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刚重生就惹到必死的王爷》 第134章 卢家安束手就擒 今日早朝甚是热闹。 宣德门,本是百官正衣冠,分列整队两队,聚合在此,去往朝会之地。 恰好此地有个登闻鼓,今日就有了一番奇景可瞧。 平靖侯府未出阁的二姑娘温云沐带着头纱,和已嫁给卫国公府卫三的五姑娘温云秀,带着一个下人,在昏昏晨光中大喊着卢家安侵吞秦氏卷走的温府财物,要求个说法。 顿时,就连素日里沉稳的大人们都窃窃私语着,无数好奇的目光投在了卢尚书的面上,卢尚书只觉得自己手脚冰凉,恨不得一时三刻就告假离去。 终究,终究还是闹出了事端。 众人在两人的呼喊声中,得知秦氏偷了侯府的钱财逃跑,路上被人杀害,随身携带的珠宝和银票的匣子,被人拿到卫国公府的旁支处出手,卫国公府旁支恰巧伴着人去迎娶过温云沐,见到过她捧在手里的梳妆匣子,当日秦氏还说,我有一只一模一样的,便依着样给你打了个新的,京城里除了我,没有第二只—— 卫家旁支对温家的事亦有耳闻,一见是脏财,便以极低的价格买下来,转交到了温云秀手上,温云秀翻了又翻,在里面翻出一张纸条来,指明要把遗物交付给温云婉,这才拿着匣子去了卢府,亲手交给温云婉和卢家安。 没成想,下午讲此事告知温云沐后,才知道这些脏财是报了官的,第二天去卢府讨回时,卢家安居然一问三不知,只说没见过,两个女儿家又惊又怕,家中亦无个主事之人,才来敲登闻鼓。 明明是赫赫有名的京中富户,家中还有侯爵,怎地就落到了这副田地! 众人不由嗟叹,忍不住在心底看不起卢家。 不一会儿,宣德门内走出个公公来,有眼尖的看出是太后身边的贺公公,贺公公将二人带了进去,想来是看着两个姑娘可怜,才额外照顾。 此时,宣德门传来太监尖锐的嗓音,众人收起心思,列队上朝。 今日朝会谈来谈去绕不出一个姓:温。 温家所率领的东军向来都是抗击浪人海盗的先锋,多年以来都是在阵前搏杀,近两三年来,没有大的战事,将军们也多都在京中居住,不成想会接连二三地遭遇不测。 兵部递了折子上来,指责京兆府办案不力,当下东军的将领还在死,京兆府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气得兵部尚书顾长林破口大骂,“东军人都死完了,你姓陈的拿什么给陛下交代?用什么说辞在温侯面前张嘴?” 此话一出,就连皇上也忍不住叹气,温家的事他有所耳闻,大公子病重,四公子失踪,夫人又与人私通,血脉不清,堪称一个惨字。 “陛下,这是太后娘娘命贺公公送来的——”皇上身边的小太监送来一封简单书信。 “卢卿。”皇上忽然扬声,道:“今日温氏二女在宣德门敲击登闻鼓,说你家大儿子和温家的三姑娘倾吞了秦氏偷走的财物,而且昨日众目睽睽之下,你家大公子还将上门讨要的温家女儿团团围住,继而恐吓,可有此事?” 卢尚书磕巴了一下,“此事,此事臣闻所未闻,下朝后立即回去,回去质问犬子,若其间有什么误会,立即让他返还财物。” “误会?”皇上语调高扬,“你儿子和你的儿媳,都逼着人家来敲登闻鼓了!一个是侯府的千金,一个是国公府的娘子,敲登闻鼓若是诬告,会有什么惩罚,她们会不晓得?此事交由都察院主理,不用等散朝,现在就去问清情况,对了,带个太医院的医官同去,免得卢家老大又要是说他娘子身体不适,无法见客。” “皇上,皇上,此事无需惊动各位大人啊,不过是些财物,臣马上回家弄明白!” “卢卿,朕说的话,你是没有听清楚吗?” 卢尚书晃了晃,额上一行汗安静地顺着鬓角滴下来,他只得稳住身形,道:“臣领命。” 两个时辰后,从卢家的大门抬出一具尸体来。 站在门口候着的温云沐忽然扑上去,推开了抬木板架子的衙役,衙役一时没站稳,踉跄之下松了手,木板顿时从台阶上滑落下来,而温云婉的尸首也翻滚了几下停在大门中央。 “三妹妹!”温云沐惊呼一声,竟毫不避讳地将尸体揽在自己怀里,她握着尸体的手臂,语速极快地喊道:“这,这是伤口,这是刀伤伤口~!” 眨眼间,都察院的衙役将温云沐和尸体隔开了,都察院主审此案的谢晋灵扶起了温云沐,道:“二姑娘看错了,这不是刀伤,仵作认为应该是皮鞭伤,初步看三姑娘的确死于投缳自尽,但身上的伤却是旧伤,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此时,卢家安在都察院官员的陪同下走了出来,他在温云秀面前收住脚步,冷笑道:“姨妹好本事,居然诬陷我,还敢敲登闻鼓,你们等着领板子吧!你说我收了你们温家的财物,谁能作证!” 温云秀冷笑一声,指着重新被人抬起的尸首,道:“我三姐姐能证明,她收了匣子的时候也签了名字,按了手印,怎么就不算数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卢家安一愣,随即他暴怒而起,“你个臭婊子,算计我?!” 温云秀淡淡笑了,“算计?谁算计?你算计我家的财物,还要反咬一口?” 卢家安正要说话,可身边都察院的官员指使人将他按住了,慢条斯理地道:“卢大公子,你是个体面人,难道要上我上镣铐把你拷回去吗?” 卢家安咬咬牙,硬是忍了下来,他的目光从温云秀面上回收时,掠过了一旁看热闹的人。 人群中,蒋氏笑颜如花。 陡然,卢家安身上汗毛倒竖。 “呸!你个狼豺虎豹的东西,你卢家安也有今天,真是苍天开眼啊!”蒋氏的红唇一上一下的闭合着,说了些什么,卢家安却听不清,一种尖锐的声音开始从耳边响起并散布开来,直至填满了他的头颅。 “咦,这不是卢大公子之前那位夫人吗?” 蒋氏冲到前头,一把按住了抬着温云婉尸体的木板,“乡亲们,卢家安这狗贼以打人为乐,未和离前,日日夜夜打我,打得一身是伤,方才温三姑娘身上的伤痕有鞭子抽的,烙铁烙的,还有小刀划的,我都挨过,他还打下人,那院子里埋了六个下人的尸首,其中还有活契的!” 顿时,一片哗然,就连要离开的都察院官员们都收回了脚。 卢家安看着谢晋灵将蒋氏叫去问话的场面,他瞬间眼前一黑,脑袋里却是分明的,仿佛有个女人在他耳边说话似的。 她说:卢家安,死定了,从你去温家读书的第一天起,你就走上了死路。 原来,是有人要他的命啊!从那么早,那么早就开始了。 “哈哈哈哈哈,你们看,卢大公子是吓尿了吗?” ”天呐!他晕过去了!” 喜欢危!刚重生就惹到必死的王爷请大家收藏:()危!刚重生就惹到必死的王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5章 潞水兵变 卢家安是否因为要侵占温家的财物,从而逼死了温云婉,都察院还没有定论,民间对此事已经盖棺定论。 毕竟卢家安的所作所为太过卑劣,他是有妇之夫,却还和温云婉偷情,被人发现后,立即与糟粕之妻和离,攀上高枝,还以为他勇娶一个说不清身世的女子是有担当的,原来是为了图谋人家的财产,这才娶进门几天啊,就将人逼得上吊了。 就更别提蒋娘子诉说的那些挨打的经过,简直骇人听闻。 自打蒋隋珠在卢家门前痛诉冤屈后,盛金记的人每日川流不息,买金器只是意思意思,实际上是来听蒋娘子说卢家安如何残暴地对待她的。 见来客实在太多,盛锦深索性在天井里搭了个茶座,跟说书茶馆似的,让蒋隋珠放开了讲,不光不收茶钱,听满一天还送小银豆。 短短几天时间,来听的人,上到宫里出来的公公,下到贩夫走卒的娘子,将盛金记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卢家安的暴行简直像插上个翅膀似的,暴戾名声瞬间传遍了整个京里。 这年头,男人打女人,主人打奴婢,屡见不鲜。 但以殴打折磨为乐的,如此残暴的却十分罕见,尤其是听到把指甲拔了画花这一段,所有人都发出了抽气声。 这也成为了卢家安最广为流传的罪行之一。 温云沐坐在盛金记后院的二楼,看着蒋隋珠讲完最后一段,擦着额边的汗珠往自己这边来。 “坐下喝口水,歇一歇,嗓子都哑了,给你安排了个苦差事,我真是过意不去。” “温二姑娘哪里话,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痛快,这么些年,我最恨卢家安这道貌岸然的样子,他做了那么多坏事,为什么还要去享受别人的称赞,每一次在外头,人家说卢家安多么好,对我多么爱,我都恨极了,我想把他的真面目告诉大家,但是我不敢,我也没有机会,现在太好了,我能告诉所有的人,他有多么坏,他再也不能装了,我——”蒋隋珠语调轻颤,红了眼眶,“我,我可太开心了。” “嗯,的确是一件值得开心到痛哭的事。”温云沐看着她,眼角亦湿润了。 蒋隋珠打量着温云沐,其实她心里一直有好奇,温云沐为何对卢家安如此熟悉,若不是真的被他打过,其中秘密万无可能知道,尤其是她口述让自己加了的许多部分,虽是没有经历,但确信是卢家安能够做出来的。 “宫里什么反应?” “昨日太后召见我和锦深入宫,有许多贵人在,太后让我将卢家安的事讲了一番,现如今宫里应该都传遍了。” 卢家安中了进士,原计划进吏部,因在盛金记滋扰蒋隋珠一事,又因被离庚白当面训斥过,入仕进度又缓了缓,现如今已经声名狼藉,再想在京中为官已经不可能了。 “朝堂上已有御史在提议剥夺卢家安的进士资格,永不录用,我们只要把这把火再烧得大一些,肯定可以的。” “那,还需要我做什么呢?” “蒋姐姐可以歇歇了,现在该我们了。” 潞水河畔的夜并不安静,河水日夜不停地奔袭着,冲刷的声音延绵又有力,它遮蔽了士兵盔甲的碰撞声,遮蔽了马匹的响鼻声,让一切融入黑暗,仿佛是一个寻常的夜。 温徐铭和苏将军并排坐在河边,他出京已经五六天了,为了保密,和外界断了所有联系,也不知自己的娘亲是不是听话,安静地待在院里,也不知叶垂云与温云沐又出了什么新招。 “周培若是能得手,我们也不必如此麻烦了。”苏将军回过脸,颇有不满,“为什么还让周培跟着,而不是让他动手,万一他有机会得手了呢!” “京中这么多人先后殒命,你信是浪人刺客所为吗?” “不信,跟倭寇打了那么多年了,早不来刺杀,晚不来刺杀,偏巧这会子来?” “既然不是浪人,你认为是何人所为?” “也许是侯爷和小侯爷察觉到了什么吧。” “没错,所以,他们能给到周培下手的时机吗?周培能把时间地方传给我们就很好了,在今夜,就是你死我活的时刻了。”温徐铭望着滔滔江水,心中有隐隐不安,事情超出他的掌握太多了,从刺杀温云沐到徐闻被捕,他一步步走得非常被动,仿佛有只看不见的手推着他,令他迫不得已走到这样的境地。 “你带来的人忠心吗?父亲在军中极得爱戴,他若自报家门,你的兵未必能下得去手。” “你放心,来得都是那日签了生死状的人,大家都是从东军最底层厮杀上来的,还带着各府家将、卫队,东军营里的反倒没带。” “那就好,两个时辰之后,见分晓吧!“ 温徐铭坐在河畔,有一搭没一搭的扔着石子,这是他难得闲暇的时刻,但温徐铭并不喜欢这样的时刻,这意味着要放弃思考,面对情绪。 谁是他的父亲,温徐铭并不在意。 温侯也好,徐闻也罢,一个是给予后剥夺,一个是给都没得给。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无论哪一个,他想要拥有的一切,都是需要自己动手去争去抢。 是温侯,是徐闻又有什么区别? 与其弄清楚谁是父亲,这样混沌猜测的状态更好。 这是一种天然形成的借口和开脱,他不用在乎弑父这种大逆不道的罪行,毕竟他连父亲是谁都不晓得。 从他出生至今,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哥哥是嫡长子,是继承侯府的人。 娘亲说,他要争要抢才能活下来。 父亲说,你不需要有任何作为,当个富贵闲人吧。 二姐姐提防着他,三姐姐嫌他不够狠。 他生活在四面火炉里,站在利刃的中央,就是因为,他是次子。 过了今夜,他们就不用再对他指手画脚了,当温家只有一个承爵人的时候,他就是平靖候,他可以随心所欲地活着了。 “公子!”有个小兵急匆匆跑过来,道:“三里处有车马出现,苏将军让你过去,和大家一起。” “好,你前面带路。” 温徐铭缓缓站起,似乎有些腿麻,那小兵极有眼力,伸出手来,温徐铭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了对方的手,一股大力将他拉了个踉跄,一道极快的寒光闪耀着,插入了自己的胸膛。 月光照亮了小兵的脸,温徐铭捂着伤口,错愕道:“大哥?” 小兵笑笑,“希望你有勇气见到大哥。” “二姐?!” 喜欢危!刚重生就惹到必死的王爷请大家收藏:()危!刚重生就惹到必死的王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6章 东军平叛 温云沐坐在河边,温徐铭的尸体倒在一边。 在她的印象里,温徐铭是个文弱少年,从未习过武,她没有想到他也有些功夫底子,想来是这些年偷偷学了些,如果不是她得了先手,倒也没有那么容易杀他。 至此,那日在城墙上的人,温云婉死了,温徐铭死了,卢家安身败名裂,卫彦离死只有一步之遥。 可是,她的哥哥也死了。 温云沐的眼泪静悄悄地落下来,滴入了河水中。 “二姑娘。”身后,有人道。 温云沐立即握紧了短剑,“谁?” “我是周培。” “表叔。” 温云沐缓缓转过脸来,那是一个不起眼的中年男人,矮小,消瘦,看起来不善言辞。 “见了侯爷,说温徐铭是我杀的。” “不用。” “二姑娘,侯爷对子女心软,便不是他的种,他也养了十几年,有感情,没必要为个外人,让你们父女生了嫌隙。” “可是表叔为温府鞠躬尽瘁半生,我不能让你背这个错处。” “我没关系。”周培站到温云沐身边,道:“这是为老大报仇,我只恨没有亲自手刃他们。” 原来,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 “温徐铭的功夫和徐闻是一个路子,你杀了徐闻和秦氏这对奸夫淫妇,很好,我欣慰得很。”周培拍拍温云沐肩膀,“走吧,前面也该结束了。” 苏将军万万没想到,自己筹划了许久的反叛,甚至还没有全面开始,就结束了。 三里外的马车不过是的个幌子,当他们选定了在潞水边截杀温侯一行人时,温侯和叶垂云就在此地埋伏好了,对方简直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布防的。 当苏将军开始集结的时候,温侯的人已经摸到了他们身后。 不过眨眼功夫,该死的死,该擒的擒,一群昔日在东军中位高权重的将军们,并排跪在了篝火前,而篝火最前方,摆着的是由周培打横抱来的温徐铭的尸首。 温侯的脸映着火光,透露着冲天的杀气。 而他身后站着的青年,隐在黑暗中,只有火光摇曳时,才明明灭灭地照亮了他的脸。 居然是温徐清!他哪里像是受伤的样子!不过是比之前消瘦些罢了! 温家父子,是一双凶猛的老虎,对着猎物露出了獠牙。 “来人,砍了。” 温侯身旁,立即走出他的卫队长来,站在了苏将军身边,挥起了长刀。 “侯爷!”苏将军大喊道,“难道你听都不听我的心声吗?” 温侯拄着长剑,坐在大石上,冷冷望着苏将军。 苏将军的神情忽然变得平和了,也闭上了嘴,他看到了温徐清身边的人,那个无比熟悉的人。 周培! 他的侯爷,他的长官,终于还是棋高一着。 从一开始,他的结局已经注定,温侯的宽容让他忘记了,他曾是一个多么深沉谨慎又杀伐果断的人。 苏将军抖抖自己衣衫上的土,跪好了,向着温侯重重磕了三个头。 温侯对他点了点头,仿佛达成无声的协议一般。 卫队长没有再给苏将军说第二句话的机会,一刀穿过了他的胸膛。 温侯缓缓站起,目光从众人面上划过,声线低沉有力,“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军人,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什么?是战友,是我将我的背后托付给你们,可你们在干什么?在背刺、捅刀。” “你们有的和我一起历经过惨烈的守城,有的和我在海边断水断食快饿死了,有的和我浴血奋战才杀出重围——” “刘长春!你十岁的时候就在东军,和我一起拼杀,我掌管东军,你便是我麾下第一员猛将,可是你的儿子拳脚功夫连军中普通士兵都不如,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平日里提笼架鸟,欺男霸女,这样的人,你要他继承你的位置,你是要你麾下三千军士去送死吗?现在,你为你的儿子谋高位,把刀尖指向了我,指向了东军!” 此时,已有人开始哭泣。 “你们要向我求饶吗?要求得原谅吗?”温侯冷道。 火光中,有人颤抖着站起来,正是刘长春,他大声地道:“我们东军的口号,是誓死不降,我们走错了路,辜负了侯爷,我们罪无可恕,但是在最后一刻,我刘长春愿意像一个东军人一样,堂堂正正地死去,誓死不降!求侯爷赐刀!” 短暂的静默过后,“求侯爷赐刀!”的喊声此起彼伏,最终汇集在一处,震天动地。 温侯点点头,“好!作为一个东军人一样死去!” 温侯的卫队捧着刀,来到每一位叛乱者面前,解开身上的绳索,卫队兵没有居高临下地将刀递给他们,而是像对待自己的战友一样,跪下来,与他们齐平,将刀平举着递了过去。 这一瞬间,叛乱者们热泪长流。 他们接过刀,一个挨一个,喊着东军的口号:誓死不降。 而后,沉默着斩断了自己的脖子。 温云沐看着着一切,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这是历经温家数代建立的一支崛起于战火之间的铁军,为天启镇守东方,留下了许许多多的传说,而这也是她哥哥要接手的军队,现在她要代替他,成为这支铁军的首领,成为军中的旗帜。 杀伐的战场,自古就是男人的舞台,铁与血的辉煌,也是赋予给男人的光辉。 她能做得到吗? 她能在权谋中幸存吗?能在战火中站稳脚跟吗?能在刀尖前不腿软吗? 温云沐看着温侯高大的背影,她现在不是温云沐了,她是父亲的儿子,是温徐清,顶着她哥哥的头衔,这个人的人生注定是要流光溢彩的,她便是不能,也要能! 喜欢危!刚重生就惹到必死的王爷请大家收藏:()危!刚重生就惹到必死的王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7章 温侯回京,变天了 温侯的车马出现在东华门的时候,俨然是一则重磅消息,炸响在京城里。 叶垂云的车驾一早便停在东华门,众目睽睽之下,他亲自下车迎接,与温侯、温小侯爷寒暄了一番,周边围观的人口口相传,温小侯爷的伤几乎已经好了,只是人清减了些,愈发显得俊逸。 而更多的人,则是憋着劲看热闹。 温侯刚入京的当天下午,车马就出现在了都察院的衙署,谢晋灵一听温侯到了,立即把手中的笔一扔,亲自来迎,心中还庆幸着,这几天时间,已经将事情查的八九不离十了,只要会同京兆府,把温府的财物点清楚,归还了,也就算了结。 温侯一脸寒色,坐在大厅里,硬生生有种金戈铁马摧城的压迫感。 “谢大人,我来问问,我女儿是怎么死的。” 我女儿。 一记响雷似的,劈在了谢晋灵头顶。 显然,没有一个男人能接受被人带绿帽子这件事,便是温侯也不能,如果温云婉真的是温侯的女儿,那这件事就不似之前他想的那么简单了。 “侯爷,令千金的确是自缢而亡,我们也审问了卢家安,他只说是风言风语令三姑娘压力过大,又乍见母亲遗物,才一时间撑不住,自杀了的。” “好,谢大人,仵作呢?让仵作来说说,卢家安是如何殴打了我的女儿。” 谢晋灵紧张地吞了下口水,只得命人速速将仵作带了进来,仵作全程不敢抬头,背书似的将温云婉身上的伤口形容了一番。 话音刚落,摆在温侯手边的小方桌就被拍得粉碎。 谢晋灵硬生生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侯爷,事情到现在,没有证据是卢家安逼死了温三姑娘,匣子虽然是从他书房搜出来的,但温五姑娘提供的收条上,只有三姑娘的指印和签字,并不能证明卢家安知道这件事,也不能证明卢家安逼死了三姑娘。” “那就是说,他卢家安能光明正大地从你都察院的门踏出去了?” 谢晋灵一时间无言以对,而温侯投来的目光如有实质,在他身上穿了三刀六洞似的。 “除非。” “除非什么?” “两案并审。” “什么意思?” “那日蒋氏说他的院子里埋在六个尸首,都是打死的下人,其中有活契的——” “好,我知道了。” 谢晋灵一愣,难道温家已经把那有活契的人找到了? “只要你谢大人愿意审,给我儿一个交代,那温家自然感激不尽。” “温侯多虑了,陛下把此案放在都察院主审,我们定然要秉公办理的。” “好。” 温侯自都察院出来后,径直去了京兆府,陈林正在后院逗鸟,听到温侯到了的时候,愣了一下,“这么快?” 温侯来的意思很明白,秦氏是卷财私逃,非是遗物,而是赃物,还列出了长长的清单,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陈林匆匆看了一遍,心想卢家这回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因为都是温家的事,他最近和都察院往来甚密,在谢晋灵那也见到过温云秀递交过来的一份收条,将那匣子的特征倒是好好描述了一番,但匣子里的东西却写得语焉不详,诸如什么铺子地契若干、银票若干、珠宝若干。 若干? 若是要按着温侯长长清单上的若干,卢家怕是连家底都要赔光了。 “陈大人,这是我府内失窃的清单,还请陈大人按此清单,清点回收的赃物。” “是是是,侯爷放心,下官定然点数清楚。” 送走了温侯,陈林招呼师爷,吩咐他与秦氏的财物对了,缺的东西圈红,抄一份清单送到卢府去。 “那该怎么说?”师爷问。 “该怎么说?就说温家拿了单子追讨财物,剩下都是京兆府没见着的,让卢尚书好好找找,找不到就自己去温家给个交代。”陈林施施然背着手走了,神仙打架,关我们凡人什么事! 当晚,卢家掀起了轩然大波。 卢夫人捶着床,哭得差点背过气去,“我就说不应该把那个贱人娶进门的,现在好了,那点嫁妆有什么用?还要倒填进去许多,那么多银票,谁见了!” 卢尚书被她哭的心情烦躁,一把将桌上的茶壶茶盏全扫了下去。 他自己还心烦得紧!之前温侯未进京时,他去都察院往来无阻,甚至去浮翠阁“偶遇”过谢晋灵,两人还把酒言欢,谢晋灵当时怎么说的,说一个野种,温家没有人替她出头,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现在呢,温侯昨日进了京,他再去都察院的时候,竟然被人干晾在了待客厅里,谢晋灵避而不见,其余人等居然也以办案敏感为由,不来相见。 至于那陈林,甚至人都没来,就遣个衙役来送单子。 什么意思?让卢家按着单子给东西吗? 卢尚书气得咬牙切齿,但此时此刻,钱财这等身外之物反而不是最紧要的,今日有人偷偷传信来说,昨日温侯在都察院发了好大的脾气,将都察院的方桌都砸了个粉碎,立志要为自己女儿的死讨要个说法。 他担心的种种,终于应验。 女儿——温侯还是认下了温云婉。 现在,死在他卢家的,不是一个野种,而是侯府的嫡次女。 想到这里,卢尚书的腿软了,他能坐在这个位置,并不是无可替代,而是一直在帮那个人做事罢了,何况他年纪也大了,弹劾他的人不少,不知道这一关是不是能过得去。 “来人,取笔墨纸砚。” 卢尚书匆匆将信交给心腹管家,“去吧,送到老地方。” “姑娘。”白虹匆匆从外面走进来,低声道:“今夜卢家有人出了门,去了城西的破庙,将一封信放在倒了的佛像脚下,用青砖压着,在院子里挂了一只红灯笼,不久后有人就取走了信,兄弟们跟到了落脚处,是兴瑞客栈,然后兴瑞客栈后半夜又出来了两个人,去了凌霜书院。” 果然,还是凌霜书院。 “之前让你查凌霜书院的老院主,查的如何了?” “老院主自打和世子会面后就离京了,说是去云游大山大河,现在人在哪,没人知道。” “找。” “是。” 喜欢危!刚重生就惹到必死的王爷请大家收藏:()危!刚重生就惹到必死的王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8章 具尸体 今年的盛夏出了一件大事。 都察院的人硬闯了卢尚书的府邸。 正值卢夫人在病中,卢尚书朝会未回,卢家上上下下竟是没有一个能拦住的。 都察院的人进了卢府,直奔卢家安的院子去,随行还跟着一个戴了面纱的白衣女子。 卢家安的院子掩映在一片幽深竹林后,高墙深院,周遭僻静得很,卢府的人知道大公子喜好清静,鲜有人敢靠近。 然而今日,都察院的人横冲直撞,径直闯入了这片禁地。 “站住!何人胆敢擅闯卢大公子的院子!”小厮站在门前,狐假虎威,气势十足。 都察院的李大人一声冷笑,“奉旨查案,谁敢阻拦,以抗旨论处!” 话落,一把将人推了出去,撞开了门,小厮婢女婆子们顿时靠拢过来,都聚在在廊下,紧张得看着这群官差。 随行白衣女子显然是对这院子极熟悉,轻车熟路地找到位置,“就是这里。” 都察院的衙役们也不多问,立刻挥动铁锹,顺着女子手指的方向掘去,泥土被一铲一铲翻开,空气中逐渐弥漫出一股腐臭的气味。 “大人,有东西!”一名衙役突然惊呼,手中的铁锹碰到了什么东西,众人围上前去,只见泥土中露出一截苍白的骨头来。 “继续挖!”李大人脸色铁青,声音低沉地道。 随着女子所指之处,不断一处处将泥土被彻底翻开,六具尸体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尸体早已腐烂,变成了森森白骨,但从骨头的长短依旧可以判断出他们生前的年纪,大多都是一些稚嫩年轻的孩子们。 “天呐……这么多!”聚在廊下的仆人们吓得脸色惨白,有人甚至忍不住呕吐起来。 随行仵作立即拿出家伙事,将骨头分拣好,并嘱咐衙役:“这是碎裂的头骨,显然是被人用重物击打致死,大家要都捡回来,不要漏了。” 李大人亦站在旁边观看,见骨头拣的差不多了,目光如刀般扫过在场的卢府仆人:“主人家何在?” “老、老爷他上朝去了,夫人,夫人卧病在床………”先前那小厮结结巴巴地回答,还替卢家安分辨起来,“这些,都是病死的奴婢,大公子见他们可怜,才将他们葬在此处的,大公子何罪之有——” 话音刚落,带着面纱的女子,忽然挑起了面纱,露出一张圆绷绷的脸来,厉声斥责道:“三喜,你家公子已经下狱,现如今铁证如山,你竟然还敢替他说谎分辨!” “娘,娘子?”小厮惊呼一声,腿软着瞬间瘫倒在地。 “来人,把尸体都抬出去,院子里所有的人都带走审问。” “是!” 盏茶功夫过去,李大人便带着众人回来复命,门外等候的谢晋灵面前摆了六张木板,上面全是一些陈年骸骨。 “谢大人,这都是从卢家安院里挖出来的。” 谢晋灵身后看热闹的人群立即群情激奋,有十来个人围了上来,哭天抢地地喊着人,看来都是苦主。 而卢宅里,早有人去通报,卢夫人闻听此事,愈发慌得束手无策,命人立即去给卢尚书传信,卢尚书人在朝会,还没散朝,就听左都御史奏来,说在自家刨出六具尸体的事,当时脊梁骨一软,差点没站住。 等到皇上黑着脸散了朝,连朝服都湿透了。 “大人,回家吗?” “去凌霜书院,快。” 卢家的马车一路风驰电掣,待青云山下时,被人悄无声息地跟上了,卢尚书径直去了环山楼,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来这里,可是再不来,就完了。 一盏茶功夫后,卢尚书听到有人隔着书架道:“大人,你犯忌讳了。” 卢尚书一脑门汗,磕巴着道:“对,对不住,可是事出紧急,太突然,太突然了,我们得有个对策。” “大人想要个什么对策?” “我儿糊涂!”卢大人连声道,“我这就让他改过自新,可是这官司的事,万万不能让都察院再查下去了。” “官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是死契,只有一个活契麻烦一些。” 卢尚书听着话,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但还没看到什么,对方忽然就不说话了,于是他又低下头,毕恭毕敬地道:“请赐教。” “那个活契是个女儿家,其实死便死了,家里闹起来,是因为有人指使他们闹。” “是,温侯?” “嗯。”对方叹气幽幽道:“本来是要安排你儿子去吏部的,现在想也不要想了,事情解决后,人马上离京去避风头,还有你——” “我?” “大人,这件事不在于多严重的罪责,而是已经让卢家名声扫地了,大公子落得如此名声,劣迹斑斑,失去了混迹官场的资本,换句话说,便是连文人雅士也不屑于与他为伍,除了会连累卢家,再没有什么用处——” “可,可他究竟还是我的儿子啊——” ”若大人心疼儿子,怎不讲尸体早日处理了,这么多天了,还等着都察院去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卢尚书没有办法辩驳,那日蒋氏被叫去都察院问话,本是他的心病,但那孽子一口咬定是蒋氏是诬告,绝对没有的事,他竟然信了他! “大人被大公子一再拖累,还要保全他,着实令人费解,难道大人就没有别的儿子了吗?我看大人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你以为都察院会放过你吗?此案一出,大人还是先上书请辞,才能保全自身。” “什么!?”卢尚书一愣,不管不顾地攀住书架,不可置信地道:“你,你要我自请辞官?这,是贵人的意思吗?你不能这么对我,这么多年,我为贵人做了多少事!” “大人慎言,这已经是给你指明的最好的路子了,你辞官,过两年皇上淡忘了这事,别处起复亦有希望,重新栽培其他公子们,他日登科,父子一同为官,亦是一桩佳话。” “起,起复?可是,起复谁说得准,我只要在户部一天,贵人想做的事方便极了,难道要让一个新人去做吗?贵人的事,他知道吗?” “那贵人的事——”对方声音阴恻恻的,“你又知道多少?” 卢尚书忽然感到一阵腿软,他颓然地靠着书架,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就对了,大人,听说温家给了你单子,按数还钱吧!” 简直如晴天霹雳一般!温家那单子,卢家哪里赔得起! “你这是逼我!”卢尚书心一横,“贵人这是要我一无所有,若是贵人在此时将卢某视为弃子,休怪卢某无情了!” 对方抬眼,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 喜欢危!刚重生就惹到必死的王爷请大家收藏:()危!刚重生就惹到必死的王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9章 死了? 卢尚书这一辈子都没有这般仓皇过,他死死握着马车的边缘,有心想跳下去,但一路皆是尖锐的石头,跳下去怕是当场就要没命了。 可一犹豫,断崖就在眼前,卢尚书不敢耽搁,纵身而下,在地上翻过四个圈,最后一头撞上了一块大石头昏死过去。 白虹悄然无声地藏在林子里,静静看着眼前这一幕。 卢尚书是一只秋蝉,死活不重要,她要捕的是那只螳螂。 果然,有一黑衣人匆匆而来,查看着卢尚书的伤势,显然他还未死,抓住了来人一只手臂苦苦哀求,而那人则抓住卢尚书的头,死命地磕了上去,几次之下,卢尚书紧握着对方的手慢慢垂了下来。 来人缓缓起身,四下环顾一番,又走到断崖前查看了马车的情况,这才掩盖了自己的脚印,悄然离开。 白虹如黄雀,轻盈在后。 来人一路狂奔,到了凌霜书院,白虹跟着,来到一个小屋前,只见那来人进去了,再也没有出来,白虹轻轻取掉面纱,将黑衣一脱,小心藏好,悠悠哉哉地抄近路从凌霜书院正门而入,一路边走边观赏,不多时就走到小屋前。 正在观望之际,身后忽然有一人道:“你是谁,在这里干嘛?” 白虹陡然汗毛倒立,她武功高强,鲜少有人靠自己这般近,都毫无察觉。 白虹回过身来,见是一个同她年纪差不多的的女子,布裙荆钗,端着一个竹簸箕,里面盛了些野菜,站在她身后一步外,神情警惕地看着她。 “我不知不觉走到这里来的,想讨口水喝。” “那你原本要到哪里去?” 白虹一时语塞,正要说话,却听有人远远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白虹抬眼望去,见一穿着蓝衫的男子走来,行步类鹤,分外优雅。 “离大人。”白虹行礼道:“本来是要去找大人的,结果走错了路,倒是累大人来寻我了。” 离庚白点点头,望着白虹身后这女子,问:“这是刘先生的住所吧?” 女子行礼,低声道:“是的,离大人怎么来了?” “今日来会成学士的,这位是温二姑娘的婢子,来为温二姑娘取书的。”离庚白道:“既是想要讨口水喝,不知道可否叨扰刘先生?” “离大人客气了,家父求之不得。” 女子推开柴门,将两人安置在院中,拍门进屋,屋内出现一个头发花白的男子,与离庚白过来见礼,两人寒暄了数句,女子摆下茶具,坐在一旁煮茶。 白虹不动声色地瞧着,刘先生手指修长,指甲干干净净,衣衫整洁,有微微熏香,竟是滴水不漏,看不出任何痕迹。 倒是那女子,一眼看去,指缝间有黑泥,但她极机敏,对刘先生道:“爹爹,我先前拔了野菜,脏污不堪,就不扰贵人们的眼睛了。” “好,你自去吧。” 离庚白与刘大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待白虹喝了盏茶后,离庚白便起身告别。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卢尚书方才死了。” 离庚白听得脚步一顿,“今日他出现在环山楼,我是看着他进门的,他进门后,环山楼再也没人进去过,但他出门后到现在,环山楼里也没有出去过人。” “卢尚书被人打死,我是跟着凶手来的,凶手进了方才小院,并没有出来过。” “可是刘先生?” “不是,身量不对,也没有一丝血腥味,手指干燥,不是刚处理过的。” “这倒是奇怪。” “我不会跟错人,所以凶手定然是长期在凌霜书院生活的人,大概是知道些旁人不知道的密道。” 离庚白点点头,话锋一转,“你家姑娘最近是在东军署衙吧?” “嗯。”白虹知道温云沐并没有隐瞒离庚白,便道:“前阵子东军出事,想来离大人也知道,现在不是给秦氏几人身份定论的时候,未尘埃落定前,军中势必会有人动摇不安,侯爷在小侯爷安葬后,处置完一切就要去衡州了,是以这几日都在帮姑娘熟悉京中东军的事务。” “小侯爷的尸体到京了?” “到京了,和侯爷一起回来了,明日下葬。” 白虹见离庚白欲言又止,道:“侯爷和姑娘的意思,既然决定了不发丧,就自家人送一程,所以才没有知会离大人,不过我今日本来也要去一趟府上,是给黎黎姑娘送信,姑娘问,她是否愿意以未亡人的身份,送大公子一程。” “我会转达的,黎黎定然是愿意的。” 白虹说罢,掏出白色的拜帖来,“那届时,请到这里来。” “好。” “对了,今日若见了殿下,可同他讲,工部左侍郎苏少卿是可用之人,卢尚书一死,此位空悬,不可交于他人之手。” “是,今夜便将话带到。” 今夜,离庚白心上似乎被小针戳了一下,殿下今日果然是到场的,对温家而言,他的确算是家人。 “谢离大人解围。”白虹正欲告辞,又停下了脚步,“离大人,我们正在追查凌霜书院老院主的下落,可否——” “你家姑娘已经将此事告知我,我已委托师叔帮忙寻找,若有消息,会告知姑娘与殿下。” “多谢。” “白虹!”离庚白忽然唤住他:“让你家姑娘,多保重!” 离庚白心中五味杂陈,温徐清的死对温云沐来说,仿佛是人生的分水岭,在此之前的她,灵秀机敏又快乐,在此之后的她,谨慎沉稳又老练。 这两者,在离庚白看来,都是极好的。 可是,她不再是纯粹的温云沐了,她似乎放弃了自己的身份,全然为成为温徐清而努力着,从外貌、性格到思想,她把自己严丝合缝地卡进了温徐清的模具里,而剩下作为温云沐的部分,通通被砍掉了。 如果她的哥哥还活着,见她如此,也必不会快乐。 毕竟,哥哥的心思总想让妹妹天真无邪地在父兄的庇护下,尽情享受这个世界的春光,可是他们的妹妹,都不尽人意地陷入了黑暗的漩涡,无法自拔。 喜欢危!刚重生就惹到必死的王爷请大家收藏:()危!刚重生就惹到必死的王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0章 尚书之位 温徐清下葬在京郊的温家墓园,不堆土,不立碑。 离黎黎扑在棺材上无声地哭泣着,她与他虽有婚约,但未成亲,今日她以未亡人的身份到场,本来想见他一面,温云沐阻止了她,“时间太久了,就让哥哥以最好的姿态,活在你记忆里吧。” 坟墓旁边,叶垂云亲手挖了个树坑,他日尘埃落定,要为温徐清亲手立碑,今日这株柳树,以寄托哀思。 温侯沉默着填了半坑土,离黎黎、温云沐亦亲自填了土,最终,由温云沐将土添满,在温徐清的坟头奠下了酒。 ”哥,徐闻、攒竹、王婆子、秦氏、温云婉、温徐铭,这些害你的人,虽然都死了,可是还有人躲在幕后,我会把他揪出来,替你报仇,过阵子,我会迎娶黎黎,接手东军,辅佐殿下完成你们的事业,等到这一切结束之后,我就来看你,亲手为你立碑,如果我不来,那我们就地下团聚。” 离黎黎紧咬着唇,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该哭出声,和温家人的悲伤相比,她的痛还能够哭泣,能够诉说,温侯、温云沐却是连哭也哭不出来,温徐清的死在山一样压在他们心上,永远不会移开。 “温二姑娘。”在分别时候,离黎黎握住了温云沐的手,“我哥哥很担心你,要你节哀顺变。” “嗯,替我谢谢离大人。” “还有,哥哥怕白虹不知情,说今日白虹追的那个刺客,躲入的那家,是之前你让他去查的刘先生,此人没有什么异常,倒是他那个姑娘,看着有些不对,可以让白虹找人盯住。” “好。” “还有。”离黎黎道:“我想,婚事定在下月,越快越好,我,我不想在只是看着了,我也想亲自为他做点事——” “好,我同父亲看了日子,便与你成亲。” 闻言,离黎黎哽咽着握紧了温云沐的手,“谢谢。” “是我该谢你。” 那些年的绮梦,便知道他已经不在人世,但看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就算是假的,也值得。 卢尚书的死,震动了整个京城。 卢家顿时像风浪中的朽木,显得风雨飘摇,且不论那些风风雨雨的官非,六部之一的尚书位悬空,才是朝廷上的大事。 吏部动作极快,当即就拟了几个人选,第二天朝会的时候递了上去,皇上看过之后不做表态,只让内阁参议,再选几个上来。 听涛阁的天井里,春蓉为温云沐置办好点心,匆匆离开了,临了见唐王殿下进来,还替自家姑娘高兴,妹妹们都嫁完了,姑娘的心却还栓在殿下身上,自打大公子重病之后,殿下倒是开了窍,日日都与姑娘黏在一处,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温云沐哪里晓得春蓉的心思,见叶垂云来了,也懒懒不起来,遮着阳光,皱巴着一张脸问:“陛下意属哪位呢?” 叶垂云捻着手中的玉珠,轻轻摇了摇头,“似乎没有中意的,昨日让我再提个人过来。” “户部是皇上的钱袋子,又辖制各部预算,让你提个人,是真心还是假意?” “不好说。” 这次户部尚书的人选,李皇后一党显得志在必得,提名的叶茂才无论从资历来说,还是人脉经验,都无可指摘,而叶垂云再三考虑之后,放上了中南道即将入京任职的总督程方,但看来此人并不得皇上中意。 “昨日陪着父皇赏花,怀王叔也在,他倒是提了个人,连我也觉得不错,父皇虽然没赞同,但也没反对。”叶垂云拿过温云沐手边的茶盏,把剩下的茶喝了,又放了回去。 温云沐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掠过茶盏,心中微微悸动,但随即又波澜不惊。 “是谁啊?” “说起来也算是程方的熟人,中南道的巡抚姬同,此人自幼家贫,得中乡试后,一直由书院资助,高中之后勤勤恳恳做到一道之长。” “这么大品级了,朝中无人肯定是不成的,是谁的门生吗?” 叶垂云顿了顿,方道:“是秦先相国的门生,后来秦先相国告老还乡,姬同便与自己的师兄弟们,也就是所谓的清流一党往来,京中权贵只和林家交往颇多些,不过这也正常,林太常是士林之首,每次回京自然要拜会的。” 温云沐闻言不再做声,只是情不自禁地在天井中走动两圈,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 皇上显然是没相中提报上来的名单,名单她之前也看过,简直就是一个势力的角斗场,各自阵营都太过明显,皇上相不中,背后的意思还是不想户部就这么落入了谁的手里。 又让叶垂云提一个,还是私下赏花时说的,大概是想让他做得不要那么痕迹明显。 怀王提的这个人,似乎是很契合皇上的需要,清白的,没有涉及过党争。 可是,温云沐对“书院”这个词还是太敏感了。 见温云沐沉默着,叶垂云心中微有好奇,这个姬同的老师,便是秦氏的父亲,有了这一层关系,尚不知温云沐做如何想法。 “殿下,离大人推荐的苏少卿,你觉得如何?” “苏少卿是一个很低调的务实派,在工部住持过宫殿修建、河道整治等种种事务,甚至先帝的皇陵也是他主持修建的,也曾撰写过诸多着作,父皇对他极为赞赏,只是——”叶垂云手中的玉珠子捻得更快,“一步跨到尚书之位,从资历上说,还是太高升了,除非父皇力排众议,现在尚书之位,各方势力都在争抢,从任何方面来说,他都没有优势。” “他没有结党?” “没有,他是王相的门生,王相与秦相相争失败后,他被一贬再贬,多来年都被派去巡检河道,亦是因为治水有功,才调入了工部,在工部二十来年,熬到了现在的官位,若不是离庚白说他是离家在京中扶植的人,就连我也只会想到他是做事老练可靠,才在工部升迁至今。” “既是如此,殿下不妨向殿下提提看。” “为什么?” 温云沐眉间紧蹙,问了一个问题:“殿下方才说,有所谓清流一党,而且殿下不觉得怀王提的这位姬同,出身太像那些凌霜书院被网罗的学子了吗?” 家贫、渴望出头、由书院资助、清流一党。 叶垂云的眸色暗了暗。 喜欢危!刚重生就惹到必死的王爷请大家收藏:()危!刚重生就惹到必死的王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1章 陛下赐婚 户部尚书,一处要职。 景泰帝看着自己的儿子,年纪轻轻,风度翩翩,到现在别说是子嗣了,连个王妃都没有,若不是医官言之凿凿他没有隐疾,若不是叶辰澜替他作保没有龙阳之好,景泰帝都怀疑自己的儿子是不是不正常? 最讨厌的是,有一张巧嘴,催又催不得。 老大不小了,看得让人糟心。 该成婚的时候不成婚,该结党的时候不结党。 户部尚书让他提个人来,他提了苏少卿?! 苏少卿,名字起的雅致,人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若不是干练,哪里还能在工部待下去。 “苏少卿,此人——”景泰帝欲言又止,帝心难测,只要两个字,他的聪明儿子应该就知道他不同意了,“你王叔上次提过的那个姬同——” “父皇,这正是我要说的,无派系亦是派系,姬同明面上看,没有依附我,也没有依附皇兄,因为他自身,或者是他链接着的一些人,本身就是一股力量,姬同等人每年都会拜见林太常,讨论的最多的就是要林太常入阁,每每林太常都拒绝了,可他们为什么想要林太常入阁?” 叶垂云微微侧目,看向了自己的父亲,景泰帝身体不好,脑袋极灵光,话至此处,景泰帝已经明白了他所说,清流如果有一个六部之首,可入阁的,那局面就大不一样。 “这是一个很多人都想要的位置,越是这样,放哪一个上去,都是给父皇惹麻烦,不如放上苏少卿这样的,做事一板一眼,有理有据,又敢说话,天大的事说不过一个理字,有理挡在父皇前面,省去了许多是非。”叶垂云云淡风轻地道:“至于我,父皇如此栽培我,我知足了。” “你这孩子。”景泰帝叹了叹,宸妃是他此生至爱,而这种淡泊的性子,又十成十地传给了叶垂云,“好,就依你所言吧,苏少卿的资历是有所欠缺,不过若是朕提,便无人敢置喙。” “对了。”说完了正事,景泰帝忽然对身边的大太监道,“温家的那小子在吧?” “是,他在外面。” “那让他进来,有日子没见了,听说他前阵子在西南受了伤,让朕瞧瞧。” 叶垂云的背,悄无声息地挺直了。 这是温云沐,第一次以温徐清的身份,面见陛下。 紧张得不仅是叶垂云,还有温云沐,她在亭子前停住,按照之前和叶垂云排练过的,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景泰帝怜惜“温徐清”重病初愈,还赐了座。 “嗯,瘦了些,朕让人送些补品过去。”景泰帝瞧了瞧温徐清,身量也太单薄了些。 景泰帝随意问了些家长里短,温云沐也行云流水地对答着,直到,景泰帝忽然问:“你那个妹妹怎么回事?” 温云沐一愣,“啊?臣的妹妹?” 景泰帝非常不满地咳了一声。 温云沐立即从座上下来,跪倒在地,“臣愚钝,望陛下明示。” “你那妹子,也老大不小了吧,你家的女子们都嫁完了,你妹妹还是嫡长女,你下月自己要成亲,就不顾你妹子的婚事了?” 温云沐面上一红,低声道:“禀陛下,臣妹历来都是臣父的掌上明珠,还想再给她挑挑,找门合心意的亲事。” “你妹妹眼光如此刁钻,不然让朕来赐婚吧——” “陛下!不可!”温云沐一时着急,脱口而出。 景泰帝狡黠笑笑,问:“为何?” 温云沐眼见被逼到如此境地,总得找个借口回答才是,万一真被赐婚下来,自己还怎么顶着哥哥的名头出门办事。 “那个,臣妹,已有心悦之人。” “哦?”景泰帝挑眉,“是那位才俊?” 叶垂云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但脚尖微微点了数下。 “臣妹,臣妹一直心悦唐王殿下——” 景泰帝恍然大悟地看向了叶垂云,只见叶垂云冲温徐清翻了个白眼,脸上挂着明晃晃的“你再说什么胡话”的表情。 “哦,那怪不得。”景泰帝继而板起脸,“那你这个当哥哥的不行啊,这小子一直长在你家,吃你家的,喝你家的,你妹妹喜欢他,他还不乐意?” 叶垂云忍不住清下嗓子,带着几分无奈开口:“父皇——” “你闭嘴,朕在和温家小子说话。” “回皇上的话,若不是唐王殿下,臣早就将他绑进府里来和我妹妹成亲了,但这不是唐王殿下么,臣也不敢——” “那就是朕这儿子的不是了?” “臣不敢!”温云沐砰砰砰磕了三个头,只觉得自己哥哥真的是大不易啊! “要不——”景泰帝话锋一转,对叶垂云笑道:“朕给你赐个婚,听说太后搞了一大堆贵女的画像给你挑,你一个也没看中,既然这样,那就别挑了,朕给你赐婚,也就断了温家姑娘的心思。” “父皇,就不要作弄温徐清了,你看他都慌了,他那妹子可是他的心头肉。”叶垂云稍稍仰后,眼看着一副懒洋洋地样子。 景泰帝闻言,哈哈大笑,抬抬手,道:“起来吧起来吧,你这小子还是一副古板的样子,和你爹一样无趣。”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温云沐这才明白,原来都是景泰帝的玩笑,她心有余悸地爬起来,坐在了凳子上。 “不过,听闻离家那个千年铁树,对你妹妹开花了?” 千年铁树?温云沐硬生生忍住了自己的笑意。 “离大人,的确对臣妹青眼有加。” “改日温侯进宫,朕同他说说,不要一棵树上吊死嘛,那离家的千年铁树,名声大得朕都知道,据说头天在某个茶馆了喝茶,第二天那个茶馆就挤满了待嫁的女子,这样的,配你妹妹——” “父皇。”叶垂云极快地站起来,脸黑如炭,“日头不早了,儿臣去看看太后便回去了。” “你走你走,把温家小子也带走吧。” 两人行了礼,一前一后出去了,景泰帝看着两人的背影,同身边的大太监道:“看着也不像不喜欢,可能还是不敢吧。” “皇上是说殿下对温家那姑娘吗?” “嗯。” “老奴觉得殿下是喜欢的,陛下听说过殿下和离大人为了给温二姑娘送簪子,较劲的事吗?” 景泰帝眼皮一抬,笑骂道:“你这老货,有这样的是非竟然藏着不说!快讲!” 那太监顿时眉飞色舞起来,当这段三人的恩怨情仇正在宫里传播的当儿,当事人叶垂云在拐角处收住了脚,低声道:“下次见我父皇,可以更松弛一些,好在是你大病初愈,他又多年没见你,才没有生出疑心。” “陛下怎么会关心我——我妹妹的婚事。” “急了吧,想火上浇油。”叶垂云冷冷地道。 喜欢危!刚重生就惹到必死的王爷请大家收藏:()危!刚重生就惹到必死的王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2章 我想嫁人 温云沐之前并没有认真考虑过自己的婚事。 女子的婚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压根没有自己选择的可能,便是集父母宠爱于一身的温云婉,想要嫁给卢家安,都是要靠着丑闻才能达成目的。 何况,她又是侯府嫡女的身份,便是出嫁,也是要以换取联盟为目的的。 之前,父亲似乎并不着急让她出嫁,当然也是因为没什么合适的人选——温云婉把叶垂云从吏部调来的京官履历看了一眼,要么三妻四妾,要么子孙满堂,里头最年轻的人,竟然是离庚白。 而各路王侯将相的子女们,又小的小,老的老,各道的势力家族还持着观望的态度,都觉得她同叶垂云不清不楚,也不敢接她这颗烫手山芋。 自己嫁给谁?温云沐开始非常认真地思索起来。 下个月她要“娶”离黎黎,整个温家就她没成家了,愈发显眼。 若哪天陛下真的赐婚,她的所有谋划都将付之东流。 最稳妥的还是要抢先把自己嫁出去! 温云沐前思后想了两天,去东军署衙找父亲。 温侯面对把自己婚事说的头头是道的女儿,一脸震惊地发问:“你嫁人?可曾问过为父?就自己把自己嫁了?” 温云沐立即走到温侯身后,替他按着手臂,低声哄他:“爹爹,这不是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嘛,万一皇上一时兴起,再给我赐婚怎么办?” “那听你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有相中的了?” “嗯,”温云沐点点头,“我把京里所有相衬的都盘了一遍,外道也都看了,发现的确可选的不多,而且我现在这样的境地,其实都不用考虑这么多,只能找知根知底的,我思来想去,能嫁的人,也就只有离庚白一个。” 温侯沉吟许久,有些话实在是不好开口,只得拐弯抹角地问:“那你跟离庚白做假夫妻,他怎会愿意?” 温云沐面对局促的父亲,倒是坦荡得很,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同他做假夫妻啊?我自然是真嫁给他,只是这几年不生养孩子罢了,等到殿下地位稳固了,哥哥和母亲大仇得报,我也就跟他好好过日子便是了。” 温云沐蹙眉,低头想了一下,道:“不生养孩子这种事,香倩应该会的,我也可以打听打听,总之就是他了解我的苦衷,又忠于殿下,独自一人在京中生活,也愿意替我遮掩身份,再好不过的人选了。” 温侯震惊于自己女儿的冷静无情,随即也摊开了说,“那你不觉得委屈吗?你同他没有什么情分。” 温云沐也震惊于自己父亲风花雪月的浪漫情怀,“这天底下的夫妻不都是这样过日子的嘛?有情分的才是少数吧!何况离庚白也是个挺有意思的人,女儿跟了他也能过一个舒心日子,便是现在不喜欢,过久了也会喜欢的啊!” “那殿下呢?” “这关殿下什么事?” “你当爹爹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心怀对殿下的情意,再嫁给离庚白,你如何自处,又让他们如何自处?” “若是怀有情谊就能情意,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不如意之事。”温云沐微微替叹气,道:“爹爹,我若与殿下成亲,如是侧室,则要受正室辖制,陷于内宅争斗,若为正妻,一是浪费了,殿下应与他人联姻,壮大势力,二是婚后有诸多应付,难免牵扯精力,万一有兄妹都要出面的场合,岂不穿帮?三是殿下也曾说过,他只把我当妹妹,殿下一生不易,应该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知冷知热的人。“ ”何况。”温云沐望定温侯,认真地道:“女儿觉得离大人很好,我愿意嫁给他,并不是勉强。” “让爹爹再考虑考虑。” “嗯,若是爹爹愿意,我就去找离大人谈——” “荒唐!这种事怎么能女儿家去谈!” “爹爹多虑了,我和离大人都是离经叛道的人。”温云沐抿着唇,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么讲,显得同离庚白很投契似的,于是话锋一转,道:“那爹爹先考虑看看,我先去批些文书,晚一点同爹爹回府?” “好。” 温云沐离开后,巨大的书架后走出一个人来——叶垂云。 他并不是故意要偷听,在温云沐进来时,他正好与温侯聊完了苏少卿接任户部尚书一事,想着从他这里借两本书,刚刚去找,就听到温云沐在外间提及离庚白,走出去的身形停住了。 他握着一本书,站在原地,听她说,她要嫁人,相中了离庚白,会和他好好过日子。 “殿下。”温侯抬眼,只唤了一声,却不说话,他的女儿已经说了很多了,此时此刻,他希望叶垂云说些什么。 可叶垂云沉默着坐在椅子上,手指放在书上,轻轻地点着,若有所思的样子。 “沐姐儿说的这些,我倒觉得有些道理。” 终于,温侯忍不住,先出声道。 是啊,有道理得很,条分缕析,头头是道,哪里能没有道理,哪都考虑了,唯独没有考虑自己。 不,她也考虑了自己,可她考虑的东西,他不喜欢,甚至非常生气。 叶垂云云淡风轻地道:“是啊,她说的非常有道理。” “那,殿下也赞同?” “不,我不喜欢这个建议,也不想赞同。” 果然,温侯问,为什么? “侯爷,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叶垂云道。 有了这句话,温侯还有什么不懂呢?他只是叹道:“温家上下人的性命,都是殿下的,殿下要什么都不过分,只是现在形势确如沐姐儿所说,是迫不得已,一切只看殿下的取舍。” ”殿下。”温侯道,“若你真的并不十分心悦沐姐儿,就让沐姐儿与离庚白成亲,这对所有人都好。” “如果我十分心悦呢?” “那恳请殿下不要考虑别的,我温家的人,便是为了殿下死绝了,都无二话,我温家的儿女,自然也有这样的决心,殿下不用担心沐姐儿,应与她彼此依靠,互为后盾。” “温叔叔。”叶垂云神情萧索的站起来,“徐清已陷入了旋涡而死,若沐姐儿再出个意外——” “殿下!大事不成,谁都难逃一死!” 喜欢危!刚重生就惹到必死的王爷请大家收藏:()危!刚重生就惹到必死的王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3章 偶遇 夜半,阿荆警醒了,叶垂云的屋子里,竟然亮起了光。 “何况离庚白也是个挺有意思的人,女儿跟了他也能过一个舒心日子,便是现在不喜欢,过久了也会喜欢的啊!” “殿下也曾说过,他只把我当妹妹,殿下一生不易,应该找一个自己喜欢的,知冷知热的人。” “女儿觉得离大人很好,我愿意嫁给他,并不是勉强。” 这三句话,如同三柄利刃,还戳在他的心上,令他彻夜难眠。 “殿下,要水吗?” “不要。” 一盏凉茶浸进了燃烧中的五脏六腑,令头脑稍稍清醒些。 最初,只是当她妹妹。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会想和她讨论政事。 慢慢的,会想念她,在旭阳初升的清晨,在昏昏欲睡的午后,在清风徐来的傍晚,在安静沉寂的夜里,总会有一个时分,想她在做什么。 后来,就越来越频繁,每一个时辰都想到她。 从什么时候起,情感就这样变化了,原想藏在心底。 可来了一个离庚白,他又争又抢。 第一次,他开始恐惧失败,患得患失。 温云沐讲的,他何尝不知道,从得利来看,温云沐说的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甚至就算他愿意娶她,他也比不过离庚白,平心而论,离庚能给她的宽容和支持,他并不能,他带给她的,是更多的伤害和风险。 可是,想到她手握喜带,另外一头的人却不是自己,叶垂云的心忽然疼起来,当他闭上眼,去压抑这份痛苦时,眼前却浮现出她的影子。 那一天,温家的家塾刚开,他在暖阁,透过窗棂看到她,她那双眼睛,流光溢彩,顾盼生辉。 母亲,现在我终于明白,你说:小云儿,你未来一定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那样的人不会与你有聊不完的话,因为你们所有的话都藏在眼睛里,你看着她,她看着你,你们就会懂得对方在想什么。 他的许多话,还没有开口,就藏在了温云沐的眼睛里,而温云沐说出的那些话,他仅看了她一眼,便笃定地猜了出来。 他是喜欢她的,非常喜欢。 屋里的烛火亮了一夜,天青时,被吹灭了。 夕阳西下,温云沐情不自禁地伸了个懒腰,之前她从不知道自家哥哥竟然要干这么多事,士兵训练、军饷筹措、修筑城防、论功行赏等等等,饶是她只依着旧例来做,还有无数的琐事要等着她点头,看来这些年里,父亲已经将东军的诸多事务,都通通甩给了哥哥来做。 “大人,离大人来了,在外头,求见大人。” “快请。” 一旦下定了决心要和离庚白成亲过日子,温云沐自然不会似之前怠慢。 “署衙里,也没什么可招待的,离大人先将就些。” 看自家大人如此殷勤,伺候温小侯爷的小厮想着,真是要迎娶人家妹妹了,对大舅哥可真不是一般热情! “我来署衙办事,听说小侯爷还在,便来瞧瞧,若是忙完了,一起去满运楼吃顿便饭,顺便聊聊——婚事。” 婚事? 温云沐茫然了一瞬,哦,对!说的是离黎黎和哥哥的婚事。 “就忙完了,离大人稍坐。”温云沐招呼着小厮,将案头小半人高的公文分发下去,自己则去修整仪表。 离庚白抄着手,在温云沐的书案便逛了一圈,随手翻了翻摞在上面的公文,字迹清秀,又与下层的公文抽出来比对了下,竟然字迹也不差分毫。 温云沐从屏风后转出,轻轻笑道:“从小我和我哥就喜欢玩这种互换身份的把戏,哄着娘亲和殿下玩,字也是打小就学彼此的,这些年生疏了。” “很不错了,这些天做的滴水不漏,无人察觉。”离庚白说着话,和温云沐一同走了出来,“其实也没什么事,黎黎说她之前为徐清绣了个腰带,想着大婚的时候给他,现在可能要按着你的尺寸再改小一点,让我拿来给你试试,我借花献佛,正好请你吃顿饭。” 温云沐愣了一下,那是给哥哥的腰带,她—— “别想多,黎黎愿意的。”离庚白和温云沐一同走着出了军营。 离庚白今日的确是的来办公务的,但是带着私心来的,所以早早在满运楼定了个好位置,满运楼的东家一直跟着温徐清做事,见主家来了,自然忙不迭将人迎到楼上去。 “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随便点了些。” “东家知道我爱吃什么的。” “不,那不是你爱吃的。” 温云沐愣了一下,她瞬间明白了离庚白话里的意思,东家知道的肯定是哥哥爱吃什么,而不是她爱吃什么。 说来奇怪,他总是在自己面前提醒着“她”的存在。 也许,他是想让她不要忘记“自己”? 温云沐望着离庚白,他有一双温柔的眼睛,显得过于知礼内敛,从而令人忘记他是一个锐利又敏感的人。 温云沐心中一暖,正想说些什么,见他从盒子中取出一物,红色锦缎,绣技高超,有两个白玉扣,富贵精致。 “这是黎黎亲手做的,方便的话,为她试一下尺寸。” “我来。” “我来吧,给她做一下记号。” 温云沐只得站起,离庚白站在她身后,为她挂上腰带,他比她高一些,前臂伸展到身前时,将她整个人笼在了怀中似的。 靠的太近,连他身上的熏香都萦绕在她鼻尖,淡淡的,木头的味道中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薄荷清爽。 “吱呀——”有人推开门。 离庚白一手捏着温云沐身上的腰带,一手扶着她的腰,转头回去看了一眼,淡定地道:“殿下、世子,这么巧?” 当然不是这么巧,而是东家的大嘴巴传得快。 “嚯!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舅哥和妹夫成亲呢!钻在一个屋里扯裤腰带。”叶辰澜自作风流地摇晃着手里价值连城的扇子,一开口就让身前的叶垂云不痛快起来。 “世子休要开这样的玩笑。”离庚白取下腰带,仔仔细细做了记号又放了盒子里,“温离两府大婚在即,恰逢小侯爷又清减了,我妹妹做的绣品也得再改改。” “那既然巧遇了,不如,合桌?” “好!”叶垂云道。 “不好。”离庚白道。 喜欢危!刚重生就惹到必死的王爷请大家收藏:()危!刚重生就惹到必死的王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4章 你俩都死了,谁继位? 最终,还是四个人凑了一桌。 离庚白坦坦荡荡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话是对着叶辰澜说的,可却是说给叶垂云听的。 “世子,你知道我请小侯爷吃顿饭有多么不易吗?他重伤初愈,甚少外出,我在礼部揽了这个活过来,跑了三次才遇到他一次,还是以我妹妹的名头,才请到他,你倒好,就这么横插一杠子。” 温云沐只顾吃,边吃边笑。 坐在她身边的叶垂云看着她用饭,伸手过来在她的腮上抹了一下,轻声道:“别笑,仔细呛着了。” 温云沐看了一眼他的手指,上面有点油花,顿时红了脸。 “你别蹭我,回头给人看出什么来——”温云沐抱怨着,之前叶辰澜说他们不亲密,可现在他们又太亲密了,亲密的就跟温徐清和叶垂云搞断袖似的。 此情此景落在另一旁的离庚白眼里,无奈耸耸肩,对着叶辰澜摆出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模样。 离庚白和叶辰澜说笑了一阵子,见众人饭已用罢,就喊人上了茶,坐在一处说话。 离庚白道,“最近有件事,很是蹊跷,以徐阳领头,好些人上了要皇上早立太子的折子。” 叶辰澜品着茶,云淡风轻地道:“这不是每年都要几次的么,有什么蹊跷。” “人蹊跷。”叶垂云忽道。 “对,殿下非常敏锐,是上折子的人蹊跷。” 叶辰澜不禁叹口气,“你们两个一唱一和,显得我和小侯爷很蠢的样子,怎么一件稀疏平常的事,就你俩觉得蹊跷,我俩都看不出来?” 温云沐笑道,“你说你,你别带我,不过我也的确不够敏锐,和你们一样日日在朝堂上站着,竟看不出什么蹊跷来。” “你初涉朝政,人能认全都不错了,但他不应该,他一个朝堂混子,看不出来是他粗心。”叶垂云倒是贴心得很,立即安慰着,还不忘唾弃叶辰澜。 “这次有一些之前从来不参与立储之事的人也上书了。”离庚白解释道。 “比如,那个徐阳?”温云沐问,徐阳这个人她也有所耳闻,不过官阶不高,就没怎么注意。 “对,那是仅次于林太常的饱学之士,之前对殿下与晋王之争从不关心,但这次旗帜鲜明地支持殿下,难保不会让人联想,是不是因为林家的缘故。”离庚白蹙眉,道:“只是我多想了些,就把这次上书的人都留心了下,发现其中有三五个之前并没有表现过立场的人都支持殿下了。” 离庚白说着,翻出个纸条来递给叶垂云,看得温云沐目瞪口呆,“你怎么还随身带着?” “本就是计划给你,要你转交殿下的。”离庚白笑笑,“你们日日都在一起,比我见殿下的机会多。” 温云沐大智若愚地忽略了离庚白这句话,待叶垂云看罢,又递给了她,“让温云秀去林太常去问一下,林家知道不知道这事。” “林夫人的事完了吗?” “快了,正好去探病吧。” 几人再没有深入说下去,徐闻一事,林夫人虽然按照林太常的意思,将刘氏引入了局中,但她多年来对内宅之人下毒,据说前后几十年也是死了十来个,手段过于狠辣,林太常便将人锁在了屋里,这阵子才放出风说身体太差,要去林家老宅修养。 “总归还是保了条命。”温云沐叹道。 “是他家大郎舍命挣来的,林家大郎仕途正好,林太常舍不得,林大郎说愿意他娘亲去老宅吃斋念佛赎罪,但若他母亲死了,他第二日也要去跳井悬梁,林太常这才作罢。” “也得亏——”叶辰澜吊儿郎当地道:“林大郎是林太常的种——” 话落,才察觉自己说错话了,对温云沐道,“那个,我不是说你家——” 错上加错,挨了叶垂云一记白眼。 温云沐倒也不放在心上,将话题拉了回来,“若是这些人不是林太常示意的呢?” “那就说明自然有另外一个人指挥他们,而这个人又不是我们的人,更不可能是晋王的人。”叶垂云轻轻敲着自己手里的扇子,沉吟着:“是为了什么——” “也许并不是为了殿下。”离庚白道。 “此话怎讲?”叶辰澜好奇地问。 ”晋王远在千里之外,京中之事鞭长莫及,若京中如此多京官都倒向殿下,殿下声势益大,他该如何?” “狗急跳墙。”叶辰澜瞬间明了,笑道,“我怎么觉得,按你这般分析,这帮人有点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意思?” “也的确如此。”离庚白人坐得笔直,话说得笃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这次徐闻的事,幕后不是李氏,另有其人,京中的事若是此人搞出来的,也就说的通了。” 温云沐细细一想,按照秦氏当日所说,徐闻与宫里有牵连,也替皇后一党做事,但实际上幕后之人又不是皇后,那么李氏以为徐闻是真心在帮她除掉唐王的党羽,而幕后之人也顺水推舟,将水搅浑,加深晋王与唐王之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一般来说,做这么危险的事,图的就是有从龙之功,可现在这举动,既是把唐王架在火上烤,又往晋王心窝子里捅刀子,怎么看都是件不划算的事。 “这般做事,着实奇怪。”叶辰澜叹道。 离庚白也点点头。 温云沐坐在窗口吹风,心思却飘向了别处。 上一世,叶垂云和晋王是起兵相向了,晋王优势极强,所谓外有精兵强将,内有勾连同伙,温云沐那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消息闭塞得很,但偶尔回温家,也听到父亲要让温徐铭接手东军,想来若叶垂云以为温家、卫家、卢家都是自己人,那么就会以为京城安全无虞,这才将兵力集合在潞水河畔,与晋王一决高下。 可这些人却背叛他们,还以自己的性命为筹码,逼迫父亲放弃合围。 那么上辈子,是晋王登基了吗?是不是在自己死后,又出了什么变数? 晋王彼时已经是被万人唾骂的乱臣贼子,他能登基吗? 就没有人以皇亲身份反他吗? 有一个想法转瞬即逝,像泥潭里的泥鳅,滑不溜手,再回去找时,却无从找起。 “你在想什么?”叶垂云站在身边轻声问,若无其事地挡住了叶辰澜和离庚白,似乎是大庭广众之下探问小秘密一般,有种隐秘的快乐。 “我在想——”温云沐仰着脸看他,一点也没体察到他的小心思,反而神情严肃地道:“你和晋王都死了,谁继位?” 叶垂云挑眉,似笑非笑,“这可真是个新奇的想法,值得一想。” 喜欢危!刚重生就惹到必死的王爷请大家收藏:()危!刚重生就惹到必死的王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5章 与往事作别 徐阳上书,惹得陛下十分不快,鉴于他年事已高,罚他禁足三月,而跟着他上书的其他人惨了,挨了二十板子回去。 顿时,京里的风向立即变了,都在揣测陛下是不是厌恶了唐王。 就在一片风声鹤唳中,卢夫人送去卢家安流放就显得愈发凄凉,竟连一个送行的都没有。 卢尚书死后,卢家主心骨没了,都察院和京兆府简直换了一副嘴脸,卢尚书头七刚过,一个判了卢家安流放边城,一个带着衙役来势汹汹,来抄私产以抵温家的赃款。 卢家安看着仅插着一支素簪的母亲,哭得泣不成声,卢夫人将白布缠在卢家安额上,“我的儿,当是为你的父亲送行吧!” 话刚落地,东华门穿梭而来一辆辆拖着棺材的板车,拉车的人,无一例外白发苍苍,他们一言不发地拉着着走过来,一字排开,正好六辆。 停在正中的老者潸然泪下,“卢家安,这都是你欠的人命!现在他们终于可以入土为安了!苍天有眼啊!怎么不夺了你的狗命!” 卢家安气急败坏,“呸,你们这群贱种——” 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军士便走上前来,狠狠甩了卢家安一个耳光,“卢大公子,你现在可是个阶下囚,骂谁是贱民呢!既然不想跟你母亲好好道别,那就走吧!”话落,军士一抖铁链子,拖着卢家安就走。 卢夫人揉着胸口追出去了两步,随即一头栽倒在地。 不远处,温云沐落了帘子,对坐在对面的蒋隋珠道:“军士我已经打点好了,给了他们一本小册子,都是卢家安虐待人的办法,这一路会让他们随心所欲地找些乐子,你若是想见他最后一面,了结与他之间的恩怨,我派人送你去。” 蒋隋珠摇摇头,“在这个世道里,能看到恶有恶报,我已经心满意足了,至于之前的事,尘埃落定,我也不去想了。” “那便好。” “温二姑娘,我现在和锦深一起生活,她与太后交好,在皇亲贵胄的女眷中也甚有人脉,今日她托我带话给你,说感谢你救我出苦海,以后盛锦深与蒋隋珠,唯温二姑娘马首是瞻。” “回去告知锦深,不用唯我马首是瞻,若想报答,就替温家、唐王通风报信,若不敢,就安安生生过好现在的日子,我亦不需要你们报答。” “是,隋珠知道了。” “走吧。” 这一生,是在对上一世告别。 重生这一世,为的就是要和自己和解,去纠正那些错误,去填平那些遗憾,去报复那些仇恨。 这一刻,温云沐与被无尽折磨的三年时光和解了。 她没有放过罪魁祸首,她让他罪有应得,家破人亡,那些他折磨人的本事,一一应验在自己身上! 想起刚重生时,在浮翠阁看到他时的恐惧,想起在世子府,遇见他时的张皇,想起被他堵在亭子里纠缠入水时的狼狈。 现在,她已经没有必要再回头看他一眼了。 他不过是条丧家之犬罢了。 “对了。”安静的车里,蒋隋珠忽道:“我昨日听到了温府的传闻——”蒋隋珠欲言又止,觉得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关于秦氏的吗?” “嗯,说秦氏与徐闻私通是真,还说温云婉和温徐铭都不是温家亲生的,而且温徐铭刺杀温侯和温小侯爷不遂,自杀了。” “是真的。”温云沐冷静地道。 横竖那日,答应温云婉的是她和温云秀,父亲压根不知情,就算诓骗了她,在黄泉路上,也可以同她算一算账,只怕她一条人命,还不够赔给她们两个! “府里出了如此丑闻,他们自然入不得温家的祖坟,秦家也来了信,说此等无耻之人不配姓秦,也不认,我爹爹仁厚,已寻了片墓地,见三人安葬了,但他们既不姓温,也不姓秦,所以不立碑,这种事你若再听到,可以为我家正名。” “那是应该的,温侯当真是宽厚,对如此鼠辈都能仁慈以待,当真令人佩服。” 温云沐点了点头,忽而报了几个名字,正是那日跟着徐阳上书的人,道:“这些人的女眷在盛金记买过首饰吗?” 蒋隋珠想了想,“都是盛金记的熟客。” “那下次去的时候,你去接待一下,问一问这些人和他们的夫君是经由何人介绍相看的?平日又与哪些夫人往来?最好找一下有共同交集的人或者事。” "好,温二姑娘放心,一个月后我来回复。” “别了,一个月后,我陪着姨娘去添些首饰,正好也过去。” 秦氏死后,温侯绝了续弦的念头,府里是温云沐与赵姨娘管事,但她素日不在,整个温府便都是找姨娘说了算,温云沐曾找过赵姨娘,可以替她说合,让父亲将她扶正。 赵姨娘说:“在你父亲心中,永远只有一位夫人,便是你的娘亲,在我心中,亦只有一位主人,也是你的娘亲,所以这温府的夫人之位,空悬着也很好,横竖云秀也出嫁了,我犯不上出去应酬,只管好府里这些事就好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温云沐心中一暖,道:“那姨娘便放手去管,我和爹爹支持你的。” 赵姨娘平日朴素,就算是妾室,现如今也掌握着温府内宅大权,理应收拾一番,正赶上黎黎进门,也需要些首饰出席婚宴。 “一个月后不就是小侯爷大婚了,我和锦深给姑娘打支簪吧!” “那正好我哥哥也要为嫂嫂定一支,改日我替哥哥送花样来!” “好啊!” 每天丧气事里总算有些喜事,那就是一个月后的大婚,温府上下忙了个人仰马翻,为了筹办两府的婚事,叶垂云甚至从宫里借了人出来,温云秀也回来帮忙,她扯过温云沐,低声道:“现在卫家是管不着我了,卫国公的妾室们终于有一两个肚子有起色了,所以对卫大郎和卫三愈发不待见,现在都没叫他们回来。” “那你的毒怎么下的?” “大嫂那里有个丫鬟,被卫三坏了身子,她老娘来讨个说法,结果被卫三一脚踹在心窝,回去就死了,那婢子恨卫三入骨,这会子趁着在外头又跟卫三好上了,就是她日日下药。” “那你得早点和卫三和离。” 温云沐无所谓地摆摆手,“和离不和离的也没关系了,到时候温三一死,我便是个寡妇,寡妇不比和离自在?” “寡妇门前是非多。” “那也是别人,我这等寡妇,有侯府撑腰,管他人说什么!”温云秀咬着果儿,笑得银铃似的。 “二姐姐,大哥哥结婚那一日,你怎么办啊?” ”婢子上门要名分,气晕主母,主母求助娘家,娘家姐姐替主母出头,怎么样?” “啊?”温云秀双眼放光,“还有这等精彩的好事?” 喜欢危!刚重生就惹到必死的王爷请大家收藏:()危!刚重生就惹到必死的王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