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父也去子,夫人她另嫁高门了》 第397章 第397章 嬷嬷见此不再说话,连忙接过丫鬟递来的药,塞进张氏口中。 张氏脸色惨白如纸,将药含在口中时,忽地心生恍惚。 这药也是姜宜笑为她找来的,初到京城时,她水土不服,旧疾发作,可谢允北当时忙得脚不沾地,她根本不敢开口,生怕扰了他正事。 是姜宜笑最先发现她的不对劲,连忙为她找来了医师,又花重金开了调理身子的方子,瞒着谢允北,从不曾跟他提及。 重金下,她的身体自然是越来越好,已经许多年没犯过心疾。 可今天...... 张氏想着,心里竟是生出几分难言的后悔,眼角泪水渐渐涌出,自姜宜笑离开后像是老了十岁的脸,一眼望上去更憔悴。 “这不是没事吗?你们叫什么叫?非要给我找不自在,你是不是故意的?” 陈惜惜沉下脸,居高临下看着张氏,“别拿你用在姜宜笑身上那一套来要挟我?你以为我是她那种蠢货?” 说话间,她却紧紧攥着手,心里不安。 张氏到底是因为她才犯了旧疾,若是这件事传出去,其他人也只会指责自己的不对,该死的封建社会,女人做什么都得听婆婆的话! 她又不是姜宜笑那种古代女人,还会被这些迂腐的东西束缚。 说话间,张氏看着她的脸,心里恨意渐渐沉积,最后在嬷嬷的搀扶下起身,高高扬起手。 “啪——” “你干什么!” 陈惜惜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盯着动手的张氏,脸上刺痛传来,火辣辣地疼,疼得她心下怒意窜起,尖叫道:“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太后娘娘一直注意着我!” 张氏慌了一下,陈惜惜趁着这个机会,猛地一巴掌打回去。 “啪——” 谢允北跨进门就看见这一幕,顿时面色大变,“陈惜惜,你做什么!” “允北?” 陈惜惜诧异转身,随即捂着脸低低哭道:“母亲不分青红皂白就骂我打我,说我不如姜宜笑,还说明承不是你的亲儿子!” 她说着这些话,心虚顿时没了大半,理直气壮起来,“夫君,你看看我的脸,我才刚刚生完孩子,母亲就打我,你要为我做主啊!” 谢允北沉默,定定看着她,眼底流露出几分掩藏极深的厌恶。 陈惜惜还是那副娇滴滴的样子,因为生过孩子,所以多出几分原来没有的娇媚,比过去多了几分丰腴,一双眼睛含情如水。 明明人比以前更美,可谢允北只觉得厌恶,甚至抑制不住心里那丝恶意。压抑许久的后悔又如潮水般袭来,他只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和离! 姜宜笑在时,府上哪会出这么多事,更别说她居然敢在所有人面前打自己的婆母,简直就是疯了! 他后悔啊! 第398章 第398章 “陈惜惜。” 他阴沉着脸,亲自过去将踉跄的张氏扶到桌边坐下,转头怒视道:“她是你的母亲,百善孝为先,你怎么敢打她!你是不是疯了,就算母亲有不是,你身为小辈,也该听着!” 陈惜惜猛地瞪大眼,嗓音尖锐,“谢允北!你居然敢不站在我这边!是不是我生了孩子,你就觉得我不重要,所以变心了!” 她眼底骤红,“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吗?她居然敢在我刚生完孩子时候,把丫鬟送来我面前,说什么让我过目,要让那两个丫鬟去伺候你!” 张氏怒极,“这有哪里不对!陈惜惜,你这个妒妇,就是成心要害我儿子断后!谁家男人没有三妻四妾,偏偏你就不答应。我当初就不该相信你的鬼话,答应让你进谢家的门!” 陈惜惜恨张氏恨得脸色涨红,“呸,当初姜宜笑在时候,你怎么不让夫君纳妾!我看你就是成心要给我添堵,看我没娘家,就欺软怕硬,非要让我膈应!” 张氏脱口而出,“你怎么能跟姜宜笑比?你哪有她半点好?又善妒,长得不如她,能力不如她,脾气也没她好,你算个什么东西!” 这句话像是火星子,直直将陈惜惜心里的那一道防线烧个干净,她死死地盯着张氏,咬牙切齿道:“夫君!你听听,她就是这么欺负我的,今天你要是不让她禁足,我就要休了你!” 休了她? 谢允北眼底骤然生出杀意,想起姜宜笑休夫那一日的狼狈,心底对她的最后一丝怜惜也消失殆尽,声音冷沉道:“母亲说的有哪里错,你哪里比得上姜宜笑?” 陈惜惜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刹那间脸色惨白,刚才还嚣张的表情顿时化作难堪,望着谢允北眼底的怒意,竟是生出几分不安。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说自己不如姜宜笑? 姜宜笑有哪里好,又蠢还是个普通的古代女人,她可是穿越而来的天命之女,哪里比她差! 张氏这么说就算了,凭什么谢允北也敢这么说! 她愤怒,殊不知谢允北已经生出彻底抛弃她的心思。陈惜惜这次一闹,他就能名正言顺将她休弃,甚至不用背任何骂名。 还想休了他? 谢允北心下嗤笑,望着陈惜惜的脸色越发冰冷。她以为自己是姜宜笑吗,居然还想学着她休夫?光是殴打婆母这一点,就足以让陈惜惜身败名裂,她居然还敢嚣张? 陈惜惜越想越愤怒,却猛地在张氏的怒瞪下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真的犯下大错。 就算她不是古代女人,可规矩摆在这里,她对张氏动了手,就是她的错,任何人知道,都会指责她! 若是谢允北因此要休了她,那她以后能去哪里,她一个人怎么活! 她慌了神,“夫君,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只是因为生明承留下的伤口疼,遇上母亲给你送丫鬟,又被她骂,才会这么冲动。” 谢允北只冷笑一声,“你哪里知道错,还在给自己找借口。” “母亲没说错,陈惜惜,就是我纳妾又如何?这本该是你的分内之事,你却因此为难母亲,白白费了她的一片苦心。” 陈惜惜眼前一黑,哑着嗓子说不出话。 他真的变心了? 一瞬间,所有的情话都成了笑话,陈惜惜手脚冰冷,头晕目眩。 第399章 第399章 陈惜惜脸色煞白,直直望着谢允北,心不住地颤抖,甚至开始后悔—— 她当初不应该选择谢允北。 想着,她心里渐渐生出怨恨,望向谢允北的目光中都染上几分不自知的畏惧。 她才刚刚为他生了孩子啊,若是谢允北此刻真的休了她,那日后自己又如何是好,偌大京城,她又能去哪里? 陈惜惜慌了神,连忙扯住谢允北的袖子,落泪道:“夫君,惜惜知道错了,是惜惜不好,是我不好。” “可,可我才为你生了孩子,你原谅我好不好?以后我一定会学着做一个合适的当家主母,我拼尽全力为你生下孩子,你不能休了我!” 谢允北眼底出现几分厌烦,正要说话,却见陈惜惜已经眼睛一闭,彻底昏过去。 “来人。” 在场除了谢允北,没人敢出声,垂眸战战兢兢地等待着他的命令。 “把陈惜惜带回院子,今日起,不许她外出。” 谢允北话音刚落,张氏扯着嗓子,“不行!我今天就要你休了她!” 他回头,短短几个月,张氏眼角已经生出长长的皱纹,头发也白了大半,再不是原来人人羡慕的谢老夫人。 谢允北一时间心里不是滋味,讽刺地扯了扯嘴角,“先将陈惜惜带下去。” 张氏不满,张了张嘴,对上儿子沉怒的目光,却也没敢继续说什么。 等陈惜惜被拖下去,张氏才又沉不住气地怒道:“允北,家里留不得这么个贱人啊,要是她在,我就要被逼死了啊!” 一边说,张氏老泪纵横,“不如......不如你还是把姜宜笑接回来吧,她虽然出身低,可料理府中事务确实有一手,待我也还算孝顺,哪像陈惜惜这个不知礼数蠢货!她今天就是要逼死我啊!” “今天!不!就现在,你立刻写休书把陈惜惜休了!然后把她撵出谢家!” 谢允北抬眼,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弧度,看着歇斯底里的张氏,眼神更冷,“我不能休陈惜惜。” “不!你要是还当我是你母亲,就必须休了陈惜惜!” 张氏脸色大变,以为谢允北对陈惜惜还有情,心里不禁对他生出些怨怼,“允北!你要跟陈惜惜一起逼死我?!” 谢允北心下流露出厌恶,却只能忍着耐性道:“母亲,并非是我不想休她。可我才将她娶回家,她又刚刚生下孩子,去年京城都见着我是如何将她八抬大轿迎进门的,我若是真的在这时候将她休弃,少不得落下个薄情寡义的名声。” 那......难不成就一直忍着? 张氏脸色顿时一白,无措道:“那,那该怎么办?允北啊,娘真的受不了了,我哪过得了这样的日子,你是尚书,我是你娘,院里却连蜡油都得省着。” 说起这里,张氏脸上越来越怒,“你可知我今年开春都没添新衣裳,只能穿着去年的旧衣,都没脸去参加宴会。原来姜宜笑虽身份上不得台面,可从不曾短了我吃穿!” 谢允北骤然抬眼,再压抑不住心下的不耐,冷声道:“可当时也是您急着让我娶陈惜惜为平妻,害她离府!” 张氏愣住,望着谢允北此刻冷戾如刀的眼神,猛地一颤,竟是下意识后退一步,双腿发软。 “造孽啊!” 说话间,张氏已经倒在丫鬟怀中,却不敢反驳谢允北,只像是陷入疯魔般念叨,“怎么就娶了这么个祸害?早知道......” 第400章 第400章 早知道? 谢允北没再听下去,对身侧伺候的丫鬟叮嘱道:“看好老夫人。” 若真有早知道,他绝不会靠近陈惜惜一步! ...... 眼看着姜宜真婚期将近,姜宜笑跟着良氏几人忙得脚不沾地,但心里满是喜悦。 这可是姜宜真一辈子的大事,她绝不允许出现任何疏忽。 “春杏,二伯那边什么态度,还没有说话?” 姜宜笑忙完回家时,已经时天色渐暗,忍不住问起姜宣宁的近况。 前几日不知宋景行用了什么手段,竟是让姜宣宁主动将吴怜儿送出京城,张罗着为她寻婚事。只是他到底是个男人,再说吴怜儿出身低,身后没有娘家撑腰,就算有人冲着姜宣宁与姜宜笑的关系对她感兴趣,等问清楚姜宜笑与她不和之后,也不会再考虑。 姜宣宁急,急得找出来的人也是些歪瓜裂枣,听说闹得相当不愉快。 姜宜笑看着良氏和姜宜真算是对他彻底死心,也没再说什么,可大婚当日,若是姜宣宁因为这件事记恨在心,不愿出席,最后闹出去也只会让姜宜真吃亏。 孝道两字最是压人。 思及此,她眼神稍沉,春杏见状连忙为她倒了一杯温茶,“小姐不必担心,宋公爷派人来说,绝不会让这件事影响宜真小姐大婚。” 姜宜笑一怔,“他什么时候说的,他怎么知道?” 这几日宋景行不比她清闲,她没想过他居然还有心思提起这些杂事。 “您今天一出门,公爷的管事就来说了。”春杏忍不住感叹,“公爷真是个好人,虽是个男人,却如女人家一般心思细,什么都想到了。同是男子,公爷可比那没良心的好多了!” 姜宜笑正在喝茶,闻言抬眼挑眉道:“怎么忽然说起谢允北?” 时隔几日,提起谢允北的名字,她居然有几分陌生。 宋景行已经打算将那对夫妻带入宫中,可惜天气骤变,太后身子又有些不好,于是只能往后延两日。 算起来,明日就是入宫的日子。 她心下稍动,春杏撇撇嘴回答,“小姐,我可听见谢家闹起来了,陈惜惜居然敢对张氏动手,当着下人的面给了张氏一巴掌,害得张氏旧病发作。” 什么? 陈惜惜疯了? 饶是姜宜笑清楚陈惜惜的离经叛道,但是听见春杏所说,还是惊得险些将茶水喷出来,咳了好几声。 “呸,真是活该,恶人自有恶人磨,张氏这么对您,她现在落得这个下场,简直就是罪有应得!”春杏眼底带上几分快意,“听说她之后一直哭着后悔,说想要您回谢家。” 希望她回谢家? 姜宜笑讽刺地扯了扯唇,对张氏更是厌恶。 第401章 第401章 张氏哪会真的后悔欺负她? 她后悔的只是自己不能再过上原来那样的舒心日子,她这种人,只会为自己而后悔,绝不可能反思自己的过错。 姜宜笑面上生出几分讽刺,“没事,盯紧那个孩子就是。” 她不是菩萨,如今见谢家人落得这样的下场,心里自然生出些快意。她甚至还没真正出手,他们就自己作死,实在是活该! “真活该!” 春杏忍不住又低低骂一句,“小姐放心,孩子那里一切无恙,院里都是公府和我们的人,冬儿和柳儿两个丫鬟也在,出不了差错。” 姜宜笑心下稍安,将放在谢家的心思收回。 明日宋景行带王明珠夫妻入宫,陈惜惜如今不过是秋后的蚱蜢,连带着身后的谢家,都落不得好下场。 ...... 第二日,宋景行起得早,出门前对管事叮嘱道:“你待会儿去姜家走一遭,告诉姜小姐,今日我带他们入宫,不必担心。” 他眉眼间流露出几分疲倦,看向身后的王明珠夫妻,“你们跟我走吧。” 王明珠养了些日子,脸上终于恢复了原来的圆润,可忧色不减,憔悴得像是即将凋零的花。 裴云稍好些,护着心神恍惚的妻子上了马车,对宋景行愧疚道:“明珠惦记着孩子,我们礼数不周,还请公爷莫要怪罪。” 宋景行摇头,在两人身后上了马车,“没事,母亲惦记孩子,乃是人之常情。” 话说完,马车内骤然静下来,只余下辘辘的车辙声。 王明珠长睫微颤,忽然抬头低声问,“宋公爷,如果我真的是太后娘娘在找的人,那孩子什么时候能还我?” “三日内。” 宋景行说话时语气稍软,想起姜宜笑对王明珠的怜惜,更温和道:“若是打草惊蛇,只怕伤了孩子,三日后陈惜惜要去赴宴,我们便可以趁着这个时候去接孩子。” 王明珠泪水猛地一落,紧紧攥着袖口,指节发白。 她想孩子想得心碎,可此刻,在去宫中的路上,她还是忍不住想,若自己不是太厚要找那人呢?那孩子又怎么办? 所有的惶恐和忧惧涌上心头,王明珠止不住地发颤,脸色惨白,整个人更是憔悴。 宋景行见状,掀开帘子对随从道;“将定心凝神的药给我。” 他接过药,递给裴云,“里面闷,我去前面。” 裴云感激地看他一眼,连忙给妻子喂药,心里跟着发颤,心疼得红了眼。 明珠自小无忧无虑,他如何见过她这样? 光是看着,裴云都觉得2心如刀割,喘气时候都疼得直发颤,恨不得将谢家的人一个个生吞。 宋景行听着里面低低的哭泣声,面上神情更冷几分,若是当年他知道谢允北是这样的人,那绝不会...... 年头一出,他心口却只余下苦涩,就算他知道又如何,当年他那样的处境,在战场九死一生,又比谢允北好到哪里? 他沉思,看着马车渐渐往前,却忽地眼神一冷,下意识伸手握住身侧剑。 不对劲。 几乎是刹那间,他扬声,“小心刺客!” 下一刻,箭挟着凌厉的风声直直往他飞来。 宋景行抽剑,几乎只是一息间,碎箭落地,发出叮一声响。 周围的侍卫抽剑,将马车围住,箭不断飞来,更有黑衣人手握长剑,几乎是不要命地往车前冲。 宋景行面色稍变,这人的目标是他,还是车内的王氏夫妻? 谁人这么大胆,竟敢在京城内行刺! 第402章 第402章 刺客来势汹汹,尽管宋景行身手不俗,却还是渐渐有些吃力,左手小臂被刺,血染湿了衣袖。 “护着马车!” 今日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他一怔,回头却见谢允北正站在不远处,带着身侧的随从。 是他?! 不,不可能。 看清谢允北面上的惊愕和下意识后退的动作,宋景行否定了这个猜测。谢允北没那么大的胆子和能力当街刺杀。 待再看去,谢允北已经离开。 此刻一行人已经杀红了眼,宋景行心下微冷,等待着援兵。 出乎意料,先来的居然是衙门。 谢允北急匆匆跟在他们身后,一行人边靠近边叫,“保护公爷!”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当街行刺!” 衙役急匆匆来,很快与刺客们杀做一团,局势瞬间扭转,刺客们借着巨大人数差得来的优势顿时消失。 宋景行下意识回头看站在衙役身后的谢允北一眼,面色复杂。 他没想到,谢允北居然会去请救兵。 刺客们极为果断,见杀不了,又逃不掉,直接拿剑往脖子上一抹,瞬间死了大半。 他们动作太快,等其他人反应过来要留活口时,人已经快死光了。 宋景行眼疾手快,将最近那人的手筋挑断,又卸了他的下巴,留住唯一一个活口。 谢允北上前,淡淡道:“倒是巧,不知公爷可有受伤?” 说话间,他的目光却定在马车上,听见里面低低的啜泣,一顿。 马车里是一个女人在哭,但绝不是姜宜笑。 想起姜宜笑与宋景行之间若有若无的暧昧,谢允北自然更往前一步,想要听清里面的声音,趁机再掀开车帘。 宋景行察觉他的靠近,顿时拧眉,不经意地挡在他身前,冷淡道:“今日劳烦谢大人为本公找来援兵,辛苦了。” “不过举手之劳。” 谢允北看着他,唇角渐渐上扬,“不知车里的是谁,竟是让宋公爷拼尽全力,受伤都要护她周全。宋公爷金屋藏娇,真是让我惊讶。” 若宋景行真的有了别的女人,那绝对是一件好事。 谢允北清楚,姜宜笑眼里容不得沙子。 思及此,他面上笑容都真切几分。 宋景行眉心微皱,他担心王明珠控制不住自己,冲出来找谢允北。 王明珠这几日精神不大好,若是真的被谢允北察觉,那怕是会多生事端。 “呜......” 似乎是王明珠嘴巴被捂住,脚还踢了一下车沿,发出一声震响。 “里面人可是不舒服?”谢允北没有放弃,抬眼道:“宋公爷不如去看看,刚才出了这种事,若是她被吓到,可得及时安慰,找医师开些凝神舒心的药。” “我儿子便是被闯入屋中的蛇吓到,下人疏忽,没有及时告诉我,结果那孩子半夜就烧起来,让人心疼。” 宋景行的心猛地一跳。 第403章 第403章 他到底知道什么,是不是在刻意刺激车内的王明珠! 宋景行眼神骤冷,眉宇间已经流露出几分森冷,上前一步挡在他身前,“谢大人说起这件事,本公倒是忽然想起前几日听闻的趣事。” “听说有人在谢大人幼子百日宴闯入,说你家夫人用死婴换了她的孩子,闹得沸沸扬扬。”他说话间带着几分挑衅,刻意将谢允北的怒火挑起,让他无暇顾及车内人,“京城多少年没出这么荒唐的事真是让本公大开眼界。” 宋景行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利刃一般,从谢允北的脸上割过,割得他面上无光,心生怒火,“不过是场闹剧。” 他意识到宋景行是刻意说出这些话,想要激怒他,可就算是明白,他也止不住怒火,脸色一点点冷下来。 “看来里面的人不一般,”他冷笑一声,“竟是让公爷对我这般防备。” 车内传来压抑不住的抽噎声。 王明珠浑身都在颤抖,眼底血红,恨得将下唇咬得鲜血淋漓。 孩子病了?她的小宝病了? 她近乎时哆嗦着手,想要掀开帘子,却先一步被环住,耳边传来一道压抑着哭声的嘶哑嗓音,“明珠,嘘。” 王明珠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在马车上,在入宫的路上,在想办法救回孩子的路上! 可孩子病了! 她的心顿时像是被撕开,疼得喘不过气,只得死死咬住自己的拇指指腹,压抑着即将脱口而出的哭声。 她好恨谢家人。 裴云心疼地抱住妻子,心下满是无力,恨意将他吞噬,他只恨自己的无能为力,若不是妻子身份特殊,他们这辈子怕是再也没办法救回孩子,甚至不可能活着走出京城。 夫妻二人紧紧相抱,心下是无限恨意。 “怎么,谢大人对本公这么好奇?” 宋景行清楚马车内的两人多么煎熬,顿时失了全部耐心,驱逐道:“若是真好奇,谢大人不如找个同僚随便问问,你就这么盯着本公,也看不出什么。” 谢允北没说话,望着他眼底的冷意,只想起那个雨夜,姜宜笑是如何绝望地离开谢家,自己又是如何被这个小人趁虚而入,心里顿时一冷。 他望着宋景行的眼神如狼一般狠戾,良久,嗤笑一声道:“我怎么会对你好奇?我巴不得你这辈子都不要回京城。” 谢允北再没压抑住心底对他的敌意,宋景行看他失了分寸,带着几分挑衅笑笑,“是吗,看来本公回来的恰到好处。” 他说完这句话,就看见谢允北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宋景行不自知地微微松口气,等他走远才对衙役交代完事情,然后隔着帘子对车内道:“二位,刚才出了些小意外,本公现在继续带二位进宫。” “嗯,多谢宋公爷。” 王明珠抬眼,指腹被咬得鲜血淋漓,她却浑然不觉,反倒语气轻快几分,“还请您快一些。” 她等不及要救回小宝! 接下来的路走得极快,宋景行思索着刺客到底是为了什么谁来,但没有半点思绪,只好耐心等着将夫妻二人送进太后宫中,再去找陛下商议,顺带着去暗牢审问刚才唯一留下的活口。 马车渐渐驶入宫门,往来宫人行礼,微有些诧异地抬头,虽人人都清楚陛下对镇国公宋景行宠信,允许他坐车入宫,可镇国公一向低调,从不用这一权利。 第404章 第404章 只是悄悄抬头,所有人都见到宋景行衣上晕出的血迹,他坐在车前,像是在护送谁入宫,神情肃穆,眼神冰冷。 他身上浸满杀意,这杀意是被战场血雨浸出的冷锐,看得所有人心一冷,腿一软,不自知地跪在了地上。 “这......宋公爷受伤了?天呐,京城内谁敢伤他?” “他居然坐在前面!车内是何人,居然能得他亲自护送,难不成宫内又要多出一位新的嫔妃?” “公爷只为陛下办事,这还真......” “可陛下最尊重皇后娘娘,怎么可能不知会娘娘一声,就将人接进宫?” 马车离开,所有宫人忍不住低低议论,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闭嘴!”路过的大太监听见,顿时变了脸色,“给洒家去慎刑司领罚!陛下与公爷哪是你们这些奴才能议论的!真是皮子痒了!” 等马车停下,宋景行眼神稍顿,对着车内低低道:“还等二位稍等,整理仪容,等陛下来了再进去。” 王明珠已经将脸上的泪痕擦干,闻言嗓音沙哑道:“多谢您费心。” 裴云一直沉默着,近乎被心口的无力吞没,整个人眼神猩红,僵硬地环住王明珠。 王明珠说完,从他怀中挣出,伸手为他擦了擦脸上的泪,“不要自责。” 裴云刚憋回去的泪险些又落下,王明珠像是如梦初醒般,终于从这几日的昏沉中醒来,眼神冷寂,“我们一定会把小宝带回家。” 说话间,帘外传来宋景行轻叩车璧的声音,“两位,陛下到了,下车吧。” 王明珠攥紧手心,掀开车帘,对上了一双冷淡的眼睛。 来人身穿明黄长袍,不怒自威,望着她的目光含着几分经年累月沉寂下来的威严。 她一顿,牵着裴云下车,行礼道:“民女参见陛下。” 皇帝叹口气,身侧的宫女立即起身将王明珠夫妻扶起来。 “不必多礼,朕已经从景行那里听了你的事情,明珠,你本该是朕的皇妹,受尽宠爱,却意外流落民间,还被陈惜惜那个毒妇逼得走投无路。” 皇帝想起王明珠的生母,眼神渐渐柔和,“朕会为你做主。” 王明珠点头颔首,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攥在两侧的手微微颤抖。 “进去吧。” 皇帝率先踏入大殿,“不过孩子的事,还请你暂时不要与母后说,她身子不好,今日见你于她而言已是费尽心力,等她缓口气,养好身子,你再告诉她。” 王明珠心一紧,连忙应声道:“是,民女清楚。” “陛下?” 太后身边伺候的嬷嬷一惊,“您怎么这时候来了?娘娘还未起来,奴婢......” 话没说完,她看清皇帝身后的王明珠,顿时震在原地,不敢置信地惊呼,“良......良嫔娘娘?!” 大殿内骤然一静,伺候的宫女跪了一地,听着嬷嬷念出这个禁忌的名字,惊得不敢喘气。 第405章 第405章 宋景行颔首道:“嬷嬷,快些进去将娘娘请出来吧。” 嬷嬷哆嗦着,在宫廷中沉浮了数十年的沉稳骤然消失,近乎是踉跄着往前,一双眼红得出奇。 “娘娘!娘娘!您快来,奴婢扶着您,这......天大的喜事啊,娘娘!” 皇帝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压低声对身侧的宋景行道:“你这次真是解了母妃的心结,宋兄,朕感激不尽!” “不,这都是姜小姐的功劳,若不是她及时发现不对劲,我不可能救下王明珠,也绝无可能会去关注谢家的事情。” 宋景行说着,将身上的大氅披紧,遮住衣襟下的血迹。 没一会儿,太后从后殿缓缓走出,目光在看见王明珠那一刻凝住,像是僵在原地一般,定定没有往前。 “母后。”皇帝上前扶着她,温声解释道:“这位是良嫔娘娘的亲女儿,叫王明珠,另一个是她的夫婿裴云。” “女儿?” 太后颤抖着伸出手,泪水唰地落下,“那她呢?她是不是......怎么会忽然有个女儿?” 良嫔已经去世十余年,还是在刺杀中身亡,为什么会忽然冒出个女儿? 她不敢信,可身体已经颤抖起来,指腹在碰到王明珠的脸庞时骤然收回,眼底泪水沉沉坠下,近乎哽咽地问,“明珠?是个好名字。” 若眼前人是别人算计,照着良嫔样子找来的呢? 她心里乱作一团,所有的镇定全然崩溃,只余下狂喜和茫然,问出这句话,她却又惶恐,只怕眼前人是假。 “母后,良嫔娘娘已经去世,当年她并未去世,只是与贴身伺候的丫鬟一起跌入山崖,意外中,她被一对不能生育的猎户夫妻救下,却因为生产时的亏空和旧伤,已经......已经去世。” 太后已经紧紧抱住王明珠,皇帝所说,她信。 “孩子,你怎么才来京城?你受了多少苦?” 皇帝看着母亲脸上的泪,轻轻叹口气,“母后,朕先带其他人出去,不打扰您与王姑娘叙旧。” 等人离开,太后颤抖着将王明珠从怀中拉出来,看着她的脸喃喃道:“像,太像了,明珠,你可知道你多像你的母亲?你见过她吗,她走得时候......她走得时候可痛苦?” 王明珠沉默着,听着眼前人的喃喃,忽地涌出一股泪意,生出几分面对长辈时的委屈,哽咽道:“我没见过她,太后娘娘,我甚至不知道我不是爹娘亲生的孩子。” 太后为她擦擦泪,“好。” 悲喜交加下,她顿时失了全部言语,只是默默对着王明珠落泪。 意料之内,她已经去世了,可她居然有一个女儿,甚至这孩子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就这么站着看着她,恍惚间,竟像是她回来了。 “您......”王明珠哽咽,“太后娘娘不必担心,这些年我过得很好,爹娘凭着她......凭着我母亲留下的刺绣手艺,开了铺子,让我衣食无忧。” 太后听得泪水纵横,面上满是悲色,可却整个人都精神起来,浮现出几分许久未见的生机。 “哀家知道,哀家知道她的意思了!她不让你回京,就是想让你过安稳日子啊!”她想起当年良嫔为她挡了别人算计时候的后怕,念叨着想出宫,更是心痛。 可转瞬间,她顿时想起这其中的要害,整个人一悚,惊声道:“不!她不想让你回来,想让你平安一生,可你为什么来了?明珠,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逼不得已入京?” 王明珠一顿,近乎不敢置信地看向说中真相的太后。 第406章 第406章 她虽哭着,可周身气势威严,眉梢间含着权势下浸出的压迫,虽一双眼中满是对她的疼惜,可也因刚才那句话生出森冷杀意。 她忽然意识到,眼前人不仅仅是生母的旧友,更是当朝太后,只要她现在开口,定然能让她为自己心痛,为她找回孩子! 她的头像是被猛地撞了一下,沉默许久,却又想起在门前答应皇帝的话。 ...... 今日是入宫的日子。 姜宜笑总是不安心,就连赴宴时候都忍不住晃神,片刻后对小五问,“他们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可说了什么时候回来?” 小五笑了笑,“姜小姐不必担心,主子吩咐,只要事情定下,他一定会让人给您带话。” 姜宜笑心下煎熬,应声时不免长长叹口气。 她不仅担心王明珠,也惦记着谢家的事情。 这件事一出,陈惜惜绝对完了。 她定不下心,可今日办宴的是刘家,日后宜真要嫁入刘家,若是婚前能多接触,对她总是好的。只是宜真不好一个人来,她也担心她婚前出什么幺蛾子,于是亲自带她赴宴。 姜宜真看出堂姐的心不在焉,低低说:“笑笑姐,刚才有人说,刘夫人要见我,我去去就回,你不必担心。” 姜宜笑一顿,“可确定是刘夫人叫你?” 姜宜真听出她的关系,忍不住笑笑,朝着不远处扬扬下巴,“刘夫人身边的嬷嬷来说的。” 姜宜笑看过去,确定了人没问题,才让姜宜真离开。 松口气,宴上无聊得很。今日这宴会是为育幼堂而办,刘家老夫人每年都会办这个宴来筹银子,京城人也都给刘家面子,来得人不少。 姜宜笑已经看见卢澄玉进门,目光对视时朝她挥挥手。 “好些日子不见你。” 卢澄玉笑,在京城养了几个月,她脸色红润些,“这几天你忙坏了?等着我这儿闲下来,也来为你参谋参谋宜真的婚事。” 姜宜笑一喜,看着她忍不住乐道:“这点小事何须您出手,您就等着赴宴,我肯定办得漂漂亮亮。” 好几日不见,两人都面露欢喜。 忽地,不远处响起一阵惊呼,打断了姜宜笑接下来的话。 看过去,陈惜惜苍白着脸,似乎正在抹眼泪。 她拧眉,卢澄玉声音一冷,“她还有脸出门?” 她说话时声音不小,一旁伺机想要讨好两人的夫人趁此插话,“可不是,前几日她掌殴婆母的事情可传遍了京城,没想到谢夫人表面做得漂亮,背地里居然这么不孝!” 姜宜笑转头,那夫人讨好地笑笑,对她说:“姜小姐日理万机,怕是没空听这些后宅的腌臜事。” 她没说什么,和卢澄玉对视一眼,眼底都是相同的意思。 不过是秋后的蚱蜢,等她换子的事情了结,京城定不会再有她的立足之地。 第407章 第407章 另一边,陈惜惜在一群人中红着眼,沉默了许久。 “诶!谢夫人的伤到底是......” 一位夫人像是担忧般看着陈惜惜,眼底却满是幸灾乐祸。 她原来就在夫君的授意下讨好陈惜惜,可陈惜惜这人是个傲的,只会跟那些大家夫人说话,对自己爱答不理,让她吃了不少冷脸。 可风水轮流转,陈惜惜掌殴婆母这件事一出,京城圈子里再不会有她的立足之地。 还谢夫人? 等谢允北休了她这个不孝善妒的女人,她以后算个什么东西! 陈惜惜自然看出这人的阴阳怪气,心里一刺,记下这笔帐,脸上泪水却不停,沉默着将自己的袖子撩起,露出袖下裹着厚厚白纱的手臂。 白纱裹得厚,却不想上面还是可见隐约血迹渗出,可见其伤有多重,怕是掉了一块肉。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置信地问她。 “谢夫人!你这伤......天呐,可有请医师上门,若是再拖,这天气还热着,怕是......” 谢夫人不会是为了......为了最近传得沸沸扬扬那件事来赎罪?” “啧,这种面子功夫真是让人恶心,也就男人吃你这一套,我可看不下去。” 听着所有人的奚落,陈惜惜脸色微有些发紫,这群古代女人懂什么,成天在后院带着,就只会说这些酸话。 她咬咬下唇,压低声音哭道:“是......是我为了母亲,才......” 刚才最先开始讽刺陈惜惜的黄裙女人听不下去,冷笑一声,“为了母亲?你嘴里的母亲,不会就是你的婆母吧?陈惜惜,你真是把我们都当做傻子,你前脚掌殴婆母,后脚就说你为了她受这么重的伤,谁信?” 她挑眉,双手抱起讽刺道:“怎么,难不成你要说她也打你了,这伤是她打的?” 场面一下子静下来,眼前人的话太刻薄,刚才只跟着阴阳怪气那些倒是没想到有人会那么直白,一时间都没跟着继续说。 陈惜惜沉住气,攥在袖中的手用力,伤口又崩开,血迹直接顺着手臂流出。 “母亲身体不好,我好不容易寻到一位医师,他说,母亲的病必须用至阴女子的血肉入药,当做引子。” 陈惜惜抹了抹眼泪,看见周围人刚才还满是讥笑的目光渐渐有些变化,心里微动,继续说:“可......可我怎么能好端端去伤害别人?可母亲的药不能耽搁,所以我还是......” 她眼睛红得像是在滴血,说完话又像是痛苦一样下意识去捂了捂受伤的左手,可刚碰到,她又疼得一抽气,脸色微白。 几个夫人面面相觑,脸色复杂。 陈惜惜说的话,是真的? 她真的割肉给婆母入药?可这几日不是传闻她掌殴婆母,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黄裙女人又冷笑一声,“你真当我们是傻子,你说受伤就受伤?陈惜惜,你还是爱用这点装可怜的小手段,把人哄得团团转。” 她绝对不会忘记陈惜惜前些日子是怎么把她当做丫鬟一样对待,怎么让她端茶倒水,又当着别人的面奚落她出身低。 第408章 第408章 陈惜惜闻言一怔,瞪大眼睛悲愤道:“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她泪水大滴大滴落下,最后伸手将缠在手臂上的布一层层撕开,露出下面掉了一块肉的小臂。 “天啊,这!传闻怕是假的吧,有几个人能够做到陈惜惜这一步?” “这该多疼!看来谢夫人是真的纯善,那些传闻实在是过分,今天她心里该多委屈?” 望着所有人眼里的震惊,陈惜惜垂眸,遮住眼底的冷色。 不远处,姜宜笑与卢澄玉将这一场闹剧尽收眼底,面上浮现出几分复杂之色。 “她学聪明了。” 卢澄玉感叹,“这点心思用在后宅,让我不知该说些什么。陈惜惜对自己下手狠,也足够狡猾,真是可恨。” 听见卢澄玉提到后宅两个字,姜宜笑一顿,忽然想起陈惜惜原来的模样。 陈惜惜当初一嘴一个后宅女人,说她成日只知道些后宅的事情,是个古板的可怜人,所有心思都花在男人身上。 可现在一看,到底是谁被困在后宅? “怎么了?” 卢澄玉看姜宜笑愣神,微有些担忧,以为她是看着陈惜惜就想起那些不快的旧事,连忙道:“走,不看这些惹人厌的东西。” 姜宜笑回神颔首,笑着说:“没事,我只是想起过去的陈惜惜。” “当时她刚进谢家,口口声声说我只是一个后宅女人,什么都不会,所有心思都花在后院。”姜宜笑心下讽刺,语气渐沉,“我因为这句话痛苦了很久,因为谢允北父子也这么认为。” “我是商女,出身低,还是个后宅女子。” 卢澄玉倒吸一口冷气,“谢允北也就算了,谢明钊......” 姜宜笑叹口气,“这是谢明钊亲口说的,他还说自己想要惜姨当他的母亲。” 卢澄玉听得握紧拳头,“原来是这样!简直就是一群白眼狼!谢允北要是没你在背后默默支持,哪能走到今天这位置?” 姜宜笑看着卢澄玉露出怒色,心里倒是平静无比,笑了笑继续说:“都是旧事,不值得你我费神。” “你看,如今被困在后院,全部心思被后院事情缠住的人变成了陈惜惜。”姜宜笑看着陈惜惜楚楚可怜的一张脸,心里只觉得这是轮回报应。 陈惜惜年纪小,去年还娇嫩如初开桃花的一张脸,已经失了大半颜色,眉眼间流露出几分妇人的刻薄,原来还称得上清秀的长相,被她眼底的阴沉毁得干干净净,谁都能看出来,她生活并不如意。 “活该!” 卢澄玉冷笑,“她这就是辛辛苦苦从你手里抢了个粪坑,自己往下跳,怪不得别人。” 姜宜笑轻笑出声,转身对春杏交代了一句,又看向陈惜惜。 众人的目光已经变了大半,终于有人忍不住问,“谢夫人,前几日......前几日大家听说你掌殴婆母,这......今日一看,你不像是这种人,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