的起死回生术。 如今五十多年过去了,我曾祖父早已去世,医学术士团队换了一批又一批,还是没能有任何进展……” 秦姝听得很认真。 直觉告诉她,伊藤慧子口中的少年,就是老年时期的爷爷。 那个时候的爷爷大概70多岁,还保持着年少时的容颜。 就如同秦姝前世死的时候,也没有丝毫老态,依旧如少女般娇媚青春洋溢。 秦姝眸光微闪,倏然开口问:“侯凝香是不是你们的人?” 侯凝香,前世害得秦海睿蹲了十年牢的女人,是国内电器工厂的副主任。 这一世,秦姝暗地里去找过人,电器工厂根本没有侯凝香这个人。 伊藤慧子露出茫然表情,看起来头脑不灵活的样子,好半晌才僵硬地摇头。 “不知道,我不认识,她是谁?” 秦姝瞧着她眼神呆滞的样子,眉心微微蹙起。 “你听没听清楚我在问什么?” 伊藤慧子耷拉着脑袋,不吱声了,仿佛死过去一样。 秦姝走上前捏着对方的下巴,刚要出声,伊藤慧子腐烂狰狞的脸上露出一抹邪笑。 她张开了嘴巴,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朝秦姝的面门飞去。 童飞:“嫂子!” 一众手下:“少夫人!” 秦姝的反应很快,第一时间就避开了。 紧跟着,伊藤慧子口中又吐出一物,是一抹泛着冷光的精巧之物。 “嘭——!” 秦姝这一次脚跟没站稳,再次躲避的时候踉跄了一下。 她非常华丽的摔倒,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身体趴在了座椅上。 “哈哈哈哈……” 伊藤慧子看到这一幕,仰头爆发出得意猖狂的笑声。 “什么狗屁华夏神医,还不是被我杀了!” 童飞冲到秦姝的面前跪下,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从秦姝的身上,摸到一枚染血的锋利刀片,目眦欲裂地瞪着伊藤慧子。 “这是哪来的刀片?你对少夫人做了什么?!” 伊藤慧子张开嘴,吐出一枚锋利的刀片,得意地说:“刀片上染了剧毒,这是你们华夏设计的精巧暗器,不仅能在关键时刻保命,还是绝境反杀的最佳武器!” “哈哈哈哈……当年我伊藤家族不仅大肆搜集华夏医书,还有珍贵古玩,很多金银财宝,以及华夏的精巧机关、暗器书本!” 童飞双眼通红,声音颤抖地低吼:“你好歹毒的心肠!” 伊藤慧子眼神发光,神态虔诚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只有杀了秦姝,我伊藤家族的大业才会顺利进行。” “起死回生术固然重要,可我伊藤家族的图谋更大,我们要华夏这片大地,升起夕阳红的旗帜,我们还要那古老而神秘,只有人上人才知道的长生不老秘术!” 童飞快速泛红的眼睛闪烁,愤怒地质问:“什么长生不老秘术?” 伊藤慧子情绪激动地说:“那是与天地共生,永远长生不老的秘密,你一个普通凡人不配知道!” 童飞怒不可遏,讽刺道:“我看你是疯了!在这世上哪有什么长生不老!” 伊藤慧子态度坚决:“有!我曾祖父亲眼见过!华夏是世界上最神秘古老的国家,这里有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 当年如果不是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在阻止,现在的华夏早已成为我们的一部分,哪还有你们放肆的机会!” 童飞唇角微微抽搐:“胡言乱语!我看你就是疯了!” 伊藤慧子扬起丑陋腐坏的脸,眼神怜悯地看着他。 “愚蠢的凡人!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童飞差点忍不住翻了白眼,在心底吐槽——这个疯女人!为什么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盯着他! 如果不是有所顾忌,他早就冲上前,狠狠给伊藤慧子几个大嘴巴子。 伊藤慧子以为杀了秦姝,就万事大吉了,神经兮兮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我是伊藤家族最大的功臣,我杀了最大的绊脚石,哈哈哈哈……” “华夏神医?简直可笑!成为华夏这片大地的主人,与天地共生,才是伊藤家族的毕生追求!” “秦姝!你太自负了,虽然你总是能先一步察觉我们的行动,可你终究是不堪一击,你们秦家的人早晚会效忠于伊藤家族,把秦氏的起死回生秘术,双手奉给我们!” “是吗?” 瘫坐在椅子上的秦姝动了,缓缓伸了个腰。 她在伊藤慧子震惊错愕的目光注视下,慢悠悠地站起身。 “我平时是不喜欢见血的,你偏要找刺激,逼着我对你动手。” 秦姝从桌上捏起那把轻如薄翼的刀片,对伊藤慧子挑衅地挥了挥。 “就这小玩意,我从小就当玩具,你竟然妄想杀我!” 话毕,她人已经站在伊藤慧子的身前,手中的刀片抵在,溢满惊恐光芒的眼瞳。 “为了以示惩罚,这只眼睛我要了……” “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凄厉哀嚎声,在偌大的地下区域响起。 伊藤慧子感受从眼眶涌出的血液,卑微的求饶:“我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秦姝手上的力度重了几分,清冷嗓音没有情绪波澜。 “放过你?你又何曾放过我?我这人记仇,还喜欢赶尽杀绝!” 啪嗒一声! 秦姝垂眸盯着脚下,血淋淋的肉块,薄唇挽起愉悦笑意。 伊藤慧子现在承受的一切,与她前世身陷绝境等死的滋味,根本不值一提! 伊藤慧子双目紧闭,忍着痛意尖声咒骂。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秦姝,你不得好死!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秦姝对距离最近的一名手下命令道:“把地上的抹布捡起来,包起那块肉,给我把她的嘴巴堵住!” 那名手下仿佛做惯了这种活,前后五秒时间,就完成秦姝的要求。 “唔唔唔——” 伊藤慧子不甘地低吼,却只能发出呜咽声。 秦姝走到童飞的身边,声音冷淡地说:“用你们之前的手段,给我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的折磨她。 先熬上一个星期,只要不把人给玩死了,随便你们怎么折腾。” 前世的所有仇恨,她都要统统都发泄出来! 童飞唇角抽搐:“少夫人,之前没动过刑,我们可都是良好公民。” 秦姝眼角抽了抽,一言难尽地看着眼前这位,有谢家人演技天分的青年。 “呵——!你当我眼睛瞎吗?之前站在门外都嗅到血腥味了。” 她指着绑在刑架上的伊藤慧子:“她衣服下被清洗过的伤疤,一看就是新的,这时候你装什么好人,把你们的手段都给我使出来。” 童飞眼底露出淡淡的笑意,嘴上却勉强道:“那好吧,我们一定谨遵少夫人之命!” 第351章 你的身体比嘴诚实(求好评求打赏) 温泉房。 秦姝被童飞亲自送到,不对外开放的温泉房间。 房门刚推开的时候,秦姝就觉得屋内的装饰非常眼熟。 定眼一瞧,这不就是京市谢家卧室的规格装扮,空间扩大了数倍,处处都透着温馨氛围。 “少夫人,里面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吃的喝的也都准备好了,您先休息会。” “知道了,你去忙吧——” 童飞走后,秦姝熟悉了一下屋内的环境,找到通往地下温泉的浴池。 一个小型游泳池,能容纳十多个人在里面,水面升腾起袅袅水雾,仿佛如临仙境般。 * 刑室。 童飞回来时,发现守在门外的手下,变成了正在抽烟的阿木提。 他走上前问:“你怎么来了?” 阿木提夹着香烟,回头冲门内抬了抬下巴。 “澜哥来了,正在屋内看嫂子的杰作。” “……”童飞的脸色微僵。 回想屋内的血腥画面,他不禁为秦姝默默点了根蜡。 阿木提嘴里叼着烟,微眯着眼睨向童飞:“你脑子想什么呢,怎么幸灾乐祸的?” 童飞冷酷难以靠近的脸色露出少年人的稚气,他嘿嘿直笑,仿佛发现什么大秘密一样,凑到阿木提的耳边。 “这人果然不可貌相,少夫人看着软萌乖巧,人畜无害的样子,真动起手来,比我们玩的花样还要多。 她用刀片剔出伊藤慧子的眼睛,眼睛都不眨一下,澜哥要是知道她的真实面目,可就有好戏看了。” 阿木提脸上露出一抹浓厚的兴味表情,慢悠悠地问: “你对少夫人有意见?巴不得她被收拾?” “我可没这么说!” 童飞板起冷酷的脸,盯着阿木提眼底倒影的那抹影子。 只听他义正言辞地说:“我就是想看看,澜哥知道嫂子真面目的表情,嫂子是当之无愧的郭家主母,以及日后内阁最尊贵的女人!” 阿木提碾灭手中的香烟,随手丢到墙角的铁桶里,视线掠过童飞,看向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谢澜之。 他对童飞说:“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相处快三年了,澜哥早就摸清楚嫂子的脾气秉性?” 童飞眨了眨眼,唏嘘不已道:“这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 一只大手落在他的肩上,重重地拍了两下。 “有那时间八卦,不如去干点正事。” 童飞浑身一凛,脸上露出灿烂笑容,意外且惊喜地转过身。 “澜哥,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是来找嫂子的吧?” “嫂子刚去温泉房,这个时候估计在泡澡,你要不要去看看?” 听到秦姝在泡温泉,谢澜之的眼皮子跳了跳。 明知童飞在故意转移话题,他还是没忍住抬脚离开。 “你们把刑室收拾干净,阿姝生性爱洁,别让她不高兴。” “知道了——” 阿木提、童飞异口同声应下。 谢澜之消失在转角,童飞趴到阿木提的背上,勾着他的脖子往后勒。 “好小子!澜哥来了也不知道提醒我!差点就被抓包!” 阿木提轻松扭转对战局势,攥着童飞的胳膊,把人摁在墙上。 “人都到跟前了,我怎么提醒你,到时候跟着受牵连!” “说白了,你就是不讲义气!” “什么狗屁玩意,你讲点理行不行。” “从情报局出来后,你再也不是从前的狗子!” 阿木提手握成拳,在空中挥舞了两下:“你说话正常点!小心我揍你!” 他的话音刚落,就被童飞抢占先机,动作敏捷利落地制服。 童飞出手有点不光明磊落,偷袭了阿木提的……弱势区域,导致他疼得躬起身。 阿木提龇牙咧嘴地吐槽:“你小子,这么多年来,还是这么坏!” 童飞嘿嘿直笑:“狡猾怎么了,只要有用就行。” 他推着阿木提进了刑室,声音稍显严肃地说:“咱们好好唠唠,嫂子身上有点不对劲,她手上绝对沾过血,并且不比我少,她出手的那股狠劲,某一瞬间,让我都感觉有些忌惮……” * 温泉房。 秦姝踩在玉石台阶上,细嫩又白净的脚,探入泛起波光的水面。 感受到水流的温度,她整个身体都浸入水中,泉水包裹着她的每一寸肌肤。 “唔……真舒服!” 秦姝喉间发出愉悦的喟叹。 她透过氤氲的水汽,看到右手背上,被溅了几滴刺目血色。 手浸入温水中,干涸的血化作血丝,在水中晕染开来。 伊藤家族觊觎秦氏医术,这是秦姝前世今生都清楚的事。 只是长生不老之术…… 这样的无稽之谈,让人一听就感觉非常荒谬。 伊藤慧子的这些荒唐之言,是真有其事,还是为了转移注意力? 秦姝内心更倾向于后者,心不在焉地撩起温泉水。 “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 一道低沉悦耳,带有磁性的温柔嗓音响起。 背对着门口的秦姝,身体迅速沉入水中,扭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之地。 谢澜之倚在门框上,姿态矜贵儒雅而慵懒,身上裁剪得体的中山服,衬得他身姿高挑伟岸。 秦姝眸底极致的冷静、凛冽,迅速消影无踪。 她嗓音低哑,娇嗔抱怨:“你怎么来了,吓我一跳!” 谢澜之轻笑一声,目光灼灼地盯着水面,清楚看到身无一物的秦姝,藏在水里的曼妙身姿,是何等的勾人夺魂。 “正好没什么事,就来看看你。” 他走到池子边,坐在人工玉石边沿,双腿交叠,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水面。 “没想到你竟然在泡温泉,看起来还挺享受,也很……惬意?” 秦姝发觉谢澜之的手,距离她很近。 近到……她能清楚感受到,指尖逼近的凉意。 秦姝紧紧盯着谢澜之的手,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微泛红,身体瑟缩一下,往旁边避了避。 谢澜之低笑一声:“我又不会吃了你,躲什么?” 秦姝压下心底的燥热,以及面上的羞涩,撇了撇嘴。 “我怕不躲,某人不仅把我吃了,还会连骨头都给拆了。” 谢澜之忽然站起身来,慢条斯理地解衣服扣子,脸上露出雅痞的笑意。 “如果这是阿姝想要的,那我当然要满足你。” 秦姝看着谢澜之在眨眼间,上半身的衣服玩消失术,直接傻眼了。 谢澜之在拉裤链时,她连忙出声阻止。 “喂!你别乱来啊!” 谢澜之轻笑,故意歪解她的话:“怎么?等不及了?” 秦姝羞愤的脸颊,像是涂抹了胭脂般,透着诱人的绯红色调。 “你怎么这样啊,我就想泡个温泉,你还要来打扰我——” 她的抱怨刚出口,身后水声轻响,谢澜之来了…… 秦姝把身子往水里沉了沉,被温热的水流包住。 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把她从水里托抱起来,转而拉入充满安全感的坚实怀抱。 “你别抱我,我想自己游一会儿——” 秦姝赤倮的后背贴在,男人心跳沉稳有力的胸膛,那心跳一下下的,敲击在秦姝的背脊,让她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乖宝,别动。” 谢澜之下巴抵在秦姝的肩头,温热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 “我不动你,让我好好抱抱——” 秦姝明显察觉到,落在腰上的手臂,收得紧了一些。 她僵坐了一会,忽略某地带来的不适,放松地倚在谢澜之的身上。 “乖了?”谢澜之刮了刮秦姝的鼻尖,捏着她的下巴,与其平视:“我就是再不做人,也不可能这时候碰你。” 秦姝看着近在咫尺的妖孽容颜,伸手把谢澜之搭在额间的湿发,往后面捋了捋。 “这男人的欲念,一旦上头,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她低着头,透过水面打量着谢澜之…… “你的身体,比你的嘴更诚实,任谁看到都很难不怀疑吧。” 谢澜之摸着秦姝的湿发,声音宠溺:“伶牙俐齿。” 他松开了怀中的秦姝,双臂摊开,搭在池子边沿,一只手敲击着人工玉石台面,空气中响起清脆悦耳的声音。 “你今天过得怎么样?” 提到这件事,秦姝回想起在刑室做的事。 她支支吾吾地说:“还行吧,你是直接过来的,还是先去找了童飞?” 谢澜之没说话,他幽邃眼眸凝着秦姝的眼角,看到一枚鲜艳欲滴的泪痣。 他伸手攥着秦姝的手腕,把人拉到身上坐着。 “这是怎么弄的?伊藤慧子的血?” 谢澜之指尖揉搓着那枚泪痣,干涸的血被水晕开,顺着眼角往下滑落。 秦姝满脸心虚地问:“你都知道了?” 谢澜之唇角噙着淡淡笑意:“有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吗?” 秦姝不安地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残忍?” 谢澜之轻笑出声,眸底泛起戏谑光芒,捏了捏她的脸颊 “这么在意我的看法?” 秦姝气鼓鼓道:“你爱说不说!” 她从谢澜之的腿膝上下来,与男人并排倚在,浴池边缘的人工玉石壁。 谢澜之侧眸,不经意扫到圆且翘,美得勾人心魂的风景。 秦姝刚调整好坐姿,温热气息扑在耳畔,低沉认真嗓音响起。 “我觉得你太善良了,伊藤慧子这样的人,轻易让她死去就是便宜她了。” “让她亲眼看到被抓捕的同伴,一个个死在她眼前,让她知道伊藤家族的放弃,她会陷入痛苦、绝望、不甘,还有汹涌的恨意。 到那个地步,她就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一直以来的信仰崩塌,骄傲也会被踩入泥泞里。” 谢澜之不疾不徐的声调,传入秦姝的耳中,嘴巴好半天都没有合上。 她咽了咽口水:“谢澜之,你是魔鬼吧?” 谢澜之手搭在秦姝的肩头,眼神温柔地垂视着她。 秦姝下一句是:“我们果然天生一对,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很喜欢你的方式!” 第352章 好奇心太重,会死人的 谢澜之被逗乐了。 他揽着秦姝的腰肢,把人轻松拎到膝上坐着。 “难得从你嘴里听到,这么认可我的话。” 谢澜之欣赏着秦姝泛红的皮肤,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在这静谧的室内,给人一种蛊惑人心的致命感。 秦姝的心跳陡然加快,避开谢澜之的炙热目光。 扑面而来的浓厚荷尔蒙气息,让她的身体仿佛被定住了,动弹不得。 “阿姝,让我抱一会儿。” 面色怠倦的谢澜之,揽着秦姝的后腰,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冷冽气息,倾洒在颈上,秦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黛眉轻蹙,软着声音说:“你这样抱着我,不舒服。” 谢澜之满目深情地望着秦姝,缓缓低下头,越来越近……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他们彼此。 秦姝以为谢澜之要亲她,呼吸屏住了,男人却忽然偏过头,凑近她的耳边。 “你想我怎么抱?说出来,保证让你满意。” 这话说的…… 暧昧,又引人遐想! 秦姝轻直视谢澜之戏谑温柔的眼眸,小声说:“别这样,你放我下来。” 谢澜之佯装不解地问:“不能哪样?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面对男人的不依不饶,秦姝气鼓鼓道:“你别给我装傻,欺负我好玩吗?” 气恼的秦姝,不知道她此时此刻,完完全全,呈现在谢澜之的眼皮底下。 谢澜之那双能发现所有美好的眼睛,不闪不避地欣赏着秦姝。 片刻后,他忽然开口:“阿姝,我想你了。” 秦姝娇嗔道:“你别张嘴就瞎撩,我人都在你面前,你还想怎么想?” 谢澜之的表情怔忡一瞬,随即,抵在秦姝的肩头,发出愉悦的笑声。 “阿姝,你再仔细想一想我说的话。” 为了让秦姝答题满分,谢澜之拉近两人的距离。 秦姝倏地瞪圆双眼,如雕塑般,一动不动。 谢澜之是真的想她了……想把她拆吃入腹? 谢澜之清逸动人的眉轻挑,拖着慵懒腔调问:“想到了?” 她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谢澜之,你要冷静!” 这都什么事啊! 两人明明在说话,谢澜之怎么突然就不做人了。 谢澜之圈着秦姝的后腰,把玩着她常年握针的手。 “阿姝,我想你想得……都疼了。” 他顶着一张斯文俊美的脸,用正经的口吻,说出让人脸红的话。 “……”秦姝的表情极为精彩。 鼻尖冒出亮晶晶的汗,整个人都开始冒烟。 谢澜之捏着秦姝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阿姝,听到我说的话没?我饿了。” 秦姝视线微垂,就是不看谢澜之,盯着波光粼粼的水面…… 她呼吸一窒,脱口而出:“外面桌上有吃的,是童飞准备的!” 谢澜之上下打量着秦姝,不怀好意地说:“你去帮我拿,好不好?” 秦姝下意识点头,刚准备起身离开,发现她的浴袍,距离水池很远。 她差点栽进水池里,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我、帮、你!” 谢澜之的呼吸一重,池子里的平静水面,跟他的内心一样泛起涟漪。 谢澜之的腹黑,是烙印在骨子里的。 坏的让人又恨又爱! 秦姝不可能这样出去,那就只剩最后一项选择。 舍身饲狼! 她认命般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好像越来越没办法拒绝你了,你是不是给我下了听话药?” “阿姝,你是不是……” 谢澜之又一次想问,秦姝是不是开始喜欢他。 然而,望进秦姝那双清冷、理智的眼眸,谢澜之嘴边的话,默默咽下去。 秦姝感受到他的克制、忍耐,疑惑地问:“我怎么?” “没事,我是想说……好,听你的。” 谢澜之牵着秦姝细腻柔美的手,送到唇边,亲了亲。 这是……奖励了一个吻? 秦姝无奈地闭上眼,倚靠在谢澜之的怀里,清楚听到自己的心跳,与谢澜之的心跳渐渐重合。 夜色渐深,温泉池中的水汽氤氲。 浸泡在水池的两道人影,被笼罩在朦胧之中。 室内的暖色灯光,透过缭绕薄雾,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 门外。 阿木提跟童飞,姿势懒散地倚在墙上。 童飞揉了揉困倦的眼睛:“这都快两小时了,他们还没泡完?” 阿木提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烟,嗤笑道:“今晚出不出来还不一定呢,你要是困了,先去补一觉。” 童飞闻言,眼底的困意一扫而空。 “你的意思是,澜哥跟嫂子在……” 他竖起两根大拇指,碰在了一起,脸上满是震惊。 阿木提扬眉:“这么惊讶?” 童飞瞧着他习以为常的态度,诧异地问:“嫂子不是才生完孩子,能办事了?” 阿木提淡定地说:“不是真刀实枪,夫妻之间的事,等你结婚后就知道了。” “……”童飞满脸无语,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说得好像你结过婚有老婆一样,咱都半斤八两,别在卖弄了。” 阿木提抽了口烟,得意地说:“我没吃过猪肉,可经常见猪跑,自然比你懂得多。” “………”童飞呼吸重了几分,满脸不服气。 他冷笑一声:“呵!你这是把澜哥跟嫂子,都比作是猪了?” 阿木提瞥了童飞一眼:“别跟我咬文嚼字的,我可没那么说,就是比喻。” 童飞用肩膀撞了撞他的肩头:“你这两三年一直跟在澜哥身边,就没发现嫂子身上有什么不对劲?” 阿木提没想到他还记挂着这事,掐灭手中的香烟,语气中带有警告。 “秦姝的身份背景没有任何问题,谢家一直都是放任的态度。” “我说这话你能明白吗?不该操心的事别瞎操心。” 童飞不近人情的冷酷脸,露出浓浓的八卦表情:“搞得神神秘秘的,你还什么都不说,我这不是好奇。” 阿木提眯着眼眸睨他:“好奇心太重,会出人命的。 别琢磨秦姝了,还是想想怎么处理,抓到的那些特务吧。” 童飞双手抱臂,吊儿郎当地说:“还能怎么处理,该送官方的送官方,不能送的直接就地处决呗。” 阿木提:“最好从他们的嘴里,问出一些有价值的消息。” 童飞不悦地凝眉:“你刚刚也看到了,那些人说的跟伊藤慧子差不多,没什么可审的了。” 就是一帮神经病! 十句话里九句不离长生不老秘术! 这群小鬼子,也不知道脑袋是不是有病。 室内。 秦姝穿着单薄的浴袍,趴在池子边玩水,弥漫着淡淡硫磺气息的水,穿过她的手,起到一个舒缓经络的作用。 她红扑扑的小脸气鼓鼓的,小声吐槽:“腹黑!霸道!强势!哼!就没见过这么闹腾的……” “你一个人嘟囔什么呢?” 谢澜之整理身上的崭新浴袍,抬眸去看,身体展现出漂亮形态的秦姝。 “夸你呢!夸你又高又帅,还温柔体贴,哪哪都非常棒!” 秦姝甩了甩手上的水,轻揉皓腕,扭头瞪着谢澜之。 她媚眼如丝,哪怕是生气,都仿佛在撒娇。 谢澜之薄唇勾起一抹笑意弧度,走上前,把人抱入怀中。 “乖,不气了,以后补偿给你好不好?” 秦姝听到补偿二字,唇角不受控制地抽搐:“算了吧,说是补偿我的,最后还不是满足你自己!” 她推开谢澜之,走到古董级别的老式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一瓶橘子汽水。 “现在几点?我们是不是该回家了?” 秦姝喝了半瓶汽水,身体倚在冰箱上,仰视着身边的谢澜之。 谢澜之见她小手捂着腹部,抿唇轻笑:“快八点了,一会儿带你去吃好吃的,再逛逛商场给你买几件漂亮衣服。” 秦姝歪着头看他,笑眯眯地问:“怎么想起给我买衣服了?” 谢澜之垂眸扫视,被他一寸一寸丈量过的纤细腰肢,情不自禁揉搓着指尖。 “你没发现自己瘦了很多吗?之前的衣服穿不了,该换一批了。” 秦姝捏了捏自己的腰,的确瘦了一圈,应该跟她泡的药浴有关。 想到药浴的种种功效,其中包括可以同房,赶紧转移话题。 “一会去吃什么,我现在就饿了。” 谢澜之瞧着秦姝眼底透着心虚,压下心底的疑惑,柔声问:“你想吃什么?是夜市还是下馆子?” 秦姝:“下馆子!” 谢澜之打了个响指:“穿衣服,我带你去一家好吃的!” 历经两个半小时。 阿木提跟童飞终于等到,温泉房的门开了。 谢澜之揽着秦姝的柔软腰肢,满面春风地走出来,笑意写满他的脸上。 “你们怎么在这?” 童飞站直身体:“今天的事都处理完了,我过来看看有没有其他事。” 谢澜之见他睡眠不足的样子,正色道:“有什么事比休息更重要,赶紧去补觉。” 童飞点头,郑重地说:“我先送您跟嫂子离开。” 这天晚上,秦姝吃了一家传统饭馆,色香味俱全,的确如谢澜之所说很好吃。 吃完饭,他们又去逛了商场。 漂亮的衣服没少买,还买了很多吃的玩的用的。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时间一晃,到了谢夫人带孩子回京的这天。 谢澜之特意请了半天假,陪秦姝一起把谢夫人还有孩子送走。 秦姝望着远去的车,眼眶微微泛红,满脸不舍与难过。 谢澜之揽着她的肩膀,温柔安抚:“马上就要过年了,很快就能看到孩子们。” 秦姝扭头趴在谢澜之的肩上,低落地问:“我是不是特别不称职?当妈的既不哺育他们,还把他们丢给爷爷奶奶,家里的佣人来带。” 谢澜之一听这话,露出心疼的表情:“不会,四个臭小子比我的待遇好多了。” 秦姝想到他小时候被放养,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心底的愧疚淡了。 “狗男女!我要杀了你们!” 拐角处,忽然冲过来一个手持刀的男人。 第353章 谢家太子爷绝嗣,流言再起 谢澜之看到冲过来的男人,五官狰狞扭曲,眼底充斥着恨意。 ——是刘同! “我要杀了你们!” “都是你们才害得我东躲西藏!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刘同面色憔悴,没了往日的老实形象,双眼赤红,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刀。 谢澜之眼神一冷,把秦姝拉到自己的身后藏起来。 刘同手中的刀,直直地逼近。 谢澜之在刀尖抵在胸口时,快速出手用力扣住刘同的手腕。 咔嚓一声! 腕骨错位的脆响,格外清晰。 “啊——!” 刘同发出一声尖叫,刀应声落地。 谢澜之顺势一扭,非常轻松地把刘同按在地上。 “敢当街刺杀我,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刘同眼神满是怨毒,疯狂地挣扎起来:“放开我!你们这对狗男女,我要杀了你们!” 他挣扎了半天,也无法挣脱禁锢,脸贴在冰冷的地上。 刘同动弹不得,不甘地怒吼:“狗男女!都是你们害得我一无所有!” 秦姝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精致妩媚的小脸紧绷,浑身散发出冷冽逼人的气息。 她深深吐了口气,蹲在刘同的面前,冷冷地盯着他。 “一无所有?” “你勾结小鬼子,不知道帮他们暗害了多少人!” “还帮伊藤慧子来陷害我,想要杀我的孩子,我没找上你,你倒是送上门来了!” 自从伊藤慧子被抓,躲在筒子楼的两个同伙也死了,刘同就人间蒸发了。 这几天,大街小巷贴满了他的通缉令。 刘同不主动冒出来,秦姝还真不知道上哪找他报仇! 刘同眼底闪过心虚,随即目眦欲裂,怒声嘶吼。 “我没有!你们冤枉我!别随便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秦姝捡起地上的那把,开了刃的刀,直指刘同的面门。 “你没做过,那你躲起来干什么?” 刘同咬牙切齿地说:“谁不知道谢家太子爷的来头,他想搞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他就是看我不顺眼,跟田立伟是一丘之貉!” 谢澜之踢了他一脚:“真以为你做的那些脏事,我查不出来?” “高丽电子厂背后最大的靠山,不是田立伟,而是你刘副区长!你才是他们的保护伞!” “伊藤慧子能成功从香江逃来到云圳,也是你从中帮助!你借着他们的势力,暗中敛财无数,家里床底下垒了半米高的现金!” 刘同的表情有一瞬间凝固,不敢置信地盯着谢澜之。 秦姝手中的刀,贴着刘同的脸上滑动:“你做的一切,伊藤慧子都交代了,连带高丽电子厂的尹老板、朴美真夫妇,也交代了这些年孝敬你的巨款。” 刘同视线盯着眼前锋利的刀来回转动,眼底瞳孔猛地收缩。 他声音慌乱道:“我……我没有……你们冤枉我!” 秦姝冷笑连连:“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谢澜之粗暴地拎起刘同,对区委家属院的大门口,扬起胳膊做个手势。 一名穿着便衣的谢家亲信,训练有素地冲过来。 “把人送到刘局那,按流程来定罪。” “是——” 男人接过刘同,往街对面的一辆越野车走去。 “谢澜之你不得好死!你个羊尾,绝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秘密!” “三年前你身受重伤,早就没了生育能力,你娶了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头上的绿帽子戴了一顶又一顶!” “你个窝囊废!算什么男人!就算是有个好家世又能怎样!还不是男人中的耻辱,哈哈哈哈……堂堂谢家太子爷,竟然是个娘们!四个儿子没有一个是你的种哈哈哈……” 刘同破罐子破摔了。 他大庭广众下,把陈年旧谷子的流言蜚语嚷嚷出来。 谢澜之脸色一片铁青,眼神凶戾地凝着刘同,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秦姝也被气得不轻! 多久的流言了,竟然会从刘同的口中说出来。 她第一时间想到了秦宝珠,除了她,秦姝想不到其他人会嚼舌根。 “谢澜之!你这个窝囊废!不就是个娘们!” 刘同见周围聚拢的人越来越多,声音也跟着越来越大了。 面无表情的谢家亲信,听着刘同嘴里不干不净,抬手砍向他的后颈。 “谢澜之,你不得好……” 刘同嘴里那个死字,没有机会说出来了,直接晕了过去。 男人仿佛扛死猪一样,把刘同粗暴地弄进越野车后座。 刚走出家属院的田立伟,瞧着鹤立鸡群的谢澜之,还有周围顿足的人,迈着四平八稳的步伐走上前。 他露出老狐狸的笑容,幽幽地问:“大侄子?这是出什么事了?” 谢澜之瞥了他一眼,不怎么客气地说:“不会用眼睛自己看!” 他早就发现田立伟了,不信这家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懒得跟他周旋。 田立伟看着飞驰远去的越野车,装着糊涂问:“我好像看到刘同了,这小子果然不老实啊!” 说到最后,他摇头轻叹,视线不经意往谢澜之的腰部区域扫视。 羊尾?绝嗣? 他怎么没有听到有这样的传言。 谢澜之眉头紧紧皱着,冷声道:“眼睛不想要了?把你的眼神收一收。” 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悦耳。 田立伟听出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来。 “咳咳……”他干笑道:“我这不是发现你衣服上沾了点土,刚才打架了吧?” 他屈尊降贵地走上前,热情地拍打谢澜之裤子上的尘土。 只是……他的手,越来越不老实。 眼见田立伟就要越界,秦姝有了动作。 一把寒光闪闪的刀,贴着田立伟的掌心,拦下他即将过界的行为。 秦姝美眸微眯:“田书记,你这手似乎不想要了?” 即将探查真相的田立伟,盯着那把散发出寒气的刀,屏住呼吸,颤颤巍巍地收手。 他擦了擦头上的汗,讪笑道:“我……年纪大了,手也跟着不听使唤了。” 秦姝冷笑一声,没搭理田立伟。 她一手拎着刀,一手拉着谢澜之的手,往家属院走去。 田立伟站在原地缓了好久,直到谢澜之跟秦姝走进家属院,那颗提上来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 这小两口,一个比一个不好惹,身上释放出来的冷气也如出一辙。 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不识逗! 田立伟背着手,转身准备离去,听到周围压低的声音。 他们有知道谢澜之身份的,不敢当面指指点点,这不人一走,立刻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这男人长得又高又帅,还年轻,怎么是绝嗣,太可惜了。” “绝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羊尾,连男人都不是。” “说的是,娶了这么个漂亮媳妇,只能当摆设。” “刚听刘副区长说,他媳妇偷人……” 田立伟绷着一张脸,眼角的皱纹都堆起来了,声音威严且严厉。 “都瞎说什么呢!刘同一个坏分子说的话,能信吗?” “他就是在造谣,想要败坏谢同志的名声!你们这群无知的人跟着起什么哄!” “家里的锅碗瓢盆都刷了?衣服洗了吗?孩子有人看吗?该干嘛干嘛去,别整天嚼人舌根!” 长期住在一起几年了,这些家属们有的清楚田立伟的本性,根本不惧他。 有个白胖女人笑眯眯地问:“田书记,你跟谢同志不是死对头,怎么还向着他说话?” 田立伟皱着眉看女人,不悦道:“瞎说什么!我们是同僚,要互帮互助,什么死对头,无稽之谈!” 内心却道——谢澜之是谁?谢家太子爷,出身尊贵,天之骄子! 真要是把他给惹急眼了。 依谢家的护短性子,在场的谁都跑不了! 有人胆子大地问:“谢同志才来没几个月,依照您来看,他真是羊尾?那四个儿子是怎么回事?” 田立伟简直要翻白眼了,没好气地说:“问出这样的问题,你也是蠢得没边了!回家问问你男人,谢澜之是什么来头,别因为你这张破嘴,再给家里惹事!” 该说的都说了,他言尽于此,扭头就走。 “田书记,你别走啊!” “跟我们说说,谢同志是不是真的绝嗣?” “就是,他媳妇长得这么漂亮,是心甘情愿嫁给他的吗?” 田立伟听着后面的追问,前行的脚步加快,没一会儿,直接小跑起来。 有些事他不能明着说,只能去办公大楼叮嘱一番,都管住自己的家人,少惹祸! 家属院。 秦姝一进家门,就丢掉手中的刀,转身搂着谢澜之的腰,软着声音安抚他。 “你别跟那些人生气,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八卦是人的天性。” 浑身萦绕着不悦低气压的谢澜之,在被抱住的那一瞬间,凛然气息瞬间柔和下来。 他望着乖巧的秦姝,心下很受用,眼底也泛起愉悦笑意。 “没生气,我在想刘同为什么知道那些传闻。” 秦姝气愤道:“还能为什么,肯定是秦宝珠说的!” 谢澜之想了一下,觉得还真有可能,秦宝珠跟伊藤慧子有纠缠,伊藤慧子又跟刘同勾结在一起。 他们蛇鼠一窝,沆瀣一气,做的事也让人不齿! 秦姝小手轻抚谢澜之的心口:“不生气了啊,你刚刚黑脸的样子吓我一跳。” 这哄孩子一样的语气,让谢澜之忍俊不禁,单手把秦姝给托抱起来。 “啊!” 秦姝受惊般的,扶着谢澜之的肩膀。 “你干嘛,吓我一跳!” 谢澜之仿佛抱孩子一样,走到沙发坐下,与秦姝满是担忧的眼眸平视。 “本来担心你跟孩子分开,心情会低落,我才请半天假陪你。” “哪知道遇到这档子事,反倒让你来安慰我。” 秦姝见谢澜之面色和煦,眼底溢满了笑意,知道他是真不生气了。 她顺势倚在男人的怀中,眼底浮现出沉思:“这半天假,你也别浪费,跟我一起去见见秦宝珠如何?” 第354章 求求你,把谢澜之还给我 拘留所。 被关了近两个月的秦宝珠,面色憔悴,眼窝深陷,浑身萦绕着阴郁气息。 秦宝珠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秦姝,看到她瘪下去的肚子,声音沙哑地问:“孩子生了?” 秦姝发现秦宝珠不太正常,没有从前的得意与重生者的自负,仿佛被打压得直不起腰来。 她轻描淡写地说:“生了,两个儿子。” “哈哈哈……” 秦宝珠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满是自嘲。 “哗啦!” “嘭!嘭!嘭!!” 她一边大笑,戴着手铐的手,用力敲打着桌子。 “秦姝!你凭什么这么好命!” 秦宝珠满目嫉妒地盯着秦姝,眼底充斥的恨意,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 “谢澜之升职了吧?谢副书记?呵!恐怕他很快就会成为云圳的一把手,你秦姝就是正儿八经的官太太!谢家因为你生了一对双胞胎,把你当成祖宗给供着!你好得意啊!” “听说你在京市,凭借逆天医术混得如鱼得水,被世家权贵大佬们追捧着,秦海睿还帮你打理康乾医药公司,这一世,你是不是很快就能成为国内的首富?” “凭什么!秦姝!你告诉我,你凭什么啊?!我们明明是同族姐妹,明明我比你先重生,为什么你还混得比我好?!!!” 秦宝珠的表情疯狂,满是阴鸷的恨意眼眸,因为嫉妒而泛红。 她周身萦绕的浓郁怨气,仿佛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秦姝气度淡然从容,双手抱臂,拿眼斜睨着秦宝珠。 “看来你还不算太笨,终于发现,这世上不止你一个重生者。” 秦宝珠眼底的情绪顷刻消散,满目错愕地盯着秦姝。 “你承认了!你竟然承认了!” 哗啦! 秦宝珠那双戴着手铐的手,送到嘴边,神经兮兮地啃咬起来。 “为什么?我才是幸运者,你为什么也重生了,我才是被上天眷顾的宠儿啊……” 秦姝勾了勾唇,声音慵懒散漫:“学聪明了,竟然还知道套我的话。” 秦宝珠低着头,声音尖锐地反驳:“不是的,我知道你不对劲,你太邪门了!” 谢家这一世从逆境翻身,桩桩件件必死的遭遇扭转,都有秦姝的影子。 秦宝珠早就发现了不对劲。 只是内心的不甘,让她不敢深想,揣着明白装糊涂。 如今,她身陷绝境,一个多月的时间,她把重生三年的事件联系到一起。 秦姝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好运,其中一定有古怪,她怀疑来怀疑去,只有重生的可能最大。 秦宝珠突然哭了。 悔恨的眼泪,衬得她憔悴面庞楚楚可怜。 她哭着问:“秦姝,如果这一世我没有换亲,我还是选择嫁给谢澜之,你会帮我救他吗?” 秦宝珠好后悔! 后悔不该重生后立刻换亲。 也不该嫁给杨云川那个心狠、不中用,还绝嗣的渣男! 秦姝清冷美眸微眯,搭在腿上的手,指尖微微蜷起。 想到这一世,谢澜之会跟秦宝珠成为夫妻,她内心深处的抗拒与愤怒,不受控制地涌上来。 秦姝不动声色地咬紧牙关,从红唇吐露出凉薄字眼。 “会——” 秦姝无法自欺欺人,如果没有跟谢澜之纠缠这三年。 她会看在秦宝珠族妹的身份,把谢澜之从阎王的手中救回来。 “哈哈哈哈!!!” 秦宝珠的笑声很大,脸上的泪却越流越凶。 “我好蠢,好傻!触手可得的财富权力,被我亲手丢了。” 秦姝眼神轻蔑,唇角勾着讽刺弧度:“我该谢谢你,这一世因为你的主动放弃,我得到谢家的助力,还收获四个乖巧可爱,聪明伶俐的儿子。” “对了,我的二儿子谢宸南很有医学天赋,他十有八九会成为,秦氏医术的下一任继承人。” 秦宝珠瞪圆了眼睛,呼吸都下意识屏住了,双唇不受控制地颤抖。 过了许久,她怒视着秦姝:“你是不是生来就克我的?” “前世今生两世,你为什么处处压我一头?因为你清高自傲?因为长了张狐媚子脸?” “谢澜之本来就是我丈夫,是我的男人!你把他让给我吧?我求你了好不好?你把他还给我!” 秦姝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的房门。 透过门缝,能清楚看到走廊里,脚步来回走动的影子。 秦姝声音淡漠地说:“秦宝珠,谢澜之就在外面,你敢对他坦白前世做的一切,我就把他给你。” 这个给字,她用得很微妙。 谢澜之又不是物件,是活生生的人,有思想还有手有脚。 想到谢澜之得知真相后的反应,秦姝忍不住摇头失笑,到时候……秦宝珠必死无疑。 一个死人,拿什么来拥有仿若神明一样,高高在上的谢家太子爷! 秦宝珠盯着房门缝隙,脸上露出惧意。 很明显,她清楚前世做的事,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秦姝声线忽然压低,沉声质问:“秦宝珠,你为什么这么恨谢澜之?前世,在他生命垂危时,把人活活气死,让他连谢父最后一面都来不及见。 谢澜之那么骄傲,重感情的人,被你气得死不瞑目,至死还盯着家的方向。 他可是高坐神坛,目下无尘的谢家太子爷,你怎么忍心那么残忍的对待他?!” 谢澜之要出身有出身,还帅得一塌糊涂。 不靠家世,凭借自己的能力,爬上高级军官的职位。 这样生来不凡的男人。 就是爷爷常常挂在嘴边的大气运者。 这也是秦姝没有丝毫反抗,决心嫁给谢澜之的原因之一。 她重活一世,不止为报仇,还肩负着使命——再创秦氏医术的辉煌,寻找家族继承人。 “你懂什么!!!” 秦宝珠的手用力按在桌上,眼底迸发出怨毒光芒。 “谢澜之前世就是个废物!他没有心!人都废了,也不曾正眼看过我!他凭什么瞧不起我!” 秦姝的眼神冷下来,指尖摸着袖口的银针,声音又低又沉地问: “所以你前世把他逼死也不解恨,这一世还要造他的谣,到处传播败坏他名声的流言?” 秦宝珠心虚地避开视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此地无银三百两! 刘同造成嚷嚷的那些话,就是她所为。 秦姝讥讽一笑:“别装了,我今天来,也不是要跟你掰扯这些的。” 她从拿起桌上带来的几张纸,送到秦宝珠的面前。 “看看吧,杨云川以你的名义开的公司,从一开始就是把你当成替死鬼!你即将面临十五年的牢狱之灾。” 秦宝珠拿起那几份,来自不同部门的罪证,看清楚上面的内容后,她人都差点气昏过去。 公司装修不合格,药材以次充好,没有营业照就交易买卖,还压榨干活的工人…… 杨云川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这个法人的身上! 秦宝珠的绝望表情,映入秦姝眼底,声音缓慢地说:“对了,没有了地头蛇黄彪,天威酒店老板宋天佑的支持,你们手里大几百万的资产,不仅拿不回来了,还要面临着巨额赔偿。” 说到最后,她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秦宝珠狠狠撕碎了那几份罪证,目眦欲裂地盯着秦姝。 “杨云川在哪?!” 秦姝慢悠悠地说:“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秦宝珠用理所当然的口吻命令道:“你去找!把他给我找回来!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管过公司,凭什么让我蹲监狱!” 秦姝笑盈盈地问:“我凭什么给你找人?” 秦宝珠:“就凭我知道你的秘密!你不帮我,我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重生的!” 秦姝丝毫不带怕的:“那你也自身难保,被人当成怪物给关起来,切片抽血研究。” 秦宝珠不屑道:“我怕什么,临死也有你这个垫背的!要死一起死!要活就一起活!” 秦姝的肩膀瑟缩了一下,佯装害怕:“我好怕哦——” 秦宝珠信以为真,仰着下巴说:“你把杨云川这个王八蛋找回来,我要他一辈子都蹲在监狱里,还有……” 她眼神贪婪地盯着房门,声音兴奋地说:“你要把谢澜之还给我。” 秦姝没说话,眼神沉静地盯着秦宝珠,仿佛在看一个小丑。 秦宝珠以为她在考虑,诱惑地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待你的四个儿子,把他们当成亲生孩子,而你,永远都不要出现在谢澜之的面前。” “如果我不同意呢?”秦姝红唇挽起弧度,笑意不达眼底。 秦宝珠眼底闪烁出凶光,威胁道:“你不同意,我就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前世给杨云川生了四个孩子。 四个孩子没有一个是杨云川的种,你就是个水性杨花,千人骑万人枕的小骚蹄子!” 早在得知杨云川绝嗣的那一天,她就怀疑秦姝是个不安分的女人! 四个孩子,恐怕都是他跟其他野男人生的! “呵!”秦姝冷嗤道:“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四个孩子都是杨云川的私生子?” “……”秦宝珠瞪圆了眼睛,表情扭曲又狰狞。 私生子? 杨云川一个绝嗣能有私生子? 一个绝嗣哪里生得出来孩子,怕是喜当爹了! 秦姝语气玩味地说:“重生这样的无稽之谈,你猜又有几个人能信?” 她由上而下地打量着秦宝珠,声音骤然冷了下来。 “而且,你认为我会给你开口的机会吗?” 她今天来,与其说是通知秦宝珠的十五年牢狱之灾,不如说是解决这个潜在的祸患。 秦宝珠感受到秦姝身上的浓郁杀意,脸色微变,警惕地问:“你想做什么?” 秦姝摸出袖口的银针,歪着头,表情无辜乖巧,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她声音娇而不媚,带着一点软:“让你永远的闭上嘴。” 第355章 胆大包天,刨祖坟(求打赏求好评) “啊——!” 探视室内,传来饱含痛苦的凄厉惨叫。 走廊外,路过的人纷纷顿足,视线唰唰地盯着声音来源之地。 倚在门口墙上的谢澜之,缓缓撩起眼皮,淡漠凉薄的黑眸不悦地扫视众人。 一旁的刘成,立刻察觉到这位爷不高兴了。 他低声呵斥:“都停下来做什么?该干嘛干嘛去,这里有我跟谢副书记守着。” 哗的一声! 众人以最快的速度逃离,连头都不敢回。 “啊——!” 屋内,又是一声惨叫。 刘成眼里闪烁出不安,抬手擦了擦头上的汗。 “谢副书记,尊夫人进去半个小时了,可千万别搞出人命来。” 谢澜之薄唇翕动,声音没有波澜道:“出了人命,也有我给她担着,你操哪门子的心。” 刘成被噎住了。 感受到眼前这位爷,散发出不容置疑的霸气,在心底默默吐槽。 ——秦姝搞出人命有人担着,那他这个小小的副局,可没人撑腰啊! ——好不容易遇到贵人,爬到副局的职位,屁股刚坐热,他可不想这么快被撸下来。 探视室内。 秦宝珠被摁在椅子上,因为双手被拷着,没有任何挣扎的机会。 她的喉咙一阵发紧,拼尽全力,声音嘶哑地吼道: “秦姝!你住手!快停下来!” 秦姝手上捏着一枚银针,靠近秦宝珠的喉咙。 只要再来一针,她就永远闭上嘴巴了。 秦姝手中的银针逼近,很有耐心地问:“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秦宝珠双眼闪过恐惧,声音哆嗦:“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们能重生吗?” 秦姝捏着银针的手顿住了,凝着秦宝珠慌乱无措的脸。 她嗓音轻缓地问:“你知道?” 秦宝珠忙不迭地点头,急切地说:“我知道!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重生的秘密!” 秦姝黛眉轻蹙,露出犹豫的表情。 秦宝珠趁机放出一丝线索:“我们重生跟秦家有关! 伊藤家族一直寻找的长生不老秘术,也跟我们的重生有关!” “哦?”秦姝露出一丝兴趣:“我身为秦家继承人都不知道的事,你竟然会知道,不会是在骗我吧?” 秦宝珠好像学聪明了,眼底浮现出一丝自得:“你不用激我,放了我,我才告诉你重生的秘密,否则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 秦姝忽然倾身,拍了拍秦宝珠的脸,压低声说: “这一世,我当白捡的,能活着就好。” “至于重生的秘密,我的好奇心不大,知不知道都无所谓。” 秦宝珠听出她的话音之意,不敢置信地问:“你难道不想长生不老吗?” 秦姝低低笑了一声,妩媚无辜的眼底,藏着一抹妖冶与傲然。 “长生不老?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如果这世上真有永生,秦家祠堂不会有一个牌位存在。” 凭借秦家数千年的医术积累,族人们早已不惧死亡,永生永世活着。 秦宝珠怔住了,随即快速摇头:“不是的!秦家的确有长生不老秘术!” “你想想爷爷去世时,六叔公把家族小辈赶出门外,亲自给爷爷换衣服,再后来,我们都没有见过爷爷的遗容。” 秦姝呼吸一滞,捏着银针的手,微不可察地轻颤了一下。 她咬着牙,沉声问:“你究竟想说什么?” 不得不说,秦宝珠勾起她的好奇心。 秦宝珠再次露出得意表情:“放了我,我保证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秦姝要是这么容易受制于人,前世早就沦为伊藤家族的手下败将。 她冲秦姝笑了,凉飕飕道:“秦宝珠,你太不了解我了。” 她手中的银针,直直地扎入秦宝珠的穴位。 自此,终于安静了。 “唔唔唔——” 秦宝珠张嘴想要说话,发出呜咽声,一个字都吐露不出来。 秦姝的手在她衣服上抹了一下,轻描淡写地说:“你如果知道,得罪我的人是什么下场,就会庆幸自己姓秦,姓我秦家延续数千年的秦。” 秦宝珠眼珠子发红地盯着她:“唔唔唔——” 秦姝傲然地俯视她,眼底笑意浓厚,声音冷得没有多少感情起伏。 “十五年而已,好好在里面改造赎罪,这是我身为族姐,给你的最后一丝仁慈。” 秦宝珠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唔唔唔——”(你回来!给我回来!) 秦姝拉开房门,淡声说:“希望我们今生不再相见。” 门被拉开,又缓缓关上。 一句不再相见,为两人画上完美句号。 秦宝珠坐在审讯椅子上,眼里流出两道泪,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前世今生,两世记忆在她脑海中,走马灯般快速闪过。 她后悔了! 真的真的后悔了!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一定不会选择杨云川那个渣男。 她还会如同第一世,抢走秦姝的婚事嫁给谢澜之,再利用秦姝治好谢澜之,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官太太,享受来自顶级世家的待遇,成为风光无限的谢家少夫人! 秦宝珠双手捂着脸,哭得无声又绝望,周身弥漫出一层阴郁的死气。 她被屋内的黑暗包裹着,仿佛被全世界给遗弃了。 秦姝站在走廊,上下打量着褪去严谨的中山服,姿态放松懒散的谢澜之。 她声音温软,笑着说:“事情都结束了,我们回家?” 谢澜之眼神温柔地凝着她:“人还活着吗?” 秦姝表情一愣,下意识问:“谁?” “秦宝珠。” “……”秦姝先是无语,随即心底一片感动。 她走到谢澜之身边,挽着他手揣在兜里的那只胳膊。 “我还能杀了她不成,就是以秦氏传人的身份,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 如果秦宝珠不是姓秦,她的下场绝对不会比郭慧芳、伊藤慧子的结局好到哪去。 一旁的刘成闻言,明显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后怕的汗迹。 谢澜之得知不需要自己收尾,把秦姝揽入怀中。 “走了,我们回家。” 他们走得干脆,来到探视室的刘成傻眼了。 秦宝珠……变成哑巴了! *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 秦姝来到已经开业的逍遥人间,在地下室跟伊藤慧子,进行友好的交流感情。 地下室暂时没对外开放,搞出再大的动静,都不会让人听到。 秦姝今天心情不好,突发奇想换了个玩法。 童飞让人搬来一个,能装两三个成年人的木桶,里面蓄满了水。 全身都捆着绳子的伊藤慧子,被倒挂在屋顶上,被人控制着一次次扔进木桶水里。 伊藤慧子被一次又一次地扔进去,体会窒息与绝望的滋味。 “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充斥在刑室内,震得人耳膜发疼。 秦姝仿佛没骨头一样,倚在梨木雕花椅上,手上端着一盏茶杯,往日清澈妩媚的眼眸,失神地盯着某个地方。 她仿佛听不到伊藤慧子的惨叫声,脸色紧绷肃穆,眉心紧蹙。 童飞跟手下对视一眼,不明白今天的秦姝怎么了。 “笃笃——” 房门被人敲响,一名手下推门而入。 “少夫人,秦海睿先生来了,说是有事找您。” 神色凝重的秦姝,几乎立刻撂下手中的茶杯,脚步飞快地离开。 童飞看向浸泡在水里,快一分钟的伊藤慧子,对掌控着绳索的手下摆了摆手。 “先把人拉上来,别给玩死了,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楼上包间。 秦海睿脸色惨白,满头大汗地坐在沙发上,端着桌上的茶壶,对着壶嘴就是一顿牛饮。 “哥!有消息了吗?!” 秦姝推开门冲进来,声音急切地问。 秦海睿擦了擦下巴的水渍,神态严肃地望着秦姝。 他摇头:“没有,棺材里什么都没有!” 秦姝眼底爬满了错愕,拽着秦海睿沾满干涸泥土的袖子。 她声音发紧地问:“其他的呢,也没有吗?” 秦海睿摇头,颤声说:“没有,爷爷,太爷爷,还有曾曾奶奶的棺木都挖开了,里面除了衣服什么都没有,特别干净。” 他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彻底失去冷静,咬字都不清晰了。 毕竟,任谁都干不出刨祖坟的事来。 秦海睿不止干了,还拉着秦志恒几个堂兄弟,一起挖了祖坟。 “为什么会这样?”秦姝双眉紧拧,表情纠结。 难不成秦宝珠说的是真的? 荒谬的长生不老秘术,秦姝并不怎么上心,她在意的是爷爷的尸体哪去了。 秦海睿忽然开口:“阿姝,赵二妞来了,说是想要见你一面。” 秦姝满脸不耐烦,冷声道:“不见!” 她都能想到二婶来的目的,无非是为秦宝珠求情。 秦宝珠已经被判了,人都送到了监狱,这时候想要捞人无异于天方夜谭。 秦海睿说:“赵二妞怀孕了,她不是替秦宝珠求情的,是来给你送东西的。” 秦姝眉心一跳,唇角抽搐道:“怀孕了?老蚌生珠?” 秦海睿点头:“六叔公前几天把脉把出来的,二叔开心得不行,说等孩子出来了一定要大摆宴席。” 秦姝口吻不悦道:“她怀孕了还来市区做什么?不会是想借肚子里的孩子搞事吧?” 实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有秦宝珠这个前车之鉴,连带着秦姝对二叔一家,都非常警惕。 秦海睿沉吟道:“赵二妞昨天去监狱看了秦宝珠,回来后心情一直很低落,我下午在路上碰到她,她说来给你送东西。” 秦姝撇了撇嘴,轻哼一声:“她会有那么好心给我送东西?” 她嘴上说的嫌弃,还是让秦海睿把人给喊进来。 穿着朴素,面色憔悴的赵二妞,拘束地走进装修华丽的包间。 赵二妞看到秦姝的时候,身子瑟缩了一下,似是极怕她。 她掏出揉搓成一团的纸,小心翼翼地放到桌上。 “这是宝珠让我交给你的东西。” 第356章 婚姻与性命相比,我选后者 秦姝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那团纸,视线落在赵二妞的肚子上,逐渐往上打量。 赵二妞的脸色太憔悴了。 看起来很虚,一副影响不良的样子。 秦姝眉心紧拧,口吻不悦道:“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子?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想生下来吗?” 赵二妞面色一惊,急声解释:“没有!我……我就是最近休息不好。”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导致她心思沉重,夜不能寝。 秦姝淡声说:“有什么休息不好的,没事跟村里人玩玩叶子牌,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别把自己搞得这么可怜。” 赵二妞听她这语气,双眼绽放出一抹亮光,受宠若惊地说, “六叔公给我不少补品,我每天都吃,我努力把身体养好,绝对不让他们担心!” 秦姝神色不耐道:“我才不担心你!东西既然送到了,你走吧。” 赵二妞脸上再次露出不安,小心翼翼地看着秦姝。 半晌后,她踌躇道:“那……我先走了。” 赵二妞转身往门外走,每一步,都走得非常沉重。 秦姝拿起桌上的那一团纸,仅一眼,让她精致脸庞布满阴云。 “等等!” 她口吻很沉地喊住赵二妞。尛說Φ紋網 赵二妞转过身,无措地望着秦姝:“怎……怎么了?” 秦姝小脸紧绷,摇晃手中的纸:“这东西,你给谁看过?” 声音低沉,裹挟着风雨欲来的危险。 赵二妞摆手,语气慌乱地说:“没、谁都没有看,你也知道我不识字,我看了也不知道是啥。” 秦姝深呼一口气,盯着纸上的狗爬字,紧紧咬着牙关。 ——秦姝,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 ——我已经把你重生的事,告诉谢澜之了哈哈哈!!! ——这一次我不会再输给你,死也不会!我在地狱等着你!!! 短短三句话,看得人触目心惊。 秦姝的心跳急促跳动,捏着纸的手在颤。 秦宝珠,你好样的! “嘭——!” 房门被人从外面暴力推开,童飞神色不安地冲进来。 “少夫人!秦宝珠死了!” 死了? 秦姝呼吸一滞,目光微动,盯着纸上的那句—— 我在地狱等着你!!! 原来,秦宝珠打的是这个主意,不惜用死的手段也要算计她。 只是不知道谢澜之那边,是以什么样的方式,得到秦宝珠传的消息。 重生? 换做是任何人,恐怕都会认为是无稽之谈。 可谢澜之不一样,秦姝与他朝夕相处,从未刻意掩藏身上的违和感,重生完全可以把曾经,桩桩件件无法解释的事件梳理清楚。 秦姝气得把手中的纸团成一团,泄愤般地撕成碎片。 她压下心底的慌乱,气得连连冷笑,她倒是要看看,秦宝珠的所作所为,会给她带来什么影响! “嘭——!” 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 赵二妞得知女儿死了,内心的悲痛让她无法接受,晕了过去。 秦姝快速起身,走到赵二妞的身边把脉。 秦海睿紧跟其后,担忧地问:“阿姝,她怎么样?” 秦姝松开赵二妞的手腕,抿唇道:“没事,悲急攻心,身体承受不住晕了。” 秦海睿继续追问:“那孩子呢?” 二叔二婶刚失去一个孩子,这时候要是肚子里的孩子再没了,两口子估计要闹个天翻地覆了。 “孩子也没事,大哥,你把她送走吧。”秦姝站起身,径直往包间外走。 在路过童飞的时候,她冷不丁地问:“你是从哪知道,秦宝珠死了?” 童飞想也不想道:“阿木提!” 秦姝几乎立刻就明白过来,谢澜之那边应该跟她一样,也收到了秦宝珠的信件。 她就不该心慈手软,不只废了秦宝珠的嗓子,还要废了她的手。 秦姝深深吐了口气:“准备车,我要去区委办公楼。” “我这就去安排!” 童飞转身就往外冲去。 秦姝兀自前行,只觉得接下来有场硬仗要打。 谢澜之知道那些所谓的真相,不知道会作何感想,会不会把她关起来,抽血切片研究? 还是恐惧她的存在,选择跟她离婚? 又或者……装作不知道,借她的预知能力,助谢家更上一层楼。 “阿姝!你等等!” 秦海睿抱着昏迷不醒的赵二妞,追到走廊里。 “阿姝,发生了什么事?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看。” 秦姝唇角勾起一抹勉强弧度,风轻云淡地说:“能有什么事,就是我太优柔寡断,把自己坑了一把。” 她一次又一次放过秦宝珠,就是不想手上沾染同族的血。 延续至今的秦家人血脉,骨子里把亲缘看得很重,如果不是从古至今的抱团生存,秦家早已灭绝。 可惜……秦宝珠这只喂不熟的白眼狼,根本不知道珍惜。 秦姝前世今生,少有悔恨不已的事。 在秦宝珠这栽了个跟头,让她心底的后悔,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秦海睿见妹妹脸上压抑着悔意与凶戾,担忧地问:“是不是秦宝珠做了什么?你跟我说,我帮你!哪怕鞭尸我也亲自来!” 秦姝被他逗得闷笑出声:“她死在监狱里,你真去鞭尸,恐怕也要被关起来了。” 而且,她私心里不想大哥去监狱。 前世因为一个女人,秦海睿在里面待了那么久,人都废了,这一世最好远离前世的痛苦之源。 秦海睿认真打量着秦姝,倏然很严肃地说:“阿姝,不管发生什么事,你记住自己的身后,站着秦氏族人。 你是秦家的骄傲,也是家族的主心骨,所有危险与困难,族人都会与你一并分担。 说句不吉利的,哪怕真到绝境,全族上下一百八十七人都会以命相护,直到最后一人,流尽最后一滴血,也会护你。” 秦姝听得眼眶发热,眼尾晕染出一抹风情红意。 她扭过头,按了按眼尾冒出来的泪意,娇嗔抱怨道:“你突然说这些做什么,搞得我好像马上就要被人抽筋剥骨一样。” 实则,前世与伊藤家族周旋,秦姝几经生死能坚持到最后,是秦氏族人的陨落换来的。 秦家男女老少,当真是在以命护她周全。 每一次险境,他们会是安全可靠的防护盾,不畏生死的挡在秦姝身前。 这一世,任何人都休想伤害族人,哪怕是……谢澜之也不行! 秦姝眼底冒出一抹凶戾狠光,表情更为坚定了。 * 区委办公楼。 副书记的办公室内。 身形极为高大的谢澜之,端坐在办公桌前,手上握着厚厚一沓粗糙的纸。 从正面看,纸上晕染着刺目的红,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由此可见,那一沓纸沾染的血量不少。 站在谢澜之身后的阿木提,看到纸上令人触目心惊的血字,呼吸停顿了许久。 他脸都憋红了。 眼睛瞪得又大又圆,似是遇到极为颠覆三观与认知的事。 “啪——” 那一沓字字泣血的纸,被随意丢在桌上。 谢澜之薄唇紧抿,眼底闪烁出诡谲而妖异的光芒,让人捉摸不透。 阿木提额头上的汗,掉在密长眼睫上,汗浸入眼中,令阿木提的眼瞳一阵刺痛。 他浑身一激灵,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 谢澜之动了,指向桌上的那一沓血书,薄唇翕动:“阿木提。” “我在!” 阿木提呼吸再次停滞,浑身紧绷地上前一步。 谢澜之风轻云淡地说:“把它烧了——” 阿木提猛地睁大眼睛,下一秒,扑到桌子上。 “我这就去!” 他以最快的速度,把那一沓散发出令人作呕气息的血书,一张不落地捧在怀里,头也不回去地冲进室内的厕所。 “嘭!嘭——!” 房门被暴力踹开,又被暴力合上。 坐在办公椅上的谢澜之,错愕地看着阿木提的一系列行为。 最后的关门声响很大,让他的眼皮子,都跟着颤了颤。 阿木提的动作很快,刚冲进厕所没多久,门缝就冒出缭绕烟雾。 毁尸灭迹。 这事他似乎干得格外熟练。 谢澜之勾了勾唇角,清隽斯文的脸上露出无奈,眼神时不时扫向房门。 距离阿木提通知秦姝的时间,已经过去好久,人也该来了…… * 秦姝站在区委办公楼的门口,仰头望着数层高的楼,眼底晕染着不近人情的冷芒。 她没有进去,走到一棵树的阴影下,耐心的等待着什么。 秦姝双手抱臂,脚下的鞋轻轻摩擦着地面,神色晦暗不明,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半个小时后。 秦海睿开着一辆桑塔纳到了。 他手上拎着的食盒,急匆匆地朝秦姝走去。 “阿姝,你要的东西!” 秦姝目光冷凝地盯着眼前的食盒,久久没有动,她不知道自己内心的抗拒,溢于言表。 秦海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猜到,妹妹要的东西有多危险。 他低声劝道:“你跟妹夫有话好好说,这玩意喝下去,会影响人的智商……” “知道了!” 秦姝夺过食盒,低垂着眼眸,淡声说:“谢澜之全身上下有八百个心眼,一副药而已,顶多让他少几个心眼。” 秦海睿见她主意已定,试探地问:“你这是要跟他闹掰?” “婚姻与性命相比,我选后者。” 秦姝留着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拎着食盒走进区委办公楼。 第357章 阿姝,允我放肆一回好吗? 秦姝乘坐电梯上楼。 电梯门刚打开,她看到外面表情严肃的田立伟,跟几个上了年纪,满身官威的男女站在一起。 田立伟看到秦姝,眼前一亮:“侄媳妇,来给澜之送饭?” 秦姝不动声色地走出电梯,笑着说:“还不到饭点呢,我给他送碗汤。” 田立伟鼻子动了动,嗅了嗅空中的气息,非常捧场地说:“闻着就香,你快去吧,澜之也不知道最近是不是熬坏了身子,刚刚的会议都没参加,问了阿木提,只说是身体不舒服。” 秦姝听到谢澜之不舒服,眼底露出显而易见的慌乱与担忧。 “我去看看怎么回事,不打扰您了。” 认为做了件好事的田立伟,笑眯眯地挥手:“快去吧——” 周围的同僚,看到这么热情的田立伟,百思不解,两个书记明明是死对头,最近有点打和的倾向。 田立伟目送秦姝离开后,对身边的人板起脸来。 “看什么呢,我脸上有花吗?!” 众人立刻收回视线,放低姿态开始拍马屁。 田立伟意味不明地冷笑,转身往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些人想什么,无非是利益之争,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一旦他跟谢澜之再次对峙,造就无数的可能性,底下的人也能趁机做些小动作。 自从秦姝救回田立伟唯一的宝贝儿子,他就深深体会到,在这世上权力很重要,可他的儿子同样重要。 如果二者选其一,那肯定是一手养大的儿子重要,虽然儿子孝得有点过头了。 “阿嚏——!” 田立伟刚在心底吐槽完儿子,办公室门口响起震耳欲聋的打喷嚏声。 他满脸喜悦,笑容灿烂地喊道:“恺恺!你怎么来了?” 田恺像是没长骨头一样倚在墙上,粗鲁地揉了揉鼻子。 “别这么喊我,好恶心!” 老头子最近吃错药了,总是把小名挂在嘴边,恶心的田恺都快吃不下饭了。 田立伟不理会儿子的抱怨,推开办公室的房门:“快进来,你今天气色看着不错,出门的时候有没有喝药?” 田恺站直身体,没有跟着进办公室,摊开手送到田立伟的面前。 “没钱了,我要去勾搭我的救命恩人,你给我钱。” 田立伟的脸色骤然冷下来,冲到门口左右看了看,见外面没人,拽着儿子的胳膊,把人粗暴地拉进屋内。 “嘭——!” 房门被用力关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田立伟恨铁不成钢地怒视着田恺,呵斥道:“恺恺,你不要命了?!” “秦姝可是谢澜之的媳妇,给谢家生了四个小小祖宗!是谢家的宝贝疙瘩!” “你听爸爸的劝,咱不在一棵树上吊死,秦姝那小祖宗咱要不起,换个其他的,爸爸保证满足你。” “……”田恺唇角忍不住地抽搐。 他一言难尽地看着田父,伸手摸了摸他的脑门。 “也不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啪——” 田立伟把儿子的手拍开,虎着一张脸呵斥:“别没大没小的!” 田恺摸着自己泛红的手背,委屈巴巴地说:“谁说我惦记秦姝了,我是想跟这位活神医交流一下,好紧紧抱住她的大腿。” 他目光控诉地盯着田立伟,特别真诚孝顺道:“我还不是为了你,万一哪天你被人搞了,职位被撸,再来个气急攻心,我也好让秦姝把你救回来。 就算你运气好,没被人搞,如今岁数大了,哪天有个什么好歹的,我还能求求秦姝,让她保你一条命不是。” 田立伟本来还挺感动的,越听儿子的话越说越不顺耳。 他磨着后槽牙问:“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田恺眨了眨眼,无辜而单纯地说:“我也想啊,可谁让我们站在谢家的对立面。 当年戚家人上位,那场没有硝烟的厮杀,让多少人化为枯骨,我不想你成为其中一员。” 田立伟这下是真感动了,眼睛里的泪花都冒出来了。 他揽着儿子的肩,哽咽道:“恺恺,好儿子,你要多少钱,爸都给你!” 化身宠儿狂魔的田书记,大有把家底掏出来,给儿子霍霍的架势。 田恺倒也不客气,狮子大开口:“先来个百八十万吧,听说秦姝爱吃,我准备把锦记买下来,以后专门为她做好吃的点心。” “……”田立伟抱着儿子的胳膊,缓缓松开了。 他拉着田恺的胳膊,把人送出办公室。 临关门前,田立伟面无表情地说:“你去找个大款爹吧,我穷,当不起你爹。” “嘭——!” 房门被无情地砸上,徒留田恺站在走廊,风中凌乱。 * 秦姝拎着食盒来到谢澜之的办公室,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露出温婉乖巧的笑容。 她伸出手推开房门,一眼就看到站在窗前,背对着门口的优雅姿容。 “谢澜之,我给你送汤来了!” 秦姝洋溢着灿烂笑容,走进办公室,悦耳嗓音沁染着愉悦。 谢澜之缓缓转过身,被夕阳轻吻的精致绝伦五官,越发光彩夺目,让人移不开眼睛。 秦姝眼底浮现出惊艳光彩,心跳也不受控制地跳动。 谢澜之笑了:“阿姝来了,过来。” 男人低沉性感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柔撩人。 秦姝望着谢澜之俊美如斯的温柔脸庞,压下心底的异样与酸涩,迈着沉重步伐,朝男人缓缓走去。 她状似无意地问:“我听阿木提说,秦宝珠死了,怎么回事?” 谢澜之接过秦姝手上的食盒,随手放到桌上。 他坐在办公椅上,伸手去揽秦姝的腰,把人托抱起来挂在自己身上,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谢澜之薄唇翕动,淡漠道:“死了就死了,管她做什么。” 秦姝听不出这话什么意思,忽略额上的热度,视线偏移盯着桌上的食盒。 越是临近关头,她内心的抗拒越强烈,就快要压不住了。 秦姝决定快刀斩乱麻,直奔主题:“谢澜之,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谢澜之把秦姝的表情变化看在眼中,纠结、犹豫、不忍,还有一丝决然与难过。 他眸色暗了暗,沉声道:“有——” 秦姝的心跳骤然停滞,声音很轻地说:“那你问吧。” 问吧,快问吧! 问出来,我们之间就该有个了解了! 谢澜之扶着秦姝后腰的手,摸索着来到腰窝,有一下没一下地戳。 他似笑非笑,暧昧道:“想问的太多,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秦姝的情绪被谢澜之的言语调动,呼吸一下子重,一下子轻,感觉比坐过山车还刺激。 她努力维持脸上的勉强笑意,双手勾着谢澜之的脖子。 “那你一个一个问。” 秦姝不知道自己的手在颤,每一次都碰到谢澜之的皮肤,让人想察觉不到都难。 谢澜之轻叹一声,声音饱含无奈与宠溺。 他牵着秦姝的白皙小手,送到唇边,很轻地吻了一下。 “我想问,阿姝今天有没有想我?我很想你,只要闲下来,满脑子都是你。” “我还想问,你中午吃了什么?饭菜合不合口味,今天都做了什么,我工作忙没时间陪你,你会不会感觉无聊?” 坐在谢澜之腿上的秦姝,僵住了,宛如石雕般一动不动。 她眨了眨密长羽睫,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想问的就这些?没了?” 谢澜之迎上她诧异错愕的美眸,斯文脸庞露出迷人笑容。 他勾着秦姝的腰,往自己的身上摁,凑近她的耳边,气息撩人道: “我还想问阿姝,迫不及待来见我,是不是想我了?” 不等秦姝开口,谢澜之薄唇微启, 把即将渲染绯红颜色的耳垂,很轻很轻地……包住。 “嗯——” 秦姝身体一软,柔弱无骨地趴在谢澜之的怀里。 谢澜之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浑身散发出慵懒矜贵气度,双眼微眯着,欣赏秦姝不经意绽放出的妩媚勾人魅惑神态。 “阿姝真漂亮,宛如妖精,让人日日惦记。” 男人神色似笑非笑,唇角凝结着温柔弧度,透出致命的雅痞。 秦姝趴在谢澜之的肩头,呼吸变得不稳,第一次觉得谢澜之太狗了! 说话就说话, 你不要搞小动作啊! 秦姝今天穿了件长款裙子,很是方便了谢澜之,可以肆无忌惮的把玩,宛如上等美玉的冷肌。 谢澜之声音戏谑地问:“阿姝身上好香,来的时候,是洗过澡了吗?” 秦姝别开眼,没有说话,一颗心乱得不行。 谢澜之低笑:“害羞了?” 他当着秦姝的面,指腹送到唇边碰了一下,然后,轻轻抿了抿。 秦姝看到这一幕,蓦地红了脸颊。 谢澜之眸色骤然暗下来,散发出让人浑身汗毛竖起来了的危险。 半晌,他给出回应:“……甜。” 秦姝察觉到不妙,转身就要跑,被谢澜之掐着腰,给摁住了。 紧接着,秦姝再次被偷袭。 “这里是办公室,你就不怕有人进来?” 秦姝仿佛忘记来这里的目的,双目紧闭,努力忽略异感,气音不稳。 如果她睁开眼睛,就会看到谢澜之眸底凝结的狠意,目光危险地盯着她。 不是带有锋芒的戾气。 而是狼,被饿久后的反噬。 办公桌上的文件被推到最边沿,身材娇小的秦姝,取而代之。 天旋地转,秦姝慌乱地睁开双眼,看到坐在椅子上的谢澜之,倾身朝她靠近。 谢澜之眼尾翘起柔和弧度,嘴角噙着笑意,嗓音醇厚如酒,低哑又危险。 “阿姝,今天允我放肆一回,可以吗?” 秦姝不敢置信地看着谢澜之,不敢相信他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她呼吸急促,提醒道:“这里是办公室。” 谢澜之常年握枪,如今握笔的手,把秦姝当做一幅画,无所顾忌地丈量。 “我知道,不会乱来的……” 第358章 谢澜之,你真的是坏透了 秦姝视线微垂,瞥向谢澜之搭在她腰上的手。 “谢澜之,再往下,我要生气了。” 这男人嘴上说着一本正经,行动上却无所顾忌。 信他,才有鬼了! 谢澜之喉间发出一声轻笑:“是吗?” 横亘在腰上的手,淡定且从容,颇有底气的越界。 “……”秦姝的脸红了,气得! 她磨着牙,妩媚勾人的眼眸,又气又恼地瞪着谢澜之。 “你到底要干什么?” 秦姝今天是抱着,与谢澜之彻底分裂的决心来的,这人满脑袋都是那档子事! 谢澜之垂眸浅笑:“……你。” 他把秦姝当成了做工精致,且价值不菲的钢琴,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非常专业地弹奏着。 秦姝这架钢琴,回想两人前后对话,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别闹了,会有人进来的!” 谢澜之眸色幽暗,目光紧锁着秦姝:“不会,阿木提在门外守着,而且办公室的隔音很好。” “!!!”秦姝听出未言之意。 这是早有准备,想要把她直接给办了? 秦姝单手撑着桌子,腿搭在桌沿一侧,准备跳下来逃跑。 她刚要施力,一只胳膊穿过她的腰,非常霸道地把她锁在偌大的桌上。 男人低沉嗓音,在耳畔响起:“跑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含笑的戏谑嗓音,夹杂着几分游刃有余的悠闲自得。 秦姝浑身一僵,声音哆嗦:“你不会吃我,可你会逼着我,吃了你!” 是她大意了! 忘记谢澜之的腹黑与无底线。 谢澜之勾着秦姝的腰,把人往身前带了带,纤细的后背贴在他胸膛上。 他把玩着秦姝微蜷的小手,凑近秦姝的耳边:“乖一点,你所期待的,晚上才能兑现。” 明明是清冽音质,却温柔得不可思议。 只是说出来的话,让秦姝气得血直往头上涌。 什么叫她期待? 分明是谢澜之费尽心思,索要夜间福利。 就在秦姝在心底感叹,不及男人的脸皮厚时,再次天旋地转。 她重新躺回办公桌,处于一个,任人宰割的弱势姿态。 谢澜之起身,手如同镣铐,牢牢桎梏秦姝的皓腕。 他俯视着乖巧无害,温软又妩媚的秦姝,温柔眼眸溢满了认真。 “阿姝,避免发生上次的尴尬,我们做一下功课……” 谢澜之把玩着长裙上的腰带,指尖轻轻一勾,开了。 秦姝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神色惊慌地问:尛說Φ紋網 “什么尴尬?你在说什么?” 谢澜之指尖缠绕着做工柔软的丝质腰带,吐字极清晰:“你忘了,生阳阳跟宸宸后,我们第一次,差点伤到你?” 秦姝立刻想起那次,差点血流成河的经历。 在她失神的时候,感觉到一股冷空气席卷全身,身上的鸡皮疙瘩迅速冒出来。 谢澜之的执行力很强,欣赏到想要看的美景,满目惊叹与喜爱。 秦姝则羞得不行,看了一眼被丢在地上的长裙,下意识往谢澜之的怀里扎。 谢澜之顺势把人抱在怀中,仿佛抱住了全世界,又如同抱孩子一样。 “看来阿姝真的想我了,以往你可没有这么主动过。” 男人含着笑意的声音响起,秦姝清楚感受到,胸膛发音时的震动。 她羞得不敢睁眼,轻哼道:“你这个人,真的是坏透了。” 谢澜之好似被夸赞般,声调愉悦地问:“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阿姝有没有更爱我一点?” 两人打情骂俏,谢澜之也没闲着。 秦姝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爱……爱你鬼!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谢澜之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柔声道: “没关系,等会你就爱我了。” 秦姝浑身一激灵,被空气亲吻的后背,窜起一股凉意。 她太了解谢澜之了。 这个男人看似温柔,实则霸道的很,也向来说到做到。 两人在屋内妖精打架,门外有人不请自来。 田恺气焰嚣张地指着阿木提的鼻子:“你给我让开!我要见秦姝,现在立刻马上必须要见她!” 阿木提站在门前,锐利逼人的目光睨着眼前的二世祖。 他从鼻腔发出一声冷哼,不屑道:“你想见就让你见?你谁啊?” 田恺丝毫不惧,鼻孔冲天地说:“小爷我在云圳横着走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啃窝窝头喝冷水盯梢呢!你说我谁啊!识相的赶紧让开!” 阿木提瞧着眼前故作凶狠,趾高气昂的大少爷,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他语气没有波澜:“行,田大少爷你厉害!” 田恺满脸得意:“知道我厉害还不赶紧让开!” 阿木提似是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当真让开了身体。 “哼!算你识相!”田恺满意了,笑着走到办公室门前。 阿木提冷笑道:“不怕死,你就进去,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道门你真打开了,进没进去,眼珠子都别想要了。” 走到门口的田恺,手刚伸出去,听到阿木提的话,仿佛触电般收回来。 他怒视着阿木提:“你耍我?!” 阿木提耸了耸肩:“我怎么敢耍在云圳横着走的田大少爷,只是好心提醒你。” 田恺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脸上的气焰嚣张刹那间消失,变脸似的堆满了笑容。 他走到阿木提的面前,非常自来熟地问: “阿哥,你跟我说说,嫂子跟澜少在屋里干什么呢?” 阿哥? 什么鬼东西! 阿木提唇角抽了抽,不悦道:“你给我正常点!” 田恺不仅不正常,反而拉着他的衣袖,矫揉做作的撒娇。 “阿哥,你就跟我说一说,我保证不告诉别人。” “……”阿木提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迅速甩开田恺的手,仿佛躲避病菌一般后退数米。 阿木提眼神锐利地盯着田恺:“你是被什么脏东西给夺舍了?” 太特么恶寒了。 没想到一大男人撒娇,杀伤力这么凶残。 田恺的脸登时就绿了,肉眼可见的变红,又白了…… 他气得怒吼:“阿木提!你完了!!!” 震耳欲聋的声音,令整栋大楼都跟着颤了颤。 更别说屋内,神魂与躯体分离,飘荡在云端,处于半清醒状态的秦姝。 田恺嚎叫的那一嗓子,吓得秦姝浑身一哆嗦,想也不想地,往谢澜之的怀里缩去。 从而导致,研究新世界的谢澜之,猝不及防地,触及到底线。 秦姝眼睛猛地睁大,不可思议地看向谢澜之。 “你……” 下一秒,她闭上双眼,直接晕了。 “……”谢澜之满含笑容,游刃有余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好不容易让秦姝乖乖配合,刚步入主题,就这么被人打扰了。 阿木提!田恺! 你们两个好样的! 谢澜之看着神色娇憨,眼尾浸着泪的秦姝,把人拦腰抱起往休息间走去。 门外。 满脸委屈的田恺,还在叫嚣:“我不就是想知道,他们在屋内干什么,你至于攻击我吗?” 阿木提上下打量着他,不屑道:“就你?我真攻击你,你怕是颜面无存直接跳楼了!” 田恺差点吐血,气愤道:“你这人看着老实巴交的,嘴巴怎么这么损!” 阿木提眼皮子都没动一下:“多谢夸奖。” 田恺气得不轻,捂着心口,特别认真地问:“你是不是听不出好赖话?” “呵——”阿木提冷声回应。 “……”田恺气得头上冒烟了,脸色极为扭曲。 咔嚓一声。 他身后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你们闹够了没有?!” 蕴含戾气的低沉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 田恺脖子僵硬地转过来,看到谢澜之布满阴云的黑脸。 他噌的一下跳起来,跑到阿木提的身后躲起来。 “我来找小嫂子,想跟她当面道谢。” 谢澜之看着活蹦乱跳的田恺,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阿木提见谢澜之脸色不好看,耷拉着眼皮道歉:“对不起,澜哥。” 谢澜之冷眸斜睨着他,沉声吩咐:“把人丢给田立伟,让他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是!” 阿木提转身拎着田恺的衣领,像是拎小鸡崽子一样,朝田立伟的办公室走去。 “放开我!我要见秦姝!” “大高个,你给我松手!听到没有?!” 田恺鬼哭狼嚎的叫起来,像只哈士奇一样挣扎。 谢澜之眼眸微眯,忽然开口:“等等——” 阿木提站在原地,不解地看着他。 谢澜之唇角勾起浅淡弧度,笑着说:“阿姝睡着了,他想见阿姝就进来等。” 田恺眼底绽放出亮光,脸上也爬满了笑意,感激道:“谢谢澜哥!” 谢澜之意味不明一笑,转身回了办公室。 屋内的满地狼藉,早已收拾干净,窗户也敞着。 阿木提跟田恺走进房间,闻不到一点异味,倒是有股淡淡的肉香味。 谢澜之坐在办公桌前,垂眸盯着桌上的一碗凉肉汤。 田恺揉了揉鼻子,感叹道:“好香啊。” 谢澜之抬眸,对他招了招手,声音温和地说:“过来坐。” 田恺受宠若惊地坐在椅子上,眼巴巴地看着气度儒雅矜贵的谢澜之。 他不知道接下来的遭遇,笑容殷切地问:“澜哥,嫂子还要睡多久啊?” 心底却疑惑,秦姝进来也没有多久,怎么就睡着了。 谢澜之没有回答,指着桌上的那碗肉汤。 “这是阿姝带来的,你尝尝——” 第359章 你给的,毒药我也甘之如饴 田恺盯着那碗肉汤,眼底溢满了期待与渴望,嘴上却客气道:“这不太好吧?” 这碗汤一看就是秦姝给谢澜之准备的。 里面肯定加了不少好东西,好不好喝先放到一边,汤肯定是大补的! 谢澜之脸上笑意温和,手搭在汤碗边沿朝田恺推了推。 “没什么不好的,你身体虚,喝点汤补补。” 田恺咽了咽口水,手慢慢朝汤碗伸去,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他龇着一口大白眼,嘿嘿傻笑:“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谢澜之脸上笑容深了几分,抬手示意:“喝吧。” “嘿嘿嘿……”田恺一副捡了大便宜的没出息模样,端起汤碗送到嘴边,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他急切的样子,生怕会有人来抢。 阿木提略带的同情地看着,这位性子虽然乖戾,内心有点单纯的二世祖。 真是应了那句话,把他给卖了还要帮人数钱。 “嗝——” 田恺一口气喝完汤,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他咂吧了一下嘴,回味道:“真香啊!太好喝了,要是热着估计会更好喝!” 谢澜之淡声说:“你喜欢就好。” 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眼神探究地打量着田恺,不放过一分一毫。 阿木提也凑上前来,拍了拍田恺的肩膀:“你喝着是什么味?有没有什么其他感受?” 田恺还在回味,摸着下巴思索道:“汤浓而不腻,口感非常棒,有种想把舌头给吞了的感觉,这绝对是我喝过的最好喝的汤!” 他看着碗里还剩一点汤根,也不浪费,送到嘴边喝了个一干二净。 田恺喝完汤,有点意犹未尽,巴巴地盯着谢澜之。 “澜哥,这个汤还有没有?” “……”谢澜之。 “……”阿木提。 #这小子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谢澜之语气玩味道:“没了,下次有还给你喝。” 田恺顿时眉开眼笑起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澜哥,咱们两家住得这么近,我一个留守儿童,能不能去你家蹭饭啊?” 他说得特别可怜,眼睛还含着泪,让人心生同情。 阿木提嘲讽道:“你这么大一只,还留守儿童?你要点脸吧!”尛說Φ紋網 田恺故作凶狠地瞪着他:“我没跟你说话,一边去!” 他转头去看谢澜之,脸上重新堆满笑容:“澜哥,我不白痴,给伙食费,你看我的提议怎么样?” 谢澜之无动于衷,淡声道:“不必了,我家庙小,盛不下你这个在云圳横着走的大少爷。” 他垂眸,慢条斯理地挽起衣袖,忽然眸光一顿。 袖口,似乎有点潮。 谢澜之手腕微转,暗色痕迹,清晰映入眼中。 田恺怪叫一声:“是哪个王八蛋说的?没有的事!我在云圳就是个无名人士,都没什么人认识我!我要是敢横着走,肯定会被人围殴的!” 为了能蹭饭,他也是不要脸了,连自己都骂! 谢澜之挽起被水浸过的衣袖,将其挽到小臂位置。 他撩起眼皮,眼神淡漠地打量着田恺,面露疑惑——这人,怎么还没反应? 难道他猜错了。 秦姝真的是来给自己送汤的? 田恺突然感觉身体有点不对劲,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他压下心底的疑惑站起身来。 “澜哥,我家老头子都不管我,每天连饭都没得吃,你瞧我这脸都饿瘦了,身上也没几两肉!” 他捏了捏自己的脸,又撸起袖子,露出最近瘦成皮包骨的胳膊。 这是他戒药瘾的后遗症,为了蹭饭也是拼了。 谢澜之仰头看着田恺,发现他眼底瞳孔不对焦,开始飘忽不定。 阿木提忽然开口:“澜哥,似乎有点不对劲。” “我看得到。” 谢澜之拿起桌上的那只碗,送到鼻子前闻了闻。 他闻不到任何药味,眉心紧凝地问:“你说,阿姝会给我下什么药?” 阿木提想也不想道:“不管什么药,肯定不会伤害你的身体。” 其实,两人对此都心知肚明,否则就不会让田恺试药。 “你们、在说什么啊?” 田恺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用力摇晃着脑袋,吐字不清晰地问。 谢澜之瞧着他随时晕过去的样子,出声吩咐。 “把人扶到沙发上去,别磕着碰着。” 毕竟是田立伟的宝贝儿子兼软肋,别搞得鼻青脸肿的。 阿木提立即执行,强硬地拉着还有意识的田恺,把人按在沙发坐下。 晕乎乎的田恺,敲打着脑袋:“我这是怎么了?看不清东西了,还有点困……” 话刚说完,他身体放松地瘫在沙发上,极快地晕了过去。 谢澜之盯着田恺看了片刻,沉声问:“前后几分钟?” 阿木提看了眼时间,回道:“三分钟二十五秒。” 谢澜之薄唇扬起一抹笑意:“阿姝还是手下留情了,越是猛药,越是立竿见影,副作用小的药,才会消耗的时间长。” 凭借秦姝的医术,想要放倒一个人,是分分秒秒的事。 阿木提目光复杂地看着谢澜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都被媳妇下药了,还要从药渣里找糖吃,他澜哥不仅是宠妻狂魔,还是大情种。 如果阿木提经历过后世,就知道该如何形容谢澜之了。 ——恋爱脑,活的恋爱脑! 阿木提疑惑地问:“澜哥,你说嫂子给你下药,是想要做什么?” 谢澜之敛眸,唇角含笑道:“我猜她八成可能是要跑。” 阿木提:“跑?嫂子跑哪去?孩子她不要了?” 谢澜之神色不悦地睨着他,语气笃定道:“她连我都不要了,怎么可能要孩子。” “……”阿木提的脸色裂开了。 虽然……但是……他还是想说,秦姝要孩子的可能性很大。 谢澜之眉头紧锁,心情烦躁地揉搓着指尖。 属于秦姝的气息,早已被洗干净,可他鼻息间还萦绕着一股甜腻。 秦姝的心究竟有多狠,连家都不要了,秦宝珠的血书威力,比他预想的还要大。 阿木提瞧着谢澜之面色阴鸷,薄唇紧抿的严肃表情,试探地问:“秦宝珠让人送来的血书烧了,这件事我们是不是当不知道?” 否则,两口子真闹掰了,谢家可就翻天了。 “为什么要装作不知道?”谢澜之神色从容淡定:“阿姝本就是为这件事来的,我们就该把它摊开了说,我不会让它影响我跟阿姝的日后生活。” 阿木提踌躇不安地说:“可上面的内容,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谢澜之眯着眼眸,神色难辨:“本就是无稽之谈,何必浪费时间深思。” 阿木提满脸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这三年来的相处,秦姝的所作所为,他们都看在眼中。 秦宝珠送来的血书,上面的内容是不是无稽之谈,他们都心知肚明。 只是这件事……实在是太颠覆三观与认知了。 “谢澜之?” 休息间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推开。 秦姝穿着裙摆褶皱不堪的长裙,面色不太好看地走出来。 她面色绯红诱人,眼尾晕染着一抹春意,这副模样一看就发生过什么。 谢澜之敛起所有情绪,脸上绽放出温柔笑颜:“阿姝醒了,过来坐。” 秦姝想起之前受到的刺激,没出息的晕了过去,脸色愈发难看。 她几个箭步冲上前,小手揪着谢澜之的衣领,准备要跟他算账,眼尾余光看到桌上的那只空碗。 “你喝了汤?!” 秦姝脸色大变,到嘴边的质问,化作满腔惊恐与担忧。 谢澜之见她红润脸颊,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张了张嘴想要解释。 神色懊恼的秦姝,用力抓着他的手腕,指尖颤抖地把脉。 “你怎么就喝了?哪有乱喝东西的!” 她担心不安的模样,落入谢澜之的眼中,心底非常受用。 谢澜之抿唇轻笑,柔声说:“你说过,汤是给我的。” 秦姝黑白分明的清冷眸子瞪他:“你傻啊!我这时候来给你送汤,你都不怀疑有问题?” 这是破罐子破摔了? 谢澜之压下心底的一丝窃喜,茫然地问:“有什么问题?” 秦姝放开他的手腕,去摸另一只手的脉搏,头也不抬道:“你别跟我装傻,我知道秦宝珠给你送了信!” 事到如今,她不准备跟谢澜之打迂回战术了。 谢澜之依旧装傻:“这跟你给我送汤,又有什么关系?” 秦姝被问住了,哑口无言。 同时,她心底很疑惑,谢澜之的脉搏正常,没有任何中药的迹象。 她眯着眼,打量谢澜之:“你真喝了汤?” 谢澜之扬眉,笑着说:“没有。” 秦姝闻言狠狠松了口气,怒意随之涌上心头。 “耍我好玩吗?知不知道我多担心,那药有后遗症!” 谢澜之的手穿过秦姝披散下来的头发,扣着她的后脑,把人拉进眼前。 “药?什么药?阿姝不是说给我送汤?” 见他揣着明白装糊涂,秦姝冷笑道:“我是来给你下药的,让你七窍流血,死不瞑目的药。” 谢澜之察觉到秦姝彻底动怒了,连忙把人拥入怀中。 “只要你给我的,毒药我也甘之如饴。” “呵!”秦姝不买账:“嘴上说得好听,你倒是把汤喝了!” 谢澜之满脸无辜:“我想喝,有人先一步抢走了。” 秦姝心下一惊:“谁抢走了?” 谢澜之抬手指向沙发:“喏,在那躺着呢。” 秦姝回头看到呼呼大睡的田恺,脸皮子抽了抽。 这傻小子怎么来了? 倒霉催的! 他喝了药后,不会蠢上加蠢吧? 秦姝起身准备去看看田恺,被谢澜之握着手腕,再次拉入怀中。 “阿姝,你就这么在意秦宝珠送来的信?” 来了! 谢澜之终于捅破窗户纸,要跟她对峙了。 秦姝内心的警惕与紧张一同涌来,声音平静地问:“我在意如何,不在意你又要如何?” 第360章 谢少骨子里的偏爱与信任 谢澜之望进秦姝那双看似平静,实则蕴含着紧张不安的眼眸。 他笑容依旧,语气温柔得不成样子:“阿姝,别人的所作所为,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 三年时间,我认为足够了解你,不管你隐瞒了什么,只要不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我半个字都不会信。” 谢澜之揉了揉秦姝的头发,轻叹一声:“我只在意你所在意的,其他对我来说,都无关紧要。” 秦姝的眼眶微微泛红,一颗心都仿佛被填满了。 她抽了抽鼻子,闷声道:“还是这么油嘴滑舌,我才不信你!” 话毕,扭过头,没出息地抹了抹眼角。 秦姝的理智还在,却在清醒的沉沦,内心的感动止不住的弥漫。 心情甜如蜜,滋滋地往上涌。 哪怕谢澜之是骗她的,此时此刻的感动与喜悦,愉悦到了她的身心。 一只骨感分明的修长手指,摸索着秦姝的脸颊,拭去眼角的泪意。 谢澜之怜惜道:“阿姝,不要哭。” “谁哭了!” 秦姝嘴硬,非常粗鲁地擦了擦眼角。 她被泅染一片红的双眼,与谢澜之温和而心疼的黑眸平视。 “秦宝珠给你的信呢?拿给我看看。” 秦姝摊开手,索要的理直气壮。 谢澜之面色一僵,有些心虚地说:“烧了。” “你说什么?!”秦姝略显风情的美眸微微睁大。 谢澜之低咳一声,温声细语地说:“上面都是一些胡说八道的话,我看了生气,就让阿木提把信烧了。” “你……”秦姝眼神复杂地盯着他,随即失笑:“你可真是让人意外。” 她预想了所有可能性。 唯独没算到,谢澜之会把信给烧了,毁尸灭迹。 秦姝眼珠子一转,忽然抬起胳膊,勾着谢澜之的脖子。 她吐气如兰,声音带着几分诱惑:“澜哥,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信上都写了什么啊?” 还真是有事叫澜哥,没事就喊谢澜之。 谢澜之喉结轻滑,哑声道:“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不说了,免得污了你的耳朵。” “可我想听嘛,你就告诉我吧。”尐説φ呅蛧 秦姝撒娇时纤细腰肢前倾,一晃一晃的,拖着软绵慵懒的声调更是勾人。 她这一晃,也晃到了谢澜之的心尖上。 如果换个时间(晚上)换个地点(床),秦姝敢这么不要命的撩拨,谢澜之不止把信内容告诉她,连命都能给她! 秦姝见谢澜之不出声,还准备继续撒娇,忽然僵住不动了。 她视线低垂,嘴巴微张,呈O状。 “你你你……” 谢澜之想到屋内还有阿木提在,清隽斯文的脸色闪过不自在,搂着秦姝的腰挡了挡。 他极快地转移话题:“阿姝,信的内容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你骗谁呢!” 秦姝忽略突如其来的异样,直接炸毛了。 “今天送来的信,你才看过就说忘了,说给鬼听都不信!” 阿木提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的隐秘尴尬。 他弱弱地出声:“澜哥,我觉得有件事嫂子需要知道。” 秦姝扭头问:“什么事?” 谢澜之也疑惑不解地望着阿木提。 阿木提低咳一声:“秦宝珠在信上说,嫂子前……从前有很多男朋友,年纪都比你小。” 前世,差点脱口而出,他反应极快的改口成从前。 秦姝恼了:“放屁!我一直都清清白白,除了杨云川那个狗东西,身边有个屁的男朋友!” 此话一出,无疑承认了,秦宝珠信上说的重生之事。 谢澜之跟阿木提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 一切都能解释了。 为什么秦姝有那么多的先见之明。 为什么她从未离开过云圳市,却知道外界天南地北,甚至国外发生的事。 谢澜之压下心底的震惊,眼神锐利地盯着阿木提,嗓音淡漠地说: “秦宝珠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一个字都不能信。” “阿姝没结婚前被杨云川纠缠,没过多久就嫁给我,她哪来的其他男人。” 阿木提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对气愤的秦姝赔罪:“嫂子别生气,我也觉得秦宝珠在胡说八道,只是她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还说你给那些男朋友都生了孩子。 那封信上都是在说,你跟其他男人的暧昧,澜哥看了生气,才让我把信给烧了。” 秦姝精致脸庞微微扭曲,冷笑连连:“我是母猪吗?还给每个男人生孩子,秦宝珠的脑袋被驴踢了吧!” 她动怒的绯红脸庞,映入谢澜之眼中,心下快速活跃起来。 秦宝珠那封血书内容,更多的是在讲述,秦姝前世嫁给杨云川后,对他如何死心塌地,两人同样生了四个儿子。 他们还是华夏的模范夫妻,不仅上了电视台,报纸上也都是他们的合照。 可秦姝不满足只有杨云川一个男人,外面的男人她是见一个爱一个。 再者,就是重生二字。 秦宝珠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每张信上都会出现十多次这两个字。 信上还说秦姝是让人不幸的灾星,她会对谢家不利,她一直都在利用谢澜之。 最后,秦宝珠提供了几件,未来会跟秦姝发生纠缠的人事物。 不过这些都不及,信的最后两句话震撼人心。 【——我以死证明,秦姝就是重生者,她是个老太婆!】 【——如有虚假,我死无葬身之地,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这句话,任谁看了,都会感受到秦宝珠走投无路的绝望。 也会下意识认为,信的内容即便不是全部属实,绝对有一部分是真的。 可谢澜之不信! 他不信秦姝会给杨云川生孩子! 他不信秦姝会找其他男人给他们生孩子! 他也不信秦姝会对谢家不利,更不信秦姝在利用自己! 至于重生……谢澜之用自己理智且清醒的大脑思考,认为这件事都不一定是真的。 可是刚刚秦姝的回应,告诉他,重生之事……也许真的发生过。 “喂!你们两个在想什么呢?” 秦姝见谢澜之跟阿木提面露沉思,都不说话了,后知后觉刚刚言语冲动了。 她面色微冷,唇角勾起笑意不达眼底的弧度。 这两人,刚刚分明是配合着套她的话! 谢澜之捏了捏秦姝软乎乎的小手,轻笑着说:“快到下班时间了,我在想今晚要吃什么。” “你骗鬼呢!” 秦姝望着男人眼底的心不在焉,手指戳着他的胸膛,无情地戳破谎言。 谢澜之脸上毫无心虚之态,薄唇轻抿微笑,握住秦姝作乱的手。 “现在真的在思考晚上吃什么,我记得你爱吃澳龙,今天中午从香江送来几只,蒸了给你吃好不好?好像还送来了石斑鱼,可以蒸一条吃。 阿花嫂前两天准备了佛跳墙的材料,说是今晚就能让我们尝尝。再来一道清蒸燕菜,是外公送来的特级燕窝,对你来说很滋补……” 秦姝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都是这个时代经典又高档的菜肴,在后世也颇有价值。 可她忍住口腹之欲,故作凶狠道:“谢澜之!你别给我转移话题!” 谢澜之见用美食没有哄住秦姝,眉宇间溢满了认真。 他声音很轻地问:“阿姝,你想我说什么呢?” 秦姝眨了眨眼睛,面露茫然,其实她不知道想听谢澜之说什么,只是心底不安,迫切需要一个……保证? 谢澜之很会察言观色,捕捉到秦姝眼底的茫然与不安。 他嗓音温柔,带有让人心安的沉稳:“阿姝,有些事你不愿意说,我也不想让你为难,如果你做好了准备,我随时都是你最完美的倾听者,我们现在都需要时间。” 看似不动声色,从容镇定的谢澜之,其实很想让秦姝解惑。 可他知道不能着急,秦姝不仅警惕还心狠。 把她给逼急了,是会离家出走的。 秦姝猛地扑到谢澜之的怀里:“你不许骗我!要记住今天说的话!” 谢澜之一番类似保证的话,把她的所有不安吞噬,有了一丝安全感。 谢澜之刚消停的妄念…… 因秦姝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又开始躁.动了。 他倒是没往那方面想,只是秦姝身上那股,独特的香气扑鼻而来。 谢澜之被她的气息所诱惑,闻香而动,下意识给予最纯爱的反馈。 他摸了摸秦姝的头发,声音低哑地唤道:“阿姝——” “嗯?”秦姝以慵懒的鼻音相询。 谢澜之低头凑近她的耳畔,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别乱动,不然我可出丑了。” 秦姝顷刻间意识到什么,在她准备低头时,被谢澜之钳住了下巴。 “你的眼睛很美,只适合欣赏美好” 谢澜之第一次清晰意识到,秦姝不止牵动他的心,连他的身体也已经臣服。 这是秦姝第一次见谢澜之,露出严肃、无奈、纠结、沉思、以及懊恼的表情。 她半开玩笑道:“你这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生得丑了?” 阿木提立刻察觉出空气中弥漫的暧昧,非常突兀地出声:“澜哥,童飞今晚邀我一起聚聚,我就不回去了,让李魁送你跟嫂子回去吧?” 谢澜之拍了拍秦姝的后腰,让她老实点,抬眸看向阿木提。 “你去了少喝点酒,别耽误了明天的工作。” “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阿木提脚底抹油似的,马不停蹄地溜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办公室传来秦姝的惊呼声。 “谢澜之!你过分了!” “这里是办公室,你说过不乱来的……” 第361章 想入土为安?她配吗! 阿木提回头,透过两指宽的门缝,看到屋内场景。 谢澜之单手扣着秦姝的腰,办公桌上的文件,哗啦啦扫落在地。 秦姝绸缎般的长发,肆溢铺陈在深色檀木桌面,宛如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向来以温润矜贵示人的谢太子爷,眉眼低垂,指腹碾过秦姝泛红的眼尾,在她欲拒还迎的推搡时。 谢澜之沉肃温雅的面部轮廓,柔情似水,倾身朝秦姝逼近…… “谢……” 破碎的尾音,被淹没相融的呼吸里。 阿木提的呼吸一滞,莫名把这一幕,深深烙印在脑海中。 他不得不承认,谢澜之跟秦姝真的是绝配。 一个腹黑如狼,一个狡猾如狐,两人容貌皆上乘,性格互补,也棋逢对手。 在这世上,应该没有比他们再合适的人了。 办公室内。 谢澜之没有做过界的事,只是把秦姝欺负的很惨,亲的神志不清,快要无法呼吸了。 “嘶——” 秦姝在谢澜之的脖子上,留下几道挠痕,才唤回他失控的理智。 秦姝气音不稳地控诉:“你是想谋杀我吧?”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声音都在哆嗦。 谢澜之眼底闪过懊恼,脸上露出歉意的表情,声音哑得不像样子:“阿姝,抱歉——” 其实,他还是在意的。 在意秦宝珠编造的那些话,在意秦姝跟杨云川有四个孩子。 秦姝也亲口承认了,只有杨云川一个男人。 凭什么?! 这么好的阿姝,杨云川那个狗东西凭什么拥有! 如果真有前世,谢澜之心底疑惑自己在哪? 他不可能会放任秦姝,去嫁给杨云川那个混蛋! 谢澜之不知道自己眼底的嫉妒,化作一簇簇裹挟着戾气的怒意火苗,仿佛要人给燃烧殆尽。 秦姝看到了,佯装不知,有些事她还没考虑好。 她抬脚踢了踢谢澜之的小腿,不轻不重,似是在撩情。 “下次不许这样,我刚差点死过去。” “好——”谢澜之声音很轻地应了,把秦姝从办公桌上抱下来:“我们回家。” 两人手牵着手往外走,在路过沙发时,听到打呼噜的声音。 秦姝看到躺在沙发上的人,她本就红润的脸庞,又覆盖一层殷红。 “我去!差点忘了,这还有个大活人!” 别说是她,就连谢澜之都忘了,田恺这个大冤种的存在。 “阿姝,他喝的那碗汤里面放了什么?” 秦姝如实道:“能让人昏睡三天三夜的药。” 谢澜之面露了然,无奈又庆幸地说:“就知道你要逃,心真狠,幸亏我没喝那碗汤。” 心虚的秦姝没敢搭话,走到田恺的身边,泄愤地踢了他一脚。 “小王八蛋!就该让他喝被下了药的汤!” 秦姝之前被谢澜之诱惑,做了不可言说的事时,拜田恺所赐,有了另类体验。 她因受到惊吓的刺激,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这事,绝对是秦姝的黑历史,踹田恺两脚都不解恨。 谢澜之纵容地看着这一幕,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秦姝踹完人,心底的气也随之发泄,倾身去摸田恺的脉搏。 她摸出一颗药丸塞到田恺的嘴里,回到谢澜之的身边。 “走了,回家——” 两人离开区委办公楼,让人去通知田立伟,让他别忘了带田恺离开。 田恺接下来会昏睡三天三夜,秦姝找好了理由——研制的新药,可以缓解田恺的药瘾。 三天后,田恺醒来,折磨他身心的药瘾会彻底消除。 这可把田立伟给激动的不行,一通电话打到谢澜之的大哥大手机上,对秦姝感恩戴德的说了一通好话,就差跪地磕头道谢了。 谢澜之听得心情烦躁,直接挂断了通话。 当晚。 秦姝不止吃到了澳龙,石斑鱼,佛跳墙,还有清蒸燕菜。 阿花嫂不愧是专业厨娘,做饭的手艺没得说,就一个字——棒! 秦姝吃饱喝足,心满意足后,就换她被吃了。 就字面上的意思。 秦姝哪怕是日日药浴,也还是在月子期间。 谢澜之很有分寸的没做到最后,只是把玩掌中美如玉的冷肌,心中久久不散的嫉妒,与白天未消的妄念,导致秦姝吃了一番苦头。 深夜。 消停的两人,同塌相拥而眠,睡意朦胧,即将与周公相约。 “嘭嘭嘭——” 房门被人砸响,声音震耳欲聋。 浅眠的秦姝浑身一激灵,猛地从床上爬起来,下意识做出防御姿势。 坐在床边准备下地的谢澜之,把秦姝一系列动作,清楚看在眼中,脸上露出错愕与心疼。 秦姝在不安,情绪也处于极度警惕,不稳定的状态。 历经过什么样的危险,才会让她睡觉都在提防。 秦姝理智快速恢复,撞入谢澜之那双饱含心疼与怜惜的黑眸。 她紧绷的身体骤然松懈,姿态慵懒地倚在床头,语气淡淡地问:“谁在砸门?” “不清楚,我出去看看。” 谢澜之起身下地,绕过床头来到秦姝的身边,把被子往她身无一物的身上盖了盖。 “后半夜天凉,你多盖着点,小心着凉。” 秦姝揉了揉眉心,心情略显烦躁道:“嗯,你出去看看是谁来了。” 秦宝珠的所作所为,还是影响到她的正常生活。 三年来的安稳生活,让她都差点忘记,前世历经的紧绷感。 谢澜之深深地看了秦姝一眼,转身往外走去。 没过一会儿。 秦姝听到外面传来,杂乱且熟悉的声音。 “秦姝在哪?我要见秦姝!” “你瞎嚷嚷什么,这个时间阿姝肯定是在睡觉!” “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大晚上的也不怕吵到别人,还嫌不够丢人!” 是秦二叔秦建民,二婶赵二妞,秦六叔公的声音。 秦姝以最快的速度捞起床尾,被或揉或搓,褶皱不堪的睡裙,又拿起谢澜之的一件衬衣披在身上。 她刚打开房门,听到谢澜之沉静不失温和的声音。 “你们先坐下喝杯水,我进去喊阿姝。” 秦姝走出房间,口吻不悦道:“我来了。有什么事不能等到天亮再说,也不看看现在的是几点!” 她清冷没有温度的眼眸,轻飘飘的扫视坐在沙发上的三人。 六叔公保养不错的脸色一片铁青,看起来是被气得不轻。 秦二叔跟赵二妞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两口子的双眼泛红,浑身萦绕着悲伤气息。 “嘭——” 赵二妞看到秦姝,嘭的一声跪在地上。 “阿姝!我求求你,求求你让我葬了宝珠!” 秦姝眉心紧拧,语气愈发冷了:“你要葬自己的女儿,跟我有什么关系,在把秦宝珠踢出族谱的那一天,我就说过,她死后不入秦氏祖坟。” 赵二妞哭着摇头:“宝珠不葬在秦氏祖坟,我是想要完成她的遗愿,把她埋在咱们的后山,距离祖坟不远不近,也算是入土为安了。” “遗愿?”秦姝咬字很轻地呢喃。 她直觉这里面有问题,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二叔跟二婶。 秦宝珠留下来的烂摊子,还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先是让她差点跟谢澜之决裂,如今又不知搞什么名堂。 想埋在后山入土为安? 她配吗! 这时,六叔公说话了:“阿姝,宝珠虽说被踢出族谱,她也算是玉山村的人,人不埋在秦氏祖坟,埋在后山倒也无伤大雅。” 毕竟,玉山村的村民们,也会把坟地安排在后山的位置。 秦姝没说话,还在盯着二叔二婶,把两人看得眼神闪烁,脸上爬满了心虚。 她心底泛起疑虑,难不成秦宝珠还留了什么后手? 秦家祖坟历代传人的棺木,都变成了衣冠冢,让她有了某种猜想。 “我也没那么不近人情,你们看着安排吧。” 秦姝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同意了把秦宝珠葬在后山。 赵二妞一听这话,激动的热泪盈眶,竟然给秦姝磕了几个头。 “谢谢,阿姝,谢谢你!” 秦姝眼底精光乍现,在赵二妞磕头的时候,身姿敏捷地避开了。 六叔公站起身,对秦姝保证道:“秦宝珠生前所作所为令家族蒙羞,秦家不会为她大办丧事,我们今晚回去,连夜把人给下葬。” 秦姝神色淡漠,还是那句话:“随你们安排。” 得到她的点头后,六叔公,秦二叔,赵二妞三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秦姝站在原地,盯着紧闭的房门陷入沉思。 秦宝珠究竟想要做什么? 谢澜之把秦姝身上的衬衣往下扒,语气纠结地说:“阿姝,这件衣服脏,不要穿了。” “嗯?”秦姝神色茫然地回头:“你说什么?” 谢澜之瞧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声音无奈的重复一遍。 “我说衣服脏了,你不要穿。” “哪里脏了?” 秦姝低头查看,因为衬衣袖长,她的手攥着袖口。 谢澜之没回答,盯着她攥着袖口的手,脸上的纠结更加明显了。 他不说,秦姝也敏锐的发觉了。 往日柔软的布料,今天的手感似乎不一样。 她松开掌心的衣袖,看到被弄脏的袖口,干涸痕迹清晰可见。 “谢澜之!!!” 秦姝的脸色微变,扬高声音怒吼。 谢澜之动作不紧不慢,帮她把衬衣脱下:“我去给你换一件。” 秦姝盯着眼前骨感修长的手,心尖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就是这双手,好似有某种魔力,还懂欲擒故纵。仦說Ф忟網 让她白天在办公室,体会到何为求生不能,又求死不得。 谢澜之从一个初哥蜕变到如今,吃荤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过来,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五花八门的手段。 谢澜之知道秦姝不止嗅觉敏锐,还有一点点的心理洁癖,拎着衬衣就准备去毁尸灭迹。 身后传来秦姝平静的声音:“谢澜之,我要回玉山村,现在就要出发。” 第362章 他的小娇妻……有点凶残 玉山村,后山。 风呼呼地吹着,寒意扫过周围的花草树木,发出沙沙声响。 谢澜之跟秦姝站在山坡高处,望着山坳下面十多个拿着手电筒的人,吭哧吭哧地挖墓坑。 被喊来的秦海睿,脸色难看地说:“六叔公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把秦宝珠埋在这里?” 山坡的对面,就是秦氏祖坟,绵延数公里。 秦姝拉了拉身上的风衣,淡声道:“六叔公比我们有人情味吧。” 谢澜之见秦姝冷了,拉开呢子大衣,把她娇小身躯揽在充满暖意的衣服里。 “我看下面还有不少坟头,秦宝珠葬在这里应该没事吧?” 秦姝倚在男人的怀里:“别人埋在这里也许没事,秦宝珠就说不准了,我怀疑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计划。” 秦海睿来了兴致,压低声问:“你怀疑她死遁了?” “嗯——”秦姝懒懒地应了一声。 秦海睿本来只是开玩笑,见秦姝真这么认为,脸色登时沉下来。 “不能吧,秦宝珠是犯人,死了肯定会尸检的。” 在他看来,秦宝珠想要从监狱死遁,无异于白日做梦。 秦姝语气低迷:“我也不确定,只是猜测,等下面完事,我们查证一下就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天气不好,她感觉格外的冷。 冷风寒意渗透她的衣服,像无数根小针直往骨子里钻。 “呜呜呜……我的宝珠啊!” “你怎么就想不开呢,好好活着不好吗!” 山坳下面,忽然传来赵二妞的哭嚎声。 站在山坡上的三人,循声望去,原来是秦宝珠的棺木下葬了。 秦建民看着怀孕的妻子,悲痛欲绝的样子,担忧地看着她的肚子,口吻不悦地呵斥。 “哭什么哭,她死了倒也干净,省得给我们老秦家丢人!” 赵二妞看着族中小辈开始埋土,跪在地上哭得不行,却不敢再说话了。 半个小时后。 山坳出现一个新的坟头。 秦建民扶着身体虚弱的赵二妞,马不停蹄地离开,多一秒都不待。 他们前脚离开,秦海睿也跟着离开。 “我去喊人,你跟妹夫先等等。” “知道了,你快去快回。” 谢澜之目送大舅哥跑这里开的背影,脸上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他垂眸望着怀中,小脸紧绷的秦姝:“你确定要这么做?” 秦姝扬起被月光映照的精致脸庞,语气玩味道:“不怕告诉你,我昨天让大哥挖了秦家祖坟。” “……”谢澜之呼吸一窒:“阿姝,死者为大,让人知道了不好。” 秦素拖着散漫的尾音,淡声问:“你也是别人?” 谢澜之捏了捏她的耳垂,笑意温柔地说:“我是自己人,只是挖祖坟这件事,让人知道了会成为攻陷你的把柄。” 秦姝嗤笑一声,无所谓道:“我才不怕呢,你以为六叔公不知道,秦氏祖坟常年有族人守着。” 秦海睿跟堂兄弟们能顺利挖开祖坟,肯定是得到六叔公的同意的。 秦氏祖坟,乃先人之墓。 也是秦家的重地,外人不能轻易踏入。 在秦海睿他们踏入墓地的时候,就已经被人察觉到了。 谢澜之不知道秦家内部的事,闻言神色怔忡一瞬,疑惑地问:“为什么要挖祖坟?” 秦姝敛起眸底的沉思,声调微沉:“我爷爷的尸体不见了。” 爷爷才死去几年,尸骨不可能腐化,里面一定有猫腻。 只是,不知道六叔公对此是否清楚。 “阿姝!” 身后传来秦海睿的低声呼唤,还有杂乱的脚步声。 秦姝脱离谢澜之的温暖怀抱,转身去看秦海睿跟其他族兄弟。 拎着铁铲的秦海睿,神色焦急地说:“阿姝,情况有变,六叔公带人过来了!” 听到六叔公来了,秦姝眸色暗了暗,拉这谢澜之的手,往旁边的树丛躲去。 “你们都找地方躲起来,不要让六叔公发现!” “知道了!” 秦海睿跟堂兄弟们,立刻找地方躲起来。 几分钟后,六叔公率领族中的青年壮力,来到秦宝珠的坟头。 老人威严嗓音,透着森寒之意:“挖开!” “是,族长!” 一群赤着膀子的青壮年,挥舞着铁锨把刚埋上的坟头挖开。 秦海睿悄悄来到秦姝的身边,压低声问:“六叔公这是要做什么?” 似乎……来者不善。 秦姝眼神锐利地盯着,站在山坳下的六叔公:“先看看。” 六叔公可千万不要跟秦宝珠是一伙的。 否则不要怪她,动用秦氏传人的身份,清理门户了! 很快,秦姝就知道六叔公要做什么了。 “把棺材给我钉死!” 秦宝珠的棺材被挖出来,六叔公走上前,声音严厉地命令。 然后,秦姝看到下面的族人掏出长长的铁钉,把棺材密密麻麻的钉死。 “嘭!” “嘭!嘭!嘭——” 铁锤敲打的沉闷声,在后山接连起伏的响起,营造出让人恐惧的阴森氛围。 秦姝紧张地吞咽两下,心跳也怦怦直跳。 如果秦宝珠真活着,六叔公这是把人给憋死在棺材里。 没过一会,有人汇报:“族长!全部钉死了!” 六叔公从怀中掏出一沓黄纸符箓,递给身边的几人:“把符纸贴在棺材上,重新埋上土。” 秦海睿看到这一幕,嘴巴都张大了。 “我去!六叔公怎么还搞上封建迷信了!” 秦姝看着下面忙碌的族人,心道,她怎么知道。 谢澜之忽然出声问:“你们有没有闻到有股血腥味?” 秦姝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还真闻到一股浅淡的血腥味。 “哪来的血?下面有人受伤吗?” 她下意识以为,是族人在挖掘棺木,或者是钉钉子的时候受伤了。 谢澜之指了指山坳里,正在往棺木上贴符箓的秦氏族人。 “我怀疑符纸是用血制作而成。” 秦姝没当回事,挑着眉看他:“你好像很懂。” 谢澜之眉心紧拧道:“香江非常看重风水玄学,外公对这些东西也很看重,我了解一点皮毛。” 紧接着,他话音一转:“你数没数下面的人,钉在棺木上的钉子是多少根?” 秦姝摇头:“我没事数那玩意做什么。” 秦海睿默默举起手:“我数了,总共是七七四十九根。” 秦姝眼神诧异地看着他:“你数它干什么?而且钉子的数量,跟六叔公做的事有什么关系?” 谢澜之捏了捏她的手,低沉温雅的嗓音在黑夜中,不疾不徐的响起。 “阿姝,我怀疑六叔公的那些钉子都是特制的。我曾听外公说过,在香江的风水玄学大师,有人曾把七七四十九根镇魂钉,把死者钉在棺木里,再贴上锁魂符,这样就能让死者的灵魂,永远都无法进入轮回,永生永世被困在人间。”尐説φ呅蛧 “……”秦姝打了个激动。 “……”秦海睿摸了摸自己的鸡皮疙瘩。 兄妹二人目光诡异地盯着谢澜之,仿佛第一天认识他。 好恐怖! 让人毛骨悚然,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谢澜之低咳一声,慢条斯理地说:“这只是我听外公说的,对于香江的风水玄学我也只了解皮毛,刚看六叔公的行为,跟我外公说的有点相似,也许只是巧合。” 巧合? 秦姝的唇角微微抽搐:“深更半夜的,六叔公跑来挖秦宝珠的棺木,又是钉钉子又是贴符,你跟我说巧合?!” 六叔公这是准备用玄学方式,让秦宝珠不得好死啊! 先不收有用没用,就这做法,深得秦姝的心。 秦海睿在一旁问:“六叔公拿的那个,是不是就是个锁魂符?” 谢澜之摇头:“我不确定。” “嘶嘶嘶——” 耳边突然传来诡异的声响。 秦海睿莫名感觉后脊窜起一股寒意。 他缓缓扭过头,对上一双冒鬼火的绿油油眼睛。 “啊……” 秦海睿刚发出一个音,谢澜之跟秦姝同时动了。 谢澜之眼疾手快地捂住大舅哥的嘴巴,压着人往树干后面躲。 秦姝从袖口摸出一枚银针,咻的一声,扎入挂在树枝上一米多长的细蛇。 “嘶——!” 全身发红的细蛇,吐着蛇信子,发出嘶嘶声响。 蛇被银针穿透,钉在后面的树干上,蛇身悬挂轻轻摇晃。 秦海睿挣脱谢澜之的禁锢,盯着那条一米多长的蛇,后怕道:“我的妈呀!是八步毒蛇!” 这是一种毒性较强的蛇,有致命危险,被咬伤后死亡率很高。 “怕什么,被咬一口,你也死不了。” 秦姝神色从容淡定,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猫着腰走到那条毒蛇前。 她捏着还在吐信子的蛇头,小手轻轻一扯,头身分离。 动作非常熟练地把蛇胆取出来,装进小药瓶里。 秦海睿对此已经习以为常,谢澜之却看得目瞪口呆。 他的小娇妻,似乎……有点凶残。 前后不过三秒,杀蛇取丹,动作那叫一个麻利。 秦海睿忽然压低声喊道:“阿姝,六叔公他们要走了。” 秦姝把装着蛇胆的药瓶揣进兜里,猫着腰走上前,看着山坳里正在离去额六叔公一行人。 她那双清澈黑眸,泛起光彩夺目的潋滟。 “等六叔公走了,我们下去看看。” “好——” 他们躲在树丛里,就这么静静的等待着。 可六叔公离去的方向,手电筒光亮不动了,七八束亮光穿透树叶一动不动。 眼看再过一个多小时,天就要亮了,秦海睿急得不行。 “六叔公他们怎么还不走,站在原地干什么呢?” 身后传来回应:“在撒尿。” 秦海睿没注意声音是从后面响起的,也没有看到身边的妹妹妹夫,身体皆是一僵,脸色也变得诡异起来。 他挠了挠头,疑惑地问:“这么半天他们还没完事?是尿不尽吗?没听说他们有这毛病啊。” 身后的声音再次响起:“哦,那倒不是,我让他们下山了,手电筒留在原地。” 秦海睿登时就炸了:“不是,他们有病吧……” “哥,你别说了!” 秦姝不忍看哥哥这么蠢的样子,推了他一把。 第363章 秦氏传承现世,阿姝的通天台阶 秦海睿偏头看向秦姝,有些无语地说:“不是你们先说的吗?” 秦姝一脸僵笑,咬着牙道:“我跟谢澜之没开口说话!” 秦海睿还准备说什么,身后的声音再次响起。 “海睿,你刚刚说什么?我有病?” 秦海睿回头看到秦六叔公,脸色大变:“六……六叔公?!” 秦六叔公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呵呵……你还知道我是你六叔公?” 秦海睿脸色涨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这都什么事! 当面吐槽,还被正主给抓到了! 秦姝拉着谢澜之站起来,脸上堆满了尴尬笑容。 “六叔公,您这么来了?跟我们一样散步啊?” 六叔公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她:“是啊,人老了觉也少,大晚上的出来活动一下筋骨。” “是吗,那您继续活动筋骨,我们就不打扰了。” 秦姝拉着谢澜之就准备离开,六叔公的声音倏然响起。 “阿姝,有些事不要过深探究,时候未到。” 秦姝离去的脚步顿住,脸色异常凝重,眼底也闪烁出不服气。 “我身为秦氏唯一的传人,有什么事是不能知道的?” 六叔公摸着胡须,慢悠悠地说:“时候未到,回去安心过你的小日子,不要再做一些没用的事。” 秦姝瞧着他老神在在的模样,心底不服气溢于言表:“您老别在这吊我胃口,我就问一句,我爷爷的尸体呢?” 她对什么长生秘术,还有秦宝珠的死,都失去了好奇心。 只想知道从小最疼爱她的爷爷,尸体究竟去哪了。 六叔公睿智眼眸静静地看着秦姝,对上她那双执拗的眼眸。 过了许久,他妥协般地说:“阿姝,你难得回来,陪我走走?” 秦姝眸色微闪,颔首道:“好——” 祖孙俩踩着杂草丛生的山路,往秦氏墓地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低语不断。 秦海睿目送他们离去的背影,擦了擦头上的汗。 “吓死我了,六叔公什么时候来的?” 谢澜之静若寒潭的黑眸泛起涟漪,声音很轻地说:“这也是我想知道的。” 六叔公一个普通人,走路不可能没有声音,呼吸也不可能没有动静。 谢澜之自认为如果有人靠近,肯定会第一时间察觉到。 可六叔公距离他那么近,如果不是对方主动出声,他还不会发觉六叔公的存在。 秦家墓地。 秦姝站在一条宽阔的石板路上,看着笼罩在一片肃穆氛围中的壮观墓地。 墓地被高大的翠绿树木环绕,树影婆娑,仿佛在迎接秦姝跟秦六叔公的到来。 六叔公弯身去抚摸,一块年头已久的巨石。 巨石上面雕刻着古老的符文,斑驳印记,尽显岁月的痕迹。 “阿姝,有些事在今天以前,我是没打算告诉你的……” 秦姝早就抓心挠肺了,急声打断他的话,催促道:“您老还是快点说吧,别说那么多的开场白,我嫌浪费时间!” 六叔公站直身体,笑着摇头:“你这孩子,被大哥给惯坏了,还是这么孩子气。” 秦姝美眸微瞪,语气娇凶:“您到底说不说?!” 六叔公言语带着几分宠溺与纵容:“说,都告诉你,谁让你是秦家的小祖宗,走,先跟我去见见咱们的老祖宗。” 秦姝跟上他的步伐,一同往秦家老祖宗的墓穴走去。 六叔公:“阿姝,我今天要说的事,大哥在世时特意叮嘱过,在你没有结婚,没有孩子的情况下,是不能告诉你的。” “为什么?”秦姝没想到这里面还有爷爷的事。 六叔公笑着说:“没结婚,没有孩子,就没有牵挂,没有牵挂就很难寿终正寝。” “……”秦姝的呼吸放轻了。 前世,她结婚了,却嫁给了一个渣男。 虽说有四个孩子,可没有一个是她亲生的。 秦姝眸中戾气一闪而过,语气不悦地反驳:“谁说我没有牵挂!我爸妈,我大哥,还有你们就是我的牵挂!” 六叔公语气淡淡地说:“不一样,两者不可比较,血脉亲缘是与生俱来的,是彼此关爱、鼓励和支持的亲人,而人生伴侣与你的喜怒哀乐,纠缠至死亡到来。” 秦姝懒得纠缠这些,在她看来父母大哥与秦氏族人排在第一位,也永远是她最牵挂的存在。 她眼底闪过一抹莫名的烦躁,极快地转移话题:“我如今结婚了,还生了孩子,是不是可以告诉我家族的秘密了?” 六叔公见秦姝这么急切,点头道:“可以,只是大哥还有交代,他说,如果在我寿终正寝的那一天,你没有找到可以依靠的人生伴侣,也没有孩子,就让我把家族的传承秘密带进棺材里。” “……”秦姝紧紧咬住牙关。 前世,六叔公十年后寿终正寝,没有告诉她家族秘密。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墓穴的中心位置,秦家老祖宗的墓地,近在眼前。 六叔公瞥了一眼面露沉思,脸色变来变去的秦姝,径直走到墓碑前,在一旁的石雕凸起位置,轻轻按了按。 轰的一声! 花岗岩装饰的坟头,从中间裂开,快速往两边移动。 秦姝看着眼前一幕,嘴巴微张,眼底的震惊掩都掩不住。 六叔公伸手做出邀请手势:“阿姝,走吧,跟我一起下去看看。” 秦姝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上前,看到坟头下方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青石台阶。 六叔公率先走入,伸手不见五指黑的地下走廊,随着他们的走动,两侧快速亮起幽幽烛光。 秦姝盯着墙壁两侧的烛台,内心的情绪久久不能平静。 他们进墓地时,天色还伸手不见五指黑。 再出来时,褶褶星光消影无踪,天际隐隐泛白。 六叔公跟秦姝一前一后从墓地走出来。 秦姝的手上捧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檀木盒,有点陈旧,看起来年头已久。 “阿姝,这东西你要保存好,这是你爷爷拼死保护的东西。” “秦宝珠做了些什么,我一清二楚,她跟小鬼子勾结,恐怕就是为了这东西。” 秦姝抬起头,露出那双微微泛红的眼睛,表情极为肃穆凝重。 “六叔公,我会代替爷爷保护它的,任何人都不能从我手上夺走它!” 六叔公露出欣慰,拍了拍她瘦弱的肩头:“好孩子。” 他转身看着偌大的秦氏墓地,轻叹一声:“这片墓地怕是保不住了,小鬼子们已经盯上它,早晚会被毁了。” 秦姝的心情很沉重,打量着周围的墓地。 明知都是空墓,想到它会被毁,心情依旧非常不爽。 片刻后,秦姝提议:“我可以让谢澜之帮忙,派人驻守在这里。” 六叔公想也不想地拒绝:“不可,人情虽凉薄,却也难还,而且秦氏祖坟,禁止外人踏入。” 秦姝凝眉:“我们防不胜防,让人钻了空子,这里就被糟蹋了。 六叔公:“只要下面不受波及就行。” 两人顺着来时的路返回,远远看到山坡上的谢澜之、秦海睿。 六叔公忽然开口:“阿姝,你今天的所见所闻,包括我们之间的对话,一个字都不要对外说,你要保护好自己,努力研究传承,继承你爷爷的遗愿。” “我会的!” 秦姝重重地点头,低头盯着怀里的檀木盒。 六叔公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放宽心,大哥走的时候没有任何痛苦,唯一放不下的人只有你。 你要好好活着,活得比谁都要好,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要顺其自然懂吗?” 一滴泪,从秦姝的眼底滑落,砸在四方檀木盒上。 她的话几乎是从牙缝挤出来的:“爷爷是为我而死的,我会亲手替他报仇!” 六叔公看秦姝这模样,突然有点后悔,是不是太早告诉她真相了。 “阿姝!” 前面传来秦海睿的呼唤声。 这傻小子脸上洋溢着灿烂笑容,用力挥舞着胳膊。 六叔公摸着白胡子,非常突兀地来了一句:“海睿的年纪也不小了,到了成家的年纪。” 秦姝抬头望去,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大哥秦海睿。 而是身高腿长,气度雍容矜贵,如谦谦君子般的谢澜之。 他眉目温柔如画,笑容温和缱绻,看向秦姝时,眼里都是细碎的温柔星光。 谢澜之笑着问:“阿姝,完事了吗?我们该回城了。” 秦姝打量着浑身上下,都无可挑剔的男人,心脏微微刺痛。 这就是爷爷留给她的最大靠山,也是让她完成爷爷遗愿的通天台阶。 秦姝第一次认知到生前的爷爷,是何等的运筹帷幄,布局算无遗漏,可惜,有了个秦宝珠这个搅事精,否则就不会有前世的一地鸡毛。 秦姝压下心底的所有想法,眉间舒展开来,步履平稳地走到谢澜之的身边。 她牵起男人温热的手掌,嗓音温婉乖巧:“我们回家。” 两人手牵着手,在族人的簇拥中下山。 秦海睿望着吉普越野车离去,摸着下巴问:“六叔公,你跟阿姝说什么了,我感觉她有点不对劲。” 六叔公虎目微瞪,严厉地质问:“你小子还好意思问,说!为什么挖祖坟!” 秦海睿的脸色一僵,完了!差点忘了这茬。 “我爸妈找我有事,我先走了!” 他转身拔腿就跑,仿佛身后有猛兽在追赶。 第364章 道医传承,肉眼观生死 六叔公看着秦海睿跑远的身影,脸上的佯怒如潮水般褪去,转身往秦氏祖坟走去。 周围树木被晨风吹得发出婆娑声响。 空气中的清新气息,让人闻了感到心旷神怡,有种虚幻和空灵的感觉。 六叔公站在青石铺就的路面,突然抬手做了个手势,四面八方的树丛里,走出一个个威武强壮的汉子们。 “族长!” “族长——!” 众人异口同声的喊人,神态难掩恭敬。 六叔公摸了摸白如发的胡须,遥望东方的一抹晨光。 “要变天了,从今天开始,你们撤离墓地,不必再日夜守护。” 一个中年汉子语气拔高,不解地问:“族长,这是为何?” 六叔公指向屹立在路口的巨石,上面烙印着斑驳痕迹,见证了上千年岁月的历史。 “有些人的狼子野心,终于要藏不住了。” “它将再次见证,我秦家被人忌惮,得不到就毁掉的历史。” 六叔公抚摸着巨石,顺着一道道千奇百怪的伤痕,沿着纹路摩挲着。 中年汉子周身散发出浓郁的杀气,紧咬牙关地问:“是小鬼子的皇室?” 六叔公神色沉重地点头:“当年他们轰炸秦氏祖坟是意外,如今却是目标明确。” 得知真的是小鬼子的众人,纷纷发出怒不可遏的抗议。 “四十多年前,他们毁了我秦氏墓穴,这次还来,真当我们是好欺负的!” “族长!难道我们就这么任由他们毁了我们的祖坟?我不能接受,太憋屈了!” “杀死那帮狗东西,是他们杀了大堂伯(阿姝爷爷),我们要报仇!” “杀了狗日子的!替大爷爷报仇……” 六叔公听着众人愤怒的低吼,敛起眸底的伤感,“报仇?如何报仇?全族之力都不足以抵抗,只能白白去送死! 大哥死在那些人的手中,难道让阿姝一个刚二十岁的孩子,跟那些奸诈狠毒的畜生们对上?这是逼她去送死!” 众人立刻安静下来,鸦雀无声,一个年轻男人忽然弱弱地出声。 “难道我们什么都不做?这么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 六叔公遥望云圳市区的方向,声音饱含期待:“我们的希望都寄托在阿姝的身上,她会带领我们走出这偏野山村,重新融入外面的世界,也会让埋葬地下的列祖列宗重见天日。” 此话一出,众人顺着六叔公的方向望去,个个神色激动,目露期待光芒。 * 区委家属大院。 秦姝回来后的第一时间,抱着一直捧在怀中的四方檀木盒,直奔卧室走去。 谢澜之望着她急匆匆的背影,面露沉思。 这一路上,秦姝都不曾跟他说一句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阿花嫂从厨房走出来:“少爷,早饭准备好了。” “知道了,我去换衣服。” 谢澜之脱下身上的呢子大衣,径直往浴室走去。 卧室内。 秦姝把四方檀木盒放到床上,从脖子上摘下金龙罗盘,将其放到木盒中央的空隙。 金龙罗盘与其合二为一。 咔嚓一声! 檀木盒内部发出清脆声响。 秦姝双手颤抖地打开木盒,露出里面的一本书籍——《道医》。 这就是秦氏的真正传承,也是真正的上古玄妙医术。 秦姝的呼吸一滞,手轻颤地拿起木盒里的医书…… 谢澜之洗漱完,换了一身干净的中山服,推开卧室的房门。 房门打开,他看到跪在床边的秦姝,双眼发光地盯着手中的书。 谢澜之眉心微皱,快步走上前:“怎么跪在地上,也不怕着凉。” 他把秦姝抱起来,轻轻放到床上。 秦姝满心满眼都是手中的医书,根本没有理会谢澜之。 谢澜之轻声唤道:“阿姝?” 秦姝依旧没有理会他。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不禁让谢澜之心底叹气。 他垂眸扫了一眼医书封面,道医两个字,清晰映入眼中。 谢澜之揉了揉秦姝的发顶,见她还是没有任何回应,不再打扰她,起身离开卧室。 秦姝看书入了迷,从天亮到天黑,她的双眼都不曾离开医书。 直到翻到医书的最后一页。 ——道医是中医与道家修炼的结合,道医同源,讲究天人合一,非秦氏血脉,非特殊体质,不可与传承共鸣,逆天而为,必陨! 秦姝盯着这句话看了好半天。 好半晌,她缓缓合上医书,露出一双激动兴奋的眼眸。 她以为爷爷传授她的医术,足以让人惊叹,不曾想还有这种神奇的医术。 ——肉眼观生死病症,脱胎换骨,易如反掌,起死回生,更是信手拈来,再无任何限制! 只是……拥有能直接看患者人体内病症的能力,需要一种特殊的能量,也就是道医体系中的灵气。 灵气? 秦姝的眉头紧皱,这玩意她没接触过,感觉跟后世仙侠剧中的灵气差不多。 灵气看不到也摸不到,她要去哪找? 在秦姝陷入苦恼时,眼尾余光扫到床边的檀木盒,看到里面有两块玉石。 玉石的色泽鲜艳,质地细腻,一看就是上等好玉。 秦姝鬼使神差地拿起那两块玉石,发现下面还压着一封信,信封上的熟悉字迹,让秦姝没忍住湿了眼眶。 是爷爷的字! 她打开信,发现是获取灵气的方法。 最后——阿姝,秦家世代相传的道医传承,便交予你了,切记,医者仁心,但也要量力而行。 秦姝的眼泪,砸在信上,颇有风骨的字迹被泪水晕染。 “爷爷——” 秦姝把信放到心口,声音哽咽地喊道。 站在门外的谢澜之,听着屋里难掩悲伤的哭声,握在门把上的手缓缓收回。 阿花嫂如幽灵般出现在身后,担忧地问:“少爷,少夫人一天都没有出来了,您要不要进去看看?” “不用,让她自己待会吧。” 忙了一天的谢澜之,把脱下来的中山服外套,递给阿花嫂,抬脚往书房走去。 秦姝悲伤难过了一会,调整好情绪,再次把信看了一遍。 获取能量的方式,最重要的东西是——玉石。 玉石是自然界中能够储存灵气的稀有物质,吸收玉石的灵气,可以补充修炼道医的能量。 秦姝拿起那两块色泽鲜艳的玉石,握在手中感应了一会,发觉没有医书上所说的那种玄之又玄,无法形容的能量感应。 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玉石,像平平无奇的石头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秦姝不死心,双手握着玉石,闭上双眼认真去感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还是一无所获。 秦姝以为是自己有什么遗漏,再次把信重新看了一遍,慎重细致,一字一句地推敲琢磨。 之后,她反复实验多次。 手都快麻了,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感应。 秦姝甚至有了大不敬的想法,这该不会是一本废书,只是被秦家老祖宗们当成了宝贝。 想到这个可能。 她就感觉自己之前的所有激动情绪,全都白瞎了。 一天一夜没睡的秦姝,心底是好气又好笑,气着气着,就倚在床头睡着了。 睡着了的秦姝,没发现自己的中指,指腹有个很小的伤口。 她摊开紧握的手,掌心的玉石滑落,好巧不巧落在她的指腹伤口处。 刹那间,原本光泽鲜艳,晶莹剔透的玉石,颜色变得暗淡下来。 “嗯——” 倚在床头的秦姝,鼻腔发出闷哼,紧皱的眉间也舒展。 与指腹伤口紧贴的玉石,很快变得灰扑扑的,跟一块普通石头差不多。 谢澜之推开房门,恰巧把秦姝勾人心弦的暧昧声调,清楚听在耳中。 他看着倚在床头睡着了的秦姝,以为她在做不为外人知的梦。 谢澜之走到床边,把秦姝放在腿上的医书收起来,还有那块灰扑扑的石头,跟那封秦爷爷的信,以及秦姝另一只手上的玉石,把它们全都放到檀木盒里。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因为好奇多看一眼。 翌日。 秦姝醒来,习以为常地去摸身边的空位。 没有人,不过还有些余温,说明谢澜之起床没多久。 秦姝睁开双眼,像只猫一样懒洋洋地爬起来,姿势慵懒松弛地倚在床头。 看到摆在床头柜的四方檀木盒,昨天的记忆快速涌入脑海中。 秦姝打开檀木盒,发现里面的东西还在。 这些东西是谁收的,不言而喻。 秦姝翻看了一会,忽然发现不对,少了一块玉石,多了一块灰扑扑的石头。 她研究了一会,毫无头绪,肚子倒是响了起来。 昨天一天没吃东西,来自肚子的抗议,让秦姝不得不放下檀木盒。 阿花嫂一直在客厅里忙碌着,时不时看向紧闭的卧室房门。 一看到秦姝出来,立刻小跑着冲上去。 “少夫人,您终于起了,厨房给您热着饭!” 秦姝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肚子:“饿了,感觉我现在胃口好的能吃下一头牛。” 阿花嫂一听这话,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怕您饿,我特意做了好多呢。” 阿花嫂的确做了很多,一桌子的饭菜,秦姝吃了三分之二才撂下筷子。 吃完饭,她擦了擦嘴:“阿花嫂,我出门一趟,你帮我安排车。” 昨晚两块玉石没有反应,秦姝决定去古玩市场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玉石来获取能量。 “好嘞——” 阿花嫂放下手边的事,马不停蹄地去安排。 第365章 偶遇同学,再遇前世仇人 云圳,古玩街。 这个时代的古玩街比较落魄,占地面积也不大,但位置比较厉害,隔壁就是政府打造的商贸城,已经初具雏形。 秦姝不知道,谢澜之今天恰巧来商贸城巡查。 秦姝顺着古玩街两旁的小摊,迈着悠闲的步伐逛起来。 也没什么头绪,就是瞎逛,在路过一个面黄肌瘦的男人摊位时,秦姝前行的脚步停下来。 中年男人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看到来了个小姑娘,也只是抬了抬眼皮。 他声音沙哑:“左边的5块,右边的8到15块,想要什么自己挑。” 秦姝既没看左边,也没看右边,盯着中年男人屁股下的那块石凳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块不怎么起眼的石凳,散发出一股白色的雾气,若隐若现,如同盛夏时节能肉眼可见的气流。 秦姝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蹲在摊子前查看其他摆件。 她随手拿起一个酒樽,也看不出来真假,放回原处又拿起一个青花碗。 摊位上的东西,被她摸了个遍,中年男人也没出声。 秦姝忽然抬头:“老板,你知道哪有卖玉石的吗?” 中年男人这时才有反应,眼底露出失望的情绪,抬手指向街里面。 “里面有家玉石铺,他家每天都有生意,你可以去那看看。” 秦姝放在手中的东西,声音又脆又甜:“谢谢老板。” 中年男人淡淡地点头,不再吱声了。 秦姝指了指他坐着的石凳:“我想要你身下的石凳,卖不卖?” 中年男人眨了眨眼睛,露出迷茫的表情。 数秒后,他神色激动地站起身:“卖!卖的!” 可能是终于有生意上门了,中年男人有点手足无措,从地上灰扑扑的布兜里拿出一条毛巾,非常细致地擦了擦石凳。 秦姝好笑道:“你不用擦了,报个价吧。” 中年男人的动作一顿,握着毛巾的手紧紧攥成拳,眼底露出纠结与犹豫。 他看得出来秦姝非富即贵,无论是她的穿着打扮,还有与这条街格格不入的气质,都不像是缺钱的主。 遇到这样的大主顾,谁都会狠狠宰上一笔。 中年男人眼底闪过一抹晦涩,抬头看向秦姝笑意温柔的眼眸。 他到嘴边的话,莫名就说不出口了。 沉默半晌,男人咬着牙道:“你看着给吧。” 这块破石头根本就不值钱,也不是他买的,是从大街上随便捡的。 多一世阅历的秦姝,如何看不出男人的纠结,见男人面黄肌瘦,眼底爬满了红血丝,想必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她没有立即开价,笑着问:“我能看看这个石凳吗?” 男人往一侧让了让:“你看吧。” 秦姝走上前去摸石凳的侧面,想要细细查看这是不是玉石。 然而,她的手刚碰到石凳,之前白茫茫的雾气,化作流动的光点光线,顺着她的守望体内涌去。 秦姝大吃一惊,猛地睁大双眼。 这……这就是能量?! 她感觉掌心有点发麻,迅速把手收回来。 没人看到秦姝低垂的眼里,蕴藏着怎样激动的光芒。 找到了! 她竟然真的找到获取能量的玉石! 中年男人看不到之前的神奇诡异一幕,他忐忑不安地盯着,蹲在石凳前不言不语的秦姝。 “这个石凳我要了!” 秦姝不敢再摸石凳,怕有什么异常,站起身笑盈盈地看着中年男人。 “好!谢谢,谢谢……” 男人激动得语无伦次,也没敢问什么价。 秦姝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随手递了过去。 “这……这太多了!” 男人看着眼前的钞票,没敢伸手去接。 秦姝把钱塞到男人的手上,转身就走:“给你就拿着吧。” 男人握着手里的钱,激动的手都在颤,看了眼脚边的石凳,他连忙喊道:“姑娘!你的石凳还没拿!” 秦姝仿佛没听到,前行的脚步不停。 “东西给我吧!” 一道粗哑,饱含威严的男音响起。 中年男人看着摊位前,身高一米八几,气势不俗,长相普通的男人,眼底露出一抹疑惑。 谢家亲信:“刚刚是我家少夫人,她给你钱了,东西给我。” “哦,好——” 中年男人小心翼翼地收起钱,把分量不轻的石凳交给男人。 谢家亲信走后,中年男人走到身后用青布搭建的,一平米空间的小帐篷,抱着躺在里面睡觉的小男孩。 他轻轻亲了一下小男孩的额头,语气充满了喜悦。 “儿子,爸爸赚钱了,可以给你卖肉吃了。” 沉睡中的小男孩脸色红的不正常,发出微弱的呓语声。 “爸爸,我好难受……” 中年男人谷正平,顿时露出焦急的表情:“豆豆,你哪难受?” 小男孩豆豆哭诉:“肚子不舒服,妈妈踹得地方好疼。” 谷正平消瘦的脸庞露出阴郁表情,咬牙咒骂:“魏倩倩这个贱人!” * 秦姝来到谷正平说的那家玉石铺,发现这里的确比其他地方人流多。 来往的大多客人穿着体面,店铺里的东西也……货真价实! 秦姝走进店铺,双眼绽放出喜不自胜的光彩。 这里货架上的玉石,全都散发出白茫茫的雾气,尤其是摆在中央玻璃柜里被切开,露出极品翡翠的原石。 这块玉石的分量与成分,一看就是极好的,所以散发出的白雾更为浓郁。 此刻,秦姝终于确定了。 她肉眼看到的白雾,代表着玉石的品级。 确定了这件事,秦姝立刻在店铺里逛了起来,一眼就相中好几块。 只是这些玉石价值不菲,对于普通人来说是个天文数字,随便抄起来一块都好几万。 秦姝大概估算了一下,她看中的都是这家店铺的镇店之宝。 算上摆在玻璃柜里的那块,有篮球大小的原石玉,估摸着总共要花大几十万。 秦姝忍者肉痛喊来店员:“把你们老板叫来,我要这块,这块……跟那边的几块玉石,还有玻璃柜的那块半切原石,问问你们老板有没有优惠。” 店员听到她买的都是店里最贵的玉石,眼珠子爆发出亮光。 “好嘞,您稍等,我这就去叫老板出来!” 店员声音激动高昂,瞬间引来其他人的注意力。 “秦姝?” 站在原地沉思的秦姝,听到身侧传来一声,不确定的女声。 她偏过头去看,看到一张陌生的女人面孔。 女人的穿着打扮,很符合这个年代的潮流,喇叭裤,针织衫,小皮鞋,手皮包,还有烫的波浪卷发,看着就很时尚。 秦姝疑惑地问:“你是?” 女人上下打量着秦姝,眼底浮现出一抹嫉妒。 “我是你小学同学,秦秀芬。” 秦姝从两世记忆的犄角旮旯里,找到秦秀芬的记忆。 “哦,是你啊,有事吗?” 秦秀芬,她的小学同学,以及全村最穷人家的女儿,小时候穿的衣服破破烂烂的,鞋子也都破好几个洞,因为家里重男轻女,导致她成为家里的小苦力。 秦姝对她其实是没什么印象的。 不过这个秦秀芬有个特点,像是永远都打不死的小强。 不管她是在学校被人当成沙包欺负,还是被家里被父母打骂,身上都有股不服输的倔劲儿。 秦秀芬拎着小皮包,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围着秦姝打量了几圈。 她忽然凑到秦姝身边,压低声问:“听说你嫁给了一个绝嗣,不能生育的男人?” “你听谁说的?”秦姝发现秦秀芬眼底没有太大恶意,声音淡淡地说:“看你现在的样子,混得还不错。” “那是!”秦秀芬得意地扬起下巴。 她指了指不远处,穿着白裙子,气质温婉,正在跟店员低语交流的女人。 “看到没,这位是我老板的干女儿,我现在是这位東菱集团大小姐的小跟班,每个月都能赚上千块!” 这个年代的上千块可是钱了! 秦姝本该捧场赞美两句,在看到那位東菱集团老板的干女儿后,眸中戾气快速涌上来。 是她! 侯凝香! 前世害秦海睿蹲十年大牢的罪魁祸首。 秦秀芬的性格大大咧咧的,没发现秦姝的不对劲,压低声在她耳边说: “我是听秦宝珠说你嫁到了京市,还说你为了过上好日子,不惜嫁给一个不中用的男人,怎么样?有没有得到你想要的? 不是我说你,长得这么漂亮,但凡你想要过上人上人的生活,何苦委屈自己嫁给一个绝嗣的男人。 咱们云圳有钱人多着呢,凭你这条件,那些云圳的世家子弟,有钱的二世祖们,都捧着钱跪着求你花……” 秦秀芬羡慕又嫉妒地盯着,秦姝精致无暇的脸蛋,眼底露出几分可惜。 可惜秦姝这么好的条件,竟然为了钱牺牲自己的婚姻。 对于秦秀芬的话,秦姝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 她用力抓着秦秀芬的手腕,嗓音冒着寒气:“她是不是叫侯凝香?” 秦秀芬看向远处自己伺候的大小姐,把眼底的不屑掩起,笑着说:“她叫铃木美香。” 两人正说着话,柔柔弱弱的铃木美香,忽然朝这边看过来。 秦姝看到那张楚楚可怜,惹人怜惜的脸庞,身体里的血直往头上涌。ωww.xSZWω㈧.NēΤ 就是她! 该死的侯凝香! 秦姝眸底凶光闪烁,衬得她精致脸庞冰冷如魅。 铃木美香走上前,歪着头打量着秦姝,眼底露出几分惊艳光芒。 她温柔又乖巧,声音更是娇娇的:“阿芬,这是你朋友吗?” 第366章 秦姝过了用糖哄的年纪! 秦秀芬听到铃木美香的话,眼底闪过一抹无奈与厌恶。 她同情地看了一眼秦姝,走到铃木美香的身边:“不是朋友,就是小学同学,她叫秦姝,我们好多年不见了。” 铃木美香清纯脸庞,露出可爱的笑容,盯着秦姝的目光,带着几分探究与敌意。 “哦,是这样吗?” 铃木美香面上甜甜一笑,朝秦姝伸出了手。 “原来你是阿芬的同学,初次见面,我叫铃木美香。” 秦姝垂眸看着眼前的小手,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铃木?这个姓氏挺别致,你是日裔吗?” 她没有握手的意思,从骨子里释放出来与生俱来的傲骨。 铃木美香眸色沉了沉,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声音娇滴滴的:“是呢,我爸爸是東菱集团的老板。” 秦姝红唇浅勾,淡声说:“東菱?没听说过。” 铃木美香描画精致的细眉皱起,察觉出秦姝对她的不屑。 她状似无意地问:“我们之前见过吗?” 秦姝迎上铃木美香眼底的探究,挑着眉轻笑:“我需要认识你吗?” 这一句反问,把她烙印在骨子里的桀骜,发挥得淋漓尽致,似乎铃木美香对她来说,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人物。 且不说铃木美香如何气愤,秦秀芬听得差点跳起来鼓掌。 秦姝简直太牛了! 怼了她一直想要说的话! 不过東菱集团还是很有实力的,扎根在云圳数十年,凭借术业有专攻的医疗技术,很是受云圳人的追捧。 虽然他们的药价,比本地医疗要贵很多,却是真的药到病除,还见效快。 铃木美香眼底的乖巧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怒意,死死盯着把玩着羊脂玉的秦姝。 这个女人怎么回事? 为什么对她这么大的敌意与恶意。 还有秦姝骨子里高高在上的气势,仿佛把她当做阿猫阿狗对待。 “请问,是哪位贵客要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 忽然,一道和和气气的温和男音响起。 秦姝摸着手中的羊脂玉,偏过头去看被店员领来的老板。 老板看起来还挺年轻,大概二十七八岁,长得也不错,偏向后世的那种奶油小生。 秦姝抿唇轻笑,风轻云淡地说:“是我,之前相中的玉石我全都要了,不知道老板能不能便宜点?” 闵志华满目惊艳地打量着秦姝 这少女不止容貌出众,连气质都独特到让人眼前一亮。 他眼底的笑意深了几分,声音越发柔和:“姑娘好眼光,只是你相中的玉石,都是我店里最贵的,你确定要全都拿下?” 秦姝嗓音温婉,十分霸气道:“你报个价吧。” 闵志华没有立刻报价,垂眸盯着她手中的羊脂玉:“不如我们先说一说,你手上的这块羊脂玉,它的价位是两万八千八。” “嘶——” 因为老板到来,上前凑热闹的人,发出倒吸冷气的声音。 秦姝手里的羊脂玉,也就大拇指那么一小块,竟然要两万八千八! 有些人就是砸锅卖铁,也买不起! 秦姝闻言眉头都不皱一下,把羊脂玉放回原位。 “哦,我不要这块。” 这样的行为落入众人眼中,以为秦姝是被闵志华的报价吓到了。 实则,被秦姝放回去的羊脂玉,质感还是可以的,触感温润,玉质细腻如凝脂。 只是它不是上等货,一万块都不值,一听就知道闵志华报价高了。 最重要的是,羊脂玉的白色雾气少得可怜,对秦姝来说没有太大用处。 “这块玉我要了!” 一旁的铃木美香,仿佛找到打击秦姝的办法,迫不及待地出声。 此话一出,秦姝仿佛看傻子一样,瞥了铃木美香一眼。 玉石铺老板闵志华也挑了挑眉,盯着铃木美香的眼神,好似看冤大头。 他笑着问:“客人确定要买?我们玉石铺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买定离手,不退不换。” 铃木美香见闵志华这么俊美帅气的男人,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脸色红了红。 她低垂着头,有意露出优美的天鹅颈,轻声细语地开口。 “老板放心,我既然买了就不会退,不像某些惺惺作态的人,没钱还来这装大款。” 这意有所指的话,就差指着秦姝的鼻子说——你就是个穷逼! 好热闹的人打量着秦姝,不怀好意地起哄。 “姑娘,她说你没钱还来装大款。” 这人是生怕热闹不够大,言语中还带着期待的笑意。 秦姝眼神锐利地凝着铃木美香,嗓音清冷道:“装大款倒不至于,毕竟我带来的钱,足够买下我想要的东西了。” 铃木美香满脸歉意,一副慌乱不已的模样,语气又急又无辜。 “秦姝,我刚刚的话不是在说你,你可能不了解古玩这一行业,很多人穿得人模狗样的,背地里是真的没钱。 他们就是想要来古玩街捡漏,你看着虽然年纪小,看起来不像是有很多钱,但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 听听这话。 一股浓浓的白莲绿茶味儿! 秦姝眼睛眯了眯,轻嗤道:“你我素不相识,少来管我的事,倒是你,既然买了玉赶紧付钱吧,别耽误我接下来买东西。” 铃木美香攥着手包的小手紧了紧,暗自咬牙,秦姝一个穷鬼的脸皮太厚! 她今天来只为挑一对耳坠,刚刚因为想出口气,才会一时冲动喊价。 秦姝慢悠悠地问:“怎么?你想反悔?还是没钱来买?” 被架在火上烤的铃木美香,深呼一口气,立刻从手包里掏出三捆现金。 “老板,这是三万块!” 秦秀芬见她真的要买玉,连忙上前阻止:“美香小姐,这钱是……” “你闭嘴!” 铃木美香脸色一沉,眼神阴鸷地刺向秦秀芬,警告意味浓重。 秦秀芬懦弱地闭上嘴巴,想到老板生气的后果,心底却升起了幸灾乐祸。 呵! 闭嘴就闭嘴! 到时候看谁吃鞭子,再被好好折磨一顿! 闵志华没有接钱,刚刚虚报高价也不过是在试探秦姝。 毕竟她年纪太小了,看起来还没成年的样子,也不像是有能力购买玉石的主。 闵志华毕竟是生意人,送上门来的钱,自然是笑纳了。 “恭喜小姐喜得美玉,来人,带客人去结账。” 店员立刻走上前,神态谄媚道:“贵客,您跟我来——” 铃木美香神态乖巧又清纯可人,说出来的话却高高在上:“一块石头罢了,哪里值得我亲自去,阿芬,你跟着这位小哥去结账。” “是,大小姐。” 秦秀芬接过三捆钱,跟着店员小哥走了。 她就像是一个仆人,姿态卑微,衬得铃木美香身份高贵。 众人一看这架势,眼神探究地打量着铃木美香,在心底疑惑这是哪家的大小姐。 秦姝冷眼看着这一幕,倏然出声:“老板,现在可以开始我们的生意了吗?” 闵志华以高出一倍的价钱,卖出了一块玉石,心情正好。 听到秦姝还要买玉,他不禁笑着劝道:“姑娘,我看你还没成年,不如回家吧,我们这的玉石不是给小孩子玩的。” 藏于人群中的几个不起眼的男人,听到这话,唇角微微抽搐。 #少夫人成年了!还是四个孩子的妈!# 听到闵志华的话,秦姝好气又好笑,美目瞪着男人:“你从哪看我是个小孩子?我要买东西,你只管卖就是,磨磨唧唧的,送上门的钱都不要,你是傻的吗?” 闵志华瞧着秦姝长得漂亮,人也合眼缘,就不打算坑她了,心底也觉得她可能是没钱。 哪知道,一片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他颇为好笑地凝着秦姝:“行,那你买吧,总共是一百二十万。” 围观的人听到报价,直接炸开了锅。 “我去!一百多万,抢钱呢?” “闵老板,这小妞要买什么?不会是买你的店铺吧?” “姑娘,听我一句劝,赶紧走吧,这店里的东西不是你能玩的。” “闵老板你多大了,还逗人家一个小姑娘,别再把人给吓哭了,你兜里装糖了没?要不要我去给买几块?” 听着周围七嘴八舌的议论调侃,秦姝脸都黑了。 她是成年人! 已经过了用糖哄的年纪! 铃木美香听到报价,眸光闪了闪,眼神不认同地看着秦姝。 “秦姝,你还是赶紧走吧,不要在这出丑了,这里不是你这种穷……没有身家的人进来玩的地方。” 她那声穷字,分明是故意的。 刻意扬高让所有人听到,又故意停顿换了个说辞。 秦姝被恶心得不行,冷眼睨铃木美香:“我跟你很熟吗?” 铃木美香神色微愣,委屈地说:“你跟我家阿芬是朋友,我也是为你好。” 秦姝冷笑道:“我跟你的阿芬也不熟。” 铃木美香眼底闪过一抹光彩,越发委屈无辜地说:“可你们不是同学吗?” 得知秦姝跟一个小跟班是朋友,众人看她的目光立刻变了。 有些人不忍她在这出洋相,低声劝道:“姑娘,外面还有其他好玩的,你要是不认识我带你去看看。” 这么漂亮的姑娘,被人欺负了,还是真是让人于心不忍。 其他人也帮衬道:“前段时间有人在地摊捡漏,花了二百块买到了真品,当场翻了一百多倍,姑娘不如去那碰碰运气。” 一个穿着打扮严谨又时尚的中年女人,也出声了。 “你要是信不过他们,我领你过去看看。” 秦姝没想到这些人不凑热闹了,反倒怕她出丑被人欺负,心下只觉得好笑。 铃木美香气的脸色狰狞,眼底闪烁出嫉妒。 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在帮这个女人! 她磨了磨后槽牙,声音娇滴滴的,也跟着劝道: “秦姝,你还是赶紧走吧,不要在这被人笑话。” 第367章 秦姝遇埋伏,干女儿的意义 秦姝置若罔闻,不搭理铃木美香,抬眸去看闵志华。 “把东西都包起来,我要了。” 闵志华打量着秦姝,发现她眸底神色平静,没有丝毫置气的冲动情绪。 难不成,这小姑娘也是个不差钱的主。 只是……再不差钱,一百多万也不是小数目。 闵志华轻叹一声:“姑娘,这是笔大生意,不如我们进屋聊聊。” 他想私底下劝劝秦姝,别玩这么大。 还不等秦姝回应,铃木美香不高兴了,声音柔柔地说:“老板,你这样做不地道啊。” “我刚花三万块买了一块玉石,这可不是笔小数目,也不见你带我进去交易。” “她一个来胡闹的黄毛丫头,你竟然这么慎重,也不怕伤了我们这些老主顾的心。” 她一副为秦姝好的嘴脸,眼底却露出鄙夷,嘲讽地打量着秦姝。 这次周围的人一反常态,没有再跟着凑热闹,意味深长地打量着铃木美香。 有些人之前也许没察觉出来,铃木美香对秦姝的敌意。 如今是看得分明,她就是要看秦姝的笑话。 在闵志华目露不悦时,秦姝笑眯眯地开口:“进屋倒不至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货两讫后,我走人。” 铃木美香听她这霸气的话,睁大眼睛,语气充满了天真无邪与单纯。 “你知道一百二十万是多少钱吗?你见过那么多年钱吗?” “我没想到阿芬会有你这样的朋友,本本分分的不好吗,为什么要来……” 说到这里,铃木美香轻咬红唇,似是对于接下来的话难以启齿。 秦姝语气懒洋洋地问:“我为什么不能来?” 铃木美香心下冷笑,你自己送死,那就别怪我口下不留情。 她声音焦急地喊道:“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你不要瞎胡闹,这种打肿脸充胖子的事,真是令人……令人不齿。” 铃木美香仿佛是个善良的姑娘,话说完,自己先红了眼睛。仦說Ф忟網 这么极品的白莲花与绿茶结合体,秦姝也算是开眼界了。 “啪啪啪——!” 秦姝无视沉浸式演戏的铃木美香,抬手拍了拍手掌。 埋藏在人群中的谢家亲信,像是听到某种指令,拎着手中的皮箱,穿过人群往前挤去。 “诶——别挤别挤,我都快被挤成肉饼了!” “不是我挤的,谁他娘的推我?给老子站出来!” “嘘!别吵了,你们快瞧那边——” 众人望去,看到几名身高一米八几,鹤立鸡群,气势不俗,看着就不好惹的黑衣男人,往秦姝的方向走去。 怪不得会这么挤,就这几位的块头一起行动,实在不容小觑。 谢家亲信的动作训练有素,很快来到秦姝的身前。 “少夫人——!” 他们站姿标准而严谨,姿态不亢不卑,声音洪亮。 秦姝瞧着他们手上拎着的皮箱,微微一笑:“我买了几块石头玩玩,你们去付一下钱。” “是——” 其中一个男人站出来,眼神锐利地凝视着闵志华。 只听他凉飕飕地问:“把钱给你?” 闵志华错愕地看向秦姝,这么小的年纪,竟然结婚了?! 还有眼前的男人,浑身萦绕着血煞之气,一看就不是普通富贵人家培养出来的。 秦姝气质稳重端庄,笑靥如花地问:“怎么?生意不做了?” “做!” 闵志华吞了吞口水。 铃木美香没想到秦姝不仅没出丑,反而大出风头,心下十分气恼。 她咬着唇问:“秦姝,你真的有钱买玉石吗? 这些人该不会是你早就准备好,过来充场面的吧?” 秦姝气笑了,口吻嘲弄道:“铃木美香是吧?我跟你素不相识,你一而再再而三来招惹,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没有!”铃木美香红了眼睛:“我是为你好,你这样做会被人耻笑的!” “呵呵——”秦姝回以冷笑:“我的事跟你无关!” 围观人群中,有拎不清的人,为铃木美香说话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她也是为了你好,何必这么咄咄逼人。” 有人附和:“就是,你这小姑娘有点不知好歹了。” 秦姝冷眸扫视着说话的人,眼底的讥讽与轻蔑,显露无疑。 “你们出门是不是没带脑子?没有脑子去思考,劝你们闭上嘴巴,省得出洋相!” 那两人闻言,立刻恼羞成怒了。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嘴巴忒毒了,好没家教!” “你家大人知道你这么胡闹吗?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女儿直接掐死!” 秦姝眼神冷下来,语气鄙夷道:“我看你们的脑袋是被驴踢了,难道我出门买个东西,还要需要经过陌生人的同意? 还有,你们谁啊?我认识你们吗?多管闲事!家教两个字从你们嘴里说出来,都侮辱这它们!” 那两人被怼得哑口无言,脸色青了白,白了又红。 秦姝收回视线,冷眼睨着铃木美香:“你也别在这装无辜了,花了三万块钱买一块石头,还是想想回去后怎么跟你干爹交代吧。” 别以为她没看出来,铃木美香掏钱的时候,一脸肉痛的模样。 稍微用脑子想想都知道,钱不是她的,应该是有什么其他用处。 被戳中心中不安的铃木美香,无法再装柔弱了。 她眼神阴狠地瞪着秦姝:“我倒是要看看,你一个穷鬼要装到什么时候!” 铃木美香冲到其中一个谢家亲信的面前。 她想要夺走皮箱,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有钱。 谢家亲信个个都是被精挑细选,经过严格训练培养出来的,身手自然是一等一的。 铃木美香刚靠近,连一片衣角都没有碰到,就被人狠狠踹到地上。 “啊——!” 铃木美香发出一声惨叫。 周围一片哗然,纷纷后退数步,生怕会受到牵连。 秦姝双手背在身后,踱步走到铃木美香的身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我发现你这人,有点给脸不要脸。” 满身狼狈的铃木美香,恼羞成怒地质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秦姝笑容依旧,拖着慵懒腔调说:“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要大祸临头了!” 不管是铃木美香,还是侯凝香,都是她的仇人。 既是仇人…… 就绝对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铃木美香愤恨地怒视着秦姝:“你完了!等着,我干爹不会放过你的!” 她狼狈地去够甩到不远处的皮包,从里面拿出大哥大准备喊人。 “嘭——!” 铃木美香手中的大哥大,被一脚踹飞了。 秦姝淡定地收回脚,语气颇为无奈遗憾地说:“我今天很忙,没时间跟你玩,不过我们以后还会见面的。” 早日掌控道医传承,要比折磨仇人更重要。 铃木美香握着被踹疼的手腕,目眦欲裂地瞪着秦姝。 “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她爬起来,毫无形象地朝秦姝扑去。 秦姝讥讽一笑,修长美腿轻抬,踹到铃木美香的膝盖上。 “嘭——!” 铃木美香的双膝狠狠跪在地上,跪在秦姝的脚下。 秦姝不闪不避,受了这份大礼,手指隔空点了点她。 淡淡的命令响起:“把她给我丢出去。” “是,少夫人——” 一名谢家亲信走上前,如同拎一条死狗,拖拽着铃木美香离开。 “放开我!你给我放手!” “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干爹是東菱集团的老板!” “你们都完了!我干爹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都死定了!!” 铃木美香的叫嚷声,清楚传进每一个人的耳中,他们对这个女人的变脸速度感到震惊。 秦姝回头去看目瞪口呆的闵志华:“生意可以继续吗?” 闵志华回神,点头道:“当然!” 接下来,手上拎着皮箱的谢家亲信,训练有素地打开箱子,露出里面一摞摞摆放整齐的现金。 围观的人看到这么多现金,纷纷发出倒吸冷气的声音。 好多……好多的钱! 一个姑娘出门带这么多钱,秦姝究竟是什么来头? 闵志华也惊呆了,但比其他人好一点,还能保持基本镇定。 秦姝拿起一捆钱,百元大钞如同洗牌般,在指尖发出刷刷声响。 “这里是一百二十万,找人来清点吧。” 闵志华立刻喊来店员,只负责秦姝这一位贵客。 半个小时后。 秦姝领着六个身高腿长的男人,在众人的注视下,步履平稳的走出玉石铺。 谢家亲信手中的皮箱,都换成装有玉石的大包小包。 “你们先把东西送回车上,我再逛逛,看有没有其他要买的。” “留下两个人保护您的安危。” “好——” 秦姝又逛了半圈,发现没有灵气浓郁的物件,失望地往古玩街外走去。 只是,有人心不甘,在古玩街的出口设有埋伏。 “秦姝!你等等——” 秦秀芬从侧面的小路跑出来,抓着秦姝的手就往回走,声音焦急道:“你不要出去,铃木美香找来一帮人在外面堵你,那些人都是手上沾过血的。” 秦姝被迫拉着往回走,脚步踉跄了几下。 她看着一脸焦急的秦秀芬,问道:“你来通知我,就不怕她找你麻烦?” “找个屁的麻烦!她铃木美香算个屁!说得好听是老板的干女儿,实则就是情妇,老板白天宠女儿,晚上做的却是干女……咳咳!晚上就是见不得人的事!” 第368章 被抓包的阿姝,心虚告状 秦秀芬一边拉着秦姝跑,一边不屑地吐槽铃木美香。 她没发现身后有两个男人步步紧跟。 秦秀芬用没看到秦姝在玉石铺打脸的一幕,买完羊脂玉后,得知铃木美香被人赶走了,马不停蹄的去追人。 现在来通风报信,是看在跟秦姝同村兼同学的份上。 可惜,她的一片好意,并没有避开铃木美香的埋伏。 铃木美香带着十多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堵在古玩街的后门。 看到秦秀芬拉着秦姝的手,她张嘴怒骂:“阿芬,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竟然敢帮着外人!还不给我滚过来!” 秦秀芬攥着秦姝皓腕的手,僵了一瞬,立刻松开了。 就在众人以为她识时务时,秦秀芬双手掐着腰,张嘴就展开怒骂。尛說Φ紋網 “美香!你这个没脑子的蠢货!你知不知道她是谁?” “连她都敢招惹,我看你是不想在云圳混了!” 铃木美香被镇住了,愤怒的眼眸轻眨,上下打量着没有丝毫惧怕的秦姝。 难不成这人真的大有来头? 她紧紧皱着眉问:“你这话什么意思?她什么来头?” 秦秀芬心道,秦姝能有什么来头,不就是嫁给一个高级军官,丈夫还远在京市,远水也救不了近火。 只是,今天要是不把铃木美香震慑住,她跟秦姝怕是要狠狠被修理一顿。 这个B……她得继续装下去! 秦秀芬眼珠子一转,色厉内荏地喊道:“她的来头大着呢,我怕说出来吓死你!” 秦姝歪着头打量着她,心道秦秀芬知道谢澜之的身份? 在看到秦秀芬垂在身侧,轻颤的手时,秦姝露出了然的神态。 铃木美香气急败坏道:“她再大有来头,难不成还是云圳书记的女人?谁不知道那位田书记丧偶!更没有女儿!” 铃木美香认定秦姝没有强硬的背景,目光愤恨怨毒地盯着她。 “都给我上!” “把她的脸毁了,两条腿打瘸!” 一群凶神恶煞的男人,冲上前把秦姝、秦秀芬包围起来。 跟在身后的两个谢家亲信,见秦姝有危险快速跑上前,从后腰处摸出两把寒意逼人的枪。 “都不许动!” “谁敢伤少夫人,杀无赦!” 突如其来的两道厉吼声,充满震慑力,众人回首望去。 铃木美香见两人手里有枪,眼底闪过惧意,下一刻,掏出大哥大打给附近的派出所。 “喂!这里是古玩街后街,有两名不法分子携带枪支,他们要强暴我!啊啊啊……你们快来啊!” 女人尖锐刺耳的叫声,清楚传入众人的耳中。 秦姝唇角抽搐地看向铃木美香:“你脑子有病吗?” 强暴她? 这人的脸可真大! 铃木美香结束通话,把自己的头发弄乱,衣服也粗暴地撕开。 速度之快,只在眨眼间完成,她知道派出所距离这里很近,警察很快就会到达。 铃木美香满目幸灾乐祸地看向秦姝,神态得意嚣张道:“光天化日下,竟然敢携带枪支!你们死定了!” 秦姝觉得她那张脸有点欠抽,清冷眸子沉了沉,双手交叉开始活动。 “我今天很忙,不打算陪你玩的,既然你要玩,我就让你玩个够!” 话音刚落,她抓着最近的一个打手衣领,一个过肩摔把人摔在地上。 “嘭——!” 近二百斤的男人,被轻而易举的打趴下了。 秦姝眼尾余光不经意看到,两名谢家亲信要帮忙,厉声阻止:“你们不许插手!” 她转身朝一个瘦高个冲去,以同样的方式把人撂倒。 其他人见此,一窝蜂地朝秦姝涌去,准备来个包围突击。 秦姝凭借娇小,柔弱无骨的身躯,轻而易举的避开他们的围堵。 她没有把所有人都打趴下,像是猫逗老鼠一样,一边引得他们碰撞在一起,一边挨个收拾。 这场以一对多的战局,五分钟后才正式结束。 秦姝拍了拍手掌,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就这点本事,还想要学人当打手,不如回家奶孩子去吧!” 羞辱! 赤倮倮的羞辱! 趴在地上身强力壮的男人们,面色羞愤又惧怕。 距离秦姝最近的一个打手,狼狈地趴在地上,盯着秦姝纤细白皙的脚踝,爪子蠢蠢欲动。 在他探手偷袭的瞬间,秦姝一脚踩在他的胸口。 “劝你别打歪主意,否则,我可不保证你身上的零件会不会少。” 打手只觉得胸膛之上的那只小脚,竟然有万斤之重,让他快要无法呼吸了。 他脸色煞白,忙不迭地点头。 “嗤——” 秦姝红唇发出不屑声,转头去看目瞪口呆,吓得不轻的铃木美香。 “你都报警了,我要是不做什么,岂不是浪费你的一片好意。” 铃木美香忍不住后退两步,惊悚地看着秦姝。 她哆嗦道:“你……你这个疯子!” “呵!不敢当,没有你疯。”秦姝上下扫视着她,轻啧一声:“就你这副尊容,说实话别说是强暴,碰你一下都会感觉恶心,你哪来的脸敢说,我们华夏的军人会看上你?” 铃木美香不敢置信地尖叫出声:“他们是军人?!” 秦姝眯起漂亮的眼眸,心情愉悦地问:“不然你以为?以为我们是黑涩会?” 她指了指趴在地上的一群打手:“我不得不提醒你,你带人围堵我,已经构成了刑事犯罪,接下来面临的是牢狱之灾。” 铃木美香吓得花容失色,尖声喊道:“我没有!明明是你先动手打人的!” 秦姝嘲讽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死到临头的跳梁小丑。 远处传来,短脆而急促的警车鸣笛声。 铃木美香似是害怕了,瞥了一眼地上的打手,咬了咬牙转身就逃。 她刚跑出街道的拐角,忽然停下来。 抬脚去追人的秦姝,眼睁睁看着铃木美香一步步退回来。 秦姝顿足原地,好奇地打量着又惊又喜的铃木美香,觉得这个女人神经不正常。 下一秒,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铃木美香哭了。 “救救我!求你们救救我,有人要强暴我!” 她双眼含泪地盯着拐角处,似是看到了救星,哭得楚楚可怜。 秦姝眸色一沉,以为她要把无辜的路人牵扯进来。 她大步走上前,单手揪着铃木美香的头发:“你还要不要脸!分明是你带人来堵我,别在这装受害者!” 秦姝看都不看站在拐角处的一行人。 她动作粗暴地拽着铃木美香的头发,把人往荒无人烟的小巷子里拖去。 “阿姝?” 一道温雅矜贵,蕴含着诧异的男音,从两人身后响起。 秦姝离去的背影微僵,面部表情怔忡一瞬。 她不敢置信地缓缓转身,看到被人簇拥的谢澜之,淡然优雅地站在青石路上。 秦姝呼吸一滞,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老公!我被人欺负了!” 她薅着铃木美香的头发,周身散发出来的戾气没有收敛干净,精致绝美的脸庞也一片心虚。 就这幅模样…… 怎么看都不像是被人欺负的样子,反倒是像在欺凌别人。 “是吗?那阿姝有没有受伤?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谢澜之唇角噙着笑意,意味深长地打量着,浑身上下都透着心虚的秦姝。 他只觉得这世上,怎么会有秦姝这么可爱的人。 秦姝乖乖点头,手上揪着铃木美香的力度,因为心虚紧了紧。 “啊——!你弄疼我了!” 铃木美香被揪得头皮一痛,声音娇弱地喊道。 秦姝几乎是下意识松手,忐忑不安地去看,站在谢澜之身后的众人。 这些人的表情一言难尽,似是在说——没想到谢副书记的媳妇,这么凶残! 从远处飞驰而来的警车停在路边,两名警员走下来。 “是谁报的警?” 铃木美香从地上爬起来,指着秦姝尖叫道:“是我报的警,她打我,还让人强暴我!” 秦姝本就因为被抓包的糟糕心情,听到这倒打一耙,手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她沁着冷意的眸子,寒意逼人地刺向铃木美香。 “你是不是挨打没够?” 铃木美香本来还没什么底气,一听这话,身体瑟缩了几下,楚楚可怜地看向两名警察。 “你们听,她承认了!” “这个坏女人不止打我,还让人撕扯我的衣服!” 她攥紧了身上被撕扯坏的衣服,一副惊惧慌乱,受害者的弱势模样。 秦姝一直抑制的小爆脾气,哪里还忍得住,不过谢澜之还在一旁看着。 她几个箭步冲上前,薅着铃木美香的头发,扬手抽了她几巴掌。 “啪!啪!啪——” 秦姝一连抽了六七巴掌才停手。 “我要是不打你,岂不是对不起你的颠倒黑白!” “怎么样?这几巴掌打得你还满意吗?要不要再踹几脚,让你更可怜一点?” 铃木美香被打懵了,不敢置信地瞪着秦姝。 “你这个贱人,竟然真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在她伸手要挠秦姝的脸时,被满身戾气的秦姝一脚踹飞出去。 嘭的一声响! “噗——” 趴在地上满身狼狈的铃木美香,吐出一口血。 这粗暴凶残的一幕,落入众人的眼中,纷纷陷入了沉默。 第369章 太子妃好凶残,谢少吃得消吗? 两名警员几乎在同时做出反应,年长的冲到铃木美香面前,把人给搀扶起来。 年轻的警员掏出,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银光的手铐,直奔秦姝走去。 “同志,你涉嫌故意伤害罪,跟我们走一趟,请你配合。” 秦姝没有配合,从后腰摸出一把小巧的枪,似笑非笑地望着脸色大变的警员。 “抱歉,我不认同你们的办案流程。” 她纤长的食指,在扳机上轻轻摩挲,唇角保持微微上扬的弧度。 年轻警员伸手去摸后腰的枪,厉声吼道:“放下武器!” 震耳欲聋的吼声,震得路边的树上,惊起几只麻雀。 秦姝给枪上了膛,黑洞洞的枪口,直指被人扶起来的铃木美香。 她从兜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本子,随手抛给那名年轻警员。 “我有持枪证,有权处理威胁我生命安全的危险人物。” 年轻警员后腰的配枪,已经抽出一半,在看清楚秦姝抛来的黑色证件时僵在原地,镀金的徽章在阳光下灼得他瞳孔收缩。 “砰!” 一声枪响。 “啊啊啊——!” 枪声响起的瞬间,铃木美香的惨叫声随之而来。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年长警员的小臂,血色染红了警服袖章。 铃木美香以蜷缩成虾米的姿态倒在地上,双手捂着中弹的小腿,疼得满脸冷汗,五官也无比狰狞。 扶着铃木美香的年长警员懵了。 “反了天了!” 他气愤不已,下意识掏出枪指着秦姝。 两名谢家亲信如黑豹般,迅速冲上去挡在秦姝面前,特制的军靴后跟碰撞发出清脆声响,他们浑身紧绷,鼓起的肌肉将黑色衬衣绷出清晰褶皱。 其中一名亲信沉声道:“京市特种部队办案,请云圳的同志不要插手!” 双方对峙,紧张氛围让人呼吸都放轻了。 查看持枪证的年轻警员,指尖在徽章纹路上摩挲,喉结艰难地滑动:“收队!” 他声音里带着砂纸摩擦般的粗粝,目光扫过铃木美香血肉模糊的小腿时,眸色暗了暗。 内阁下发的持枪证,上面有戚老的印证,还享有“先斩后奏”的特权。 虽然不知道秦姝的身份。 凭借这本持枪证,还有京市特种兵,足以证明她来头不小。 秦姝从两名谢家亲信身后走出来,面含笑意,声音不紧不慢地说。 “我这人很讲道理的,在你们来之前,我没有动手打她,她既然说我打她,我要是不动手,总感觉有点吃亏呢。” “还有,是这位流着华夏血脉,却改成小鬼子姓氏的铃木美香小姐挑衅在先,她带着十多个凶神恶煞的壮汉来堵我。” 秦姝漫不经心地转着枪花,动作随意地收起来,走向拿着持枪证的年轻警员。 “警官,如果不是我有自保的能力,恐怕早就被他们欺负了。” “还请你们一定要明查,千万不要冤枉好人,也不要放过坏人哦。” 年轻警员把持枪证递给秦姝,沉声道:“秦同志,我们一定会详查,绝不冤枉好人!” 秦姝接过持枪证,指向不远处趴在地上,哎呦个不停的打手们。 “这些都是铃木美香带来的人,你们带回去审问,想必会有所收获。” 年轻警员没有动,凝视着秦姝妩媚绝艳的脸庞,依旧按照流程来办。 “这件事需要秦同志配合,请你跟我们回去一趟做个笔录。” “没问题,现在就走吧。” 秦姝想到站在身后的谢澜之,心虚得不行,一口答应了。 在秦姝即将被带走的那一刻,一直没出声的谢澜之,迈开长腿上前。 “同志,这位是我夫人,她才生完孩子,还在月子期,怕是不能跟你们走了。” “你们有什么疑问,由我的秘书跟你们接洽,或者是我的同事也可以作证,我们都是刚刚事件的见证人。” 准备带人走的年轻警员,抬头望着眼前从谈吐到举止教养,一看就是高门世家出身的谢澜之。 他疑惑地问:“请问你是?” 李魁快步走上前,语气温和地说:“您好,我是谢副书记的秘书,我叫李魁。” “接下来有什么事我可以配合你们,如果我的分量不够,咱们区委大院的区长,主任,局长,都可以配合你们的工作。” 他这番客客气气的话,炸懵了两个警员。 连带着铃木美香、秦秀芬,以及那群五大三粗的打手们。 副书记? 区长?主任?局长? 这些人的来头……一个比一个大! 秦姝竟然才生完孩子,瞧她刚刚打人的架势,一点都不像是月子期的虚弱样子。 所有人的视线齐聚在谢澜之、秦姝,以及区委大院班子的人员身上。 两名警员忽然惊叫一声:“刘局?!” 李魁口中的局长,竟然是刘成,他们的顶头上司。 刘成面部表情严肃地走出人群:“你们两个做得很好,只是谢副书记的夫人情况特殊,又是受害者,不用太死守规定。” “是!”两名警员应声。 谢澜之拦着秦姝紧绷的肩膀,柔声问:“还好吗?” 秦姝密长眼睫低垂:“我没事。” 她以为谢澜之会因为身份关系,会避嫌,不插手这件事。 谢澜之揉了揉秦姝的头发,低笑一声:“既然没事,我们回家。” 他揽着秦姝的肩头,转身面对一起前来巡查商贸城的同事。 “我夫人被人欺负,受到不小的惊吓,我要送她回家。” 众人点头,目光复杂地打量着秦姝。 恕他们眼拙,横看竖看,都没看出她哪里受惊了。 秦姝迎上这些人的打量,收敛所有表情,一双清冷美眸不动声色迎上所有探究目光,直把他们看得心下一凛,快速收敛视线。 ——谢副书记的媳妇好凶残,谢少他吃得消吗? 谢澜之对面色不自然的众人,微微颔首,揽着秦姝悠然离去。 “秦姝!你这个贱人!你凭什么走,你给我回来!你这个贱人!” 铃木美香见秦姝就这么被人带走了,满心不安与愤怒,让她再也无法伪装柔弱。 秦姝磨了磨牙根,心道要不是这女人,也不会在谢澜之的同事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 谢澜之察觉出秦姝的怒意,指腹隔着衣服揉了揉她的肩头。 他低头,吐息拂过秦姝的耳畔:“不用理会,她会付出代价的。” “聚众围殴,欺辱高官家属,污蔑战士名誉,还是小鬼子的狗腿,哪一样都注定她吃不了兜着走。” 话虽是这么说,谢澜之抬手对身后做了个手势。 谢家亲信快步走到铃木美香的面前,把她的嘴巴给堵住,咒骂戛然而止。 秦姝回头看了一眼,冷哼道:“便宜她了!” 就算是有这些罪名,铃木美香也不会被判刑十年。 谢澜之垂眸凝视着秦姝,状似无意地问:“阿姝跟她有仇?” 秦姝黑眸微闪,把在古玩街的遭遇说出来:“……这个女人给脸不要脸,我都不认识她,还揪着我不放,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有病!” 谢澜之清隽斯文的面容,神色晦暗不明。 以他对秦姝的了解,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大动干戈。 秦姝眼底深处蕴藏着,恨之入骨的冷冽杀意,其中怕是有什么内情。 谢澜之安抚几句,没有继续深问。 秦秀芬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抓着其中一个谢家亲信的衣袖。 “秦姝嫁的男人,是云圳的副书记?” 她快要疯了。 秦宝珠说秦姝嫁的男人是高级军官,还是个不中用的绝嗣。 她看着身高一米九,身姿挺拔,姿容如玉的谢澜之,心底把秦宝珠骂个半死。 就谢澜之这样的男人,绝对是男人中的极品,哪怕不中用也赚了!小說中文網 谢家亲信以为秦秀芬跟少夫人的关系不错,淡声回道:“谢少是云圳的副书记,还是咱们华夏第一统帅的儿子,同时也是咱们华夏特种部队的最高指挥官。” 秦秀芬捂着怦怦直跳的心脏,感觉要昏厥过去。 秦姝……这是一飞冲天啊! * 区委家属院。 秦姝回到家,抛开之前的不愉快,回到房间研究她买来的玉石。 谢澜之在楼下客厅,从保护秦姝安危的亲信口中,已经知道整件事的过程。 他抬眸望着楼上,面露疑惑。 秦姝花一百多万,买那么多玉石做什么? 阿花嫂从厨房走来,低声汇报:“少爷,夫人下午来电,问您跟少夫人什么时候回京过年。” 过年? 谢澜之瞥向挂在墙上的日历。 这才发现,再有一个多星期就要过年了。 谢澜之眉心微蹙,沉吟道:“最近太忙了,估计最快也要除夕晚上到达京市,能赶上家里的年夜饭。” “这么晚?”阿花嫂惊了。 谢澜之点头:“最近区委有几件重要项目需要落实,事关云圳日后的经济发展。” 阿花嫂露出失望的表情,转身往厨房走去。 “一个个都好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的呢喃声,传入谢澜之的耳中,倦容露出一丝疲惫之态。 云圳这摊子比他预想的还要繁琐。 各方势力表面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听说阳阳跟宸宸会喊爸爸妈妈了,他都没有听两个臭小子喊一声爸爸。 还有两个小的,砚砚跟墨墨回到京市,也不知道适不适应北方的气候。 “轰!嘭!” “哗啦啦——!” 楼上忽然传来轰鸣声响,还有玻璃落地的清脆声。 倚在沙发上按揉眉心的谢澜之,在声音响起的瞬间,噌地一下站起来,健步如飞地朝楼上冲去。 第370章 谢少的情话,阿姝小有成就 谢澜之往楼上冲去的时候,比当年在雷区排爆时还要快上三分。 他冲到楼上,看到卧室房门摇摇欲坠,走廊满地的玉石碎块,秦姝一条胳膊都是血的倒在地上。 “阿姝!” 谢澜之目眦欲裂,想也不想地冲上前,单膝跪在地上。 他近距离查看,才发现秦姝胳膊上的血,大部分来源于右手。 右手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刺目鲜血还在往外渗。 “阿姝?”谢澜之把人小心翼翼地抱起来。 秦姝的眼皮子颤了颤,缓缓睁开双眼,气音虚弱:“让我休息会,不要喊医生。” 谢澜之见人醒了,心底松了口气,紧张地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秦姝吃力地抬起手,把血在衣服上蹭了蹭,手上快速冒出密密麻麻的血珠,在灯光下折射出妖异的红。 她唇角轻勾,靠在谢澜之的胸膛上,双目紧闭:“我困了,抱起去休息。” “好!” 谢澜之抱着人往隔壁房间走去。 他把人放到床上时,秦姝已经再次昏迷了。 阿花嫂冲进来,心惊胆战地问:“少爷!怎么回事?我听到了爆炸响!” 谢澜之坐在床边,托着秦姝受伤的右手,沉声道:“把医药箱拿过来。” “好!我这就去!” 阿花嫂以最快的速度把医药箱拎进屋。 谢澜之亲自给秦姝包扎伤口,发现那些细密的伤,都是被给划破的,连胳膊上都受到波及。 这些不致命,却数不清的伤,映入谢澜之的眼中,只觉得心脏一抽一抽的揪痛。 他用掌心轻轻抚摸着秦姝的脸颊,声音无奈而怜惜。 “为什么总是这么让人不省心……” 隔壁卧室。 谢澜之走进房间,发现屋内的情况很糟糕。 衣柜、床、桌椅,连带地面,都被轰炸得面目全非。 地上到处都是玉石碎块,这些玉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颜色变得黯淡无光。 谢澜之弯身捡起一块染血的玉石,眸中滑过一抹戾气。 他从牙缝里挤出命令声音:“把这些玉石全都收集起来,丢出去!” 阿花嫂:“我这就喊人上来收拾!” 房子都差点被毁了,她一个人收拾不过来,要去喊谢家的亲信一起来收拾。 谢澜之从屋里收拾换洗的衣服,又回到隔壁房间去陪秦姝。 陷入昏迷的秦姝,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 谢澜之见她醒不来,把远在京市的延胡索喊来了。 延胡索给秦姝把了脉,确认她只是陷入沉睡,并没有生命安全,谢澜之的脸色终于阴转多云。 这三天,谢澜之除了白天上班,其他时间一直陪在秦姝的身边。 这天晚上。 谢澜之躺在床上,把秦姝抱在怀中,线条完美的下颌抵在她的发顶。 “阿姝,快点醒来吧。” “你三天没吃东西了,再不醒,要给你输营养液了。” “我好想你,醒来好不好?马上要过年了,我们该回京了……” 谢澜之抱着怀中的娇软身躯,低磁悦耳的声音,格外性感撩人。 睡得昏昏沉沉的秦姝,听到有人在耳边低语,只是听不太清楚,眼皮子轻轻颤了颤。 谢澜之没发现秦姝即将醒来的征兆,把人抱得紧了紧。 柔弱无骨的娇软身躯,贴着他只穿一条短裤的身上。 “阿姝……” 秦姝听到了,眉心紧拧,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偷袭她。 她口中发出嘤咛声,伸手推了推,让她感到不适的危险。 “嘶——” 束手受缚的谢澜之,倒吸一口冷气,又惊又喜地盯着秦姝。 “阿姝?你醒了?!” 秦姝双目紧闭,黛眉紧蹙,表情烦躁的模样。 “怎么还变凶了……走开!” 她干燥的红唇,吐露出带有情绪的懊恼声音。 谢澜之揽着秦姝的后腰,胸腔里的心脏跳动加快。 他痛苦并快乐着,声音轻柔地哄道:“你乖一点,放开就好了。” 昏迷中的秦姝哪里肯听,下手更是没个轻重,让谢澜之吃了好一番苦头。 * 等谢澜之终于脱离折磨时,已经半个小时后。 他把手上的纸,随手扔进纸篓,温柔缱绻的黑眸无奈地看着,躺在床上翻了个身继续睡的秦姝。 这丫头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惩罚他。 怎么劝都不松开。 她仿佛泄愤似的,报从前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仇。 谢澜之眼眸低垂,扫了一眼布满指甲印,没精打采的……唇角微微抽搐,转身往浴室走去。 秦姝是第二天上午,才真正醒来,有清醒的意识。 阳光透过玻璃倾洒在床上,让人浑身都感觉暖洋洋的。 秦姝揉了揉眼睛,张开双臂伸了伸懒腰,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 她刚睁开眼,一副美男图尽入眼眸。 床边有张办公桌,坐在桌前的男人,脸庞宛如精心雕琢的艺术品,面部轮廓棱角分明,犹如寒潭的幽邃眼眸,正紧紧地盯着她。 闪动冷冽光泽的眼眸,仅在一瞬间,浮现出惊喜与让人心跳加快的迷人笑意。 “阿姝,你终于醒了。” 谢澜之放下手中的档案,起身一个箭步快步来到床边。 他把浑身都懒洋洋的秦姝,动作温柔地抱在怀中:“可算是醒了,你睡了三天三夜,再不醒我就要把你送去医院输营养液了。” 秦姝趴在谢澜之的胸膛,倾听男人跳得格外用力的心跳。 她面色一惊:“我睡了这么久?” 谢澜之扣着她的后脑勺,轻叹道:“睡得跟只小猪似的,怎么喊都不醒。” 秦姝撇了撇嘴,轻哼道:“你才是小猪!”抬起左手,就去戳男人的心口。 “嘶——!” 手刚一用力,疼得秦姝发出痛呼声。 “手腕好疼,这是怎么回事?” 谢澜之身形一僵,稍显即逝,随意地说:“可能是没活动的原因,我给你揉揉。” 他拖着秦姝的小手,指尖温柔地揉捏起来,快速转移话题。 “你三天没吃饭了,有什么想吃的?让阿花嫂给你做。” 其实,谢澜之昨晚就吩咐阿花嫂,做些秦姝平时爱吃的饭菜。 “我想吃红烧小排,还要吃白切鸡,煲仔饭……” 被转移注意力的秦姝,报出一大堆的菜名,饿得她都快流口水了。 “都有!起来去洗洗,下楼就能吃上热乎的饭菜了。” “真的?!” “下楼看看就知道了。” “啵——!”秦姝搂着谢澜之的脖子,狠狠亲了一口:“老公,你真好!” 她亲完人,快速起身去洗漱,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坐在床边的谢澜之,摸了摸被亲的地方,眼神温柔且无奈地望着秦姝离去的背影。 这丫头,未免太好哄了。 很好哄的秦姝,进了浴室,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 她忽略酸麻的左手,双眼发光地盯着伤口开始结痂的右手。 成功了! 她把所有的玉石灵气吸收后,身体爆发出某种能量,导致她双眼一阵刺痛,紧接着就是爆炸的轰鸣声。 那是体内多余的能量,导致空间气流受到挤压,发挥出来的余威。 秦姝感觉眼睛视力变得格外清晰,能隐隐透过皮肤,看清楚体内的血管与血肉,还有血流动的模糊景象。 这……这可真的是太刺激了! 秦姝深呼一口气,握着自己的右手,集中精神去查看伤口刺痛的位置。仦說Ф忟網 她看到那处刺痛不止的伤口里,有一小片的玻璃碎片。 很小很小的碎片,肉眼都看不到的程度。 秦姝为了确认双眼“透视”的能力,把结痂的伤口徒手撕开。 鲜血往外流出来,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过了会儿,还真从里面翻出一小块碎片,与指腹的纹路宽度差不多,很小很小。 秦姝又惊又喜,激动地直接跳起来。 道医传承中的——肉眼观病症能力,她得到了! “阿姝,你还好吗?” 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她制造出来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谢澜之。 秦姝低咳一声,声音平静地说:“我没事,马上就好!” 门口传来谢澜之含笑的声音:“慢慢来,不着急,我先下楼等你。” “好——” 等秦姝下楼时,饭桌上摆满了她爱吃的饭菜。 坐在餐桌前的谢澜之,对她招了招手:“阿姝,过来。” 秦姝坐在男人的身边,接过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吃到半饱的时候,她忽然开口问:“你今天怎么没去上班?” 谢澜之夹了一块红烧小排,放到秦姝的碗里:“我估摸着你快醒了,把工作带回家处理,想多陪陪你,让你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我。” 秦姝听得脸红心跳,这人的情话是张口就来。 她捏了捏发烫的耳朵,支吾道:“你去上班吧,我一会要出门,去趟古玩街。” 之前花一百多万买的玉石,全都用完了,得重新去补货。 想要完全得到道医传承,前期要消耗的玉石非常多。 谢澜之夹菜的动作一顿,眼前闪过染血的玉石碎块,脸色不由沉了沉。 他不动声色地问:“又去买玉石?” 秦姝点头:“嗯,这次估计要买得多一些。” 谢澜之黑眸凝着她:“前几天的那场爆炸是怎么回事?跟你买的玉石有关?” 秦姝双眼闪烁出夺目的光彩,笑盈盈地望着男人。 “不,跟我新收获的医术传承有关!” 第371章 阿姝怒了,她为什么在这里? 古玩街。 谢澜之跟秦姝走在街道上,左右观察着周围的摊位。 在两人身后的人群中,有几名脚踩军靴,衣着普通的男人,不远不近的跟着。 谢澜之得知秦姝口中的道医传承,需要很多很多的玉石,提出陪她一起来寻找成色好的玉石,顺便帮她付账。 两人一拍即合,立刻展开行动。 秦姝挽着谢澜之的胳膊,指着周围的摊位:“你看这些摊位,哪家有玉石或者石头一类的告诉我,如果能用最少的钱来捡漏,那就再好不过了。” 谢澜之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声道:“好——” 他一心二用,一边搜寻摊位的玉石,一边在心底疑惑,秦姝口中的道医传承。 这世上,真有肉眼观生死的医术吗? 脱胎换骨,起死回生,更是信手拈来,再无任何限制。 这是不是代表,以秦姝现在的医术,每年不再是仅有三次起死回生的次数。 谢澜之想到京市,那些非富即贵,手提重礼求到谢家门上的人。 “呜呜呜……不要打我爸爸,不要打了……” 前面传来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特别嚣张的粗犷男音叫嚣道:“姓谷的,你这个窝囊废!别再缠着我妹妹,你们已经离婚了!” 随即,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魏志勇,你妹妹卷走了我的钱,孩子现在生病了,我没钱给孩子看病!你们把钱还给我!” 魏志勇冷笑道:“那是你的事!给我打!打到他老实为止!” 秦姝听到熟悉的声音,跟谢澜之对视一眼。 “去看看?” “好——” 两人走到聚集的人群中,看到五六个人拳打脚踢一个男人。 秦姝看着熟悉的摊位,熟悉的人,认出被打的男人,是之前卖给她石凳的老板。 “不要打了,你们不要打我爸爸……不要打爸爸呜呜呜……” 在摊位的地上,坐着一个浑身都是土,脸色泛着不正常红的小男孩。 秦姝看出小男孩在生病,高烧不退,体内燥火飙升,似乎还有其他的病症。 她没有贸然出手相救,跟身边的人搭话:“这是怎么了?” 身旁的人看了秦姝一眼,眼底浮现出惊艳:“这摊位老板叫谷正平,从前混得不错,在古玩街有家店面,一双利眼能分辨翡翠真假,不少雇主都找他鉴真假,他可赚了不少钱。 可惜,这谷正平遇到了个糟心媳妇,一年前,他媳妇跟别的男人跑了,不仅卷走了所有的钱,连店铺都给转卖了,父子俩在古玩街摆摊维持生计。 哪知道豆豆这孩子突然生病了,医生说孩子的脑子里长了东西,要开刀治疗,费用高达两万块,这还只是手术的钱……” 秦姝在询问事情的经过时,谢澜之见谷正平被人殴打,站出来去阻拦。 “别打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魏志勇看着比他高半个头的谢澜之,口吻不屑道:“你小子谁啊!这是我们的家事,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谢澜之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对魏志勇的态度非常反感,浸染冷意的黑眸睨着他。 “聚众围殴,影响治安,你是想被警察带走吗?” 魏志勇满脸不屑:“你小子别吓唬我,老子可不是吓大的!” 他对着几个打手命令道:“给我继续打,把这孙子给我打老实为止!” 那几个人还想要围殴谷正平,被身手敏捷的谢澜之,眨眼间轻松撂倒。 魏志勇脸色变了变,心知是碰上了硬茬子。 “你小子给我等着!” 他转身就逃,生怕谢澜之的拳头会落在自己身上。 闹事的正主都跑了,其他几个打手,也互相搀扶着离开。 这场闹剧就此作罢,围观的人也纷纷散去。 “爸爸……爸爸……” 豆豆爬到浑身是血的谷正平身边,哭得满脸鼻涕眼泪。 谷正平狼狈地爬起来,颤着手抱着孩子:“豆豆不哭,爸爸没事……” 豆豆抱着他的胳膊,哭得不行:“爸爸,我不看病了,不看了,你不要去找舅舅了。” 谷正平听到孩子喊魏志勇舅舅,咬牙道:“豆豆,他不是你舅舅,他就是个畜生!” 豆豆不懂大人之间的恩怨,只知道爸爸很疼他,爸爸说什么就是什么。 “爸爸不要去找他了好不好,我不看病了,我今天不难受了。” 谷正平抱着孩子没说话,鼻青脸肿的脸上露出悲伤与绝望。 如果换做从前,他砸锅卖铁也能凑齐钱给孩子看病。 都是魏倩倩那个贱人,卷走了他所有的钱! 他知道找魏家人要不来钱,就是不死心,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去死。 谷正平哭了,抱着豆豆泣不成声:“豆豆,是爸爸没用,爸爸对不起你——” 父子俩抱头痛哭,周围的摊位老板,默不作声地帮他收拾被打砸的摊位。 秦姝站在原地,眼底闪过一道白色流光,盯着豆豆头发杂乱的脑袋。 这孩子的脑子里,还真长了个东西,也就米粒大小。 要解决也容易,只是……秦姝打量着谷正平,眼底浮现出探究。 谢澜之牵着秦姝的手,轻声问:“阿姝,我们不走吗?” 秦姝摇头:“再等等——” 她心底有个不成型的想法,暂时还没有决断。 谢澜之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盯着谷家父子二人:“你想救那个孩子?” 秦姝抬头望着他,不答反问:“你说,我开个玉石店怎么样?搜集全国各地的极品玉石。” 她要研究道医传承以及实践,不可能把时间浪费在找玉石上。 谢澜之神色怔忡一瞬,笑着说:“我没意见,只是玉石方面我不太懂,没办法给你什么意见。” 秦姝指向弥漫着悲伤与绝望的谷正平。 “我看他就不错,让他来管理。” 谢澜之沉吟道:“你想要救他儿子,招揽此人?” 秦姝点头,眼底的光亮越来越璀璨,觉得这个主意很好。 只是,不知道谷正平有没有那个实力,这个还需要考察一下。 谢澜之捏了捏秦姝的小手,随即松开:“想做就去做吧,我支持你。” “那你等我一下!” 秦姝走到谷正平的身边,递过去几张百元大钞。 “谷老板,又见面了,我想请你帮个忙,不知道有没有时间?” 谷正平盯着眼前的几百块钱,眼珠子都直了。 虽然对于两万块钱,这只是杯水车薪,可对于他来说就是希望。 他仰头看到秦姝精致无瑕的笑脸:“是你!” 秦姝把钱塞到他上衣兜里:“帮个忙,无论成不成功,钱都是你的。” 谷正平抱着儿子站起来,一口应下:“好,你要我做什么?” 他视死如归的样子,仿佛让他去杀人都能干得出来。 秦姝笑着说:“你先收拾一下,我需要买几块玉石,需要你给掌掌眼。” 十多分钟后,换了一身陈旧衣服的谷正平,洗了把脸,抱着乖巧的儿子,带着秦姝跟谢澜之来到闵志华的玉石店。 他们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来到后面的侧门。 谷正平抬手敲响了门,压低声说:“闵老板是这条街上,拥有原石跟玉石货源最多的人,真正的好货都是需要竞拍的。 二位想要上等的玉石,需要参与竞拍,不过里面的货也有让人看走眼的时候,偶尔会遇到表面满翠,内里都是石头的情况…… 像这种小型私人拍卖会,每个季度一次,你们今天赶得正是时候。” 侧门从里面被人打开,来人看到是谷正平,面色露出异样,随即笑着说: “谷老板来了,真是稀客,快里面请——” “什么老板,我现在来饭都吃不上了。”谷正平让开身体:“我这次带来两位贵客,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参加这个季度的拍卖会?” 店员一眼认出秦姝就是前些天来过,花了一百多万的大主顾,脸上的笑容更加真实几分。 “拍卖会马上开始,快,几位贵宾里面请,我给你们安排最好的位置!” 一行人七拐八拐,被带到拍卖会现场。 里面早就坐满了人,店员让人在前面加了几把椅子一张桌子。 秦姝对这个位置很满意,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塞到店员的口袋里。 “多谢你了——” 店员已经习惯被赏钱,但很少遇到一出手就是百元的,激动的脸上笑意不断。 他把手上的喊价牌子,双手恭敬地放到桌上:“谢谢客人的赏,这是您的喊价牌子,我这让人给诸位泡壶西湖龙井来,那可是我们老板最爱的茶!” 秦姝落座,微微颔首:“辛苦了。” 台上有人送来一面玉盘,动作很轻地放到桌上:“咱们今天的第一件拍卖品,是来自西周的玉盘,起拍价一万二。” 三千年前的玉盘,上面蕴含的灵气,白色雾气浓郁到刺痛秦姝的眼睛。 谷正平看到那面玉盘,声音隐隐激动:“闵老板大手笔啊,这玉盘的成色不错,上面的花纹精致保存完美,绝对不止一万二,怕是有什么小瑕疵。” 秦姝透过双眼,清楚看到玉盘一角的白雾灵气淡一些。 她意味深长地瞥了谷正平一眼,露出几分满意神色。 “一万三!” “一万五!” “……” “两六万!” 秦姝等众人喊价不激烈时,举起手中摩擦痕迹严重的牌子。 “我出三万!” 摆放在桌上的玉盘,换做后世大概能卖出数百万上千万,十万以里拿下玉盘绝对是不亏的。 秦姝刚还完价,一道矫揉做作,刻意夹着嗓子的声音响起。 “我出五万——” 秦姝回头看向喊价的人,眸色一厉,眼底闪烁出凶残的杀意。 她伸手拽着谢澜之的衣袖,嗓音森寒地问:“她不是被抓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坐在我大哥身边!” 第372章 阿姝动怒发飙,有我没她! 谢澜之瞥了一眼,秦姝激动而愤怒的脸色,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铃木美香那张得意,尽显嚣张的脸,映入眼中。 谢澜之拍了拍秦姝紧绷的手背:“阿姝别急,我回头问问情况,台上的玉盘还要吗?到你叫价了。” 秦姝眸色暗了暗,举起牌子:“我出十万!” 她双眼一错不错地盯着铃木美香,视线微动,瞥向一旁瘫在椅子上,呼呼大睡的秦海睿。 “这个不争气的,怎么还是被铃木美香给勾搭上了。” 谢澜之听到秦姝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倾身凑近她耳边:“大哥看起来对她应该没什么兴趣,不然也不会睡着。” 哪有心上人在身侧,还能呼呼大睡的,一看就不怎么在意身边的人。 秦姝咬牙道:“最好是这样!” 铃木美香在夫妻俩的注视下,举牌叫价:“我出十五万。” 瞧她嚣张得意的劲头,有恃无恐,还颇有底气。 秦姝眯了眯眼,举牌喊价:“我出二十万!” 她对谢澜之说:“让人把我大哥喊过来,看到他跟铃木美香坐在一起,我浑身都不舒服!” 秦姝何止是不舒服,还想要杀人! “好,我亲自去——” 谢澜之捏了捏秦姝的手,从容优雅地起身,在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注视下,一步步走到最后一排。 “我出二十一万!”铃木美香再次喊价了。 看到径直走来的谢澜之,她面色微变,眼底透着不安与紧张。 谢澜之看都不看铃木美香一眼,站在秦海睿的身边,抬脚踢了踢他。 “大哥,醒醒!” “谁?!” 秦海睿猛地惊醒,面色不善,满脸被人吵醒的暴戾。 谢澜之不客气地又踢了一下他的小腿。 “阿姝喊你过去。” 秦海睿盯着映入眼中的大长腿,神色茫然地抬头,对上谢澜之面无表情的矜冷面庞。 他揉了揉发干发涩的眼睛:“是你啊,吓我一跳。” 秦姝又一次举牌子:“我出二十二万。” 她冷眸一直盯着后排的动静,发现铃木美香似乎是放弃竞拍了,正亲昵地搂着秦海睿的胳膊。 “海睿哥,你终于醒了。” 秦海睿听着耳边娇声娇气,类似撒娇的声音,浑身一激灵。 他坐直身体,没有推开铃木美香,尴尬地看着谢澜之。 “你刚刚说什么?阿姝也来了?” 谢澜之瞥了一眼两人的亲密姿势,淡声道:“她心情不好,你把她惹不高兴了。” 妹控狂魔秦海睿,顿时就急了,推开铃木美香挽着他胳膊的手。 “阿姝为什么不高兴?我哪里惹到她了?” 秦海睿起身就要去找秦姝,一只小手拽住他的衣袖。 铃木美香眼巴巴地看着他:“海睿哥,我一个人在这害怕,你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秦海睿想也不想地点头:“也好,正好把你介绍给阿姝。” 谢澜之静若寒潭的幽邃黑眸微眯,发觉两人的氛围有点说不清,一颗心不断地下沉。 秦姝怕是要更生气了,大舅哥这是在自寻死路。 谢澜之意味深长地盯着两人,唇角勾起不达眼底的笑意弧度。 “走吧,阿姝在前面。” “好!” 秦海睿记得铃木美香的腿上有伤,非常绅士地把人扶起来。 拍卖会的第一件古玩,被秦姝以高出心底预算一倍多的价钱拿到手。小說中文網 她一点都不开心,尤其是看到秦海睿扶着铃木美时香,一张小脸气鼓鼓的。 谢澜之回到原位坐下,非常熟练地牵着秦姝的手,放到交叠的腿膝上。 “人来了,情况有点不对,你一会悠着点。” 秦姝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谢澜之:“我瞧着大哥对那女人有点上心。” “他敢!!” 秦姝得知两人这一世又勾搭在一起,心肝肺都快给气炸了。 谢澜之顺着毛安抚她:“大哥很疼你的,他不敢做你不喜欢的事,不过这种事还是要一针见血的斩断,迟则生变,还会影响你们兄妹之间的感情。” 秦姝气得不行,掐了掐谢澜之的腿,迁怒道:“都怪你!人明明被抓走了,她怎么还跑出来了?肯定是你们徇私了!” 被掐得不痛不痒的谢澜之,唇角挽起无奈而宠溺的弧度,声音轻柔地哄人。 “是是是……都是我不好,阿姝不气,他们来了。” 他的指腹摩挲着秦姝的手背,以亲昵的小动作安抚着炸毛的娇妻。 秦姝斜睨了谢澜之一眼:“跟你有个屁的关系!都是铃木美香这个小婊砸的错!她勾引谁不好,竟然敢勾引我秦家的人,看我不摁死她的!” 她傲娇的模样落入谢澜之眼中,只觉得娇憨又可爱:“那就辛苦阿姝了。” 秦姝眼尾余光瞥到携手走来的人,压低声说:“看着吧,我一定让大哥认清楚那个女人的真面目。” 谢澜之凑近她耳畔,气音撩人:“我相信你。” 拍卖台上,又送来了一尊青铜器:“这是西周的方鼎,内里刻印着字,小有瑕疵,起拍价十八万。” 秦姝扫了一眼方鼎,对它没什么太大的兴致。 “阿姝!” 秦海睿扶着铃木美香过来,声音充满喜悦的喊人。 秦姝耷拉着眼皮子,周身弥漫着出,我不高兴正在生气的气息。 “阿姝,你怎么了?” 秦海睿松开铃木美香的胳膊,走到秦姝的面前弯身,压低声询问。 秦姝偏头,眼底的寒光仿佛两把剑,刺向不明所以的秦海睿。 “跟你一起的女人是谁?你给我找的嫂子?” 秦海睿脸一下子红温了,眼神飘忽不定,支支吾吾道:“也不算是,就是在相处看看。” 秦姝瞧着他这副样子,呼吸一滞,感觉天都塌了。 大哥又对铃木美香这条毒蛇心动了? 这是要重蹈覆辙啊! 秦姝气得浑身都在发抖,抬眼怒视着铃木美香,发现这人正在拿眼神挑逗谢澜之。 铃木美香娇娇弱弱地站在桌前,眨巴着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眸,娇羞又崇拜地望着,坐姿霸气,气度矜贵的谢澜之。 她媚眼抛得都快眼角抽搐了,谢澜之都没有看她一眼。 这让秦姝心底燃起的愤怒,被安抚不少。 “爸爸,这个阿姨的眼睛是不是抽筋了?” 就在这时,坐在谷正平腿上的豆豆,指着铃木美香天真无邪地问。 “……”众人面色微怔。 谷正平抱着儿子,顺着他的话说:“嗯,可能是眼睛不太好,豆豆不要看,会被传染的。” 听到父子俩的对话。铃木美香气得脸都扭曲了,眼神阴冷地盯着他们。 她出口的话,声音又轻又柔:“小孩,不许喊我阿姨,要叫我姐姐知道吗? 还有,姐姐不是眼睛抽筋,是因为看到美好的事物,心中格外喜欢,想多看两眼。” 她娇羞地看着谢澜之,希望这个男人能知道她的情意。 秦姝在一旁看得恶心反胃,出声质问:“大哥,这就是你喜欢的人?” 秦海睿似乎懵了,凝着眉去看铃木美香。 “你跟我妹妹、妹夫认识?” 铃木美香面露歉意,娇滴滴地说:“海睿哥,我跟他们之前有点小误会,现在已经都解决了。” 秦姝从兜里掏出一颗糖,送到豆豆的面前,奖励他之前的神补刀。 听到铃木美香的话,她口吻嘲弄道:“误会?有什么误会让你想毁了我的脸,还要打断我的腿呢? 铃木美香,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你现在应该是在坐牢,难不成是逃狱了?这可是罪加一等。” 秦海睿眼神不善地盯着铃木美香:“你是日裔?你不是说你叫侯凝香吗?还有,你竟然想要伤害我妹妹?!” 一连数枚惊雷,炸得他内心不断爆粗口。 名字是假的也就罢了,偏偏是个小鬼子,还想要欺负他妹妹,这是要上天啊! 铃木美香咬着唇说:“海睿哥,我姓侯,我爸给我取名凝香。” 秦海睿:“那你伤害我妹妹的事怎么说?” “那就是一场误会。” “呵——”秦海睿冷笑一声:“你走吧,我们两家的合作取消了。” 他坐在秦姝的身边,脸颊肌肉紧绷,神态隐忍的模样。 误会? 他要是真信了,就是蠢货了。 铃木美香可怜巴巴地看着秦海睿,低声哀求:“海睿哥,我真的没有要伤害你妹妹的意思,我是被人给蒙蔽了。 那天是下面的人被欺负,他们误导我,说是你妹妹做的,所以我才会跟她针锋相对。 而且,警局那边都问调查清楚了,我真的是无辜的,否则也不会被放出来。” 秦姝声音低沉地问:“所以,那些打手成了替罪羔羊?” 怪不得,铃木美香被抓走了还能放出来。 铃木美香轻咬红唇,神态越发委屈了:“本来就是他们的错,我被他们骗了。” 秦姝冷笑道:“别在这装可怜,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在我这没用。” 铃木美香红了眼眶:“我没有耍手段,之前的事我向你道歉好不好?” 秦姝神色轻蔑,腔调冰冷道:“我不接受你的道歉,劝你赶紧滚,否则我不介意把你另一条腿打断。” “你、你怎么这样啊,我都已经道歉了!” 铃木美香擦了擦脸上的泪,眼巴巴地去看秦海睿。 “海睿哥,你说句话啊。” “我真的知道错了,而且我也是被利用了。” 秦海睿眼观鼻鼻观心,压根不理会。 秦姝窥探出他眼底的纠结,心下一沉:“你喜欢她?” “没有!”秦海睿激动地大声反驳。 妹妹都这么生气了。 他要是真跟铃木美香纠缠,后果不堪设想。 秦姝磨了磨牙,直接撕破铃木美香的伪装:“我不知道你跟她有什么合作,我只知道这个女人是東菱集团老板的干女儿。 知道干女儿的意思吗?就是白天喊干爹,晚上也要喊干爹,还要滚一张床的关系。 你要是敢让她进秦家的门,我就把你踢出家门,族谱也会抹去你的名字!” 第373章 达官显贵抢破头,求秦姝出手 秦海睿惊呆了,不敢置信地去看,面色扭曲的铃木美香。 “你不是说自己是東菱集团的经理吗?” 他的三观摇摇欲坠,感觉有什么东西脏了。 铃木美香压下心底的怒火,笑容不自然地说:“我是東菱集团的经理,老板也的确是我干爹,可我们之间清清白白,没有那么不堪。” 秦姝托着下巴,似笑非笑地说:“说得对,你们没有任何羞耻心,对于人面兽心的人来说,干爹、干女儿,只是滚床单的情趣。” “秦姝,你不要欺人太甚!” 铃木美香察觉到周围集聚过来的目光,再也忍无可忍了。 见她急了,秦姝笑容灿烂道:“你别急着反驳,我这人最喜欢打人脸了,没有证据的事,你觉得我会说出来?” 铃木美香心下惊慌,心底却笃定秦姝没有任何证据。 她满脸愤怒,委屈地哭诉:“干爹可怜我才收养我的,他是一位尊贵且有素养的人,从来没有做过任何越界的事,你不要在这污蔑我!” 秦姝眼底闪过嘲讽,拖着慵懒腔调,慢悠悠地说:“听说你那干爹有点不为人知的癖好。 比如喜欢把人给捆起来,再拍一些不堪入目的照片,事后不仅独自欣赏,还要跟人一起品鉴……” “闭嘴!你闭嘴!!!” 铃木美香慌了,怒不可遏地打断,大声叫嚷起来。 秦姝冷嗤道:“就算我不说,你以为自己的裸照就没人看到了?” 这些还是秦秀芬那天拉着她跑的时候,顺口提了一嘴,铃木美香就是東菱集团老板,随叫随到的一条母狗! 好好的私人拍卖会,成了众人吃瓜看热闹的现场。 在座的客人们早就不喊价了,嗑着瓜子喝着茶,神色悠然地吃瓜。 台上主持拍卖会的负责人,已经被老板派来的人叮嘱过——无论秦姝要做什么都不要打扰。 负责人找了个地方,安安静静的看热闹,没有阻止这场闹剧的意思。 铃木美香伸手指着秦姝的鼻子,色厉内荏的怒吼: “你根本没证据,是在冤枉我,好歹毒!” 秦姝心情颇好,淡然一笑,讥讽道:“瞧你,怎么还急眼了。” “你既然敢给小鬼子当干女儿,就要有勇气接受被人唾骂的准备。” 有人坐不住了,附和道:“就是!忘本背祖的东西!竟然腆着脸认贼作父!” “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女儿,一出生就掐死你!糟心玩意儿!” “瞧她那做作的样子,以为哭两声就能让人同情,把我们当傻子呢。” “我一个男的,看她这蠢样子都感觉手痒,真想呼她几个大嘴巴子……” 在座的众人,你一言我一言。 把铃木美香说得面色羞愤,眼底燃起来两簇怒火。 她眼神怨毒地盯着秦姝:“秦姝!你别得意,我等着你求我的那天!” 撕破伪装的铃木美香,愤恨地扫视着众人:“你们这群粗鄙的下等人,永远都不知道大日帝国的人是何等尊贵! 我干爹更是你们一辈子都要仰望的人,不是你们这群恶心、丑陋,被人瞧不起的下等人能说三道四的!等着吧,你们早晚会付出代价的!” 这番话可算是惹众怒了,有人撸起袖子,直接开骂。 “我呸!他奶奶的,你特么是哪冒出来的败类?!” “老子就没见过这么臭不要脸,忘恩负义,背宗忘祖的狗东西!” 有个打扮珠光宝气的女人,站起来就朝铃木美香冲去。 “哪来的臭婊砸!老娘就没见过这么欠打的人,曹尼玛****!今天非撕了你的嘴不可!” “夫人,夫人冷静!冷静!” 珠光宝气的女人冲到一半,被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拉住了。 女人扭头质问:“你拦我?你是不是看上那骚货了?” 男人压低声说:“夫人冤枉我,前面那个大高个,气场不俗的男人,我看着面熟,你先不要冲动。” 女人根本听不进去,怒吼道:“今天我这巴掌要是不打在她脸上,就落在你脸上!” 男人瞪大双眼,满脸的不敢置信,极快地松开手。 他可不想挨揍,这巴掌打在谁的身上谁疼。 女人满意了,整理了一下衣服,朝台下走去。 “啪——” 她人还没走到,铃木美香就被打了一巴掌。 秦姝拉住想要逃跑的铃木美香,扬手甩出响亮的巴掌。 她甩了甩泛红,疼痛不止的手,娇声抱怨:“皮糙肉厚的,怪不得能说出一堆无耻之言,痛死我了!” 谢澜之起身托着秦姝的手,对着她红彤彤的掌心吹了吹。 “不是说了,有什么事不要自己动手,有的是人为你代劳。”wWW.xszWω㈧.йêt 秦姝轻哼,傲娇道:“你懂什么,打出去的巴掌,才能让我心情愉悦。” “妹子这话说得对极了!”珠光宝气的女人赞同道:“这人手痒是控制不住的,打了才能身心愉悦。” 她欣赏地看了秦姝一眼,反手给了铃木美香一巴掌。 “小贱人!再让我听到你嘴里不干不净的,老娘撕了你的嘴!” 铃木美香被打得脸肿起半指高,拔高嗓音愤恨道:“你凭什么打我?!你们欺人太甚!” “啪!啪——!” 女人又打了铃木美香两个巴掌,冷笑连连道:“打的就是你这个脏东西,什么破玩意,真拿自己当回事了,我今天就是打死你,你看看有人会帮你么!” 铃木美香气得双眼赤红,愤愤地瞪着女人:“我干爹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我要你跪下来求我,要你生不如死!” “啪!” “嘴巴真臭!” “啪!” “你当我是吓大的!” “啪!” “今天我就好好治治你这张臭嘴!” “啪!啪!啪——!” 女人战斗力杠杠的,以一己之力,把铃木美香给扇晕了。 秦姝推了一把目瞪口呆的秦海睿:“这就是你看上的女人,我都要怀疑你眼睛是不是瞎了。” “……”秦海睿。 他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 有点好感的女人,不仅给小鬼子暖床,还仇恨华夏人,甚至跟他妹妹有过节。 眼见铃木美香昏迷不醒,玉石铺的老板,闵志华悠然走出来。 “今天的拍卖会好热闹啊,诸位老板玩得可还开心?” 珠光宝气的女人抱怨道:“哪里开心了,闵老板你这拍卖会需要严格把关了,别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惹得大家不痛快。” “是是是,都是我的疏忽……” 闵志华把女人请回座位,又吩咐人把铃木美香给扔出去。 他站在秦姝等人的桌前,对坐姿优雅从容的谢澜之,微微颔首。 “谢先生,久仰大名,您好。” 谢澜之坐姿不变,掀起眼帘睨着闵志华:“你认识我?” 闵志华恭谨回道:“我表弟在您手底下做事,他叫李魁,我是他表哥,叫闵志华,是这家玉石铺的老板。” 谢澜之面部表情温和些许:“今天多有打扰,还请闵老板见谅。” 闵志华连忙道:“您客气了,是我的疏忽,让忘恩负义的小人进来,扰了您跟夫人的兴致。” 一场闹剧终了,拍卖会继续。 秦姝的简易桌位,多了一个闵老板。 闵志华是认识谷正平的,两人低语交流一番,得知彼此的现状。 接下来没有人打扰,秦姝陆陆续续拍了几块,内部蕴含浓郁白色雾气的原石,还有几块成色很好的玉石。 期间,她试探了下谷正平的实力。 除了有两块原石,他有点拿不准,其他几块他都很看好。 由此可见,此人的能力不俗,可以一用。 “噗——” 正在吃糖的豆豆,忽然吐了一口血。 谷正平抱着孩子,慌得不行:“豆豆!你怎么了?豆豆醒醒,你不要吓爸爸!” 秦姝眼眸微眯,打量着豆豆的情况,发现他腹部有一团急火,在往上方的脑袋涌去。 那团燥火在涌至脑袋时,颜色变成浅薄的黑雾形态。 ——这是道医中记载着的死气。 秦姝起身走上前,佯装把脉,沉声道:“这孩子体质虚弱,又因为有基础病,现在的情况不妙,立刻找个安静的地方,我需要给他施针治疗。” “你们跟我来!我办公室安静!”闵志华站起来,在前面带路。 谷正平没有动,眼神狐疑地盯着秦姝:“你是大夫?” 秦姝见豆豆的情况紧急,再不施针怕是要危险了,语速极快地说, “我秦家世代行医,云圳医院的院长都想请我去坐诊,这样说你会不会打消疑虑?” 谷正平激动得眼眶发热,哽咽着哀求:“求你救救我儿子!救救他!” 秦姝正色道:“想救你儿子就跟上来!” 办公室。 豆豆被脱去累赘的衣服,平放在复古贵妃榻上。 秦姝指尖捏着的金针,下针如雨落,眨眼间把人扎成了筛子。 谷正平从未见过这么救人的,眼神怀疑地打量着秦姝,怕这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姑娘,把他儿子给扎坏了。 “唔!好痛——!” 秦姝的金针,在扎入豆豆脑袋时,孩子发出痛苦的叫喊声。 谷正平再也站不住了,冲上前就要去阻止秦姝,被眼疾手快的闵志华给拽住。 “谷正平,要想你儿子活命,劝你不要捣乱。” “我儿子在喊疼,他都疼哭了——” 闵志华扫向屋内的谢澜之、秦海睿二人,把谷正平拉到墙角。 他神色羡慕,语气严肃地问:“你知不知道这些人的身份?” 贵妃榻上的豆豆,疼得受不了,哭着喊爸爸。 “好疼,我好疼啊,爸爸——” 谷正平哪里听得进去闵志华的话,愤怒道:“你放开我,我儿子在喊爸爸!” 闵志华把人按在墙上,咬牙切齿道:“姓谷的!你给我冷静一点!” 谷正平的后脑砸在墙上,嘭的一声响!疼痛让他恢复不少理智。 他眉心紧皱地盯着闵志华,没好气地说:“我很冷静!你阻止我究竟是想干什么?” 闵志华脾气比他还暴躁:“我干什么!我是救你们父子俩的命!你知不知道秦姝是谁?” “她给你儿子看病,是你们谷家祖宗显灵了!秦姝是咱们云圳副书记的夫人,还是京市谢统帅的儿媳妇。” “入住御府的戚老都要喊她一声小神医,你知道京市有多少达官显贵,抢破头求她出手吗?!” 第374章 前世命运羁绊,无法斩断? 秦姝是谢统帅的儿媳妇? 御府的戚老都要喊她一声小神医? 京市很多达官显贵,抢破头求秦姝出手? 谷正平被闵志华一连数问,问得头脑发蒙,情绪也被调动起来。 他双眼爆发出一抹惊人的亮光,脸色也激动的泛红,反手揪着闵志华的衣领。 “你说的是真的?秦姝能救我儿子?” “我儿子是脑袋里涨了东西,医生说必须要做手术!” 闵志华道:“我不知道你儿子的病,但我知道在这世上,如果不手术想要救你儿子,只有秦姝能做得到!” 这边,秦姝已经给豆豆施完针,清冷嗓音不疾不徐地响起:“谷正平。” “我在!” 谷正平推开闵志华,小跑着过去。 他眼睛发光地盯着秦姝,像是要把她看出一朵花来。 秦姝指了指昏迷不醒的豆豆:“你儿子的情况,想必医生都跟你说清楚了,我现在有让他不用手术,也能完全治愈的办法。 你是想拿两万块治疗费给你儿子做手术,还是用针灸的办法让他痊愈?” 惊喜来得太快,谷正平反而快速冷静下来。 在这世上,就没有白吃的午餐。 谷正平探究地打量着秦姝,声音发紧地问:“你想要我做什么?” 无论是两万块手术费,还是不用手术就痊愈的办法,秦姝都不可能白白帮他。 秦姝红唇挽起愉悦弧度,她喜欢跟聪明人说话,不浪费时间。 “我想要你做的事很简单,我给你二百万启动资金,你帮我在古玩街开一家玉石店,搜集成色比较好,最好是新开采出来的玉石。 搜集到玉石后,我会再进行筛选,能用的我拿走,不能用的你拿来买卖。” “好!” 谷正平闻言,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就同意了。 这可真的是天上掉馅饼,老天爷显灵,天无绝人之路。 天知道,谷正平为了救儿子,对前妻魏倩倩都起了杀念。 他儿子要是活不了,魏家的人一个都跑不掉,统统要给他儿子陪葬! 一个小时后。 秦姝跟谢澜之携手离开玉石铺,身后跟着秦海睿,还有拎着玉石的谢家亲信。 闵志华跟谷正平亲自把一行人送出来。 眼看人影都淹没人群中,他们的视线久久收不回来。 闵志华拍了拍谷正平的肩膀,笑着说:“你可是走大运了!” 谷正平至今还有点懵,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闵老板,你说我是不是在做梦?” 闵志华嗤笑一声,胳膊肘怼了他胸膛一下。 “嘶——” 这一下,疼得谷正平发出痛呼声。 闵志华问:“疼不疼?还有没有做梦的感觉?” 谷正平疼得弯腰,斯哈斯哈道:“你是不是羡慕嫉妒我,这也太疼了!” 他眼睛泛红,仿佛真疼得不行,可闵志华知道这是情绪濒临失控。 果然没过多久,谷正平蹲在店门口的石狮子旁边,用胳膊蹭了蹭眼睛。 只听他声音哽咽道:“我以为……以为豆豆救不回来了,还有了跟魏家人同归于尽的想法,没想到……没想到啊!我家豆豆命不该绝!” 闵志华看着近一米八的大男人,蹲在店门口哭诉,眼底露出几分同情。 “是你们父子俩都命不该绝,天降贵人,拉了你们一把。” 他把谷正平拉起来,揽着人的肩膀往店里带。 * 区委家属院。 谢澜之刚进家门,就被一通电话喊走了。 秦姝跟秦海睿坐在客厅内,兄妹二人对峙,氛围紧张不安。 秦姝双手抱臂,清冷眼眸睨着坐在对面,坐立不安的秦海睿。 “说说吧,铃木美香跟你是怎么勾搭上的?” 秦海睿温和清秀的脸庞,露出几分不自在,讪讪地说:“就是两家公司需要合作,秦家要東菱集团特效药的样品检测,来制造出同样功效的药物。” 秦姝知道康乾医药已经成立了研究团队,针对市面上的所有药物,进行研究与分析,还有改进。 她凝着眉问:“所以,你俩一见面,天雷勾地火,就这么勾搭上了?” 再次听到勾搭两个字,秦海睿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 “阿姝,你能不能不用勾搭这个词?” 秦姝无情地嘲讽道:“你们都搂搂抱抱了,下一步就要进入生命大和谐,我说勾搭都是客气的!” 秦海睿眼神幽怨地盯着她:“阿姝,我是个成年男人,在咱们村同龄的男人早就结婚,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秦姝还真忘记了。 她运了运气,没好气道:“你看上谁不好,怎么就偏偏跟铃木美香看对眼了?” 换做是其他女人,秦姝保证问都不过问。 唯独铃木美香这个女人不行! 秦海睿挠了挠后脑勺:“其实在不知道她身份之前,我觉得她还可以。” 秦姝气得不行:“可以个屁!白莲花跟绿茶的结合体,你眼睛瞎了才觉得她可以!” 秦海睿迟疑道:“其实就是男人的通病,喜欢娇滴滴的女孩,喜欢那种被需要,会让人情不自禁的沉沦感觉。 你要说我有多么喜欢她也谈不上,就是相处的过程中,她总是做出一副很需要我的事情,我就慢慢被引导了。” 秦姝不雅地翻了个白眼:“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她心底却不得不承认,大多男人都有这样的劣性,他们喜欢依赖自己的小女人。 就连秦姝自己,跟谢澜之最初接触的时候,也下意识藏起真性情。 因为了解男人骨子里那份劣性。 女人的依赖与崇拜,还有不经意的撒娇示弱,都会让他们的大男子主义需求得到满足。 后来秦姝才知道,谢澜之骨子里就是凉薄无情的。 在他面前,男女同等对待,无性别之差。 秦海睿眉头紧皱,语气纠结地说:“其实,侯凝香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就好像我们早就认识,我对她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自觉就被吸引了。” 他摸了摸下巴,思索地问:“阿姝,你说这个女人是不是给我下药了?” 秦姝听到这番话,面上波澜不惊,心下大为震撼。 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两人的命运羁绊无法斩断? 这一世,秦海睿还会走上前世的绝路不成? 秦姝深呼一口气,语调低沉,特别严肃认真地说:“大哥,想要做我嫂子的女人,可以强势也可以弱势。 哪怕你娶回来一个嗲精回来都行,就是不能是日裔,也不能是心术不正的女人!” 秦海睿被逗笑了:“我要是娶回来一个,跟你一样的小祖宗呢?” 秦姝见他不再纠结铃木美香,半开玩笑地说:“你要是能娶一个跟我一样,漂亮又有能力的女人,我都得高看你一眼,毕竟像我这么厉害的世间少有。” 秦海睿与有荣焉地说:“那是,我妹妹世间少有,且独一无二!” * 東菱集团,休息间。 “啪!” “啊——” “啪!” “啊!不要打了!” “啪!啪——!” “干爹!我错了,求求你别打了!” “啪!啪!啪——!” “呜呜呜……我好疼,我的腿好疼,干爹我真的错了!” 一个身材矮小,浑身气息阴郁的男人,挥舞着手中的鞭子,一下不撂一下地抽打着,被捆绑在凳子上的铃木美香。 铃木美香身上一片衣料都没有,身上的鞭痕条条分明。 这些引人遐想的痕迹,一看就知道打她的人,是个玩鞭子的高手。 身材矮小的中年男人,听着铃木美香的求饶,停下手中挥舞的鞭子。Www.XSZWω8.ΝΕt 他以鞭柄一端,粗暴地抬起铃木美香的下巴。 “乖女儿,我让你去勾引秦海睿,你为什么要招惹秦姝?” 男人蹩脚的中文,听起来给人不伦不类的感觉。 铃木美香抬头迎上男人的阴鸷眼眸,浑身打了个激灵,她声音哆嗦道: “我听干爹的话,想要接触一下谢澜之,谁知道秦姝这个贱人,像条疯狗一样紧咬着我不放,我没想招惹她的。” “啪!” 男人狠狠给了铃木美香一巴掌。 “错了就是错了,我不想听你的借口!” 铃木美香哭得满脸都是泪,哽咽道:“干爹,我错了!” 男人摸索着她的脸,滑动到优美的脖颈,动作越来越过界。 “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只是你坏了我的计划,还让我被上面的人骂,是不是该补偿我?” 铃木美香想起从前的折磨,与那些挑战人三观的变态玩法,身体抖得不行。 “干爹,你放过我吧,我下次一定会好好完成任务,那个秦海睿对我是有好感的,我有把握把他勾引到手。” 男人的手停留在不可言说之地,气息不稳地说:“以你的本事,我相信你能做得到,只是这次搞砸了任务,我需要惩罚你。” 他不是在询问铃木美香,而是在正式通知。 男人扔掉手上的鞭子,拍了拍手掌心。 休息间的房门,被外面的人推开,五六个身高不足一米七的男人走进来。 铃木美香看到这些熟悉的面孔,眼底瞳孔骤缩,满是泪痕的脸上露出惊悚的惧意表情。 她回想起那些堪称折磨的记忆,牙齿都在哆嗦。 男人把铃木美香身上的绳子解开,揪着她披散在肩上的头发,把人往角落的床方向拖拽。 身后的男人彼此对视一眼,面露婬邪,一同走上前。 休息间门外。 秦秀芬站在门口,神经兮兮地啃咬着指甲。 她听着里面一声接一声的痛苦惨叫,没有以往的快意,满脸的惊慌不安。 这一次老板发怒,把以往折磨过铃木美香的男人都喊进去…… 这分明是准备把人放弃了! 秦秀芬知道等待铃木美香的结局是什么,不成功便成仁。 可她,一直都没有等到老板的问话,毕竟她跟秦姝是同村同学的老相识。 秦秀芬一下下咬着指甲,脸上露出纠结与犹豫…… 第375章 东方巫医?这是冲着秦姝来的! 时间一晃。 到了腊月二十九这天。 秦姝来到谷正平买下的一家店面,给豆豆针灸后,又跟谷正平商议了一下,店面的装修与开业计划。 她临走的时候,带走了几块成色不错的玉石。 秦姝走出古玩街,瞥向隔壁的商贸城,估算着明年差不多就能完工了。 她记得前世,这座商贸城大概接近90年的时候,才正式完成并开业。 如今,不止商贸城提前了,连京圳高速也接近尾声。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谢澜之。 想到谢澜之,秦姝露出一抹温婉笑容。 明天他们就能回京过年,可以看到四个儿子了。 “小表嫂!!!” 街道对面,传来一道惊喜的女声呼唤。 秦姝抬眼望去,看到坐在银刺豪车副驾驶上,不停摇晃着胳膊的钱丽娜。 “小表嫂,好巧啊,你这是要去哪?我送你一程啊!” 秦姝眉梢轻挑,穿过马路走到钱丽娜的车前,看到坐在驾驶位的黎鸿焱。 这位香江赌王的大儿子,看起来气度越发沉稳了,西装革履的一看就是精英人士。 秦姝打量着两人,问道:“你们怎么还在云圳,没回香江过年?” 钱丽娜趴在车窗上,幽怨地说:“大表哥不放我们走咯,他自己忙得脚不沾地,还让我们陪着。” 秦姝好奇地问:“你们忙什么?” 她这段时间忙着研究道医传承,每天跟谢澜之话都说不上几句,还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钱丽娜轻叹一声:“大表哥在忙着把云圳打造成,跟香江一样的不夜城,招标引资,建设改造,还有云圳市民的工资问题,乱七八糟的我也不太懂,反正就是很大的改革。 我跟阿焱顶着香江首富的头衔,每天都要跟好多好多人打交道,还把香江很多富商拉过来,其中一大半都是表嫂救过的人……” 秦姝听到谢澜之在忙的事,眼底流露出错愕震惊的光芒。 她知道谢澜之的野心很大。 却不知道他的起步会这么大,大到让人感觉有点异想天开。 一旦云圳被打造成第二个香江,会带动内陆的经济发展,是无法估算的大大提升。 钱丽娜推开车门下来,打开后车门:“表嫂,你先上车,我跟阿焱带你去吃饭,我们边吃边聊。” 三人来到云圳最大的饭店。 也没有外人,他们没要什么包间,就在大厅凑合吃了。 钱丽娜那张嘴吃饭都堵不上,说完了云圳政府的动向,又提起来逍遥人间的八卦。 “小表嫂,你不知道,现在的逍遥人间会所可火了,昨晚突然清场,二十多辆的豪华车队,护送一个大人物进去,还是大表哥跟童飞亲自接待的。 我得到消息就跑过去凑热闹,竟然被他们赶出来了,不过我看到里面那些,荷枪实弹的外国佬们。 他们手里的家伙,全都价值不菲,连三表妹玲玲的飞虎队,都没有这么好的东西……” 秦姝心不在焉地吃着饭菜,有一声没一声地应着,看起来不感兴趣的样子。 不过,她回想昨晚谢澜之回家的时间,的确比前两天要晚。 钱丽娜咬着筷子,眼巴巴地盯着秦姝:“小表嫂——” “嗯?怎么了?”秦姝疑惑地看她。 钱丽娜搂着她的胳膊,轻轻摇晃起来:“小表嫂,我好几天没摸牌了,你可怜可怜我,带我去逍遥人间玩一圈呗。” 秦姝哭笑不得地说:“你直接进去就好了,为什么要我带你去?” 钱丽娜义愤填膺道:“还不是大表哥,他昨晚把我赶出来后,还吩咐童飞最近都不让我进去!” 她忽然神神秘秘地凑到秦姝耳边,压低声说:“听说那个大人物,在逍遥人间住下了,就住在顶层,整层楼都禁止外人踏入。” 秦姝目光怀疑地打量着钱丽娜:“你该不会是想去顶楼吧?” 她可没兴趣去凑这个热闹! “没有!”钱丽娜摇头:“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可见来头不小,我可不敢去招惹。 得罪人是一回事,我也不想给大表哥丢脸,我就是真的手痒了,想要进去玩两把。” 秦姝听到钱丽娜的保证,也有点蠢蠢欲动了。 她似乎很久没有跟关在地下的伊藤慧子,进行友好的交流了。 就这样,两人一拍即合,吃完饭直奔逍遥人间去了。 逍遥人间。 会所停车场上,白天的豪车也不少,可见很多客人在这留宿。 秦姝跟钱丽娜、黎鸿焱三人刚走进会所大门,在地下办公室抽烟的童飞,就得到消息了。 想到顶层那位就是奔着秦姝来的,童飞脸色大变,把钱丽娜在心底狠狠骂了几句。 ——这位表小姐,怎么就是不省心! ——偏偏这时候把秦姝引来,这不是自投罗网么! 童飞掐灭手上的香烟,抬脚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来。 他又返回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一把上了膛的枪,随手别在后腰上。 楼上。 秦姝跟着钱丽娜、黎鸿焱来到他们长期包下的房间,里面的麻将桌,扑克牌,骰子,还有筹码等都一应俱全。 屋里已经有几个人在等着了,看穿着打扮都非富即贵,有一两个言行举止高高在上,一副目中无人的神态。 只是在钱丽娜跟黎鸿焱出现的时候,他们高人一等的样子很快收敛。 钱丽娜一看到牌,就如同看到了亲人,拎着手包坐在椅子上。 黎鸿焱走到秦姝的身边,压低声说:“小表嫂,丽娜一玩牌什么都忘了,我带你去逛逛?这里有不少好玩的,白天也有节目。” 秦姝仅犹豫一瞬,点头道:“行——” 两人前脚乘坐电梯下去,童飞乘坐的另一个电梯,门缓缓打开,三人完美错过。 他推开钱丽娜所在的房间门,得知黎鸿焱跟秦姝已经走了。 楼下。 秦姝被领到了楼下的大厅,昏暗的大厅内,被熟悉的悲伤音乐笼罩,三三两两的客人,坐在桌前喝酒,欣赏着台上的节目。 台上,一个穿着亮片裙子的女人,摇摆着身躯在唱《舞女泪》。 秦姝顿足原地,看着长得漂亮,身材也不错的女人,隐隐觉得她有点面熟。 直到一曲《舞女泪》结束后,又一个女人登上台。 看到这人,秦姝想起第一次来逍遥人间,那时候还叫天威酒店时,碰到被酒店的人追一名被迫卖婬的女人。 一帮人演绎的一出好戏,漏洞百出,啼笑皆非。 站在台上的女人,就是那晚有年迈的奶奶,病重的弟弟,被人逼良为娼的姑娘——董静香。 秦姝也想起之前唱《舞女泪》的女人是谁了。 是她在天威酒店,初遇田恺误闯他的房间时,打开包厢门的小玲姐。 黎鸿焱见秦姝对台上的女人感兴趣,站在一旁说:“刚才下台的女人,还有现在唱歌的这位,都是曾经天威酒店的头牌。 说她们是上任老板宋天佑的左膀右臂也不为过,她们手里的客源多,也无家可居,就选择留下来。 童飞对她们也没有太大的要求,上不上班随她们的意,只要把客人给服务好就行。” 秦姝点了点头,跟黎鸿焱继续走,来到一个休闲区域。 是个很大的台球厅,十来张桌案,其中有五张被人占了。 黎鸿焱感觉有点手痒,笑着问秦姝:“嫂子会玩么?要不要玩两把?” 秦姝谦虚道:“会玩,不过玩得一般。” 黎鸿焱拿起球杆递给她:“就随便玩玩,别太有压力。” 这话说得风轻云淡,十多分钟后,有压力的人变成了黎鸿焱。 他看着桌上仅剩的白球,唇角抽搐地看向,身体与桌案分开的秦姝。Www.XSZWω8.ΝΕt “小表嫂,这就是你说的玩的一般?” 就这球技,快要上天了好么! 都能去打国际赛了。 不! 参加国际赛的选手,都没有秦姝这么流弊! 秦姝冲黎鸿焱谦虚一笑:“好久没玩了,有点手生。” “……”黎鸿焱被噎了一下。 如果他知道后世网上的流行句,就知道此时的秦姝有凡尔赛的嫌疑。 黎鸿焱轻叹一声,笑着摇头:“再来一局,这次我开球。” “好啊!”秦姝刚起兴致,也想多玩两把。 两人这边重新开了一局,没看到坐在不远处的沙发区域,坐着一个黑色头发,五官深邃的混血少年。 少年身形瘦弱,帅气脸庞一片惨白,身形孱弱,病气从骨子里透出来。 在少年的身后,站着两个外国佬,腰间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带着武器。 一个大汉低头,对少年恭敬道:“家主,这位就是谢澜之的妻子。” 病弱少年,也就是凯尔.唐纳德,阴鸷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秦姝,眼底闪烁出狼一般的精光。 “她就是克莉丝说的那位,神秘的东方巫医?” 克莉丝——香江总督的夫人,也是给秦姝黑色水晶球的那位女士。 大汉点头道:“是的,克莉丝说过这位东方巫医非常厉害,就是她治好了克莉丝。” 凯尔.唐纳德摸索着食指上,那枚弥漫着阴邪之气的鹰形戒指,周身释放出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气场。 “谢澜之一直不露面,推三阻四不让见他妻子。” “现在人送上门来了,上帝都在保佑我,注定我命不该绝!” 保镖看出家主的心情不错,低声询问:“要不要我把人带过来?” “嫂子!” 恰在此时,童飞找来了。 第376章 唐纳德家族,最年轻的教父 秦姝刚进了一个球,听到身后的呼唤声。 她回首望去,看到童飞脸色焦急的冲过来。 秦姝没看到沙发区域,正在往这边走的一名外国保镖,猛然停下脚步。 童飞目光锐利地扫视小型台球厅,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稳坐如山的凯尔.唐纳德。 童飞快步走到秦姝的面前,逾越地拉着她的衣袖:“嫂子,伊藤慧子交代了一些事,我现在拿不定主意,你跟我去一趟!” 他不给秦姝拒绝的机会,拉着人就往外走去。 秦姝反手把球杆扔到桌岸上,边走边问:“伊藤慧子交代了什么?” 童飞眼尾余光扫向凯尔.唐纳德,见他们没有人过来,心底松了口气,嘴上敷衍道:“嫂子去了就知道了。” 黎鸿焱见两人着急忙慌的离开,仅犹豫一瞬,抬脚跟上去。 “家主,我们要不要去追?” 站在凯尔.唐纳德身后的保镖,弯身恭敬地询问,言语带有弑杀之气。 凯尔.唐纳德盯着空荡荡的门口,病弱惨白的脸上,浮现出意味不明的笑意。 “先让人查查他们去哪,要做些什么。” 返回来的保镖闻言,躬身汇报:“家主,他们去了地下室,我们查到下面关着两个日裔女人,其中一个每天都会受刑,她们得罪了那位东方巫医。” 凯尔.唐纳德的脸色变了,浅蓝色的眼眸浮现出凝重情绪。 他垂眸沉思片刻,用命令的口吻说:“把上面的人喊下来,跟我一起去地下室,我们去见一见那位神秘的东方巫医。” 少年嘴上说的客气,言语中带着几分铁血威压的危险。 “是——!” 保镖马不停蹄地离开,上楼去召集人手。 地下室。 秦姝没有被拉到关押伊藤慧子的房间,而是来到弥漫着缭绕烟味的办公室。 “嘭!” 等黎鸿焱这条尾巴也进了办公室后,童飞砰的一声甩上房门。 秦姝瞧着童飞紧张的模样,冷酷面容满是凝重,明显是出了什么事。 她凝着眉,不悦地问:“出了什么事?” 童飞看着站在办公室内的两人,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嫂子,我先给澜哥打通电话!” 他决定还是先通知谢澜之,问问要不要告诉秦姝。 秦姝双手环臂,轻抬下颌:“你打。” 她倒是要看看,这两个人又做了什么瞒着她的事。 童飞把电话直接打到谢澜之的办公室,很快就被人接通了。 “你好,这里是云圳副书记办公室。”是李魁。 童飞语速极快地问:“澜哥在吗?” 李魁笑了:“是童少啊,谢副书记在开会,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童飞:“我有急事,非常重要,你去通报一声。” 李魁:“抱歉,童少,今天的会议同样很重要,书记说过任何事都不能打扰他。” 一听这话,童飞直接结束了通话。 秦姝的后腰抵在办公桌的桌沿,略显风情的眼尾微挑,似笑非笑地睨着童飞。 “联系不上你澜哥?他今天很忙的,之前压着的项目收尾,要跟云圳政府班子的大小官员开大会,就是我亲自去了,估计都见不到他的。” “……”童飞。 他眼神幽怨地看着秦姝,满脸都写着几个大字——你不早说! 害他浪费感情,还浪费电话费。 秦姝看童飞吃瘪的模样,脸上露出玩味笑容。 “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童飞露出纠结的表情,斟酌着说:“的确是有件事,这事澜哥不告诉嫂子,也是因为拿不准……” 秦姝打断他:“行了,你别解释这么多,直接说正题。” 童飞一噎,开门见山地说:“全球最大的家族黑涩会组织,意国教父,凯尔.唐纳德先生,远赴华夏来找嫂子您给他治病。” 秦姝神色呆滞一瞬,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 她不确定地问:“你说谁?” 黎鸿焱也惊呆了,拔高声音震惊地问:“就是意国那位,在年仅十三岁时,被推上教父宝座,成为唐纳德家族最年轻的家主,凯尔.唐纳德教父?” 童飞诧异道:“黎大少知道?” 黎鸿焱心道他能不知道么,在国外留学多年,对于这个全球最大的黑涩会组织,可以说是耳闻能详。 黎鸿焱脸上的震惊逐渐变得凝重,目光担忧地看向秦姝。 “小表嫂,咱们还是快走吧!” 秦姝表情非常冷静,瞥了他一眼,淡声道:“走什么,这里是华夏,我男人是华夏第一统帅的儿子,他们敢碰我就是在找死。” 黎鸿焱简直佩服她的勇气。 话虽是这么说,可那些人都是黑涩会! 甚至涉及贩卖毒素,绑架勒索,以及枪击警察等犯罪活动。 秦姝静若潭水的眼眸凝着童飞,嗓音清清冷冷地问: “你说的意国家族组织,是黑手党吗?” 黑手党的历史悠久,势力遍布全球各地,早已形成一个庞大的犯罪组织。 童飞点头道:“是,凯尔.唐纳德是这一代的教父,年仅19岁,手段狠辣残忍,曾组织多起让皇室震荡的暴动事件。” 秦姝眸色暗了暗,快速回想前世,有关唐纳德家族黑涩会组织的信息。 她听说过凯尔.唐纳德,这位年轻教父的生命,终止于19岁,死于突发急症。 在凯尔死后,他的一个叔叔接替家主之位。 新上位的教父,堪称变态鼻祖,这世上就没有他干不出来的事,桩桩件件都令让人闻之丧胆。 从而导致,后来的黑手党,成为臭名昭著的黑色组织。 童飞见秦姝垂眸不语,轻声劝道:“嫂子,我觉得黎大少的提议不错,您还是赶紧走吧。 凯尔.唐纳德恐怕已经知道你在这了,就怕他会不按套路出牌,真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出格事。” 秦姝沉吟道:“他如果找我治病,我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如果他以冒犯的手段,强制性让我治病那是不可能的,这事顺其自然吧。” 毕竟,这位年轻教父,可比他叔叔要有点人性。 童飞语气凝重:“嫂子,这位凯尔可不是好惹的,行事噎比较激进。” 秦姝言语戏谑道:“他行事再激进,不是还有你们,我听说六爷建立的軍火组织,在全球都闻名。” 童飞哑口无言,略显冷酷的五官,纠结成狗不理包子。 秦姝目光落在童飞的脸上,没忍住笑出声来。 “行了,与其在这担心,不如先去看看伊藤慧子,我今天就是奔着她来的,跟她交流一下感情就走了,明天我跟谢澜之回京,家里东西还没收拾完呢。” 童飞一听这话,连忙领着人去了刑室。 他巴不得秦姝跟伊藤慧子交流完,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被吊在刑架上的伊藤慧子,那张脸已经彻底面目全非了,别说是跟秦姝相似的容貌,连她本来的五官都看不出来。 秦姝捂着口鼻,黛眉紧蹙:“太味了,你们都不打扫房间吗?” 浓郁的血腥味,夹杂着屎尿味,还有股说不出的肉质腐烂气息。 几种气味混杂在一起,简直太上头了! 童飞看向身体微颤,鲜血淋漓,散发出恶臭味,发不出任何声音的伊藤慧子。 他讪笑道:“这两天有点忙,没顾上她,我这就让人进来打扫。” 秦姝瞥了童飞一眼:“你快点!” 她转身离开房间,站在走廊,跟脸色发白的黎鸿焱面面相觑。 秦姝淡声开口:“你要是心理不适,上楼去找丽娜,我这边完事就走了。” 黎鸿焱轻松一笑:“没有什么不适应的,是里面的气味实在太重了,我才吃完饭没多久,刚差点就吐了。” 秦姝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别逞强。” 黎鸿焱笑着摇头:“真没事。” 十多分钟后,刑室被人收拾干净,里面依旧弥漫着淡淡的腐臭味。 秦姝用帕子捂住口鼻,走到被泼了冷水,浑身湿透,气味没那么浓重的伊藤慧子身前。 她笑盈盈地问:“伊藤小姐,我又来看你了,多日不见,你可有想我?” 伊藤慧子在听到秦姝的声音时,身体不受控制地哆嗦。 “唔唔唔——” 她抬头血肉模糊的脸,嘴里发出呜咽声。 秦姝迎上伊藤慧子眼皮肉被腐蚀,被腐蚀的眼皮里的浑浊眼球,红唇挽起愉悦弧度。 “我听到了,你在说,也很想念我——” 秦姝溜达着走到摆放刑具的桌子前,挑挑拣拣,拿起一个黑色头套。 “我这人很心善,见不得人吃苦受罪,伊藤小姐自从来了这里,似乎就没过上几分钟好日子,让我见了实在是于心不忍……” 她回到伊藤慧子的身前,含着笑意的眼眸打量着,被吊在绳索上的前世仇人。 “唔唔唔——” 伊藤慧子浑浊眼眸爆发出一抹亮光。 她声音急切地冲秦姝呜咽,似是在求饶,也像是在感激。 秦姝接收到伊藤慧子的求生欲,也看出她眼底的恳求与示弱。 她眼波一转,媚眼如丝,娇嗔道:“早这么乖不就好了,白遭这么多的罪。” 话毕,秦姝把手中的头套,给满是求生欲的伊藤慧子套上。 “这样就好了,我看不到你受罪了。” 童飞跟黎鸿焱看到这一幕,唇角微微抽搐。 说什么有一颗善心,见不得人吃苦受罪,秦姝分明就是在嫌弃伊藤慧子丑! 第377章 求人的态度,你该跪着说话! 秦姝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仰视着戴黑头套的伊藤慧子。 “我听说伊藤家族在云圳扎根数十年,你猜他们知不知道你被关在这里?” “我猜他们是知道的,毕竟伊藤家族渗透云圳这么多年,不可能查不出来你还活着。” “可他们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逍遥人间的会所都不敢进,生怕会让我们误会,伊藤慧子,你被彻底放弃了……” 吊在半空的伊藤慧子,拼尽全力扭动着身体。 “唔唔唔——!!!” 秦姝欣赏伊藤慧子因情绪受到刺激,崩溃而绝望的表现。 她眼底露出复仇的畅快,温柔轻缓的声调,不疾不徐地响起。 “我之前问过你,认不认识侯凝香,她已经出现了,没想到她成了東菱集团老板的干女儿。” “你们的下一步计划,是想要从我的家人入手,从内部瓦解我秦氏家族,我说得不错吧?” “……”伊藤慧子安静了,不再发出狂躁的呜咽声。 秦姝唇角勾起讥讽弧度:“放心,不管是東菱集团,还是改名的侯凝香,我保证他们的下场不会比你好到哪去。” “唔唔唔!!!” 伊藤慧子再次发出回应声。 秦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眼底的畅快被结了冰的冷凝覆盖。 还不够! 她前世被算计至死的仇,家人受到牵连的仇,还有爷爷的死因。 不是一个伊藤慧子得到应有的惩罚,就能轻易抹去的。 秦姝面无表情地看着伊藤慧子,对方喊累了,她才缓缓起身离开。 “伊藤慧子,我下次再来看你,你可要好好活着——” 秦姝走到门口,对童飞平静地说:“我瞧着她很精神,让她消耗一下体力,上次装菜的桶就不错,运动一下有助于身体健康。” 装菜的桶? 童飞眼角微抽,那是十大酷刑之一。 把人关进焊着钉子的铁桶,来回滚动,铁钉会无情的刺入血肉。 秦姝没看到伊藤慧子因为她的一句话,身体哆嗦得不像样子,水顺着脚往地上流。 一股腥臊味,在房间内快速弥漫开来。 秦姝三人脸色一僵,动作极快地往外面跑。 太恶心了! 屎尿都被吓出来了! 三人刚冲出房间,就被走廊的情景惊呆了。 把守在刑室门口的几名手下,被数名外国佬亲昵地搂着肩,言语不通的热情交流着。 嗯! 外国佬们都非常热情! 热情到他们用手捂着童飞的手下嘴巴。 其中一名手下,看到秦姝跟童飞,拼尽全力发出呜咽声。 童飞脸色一沉,掏出后腰上了膛的枪,厉声吼道:“放了我的人!” “咳咳——” 一阵短促的低咳声响起。 倚在墙上的凯尔.唐纳德,悠然站直身体,迈着优雅步伐走上前。 他浅蓝色的眼眸瞥向保镖,声音低沉:“把人放了。” “是,家主——” 保镖松开童飞的手下,纷纷站到凯尔.唐纳德的身后。 一名手下恢复自由,立刻告状:“童少,这群外国佬欺负人!” 童飞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技不如人,就不要给自己找借口!” 手下委屈地解释:“不是,他们是仗着我们听不懂意语,一副急切的求助模样,趁我们不备才得手的!” 童飞眯着眼睛,目光锐利地看向凯尔.唐纳德。 “我把你好吃好喝的安排在这里,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人?” 凯尔.唐纳德急促地咳嗽两声,脸色泛起不正常的红,气音不稳地解释。 “咳咳……童先生,非常抱歉,我怕他们惊动了你。” 还算流利的中文,带有明显的异族口音。 童飞根本不买账,冷嘲热讽道:“呵!怕惊动我?你是想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凯尔.唐纳德露出歉意一笑,视线掠过童飞,眸色很沉地盯着秦姝。 在看清楚那张精致绝美的脸庞时,他眼底闪过一抹惊艳光芒。 “亲爱的秦女士,我是为了你,才不远万里来到华夏。” 凯尔.唐纳德蓝色眼眸温柔下来,说出来的话,配上他认真的表情,给人一种深情告白的错觉。 童飞的脸都绿了。 这是要撬他澜哥的墙角? 童飞咬牙提醒:“唐纳德先生!请注意你的用词,她是我嫂子,是已婚之妇!” 凯尔.唐纳德笑了笑,转身从身后的保镖手里,接过一大捧颜色娇艳的玫瑰花。 他抬脚朝童飞等人走去,目光深深地凝视着秦姝。 “初次见面,这是我的心意。” 秦姝垂眸扫向那一大束玫瑰花,唇角微微抽搐。 象征着爱情的玫瑰花,就这么堂而皇之的送到眼前,不知道的还以为凯尔.唐纳德在对她求爱。 童飞直接气炸了,手中的枪,直指凯尔.唐纳德的脑门。 “你是不是不想活着离开了?” 竟然真的来撬墙角! 还这么有恃无恐,这小子是疯了不成! 凯尔.唐纳德的脑门被枪指着时,身后的保镖们训练有素地掏出枪,与童飞等人对峙。 他们叽哩哇啦地低吼,一副气急败坏的愤怒模样。 凯尔.唐纳德无视脑门上的枪,浅蓝色的温柔眼眸,深情地凝视着秦姝。 他把手里的花递过去,执着道:“神秘的东方美人,这是我的心意,希望你能收下。” 秦姝走上前,白皙指尖捏着玫瑰花的花瓣,红唇轻启,嗓音清冷带刺。 “唐纳德先生,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个人比较俗,喜欢物质上的心意。” 紧接着,她话音一转:“还有,你这别出心裁的见面方式,让我有被冒犯的感觉,既然来了我华夏,就要入乡随俗,凡事都要讲究礼仪二字。” 凯尔.唐纳德似乎并不意外秦姝的态度,脸上露出浅淡的笑意。 “是我的忽视,让你感到不适,是我的错。” 他抬手下压,示意身后的人放下手中的枪,转身把玫瑰花塞回保镖的怀中。 童飞手中的枪,依旧直指凯尔.唐纳德的脑袋:“姓唐的,你别在这耍花招,带着你的人立刻离开!” 凯尔.唐纳德眼神无奈地看着他:“童先生,你的脾气太暴躁了,这样不好。” 话音刚落,他就出手了。 “嘭!咚!” “嘭嘭——!” 看着很病弱的凯尔,以猎豹般迅猛的手段,把童飞手中的枪夺走。 童飞一着不慎,立刻跟凯尔.唐纳德扭打起来。 两人的实力不相上下,谁也不让谁,墙壁被他们撞得嘭嘭响。 黎鸿焱拉了拉秦姝的衣袖,压低声说:“小表嫂,我知道这边的后门,咱们要不要先撤?” 秦姝视线左右移动,看着正在撕扯的两人,淡声说:“马上就结束了,再等等。” 黎鸿焱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两人打得难舍难分,一时半会哪里结束得了。 然而,过了一分钟,变故突发。 “噗——!” 看起来战斗力很强的凯尔.唐纳德,从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 童飞闪避不及时,衣服上被溅了不少刺目的血迹。 “家主!” 那些身强体壮的唐纳德家族保镖,一窝蜂地冲上来搀扶着凯尔。 他们动作训练有素,分工明确,有掏药的,有帮凯尔顺气的,还有人不知道从哪搬来一张椅子,让凯尔坐着缓解身体的不适。 凯尔.唐纳德吞下几个白色药片,抬起头,露出一张煞白的脸。小說中文網 他从一名保镖的手中接过皮箱,吃力地拎起来,朝秦姝的方向递过去。 “初次见面,这是我给谢少夫人的礼物,希望你喜欢。” 说着,凯尔.唐纳德打开皮箱,露出里面金光闪闪的金条。 满满一箱子的黄金,怪不得他拎起来会这么吃力。 秦姝眉梢微扬,脸上露出不达眼底的笑。 她从凯尔.唐纳德手上接过皮箱,随手递给童飞:“给你的手下分了,让他们压惊。” 童飞面露错愕,不敢置信地去看秦姝,想要从她脸上找出玩笑的痕迹。 可他失望了。 秦姝的表情很认真,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秦姝眸光冷冽地凝着凯尔.唐纳德:“这些黄金我就当做是你的赔礼,顺便再让你上一课,我泱泱华夏上下五千年,一直延续至今的以礼相待的传承。” “什么意思?”凯尔.唐纳德仰视着秦姝,眼底露出狐疑。 秦姝拖着慵懒腔调,语气极为认真地说:“你既是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应该以诚相待,并尊重他人,这是基本原则。 而不是一上来就控制威胁我的人,还妄想用钱财与你的傲慢来求我出手,要知道比你有钱,比你有权的人,很多人都想要我出手。 你一个外籍人员,凭什么要让我给你开绿色通道?嗯?求人你就应该跪着。” 秦姝从鼻腔里发出的那一声嗯,尽显不屑与嘲讽。 凯尔.唐纳德本就惨白的脸色,越发白得透明,急促地咳了几声。 “我……咳咳……我很抱歉,并没有冒犯你的意思。” 秦姝唇角讥诮如刀,从袖口摸出闪烁流光的金针,在指尖随意把玩着。 “你不是冒犯了我,不该对我表示歉意。” “……”凯尔.唐纳德眼里浮现出凶光。 他听出来了。 秦姝是让他跟一群下等人低头道歉。 在凯尔咬牙切齿时,秦姝笑眯眯地说:“如果你今天学不会弯腰,我不介意给你的傲慢上一课,让你被人抬着离开逍遥人间的大门!” 她周身浮动着怒意,眼角眉梢透着戾色,不经意间绽放出勾人的野性美。 凯尔.唐纳德失神地看着秦姝,压下心底的怒火,轻声问:“除了道歉,我怎么做,你才会为我治病?” 他是受人敬仰尊重的教父,绝不可能轻易低头的! 秦姝细眉轻挑:“除了家人,任何人在我这里都没有优待。” 家人? 凯尔.唐纳德眸光微闪,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第378章 年轻教父,被阿姝纳入麾下 凯尔.唐纳德脑海中萦绕着一个想法,脸上露出纠结表情。 他身边的得力手下,则愤怒地用枪指着秦姝。 男人唇角扯出冷笑,用蹩脚的中文,磕磕巴巴地威胁:“我们可以……付出十倍,不,百倍的价钱,只要你救家主,任何条件,都随你开!” 童飞跟他的手下直接炸了,纷纷举起手中的枪。 “放下武器!凯尔!你的人是想死吗?” 凯尔.唐纳德还在犹豫心底的想法,没想到变故突发,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错愕。 秦姝盯着拿枪指着她的外国男人,清冷眼眸闪过一抹杀意。 “条件任我开?如果……我要你们死呢?!” 她皓腕轻转,手中的金针甩出去!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手持枪械的男人,捂着被金针穿透的手腕,叽哩哇啦地大喊。 凯尔.唐纳德看到这一幕,眼底瞳孔骤然紧缩,表情异常凝重。 其他保镖纷纷涌上前,眼神不善而忌惮地盯着秦姝。 其中一人,用意语说:“家主,杀了他们!” 这群人在意国嚣张已久,从没有吃过这样的亏,弑杀二字早已深刻他们的骨子里。 凯尔.唐纳德发现秦姝周身浮动着的怒意,以及她藏在眼中的轻蔑与不屑,抬手示意身边的人都闭上嘴。 他瞥了一眼手腕被穿透,却不留一丝血迹,疼得额角青筋暴起的手下。 凯尔.唐纳德脸颊紧绷,咬着牙命令道。 “你们都退下,他留下!” “家主!” 手下纷纷惊呼出声。 凯尔.唐纳德冷眸睨向众人,语气森冷道:“没听到我的命令吗?!” 众人垂首,恭敬道:“是——” 数十人如潮涌般快速离开,退到上楼的楼梯口才停下。 凯尔.唐纳德看着气度从容,游刃有余的秦姝,喉咙发出一阵低咳:“咳咳……我为我的人刚刚对你的不敬道歉,非常抱歉,是我没有管好人。” 说着,他对秦姝微微倾身,行了个贵族礼仪。 秦姝扯了扯唇,面无表情道:“总算有个长脑子的,可惜,我不会救你。” 哪怕凯尔.唐纳德要死了。 这人也是全球最大黑涩会组织的头领。 跟这样的人打交道,最是防不胜防,很容易被卸磨杀驴。 凯尔.唐纳德站直身体,目光很深地凝着秦姝,语气斟酌地问。 “你刚刚说,只有家人在你这里才有优待,那我可不可以成为你的家人?” 话说完,这位身份尊贵,出身于黑涩会家族的黑手党教父,双膝下弯…… “嘭!” 他这一跪, 把在场的所有人都跪懵了。 童飞握着枪的手,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秦姝盈盈美眸睁大,视线下移,盯着跪在脚下的凯尔.唐纳德。 她身上不讲情面的戾气,刹那间消影无踪:“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凯尔.唐纳德低着头,脸上露出一抹难堪,抬头的瞬间把表情收敛干净。 他仰望着秦姝,坚定的语气中透着认真:“我从小没有妈妈,如果做你的干儿子,我是不是就可以得到你的优待,你是否能让我摆脱一直纠缠我的疾病?” “……”秦姝。 “………”童飞、黎鸿焱等人。 好端端的紧张对峙氛围,是怎么变成滑稽的认亲现场的? “嘭——!” 童飞的一名手下受惊不小,脚下一踉跄,狼狈地趴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动静,把秦姝、童飞等人从在震惊、错愕的情绪中拉回来。 秦姝唇角微微抽搐,捏着金针的指尖不停地揉搓着,看着新鲜出炉的干儿子。 她声音平静地问:“你知不知道,我只比你大三岁?” 试问,谁家好人认干妈,只比自己大三岁啊! 凯尔.唐纳德脸不红心不跳,神态恭敬地说:“知道,我来华夏就是奔着干妈……来的,干妈的所有情况都了解。” 干妈两个字喊出来,他带着几分生硬,似乎很不适应。 童飞的脸都裂开了:“这就喊上干妈了?凯尔!你还要不要脸了!” 凯尔.唐纳德瞥了他一眼,轻哼道:“要脸,你能给我续命?” 童飞冷嘲热讽道:“真该让你的那些手下看看,他们这么牛逼轰轰的教父,不仅没脸没皮,还牙尖嘴利!” 凯尔.唐纳德毕竟年少,哪怕再沉稳,骨子里的少年气性作祟,脸色微微泛红,露出一抹难堪表情。 “咳咳——”秦姝不自在地低咳一声,瞪了童飞一眼:“你也老大不小了,别欺负小孩。” “……”童飞眼角抽了抽。 他猛地意识到什么,不敢置信地盯着秦姝。 童飞指着凯尔.唐纳德,问:“嫂子,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真打算收了他?” 秦姝没有回答,摸着下巴走上前,围着凯尔.唐纳德转了一圈。 “听说黑手党的势力,现在已经遍布全球了?” 凯尔.唐纳德扬起下巴,神态傲然道:“不错,本部在意国,外面还有十多个分部。” 秦姝暗自点头,又问:“你们有没有跟华夏的帮派起过冲突?” 凯尔.唐纳德扬起的下巴收敛,眼神闪烁,露出心虚的表情。 秦姝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淡声道:“看来是有了。” 凯尔.唐纳德语速极快地解释:“是有过几次,不过彼此的伤亡并不大。” 秦姝站在他面前,美如白玉的手摊开:“把手递给我。” 凯尔盯着眼前的手,眼睛里露出一抹狂喜,想也不想地把手递上去。Www.XSZWω8.ΝΕt 秦姝动作极快地掐着他的命门,微微倾身,含着笑意的眼眸凝着凯尔.唐纳德。 “华夏同胞无论是在国内还是海外,都非常团结,且万众一心。 他们在国外辛苦讨口饭吃,希望唐纳德教父看在我这干妈的份上,有朝一日见他们落难,能拉一把就拉一把。” 温柔莞尔的妩媚嗓音,应该让人舒心的,可凯尔.唐纳德听出几分警告。 他在脑海中快速回想,跟华夏帮派的冲突,似乎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倒是在米国的唐人街,华夏人受欺压比较严重。 确定不会影响到家族组织的利益,凯尔.唐纳德对秦姝点头。 “我明白了,干妈。” 这声干妈喊得毫无压力,那叫一个流畅自然。 秦姝松开凯尔.唐纳德的命脉,笑着摸了摸他与华夏人一样的黑发。 “真乖——” 她随意的动作,仿佛在摸一只大狗狗。 凯尔.唐纳德浑身紧绷,努力克制着想要把人给干翻的冲动。 从小到大被当做家族继承人培养,他每天面对的都是冰冷枪械,跟人打打杀杀,从没有人这么亲昵的触碰他。 凯尔.唐纳德非常不适应,周身的杀意肆溢而出。 如果换做是其他人,敢这么摸他尊贵的头颅,早就没命了。 可这人是秦姝,是他刚认的干妈,也是世上唯一能救他命的人。 秦姝眼睛一直没有从凯尔.唐纳德的身上移开,看出他的隐忍克制,缓缓收回手。 “看你这么乖的份上,我原谅你之前的无礼跟傲慢。” 凯尔.唐纳德紧绷的身体,肉眼可见松懈下来。 秦姝穿着平底鞋的小脚,踢了踢他:“行了,起来吧。” “谢谢干妈!” 凯尔.唐纳德一颗心缓缓下落,仿佛看见胜利的曙光。 他单手撑着地面,动作缓慢地站起来:“咳咳……咳咳咳!!!” 急促的咳嗽声,骤然响起。 仿佛在提醒秦姝,已经成为家人了,是不是该治病了。 凯尔.唐纳德特别夸张的咳嗽,眼睛偷偷打量着秦姝,欲拒还迎的小眼神,只差把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秦姝视而不见,回头去看三观碎了一地的童飞、黎鸿焱。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黎鸿焱站出来:“我送小表嫂!” 童飞幸灾乐祸地瞥了一眼,脸色大变的凯尔.唐纳德,笑眯眯地说:“我也送嫂子,这边没什么事了,我顺路去找澜哥。” 秦姝点头道:“行——” 凯尔.唐纳德仿佛“留守儿童”一样,越发急促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他只差把肺都给咳出来了,想要吸引秦姝的注意力。 秦姝看都不看他一眼,走到那名手腕被金针穿透的外国男人面前。 在对方满脸惊恐中,弯身捏住那只被紧握的手腕:“伤得不重,回去后用热毛巾敷一敷就好了。” 她小手随意捏了几下,只听到一声清脆声响。 “啊!” 外国男人嘴里再次爆发出痛呼声。 声音很快戛然而止,男人不敢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手腕。 他轻声呢喃道:“不疼了……” 秦姝捡起地上染血的金针:“你该庆幸我今天脾气好,没废了你这只手。 记住,这里是华夏,把你们身上的傲骨都给我收敛干净,否则,小心命丢在这。” 这话是对眼前的外国男人说的。 又何尝不是在警告,站在身后的凯尔.唐纳德。 秦姝收起金针,迈着悠闲步伐离去,童飞跟黎鸿焱对视一眼,抬脚追上去。 凯尔.唐纳德见秦姝真不理他,就这么悠然离去,再也装不下去了。 他声音慌乱地喊道:“干妈!我呢?你还没给我看病呢!” 第379章 澜哥,嫂子被拐跑了!(求打赏) 秦姝听到身后隐含质问的语气,顿足原地,回首望去。 她微微歪了一下头,露出俏皮一笑。 “我有说要给你治病吗?” 凯尔.唐纳德脸色一沉,抑制着心底的怒意,咬着牙说:“你说过的,家人才有优待,我来华夏就是找你治病的。”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浑身萦绕着被耍的愤怒气息。 秦姝丝毫不惧,脸上的笑意也不减:“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华夏,一年一度的春节到了,这对我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节日,也是家庭团聚的重要时刻,我要回京市过年了。” 凯尔.唐纳德眉心紧皱:“新年不是过去了吗?” 秦姝很有耐心地解释:“那是你们的新年,我们的新年春节,是数千年的老祖宗延续下来的重要节日。” 行吧,这样的解释,凯尔.唐纳德勉强接受。 他深呼一口气,声音平静地问:“华夏的新年什么时候过去?” 秦姝露出思考的表情,慢悠悠地说:“过了元宵节春节才算正式过完,大概十五六天的时间吧。” 凯尔.唐纳德惊诧地问:“这么久?!” 秦姝笑而不语,她肯定不会那么晚回来,谢澜之如今的身份与肩上的重任,注定他在京市待不了几天就返回云圳。 凯尔.唐纳德露出纠结的表情:“我……我跟你一起过春节,吃住我都可以自己安排。” 秦姝伸手食指,对他摇摆了两下:“我亲爱的干儿子,我不得不告诉你,以你的身份是进不去京市的。” 笑话! 京市是什么地方? 是权贵聚集地,也是如今的华夏命脉。 凯尔.唐纳德这样危险的人物,上一秒踏入京市,下一秒就会横尸街头。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戚老,谢统帅,以及其他各大家族势力,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势力范围,被任何危险分子侵犯。 凯尔.唐纳德也明白京市的重要性,咬着牙质问:“那我该怎么办?” 明明说好的,成为家人就可以获取优待。 这跟说好的根本不一样! 秦姝勾起搭在肩上的一缕头发,缠绕着指尖,漫不经心地说:“其实,我也不是不能尽快回来给你看病。” 凯尔.唐纳德双眼一亮:“有多快?” 秦姝拖着散漫的腔调道:“云圳有个東菱集团,他们的老板看我不顺眼,一直在找我麻烦。 我想要跟他们交涉却无从下手,要是这中间有什么变故发生,给我制造机会……” 凯尔.唐纳德秒懂,想也不想道:“我知道了!这件事交给我来办!” 秦姝扬眉,用孺子可教的眼神望着他:“放心,你至少还有三个月的寿命,等我回来就为你治疗。” 她语气太过笃定,反而让凯尔.唐纳德心底升起几分怀疑。 他试探地问:“你知道我的病?” 秦姝哪能看不出他那点小心思,一语道破他的病症:“夜不能寐,伴有咳血,一旦入睡就会被噩梦缠身。 你在医院也检查不出任何问题,可你能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快速流失,我说得对不对?” 凯尔.唐纳德呼吸一滞,张了张嘴巴,说不出一个字来。 全对! 秦姝把他的诡异病症,说得一字不差。 凯尔.唐纳德的双唇微颤:“不错,是克莉丝婶婶说,只有你才能治好我。” 克莉丝是他已经去世父亲的情人妹妹,也是英兰尔延续近千年的女巫家族出身。 如果不是有几十年的交情在,凯尔也不可能盲目的来到华夏求医。 秦姝想起那位神神叨叨的香江总督夫人,眼底露出一抹怀念。 她笑靥如花,霸气地说:“既是克莉丝夫人介绍的,你如今又是我的干儿子,可以把心放进肚子里,我要保你的命,就算是阎王都不敢来收!” 凯尔.唐纳德欣喜若狂,脸上的肌肉都在轻微地颤抖。 他抑制着内心的兴奋,沉声保证:“好!那个什么东什么菱的集团,交给我来处理,保证让他们后悔找干妈的麻烦!”尛說Φ紋網 秦姝不放心地叮嘱:“悠着点,不要搞出人命来。” 凯尔.唐纳德点头:“干妈放心,我有分寸!” 他一口一个干妈,仿佛在喊亲妈,让人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童飞重新审视着凯尔.唐纳德,忽然发现这位黑手党的教父,似乎长得还不错,年纪又小,虽然有点狡猾,但很会来事。 这小子……不会是想撬澜哥的墙角吧? 想到这个可能,童飞站不住了,轻轻拽了一下秦姝的衣袖:“嫂子,咱们该走了!” “好——” 秦姝对凯尔.唐纳德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 区委办公大楼。 谢澜之走出会议室,身后跟着怀里抱着一摞档案的阿木提。 偌大的会议室内,坐在椅子上的众人,仿佛身体被掏空一样,毫无形象地趴在桌子上。 坐在主位的田立伟,也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任谁连续开了,长达八个小时的会议,身体都吃不消,且不说他们的年纪还在这摆着。 过了几分钟,田立伟的秘书抱着一摞文件走进来。 “田书记,谢副书记说这些文书需要您签字,时间控制在半个小时内完成。” 田立伟撑着疲惫的身体坐直,苦哈哈地继续工作。 同样在办公室的谢澜之也没闲着,在李魁跟阿木提、郎野的跑腿下,由他签字盖章的一笔笔巨款条子下发。 整个云圳各个区域,为政府工作的数十万人,都在等着发工资好过个肥年。 他们前脚把最后一笔款子放出去,办公室的房门被人敲响。 “笃笃——” 李魁把刚泡好的茶水放到办公桌上:“我去开门。” 他打开房门,看到穿着一身黑色,没有任何标志训练服的童飞。 “我给你们送饭来了!” 童飞拎起手中用袋子装着的一大包牛皮纸。 阿木提眼底爆发出一抹亮光,冲上前夺走袋子。 “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我都快饿晕了!” 谢澜之坐在办公桌前,被身后的夕阳笼罩着,整个人散发出疲惫的慵懒气息。 他掀起眼皮,目光不咸不淡地看向童飞。 “你来做什么?” 童飞走进办公室,随手关上门:“澜哥,出事了,嫂子要被人拐跑了!” 刚端起茶杯的谢澜之,目光锐利地盯着他。 “把你的话重新组织一遍!” 童飞坐在谢澜之的对面,用最简短的言语,把在逍遥人间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咳咳咳——!!!” 一个叉烧包还没吃完的阿木提,急促地咳嗽起来。 手上拿着叉烧包的郎野、李魁,也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秦姝收了一个干儿子? 还是只比她小三岁,意国的黑手党教父! 三人下意识去看谢澜之,发现他的坐姿不变,周身气度从容不迫。 阿木提捶打被噎住的胸口,惊呼道:“澜哥!你又多了一个儿子!” 谢澜之陡然沉下脸,斜睨着他:“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儿子? 定时炸弹还差不多! 凯尔.唐纳德的仇人无数,据内部情报透露,他的亲叔叔曾组织发动多次暗杀,想要把凯尔解决掉,顺势取而代之。 更不要说那些,反对凯尔.唐纳德生意垄断的人,对他早已恨之入骨。 谢澜之剑眉绞拧,语速极快地命令:“阿木提、郎野你们留在云圳,家族亲信也留下来由你们支配。 你们把凯尔.唐纳德给我盯死了,每天都查一查飞来云圳的外籍人员,把他们的行踪都摸清楚。” 阿木提嘴里咀嚼着包子,含糊不清地问:“你怀疑有人要暗杀凯尔?” 谢澜之语气没有波澜地说:“不是怀疑,是一定会有人杀他!” 如果凯尔.唐纳德没有认秦姝干妈。 谢澜之根本不会关心他的死活,任由他自生自灭。 他甚至做好了,凯尔.唐纳德死于华夏云圳的后续,要如何应付外界的声音。 童飞倚在座椅上,笑着出声:“飞机场那边有我盯着,凯尔.唐纳德一落地,我就在机场安排了人手。” “让你的人盯仔细了,不要漏掉任何一名外籍人员。” “明白!” 谢澜之视线微转,重新回到阿木提跟郎野的身上。 “这几个月云圳商界的改革动向,有几家外企不配合,其中就有東菱集团。 在凯尔.唐纳德找他们麻烦的时候,你们机灵点,多收集一些他们触碰律法的证据。” 阿木提、郎野点头:“没问题!” 谢澜之目光如有实质地盯着童飞,眉骨微微下压。 “你为什么不拦着阿姝?” 他并不想要一个19岁的干儿子! 凯尔.唐纳德的性子阴沉不定,手段残忍暴戾,这样危险的人非常不好控制。 童飞抹了一把脸,苦笑道:“那个凯尔能屈能伸,他下跪喊干妈的时候,是把尊严都扔在地上了,我嘲讽他几句都跟没人事一样。” 谢澜之眼底泛起些许涟漪,沉声问:“他的目的只为看病?” 童飞点头:“对,我察觉得出来,他为了活命,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谢澜之静默不语,偌大的办公室陷入诡异的安静。 阿木提跟郎野两个吃货,放轻了咀嚼声。 过了许久,谢澜之意味不明地说:“或许这件事,我们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第380章 谢氏夫妇回京,送礼是门学问 区委家属院。 谢澜之回到家,早就过了晚饭点,阿花嫂习以为常地接过外套。 她忧心忡忡地说:“大少爷,少夫人没吃晚饭,从下午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楼上卧室,喊她吃饭也没有回应。” 谢澜之挽起衣袖,露出结实的小臂:“我去楼上看看,你把饭再热一热。” “好嘞!” 阿花嫂把衣服挂在衣架上,脚步匆匆地往厨房走去。 谢澜之来到二楼卧室,推开房门,看到沐浴在灯光下,黛眉紧蹙,轻咬红唇的秦姝。 她倚在床头,双眼聚精会神地盯着手中的医书,连谢澜之进来都没有发现。 谢澜之走进房间,笑意温柔地问:“阿姝,听说你没吃饭完?” “……”秦姝。 她没有回应,快速翻过医书一页。 谢澜之走上前,伸手在秦姝的眼前摇晃了一下。 秦姝眉心紧皱的纹路,越发深了几分,神色不悦地抬头。 看到来人是谢澜之,她眉宇舒展开来,言语中压着不快,很有耐心地解释:“你回来了?我接手了一个病人,需要研究一下治疗方案,你不要打扰我。” 她接手的病人是谁,谢澜之心知肚明。 “凯尔.唐纳德的病情很严重?” 秦姝拉着一张脸,低声抱怨:“嗯,非常严重,我现在都没有思路。” 她能看出凯尔.唐纳德的病情,是因为道医传承,获得的肉眼观生死病症能力。 然而,刚入门的道医艺术传承,让她有几分无从下手,需要仔细研究斟酌。 谢澜之坐在床边,心生不悦——凯尔.唐纳德何德何能,让阿姝如此废寝忘食。 谢澜之揉了揉秦姝的头发,柔声劝道:“不要太辛苦,吃完饭再研究。” “不行,我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哪有时间吃饭!” 秦姝低头继续翻看医书,眉心紧缩的样子,看起来是真的毫无头绪。 谢澜之看了她一会,没有再相劝,起身离开卧室。 没过多久,他端着色香味俱全的晚饭进来。 “阿姝,吃饭了。” 谢澜之坐在床边,亲手把饭喂到秦姝的嘴边。 “咕噜噜——” 恰在此时,秦姝的肚子发出了抗议声。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谢澜之,既没有尴尬也没有拒绝,张嘴把送到嘴边的饭吃了。 两人一个投喂,一个医书不离手,各忙各的。 谢澜之喂饱秦姝后,把剩下的已经凉了的饭菜吃了。 深夜。 谢澜之冲了个澡,倚在浴室门框上,神情无奈地看着还在研究医书的秦姝。 这丫头但凡把研究医术的劲头用在他身上。 恐怕都不需要秦姝来攻略,他早就被迷得神魂颠倒了。 “找到了!” 秦姝忽然惊呼一声,从床上跳起来,激动的精致脸庞泛起红光。 谢澜之眉梢微扬,走上前笑着问:“有思路了?”Www.XSZWω8.ΝΕt “有!我找到解决凯尔.唐纳德的……” 秦姝充满惊喜的声音,在回头看到谢澜之时,戛然而止。 谢澜之的全身上下,只围着一条灰色浴巾,精壮有力的胸膛露在空气中,腰腹处的肌肉纹理紧实,人鱼线性感诱人,身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 ……这一幕,极具冲击力,让人见了心跳加快,血脉喷张。 秦姝的视线下移,看向浴巾被微微撑起,绷着劲儿的不可言说。 让人吃不消的画面,尽入眼底,秦姝下意识仰头,摸了摸鼻子下面。 入手触感干燥,她并没有没出息的流鼻血。 秦姝不禁在心底庆幸,还好没有丢脸,同时在心底抱怨谢澜之——深更半夜的,这是在引诱谁呢! 谢澜之看到她的动作先是一愣,随即黑眸微眯,斯文面容露出戏谑。 “阿姝这是怎么了?怎么都不看我?” 极尽蛊惑的嗓音,透着一丝欲。 秦姝眼尾余光,偷偷瞥向谢澜之性感,堪称完美的身材。 “我怕多看某人几眼,会失血过多!” 她的小眼神,被谢澜之捕捉在眼中,走上前拉着秦姝的手,放在自己还未晾干的身体上。 “既然阿姝不敢看,那要不要摸一摸?” 秦姝呼吸一滞,清楚感受紧绷结实的肌肉触感,摸着就让人想入非非。 她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支支吾吾道:“这样不太好吧?” 嘴上说着不要,手上的动作很诚意。 秦姝把谢澜之的腰身上,线条流畅没有丝毫赘余的肌肉,摸了个痛快。 ——啊啊啊,好好摸!好好捏! ——像搓衣板一样,一层一层的,软中带硬,摸起来特别结实! 口是心非,被秦姝展现的是淋漓尽致。 谢澜之黑眸微眯,随着秦姝作乱的小手游移,呼吸逐渐变得不稳。 他温热的大掌,轻覆在秦姝的手背,带着她逐渐下移,来到浴巾的边缘区域。 男人带有磁性的低哑嗓音,不疾不徐地响起:“阿姝,别厚此薄彼。” 话刚一出口,秦姝就被带着碰到不可言说,让她脸红心跳的…… “谢澜之!天色不晚了!我们早点休息吧!” 秦姝猛的抽回手,把手里的医书丢在谢澜之的怀中,趁着对方去接医书的空隙,她转身爬到床上掀开被子把自己蒙在里面! 妈耶! 好可怕! 吃素几个月,偶尔沾沾荤腥的谢澜之,是进化了不成! 看起来比以往更加龙精虎猛,让人望而观之,也思之极恐! 谢澜之孤零零地站在床边,怀里抱着被小鬼子觊觎的《道医》传承,唇角不住地抽搐。 他看着床上蒙着被子的人,幽怨地问:“阿姝,你这算不算过河拆桥?” 秦姝脸色绯红:“呼呼……我睡着了,什么都听不到!” 谢澜之被气笑了。 把医书放到床头柜,掀开被子躺在秦姝的身边。 谢澜之把装睡的人揽入怀中,非常霸道地吃了一番豆腐…… 翌日。 秦姝睁开双眼时,谢澜之早已离开了。 她伸了个懒腰,起身下地,双脚刚站在地上,差点没摔倒。 两条腿,颤颤巍巍的。 尤其是内侧,仿佛蜕了一层皮。 秦姝恬静容颜裂开,昨晚的记忆,快速涌入脑海中。 谢澜之为了报复她,可着劲地霍霍她的腿,临了握着她的脚踝,还爱不释手地感叹——阿姝的腿真美,让人意犹未尽。 秦姝单手撑着床头,努力站稳身体,脸色青了红,红了白。 谢澜之这条喂不饱的狼,从来就不知道节制。 “笃笃——” 房门被敲响,外面传来阿花嫂的声音。 “少夫人,您起了吗?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 秦姝拧眉,瞥向挂在墙上的钟表——已经下午一点了! “起了!我马上就来!” 她没想到,一觉竟然睡到这个点。 都怪谢澜之毫无节制,磨磨蹭蹭的,快天亮才放她与周公相约。 秦姝拖着两条发颤的腿,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下午三点。 秦姝跟阿花嫂收拾好行李跟本地特产,出发前往区委办公大楼去接谢澜之。 两人到的时候,谢澜之还在开会,李魁接待的两人。 “夫人,谢副书记一个小时后结束会议,您先喝杯茶。” 秦姝倚在沙发上,对李魁懒洋洋地点头:“阿木提跟郎野呢?” 李魁神色不变,笑着说:“谢副书记给他们安排了任务,今年就不回京市过年了。” 秦姝眨了眨密长眼睫,诧异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她前两天还看到阿木提跟郎野。 谢澜之说,两人会跟他们一起回京过年。 李魁回道:“就这两天。” 再多的,他就不说了。 秦姝没有继续追问,眉宇间萦绕着沉思。 一个小时后。 谢澜之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秦姝跟阿花嫂。 他微微颔首,把手上的记事本跟档案袋递给李魁。 “后续问题你来接手,文书我都签过字了,你盖章后再交给田书记。” 李魁慎重地点头:“没问题!” 谢澜之:“我最快初三回来,商贸城那边不会停工,你盯着点,不要出什么乱子。” 李魁再次点头:“明白,我每天都会去了解情况的。” 谢澜之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李魁受宠若惊道:“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 秦姝拎着一份礼盒,跟一袋子的烟酒走上前,谢澜之把东西递给李魁:“新年好,这是给你父母的一点小心意。” 李魁看着袋子里的特供烟酒,直接惊了:“您客气了,这东西也太贵重了。” 而且,他也太不尽职了。 竟然没有想到,要给顶头上司准备新年礼。 谢澜之没有跟他推拒,把东西放到脚下:“给你就收着,我时间要来不及了,先走了,后面的事辛苦你收尾。” 李魁连忙道:“我送您!” 谢澜之穿上挂在门口的风衣,揽着秦姝的肩膀往外走。 他们在走廊碰到拎着几瓶酒,笑得像是弥勒佛的田立伟:“大侄子,听说你们要回京了,我这有几瓶别人送来的药酒,不值钱,都是乡亲们送的,你们拿着喝!” 谢澜之眉梢微挑,刚刚在会议室跟他唱反调的田立伟,这么热情的送礼,让他有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错觉。 秦姝瞥了一眼几瓶药酒,直接乐了。 “哟!这是虎鞭、鹿鞭,蛇鞭药酒,您可真是大手笔。” 她的话几乎是从牙缝挤出来了,这些壮肾的药酒,拿来给谢澜之喝了,估计能化身日天日地的泰迪! 第381章 四小魔王,谢少爱屋及乌 谢澜之听到药酒的主要成成分,脸色微沉,眼神不善地盯着田立伟。 “你的心意我领了,至于药酒,你留着自己喝吧。” 他的身体没有任何毛病,不需要喝这些补肾的玩意儿! 田立伟笑容不变,对谢澜之挤眉弄眼:“大侄子,这可都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宝贝,而且也不是给你喝的,谢统帅年近六十了吧,总有这方面的需要。” 此话一出,谢澜之冰冷脸庞如冬雪消融般,绽放出一抹灿烂迷人的笑容。 他伸手接过几瓶药酒,意味深长地说:“我替家父笑纳了,多谢田叔叔惦记他老人家。” “应该的应该的……”田立伟脸上的笑容也深了。 谢澜之挑着眉打量着他,眼底深处藏着几分幸灾乐祸。 “我跟阿姝先走了,田叔叔留步。” “好——” 秦姝直到坐上车,都不明白谢澜之为什么要收下那几瓶药酒。 她看着姿态儒雅谦逊的男人,问出心中的疑惑。 “爸的身体很好,前两年的补药,让他的身体恢复到巅峰状态,不需要服用药酒,你确定爸喝了身体不会出问题吗?” 谢澜之喉间发出悦耳的低笑,斯文脸庞挂着雅痞笑容,语气玩味道: “喝是不可能喝的,不过我很期待田立伟拍错马屁,爸被气得跳脚的场景。” 秦姝无语了:“……你好幼稚。” 谢澜之牵着她的手把玩,唇角挽起浅淡弧度:“田恺虽然因为你保住了命,也没有被药瘾毁了,可田立伟依旧在公务上跟我作对,看他不痛快我就心情高兴。” 此时的谢家太子爷,不再是人前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幼稚且真实。 秦姝指尖挠了挠他的掌心:“你这人,一肚子的坏水,爸肯定会骂死田立伟的。” 谢澜之心情颇好道:“不止,依照爸的脾气,估计还会闹到姜家去。” 秦姝忽然有点同情田立伟,送个礼还要被两家人骂。 她心底的那丝同情,有点,但不多。 想到田立伟被骂的场景,秦姝笑着趴到谢澜之的怀里:“哈哈哈……你真的是太坏了,不过我喜欢!” 谢澜之顺势把人搂入怀中,嗅着娇妻身上的清香气息,露出放松满足的神态。 * 京市,谢家。 谢夫人站在门口,拉了拉身上的披肩,视线掠过覆盖着一层雪的庭院往外看。 她神态焦急地问:“不是说车进了院,怎么还不见人影?” 谢父把外套给谢夫人披上,安抚道:“人既然到了,不差这几分钟,再耐心等一等。” 年近六十的老人,气色红润,满头黑发,容光焕发的模样,看起来像四十出头。 谢夫人瞪着他,娇嗔道:“这么久没见儿子,你是一点都不想他。” 谢父虎目微瞪,出声辩解:“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怎么可能不想!” 谢夫人美目微睁,控诉道:“你凶我!” 谢父立刻就慌了,连忙低声下气哄人:“夫人我没凶你,是我不好,说话声音重了。” 在外威风凛凛的谢大统帅,哄起媳妇来得心应手,丝毫不在意形象。 谢夫人傲娇地扭过头,不搭理他。 谢父围着她团团转:“夫人,不生气,我保证不大声说话了。你也别惦记澜之这个臭小子了,他现在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咱们,离开这么京市这么久,除了公事就没有给我打过一通电话。”小說中文網 谢夫人嘲讽道:“那是你,儿子、儿媳妇每隔几天,都会给我打电话。” 谢父心道,那是他们想孩子了。 “来了来了!!!” 站在大门口的权叔,声音激动地扬高。 谢夫人双眼微微发亮,踩着小皮鞋跑下台阶。 谢父在身后追,声音担忧地提醒:“夫人!你慢点!小心地上滑!” 一辆霸气的越野部队车,停在谢家门口,后车门被人打开。 谢澜之穿着皮鞋的脚先探出来,露出那双逆天的大长腿。 谢夫人直接扑上去:“之之!想死妈了!” 谢澜之顶着谢父投来的嫉妒眼神,把今年刚五十知天命的谢夫人扶稳了。 谢夫人看着气质变得沉稳的儿子,脸上的喜意消失,心疼道:“瘦了,也黑了,你在云圳是不是很辛苦啊?” “还可以,感觉日子挺充实的。” 谢澜之安抚好老妈,转身把秦姝从车上扶下来。 秦姝小脸微红,大大方方地喊人:“爸妈,过年好。” 谢夫人看到儿媳妇,就把亲儿子抛在脑后:“瞧这小脸都冻红了,快进屋,进屋!” 婆媳俩手挽着手进屋,把谢父跟谢澜之丢在门外。 谢父打量着气度大变的谢澜之,心底满是骄傲,嘴上不客气道:“呵,你在家的地位是越来越没存在感了。” 谢澜之挑着眉反击:“我的地位再差,也排在您的前面。” 谢父仿若普通家庭的老父亲,吹胡子瞪眼的指控:“你小子生来就是克我的!” “怎么会,我还是很孝敬您的。” 谢澜之嘴上敷衍着,转身从车里拎出几瓶药酒。 “这是给您补身体的药酒,您吃饭的时候喝上一杯。” 谢父立刻眉开眼笑起来,儿子回家还给自己带了礼物,这份孝心难得。 他不住地点头:“不错,还算你有点孝心。” 谢父笑眯眯地接过药酒,谢澜之的下一句话,让他差点把酒都丢出去。 “这不是我的孝心,是田书记惦记着您,怕您身体不好,特意准备了虎鞭、鹿鞭、蛇鞭药酒孝敬您。” 谢父拎着酒瓶的手,颤啊颤,气得浑身都在哆嗦。 谢澜之眼见不妙,对下车的阿花嫂打了个眼色,迈开长腿离开。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谢父拎着手上的酒,盯着谢澜之的背影,怒不可遏地低吼。 谢澜之离去的脚步加快几分:“田立伟说那几瓶酒,有钱都买不到,您慢慢享用多喝几杯。” “混账!混账!”谢父气得直跳脚。 屋内。 谢澜之刚一进屋,就听到孩子们的欢快笑声。 “妈妈——” “啊啊啊——” “咿呀咿呀——” “麻麻!抱,抱抱——” 四个臭小子,两个躺在儿童小推车上,一个被秦姝抱在怀中,一个坐在沙发上,朝秦姝伸出两条胳膊求抱。 谢澜之看到这温馨一幕,一颗心登时软得不成样子。 他快步走上前,抱起沙发上的二儿子谢宸南。 “啵!” 谢澜之亲一口儿子,换来谢宸南的哇哇乱叫。 “扎!哇哇哇——!” 谢宸南假装哭嚎,小眼神巴巴地去看秦姝。 谢澜之眉梢微扬,拎着儿子的后衣领,把人送到秦姝的面前。 “这小子也不知道随了谁,这么小就有心眼了。” 谢夫人见他这粗暴的行为,急得冲上前:“哪有你这样抱孩子的!我的乖孙孙!” 秦姝也眼神不善地盯着谢澜之,似笑非笑道:“你的儿子,除了随你还能随谁?” 谢夫人抱着孙子,附和道:“跟你一样,打小就有主意。” 谢澜之见老妈跟媳妇都向着儿子,转身去看躺在小推车的老三跟老四。 两个即将满月的宝宝,漆黑清澈的眼眸一眨一眨,看起来格外乖巧。 他伸手去抱孩子,身后传来稚嫩的呼唤声。 “霸霸——” 谢澜之的动作一僵,不敢置信地去看,秦姝怀里的大儿子谢东阳。 “儿砸,再喊一声!” 谢东阳卖萌似的歪了歪头,看着谢澜之咯咯笑起来。 秦姝捏着谢东阳的手,柔声哄道:“阳阳,再喊一声爸爸。” 谢东阳很乖,又喊了一声:“霸霸——” 听到儿子干净稚嫩的声音,谢澜之激动的情绪如暗流般在体内涌动,俊美斯文的脸上露出抑制不住的灿烂笑容。 他快步走上前,伸手接过大儿子:“阳阳,再喊声爸爸。” 这次谢东阳不喊了,眼巴巴地去看,抱着弟弟谢宸南的秦姝。 他委屈巴巴的,张开两条小胳膊:“麻麻,抱——” 谢澜之知道大儿子喜欢枪械,把身上的配枪取下来,单手卸掉弹夹,递到谢东阳的面前。 他诱哄道:“儿子再喊声爸爸,给你玩具枪。” “爸爸!爸爸——!!” 谢东阳看到枪,双眼都亮了,一连喊了好几声爸爸,吐字清晰,字音周正。 谢澜之把枪塞到儿子怀里,低头亲了他一口。 “乖儿子,真棒!” 谢东阳被枪吸引了注意力,不哭不闹,被亲了一下后,嫌弃地用小胳膊蹭了蹭被亲的地方。 被嫌弃的谢澜之,笑骂道:“臭小子!” “哼——”谢东阳头也不抬地哼唧一声,跟闹小性子的秦姝如出一辙。 谢澜之心尖发麻,爱屋及乌,又亲了一口儿子。 这时,谢父拎着几瓶补肾酒,气急败坏地冲进客厅。 “把电话打到云圳去,我要亲自会会他田书记!” 谢夫人看着满身怒气的老伴,下意识去看谢澜之:“之之,你又惹你爸了?” 谢澜之模样斯文坦然,慢条斯理道:“不是我,是有人操心您跟爸的生活,送了份大礼。” 这边,谢父已经联系上田立伟:“听说你给我送了几瓶酒?”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谢父就像是被点燃的炮竹,直接就炸了。 “你用得着你来操心?!心思都花在歪门邪道上,到处投机钻营,不务正业,功利心强……” 谢父臭骂一顿后,话音一转:“听说你在云圳没少给我儿子使绊子?我还没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 姜老说你年后返京,回头咱们坐下来好聊聊,我那么出色的儿子,怎么到了云圳,就被你这么看不上!” 谢父话说完,结束通话,又打出去一通电话。 电话一接通,谢父皮笑肉不笑道:“兄弟,你们姜家人真有出息,闲得都开始关心到我的夜间生活上了,给我送什么狗屁的鞭酒! 怎么?我孙子都有四个了,还想要再生个小儿子出来?” 第382章 上马定乾坤,提笔安天下! 姜老长子听着谢父的轰炸,直接懵了,弱弱地问: “老谢,我家哪个臭小子惹你不痛快了?” 谢父紧紧握着电话筒,直接开炮:“田立伟,你的好妹夫!这小子吃饱撑了没事干,竟然管到我床上的那点事了,给我送什么狗屁的药酒! 老子稀罕那几瓶破酒?我现在就派人给你们送过去,你们爱谁喝谁喝!老子敬谢不敏!” 这番话,谢父几乎是低吼出来的。 他气的胸膛起伏不定,不给那边开口的机会,冷笑道:“我看他这么会钻营,也别在云圳当一把手了,趁早给我儿子腾地方,否则,别怪我出手收拾他!” 嘭的一声! 谢父直接挂断了通话。 发泄完,他还犹不解气,低骂了几句:“脑子没发育的蠢货!跟人沾边的事是一点都不干!” 秦姝、谢澜之、谢夫人三人,眼睁睁看着谢父骂完田立伟,又开始对着姜家人开炮。 谢夫人呆呆地看着儿子:“之之,那个田立伟做了什么?” 谢澜之拎着玩枪的儿子,把人随手丢在沙发上,转身去抱小推车的儿子。 只听他语气玩味道:“也没什么,他送了爸几瓶酒。” 谢夫人好奇地问:“什么酒?” 谢澜之忍笑着说:“虎鞭、鹿鞭、蛇鞭酒,都是大补的药酒。” “……”谢夫人妆容精致的脸,裂开了。 她深呼一口气,浑身发抖地朝谢父冲去。 “打电话,打给姓田的!我要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不成体统!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姓田的这是找死呢?找死呢?还是找死! 谢父见媳妇这么生气,周身的怒意顷刻散去,连忙起身去安抚谢夫人。 “夫人,咱不跟小人计较,这事也是顺势为,借机让姓田的给咱们儿子腾地。” 谢夫人冷眸微眯:“你什么意思?” 谢父:“姓田的是姜家派系,他在云圳一天,咱儿子就没办法大施拳脚。 得想办法让姜家出面把人调回京市,或者外派其他市区,总之不能让他再给咱儿子使绊子。” 谢夫人意味不明地问:“合着,你刚在是在做戏?” 谢父笑得如同老狐狸:“一半一半吧,送上门的机会,我要是不接着岂不是浪费。” 谢夫人立刻就变脸了,上手挠了谢父一把:“你做戏,拉着我扯什么?这么大岁数了,你还要不要脸了? 什么晚上床上的那点事,你也不怕说出来被人笑话,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哎哟!夫人轻点……轻点!脸挠花了,我明天还要不要见人了!” 谢父狼狈地避开谢夫人的“九阴白骨爪”,嘴上笑着赔不是。 秦姝抱着儿子,走到谢澜之的身边。 “爸妈的感情还挺好。” 谢澜之抬头瞥了一眼,风轻云淡地说:“打闹半辈子了,习惯就好。” 秦姝看了半天,像是发现了什么,不确定地说:“我看爸明明能躲开,好像是故意让妈抓他的。” 谢澜之满脸无语地吐槽:“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爸是想让妈在他身上留点痕迹,好跟人显摆。” “……”秦姝惊了:“这么有情趣的吗?” 年过半百的人了,不仅感情很好,还有年轻人缺少的情趣,这才是真爱啊! 谢澜之听着秦姝唏嘘不已的声调,眼底瞳孔闪烁出细碎光芒。 他探究地打量着秦姝:“你羡慕?” 秦姝看着打打闹闹的公婆,笑弯了眉眼:“你不觉得这样很难得吗?” 谢澜之不服气地说:“我们会比他们更好。” 他不觉得爸妈之间的行为有多难得,认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秦姝听到谢澜之孩子气的话,不由咂舌——谢澜之有时候真的很幼稚,完全不像是一个上位者。 她笑眯眯地看着男人,敷衍地哄道:“嗯,我们以后也会很好的。”小說中文網 好到,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她就知足了。 谢澜之如何察觉不出秦姝的敷衍,心底涌起几分无奈。 是他忘了。 秦姝不是几句话就能哄住的,得让她看得到,摸得到才行。 谢澜之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把抱着的老三递给秦姝。 “儿子眼巴巴看着你,你抱抱他。” 秦姝把怀里的谢宸南放到沙发上,伸手去接小儿子。 她看着儿子稚嫩的小脸蛋,问:“这是老三还是老四?” 谢澜之扒开儿子的小衣,看到后腰红色的心形胎记:“是谢砚西,老三。” “原来是砚砚啊——” 秦姝笑着亲了一口儿子的小脸蛋。 谢砚西小嘴发出奶声奶气地声音:“咿呀呀——” 谢澜之瞥向坐在沙发上的阳阳跟宸宸,见两人玩得不错,弯身去抱躺在小推车的老小——谢墨北。 他们在这边对四个儿子爱不释手,谢夫人跟谢父已经从楼下打到了楼上。 偌大的客厅,只剩秦姝、谢澜之一家六口,氛围透着梦幻般的温馨。 * 年夜饭点,大院的鞭炮声此起彼伏,烟火照亮整个夜空。 饭后,开始有人登门拜访了。 “澜哥!小嫂子!” “谢副书记,弟妹——!” 褚连英、柳苼还有一些大院子弟,人还没进屋,声音先传到。 秦姝抱着小儿子喂奶,听到爽朗或悦耳、粗犷的男音,手中拿着的奶瓶一顿。 谢澜之抱着大儿子的动作,也顿住了。 夫妻俩抬头望向门口,看到褚连英、柳苼、戚鸣威等人。 他们提着大包小包礼盒,有几个拎着没有包装盒的酒,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笑容。 谢澜之把孩子放下,起身迎上去:“你们真会挑赶时间,一点闲下来的空隙都不给我留。” 褚连英搂着谢澜之的脖子,熟门熟路地往阳台走去。 “澜哥,你说,咱们都多久没见了?” “今晚不抓着你好好喝一顿,过几天又没影了!” 跟在身后,单手插兜的柳苼附和道:“就是!要说还是咱们澜哥牛逼!武能上马定乾坤,文能提笔安天下!” 其他人:“不错!澜哥你可是咱们这些人中,第一个弃军从政的!” 褚连英回头,得意地笑道:“这你们可错了,澜哥还是我们龙霆特战旅的最高指挥官,享有最高决策权,他人在宦海,心却永远在我们龙霆!” 有人笑骂道:“瞧你那嘚瑟劲儿!澜哥早晚会进内阁,咱们这帮人还有得冲!小心被甩到身后!” “怕啥!澜哥带咱们冲!” “哈哈哈哈——” 坐在沙发上的秦姝,看着这群京市顶级的世家子弟,感受到他们的欢呼快乐。 换做是前世,这是秦姝根本无法踏入的领域。 从阳台传来谢澜之悦耳清冽的嗓音,带着些许骄矜的尾音。 “赶紧把酒摆好了,今天谁带的酒,先自罚三杯。” 有人笑道:“这我知道,是褚小爷跟咱们的柳大公子出的主意,酒也是他们自带的!” 褚连英:“好你的戚鸣威,揭我老底!看我今晚不把你灌趴下的!” “嘭——!” 外面又响起一波烟花绽放的响声。 屋内一群恣意洒脱的男人们,插科打诨,你来我往的打趣。 时间仿佛在这刻悄然凝固。 秦姝内心却产生割裂感,这跟她上一世经历,有着翻天覆地的差距。 “少夫人,两个小少爷睡着了,把他们送楼上休息吧?” 耳边传来阿花嫂的声音,把秦姝从思绪中拉回,垂眸看着睡得香甜的小儿子。 “好——” 秦姝跟阿花嫂把两个小的送回儿童房,发现老大、老二也睡着了。 门口传来谢夫人的声音:“阿姝,要不要来敷张面膜?” 秦姝回头望去,看到婆婆戴着粉红色的精致浴帽,脸上敷着一款特别厚的面膜。 谢夫人唇角轻勾:“这是我英兰尔同学送的,听说他们的女王都敷这面膜,我用着还不错,你也试试?” 说着,她朝秦姝递去两个塑料袋子:“你敷面膜的时候,别忘了戴浴帽,不会弄湿头发,还好清理。” 秦姝哭笑不得,这个时候的面膜可真高级,包装精致,里面的小工具也一应俱全。 她掂了掂有些分量的面膜,随口问了句:“这一套多少钱?” 谢夫人不确定道:“好像是五六十左右。” 秦姝叹为观止——真贵啊!相当于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 她看着心情颇为愉悦的婆婆,笑道:“谢谢妈,我回头试试看。” 其实这玩意,对于秦姝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谢夫人见自己的心意被收下,走上前捏了捏秦姝的脸蛋:“我那还有几瓶面霜、粉盒也想给你的,瞧着你这光滑白净的小脸,可别让那些东西给糟蹋了。” 脸被掐住的秦姝,目光幽怨地看着婆婆:“妈,我不是小孩子了。” 谢夫人笑了:“阿姝今年就22岁了吧?比之之那臭小子小7岁,还说不是小孩子。” 她松开秦姝手感颇好的脸蛋,从兜里掏出一个大大的红包。 “喏,这是给你的压岁钱,压一压小人,祝愿你来年平平安安,越来越漂亮,跟澜之也和和美美。” 秦姝接过塞入怀中的红包,一上手就知道,里面至少有一万。 “谢谢妈!” 她笑得又乖又甜。 谢夫人看得一颗心都融化了。 “真乖,还好你是我儿媳妇,满足了我养女儿的愿望。” 她没忍住,又上手去捏,秦姝富有弹性的脸蛋…… “妈,您别捏了!” 谢澜之从身后探出胳膊,拉住谢夫人去捏秦姝脸蛋的手。 第383章 收集老婆,百八十个不嫌多 谢夫人没摸到儿媳妇的脸,回头幽怨地瞪着谢澜之。 “臭小子,早不来晚不来,偏这时候来!” 谢澜之扶着谢母的肩膀转身,往走廊对面推了一把:“就您这张脸,看着怪吓人的,赶紧回房洗洗,我带阿姝去楼下见见人。” 谢夫人柳眉倒竖:“你懂不懂时尚啊,这玩意叫面膜,在国外很畅销的奢侈品!你媳妇今晚也会敷面膜,你当着她的面说试试!” “……”谢澜之面色一僵,稍显即逝。 他回头去看笑容戏谑的秦姝,温声说:“阿姝就算是敷黑色面膜,我也不会觉得吓人。” “有了媳妇忘了娘,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谢夫人眼底点缀出淡淡的笑意,嘴上吐槽谢澜之的双标。 谢澜之扶着她的肩膀往前推:“您赶紧回房,让爸好好欣赏您的杰作,他才是懂得欣赏您的人。” “哼——” 谢夫人傲娇地哼了一声,回房去找谢父寻求安慰。 楼下。 谢澜之刚把秦姝带到阳台,坐在长桌上的众人纷纷起身。 “嫂子,过年好!” “弟妹,新年好啊——” 被谢澜之搂着的秦姝,露出温婉得体的笑容,对众人颔首:“诸位新年好,佳节如意。” 褚连英是最闹腾的一个,端着酒杯就朝秦姝走来。 “小嫂子,你可算来了,快请上座!” 他不顾谢澜之的冷眼,把秦姝请到主位坐下,转身面朝众人清了清嗓子。 “大家都知道吧,我跟妮妮结婚好几年都没有孩子,是小嫂子给治好的,让我有了儿子!她不止是给谢家生了四个小祖宗的小姑奶奶,更是我们褚家的大功臣。 今天我就当着大家的面表个态,以后但凡澜哥跟小嫂子用得着的地方,我褚家必不负所托,倾尽全力,为其保驾护航!” 他脸色绯红像是喝多了,说出来的话,却让在场的众人陷入静默。 倚在阳台墙垛的谢澜之,目光很深地凝视着褚连英,脸上的笑意也收敛几分。 在场的都是人精,立刻嗅到褚连英的行为,这是在公开站队。 眼看戚老这一两年就要退下来了,下面的确该活动了。 “褚小爷发表完了,该我了。” 浑身上下恣意着纨绔子弟气息的柳苼,也开口了。 他唇角勾着痞气弧度,嗓音却清冷温润:“我这条命是澜哥从飞机残骸抬出来的,是小嫂子远赴香江,从鬼门关拽回来的。 我跟褚小爷的意思差不多,不管日后走得多远多高,但凡澜哥跟小嫂子用得到的地方,柳家上刀山下火海都在所不辞!” 掌管京市精英特种部队的褚连英,以及经过香江一事,连越两级的上校柳苼都表态了,这可是明晃晃的站队信号。 陆地猛虎,空中雄鹰,以及刚踏入宦海,就有一番作为的谢澜之。 三大家族抱团——这是意在御府,要问鼎巅峰! 在众人失神时,角落里坐姿优雅的戚鸣威,举起手中的酒杯朝秦姝走去。 “弟妹,又见面了,这杯酒我敬你。” 他仰头把烈酒饮下,又兀自倒了一杯。 “这杯我是代替家人敬你,他们让我跟你道一声谢,谢谢你救了我,让我没被人算计死,也得以保存颜面安全回来。” 说着,他再次把酒饮下肚,冷白皮的脸上,快速泛起一抹红意。 戚鸣威倒了第三杯酒,红润的脸庞浮现出笑容,对秦姝眨了眨左眼。 他口吻严肃道:“这第三杯,我是代大爷爷敬小嫂子。” “嘶——!” 安静无声的阳台,响起众人倒吸冷气的声音。 戚鸣威的大爷爷,可是入住御府的戚老! 戚鸣威嗓音温润道:“大爷爷让我跟小嫂子求个名额,等他退下来后,还想多活几年,想看看咱们华夏复兴,不再处处受约束的那一日!” 名额? 众人听得头皮发麻! 戚老哪里是在求名额,分明是在向谢家表态。 他老人家如果不是站在谢家这边,怎么可能出口向秦姝索要名额。 一年仅有的三个名额,试问,谁不想要多一条命? 秦姝清冷眸子扫向褚连英、柳苼、戚鸣威,感觉脑袋不太够用。 如果她理解得不错的话,这些人是在向她示好吧?只是好像还藏有更深层的东西,她暂时无法确定。 眼见众人的目光集聚在自己身上,秦姝压下心底的不适。 她不动声色地看向戚鸣威:“你转告戚老,名额我这有,有任何问题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多谢弟妹,话我一定转告给大爷爷!” 戚鸣威把手中满满一杯的烈酒,豪爽地喝下肚。 “弟妹,这点杯酒喝完,我就先撤了,今晚要连夜飞回祖宅祭祖。 我在这恭祝你跟澜之,新的一年日子红红火火,事业蒸蒸日上,步步高升!” 秦姝端起桌上的酒杯,站起身朝戚鸣威轻抬一下。 “好,这杯我敬你。” 她一点都不矫揉做作,姿态飒爽,仰头把酒喝下肚。 戚鸣威见此,准备再倒一杯酒,谢澜之走上前按住他的手。 “差不多就得了,别喝多了耽误事。” 谢澜之亲自把戚鸣威送出门,安排家里的车把人送走。 在戚鸣威上车前,他倏然问了一句:“你之前的那番话,是谁教你的?” “……”戚鸣威身形一顿,转身对上谢澜之那双幽邃,能看透人心的漆黑眼眸。 他干笑道:“没啊,那都是我的心里话。” 谢澜之嗤笑一声,语气玩味道:“你能代表戚家?” “……”戚鸣威被噎住了。 他翻了个白眼,心道要不要这么直接。 “刚刚的话是我老子交代的,经过大爷爷同意的,不过前提要说好,戚家不参与你们的争权,大爷爷上位的时候家族成员损失惨重,经不起再次动荡了。” 谢澜之深深看了他一眼,薄唇翕动:“回吧,代我向戚家长辈问好拜年。” 戚鸣威扶着门框问:“你怎么不自己去?” 谢澜之:“怕是没时间,后天估计就要走了,你留下的烂摊子自己不清楚?” “……”戚鸣威被怼得哑口无言。 “我不跟你说话了,你这嘴忒塞人,让人堵心!” 谢澜之目送车影远去,回头去看在放散装小鞭炮的几个孩子,眼底露出一丝怀念。 等他返回阳台,发现秦姝已经跟众人打成一片。 “哥俩好啊,三匹马啊,五魁首啊,六六啊——” 秦姝指着一个娃娃脸男人,笑得直不起腰来:“你输了!” 娃娃脸男人带着点南方口音,表情哀怨地看着秦姝。 “小嫂子,你不是说不会玩吗?” 秦姝细眉微挑,亲自给他倒了酒:“是啊,可我聪明啊,玩一次就会了!” 娃娃脸端着满满的酒杯,哭丧着脸:“澜哥那么聪明,也没赢得这么狠啊——” “快喝吧你!就你话多!” 褚连英走上前,扶着酒杯往他嘴里灌。 “唔唔唔——” 娃娃脸被酒溅到哪都是,推搡着褚连英。 “姓褚的!我要跟你拼了!” 娃娃脸男人喝完酒,转身跟褚连英扭打在一起。 “看招!” “吃我一腿!” “看我猴子偷桃!” “啊啊啊!你耍阴招——” 秦姝看着两人嬉笑打闹,在一旁乐得恨不得击掌。 谢澜之走上前轻轻揽着她的腰肢,柔声问:“这么开心?” 秦姝回头,露出含笑犹如一泓清泉的漂亮眼眸:“开心!他们玩得真开!” 这群世家子弟,无论成没成家都好似恣意少年般,欢快的氛围让人心情都随之变得轻松。 谢澜之看向武力值很强的褚连英放水,被娃娃脸控制住,笑着说:“都是从小穿开裆裤长大的,一个个都跟没成年似的,幼稚。” 柳苼听到这话,调侃道:“澜哥!这话我可不认。你们都结婚生子了,我可还单身呢,绝对没你们幼稚!” 谢澜之打量着他,慢悠悠地说:“没人要,你还挺骄傲?” 柳苼特别骄傲道:“我有战斗机当老婆!” 不知想起什么,他走到谢澜之的身边,揉搓着手掌:“澜哥,听说佩奇院士研究的白鹰战机,已经开始制造了,你试飞的那架战机,什么时候给我开开?” “你都有老婆的人了,还惦记着白鹰战机?” “嗨!我这辈子最大的爱好就是收集老婆,百八十个的都不嫌多!” 谢澜之浅笑道:“别想了,第一架白鹰战机除非上战场,否则不会再次启动,等着它正式亮相的时候,肯定给你分配。” 柳苼肉眼可见地失望:“早知道,你试飞来到京市的时候,我就上手试试手感了。” “澜哥!快来喝酒!” 打闹完的褚连英,端着两杯酒走来。 “嫂子,我家妮妮可想你了,她说一会来找你玩。” 秦姝点头笑道:“好久没见她了,我也挺想她的。” 这场酒局一个小时才结束,特供的酒,入口清淡,后劲也轻柔,酒劲很快就散了。 褚连英提议打牌守岁,谢澜之点头同意了。 桌子收拾完,一群出身金尊玉贵,在各个行业崭露头角的世家子弟,慵懒闲适地靠在椅上打牌,偶尔提起京市的八卦,说给谢澜之跟秦姝听。 褚连英甩出一张牌,欲言又止地看了秦姝一眼,忽然开口:“澜哥,你走的这半年,京市发生不少事。” 谢澜之盯着褚连英看了两秒,似笑非笑地问:“哦?说来听听。” 都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褚连英一出声,谢澜之就察觉出他话里有话。 褚连英舔了舔唇,嘲讽道:“隔壁大院出了个混账玩意,小小年纪不洁身自好,玩死了人,家里人花了点给摆平了。 这小子事后也不老实,没过多久当街飙车把人撞残了,撞的人是京大校长的关门弟子,前程似锦的一姑娘,就这么被人斩断了前程……” 第384章 阿姝乖一点,我不是柳下惠 谢澜之听得眉头直皱,冷声问:“哪家的?” 褚连英的话被打断,以为他问的是被撞女孩是谁。 “女孩爸妈是工人出身,今年才19岁,人还在医院里,前两天听说是要截肢,也不知道做没做手术,那可是一笔数额不小的手术费。” 谢澜之眸光冷冷地凝着他:“我问的是谁撞得人。” “还以为你是问被撞的姑娘。”褚连英想到罪魁祸首,眼底闪过一抹厌恶:“陆家小儿子,他爹是副司长。” 谢澜之盯着手中的牌,沉吟地问:“陆威?” 褚连英点头:“对,就是他!这小子现在狂得没边了,就京市一小霸王,跟人沾边的事一点都不干!” 柳苼在一旁补充道:“陆威的爹是个护短的,为了给他儿子擦屁股,求了不少人。” 有人冷笑出声:“出事当天,陆副司长就求到我家来了,我爸妈装傻充愣,根本不理他的话茬,陆副司长灰溜溜的离开。” “听我爸说,陆副司长也找上我们家了。” “造孽啊,这么大岁数了,还要给儿子擦屁股……” 谢澜之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对话,得知最后是姜家人出面,把陆威闯的祸事给压下来。 褚连英心不在焉地打出一张牌:“姜家是不是有点太着急了?陆家这样作风不良的势力都拉拢,也不怕哪天被反咬一口。” 柳苼正冷嗤道:“京市风向早就变了,姜家不能再安枕无忧,可不是要巩固势力……” 在看到褚连英打出来的牌时,他笑了。 “我赢了!” 柳苼手里的牌,啪的一声摔在桌上。 褚连英唇角抽搐:“你是专等我这张牌呢。” 柳苼眉眼间肆溢着痞气,双手抱拳:“承让承让。” * 当晚。 秦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谢澜之的胳膊横亘在她腰间,察觉出秦姝的不安稳。 他把人勾入怀中,单薄后背紧贴他的胸膛:“睡不着?认床了?” 黑暗中,秦姝轻咬红唇:“不是,我在想那个被撞的女孩。” 谢澜之下颌抵在她发顶,声线又低又哑。 “人各有命,别想了。” 秦姝没吱声,毫无困倦的眼眸,盯着被月光渗透的窗帘。 她不是在唏嘘那姑娘的命,而是认识对方——周娅,一个可悲又可怜的女企业家。 二十年后,周娅会在人生最为辉煌的时候,死于腿疾复发,倒在全国直播的整点新闻上。 秦姝想到周娅死去时,鬓角满是白发,眼里的沧桑与不甘,一颗心蠢蠢欲动。 她转过身,抬起双臂,勾着谢澜之的脖颈。 “老公——” 拉长的柔媚娇软嗓音,透着股嗲甜。 谢澜之眉梢微挑,一听这话音,就知道秦姝是有事求他。 他扣着秦姝的后脑勺,让她紧贴自己,毫无距离地感受黑暗中蠢蠢欲动,张牙舞爪要吃人的冲动。 “阿姝,长夜漫漫睡不着,不如我们做点其他事?” “……”秦姝身形一僵。 她正事还没说出口,谢澜之就惦记着吃人! 秦姝戳了戳男人硬邦邦的胸膛:“你正经点!我跟你说正事呢。” “你说,我听着。” 谢澜之的手掌,滑落在秦姝的腰部曲线,爱不释手的把玩着。 柔弱无骨的细腰,不堪一握,手感好得不可思议。 秦姝忽略腰间的异样,轻声道:“我想去看看周娅。” 谢澜之漠不关心地问:“周娅是谁?” 秦姝说:“就是被陆家小儿子撞的那个姑娘。” 谢澜之动作停下来,垂眸凝视秦姝:“……你认识那姑娘?” 秦姝能察觉到谢澜之注视她的目光,声音平静道:“不认识,听说过,周娅是京市大学有名的才女。 她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们国家如今正在发展电子技术,周娅专攻这方面的领域。” 谢澜之淡声问:“所以,你想救周娅?” “嗯——”秦姝鼻腔发出声音。 她搂着谢澜之脖子的手臂,力度不由收紧。 秦姝知道自己的话多有漏洞,希望谢澜之不要再继续追问下去。 谢澜之察觉到她的不安,把人揽入怀中,轻轻蹭了蹭发顶。 “好,我回头去查查,那姑娘住哪家医院。” 秦姝松了口气,仰头在谢澜之下颌亲了一下:“谢谢老公!” 上一世,周娅的双腿瘸了,被慕残的人惦记上。 她被人圈禁十年,衣服盖不住的地方,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疤。 这次有谢家人出面,不管周娅有没有被人盯上,想必都不会再经历那些痛苦。 谢澜之温热的大掌,包裹着秦姝的小手,送到嘴边亲了亲。 “好了,睡觉吧,明天带你去医院。” 秦姝已经做好了,今晚跟谢澜之胡闹的准备,没想到就这么轻拿轻放了。 她仰头望着谢澜之模糊的五官轮廓,低声问:“你……不做吗?” “啪——” 谢澜之拍了拍秦姝的翘臀,声音温柔而无奈:“你也不看看多晚了,从云圳回来我们都没歇口气,我再折腾你,你明天还要不要起床了?” 秦姝不自在地扭了扭,轻哼道:“说得好像我有多想一样,还不是你先提的。” 谢澜之倒吸一口冷气,扣着掌中的细腰,让秦姝不要乱动。 “别蹭了,你真拿我当柳下惠了?” “……”秦姝闹了个大红脸:“你别跟我说话,赶紧睡觉!” 她掐了一把谢澜之的腰侧,转身背对着男人。 谢澜之看着闹脾气的小娇妻,黑暗中响起一声狭促低笑,把人再次勾入怀中。 “好好好,睡觉,不过要抱着睡……” 两人严丝合缝的相拥,白天的疲惫席卷而来,很快陷入沉睡中。 同一时间,京市医院。 躺在病床的周娅,已经被人盯上了。 “唔——” 周娅苍白的手指死死抠着床单,紧紧咬着唇,呼吸急促。 好疼! 冷汗浸透了床单,与空气中的血腥味交织着,黑暗的房间内响起压抑的低泣。 病房门外,站着两个穿着讲究的男人。 一个中年男人,一个上了岁数,大概六十左右的老人。 中年男人卑躬屈膝,谄媚地汇报:“老板,就是这屋里的姑娘,今年才19岁,就读于京市大学,不仅人长得漂亮,身材也好,皮肤也白。 她家里人昨天刚交了手术费,您要是相中了,我们从中干扰,让她做不成手术,或者是手术失败,您想要把人搞到手轻而易举。” 老人的鹰钩鼻下,唇角上扬,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盯着病房的目光仿若一条毒蛇。 “就她了,除了出身低点,其他方面勉强合格,可以为我朱家生育后代。” 中年男人顿时眉开眼笑起来:“我现在就去找人,把朱夫人明天预约的手术搅黄了。” 他这一声朱夫人,把朱姓老人喊得心情愉悦,笑得脸上的褶皱堆叠起来。 “让她继续手术,只是这手术必须失败,我要让她彻底死心。” 中年男人稍稍一想就明白了。 这是让周娅历经绝望,才能认命嫁给比她大四十多岁的丈夫。 中年男人对老人竖起大拇指:“好主意,好主意哈哈哈……” 朱姓老人推开病房门,听到里面传来的低唔隐忍声,视线瞥向周娅那双残了的腿,很难起来的冲动,这一刻有了感觉。 他吞咽口水,阴鸷眼眸闪过暴虐与期待,还有一丝不耻的婬邪。 * 翌日。 秦姝在出发前往医院前,来到儿子的房间,挨个亲亲抱抱举高高。 四双如黑宝石般清澈、纯净、亮晶晶的眼睛,巴巴地盯着秦姝,直把她的心都给盯融化了。 “别这么看妈妈,我都要舍不得走了。” 秦姝双手捂着心口,回视坐着跟躺着的四个儿子。 “麻麻——” “妈妈——” 谢东阳、谢宸南同时喊人,粉嫩稚气的小脸,萌死个人! “咿呀呀——” “啊啊啊——” 两个小的也不甘落后,跟着哥哥们一起出声。 秦姝离去的脚步怎么也动不了,眼巴巴地看着四个儿子。 谢澜之走进房间:“阿姝,楼下车准备好了,怎么还不下去?” 秦姝指着四个又软又萌的小崽子:“他们好可爱,直勾勾地看着我,不想让我走。” 谢澜之冷眼斜睨着,坐在床上的两个儿子:“你们自己玩去,别在这勾搭妈妈。” 说着,他揽着秦姝的腰肢,往门外走去。 谢东阳、谢宸南见此,小嘴一瘪。 “哇哇哇……” “麻麻、麻麻——” 兄弟俩分工明确,一个负责哭,一个负责喊。 秦姝一听孩子哭了,顿时慌了,转身朝两个儿子跑去。 谢澜之看着相拥的母子三人,点漆般的眸子,扫视着两个儿子毫无泪意的眼睛。 两个臭小子! 还不到两岁,就会玩假哭这一套了。 谢澜之走上前,强硬地分开三人:“阿姝,这里交给我,你先下楼。”wWW.xszWω㈧.йêt 谢东阳跟谢宸南见妈妈要离开,还想用之前的套路。 他们刚一张嘴,就被谢澜之就捏住两片薄唇。 谢澜之声线温柔:“不许出声,不然把你们丢出去。” 两个崽子听不懂,但对上爸爸的威严目光,小小年纪就体会到来自父亲的威压,乖乖闭上嘴巴。 “真乖——” 谢澜之奖励般地摸了摸,两个儿子的后脑勺。 第385章 一言不合就动手的阿姝 秦姝刚坐上车,谢澜之就下楼了。 他站在车门前,弯身对秦姝歉意道:“阿姝,我不能陪你去医院了,戚老召我去御府,应该是有什么工作上的安排。” 秦姝笑意柔婉:“没事,我一个人也行。” 谢澜之指了指开车的男人:“这是杜兵,你还记得他吧,是我们家的警卫兵,身手跟枪法都不错,遇到什么事让他上,你别动手。”尛說Φ紋網 杜兵回头,露出那张淳朴憨厚的笑脸:“少夫人,今天我给您当司机。” 秦姝对他微微颔首,偏头对车外的男人娇嗔道:“我就去医院看个人,能有什么危险。” 谢澜之的大手探过玻璃窗,揉了揉秦姝的发顶。 “以防万一,去吧,早去早回。” 秦姝乖乖点头:“知道了——” 医院。 “啊啊啊!!!” “嘭!啪!哗啦——!” 手术失败的周娅,打砸手边能碰到的所有东西。 她披头散发地倚在病床上,仿佛一个疯子般砸东西发泄。 站在门口的一对中年夫妻,冷眼看着这一幕,他们盯着周娅的视线,仿佛在估算着肉价。 胖乎乎的女人,也就是周娅的继母,李红霞压低声问:“朱老板什么时候来,手术费能退给咱们吗?还有他说的那一万块钱,真能给我们?” 周父捂着女人的嘴:“你小点声,别让娅娅听到!” 李红霞撇撇嘴,嘲讽道:“怕什么,她马上就被人接走了,早晚要认清自己的命。” 周父表情沉重,声音却难掩激动:“朱老板说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止给我们一万块钱,陆家那边给我们补偿的手术费也都退回来。” 李红霞笑得漏出牙缝:“这个赔钱货终于丢出去了,还能再多赚一万块。” 周父眼神闪烁,看着病房里发疯的女儿,眼底露出一丝不忍。 李红霞戳了戳他肥胖的腰身:“老周,你可别在这时候反悔,姓朱的可是你们机械厂的老板,你这时候反悔,不仅工作丢了,晋升主管的机会也没了!” 周父想到晋升主管,一个月一百多块的工资,咬了咬牙道:“不后悔!” 李红霞笑了:“这还差不多,咱们龙龙马上要上大学了,学费跟吃喝都是要用钱的,以后龙龙娶媳妇也要花不少钱,你可别在这时候昏了头脑。” 周父闻言,看向周娅的目光更加决然了。 很快,精神抖擞的朱老板,带着一群身强体壮的男人来了。 “朱老板,您来了!”李红霞小跑着迎上去。 朱老板看都不看她一眼,指着病房内发疯绝望的周娅:“把人抬出来。” 几个壮汉闯进病房,把身材瘦弱的周娅,粗暴从病床抬下来。 “你们是谁?放开我!” “你们要带我去哪?放我下来,爸!爸救我!” 周娅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传出来,周父听到了,却无动于衷。 他从朱老板的手里接过一万块钱,点头哈腰道:“谢谢老板!” 朱老板俯视着周父,心情愉悦道:“从明天开始你就是工厂第二区域的主管,给你安排了休息间,以后好好干。” 周父闻言几乎要给他跪下,谄媚道:“谢谢老板,我一定努力工作!” 周娅被人抬出来,看到这刺眼一幕。 她盯着周父手里的钱,不敢置信地喊道:“爸!你在做什么?!” 周父站直身体,摆出大家长的威严:“娅娅,你的腿治不好了,朱老板不嫌弃要娶你做媳妇,你以后就是机械厂的老板娘了,还不快谢谢朱老板的不嫌弃。” 周娅看向头发花白,能当她爷爷的朱老板,目眦欲裂地吼道: “你疯了?!他的年纪都能做你爹了!” “啪!” 周父狠狠打了周娅一巴掌。 “混账!不知好歹的东西,瞎胡说什么呢!” “朱老板不嫌弃你,能娶你是你的荣幸!你们已经领证是夫妻!” 周娅口腔充斥着血腥味,眼神仇恨地瞪着周父:“分明是你为了钱把我卖了!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把我当做女儿?我在家里就是一个外人,你眼里只有你儿子周龙!”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李红霞走上前指责道:“老周这些年也不容易,养你十九年,你现在人废了,学也上不了,能嫁给朱老板是天大的福气,别不知好歹!” “呸!” 周娅把口中的血沫,吐在李红霞的脸上。 “不要脸的女人,我妈活着的时候你勾引我爸爸,有什么资格对我说教!” “啪!啪!啪!” 李红霞气得不行,扬手给了周娅几巴掌。 “你这个赔钱货!老娘养条狗,这么多年都认主了。 你吃我的喝我的,还敢骂我!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小贱蹄子!” 李红霞身形臃肿肥胖,手劲也不小,眨眼就把周娅的脸打得又红又肿。 “行了,别打了!” 朱老板一开始并未阻止,想看周娅服个软,可看着周娅脸都快破皮了,为了避免今晚精心准备的房事,出声阻止了。 李红霞很忌惮这个有变态名声的朱老头,立刻停下手来。 她冲周娅呸了一声,满脸的幸灾乐祸:“小贱人,今晚有你好受的!” 周娅含泪的愤怒眼眸,狠狠地瞪着李红霞:“你会得到报应的!” 李红霞得意地笑道:“这你可错了,你爸马上要升职了,成为工厂的主管,我们一家以后的日子肯定会红红火火的!” 周娅扭头去看不言不语的周父,声音嘶哑地质问: “你还是人吗?为了钱,为了工作,就这么把我给卖了?!” 周父目光闪躲,支支吾吾道:“你一个行动不便的瘫子,嫁给朱老板是最好的结果,你以后跟朱老板好好过日子,争取生个大胖小子,后半辈子就什么都不愁了!” 周娅气得浑身哆嗦:“周胜!你这个窝囊废!我妈要是在天之灵看到你卖女求荣,午夜梦回一定会找你算账的!” 周父浑身一激灵,色厉内荏地吼道:“别提你妈!她跟你一样都是赔钱货,生场病把我的钱都快花光了!” 朱老板不耐烦听他们絮絮叨叨,命令道:“把人抬下楼送车上!” 几个壮汉抬着拼尽全力挣扎的周娅,迈大步伐往楼下走去。 “放开我!你们这群浑蛋!” “救命啊!救命!这里有人买卖人——” 周娅大声呼救的话,被一只粗糙带有异味的手,给堵住了。 嘭的一声! 周娅被粗暴地丢进桑塔纳车上。 “嘶——” 周娅的腿扭曲的对折,钻心疼痛袭来,身上瞬间冒出冷汗来。 车门开了。 朱老板坐上车,目光婬邪地盯着周娅弯曲的腿。 他眼底闪烁出诡异的光,扫视着那双残破,渗出血迹的腿,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这双腿,可真美——” 周娅被朱老板粘腻,仿佛要把自己扒光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 她又惊又怒道:“你要干什么?” 朱老板满脸不加掩饰的邪念,视线在周娅身上肆意游走。 “今天是我们结婚洞房的好日子,我要干的事,你晚上就知道了。” 他对司机兴奋地说:“开车!回家!” 朱老板已经迫不及待了。 半旧不新的桑塔纳,快速开出医院,在门口跟一辆霸气威武的部队车对上。 朱老板看着越野车的白底红字官方车牌,脸上露出一丝忌惮。 “后退,先让他们进来。” 司机立刻执行,把车倒回医院的院里。 对面,准备倒车的杜兵,见对面的车倒进医院,脚踩油门直接冲进院子里。 杜兵降下车窗,想跟对面的桑塔纳车主道谢,视线微垂,看到桑塔纳后座车窗玻璃上,有一只染血的女人手。 “救命!救救我!” 被朱老板牢牢按住的周娅,用力拍打着车玻璃。 她被堵住嘴巴的声音微弱,因为体力不支,拍打车门的声音更是低不可闻。 朱老板按着周娅,对司机咬牙道:“赶紧开车!” 桑塔纳噌地一下窜出去。 秦姝坐在车内闭目养神,见杜兵半天不动,缓缓睁开眼。 “怎么不开了?” 杜兵回想刚刚那只血手印,回头如实汇报:“刚刚那辆车里,有人受伤了。” 秦姝轻声笑了:“这里是医院,有人受伤不是很正常。” 杜兵心想也是,开车继续前行。 他们来到周娅所在的病房,发现里面只有一个护士,在收拾沾满血迹的病床。 秦姝心下一沉,走进病房问:“请问,住在这里病人周娅去哪了?” 护士看到眼前气度冷傲的秦姝,反问:“你是谁?” “我是周娅的朋友。” “她被接走了。” 秦姝追问:“被谁接走了?” 护士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不再开口,继续收拾病床。 躺在隔壁病床上,腿上打着石膏的男人说:“住在这的姑娘,是被人抬走的,好像是被她爸妈给卖了。” 刚刚那一出戏,不少人都看到了,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秦姝一听就知道,她来晚了,周娅也许是被前世慕残的丈夫带走了。 她转身离开,与往病房里冲,大呼小叫的李红霞相遇。 “我们少了个热水壶,是不是你们给偷走了?!” 护士指了指床底下的暖水壶:“在这呢!” 李红霞站在门口没动,看着眼前的秦姝,眼底闪过嫉妒,嘴上嫌弃道:“不要脸的狐媚子!” 生育后的秦姝,身材越发丰腴柔润,姣好容颜,美得让人不敢直视。 李红霞用肩膀狠狠撞了一下秦姝,轻哼一声,往屋内走去。 “站住!” 秦姝冷声呵斥。 李红霞充耳不闻,下一秒,一股力量袭来。 紧接着,天旋地转。 嘭的一声! 李红霞被撂倒在地,眉眼冷然的秦姝,单膝抵在她心口。 “说人话你听不懂,非逼我动手是吗?!” 第386章 老东西,你现在不死也得死了 李红霞被摁倒在地,后脑勺撞在坚硬结实的地板上。 她疼得头脑发懵,迎上秦姝饱含戾气的眼眸,张嘴尖叫出声。 “啊啊啊!!!杀人了!!!” “啪——!” 秦姝扬手给了她一巴掌。 “把嘴给我闭上!” 李红霞不敢置信地盯着秦姝,手脚用力地挣扎起来。 “贱蹄子!你敢打我!老娘撕了你!!!” 她指甲满是污垢的手,冲着秦姝娇嫩的脸挠去。 李红霞体格太壮,秦姝差点就没摁住,眼角被指甲划了一下。 她脸色一沉,厉声喊道:“杜兵,给我摁住她!” “来了!” 杜兵上前,把李红霞挥舞的胳膊给锁住。 “啪——!” 秦姝扬手又给了李红霞一巴掌。 “你是周娅的继母?周娅她人呢?!” 李红霞仇视着秦姝:“放开我!我要报警抓你们!” 秦姝摸了摸刺痛的眼角,轻啧一声:“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眼泪。” 李红霞恨声道:“我呸!哪冒出来的小骚狐狸精,我告诉你!我是京市最大纺织厂的工人!是非常受上面重视的工人,你再不放了我,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秦姝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不管你是谁,根据我国买卖人口的律法,你买卖子女罪名,会被判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无期徒刑,并处罚金或没收财产,甚至包括你的子女,也会因为你的恶劣行为买单!” “……”李红霞瞪大了双眼:“你放屁!胡说八道,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事!” 秦姝从袖口摸出一枚金针:“那是因为你无知!” 她走上前,冷眸睨着李红霞:“再给你一次开口的机会,周娅在哪?” 李红霞微眯着怨毒的眼睛:“你跟那赔钱货是什么关系?” 秦姝言简意赅道:“朋友。” 李红霞冷哼一声:“呵!那你们还真是一丘之貉,都是专门勾搭人的狐媚子,不要脸的贱蹄子……” 秦姝不再跟她废话,手中的金针刺入李红霞的脖颈痛穴。 “啊啊啊!!!” 李红霞口中爆发出响亮刺耳的叫声。 “你对我做了什么?快放开我!好痛啊啊啊——” 她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表情痛苦而扭曲,狰狞得如同恶鬼。 秦姝指尖捏着银针,轻轻捻动:“周娅在哪?” 李红霞比之前更痛了,再也撑不住,声音尖锐地吼道:“她、她被朱老板接走了!” “朱老板家在哪?” “我不知道!好疼,你放开我!!” “朱老板是谁?” “是机械厂的朱老板,朱茂坤——” * “阿嚏!” 城中心,家在四合院的朱茂坤,打了个喷嚏。 身后的中年男人,听到老爷子这一声喷嚏,连忙上前献殷勤。 “老板,您是不是冻着了?” 朱茂坤目光阴翳,满脸婬邪笑容:“今天是我的洞房花烛夜,可不能生病。” 中年男人点头哈腰道:“是是是,我去给您买点药?” 朱茂坤摆手:“不用,今天吃了大补药,晚上要让新娶的夫人给我生儿子,不能出岔子。” 中年男人恭维道:“老板正值壮年,必会一举得男!” 朱茂坤爱听这话,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喉咙里发出粘腻的笑声。 他挥了挥手:“天就要黑了,你走吧——” “那我就不打扰老板了,祝您跟夫人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中年男人马不停蹄地走了,走出四合院的大门,冲着左边的石狮子呸了一口。 ——老不死的!半截身体都入土了,还想夜夜做新郎! 朱茂坤把中年男人打发走后,四合院的其他人也都赶走了。 偌大的四合院陷入诡异的安静,除了正屋卧室的方向,隐隐传来低唔的痛苦声音。 “吱呀——” 木门发出刺耳的声音。 被绑在喜庆红床单上的周娅,从堵住的嘴巴里发出唔唔声音。 “唔唔唔——”老王八蛋,你放开我! 站在门口的朱茂坤,眼睛里闪烁出诡异的光,仿佛藏匿在黑暗中的鬣狗,视线粘腻又带着令人作呕的贪婪。 他咽了咽口水,声音发颤:“夫人久等了,我这就来好好疼你。” 朱茂坤拎着手里的东西走进房间,把房门用力关上。 嘭的一声响! 拉开这漫长深夜的序幕。 很快,女人凄厉的惨叫声,从屋内传出来。 “啊——!姓朱的!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啊啊啊——” “夫人,你叫吧,尽情地叫!你越叫我越喜欢,瞧瞧这身皮肉真嫩啊!” “滚开!老不死的畜生!你离我远点!啊啊啊!!!” 朱茂坤没再说话,没过一会,屋内的声音变了。 “啪——!” “啪!啪!啪!” 像是赶马车的鞭子挥舞的声音。 朱茂坤气喘吁吁地说:“再不老实,我就给你尝尝其他滋味,今晚的洞房咱们慢慢玩!” 周娅气音虚弱,发颤的低吼:“有本事你弄死我!弄不死我,我早晚杀了你!!!” 朱茂坤没出声,屋内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 没过多久。 周娅发出濒死般的绝望哭声。 “呜呜呜……老畜生!!!” “嘭——!” 紧闭的房门,被人粗暴的踹开。 屋内不堪入目的场景,清晰映入站在门口的人眼中。 朱茂坤身上只穿着一条,又肥又大的格子短裤,腰上松垮的皮肉像软泥般耷拉着,手上拎着染血的皮革鞭子。 周娅的手脚都被捆在床头,那双本就断了的腿,布满残忍刺目的鞭痕。 朱茂坤眼神不太好,看向站在门口的两道身影,口吻不悦呵斥。 “不是让你们都走,还回来做什么?扫兴!” 站在门口的秦姝,嗅着飘入鼻尖的血腥味,厉声道: “杜兵!把里面老不死的拖出来!” 杜兵看着屋内的血腥场景,咬着牙冲进去,粗暴地拎着朱茂坤往外面拖去。 朱茂坤这才发现两人不是家里的佣人:“放开我!你们做什么?这是我家,你们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一个刽子手,说出犯法两个字? 简直可笑! 秦姝冷眼睨着被丢在院子里,冻得浑身发抖的朱茂坤。 “杜兵,给他松松筋骨,只要留一口气就行!” 杜兵看着蜷缩在地的狼狈老头,犯难了。 这恶心的老畜生,他一拳就能打死。 “嘭!” 秦姝走进房间,用力关上房门。 她来到床边,伸手去解捆在周娅身上的绳子。 “不要……老不死的!别碰我!滚开!滚开啊啊啊!!!” 周娅的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了,察觉到有人碰她,疯了般地大吼大叫。 秦姝不敢再动她,面露不忍地看着这个,喉咙里泄露出呜咽声的姑娘。 她放轻了声音,温柔地说:“周娅,姓朱的已经被丢出去了,你身上好多伤,我帮你解开绳子,给你包扎一下好不好?” 温婉轻柔的嗓音,带有几分安抚,周娅逐渐变得安静下来。 她忽略仿佛吞噬她神经的痛苦,眼珠子转了转,视线落在秦姝的身上。 然后,周娅就彻底崩溃了。 “哇哇哇——!” 委屈绝望的哭喊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秦姝连忙上前搂着周娅:“抱歉,是我来晚了——” 她不知道机械厂的老板家在哪,动用谢家的力量,才在天黑之前终于得到消息。 她跟杜兵冲进四合院,恰好听到周娅发出撕心裂肺的咒骂声。 还以为一切都来不及了。 事实上,周娅并没有遭遇上一世的羞辱,可她的双腿被二次伤害了。 周娅把脸埋在秦姝的胸前,崩溃地哭嚎:“我好怕!我以为自己要死了!那个老畜生,他不是人,好恶心!他好恶心!!!” 她不知道秦姝是谁。 可秦姝的一句来晚了,让周娅心底的恐惧与委屈,统统宣泄出来。 差一点! 就差一点,她的人生全都毁了。 秦姝不顾周娅身上的血与汗,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不哭了,没事了,那个老王八蛋会得到报应的。” 周娅哭声骤停,咬牙恨声道:“我要杀了他!” 秦姝淡声说:“他会死的。” 等周娅的情绪被安抚后,秦姝把她身上的绳子解开,又检查了腿部伤势。 半个小时后。 秦姝打开房门,看向站在院子里,跟朱茂坤大眼对小眼的杜兵。 “你去把周娅抱出来。” 杜兵傻眼了:“这……这不太合适吧!” 他刚刚瞟了一眼屋内的情况,周娅一副衣衫不整的样子。 “没事,去吧,把人抱上车。” 杜兵硬着头应了,迈着僵硬步伐走进屋内。 秦姝迈下台阶,一步步走到蜷缩在地上,冻得瑟瑟发抖的朱茂坤身前。 她抬脚踢了踢朱茂坤的心口:“不要脸的老东西,祸害一个无辜少女,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朱茂坤冻得声音哆嗦地辩解:“她……她是我、媳妇,我们……领……领证了!” 秦姝脸色一沉,倾身问:“你说你跟周娅领结婚证了?” “不……不错!”朱茂坤眼神得意地斜视秦姝。 他怎么可能做落人把柄的事。 周娅父母开了带公章证明,他一个人就能去民政局领证。 秦姝瞧着朱茂坤得意的样子,眯了眯眼睛,忽然露出玩味一笑。 “老东西,你现在是不死也得死了!” 第387章 谢少动怒,是谁欺负你了? 朱茂坤脸上松弛的皮肉抖了抖:“你、你想干什么?” 秦姝从袖口摸出一枚金针,指着庭院的一棵干枯的杏树。 “听说你慕残,玩死了三个夫人,还祸害了两个无辜的少女。 那两个小姑娘的尸体,就被你埋在那棵杏树下,我说得不错吧?” 朱茂坤浑浊双眼浮现出恐惧:“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记得,你的命是我收的!” 秦姝话音刚落,手中的金针,快速闪电地刺入朱茂坤的死穴。 仅仅数秒, 这个堪比刽子手的老人,没了气息。 秦姝眼睁睁看着朱茂坤的双眼瞳孔溃散,双眼至死都大睁,表情狰狞恐惧。 “要不是你死得有点价值,也不会这么白白便宜你。” 秦姝轻声呢喃着,把金针取回来。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她缓缓站起来,眉眼浸染的冷意消融。 秦姝指着朱茂坤的尸体,表情状似苦恼地说。 “这老东西被冻死了。” 周娅:“……” 杜兵:“……” 两人目光震惊、惊悚地盯着朱茂坤的尸体。 这人,就这么死了? 秦姝神情无奈地说:“在外面也就冻了不到半个小时,真是太不抗冻了。” 杜兵唇角抽搐,盯着朱茂坤脖子上的一个小红点,浑身一激灵。 这人,确定是被冻死的? 周娅染血的手,发颤地戳了戳杜兵的胸:“你抱我过去。” “啊?” “麻烦你抱我过去。” “哦,好好好——” 杜兵抱着满身伤痕的周娅,来到朱茂坤的尸体旁。 周娅憎恨地瞪着朱茂坤,咬牙道:“把我放地上!” ——哪怕朱茂坤死了,她也要狠狠扇老东西几巴掌! 秦姝一眼就看出周娅想做什么,阻止道:“劝你不要碰这具尸体,等警察来了再说。” 这个年代的勘查技术也许落后,该有的流程却一样不落。 警察很快就来了。 来的还是老熟人,是谢少的情敌,刑大队长。 邢毅带人赶到时,看到在挂满红灯笼的胡同里,停着一辆霸气的部队车。 副驾驶的门被人打开,秦姝身姿优雅地走下来。 邢毅脸上爬满喜意:“秦姝同志!” 秦姝笑弯了双眼:“邢队长,好久不见。” 她也不绕弯子,直接打开后车座门,让邢毅看到满身伤痕的周娅,又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道出。 邢毅跟身后的一众警员,听到周娅的遭遇后,都露出义愤填膺的愤怒表情。 邢毅身为大队长,声音严厉道:“如果朱茂坤真的是杀人犯,我们一定会严惩不贷,他的死亡也不会牵扯任何人。” 秦姝要的就是这句话:“你们跟我来,那个老东西交代尸体被埋在杏树下。” 半个小时后。 两具还没成年的尸骨,从杏树下方被挖出来。 邢毅盯着朱茂坤的尸体,咬牙怒骂:“老畜生!冻死算是便宜他了!” 秦姝握着手电筒走上前:“邢队长,还有件事,周娅已经跟朱茂坤领证了,那他的财产与机械厂是不是由周娅来继承?” 老畜生留下来的存款不少,机械厂的价值,估摸着至少一百多万。 邢毅点头:“按理说是该如此,只是这姓朱的没有儿女吗?” 秦姝摇头:“没有。” 她之所以清楚杏树下埋着两具尸体,以及朱茂坤的身家背景,是因为前世周娅揭露的。 周娅上一世,替朱茂坤怀过一个孩子,是个儿子。 那孩子在刚成型的时候,被极其变态残忍的朱茂坤,生生给折磨流产了。 邢毅眼神探究地盯着秦姝,忽然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是在怀疑我?”秦姝神情似笑非笑。 邢毅连忙道:“没有,只是从你的讲述来看,你跟周娅素不相识。”小說中文網 秦姝眼底泛起轻浅笑意:“那是因为,把周娅腿撞残的人,是一个官二代,里面涉及一些腌臜事。” 邢毅面露异样,非常突兀地问:“周娅就是被陆家小少爷撞的那个女孩?” 秦姝满脸诧异:“你知道?” 邢毅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如果不是上面插手,我们早就把陆威逮捕归案了,刘局让我们延缓两天抓人,今天下午陆威被我亲手逮捕的。” 秦姝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陆家是想求人包庇陆威,原来只是拖延时间。” 邢毅看了眼周围忙碌的同事,倾身靠近秦姝,压低声说。 “被抓的不是陆威,是我们云圳的一个小混混。” “……”秦姝。 邢毅继续道:“事情真相如何,我不清楚,但被我带进警局的男人,绝对不是陆威,就是云圳的一个小混混,我在云圳跟他打过交道。” “………”秦姝。 她满脸无语地问:“陆家这是玩的什么套路?找无辜的人代替陆威蹲监狱,两人长得都不一样,一查就能查出来。” 邢毅慢悠悠道:“那个小混混跟陆威长得有七八分像。” 秦姝深呼一口气:“……你还有什么没说的,一口气说完行不行?” 太吊人胃口了! 邢毅眼底浮现出笑意:“那个小混混,跟谢少还有点关系。” 跟谢澜之有关? 秦姝下颌紧绷:“说来听听。” 邢毅不疾不徐道:“我下午抓到人后,就联系了云圳公安的同事,让他们帮忙调查那个小混混的档案。 发现三年前,谢澜之在云圳跟那个小混混,因为一个通缉犯有过接触……” 秦姝打断他的话:“等等,你说的不会是963部队对面,三不管区域逃窜的通缉犯吧?” 邢毅表情一愣,点头道:“对。” 三年前,小混混,通缉犯,公安局……不由让秦姝想起一件事。 郎野前世带队任务,被身边人泄露行踪,导致全军覆没惨案的罪魁祸首组织。 这一世,谢澜之身体痊愈亲自带队去绞杀,组织首领在激战中逃了。 秦姝在云圳去卖药材的路上,遇到几个小混混,正在殴打那个组织首领的手下。 她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模糊的男人影子,当时还觉得隐隐有点面熟。 “行,这件事我知道了。”秦姝仰头看着邢毅:“这边还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吗?” 邢毅表情一怔,面露不舍地摇头:“没了。” “那我先走了,回头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好——” 邢毅目送秦姝纤细柔美的背影离开。 部队车从胡同里消失,他的视线久久收不回来。 一名穿制服的青年,拍了拍邢毅的肩:“队长,看什么呢,都快成望夫石了。” “去你的!” 邢毅会回神,笑骂一句,继续投入工作。 * 京市大院,谢家。 秦姝回到家,直奔楼上书房去找谢澜之。 “我会尽快落实工作,争取明年让云圳村镇果园的瓜果蔬菜,能运输到全国各地。” “嗯……这是我应该做的……不会,有您坐镇,我才能全身心投入云圳各方面的发展,是,我明白,戚伯伯再见。” 坐在办公桌前的谢澜之,挂断电话,抬手捏了捏鼻梁。 站在门口的秦姝,把男人带有倦容的斯文面庞看在眼中,挪不动脚了。 谢澜之抬眸看到门口的人,唇角浮现出笑意,招了招手。 “阿姝回来了,事情怎么样了?” 秦姝走进房间,站在谢澜之的身后,抬手给他按揉太阳穴。 “刚刚是戚老打来的电话?” 谢澜之身体放松地靠在椅子上,享受着秦姝独特的按摩手法,之前的疲惫在一点点消散。 他发出慵懒的鼻音:“嗯——” 秦姝轻声抱怨:“怎么回来了还要忙工作,就不能等过完了年。” 谢澜之低笑一声:“没办法,里面牵扯甚广,现在全国省城视线就聚集在云圳,我们的大多项目都是测试,一旦成功将会利国利民的。” 秦姝知道这个时期各方面都在发展,每一步都要稳打稳扎,哪怕再艰难也能挺过去。 她越发心疼谢澜之了,肩上的担子太重,工作比曾经在部队还要忙。 一只冷白如玉的手,轻轻覆在秦姝的手背上。 谢澜之把人拉到身前,按在充满爆发力的左腿上坐着。 “你见到那个叫周娅的姑娘了吗?” 秦姝面露复杂:“见到了,但是发生一些事。” 她把差点没有救了周娅,以及邢毅提起的,陆家鱼目混珠的事告诉谢澜之。 朱茂坤的死,秦姝也说了。 只是颠倒了过程,让人听起来像是朱茂坤真的冻死的。 谢澜之淡声说:“你说的那个小混混,我记得,好像是叫陶然。” 他的注意并不在朱茂坤身上,一个老畜生死有余辜,不值得过多关注。 至于陶然,谢澜之之所以记得。 是因为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说抠门。 ——“你看她穿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她现在的男人肯定抠抠搜搜的,等我把人娶了,给她买好多漂亮的裙子,让她每天都换给我看。” 陶然的这句话,哪怕过去三年,谢澜之都记得清清楚楚。 秦姝凝眉沉思,呢喃道:“陶然……我记得其他小混混是喊他然哥来着。” 谢澜之捏了一把她的腰肢,轻笑着问:“你有什么想法?” 秦姝想了想摇头:“算了吧,跟我们没关系。” 在这世上每天都会死人,会发生冤假错案,会有人为了钱财什么事都干。 谢澜之目光温柔地凝着秦姝,忽然眸色一沉,抬手轻抚秦姝的眼角。 “这是怎么回事?哪来的?有人欺负你了?!” 第388章 情敌见面,离我媳妇远点! 秦姝顺着谢澜之的手,去摸眼角泛着刺痛的伤痕。 “谁能欺负我啊,是周娅的继母……” 她撇了撇嘴,把在医院跟李红霞撕扯的事说出来。 谢澜之轻抚那抹刺眼的挠痕,满目怜惜,沉声道:“这样的人不配为人父母。” 秦姝点头道:“的确,李红霞跟周胜,都会得到报应的。” 周娅得到朱茂坤的遗产跟机械厂,日后可就是百万富婆了,周家人估计要后悔终生。 谢澜之拦腰抱起秦姝:“走,回房上药——” * 陶然的事,秦姝本不打算插手,然而,天不遂人愿。 第二天,邢毅打来电话。 “秦姝,陶然翻供了,指名点姓要见谢澜之。” 秦姝捏着电话筒的手一紧,沉声问:“他有说为什么要见谢澜之吗?” 邢毅说:“有人告诉陶然,想活命就找谢家太子爷。” 秦姝沉吟道:“我知道了。” 她没说谢澜之去不去见陶然,结束了通话。 大年初二,是走访串亲戚的拜年日子。Www.XSZWω8.ΝΕt 谢澜之难得穿得休闲,从楼上沿阶而下,温柔眼眸凝视着站在楼下的秦姝。 “怎么了?瞧着你一脸严肃的表情。” 秦姝抬眸去看,径直走来的男人,抿着唇说:“陶然要见你。” 谢澜之眉梢微挑:“见我?他又不认识我。” 三年前,两人在云圳的一面之缘,不至于陶然那个小混混记到现在。 秦姝面露古怪:“有人告诉陶然,如果想活命就找京市谢家太子爷,这是谁看你不顺眼,大过年的给你添麻烦?” 谢澜之并未当回事,轻笑道:“走一趟不就知道了。” 警局。 邢毅穿着一身挺括严谨的制服,站在台阶上东张西望。 从远处开来一辆,内陆少有的黑色豪华小轿车。 仅一眼,邢毅就知道这是谢家的车。 他快步走下台阶,豪车已然停在警局的门口,谢澜之姿态悠然地走下车。 “谢副书记,秦姝同志,你们来了!” 谢澜之刚把秦姝从车内接出来,听到邢毅的称呼,眸色暗了暗。 正常人都应该喊秦姝谢少夫人,邢毅这是还不死心? 秦姝笑吟吟地打招呼:“邢队长,又见面了。” 邢毅严谨肃穆的脸,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秦姝同志,辛苦你跑一趟了。” 谢澜之不动声色地走上前,隔绝两人的对视,对邢毅伸出了手。 “邢队长,好久不见,没想到你调到京市来了。” 邢毅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影无踪,客气道:“家父调职入京,我也沾了光,被上面调过来。” “是吗?不知道令尊在哪个部门?” “情报局,邢副处长。” “真让人意外。” 两人握了握手,又很快松开。 秦姝挽着谢澜之的胳膊,问道:“陶然在哪?” 邢毅道:“在一号审讯室,已经等谢副书记很久了。” 三人走进警局,直奔一号审讯室,隔着玻璃窗看到被拷在审讯凳上的陶然。 这小子哪还有三年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肆意嚣张,脸色煞白,眼窝深陷,双唇干裂,一副被人狠狠磨磋过的凄惨样子。 邢毅走进审讯室,没什么情绪地说:“陶然,你要找的人来了。” 陶然猛地抬头,无神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门口。 他一眼就看到身高腿长,还有小鸟依人,有强烈身高差的一对璧人。 “真的是你!!!” 陶然死死盯着谢澜之,惊呼出声。 谢澜之揽着秦姝的肩膀走进审讯书,薄唇微扬:“你好像很意外。” 陶然的眼珠子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用力点头:“我以为……以为你不会来。” 他很紧张,不停地舔干裂起皮的唇,动作稍稍用力,唇上的裂缝渗出一丝血迹。 谢澜之仿佛在自己家一样,随意地坐在审讯桌前,把秦姝按在身边坐下。 他幽邃温和的眼眸,由上而下地打量着陶然。 “你找我什么事?” 陶然目光下意识掠过一对璧人,去看站在两人身后的邢毅。 刚一对上邢毅警告的目光,他心尖一颤,张嘴道:“我不想替陆威顶罪,是他撞了人,我连车都不会开,我想求你救救我! 我不会让你白救的,我有陆家人的把柄,很重要的把柄,足以让整个陆家都面临监狱之灾。” 陶然语速极快的说完,目光哀求地望着谢澜之。 “求你救救我吧,我真的是无辜的!” “我以前虽然在街上混,但从来没有干过害人夺命的事。” 谢澜之把玩着秦姝的小手,漫不经心地问:“陆家用什么威胁你来顶罪的?” 陶然表情扭曲,恨声道:“……我奶奶。” “你是陆家的什么人,为什么跟陆威长得这么像?” “……陆家人说我是他们丢失的孩子,跟陆威是双胞胎。” 此话一出,谢澜之、秦姝、邢毅三人,都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表情,仿佛对此早已心知肚明。 谢澜之漆黑慑人的眼眸刺向陶然,声音冷漠地问: “最后一个问题,是谁让你来找我的?” 陶然下意识想要抬头,看向屋内的某个人,眼皮子刚抬了一半,猛然顿住。 他声音慌乱急促地解释:“我不认识,对方只说找你就能活命。” 谢澜之饶有兴味地瞥了邢毅一眼,似笑非笑道:“邢队长,这人似乎很怕你,不如你先去外面等着?” 邢毅面露为难:“这恐怕不妥,陶然是犯罪嫌疑人,我身为公职人员,有义务保护你跟秦姝同志的安全。” “他手脚都被拷着,你认为他能伤害我们什么?” “……我坚守职责!” 谢澜之眼底的笑意加深,带着几分玩味,视线回到眼神慌乱的陶然身上。 “上个问题不想回答,那我换一个,你有陆家的什么把柄?” 陶然一改之前的鹌鹑蛋模样,激动地喊道:“通敌叛国!” 谢澜之紧紧凝眉,眸色沉下来:“证据呢?” 陶然激动的惨白脸色变得红润:“就在陆家的地下室,那里藏着他们叛国的证据!” “还有陆威的大哥,他是陆地部队的上尉,偷了不少部队的机密设计图,那些东西就藏在陆家的地下室……” 谢澜之眼神探究地扫视着陶然,等他话说完,随口道:“我记得你被带到京市,连陆家的大门都没进去,直接换了身衣服就被压到警局来的,你怎么知道陆家通敌叛国的事?还知道证据藏在地下室?” 陶然眼神闪躲:“这个……我、我是听别人说的。” 谢澜之缓声问:“那个让你找我的人?” 陶然点头:“对!就是他!” “我知道了。”谢澜之起身整理衣服:“阿姝,我们该走了。” “好——” 秦姝收回落在陶然身上的视线,起身与谢澜之离开审讯室。 陶然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的背影,邢毅走上前踢了他一脚才回神。 陶然张嘴喊道:“你们就这么走了?!” 谢澜之头也不回道:“都了解得差不多了,你在里面待几天,事情解决完就能出来了。” 陶然喜极而泣,哽咽地问:“真的?!!!” 谢澜之站在审讯室门外,眼神有意无意地打量着邢毅。 “你后面的人,都这么费尽心思把我拉出来,我岂能辜负这番好意。” 陶然不知道所有的算计,都被谢澜之看透了。 他把脑袋狠狠磕在审讯凳的木板上:“谢谢!谢谢你!” 谢澜之见看到陶然另类的磕头方式,拉着秦姝闪身避开,转身往警局外走去。 警局门口。 谢澜之单手插兜,瞥向身边面色紧绷,浑身都不自在的邢毅。 他轻笑一声,声调温和道:“你这点小把戏,以后不要再拿出来丢人现眼了,我几个月大的时候,就在情报局一把手的桌子上乱爬,里面的事都门清。” 陆家的确不干净。 也早就被情报局的人盯上了。 上面一直没动作,是想借着陆家来窥探,敌方的每一步行动。 毕竟没有陆家,也会有其他人家,还不如掌控一个知根知底的陆家好。 邢毅声音低哑发紧:“你知道还来?” 谢澜之看向坐在车内的秦姝,目光温柔下来:“看在阿姝的份上,我陪你玩一玩,以后别玩这些小把戏了,还有……” 话突然停了,邢毅浑身紧绷。 谢澜之冷眸斜睨着他:“以后离我媳妇远一点!” 邢毅满脸的不甘,愤怒又委屈:“如果,我说如果,你跟秦姝同志没有定下娃娃亲,我的机会比你大!” 谢澜之脸色冷下来,眸中泛寒:“在这世上没有如果,我的就是我的,你永远都没有机会。” 邢毅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咬着牙道:“你只是比我运气好!” 谢澜之笑里藏刀:“这说明,我跟阿姝是天作之合的正缘。” 邢毅气急败坏:“你强词夺理!明明是我先遇到秦姝同志的!” 谢澜之腔调慵懒,讥讽道:“你无耻下流,惦记有夫之妇。” 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不外如是。 坐在车内的秦姝,远远就察觉到两人气氛不对,降下车窗喊道:“澜哥,我们该走了!” 谢澜之对秦姝露出温柔缱绻的笑容,扬声回道:“来了!” 他抬脚迈下台阶,头也不回道:“离我媳妇远点,否则你们父子从哪来的回哪去!” 邢毅敢怒不敢言,咬牙切齿地瞪着谢澜之的背影。 第389章 既已摘得明月,合该入我怀 邢毅站在台阶上,气愤地喊道:“我会一直盯着你,一旦给我机会,你会后悔终身!” 谢澜之走下台阶,转身看着满脸怒容的邢毅。 他明明是仰视的姿态,却给人高高在上俯视的感觉。 谢澜之清隽斯文的脸上露出温柔笑意,说出来的话冰冷无情。 “你配吗?” 邢毅也不恼,满脸偏执道:“她本是天上明月,谁不想拥有,我有自知之明,无法拥有也要守护!” 他喜欢秦姝,暗恼谢澜之的运气好,心底深处又不想谢澜之不真心对待秦姝。 谢澜之皮笑肉不笑肉:“既是明月,就该入我怀,也只有我能护她周全。” 邢毅哑口无言,暗恼地瞪着他:“你最好说到做到!” 谢澜之神色倨傲,扯了扯唇,转身离开。 “你们刚在说什么呢?” 秦姝看着坐在身边,满身低气压的谢澜之。 谢澜之牵着她的手,温声说:“聊了一些主权问题,邢毅此人极为自负,你以后离他远点。” 秦姝对邢毅不算了解,敷衍道:“嗯,陆家跟陶然的事,你准备插手吗?” “这件事不是我能决定的,得回家跟爸商量一下。” “这么复杂?陆家真的通敌叛国,也不插手吗?” “阿姝,身处上位者眼观八方,下面人的小动作都了如指掌。” 秦姝睁大双眼:“你们一直都知道陆家做的事?” 谢澜之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轻轻颔首:“嗯——” 秦姝的表情很惊讶,眼底浮动着恍惚情绪。 得知陶然跟陆家的关系,她已经知道为什么会对陶然有一丝熟悉感了。 前世,“陶然”活到了2000年后。 在华夏举办的世界规模最大的综合性运动会前夕,“陶然”被逮捕了。 秦姝在电视上,看到年近五十的“陶然”,被铐着押送上警车。 “陶然”的罪名让人触目惊心,被扒出来的信息,更是精彩至极。 他在23岁时被陆家认亲,之后在二世祖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手上还捏着数条人命。 陶然跟陆威是双胞胎,长相十分相像。 如今想来,前世的那个陶然,分明就是陆威本人。 至于真的陶然,恐怕早就死了,毕竟只有死无对证,才是最安全的。 谢家的车停在一栋筒子楼前,秦姝推开车门下车,弯身对坐在车内的男人笑着说:“治疗过程比较慢,你先回家,两个小时后让车来接我就行。” 谢澜之担忧地问:“你一个人行吗?” 秦姝点头:“可以,没人打扰我更清净。”ωww.xSZWω㈧.NēΤ “真不用我在楼下等你?” “时间太长了,我不能保证两个小时就能结束。” 谢澜之看着表情轻松的秦姝,把大哥大递给秦姝:“随时保持电话联系。” 秦姝接过笨重的大哥大,笑弯了双眼:“知道了——” 楼上。 秦姝敲响某间房门。 “来了!”屋内传来女孩清爽声音。 门打开,屋内站着一个圆脸姑娘:“你终于来了!” 秦姝看着眼前的周娅同学,矜持地点头:“需要准备一些药材,费了些时间,可以开始治疗了。” “真是太好了,快进来,我给你倒杯水!” 圆脸姑娘把人请进去,冲进厨房倒了杯白开水,却发现站在客厅的秦姝不见了。 “啊啊啊!!!” 这时,卧室内传来周娅凄厉的惨叫声。 “啪——!” 圆脸姑娘浑身一抖,水杯没拿稳,砸在了地上。 她跨过一地玻璃碎片,朝卧室的方向冲去。 屋内,秦姝对折的帕子递到周娅嘴边:“我知道针灸的过程很痛,但只要你坚持下来,你的腿就能正常走路了。” 脸色惨白的周娅,眼含泪意地盯着秦姝:“真……的吗?” 秦姝柔声说:“真的,我保证你以后能蹦能跳。” 周娅张开嘴咬住了嘴边的手帕。 病人这么合作,秦姝的心情也很愉悦,下手的动作越来越麻利。 圆脸姑娘站在门口,透过门缝看到周娅虚弱地躺在床上,那双让人触目惊心的腿上,扎满了密密麻麻的金针。 “唔……呜呜呜——” 隐忍痛苦的哭声,透过被口水打湿的手帕响起。 时间缓缓流逝。 卧室内的隐忍压抑的闷声哭泣,一直没有停过。 两个小时后,双手沾满鲜血的秦姝走出卧室,看着坐在客厅内的圆脸姑娘,戴着眼镜正在看手稿。 “请问,厕所在哪?我想洗个手。” 圆脸姑娘一惊,小心翼翼地放下手稿,起身带秦姝去厕所。 哗啦啦的水流声响起。 秦姝仔细冲洗手上的血,身后传来忐忑不安的询问声。 “娅娅的腿真的能好吗?她什么时候能走路?” “至少一个月的时间,前半个月不能下地,吃喝拉撒都在床上。” 圆脸姑娘抿唇一笑:“这样么,真的是太好了。” 秦姝甩了甩手上的水,转身看着她:“你应该是周娅最信任的同学,昨晚我把她救出来,她知道自己半个月都不能行动,第一时间想到你。” 圆脸姑娘得知自己被这么信任,激动得脸色发红:“我跟娅娅不止是同学,她还是我师姐,也是老师最棒的弟子,娅娅姐很厉害的,我们都很佩服她!” 秦姝走出洗手间,瞟了一眼散落一桌的手稿,轻笑出声:“看出来了,你刚看的那些手稿编程,都是周娅写的吧?” 圆脸姑娘脸色一惊:“你知道?” 她以为秦姝只是个大夫,还是有点本事,但是不受正规医院待见的那种。 没想到她竟然能看得懂复杂的汇编文字和BASIC,上面的复杂注释跟说明,一般人根本看不懂。 秦姝笑着走上前,指着散落在桌上的手稿:“我可以看看吗?” 圆脸姑娘露出纠结的表情,这些都是老师跟师姐的心血。 她也是因为跟周娅关系好,才能有机会研究一下。 圆脸姑娘咬着唇说:“这……我得去问问娅娅。” 秦姝笑了:“好,我跟你一起去。” 躺在床上的周娅,得知秦姝的来意,露出虚弱的笑容:“你看吧,其实也没有多重要,这项技术有不少问题,导致计算机硬件无法运行,已经被暂时搁置了。” 秦姝眉梢微挑:“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记得,前世周娅曾说过,如果不是遇到朱茂坤这个老变态,她有一半的可能,会继续研究被搁置的项目。 一旦华夏的电子计算机技术提前十年问世,就不会被米国遏制喉咙,也不会被盗取很多重要信息。 众所周知,米国在超级计算机领域,独领风骚。 他们所掌控的技术,能盗取全世界各地所有联网的机密信息。 秦姝坐在客厅的凳子上,翻阅着手稿,密密麻麻的专业术语,看得她头晕眼花。 可她依旧努力寻找,前世周娅所说的困难问题。 在拿起一沓新的手稿,没看多久,秦姝的双眼一亮。 找到了! 这是手绘的计算机电路图,芯片设计草稿,以及演算的废稿。 *周娅手写芯片架构设计笔记 *项目:华夏自主芯片 *日期:1982年7月7日 ;架构设计: ;-32位RISC架构,主频10MHz ;-集成浮点运算单元,支持复杂计算 ;-内置加密模块,确保数据安全 ;-完全自主设计,无国外技术依赖 **** ;问题记录: ;-制程工艺受限,需改进光刻技术 ;-材料供应不足,需寻找替代方案 秦姝看着手稿上的内容,不由坐直身体,伸手去摸桌上的铅笔。 她内心激动道——只要解决周娅说的光刻工艺和材料问题,华夏芯片就能问世了。 情绪激动的秦姝,眼前仿佛又浮现周娅坐在轮椅上,悔恨遗憾的伤感眼眸。 前世,年过四十的秦姝,坐在周娅的对面。 “我能问问,你在计算机技术上遇到的是什么问题吗?” 周娅苦笑:“我跟老师研究了一种新的光刻技术,可以将精度提升到1微米以内。” 秦姝惊讶地问:“1微米?这怎么可能!以我们当时的技术只能做到3微米。” 周娅遗憾又伤感:“那是基于多层掩膜和新型光刻胶的方案,当时遇到了两个困难,其实是我们的研究的细节出了问题,只要进行轻微的转换改动,就能制造出属于华夏的芯片。” 秦姝当时看出周娅的遗憾与悲伤,安静的做一个倾听者。 此时,秦姝快速翻阅着,周娅潦草的注释和问题记录手稿。 她很快找出两项问题,握着铅笔的手,勾勾画画起来。 一旁的圆脸姑娘表情惊恐,冲上去就要去阻拦,在看到秦姝那并不专业,但简单易懂的问题,眉心紧紧地蹙起。 秦姝所写的,是芯片材料的瓶颈问题? 紧接着,圆脸姑娘呼吸一顿,用力捂着嘴巴,防止惊呼声惊扰了秦姝。 这……这是……是他们遇到了内置加密模块问题,是芯片技术的重要光刻工艺! 一个小时后。 秦姝撂下笔,左右扭了扭僵硬的脖颈。 她把重新标注过的手稿整理好,塞到圆脸姑娘的怀中。 “周娅的针灸差不多结束了,我去取针,这些手稿你收好,等她精神好点了再给她看。” “好!我知道了!” 圆脸姑娘紧紧抱着怀中的手稿,双眼亮晶晶地盯着秦姝,仿佛在看神明般充满敬意。 然而,等秦姝前脚离开家,圆脸姑娘抱着手稿冲进卧室。 没过一会,屋内传来周娅激动的嘶吼声。 “快!快去给老师打电话!” 第390章 谢家儿媳,京市大院的小神医 部队大院,谢家。 秦姝回到家时,看到满屋子的男女老少,这些陌生面孔穿着打扮非富即贵。 “阿姝回来了!” 正在招待客人的谢夫人,看到秦姝亲自迎上去。 秦姝浅浅一笑:“妈,今天家里来了好多人。” 谢夫人挽着她的胳膊,低声说:“大多是出了五服的亲戚,也有一些趁机上门求老谢办事的,一会儿我带你眼熟一下,他们说什么都不用理会。” 秦姝乖巧点头:“好,我知道了——” 接下来半个小时后,秦姝认识了什么部长少爷,将军夫人,司长家的大小姐,还有一些求上门的大佬们。 秦姝在上楼时,瞥了一眼那位部长家的大公子。 这位姓施的大少爷,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只是眉心萦绕着淡薄的黑雾。 身上也笼罩着一股说不出的气息,让人近距离接触时,心底感到很不舒服。 秦姝视线下移,盯着施大少的心口处,眼中露出一抹了然。 ——原来是快死了。 秦姝收回视线,径直往楼上走去。 “澜哥!你又输了!” 二楼走廊,从某间房内响起熟悉的声音,是褚连英。 秦姝看向房门敞开的书房,不紧不慢地走上前。 谢澜之轻嗤一声:“输了就输了,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屋内,褚连英神秘兮兮地凑上前:“澜哥,你老实说,是不是跟小嫂子吵架了?” 握着牌的柳苼,跟几个几位世家子弟,都露出八卦的表情。 谢澜之眼斜睨着褚连英,似笑非笑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阿姝吵架了?” 褚连英指着指自己的眼睛:“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你可从来没有连输五把牌的时候,自从你中午回来后就心不在焉的,一副丢了魂似的的样子。 我澜哥谁啊!放眼整个华夏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名震南北军部,功勋无数,满身荣耀,俨然是南北两地的兵王,有强大的意志力与专注力,今天却不一样,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都丢在外面了……” 褚连英边说边摇头,面上一副遗憾的模样,眼底闪烁出幸灾乐祸的狭促笑意。 “呵!” 谢澜之冷笑一声,把手中的牌甩在桌上。 他身体放松地倚靠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褚连英。 “我就不能是因为公务分心?云圳的烂摊子可比在龙霆特战旅要辛苦。” 褚连英嘿嘿直笑:“我听说了,戚老对云圳特区很重视,抱有很大的期望,辛苦澜哥了,这么重的担子落在你身上。” 柳苼插话问道:“澜哥,我听说云圳的外企很多,还有很多扎根几十年的日企?” 谢澜之斯文脸上的情绪消失,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 “云圳需要一次大清理,骨子里烂掉的腐肉需要清理干净。” 柳苼点头:“你跟小嫂子在云圳注意安全,听说年前小鬼子的皇室搞什么祭祀,搞得很轰动,都闹到其他国家去了。” 谢澜之淡声问:“什么祭祀?” 褚连英也知道这事,不屑道:“就是祭拜什么人,搞出来的什么仪式,不是祭拜他们的靖国神厕。 报纸上拍出来照片是在什么寺庙,看着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一个个脸都化得跟鬼似的。” 谢澜之把这件事记在心上,点头道:“我知道了。” “笃笃——” 秦姝见屋内的几人,至今没有发现他,抬手敲响房门。 “嫂子!” “小嫂子!” 柳苼、褚连英几人纷纷站起来。 谢澜之起身朝秦姝走去:“可算是回来了,吃饭了没?” 秦姝满脸委屈:“没有,肚子好饿。” 谢澜之牵着秦姝的手往外走去,话都不跟褚连英等人说一句。 褚连英唇角抽搐:“澜哥就这么把咱们丢在这里?” 柳苼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正常,毕竟咱澜哥就这么一个媳妇,不宠着哄着,这辈子就要打光棍了。” 褚连英愤愤不平道:“有异性没义气!” 他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道甜甜的亲昵嗓音。 “褚哥哥——!” 众人回首望去,看到一张单纯的娃娃脸,以及懵懂清澈的眼眸。 妮妮还是那副单纯稚气的样子,满心满眼都是褚连英。 褚连英一看到自家媳妇,唇角咧开灿烂弧度,整个人都仿佛飘起来了。 “妮妮,你怎么过来了?是要找秦姝吗?她刚下楼去吃饭。” 妮妮歪着头懵懂道:“不是啊,我是来找褚哥哥的,想你了。” 她说得单纯直白,褚连英却闹了个大红脸。 他低咳一声:“咳咳——妮妮,这话咱们回家说。” 褚连英拉着妮妮的手,就准备离开,被身后的起哄声叫出。 “褚小爷,别走啊!” “刚刚是谁说的,有异性没义气?” “我看褚小爷跟澜哥一样,都是有异性没兄弟的家伙!” 褚连英转过身,虎着一张脸道:“我家妮妮脸皮薄,你们别在这瞎起哄,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一步,你们也该干嘛干嘛去!” 话说完,他拉着媳妇的小手,马不停蹄地溜了。 “哈哈哈哈……” 书房内传来哄堂大笑。 褚连英听到了,脸上的笑容愈发深了。 屋里的一群光棍根本就不知道,香香软软的媳妇抱起来有多舒服,更不知道媳妇跟兄弟相比,那就是珍珠与土坷垃的分别。 什么兄弟情,连媳妇的一个甜甜笑容都比不上。 * 翌日。 秦姝熟门熟路地来到圆脸姑娘的家,给周娅进行二次针灸治疗。 说起这位圆脸姑娘家世也不简单,父母都是搞科研的,在华夏遥远的地下实验室进行工作,几年都回不了一趟家。 圆脸姑娘叫冯绿夏,是京市大学校长凌岳的弟子。 秦姝敲响冯绿夏的房门,里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房门打开,露出冯绿夏那张激动红润的脸。 “秦姐姐,你来了!” 秦姝视线掠过冯绿夏,看到一名戴着黑框眼镜,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还有几个神色激动的少年少女。 她心下一惊,面上不动声色地问:“这些人是?” 冯绿夏把秦姝拉进屋,挨个介绍:“这些是我老师,京大的校长,这些是我的师哥师姐们,他们都是看了秦姐姐修改的草稿,过来一起研究的。 秦姐姐,你好厉害,娅娅的草稿被你修改后,我们终于突破了光刻技术的问题,还有芯片的稀有材料问题……” 她声音激动,紧紧抓着秦姝的胳膊,双眼亮晶晶地溢满了崇敬。 秦姝已经猜出凌校长的身份,却装不做知,惊讶道:“原来是凌校长,您好。” 凌岳打量着眼前面容与气度不俗的秦姝,伸出手。 “秦同志你好,不知道你就读哪所大学?” 秦姝跟凌岳虚虚握了一下手,就分开了:“我没上过大学。” 此话一出,不仅凌岳,连带冯绿夏跟其他人,都露出错愕的表情。 秦姝对众人颔首:“我先去看看周娅,她还需要继续治疗。” 想到周娅这个弟子的遭遇,凌岳儒雅面容露出悲痛。 “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周娅这辈子恐怕都完了。” “您客气了——” 秦姝推开卧室房门,看到屋内倚在床上,正在翻阅手稿资料的周娅。 她清楚看到周娅眼下发青,眼底爬满了红血丝的样子。 秦姝脸色微微发沉:“你昨晚一夜没睡?” 周娅神色讪讪,心虚道:“我……我疼得睡不着。” “啪!” 秦姝走上前,夺走她手上的手稿,随手甩到桌上。 “你究竟是疼得睡不着,还是激动得睡不着?研究什么时候都可以做,不好好珍惜最佳治疗时间,你这双腿一辈子都会落下病根! 难道你想在日后,获得诺贝尔奖的时候,坐着轮椅登上颁奖台吗?” 周娅,凌岳、冯绿夏等人,察觉出秦姝的怒火时,都心下慌乱不已。 听到秦姝的最后一句话,众人脸上的表情不由僵住了。 嚯! 秦姝好大的口气! 诺贝尔颁奖台?她这么看好周娅的吗? 周娅苍白脸上露出虚弱笑容:“你太看得起我了,而且诺贝尔的评选机制向来排斥华夏。” 秦姝眼底闪过轻蔑:“他们排斥他们的,我们用实力来说话,一旦光刻技术解决,芯片的材料问题解决,先进的计算机技术突破后,有他们求咱们的时候,到时候奖项跪着也要给你颁发!” 身后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凌岳、冯绿夏等人看着秦姝的背影,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震惊。 这姑娘的口气越来越大了。 可他们没有丝毫的反感,甚至还脑补起来,被其他国家求着的场景。 秦姝训斥完周娅,掏出金针给她治疗,嘴上叮嘱道:“今天针灸结束后,我会给你开个药方,汤药要一日三次饭后喝。” “我过几天离开京市,临走当天会给你进行最后一次针灸,你这双腿一定要养足半个月再下地活动,否则前功尽弃,这辈子都站不起来……” 凌岳、冯绿夏等人眼睁睁看着,秦姝把一枚枚金针扎入周娅的腿上。 那双腿扎满密密麻麻的金针,惊悚又恐怖。 有些同学受不了,扭头离开房间,去客厅研究草稿设计图。 凌岳上下打量着秦姝,非常突兀地问:“你是谢家儿媳,京市大院的那位小神医?” 第391章 阿姝推波助澜,扶持谢家上位 正在施针的秦姝,头也不抬道:“您认识我?” 凌岳眼底瞳孔骤然紧缩,不敢置信地盯着她,声音激动:“竟然真的是你,我的弟子能得到您的治疗,可谓运气绝佳,荣幸至极!” 这屋里的其他人不知道秦姝的身份,凌岳却一清二楚。 三年前,远在云圳的谢太子爷身受重伤,娶了定下娃娃亲的乡野村姑。 京市多少人都等着看谢太子爷的笑话,哪知谢少的媳妇一露脸,不仅把命在旦夕的谢统帅从鬼门关拉回来,连住在御府的戚老都被惊动了。 自此,小小年纪的秦姝,以诡秘莫测的医术,引无数高门贵胄争相拉拢。 据说,跟戚、谢两家实力相当的家族,想求秦姝出手都找不到机会。 没想到这样传说中的人物,竟然会出现在筒子楼内,也怪不得凌岳会如此震惊。 秦姝针灸结束后,仰头去看神色恍惚的凌岳:“您这位弟子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能救她也是我的荣幸,只是有一事,还需要解决?” 凌岳的态度明显拘谨不少:“什么事?” 秦姝:“周娅的父母把周娅卖了,据说是花了一万块钱,把周娅撞了的人,对方家里给的赔偿款,也在她爸跟继母的手里。” 凌岳点头,气愤道:“你放心,这件事我已经交代人办了,钱都追回来了,那两口子也都被带走接受教育。” 他对冯绿夏使了个眼色,后者脚步匆匆地离开,没过多久拎着一个布兜回来。 “秦姐姐,这是老师跟娅娅给你的!” 秦姝看着颇有分量的布兜,伸手接过打开,看到少数有五六万的现金。 她轻笑一声,随手把钱放到床头柜上。 疼得满脸都是汗的周娅,看到这一幕,掌心浸汗的手抓住了被子。 她慌乱地说:“这些钱可能不多,但是我所有的钱了。” 秦姝眼神诧异地看向周娅:“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周娅神色茫然。 秦姝笑弯了双眼:“朱茂坤死了。” 周娅瞪大了双眼,声音拔高:“死了?!” 秦姝又放出一枚惊雷:“他死了,名下所有财产跟工厂都由你继承。” “!!!”周娅眼睛瞪得又圆又大:“怎么会是我?” “你爸跟继母开了证明,朱茂坤拿着证明领了结婚证,你们是合法夫妻。” 周娅满脸厌恶,眼底也迸发出恨意。 想到跟那样恶心的老畜生纠缠,她就恶心得不行。 秦姝打量着周娅的脸色,慢悠悠道:“朱茂坤手里有一百八十多万现金,工厂估算价值三百多万,现在这些都是你的了。” 周娅呼吸一紧,很快回过神:“我把钱都给你!” 她眼底满是认真,没有丝毫的不舍。 秦姝笑着摇头:“我说这些,并不是向你索要钱财,而是希望你能合理利用这笔财富,去做你想做的事,实现你的人生梦想。” 她救周娅,还真不是图回报,纯粹是看曾经欺负华夏的国家不爽。 华夏不是没有计算机,也不是研究不出来芯片,只是命运开了个玩笑,让研究进程受阻。 这一次,他们可以不用看那些人的脸色,可以让国人跟上时代的脚步。 周娅苍白脸色紧绷,恨声道:“我不想要那个老畜生的工厂!” 秦姝笑道:“这不是问题,我可以帮你把工厂跟不动财产都换成钱,你可以用这笔钱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周娅抬头去看岳校长:“我想把钱投入到我们的研究项目上。” 几百万的资金,足以让研究项目进展顺利一些。 凌岳点头:“你是负责项目的发起人,由你来决定。” 周娅双眼期待地看着秦姝。 秦姝笑了:“好,我会尽快找人接手姓朱的工厂,不过据我所知,你爸在工厂上班。” 周娅脸色一沉,想到周父为了一万块钱,把她送给老畜生糟蹋的嘴脸,心底的恨意就压不下去。 她低垂着眼帘,声音决然:“工厂可以少卖点钱,但有个条件,不能让周胜继续在工厂工作。” 秦姝眼底的笑意深了几分:“这个简单,还有吗?” 周娅眼神闪躲,试探性地说:“能不能让接手工厂的老板,找找门路,把李红霞在纺织厂的工作也没了。” 她声音越来越弱,也有点底气不足。 秦姝抬手揉了揉周娅的头发:“你还是太善良了,换做是我被人卖给一个老头子,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不让罪魁祸首家破人亡,心底郁气难消。”尛說Φ紋網 周娅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秦姝,仿佛找到知己般激动。 她忐忑不安地问:“可……可以吗?” 秦姝被这个智商极高,情商堪忧的姑娘打败了。 “如果你放心,可以全权交给我来处理,保证让周胜跟李红霞后悔终身!” 周娅双眼绽放出璀璨光芒:“我放心的!谢谢你帮我!” 秦姝话音一转:“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周娅用力点头:“你说!” 秦姝声音又低又沉:“我要你在一年之内,让华夏爱芯片问世,让我们的计算机技术实现从追赶到引领的跨越,让国人稳扎稳打地走上电机技术时代,成为世界的焦点。” 不等周娅出生,凌岳声音沉重地说:“这是非常庞大的工程,牵扯甚广,耗费的资金也相当大!” 这可不是几百万上千万解决的问题,跟上面申请研究资金,也不是短时间就能通过的。 秦姝抿唇一笑:“钱不是问题,重要的是技术与时间。” 凌岳试探地问:“你的意思是?” 秦姝盯着他的眼睛:“我会以谢家的名义,资助你们完成项目研究,明年,最晚明年年底,我要看到你们的成果。” 凌岳想到后年,就是戚老退下来的日子,脸色变了变。 秦姝这是要做什么? 想在幕后推波助澜,送谢澜之登顶上位? 周娅拉了拉秦姝的衣袖,轻声说:“我可以的!” 秦姝笑了,柔声说:“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冯绿夏一副云里雾里的模样,看了看满眼仰慕的周娅,又看向面露沉思的凌岳。 她紧张地舔了舔唇,捏着一沓草稿图纸,来到秦姝的面前。 “秦姐姐,这个地方我不太理解,你能不能教教我?” 秦姝看着昨天修改的公式算法草纸,心道——我也只懂一些皮毛,这种复杂深奥的问题,还是问周娅比较妥当。 就在她准备把图纸交给周娅时,对方在耳边来了一句:“我也不太能理解。” 秦姝看着周娅沉思的模样,到嘴边的话说不出来了。 为了满足两人的求知欲,秦姝不得不消耗大脑容量,努力回想前世周娅跟她说过的,晦涩难懂的专业术语。 等秦姝满足两人的求知欲,已经身疲力竭了。 她给周娅起针后,逃似地离开满屋子学霸的筒子楼! 太可怕了! 这些人的求知欲仿佛无尽深渊。 比秦姝看两世研究的,成千上万本医书还要难搞。 凌岳站在卧室窗户前,看着秦姝坐上一辆白底红字车牌的车离开。 身后传来询问声:“老师,您看起来很焦虑的样子。” 凌岳转身,表情严肃:“娅娅,你知道刚刚的女人是谁吗?” “救我的人,我的恩人。”周娅想也不想道。 凌岳轻叹一声:“那女人叫秦姝,嫁的人家是京市数一数二的高门,她是华夏第一统帅的儿媳妇,谢家太子爷的媳妇。” “!!!”周娅目瞪口呆。 她知道秦姝身份不俗,没想到会这么厉害。 凌岳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语重心长地说:“秦姝背后是谢家势力,戚老后年就要卸任了,秦姝让你最迟明年给出成果,我很难不往其他方面上想,就怕你会成为他们争权夺势的牺牲品。” 周娅困惑道:“老师,我不明白。” 凌岳道:“你只要知道,戚老卸任后,谢家跟京市其他家族,必会争夺入主御府的机会。 这不仅是武力上的较量,还有在宦海的话语权较量,以及为国为民做出来的贡献成就比较。” 周娅双眼微睁:“您的意思,秦姝背后的谢家,会把芯片技术占为己有?” 凌岳深深地看着自己的弟子:“……只怕还会灭口。” 周娅神色呆滞,很快回过神来,轻声笑道:“老师,我不怕。” 在凌岳不解的目光注视下,她轻声说:“如果没有秦姝,我恐怕已经被姓朱的老畜生折磨得不成人样了,即使活着也是为了复仇,不会再专心搞研究。” “秦姝是我的救命恩人,也许还会成为,为我报复周胜跟李红霞的大恩人。” “草稿图纸是经她手修改,功劳属于她,属于她支持的谢家,如果是她,我不介意的。” 凌岳久久无言,凝着眉问:“如果她要你的命呢?” 古往今来,多少登顶至尊的上位者,脚下不是踩着诸多鲜血与白骨。 凌岳深知项目成果出来,功劳扣在谢家的头上,将会为谢家带来怎样的助力与人心。 周娅摇头轻笑,眼底发光:“那我也不怪她,我当初研究项目,就是为了让华夏不再被扼制喉咙,把曾经被其他国家欺辱的痕迹,一点点擦拭干净。 我们的目标是,让华夏彻底站起来,不仅仅是在工业上的成功,还要跟上时代的脚步,走向电子技术的新时代,实现华夏的伟大复兴!” 她双眼含泪,脸上的笑容真挚而灿烂。 凌岳看着这个最出色的弟子,微微红了眼眶:“好,我会让你的师兄师姐们,全都加入进来,只要努力,再加上秦姝二次修改的图纸,我们再努努力,也许半年时间就能出成果。” 周娅红了眼眶:“谢谢老师!” 秦姝不知道师徒二人的脑补,回到谢家发现阿花嫂在楼上收拾行李。 她皱眉问:“这是做什么?” 阿花嫂忧心忡忡地说:“云圳出事了,大少爷今晚就要离开。” 第392章 唐纳德好凶残,阿姝的戏耍 秦姝刚想要开口问出什么事,电视机播放的整点新闻里,传来字正腔圆的女主播声音。 “……云圳東菱集团今早遭到恐怖分子的袭击,下面请看这次新闻的详细内容……” 画面一转,是一片废墟,紧接着,露出一名身穿西装的女记者。 视频的背景,除了一片废墟,还有几个身材矮小,披头散发的男人,他们目光愤怒地瞪着正在拍摄的人,还有女记者。 这几个男人一张嘴,叽哩哇啦地说着什么。 拍摄人员不理会,声音平静道:“今早九点十分,据目击者称,有数名外域男子手提行李包潜入東菱集团,他们离开后没多久,東菱集团大楼发生爆炸,周围附近居民没有伤亡人员,東菱集团内部已统计的伤亡人数,已经超过三十人……” 秦姝唇角抽搐地看着,变成一片废墟的東菱集团,心道,这件事跟凯尔.唐纳德有没有关系。 她让凯尔.唐纳德给東菱集团找点小麻烦,别搞出人命来了。 他们不仅炸了東菱集团大楼,还搞出这么多人命! 不愧是全球知名黑暗组织,好凶残! 秦姝深呼一口气,上楼去找谢澜之,想要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她在卧室没找到人,去了隔壁的儿童房。 房门刚推开,里面传来谢澜之的轻哄声:“乖,多吃一点——” 谢澜之把一碗牛奶泡小馒头饼干,递到谢东阳的面前。 谢东阳熟练地拿起小木勺欢快地吃起来,用刚长出来的小牙一点点咀嚼。 秦姝扫了一眼屋内的父子五人,走进房间:“東菱集团爆炸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凯尔.唐纳德做的?” 谢澜之转身目光温柔地望着秦姝:“是,他这次可没少给我找麻烦,日企商会一定要我们给个说法,还提出让云圳政.府赔偿他们的损失。” 秦姝一听就炸了:“赔偿?凭什么!他们自己的安保问题不严谨,被人炸了大楼,凭什么让我们承担后果!” 谢澜之:“赔偿是不可能的,这件事有点麻烦,我要尽快回去处理一下。” 秦姝凝眉:“田立伟呢?身为云圳的书记,是死了吗?” 谢澜之轻笑:“田立伟调回京市的文件已经下发。” 秦姝面露惊色:“那他的位置由谁接替?” 谢澜之笑而不语,伸手把秦姝耳边的碎发挽起:“你来猜猜看。” 秦姝瞧着男人眼底掩不住的笑意,心道已经不用猜了,谢澜之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云圳正级的书记。 她笑吟吟道:“恭喜谢书记,终于摆脱了那个副字。” 谢澜之眉梢微挑:“也恭喜书记夫人——” 两人目光对视,一个眼神缱绻温柔,一个狡黠而清澈。 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等秦姝反应过来的时候,腰身被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揽着,仰头承接来自谢澜之的汹涌爱意与索吻。 很快,他们密不可分的相拥姿态变了。 因为强烈的身高差,秦姝不得不双脚离地地被谢澜之抱在怀中,仿佛任人宰割的小羔羊被尽情索取。 分别在即,谢澜之不知道什么叫节制。 横亘在秦姝后腰的胳膊,透着骨感的手在慢慢收紧…… 两人由站变成坐,又由坐变成倚在儿子的床头,从始至终,唇与舌,都没有分开…… 谢东阳在低头干饭,谢宸南眨巴着清澈眼眸,看着嬉戏玩闹的爸爸妈妈,小嘴一瘪,顿时委屈了。 他看了眼在干饭的哥哥,又看了一眼爸爸妈妈,缓缓伸出了小手。 那只胖乎乎的小手,戳了戳秦姝腰间露出来的白皙肤色。 谢宸南快速收回手,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的空碗,意思不言而喻。 秦姝气喘吁吁地推开谢澜之,心口快速起伏,脸蛋也一片绯红,唇色发艳,转头去看搞小动作的谢宸南。 她气息不稳:“你没给宸宸泡牛奶?” 谢澜之还想继续,闻言偏过头,去看委屈巴巴的儿子。 “咳咳……忘了,我现在就泡。” 几分钟后,谢宸南终于吃上香喷喷的牛奶泡饼干。 秦姝整理凌乱的衣服,淡声道:“你今晚就回深圳,时间太赶了,我恐怕得晚两天回去,周娅的腿还需要至少一次的针灸治疗。” 谢澜之:“可以,我没打算带你一起走,知道你舍不得儿子,这几天多陪陪他们。” 秦姝瞟了一眼坐在婴儿床上,正在逗两个小儿子的谢澜之,眸底浮现出一抹温柔光芒。 谢澜之心底的不舍,不比她少,可惜公务在身不得不走。 秦姝再次问道:“東菱集团大楼被轰炸,确定是凯尔.唐纳德做的?” 谢澜之沉默片刻,点头道:“是,阿木提一直在盯着凯尔,对他的行动了如指掌。” 秦姝轻啧一声:“他可真能耐,一上来就玩这么大。” 谢澜之担忧道:“不怕事大,只怕東菱集团老板认为你是幕后主使者,毕竟凯尔.唐纳德住在逍遥人间,是来找你求医治病的。” 東菱集团是伊藤药业旗下的分公司,伊藤家族已经逐渐浮现出水面,丝毫不遮掩对秦姝,对秦家不传秘术的觊觎。 秦姝不屑道:“怕什么,我跟他们的梁子早就结下了。” 谢澜之沉吟道:“等我把事情都解决完你再回去,省得那些人给你添堵。” “再说吧——” * 当晚,谢澜之被褚连英、柳苼开车送走的。 秦姝目送庭院的车开走,感觉心口空落落的,缺了点什么东西。 这一晚,她独守空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快天亮的时候才睡着,一觉醒来,已经下午了。 秦姝打着哈欠下楼,阿花嫂抱着两个档案袋走来。 “少夫人,这是大少爷今早打电话嘱咐我,交给您的东西。” 秦姝接过打开档案袋,发现一个是朱茂坤工厂买卖合同,一个是以周娅的名字开户的存折,存折里存了五百六十万整。 五百六十万,里面有三百八十万是卖工厂的钱。 谢澜之的速度够快,她不过昨晚提了一嘴,今天就把事情办妥了。 阿花嫂见秦姝把东西收起来,问了句:“少夫人,厨房里热着饭菜,您要不要吃一些?” “好——” 秦姝其实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饭,就前往冯绿夏的筒子楼。 今天冯绿夏的家门口很热闹,站着一对披头散发,满身狼狈的中年夫妇。 ——是周娅的生父周胜,继母李红霞。 李红霞不停地敲门,声音哽咽地哭求:“娅娅,你开开门,我们知道错了。” “我跟你爸已经受过口头教育了,知道之前做的事是不对的,你毕竟是你爸的亲生女儿,他还等着你养老送终呢,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好商量……” 屋内没有任何回应,像是没人在家。 李红霞气恼地瞪了周胜一眼,恨铁不成钢地踹了他一脚。 “你倒是说句话啊!在这干站着就能拿到钱?!” 周胜早就等得不耐烦了,推了李红霞一把,怒骂:“我看这丫头就是皮痒欠打!” 他抬脚踹向房门,吼道:“周娅你给我出来!我知道朱老板已经死了,他的工厂跟钱都在你手里,我是你爸,你把钱都交给我保管,等你出嫁的时候再还给你!” “咚咚咚!!!死丫头,你听到没有!赶紧给我出来!” “周娅!你给我出来!别在里面装死!” “咚咚咚——!” 没有得到回应的周胜,气急败坏的踹门。 秦姝瞧着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红唇发出讽刺的笑声。 正在砸门的周胜跟李红霞回头,看到双手抱臂的秦姝,眼神轻蔑地俯视着他们。 李红霞立刻就炸了,咬牙切齿道:“是你!” 她见秦姝就一个人,想也不想地冲上前,去薅秦姝的头发。 “好啊!你这个骚狐狸精!老娘没找你,你倒是主送上门了!” 秦姝从袖口处,摸出一枚金光闪闪的金针。 冲上前来的李红霞,猛地停下来,目光惊恐地盯着那枚金针。 她身体肥胖,又因为骤然停顿,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去。 “嘭——!” 李红霞双手撑在地上,直挺挺地跪在秦姝的脚下。 秦姝诧异地眨了眨眼眸,气死人不偿命道:“虽说大过年的,可你这岁数,就算是给我磕头拜年,我也没红包给你啊。” 李红霞双膝砸在地上,疼得她一时间爬不起来,仰头怒视着秦姝。 “好个伶牙俐齿的狐媚子!有本事你把针给扔了,看我不过活撕了你!” 秦姝把玩着指尖的金针,颇为深意地笑了笑:“这是我身上最小的武器了,你确定要我换一个?” 李红霞眼底闪过算计,催促道:“赶紧丢了!” “那好吧——”秦姝妥协了,把金针归于原位。 李红霞满脸抑制不住的激动与嘲讽,起身朝秦姝冲去,准备报在医院被针扎的仇。 咔嚓一声! 在李红霞冲上前时,秦姝掏出一把做工精致小巧的枪,快速上膛,枪口直指李红霞的脑门。 秦姝表情无辜,抱怨道:“都说了,金针是我身上最小的武器。” 李红霞满脸惊恐,声音发颤:“你……你疯了!现在禁枪了,这是犯法的!” 她仿佛看傻子一样,摇头道:“你可真傻,把你解决了,就没人知道我有枪了。” 李红霞脸都白了:“不要……我,我不想死,你放过我!” 哗啦! 一股水流声响起。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骚味。 秦姝垂眸看着地上的水洼,整个人都不好了,嫌弃地往后退。 靠! 李红霞竟然吓尿了! 这人胆子真小,一点都不惊吓! 李红霞见秦姝后退,头也不回地往楼下冲去。 “救命啊!!杀人了!!!” “有人携带枪支!快来人啊!!救命!!!” 第393章 腹黑谢少,暗戳戳逼退情敌 李红霞撕心裂肺的刺耳尖叫声,很快惊动了,筒子楼的居民们。 他们悄悄探出头来,观赏着李红霞发疯的景象。 冯绿夏的家门被打开,一个陌生面孔的男同学对秦姝招手。 “你就是秦姐姐吧?快进来!” 秦姝没理会那名男同学,瞥了一眼双腿打颤,缩在墙角的周胜,不紧不慢地走上前。 她用小巧的枪管,侮辱性地拍了拍周胜惨白的脸。 “周先生是吧?放心,我不动你,只是跟你说几句话。” 周胜眼珠子盯着拍打在脸上的枪,上下牙齿打颤,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哆嗦着抬起头来,望进秦姝含着笑意的桃花眼。 秦姝嗓音轻柔,讽刺道:“周先生家里出了个金凤凰,却不好好珍惜,你本该衣食无忧的后半辈子,生生被你拒之门外,你这辈子就是吃苦受穷的命。 要我说,这事就怪你自己,娶妻当娶贤,瞧瞧你娶了个什么玩意,搅屎棍都没有李红霞这么臭,简直让人恶心!” 周胜眼睛发直地盯着秦姝,她的声音仿佛有魔力般,往耳朵里钻。 秦姝观察着周胜的反应,声音轻柔下来,带着几分引导。 “你说是不是从你娶了李红霞后,周娅跟你的关系越来越远?” “……是。”周胜机械地点头,眼底迸发出恨意。 都是李红霞这个贱人的错! 如果不是那个臭女人,他女儿是百万富翁,他这辈子有花不完的钱。 秦姝讽刺一笑,轻声问:“既然错了,是不是该受惩罚?” 周胜眼底瞳孔微微收缩,恨声道:“是!” 秦姝继续引导:“你身为人父,没有尽到该有义务,你要把这些年欠周娅的都还回来,不止是李红霞,还有你,跟你的小儿子,你们一家三口都欠周娅的!你这辈子都还不清……” 周胜脸上的惊恐,已经完全被迁怒的恨意取代。 听完秦姝的一番话,周胜忽然哭了,脸上爬满鳄鱼的眼泪。 “是我错的!” “是我对不起娅娅!” “啪!我该死!我对不起娅娅,对不起她妈!” 周胜抬手狠狠扇了自己几巴掌,一个大男人泣不成声,看起来好狼狈。 秦姝看着他悔恨的模样,没有丝毫同情,满目嘲讽:“既然对不起她,就要努力去补救,把从前对她做过的事,都还回去!” 周胜脑海中浮现出,这些年来李红霞殴打周娅,不给饭吃,逼着她洗衣服做家务,还让她伺候小儿子的一帧帧画面。 小儿子也是个不好招惹的,几次占周娅的便宜,周胜身为父亲视而不见,把女儿逼到绝境拿刀子威胁小儿子。 当时,周胜气得不行,把周娅狠狠收拾了一顿。 周娅鼻青脸肿的跑出家,自那以后她就住校,很少回家了。 秦姝瞧着周胜脸上浓浓的愧疚,冷声道:“以后你闺女是属于国家的人,她是国家非常看重的高端人才,你要是再赶来找她的麻烦,小心哪天从这世上消失得一干二净。” 周胜哭着说:“不会,我以后一定离娅娅远点,是我对不起她,只要她好好的,我不会再来找她了!” 秦姝轻蔑一笑,迟来的歉意比草都贱。 嘭! 房门被用力关上。 倚在墙角的周胜回过神,满脑袋都是李红霞跟小儿子的错。 周胜抓了一把汗津津的头发,脚步慌乱地下楼,心口萦绕着暴怒的情绪。 秦姝走进冯绿夏的家里,看到客厅几个穿着朴素的少年少女,眼神惊恐地盯着秦姝,或者说是她手里的枪。 秦姝见此,把枪收好,对众人微微颔首,直奔卧室而去。 周娅倚在靠窗的床上,透过玻璃看到,在楼下大声嚷嚷的李红霞。 她像是个疯婆子,见人就拦:“楼上有狐媚子!她手里有枪,要杀我!” “你别走,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快报警抓她,抓走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路人闻到李红霞身上的腥臊味,瞥了一眼她湿了的裤裆,把她当成了疯子,脚步加快地离开。 没过一会儿,周胜冲出筒子楼,直奔神经兮兮的李红霞。 “啪——!” “都是你这个贱人的错!” 周胜冲上去给了李红霞一巴掌,把人踹倒在地上,拳打脚踢起来。 “要不是你,我女儿也不会不认我!搅事精,丧门星……” 周娅震惊地看着殴打继母的周父,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 站在她身边的秦姝,讥讽地问:“你心软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周娅立刻回神:“没有!就是很意外。” 在她的记忆里,周胜把李红霞母子当成宝,要什么给什么,从未对他们母子说过重话。 秦姝看着楼下撕扯扭打在一起的夫妻,抿唇轻笑:“周胜被我引导暗示了,在他眼里,李红霞母子二人是他奔向富贵生活的绊脚石,他得把这些年亏欠你的都还回来。” 周娅盯着楼下往死里互殴的生父跟继母,眼底无喜无悲。 她轻声问:“他们还会找我麻烦吗?” 秦姝:“周胜不会,也不敢,这个无能的男人,会把所有的错,都推到李红霞母子俩的身上。” “那就行,让他们狗咬狗吧。” 周娅收回视线,盯着瘫在腹部的手稿图纸,不再关注楼下的情况。 秦姝看着周胜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把李红霞拖出小区。 她收回视线,对周娅说:“今天是第三次治疗,明天我就要回云圳了。” 周娅猛地抬头,紧张地问:“那我的腿?” 秦姝把针灸收纳包拿出来:“放心,明天我走之前,还会给你进行最后一次针灸。” 在针灸的过程中,周娅几次欲言又止地看着秦姝。 眼见针灸要结束了,周娅忍不住开口:“老师说,会把师哥师姐他们拉进“华夏芯片”项目里来,如果大家一起努力,半年的时间“华夏芯片”就能问世。” 秦姝施针的手一顿,惊喜地问:“真的?” 周娅点头,紧张地舔了舔唇:“你……你能不能放过我老师,跟参与研究项目的同学们?” “?”秦姝眉头紧锁:“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周娅深呼一口气,直白道:“芯片成果出来,老师会对外说是谢家独立发明的,只求你别牵连其他人,我是死是活无所谓,可他们是无辜的。” “……”秦姝唇角不住抽搐。仦說Ф忟網 她看着指尖微微蜷缩,满脸恳求不安的周娅,大概明白了什么。 “你认为“华夏芯片”问世后,我会卸磨杀驴,把你们的成果占为己有?” 周深浑身一僵,没有出声回答,默认的姿态。 秦姝好气又好笑,磨着牙问:“你看我像那么无耻的人吗?” 周娅心虚地抬头,凝视着秦姝肤如凝脂,生动艳丽的脸庞,轻轻摇了摇头。 秦姝不是这样的人,可谁知道身在高位,准备竞争最高掌权人位置的谢家,会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秦姝心情好了点,手上继续施针,语重心长地说, “可能是我之前没表达明白,让你们有了误会。” “你跟岳校长,还有那些参与项目的同学,都是国家的瑰宝,是注定要登顶发明现代电子工业神坛的,你们会成为全世界瞩目的神话人物,别说是我,谢家乃至整个华夏的权贵,谁也不能动你们分毫!” “你跟岳校长把心放肚子里去,谢家不会抢你们的辛苦成果,我也只是想借着资助你们的名义,让人知道谢家慧眼识珠。 目的是让那些,在全国各地努力做研究的人们知道,他们并不是在做无谓的忙碌,只要有真才实学,上面是能看得到的……” 周娅红了眼,愧疚地看着秦姝,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眼泪哗啦啦地掉下来,一副自责又难过的样子。 秦姝掏出帕子给她擦眼泪:“既然觉得对不起我,就努力把华夏芯片研究出来。” “嗯嗯!”周娅眼神坚定,用力点头:“我一定会的!” * 秦姝离开筒子楼,看到站在车前的杜兵。 “怎么是你来接我?” 杜兵打开后座车门,憨笑道:“谢少让我来接您去趟警局。” 秦姝没上车,疑惑地问:“去警局做什么?” 杜兵道:“接一个人,谢少让您在接人前,给他打一通电话。” 秦姝立刻给谢澜之打电话,那边无人接听,打到谢澜之的办公室,也是没人接听。 前往警局的路上,秦姝倚在车厢后座,大概猜到要接的人应该是陶然。 只是,这两天没听说陆家有什么动静,陶然怎么就被放出来了。 秦姝到了警局,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陶然被安顿在警局的平房宿舍里,这间不大不小的宿舍,是邢毅的。 邢毅的脸色铁青,目光复杂地盯着秦姝,递给她一张照片。 “这是谢少让人给我送来的照片,你把人整成跟这上面差不多就行。” 秦姝看着照片上,全身三分之一被纱布裹着的病人,唇角微微抽搐。 这人长得跟陶然七八分相似,身上伤势有点严重,脸上也有一些不大不小的伤痕。 宿舍门外,忽然传来一道洪亮的嗓音。 “队长!来活了!西郊小河里漂起来一具女尸!” 邢毅把照片塞到秦姝的怀里,态度公事公办,语速极快:“你们赶紧把人带走!” 话说完,他扭头就走,仿佛身后有猛兽在追。 秦姝看了一眼全副武装,包裹严实的陶然,认命的把人领走了。 当晚,秦姝终于联系上谢澜之。 谢澜之很快给出解释:“陆家想让陶然当替罪羔羊,我们也可以偷梁换柱,让陶然取代陆威成为我们的眼线。” 秦姝笑弯了双眼:“你可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不过这主意很棒!” 电话声筒传来谢澜之的温柔声音:“这件事辛苦阿姝了,在陶然被判枪决之前,你把他整成跟陆威差不多的样子,我的人会把陆威带走送进警局。” “好——”秦姝话音一转问:“邢毅怎么回事?他好像很怕我?” 谢澜之心情愉悦地低笑:“是吗?有多怕?” 意味深长的玩味语气,明显是内情。 秦姝被勾起好奇心,开门见山地问:“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肯定是谢澜之做了什么! 否则前两天,还深情注视她的人,今天怎么像是老鼠见到猫一样。 谢澜之卖了个关子:“想知道?来云圳我就告诉你。” 秦姝眉梢微挑,字音拉长:“你是不是想我了?” 第394章 谢太子爷,你被偷家了! 秦姝的话问出口,谢澜之那边沉默一瞬,很快传来低哑撩人的笑声。 秦姝有点恼羞成怒了,娇嗔道:“你笑什么!是你说让我多陪儿子几天的,现在又迫不及待想要我回云圳。” 谢澜之顺着毛哄道:“是是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已经快两天没见了,我好想你。” 男人温柔低磁的嗓音,清楚传入秦姝耳中。 她呼吸一滞,摸了摸发烫的耳垂,轻哼道:“油嘴滑舌!” 秦姝不知道自己脸色一片绯红,也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傲娇,以及唇角挽起的弧度有多愉悦。 她趴在书桌上,又问了一遍:“你究竟对邢毅做了什么,他很不对劲。” 谢澜之慢悠悠地说:“没做什么,就是让他知难而退,顺便把人坑了一把。” 秦姝越发好奇了:“真不能说?这么神秘?” “邢毅他爸是情报局的你知道吧?” “知道。” “我临走前,把邢毅抓走当苦力,让他知道了陆家叛国跟小鬼子勾结的事,邢毅认为被迫上了贼船,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 秦姝疑惑不解:“那他怕我做什么?” 谢澜之意味不明道:“可能是因为,我拉他当苦力时,听到童飞的那些手下说了一些话。” 秦姝知道谢澜之身边不止有亲信,还有七爷的手下在保护。 她眨了眨眼,问:“他们说了什么?” 谢澜之:“说你在云圳的地下室关了几个人,每天都用满清十大酷刑折磨他们,酷刑过程都描述的栩栩如生。” 秦姝:“……” 她说呢,邢毅看她怎么像是老鼠见了猫。 怪不得邢毅看她的眼神不再暧昧,态度也明显避而远之。 只是,这件事秦姝觉得要不是没有谢澜之的授意,童飞的那些手下,不可能平白无故说出来。 秦姝眼底浮现出无奈,话音一转问:“邢毅知道上面一直在关注陆家的动向吗?” 谢澜之慢悠悠地说:“我走的时候,他还不知道。” 秦姝笑了:“你可真忽悠人,我看邢毅用不了几天就能反应过来,你好好的欺负他做什么?” 谢澜之似是用鼻音发出很轻微的冷哼声,声音没什么起伏地说: “他野心太大,惦记不该惦记的,吃亏对他来说是好事。” 秦姝抬手扶额,一猜就知道谢澜之看出了什么。 邢毅看她的眼神,太不知道收敛了。 秦姝快速转移话题:“我明天给周娅针灸结束后就回云圳了,你有什么要我带的东西吗?” 谢澜之立刻回道:“有!” “什么?” “请把我那千娇百媚,心地善良,有点小迷糊,抱起来香香软软的夫人带过来,我想她了。” 谢澜之的声音低磁缓慢,尾音上挑,带着几分醉人的温柔笑意。 让人听了,心尖酥麻一片。 秦姝脸腾的一下红了:“不正经,不跟你说了!” 她挂了电话,双手用力摸了摸笑容灿烂,烫得能煮熟鸡蛋的脸颊。 太坏了! 谢澜之一旦想撩人,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 秦姝耳边不停环绕着男人的情话,内心久久不能恢复平静…… 第二天。 京市部队医院。 秦姝按照谢澜之的吩咐,把“改头换面”的陶然送过来。 她以为会接手的会是谢澜之的人,到了地方才知道,邢毅又被抓来当苦力了。 邢毅臭着一张脸,满脸的不耐烦与焦躁,看到秦姝跟陶然后,他收敛所有情绪,把人往医院里带。 “你们可算来了,赶紧进去,再晚就要来不及了!” 三人来到陆威的病房前,发现门口有两个气势不俗的男人守着。 邢毅走上前,面无表情道:“谢少让我们来的。” 门口的两人对视一眼,转身推开了房门。 秦姝好奇地看了两人一眼,心道,守在陆威门口的肯定是陆家人,难不成他们也被谢澜之收买了。 “你们是谁?出去!” 躺在病床上的陆威,看到邢毅、秦姝、陶然三人,口吻不悦地赶人。 邢毅进屋后就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秦姝领着陶然走近陆威。 她笑吟吟地伸出手:“陆小少爷,你好,我是来收你命的人。” 这么个天生坏种,就很不该活在世上,太污染空气了。 秦姝近距离观看,才发现陆威脸上的伤,跟身后“改头换面”的陶然,有些地方不一样。 陆威看到秦姝时,眼底闪过怔色,随即冷笑道: “现在的女人送上门给人睡,还要搞这么多的花样吗?” 陆威以为秦姝是想要巴结他,目光婬邪地打量着她的脸蛋,丰腴柔润的绝美身材,不停地吞咽口水。 不得不说,秦姝是陆威这辈子见过,容颜与身段都一等一的女人。 如果不是身上有伤,陆威早就把人给扑倒在病床上。 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姝,那只被纱布包着的手,不顾屋内还有人,直往下三路而去。 秦姝目光一冷:“你可真是不知死活。” 陆威以为她在欲擒故纵,邪笑道:“美人,我现在身体不方便,你自己过来伺候我,憋了这么久,让你尝尝小爷的味道如何!” 他目光落在秦姝的嘴上,意思不言而喻。 邢毅一听这话,手握成拳,直接给了陆威一拳。 “臭小子!死到临头,你把嘴放干净点!” “嘶——” 陆威疼得身体蜷缩,嘴里骂骂咧咧的。 “草泥马!我要弄死你!” 邢毅满脸不屑,扭头去看秦姝:“接下来怎么做?” 秦姝指着脸色煞白的陆威:“把他身上的病服扒了。” 邢毅立刻动手,陆威终于察觉到事情不妙,大吼大叫:“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人?我是陆家的人,你们敢动我,是活腻歪了?” “来人!来人!门外的人死的吗?都给我滚进来!啊啊啊——!” 邢毅嫌陆威太吵,一个后颈砍,直接把人砍晕了。 秦姝也没闲着,给陶然继续“补妆”,让他变得跟病床上的陆威一模一样。 半个小时后。 陶然穿上病服躺在病床上,包裹严实的陆威,像垃圾一样被丢在地上。 邢毅沉声问:“陶然,之前交代你的,都记清楚了吗?” 陶然满脸桀骜不驯,痞笑道:“记得,比嚣张,我这辈子还没怕过谁!” 秦姝轻声说:“你最好能瞒天过海,如果被陆家人发现,没人能救得了你。” 陶然用力点头:“明白,放心吧!” 邢毅见事情差不多了,拎着昏迷的陆威离开。 陆威被粗暴地丢到车里,邢毅扭头去看,站在不远处的秦姝。 “你告诉谢澜之一声,这事我不会再掺和了,如果让我爸知道了,我的腿都能被打断!” 秦姝眉梢微挑,玩笑道:“这可不行,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以后还有很多见不得人的脏事需要你来干。” 邢毅面色微变,以为她已经知道邢家跟谢澜之的交易。 他又试探地问:“你们就不能找别人?” 秦姝笑着摇头,打趣道:“不能,谁让你刑大队长是老熟人呢,做事方便。” 邢毅突然倚在车门上,从兜里掏出香烟点上,目光复杂地打量着秦姝:“你已经知道了?” 秦姝眸光微闪,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声。 邢毅忽然问:“谢澜之对你好吗?” 话题转变太快,秦姝反应也不慢,点头道:“挺好的,怎么这么问?” 邢毅抽了口烟,哑声问:“你知道我爸为什么调回京市吗?” 秦姝顺着话问:“为什么?” 邢毅:“戚老还有两年就要退下来了,现在已经进入各大势力争权夺位的时候,有家族凋落,必有新的势力起来。 情报局的人手明显不够用,我爸被调入京市,直白来说就是干些脏活,专门修剪敌对派往外延伸的枝杈。” 秦姝几乎立刻就听懂了,脸色一凛:“你们投靠了其他家族?” 什么干脏活,修剪枝杈。 邢家分明是上位者手中的一把刀。 邢毅挑眉,没想到秦姝这么敏锐,笑着承认了:“是啊,我们家在云圳就是小门小户,不知道哪里入了贵人的眼,被调过来冲锋陷阵。 我爸为了保命,刀刚磨得锋利一些,还没准备动手,半路被一只头狼黑逮住了,不得不干起了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事来!” 说到这件事,他气得直咬牙。 秦姝噗呲一声笑了,也明白了什么,满目同情地看着邢毅。 “良禽择木而栖,谢家挺好的,你们不会后悔的。” 虽然不知道邢家投靠的是谁,谢澜之既然把人拉拢过来,必然是邢家有足够的价值。 邢毅脸色不太好看,带着几分气愤:“我也没说谢家不好,只是谢家人的行事风格太霸道了,你知道你家那位怎么胁迫我的吗?” 秦姝笑眯眯地问:“谢澜之做了什么?” 邢毅磨着后槽牙道:“他带人冲进我家,当着我老子的面训斥我,说我觊觎有夫之妇,说我下流无耻,他走了,我却被我爸用皮带抽了一顿。” 秦姝唇角抽搐,瞧着邢毅脸上的愤怒,心道,谢澜之这事干得……简直太漂亮了! 她揣着明白装糊涂:“这就是你不对了,破坏别人的家庭,是非常让人不齿的事。” 邢毅眼神幽怨地看着秦姝:“你就这么不待见我?我对你真的挺有好感的。” 秦姝:“……” 邢毅继续道:“三年前,知道你嫁人后,我拉着同事喝醉了,又哭又喊闹出来好多笑话。” 第395章 云圳惊天变故,夫妻见面 邢毅幽怨的眼神,类似告白的话,听得秦姝下意识皱眉。 邢毅瞧着她的脸色,话音一转:“你别臭着一张脸,我话还没说完呢。 我以为我是喜欢你的!谢澜之跟我说了一些事,我发现我对你好像就是不甘心。” 秦姝脸色稍缓,好笑道:“你还真是直接。” 邢毅撇嘴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再不直接点,我怕哪天被新任老板暗杀。” 秦姝笑而不语,眼底的抗拒散去不少。 邢毅打量着她:“你知道自己长得漂亮吧?男人的虚荣心是人都有,我也不例外。 谁不想要一个长得漂亮,身材还好的老婆,哪怕不碰,养在家里都赏心悦目,带出去也有面……”Www.XSZWω8.ΝΕt 他唠唠叨叨一大堆,总归就一个意思,只喜欢秦姝的外表。 现在因为换了新的幕后老板,对秦姝就更是不敢有什么其他想法了。 秦姝唇角抽搐,她见过告白的,也见过死缠烂打的,就是没见过不喜欢一个人,还会说出这么理由的! 她打断邢毅:“停停停!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邢毅脸上露出一丝别扭:“就是……我现在不喜欢你了,你跟你家那位说说,让我爸别干那些午夜梦回被人索命的事。” 秦姝好笑道:“就是别让你爸手上沾人命呗?” 都已经成为别人手里的刀了,还这么挑剔,似乎有点得寸进尺了。 邢毅摇头道:“不是这个意思,大奸大恶的肯定是要公事公办,那些无辜的人就免了。” 秦姝没好气地说:“你早说就好了,绕这么一大圈,就听你废话了!” “……”邢毅低喃了几句。 秦姝凝眉问:“你一个人嘀咕什么呢。” 邢毅一言难尽道:“你平时看着挺温柔的,怎么这样啊。” “呵!”秦姝气笑了:“你才跟我相处几天啊,我本性如此。” 邢毅诧异地问:“谢澜之也惯着你吗?” 在他眼中,谢澜之是京市太子爷,也是竞争下任掌权人的热门人物。 这样的人最是高高在上,表面做得一手好戏的人,不太可能把农村出身秦姝当回事。 秦姝轻哼道:“他不惯着我,你惯着?我这脾气还就是他给惯出来的。” 邢毅哑口无言。 秦姝看他表情有点憨,又有点傻,临走前留下几句劝告。 “邢队长,身为过来人,劝你不要因为一个女人的外貌而喜欢她,越漂亮的女人越深不可测。 你不知道她们从小到大受到的排斥,更不知道她们为了保护自己,付出过什么。 什么天真单纯,心地善良,都不过是你的臆想罢了——” 秦姝离开后许久,邢毅站在原地久久不动。 他脸上的憨厚傻气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苦笑。 秦姝在快成为他的执念时,谢澜之跟他爸接触,短时间内带他们见识了更深层的东西,甚至出手收揽他们。 谢澜之是谢家培养的接班人,从小耳濡目染的那些驭人手段,邢父明知是坑还要往下跳,只为保全性命,能全身而退。 现在的情况对于邢毅来说,根本无暇顾及儿女情长。 只想在这两年内,保住家人的命! * 秦姝当晚得知消息,撞残周娅,还玩死过人命陆小少爷,被判处死刑,枪毙了。 陆家那边没有任何动静,甚至连陆威的尸体都没有给收。 “笃笃——” 房门被人敲响,谢夫人的声音传来。 “阿姝,是我,跟你说几句话。” 秦姝打开房门,看着气质温婉的婆婆,笑着问:“妈,怎么了?” 谢夫人把一个医用铁盒递过来:“姜家刚给老谢打电话了,还派人送来了这个。” 秦姝接过盒子打开,看到里面躺着一个血布条。 她凝着眉问:“这是什么?” 谢夫人颇有深意地看着秦姝:“部队医院跟普通医院的纱布是不一样的。” 一句话,令秦姝脸色大变。 她仔细看盒子里的纱布,发现是她给陶然包扎的普通纱布。 姜家人知道了? 谢夫人见秦姝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笑着安抚:“陆家的事,姜家那边心中有愧,你也不太在意。” 秦姝皱眉:“什么意思?” 谢夫人:“姜家人出面替陆家周旋,并不知道陆家偷梁换柱的内情,他们现在送来这个,意思就是不准备再掺和了。” 毕竟,姜家这么大的家族,竟然被陆家人利用,还耍得团团转,说出去也不好听。 秦姝脸上露出歉意的表情:“抱歉,是我太不小心了。” 谢夫人安慰道:“你才多大,有些事刚接触还不太熟练,以后慢慢学就好了。” 秦姝还是不太放心:“这件事会不会对谢家有什么影响?” 谢夫人摇头:“没有,老谢跟姜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实际上关系并不那么紧张,不过也说不好,他们最后会不会绝地反杀。 你跟澜之暂时不要操心京市这边,有我跟老谢盯着呢,先把云圳的经济发展搞好,这才是重中之重。” “好——” 谢夫人走后,秦姝看着盒子里的纱布,眉头紧紧锁着。 她低估了姜家人,也低估了,姜家这样原始股大家庭的实力。 看来,以后行事要越加小心了。 翌日。 秦姝给周娅进行最后一次针灸,前往京市机场。 在去机场的路上,她坐在车内,看到路边一对中年男女在撕扯殴打。 秦姝眉目微动,忽然开口:“杜兵,靠边停车。” 车稳稳地停在路边,车窗降下来。 “你这个丧门星!臭女人,要不会是你处处挑拨离间,娅娅怎么会跟我离心,要不是你,老子早就大富大贵,享女儿的福了!” 周胜揪着李红霞的头发打她,嘴里也骂骂咧咧的。 李红霞鼻青脸肿,一看就被收拾得很惨。 “周胜!你这个王八蛋!周娅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你还指望她给你养老送终,你做梦!” “啪!” 周胜狠狠甩了李红霞一巴掌,气急败坏地怒吼, “不许你再说娅娅!她是我的亲生女儿!” “这些年你们欠她的,我这个做爸的,一定要为她讨还回来。” 周胜的一巴掌,把李红霞打得口吐鲜血。 围观的人看不下去了,七嘴八舌地劝起来。 “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夫妻俩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们都冷静点……” 周胜什么都听不进去,对趴在地上的李红霞拳打脚踢。 “老畜生,你别打我妈!” 忽然,从远处冲过来一个少年。 周胜看着自己的小儿子,恨得牙痒痒,想到这小子曾经企图强.暴女儿,抬脚把少年踹趴在地上。 “你个不学好的小瘪三,敢跟老子大吼大叫,你特么的活腻歪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脏事!打小就不学好,掀人家姑娘裙子偷鸡摸狗! 长大了你还对娅娅动手动脚,还搞大别的姑娘肚子,都是老子给你擦的屁股……” 周胜越打越狠,最后几脚,朝着儿子的心口踹去。 “噗——!” 趴在地上的少年,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 李红霞直接就疯了:“周胜你这个王八蛋,不要打我儿子!” 她看着奄奄一息,口吐鲜血的儿子,从路边摊位拎起一把菜刀,朝周胜的后背砍去。 噗的一声! 刀扎入肉里的声音。 “啊啊啊!!!杀人了!!!” 围观的人看到这一幕,吓得脸色苍白,一哄而散。 “贱人!你敢偷袭我!!” 周胜目眦欲裂,想也不想地夺过刀,挥舞着朝李红霞的身上砍去。 看到这一幕的人们,只觉得眼前被血雾覆盖。 周胜太狠了。 把李红霞砍得乱七八糟,遍地都是鲜血,破碎的内脏掉在地上。 坐在车内的秦姝,瞥一眼蜷缩在地上的少年,肋骨断了七七八八,内脏破裂,伤势严重。 以现在的医疗根本无法治愈,即使能活命,后半辈子也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废物。 至于李红霞,已经彻底咽气了,周胜的后腰伤口涌出大量的血迹。 他把刘红霞砍死后,自己也在地上昏迷不醒。 秦姝估算着时间,周胜等不到医院的人来,就会咽气。 真是好大一出戏! 秦姝升上车窗玻璃,淡声说:“开车吧。” * 云圳。 “嫂子,我来接你回家!” 秦姝刚下飞机,就看到来接她的阿木提。 阿木提迎上来,笑容灿烂道:“行李等会有人搬上车,我先带你出去。” “好——”秦姝拎着小皮包跟着离开。 在往外走的途中,秦姝询问了東菱集团被炸的事。 阿木提笑得不怀好意道:“那群狗东西,想让我们赔偿,澜哥一直在跟他们周旋,放心吧,他们捞不到任何好处。” 秦姝颔首:“凯尔.唐纳德那边有什么说法?” 阿木提笑着说:“他啊,气坏了,嚷嚷着要去小鬼子的地盘,去炸了伊藤医药的总部。” 秦姝:“……” 凯尔的脾气,不是一般的暴躁。 阿木提忽然压低声,苦恼道:“嫂子,你这个干儿子可不简单,他让人炸楼的那些武器,听说是米国那边研究出来,还没对外公开的新型武器。 云圳最近不少外国友人飞来,我看就是米国那边派来的调查员。我们盯着的几个外国佬,都被你干儿子给悄无声息的干掉了,那可是米国CIA成员,凯尔这小子是个疯子吧。” 听到凯尔.唐纳德连米国官方的人都干掉了。 秦姝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表情,笑着说:“他还真就是个疯子。” “阿姝——” 正前方,响起男人富有磁性的温柔嗓音。 秦姝抬眸望去,看到一身白衣黑裤,气度清郁矜贵,姿态慵懒而优雅的谢澜之。 第396章 谢少惯会哄人,我会死吗? “谢澜之!” 秦姝看到眉目如画,笑意缱绻温柔的男人,眼底闪过一抹惊艳。 谢澜之张开双臂:“阿姝,我来接你了。” 秦姝脸上露出灿烂笑容,跑着冲到男人的怀里。 她闻着熟悉的冷冽气息涌入鼻尖,欢喜道:“我还以为你这个时间在上班。” 谢澜之揽着怀中的腰肢,垂眸望着秦姝:“是在上班,想要早点见到你,就请了假。” 独守空房仅仅两天,他就忍受不了了。 今早天还没亮,他就去了区委办公大楼,把工作早早完成,迫不及待的来接秦姝。 秦姝听谢澜之拐弯抹角的说想她,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娇媚。 “我听说你要成为云圳书记了?田立伟没有为难你吧?” 谢澜之:“他不敢,就在今天上午,我正式成为云圳一把手。” 秦姝眯起双眼笑了,调侃道:“恭喜你啊谢书记,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谢澜之深深看了她一眼:“何必等日后,今晚就关照你。” 算算时间,秦姝已经过了月子期。 短短几个月,谢澜之都素的两眼冒绿光了。 秦姝眸光微颤,娇嗔道:“别不正经!” 她握着谢澜之的手往外走:“听说云圳这两天很热闹,你跟我说说。” 谢澜之语气无奈地说:“也还好,凯尔.唐纳德把東菱集团给炸了,导致区委办公大楼每天都热闹得跟菜市场一样。” 秦姝问:“凯尔的身体情况怎么样?他还好吗?” 谢澜之沉吟道:“不太好,好像瘦了不少。” 秦姝轻啧一声:“看来得抓紧时间给他治疗了。” 区委家属院。 秦姝一进屋,看到堆积在客厅,满屋子光彩夺目的玉石。 她深呼一口气,惊诧地问:“好多玉石!这都是谷正平送来的?” 谢澜之笑道:“不止,里面还有不少闵老板送的,就是闵志华,李魁的表哥。” 秦姝满脸疑惑:“他送这么多玉石做什么?” 谢澜之声调轻缓:“自然是巴结我们的小神医,结份善缘,这屋里有三分之一的玉石,是闵老板送来的。” 秦姝眉心一跳,估算着闵志华送来的玉石价值,少说有近百万。 这可不是经济繁华的后世。 而是八零年,钱是非常值钱的年代。 秦姝玩笑道:“闵老板好大的手笔,不会是把他的玉石店给卖了吧。” 谢澜之:“不至于,像他们这样的玉石古玩商,都是有家底的,他想讨好你,肯定是放一放血的,我猜是李魁给他出的馊主意。” 秦姝回想李魁那张憨厚,傻里傻气,具有欺骗性的脸,心道还真有可能是这个人精的主意。 眼下有现成的玉石,秦姝拿着几块质地不错的玉石,回卧室去吸收了。 她在云圳还有两个病人。 一个凯尔.唐纳德,一个谷正平的儿子,豆豆。 道医可不是针灸、汤药这么简单,需要灵气转换的能量来治病救人。 秦姝有把握治好豆豆,想要完全治愈凯尔.唐纳德,还需要进一步稳固道医能量。 * 翌日。 秦姝早早起床,闲着没事给谢澜之准备早饭。 谢澜之穿着宽松的睡衣下楼,看到穿着同款睡裙,在厨房忙来忙去,仿佛蝴蝶般翩翩起舞的秦姝。 他挑着眉问:“怎么起这么早?” 有点失眠的秦姝,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怕你饿啊,你有没有被感动到?” 谢澜之望进她那双狡黠眼眸,径直走上前,揽着秦姝的后腰拥入怀中。 “好感动,只是我现在就饿了——” 他充满力量感的腰,往前倾,让秦姝清楚感受,忍饥挨饿的冲动。 “……”秦姝浑身一僵,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 她轻声说:“大清早的,你别胡闹。” 谢澜之无视手上拿着铲子的秦姝,把正在燃烧的煤气灭了。 他低头凑近秦姝的后颈,深深嗅了几口。 “没闹,阿姝,我真的饿了。” 话音刚落,谢澜之叼着秦姝后颈上的肉,用牙齿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碾磨着。 秦姝的腰肢一软。 “哐嘡!” 手上的铲子,掉落在地上。 谢澜之仿佛真的饿急眼了,大掌摁在秦姝优美的肩胛骨上。 “阿姝,抱歉,我忍不了了——” 接下来,谢少一顿操作猛如虎,直接就地展开进食。 一大清早的,家属院树枝上的云雀,发出清脆悦耳的叫声,掩盖了透过窗户飘出来的……低吟奏乐。 秦姝的视线在晃,模糊地捕捉到窗外,立在树枝上的云雀。 她紧紧抿着唇,脸色羞红,仿佛在被人注视一般。 谢澜之很喜欢秦姝紧张时的反应。 她一紧张,就会浑身紧绷。 谢澜之停下来,倾身靠近:“阿姝,在看什么?” 他突然下俯,导致秦姝比较吃力,气息不稳的抱怨。 “你、别靠我这么近。” 实在是太过了。 这是秦姝出了月子,属于两人的第一次。 谢澜之大清早的又比较冲动,下手也没轻没重的。 平日比较娇气的秦姝,不想被一探到底,只想敷衍了事,快点把人打发了。 谢澜之置若罔闻,对着秦姝的耳朵吹气,声音低哑:“知道你辛苦,我也赶时间,下面人来人往的,我们早点结束好不好?” 秦姝眸光一颤,声音发紧地问:“你想做什么?” 听谢澜之难掩兴奋的语气,秦姝直觉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可能会让自己吃一番苦头。 谢澜之安抚地摸了摸秦姝的后背:“不做什么,就是辛苦阿姝别出声。” 话音刚落,他强势地堵住秦姝的声音。 接下来,秦姝的视线天旋地转。 “唔唔唔——”(你放开我!) 秦姝眼神惊恐地望着谢澜之,明明清隽斯文的面容,却让人看出几分吃人的危险。 谢澜之轻抚秦姝鬓角的发丝,柔声哄道:“很快,不要急。” 秦姝看着男人兴味的脸色,不雅地翻了个白眼。 这男人,惯会哄人! 然后,秦姝体会到了,何为坐过山车的刺激,心跳快要跳出胸腔的窒息。 (此处略过一万字……) 秦姝再次睁开双眼,已经是下午了。 她对做早饭途中发生的事,后半段的记忆非常模糊。 谢澜之是真的被饿狠了。 狠到秦姝根本就吃不消,直接晕厥过去。 “狗男人,力气真大,下手没轻没重的!” 秦姝倚在床头,看着腰间的指印,气得直磨牙。 她气得不行,拉开床头柜抽屉,从里面拿出两块玉石,握在掌心报复性的吸收灵气。 * 时间一晃,两天过去了。 谢澜之越来越忙,秦姝这几天把家里玉石灵气,都吸收完了。 她感觉身体非常轻盈,体内的能量也很充足浓郁。 在秦姝准备去见见凯尔.唐纳德时,对方耐心告罄,带着人找上门来。 “咚咚咚!!!” 砸门声响起,像是来催债的。 秦姝打开房门,就看到站在门外的凯尔.唐纳德,他面色病弱,眼窝深陷,都快成熊猫眼了,浑身弥漫着淡淡的死气。 凯尔.唐纳德携着满身怒火找上门,在看到秦姝的时候,浑身气焰骤减。 他低咳一声,恭敬地喊道:“干妈——” 秦姝眉梢微挑:“进来吧,我正打算去找你,没想到你找上门来了,也省得我跑一趟。” 凯尔.唐纳德听到这话,心底的焦躁与不安散去。 他走进房间,对秦姝苦笑道:“我这两天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已经三天没有睡觉了,咳血也越来越严重,闭上双眼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 秦姝闻言收敛笑容,上下打量着凯尔.唐纳德,把人请到一楼的客房。 她指着屋内的床:“把上衣脱了,躺上去,趴着。” 凯尔.唐纳德动作非常干脆利落,短短几秒时间,就完成秦姝的指令。 这么配合的病人,秦姝难得有耐心地多说了两句:“你体内阴阳失衡,外邪入侵,普通的针灸医药无法治愈。 华夏道医可驱邪化煞,不过这是我第一次以道医之术救人,无法确定你在治疗过程中的遭遇。” 凯尔.唐纳德的关注点不同,他盯着秦姝问:“你的意思是,我被恶灵缠上了?” 秦姝笑道:“我不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有些事解释不清。 我唯一能确定的是,你被阴邪煞气缠身,仅剩几个月的寿命了。” 凯尔.唐纳德舔了舔干裂的唇:“我也知道自己要死了,生命一点点被吞噬,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我非常恐惧,甚至绝望。 如果它是活生生的敌人,我可以一枪崩了它,可是它看不到摸不到,让我很苦恼也很暴躁。” 秦姝笑而不语,心道,凯尔.唐纳德身上的杀孽太重,死在他手上的人太多了。 而且,他又年少,遭到反噬的几率比较大。 按照道医中记载——年少时杀孽过重,种下恶因,会在成长期间被反噬,引发各种急症,从而死于非命。 秦姝的手按了按,凯尔.唐纳德的背脊。 “好好趴着,要开始治疗了。” 凯尔非常听话,乖乖趴好,不像是个危险的恐怖分子。 温凉的小手,触碰到凯尔的后背时,他浑身一激灵,感觉有什么东西渗入皮肉中。 凯尔.唐纳德,声音发紧地问:“我会死吗?” 第397章 一声干爹,谢少被雷得不轻 秦姝听出凯尔.唐纳德声音里的害怕。 毕竟只是个19岁的少年,哪怕阅历再多,也恐惧死亡的到来。 秦姝安抚出声:“不会,我保证让你活着。” 凯尔.唐纳德沉默片刻,轻声道:“谢谢干妈——” 也不知道他是否相信秦姝的说辞,身体明显放松下来。 秦姝察觉到他的配合,调动体内那股无形而浓郁的能量,以落在凯尔.唐纳德身上的手为媒介,正式开始了治疗。 她那双手所过之处,周围的空气开始凝固,仿佛有什么东西入侵这片区域。 趴在床上的凯尔.唐纳德,额头快速冒出细密的汗迹。 “嘶——好疼!” 凯尔惨白的脸色扭曲,口中发出轻颤的痛呼声。 秦姝其实也不好受,体内的能量源源不断往外输送,纯净的白色能量,与凯尔身上排出的黑色雾气,缠绕在一起,仿佛在打架。 导致能呼吸的空气匮乏,秦姝的气息越来越不稳。 “干妈!我好疼!” 在秦姝的手,落在凯尔.唐纳德后腰上时,他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秦姝没好气地低吼:“疼也给我忍着!” 再疼,也没有她遭罪。 几百万玉石灵气转换的能量,马上就要被凯尔消耗完了。 体内能量即将枯竭的感觉,令秦姝脸色铁青,只觉得道医治病救人,不仅耗钱还伤身。 “不行!我真不行了!干妈!你放过我吧——” 凯尔.唐纳德受不了了,再次发出求饶声。 他这十多年来,遭遇无数暗杀,数次命在旦夕,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哪怕是被子弹穿透血肉,也没有这么疼过。 秦姝指尖用力按了按凯尔.唐纳德的后腰,呵斥道:“别嚎了!保存体力,继续!” 凯尔.唐纳德疼得哭了,哽咽道:“干妈!好干妈!明天再继续行不行?我真的坚持不住了!” 秦姝没有理会,继续摸索着治疗,凯尔的叫声越来越凄惨。 两人在客房里治疗,不知道外面陷入紧张的对峙。 谢澜之趁着中午饭点,跟阿木提回来看看秦姝,他们刚进屋就看到守在客厅四周,一群满身煞气的外国佬保镖。 好巧不巧,秦姝跟凯尔.唐纳德的对话,也清楚传入两人耳中。 什么疼,什么忍着,好保存体力,坚持下去。 这话怎么听,都让人浮想联翩。 所幸,话是从凯尔.唐纳德嘴里说出来的,否则还真会让人误会,两人在房间做什么不可言说的事。 尽管如此,谢澜之的脸色依旧不好看。 他大步走到客房前,想要进去看看什么情况,被两名保镖拉下来。 “家主在里面,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跟来的阿木提气笑了:“好大的口气!在我们家还这么嚣张,你们脑子是被驴踢了吗?” 两名保镖不懂华夏语,目光茫然地看着阿木提。 阿木提用英语命令道:“stand aside!” 两名保镖闻言立刻掏出后腰的武器,做出准备战斗的姿态。 谢澜之眸光一冷,跟阿木提使了个眼神,两人默契十足,一同出手了…… 屋内。 秦姝收回手,长舒一口气,抬起轻颤的胳膊,用手背拭去快要滑入眼里的汗珠。 “好了,你有没有感觉轻松一些?” 她看着身上黑气淡化不少的凯尔.唐纳德,脸上露出一丝满意。 凯尔.唐纳德没说话,哼哼唧唧地扭着身体。 秦姝疑惑地问:“你怎么了?” “……”凯尔.唐纳德声若蚊蝇,让人听不清楚。 秦姝不得不低头靠近:“你在说什么?” 凯尔.唐纳德羞愤地说:“……你先出去!” 体内郁气被打通,压在身上的那股沉闷力量也消散不少,从而导致许久没有找过女人的凯尔.唐纳德,身体格外的活跃。 活跃到,凯尔刚被治疗了个七七八八,床单就被……弄脏了! 秦姝见凯尔.唐纳德把脸埋在枕头里,跟个大姑娘似的扭扭捏捏的,越发感到诡异好奇了。 她试探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难不成治疗过程出错了? 凯尔.唐纳德不安地动了动,又羞又恼道:“你先出去!快点!” 床单……好像越来越脏。 犯错的证据,似乎要无法掩盖了。 秦姝嗅到空气中的一股熟悉气息,脸色微变,不敢置信地看着趴在床上,跟条蛆一样扭的凯尔.唐纳德。 她低声咒骂道:“靠!” 随即,秦姝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房间。 房间外,谢澜之站在走廊,目光玩味地打量着,被捆绑起来的几个保镖。 阿木提蹲在保镖的身前,用头发在几人的鼻子前搔痒。 “阿嚏!” 保镖忍不住了,狼狈地打了个喷嚏。 阿木提玩得很开心,折腾完一个,继续折腾下一个。 秦姝看着衣服凌乱的阿木提,还有浑身肆溢出雅痞气息的谢澜之。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吃午饭了吗?” 谢澜之看到秦姝,脸上的冷意褪去:“半个小时前到家,还没吃饭,知道你在里面给凯尔治疗,就在外面等你。” 秦姝听到他来了这么久,竟然没闯进去,笑着说:“我去给你做饭!” 谢澜之如果之前莽撞的闯进房间,肯定会打扰她的治疗。 老公这么懂事。 秦姝决定做好吃的奖励他。 谢澜之走上前,把秦姝揽入怀中:“不用了,我一会去食堂吃。” 他漆黑如墨的眼眸,冷冷地盯着屋内,躺在床上的凯尔.唐纳德。 在嗅到从屋内弥漫出来的气息时,谢澜之脸色一沉,看凯尔的目光满是戾气。 秦姝不知道谢澜之醋坛子打翻了:“别去食堂了,我包了一些小馄饨放在冰箱里,给你煮点吃。” 这次,谢澜之没有拒绝:“好,阿木提也没吃。” “知道了!” 秦姝转身离开,直奔厨房。 谢澜之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大步走进客房。 凯尔.唐纳德刚从床上爬起来,空气中传来一股力量,他的脸被狠狠打了一拳。 “嘶——!” 凯尔看着脸色阴寒的谢澜之,咬牙质问:“你打我做什么?” 谢澜之垂眸瞥了一眼,残留在床上的痕迹,手握成拳,又狠狠打了凯尔一拳。 这一拳,把凯尔.唐纳德直接打趴了。 他近距离看到,自己留在床上的证据,明白了谢澜之为什么这么愤怒。 谢澜之又挥来一拳,凯尔眼尾余光扫到,惊呼喊道: “干爹!!!” 谢澜之的动作一顿,眼皮子微颤,唇角跟着抽搐。 凯尔.唐纳德的一声干爹,把他雷得不轻。 谢澜之咬牙切齿道:“别这么喊我!” 都把他给喊老了! 身体虚弱的凯尔.唐纳德,可怜巴巴地解释:“干爹饶命!我对干妈没有什么想法,真的是不小心!” 谢澜之闻言不仅没消气,周身萦绕的愤怒越发冷冽逼人。 他单手掐着凯尔.唐纳德后颈,沉声警告:“你如果敢对她有想法,现在已经死了!” “不敢不敢,我就是生病了,身体不受控制……” 凯尔.唐纳德顶着谢澜之的怒火,把之前发生的尴尬原因吐露出来。 谢澜之不买账,冷笑警告:“再有下次,我打断你的三条腿!” 凯尔.唐纳德举手投降:“不会了!我保证!” 秦姝这么凶又危险地女人。 白送给他都不敢要,他怕哪天会被暗杀。 谢澜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凯尔.唐纳德,命令道:“把屋里收拾干净,床上的东西都打包带走!” 年轻教父怂唧道:“知道了!” 谢澜之转身离去,凯尔.唐纳德龇牙咧嘴,做出愤怒不甘的表情。 他现在身体虚弱,打不过谢澜之,不得不低头。 等着! 等他身体好了,一定要这男人好看! 离去的谢澜之忽然回头,看到凯尔.唐纳德不甘愤怒的脸色。 他冷笑一声:“怎么?还想讨打?” 凯尔立刻收敛表情,满脸崇拜地看着谢澜之:“没有没有,我很崇拜干爹,等我好了再跟干爹比试。” 心里却道——等他好了,一定要把这个嚣张的家伙狠狠揍一顿。 谢澜之上下打量着凯尔.唐纳德:“我很期待。” 送上门的沙包,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今天没过足手瘾,下次一定补上。 谢澜之来到厨房,秦姝已经煮好了小馄饨,阿木提坐在餐桌前已经开吃了。 秦姝把谢澜之的那碗馄饨端上桌:“快趁热吃。” 她转身离开,又端了两碗馄饨出来,都放到谢澜之的面前。 谢澜之:“别忙了,你也坐下一起吃。” “还有一碗,马上就来!” 秦姝很快端出来一小碗馄饨,坐在谢澜之面前细嚼慢咽。 “听阿木提说,你来找我有事?” “嗯。”谢澜之点头:“铃木美香好像又跟大哥纠缠在一起了。” “你确定?”秦姝的脸色一沉。 秦海睿明明答应过她,不会再跟铃木美香纠缠不清的。 谢澜之声音平静地说:“李魁上午外出的时候,看到你大哥跟铃木美香手挽手在街上溜达。” 啪的一声! 秦姝把手上的瓷勺摔在桌上。 “呵!竟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倒是问问秦海睿,他是被鬼迷了心窍,还是脑子被狗吃了!” 对亲大哥连姓带名的喊,可见秦姝真的是生气了。 她起身往外走,一副要去找秦海睿算账的架势。 谢澜之拉住秦姝的手腕,冷静地分析:“阿姝,这里面可能有什么内情。” 秦姝怒道:“狗屁的内情!我看大哥就是被迷昏了头!” 前世秦海睿因为心悦侯凝香,甘愿顶罪去蹲监狱。 后来他头脑变得清醒不少,可一切都晚了。 这一世,两人又纠缠不清,让秦姝愤怒的同时,也恐惧大哥会步入上一世的轨迹。 第398章 被嫌弃的教父,想要干票大的! “大哥看起来不像是那么不靠谱的人。” 谢澜之迎上秦姝愤怒的眼眸,嗓音温柔地安抚。 秦姝不放心道:“不行,我得打电话问问什么情况。” 谢澜之捏了捏她的手背:“我已经让人去打听了,先吃饭,吃完饭说不定就有消息了。” 秦姝想了想点头:“也好——” 她坐回原位,心不在焉地吃着小馄饨。 这时,凯尔.唐纳德走出房间,直奔餐厅走来。 “好香啊,你们在吃什么?” 他看着餐桌上看起来很好吃的馄饨,眼睛都移不开了。 闷头干饭的阿木提,抬头扫了一眼他一眼:“是馄饨,你没吃过吗?” 凯尔.唐纳德咽了咽口水,摇头道:“没有,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他满脸都写着,想吃两个字。 可惜,秦姝、谢澜之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阿木提盯着凯尔.唐纳德的脸,语气玩味道:“你气色看起来不错。”绝口不提让人一起吃。 凯尔.唐纳德矜持地颔首,眼巴巴地盯着馄饨。 阿木提一边吃馄饨,一边跟他聊天:“听说你之前坏事干多了,每天都睡不着觉?” 凯尔.唐纳德渴望的眼神,瞬间冷下来,目光阴沉沉地盯着阿木提。 手上沾过不少血的阿木提,对这样充满警告的危险眼神,早就习以为常。 他嗤笑一声,挑衅道:“你别一副想吃人的模样,我说的是事实,这人干多了坏事就容易遭报应,看你小小年纪,凶名在外,应该没少干损阴德的事。” 凯尔.唐纳德声音森冷:“阁下似乎也不遑多让,我闻得到你身上有很浓的血腥味。” 阿木提把馄饨汤都喝完了,碗跟筷子撂下,随意地倚靠在座椅上。 他斜睨着散发出低气压的年轻教父,笑眯眯地说:“好说好说,不过我手上沾过的血,都像是阁下这般的人物。” 凯尔.唐纳德瞪着阿木提,牙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阿木提笑容灿烂:“哟!怎么还生气了,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凯尔.唐纳德察觉出阿木提在故意激怒他,深呼一口气,走到秦姝的身边坐下。 “干妈,我饿了——” 委屈巴巴的声音,讨饭意味十足。 秦姝正气不顺呢,闻言头也不抬道:“饿了就吃,你跟我说什么!” 凯尔.唐纳德以为这是同意了,伸手去端谢澜之面前的一碗馄饨。 “啪——!” 秦姝手中的筷子,狠狠敲在凯尔.唐纳德的手腕上。 “那是澜哥的馄饨,他还不够吃呢,你吃了他要吃什么?!” 凯尔.唐纳德轻嘶了一声,捂着被敲红的手背,委屈地看着秦姝。 “干爹都吃两碗了,应该吃不下了。” “咳咳——”阿木提听到那声干爹,剧烈咳嗽起来。 这声干爹,让人感觉很惊悚! 一直静若无声的谢澜之,抬眸冷冷地睨向凯尔.唐纳德:“把你的嘴给我闭上!” 凯尔.唐纳德不仅没有闭嘴,眼神还很凶地瞪着谢澜之。 他委屈地跟秦姝告状:“干妈,干爹凶我!” 秦姝瞧着凯尔.唐纳德奶凶奶凶的,像只小狼狗似的,一时玩心大起。 “哦?他怎么凶你了?” 凯尔.唐纳德迎上谢澜之不善的目光,指着自己脸上的伤痕,故作可怜道: “干爹不止凶我,他还打我,让我离你远点,这样的男人嫉妒心太强了,干妈你要不要考虑给我换个干爹?” 谢澜之充满威慑力的眼神凝着凯尔.唐纳德,怒极反笑。 “你是不是不想活着走出云圳了?” 凯尔.唐纳德露出害怕的表情,跟秦姝告状:“干妈你看!他又威胁我!” 谢澜之见不得他拿腔拿调的做作样子,反唇相讥:“你错了,我这不是威胁,是已经正式考虑施行计划。” “……”凯尔.唐纳德唇角抽搐。 什么意思? 便宜干爹准备对他动手? 秦姝颇有深意地盯着,凯尔.唐纳德脸上的伤:“真可怜,下手这么狠,都要毁容了。” 凯尔.唐纳德摸着脸上的伤,点头道:“好疼的,干妈,你要不要考虑给我换个干爹?” 换干爹这个话题,是过不去了。 秦姝笑弯了双眼:“好大儿,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人极度颜控,就喜欢长得好看的,你干爹这样的美男子我可舍不得换。 当初我也是看你长得还算赏心悦目,才勉为其难收了你做干儿子,如今你这张脸要保不住了,我准备换个干儿子。” “……”凯尔.唐纳德傻眼了。 他不确定地问:“干妈的意思是?” 秦姝丝毫不知道委婉道:“你太丑了,我不想要了。” “………”凯尔.唐纳德的脸色非常精彩。 如果不是有求于人,不是为了活命,他早就掀桌子了。 他丑?! 唐纳德家族盛产阳刚型美男,家族掌权人也个个容颜出众。 凯尔.唐纳德自觉长得不错,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女人投怀送抱,怎么到了秦姝这里就丑了! “哈哈哈哈——” 阿木提瞧着凯尔.唐纳德怀疑人生的表情,直接笑喷了。 “小子!你太拿自己当回事了,澜哥跟嫂子是历经过生死的人,不是你三言两语能挑拨的。” “是吗?”凯尔.唐纳德脸上露出僵硬笑容,感觉自己像个小丑一样。 秦姝见这孩子可怜,对他指了指厨房:“锅里还有馄饨,想吃自己盛去。” “谢谢干妈——”凯尔.唐纳德的声音有气无力。 他对身后的保镖抬了抬手,后者直奔厨房,很快端来一碗香喷喷的馄饨。 凯尔.唐纳德优雅地吃了一口,双眼爆发出亮光,随即毫无形象地狼吞虎咽起来。 “这个馄饨太好吃了!” “唔——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 他吃的腮帮子鼓起来,说话也含糊不清的。 阿木提撇嘴,嫌弃道:“瞧你没出息的样子!” 凯尔.唐纳德斜睨他一眼,反唇相讥:“你有出息!你吃了三大碗,饭桶一个!” 第三碗吃了一半的谢澜之,动作一顿,毫无温度的冷眸瞥向凯尔。 “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凯尔.唐纳德身形一僵,低头吃小馄饨,不再出声了。 等他吃完,还一副意犹未尽时,秦姝淡声问:“身体感觉如何,第一次治疗有没有明显变化?” “有!”凯尔.唐纳德用力点头:“我感觉身体仿佛活过来了。” 秦姝挑眉:“哦?怎么说?” 凯尔.唐纳德舔了舔唇:“以前我食欲不振,现在的我能吃下一锅小馄饨!” 他眼巴巴地看着秦姝,挂着伤的脸上露出还想吃的渴望。 阿木提嘲讽道:“还说我是饭桶,我看你也不遑多让。” 凯尔.唐纳德没反驳,直勾勾地盯着秦姝。 秦姝气笑了:“没了!你吃的那碗,是我给澜哥准备的。” 谢澜之的饭量这些年一直没变过,不训练的时候饭量三碗,如果有消耗体力的训练,五碗打底。 厨房多出来的一碗馄饨,是她怕谢澜之不够吃多准备的。 哪知道,便宜了凯尔.唐纳德。 凯尔.唐纳德闻言露出失望的表情,看起来像只委屈的大狗。 谢澜之站起身,整理挽到小臂的衣袖:“凯尔,最近云圳比较乱,你安分一点。” 凯尔.唐纳德迎上谢澜之审视的目光,挑着眉道:“干爹,你别冤枉我,来到华夏后,我可是很守法的。” 谢澜之声音不疾不徐地问:“听说你今早接收了一批,从意国运送过来的物资,跟轰炸東菱集团大楼的武器一模一样。” 凯尔.唐纳德脸色变了,沉声质问:“你监视我?” 谢澜之轻笑:“整个云圳的风吹草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认为呢?” 凯尔.唐纳德鼻息喷气,磨牙道:“我那是防身用的。” 谢澜之脸上露出温和笑容,笑意不达眼底地警告:“最好如此,如果你做出什么过界的事,我会让人逮捕你。” 凯尔.唐纳德干笑道:“干爹,咱们是一家人,不用这么不近人情吧?” 谢澜之柔声道:“你要是我亲生儿子,腿给你打断,让你一辈子出不了门!” 温柔如水的嗓音,说出来的话让人不寒而栗。 凯尔.唐纳德磨牙:“那你人还怪好嘞!” “客气。”谢澜之眼底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铃铃铃——” 客厅座机响起来电铃声。 谢澜之垂眸,对秦姝说:“可能是来消息了,我去接电话。” “好——”秦姝点头。 她起身准备一起离开,被身边的人拽出了衣袖。 凯尔.唐纳德压低声劝道:“干妈!干爹这么凶,你真的不考虑换一个?” 秦姝没好气道:“闭上你的嘴巴,再多说一个字,把你丢出去。” 凯尔.唐纳德乖乖闭上嘴巴,脸上爬满了委屈。 秦姝知道这人不容小觑,所有的无害都是伪装的。 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凯尔,淡声问:“你搞来那么多武器干什么,又想炸了谁?” 凯尔.唐纳德眼底闪过一抹狠戾杀意,轻描淡写地说:“伊藤医药。” “!!!”秦姝一惊,睁大美眸问:“他们怎么招惹你了?” 凯尔阴森森道:“那群狗杂碎,竟然派来忍者暗杀我!” 第399章 你干妈累了,有事跟干爹说 秦姝眉心微皱:“忍者?倭瀛真有这玩意儿?” 她只在后世的影视中见过忍者,据说他们隐匿术、伪装术、格斗术非常强,还会一些非科学的恐怖能力。 凯尔.唐纳德诧异地问:“干妈不知道?” 秦姝问:“知道什么?” 凯尔.唐纳德:“当年倭瀛敢对上米国,就是因为他们训练出一批超强的忍者队伍,这些人的能力非常强,用东方的话来说,如蝗虫过境,寸草不生,所向披靡,让人闻风丧胆。” 秦姝目光复杂地打量着他:“没想到你对华夏文化还挺了解,能一口气说出这么多成语。” 凯尔露出得意的表情,嘴上谦虚道:“小时候听说我妈妈是华夏人,我一直在研究华夏文化,比其他人要了解多一些。” 秦姝看着他那张深邃的混血五官,之前猜到他有亲人亚洲血统,没想到会是华夏人。 秦姝被凯尔口中的忍者非常感兴趣,坐回原位,继续问:“你跟那些忍者交过手吗?他们的实力这么样?” 凯尔.唐纳德脸色很不好看:“他们很厉害,如果不是我早有防备,恐怕已经被暗算了。” 秦姝怀疑地问:“评价这么高?不会是你实力不行吧?” 凯尔.唐纳德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直接炸了。 “干妈,你对我的实力一无所知,我拥有全世界最先进的武器,还有排名前十的顶级特工保护!” 秦姝眼神狐疑地打量着他:“这么厉害,还怕倭瀛的忍者?” 凯尔.唐纳德垂头丧气道:“他们真的很厉害!” 坐在对面的阿木提,忍不住出声了:“嫂子,倭瀛的忍者的确不容小觑,我们吃过很多亏,澜哥也被他们算计过。” 秦姝的眼神迷茫了。 她前世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跟伊藤家族斗了那么久,也没见过倭瀛忍者。 阿木提见秦姝脸色不太好看,以为她是在害怕倭瀛忍者。 “嫂子,你不用太担心,现在的倭瀛忍者没几个了。” 秦姝回过神,不解地问:“不是说他们有一支忍者队伍?” 阿木提幸灾乐祸道:“那支部队,早就被米国给轰炸了,培养一名忍者消耗的时间与金钱太多,现在是青黄不接。” 凯尔.唐纳德补充道:“不错,现在的倭瀛忍者不超过十个,他们轻易不动手,一旦动手,目标都是像我这样的人物。” 秦姝眼底瞳孔剧缩,目光不善地盯着便宜干儿子。 “你还挺骄傲,普通人他们就不出手了?” 凯尔.唐纳德点头道:“不会,倭瀛皇室不允许,每一个忍者他们都当祖宗供着。” “而且,现在所剩的几个忍者,岁数都大了,没几年好活了,他们也很惜命的,不是必要任务不会出手。” 秦姝脸上的表情,煞是好看。 合着,她前世没有遇上倭瀛忍者,是因为自己身份不够? 又或者是,她活得太久,把那些忍者都给熬死了? 阿木提很有眼色,察觉到秦姝不高兴了:“嫂子,那些忍者也没多厉害,当年倭瀛部队被轰炸,导致活下来的忍者都有后遗症,他们的身体变得很虚弱,除了有些诡异的能力,其实就跟咱们普通人一样。” 秦姝心不在焉地点头,心底已经认定,伊藤家族前世打心底看不上她。 否则,怎么连个忍者都舍不得派出来,让她也跟着长长见识。 “阿姝,大哥回消息了。” 谢澜之走进餐厅,双手落在秦姝的肩上。 秦姝的注意力转移,皱着眉问:“他怎么说?” 谢澜之柔声说:“大哥说他有分寸,让我们最近不要联系他,今晚会过来一趟,有点事跟你谈。” 秦姝闻言不仅没松口气,反而越发担忧:“他究竟想干什么?” 这一世,秦海睿可别再折在铃木美香的手里。 两人最好没有任何接触,才是最安全的。 谢澜之捏了捏秦姝的肩窝:“今晚人就过来了,你好好跟他谈谈。” “嗯。”秦姝点头,看了眼时间:“时间不早了,你该上班了。” 谢澜之瞥向凯尔.唐纳德:“一起走?” 凯尔.唐纳德目光闪躲:“我还有点事跟干妈说。” 谢澜之眸光微沉,走向便宜儿子,拎着凯尔.唐纳德的后衣领。 “你干妈累了,有事跟干爹说也一样。” 他强硬地把人带走,一行人来到楼下对峙。 谢澜之目光不善地盯着,表情愤怒的凯尔.唐纳德。 “把你的伪装收起来,阿姝根本不吃你这一套,没事少过来找存在感。” 凯尔.唐纳德仿佛露出獠牙的凶兽,龇着牙道:“我好歹喊你一声干爹,不用这么不近人情吧?” 谢澜之语气冷淡道:“我不想要你这个便宜儿子,如果不是阿姝,你早就没命了。” 自从凯尔.唐纳德来到云圳,大批外籍人员涌入。 这些人大多都是来暗杀凯尔.唐纳德的。 谢澜之让童飞在暗中处理了不少人,可这些暗杀者一批接一批的来,誓不罢休的样子。 凯尔.唐纳德气愤地瞪着谢澜之,咬牙道:“你这样不近人情的人,是怎么骗到干妈的,简直不可思议!” 谢澜之下颌轻抬,傲然道:“我们两情相悦。” “我看是你在单相思!” 凯尔.唐纳德话一出口,发觉谢澜之周身散发出让人窒息的冷气。 他心跳加快,直觉不对,扭头就跑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阿木提轻嗤道:“澜哥,这小子有点难搞啊。” 谢澜之淡声说:“只要没折腾死就行,看紧点,别让他再搞出什么乱子来。” 阿木提点头:“明白,東菱集团被炸,如果不是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哪有那个能耐成功。” 当晚。 秦姝坐在客厅研究医书,等待秦海睿的到来时。 她一颗心都七上八下的,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铃铃铃——” 尖锐刺耳的座机铃声,在静谧的氛围响起。 秦姝动作极快地接通电话。 声筒传来阿木提急促的声音:“嫂子!澜哥出事了!事发地点离医院比较近,我们把人送来了医院,你快点来!” 秦姝脸色一沉,声音发紧地问:“出了什么事?” “倭瀛的忍者出现了,他们想要杀澜哥!” “谢澜之现在什么情况?” “澜哥受伤了,昏迷不醒,具体不太清楚,我没让医生动他,嫂子,你赶紧来!”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秦姝挂断电话,身上的睡衣都来不及换,趿拉着居家鞋就往外冲去。 * 秦姝开车赶到医院时,发现这里已经戒严了。 她把车停到医院门口,两名荷枪实弹的战士走上前来例行询问。 其中一人神色警惕而严肃:“请出示你的证件。” 不等秦姝有所行动,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 “嫂子!” 是郎野,他浑身是血地冲上来。 “这是谢书记的夫人,我们等的就是她,赶紧让开!” 两名战士闻言,立刻让身体,让人把医院铁门打开。 秦姝扫视着浑身是血的郎野,沉声问:“你身上的血是谁的?” 郎野低头看了一眼,解释道:“这不是澜哥的血,是我宰了一个狗杂碎的血。” 秦姝点头,脚踩油门,开车直接冲进医院。 “嫂子,你终于来了!” 阿木提、童飞,还有一群黑衣人跟谢家亲信,占据整条走廊。 秦姝嗅到空中弥漫的血腥味,沉声问:“谢澜之人在哪?” “就在房间里,我带你进去!”阿木提把人领进病房。 秦姝看到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脸色惨白的谢澜之。 她呼吸一滞,抬脚冲上去,第一时间握住谢澜之的脉搏。 阿木提在一旁讲述整件事的过程。 今晚下班的时候,谢澜之如以往一样回家,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两名行踪诡异的忍者。 他们是奔着谢澜之来的,凭借诡异的手法,让猝不及防的谢澜之受了轻伤。 当时阿木提、郎野都在,暗中还有谢家亲信跟童飞的手下。 他们第一时间跟忍者展开激烈打斗。 阿木提他们人多势众,好歹抓捕了一个忍者,另一个忍者的隐身术比较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偷袭了谢澜之,让人陷入昏迷不醒。 阿木提说完,担忧地看着病床上的谢澜之:“嫂子,澜哥身上除了最初挨的那一下,身上没有任何伤,为什么会陷入昏迷不醒的状态?” 秦姝借着把脉的动作,双眼快速扫视着谢澜之的身体。 在谢澜之的心口处,萦绕着一团黑色雾气,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秦姝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直觉很危险。 因为太担心谢澜之,她直接上手去触碰。 “嘶——” 秦姝的手指一阵刺痛,快速撤离。 她盯着指尖上的血珠,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竟然是活物! 阿木提惊呼道:“嫂子,你手怎么流血了?” 秦姝盯着指尖上的血,沉声道:“澜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他身上被人下了东西?” 阿木提疑惑地问:“下了什么东西?” 秦姝眉头紧锁,盯着谢澜之心口的那团黑雾,摇头道:“我暂时没头绪,等人醒来问问情况。” 第400章 秦姝反击,干儿子是把好刀 秦姝嘴上说着没头绪,握着谢澜之手腕的手,萦绕着肉眼看不到的白色光芒。 蕴含着灵气的能量,不要钱似的疯狂往谢澜之体内输送。 “唔——” 病床上的谢澜之,口中发出轻微声响,眼皮轻颤,有要醒来的征兆。 阿木提双眼微亮,走上前唤道:“澜哥?” 秦姝抬眸凝视着谢澜之,视线落在他胸膛的心口处,发现那团黑雾淡化不少。 只是淡化,并不是消失! 秦姝的脸色沉了沉,发现那团黑雾,在往谢澜之的体内钻。 她眸光一颤,立刻收回手。 同时,躺在病床上的谢澜之,轻颤的眼皮恢复平静。 阿木提凝眉道:“嫂子,澜哥没醒。” 秦姝眉心紧锁,忽然开口问:“他最近对伊藤家族做了什么?” 阿木提脸色微变:“東菱集团内部有问题,贩卖假药,强取豪夺他人的药方,非法运输货物,逃避海关监管跟税收,澜哥没收了東菱集团的全部财产充公。 伊藤医药来找澜哥交涉,澜哥也查了他们,发现有伊藤医药以合同诈骗的方式,盗取强夺他人财物与医药产权的问题,罚了他们数百万的罚款。” 秦姝冷笑道:“看来他们是狗急跳墙了。” 她托着谢澜之的手,发现这人的指甲发青,像是中毒的样子。 秦姝又问:“偷袭你们的倭瀛忍者抓住了没?” 阿木提摇头:“没有,一个逃了,一个被郎野失手打死。” 秦姝低着头没有出声,过了半晌说:“你去联系谷正平,说我需要大量的玉石,让他把手里现有的玉石都送过来,顺便找玉器店的闵老板,也收购一批玉石。” 她今天治疗凯尔.唐纳德,从玉石吸收的灵气,转换的能量消耗过大。 刚刚给谢澜之治疗的时候,发现能量明显不够用了。 阿木提闻言点头:“好!我这就去!” 偌大的病房,仅剩秦姝跟昏迷不醒的谢澜之。 秦姝周身弥漫着让人窒息的低气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谢澜之。 她眼尾余光看到,床头柜上的大哥大手机,眉心微动,眸底的杀机涌现。 秦姝拿起大哥大,打给住在逍遥人间的便宜干儿子。 “hello?” 凯尔.唐纳德懒散声音响起。 秦姝开门见山道:“是我,你帮我做一件事。” 凯尔.唐纳德躺在床上,享受着头牌小玲姐的按摩服务。 他听到手机声筒传来秦姝,掩不住怒意的清冷嗓音,把坐在后腰的小玲粗鲁地推开。 凯尔.唐纳德坐起来,拢了拢身上敞开的睡袍:“干妈,有什么事你说。” 秦姝声音森然道:“给我炸了伊藤医药的大楼,还有云圳所有倭瀛产业,也别让他们过得太安宁,给他们找点麻烦。” 凯尔.唐纳德一听这话,略显苍白的深邃五官,浮现出邪气的兴奋表情。 他面上一副跃跃欲试,嘴上茶言茶语:“我之前就想要动手,可惜干爹不让,我真干了,干爹不会找我麻烦吧?” 秦姝看向躺在病床上的谢澜之,霸气道:“不会,干妈护着你。” 凯尔.唐纳德脸上笑意加大,起身朝酒柜走去,给自己倒了一杯如血般的红酒。 他笑吟吟地说:“没问题!我明天就去干那些狗日的杂碎们!” 秦姝语气没有波澜,用命令的口吻说:“我要你现在立刻马上就行动,我今晚就要听到伊藤医药公司爆炸的声音,看到所有倭瀛产业负责人狼狈的模样!” “!!!”凯尔.唐纳德:“噗——!” 他刚喝到嘴里,价值数千美金的红酒,被他一口喷出来。 “这么着急?我这边人手不够,我叔叔派人暗杀我,大部分人手都派出去宰人了。” 秦姝想也不想道:“我让童飞协助你。” 凯尔.唐纳德笑了:“那没问题,我先做准备。” 秦姝挂断电话,起身朝病房门外走去。 走廊内被一群身穿黑色训练服的谢家亲信,还有童飞的手下占领。 童飞站在走廊尽头的窗户前,面色阴沉地叼着烟,隔着远距离都感受到,他浑身肆溢而出的狠戾杀气。 秦姝走上前,唇角扯出冷意弧度:“你澜哥现在昏迷不醒,想不想替他报仇?” 童飞偏过头,染了血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姝:“怎么报仇?” 秦姝挽起耳边的碎发,轻声细语道:“我让凯尔.唐纳德给伊藤家族找点麻烦,他人手不够,你去帮忙。” 童飞眸光微闪,一口应下:“好!” 秦姝盯着窗外的昏暗路灯,叮嘱道:“我这干儿子本事大着呢,冲锋陷阵的事交给他们做,你在必要的时候出手帮忙,不要留下让人构陷谢澜之的把柄。” 七爷、童飞的势力,毕竟见不得光。 真要被有心人给盯上,还是有点麻烦的。 童飞掐灭手中的香烟,声音低沉阴冷,邪笑道:“嫂子放心,这事我熟得很!” 秦姝面无表情地点头:“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童飞离开后不久,秦姝拉了拉身上的单薄睡衣,转身回病房。 在看到上楼的郎野时,她把人喊住:“郎野,你回趟家属院,把我大哥带过来。” “好——”郎野转身离开。 秦海睿赶到医院时,秦姝在第二次给谢澜之输送能量,压制谢澜之心口那团吞噬生机的黑雾。 自从得到道医传承,获取肉眼观病症的能力后,秦姝对医学有了个更深的认知。 道医有五术——山、医、命、卜、相,五种学术,都是非科学的上古医术。 秦姝刚摸索到入门,谢澜之就被人如此算计。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看她太闲在,疑难杂症送上门给她练手。 秦海睿走进病房,声音焦急地问:“阿姝!听说谢澜之出事了,他还好吗?” 秦姝放开谢澜之的手,冷眸轻抬,斜睨着面色憔悴的秦海睿。 “听说你跟铃木美香还在纠缠不清?” 秦海睿见妹妹脸色不好,连忙解释:“没有!咱们家祖坟出事了,铃木美香好像知道点什么,我想要从她嘴里套套话。” 秦姝陡然沉下了脸:“祖坟出了什么事?” 第401章 大开杀戒,杀鸡儆猴 秦海睿神色厌恶道:“秦宝珠的坟里钻出来好多蛇鼠虫蚁,农药毒不死,我们研究的驱虫药也杀不死,最近后山还出现了很多陌生人。” 秦姝闻言,下意识去看谢澜之心口的那团黑雾。 黑雾里有活物,像是用毒培育出来的蛊虫。 恰巧秦宝珠的坟地出事,冒出来很多蛇鼠虫蚁,让秦姝不得不多想。 她阴沉沉地问:“你从铃木美香的那里问出来什么没?” 秦海睿咬牙切齿道:“没有!那女人的嘴严得很!” 他跟铃木美香周旋好些天,那女人总是让他买这买那,还想要去见他的父母,迫切的想要敲定婚事。 想到这几天的经历,秦海睿就感觉无比恶心。 “呵!”秦姝冷笑一声:“我最喜欢硬骨头了。” 她回头去看宛如一把利剑,浑身冒着寒气的郎野:“你去把铃木美香抓过来,我要亲自会会她。” 郎野点头,目光落在秦海睿的身上:“那个女人在哪?” 秦海睿说出铃木美香的住处后,郎野扭头就走。 “阿姝,谢澜之的情况怎么样?” 秦海睿走到病床前,看着脸色惨白如纸,仿佛死人一样的谢澜之。 秦姝没好气道:“暂时死不了,你应该早点告诉我,家里的坟地出事了。” 秦海睿摸了摸鼻尖:“一开始秦宝珠的坟地出事,家里都没当回事,哪知道那些蛇鼠虫蚁活跃范围开始扩大。 铃木美香这时候凑上来,言语中透露出知道墓地的内情,我就想着先确认一下情况。” 秦姝神色冷漠道:“可你什么都没问出来,还耽误了好几天的时间,谢澜之就是被小鬼子给算计了,我怀疑有人给他下了蛊虫,这些蛊虫也许是秦宝珠墓地培育出来的毒虫。” “不可能!” 秦海睿紧紧皱着眉,想也不想地反驳。 “秦宝珠的墓地时间太短,培育不出来蛊虫。” 他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走到秦姝的身边,压低声说:“我其实从铃木美香的嘴里问出来一些事。” 秦姝瞧着他神神秘秘的样子,问:“你问出了什么?” 秦海睿半疑惑半讽刺道:“伊藤家族,不,或者说是倭瀛皇室可能是发现了什么。 他们盯上了玉山村的后山,铃木美香说那里藏着宝藏,倭瀛会不惜一切代价把整座山翻个底朝天。 后山最近有很多陌生人出现,六叔公加派了双倍人手守山,昨天六叔公还说,准备抓几个人问问情况。 没等我们行动,你就让人找上门来了,我发现每次铃木美香想让我带她见家长时,后山的人手就会多一些。” 宝藏? 秦姝垂眸沉思。 倭瀛想要的宝藏,该不会是道医传承吧。 秦姝感觉脑袋一团乱,有什么东西即将浮出水面,又抓不住重点。 她深呼一口气,沉吟道:“抓到铃木美香就知道了,你回玉山村一趟,把后山的毒虫抓来,我需要研究一下。” 秦海睿看着昏迷不醒的谢澜之,再次发表他的看法。 “阿姝,如果谢澜之真的中了蛊虫,不会是秦宝珠坟地的那些毒虫。” “秦氏药典记载,培养杀人夺命的蛊虫,要消耗时间让它们自相残杀,最后才能得到毒虫之王。” 秦姝脸色异常凝重:“我知道,谢澜之现在昏迷不醒,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必要的时候毁了秦宝珠的坟墓!” 蛊虫在华夏早期的历史中时常出现,黄帝大战蚩尤的时候,蛊虫更是十分寻常。 如今掌控炼制蛊虫的术法,大多活跃在南方,倭瀛人不可能掌握。 毕竟玩蛊虫这块,华夏是他们的老祖宗。 秦姝怀疑有人蛊师投靠了倭瀛。 “行!我这就去!” 秦海睿深深看了一眼秦姝,转身离开病房。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到了深夜。 秦姝坐在病床前,目光平静地盯着谢澜之,静静等待着什么。 “嘭!轰!” 忽然,窗户外面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火光照亮整座医院。 秦姝抬头凝视着窗外,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澜。 “轰隆隆!!” 爆炸声还在持续不断。 秦姝盯着窗外的刺目火光,红唇微微扯动。 瞧着这爆炸的火力,足以让伊藤医药被炸成一片废墟。 “笃笃——” 敲门声响起,阿木提拎着一个女人进来。 “嫂子,人抓来了,还附带一个奸夫,是个倭瀛人。” 他把手上晕死过去的铃木美香丢在地上,转身从门外拎进来一个,身上只穿着短裤,被五花大绑的男人。 秦姝看了一眼,淡声道:“把人送到隔壁,想办法把他们弄醒,我这就过去。” “好!” 阿木提一手拎一个,仿佛拎着鸡崽子一样离开。 秦姝松开握着谢澜之的手,掀起被子把指甲泛青的手盖上,起身朝门口走去。 隔壁病房。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被绑在椅子上的铃木美香,目光惊恐地盯着秦姝,仿佛在看一个魔鬼。 “唔唔唔!!!” “嘭!嘭!嘭——!” 屋内响起沉闷的撞击声,还伴随着轻不可闻的呼痛声。 秦姝粗暴地拎着穿着短裤,身材矮小的男人,用力撞在坚硬的地面上。 她每一次,都用了十成十的力度,一副准备把男人给弄死的架势。 男人嘴里发出微弱的呼痛声,还有叽哩哇啦的咒骂。 秦姝知道这人不懂华夏语,也不跟他多废话,直接杀鸡儆猴。 “嘭!” 最后一下,男人的额骨被撞得凹陷,已经半死不活了。 秦姝并没有就此收手,转身朝郎野走去,从他腰间摸出一把漆黑锃亮的枪。 咔嚓一声! 子弹上膛的清脆声,在屋内响起。 秦姝拎着枪走到男人的身边,指着他的脑门:“铃木美香,瞪大你的眼睛看着,看他是怎么死的!” 砰的一声响! 血花飞溅,男人的身体狠狠抽搐几下,彻底咽气。 秦姝擦了擦溅在脸上的血,拎着枪朝脸色煞白,嘴巴被堵住的铃木美香走去。 “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我留你一命,否则保证你会死得很痛苦。” 黑漆漆的枪口,抵在铃木美香的脑门上。 铃木美香看着脸上染血,衬得诡艳危险的秦姝,身体哆嗦着点头。 第402章 秦姝:怎么,你不服气? 秦姝拿走堵在铃木美香嘴里的布,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秦宝珠的坟地是怎么回事?” 铃木美香眼底爬满了泪,瞥一眼不远处,鲜血跟脑浆崩溅一地的场景。 她声音惶恐,哆嗦地说:“秦宝珠被骗了,干爹说能把她救出来,可她当晚就死了。” 秦姝眸色骤冷:“你的意思是,秦宝珠不是自杀?” 铃木美香摇头:“不是,干爹见过秦宝珠,骗她说会让她离开监狱,哄骗她写了遗书,当晚就派人把她给杀了。” 秦姝想起秦宝珠写的遗书,脸色愈发难看。 遗书上的内容,倭瀛人是否知道? 那些编造的虚假信息,他们不会相信了吧? 秦姝敛起眸底的担忧,抵在铃木美香脑门的枪,用力戳了一下,继续问: “秦宝珠的尸体葬在玉山村,出现的蛇虫鼠蚁,又是怎么回事?” 铃木美香身体瑟缩,磕巴地说:“是、是我干爹上面的人花重金请的高人,他们利用新鲜的尸体饲养毒虫,炼制出来可以杀人夺命的蛊虫。” 秦姝紧蹙的眉头紧了几分:“高人是谁?” 铃木美香摇头:“我不知道,干爹不是什么都告诉我的,我也是偷听到的。” 秦姝拧眉轻啧一声:“说一说玉山村后山的宝藏。” 铃木美香摇头:“我不知道——” 秦姝瞧着她的表情,不似作伪,可铃木美香明明说过,玉山村后山藏有宝藏。 咔嚓一声! 子弹上膛的清脆声。 秦姝声音冷漠地问:“玉山村后山藏着什么,你们在找什么?” 铃木美香察觉到她的杀意,哽咽地说:“我真的不知道,伊藤家族一直在找东西,我不知道他们在找什么。” 秦姝凛声质问:“你是怎么知道伊藤家族在找东西的?” 铃木美香说:“我有一次,偷听到有人跟干爹说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玉山村翻个底朝天,我觉得那里应该藏着什么宝藏。” 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 秦姝问了半天,都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她在心底暗骂——晦气!转身把人丢给郎野:“以通敌叛国的罪名逮捕她,让她这辈子都不要活着出来!” 郎野点头道:“知道了——” 秦姝回到病房,发现屋里堆满了一堆玉石。 阿木提站在病床前,担忧地望着昏迷不醒的谢澜之。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回过头来:“嫂子,谢统帅已经知道澜哥被人暗算的事,谢夫人通知了香江郭家,请来香江知名的玄术师,人在来的路上。” 秦姝微微颔首:“知道了。” 她冷淡的表情,似是并未放在心上。 秦姝拿在放在桌上,拳头大小的玉石,视若无人的吸收灵气。 阿木提看不到玉石上萦绕着的白色光芒,不知道秦姝在做什么,只是,他发现玉石被秦姝握住的时候,光泽黯淡了不少。 秦姝一块接一块地摸索着玉石,源源不断的灵气凝聚在体内。 窗外传来急促尖锐的警笛声,非常密集。 阿木提盯着双目紧闭的秦姝:“嫂子,我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伊藤医药被炸了。” 秦姝睁开双眼,把手中的玉石丢在地上,重新拿起一块。 她轻描淡写地说:“我让人干的。” 阿木提面露难色:“那些倭瀛人一定会找上门来的,如果明天澜哥醒不来,区委办公大楼就热闹了。” 秦姝眼眸温柔地凝视着谢澜之,语气笃定道:“明天他一定会醒。” “笃笃——!”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来人不等屋里的人回应,直接推门而入。 凯尔.唐纳德昂首阔步地走进房间:“干妈!听说干爹被人偷袭了,我来看看他。” 秦姝抬眸,看向眼里残留着兴奋的凯尔.唐纳德:“事情都办完了?” “搞定了!”凯尔.唐纳德有些遗憾地说:“伊藤医药的大楼被炸了两次,可惜没过瘾,要是能炸了他们在倭瀛的本部大楼,那才叫一个痛快!” 秦姝知道他骨子里就是个疯子,一旦兴致上来,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她视线掠过凯尔,看向神色紧绷的童飞:“有没有无辜人员被牵连?” 童飞摇头:“没有。” 凯尔.唐纳德走到病床前,看着白天还对他凶巴巴的干爹,此时面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 就像是生龙活虎的猎豹,化身温和无害的小猫咪。 凯尔.唐纳德眼底闪过一抹幸灾乐祸,伸手去戳谢澜之病弱斯文的脸。 “啪——!” 秦姝一巴掌拍在凯尔的手背上。 她嗓音冰冷,沉声质问:“你要做什么?” 凯尔.唐纳德摸了摸快速泛红的手背,满脸委屈地说:“我就想看看他还活着没。” 秦姝龇着牙,没好气道:“你死了,他都会活得好好的!” 凯尔.唐纳德面上浮现出戾气,浅蓝的眸底染了一抹嗜血的寒气,带着点狠劲儿。 秦姝眼眸微眯,口吻不悦地问:“怎么,你不服气?” 凯尔双唇紧抿,又凶又怂道:“没有!” 他最讨人被人咒死了。 换做是别人,早就被他一枪崩了。 童飞走到秦姝的身边:“嫂子,我们在伊藤医药抓了一个人,从对方的口中得知,他们花重金招揽了一个华夏人,是个玩蛊虫的行家。” 秦姝唇角勾起残忍的笑,往日温和无害的眼眸,流传着冷意逼人的刺骨寒意。 “为了除掉谢澜之,他们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事情果然跟秦姝猜想的差不多。 可惜,在蛊虫这方面,她的经验浅薄。 需要大量灵气转换的能量,才能确保逼出谢澜之体内的蛊虫。 一般来说,施蛊者为了能操控蛊虫,都会以血肉来喂养蛊虫,一旦蛊虫死亡,下蛊之人也会遭到反噬。 秦姝在心底期待着,那个所谓的夏蛊师,最好直接暴毙。 “阿姝,你要的虫子来了!” 大汗淋漓的秦海睿,抱着一个酒坛子走进病房。 秦姝快步迎上去,伸手去接弥漫着寒气的酒坛,触手察觉到里面的活物,纠缠的轻微响动。 里面的东西给她的感觉,非常阴邪,隔着酒坛都能感受到寒气。 “你们都出去,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秦姝把酒坛放到地上,摸着上面的红色盖坛布。 第403章 阿姝的马甲,岌岌可危 阿木提等人离开后,秦姝打开了酒坛子。 “嘶嘶嘶——” “嗡嗡嗡——” 里面缠绕在一起的毒蛇、蝎子、蜈蚣等虫子,发出瘆人的声响。 秦姝仅看了一眼,就感到心理不适。 坛子里的毒虫,在互相啃咬吞噬,颜色红如血的毒蛇,尾巴消失不见,身子被啃咬了三分之一的血肉,蜈蚣也仅剩半条身体,酒坛底部还残留着其他毒虫的残躯。 秦姝强忍不适,认真观察缠绕在一起的毒虫。 很快发现还活着的毒虫,腹部无一例外,都圆鼓鼓的。 秦姝眉心轻蹙,咬紧牙关,徒手抓住那条吐着蛇信,发出嘶嘶威胁声的毒蛇。 说来也怪,她把手伸进酒坛时,那些毒虫就像是碰到了天敌般,纷纷往酒坛边缘区域躲避。 “嘶嘶嘶——!” 被秦姝抓在手中的毒蛇,发出阴冷的嘶鸣声。 她双手一扯,从毒蛇的腹部里,掉出来一颗染血的药丸。 秦姝把被扯成两半的蛇尸体丢回酒坛,捡起地上的药丸,用指尖碾压,一股浓郁的腐烂气息弥漫开来。 秦姝嗅了嗅,立刻分辨出来药丸的成分。 药丸里有人血的味道,应该是由蛊师的血制成的。 秦姝把药丸丢入酒坛里,再次缠绕在一起的毒虫,争先恐后地抢夺起来。 她观察了一会,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 秦姝洗干净手,拎出脖子上戴着的金龙罗盘,按了一下开关,从里面取出一颗弥漫着药香气息的药丸。 药丸被丢入一碗清水里,瞬间融化成水,浓郁的药香味瞬间浓稠十倍。 秦姝掀开谢澜之身上的衬衣,用手术刀在心口位置,轻轻划开一道伤口。 血,争先恐后地往外涌。 血肉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很是骇人。 秦姝把碗摆放到谢澜之的身边,手握十多枚金针,快速刺入谢澜之心脏周围的穴位。 “嘶——” 谢澜之的身体猛地一颤,发出短促的一声痛呼。 他双手紧握,咬紧牙关,一副隐忍痛苦的模样。 秦姝清楚看到金针中心区域,一直在蠕动的东西在四处乱窜。 它每动一下,谢澜之的身体也会剧颤。 秦姝端起床边的碗,在扎满金针的皮肤上洒落药水。 在谢澜之体内游走的东西,很快在划开的血肉里,鼓起一个小包。 秦姝的呼吸都屏住了,手心里全都是汗,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时间缓缓流逝。 蛊虫狡猾,几次三番要破体而出,都在关键时刻缩回去。 在秦姝快要失去耐心时,蛊虫终于钻出血肉,冒出了一个头。 千钧一发之际,秦姝手中的金针,迅如闪电般地刺向蛊虫。 “嘤——” 一声婴啼,骤然响起。 宛如小孩的哭声,凄厉的惨叫,让人听了头皮发麻。 秦姝看着被金针穿透,一动不动的黑色蛊虫,有着两世阅历的她,都分辨不出来这是什么生物。 沾血的黑色硬壳,密密麻麻的长腿,还有宛如章鱼吸盘的嘴。 这玩意越看越恶心的瘆人! 秦姝忍着呕吐欲,把诡异的蛊虫弄死了。 同一时间,郊区土瓦房内,响起一声惨叫。 “啊啊啊!!!” “是谁杀了我的小黑!是谁!!” 屋内,火炕床上盘膝坐着一名头发花白,身穿灰色长袍的老头。 “噗——!” 老头刚吼完,口喷血雾,身体前倾,狼狈地趴在床沿。 他双眼怒睁,死死盯着市中心的位置,眼底闪过怨毒与仇恨。 “嘭!” 房门被踹开,冲进来两个身材矮小的男人。 他们冲到老人面前,发现老头气息断绝,已经死了。 两个男人神色严肃,叽哩哇啦地说着什么,随即转身离开。 医院。 秦姝在给谢澜之包扎心口处的伤。 病房门外,传来嘈杂声,仿佛有什么人来了。 秦姝把被子给谢澜之盖上,收拾屋内的满地狼藉。 “笃笃——” 敲门声响起。 阿木提扬声道:“嫂子,灵溪大师来了。” 秦姝头也不抬道:“进来!” 阿木提、秦海睿等人走进来,身后跟着一名身穿道袍,满身儒雅风骨的中年男人。 秦姝看了一眼酒坛内死去的毒虫,把红色盖坛布压死。 她对秦海睿说:“大哥,把这些东西处理掉。” “好。”秦海睿搬走酒坛。 阿木提领着中年男人走上前:“嫂子,这位就是灵溪大师。” 秦姝目光审视地打量着灵溪,发现这人身上有股说不出来的气场。 她微微颔首:“你好——” 灵溪神色讶异地盯着秦姝:“敢问施主今年高寿?” “……”阿木提等人满脸无语。 高寿? 一般是指,年纪大龄的老人。 灵溪也不知道是不是用词失误,高寿这个词用得非常突兀。 秦姝脸色变了变,不动声色地说:“我今年22岁。” 灵溪眉心聚拢,扫视着秦姝娇媚艳丽的脸庞,掐指一算:“不对啊,我观你面相,年近不惑之龄,真是奇怪,莫非施主有什么奇遇?” “……”秦姝的脸皮子抽了抽。 她前世今生两世的年纪,的确近不惑之龄。 郎野不高兴了,这神神叨叨的灵溪,是不是来砸场子的。 他用胳膊碰了碰阿木提,问:“你从哪找来,这么不靠谱的神棍?” 阿木提脸色也不太好看,瓮声瓮气地说:“灵溪大师是受郭家供奉的玄学大师,在香江非常受当地权贵豪绅的追捧。” 郎野撇嘴吐槽:“我看他就是个棒槌。” 灵溪听到两人的对话,脸上闪过些许不自然。 他对秦姝露出歉意的表情:“抱歉,可能是我看走了眼。” 秦姝压下心底的惊讶,摇头道:“无碍,谢澜之体内的蛊虫已解,大师不如看看他的情况?” 直觉告诉她,灵溪可能真有点玄学在身,最好不要跟他多言。 否则,很容易被扒马甲。 灵溪走到病床前,打量着谢澜之的面相,不禁露出惊叹之色。 “这位施主,命盘犯冲,隐有劫数之象,似困于荆棘丛中,如今面相尽改,生得龙骨之相,好浓厚的帝王之气!” 灵溪喃喃自语,伸手去碰谢澜之的眉骨,指尖快速摩挲了几下。 “这是得到贵人的指引扶持,打破命运枷锁,还真是走了大运,未来必贵不可言!” 第404章 谢少身侧,必有阿姝相伴 灵溪的神色略显激动,落在谢澜之脸上的手,这摸摸,那捏捏。 这猥琐的行为,怎么看都给人一种,在占谢澜之便宜的样子。 “啪——!” 秦姝的不悦溢于言表,抬手拍开灵溪的手。 “你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的!” 灵溪眼底闪过激动光芒,高人形象崩塌:“我早就听师父说,郭老太爷的外孙是人中龙凤,只是命格不祥,劫数重重,没想到初次相见,他竟是有大气运傍身。” 秦姝不解地问:“你师父?” 灵溪面露傲然,点头道:“我师父早些年给谢少批过命。” 提到已经去世的师父,他言语中带有敬意:“当年我师父曾说过,谢少的命运多舛,注定不得善终,26岁经生死劫,必死于非命!” “我师父还说,谢少若是在26岁时遇到贵人,可逆天改命,家族可享其福泽,家族五代同堂,儿孙满堂,福泽绵延不绝。” 因为屋内还有其他人,灵溪隐去了当年的一些批语。 比如,谢澜之如果遇到贵人,会如江河大蛟,入海化龙,颠覆乾坤,登顶巅峰,执掌大权。 秦姝本来对灵溪半信半疑,听到他提起26岁时,心下一咯噔。 前世,谢澜之的确不得善终,死于非命。 生命也永远终止在26岁。 秦姝的呼吸重了几分,眼神戒备地看着灵溪,她不动声色地说:“我替澜哥多谢大师赐福,愿他真如您所说那般贵不可言。” 灵溪颇有深意地看着秦姝,笑容温和无害:“施主客气了,我虽看不透你的命格,不过能相伴在谢少身边,想必施主也是大气运之人。” 秦姝谦虚道:“我一个出身乡野之人,担不起您的夸赞。” 灵溪看出秦姝眼底的排斥与警惕,慢悠悠地说:“非也非也,自古以来,帝王身侧,必有雌凰相伴。” 秦姝适时转移话题:“辛苦大师连夜赶来,我让人送您去休息。” 灵溪从跟道袍颜色一致的斜挎包里,掏出两枚护身符。 “谢少既平安无事,我就不多留了,这是赠与二位的护身符,还请收下。” “多谢大师!” 秦姝接过锦囊般的护身符,对灵溪颔首致谢。 灵溪走了。 秦姝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跟灵溪打交道,让她有种很危险的感觉。 郎野发觉秦姝的反应,劝慰道:“嫂子,那老头神神叨叨的,你别往心里去,我看他就是在瞎胡说。” 双手抱臂倚在墙上的童飞,低声呵斥道:“别瞎胡说,灵溪大师在香江是极为德高望重的人物,他的预言术、风水卜算与趋吉避凶能力非常厉害,几乎从未出过错。” 郎野年纪小,对鬼神之说嗤之以鼻。 他鸡蛋里挑骨头,轻哼道:“你也说了几乎,可见还是出过错的。” 凯尔.唐纳德这个外国佬,不认同地看向郎野,难得正经起来,口吻严肃道: “华夏神秘的玄学能力,比我们西方的占卜巫术还要厉害,你应该保持敬畏心。” 身穿威严军装,满身凛然正气,有军魂护体的郎野痞笑道: “没想到你这个洋鬼子,对我们华夏文化还挺了解。” 凯尔.唐纳德耸了耸肩,自嘲道:“我这几年因为生病,去过很多教堂,也拜访过不少巫师,甚至连盛产吸血鬼的诞生地都去过,对这方面的所见所闻,自然要多一些。” 他没说的是,拜访的所有人,都对神秘的华夏有敬畏之心。 病房门被人推开,把灵溪送走的阿木提回来了。 “嫂子,人已经送去码头了。” 秦姝坐在病床上,握着谢澜之的手,在缓慢地输送体内的能量。 她抬头扫向屋内的几人:“时间不早了,你们都回去休息,明天再过来。” * 翌日。 谢澜之缓缓睁开双眼,窗外的阳光洒落在病床上,刺得他眼睛疼,不得不眯着眼打量周围。 两只交叠的皮鞋搭在床头柜上,鞋尖一晃一晃的,彰显主人的好心情。 谢澜之掀起眼睑,看到姿态懒散窝在椅子上,用鼻音哼着意语歌曲的凯尔.唐纳德。 凯尔.唐纳德手上拿着一本,穿着暴露的外国女人封面杂志。 谢澜之嗓音沙哑地问:“我怎么在医院?阿姝呢?” 凯尔.唐纳德手里的书掉了,浅蓝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谢澜之。 “干爹!你醒了!” 他收回搭在床头柜的两只脚,拉着椅子往病床前靠近。 凯尔嬉笑着说:“干妈被喊走了,刚走没多久。你现在有什么感受?有没有感觉虫子在身体里爬?虫子有没有咬你啊?” 谢澜之看着眼前嘚瑟的脸,很想呼他一巴掌。 他双手撑在床上坐起来,牵扯到心口处的伤,两条眉紧紧拧起。 染血的衬衣被拉开,胸口的纱布尽入眼底。 谢澜之伸手摸了摸:“我这伤势哪来的?” 凯尔.唐纳德不正经道:“干妈做的,她想悄悄把你杀了,再换个更好的男人。” 谢啦只拿眼斜睨着他,嗓音低哑淡漠:“滚出去。” 见便宜干爹怒了,凯尔.轻嗤一声,把昨晚发生的事告诉他。 “如果不是干妈,你早就死了,我昨晚还替干爹你报仇了,伊藤医药的大楼被炸成了渣渣,哈哈哈……你是没看到当时的场面,好爽的!” 听到凯尔.唐纳德把伊藤医药炸了,其他日企产业也被收拾,谢澜之的脸色没有任何波澜。 他身体放松地倚在床头,问:“阿姝干什么去了?” 凯尔.唐纳德耸了耸肩,事不关己道:“不知道,干妈的哥哥把她喊走的,好像是有人死了。” 谢澜之心下一沉,以为是秦家人出事了。 他掀开被子起身下地,被凯尔.唐纳德一把按回去。 “你别乱动!干妈说了,你要是磕着碰着了,回头找我算账!” 谢澜之冷眸凝着凯尔:“松手!” 凯尔.唐纳德如临大敌,放低姿态,哀求道:“你先忍忍,干妈一会儿就回来了。” 谢澜之的脸色铁青,眼底燃起两簇怒意火苗。 他咬牙道:“你碰到我的伤了!” 凯尔低头,看到手指陷入谢澜之渗血的伤口,脸色大惊。 “吱嘎——” 不等凯尔收回手,身后的房门被人推开。 第405章 谢澜之的反击,以杀止杀 “你醒了!” 谢澜之抬眸望去,看到满脸惊喜的秦姝,脚步飞快地走来。 凯尔.唐纳德听到秦姝的声音,身体狠狠一哆嗦。 他猛地抽回,落在谢澜之伤处的手,可惜,为时已晚。 “你在做什么?!” 秦姝捏着凯尔.唐纳德的手,动作利落地扭到身后,把人粗暴地按在床沿上。 “我让你守着他,你就这么守着?” “他的伤在心脏位置,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嘶——”凯尔.唐纳德呼痛求饶:“疼疼疼!干妈你先松手!” 秦姝冷呵道:“现在知道疼了,你干爹疼的脸色都白了!” 她不仅没有松手,抬起腿膝,在凯尔的腰上,狠狠来了一下。 “嗷——!” 凯尔.唐纳德疼得发出嚎叫声。 秦姝见他吃了苦头,这才松手:“解释!” 凯尔抬起头,露出饱含委屈的泪眼,怂唧唧地说:“干爹不老实,总是乱动,我按住他时不小心碰到了伤口。” 秦姝可不相信凶名赫赫的干儿子真的无辜,眼神狐疑地打量着他。 半晌后,她冷嗤道:“别装委屈,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凯尔.唐纳德体会到东方的某句谚语,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滋味。 “干妈,你要相信我的为人,我是绝对不会伤害干爹的。” 他再怎么看谢澜之不顺眼,也不会在这时候动手。 这种事情,当然是暗戳戳的来。 秦姝瞧着凯尔滴溜溜转的眼神,踢了他一脚:“一边去,别在这碍事。” 她偏头去看谢澜之,凶巴巴的脸色瞬间柔情似水,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 “你醒来?伤口疼不疼,让我看看要不要重新包扎。” 秦姝的手捏着衬衫,刚准备掀开,被谢澜之捏住了手腕。 “我没事,这点伤不碍事的。” 他温和眼眸凝着秦姝,问:“大哥找你有什么事,谁死了?” 秦姝随口道:“铃木美香死了,死在看守所里,他的家人还有東菱集团的老板闹事,一直让给个说法。” 谢澜之紧蹙的眉心舒展,心底松了口气:“死了就死了,给什么说法,铃木美香底子本就不干净,她的家人也该查一查。至于東菱集团的老板,最近一直在收集他犯罪的证据,提前把人抓了也省事。” 秦姝闻言笑了:“我就是这么干的。” 谢澜之挑眉:“嗯?你干了什么?” 秦姝凉飕飕道:“我找到了刘成,就是你提拔的那位局长,让他把铃木美香的家人,还有那个嚣张的東菱集团老板都抓了。” 她想到那些人胡搅蛮缠,把铃木美香的死推到大哥身上,气不打一处来。 用脚趾都能想出来,那些人打得什么主意。 不就是想跟秦家扯上关系,谋取他们一直想要的东西。 谢澜之探出手,揉开秦姝紧蹙的眉心:“人都抓了,不要在他们身上浪费任何情绪,我保证他们都出不来。” “嗯——” 秦姝坐在床边,盯着被血染红的衬衣。 “被蛊虫吞噬的血肉,要很久才能长出来,你的伤真没事?” 谢澜之略显苍白的唇角上翘:“有点疼,但能忍耐。” 实则,他每分每秒都在承受,宛如蚂蚁撕咬的钻心疼痛。 秦姝心疼道:“你先忍忍,等回家了,我给你配点不伤害身体的止痛药。” 她现在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谢澜之吃苦受罪。 似乎有什么东西,随着时间在悄然改变,也在心底留下烙印。 谢澜之摩挲着秦姝的手背,轻笑道:“那就辛苦你了。” 凯尔.唐纳德看着两人,视若无人的你侬我侬,温馨氛围透着点暧昧。 “咳咳——”他低咳一声,找了下存在感。 在秦姝视线看过来时,凯尔满脸僵笑:“干妈,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秦姝淡声拒绝:“不行,阿木提他们都在忙,你负责送我们回家。” 被抓当苦力的凯尔.唐纳德,心底吐槽秦姝是法西斯,面上露出讨好的笑容。 “应该的,应该的,我这就让人收拾东西!” 对外冷酷无情,残忍暴戾的年轻教父,把俩活祖宗亲自送回区委家属院。 谢澜之跟秦姝刚下车,凯尔.唐纳德马不停蹄地溜了。 急速驶离的豪车,带起尘土漫天飞扬。 谢澜之望着消失的车影方向,担忧地说:“阿姝,唐纳德家族是全球排名前三的黑暗组织,凯尔崇尚暴力美学,性子也阴晴不定,此人不好掌控。” 秦姝扶着他往楼里走去:“我知道,再观望观望。” 凯尔.唐纳德的确是危险人物。 但不得不承认,他也是一把好用的刀。 谢澜之因有伤在身,在家休养,不再忙于公务。 中午的时候,阿木提跟童飞等人来了,汇报上午发生的事。 秦姝在几人说话的时候,接了一通电话:“谢澜之,我要回玉山村一趟。” 谢澜之正在听阿木提等人的汇报,回头看向在穿外套的秦姝,凝着眉问:“出了什么事?” 秦姝低着头,声音没什么起伏地说:“家里祖坟要动一动,我回去看看。” 她低垂的眼眸,悄然滑过一抹暗芒。 谢澜之从秦姝的身上,莫名看出几分心虚来。 “好,让郎野送你回去。” 秦姝拒绝道:“不用,我大哥过来接我,人已经到楼下了。” 谢澜之目送她离去的背影,起身踱步到窗前,看到楼下的那辆桑塔纳。 没过多久,秦姝的身影出现,坐进了副驾驶。 确定秦姝离开后,谢澜之脸倏地沉下来:“童飞!” 坐在沙发上的童飞站起来:“澜哥?” 谢澜之轻抚袭来刺痛的心口,声音愠怒:“把这段时间一直盯着的倭瀛人,全部处理干净。” 童飞嘴巴微张,露出震惊的表情,试探地问:“怎么处理?” 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那可是数十号人,同时解决,尸体都不好处理。 谢澜之幽邃眼眸涌动着杀戮光芒,目光如炬地睨童飞一眼。 “让他们永远消失,这还用我教你吗?” 伊藤家族接二连三挑衅,真拿他当软柿子捏了! 他不需要什么震慑手段,要的是一击毙命,让人看到他杀戮的决心。 第406章 阿姝,你究竟隐瞒了什么? “我现在就去!” 童飞望进谢澜之狭长黑眸里的冷酷锐气,浑身一激灵,转身往门外冲去。 “等等——”谢澜之喊住人:“找到给我下蛊的所有关联人,把他们一并处理了。” 倭瀛人图穷匕见,就不要怪他以非常手段反击! 而这,仅仅是死的第一批人! 童飞面露为难:“澜哥,嫂子说下蛊的人,是用自己血炼制的蛊虫,那人遭遇反噬,恐怕已经死了。” 谢澜之脸上覆盖着一层寒霜,温声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明白!” 童飞后退两步,转身离开房间。 谢澜之视线淡淡扫过,坐在沙发上的阿木提跟郎野。 “阿木提,你催催佩奇院士那边,争取尽快研究出来,取代倭瀛人的电器技术,我要倭瀛人从云圳灰溜溜地离开,滚回他们的一亩三分地!” 倭瀛的电器以高质量、创新技术全球闻名。 彩电,冰箱,空调,小型家电,音响设备等,在国内风靡一时。 他们赚着华夏人口袋里的钱,狼子野心不减,妄想取而代之,简直无耻! 阿木提道:“佩奇院士那边已经有了消息,他们研究出来的各方面电器技术,都能与倭瀛比肩,随时可以大面积生产。” 早在去年,他们就做好了,自主生产电器的计划。 由国家跟香江的郭家共同合作,一起把国内的所有倭瀛电器商全都驱赶走。 谢澜之掐了掐鼻梁,凛声道:“联系钱丽娜、黎鸿焱,让他们尽快做好准备,确保倭瀛电器商撤离后,我们这能供应民众的需求。” 阿木提点头:“钱丽娜、黎鸿焱一直盯着郊区的荒地开发,市区新建的工厂已经完善,再有一个月的时间,差不多能运转起来。” 谢澜之唇角缓缓勾起:“一个月的时间够了,你去趟963部队,让赵永强亲自带队去接人,把佩奇院士培训出来的电器研究团队接回来。” “好!” 阿木提也走了。 屋内只剩郎野一个人坐立不安。 谢澜之走到他面前坐下,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着。 无规律的敲击声,砸在郎野的心上,让他身体都紧绷起来。 郎野忍不住了,弱弱地问:“澜哥,我做什么?” 谢澜之抬眸睨他一眼:“你跟我说说,我昏迷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 虽然秦姝说过了。 可他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被忽略。 郎野毫无隐瞒,把昨晚发生的所有事,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凯尔.唐纳德跟童飞一起行动,把倭瀛商人的产业炸了。 秦姝连夜购买价值不菲的玉石,绑了铃木美香,当场枪杀了一人。 还有香江的灵溪大师深夜赶赴医院,说了一些神神叨叨,似是而非的话。m.xfanjia 谢澜之本来保持放松的坐姿,听到灵溪大师初次见秦姝,询问她高寿时,身体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很细微的动作,不仔细看无法发觉。 郎野还在继续,语气带着几分不满:“……我看那个灵溪大师,就是招摇撞骗的神棍,他说你26岁历经生死劫,必死于非命,这分明就是在胡说八道!” 谢澜之神色怔了怔,眼底浮现出讶异情绪,稍显即逝,快得让人抓不住。 他敛眸,淡声开口:“我知道了,你去区委大楼那边盯着,有什么事及时跟我汇报。” “是!” 郎野站起身,习以为常地敬了个军礼。 房门被人打开,又轻轻关上,客厅陷入诡异的静谧。 谢澜之单手支着侧额,眉心紧紧蹙起,眼底的惊涛骇浪在翻涌。 他薄唇翕动,低喃道:“灵溪——” 灵溪对术法的研究,与他师傅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般人根本请不动他,亲自求上门,都不一定见得到人。 谢澜之是唯物主义者,不信鬼神之说,对玄学更是避而远之。 自从认识秦姝后,他身边发生的很多事,都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纵。 灵溪询问秦姝高寿,坦言自己26岁死于非命? 这两件事一旦深想,很多蛛丝马迹都朝着,科学解释不清楚的方向发展。 谢澜之指尖按揉着太阳穴,眉心的纹路紧紧蹙着。 他后颈靠在沙发背上,声音低不可闻道:“阿姝,你究竟隐瞒了什么?” “阿嚏!” 远在玉山村后山的秦姝,狠狠打了个喷嚏。 秦海睿仿佛老妈子一样念叨:“冷了吧,出门也不知道多穿件衣服,这两天阴天,估计要下场雨。” 他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秦姝的肩上。 秦姝没有拒绝,拉了拉衣领,看向山坳下正在挖坟的族人。 她眉宇间凝绕着一抹担忧:“确定坟墓里的毒虫都死干净了,万一被咬伤就麻烦了。” 秦海睿底气十足道:“我亲自配的新型杀虫药,地下百米的毒虫,闻个味都死得不能再死。” 他们今天要做的事,就是把秦宝珠的坟墓给掘了。 养蛊的尸体,如果不处理干净,会影响周围地质跟花草树木,还有后山的大片药材。 秦姝遥望后山的祖坟方向,声音很轻地问: “哥,你说后山究竟藏着什么?” “为什么倭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盯着这里?” 秦海睿顺着视线望去,不怎么上心地说:“除了咱家的祖坟就是药材,能藏什么,估计倭瀛人就是吃饱撑了没事干。” 秦姝直觉其中有问题。 她不相信倭瀛人,接二连三的折腾,仅仅是为了秦氏医术。 这一世的倭瀛人,对秦家可以说是步步紧逼。 秦姝有种这一世,可能是暴露了什么,才会惹的倭瀛人,像疯子一样屡出昏招。 “阿姝?”秦海睿的手在秦姝面前摇晃:“走什么神呢,六叔公来了。” 秦姝回神左右看了看:“哪呢?” 秦海睿扶着她的肩膀往后转:“在那,正在跟村民说话。” 六叔公一副仙风道骨之姿,笑眯眯地跟村民交谈,视线不经意看过来。 他走上前来,温和地问:“阿姝回来了,今天还走吗?” 秦姝窥探到六叔公眼底的紧张,到嘴边的话咽下去。 她笑着说:“不走,准备陪爸妈住几天。” 六叔公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稍显即逝,点头道: “也好,自从你嫁人,好久没回来住了。” 第407章 以凡人之躯,与神明并肩 秦宝珠的棺木被打开了。 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毒虫尸体,堆积如山。 秦姝远远看了一眼,让族人把毒虫,跟秦宝珠的尸骨都烧干净。安慕小说网 秦海睿捂着口鼻,揽着秦姝的肩膀回家,嫌恶地吐槽:“真是死都不消停。” “嗯——”秦姝敷衍地应了一声。 她回头去看,在指挥族人的六叔公,眸光闪了闪。 秦姝凝着眉,问:“哥,六叔公最近在忙什么?” 秦海睿想了想说:“好像在搞祭祀,爷爷在世的时候,每年春节过后,都会举办一场祭祀活动,这几年都是六叔公在操持。” 秦姝知道这样的祭祀仪式,她小时候还参加过一次。 爷爷在世后的时候,会召集所有守墓人,在秦家祖坟后面的瀑布下祭祀。 秦姝当时年纪小,什么都不懂,还问过爷爷为什么在瀑布下祭祀。 当时爷爷神色一派轻松,语气却极为认真地说—— “阿姝,秦家世代受这座山的庇护,祖上有过交代,秦家要世世代代祭祀这座大山。” “只要我们的诚意够真,也够深,说不定哪天就能得道升仙,以凡人之躯,与神明并肩。” 老爷子说到最后,轻轻摇头,兀自笑了起来。 最后那句话,明显是玩笑话。 时间过去太久了,秦姝却至今记忆犹新。 秦姝扫视着树木茂密的山林,这座山……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 三天后,深夜。 秦姝跟忧心忡忡的六叔公,与家族守墓人聚集,前往后山的瀑布祭祀。 她前两天,跟六叔公提出要参与祭祀活动。 身为族长的六叔公,可以拒绝其他族人参加祭祀,却无法拒绝身为秦家继承人的秦姝。 六叔公站在瀑布底下,看着摆放祭品的族人,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忧虑。 在准备祭祀的时候,他偏头去看,唇角含笑的秦姝。 “阿姝,你确定要留下来?” 秦姝细眉微挑,玩笑地问:“怎么了?难道六叔公是要做什么,不能让我知道的事?” 六叔公深深看了她一眼,似是妥协认命了,轻叹摇头。 “也罢,这事你早晚要知道的。” 秦姝面色微变,上扬的唇角下落:“什么事?您隐瞒了什么?” 六叔公抬手制止:“祭祀要开始了,你安静看着。” 他神色凝重,迈着平稳步伐走到祭台前,从族人的手里接过三炷香。 “神灵在上,秦氏子弟前来跪拜,感谢神灵庇佑我秦氏一族……” 秦姝隔着数米远的距离,都能听到六叔公的念念有词。 她仰起头,望向瀑布的顶端,目光清冷而深邃。 忽然,瀑布的轰鸣声减弱,水流声也变得平缓起来,半山腰水幕发生了异变。 “跪!” 六叔公看到这一幕,语气严肃地命令。 秦氏族人几乎在同时双膝跪地,仰头望着半山腰的瀑布异象。 唯有秦姝屹立原地,如鹤立鸡群一般。 她一动不动,双眼傻傻地盯着,宛如幻境的瀑布水面。 一道绚丽的光,从瀑布中绽放开来,水面上浮现出,如海市蜃楼般的景物。 是一栋栋虚幻的高楼大厦,直穿云霄,周围的建筑物豪华壮观,宽敞干净的街道上车水马龙,穿着时尚的男女川流不息。 这……这分明是,四十年后的华夏! 秦姝脸上的震惊与骇然,还未收敛,水幕上的幻象都消失不见了。 前方传来沉闷声响。 秦姝垂眸望去,发现六叔公等人在磕头。 她压下快要跳出来的心跳,迈出仿若踩在云端上的步伐,走到六叔公的身前。 秦姝故作平静地问:“六叔公,刚刚是怎么回事?那些画面都是真的吗?” 她知道是真的。 因为前世,曾亲眼所见华夏的盛世繁华。 她只是想要知道,刚刚的诡异一幕究竟是怎么回事。 六叔公见秦姝并未下跪,仰视的谨慎眼眸里,露出不认同的情绪。 “阿姝,所有族人参与祭祀,必须磕头下跪,你,跪下!” 秦姝面无表情地摇头,拒绝道:“我都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不可能下跪的。” 上跪天地祖宗,下跪父母师长。 她无法说服自己,跪拜不清不楚的虚幻之物。 六叔公瞧着秦姝眼底的抗拒,没有再继续相劝,起身把手里的三炷香插在香炉里。 “这件事说来话长,事情还要从你出嫁的那一年开始说。” “那一年的祭祀,我率领族人如往年一样祭祀,瀑布水幕出现镜花水月般的景象。” “秦家祖上有过交代,祭祀中一旦有异象发生,定是族人发生变故,祭品要比往年更丰盛一些。” 秦姝听后,心跳如鼓,被震得说不出话来。 祭祀有异象的那一年,正是她从前世重生回来的时候。 都说人死如灯灭,秦姝经历了重生,与英兰尔的女巫接触过,还跟灵溪大师打过交道,两次差点被扒马甲。 难不成在这世上, 真有看不到,也摸不到的力量? 秦姝仰头看着异象消失的瀑布水幕,内心的慌乱,逐渐稳定下来。 “把祭品都放到竹筏上面……小心点……不要磕着碰着……” 六叔公指挥着族人,把丰盛的祭品放到一排排竹筏上,时不时吹胡子瞪眼发表不满。 秦姝看着被火把光芒笼罩的族人们,热火朝天地搬动祭品,默默动手帮忙。 深夜。 躺在床上的秦姝,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她起身穿上外套,放轻动作悄悄离开家,往后山的方向走去。 秦姝一颗心无法安宁,有股力量在促使着她,前往后山瀑布再看看。 夜色浓稠,万籁俱寂。 月光穿透云层,洒落而下的清冷辉芒,勾勒出瀑布的朦胧轮廓。 秦姝站在瀑布下,听着水流的磅礴轰鸣,内心的焦躁被安抚不少。 她爬到水岸边的巨石上坐下,脱去鞋袜,瘦而均匀的雪白小脚,探入冰凉的水中。 “阿姝,你来了——” 身后传来老人声如洪钟,笑意中难掩慈爱的熟悉声音。 秦姝浑身一僵,呼吸变得急促,撑在石头上的双手指节用力,不受控制地轻颤起来。 第408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不破不立 “阿姝,回头看看,你不想爷爷吗?” 秦姝的身后,再次响起死去多年的熟悉声音。 她动作僵硬,机械般地转过头。 在看到站在树下的老人时,秦姝刹那间红了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噗通——!” 秦姝赤着脚跳入溪水,朝站在树下的身影跑去。 “爷爷!” 老人尽显沧桑岁月的脸上,露出和蔼慈爱的笑容。 “慢点,你慢点,都结婚生娃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 秦姝不顾脚下硌脚的石子,快步跑到秦老爷子的身前,猛地把人抱住。 “爷爷,你没死?你为什么要诈死?骗了我好多的眼泪呜呜呜……” 秦姝从一开始的委屈哭腔,到后来的崩溃大哭,眼泪宛如决堤的水,倾泻而出。 秦老爷子抱了抱秦姝,揉了揉她的发顶:“这些年,你是一点都没长大,还是这么爱哭。” “哪有!”秦姝傲娇地轻哼一声。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泪,看着眼前满面红润的爷爷。 “爷爷,你为什么要诈死?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秦老爷子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笑着问:“阿姝,谢家小子对你好不好?” 一阵风吹来,老爷子的身体如纸人般,轻晃了一下。 月光洒落在人的身上,应该会折射出影子,可秦老爷子的身侧没有影子。 秦姝点头:“谢澜之对我很好。” 她看到死而复生的亲人,情绪过于激动,没有看到老人的身下没有影子。 秦老爷子脸上的笑容深了几分:“那就好,谢家小子要是敢欺负你,你就跟他离婚。” “我当初给你定下这桩婚事,是为了让你能有个靠山,谢家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应该不会为难你。” 秦姝笑着说:“谢统帅跟谢夫人都对我很好,从来没有为难过我。” 她伸手去牵爷爷的手。 在两只手快碰上时,秦老爷子避开了。 他转过身看向急流而下的瀑布,对秦姝说:“丫头,以后不管你走得多远,都不要忘记回来祭祖。” 秦姝以为是在说祖坟,乖乖点头:“我知道,我每年都有回村祭祖。” 秦老爷子摇头,语重心长地说:“你真正需要祭拜的,是玉山村的这座无名山。” 秦姝面露诧异,不解地问:“为什么?” 老爷子笑眯眯地说:“因为这座山,才是我们的真正祖宗。” “……”秦姝满脸无语。 她怀疑爷爷可能是又没少喝酒。 秦姝凝眉问:“您是不是又贪杯了?秦家祖坟明明在地下。” 秦老爷子笑而不语,走到秦姝之前坐着的那块巨石前,指着到巨石半腰的水位。 “阿姝,有朝一日,水面淹没这块巨石,你要做好准备。” 秦姝下意识问:“做什么准备?” 老爷子声调依旧和蔼:“做好这一世迎接死亡,离开的准备。” 明明是慈爱的声调,说出来的话,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秦姝干笑道:“爷爷,您别开玩笑了。” 如果明天水位上涨,她明天就会死亡不成,有点荒谬。 秦老爷子轻叹一声:“阿姝,重生是违背了因果报应,这一世,你有足够的时间,去弥补曾经的遗憾,可偷来的时光,总有一天会消失。” 秦姝眼神闪躲,故作不解:“爷爷,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老爷子继续道:“丫头,你前世活到64岁,这一世只能活到34岁,折寿30年是你重生的代价。” “!!!”秦姝面露骇然。 折寿三十年,是不是太夸张了! 如果这是真的,岂不是说她只剩12年的寿命。 秦姝僵在原地,感觉脚下涌起一股寒意,直往脑门上涌。 在她失神时,秦老爷子几乎是飘着来到她跟前。 “阿姝,人活一辈子,开心最重要,往后余生可劲儿的折腾,不要给自己留有遗憾,尽情享受接下来的12年时光。” 秦姝满脸干笑地问:“爷爷,你在开玩笑对不对?” 秦老爷子怜爱地望着她:“丫头,重活一世,得到15年光阴,你已经是非常幸运了,要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是带着遗憾走的,他们都没有回到从前弥补遗憾的机会。” 秦姝心肝一颤,哭丧着脸:“我很贪心的,想要长命百岁。” 其实,她是舍不得……家人跟孩子。 想到无法亲眼看到,四个古灵精怪的孩子长大成人,秦姝的心就一阵揪痛。 秦老爷子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叹道:“阿姝,做人要知足。” 秦姝眼底浮现出一丝戾气,还有浓浓的不甘。 “我不接受,一定有办法的!” 秦老爷子知道她要闹脾气了,沉默不语,目露哀伤地望着秦姝。 秦姝咬着牙说:“如果没得到过,就不会觉得这么难受,让我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我怎么可能甘心!” 她满腔委屈凝聚在心口,压得喘不过气来。 “咯咯咯——!” 山林中,传来野鸡的打鸣声。 秦老爷子面色微变,张开双臂,抱了抱秦姝。 “丫头,有句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不破不立。” 秦姝眨了眨眼,惊诧地问:“什么意思?难不成我再重生一次?” 秦老爷子笑了笑:“这就要你自己去寻找答案了。” 秦姝刚要撒娇,打破砂锅问到底,双眼流露出惊恐的情绪。 “爷爷,你的腿怎么没了?!” 秦老爷子的双腿,开始消失了,仅剩的上半身,也在逐渐透明化。 “爷爷该走了,阿姝,你要保重——” 老爷子最后一个的话音出口,身体彻底消失了。 “爷爷!!!” 秦姝失声尖叫地扑上去。 毫无意外,她扑了个空,身体开始下坠。 “嘭嘭嘭——!”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阿姝,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秦海睿的焦急声音,透过门缝传进屋内。 躺在床上的秦姝,猛地睁大含泪的眼眸,鬓角的汗直往下流。 “阿姝?阿姝你醒了吗?开开门!” 门外,秦海睿的声音越来越暴躁,仿佛下一秒就要破门而入。 秦姝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道:“我没事,做噩梦了,等我缓缓——” 敲门声,戛然而止。 过了许久,秦海睿半开玩笑地问:“我刚听你喊爷爷,是不是又梦到他老人家罚你了?” 第409章 一连三卦,卦卦不得生 爷爷两个字,传入秦姝的耳中,狠狠刺激到她。 秦姝起身下地趿拉着鞋,朝门口冲去,打开房门直奔后山的方向跑。 “阿姝!你干什么去?!” 秦海睿看着妹妹披头散发地离开,失神一瞬,拔腿就追上去。 秦姝没有回应,眼神惊恐慌乱地盯着后山,脸色也因为过度激动,呈现出苍白的扭曲。 梦境里的画面太清晰,太真实了! 她有点不相信,那只是一场梦。 秦姝气喘吁吁地跑到后山瀑布下,眼神游移地扫视着周围环境,目光定在溪水边的巨石上。 水位淹没在巨石半腰,潺潺流水冲刷着岩石,发出让人烦躁的声音。 秦姝脚步踉跄地淌着水,来到巨石跟前,伸手摸索着什么。 “阿姝,水里凉,你快上来!” 秦海睿追来了,站在岸边上焦急地喊。 秦姝仿佛没听到,围着巨石转了一圈,在一处凹陷处摸到一颗小石子。 她捏着石子送到眼前查看,露出天都要塌了的惊悚表情。 竟然真的有! 在她的梦境里,清楚看到巨石的凹陷处,藏着一颗小石子。 可秦姝在现实中,十多年没来过这个地方,根本不知道这一情况。 秦姝捏着石子的手在轻颤,喃喃自语:“为什么会这样?” 回想爷爷梦里说的12年寿命,她一颗心狠狠下沉。 忽然,秦姝的胳膊被人拉住了。 “早上的溪水冰凉刺骨,你是真不怕冷,快跟我上去!” 秦海睿强势地拉着秦姝的手,把人往岸边拖去。 秦氏被动地跟上,非常突兀地开口问:“哥,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跟爸妈会伤心吗?” 秦海睿脚下一踉跄,差点栽倒进溪水里。 他猛地回头,眼神很凶地瞪着秦姝:“你胡说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晦气!不要说不吉利的话,快呸呸呸!上岸去摸摸木头!” 秦海睿语速极快,动作有点粗暴地拖拽着秦姝,把人来到岸边上。 他握着秦姝的手,按在一颗百年老树干上,驱除晦气。 “你快点呸呸呸,把之前不吉利的话都吐出来!” 秦姝瞧着大哥真迷信的行为,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心底有些可笑又感动。 她孩子气的呸呸两声,笑意眼眸紧盯着表情严肃的秦海睿。 “大哥,如果有一天离开,你们爸妈一定要好好的。” 秦海睿瞪圆了眼睛,声音凶道:“你还说!” 秦姝敛眸,轻声说:“我昨晚梦到爷爷了,他说我只剩12年寿命了。” 面对亲人,她没有藏私,很轻松的说出昨晚的梦境。 秦海睿的手一抖,眼底瞳孔瞬间放大,露出惊恐的表情。 他双唇轻颤地说:“不过是个梦,梦都是反的!” 话是这么说,秦海睿的表情越看越难看,两条眉拧得都快打结了。 秦姝抬头露出灿烂笑容:“我也这么觉得,瞧你吓的,脸都白了。” 她不达眼底的笑容,被秦海睿清楚看在眼中,一颗心不断下沉。 秦海睿沉默许久,倏地拉着秦姝的手腕,往家的方向走去。 “走!祠堂!我们去投掷筊杯!” 秦家每当有大事发生,都会掷筊杯,询问前路答案。 且从未失算过,甚至数次让家族避险,因此秦氏一族很信赖筊杯占卜。 兄妹二人来到祠堂,看守祠堂的族人,立刻把这事去汇报给六叔公。 祠堂内。 满头大汗的秦海睿,跪在列祖列宗面前。 “列祖列宗,我算三卦询问吾妹秦姝,是否真的只剩12年寿命。” “哗啦——” 筊杯摔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 秦海睿低头看了一眼,脸色顿时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 他颤着手捡起筊杯,声音不稳道:“这才第一卦,没事,没事的,还有机会……” 秦海睿对着秦家列祖列宗的牌位磕了个头,嘴里发出呢喃声。 “祖宗在上,保佑吾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他手中的筊杯,再次丢出去。 这一次,秦海睿不敢立刻去看,动作非常缓慢地垂眼。 依旧是平坦的一面朝上,称为——阴,表示请求事宜,是大凶之兆。 秦海睿鼻翼翕动,呼吸变得急促而不稳,上半身狼狈地趴在地上。 “不会的,阿姝是秦家继承人,不可能出事的……” 他双手颤得不成样子,两枚筊杯怎么也捡不起来。 秦姝脸上露出不忍,身体下蹲,捡起筊杯:“大哥,不算了,我们回家。” 秦海睿从她手中夺走筊杯,满脸偏执,固执道:“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还有最后一次,肯定会有一线生机的!” 秦姝瞧着他神色不对,语气加重:“不准的!我们不算了!” 早知道,她就不说梦境的事了。 12年的时间,太短了。 她正处于风华正茂的年纪,如何甘心死去。 如果不是为了让家人有个心理准备,秦姝肯定把这事跟重生一样,带进棺材里,谁也不会告诉。 秦海睿跌坐在蒲团上,望进秦姝眼底的哀伤与不舍,把手中的筊杯丢出去。 他双手用力按在秦姝的肩上,面部表情冷峻,语气极为严肃地问: “阿姝,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你告诉我,你做了什么?” “秦氏继承人从来没有这么短命的!是不是谢澜之?你是不是为他做了什么交换?” 秦姝摇头:“没有,你还不了解我,我很自私的,不会干出那么蠢的事。” 她视线微垂,看到被丢在地上的筊杯,依旧是平坦的一面朝上。 三次占卜,皆为大凶! 秦姝缓缓闭上双眼,心底涌起无力感。 她再次睁眼,露出决然的表情,悄悄把地上的大凶卦象做了改变。 “啊!” 秦姝故作惊喜地喊了一声,眼底涌起笑意。 “大哥,你快看!这次是吉卦!” 秦海睿低头看去,发现筊杯凸出的一面朝上,称为——阳。表示请求事宜,大吉之象。 他咧嘴一笑,兴奋地说:“我就说,肯定会有一线生机!” 祠堂门口,传来一道威严的呵斥:“祠堂不是你们瞎胡闹的地方,赶紧出来!” 秦姝回过头,对上六叔公那双,早已看透一切的了然目光。 她身形微微一僵,脸上闪过显而易见的慌乱。 “六叔公,您什么时候来的?” 第410章 谁骂你呢,骂得够脏的! 六叔公放缓了语气:“刚过来,就瞧见你们瞎胡闹,都出来吧。” 秦海睿压在心底的那块大石被移开,傻笑着拉起秦姝,离开威严肃穆的祠堂。 他嬉笑着问:“六叔公,您今儿怎么起这么早?” 族人都知道六叔公,从来不注重养生。 他老人家该吃吃,该睡睡,经常睡到日上三竿。 六叔公瞪了秦海睿一眼,没好气道:“还不是听人说,你们来祠堂胡闹了。” 秦海睿眼睛都不眨地说:“您听谁瞎说的,我跟阿姝来祭拜祖宗,刚上完香,不信您看那香炉。” 六叔公视线掠过兄妹二人,看到神龛香炉内的六柱香。 他摸了摸胡子,语气温和地说:“行了,没什么事,你们都回吧。” “好,刚好回家吃饭!” 秦海睿拉着秦姝的手腕,急匆匆地离开。 六叔公望着兄妹二人远去的背影,转身跨过祠堂门槛,来到蒲团前,弯身捡起筊杯。 “后山的异象,难不成是示警,秦氏这一代继承人,当真短命?” 六叔公其实早就来了,清楚听到兄妹二人的对话。 他并不像表现出来的这么平静。 毕竟是活了一百多岁,心底的惊骇没有显露出来。 从左侧的牌位后面,走出来一个身穿汗布衫,脸色惨白如纸的汉子。 “族长,刚刚海睿跟阿姝的对话,可信吗?” 这人一直负责打扫祠堂,今天的活还没干完,就听到秦海睿、秦姝兄妹的对话。 六叔公抬起头,明亮睿智的眼眸,警告地凝向中年汉子。 “今天的事,你一个字都不准对外提起。” 男人点头:“我明白。” 六叔公轻叹一声,双手握着筊杯,利落地跪在蒲团上。 “秦氏先祖在上,敢问秦氏女秦姝,可否无病无灾,诸事顺遂?” 哗啦一声! 筊杯被丢掷出去。 六叔公垂眸看了一眼,脸上仅有的红润,刹那间消影无踪。 站在一旁的中年汉子,看着地上的卦象,吓得直接瘫坐在地上。 筊杯,竟然断了。 这是大凶,不祥之兆! * 秦姝跟秦海睿刚进家门,跟准备出门的秦母遇上。 “大清早的,你们两个跑哪去了,我还准备出去找你们。” 秦海睿张嘴就道:“去溜达了一圈,锻炼一下,身体更健康!” “身体再好,也不见你给我领个儿媳妇回来!”秦母言语中满是嫌弃。 她看向秦姝的时候,目光变得温柔:“阿姝,我做了你爱吃的米粿条,还有现炸的辣椒,快进来尝尝!” “来了!” 秦姝亲昵地搂着秦母的胳膊,撒娇道:“好久没吃您做的饭了,想到一会就要走,我都舍不得了。” 秦母也满脸不舍:“那就不走了,再住一晚!” 秦姝摇头:“不行,得回去了,我还有两个病人等着治疗呢。” 秦母:“不能让病人来玉山村?你爷爷还在的时候,都是病人自己找上门的。” 秦姝表情微变:“有个病人的身份特殊,我怕他来了,咱们玉山村的后山都能被夷为平地。” “阿嚏!阿嚏!阿嚏——!” 远在市区的凯尔.唐纳德,一连打了个三个喷嚏。 坐在对面的童飞,双腿架在桌子上,幸灾乐祸地说:“这是谁骂你呢,骂得够脏的!” 凯尔.唐纳德抽了抽鼻子,用手帕擦了擦鼻尖的晶莹,反唇相讥, “我怀疑你在心里骂我,你们华夏人最狡猾了,说话办事都是半遮半掩的!” 童飞唇角抽搐,不屑道:“你别污蔑人,我这人最是光明磊落了,一句话,这笔生意你做不做?” 凯尔.唐纳德把用过的手帕,随手丢在桌上,气哼哼地说:“不干!” “运送武器的路费都让我掏,还要低于15%的卖价,我有货直接内部消化了,没必要搭钱跟你做生意!” 两人因为一笔軍火生意,谈了快一个小时了。 凯尔.唐纳德打小做生意,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周扒皮。 童飞搭在桌上交叠的双脚,上下做了一下调整,歪着头打量凯尔。 “那咱们各退一步,价钱提高5%,半个月后我要见到货。” 凯尔.唐纳德眼皮子直跳,还是那句话:“不干!” 他是疯了,才会搭钱做生意! 童飞脸上的笑意收敛,冷嗤道:“得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利润是多少,就这批货你最少要赚三分之一。” 凯尔.唐纳德脸不红心不跳,笑弯了双眼:“我手里都是新型尖货,根本不愁卖,一旦放出消息,高于两倍的价钱都有人要。 如今这世道,我们那边都是用武器说话,不像你们这干点什么事,都要偷偷摸摸的。” 童飞听他满嘴嫌弃,差点气歪了嘴。 别看凯尔年纪小,比那些老狐狸们还难缠。 童飞放缓了语气,开始走抒情路线:“我是给你干爹打工的,偶尔还给你干妈跑腿,你不看僧面看佛面,这笔生意你少赚钱?” 准备咬死不干赔本买卖的凯尔,脸上露出纠结的表情。 童飞一看有戏,再接再厉:“而且,我要的这批武器,也是为了你干妈干爹。 他们在云圳刚起步,倭瀛那帮龟孙子们不老实,要出什么事,我这也能有家伙收拾他们不是。” 凯尔迷人的浅蓝眼眸轻眨,瓮声瓮气地说:“你能确保,我把货运到华夏,不会被你们的军人当场逮捕,再给我扣上什么罪名,让我回不去?”安慕小说网 “……”童飞满脸无语,唇角抽搐。 他终于明白,凯尔为什么不愿做这笔生意了。 童飞翻白眼道:“你小子心眼够脏的,我跟你做个生意,你哪来这么多的阴谋论。” 凯尔.唐纳德摊了摊双手:“没办法,我能活到现在全靠谨慎,不然早就被人算计死了。” 童飞气笑了:“你可以把心放肚子里,我要是算计你,不会给你发现的机会。 你要是信不过我,回头我让澜哥给你的人开个证明,保证不往你的头上扣屎盆子。” 凯尔.唐纳德嫌弃道:“我信不过他,这事让干妈做个见证。” 第411章 谢澜之,管好你的裤腰带 童飞面露为难:“嫂子回老家了,估计下午才回来。” 说实话,軍火生意,他不愿让秦姝掺和进来,风险太高。 凯尔低头看了眼腕表:“我知道,干妈估计快回来了,我正好要去治疗。” 童飞闻言站起身,拎起搭在沙发背上的皮夹克外套。 “那走吧,去家属院,你让人准备好合同,一星期后,我要见到货。” “不是说半个月后吗?”凯尔瞪大了双眼,提高声音问。 童飞搂着他的肩,哥俩好地说:“你干妈都出面了,你也得拿出点诚意不是。” 凯尔.唐纳德气鼓鼓道:“我后悔了!这笔生意我要再考虑考虑。” 没这么欺负人的! 他也从没吃过这样的亏! 童飞笑眯眯道:“现在后悔晚了,是男人,一口唾沫一口钉!” 凯尔.唐纳德满脸嫌弃:“我不吐口水,你不要污蔑我!” 童飞敷衍地说:“是是是,大少爷别耽误时间了,咱们赶紧走吧。” 区委大院,家属楼。 秦姝拎着大包小包推开家门,闻到熟悉的炖肉诱人香味。 她下意识往厨房方向看去,看到穿着围裙,在忙碌的阿花嫂。 秦姝惊喜道:“阿花嫂,您怎么来了?” 阿花嫂转过身,笑着说:“少夫人回来了,夫人怕您跟少爷没人照顾,让我过来看着点。” 秦姝把外套随手搭在椅子上:“我跟澜之都是成年人,不需要人照顾,倒是家里四个小的离不开人。” 想到四个儿子,她眼底露出淡淡的哀伤与纠结。 12年时间,足够把谢宸南培养成,秦家下一任继承人。 只是,看不到四个孩子成年,结婚生子,将会是她人生中的一大憾事。 阿花嫂说:“四个小少爷都很听话,不哭不闹,不用操什么心。” 她用围裙擦了擦手,从厨房走出来,把秦姝拎着的东西接过来。 “这里面是什么,好重!少夫人快坐下歇会,你这么瘦,又娇弱,也不知道怎么把东西拎回来的。” 秦姝唇角微勾:“里面是我妈腌的咸菜,还有一些现做的酱货,东西太多吃不完的,您放冰箱就行。” “好,我看着收拾。”阿花嫂拎着东西离开。 秦姝瘫坐在沙发上,整个身体都放松,懒懒地倚在沙发背上。 她从弥漫在空气中的诱人炖肉香味中,嗅到一丝熟悉的冷冽气息,是独属于谢澜之的气味。 谢澜之……不知道他知道真相后,会作何感想。 这位京市太子爷,12年之后,恐怕已掌生杀予夺大权。 41岁的谢澜之,正处于男人刚开始的阶段,也是一个成熟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 彼时,他身居高位,受人敬仰,突然成了鳏夫,想必华夏数一数二的世家名媛,都要抢破头皮上位。 秦姝低不可闻地轻叹一声,眼底浮现出哀愁。 “敢给我儿子找后妈,我就是死,也得先把你阉了。” “什么阉了?” 身后,传来男人低沉性感,撩人的温柔嗓音。 秦姝浑身一激灵,刚要转过身,被一双大手按住肩膀。 一只穿着军靴的脚出现,紧接着,是逆天大长腿,横跨过沙发靠背。 身穿黑色作训服的谢澜之,动作利落且丝滑,稳稳地坐在秦姝的身边。 谢澜之霸道地揽着秦姝的肩,好笑地看着她傻傻的模样。 “怎么傻了?看到我很意外吗?” 秦姝上下打量着谢澜之,痞帅十足,男人味爆棚,让她有种回到部队的感觉。 她傻傻地点头:“的确很意外,你今天没去上班?怎么这么穿?” 谢澜之薄唇翕动:“赵永强把佩奇院士培养出来,掌握新型电器技术的团队,接到云圳来了,我去接应了一下。” “哦——”秦姝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她非常自然地钻入谢澜之的怀里,满目心事,不知跟谁诉说。 谢澜之察觉出秦姝的情绪不高,揉了揉她的发顶。 “刚听你说什么后妈,阉了谁,出了什么事?” 秦姝眉心微动,若无其事地问:“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不会给阳阳、宸宸他们找后妈?” 谢澜之没当回事,轻笑道:“你这脑瓜子,整天都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秦姝揪着男人的衣领,不依不饶:“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谢澜之溢满认真的深情眼眸,温柔地凝视着秦姝。 “不会,我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妻子。” 秦姝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随即板起脸,傲娇地轻哼。 “就会说漂亮话,谁知道你管不管得住裤腰带!” 她伸手勾着谢澜之腰间,烙印着徽章的皮带,朝不可言说之地…… 猝不及防地,来了个两指弹! 谢澜之嘶了一声,倒吸一口凉气:“乖宝,你悠着点!” 他握着秦姝作乱的手,送到唇边亲了一下:“小没良心的,坏了,你就失去晚上的性福了。” 秦姝斜睨他一眼,傲娇道:“当谁稀罕!坏了才好,省得你以后被别的女人勾走。” 谢澜之发现秦姝今天回来,似乎有点气不顺,他把人揽入怀中,好声好气地哄人。 “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说出来,我帮你教训他。” 秦姝尾音上扬,轻哼道:“除了你,还能有谁!” “我?”谢澜之好脾气地问:“我哪里做得不对了?” 秦姝戳了戳他的脸,气哼哼道:“你长了一副招蜂引蝶的脸。” 就这么张矜贵斯文,好似精心雕琢的俊美脸庞,哪怕没钱没势,也会让不少女人心神摇曳。 平心而论,秦姝要是在前世,遇到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 四十多年无性婚姻的她,恐怕早就红杏出墙了。 花钱把人买回家,摆着当一尊雕塑,也是赏心悦目的。 谢澜之不知道秦姝心底的想法,闻言哭笑不得地说:“我是该庆幸,你终于有点在乎我了,还是该叹息,自己起码有张脸让你重视?” 秦姝缓缓抬起手,摩挲着谢澜之的脸,宛如对待易碎品。 “澜哥,我喜欢你——” 谢澜之仿佛被一道电流击中,深邃眼眸波光流转,泛起阵阵涟漪,满脸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