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大小姐又来结亲了!》 第1章 你可以和我结婚吗? “先生,我喜欢你,请你和我结婚可以吗?” 周围的人探着脑袋看向过道那对外貌卓越的男女。 五分钟前 迟到二十分钟的王家二少王奇飞终于进到餐厅,他满脸不耐,看到对面相亲对象的脸时有瞬间惊艳。 只是那刹那的惊艳在触及到对方灰暗无光的眼睛时快速变幻成厌恶与嫌弃。 王奇飞心里止不住嘀咕,他爸绝对老年痴呆才会让他来和这个瞎子相亲,长得再好看又如何,一个残废娶回去多丢王家的脸。 傅施越感受到对方的视线从她脸上移开,粉红莹亮的微笑唇微微上扬,精致的脸美艳清丽,可惜两个瞳孔里的灰白硬生生破坏这份动人美感。 “你好二少,我是傅施越。” 女子声音清婉如冷泉,带着天生的冷感和傲贵。 王奇飞并没有回应她,只是随意地打了个响指叫来服务员。 他迅速点了一杯咖啡,然后挥手示意服务员离开,面对一个瞎子,他实在没有胃口点餐吃饭。 “今天这顿饭是我爸逼我来的,傅小姐,我态度摆这了,你不是我的菜,以后我们也用不着再见面。” “喝完这杯咖啡我好回家交差,我爸问起,你应该也知道怎么说吧。” 傅施越还是那个表情,嘴角的弧度半点没动,“听说王董对傅家的新项目好像挺感兴趣。” 王奇飞眉头一皱,搅拌的勺子碰上咖啡杯发出一声刺耳脆响。 “你什么意思?想威胁我?” “你有点自知之明,就你这双瞎眼睛,如果不是背后有傅家你还配和我坐一张桌子吗?” “少给脸不要脸!”王奇飞语气越发不耐。 傅施越嘴角稍平,气质透露丝丝冷然,“看来我很有必要让王董教教二少何为礼貌,何为教养。” 王奇飞一怒,“你踏马说谁没教养!” 他顺手拿起桌上的咖啡,手腕一转,咖啡杯便向一旁飞去。 杯子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砰然炸裂! 无数碎片四下溅开,其中几块较大的碎片落在了一双锃亮的皮鞋前,滑滚几下后稳稳地停住。 白色的皮鞋和裤脚已然沾上几点咖啡汁,斑斑点点在一片白色中格外刺眼。 顺着笔直长腿而上,白色西装马甲勾勒精瘦挺拔的身型,比纯白还夺目的一张俊脸,棱角分明,五官立体,鬼斧神工般的佳作。 男人薄唇噙着一抹笑,淡淡看了眼始作俑者,好似完全不在意路过被人泼到咖啡。 王奇飞怒气上头,见有人看他,语气恶劣直接回怼:“看什么看!给老子滚!” 景眠泽身后的助理暗暗摇头。 要完! 弄脏洁癖老板的鞋子不说,还敢让老板滚,你小子完蛋了。 景眠泽似笑非笑瞥眼侧头,“让老板把闹事的人赶出去,不要影响其他客人用餐。” 说话的声线低沉醇厚,似远古琴音流转,如深夜山泉轻响,撩拨人心。 傅施越手指微动,鸦黑浓睫轻轻扇动。 王奇飞把桌子拍得啪响,“尼玛蛋,你谁啊!我看谁敢赶老子出去!” 此时餐厅老板快步跑出来,“先生,不好意思,您已经扰乱餐厅秩序,请您出去。”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就敢赶我走?” “不好意思先生,您已经严重影响到其他顾客用餐,请您先出去。” 王奇飞推开老板,面容嚣张指着人,“我,王奇飞,浙市王家知道吗?我看你的餐厅是不想在浙市开了!” 餐厅老板听到王奇飞自报家门一愣,但是身后那尊大佛没有叫停,他只能硬着头皮招手,两个保安直接架起王奇飞把人带出去。 餐厅终于恢复安静,老板转身朝景眠泽恭敬鞠躬,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景先生,不好意思。二楼有换衣包厢,您要不要上去换身衣服?” 景眠泽嘴角的起伏一成不变,“不用,希望以后不要再出现这样的事。” “是是是,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出现。” 老板点如捣蒜,想着等下吩咐底下的人把王奇飞拉入餐厅黑名单,对了,其他几家连锁餐厅也打声招呼。 景眠泽正准备迈腿离开,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女人,而且女人胆子不小,拦着他就告白。 “先生,我喜欢你,请你和我结个婚可以吗?” 景眠泽眼神打量面前的女人没有出声,告白者没有听到回答有些局促,紧张抓着手边的裙子,鼓起勇气般再度开口。 “你把我的相亲对象赶走了。” 景眠泽眉梢微动,嘴边的笑温润又凉薄。 所以呢? 想要他把自己赔给她,和她结婚? 呵!愚蠢。 景眠泽才想不如把她一起赶出去陪她的相亲对象,告白的小女人又怯生生说, “谢谢先生出手相助。” 女人弯了弯那截盈盈纤腰,小脸上是轻松的欣喜。 助理李凡被突然的道谢弄的一懵,他还以为对方要以一赔一,他都做好准备把老板护在身后,与对方来个唇枪舌战。 不按套路出牌的傅施越:“我不喜欢那个纨绔子,可是家里催婚催得紧。” “就在刚刚,我觉得我喜欢上了先生,如果要找一个结婚对象,我希望是先生你。” 说话的声音清冷绵和,里面含有初次心动的羞涩和不安,还没等告白的羞红爬满脸颊,男人拒绝的话如同冷水把悸动全数浇灭。 景眠泽轻飘道:“我不喜欢瞎子。” 傅施越怔如雕塑,由内而外感觉到一股冰冷,刻意的挑动伤疤,令人刮痛心肉。 李凡悄悄挪动脚步抬头快速看了一眼向老板告白的女人。 芜湖,真好看。 可惜,居然是瞎的。 这可配不上他家英明神武,运筹帷幄的大老板。 景眠泽好看的瑞凤眼冷漠无波,仿佛没有看见女人的沮丧和受伤,丢下这句话绕开拦路的人。 走在后面的李凡这会儿又正大光明看清了告白者,再次感慨貌美如花,奈何美玉有瑕。 “老板,鞋子。” 李凡奉上崭新的白色皮鞋。 景眠泽瞥见白色裤脚上的两点痕迹,眼里略过寒光,“拿套衣服来。” “是。” 他家洁癖老板车子上总要备上五套换洗衣物,为的就是这种时候。 景眠泽换衣服时提了一句王家,李凡秒懂,把有关王家的合作挑出来供老板过目。 办好后他默默在自己的个人备忘录上添加浙市王家,他家老板穿小鞋人员又加一位,作为一个恪尽职守的助理,他要擦亮眼睛随时为老板鞠躬尽瘁。 开局就告白~ 第2章 香香,他说话好毒 餐厅里,四名保镖迅速走到傅施越身边站在周围呈现保护姿态。 “大小姐。” 里面唯一的女保镖上前一步。 “香香。” 傅施越唤了女保镖的名字,如玉纤手抬起,林香香会意伸出手臂让她搭着。 “走吧。” 声音一贯的清冷悦耳,听不出喜乐。 走出餐厅,傅施越微微抬头感受阳光,精致美丽的脸一片淡漠矜贵,半点不见里面害羞告白、悲伤可怜的模样。 戴上林香香递过来的墨镜,无光灰暗的眼睛遮挡,露出半张美艳白雪的脸,殷艳红唇似勾非勾。 “香香,他说话好毒啊。” 半点不懂怜惜,大庭广众之下扎人心窝。 林香香沉迷自家小姐美貌三秒,迅速出声安慰告白失败的小姐, “小姐,这个拜拜,下一个更乖。嘴毒的男人我们不要他。” 林香香看了眼小姐的脸,嗯,好看。 拒绝大小姐的表白是他没福气。 不过她也看不出小姐伤不伤心,只是告白失败应该是伤心的吧。 这样想着林香香说话更加温柔: “一次失败不算什么,失败乃成功之母,我们下次再接再厉。小姐,你千万不要为这种人伤心哦。” 傅施越被林香香哄孩子一般的语气逗的轻笑,唇角浅意动人,本是艳绝的脸更如春花绽放,绚烂到醉人。 她有什么伤心的,她又不是真的喜欢景眠泽。 “香香,你看到景眠泽了吗?他是不是一直在笑?” 林香香眼珠咕噜咕噜转,小姐为什么要这样问? 是想问她那个男人长得好不好看吗? 她要怎么说呢? 说那个男人长得帅,小姐会不会念念不忘更加伤心? 林香香清了一下嗓子:“我看了,那个男人长得很一般,地中海,啤酒肚,个子也不高。 虽然一直在笑,但是……但是笑起来也很不好看。” “所以小姐,你快忘了他,他完全配不上你。” 她家大小姐那么好看,那么温柔,她觉得全世界都没有男人配得上。 傅施越错愕张了张嘴,地中海,啤酒肚,说的是景眠泽吗? 她之前让人调查景眠泽时,身高一八六,这个个子算不错的。 年龄二十五,这个岁数那么快就掉发成地中海吗? 至于啤酒肚,调查说他生活自律,每周运动来着…… 傅施越对林香香的话半信半疑,调查中外界评论景眠泽长相姣好,笑面虎,毒蝎嘴,魔王心。 前两个不清楚,但后两个评价今天她算是体会了一把,名不虚传,名副其实。 “小姐,到了。” 林香香扶着傅施越的手带她落座,对面赫然是之前被赶出去的王二少王奇飞。 只是现在的王奇飞不是之前那种嚣张到不可一世的不耐嘴脸,反而脸上略带紧张。 “傅大小姐,戏我演了,你答应的事情……” “我会跟王董说你的女朋友是我牵的线,看在我的面子上王董应该不会棒打鸳鸯。” 王奇飞松了一口气,他前段时间谈了一个女朋友,走肾走心那种,但是他爸想要和浙市傅家联姻,逼着他出来跟傅家大小姐相亲。 他和女朋友正爱的热烈,抱着为爱与世界为敌的想法,第一次相亲时他就甩了这位傅大小姐的面子。 不料这位大小姐说只要配合她,她不仅可以解决相亲的事情,还可以让他父母接受他的爱情。 “说好了,如果你没有办到,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王奇飞表情恶狠,一想到傅施越看不见,他又讪讪恢复神情,虚张声势放完一堆狠话离开。 傅施越淡定喝水,玻璃杯后的艳唇慢慢扯出一抹冷笑。 不放过她? 得罪了景眠泽,看看到底是谁不放过谁呢? 就当她送给这两次见面王奇飞对她出言不逊的薄礼罢。 景眠泽也是初次见面,她要送他一份什么礼物好呢? 傅施越习惯性摸上左腕,没有触到那抹熟悉的温润便又改了动作。 她单手支起脸,身子微微前倾,头也跟着略微低垂,下巴线条精致得像艺术品。 窗外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照进来,打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沐浴在一片柔和的光晕里,如梦似幻,美得不真实。 街上人来人往,但路过这家店时都忍不住放慢脚步,目光频频往路边的玻璃窗看去,似是想看清里面那位正独自坐着的美丽女人。 她身穿一条浅紫色的长裙,剪裁得体的裙子将她曼妙的身材完美展现,肌肤如冰似雪,晶莹剔透。 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高贵,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令人不敢亵渎。 尽管她脸上戴着一副宽大的墨镜,但仍能看到露出的小半张脸,仅仅半张脸已足够明艳迷人,让人不禁对墨镜遮住下的全貌充满好奇与想象。 王家 “爸,傅大小姐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王董扫了王奇飞一眼,“我知道了,既然你们看对了眼,就好好对人家。 傅大小姐的朋友不是外面那些随随便便的人,就算你不喜欢了也给我好聚好散。” “要是敢给家里带来麻烦,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王奇飞嬉皮笑脸保证:“我发誓绝对好好对人家。我先去陪女朋友了,爸妈再见。” “混账小子!” 王董恨铁不成钢,一旁的王夫人给他倒水顺气,“奇飞那么喜欢,你就让他去吧。” 王董对妻子的做法很不赞同:“慈母多败儿,怎么可能什么都随他。 他吃王家的,喝王家的,难道什么力都不为王家出吗?” “也不一定要拿他婚姻大事出力,而且我看傅家那位那个样子,真的委屈了我们儿子。” 当王夫人知道傅家大小姐有眼疾时她就私心不想和傅家联姻,任谁家娶一个瞎子回家当儿媳妇都不是光彩的事。 王董靠在椅子上,“你啊,妇人之仁。” “北浙傅,东江景,南海薛,西有刘齐高。” “北部浙市最盛,浙市傅家排首位。傅家家大业大,要不是傅家大小姐眼睛有问题,我们王家还高攀不上别人。” 王夫人不太懂商场,把自己心里话说出来:“可是她眼睛有问题,以后生孩子遗传给后代怎么办。一瞎瞎一窝,你丢得起这个脸呀。” 王董横眉一冷,“傅大小姐的眼疾是后天造成的,遗传什么!算了!反正我们也攀不上人家,不说她了。” 他唉声叹气呢喃道,“我们家少了个女儿啊,不然还可以和傅家大少搭个线,谁会不想有傅家这样一个亲家呢……” …… 傅家 傅施越在她的专属餐座上用餐,每样菜式都装了一小碟放到她触手可夹的地方。 她长得好看,皮骨极佳,仪态端庄优雅,哪怕有眼疾用起餐仍旧赏心悦目。 “你和王家二少的相亲怎么样?” 说话的是傅家大少傅霆彦。 傅施越咽下口中吃食淡淡回答,“不喜欢,性格不合。” 傅霆彦剑眉一皱,“上一个三观不合,上上个八字不合,这个性格不合。你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我按标准给你找。” 傅施越放下筷子,吃饱了。 她慢慢擦完嘴对着主位上的傅老爷子轻声娇语: “爷爷,你看大哥着急把我赶出家门的样子。” 真难看。 第3章 越,高远也 接收到乖孙女求助的傅老爷子开怀一笑,“他敢!有我在,知眠想在家待多久就待多久。” “霆彦小子,你妹妹才多大,不用那么着急给她找人家。倒是你,当哥哥的,把你自己的亲事先解决。” 矛头转向了傅霆彦,傅老爷子少不得念叨施琴和傅兴平。 “你们当父母,多多操心操心儿子的婚事,二十七八的人,都没见他带过女朋友回来。” “施琴,你在外面走动方便,平时多相看一些合适的好姑娘。” “兴平,有时候给小子多放些假,总和你们这些老总啊,老董啊的在一起,哪里能接触到女孩子。” 最后话又说回来,“霆彦,公司的事不用那么着急,你爸身体好着呢,过个几年再把担子交给你都没关系。” “成家立业,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这都是有道理的。” 桌子上被点到的三人点头受教,反倒是一开始被挑起来说的傅施越最是清闲。 等傅老爷子说完,傅施越才起身道吃饱,她离桌,接下来就没人挑她话题了。 傅老爷子手指点点傅施越,眼里的宠溺不言而喻。 “爸,你就惯着她。” “哼,我老头子有空乐意惯着。” 施琴和傅兴平失笑摇头,傅霆彦眸光飞快闪过什么,沉默不语低下头用餐。 林妈作势扶着傅施越上楼,才伸手就被一只莹莹白手挡下,“不用,谢谢林妈。” 上个楼梯而已,在她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林妈诶了一声,默默走到傅施越的后面,手一直虚张在身后护着她上楼。 “小姐,这次回来多住段时间吧。每次你回来,老爷子都很开心。” “嗯。” 四年前傅施越因为想学音乐搬出傅家,每年回来次数不少,不过待的时间都不长,这次也是因为相亲的事回来小住几天。 傅施越的房间在三楼,每天都会有保姆来打扫房间,所以整个房间干净整洁,没有丝毫灰尘。 当打开门走进来时,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那是她最喜欢的兰花味。 “这是老爷子上个月新得的黄色春兰,他老人家可喜欢了,每天都要亲自去看一回呢!听说小姐回来了,他就赶紧叫人从花房搬过来放着。”林妈笑着说道。 傅施越轻轻地抚摸着兰花的叶子,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笑意,眼角也流露出丝丝缱绻弧度:“爷爷把花养得真好。” “可不是嘛!花房里的花开得一簇簇的,特别灿烂。等小姐您有空的时候,可以去花房转一转,那里又多了好些新款式呢。”林妈在一旁热情介绍。 傅施越微笑应下,她在房间待了会儿,估计着晚餐结束了才慢悠悠下楼,一下楼就碰上傅老爷子。 “知眠,陪我散步可好?” 傅老爷子看着眼前亭亭玉立、气质清冷的孙女,眼中满是宠溺。 傅施越听到这话,嘴角微扬,轻轻挽住傅老爷子的手臂,轻声说道:“十分乐意。” 傅老爷子挑挑眉,语气带着一丝调侃道:“才十分啊,那剩下的九十分呢?” 傅施越勾勾唇,露出俏皮的神情,“剩下的九十分,明天分三十分,后天分三十分,这样分下去。” 傅老爷子被逗乐了,他轻拍一下傅施越挽着自己手肘的小手,佯装生气地说:“哼,这次才陪我三天就走了。小没良心。” 这一巴掌拍得响亮清脆,傅施越哎哟一声,皱起眉头,娇嗔地说:“爷爷,好疼呀。” 傅老爷子一惊,赶紧低头查看,只见孙女白皙娇嫩的手背上出现了一片红色,看起来确实有些疼痛。 “看你娇气的,我都没用力。” 他虽然嘴里这么说,但还是心疼地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孙女的手背。 傅施越嘴角带笑,那笑容不再是她平日里那种笑中带冷的模样,是发自内心的喜悦和温柔,整个人的气质变得温暖而柔和。 周围的佣人看到这一幕,纷纷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们深知,这位傅家大小姐可是傅老爷子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宝贝。 知眠是大小姐出生时取的名字,大小姐打小就聪明,走路、说话比别人学得快,学得好。 两岁识文断字,三岁能跟着傅老爷子出门下棋对弈,人乖又机灵,老爷子恨不得揣在口袋里天天带着。 那时候老爷子还没有完全放权给傅兴平,一些重要的决策和计划都需要老爷子拍板,他谈话的书房是傅家最重要的地方,那也是大小姐经常待的地方。 有次公司的人过来找老爷子谈论收购某块地,大小姐从旁听全程,等人走后,大小姐指着图圈了一块地让收购。 老爷子好奇问了句为什么,不想不足五岁的大小姐真说出了理由,时事、政策、局势走向条理清晰,逻辑合理。 那块地并不是公司看好的地方,可是听完大小姐的理由后老爷子犹豫了,后来公司要收购的地并没有变,但老爷子自掏腰包又向周围朋友借了不少钱把大小姐指的那块地咬牙买下。 傅老爷子当时想,要是那块地没有增值,他也认栽,当给孙女买个开心。 结果没过几个月,政府划圈开发区,中心位置就是大小姐当时指的那块地。 正是这块地的机缘,傅家乘风而起超过当时的唐家成为浙市首屈一指的家族。 在大小姐表现出非人的商业眼光之后,傅老爷子便开始有意培养她。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接触越发现这个孩子的天赋远超常人,他也将更多的资源和精力投入到她身上。 年仅六岁的大小姐并没有辜负老爷子的期望,她以惊人的速度成长起来,展现出过人的才能和智慧。 仅仅一年的时间里,傅家就在她的带领下迅速崛起,成为行业内的佼佼者。 傅老爷子和当年的施家老爷如获至宝,他们对这位天才般的后辈充满期待。 就在这时,施家的那位提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要求——希望大小姐可以改名字。 原来是施家的人看到了大小姐的潜力和未来成就,认为如果能加进一个施姓,那么施家将会因此受益无穷。 这种想法让人不禁感叹人性的复杂,当面对巨大的利益诱惑时,人们往往会想尽办法去争取,甚至不惜改变自己的立场和原则。 傅家人自然不会轻易答应这一请求,毕竟大小姐是傅家的骄傲和希望,她所带来的荣耀和财富都应该属于傅家。 然而,施家的人并不甘心放弃,他们不断向傅兴平和施琴施压,试图让他们说服傅家人同意大小姐改姓。 最终经过双方多次协商和妥协,决定保留傅姓,但增加施字作为中间名。 他们请来了风水大师,根据黄历和八字等传统方法选定了一个大吉之日,为大小姐更名——傅施越 越,高远也。 所有人以为傅施越会一路大放光彩,带领傅家、施家扶摇直上青云间,但是意外在她八岁那年发生。 傅施越从阁楼楼梯上摔下来,后脑着地流血,偏偏家里的佣人到花园偷懒没有及时发现,还是施琴心慌找人才发现血流一地的傅家大小姐。 这一摔虽然没有影响脑子,但是却让她永远失去了视力,无数人唏嘘,这位惊才绝艳的傅家大小姐逃不开命运的捉弄,终是天妒英才。 对于傅家来说,这无疑是一场巨大的打击,曾经的辉煌似乎已经成为过去,如今的傅家只能在黑暗中摸索前行。 所有人都在看傅家的笑话,眼看他高楼起,等着他傅家和施家慢慢走向衰落。 此事后,傅家和施家仿佛被一层阴影笼罩,终于不再变态发展,他们速度放慢,其他家族卯力追赶,当时有人断言,不出三年,浙市的首位家族就要易主。 就在所有人认为唐家即将重新登上巅峰之时,傅家却出现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变化。 原本已经逐渐没落的傅家,突然之间焕发出新的生机和活力。 大家以为傅家是回光返照,毕竟一个失明的大小姐能有什么作为呢? 一开始大家都这么想,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傅家发展越来越好,财富与日俱增,地位越发不可撼动。 他们才意识到。 哪里是回光返照! 这踏马的春回大地!! 第4章 谢清欢:我们一起去买首饰 悠悠旷野,两位女子一坐一躺极为惬意。 坐着的女子面前架起画板,她拿着画笔勾勒、上色,神情专注,她的笔触细腻而精准,一笔一划在画板上绘出远处高楼半露,辽野无边。 躺着的女子显得悠闲自在,她眼戴墨镜,雪白双臂枕在脑后,素面朝天享受阳光的沐浴。 一袭简约的白色长裙铺展在草地,身段轻盈飘逸,宛如仙子下凡般动人心弦。 微风轻拂过她的发丝,带来一丝清新的气息,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收工!我画好了,你看看。” 谢清欢兴奋宣布完成,迫不及待将画板转向傅施越的方向,期待着她的评价。 躺着的人听到声音后慢慢坐起身,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随着动作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由于长时间躺在草地上,她的头发略微有些凌乱,但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反而增添了几分慵懒和迷人的韵味。 傅施越身体微微前倾,目光落在画板上,谢清欢适时开始描述她的作品,讲述她所描绘的景物、使用的色彩以及作画时的心情和灵感来源。 她的声音充满朝气和感染,仿佛要将内心的情感一同传递给傅施越。 墨镜倒映着娓娓道来的画面,犹如一幅生动的画卷映射在瞳孔中。 傅施越静静地倾听着,不时地点头搭话,“谢画家画工见长,假以时日必定声名大噪。” 谢清欢嘴角忍不住上扬,对于傅施越的吹捧很是受用,“咳咳,那必须的,等我出名了,我包……” 额,傅施越看着不需要被包养,反倒像能包养她。 谢清欢点了点鼻子,“我包你一年的画。” 傅施越轻笑出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要送我三百六十五幅画吗?” 谢清欢无声张嘴,一时说顺口了,三百六十五幅,她要画到什么时候? 但是话已经说出来了,她只能硬着头皮应道:“三百……三百六十五就三百六十五幅吧。” 呜,自己说的画,熬夜也要画完。 傅施越笑得更开心了,“傻清欢。” “你送我十二幅,以前送的不算。” 阳光落在那如花美艳的脸上,染出迷人光晕。 谢清欢被绚丽的笑容恍得一愣。 要命! 傅施越笑起来好看得不要命,她爱死了这种颜! 谢清欢张手抱住傅施越,颇有种一掷千金为美人的豪气:“好好好,你说送多少就送多少。” 之前一共就送过两幅画,和三百六十五幅比,十二幅画小菜一碟,越越大宝贝真贴心。 抱完又白又香的美人,谢清欢撑着手近处欣赏傅施越的颜值,被盯着看的傅施越没有半点不自在,抬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咦,你珠串呢?” 谢清欢直愣愣看着傅施越细白无物的左手腕,这里原先有一条白绿珠串,是傅施越身上唯一佩戴的首饰,所以她印象特别深刻。 “断了,在修。” 傅施越附上手腕,那条白绿珠串跟了她十四年,是她八岁失明后爷爷特地寻来到古寺开过光的。 腰椎不好的爷爷走过六十六道阶梯,在九十九层天阶上三跪九拜,请大师开光赐福。 那天,她在弹琴,手腕忽的一空,珠玉落地响起,清脆悦耳盖过琴音。 她找齐了十四颗玉珠,把珠串断了的事告诉爷爷,爷爷说珠串断了是为她挡灾,挡灾之后就没作用了,让她将玉珠交给他,他会给她找一条新的珠串。 十天了,不习惯珠串不在手上的第十天。 谢清欢帮傅施越把头发捋整齐,拉着她的手说,“我们一起去买首饰吧。” … 中心百货商场 谢清欢挽着傅施越走进第一家珠宝店,“哇哦,越越,你想买什么?” “项链好不好?这条粉色水滴形状的项链好好看,水滴周围还有浅蓝色的细钻。” 柜员同时将项链拿出来给客人近距离观赏,凑近了看,项链更加漂亮。 傅施越听着谢清欢一声又一声的赞叹,特别是柜员报出价格时,她的吸气声最大。 “二十八万呢?哇哦。真漂亮。” 价格比项链还美丽。 傅施越面向柜员,“请你帮我朋友试戴一下。” 柜员朝着这位长相美丽,气质高贵的客人微微弯了一下腰,“好的,请稍等。” 很快有专门的人员套着手套取出项链戴在谢清欢的脖子上。 傅施越朝向谢清欢,身后的林香香恰时出声夸赞,“好看,衬得谢小姐光鲜亮丽,明媚照人。” 谢清欢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这是她人生第一次戴二十八万的项链,她外出绘画穿的简单随意,白色t恤加工装裤,这么贵重的项链戴在脖子上,显得不伦不类。 但是香香却没有说错,除去衣服不合适,粉色水滴项链坠在纤细脖间,让她整张脸更加明丽可人。 傅施越微微笑,“好看。” “这条项链包起来。” 傅施越说完后,林香香从包里拿出一张金卡递给柜员,柜员显然没想到客人如此利落买单,呆怔了两秒双手接过金卡,脸上的笑容已经笑有点不太得体。 谢清欢一惊,凑到傅施越耳边,“太贵了,不要不要。一起来买首饰,哪有让你给我买单的。真的太贵了,我不要。” 说着她反手要去解项链,傅施越拉住她的手,“我送你的,等会你也帮我挑一个买单。” 傅施越态度坚决,谢清欢眨眨眼,好吧,等下越越碰到喜欢的首饰,她刷爆信用卡也给她买单拿下。 谢清欢到柜台取下项链包装,林香香买完单站回傅施越身后。 “香香,那条项链好看吗?” 林香香看着大小姐美丽的侧脸,“好看。小姐你戴更好看。” 傅施越笑了笑,林香香跟了她四年,审美和眼光都是不错的,她说好看,说明那条项链的确很适合谢清欢。 “香香,你让阿翔去办一件事。” 谢清欢捧着二十八万走在傅施越身边,脚底有些轻飘。 “越越,刚刚那家店真的没有你喜欢的首饰吗?” “香香说没有。” 谢清欢扭头看向林香香,“真的没有吗?” 林香香一本正经摇头回答,“没有,那些和大小姐气质不符。” “哦,那好吧。我们去下一家。” 说着谢清欢带傅施越走进第二家珠宝店,谢清欢斗志昂扬地进去,气志低迷出来。 “又没有合适的吗?” “我觉得那条手链很好看呀。” 傅施越目视前方,“香香说不合适。” 谢清欢转头,“一个都不合适?” 林香香摇头,“与大小姐气质不符。” 好吧,又是气质不符,那只能走下一家。 就这样走着走着,走了五家店,谢清欢已经看得有些眼睛犯花,从原先双手捧着项链包装袋,到后来单手吊着包装袋,现在是两根手指勾着袋子一甩一甩。 香香从晃动的包装袋上收回视线,抬头看了眼珠宝店的名字,悄悄碰了下傅施越的手臂。 “清欢,到了吗?” 谢清欢侧头看了眼格局差不多的珠宝店,闷闷说了句到了。 第5章 一千九百八,把它带回家 “欢迎光临,小姐看一看,有没有喜欢的首饰。” 谢清欢淡淡点头,从局促到随意,只用了五家珠宝店的距离罢了。 谢清欢站在珠宝柜前挑首饰,眼前一片锃亮。 麦艾斯,她已经看不清珠宝首饰长什么样了! “香香,你来看,我眼睛晕。” 说完就扭头抱着傅施越,闭着眼把脑袋靠在她肩膀上。 傅施越抬手摸摸肩膀上的头,“看完这家店就不看了,等下找个地方休息。” 谢清欢鼻音嗯了一声,她真的累了,逛珠宝店怎么那么累! 林香香神情专注盯着柜子里的珠宝,目光扫过每一个细节,她势必要为大小姐挑选出最完美、最合适的首饰。 她认真地走过一个个珠宝柜台,仔细观察着每一件饰品,终于,走到第三个珠宝柜前,她的目光被一条令人惊艳的后背长链紧紧吸引住。 这条长链的设计独特而华丽,前面镶嵌着一颗神秘特别的菱形大墨钻作为点睛之笔,后面是一片由黑渐变为白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的晶亮细钻。 整条项链散发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奢华和贵气,仿佛把整片夜空中闪耀的星缀在其间。 林香香心中暗自惊叹,她几乎可以想象到大小姐戴上这条项链后的样子—— 必然矜贵无比,高雅逼人! 大小姐绝美的后背,只有如此奢华的项链才能与之相配。 "这条!" 林香香毫不犹豫地指着那条项链说,眼中透露出坚定和自信。 听到林香香已经做出选择,谢清欢也睁开眼睛好奇凑过来:"让我看看是什么样的。" 刚好柜员将项链取出来展示给她们看。 细密的钻石在模型的脖子后方铺开,颗颗闪烁耀眼的光芒,散发出高不可攀的气息。 "哇,好美!" 谢清欢不禁发出赞叹。 "香香,你真有眼光,太会挑了!" 谢清欢发自内心地夸赞道。 这条项链的美丽令人为之倾倒,不可否认项链的风格与傅施越的气质非常相符,就像为她而生。 逛了六家店,谢清欢终于可以掏钱包了,“就它了,买单。” 经理笑容灿烂,“好的客人,这条项链的价格是一千一百九十八万。” 谢清欢拔卡的动作一顿。 什么? 一千什么? 什么万? 一百九十八? 一千一百九十八万?! 谢清欢捏着银行卡的手在颤抖,现在好像刷爆她的信用卡都买不了单。 经理仿佛没有看到谢清欢的震惊接着开口: “亲爱的客人您今天特别幸运,您是我们珠宝店的第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位客人,所以我们珠宝店送您一个打折礼包。” “原价一千一百九十八万的项链,现在只需要一千九百八就能带回家。” 谢清欢:!!! 天老爷! 她没听错吧! 一千一百九十八万秒变一千九百八!! 这哪里是打折,这是打瘫痪了! 便宜不占白不占,给卡的速度那是一个快。 经理微笑着双手接过银行卡准备付账,一道尖锐女声高喊。 “等一下!” 女人高跟鞋踩得踢踏响,从傅施越身边走过时留下一阵刺鼻香水味。 傅施越不适偏头,掩了掩鼻子。 女人快步走到经理面前指着一旁的项链,“这是我先看上的,我昨天已经和你们柜员定下了。” 说完她往珠宝店环视一圈,指了左边一个女柜员,“你问她,我昨天和她说好了。” 柜员看看经理,又看看女人,对着经理小声张嘴: “这位女士昨天是看了项链,不过她当时说钱没带够,下次再来买。” 经理暗暗瞪了柜员一眼,有这样的事情怎么不早说。 “这位女士不好意思,因为您没有留下联系方式也没有给预付金,所以这条项链我们可以对外售卖。” “我说了我要这条项链,是你们柜员不专业,没有告诉我要给预付金。” 女人从包里拿出银行卡,“反正是你们失职,我就要这条项链。刚刚我也听到了,这条项链打折一千九百八。买单。” 经理面色难看。 白嫖呢! 一千九百八卖给你,你怎么不去抢银行! 你以为是个人就能打折吗?? 傅大小姐不过来打招呼,就算是第九亿位客人他们珠宝店都不可能打这种倒贴折! 谢清欢目瞪口呆看着过来抢项链的人,好一个强词夺理,无理取闹。 但是让她和那个女人吵吧,她吵不过。 那个女人一看嘴皮子就很厉害,而她脑子里可以有一大堆话,但是到了嘴里就,像便秘般半天拉不出一个。 于是谢清欢就只能梗着脖子,憋红一张脸瞪着那个女人。 啊,眼神杀,杀死你。 傅施越偏头:“香香。” 林香香明白,大步走到前台挤开那个女人,拿过经理手里的银行卡往机器上一刷。 付款成功,银行卡给回谢清欢。 “快打包,累了。” 大小姐等累了。 经理动作麻利马上招呼人拿礼盒和包装袋。 炸呼呼的女人被众人晾在一旁,尖锐的声音喊起: “啊!你们抢我的项链!” “不许包!那是我的!我的!放下!抢劫啊!” 女人自顾自表演,妨碍柜员打包,傅施越黛眉微皱,“你报警。这里有监控有发票。” 不紧不慢的清冷声音响起,如幽泉缓缓流过,珠宝店里因女人带来的烦躁被天籁净化。 女人看向说话的人,戴着一副大墨镜,穿着简单的白裙子,身上没有任何首饰点缀。 她就这么一手搭着珠宝柜缓缓走来,步伐轻盈,一步一步带着傲视一切的矜贵冷然,身上散发无形压迫。 女人喉咙一紧,第六感告诉她不要逗留快点走,这个戴墨镜的女人不好惹。 这样想她也这样做了,捏着她只凑了七百多万的银行卡快步从傅施越身边走过,又给人留下一阵熏鼻的气味。 傅施越扇扇鼻子,“可以走了吗?” “来了,来了。这是你的项链。” 谢清欢把礼盒塞到傅施越怀里,“项链那么好看,你记得戴给我看哦。” 傅施越笑容加深,“嗯,你也戴给我看。” “好嘞,好嘞,等我戴上项链,化上妆,姐就是这条村最靓的崽,把你们都迷得神魂颠倒。” 傅施越把礼盒给林香香拿着,听着谢清欢的话捂嘴低笑。 “笑,有那么好笑吗?越越~” 谢清欢抱住傅施越一起笑,两个手指勾住的包装袋一晃一晃。 林香香看了一眼就转移视线拿紧手上的礼盒,大小姐的项链她一定会好好保管。 “那个女人是谁?” 林香香蹲下在傅施越耳边回话:“阿翔说是王家大少的新女朋友。” 傅施越每次出门都会带四个保镖,林香香是贴身保镖就近保护,其他三个会在周围保护,阿翔负责对靠近大小姐的人物确认身份,王家大少女朋友的身份就是阿翔通过耳机告诉林香香的。 “王家情况如何?” “最近两个合作被景泽集团截胡,名下与景泽集团的项目进展困难,业内发现景泽集团似在针对王家,很多人都不敢找王家合作。” 傅施越轻轻搭上左腕,她静心或思考时总习惯摸动珠串,现在珠串没了,只能摸自己的手,真不适应。 第6章 笑得越美,心肠越狠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谢清欢提着零食和饮料回来。 傅施越朝她笑,“在说给你挑什么裙子配项链。” 林香香站起,煞有其事附和,“对,挑裙子。” “还要买?不想逛了,好累。” 谢清欢本就不是热衷于逛街购物的人,这次的目的是买首饰,目标达成购物的热情也已经消耗完毕。 傅施越听出她语气中的倦怠,并不勉强的说下次再买。 对面的谢清欢安静好一会儿,无言盯着傅施越看。 座位上的美人优雅抬手喝了一口柠檬水,然后缓声开口,“有话直说,你把我看穿了我也成不了你肚子里的蛔虫。” 欲言又止的视线太过热烈,傅施越不先开口问,她都怕谢清欢自己憋出毛病。 咬的扁塌塌的吸管终于从牙口里解脱,谢清欢耷拉脸,“我被设计工作室录取了。” 对面的人声音婉柔,“恭喜,你不开心?” “工作室在江市,后天去报到。” 傅施越嘴角带笑,听着谢清欢自顾自说。 “我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人生地不熟,也不知道老板怎么样,那里的人好不好相处。” “前三个月适应期,转正后才能独立接项目,到新环境我时间肯定没有那么充裕,最少也要一两个月后才有时间找你玩。” 这几年她和傅施越经常见面,都是她外出采风绘画,傅施越一旁陪着,一想到好久见不到傅施越,画画不能陪着,她就悲从心起,鼻子冒酸。 絮絮叨叨中止,响起小声的抽鼻声。 缀着浅笑的唇放平,“清欢?哭了?” 林香香回应:“嗯,谢小姐在哭。很伤心。” “哭什么,我陪你一起去江市。” 嗯? 谢清欢惨兮兮的脸上还挂着泪珠,听到傅施越的话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她眨眨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手背上。 傅施越依旧是那副淡然模样,仿佛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 她对着谢清欢,语气平静:“我打算到江市开一个工作室,如果现在的老板对你不好,你可以随时跳槽到我这里来工作。我的工作室会提供丰厚的待遇和福利,绝对不会亏待你。” 谢清欢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傅施越,她用力擦了一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难道这就是交一个有钱朋友的好处吗? 傅施越为她专门开一个工作室跳槽! 谢清欢的幸福和感动此刻达到巅峰,刚刚止住的眼泪又不争气流了出来。 “呜呜……”谢清欢哽咽着,声音带着哭腔,“越越,你真好……我真的太幸运了……” 她扑进傅施越的怀里,紧紧抱住她。 傅施越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笑着安慰:“好了,别哭了,以后有什么事就告诉我,受了委屈我给你出气。” “嗯嗯!但是,太麻烦你了,我只是舍不得你。以后我上班太忙,你可不要忘记我。” 谢清欢矫情之后理智恢复,哪里能真让傅施越一掷千金为她去江市。 虽然傅施越每次都保镖跟随,一看就知道家境不凡,但一想到那件事,谢清欢还是觉得傅施越其实没有表面上过得那么好,也许买项链和开工作室都要花她自己的嫁妆钱。 傅施越看不到谢清欢感激又心疼的眼光,说好开工作室脑子里已经在策划工作室的人员和发展,至于谢清欢说的话。 噢,听一听就行。 …… “老板,浙市王家的电话。” 李凡叹气,今天第五通电话了。 办公桌后传来低沉磁性的声音,冷漠无情,“不接。” “是。” 李凡预估老板消气还要再等三天,他不再提王家,第二日行程表整合给老板过目,景眠泽指了指空出来的两小时,嘴角噙着温凉笑意。 “林氏招标,我要去。” 李凡心里一咯噔,老板前几天项目被人截胡心情一直不爽,林氏招标好像正是慧光集团胸有成竹的。 懂了,老板要去给截胡的慧光添堵。 不愧是魔王大老板。 笑得越美,心肠越狠。 慧光集团,危。 慧光集团作为后起之秀成立近十年,这几年发展极为迅速,话事人刘诸禅也因为堪称变态的商业敏锐让各界人士另眼相看。 林氏招标会场 前排坐着各大集团、公司的投标人,后排是各台记者,好巧不巧景眠泽的旁边再过去一位就是慧光集团的刘诸禅的座位。 招标还未正式开始,各投标人寒暄聊天。 “景总,听说你们西城项目的进展不是很顺利,我有意想加入,不知道景总怎么想?” 西城项目刚好是景眠泽卡住王家的项目之一,不少人看景泽集团针对王家的态度,都想趁机把王家挤下去取而代之。 景眠泽长腿交叠,衬衫解开两颗扣子,他刚刚才从一个饭局赶过来,酒意弥漫,身姿慵懒,独有的瑞凤眼更显温柔懒倦。 他笑着与对方谈论,如果对方能有更好的条件,他当然不介意把王家换下去。 几番来回,景眠泽对他的条件心里有数,唇角笑意稍深,“朱总,我这几天需要出差,西城项目的合作等下次再谈。” 朱总开心得笑出褶子,“诶,好,下次我们再正式谈。” 后面听见他们谈话的人默默摇头,这位朱总大概是与景眠泽接触的少,以为景眠泽笑着约好下次谈就是有希望,却不知这只笑面虎说的下次都要排到猴年马月。 被不少人心疼一秒的朱总心里还在吐槽传闻不可信,景眠泽如此文质彬彬,怎么会是别人说的大魔王、毒蝎子? 一定是敌家抹黑。 景眠泽正在闭目养神,就听到李凡说慧光集团的人来了。 幽深冷漠的瑞凤眼看向隔座,猝不及防对上一副金边眼镜,眼镜后的丹凤眼温润平静,刘诸禅朝他点头问好。 慧光集团主要在西边城市发展,这几年版图扩张才在其他地区活跃起来,虽然双方都听过对方的集团,不过两位话事人这回是第一次见面。 景眠泽长腿换了一个姿势,微笑晏晏,“刘总觉得江市怎么样?” 刘诸禅沉思几秒:“繁华之地,机遇之都。” 寸土寸金的地方,最不乏运气和机会。 景眠泽赞成,眼睛深深看着刘诸禅,瑞凤眼晶亮如水,看着又温柔又良善。 但是只要拨开浮于表面的虚伪温和,就能发现他眼底深处的寒漠冷情。 刘诸禅恰好是看破他眼底冷漠的人,对于这样一个人前笑脸相迎,人后抽筋剖皮的角色,目前的他并不想接触过多。 本来刘诸禅以为话题就此结束,景眠泽又再度开口。 “好地方嘛,多的是人拿着碗想接下江市的泼天富贵。 但有的人呢,碗还没拿稳就想着分一杯羹。 也不怕碗碎,人凉。” 刘诸禅气息一冷,丹凤眼锐利扫向景眠泽,对方挑衅扬了扬眉,嘴边弧度森冷不屑。 夹在中间的朱总擦擦额前的汗,感觉身上凉飕飕的,怎么他还出汗。 招标大会结束,最后花落慧光集团,大会中景眠泽的那些刁钻针对,让刘诸禅吃了不少瘪,很多人嗅出景泽集团与慧光集团不对付。 第7章 先生,你走太快了 “倒酒,倒酒,景总,我都第三杯了,你这一杯酒怎么还在这里。” 彩灯闪烁,音乐热烈的包厢角落里一抹白色格外引人。 景眠泽坐在那里,面容英俊温润,眼神深邃迷人,他微笑着举起酒杯,向对面的人示意,“黎总,我干了。” 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殷红的酒液贴着性感的薄唇消失,他仰起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动作优雅从容。 随着仰头的动作,他的喉结微微滚动,展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男性魅力。 颈部线条优美,青筋微微凸起,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力量,每一次吞咽,都散发出一种令人心动的气息。 坐在景眠泽手边的女人脸颊艳红,她陪过很多有钱人,但是像眼前这位这样又帅又温柔的男人,她是第一次见。 酒杯被轻轻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女人眼疾手快地拿起酒瓶,小心地给景眠泽续上了酒水。 她的目光不时飘向端坐的白色身影,眼中闪烁着期待和渴望。 一旁的黎总正左拥右抱着两位美女,他将目光投向了站在景眠泽身旁的女人,大声呵斥道:“喂,那边那个别像木头一样杵着!还不快去把我们景总伺候好?给我热情点!” 女人闻声扭头看向黎总,只见他左手边的一个女人嘴里含着酒,缓缓地将酒渡到了他的口中。 两人的嘴唇紧密贴合,热烈而激情地亲吻着,红色的酒液顺着他们交缠的嘴角流淌而下,显得格外艳靡色情。 女人目睹这一幕,不禁感到一股燥热涌上心头,她偷偷地瞥了一眼景眠泽,目光顺着他的面庞游走,最终落在了他那似笑非笑的薄唇上。 那张嘴,仿佛散发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魅力,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如果,她也能够亲吻到那张嘴…… 女人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仿佛一只小兔子在胸腔里乱撞。 她深吸一口气,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酒液在舌尖打转,带来一丝凉意,但却无法平息内心的躁动。 回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一幕,女人决定要更热情一些,她端起酒杯,缓缓靠到景眠泽身边。 景眠泽头有些晕,今天喝了三顿,他想可能真的要醉了,正合目养神,腿边的沙发微微下陷,一阵浅浅的呼吸声从侧面传来。 景眠泽下意识偏头睁眼,一张浓妆艳抹的女人脸近在眼前,她两颊微鼓,嘴里好像含着什么东西。 刺鼻的香味熏染周身空气,景眠泽嘴角露出一丝浅笑,伸出一根手指点着女人的额头推远。 “黎总,我去个洗手间,你慢慢玩。” 起身前扫了一眼他的酒杯,杯口有一抹明显的口红印记,他眼神瞬间冷酷,漆黑眼眸闪过寒光,景眠泽长腿一迈决然走出包厢。 白色身影路线明确,靠近洗手间时有两个人在走道拉扯。 醉酒男人纠缠不休,“美女,你找不到朋友就跟我走。我带你去找朋友。” “不要,你走开,我不跟你走。” 女人声音清婉动听,醉酒男人完全不把她当回事,拉着女人就往他的包厢走。 “跟哥哥走,我带你玩好玩的。” 女人被拉走几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双手一推把醉酒男人推开,男人后退几步刚好撞到路过的白色身影。 “哎呀,哪个不长眼的坏我好事。” 醉酒男人摸摸撞疼的肩膀,拦着景眠泽找麻烦。 “你小子撞到人了,给我道歉!” 景眠泽头晕,心情不爽,容忍度也没平时那么高,嘴角不笑冷声道,“滚!” “滚,你敢叫我滚。你想挨打了!” 醉酒男抓住景眠泽的衣领,挥着拳头作势要打人,拳头没有挨到脸,他的腹部中了一脚,衣领上的手被抓住扭了一圈。 “啊!放开!放开!要断了!” 景眠泽甩开男人的手,长腿一抬把人踢到墙边又反撞到地上,醉酒男人打不过,哎呀哎呀捂着肚子跑开。 才打完人,景眠泽还没动作就被人抱住了腰。 “先生,可以拜托你带我出去吗?我找不到我朋友。” 景眠泽低头,拉开腰间的手一怔,一张精致小脸梨花带雨,灰白无光的眼睛还挂着泪珠。 是她。 景眠泽只停顿一秒,大手抓住腰处的手腕用力扯开。 “不要碰我。” 低厚磁性的声音里蕴含不耐和嫌恶。 哭卿卿的女人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表情呆愣片刻又绽放惊喜。 “先生,是你。” 景眠泽头疼,刚要伸手揉,想到他的手摸了女人又摸了男人,瞬间没有要揉头的打算。 身上出现一道力,一只莹白细手扯住他腰侧的衬衫,声音又怯又软,“先生,你带我出去好不好?” 她生怕男人不答应又补了一句,“我不碰你,不缠你,你把我带到门口就好。先生,拜托你。” 她低着头,浓密睫毛微微颤动,脸上还留着泪痕,像一只可怜兮兮的迷路小白兔。 这样一只瞎兔子丢在这里,豺狼虎豹都能叼回去拆骨入腹。 景眠泽闭了下眼,头疼,很不舒服,他不耐烦地皱起眉头,看着眼前低声抽泣的女人,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 “我说过,不要再碰我!”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冰冷,眼神中透露出明显的厌恶。 傅施越似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泪水再次涌出眼眶,但她并没有退缩:“先生,请帮帮我。” 景眠泽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烦躁情绪。 他转身,傅施越紧紧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拉着他的衣角。 洗澡的决心战胜所有,景眠泽脚步一转往大门口方向去,黎总什么的都随便吧,他要回家洗澡。 傅施越感觉到景眠泽的动作,手忙脚乱跟着转身拐方向,怕跟丢,她扯着衬衫的两根手指变成三根。 “来接我,黎总那里打声招呼。” 单手插兜,景眠泽打完电话脑子里只剩洗澡换衣服这一件事,长腿一迈一大步完全不理会跟着的小尾巴。 “太快了,先生你走太快了。” 清柔的声音颤动微喘。 “你走慢些,我要跟不上了。” 语气里有些小可怜,有些小埋怨。 “跟不上别跟了。” 声音冷酷无情,脚步半点不停,身后的人只能小碎跑才可以跟紧。 “先生,我叫傅施越,你叫什么名字?” 傅施越一边小跑,一边说话。 走在前面的景眠泽一脸冰冷,平常勾起的嘴角下抿,这是他忍耐要达到极限的预兆。 周围气压越发低冷,没有得到回答的傅施越乖乖低头没再问。 走在前面的人节奏停下,后面的傅施越刹车不住撞上一堵坚硬肉墙。 “唔。” 傅施越揉着鼻子,真疼。 “撒!手!” 声音咬牙切齿,景眠泽身上的衣服真的一分钟都不想再穿。 “老板。” 李凡惊讶看着跟在老板身后的女人,这不是那个人美但瞎的追求者嘛,居然追老板追到江市。 傅施越听到另一道声音才知道自己已经来到门口,攥着衬衫的手指乖乖松开。 景眠泽迈腿的动作毫不犹豫,没有回头,没有停顿,也没有留下任何话离开。 老板都没交代,李凡更不会自作多情搭理傅施越。 没看到老板的脸色多吓人嘛,他才不要上去触霉头。 …… 后门 醉酒男人揉着手臂问面前的男人,“你看我被打那么惨,多给我一点行不行?” “五万。” “可以,可以。” 醉酒男人喜笑颜开接过现金,钱到手,感觉被打的地方都不疼了。 “大哥,下次还有这样的事情,记得找我啊,我们俩要不要留一个电话,到时候好联系?” 给钱的人面无表情,“走。” “额,好好好,我马上走。” 男人一直注视,直到醉酒男人的身影不见。 “香香,我这里解决了。” 收到阿翔消息的林香香正在某个隐蔽角落留意大门口的情况,阿翔那边解决,大小姐很快就会出来。 如果时间差不多了还没有看到大小姐出现,一定是大小姐遇到了麻烦,她会立刻进去找大小姐。 所以说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巧合 第8章 林香香:大小姐太好看了 林香香掐着时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心里默默祈祷大小姐能平安无事。 终于,当她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时,心中悬着的石头才稍稍落下一些,然而,还没等她松口气,眼前的一幕让她瞪大了双眼。 ——她家美丽的大小姐竟然朝着景眠泽后背撞了个正着! “嘶……”林香香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紧张地看着大小姐揉着鼻子,仿佛感受到了那撞击带来的疼痛。 “呜呜呜……” 林香香心疼得快要哭出来了,差一点就忍不住冲出去扶住大小姐。 大小姐那么娇贵,平时连一根头发丝都舍不得损伤,现在居然被这个可恶的男人撞了。 他怎么可以这么不懂礼貌! 让一让怎么了! 林香香狠狠地瞪着那个若无其事的男人,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 在景眠泽坐上车子离开的刹那,林香香从角落里跑出来奔向她的大小姐。 “小姐,疼不疼?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她低头看傅施越的脸,那雪白的面庞上,秀挺琼鼻果然泛着一圈红。 “不要紧,走吧。” 傅施越把手搭在林香香手上,迈腿走一步,忍不住嘶了一声。 林香香紧张,“小姐,你哪里疼,哪里不舒服?” 傅施越皱眉抬了抬脚,“脚好像起泡了。” 那个毒男人走那么快,害她脚起泡。 林香香眼露担忧,蹲在傅施越脚边看,两只白皙的脚后跟处透着红,她眼尖还看到了一个水泡。 “小姐,我抱你到车上。” 林香香说完手往傅施越腿后一伸,轻松把她公主抱抱起。 她家小姐造的什么孽呢,为了制造偶遇把脚走起了泡,还把鼻子撞到了。 心疼! 心疼死她了! 林香香给傅施越上药时,她的心更疼了,她家大小姐那么好看娇嫩的脚后跟居然被磨破皮了。 她看着后跟的点点血丝,心尖刺痛,大小姐该多疼啊。 她小心翼翼将傅施越放到椅子上坐下,颤抖着双手打开医药箱,取出消毒水、棉花和创可贴等物品,准备帮傅施越处理伤口。 “小姐,你忍一忍。” 林香香轻轻用沾有消毒药水的棉花擦拭着傅施越的伤口,每擦一下,她就忍不住吹一口气,希望能减轻傅施越的疼痛。 傅施越歪着头对林香香笑,“已经不疼了,香香。” 林香香心疼大小姐,气鼓鼓给臭男人上眼药。 “小姐,为什么你要见那个男人,他一点都不好,完全配不上你。” 傅施越支着脸,无喜无悲,“因为我想和他结婚。” 林香香想不通,“只能是他吗?他都不给小姐回应,一点不贴心,不温柔。” “傻香香。” 不给回应才好,说明他对她不感兴趣,没有企图。 联姻对象,她只想要一个对她不求不图的人。 景眠泽家底丰厚,不会为从傅家获得利益而不择手段,傅家、景家势力相当,联姻只会强强联手,傅家不敢动景眠泽,景眠泽不屑动她,多好。 她需要的就是这种平衡关系。 景眠泽可是一个很合适的联姻对象。 …… 谢清欢上班之后第一次那么快乐,“越越,我明天放假,一起出来吃饭。” “好。” “时间地点我等下发你。你在干嘛?” 腿上的力度轻重适宜,傅施越有点昏昏欲睡,声音也懒洋洋。 “按摩。”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哼,悠悠道:“幸福,羡慕,我还要收尾工作,明天见。” 电话挂断,林香香按摩的动作也停下来,“小姐,今天需要我帮你洗澡吗?” 她轻声问道,目光落在傅施越的脚后跟上,大小姐的脚后跟受伤,不能碰水,她不放心让小姐自己沐浴。 傅施越嗓音如同困倦的小奶猫一般懒绵无力,“好~” 按摩真舒服,她不想动了,洗澡就洗澡吧,也不是第一次被林香香看。 听到回答的林香香眼睛闪烁亮光,动作麻溜把半睡半醒软绵绵的大小姐抱到浴室。 半小时后,林香香满脸通红走出浴室,眨巴眨巴水蒙蒙的眼睛站在门口发呆。 “香香,睡衣。” 还是傅施越懒洋洋的声音把她神游的思绪拉回来。 林香香两手拍着脸散热,回神,回神,不要想了,可一放下手,脑子又开始播放浴室里的画面。 洁白如玉……活色生香…… 如同最伟大的雕刻师手下最优美的作品…… 林香香赞慨,大小姐比四年前更更更好看了。 林香香忍不住傻笑,嘴角弧度才挂起来她立刻给了自己一巴掌。 不想,不想…… 睡衣,睡衣,拿睡衣…… 林香香不要想了,拿睡衣,拿睡衣! 哎…… 大小姐真好看呀…… “啪”又是一声巴掌响。 林香香嘴上念叨着睡衣到卧室,嘴上念叨着睡衣进浴室。 哇,大小姐真好看…… “啪嚓” 是她走神不看路摔倒的声音。 林香香摸一把鼻子。 哇,流鼻血了…… 一定是大小姐太好看了。 第二天 因为脚后跟还没有好,香香为傅施越搭配了一双同色系精美奢华的拖鞋。 鞋面亮晶晶,周围是点缀的细钻,拖鞋轻便舒适,傅施越很喜欢林香香的贴心。 出门前,林香香到衣帽间拿来包和墨镜,今天她给大小姐搭的是茶色方形墨镜,与大小姐的一身绝配。 林香香站到旁边两眼放光,今天又是她美丽一天的大小姐,夹好浅色包包,她香扶着傅施越的手,“小姐,我们出门啦。” …… “上班感觉怎么样?” “还好,就是老板有一点不太好。” 傅施越停下手上的动作,“老板怎么了?” 谢清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耸了耸鼻子,“老板嘴太臭了。” 傅施越看不到谢清欢皱鼻子的小动作,以为她被老板欺负。 “你们老板经常骂你?” “不是,是老板嘴巴臭,有口气。” “他每次找我交代工作,我都要憋着气,有时候不得不回话,那口气直接可以送走我。” 说起老板的口臭,谢清欢已经开始难受了,她张手抱住傅施越,埋到那头黑密长发中猛吸。 “越越,你头发好香啊,你衣服也好香,你怎么哪里都那么香。” “今天我们一起去买香水吧,到时候我把香水喷到手上,老板过来找我说话,我就闻自己的手,用科技狠活打败熏天魔法。” 傅施越宠溺一笑,“好。” 敲定今日份购物清单,谢清欢带着傅施越走进购物中心,某处一个女人盯着傅施越看了好一会儿。 “芮婷,你在看谁?有帅哥吗?” 陶芮婷收回目光,“看到一个瞎子来购物。” 那张脸,她化成灰都认识,傅施越居然来了江市。 身边的好友看了一圈周围,没有发现陶芮婷说的瞎子,“看这个干什么,还以为你物色到了什么大帅哥呢。” 另一个朋友促狭道:“什么帅哥能帅得过景家那位,我们陶大美女眼里只看得到那一位。” “不过那一位很快也是我们陶小姐的人咯。” 陶芮婷被朋友说得脸红,“你们快别说了,八字还没一撇的事。” “咦,我可听说景陶两家长辈见过面了,你没听到家里长辈的消息吗?” 几位好友一句两句的存心说起两家要联姻的事情,陶芮婷脸颊粉红,春风羞涩。 第9章 五官不合 “清欢,我要回浙市几天,你照顾好自己。” “没问题。这次不会又是让你回去相亲吧?” 谢清欢知道今年傅施越被家里催婚了,明明才二十二岁的青春美少女,就被家里安排了好几次相亲,催婚催的简直不要太急。 傅施越淡淡道,“我回去拿珠串。” 爷爷让她回去拿珠串,不过她想这么好的机会,他们肯定也会安排她去相亲。 这次又是谁家呢? …… “你好,我是唐默川。” “想不到今天来和我相亲的是唐家三少。” 傅施越低垂着眼帘,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手中温热的杯壁,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她家好大哥还真是迫不及待地想把她嫁出去啊,竟然连唐家人的亲都敢让她来相。 对面的唐默川眼中闪过惊艳之色,他很久之前就知道傅施越长了一张极为漂亮的脸蛋,即使她现在失明,那张精致美艳的脸仍旧让很多人流连难忘。 不过这也难怪,如果傅施越不是瞎子,跟她相亲的唐家子弟绝对不会轮到他这个最不受宠的唐家老三。 唐默川体贴将傅施越面前的餐具摆放整齐,细心地调整了菜碟的位置,尽量迁就她的距离。 唐家有四子,前两个儿子的能力出色,长子现在为唐家的掌权人,三儿子平平庸庸,四儿子玩世不恭。 平庸的唐家三少爷连长相也不如其他三个兄弟出色,五官说不上多好看,但好在周正。 脸上最是出彩勉强算那双有神的眼睛,现在看着对面的人深情款款,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是一对多么甜蜜的恋人。 “唐家人知道三少和我相亲吗?” 唐默川的表情始终保持着温和,点了点头:“家里人都知道,也很支持我的决定。” 傅施越轻笑一声,那张本就明艳动人的脸因为这一笑更显得艳丽夺目,仿佛一朵开到极盛的玫瑰。 “你该不会想说你喜欢我吧?” 唐默川显然没有预料到傅施越会如此直接地询问,他表情瞬间凝滞,又很快便恢复正常。 深吸一口气,似乎下了某种决心一般,唐默川自嘲地笑了笑,声音低沉而坚定:“没错,我喜欢你。” 谁能想到作为唐家人,他会喜欢多年敌对的傅家女,偏偏也是她把唐家拉下了浙市首位,让唐家十几载只能屈居第二家族。 但是他会喜欢傅施越也不奇怪,浙市家族里同龄或同辈暗恋过她的不知凡凡,大多数人对傅施越又爱又恨。 她冰雪聪明,姝容姿美,是引人追逐爱慕的天之骄女。 可是她太过出色,太过夺目,哪怕有眼疾也令同辈之列无人能出其右。 浙市所有叫得上名字的家族年轻一辈,都在傅施越的耀眼阴影下努力了十几年,直到傅施越十八岁喜欢上音乐提出离开商业战场,所有人才喘了一口气。 他在年少的时候也曾为她怦然心动,辗转反侧过,不过青春的萌动随着年龄渐长早已变了味道,要说有多少真心,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傅施越手指轻轻摩挲着新的珠串,感受着它光滑的质感和细腻的纹路。 唐默川的话语传入耳中,她的嘴角勾起的笑容愈发灿烂,声音带着一丝戏谑和调侃。 “你喜欢我,是豺狼对山兔呀。” 这种喜欢并非单纯的喜爱,而是一种隐藏在表面之下、危险而致命的情感。 就像豺狼对山兔的追逐,充满了掠夺和杀戮欲。 唐家人嘴里说出来的喜欢,裹着喜欢外表要她命的那种。 相亲的最后不欢而散,林香香把双层便当交到傅施越手里。 “小姐,今天有你喜欢的炸小排。” 傅施越不喜欢在外面用餐,每次安排的相亲宴饭局她基本不动筷,林香香会提前在傅施越喜欢的各个餐馆菜式里点单,每次凑齐三菜一汤的便当给傅施越垫肚。 手上摸着熟悉的便当盒,傅施越对她说了声谢谢。 吃完午饭回傅家,林香香把傅施越带进门时悄悄说了句傅大少。 稀奇,日理万机的傅家大少居然没去公司,难道专程在等她吗? 才走没几步,果然。 “你今天相亲怎么样?” “不怎样,五官不合。” 傅霆彦把手上的杂志往桌上一丢,清脆的声音在安静大厅里极为刺耳。 傅施越笑了笑,轻声说道:"如果你不满意这个理由,我可以换一个更合适的。比如说,我和他磁场不合,无法产生共鸣。" 傅霆彦脸色变得阴沉,他怒视傅施越,声音低沉:"你是在胡闹什么?你以为你还是个小孩子吗?" "这些人都是我们精心挑选过的,无论是家世背景还是其他方面,他们都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委屈。 我们如此用心良苦,全是为了你。而你呢?你却以这种方式来报答我们对你的期望!" 他语气越发严厉,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刺向傅施越。 傅霆彦一句说得比一句凶,面色尽带愤怒和失望,傅施越相亲态度要多敷衍,有多敷衍,他现在提出来就是要让她改正,认真对待接下来的相亲。 傅施越红唇轻扯,嘴边露出嘲讽冷笑,“你就那么想把我嫁出去,赶出傅家的门?” “唐家的人你都挑过来给我相亲,你就不怕我嫁到唐家反过来对付傅家吗?” 清婉的嗓音平静而冷漠,无端透出一股令人胆寒的窒息压迫感。 “傅施越!” 傅霆彦怒声呵到她的名字,气急败坏把咖啡杯往傅施越的脚边砸。 “大小姐!” 林香香立马拉开傅施越,错身把她家大小姐挡在身后,无所畏惧直视发火的傅霆彦。 “傅大少,请你冷静。” 傅霆彦眸底黑沉,怒吼:“滚下去!” 他随手把一边杂志“啪”甩到林香香身上,她脚步半分没挪,眼睛紧紧注视傅大少的动作,严丝合缝护住身后的傅施越。 丢完杂志后傅霆彦怒气离开,林香香目送他的车子出门才转身查看傅施越的情况。 “大小姐,你有没有事?” 林香香上下扫描傅施越,迅速捕抓到她脚踝边的一条红痕。 “小姐,你脚受伤了。” 咖啡杯的碎片划过,伤口不深,但还是流了血,林香香有点心疼,她家大小姐又受伤了。 林妈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快把大小姐扶过去,我拿药箱过来。” 傅施越没有感觉到痛,觉得伤口应该不深,倒是香香和林妈两人太过紧张。 事后林妈和林香香一起去洗手,林妈心有余悸忍不住担忧:“老爷子带着老爷夫人去拜访朋友,还要过几天才回。少爷和小姐吵得那么凶,这可怎么办呀?” “姨妈你别担心,我会保护好大小姐的。” 林妈看了眼没心没肺的林香香,无奈摇头,“你胆子也是大,大少爷发火了你还敢和他对着干。” 林香香不以为然咧嘴笑,边取纸擦手边说,“我是大小姐的保镖,我肯定要护着大小姐呀。 而且傅大少做的不对,他怎么可以对大小姐发火,还砸大小姐,简直太过分了。” 林妈紧张地用手肘撞一下她,小声提醒,“你说的什么话,是不是不想要工作了?” 林香香扯齐衣摆,“怕什么,我是大小姐的人,傅大少又不能炒我鱿鱼。姨妈,你自己小心点吧。” 说完这句话,林香香转身就拔腿跑开,留下林妈抬起打人的手在空中僵住,最后只能对着她远去的背影挥了挥。 》》林妈是林香香亲姨妈 第10章 林香香和大小姐 林香香第一次见大小姐的时候是十岁,她父母双亡只能跟着姨妈,乡下来的孩子进到新学校总会被排挤。 她从小比别的孩子要高大壮实一些,女孩子嫌她胖,男孩子笑她笨,没有小朋友愿意和她玩。 她和姨妈一起住在傅家,大房子里有一个很漂亮的妹妹,像天使一样,所有人都喜欢她,他们叫她大小姐。 大小姐不怎么出来玩,他们说大小姐的玩具房在书房,林香香没去过书房,也很少见到大小姐。 没有朋友的她只有自己玩耍,有次她在花园看到老鼠钻到洞里,她想把老鼠抓出来,在挖洞挖得起劲时大小姐蹲到了她身边。 穿着洁白公主裙的大小姐对着身上手上全是泥巴的林香香笑得甜美,问她在玩什么,后来大小姐一起加入了她的挖鼠游戏,她们挖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老鼠。 是大小姐想了一个办法,捣鼓了一堆东西丢到老鼠洞里,然后点着火,浓浓的烟雾往洞里钻,那只大胖鼠落荒而逃,不想林香香守在洞口,它才一冒头就被她小肥手一把抓住。 大小姐拍着手掌直夸林香香厉害,那是林香香第一次被人那么真诚热烈的夸奖,她害羞地低下头,嘴角忍不住上扬,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 其实她觉得大小姐才是真的厉害,是聪明的大小姐把老鼠赶出来,她才抓得到老鼠。 那次后,十岁的林香香和六岁的大小姐成了好朋友,大小姐从不笑她胖,也不说她笨。 会让林香香到书房一起玩飞行棋、看书,会带林香香到她的卧室吃零食、玩游戏。 在林香香心里,大小姐是她最好的朋友。 她读初一的时候大小姐受伤了,从她们曾经躲迷藏的阁楼上摔下,十七阶楼梯,让她最好的大小姐再也看不见。 他们说失明后的大小姐很难伺候,不吃饭,经常发脾气,砸东西,林香香偷偷跑上楼看过。 大小姐才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她并不是对其他人乱发脾气,而是因为她无法掌握盲人所需的各种技巧和知识而感到懊恼和生气。 她没有故意砸东西,是因为看不见,所以经常不小心撞到或碰到物品,她不吃饭也只是为了节省时间,尽快适应失明后的生活。 大小姐并没有变坏,她还是会温柔的叫她香香,还是会对她甜甜的笑,但她知道大小姐没有以前开心了。 林香香要回乡下读高中了,走之前她和大小姐告别,大小姐说了许多鼓励她的话,还给她封了三个新年大红包,红包里的钱在她读完整个高中后都还有剩很多。 离别前的拥抱,林香香怀抱住纤瘦娇弱的大小姐,内心如藤蔓肆意生长般涌现了一个想法。 她要保护大小姐! 因为那双灰白无光的漂亮眼睛,因为那根刺眼碍事的盲杖,她想保护好大小姐。 她不知道保护一个人应该做什么,她学拳击,学散打,业余练枪击、飞刀,能想到的,方便学的她都学了。 大小姐十八岁那年说要亲自挑一批保镖,她兴奋激动捧着一沓证书奖状应聘,她以为几年没见,大小姐会忘记她。 当她自报名字时,一直表情冷淡的大小姐笑了,那笑容如同往昔般温柔亲切,她轻声唤着她的名字,仿佛回到了过去的时光。 只是这次,大小姐朝她伸出了手…… …… “小姐,要不要回青湾住?” 青湾有一套房子,大小姐十八岁搬出傅家后就一直住在那里。 傅施越点头,爷爷不在家,她并不想在傅家待着看傅霆彦的脸色。 回到完全属于自己的地方,傅施越身上的懒劲发散得淋漓尽致,像一只无骨的猫般慵懒随肆斜躺在沙发,半眯眼听着林香香走来走去搞卫生的脚步声。 “香香,叫个保洁来弄吧。” 林香香正在擦餐桌,“小姐不是不喜欢保洁过来这边吗?不用叫人,我很快可以打扫干净。” 说完她的动作更快,擦完桌子擦椅子,把大小姐习惯坐的地方反复擦三遍。 傅施越刚搬过来的时候每天会有保洁阿姨打扫卫生,有次林香香在傅施越的琴房发现了一枚小型摄像头。 为了确保安全,她细致检查整套房子,最后找出了整整十六个隐藏的录像设备,自那后傅施越便再也不喜欢请保洁。 她的房子,她不欢迎外人踏足,更厌极了出现在她地盘里乱七八糟的东西。 傅施越在沙发上睡着的时候林香香已经打扫到二楼琴房,里面琳琅满目放着许多乐器,小提琴是大小姐学的第一样乐器。 她说小提琴是最难学的乐器之一,不过这么难的小提琴大小姐还是学会了,两个月可以拉出高难度的曲子,教学的小提琴老师极力推荐她到着名音乐学院系统学习。 大小姐没有答应,接下来陆续学了手风琴、竖琴、单簧管等好多乐器,她天资聪明学什么都学得快,这一屋子二三十款乐器她全都会。 尽管大小姐学习各种乐器的速度惊人,但她似乎对这些乐器并没有真正的热爱,许多乐器在她学会之后便被束之高阁,再也没有被触碰过。 仿佛她只是为了学而学,而不是因为内心深处对音乐的热爱。 唯有那架钢琴与众不同,大小姐闲暇之余会偶尔眷顾一次。 说到钢琴不得不提到谢清欢。 认识谢清欢的第一年,她说生日礼物想要傅施越送她一首钢琴曲。 本来谢清欢只想要一首《生日快乐》,傅施越弹了这一首应景曲目,还送了一首独一无二的《岁岁清欢》,那是她自创的曲目,钢琴指导老师听了后都赞不绝口。 林香香珍惜细致擦着通体雪白的钢琴,想着大小姐在七天里为谢清欢学钢琴、写曲子,内心有亿丢丢羡慕。 老天爷作证,大小姐说学了很多种乐器,谁知谢清欢下意识以为里面肯定包括小姐名媛必会的钢琴。 偏偏就这个钢琴呀,小姐一直没学。 不过不知道也好,要是知道傅施越两天学弹,三天作曲,谢清欢又要捧着小心脏说受打击。 从琴房出来,林香香走进隔壁的画室,里面的画板工具是从来没有用过的崭新,墙上挂着谢清欢送的两幅画,一幅是初次见面的夕阳星辰。 林香香还记得当时她们的对话。 傅施越:“现在太阳才下山,你就已经画好星辰了?” 谢清欢说,“本来想画夕阳西下的,但是想到落日就联想到星辰,于是随心而动,完成这幅想象中的夜空星。你看看好不好看?” 谢清欢让傅施越看画是不知道她失明吗? 林香香看着大小姐没有戴墨镜的灰白眼睛,料想谢小姐应该是知道的,可她还是如同不知道般把画板面向大小姐,说着她画了几颗星星,为什么要用蓝色。 画室没有什么要打扫的,林香香把夕阳星辰和另一幅肖像画轻轻移正,欣赏了一会儿大小姐的美貌才关上门走远。 第二幅是谢清欢送给傅施越的二十岁生日礼物。 《睡美人越越》 大小姐的美好友谊(?°3°)-? 第11章 没口福的景眠泽 “叮” 电梯门打开,一身休闲服的景眠泽迈出电梯,他一出现就吸引了周围人的视线。 李凡对自家老板的魅力习以为常,恭敬跟在身后汇报工作。 “老板,慧光集团今天上午和黎总见面,中午的时候黎氏说金大区项目已经敲定合作人了。” 景眠泽闻言,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哦?又是慧光集团啊……” 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细品之下毛骨悚然的意味。 李凡默默低头,前有截胡,后有抢项目,慧光集团这般找死的操作,一跃成为老板的“杀戮榜”榜首。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柔婉的悦耳女声从前方传来:“先生。” 李凡抬起头,目光落在那个戴着墨镜也难掩风华的漂亮女人身上,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但很快就又低下了头。 这位小姐即使戴着墨镜,依然散发着迷人的魅力哇。 “这些点心请你收下,感谢你上次出手帮我。” 漂亮女人微微低下头,双手提着一个精致的木质餐盒,小心翼翼地递到景眠泽面前。 那双白嫩如玉的双手因为紧张而稍稍用力,原本白皙的皮肤泛起了淡淡的粉红色,显得格外好看诱人。 更引人注目的是玉葱指尖贴着的好几个创可贴,在这份怡人美感上引人怜惜。 景眠泽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冷漠如冰,低沉寒冷仿佛从雪岭上刮来的凉风一般,他冷声道:“我不喜欢点心。” 说完,高大挺拔的身影绕过女人,没有丝毫停留。 傅施越赶忙紧张出声,“先生,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景眠泽脚步不停,“李凡。” 李凡心领神会,回身把景眠泽的名片递给傅施越,考虑她看不见又说了一句: “我们老板的名字叫景眠泽。” 傅施越脸颊羞涩,双手攥紧名片,“谢谢。你是景先生的?” “我叫李凡,老板的特助。” 傅施越扬起灿烂微笑,“谢谢你,李特助。” 李凡被美丽笑容晃了一眼,有些不自然的说再见,离开脚步略带慌张。 “要不要给你放长假和人聊一聊?” 景眠泽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一般,在李凡耳边回荡,犹如恶魔的低语,令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李凡身体猛地一抖,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 他惊恐望着眼前这个面带微笑却散发着无形威压的老板,坚定摇头: “不要,不要,我爱工作,我爱公司,我不放假。” 老板怎么可以拿工作威胁他,老板太可怕了! 哭哭哭(′;︵;`) 景眠泽笑意浅浅,“我看你挺爱聊天的。” 那语气虽然平静,但却蕴含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李凡欲哭无泪,不聊了,不聊了,以后他再也不当着老板的面聊天了。 耳机里,林香香说景眠泽已经离开,傅施越单手捏着名片提着餐盒,一伸手林香香已经来到身边,顺手把餐盒拿走。 “香香,给阿翔奖励大红包。时间掐的很准,我才准备人就来了。” 林香香应下,把傅施越带到车上。 “点心你们分了,我休息一会儿。” “好,大小姐有事叫我。” 林香香轻轻把车门关上,朝不远处阿翔三人招手,“余记招牌点心,大小姐让我们一起吃。” 几人开心一笑,没有人多问一句为什么要特地带着余记点心到这家健身俱乐部,他们是大小姐的人,只需要听吩咐,保护好大小姐就行。 车子上,景眠泽的黑色名片被丢在角落,傅施越撕开创可贴露出里面洁白如凝脂的手指,声音清婉悠缓,“没口福啊。” 毒男人的心像茅坑里的石头,又冷又臭。 见第三次才给张名片,希望那个李特助机灵些,把她的身份告诉景眠泽,也许他态度软化答应联姻,也不用她再花心思。 这边想着李特助,那边李凡刚好拿到傅施越的资料。 “浙市傅家大小姐?” 上次见老板把人从会所里带出来,李凡就很识趣派人去查那位追求者的身份,想不到查到的是傅施越。 这位傅大小姐曾经在商圈也是风云人物。 要是四年前李凡觉得她也能勉强配上他们丰神俊朗的老板,不过这位傅大小姐十八岁江郎才尽从商圈隐匿,此后就很少再听见她的传闻。 这样一位能力一般,还有眼疾的花瓶小姐,李凡自觉老板看不上,三次见面爱搭不理,老板的态度很明确了。 想是这样想,李凡还是把傅施越的资料送进了办公室。 …… “老板,慧光集团。” 景眠泽侧目,果然看到了刘诸禅带着人上二楼。 “你把慧光集团最近接触人员的资料给我。” 李凡领命,他家笑面虎老板要开始“猎杀”了。 今天是景家和陶家的饭局,两家长辈各带着自家年龄相仿的小辈,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景董,人人都羡慕你有一个好儿子啊。” “陶董过奖了,令郎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青年俊才。” 两位大家长互相捧场,商业夸赞,很快语气熟悉。 “眠泽我也算看着长大的,这一眨眼已经二十五了。这些年也没看到带女朋友回家,是还不想谈恋爱吗?” 景眠泽面挂笑容,“这些年都以事业为重。” 陶父面容慈祥,“现在事业成功,也是时候想想自己的事了。你再等下去,我们芮婷要成老姑娘了。” 被说到的陶芮婷一脸羞涩,“爸,你说什么呢。” 陶父宠溺拍拍女儿的手,“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喜欢眠泽好多年了。你们年纪差不多,谈个一两年结婚刚好。” “景董觉得呢,这个儿媳妇你要不要?” 景父朗声一笑,“你家宝贝女儿给我们,你舍得?” “她一门心思在眠泽身上,再舍不得也要舍。眠泽那么优秀,把芮婷交给他我也放心。” 越听陶芮婷越害羞,抬着眼眸看对面的男人,那双瑞凤眼温柔似水引人沦陷,他笑容浅浅对两个家长说的话并不反对。 俊美面容让她小鹿乱撞,景眠泽没有不乐意,是不是说明他其实也喜欢她? 陶芮婷心跳加快,脸热到快不能呼吸,她突然站起,桌上的人都看向她。 “我……我去个洗手间。” 话落紧张跑开。 陶父哈哈笑,“我女儿脸皮薄,让你们见笑了。” “眠泽,喜欢芮婷吗?我们两家联姻怎么样?” 景眠泽微笑不变,“我听我爸的。” 景父眼露满意,景眠泽不反对和陶家的联姻就好,陶家作为江市第二家族,是一个很好的助力。 表达完自己的态度,其他事情主要是两家长辈商议,景眠泽找了个理由出去抽烟透气。 景眠泽烟酒没瘾,这些是平时应酬社交所备技能,他作为景家继承人,所学所会皆用于事业,利于事业,包括婚姻。 傅施越:毒男人怎么配让我亲自下厨 第12章 无以为报,只能…… 掐灭烟头,景眠泽往回走,路过洗手间时里面跑出来一道纤瘦身影。 傅施越撞到景眠泽后便娇弱坐倒在地上,嗓音怯弱颤抖,“小姐,我只是给景先生送点心表达感谢,你不要误会。” 雪白小脸上的巴掌印格外明显,嘴角有点点血红,脚和手臂上裸露的皮肤有许多红的、青的印记,身上长裙被水渍染湿大片,紧贴妙曼曲线。 “小姐,不要再打我了。” 傅施越害怕地环抱身体,蓬松微卷的发丝因泪水沾了一缕在精致侧脸,白皙脖颈优美弯曲,仿佛一只高傲的白天鹅在濒死之际曲颈哀鸣,无辜、柔弱,引人怜惜。 “啊!傅施越!我要杀了你!” 刺耳女声响起,陶芮婷表情狰狞生气冲出女厕所,在看到门口站着景眠泽时脚步猛地站住。 “眠泽哥”。她下意识喊出声。 地上的傅施越好似找到了救星一般,小手抬起一抓,刚好抓住了景眠泽的西装下摆。 她紧紧拽着那片衣角,把他当做唯一的救命稻草。 “景眠泽,景先生,你救救我,我不想待在这里,请你带我离开。” 抓到衣摆的傅施越哭得更凶了,泪水不断从眼里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打湿苍白的面庞。 这张精致的脸哭起来都美得动人,莹白中晕出粉红,如同雨后的芙蓉,清新脱俗,娇嫩欲滴。 景眠泽眼眸深了深,地上的人眼眶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活脱脱一只受了伤的小兔子,哀凄凄求救。 陶芮婷死死盯着傅施越的动作,“你放手!打了我你想跑哪里去。” 傅施越不搭理她,用力扯着衣摆,“景先生,你带我走好不好?景先生,拜托你了。” 陶芮婷气炸了,双眼放火,上前就要薅傅施越的长发,“哭什么哭,臭三八,打死你!” 进出洗手间的人扭头张望看着这边的热闹,就在她快抓到头发时,一只修长大手拦住了她的动作。 “陶小姐,故意伤人登上新闻有损陶家的名声。” 景眠泽声音低磁好听,带着些许不容置疑的迫感。 陶芮婷一愣,既委屈又气愤反驳,“是她打了我,我教训她有什么错!” 景眠泽看着除了头发凌乱,身上没有任何伤痕的陶芮婷眼神又冷了一度,嘴角弧度不变,“她交给我处理,陶董还在等你。” 话毕,他弯腰抱起傅施越大步离开,身后的陶芮婷眼神凶狠,怒不可遏。 “啊!傅施越,贱人!贱人!” 陶芮婷气得直跺脚,这么一动后背和胸前又是一阵阵疼痛。 时间来到几分钟前 陶芮婷上完洗手间在镜子前补妆,抬眼就看到从外面走进来洗手的傅施越,她带着黑框墨镜,露出的半张脸冷艳妖美。 陶芮婷眼露厌恶,忍不住出口嘲讽:“哼,瞎子。” 一旁的傅施越仿佛没听到她话,淡定洗手擦干。 陶芮婷见不得傅施越这副目中无人的模样,想起前几天朋友发的照片,她再次讥讽出声, “就你这个瞎子,还敢肖想景眠泽,傅施越,你真不要脸。” 这下,一直冷淡的人有反应了,她淡淡地问,“你是谁?” 陶芮婷没那么傻自爆身份,她就喜欢看傅施越难受又找不到人出气的憋屈模样。 “我是你妈!今天妈妈我教你做人,人要有自知之明,你这种的瞎子只能找一样的瞎子才登对。” “听说你这几年在学音乐,怎么什么名堂都没有学出来,不会真是他们说的眼睛影响了脑子,现在脑子也不好使了吧。” 陶芮婷笑得刻薄恶毒:“噢,告诉你一个消息,今天我和景眠泽吃饭,很快我们就要结婚了。所以,我劝你不要知三当三。” “呵呵,不要妄想你配不上的人,有这个功夫抓紧时间学点东西,免得以后父母不在,哥嫂不爱,你要行、街、乞、讨!” 陶芮婷越说越兴奋,带着歹毒的诅咒,想要把以前从傅施越身上受到的委屈一并还回来。 傅施越就这样静静听着,清冷的脸上勾起极淡的笑,语调平和冷漠:“骂完了吗?解气了吗?” 骂完就轮到她出气了。 傅施越朝门口轻启粉唇,“香香,让这位小姐放松一下,不要受伤。” 早已经憋着火的林香香大步走近,手掌捂住陶芮婷骂骂咧咧的嘴,把她带到厕所隔间“松筋动骨”。 在周围观察的阿翔说景眠泽在不远的地方抽烟,这么好的机会傅施越自然不会错过。 于是套着麻袋的陶芮婷被阿翔接手,拳拳到肉声中,漂亮的大小姐在林香香手下变成了小可怜。 事情发生的时间不长,时机刚刚好。 傅施越在景眠泽怀里的低垂着头,浓密长发把那张小脸遮住大半。 距离这么近,她可不能让景眠泽看出来她脸上的伤痕妆。 “景先生,你别和那位小姐联姻,你和我结婚吧。” 和谁不是结,不如和她结婚。 景眠泽嘴角紧平,景陶两家准备联姻,要不是怕陶芮婷闹出事会影响景家,他绝对不会理这个瞎女人。 “景先生,你又救了我一次。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 傅施越手摸上景眠泽前胸,整个人往他怀里缩得更近。 毒男人身材不错,上次摸腰,腰部有力有腹肌,这次摸胸,前胸微鼓宽厚,瘦而不柴。 林香香说的啤酒肚和个子对不上,就差验证这个毒男人是否秃头了。 景眠泽步子迈得飞快,脸色愈发阴沉,他低头瞪着傅施越,声音冰冷起伏一丝警告之意: “放开。” 傅施越手掌变拳,轻轻捏住男人胸口的布料。 才不放。 她预估着路程,应该快到门口了,要做些什么给景眠泽留下印象呢? 毒男人不贪钱,不好色,不搭她的话。 一踏出门口,景眠泽就停下脚步准备把手上的人放下,突然,前胸一紧。 怀里的女人仰起精致小脸,殷红茵润的花瓣唇落在刚毅流畅的下巴上,一触即分。 他还来不及反应,那片柔软又重重压到嘴上,傅施越如愿以偿勾起坏笑,在景眠泽要爆发之时迅速分离。 一个不行,两个。 让你印象深刻。 景眠泽眉头死皱,紧绷的面容暗布怒火,手上骤然卸力把人往外丢,全然不管掉下去的人会摔伤或是难堪。 傅施越在亲景眠泽时就预计这个男人肯定半点不会怜香惜玉,一感觉到身下力度变化,她马上全身警惕,落地伸出双手缓解了部分被丢在地上的狼狈。 几步外的李凡睁着大眼惊恐。 要命! 他家老板被人轻薄了!!! 老板一怒血流成河!! 他还要过去吗? 他过去还能活着吗? 要过去吗? 过去吗? 失业的理智暂时位居上风,李凡静如鹌鹑走到老板身边。 景眠泽面若冰霜,抬手,李凡马上把包里的湿纸巾递给他。 傅施越坐在地上,听到脚步声,听到包装撕开的声音。 咦,有东西丢在她身上。 景眠泽拿着湿纸巾猛擦嘴巴,本是浅粉的薄唇越发鲜红,暴力擦拭看得李凡暗自呲牙,心道下手真重。 用过的湿巾被他甩在地上,不知故意还是无意,好几团都丢到了傅施越身上。 一整包湿巾擦完,景眠泽带着低气压如风走开,被视若死物的傅施越手指微蜷。 景眠泽朝她扔垃圾…… 她记住了。 友情提示,大小姐很记仇滴 第13章 也不是非他不可 “老板,医生还要叫过来吗?”李凡小心翼翼开口。 景家有专门的医疗团队随叫随到,李凡之前收到景眠泽的消息说有件事要处理,让他联系医生。 他自然不敢耽误,立刻着手准备,但他没想到老板要处理的事竟然和一个女人有关。 刚刚他站在不远处看见傅施越的身上都是伤口,有的还流着血,这才明白老板说的是这位傅大小姐的事情。 不过这位傅大小姐胆大包天,把老板二十多年的纯洁初吻夺走,老板应该恨不得撕烂她的嘴吧。 果然 景眠泽眉眼冷寂,语气不耐,“滚!” 李凡立马闭嘴,让她自生自灭去吧。 林香香瞅准时间来到傅施越身边,满脸心疼,她何时见大小姐这样可怜狼狈过。 那个男人居然敢把用过的湿纸巾丢到大小姐身上! 可恶,好想打! 那个男人还把大小姐摔在地上! 淦,她要打死他! 傅施越把手搭在恨得牙痒痒的林香香身上,“香香,我屁股疼。” “我带小姐看医生!” 林香香瞬间紧张,动作轻柔抱起傅施越跑上车,生怕耽误一秒会威胁到她的生命。 “香香,景眠泽很丑吗?” 亲都亲了,傅施越并不在意自己亲的人样貌如何,以后如果联姻成功,在不触碰到她底线的情况下,她不介意履行一些合法合理的义务。 她现在这样问,主要想缓解林香香过于紧绷的情绪。 有问必答的林香香不假思索,“丑死了!长得贼眉鼠眼,尖嘴猴腮,鼠目獐头……” 她把脑海里的形容词说了一遍,解气了一些。 “那个人脾气又臭,嘴巴又臭,讨厌得很,可能还有暴力倾向!小姐,求你了,换个人喜欢吧。那个人一点都配不上你!” 林香香苦口婆心,她家大小姐什么时候追过人,从来都是小姐受人追捧。 这个景眠泽如此不识好歹,她气不过啊! 傅施越慵懒靠坐在车椅上,手轻轻摸着脸上的巴掌印,“香香,下次不要买这个牌子,不好闻。” 林香香看着“伤痕累累”的大小姐轻声应下,从化妆箱里拿出卸妆棉细致为大小姐卸妆。 阿翔送来资料,傅施越知道了厕所里挨打的人叫陶芮婷。 名字有点耳熟,以前在学校教训过的人里好像就有个叫陶芮婷的。 傅施越失明第二年,傅家人就让傅施越回校复学,她原本是跳级上初中的,年龄小,现在还双目失明,一些早生怨怼的人趁机嘲笑欺负她。 傅家派了小保姆跟校照顾傅施越,但是保姆总有遗漏的时候,或许小保姆也没想到年纪不大的少年少女会对傅家失明的小姐如此大恶意。 辱骂,取外号,丢东西,戏弄,这是傅施越第一次受到校园霸凌。 有次傅施越被人堵在厕所,那些人又围着她指指点点嘲笑,这样的话她听多习惯了,影响不了她的情绪。 于是有人变本加厉推倒她,对她泼水,周围一片刺耳笑声。 他们为什么那么嚣张,是觉得她看不见施暴者的样子吗? 还是觉得她自卑懦弱,不敢告状? 傅施越想,既然他们想玩那就玩大一点吧。 她在厕所里把自己的头发弄乱,衣服撕开,微潮的校服全部浇湿,掐出几个印子在手臂上,她可怜兮兮在走廊上哭,嚷着害怕。 保姆吓得马上打电话回傅家,那爷爷过来给她撑腰,她哭卿卿一个不漏把欺负过她的人名字全部说出来。 每个人的声音,说过什么话,用的什么语气,她每次不搭理但都记了下来。 傅老爷子的怒气在看到傅施越手上的掐印时达到最盛,那些人的家长被爷爷臭骂一顿,家族产业无一例外遭到傅家针对。 听说好几个人因为此事转学,日子消停了好一段时间,再有不服气的人想欺负傅施越,她直接叫保镖放学后“教育”。 有过几件被打服的例子,傅施越两年初中生活平静安稳。 思绪回笼,阿翔说景陶两家有联姻的想法,作为联姻主角的景眠泽和陶芮婷并无不满。 没有不满那就是同意咯。 傅施越摸上温凉的珠串,林香香说这条新珠串和之前那条很像,都是十四颗白绿玉珠串成。 但是再像,傅施越摸着也知道终究不是之前那条,不过戴在她手上了,迟早也会成为她喜欢的熟悉手感。 傅施越手指一下一下轻点,感觉那个陶芮婷很喜欢景眠泽呢,骂她骂的这么凶,这个陶家的联姻对象,她要不要抢过来呢? 景眠泽这个人难接近,几次试探不为所动,不怪林香香讨厌他,她自己也烦透了这种人。 今天她出招又踩在他的雷点,下次见面也不知道会不会记仇报复她。 唔,这个墙角不好撬,撬不动。 傅施越揉着轻微扭伤的手腕,漫不经心地想,其实也不是非他不可…… … 李凡将景眠泽送回家后打算把他换下来的西装送干洗店清洗,收拾装袋时看到西装上有一块明显的红色痕迹。 不用想,这肯定是那位傅大小姐身上的血。 李凡想这位傅大小姐真执着,每次热脸贴冷屁股不说,还亲手给老板下厨做点心。 可惜喜欢的是他家嘴毒心狠的大老板,注定要追爱失败。 每隔几天,李凡就会拿着老板换下的衣服到固定的干洗店清洗,同时带回洗好的衣服备在车子上。 签单的时候干洗店老板说有一件外套沾了颜料洗不干净。 景眠泽的西装很多,每一套价格不菲,白色西装一旦沾上东西洗不干净就意味着报废。 李凡捧着那件六位数的白色外套向景眠泽说明情况,办公桌后的老板头也没抬嗯了一声。 区区一件外套,的确不值得日入斗金的大老板在意。 李凡拿着衣服打算退出办公室,忽然被景眠泽叫住,“等下,颜料?” 冷漠幽深的瑞凤眼扫过外套,他的白色西装很多,每套在款式或者细节上各有不同。 李凡手上拿的那件,他记得是几天前和陶家吃饭穿的。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景眠泽眼睛一眯,全身气压突然变低,李凡吓得一哆嗦,老板应该不会迁怒于他吧。 不会吧,不会吧…… 声音低沉带冷从办公桌那边飘来,“去查一下眼睛有问题那个女人。” 李凡一怔,快速看了一眼办公桌左侧那沓文件夹。 “老板,她的资料在你左手边最底下的文件袋里面。” 景眠泽掀开薄薄的眼皮看他,李凡即刻垂眼低头。 给资料的时候我说了,你忘记看我也没办法啊。 老板的眼神好可怕。 好想逃。 李特助是个内心戏十级的戏精哦 第14章 阮芹薇:我是景家的外姓人 媚色沉 彩灯闪烁交叠,震撼激烈的音乐冲击耳膜,刺激舞池中摇曳的人们更加肆意热烈。 阮芹薇从舞池中挤出来,身上有层薄薄的汗,释放完连日赶工的压力,她脸色红润觉得自己终于活了过来。 正准备叫杯酒润一润,一个男人坐到了她旁边。 “小姐,请笑纳。” 男人递来一杯她常点的酒,阮芹薇目光从酒杯转移到他的脸上,面前一张不怒自威标准的年轻霸总脸。 阮芹薇点着杯沿推开,“谢谢,今天不喝酒。” 转头她就点了杯冰红茶拿在手里晃,男人敲了敲桌台对服务员说,“今天这位小姐的酒水记我账上。” 阮芹薇闻言举了举冰红茶,“多谢傅总。” 傅霆彦眼眸幽黑,嘴角勾起,“想不到小姐认识我。” “无聊的时候翻了几本财经杂志,恰好看到过。” 傅霆彦笑意渐深,端着酒主动碰杯,“能被你记住是我的荣幸。” 听到这么谄媚一句话,阮芹薇差点没忍住笑出来,而傅霆彦却以为她的笑是一种好感信号。 “小姐平时喜欢做什么?有空我们可以一起玩。” “不好意思,我们玩不到一块儿,谢谢你的冰红茶。” 阮芹薇放下杯子施然起身,一旁的傅霆彦出手拦着人,“阮小姐,我想和你交个朋友。” “嘁!” 阮芹薇嗤笑启唇:“你都知道我姓阮了,一个养在景家的外姓人怎么还劳烦您这大人物屈尊降贵呢?” “傅大少,我特想知道是谁传乱七八糟的消息,让你们产生搭上我就能搭上景家的错觉?” 她拨了拨酒红长发,“呐,我再说一次,我是我,景家是景家。任何想通过我谋取景家利益的方法,都狗屁不通!” 傅霆彦看着走远的女人眼眸黑沉,手里的酒杯差点被捏碎。 阮芹薇一进家门就对上阮云萍诧异的目光,“怎么那么早回来?你明天还上班?” 以前每次阮芹薇赶完设计稿后都要在外面嗨一夜,今天午夜场还没开始人就回来,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小姨。” 阮芹薇丢开手提包倒在沙发上,闷闷不乐,“我可能炸了盘丝洞,哪哪都能遇到想把我吃了的男蜘蛛。” 阮云萍好奇,手捧着燕窝向她坐近,“你最近桃花朵朵开得艳呀,异性缘这么好。” “屁!全是诡计多端的坏男人。他们看中的才不是我,是景家的大富大贵。” 阮云萍一怔,眼底带笑把阮芹薇炸起的头发抚平,声音温柔:“芹薇,如果遇到喜欢的人你大胆尝试,天塌了你姨夫和阿泽在前面顶着。” “她惹的祸,我不擦屁股。” 一道声音打断她们的对话,阮芹薇一骨碌坐起,美目含怨,“景眠泽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好歹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亲表姐。” 男人无视她径直坐到单人沙发。 阮芹薇摸摸刚刚打哈欠沁出来的生理泪水,声音九曲十八弯,“阿泽~你忘记小姨他们不在家时我是如何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你的吗~” 景眠泽听得太阳穴一突。 身边的阮云萍拍着她的手,“芹薇辛苦你这么多年照顾他。阿泽,芹薇是你表姐,即使以后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照应她,听到没有。” 阮芹薇身世坎坷,生父赌钱破产,独自携款逃跑,生母受不了负债如山和流言四起的种种打击跳楼自杀,生父那边没人愿意接盘阮芹薇这个孤儿。 后来是生母的妹妹千里迢迢赶来接走外甥女,十二岁的阮芹薇住进了景家,这是她的第二个家,给了她又一次生命的地方。 阮云萍对姐姐留下的唯一血脉心疼有加,可以说是视为己出,不过外面总有些风言风语挑拨他们的关系。 阮云萍担心景眠泽被那些言语误导破坏感情,才会这样语气严肃,耳提面命,倒是阮芹薇见自己玩过火赶紧拉着人安慰。 “呸呸,你一定会长命百岁!我不信那个没良心的小子,小姨你要护着我,你必须要健健康康的。” “好好,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景眠泽看着对面两人母女情深,扯了扯嘴角。 谁敢欺负她啊,明明是他妈的姨妈滤镜太厚。 “阿泽。”景霄散步回来,对景眠泽招了招手,“跟我来书房。” 目送两人上楼,阮芹薇挽着阮云萍的手问:“阿泽的婚事敲定了?” 阮云萍点头,“阿泽没反对,可能他对女方也挺有好感。” 阮芹薇却不这样认为,“就算换一个人他也会同意,他只是把婚姻当成事业中的一环,他才不在乎有没有好感,喜不喜欢。” “而且我听说联姻那个人一身大小姐脾气,喜欢拉帮结派,踩高捧低,为人势利,不好相处。” 阮云萍听得直皱眉,“你听谁说的?” “我的客户啊。” 阮芹薇作为设计师,客户群体中有不少豪门千金、名媛富太,经过这么多人的评价总结,她觉得陶芮婷在圈里的风评并不好。 楼上 两个男人相对而坐,眉宇和气质皆有几分相似,景霄摘下他的眼镜揉着眉角,“慧光集团和齐氏企业怎么联合针对我们了?” “呵。” 景眠泽交叠长腿,身姿松散靠着椅背,一脸嘲弄,“给他点颜色看看而已,打不过就找帮手,真出息。” “你出息!” 景霄看着儿子,眼底带着不满,“做生意不能意气用事,别看他们出身西部地区,这几年慧光发展势头迅猛,齐氏的产业在各大城市扎根,两家联合使绊子,我们少不得翻跟头吃亏。” “阿泽,商场瞬息万变,各方交往各留一线。” 西部地区近年日新月异,巨大变化里面蕴含不少商机,景家将来也会参入一份,现在和西部家族闹翻不是什么好事。 景眠泽屈起手支脸,眼睛半眯,勾着嘴缓缓道,“商场瞬息万变,利益面前没有绝对的敌友。有些狗开始不训好,下次还会冲你乱叫。” 景霄见他风轻云淡的模样便知道他有自己的成算,话和建议已经传达,有些事情总要亲身经历。 景眠泽:表姐真懂我 第15章 回老家,叶老太 “你来江市做什么?” “你叫我出来就问这个?” 傅施越垂头摩挲珠串,嗓音低懒回问傅霆彦,“你来江市做什么?” 对面的人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眉头下意识皱起,语气一沉:“行动不便就不要出远门,少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接触。” 傅施越听笑了,“我去哪里,和什么人来往,还需要过问你?傅霆彦,你也不住海边,怎么还管这么宽。” “傅施越,你看看你的态度。以前你从来不会对我们冷嘲热讽,阳奉阴违,现在屡次顶撞不说,还目无尊长,行为乖张。” “你变成这个样子,都是搬出来后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混一起染上的不良风气。” 傅霆彦面容黑沉,摆着兄长的架势对“叛逆学坏”的妹妹说教。 冷不丁响起一声笑,傅施越端直身体冷冷抬头,“那么讨厌我,还跟我装兄妹亲情。在爷爷面前演一演就算了,其他地方我们最好保持互不往来。” “好,我管不了你,让爸妈来管。”傅霆彦走了几步又倒回来警告,“景眠泽不是善茬,你给我离他远远的!” 傅施越偏头“注视”他离开的方向,林香香几步走到身后低声说:“傅大少这几天在接触景家表小姐阮芹薇,阿翔查到他频繁在阮小姐活动的地方出现,两人偶遇好几次。” 戴着白玉珠串的手放在桌面轻敲,红唇弯起的弧度嘲讽玩味。 傅霆彦不让她接近景眠泽,但自己又在打景家表小姐的主意,果真一如既往的卑鄙。 “让阿辉继续关注他的动向,叫阿翔收集一些世家小姐的资料,找那种家族势力一般,性格极其难缠的。” 林香香扶起傅施越,“小姐,刚刚谢小姐打电话约你下个周末一起回老家。” 傅施越估算下时间,大约知道谢清欢这么做的原因,两人一起上了二楼包厢,推开门,里面是早早等着的刘诸禅。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刘诸禅起身给她拉开椅子,狭长眼眸自带笑意,“只要是大小姐,等多久都值得。” 围炉煮茶,清香四溢,刘诸禅身心舒松惬意,端着茶杯静静看对面优雅品茗的女子。 静室之中偶尔有几句对话,气氛平和宁静。 “我觉得景泽集团彻底杠上慧光了。” 刘诸禅想着最近的工作忍不住苦恼,“景泽集团找齐氏谈泽宇工程的合作,谈的刚好是慧光集团和齐氏重合的业务领域。” 傅施越摸着手腕的温润,慵懒倚靠椅背,“景泽集团开始反击了,不过我要是齐氏,我也受不了那么大的诱惑。” 泽宇工程是一块香饽饽,齐氏如果参与一份从中获益不会少,百利无一害的大合作,齐氏肯定不会放过。 刘诸禅同样能想通其中利益关系,景泽集团抛下如此诱饵无非要打破慧光集团和齐氏的联合施压,把齐氏拉到他的阵营,让慧光集团孤军奋战。 傅施越呷了一口茶,音嗓清冷脆悦,“粗茶淡饭随缘遇,退步原来是向前。” “这段时间暂避锋芒不要和景泽集团发生摩擦,他要是死咬不放,就丢几个小项目陪让他们玩玩。” 说话的语气像逗猫逗狗一样,刘诸禅抬手扶额。 截胡添堵招惹景泽集团的是这位大小姐,现在要求抓紧抽身不惜损失项目的还是她。 他眼神纵容带着无奈苦笑,“我的大小姐,慧光好歹是你一手带起来的,自家盈亏能别说得这么轻巧吗?” 傅施越眉梢轻动,眉宇光华熠熠,“从景泽集团抢过来的合作还不够抵这些损失吗?” 刘诸禅一顿,摇头失笑。 是啊,谁算的得过她呀。 这位大小姐可是十四岁就创立慧光集团的稀世天才。 她的决定和眼光从未出错。 … 古镇小巷,青砖石瓦,风轻轻动,摇得枝头日光跳跃斑驳。 稀碎的光落到美如墨画的面容,白得透亮仿佛谪仙误入凡尘,清高脱俗,冷贵卓绝。 叶老太站在傅施越面前挡住阳光,撑开她的眼睛检查,看了好一会儿谢清欢端着一盆热水过来。 “外婆,水来了。” “欢欢放这,凉会儿。” “好嘞。” 谢清欢听话放到桌子上,拎着毛巾的一头在水里一圈一圈搅,缕缕热气带着淡淡药材香冒起。 叶老太见水温差不多了叫傅施越睡到躺椅上,浸满药水的毛巾拧至半干,敷盖那双闭着的眼睛。 谢清欢无聊地闻着药水味,问外婆:“越越的毒还没清完吗?” “唔,可没那么快哦。” “越越已经治疗快三年了,眼睛还没有恢复。外婆,你年纪大了,医术是不是也跟着下降了?” 叶外婆反手给她一记栗凿,力度没控制,疼得谢清欢抱头嗷嗷叫。 “臭丫头,还敢质疑你外婆。俗语道:木匠要巧,郎中要老。” “我行医六十多年,治好无数疑难杂症,一些大专家见到我都得尊尊敬敬叫声叶医师。” “越丫头的毒跟了她十年,毒根顽固,又刚好伤在眼睛的地方,治起来不能急,不能重。” “这几年我用温和药法护住她的眼睛,慢慢祛动毒根,今天检查了一番效果还不错,之后可以安心解毒了。” 叶老太说着话给傅施越换上热毛巾,谢清欢声音乍喜迫不及待追问:“开始解毒了吗?越越眼睛多久可以恢复?外婆你快说啊!” “哎呀,你真烦。越丫头,你下次过来别带这个烦人精,吵的我头疼。” 傅施越在一旁听得好笑,嘴角笑意烂漫,整个人安心又放松。 放在腹部的手一重,叶老太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温暖慈蔼,“越丫头,不出一年眼睛就能看到啦。” 傅施越指尖不禁发颤,耳里只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砰动的声音,漫长黑夜过后的天光破晓,竟天籁得让人忍不住想落泪。 喉咙微动,她克制起伏的情绪,嗓音低哑带着一丝不确定,“叶外婆,我的眼睛,真的可以治好吗?” “诶,相信外婆。这么水灵的女孩子,我可不舍得看你受这罪。” 叶老太目露心疼,年纪那么小遭遇横祸,更被人下毒十载,能接触她的生活,持续投毒那么长时间的,想必不是亲近之人也是相识的人。 哪个宝子猜到大小姐和慧光集团的埋笔了?咱大小姐送给大老板的见面礼就是慧光添堵haha 第16章 景眠泽:这钱是非花不可了 会所门口 穿着紧身短裙的女人扭着腰身靠近目标,密黑的假睫毛一扑一扑抛着媚眼,声音嗲气,“帅哥,要不要跟我回家~” 涂着紫红色指甲油的手缠上有力的小臂,还没等她贴过去就被人无情甩开。 “滚!”声音低沉有磁性,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酷。 此时的景眠泽,双眼微微泛红,原本清澈的眼眸中透着几分迷离,显然已经有些醉意。酒精的作用下,他浑身散发着一种别样的魅力,吸引着周围的女性纷纷为之倾倒。 等车期间被人三番两次骚扰,他眉间已经全是烦躁厌恶,刚刚被女人碰过的西装外套立马脱下丢开。 李凡这时打来电话,“老板,车子坏了,需不需要我帮您叫车?” 景眠泽正站在路边,此时他只想着赶紧离开这里回家洗澡换衣服,恰好一辆出租车停下来问他是否打车。 他回了李凡一句不用,挂掉电话打开出租车后座车门。 醉意渐渐涌上心头,景眠泽保持清醒告诉司机自己的目的地后,便微微仰头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中途司机突然停下车来,贴心地将一个小型垃圾桶放在他手边,以防万一他需要。 等到景眠泽睡醒起来时,车子仍在摇晃前行,他迷迷糊糊地扭过头去,望向窗外,却发现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陌生而漆黑的道路景色。 这时,司机注意到他的举动,连忙开口解释道:“前面的高架桥发生了严重车祸导致交通堵塞,所以我选了另外一条路线,但这条路线的距离会稍微长一些。” 景眠泽低声回应了一句,他把手伸进两侧的裤袋里摸索,试想要找手机,但一无所获。 他又低下头朝着车座底下看去,依然没有发现手机的踪影。 就在这时,车子驶过一个大坑洼,景眠泽毫无防备,身体猛地向左倾斜,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旁边套着塑料袋的小桶,微醺的黑眸一沉。 原本这个位置放着他的手机…… 随着时间的推移,道路变得越来越空旷和寂寞,一路上几乎没有其他车辆经过。 景眠泽原本昏沉的头脑逐渐清醒过来,思绪也开始回归。 “麻烦停车,我要解手。” 沉默了三秒,沙哑的声音从被铁杆栏包围好的驾驶座中传出:“是要解大吗?我这里有纸。” “不用,放个水就行。” “好。” 车子随即刹车停下,景眠泽镇定自若地下车,悠闲走到一丛灌木丛旁边解开皮带准备放水,毕竟喝了这么多酒,他确实需要上厕所。 寂静的夜里只听到呲呲水柱的声响,皮带卡扣还没扣紧,景眠泽后背突然感受到一股劲风袭来。 他下意识转过身抬起手,但已经来不及了,一根拳头粗的铁棒狠狠地砸在了手臂上,麻痛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一直传到心窝。 靠!黑车! 司机见景眠泽拦下偷袭,眼神一狠,再次挥棒,这次他瞄准了景眠泽的膝盖。 这一击凶狠异常,力度之大让景眠泽的一条腿瞬间屈膝跪倒在地,剧烈的疼痛迅速驱除最后一丝醉意,刺激他的大脑变得无比清醒。 司机有些练家子的本事,一根铁棒耍的虎虎生风,景眠泽手无寸铁生生挨了好几下,一个侧翻躲开攻击,铁棒应接不暇迎面而来,景眠泽双手相抵抓着棒子沉声道,“你想要什么?我们可以谈一谈!” 司机似乎有一些练家子的功底,一根铁棒被他挥舞得虎虎生风。 景眠泽赤手空拳接连承受了几下重击,抓住机会敏捷地侧身翻滚躲开攻击,但铁棒如影随形,不断扑面袭来。 他双手紧紧握住棒子,沉声说道:“你到底想要什么?我们可以谈谈!” “我要钱!” “可以!你放了我,我给你一百万!” 司机眼里闪着诡异暗光,嘴角咧出狰狞的笑容,“你的命才值一百万吗?” 铁棒带着风声呼啸而至,啪的一声抽打在景眠泽头上。 他只觉得脑子一重,瞬间天旋地转,耳朵里传来阵阵嗡鸣,鲜血像喷泉一样从脑后涌出,汩汩流淌到后背。 眼前发黑,景眠泽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下去,半躺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 全身骨头像散架了似的,每一处关节都疼痛难忍,仿佛被汽车碾压过一般。 他艰难地喘息着,嘴唇苍白,声音虚弱得像是随时都会断掉:“一个亿……” 景眠泽呼吸沉重,虚声报出三个字,目光随着角度微微抬起,看到司机手中的铁棒一下一下轻轻拍打在掌心,就像在逗弄一只濒死的猎物。 听到他说出的数字,司机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眼神冷漠如冰,他的脚踩在景眠泽的腿上,用力碾踩着,欣赏着刺骨的疼痛布满脸庞。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血泊中的人,嘴角挂着轻蔑的笑容,缓缓开口:“不够。” 这时,无人的大路上突然驶过一辆黑色宾利,景眠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偏过头去,追逐着那束明亮的车灯。 司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意图,脚下再次使劲,同时将铁棒竖起来,重重杵压在他的心脏位置,隐含警告。 “老实点!死得没那么难看。” “呵。”景眠泽喉咙里溢出一声笑,点点殷红从眉尾染透到颈脖,如盛放在雪地中的曼珠沙华。 绝望,妖艳。 他一字一顿,“我死了,你一分钱都得不到。” 司机对此恍若未闻,眼眸迸发凶光,抬起铁棒对准他脆弱的脖子。 突然,身后传来巨大刹车声。 司机扭头看向声源,一辆黑色宾利停在路边,穿着蓝色卫衣的高大女人走下来,只不过愣神的功夫女人已经快步走到不远的距离。 司机黑着脸沉声凶喝:“不关你的事,快滚!” 真?英雄救美ing 第17章 出场费结一下 司机黑着脸沉声凶喝:“不关你的事,快滚!” 林香香懒得和他啰嗦,隔着五步距离助跑,起跳,飞踢,满身凶狠的男人脸被踢歪,“嘭”的与大地亲密接触。 景眠泽怔住,峰回路转令他忍不住扯出一抹笑,“救我,给你一……” 林香香半个眼神没给的从他身上跨过,麻溜卸掉司机的胳膊后拍手,走了。 “等下!嘶…”景眠泽着急一喊震得胸腔发痛。 “我给你钱,帮我叫救护车。” 景眠泽看着越走越远的身影忍痛咬牙,“一亿!” “砰”林香香关上了车门。 “小姐,景眠泽给我们一亿叫救护车。” 后排的傅施越懒懒支头,嗓音慵懒柔媚,“太少了,连你出场费都不够。” 林香香赞同点头,要不是她视力好发现歹徒行凶及时告诉大小姐,然后挺身而出,景眠泽早成为棒下亡魂了。 见义勇为奖金一亿,寒酸。 林香香:“那我们走吧。” “慢着,找他谈价。” 傅施越唇边勾起笑,有钱不挣是傻子。 景眠泽好不容易挪到司机旁边,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头上的血迹半干糊在脸上想,整个人像从血水里捞出来一样。 上下摸完都没有摸到手机,景眠泽呼吸一下比一下粗重,眼前阵阵发黑,他摇摇沉重的脑袋望着十米以外的出租车,估算能否坚持爬到那里。 “咔”车门的声音。 景眠泽爬出来才发现那辆黑色宾利并没有离开,帮他的女人走到面前,面无表情,声音冷淡,“钱少了。” 景眠泽额头凸凸直跳,一个亿是什么很不值钱的数字吗? 一个两个都看不上?! 看来今天的大钱是非花不可了。 “五亿。” “可以。”林香香翘嘴一笑,“这是你承诺给我的救命钱,如果你需要其他帮助,又是另外的价钱。” “……” “咳咳咳……”景眠泽不由咳嗽,整张脸微微涨红,越发艳魅柔弱。 “你…”景眠泽一个大喘气,“你这属于大金额敲诈勒索,要负刑事责任的。” 林香香表情一僵,这种事她第一次做,要不是因为对象是景眠泽这个讨厌的男人,她绝对是一个见义勇为不求回报的好青年。 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她折身跑回车边求助大小姐,傅施越听完后不禁哂笑。 “香香,他唬你的。现在这个情形,他不过是一只纸老虎,没有任何威胁。” “他如果不愿意谈,就随他自生自灭。” 昳丽面容绝艳如仙,说出的话凉薄不染情绪,这刻林香香才知道,大小姐真的不在乎景眠泽那个男人。 景眠泽看着半开的车窗眯眼,可惜车厢中光线昏暗他只能辨认出是一个长发女人。 “喂!”他撑着上半身,手掌发力,手背透出暴起的青筋脉络,口中带着压抑的颤抖。 “有急救箱吗?” 这种救人还不如不救,再耗下去,他要血流身亡了。 林香香不耐烦瞪向他,忍不住嘀咕:“小气还麻烦,早知道不掉头了。” 傅施越歪头轻笑,几缕头发俏皮贴着脸侧,语气宠溺,“你救的人,全凭你处理,出了事我兜着。” “好大的口气。” 不知什么时候景眠泽又爬了一段路,刚好听到傅施越说的话。 “不知小姐出自何家门庭,一条人命说得轻如浮萍。” 车里的人没有出声,倒是林香香敏锐听出他言语不善,新仇旧恨叠加,她也不想做什么好人好事了。 “要你管!” “救你一命连句谢谢都不会说的人不配和我们大小姐说话。” “看你也死不了,我们没必要留在这了。你欠我的五亿打到这个账户。” 林香香掏出写好的纸条丢到景眠泽身上,好像靠近他是一件多么难以忍受的事情。 景眠泽要气疯了,今天一晚上把他这辈子的屈辱都受了,全身上下火辣辣的疼,有人说到做到坐上车子就走。 林香香打开门的时候车内照明灯自动亮起,灯光白炽明亮,景眠泽透过半开的车窗看清了那张漂亮精致的脸。 哎哟,被看到了 第18章 亏了还是赚了 “上次听到名字就确定是我,这次…咳咳…怎么听不出声音?傅小姐。” 林香香惊慌看向后排的傅施越,她伸手想把灯关了但又怕显得欲盖弥彰,有损大小姐形象,一时间表情扭曲。 景眠泽眸光晦暗,深深盯着里面气质截然不同的女人,要不是那双灰白眼睛,他还以为傅家大小姐还有个双胞胎姐妹。 傅施越知道这个时候继续沉默以对已经说不过去。 清傲冷贵的脸上迅速浮现出惊讶与疑惑交织的神情,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地问:“你是……景眠泽?” 变脸痕迹浑然天成、登峰造极,没有感情全靠技巧,让他大开眼界想给她拍手惊叹。 情绪一上头,景眠泽的喉咙像是被羽毛轻拂般痒痒难耐,再也抑制不住喉咙间的痒意大声咳嗽,嗽声此起彼伏,几乎喘不过气来。 傅施越慢慢移到门边,扒着窗户边缘轻轻柔柔唤:“景先生,是你吗?” 温柔清悦的嗓音音如同春风拂面,柔和温暖。 此时景眠泽浑身血色,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不断滴落,痛苦的折磨让他完全没心思欣赏。 门外的咳声越发加重频繁,林香香皱眉,就咳的这么厉害? 连回大小姐话的空隙都没有? 车里的人娟秀黛眉微蹙,好似十分记挂咳嗽之人,景眠泽懒懒掀开眼皮,目光嘲讽。 这都是假象! 真要是担心他的安危怎么只坐在车里动嘴巴。 口蜜腹剑的骗子。 他越想越气愤难平,身体的疼痛也随之加剧,那阵阵咳嗽声仿佛要将肺咳出一般。 脑袋愈发昏沉,他突然感到眼前一阵发黑,尚未来得及说出一句话,就两眼一闭失去了意识。 “小姐,他倒了。” 林香香赶紧下车探了探景眠泽的鼻息,微不可察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晕倒。” “我们,还管他吗?” 不管的话,看血量应该会死吧。 “叫救护车十亿,包扎,十亿。把欠条写给他。” 傅施越收回表情散漫开口,夜风卷起发梢拂过如雪脸庞,她不甚在意合上车窗拦断轻风缠绕。 … 景眠泽再次睁眼是躺在医院iCu,耳边有说话声但是听不真切,他轻动眼皮眨了眨眼继续沉睡。 医生安抚焦急的家属,“景先生已经脱离危险,现在他需要大量的休息时间恢复,一天中大多数处于沉睡状态,你们不用担心。 今天再观察一晚,如果没有其他情况明天就可以转出重症病房。” 阮芹薇点头,握着阮云萍安慰,“小姨,医生说没事。阿泽醒过来又睡着了,只是睡觉,没事的。” 一家人在医院不眠不休守了几天,阮云萍因为低血糖晕倒两次,景霄公司、医院来回跑,平日贵气端方的人疲惫憔悴。 一周后景眠泽才从半昏半醒中恢复,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能够自主进食和说话。 阮芹薇看着那张毫无血色,白到病态透明的脸暗暗摇头,把剥好的鸡蛋放到他碗里。 景眠泽微微皱眉,用筷子嫌弃地扒拉几下那颗蛋,最后又将它插回给了阮芹薇。 阮芹薇嘴角一抽,“我洗过手才剥的,毒不死你。” 景眠泽表情未动,看她不接手,移着筷子到垃圾桶上方准备撒手。 阮芹薇见状,急忙伸手撤回他的动作。 “真服了你的龟毛洁癖,住医院了还这么挑。” 她咬下一口鸡蛋,眼角余光斜斜鄙视他。 “你命大,那么偏僻的路半夜三更还能遇到好人,人家不仅帮你叫120,还给你包扎。大难不死,要好好珍惜身体吧。” 阮芹薇拍掉手上的蛋黄渣收好饭盒,临走前告诉他新手机放在左边抽屉。 景眠泽拿起手机就看到压在底下的纸条,原本写好的五亿前面多了一个二。 他捏着欠条眼神玩味,二十五亿救他一条命,他是赚了还是亏了? 走廊外,阮芹薇在电梯口遇到前来探望的陶芮婷母女。 陶芮婷看到她后,立刻露出甜美的笑容,用甜腻的声音喊道:“芹薇表姐。” 阮芹薇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微微点头向她母亲问好:“陶阿姨。” 陶芮婷关切地问道:“表姐是来送饭的吗?眠泽哥现在感觉怎么样?有好转一些吗?” 阮芹薇语气平淡地答:“精神状态还行。你们也是来给他送吃的?” 陶芮婷顺着她的眼神抬了下木质餐盒,眼中闪过一丝羞涩和期待,轻声说:“我亲手做了一些点心,想带来给眠泽哥尝一尝。” 阮芹薇眸光闪闪,视线在她那双点缀着各种亮钻饰品的美甲上转了一圈。 亲手做的? 干净否? 照景眠泽那死出能接受这盒玩意儿? 她卷了卷红色发尾迈脚,某人的龟毛洁癖就留给这位未婚妻体会吧。 电梯数字滚动的瞬间,陶芮婷挂着的微笑消失,“什么脸色,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小姐吗?” 陶夫人拉了她一下示意别多嘴,“现在她还在景家,有些客套样子你要做足。” 陶芮婷不满,“让我每次笑着脸去贴她的冷屁股,别人怎么看我?我难道不要脸面吗?” “婷婷,反正她以后要嫁出去的,到时候你作为景家夫人,便是她看你的态度做事。” 陶芮婷脸色好了一些,不情不愿:“她要是几年嫁不出去怎么办?和她住一个屋檐下我难受。” 从第一眼起她就不喜欢阮芹薇,加上对方向来态度冷淡,她对这个景家的外姓人更没好感。 想到以后朝夕相处她要附小做低就来气,一旁的陶夫人摆弄女儿露出锁骨的v领紧身衣,语气沉远, “以后谁当家,谁说了算。你把里面那位牢牢把握,还怕她给你气受?” 陶芮婷一顿,了然脸红,不自觉挺了挺前胸的起伏,她是景夫人,她只需要在意景眠泽就好。 林香香:路过一下,净赚25亿(飘飘然) 第19章 意外合拍 “傅先生,偶遇要有限制,我身上没有你要的利用价值,不必再费心思了。ok?” 阮芹薇颇为无奈望着眼前的不速之客,但傅霆彦显然没把她的话听入耳,将包装精美的礼盒推至她面前。 “阮小姐,我在追求你。无论你如何揣测猜疑,我都是真心的。” “希望你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 男人目光说不出的含情脉脉,他的颜值无疑是俊朗优越的,深情表白的时候更有一种眼里只有一人的蛊惑缠绵。 如果是其他女人也许早就在这位帅气多金的大少几次表白攻势下软口答应,可惜,阮芹薇不是眼浅耳根软的小白兔。 她浪迹夜场多年,领会过各类搭讪求爱花招,本身处时尚圈,顶好容貌气质的人不知见过多少。 日常面对的又是景眠泽那样级别的神颜,所以她对男色的抵抗度高到可怕。 一个坚定的外貌主义协会会长从不委屈自己的眼睛,傅霆彦并没踩在她的审美上,她拒绝人毫无犹豫和愧疚。 “我拒绝。” 她的话让男人身侧的拳头忍不住攥紧,不等他开口挽留,阮芹薇眼神看向他身后开始赶人。 “我约的人到了,麻烦傅先生把位置腾出来。” 傅霆彦表情一顿,僵愣起身,很快一个身影走到他们之间。 “你好阮小姐,我是幻彩工作室谢清欢。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时间?” 谢清欢眼神在阮芹薇和傅霆彦中间移动,她转正后第一次接大单交洽的甲方爸爸就是时尚圈炙手可热的青年设计师——阮芹薇。 听同事说她的项目要求抽象难懂,设计观点跳跃善变,性格执拗不好沟通。 初次见面就碰上这个难搞甲方的私事,可到了约定时间又不能不出现,谢清欢杵在原地欲哭无泪。 傅霆彦眼眸滑过一道暗芒,深深看了眼她。 这么一看倒把谢清欢看呆怔,男人的脸和傅施越有几分相像,只是一个英朗霸气,一个精致高贵,气质迥然不同。 再想到男人也姓傅,相像的面容,同样的姓氏,关系呼之欲出。 “谢小姐,人已经走远了。” 阮芹薇关节敲响桌面拉回谢清欢的思绪,她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迅速调整进入工作状态。 阮芹薇看派来的小女生呆呆的,以为沟通中会被吓哭,不想聊下来两人异常合拍,无论是话题还是思维方式,都让她感觉像找到了知音一样。 有些言语无法用语言来描述,但彼此都能理解其中的深意。不过当涉及到一些问题和观点时,两人又产生了分歧。 旁人眼里,两人声音越说越激动,酒红长发的时尚女人一会儿拍桌子,一会翻白眼,对面坐着的白净女生不甘示弱,手撑桌面据理力争。 整个场面充满了火药味,仿佛随时都会爆发一场激烈的争吵。 就在这时,气氛达到了一个引爆点,周围的人紧张地注视,期待着这场争论是否会演变成一场肢体冲突 就在大家以为她们要打起来的时候,两个人突然安静下来,互相瞪着对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挑衅和不服气的意味。 阮芹薇眼睛睁得溜圆,目光锐利而坚定,表情严肃传达自己的立场和态度。 谢清欢两颊微鼓,皮肤染着一层浅淡红晕,越看越像害羞河豚,阮芹薇没忍住扑哧笑起来。 笑声清脆,如同银铃般回荡在空气中,突如其来的一笑打破僵局,让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阮芹薇笑弯眼,“你看看你,脸都红成什么样了?简直就像挂了两个红彤彤的富士康啊!”她故意将声音拖长,带着明显的调侃意味。 谢清欢听到这话,原本就已经滚烫的脸颊更是瞬间升温,她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脸,“你笑什么呢!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这个叫苹果肌好不好!” 阮芹薇看她羞涩的模样笑得更加放肆,“谁家好人的苹果肌这样呀,依我看,该叫河豚肌吧。哈哈哈。” “你……” 谢清欢被阮芹薇逗得面红耳赤,却又不知道如何反驳,“你……你太过分了!” 她嘴巴不利索,结结巴巴半天只能羞窘生闷气。 阮芹薇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过火了,于是连忙止住笑声,最后点了两盒甜品才把单纯的小女生哄好,两人首次的工作愉快结束。 谢清欢提着甜品把家归,双脚才踏出门新老板的电话如恶灵咆哮般响起。 第20章 沈止、薛致修 谢清欢提着甜品把家归,双脚才踏出门新老板的电话如恶灵咆哮般响起。 “小新人,你在哪偷懒呢?” 谢清欢不忿,“我在外面出单和客户讨论细节!已经向组长报备了。” “哦,连组长都知道,我怎么没听到?我是老板,你跳过任何人都不可以跳过我报备情况。” “再有下次,扣奖金。” “记住没?小新人。” 话筒传出的声音欠欠不着调,谢清欢切齿怒目,心里暗暗开骂:“这是什么破老板,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面试签的是劳动合同又不是卖身契!凭什么打个工还被管的死死!” 没有对比没有思念! 新老板在的每一天,谢清欢都无比怀念她的前老板。 即使他有口臭。 虽然但是,她才转正,刚接到大单,不能因为辣鸡老板放弃大好前途! 等充实够小金库,她就把辞职书拍到臭老板的脸上。 老娘不干,爱谁谁干!! 谢清欢含泪搂着点心盒畅想未来,甜点的丝丝香气缓慢治愈那支离破碎的打工魂。 … “沈老二,你什么时候当老板了?开业仪式都没叫我们,不仗义啊。” 沈止叼着烟,眼神慵懒地斜斜看向说话的薛致修,嘴角轻轻上扬,烟雾腾腾升起,语气少了一贯的放浪不羁,多了几分沉稳: “我小舅肝癌住院,他把宝贝工作室交给我看段时间。我只是暂时代管,这乱七八糟的事情等他好了还是丢给他处理。” 气氛霎时凝滞,整个房间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朋友圈子的人都知道沈家老二是天生的混子王,上能翻天,下能闹海,没人能够降住他。 爷奶教不了,爹妈管不着,然而这样一个野马性子的人偏被小舅舅收服。 薛致修见过他们亦父亦友、亲密无间的相处模式,平日里沈止提起最多的长辈也是这位小舅舅。 一不小心就戳到了好友的心事,薛致修心虚地转过头去,脸上露出扭捏的神色,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又偷偷地看了一眼坐在中间的景眠泽。 快说句话,救救场子。 景眠泽似笑非笑睨了他一眼,唇边噙着淡淡的微笑,低头继续看手机。 艹! 薛致修内心咒骂。 一口气灌了一杯酒,薛致修才清嗓子补救道:“小舅铁定没事!景眠泽这种祸害都能捡回一条命,小舅福泽深厚,一定会渡过难关,早日康复。” “薛致修,你皮痒了?” 嗓音如暮钟沉远低磁,薛致修感到如芒在背浑身一抖。 景眠泽嘴角微勾,“看来薛家的项目还要再考虑一下,免得我这个祸害连累了你。” 薛致修声音一哑,无奈:“开个玩笑啦。” “你开玩笑,我是祸害。” “不要当真,我乱说的。” “你乱说,我是祸害。” “阿泽,我错了,你不是祸害。” “我是祸害。” “不是,我是祸害行了吧。” “你是或不是,但我是祸害。” “……” “阿泽,泽哥!我错了!我该死!我是祸害!祸害是我!憋说了!你惩罚我吧!” 薛致修一脸愁苦发狂抱头,景眠泽由始至终笑意浅淡,好看的瑞凤眼微眯,眸底冷意倾露。 沈止抱臂看热闹,不忘落井下石,“呵呵,薛貔貅,祸从口出哦。” “你还笑!我这么说是为了谁啊!” 沈止理亏,抬起双手做投降状,“怪我,怪我,都是我的错。我自罚一瓶。” 他帅气拎起酒瓶,徒手翘盖,对着瓶口吹,动作一气呵成,让人想生气都气不起来。 薛致修斜眼瞧睇无动于衷的笑面虎,鄙夷的眼神差点化为实质。 干完一瓶酒的沈止目光狭促,“貔貅,阿泽伤没好。” 罚酒是不能罚的。 薛致修当然知道,“我不和老弱病残伤计较。” 他捏着杯口轻晃:“你们收到郭家发的请柬吗?” “你说喜得宝贝曾孙那个郭家?” 沈止掐掉烟头,“收到了。看来郭家老头子广邀各地名流为爱孙贺庆是真的。” 薛致修拍手称奇,“一个半大小屁孩的周岁宴搞这么隆重,把他老子的风头都比过去了。” “嘁!”沈止掀嘴讪弄,“可能是老头子快不行了,能看一天热闹是一天。” 薛致修弯眼笑起来,“我怎么听说江市圈子里在传郭家得了个小神童,人人把他当眼珠子疼。郭家挥金如土给小神童造势,广告天下。” 一道沉哑嗓音插过来:“你这次来江市参加周岁宴?” “嗯。”薛致修回答完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措不及防对上景眠泽泛着冷笑的眼神。 “不是……阿泽,以我们十几年的交情我肯定是来看你的,郭家那个刚好顺便。” 沈止双手叠在脑后,火上浇油:“我们静静听你狡辩。” 薛致修:“。。。”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想看那个神童有多神吗?” “以前浙市傅家的神童天才传的沸沸扬扬,你怎么没好奇?年纪越大越八卦。” 不知听到了沈止哪个词眼,景眠泽懒懒抬眸,纤长眼睫轻颤,掩住眸底一闪而过的深意。 薛致修:“说到她啊,从来没在大场合出现过,我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只知道姓名傅施越,性别女。” “而且傅家在她成年后说她另有追求不再涉足商场,我觉得天才名号夸大其词,怕露馅才突然找理由脱身。” “和傅家低调不一样,郭家这个特意邀请,不看白不看。你们去吗?” 沈止摆头,“要上班,没空。” “切,上哪门子班!员工事无巨细汇报行程,班不班的无所谓。” 沈止把手里的花生丢到薛致修身上,“滚!玩物丧志。” 混子王骂他玩物丧志着实新鲜,竟然让人感到几分浪子回头的感动。 薛致修扭过头,“阿泽,你呢?” 单人沙发上,景眠泽半倚着身体阖眼撑头,呼吸平稳,看样子是睡着了。 薛致修没意思的咂吧嘴。 得,他八婆咯! 景眠泽兄弟团,沈老二和薛貔貅 第二十一章 乖孙知眠 视频里谢清欢舀了一勺蛋糕送到嘴里,声音囫囵:“越越,我今天遇到一个气宇轩昂,长得像你又姓傅的男人。” 傅施越一顿,缓声道:“嗯,是你想的那样,我哥这段时间刚好在江市。” 谢清欢看着傅施越清美的五官猛吸一口奶茶,“嗝…他人品好像不咋样,我看见的时候他正在骚扰一个女生。可能我过去打扰了他的好事,他走之前还冷冰冰瞪我。” 这几年傅施越很少提及家庭关系,谢清欢秉持尊重朋友隐私的原则也没追问,不过她知道傅施越和她爷爷感情最深厚,偶尔提起的往年旧事都和爷爷有关。 再就是近一年被催婚,谢清欢从林香香言语中得知出兄妹俩关系紧张,傅家大哥还动手伤过傅施越。 这种动手打女人,对象还是亲妹妹的男人,她打心眼里看不起。 镜头中傅施越侧身拿东西,只留下一半线条流畅的侧脸,谢清欢盯着屏幕看得认真。 她第一次见傅施越的时候恍若人间惊鸿,那时的她美,像展示柜上最精贵细腻的限量娃娃,夺人摄魂的好看却没有生气。 满身的不在乎,对旁人淡漠,对来往的事物不感兴趣,从内而外透出无趣、厌世。 起初她不理解有钱有颜的人生赢家为什么有这种情绪,直到后来。 那天傅施越在谢清欢家里做客,恰好叶老太过来送除湿祛乏的药草干,她看小姑娘乖巧漂亮但脸色有些苍白,格外热心拉着人看诊开了些补血养气的方子。 吃饭的时候傅施越动作不方便,初次见面的叶老太自然而然把话题说到眼睛上,她轻描淡写说八岁失足,双目失明,多次求医,无法治愈。 叶老太又是怜悯又是纳闷,多年疑难杂症的经验让她隐约觉得怪异,二话不说抓起傅施越的手在饭桌上把脉。 谢清欢很少看到外婆那么严肃的望闻问切,等到是汤盅里的鸡汤余温散完,她看到外婆如同在迷宫中找到正确路线的勇闯者露出胜利笑容。 满是阅历的褶皱中自信确笃,缓慢而坚定说出结论— 中毒。 … 傅施越语调微冷:“清欢,离他远远的。他,不是好人。” “嗯嗯。”谢清欢连连点头,像个乖宝宝一样答应下来。 豪门争斗深似海,连傅施越这样聪明的人都深受其害,她这个小白痴还是绕道走比较好,免得给傅施越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林香香在她们挂断视频后才把手里的绒面金红请柬交给傅施越,“小姐,傅大少让人送来的郭家邀请函。” 傅施越接过邀请函,随手放在了一旁,完全没有想要关注里面内容的意思。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紧接着传来了一道清脆的提示音。 傅施越点开手机,语音功能播报傅霆彦的短信。 “爷爷让你和我代表傅家去郭家的周岁宴,周三我去接你。” 傅施越指尖轻点珠串,敛神思索。 如果傅老爷子没有授意,傅霆彦不敢直白拿他的名头说事。 所以,这是爷爷的意思吗? 要求她去参加郭家的喜宴…… “爷爷。” “诶,知眠呀。”听到孙女甜软的声音傅老爷子满脸绽放笑意,语气满是宠溺和疼爱,“你吃饭了吗?” “已经吃了。爷爷你没在家吗?” “没呀。你爸妈带我来长寿镇玩,估计还有段时间才回去。” 长寿镇是全国着名疗养地,傅老爷子这两年身体方面下滑得快,施琴和傅兴平特意带他过来调养身体。 傅老爷子顿了一下,接着说,“我年轻的时候郭家老头帮过我,小时候你抓周摆的玉如意就是他送过来的。 现在他曾孙周岁宴这种大喜事,我人不到礼节必须到。书房那套水纹端砚是给他准备的贺礼,知眠,你可要帮我把心意带到。” 傅施越唇边笑意柔暖,乖巧应了一声好。 身后的林香香眼眶微张,大小姐果然最在乎傅老爷子,连从不参与的宴会都答应参加。 傅老爷子一放下手机脸色便耷拉下来,眉间染愁,疲惫叹气,“知眠打小不喜欢去这些地方去,我真是老糊涂才答应你们的馊主意。” 施琴站在右侧拿着扇子给他扇风,一边慢悠悠说:“爸,您别太担心了。我们这么做是为了她好。让她多到这些场合和人接触一下,可以增长见识,避免被外面别有居心的人欺骗。” 傅兴平:“是啊。爸,我觉得霆彦说得对。她这几年性格变化那么大和她在外面认识的人有很大关系。她眼睛看不见分辨不了人心好坏,容易受别人挑拨和影响。” “让霆彦带着她清一清周围的污秽,结交一些心思纯正的朋友,这样对她也好。” 傅老爷子听得疏眉紧紧皱起,心底万分个不畅快。 怎么在他们嘴里,他最得意的孙女成了一个分不清善恶黑白、愚蠢又无知的人?? 他气得转过身,双手背在身后,鼻息重重一哼,“知眠只是眼睛不大好,但不傻!这么多年你们见她在谁那里吃过亏吗?” 他字句间带着显闻易觉的愤怒和失望,“你们连她朋友是什么样儿的都不知道,就判定她交友不良!你们才要反省反省自己!” “知眠多有分寸的一个好孩子,你们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她,就没想过会中伤她,让她伤心难过?” 傅老爷子越说越气,胸膛起伏得越来越厉害,脸上也渐渐泛起了涨红之色。 施琴和傅兴平看到这一幕,心中一惊,他们怕傅老爷子情绪过度激动身体出现问题。 于是,两人立刻轻声安慰给他顺气:“我们反省,您别生气。医生说了您血压高,最忌情绪波动。” 傅老爷子负气,面色不悦,“又不准吃肉,又不准发脾气,调养身体比坐牢还难受。” 傅兴平无奈:“您不看看您多大年纪了,这么任性。之前还到寺庙跪台阶,以为身子骨还像十几年前那么禁得起折腾?” 傅老爷子嘴角一坠,“你们不是把我拉走了?” “我们要是不拉着,等您跪完九十九层还能好好站着吗?” “没有诚意,开光是不灵的。” 施琴:“多给些钱能办妥的事,您硬是要自己受累。” 傅老爷子甩开扶着他的手:“你们懂个屁!” 三跪九拜的珠串保佑了他孙女十多年,他终究相信心诚所至,佛祖有灵。 等他腰不疼,腿不酸了,他再去庙里给知眠求串珠链开光,一定保佑他乖孙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傅爷爷是最好最好的(大哭) 第22章 兄长良苦用心 周岁宴在江市最大的庄园酒店举行。 郭家在江市也算名门望族,来参加周岁宴的都是各界精英、名媛贵妇。 富贵气派的门庭前豪车络绎不绝,这些名流豪绅的座驾不是限量版超跑就是顶级豪车,一辆辆驶入酒店停车场,场面十分壮观。 傅施越进入大厅刹那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各样的香水味和嘈杂人声,让感官灵敏的她下意识感到躁闷。 傅施越皱了皱眉,她最讨厌这种喧闹的环境,但还是强忍不适,跟着人流往宴会厅走去。 “傅大少,感谢莅临啊。”一道热情的声音传来。 只见一名中年男子快步走来,紧紧握住傅霆彦的手,“这么久不见,你可越来越有你爸和你爷爷年轻时的风范了。” “郭董谬赞,这些薄礼恭贺您金孙满周岁,还请您笑纳。”傅霆彦礼貌地回应道。 “谢谢,谢谢。”郭董让人接过林香香手里的东西,眼光不经意瞥到站在傅霆彦身后的人,眸光一定,满眼惊艳。 修身银面流光裙穿在她身上,包裹出完美优越的曲线,如海藻般浓密的墨黑长发盘成一个精致的发髻,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 肌肤如雪,晶莹剔透,散发着一层淡淡的光泽,她的脸上没有过多的妆容修饰,但已美得让人窒息。 甚至她身上都没有佩戴任何华美的首饰,只有左手一串白绿玉珠,剔透的绿,璞玉的白,如此无尘典雅。 任是裙面如星辰般的细碎光芒如何夺目,都无法撼动驾驭者与生俱来的光芒。 一个照面已是天仙之姿。 郭家主下意识开口问道:“这位小姐看着面生,可是傅大少的女伴?” 傅霆彦冷眼睨向旁边的人,眸底涌动暗光,“这是家妹傅施越,她眼睛有问题,要是在会场惹出什么笑话,还请郭董多担待。” 郭董明显一怔,想不到面前姿容动人的女子就是傅家久闻不见的傅施越,原以为她戴着墨镜营造神秘,不想是有眼疾。 他心底划过一丝惋惜,面上仍旧客气笑道:“哪里,宴会上如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你们见谅。来,里面请,你们随意。” 作为浙市龙头傅家,傅霆彦一出现便吸引不少人的视线,大家也同样注意到走在他身后的妙曼身影。 有人好奇,有人看直了眼,也有一些嫉妒不善的目光,还不等那些试探的人靠近,傅施越就让林香香带她离开场内。 苏嘉怡抬步至傅霆彦身旁,直勾勾看着他,语气带着嗔怨:“傅先生,刚刚那个女人是谁?是你带她来的吗?” “她是我妹。” “哦~”苏嘉怡拖长了声音,语气拈酸带讽,“哪个妹妹?不会是情妹妹吧?” 傅霆彦剑眉微拧,目露不悦。 江市苏家这位小姐不过见过几次面,他能感觉出她想要接近他的想法。 不过像他这种身份主动送上门的女人数不胜数,虽然他不介意某些人以调情手段润剂一下生活。 但 他最不喜欢别人干涉他的事情。 傅霆彦不着痕迹将被挽住的手臂抽离,神色冷峻,语气冷淡:“苏小姐,你冒昧了。” 苏嘉怡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眸中涌起嫉妒的光芒,“你护着她,难道被我说中了?!” “她可不像在乎你的样子,走出去连招呼都没打一个。傅先生,别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了。” 苏嘉怡想起傅施越身上清冷矜傲的气质,就如同高悬在空中的冷月一般,最是能勾起男人心底的征服欲。 从她进入会场直到消失的这段时间里,无数男人的眼光都紧紧粘在她身上,活像一个勾魂摄魄的妖精。 傅霆彦垂下视线,凝视着苏嘉怡脸上毫不掩饰的嫉怒与鄙薄,黑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他嘴角微微上扬,牵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是我有血缘关系的亲妹妹傅施越。这几年家里没管过她,放任她结识了一些不好的人,才使得她现在养成恃宠而骄、目中无人的坏脾气。” 傅霆彦笑得温柔无奈,令从没见过他这一面的苏嘉怡更加痴迷和爱慕,他深深叹气似乎找到了倾诉对象。 “我几次和她沟通,她仗着家里人宠爱任意妄为,叛逆乖张。我实在劝不了她,想着带她出来让人指点教育一二,不好的作风也能改变一些。” 离经叛道的忤逆形象跃然纸上,有傅霆彦这个用心良苦的兄长衬托,苏嘉怡对傅施越傲慢刁蛮、不识好人心的行为陡生怨愤。 “唉,是我作为大哥没有尽好责任,她讨厌我,不把我放在眼里是应该的。” 向来冷硬刚俊的脸黯然神伤,他不但不怪傅施越,还自责自己没做好,让一旁充当倾听者的苏嘉怡心都疼化了。 “你傻呀。” 苏嘉怡抓住他的大手,“她做错事,你怪自己做什么。她这种娇滴滴的大小姐就是没经过社会毒打,放到我们圈子里多的是人磨掉她的脾气。” 她溺着水盈盈的眸子望着傅霆彦,“你别因为这么不懂事的人错怪自己,看你这样,我会心疼的。” 傅霆彦眼带笑意回望她,“谢谢你安慰我。要是家妹有苏小姐一半的善解人意就好了。” 苏嘉怡被男人温柔的眼神和嗓音撩的脸皮泛红,接着又听他道:“如果有机会,还希望苏小姐可以教教她,给她一个向你学习的机会。” 苏嘉怡羞赧低头,声音极为羞涩的“嗯”了一声。 见效果达到傅霆彦也不再和她说别的,找了个理由走开,去到属于他的生意局中。 …… 好虚伪一男的 第23章 苏嘉怡打抱不平 傅施越和林香香在大花园找了一处僻静的角落休息,落座的长椅附近有大片大片的粉色、白色蔷薇,微风拂过,悠悠花香飘荡。 远离喧嚣,傅施越躁郁情绪在这种宁静氛围中放松。 不过这样的清静没维持多久就被人打破。 傅施越微微侧耳,一道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在她们不远处停下。 “香香,有件礼物漏在车里,你去取一下。” 傅霆彦把钥匙丢给林香香,“快去。” 林香香抓着钥匙犹豫了几秒,她看了看傅霆彦,又看了看大小姐,觉得有傅大少在,大小姐还算安全,她快去快回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这么决定好,林香香握紧钥匙跑出花园,偏僻的角落一男一女一站一坐,有种诡异对峙的局面。 傅施越双手交叠在膝盖,红唇轻启,“香香是我的人,你没资格使唤她,只此一次。” 傅霆彦不动声色看了眼没多远的凉亭,语调激动哑怒,“你和我就这么不对付?我连叫人拿个东西你都不给?” 傅施越声音冷冽:“不给。” “你……”傅霆彦被她的话噎住,仿佛着实拿她没办法,摇着头颓败离开。 前脚傅霆彦才走,苏嘉怡后脚就忍不住站出来,她气冲冲指着傅施越为心上人抱打不平。 “一点教养都没有的丫头!拽什么拽!没有你哥,你算什么东西!” 尖锐的声音刺得傅施越下意识蹙眉,哪里来的尖叫鸡。 跟在苏嘉怡旁边的人上下打量傅施越,言语轻蔑:“哟,还戴着墨镜装清高呢?这么多姐姐站在这里,哑了不会叫人呐!” 周围的人纷纷发出稀落的嘲笑声,他们早已经习惯这样的场景,在他们眼中,被嘲笑的对象只是一个可怜小丑。 赵暖这时突然出声:“她不是哑巴,但确实是个瞎子,所以戴着墨镜遮丑吧。” 这句话犹如一颗炸弹,瞬间让原本嘈杂的场面变得死寂无声。 短暂的沉默之后,人群中如掀浪般传来一声声“吁”的鄙夷唏嘘。 这些声音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带着恶意和羞辱无情刺向与他们素昧谋面的傅施越。 赵暖双手抱胸,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眼神中透露出毫不掩饰的嘲讽,看着被包围的傅施越,心中满是得意和复仇的快感。 她是当年被傅家逼迫得不得不退学的学生之一。 因为傅施越告状,她被父亲打到重伤住院,那时候她家公司被傅家针对,家里负债累累,陷入困境,寸步难行。 面对强大的压力,他们别无选择,只能举家离乡搬到江市重新开始生活。 他们只是对傅施越开了无伤大雅的玩笑,她却对他们赶尽杀绝。 赵暖永远忘不了她穿着过气礼服参加中学毕业派对被人指指点点的场景,还有父母每次看向她时愤怒埋怨的眼神。 所有她受到的这些屈辱和痛苦都是拜眼前这个女人所赐。 赵暖抬起下巴,神情傲慢嘲弄道:“傅施越,你以前不是很嚣张吗?现在怎么连一句话都不敢说出来了?” “宴会快开始了,如果你愿意叫声赵暖姐,求我。我可以大发慈悲给你带路,不然你连这个花园都走不出去。” 她们一言一语,或得意,或贬低,或戏弄,傅施越听着,表情淡然,没有回应。 突然身侧有人坐下,一股黏糊的依兰香尾调朝她靠近,傅施越立马向里边移动拉开一定距离。 “是谁?” 声音悦耳动听,带着雨后般的凉意与清婉,令想要接近的李洲艺耳根一酥,眼底兴趣愈发浓郁。 偏低的中性嗓音道:“我是李洲艺,九洲四海的洲,艺术的艺。” 介绍完自己她又向旁靠近几分,对着莹白漂亮的耳朵呵出一口温热,音调缱绻暧昧,“傅施越,这个名字像你一样,很美。” 她朝傅施越伸出手,像是在发出某种邀请,“把手交给我,我带你走哦。” 李洲艺的嘴几乎碰到她的耳垂,傅施越不适偏头瞬间站起。 她不熟悉这里的环境,尝试着迈脚打算远离椅子上的奇怪女人,才向左走了两步,一股力道撞在她的肩膀。 傅施越下意识挥手想要抓住些什么东西,但推她的人似乎早有所准备,作恶之后迅速退后,让她只能抓到两手空气,身体失去平衡向后倾倒。 墨镜随着动作滑落,身后一簇簇茂盛鲜艳的蔷薇被压弯了枝头,傅施越的后背和手掌迅速传导痛感。 修身长裙裸露的雪白肌肤被尖刺轻而易举划破,留下一道道淡淡的红痕,精心盘好的头发也被勾刺刮得乱七八糟。 傅施越不禁轻轻吸了口气,嘴唇微微张开,露出小半精巧贝齿,墨色长发如瀑布般垂落。 有几缕发丝被压在身下,有的散铺在草丛,还有的被风吹动凌乱拂过白皙的脸颊,显得有些狼狈,却一点也不难看。 李洲艺本来想把傅施越拉起来,但是抬眼看到那抹躺在艳丽花丛中的绝色。 破碎,脆弱。 散发着引人蹂躏的迷人诱惑。 她收回手搭在椅背上,情不自禁弯起嘴角,目光炽热迷恋,一寸寸扫过这幅稀世罕见美人图。 李洲艺是bt拉 第24章 齐铭:我的一大爱好养花 花园中这一幕被二楼阳台的人尽收眼底。 齐铭忍无可忍放下酒杯,杯底和玻璃桌发出“叮”的清脆声响。 “齐总怎么了?不会想英雄救美吧?” “那些女人的事情,我们男人别去掺合。” “齐少,你不了解情况,我给你提一句,里面几个大小姐在圈里出了名的难缠。沾上可不好抽身。” “不要多管闲事了。” 同桌的其他人纷纷出声阻止,他们知道底下正在发生以多欺少的霸凌,但是都不建议在这个场合逞英雄,给自己惹麻烦。 齐铭不为所动,低下头开始解开西装外套的袖口,动作优雅从容,语调漫不经心又意外坚定。 “我这个人有一大爱好——养花。平日里最见不得人辣手摧花。” “楼下那么娇艳的花被人恶意摧残,你们可以忍,我忍不了。” “今天的闲事我齐铭管定了!” 齐铭目光冷凌,迅速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紧紧攥成一团后毫不犹豫地扔下楼去。 紧接着单手稳稳抓住围栏,敏捷地翻身挂到阳台外面,身体紧贴着阳台外墙,双脚弯曲向后蹬。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如同一支拉满弓的箭,瞬间投入花园的范围。 苏嘉怡原本打算走近一些,好拍摄下傅施越此刻狼狈不堪的模样,突然眼前一黑,一个东西猛地砸在了她脸上。 “啊!谁的衣服!” 苏嘉怡顿时惊呼出声,心中又惊又怒。 她用力踢开掉落在地上的那件黑色外套,然后愤怒抬起头来,寻找始作俑者。 “我的!” 齐铭的声音从后方传出,他的衬衣袖子已经卷到肘腕处,露出了结实有力的小臂,左耳奢华的墨钻耳钉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着锋利的光芒。 他身高挺拔,近一米九的海拔优势携着强大的气场,让苏嘉怡眼睫一颤,不禁感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苏嘉怡脚好像黏在地上迈不开,愣愣看着高大的男人走过来。 齐铭冷着脸,轻松推开她。 苏嘉怡穿着高跟鞋,身体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好在她反应迅速,伸手抓住了旁边的赵暖勉强站稳。 想到自己刚才差点出糗,她脸色一沉,尤其是看到齐铭捡起外套披到傅施越身上,把人抱起来,她表情变得更加难看。 “齐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嘉怡与赵暖并肩而立,拦住了齐铭的去路,显然不打算让他把傅施越带走。 “你眼瞎?!”齐铭顶了顶腮,刀削的面庞异常冷峻,“闪开,别逼我打女人!” 苏嘉怡挺直了身子,毫不畏惧地回应:“我答应她哥哥要好好帮他管教妹妹,你可以离开,但她必须留下来。” 齐铭扯着嘴角发出一声不耐烦的气音,他懒得跟她们掰扯,搂紧傅施越分毫不让地直走,隔着拦路狗不远不近的距离,他抬脚就是踹。 苏嘉怡时刻注意他的动作,看到他伸腿她就立马侧身躲开,另一边的赵暖反应稍慢,直接被踹倒在地,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吃屎”。 其他人见识到齐铭说一不二的暴徒行为,没有谁敢再上前拦他。 她们都是跟着苏嘉怡出来凑热闹的,大家打扮得漂漂亮亮,没必要因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出洋相。 齐铭带着傅施越从她们面前走过,苏嘉怡眼眸黑沉郁愤咬牙,不禁喃喃:“齐铭难道认识她?” 西部的齐氏家族这两年崭露头角,他们企业的商业作风也像极两位年轻的掌权人。 无畏冒险,挑战新鲜! 敢于在每一个新兴概念的实践中大胆冒头,偏偏这样激进鲁莽的尝试竟然屡试屡成功。 才短短两年,齐氏家族异军突起,并在各个领域取得了一定的成就。 外界关于齐氏家族的传闻并不多,尤其是对其核心人物的齐氏兄妹,更是知之甚少。 但从今天开始,这个圈子里将会流传出关于齐铭的事迹——目中无人、粗鲁狂妄。 苏嘉怡眸底漆黑,心中暗暗决定。 赵暖表情阴鸷盯着走远的背影,手死死攥住绿草,力度之大让她手下的草坪秃了好几处。 她摇摇晃晃站起身,细长的鞋跟凶暴碾住脚边遗落的墨镜,牙口暗自紧咬,仿佛此时她踩的不是眼镜,是傅施越。 :齐铭,188,泰拳八段,戴耳钉痞帅小伙 第25章 傅施越对傅霆彦的感情 齐铭步伐稳健带着傅施越顺畅走出花园,一离开那些人的视线,他马上神色紧张问傅施越状况。 “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傅施越垂着头,声音冷淡回应。 她将头埋低避开日中的热烈强光,冷白小巧的下巴颤颤暴露在阴影之外。 齐铭瞳孔突的一缩,他没见过这样堪称脆弱的傅施越,一想起那群女人对她做的事他就来火。 偏偏他一个大男人又不能真和那些女人大庭广众干起来,这事儿最好还是交给同为女人的齐敏做。 “林香香作为贴身保镖怎么没跟着你?” “她被人支走了。” 齐铭脚步突然停住,脸色变得阴沉,语气愈发严肃:“支走?有人故意给你下套?!是哪个龟孙子找死!告诉我,我给你出气!” 傅施越嘴角抿平,轻轻吐出三个字:“傅霆彦。” 齐铭眉头拧得死紧,脸上的怒气想爆发又被刻意压住,他半天才憋出一句话:“真踏马是个狗东西!难怪你讨厌他。要是我,我不把他整到废,我不姓齐!” 傅施越拉高外套罩住头,嗓音闷闷从衣服底下传出,“讨厌这个程度低估了。” 恨! 才是她最确切的感情色彩。 思绪慢慢飘远到四年前…… 傅施越本在安静的享受时间,却无意中听到了傅霆彦的墙角。 “家宴的时候跟着她,如果有人给她介绍医生或者医院,第一时间把信息交给我。” 傅施越本来还好奇傅霆彦在说谁,下一刻林妈熟悉的声音响起:“我一定看好小姐,大少爷请放心。” “哦,昨天陈医生打电话给小姐,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小姐心情不太好,一个下午没出房门。” 傅霆彦淡淡应了一句结束交谈,接着脚步声走远,刚好在视线盲区的傅施越满腹疑惑。 蓦地皮鞋的“哒哒”声靠近,她心底诡异涌出警惕和危机感。 她快速在脑海组织好被撞见的理由,只是挑动神经的鞋声戛然消失,一墙之隔,傅霆彦打通了电话。 “陈医生你好,我听说你昨天找傅施越聊了病情。” “嗯,好。感谢陈医生帮忙。稍后答谢费会打到你的账户。” “哪里,是我要谢谢你才对。” “陈医生,我还有一个请求,如果傅施越再找你问她的情况,或者让你推荐同行医生,麻烦你这边先打招呼按照之前的话术回复她。” “我肯定重金感谢你和各位……” 低畅的笑声伴随脚步越走越远,傅施越僵直在石凳上。 什么答谢费? 什么回复的话术? 为什么让林妈盯着她? 大哥他想做什么?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冒出来,傅施越揣着糊涂等到第三天才打给陈医生。 “傅小姐,你眼睛的伤已经是沉疴难疾。” “之前因为外伤淤积血块压迫视神经,没有及时治疗这个情况,才导致后期视神经损伤严重。” “刚好你这个位置很特殊,即使开刀做手术成功率也极低,还可能影响其他脑部神经。” “至于你说的保守治疗,我个人觉得效果甚微没有这个必要。如果你实在想要尝试,我可以给你推荐几个这方面经验丰富的专家。” 陈医生的声音无比真诚友善,傅施越却感到一股冰冷从脚底冲到头顶。 她仿佛闻到了阴谋的味道,心里涌起强烈的好奇,为了探究他们背后的真正意图,她毫不犹豫地接住对方抛过来的饵,决定深入了解这个秘密。 傅施越以为会有什么意外的结论或者情况,然而这些李专家、周主任、潘院长的话和她曾经听过无数次的回复一样。 一样,无法治愈。 傅施越一直觉得是当年自己把脑袋摔太重导致失明,她从来不曾怀疑过细心照顾她情绪的家人,也未质疑过一直不懈为她找医生看诊的亲大哥。 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任何没有留意过的蛛丝马迹都会是催发、浇灌的养料。 傅施越很快收到调查结果,这么多年给她看诊治疗过的医生都收到过同几个账户转钱,那几个账户显示国外,她花了一笔不小的费用才查出来背后的人是傅霆彦。 哥哥毒,哥哥坏,抱抱妹宝 第26章 傅霆彦推波助澜 傅施越派人接近曾经的求医过的人,故意探查他们口风,有位已经退休的老主任大概觉得事情发生已久,大意之下被套了话。 傅施越清楚听着录音笔中沙哑的声音:“那个少爷才成年没多久吧,独自拿着一张三百万的支票找到我,说他妹妹的眼睛确实治不好。如果给她希望又令她失望,这样的行为太残忍了,让我不如直接告诉他们眼睛治不了。” 老主任喝了些酒,说话断续不连贯:“嗝……一句话抵我一年工资……钱当时拿到手的时候我都感觉不真实,太轻松了……” “我还记得小女孩还挺小,听到我说没希望的时候哭得可怜兮兮。唉……不过那眼睛伤太重,之前那么多专家都束手无策,我觉得我应该也无能为力。这个结果倒也不算骗人吧……” 老主任是傅施越十三岁时求医过的专家,他在业界声名远扬,是着名三甲医院的资深眼科主任,有“光明使者”、“眼疾克星”等诸多赞誉加身。 那时施琴和傅老爷子一起带着她满怀希望求诊,期盼在这位外人称道的圣手手中听到好消息。 但他们得到的结论是恢复可能性渺茫,手术成功率极低。 傅施越在那几年听过很多类似的话,可再一次听到如同判死刑一般的句子时,她心中仍旧抑制不住的悲凉颓靡。 傅老爷子一直默默站在她身后,用他那宽大温暖的手掌轻轻抚摸她的头,低沉而慈爱的声音说道:“孩子,没关系。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看看。” 那一刻,傅老爷子给予的温暖鼓励,以及包容一切的厚重安慰,终于击溃了傅施越内心深处压抑已久的情绪。 泪腺仿佛失去了控制,再也无法阻挡住汹涌的泪水,不过瞬间泪珠就爬满了脸颊。 那次傅施越哭了很久,后来他们换了一个又一个医生,去了一个又一个地方。 国内,国外,有名的,无名的,年轻的,退休的,很多很多医生专家。 傅施越觉得他们没什么不同,无论治疗过程长短,他们最后的通牒都是无可救药。 不过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她所经历的那些如刀剔骨般残忍的“刑场”,竟然是她的亲生哥哥在背后推波助澜。 傅施越从来和愚笨这个词扯不上关系,她唯一一次犯蠢就是对血亲家人不加设防。 当一个天才执着于解谜,一切如烟迷雾都将有迹可循。 她像终于苏醒过来的顶端狩猎者,在黑沉中暗自蛰伏,嗅着残留的血腥追溯屠戮源头。 只是幡然醒悟的真相永远无比残忍。 当傅施越越发接近真相时,那些痛苦难堪逼迫得她忍不住离开那里,离开有关傅家的一切。 她毅然决然搬出傅家,不再插手傅家的产业,甚至她还为自己找了转移注意力的借口。 那些曾经努力为家族寻荫加冠的日子如同笑话,满室的琴管乐器是她消磨光阴的录板。 如果没有遇到谢清欢,如果没有碰见叶外婆。 她,傅施越。 还会陷在沼潭中茕茕蹉跎。 捋一下,傅施越摔倒后可能不会瞎,是被人下毒影响了视觉神经,傅霆彦从中使坏,让她错过最佳治疗时期,毒素沉淀严重。 第27章 阮芹薇:我的缪斯女神 千般思绪划过心头不过一瞬,傅施越安静靠着齐铭,任由他抱着随便去哪。 “你好,请问你知道哪里有医药箱吗?” 齐铭好不容易看到一个人,急忙加快几步拦着问。 他的动作弧度稍大,本是虚虚盖着傅施越的外套从头上滑落,如同隽美的仕女画册缓缓打开,露出底下难以描绘的似梦真容。 阮芹薇本来因挡路皱起的眉毛豁然舒展,瞳孔瞬间放大,精致眼线下的眼里满是惊艳和赞叹。 知音难觅,缪斯罕见! 看到傅施越的一刹那,她灵感喷发,无数设计念头和元素像不要命一样哗哗涌出。 阮芹薇工作有一个怪癖,她只有看到俊男美女才能施展高超的设计能力,以前她工作枯竭期的时候就喜欢到酒吧、夜店找灵感。 有时候实在没辙只好回景家面对景眠泽那张欠扁又的确得天独厚的优越皮囊。 阮芹薇自诩看人无数,对自己的审美和观察力有着绝对的自信。 她的眼光就是一个活脱脱的时尚审美模板,可以迅速捕捉到别人身上独特的美。 阮芹薇视线快速而无遗漏地扫过傅施越。 一张天生的瓜子脸,轮廓清晰,自然而美丽;微微上扬的微笑唇,唇形漂亮娇媚,带着笑如同春天盛开的花朵娇艳惑人。 鼻梁挺直,五官比例极佳;脸部线条流畅,没有一丝瑕疵,仿佛艺术品般完美无瑕。 肌肤白皙如雪,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光泽;浓密的睫毛如小扇子般轻轻垂下,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美得静谧极具冲击感。 单单是傅施越闭眼的模样,阮芹薇便有了七八套服装设计灵感。 她抬手抚胸,压制过分活跃的心跳,欣赏的目光顺着下移,突然心瞬间紧缩,甚至连心跳都要停止。 “谁伤的!” 阮芹薇瞪大眼死死盯着傅施越裸露皮肤上的细密伤口。 是谁?? 敢让她圣洁美丽的缪斯女神受伤!! 齐铭眼神怪异望着表情激动狰狞的女人,有点怀疑她的精神状态。 “三楼左边第三间休息室里面没人,你们先去那里,我去拿医药箱。” 说完阮芹薇还特意给齐铭指了指方向,就怕这人找错地儿,弄丢了她的缪斯女神。 … 林香香赶回花园时已经没看到傅施越,她以为傅霆彦带着大小姐回了会场,她正转身余光瞥到地上的墨镜。 黑色镜片碎开蛛纹,最严重的左边镜还裂出一个缺口,镌刻繁琐花纹的镜脚折断,这么严重的破损,一看就是被人故意踩过。 林香香捡起墨镜心头一紧,一边担心傅施越遇到不测,一边安慰自己有傅霆彦在不会不管大小姐。 这样的侥幸在找到傅霆彦时全然崩塌。 他两指夹着香烟,眉宇冷淡:“她想去哪我管不住,大概她是跟着新认识的朋友走了。” 林香香皱眉,“可是大小姐的墨镜……” “也许是她忘记拿了,被路过的人误踩。” 傅霆彦漆黑眼眸睨向香香,“安保驻守在门口,不会有危险分子出现。今天郭家宴会,名流汇集,你们代表傅家,绝不能整出岔子丢脸。” 语调低沉含带敲打和警告,林香香气得鼓圆了眼。 怎么说大小姐也是他的亲妹妹,他怎么可以半点都不过问,不在乎! 她咬着牙忍下脱口而出的腹诽,愤愤转身在会场找傅施越。 郭家办宴包下了整个庄园酒店,林香香在近千米平方的地方找人,问了十几个服务员,听说有人抱着大小姐上了三楼,她拔腿往楼上跑。 三楼有隐蔽性的棋牌室、桌游室、休息室,如果里面有人门牌会自动弹变成正在使用。 阮芹薇在房间给傅施越上药,齐铭为了避嫌主动到门口等。 林林香香从楼梯口出来就看到一道身影颀长靠立在过道,他微微低头,露出一段白皙的后颈和精致的锁骨,几缕碎发拂过,却遮不住他侧脸的冷峻轮廓。 她眼里迸发一股惊喜,“齐先生,你看到大小姐了吗?” 齐铭掀开眼皮看她,左右活动脖子发出一阵骨节轻响,语调欠欠嗤怪:“林香香,你骨头松了啊,连个人都护不好。” 林香香内疚,“我……对不起!大小姐……” 齐铭打断她,“她在里面上药,你找个时间过来挨打认错吧。” “小姐受伤?” 林香香声音不禁颤抖,抓着把手就想进去,齐铭拦着她,“别进去,你在外面等着,有人给她涂药!” 林香香胸脯起伏几下慢慢松开手,好一阵才抬起头,眼眶一圈圈发红,对上齐铭的视线道,“我不还手。” 她说挨打的事。 以前齐铭和齐敏总喜欢找林香香切磋,泰拳八段的兄妹俩性子急躁,在实战经验丰富的她手底下都是挨揍居多。 这次她疏忽大意导致大小姐受伤,有错,有罪。 该领罚,该挨打。 齐铭无声敛目默认林香香的话,他不会因为她知错能改态度认真便不追究她的失职。 傅施越对他们、对齐氏的重要性是动脉和根基一样的存在,但凡她发生什么事,他们都不能承受失去她的打击。 齐铭心底郁躁掏出一支烟,想到傅施越嗅觉灵敏不喜欢烟酒味,放到嘴里的动作改成拿在指尖磨捏。 “提防傅霆彦,别把他当大小姐的亲哥看待。” 他不清楚傅施越和傅霆彦究竟发生过什么,但傅施越说过她讨厌他,大小姐讨厌的人他们自然不可能喜欢,提防起来准没错。 林香香侧目看说话的人,先前傅霆彦冷漠无情的言行浮现脑海,她重重点头刷新印象。 吃一堑长一智,她绝不会再有这样的失误出现。 第28章 傅施越美神降临 傅施越后背伤痕最多,阮芹薇为了不碰到那些口子,小心翼翼拖着拉链移动,她的动作极轻极慢,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弄疼傅施越。 即使这样,触感敏锐的傅施越身体还是止不住颤栗,阮芹薇的心也跟着悬起来。 阮芹薇唇角抿得死紧,大气不敢出一口,拉链抵到接口底端,她才如释重负恢复呼吸。 肩带从肩头滑落,傅施越用手捂着前胸压住薄薄的布料,后背大片雪白肌肤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在莹白灯光下散发着玉质般的细腻软滑。 阮芹薇不禁感叹,她觉得自己已经够白了,平日里也很注重美容保养,但和眼前的人相比,无论是肤色还是质感她都稍逊一筹。 阮芹薇视线忍不住黏在傅施越身上,如绝世白瓷玉带勾勒出优美的脊背线条,完美得像一尊昂贵的艺术品。 她深深默叹这副超世脱俗的冰姿玉骨,一点一寸都是女娲最得意的代表作。 傅施越肌骨实在精美,连碍眼丑陋的伤口都映衬出格外的美感。 阮芹薇拿起一根干净的棉签,轻轻蘸了一些碘酒涂在傅施越受伤的皮肤上,冰凉的碘液接触到温热的肌肤,傅施越下意识地身体紧绷。 阮芹薇动作的手一顿,以为她疼,于是低下头轻轻吹气。 “对不起,我轻点。” 傅施越摇了摇头,温柔道:“没事,只是有点凉。谢谢你,其实可以让我朋友来。” 她听到林香香的声音在门口了。 阮芹薇以为傅施越说的是齐铭,想到两人动作亲近,猜测他们是那种亲密关系的朋友。 她语调清朗,“没关系,举手之劳,我叫阮芹薇。你呢?” 傅施越婉柔嗓音说出自己的名字,浓长黑睫如蝴蝶展翅微微抖动,身后声音不断,两人一前一后,一问一答。 阮芹薇在涂药的几分钟里已经掌握了傅施越的基本情况,没有任何雷点,没有任何不舒服,缪斯女神完全踩在她的审美点。 做完最后的收尾,阮芹薇从纸袋里拿出一套裙子,“你才涂完药,穿身上这条裙子会磨到伤口。这是我设计的新裙子,今天才拿到手,没有人穿过。” “最主要这条裙子不磨背,透气舒适。你要不要试一试?” 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眼神中充满期待。 傅施越握着长裙,手心的质感如云软棉,如水丝滑,轻轻一片宛若鸿羽。 洁白指尖微微一动,她便感知出这是特质的锦云蚕丝布料。 傅施越将长裙递回,阮芹薇劝说的话还没说出就止在嘴里。 “我看不见,还需要麻烦阮小姐搭把手。” 傅施越轻启粉唇,嗓音清冽,如秋日的熙风拂过,带着淡淡的凉意。 阮芹薇眼神下意识追寻到那双眼睛上,一直沉浸在傅施越第一眼带来的冲击中,她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的眼睛一直没睁开。 阮芹薇的惊讶只持续几秒,天坪不带一丝犹豫偏向对傅施越的好感和喜爱。 虽然但是! 又怎么呢! 缪斯女神就算看不见,也该死的好看!! 要命的好看!!! 阮芹薇协助傅施越换上长裙,纯白的挂脖长裙拖地,腰间以独特刺绣工艺收缩出蜿蜒腰线,整个后背镂空设计,露出傅施越精雕细琢的背脊曲线。 一对性感漂亮的腰窝在布料边沿若隐若现,引人窥探,遐想。 阮芹薇轻轻一抖,展开披风,为这位女神完成了最后的加冕,同时也巧妙地遮住了后背令人心驰神往的妙曼风光。 美神降临! 人间谪仙! 如光似月! 超美!超美! 第29章 试探 阮芹薇呆呆地站在原地,失神地傻笑起来。 这套云想裙的展示完全超出了最理想的状态,简直就是为傅施越量身定制的一般,比完美还要完美。 傅施越的气质赋予了这条裙子圣洁与典雅,她微微合闭双眼,神情犹如高台上被俗人膜拜的神女,慈悲的光辉中盈透疏淡凉薄。 阮芹薇兴奋到失语,急不可待想把这份夺魂的美分享给其他人。 门锁“咔嚓”响,傅施越闻言转身,本来急迫的脚步声突然停顿,林香香和齐铭同时愣在门口。 他们熟悉的傅施越衣着风格偏向于简单日常,单是那张高绝的颜值脸,普通白t恤穿在她身上都出奇好看。 这套名气设计师出品的系列主打裙,每一处恰到好处彰显穿着者的优越比例,端庄高贵,令人倾倒。 高度适配傅家大小姐的矜贵身份。 傅施越抬手,“香香。” 林香香三步并做两步握住雪白柔荑,触及到分落在手臂的伤痕时,她眼睛猛然一颤。 齐铭在外面已经和她说了傅施越遇到的事情,独身在花园被一群人围着欺负,被推倒在花丛嘲笑…… 这么娇嫩的肌肤压在荆棘尖刺上,她的大小姐一定很痛很痛,林香香愧疚低下头声音哑得不像话,“小姐,我错了……” 错在她不该让大小姐离开视线。 错在不该听傅霆彦的话离开。 错在相信他,把大小姐交给他。 她犯了大错,还让大小姐替她承受苦果。 傅施越突然感到手背几滴滚烫湿润,身旁的人默不作声流泪,她紧了紧手心,无声安抚沉浸在压抑自责中的林香香。 傅施越不怪林香香,她对傅霆彦的印象还停留在以前,以为他们还是和睦相处的亲兄妹,以为傅霆彦在外会照顾眼睛不便的妹妹,所以放心离开。 傅施越没有和她说过傅霆彦做的肮脏事,一面考虑到她和林妈的关系,一方面也存了试探考验的心思。 不过这几年相处,林香香对她切切实实满腔赤诚,好到让她愿意忽略那一半的风险,袒露真实的她。 林香香感受到傅施越传递的动作,迅速平稳情绪,努力压回泪意,她猩红着眸子抬眼。 头顶的吊灯散发刺眼的光芒,直直照射在傅施越的脸上,让她的面容如同浓抹淡涂的画卷一般清晰可见。 她紧紧闭着双眼,下巴微微向内收垂,林香香心中一惊,连忙上前一步用身体挡住了强烈的光线。 “小姐,墨镜碎了,这些强光会不会伤到你的眼睛?” 林香香心急如焚,担心不已,叶老太特意嘱咐过治疗期间眼睛避开一切强光、强热刺激,她怕极了因为这一遭毁掉大小姐来之不易的希望。 阮芹薇走上前,“眼睛不能见光吗?有没有事?要不要帮你叫医生?” 阮芹薇有些懊悔自己不够细心,竟然没有注意到傅施越躲避灯光的细微动作,刚才擦药的时候她还把所有的灯打开了,真是太疏忽了。 傅施越唇角弯出笑意,“不要紧,等下找块布遮住就好了。” “我这里有丝带可以吗?” 阮芹薇话音未定就解开左手腕处绕了几圈的丝带,她今天穿的是孔雀黑礼裙,搭配的也是同色系黑色丝带。 带着肌肤温度的溜滑触感塞到手里,傅施越听到阮芹薇的脚步声走远,“我先关灯。” “啪啪”几盏大灯熄灭,只留下四面悬挂的壁灯散发昏黄微光,不刺眼,也足够视物。 “帮我戴上吧。” 傅施越将黑丝带交给林香香,浓墨的黑缠住雪白肌肤,丝带交叠垂于发间,如画脸庞上极致的黑与白分外映衬,为这一尊纯洁神女抹妆上冷魅、瑰糜。 阮芹薇和齐铭电话相继响起,他们有事各自离开,装潢富丽的休息室安静空荡,空气中还残留些许药味。 大家不要太怪林香香,她就是四肢发达,脑子单纯哈 第30章 郭家的周岁宴 “香香,我想透气。” 林香香即刻扶着她到外面阳台,鼻腔的药味被新鲜空气置换,每一根神经都清晰许多。 傅施越:“花园应该有监控设备。” 看似无头无尾的一段话,林香香瞬间领会,“齐先生已经拿到监控视频,阿翔的名单晚点整理出来。” “齐先生还说带头的人是苏家二小姐苏嘉怡。” 傅施越手撑栏杆,轻风吹起长发,几缕发丝拂过微扬的精巧下巴,婉脆嗓音咀嚼听到的名字,“苏嘉怡……” 林香香提醒:“之前筛选的家族小姐里有她。” “哦?效果不错,她对傅霆彦倒挺情深。” 傅霆彦几句惺惺作态的话她就急得替他鸣冤喊屈,为他冒头出气,不愧是被精挑出来的“嫂子”人选。 “这位苏小姐如此赤心相待,我们要帮傅霆彦好好回报人家。” 清悦带着冷意的语调揉进风里,林香香眼眸跟着黑沉,惹过大小姐的人一个别指望全身而退。 玻璃门推开、关上,阳台又恢复了安静,只是那过于动耳冷艳的声音还弥留在听者耳畔。 一墙之隔的另外一边阳台 身着白色西装的男人长腿交叠,倦懒窝在藤椅中,好看的瑞凤眼轻轻敛阖,手边放着一杯半凉的黑茶。 “阿泽。”友人呼叫。 坐在椅子上的人轻轻掀起薄薄的眼皮,一双慑人的冷黑瞳孔露出来,毫无一丝睡意。 薛致修敲响阳台门,急声催促:“还没睡够啊?别睡了,你快来,三缺一!” 景眠泽侧目:“谁走了?” “都没走,只是有人玩不起咯。” 虞麒目光促狭瞥着薛致修,“薛少爷家产过亿,连这点钱都输不起,啧啧。” 薛致修:“你赢的最多,哔哔什么!滚!” 沈峥:“攒局的是你,半途闹不玩的也是你,薛致修,你说说你。” 陶绍县不像他们几人关系那么熟可以随意开玩笑,他坐在麻将桌旁看着他们笑。 薛致修一屁股坐到景眠泽对面,一脸郁闷,“谁知道今天怎么那么背,把把输精光!” 虞麒笑道:“你拉屎没用纸啊?手这么臭。” “……” “虞麒,我嫌你恶心!” “无所谓,反正我赢钱了。” 薛致修翻了个白眼,懒得看虞麒小人得志的模样。 沈峥搭上他的肩,“别气馁,等会摸神童转转运。” “摸过了。”薛致修甩开他的手,“操!摸了他老子才输钱!” 薛致修刹那找到了根源,他在牌桌上从来没这么输过,唯一的例外就是他专门去看郭家的神童,还顺手提溜了一下。 虞麒:“嚯!这么大一口黑锅砸小孩身上,你也不怕把他吃的奶砸出来。” 沈峥也不赞同:“好歹人家顶着小神童的光环。” “小屁孩连话都说不明白,和神童沾什么边?” 薛致修语气嘲弄,“小屁孩随手抓了一本策划案,后来这个策划案的合作谈成功,郭家就说他天生商感过人,对市场动向感知敏锐。” “我猜小屁孩连自己抓的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还到处嚷嚷喜得神童。装模作样,和傅家那个走一个路子。” 沈峥和虞麒对视一眼,两人交换一个无奈的眼神,“薛少爷,这是郭家宴会,你说话收敛点。” “他们装逼还不给说!” 薛致修愤慨,为他溜走的十亿心痛。 恰好这时服务生敲门,周岁宴准备开始。 会场中心搭起精致的舞台,红毯铺地,金色花朵点缀其间,华丽庄重。 舞台正中央摆着一个红木大圆盘台,上面围放一圈抓周的物件,各式各样,看得人眼花缭乱。 有人被圆台上闪烁的金光晃得眯起眼睛,惊叹道:“那个拳头大的金元宝不会是真的吧?” “我看着不像假的。金元宝旁边的砚台,是不是很多年前拍卖会喊出三亿的那个?” “对,就是它!我当时也在场,这套砚台最后被浙市傅家拿下了。这么多年过去,砚台的收藏价值已经翻几番了吧。” “嘶,傅家大手笔,郭家这回真风光了。” 郭家老先生上台致谢一番,热烈掌声中,宴会主角被父母牵上台。 小小的奶娃穿着一身精致的黑色小西装和一双闪亮的小皮鞋,领口还系着鲜艳的红色蝴蝶结。 婴儿肥的小脸蛋圆滚滚,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把,他的奶膘随着不太稳的步伐一荡一荡,显得格外可爱。 小奶娃被放到圆台中间,郭老先生笑得慈祥,“乖乖,去抓你喜欢的。” 圆台上有金章玉印、元宝珍盘,每一样都是富贵之物,无论小奶娃抓周抓的是什么,都是美好寓意,象征锦绣前程。 小奶娃嘻嘻地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可爱的小门牙。 他用小手撑着地面努力地站起来,然后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向那些物品走去。 第31章 傅施越的抓周宴 “小姐,他抓了金元宝和狮子玉印。” 傅施越表情冷淡,“嗯,爷爷的心意送到了,走吧。” 白色的裙摆悄无声息划过金属围栏,林香香带着傅施越安静离场。 那抹纯白的色彩如同雪花般悄然离去,余留下一片寂静和清冷。景眠泽默默地看着他们离开,眼神幽深,眼底的情绪令人捉摸不透。 傅霆彦在会场扫了一圈没有看到傅施越的身影,注意力便放回到舞台,台上的小奶娃一手抓着玉印,一手搂着元宝走向父母,郭家人笑得灿烂,脸上洋溢着骄傲。 看到这一幕傅霆彦不可遏制想起傅施越的抓周宴。 当年她的周岁宴没有大肆操办,请的都是家族亲系,亲朋好友送来精美的抓周礼品,琳琅满目的物件里外摆了两层。 一岁的小姑娘粉雕玉琢般可爱,不但口齿伶俐,四肢平衡发展得也好,走起路来四平八稳。 这么多大人围观下她丝毫没有怯场,挥舞着小胳膊小腿,像个小大人似地绕着圈子转,她有模有样地看过每一件物品,后来竟掀起自己的长裙摆,将其拉成一个大兜。 笔墨、纸砚、银行卡抓起丢进去 ,如意、珍珠、绿翡翠亮晶晶的首饰一样没放过,篮球、模型这种平时不玩的东西今天也入了她的眼,最后放在最顶上的是一本收藏版经书。 她两手紧紧抓着裙摆,面前装着有她半个人那么高的东西跑向他们,白里透红的婴儿脸灵动好看,脆声脆气分享她的“战利品”。 厚重的书给了傅兴平,他每天看杂志、报纸,在小姑娘认为,爸爸一定喜欢这本大书。 施琴拿到了最贵重精致的珠宝首饰,傅老爷子收到一堆书房里的同款的笔墨纸砚。 小姑娘平日里不是看妈妈打扮得漂漂亮亮,就是看爷爷在大书桌上写写画画。 至于那些不符合她气质的玩具是给哥哥的,她见哥哥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这些东西的时候很开心。 尽管只有一岁,但她却能清晰地记住每个人的日常生活特点,并根据这些特点恰好挑选出适合他们的礼物。 这种超乎常人的智慧和洞察力,让人不禁为之惊叹! 即使多年后的今天,傅霆彦回忆起那一刻仍然感到不可思议,仿佛整个胸腔都被震到麻痹一般,牙关也不由得酸涩起来。 好似从那时开始,她与傅家、施家的关系就已经注定。 她,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施予者! 荣光和辉煌因她而来,他们不过是一群渺小的蝼蚁,依附在她的光芒下生存。 耳边是旁人夸叹郭家小神童的话语,傅霆彦看着目光懵懂清澈的小奶娃,心底忍不住嗤鼻发笑。 这种水平居然被称作神童? … 雅间内 “大小姐,我的汇报结束。” 文静小心翼翼看向傅施越,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辛苦文秘书。” 傅施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如沐春风的温柔笑容,文静心中稍感宽慰,但面对这位年轻有为的大老板,紧张和压力并未减轻多少。 傅施越把珠串拿在手里轻轻拨弄,声音清冽婉柔不容置疑,“齐氏和景泽集团目前有合作,趁这个机会接触他们C区工程,把娱乐城项目拿下来。” 文静立刻拿起平板电脑,快速敲击键盘记录下来,毕恭毕敬地回答:“收到!回去后我一定会转告敏姐。” 傅施越微微点头,接着问:“齐敏最近在忙些什么?” 文静停下动作,注视对面气质高雅、容颜如画的人,“敏姐这段时间在视察各地的齐氏会所。” “她想要连锁还是晋新?” 文静闻言一怔,她不知道大小姐怎么会联想到这回事,不过好像前段时间她听齐敏很随意提过一嘴,不过后来也没后文了。 傅施越微抬手掌支着下巴,若有所思轻声道:“你告诉她,高级会所小动连锁,歌酒性质的革新花样。” 文静从傅施越炫目的美貌中回神,连忙低头攥紧平板敲字,“是。我记下了。” 美色误人当真不假! 文静不禁感叹,尽管已经见过傅施越好几次了,但每一次看到那神来之笔般的样貌,都会让她感到心神荡漾,被深深吸引。 文静也暗自告诫自己不能失态,但人性使然,她还是像没见识过的人一样为这位大小姐的迷人魅力频频失神。 两人聊的时候一旁的精致茶点也全部上齐,文静受宠若惊与傅施越用餐闲聊,她努力保持着作为下属的矜持和礼貌,一边又情不自禁地迷失在大小姐温柔昳丽的攻陷下。 第32章 你压线你全责 傅施越和文静见面的地方离庄园酒店不远,出来的时候刚好郭家的宴会散席了,一辆接一辆的豪车驶出庄园。 林香香撑着伞带傅施越走在路边,突然一辆帅气的白色连号路虎停了下来。 副驾驶车窗打开,露出李凡带着礼貌微笑的脸,“傅小姐,要不要捎你们一程?” 林香香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峻起来,警惕地盯着李凡。 傅施越轻轻捏了捏林香香的手,示意她放松些,清脆的声线带上明显的惊喜,“李特助,是你吗?” 李凡笑着答;“是我,傅小姐上车吗?” 傅施越稍作犹豫,便朝车子迈动脚步,“谢谢李特助。” 李凡被傅施越的清美笑靥晃到眼睛,顾及到后座的老板还在,他可不敢承这份感谢,只好干笑回应傅施越。 几个车身外,阮芹薇恰好看到傅施越坐上那辆限量版路虎,扫过那串骚气的车牌数,她忍不住挑动眉梢,“阿泽难道和傅女神认识?” 她刚想加大油门冲到前面,旁边一辆粉色奔驰突然超车撞了过来,阮芹薇吓得猛打方向盘才没把小奔驰的头撞扁。 “卧槽!超车不要命了!” 阮芹薇摇下窗户就骂,她新买的帕拉梅拉还没开几天,眼瞅着车身一大片的掉漆和凹陷,她心如血滴。 粉色奔驰内,陶芮婷从方向盘上抬起煞白的脸,眼底还有没散尽的惊恐后怕。 看到前方已经没有了那辆白色路虎的影子,她气得捶打方向盘,脸上恼怒又气愤。 可惜她没来得及看到那个女人的脸,到底是谁上了景眠泽的车? 陶芮婷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发现没有在宴会上见过这套装扮。 所以。 她究竟是谁?! 居然敢觊觎她陶芮婷的未婚夫! “咚咚咚” 窗户敲打声打断陶芮婷的思绪。 阮芹薇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死了没有?没死就把车挪到路边。” 仿佛是对她这句话的回应,后面被堵住的车队瞬间响起一片“哔哔”嘈杂的汽车鸣笛声,喇叭声此起彼伏,催促意味明显。 陶芮婷烦躁皱起眉头,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一边内心咒骂,一边将车停到路边。 她黑着脸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下车一抬头就看到阮芹薇站在车前,正眼神玩味地看着她。 “哦哟。原来撞我车的是你呀。” 阮芹薇靠着车头,慵懒的姿势显得有些随性,她目光淡淡扫过陶芮婷手中的支票,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一抹狡狭的笑, “你说是报警呢?还是私了呢?” 陶芮婷的表情瞬间凝固,她努力扯出一个笑容,“芹薇表姐……” 阮芹薇对着她僵硬的笑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还没进门呢,这声表姐听得我不自在。” 陶芮婷笑不出来了,她咬了咬嘴唇,眼底阴翳聚拢,生硬吐出三个:“阮小姐。” 阮芹薇暗爽,“嗯,陶小姐,你压线超车负全责。” 她回头指了指自己的车身,故作惋惜地说道, “我这辆帕拉梅拉可是刚提回来不久啊,本来还打算开着它出去兜风玩几天,没想到现在就要送去保修。唉!真是太扫兴了。” 陶芮婷狠狠磨牙,把原先的十万的支票塞回进包里。 阮芹薇:表姐是你随便能叫的? 陶芮婷:已老实,求放过 第33章 两人相得益彰 傅施越打开车门的刹那,一股清新木质古龙水的香味扑鼻而来,雅淡,庄重,宛如午后阳光映照下满墙青藤散发的芬芳气息。 这股香气并不浓烈,却足以弥漫整个车厢,淡淡侵入鼻腔。 它既不像某些香水那样浓烈,也不会过于甜腻刺鼻,自带着一种冷爽的优雅和矜气。 傅施越长睫轻动,是她不排斥的味道,有点好闻。 景眠泽没有说话,她也当做不知道后座还有一个人,车内的气氛异常安静。 傅施越静静地坐在座位上,双手轻轻放于膝盖,姿态端庄而规矩。 李凡悄悄抬起眼睛看向后座的两人,两道身影一左一右各居一方。 一位黑带蒙眼出尘如仙,一位背靠皮椅端雅隽逸,他们身着相同的白色衣物,两抹纯白如辉交映,毫不输彼此的光芒。 分明隔着疏远的距离,但在一个画面中出现,他们存在感强烈,又让人觉得莫名和谐,相得益彰。 景眠泽不带感情的眼神冷冷扫过来,李凡好似被烫了一下,立马收回目光,乖乖开车不敢乱瞅。 男人懒懒撑着头,弧度漂亮的瑞凤眼半眯睨视眼前的女人。 他像是第一次把她认真看在眼里,打量的视线略过挺翘的秀鼻,描过殷润红唇,眼神从无可挑剔的脸稍微停留在裹着白绿玉串的纤细手腕。 一只细白的手正不紧不慢滚摸圆珠,指尖细腻粉白,每根手指如同被精心雕画过的纤长白净,连指甲盖的形状都好看到挑不出毛病。 可能是注视的视线过于炽灼,拨动玉珠的手停了下来。 追视的动态图停止,景眠泽悠悠掀目,启唇,“傅小姐,多谢上次救命之恩。” 傅施越偏头,声音轻悦:“景先生,身体恢复了吗?” “托傅小姐的福,已经不碍事了。” 前排的李凡惊讶的睁大眼,他听到了什么? 傅家大小姐就是坑了…呸…不对…是救了老板的人?? 真是巧奶给巧巧开门——巧到家了! 傅施越红唇轻勾漾出一抹娇笑,“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 景眠泽的目光落在傅施越身上,眼底暗沉的光芒浮动,似乎在思考什么。 “是挺有缘的。” 景眠泽意有所指缓缓道,而且每一次遇见都看到不一样的她。 傅施越笑意更浓,“景先生,我是个相信缘分的人。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和我结婚。” “如果你觉得进度太快,我们可以先订婚。” 这时,汽车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刹车声。 “嚓——” 坐在驾驶座的李凡被这突如其来的求婚砸得晕头转向,一个没控制好就猛地踩了一脚急刹。 傅施越毫无防备,身体不由自主地朝前撞去,就在她即将撞到椅背时,一只温暖有力的大手忽然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本该撞到椅背的额头被宽大温热的掌心包住。 “李凡。” 景眠泽语气不悦冰冷吐出他的名字,李凡立刻全身绷紧。 “对不起!老板我错了!” 李凡欲哭无泪,大小姐害我啊! 第34章 真实的傅施越? 林香香狠狠瞪了李凡一眼,赶忙扭身看傅施越的情况,“小姐,你有没有……事……” 林香香猝不及防对上景眠泽微凉的神情,冷冽的气势让她心头一怔。 从这个角度看,大小姐就像被他搂在怀里,占有般的错位姿势,仿佛狩猎者逮住了猎物,牢牢占据。 男人眉眼清俊冷凌,缓缓敛目隐下情绪,从容收手坐回座位,又是那套温润淡然的模样,仿佛她看到的只是瞬间的错觉。 “香香。” “啊?”林香香被这一声唤得回过神来,关心看向傅施越,有些紧张道:“怎么了?” “我没事。” “嗯嗯,好。有事叫我。” 林香香应道,转回身体目光落在前方,她动作极小地搓平手臂上炸起的寒毛,淡定的面容下内心并不平静。 刚才的一瞬间,林香香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和危险气息,她不禁想起了景眠泽的眼神,毫无感情,深邃冰冷,让她身体下意识做出警惕戒备反应。 气势好强,好瘆人的气息。 傅施越摆正身形:“景先生,谢谢你。” “举手之劳。” 景眠泽收回手,视线虚飘至窗外,手心沾染的柔滑在触觉神经上挥之不去,肌肤的触感竟比看到的还要软腻、细滑。 只是短暂的一瞥,他好像看到瓷白皮肤上留着细微血痕,就像是上好的玉瓷被人刻意破坏,让人不由不爽。 “景先生。” 柔绵嗓音传入耳际,他侧头望向声音源头。 “你的婚姻是基于感情还是利益?如果你需要锦上添花,浙市傅家所带来的助益远胜很多家族。” “要是你不希望有情感困扰,我们可以签署婚姻协议,两人互不干涉彼此的生活,各自私人关系自由。” 景眠泽眼尾低垂,瞳孔透出丝丝沉郁,几分钟前还说真心想要和他结婚,几分钟后就变成签协议做陌生人。 一会儿一个样! 呵,诡变的女人! 景眠泽交叠大长腿,动作随意疏懒,好看的嘴巴说出无情的温度,“我的事与你何干?” “景家偌大的发展还不至于被区区女人左右。傅小姐屡次求亲,迫不及待的样子显得十分恨嫁。” “这么担心嫁不出去吗?” 尾音落地,车厢内陷入一片死寂般的沉默。 林香香坐在副驾驶座上,气得脸色铁青,拳头紧握,几乎要捏碎了。 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 这个坏男人狗嘴里吐不出好话! 阴阳怪气说大小姐不矜持,还敢嘲讽大小姐!! 可恶至极!! 第35章 龙凤胎的逆鳞 齐敏舒适地窝在宽敞的欧式真皮沙发,那头齐肩的公主切漂成了时尚的奶奶灰,几缕发丝挑染上了雾蓝色,紧身黑色短皮裙搭配高靴,整个人看着又潮流又酷炫。 然而如此酷帅的装扮下,却是一张甜美可爱的娃娃脸,此刻她两颊一鼓一扁捧着AB钙奶猛吸。 水晶桌面放着一台超薄笔记本,画面里文静在转述傅施越的话。 “大小姐真这么说?”齐敏惊讶地问道。 "是的。。"文静回答。 齐敏听完后立刻丢掉手中已空的AB钙奶瓶,兴奋地说,“我之前只是有这么一点想法,最近看了一圈会所营业额都不错。本来怕改动会丧失客户流,我已经没有这个打算了。” “但是,大小姐不反对!说明这个想法可行,最起码利大于弊。” 提起傅施越,齐敏整个眼睛都闪烁精光。 文静静静看着,她早已经体会过齐敏把傅施越的一切奉为圭臬的态度。 噢,不只是她,还有齐铭。 齐敏从一板Ad钙奶中又抽出一瓶,吸管插破封口薄膜,她咬着管头,“会所策划案任务安排下去,三天后我要看到完整计划流程。” 文静应下,眼神移至后方,神色端经,“齐总。” 齐铭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拿着一瓶矿泉水踱步到沙发后面,“聊完了吗?有事找你。” 齐敏有些诧异,转头瞟了他一眼,然后对着屏幕里的文静摆摆手,关掉了通讯。 “怎么了?今天去吃席犯事儿了?” 齐铭没回应她谐谑的语气,坐到沙发另一侧掏出u盘丢过去。 齐敏反应很快,迅速抬手接住了 u 盘,随后捏着它转了两圈,满脸疑惑地看向齐铭,“这是什么?” 齐铭仰头喝了半瓶水,声音平静道,“我在宴会遇到大小姐,她差点被人打了。” 齐敏脸色一变从沙发弹坐起身,“是谁!” 齐铭下巴点了点电脑,“自己看。” “都是一群女人,我当时不好动手。” 两分半的视频,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围着傅施越的那一群人充满恶意。 画面播放到傅施越被人绊倒,齐敏的眼眸已经黑沉如墨,娇甜的脸乌云密布,“什么叫差点被打?” 声音中饱含着深沉怒意,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她、已、经、受、伤、了!” 齐铭手背上青筋凸起,他猛地用力,将手中的水瓶抓扁,塑料瓶在他的手中发出尖锐的嘶鸣声,仿佛在抗议这突如其来的暴力。 他的喉咙里滚动出低沉暗哑的单字音节:“是。” 视频在循环播放,齐敏的表情越发阴沉,像是一场即将来临的暴风雨,酝酿着无尽的愤怒与狂暴。 “我要她们血债,血偿。” 两个父死母亡被丢弃的孤儿,在生死边缘摸爬滚打出慎人狠厉和腥暴。 哪怕在傅施越的教导下那身戾气已经收敛得很好,但触及他们的逆鳞必然要引来腥风暴雨。 血债血偿,不是半死也要让她们脱层皮。 齐铭和齐敏对视,龙凤胎的心灵感应无需言语,两张相似的面庞酝酿同样的晦暗涌动。 护犊子双子星 第36章 苏嘉怡还不够格 江市苏家 苏父一脸憔悴,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他看着自己的女儿,眼中满是焦虑:“嘉怡,公司最近遇到一些麻烦,你和傅大少熟,能不能让他帮帮忙。” 苏嘉怡无动于衷地刷着手机视频,头也没抬,随口问道:“干什么?” 苏父深吸一口气,咬咬牙道:“向他借十亿流动资金。” 听到这个数字,苏嘉怡猛地抬起头来,声音瞬间拔高:“多少?!” 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怎么要这么多钱?公司欠债了吗?” 面对女儿的质问,苏父无奈地叹了口气,疲惫捂住双眼。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跟了他几十年的财务经理竟然会背叛他,对方不仅把公司的钱全部席卷一空,还留下了好几亿的巨大债务。 如果不能及时填补这笔钱,不仅公司要面临破产,就连他们这些人也要遭受牢狱之灾。 苏父的声音带着绝望和无助,“女儿,公司遇到严重资金危机,要是傅大少不帮我们,我们苏家就要完了!” 苏嘉怡骄纵的眉宇难看到不行。 苏家是江市二流家族,虽比不上那些一流豪门,但是苏嘉怡作为独生女从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论在圈子里闯了多少祸都能安然无恙。 苏父知道苏嘉怡这段日子迷上了浙市的傅家大少,听说两人关系亲密,要是能攀上傅家这艘大船,苏氏有救了,苏家还有希望跻身一流家族。 “女儿,傅家漫山的财富,十亿只是他们手指缝里流出来的一抓沙,不痛不痒。但是这把沙子,是可以救你,救我,救我们苏氏的金钥匙啊!” 苏父把全家的希望压在苏嘉怡身上,双手紧紧钳住她的肩膀,眼底猩红热切。 “你去求傅霆彦!你让他娶你!让他帮帮我们!嘉怡,只有你可以救苏家了!” 苏嘉怡吃痛,父亲的失态更让她感受到事情的严重性。 那天后苏嘉怡积极联系傅霆彦,但是发出去的消息石沉大海,打电话也一直是忙音状态,近乎断联的冷漠态度,仿佛打脸他们前些日子的热络和亲昵。 苏嘉怡以为傅霆彦已经回浙市,收拾好行李准备飞去找他,一个朋友发来消息说看到傅霆彦下榻的酒店。 她一大清早起床画好精致的妆就到酒店找人,费了一番功夫才套出傅霆彦开房的楼层。 苏嘉怡站在走廊,犹豫不决看着一扇扇紧闭的房门,思索是继续等待还是逐个敲门。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房门发出了细微的声响,门缓缓打开,傅霆彦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冰冷严厉的气息,仿佛刚刚从一场暴风雨中走来,携带一身潮气。 湿漉漉的头发贴在前额上,他的眼神冷漠而疏离。 苏嘉怡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立刻走上前去,紧紧挽住男人有力的臂肘,关切地问:“霆彦,你怎么不接电话啊?我找了你好久,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傅霆彦却没有回应她的话,额前刚沐浴后的头发还略带潮湿,垂落在眼前,挡住了他眼底流露出的厌烦和嫌恶。 他不禁暗自思忖,最近他似乎桃花运太旺了,一个接一个的女人像着了魔一样的往他身边靠,昨晚不留神还着了女人的道。 想到这回事,傅霆彦周身阴冷,越发看死缠烂打的苏嘉怡不顺眼。 不过陪她做了几天的戏,真以为他看得上这种小门小户出来的纨绔女吗? 傅霆彦甩开苏嘉怡,神情冷漠,“苏小姐,逢场作戏而已,不要太当真。” 苏嘉怡笑容一滞,“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傅家的少奶奶不说门当户对,最少也是一流家族里的名媛千金。你,不够格肖想。” 傅霆彦甚至没正眼看她就大步离开,以至于也没看到苏嘉怡受伤又愤恨的表情。 “别怨妇的惨兮兮模样,男人都这样的。” 一道妖媚女嗓从背后传来,苏嘉怡猛地回头,就看到穿着吊带短裙,搭着皮貂披肩的女人靠在墙边,一身懒劲捏着房卡。 那几个数字分明就是傅霆彦刚刚走出来的房间号。 傅霆彦(绑定)渣男 第37章 李洲艺,周慧慧 黎冰洁唇边含笑拿着房卡在苏嘉怡眼前晃了一下,“你在看这个吗?” “昨晚,我和他睡同一个房间,要是说我们什么也没发生,估计你也不会信。” 不知是不是有意,黎冰洁一侧肩膀的披肩滑下来,半露的丰盈和锁骨上全是暧昧的咬吸痕迹。 苏嘉怡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她狠狠地瞪着黎冰洁,呼吸粗重,傻瓜都看得出来他们干了什么事。 “你是在挑衅我吗?” 苏嘉怡向前迈了一步,紧紧逼视着黎冰洁。 “你不过是犄角旮旯里跑出来的下贱货!追着男人卖屁股的妓女!你这种野鸡还想飞上高枝变凤凰?你打错算盘了!” 苏嘉怡指着黎冰洁胸前的一处牙印,用手指用力地戳了戳,将黎冰洁逼得后退半步。 “再敢傍我的人,我绝对让你被男人上个够!” 苏嘉怡咬牙切齿警告黎冰洁,要不是苏家出事,放在以前,她才不会只是动动嘴巴放狠话就轻易放过惹她的人。 森冷的目光缠绕至苏嘉怡的背影消失,黎冰洁抻抻酸软的腿,下了药的男人就是生猛,动作起来凶狠还没节制。 虽然身上又涨又痛,但是傅霆彦也的确大方。 一夜五十万。 她一年生活开支了。 但是。 不够啊。 她费尽心思才和傅霆彦有了亲密关系,怎么会满足区区五十万。 黎冰洁不自觉抚上小腹,没有戴套一夜耕耘,如果肚子争气,她就有机会逃离悲惨的结局,过上好日子…… 念此,她脸上浮现期待的神色。 … 苏嘉怡这几天吃了傅霆彦无数冷刀子、闭门羹,心情烦到极致,即使到了平日最喜欢玩乐的酒吧还木着一张脸。 “嘉怡,你最近干什么去了?几次叫你出来玩都没回应。” “姐妹,笑一笑。媚色沉最近出了新花样,新进来的那批男模超正。我给你点几个解解闷。” 比较熟的几个人凑在她身边说话,苏嘉怡很快找回以前的状态,接过朋友递过来的酒杯,一饮而尽。 抛开脑子的烦心事,她跟着音乐的节奏开始摇摆身体,任由自己放松沉溺在灯红酒绿的靡色歌舞里。 同一个大卡座最里侧,李洲艺端起一杯葡萄汁,手指轻轻掠过杯口,一枚小小的药丸便无声无息地融入了那片紫色的液体之中。 她把杯子递给身旁的女孩,嗓音低柔,“宝贝,你的果汁。” 女孩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左右,身着一身校园风格的白色衬衫和百褶裙,两条麻花辫上还点缀着可爱的小蝴蝶,垂落在她的双肩。 她那张白皙稚嫩的脸庞上透露出一丝青涩,显然是初次来到这样的场所,眼神中充满了不安和胆怯。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显得十分乖巧,与周围喧闹的环境格格不入。 周慧慧粉红的微笑唇贴上杯口,李洲艺笑意渐深,瞳眸闪动得逞的光芒。 意味不明的目光若有若无地凝视着周慧慧的侧脸,李洲艺透过那张几分相似的面庞,思绪渐渐飘远。 皮肤没有她白,鼻梁没有她挺,下颌线条没有她的优美好看,形状相像的上勾微笑唇也没有傅施越那般诱人精致。 李洲艺自嘲一笑,只是三分似傅施越,她都忍不住悸动。 拐带未成年到酒吧,哄骗、下药满足自己疯狂滋生的渴望。 替身梗无处不在…… 第38章 媚色沉干架 李洲艺笑着看那杯葡萄汁见底,女孩稚嫩的脸颊染出大片酡红,药效在作用。 周慧慧只觉脑袋晕晕乎乎,但是神经莫名的亢奋跳跃,身体内流窜着一股奇怪的骚动,让她想做些什么抒解这股说不清楚的感觉。 “宝贝,是不是不太舒服?我带你去休息,好不好?” 蛊惑的嗓音环绕耳畔,周慧慧的思维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她甚至还没有完全理解李洲艺说的话,就被对方半抱半拉地带离了座位。 同行的人都知道李洲艺的取向爱好,看到她性急办事的模样大家露出戏谑笑容。 一群人突然出现拦住李洲艺,为首的男人寸头,黑背心,一身腱子肉喷薄欲发,青龙白虎纹身纹满两条手臂,高大的体型站在面前,自带煞气。 “你带着我妹子去哪里?”男人语气不善地问。 李洲艺目露警惕,把周慧慧往背后带了带:“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妹子。不好意思,让一下。” “不认识?” 男人上前一步,指着迷迷糊糊的小女孩,“我妹子。你想带她去哪?” 李洲艺皱眉,和周慧慧接触这段日子可从来没听她提过有一个哥哥,她就是冲她性格单纯,家庭背景简单才下手的。 “你认错人了,这是我妹妹。” 李洲艺不愿理他打算绕路离开,男人背后的小弟迅速上前站成一排拦住她。 一比一群,气氛霎时剑拔弩张。 “嗯……” 周慧慧浑然不知现场紧张的气氛,体内的燥热越发明显,让她忍不住低声呻吟,身体也开始发软,她只能紧紧攥住李洲艺的衣服才能勉强站住。 “妹子!我是涛哥。你咋了?” 涛哥大掌扒开李洲艺,把周慧慧从身后拉出来,小女孩脸和脖子红得不像话,抓着的手臂也是一阵滚烫。 周慧慧眼神迷离,水蒙蒙的大眼睛看着涛哥,意识有些模糊不清,反应了好一会儿她才认出人,用那粘腻的嗓音叫人:“哥,我……难受……我好难受……哥……” 都是混道上的男人,一眼就看出周慧慧被人下了药。 “艹你妈个巴子!敢动我妹子!” 涛哥抓住李洲艺的领口,单手将其吊起。 李洲艺的双脚在空中乱蹬,双手不断地去抓挠自己脖子处的那只大手,脸色因为呼吸不畅而涨得通红。 不远处的卡座里,有人注意到这一幕,“卧槽!李洲艺被人打了!快帮忙啊!” 和李洲艺一起的人陆陆续续走出来,手上拿着酒瓶、烟灰缸,气势汹汹给朋友撑腰。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打!” 两拨人立刻混战在一起。 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玻璃破碎声、椅子倒地声,还有咒骂声和激昂的音乐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场激烈的交响乐。 人群中一道娇小的身影如狐兔般灵活周游在李洲艺一行人中,她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便会朝对方身上最疼痛的地方发力。 每一次攻击都恰到好处,让人痛不欲生,打完之后,她还会将人往地上带,让一地的碎玻璃深深扎进他们的身体,留下满满身血痕。 这道身影所过之处,每个人必然挂上鲜红的颜色。 满意回看场上血迹斑斑的人,全身黑色包裹的身影功成身退悄悄退出战场。 在经过酒吧主管身边时,她稍作停顿,清脆的女声从口罩后传了出来:“找那伙人赔。” 主管听到熟悉的声音点头收到,目送黑影离开。 李洲艺这群光鲜亮丽的富家子弟被打的满地滚爬,涛哥等人打完人后立马拔腿走,主管看涛哥他们撤的差不多才急匆匆跑出来。 “哎呀!我的定制水晶桌!怎么就碎了呢!” “这个托盘镶钻的,钻石不见了!” “那个真皮沙发名师定制!” “还有这些酒啊,好贵的。这个音响特地在国外进回来的,泡酒了,肯定坏了,大损失呀!” 主管领着人一边说一边写清单。 猜猜黑影是谁? 第39章 结清赔款单 苏嘉怡捂着头,鲜血顺着她的手指缝隙流淌下来,染红了她的衣衫。 她瞪大眼睛怒视着正在走来走去清点残局的主管,愤怒吼道:“你是不是有毛病啊!快点叫救护车!” 主管并不在意她的伤势,只是敷衍地回答道:“在叫了,在叫了,等我把账单写完。” 他甚至连抽空看他们一眼的功夫都没有,手指啪啪不停地在计算器上按加号,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 “好了。” 他会心一笑,捏着单子走向最近的苏嘉怡。 “小姐,这是你们打架损坏物品的赔付清单,你们需要结清赔偿才可以走哦。” 苏嘉怡愣住,“什么?!” 她指着满地狼籍和其他人质问,“又不是我一个搞坏的!为什么只找我?!” 主管脸上挂着微笑,“一个一个来,按你们人头平摊,每人需要支付五百四十四万七千一百三十九元。” “不可能!” 苏嘉怡呲着牙艰难爬起来,眼神凶狠得要吃人,满脸血污如同从深渊爬出的恶鬼。 “我不赔!报警!让警察处理!” 主管耸了耸肩,笑容温中带凉,“你觉得报警有用吗?” “进了媚色沉,标准不一定谁说了算。” 他声音平静沉稳,满不在乎的语调让人不寒而栗。 闹剧开始时酒吧已经被有序清场,偌大的舞池会场现在只有趴躺在地上的十来人和另一边站得笔直的内部人员。 主管不冷不淡的声线回荡在安静空间,硬是听得人头皮发麻,这时大家才想起界内曾经的传闻。 据说,媚色沉背后有一股强大的黑势力护驾,当初刚开业的时候,就遭到了当地同行的排挤和找茬。 但媚色沉并没有因此而倒下,反而越做越大,越来越火,反观那些曾经跳得最闹腾的酒吧陆续关门大吉。 此后更是以别有风味的格调、耳目一新的招牌花样、和安全系数超高的娱乐环境火热、壮大。 原本还有怨怼的人对上主管身后训练有素的黑衣人瞬间偃旗息鼓。 角落里赵暖右腿诡异曲折,她强忍痛意犹豫再三选择出声,“事故不因我们而起,凭什么后果要我们一起平摊!” 她本意跟着他们一起吃喝玩乐,那么倒霉连累被人打断腿不说,居然还让她掏钱?! 她一个月零花钱才十来万,从哪里找五百多万赔钱? 赵暖一句话,所有人视线都放到了李洲艺身上,有一说一,他们是为了帮李洲艺出头才动手的。 “李洲艺说话。” “别装死!” 李洲艺被人拍了一下,折骨断筋的麻痛刺激脑皮,她忍不住痛咳。 但胸腔像堵着一股气,呼不顺,吸不畅,连咳嗽都断断续续,偏偏周围的人还左一句,右一声咄咄逼人。 “够了!” 作为众矢之的李洲艺大喘气,表情晦涩难堪。 “一共多少钱?” 主管笑着把清单总数举到她面前,“每一笔钱都清清楚楚写在这里了,小姐,你要一力承担赔款?” 李洲艺看着快一亿的数额眼前一黑,昏沉的脑袋如受重击更晕了。 第40章 各怀鬼胎 她咬牙,“你……为什么只找我们赔?那群人先惹事找茬,他们更应该负责!” “你要和我讲判责吗?” 主管嘴角噙着冷笑,“可是负主要责任的是你。” 居高临下的身影半蹲下来,主管翘起手指捏动李洲艺血色裤袋中露出的塑料边角,眨眼间,一个装着七、八颗白色药丸的透明小密封袋敞开在他的手心。 “你看这是什么?” 李洲艺瞳眸一缩,眼底滑过一丝慌张。 她故作镇定,“我的药。” “我知道是你的。不过,是你吃的?还是,下给别人吃?” “我吃!” 李洲艺话落,顾不得身上的伤抬手想抢过小袋子,可惜扑了个空。 “别紧张,如果你没有先动他们的人,他们也不会找你们麻烦。” 主管慢悠悠站起,捏出药丸放到鼻下闻,又伸出舌头尝了下。 “这么纯的药不好找呀。这款药不随便卖给别人的,一次给你这么多,看来你是老顾客了。” “事后忘记一干二净,省事又省心。被你下药的人,不少吧。” “诱奸未成年,交易违禁品,组织聚众淫乱,按我国法律,你要判多少年?” 李洲艺嘴唇微颤,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他知道! 他居然全部知道!! 主管没再看李洲艺调色板般的脸色,漆黑眸子一一扫过这些纨绔子弟。 “你们做过的亏心事心知肚明,把警察叫到这里,你们可要做好暴露的准备,承受住那些肮脏事的后果。” 无情的声线如同冬月里最刺骨的寒风刮过,刀刀带血,激起人心底最隐秘的恐惧。 这些豪门子女向来荤素不忌,无法无天惯了。 打架群殴这些只算最鸡毛蒜皮的事情,有钱权庇护,他们在律法边缘疯狂试探,更甚越界做出更过分的行为。 每个人手里都不干净,平时犯到警察手里,他们花点钱走走人脉压根不足为惧。 但是,在有神秘黑派背景的媚色沉,他们没了这种底气。 众人各怀鬼胎暗自思忖,没一会儿有人动了。 她到卡座捡起手提包,“我刷卡。” 立刻有黑衣人拿着pos机走过来,付款不过几秒,主管甚至还贴心让人写了清款条,签字、按压,一笔勾销。 主管笑得和善,“送这位小姐出去,如果你需要,我们可以帮你叫救护车。” “不用。” 她回的很快,好像后面有东西追着她,加快颠簸的步伐迅速离开这个鬼地方。 有了第一个人示范,其他人跟着效仿,借钱、凑钱、抵押首饰陆续走了一半。 苏嘉怡瞪红了眼,她身上能拿出来的最多五十万,家里的情况也不可能凑出剩下的钱,她要怎么办? 赵暖手机贷款凑了两百多万,又放低姿态让相熟几个人帮她垫付一些钱,最后才勉强给够金额被人扶着离开。 酒吧二楼,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赵暖一瘸一拐的身影。 齐铭转身:“你实力退步了,腿没断。” 齐敏反驳:“不可能,我掐准位置和力度的。” 她格外关照赵暖绊倒傅施越的那条腿,泰拳八段的实力不是说说而已,别看赵暖现在强撑用腿,之后的后遗症必然不会少。 睚眦必报龙凤胎,大小姐的前锋坦克们! 第41章 贵圈真乱 齐敏换下黑衣黑裤窝在布艺沙发上擦药酒,齐铭看她手背上好似狰狞的青痕忍不住轻嗤:“矫情!” 以前他们和地痞流氓打架,打得头破血流都一屑不顾没说包扎,现在皮都没破就要拿急救箱擦擦涂涂,小题大做。 真是,小趴菜! 齐敏斜睨,“找打?” 齐铭挑衅,“你来呀!” “下个星期。” 齐敏举了举手,手还有伤影响她发挥。 齐铭也不想胜之不武,爽快答应了。 他们有段日子没有切磋,两人都是泰拳八段,现在各自实力保持在哪个水平,谁更胜一筹都不好说。 “我晚上去看涛子和慧慧,你去吗?” 齐铭打开电脑摇头,“不了,你代我说声谢谢。” 他们故意设计今天这场闹事,李洲艺在女同圈恶名昭着,只要她看上的人,她就会用下三滥的手段逼迫女生发生关系,周慧慧的姐姐就是遭她毒手得了严重抑郁。 周慧慧自告奋勇接近李洲艺,他们本来以为还要花一番精力才能吸引李洲艺,想不到计划开始得很顺利,一个月不到李洲艺便蠢蠢欲动对周慧慧下手。 齐敏双臂大开搭在沙发背上,一脸悠哉,“我的事做完了。” 她已经让她们血债血偿。 不过,血债血偿、以牙还牙只是原则之一。 原则二—— 犯大小姐者,十倍还之! 齐铭眼眸掠过寒光,上传好的文件点完发送,他嘴角勾起邪笑,“接下来,到我们了……” 与此同时,刘诸禅将刚收到的视频播给傅施越。 激动的鼓乐踩点暴虐混乱的斗殴,光鲜亮丽的那一方基本被打压得毫无还手之力,音乐戛然而止。 鲜血、颓丧、蹂躏的元素铺满画面,朵朵艳红盛开在地面,犹如一簇簇开到极致的红蔷薇。 林香香视线从那些人脸上扫过,一些熟悉的面孔无一例外挂彩严重。 真解气啊! 傅施越淡淡勾唇:“不是你行事的风格。” “齐敏、齐铭做的,他们不敢直接给你看就发给了我。” 刘诸禅不知想到了什么摇头笑了笑,“他俩还是最怕你。” 分明为了帮傅施越出气,可闹出这种事又不能瞒着她,告诉她又怕惹她不开心,两兄妹真是别扭又可爱。 傅施越点了点额头,有些无奈,“竟然直接在媚色沉干架,气焰真盛。” 刘诸禅看着对面女子颇为头疼的模样,满眼笑意。 他不觉得齐家兄妹这样不好,是傅施越给了齐铭和齐敏新生,她受过太多委屈,值得这样一腔无畏的偏爱和保护。 傅施越叮嘱道:“帮他们把尾巴扫干净,不要被抓住把柄。” 刘诸禅微微敛目,镜片后的眼睛深邃幽黑,他饶有深意道,“放心,交给我们。” 这件事没那么轻易结束,开胃小菜过后,还有正餐等着,绝对让他们毕生难忘。 … 最近国内新闻头条十分热闹,富家小姐以权压人逼得人上吊自杀,豪门子弟霸凌殴打普通人,某某大小姐吸毒,某某少爷涉嫌卖淫…… 花样之多,种类之繁,看得吃瓜群众目瞪口呆。 大家直呼贵圈真乱! 只是豪门八卦还没吃完,贵圈又爆出惊天大瓜。 江市某二流家族偷税漏税数十亿,拖欠员工工资、欠下大量债务; 某企业被举报洗黑钱,开设权色交易机构; 某老板在名下地产私设大型赌场; 某富豪热衷于拍卖、走私保护动物…… 网友如同掉进瓜田里的猹,吃得目不暇接、不亦乐乎。 群众再次感慨:贵圈水深三千尺!! 慢慢有人品出一些不同寻常,以前涉及到豪门圈子的小道消息、花边新闻,还没等发酵就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像现在传播到全网人尽皆知,还没有任何封锁、打压的情况,一定有更厉害的人在背后操控。 网友们纷纷猜测,上了头条的各家族也焦头烂额,想知道到底得罪了谁,引来这样的灭顶之灾。 傅施越宠溺一笑:露出的小尾巴要扫干净哦 第42章 割裂的豺狼 “喂,看那边,有美女。咱俩去英雄救美?” 一个男人用胳膊肘碰了碰同伴,眼睛放光地盯着前方。 长脸男人顺着朋友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不远处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正被喝得醉醺醺的男人骚扰,她似乎很无助,确实挺需要帮助的样子。 “等等。万一耽误美女好事呢?” 长脸男人拉住冲动的朋友,脸上露出一抹深意的笑容。 朋友一脸疑惑,“什么好事?” 长脸男人笑得意味深长,示意朋友回头看看。 朋友转过头,发现那个女人已经被另一个男人护在了身后,他毫不畏惧地与醉酒的人对峙。 醉酒的男人动作软绵绵地推搡了几下,但见对方态度强硬,便不再纠缠,嘴里骂骂咧咧地走开。 长脸男人嘴角上扬,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我猜他等下打电话问人要钱。” 醉酒的人拐过弯后,原本左摇右摆的踉跄步伐突然恢复正常,他一边捂着手机一边朝长脸男人他们的方位走来。 嘴里还念念有词,“你说的事我办好了,什么时候给钱?好,我马上来。” 长脸男人得意一笑,朋友像见鬼一样看着他。 “什么情况!(゜ロ゜)” 长脸男人神秘兮兮,“这个套路我熟。那个人是特意请来的托,假装喝醉酒帮人搭戏演这一出英雄救美。” “几个月前我帮人演了一次,到手五万。” “卧槽!这么多?!”朋友睁大眼。 “对,可大方了。我猜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千金,眼睛有点问题,但是长得贼拉好看。比刚刚那位美女还要好看十倍!” “兄弟,这么好的差事下次叫上我啊。演酒鬼我可以的……” 两人勾肩搭背走远。 隔着一栋大柱子的左侧,一身白色装扮的俊美男人松然自若倚在栏杆边。 景眠泽潋滟清黑的深眸在长脸男人熟悉的面庞打转,他记性不差,那个男人的只言片语和记忆里的某个场景吻合,连那只漂亮的瞎兔子也一一对上。 英雄救美? 做戏? 景眠泽从胸腔中溢出一声冷笑,不知是笑自己被人下套,还是笑傅施越处心积虑、诡计多端。 现在他可以肯定那次受伤百分百也是骗他,傅施越身上压根不是什么伤口,全是伤痕妆,涂料还蹭脏了他的衣服。 好啊,真是好样的! 景眠泽眼眸如寒潭幽深泛出层层冷意,像一只被逆拔了毛须的猎虎,周身无声无息酝酿平静的暴怒。 李凡来接人时就看到这样的景眠泽,他内心叫苦不迭,不知道是谁又招惹了这位大祖宗,打开车门的动作下意识更加放轻。 “老板,苏家刚刚宣布破产。苏嘉怡本来买好机票准备出国,但是有个案子和她有关系,被警察拦在机场限制出境。” 李凡把苏家的最新动态告诉景眠泽,他也纳闷怎么老板突然关注苏家,还格外交代留意苏嘉怡。 难道,老板有那个意思? 李凡在前面乱七八糟的猜,景眠泽坐在后座打开手机看新闻,头条热点还是挂了几天几夜的豪门黑料,而且越扒越有,常看常新。 苏家破产,周家企业被封,方家少爷坐牢,李家门口被人泼油漆…… 评论区一溜下来全是网友们义愤填膺的讨伐和解气欢呼。 弧度漂亮的瑞凤眼半敛半张,半晌后景眠泽极轻的呢喃,“好手段。” 因为这一遭,大半个江市都要大换血。 可在这些事件里却半点没有看到傅施越动手的痕迹。 那么多个家族实力不行吗? 不对。 是傅施越手段太了得! 若非他听墙角知道她意向对苏家报复,又从阮芹薇那里得知她被人欺负,他也无法把这残暴作风联想到她身上。 呵! 哪里是小兔子! 分明是披着兔皮睚眦必报的豺狼! 景眠泽明白了傅施越的割裂感从何而来,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单纯模样与那个带领傅家直上青云的商场天才,完全千差万别,判若天渊。 他不由想起黑车那次,那半张隐匿在车厢中冷漠淡然的脸。 鄙屑、无情、高傲。 漠然生死。 没错! 这才应该是她! 这才是傅家奉若至宝的领导者! 景眠泽握着手机边缘的指尖忍不住一紧,尾脊骨骤然流通一股酥麻,丝丝密密的痒意直直涌到心脏。 “咚咚咚”,异样的频率打乱内心平静。 深邃黑眸下是连景眠泽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猩热温度。 第四十三章 打拳 齐铭、齐敏轮流上台和林香香对打,各过一轮后齐铭使坏喊上齐敏一块,兄妹俩二对一。 林香香本着挨打赎罪的想法,一直克制反击招数,很快她就被他们两面夹击打得无法还手。 “你们适可而止,她还要保护大小姐。” 刘诸禅看林香香一声不吭闷头被揍,真怕两个不知轻重的把自己人打出好歹,他只好无奈出声阻止。 “让林香香下来,你们不是说要切磋吗?就你俩打吧。” 刘诸禅把林香香拉下台子,将提前备着的药箱推给她,“先擦药。上回不全是你的错,吸取教训,下次注意就好。” 林香香垂着头,解开包手的纱布,无声点头。 打人不打脸,齐敏他们特意避开林香香的头,那些狠辣招式全挥到了她身上。 林香香撸起袖子,两条手臂都是淤青和擦伤,她也不叫疼,直接倒上药油使劲搓散青团。 突然抬眸,她涂药的动作一顿,“大小姐,你怎么……” 来了? 刘诸禅半点不惊讶傅施越出现在这里,他越过林香香,“我告诉她的。” 林香香实在不会说谎,向傅施越支支吾吾找借口请假,傅施越一听便知道她有事瞒着。 齐敏正在擂台上和齐铭对峙,余光瞥见台下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心中一喜。 侧身躲开齐铭的攻击,弯腰给他来了一记肘击,随后快速退到台边双手撑住台柱,轻松越过围绳。 “大小姐!” 齐敏声音欣喜,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快步跑向傅施越,但想到自己身上沾满汗水,味道可能不太好闻,便不敢靠得太近。 傅施越朝对齐敏,嘴角带笑,“谁赢了?” “一比一平。” 齐铭一边揉着侧腰走过来,一边抢话,“某人搞偷袭。” 齐敏趁着他看傅施越时动作慢半拍,就狠狠偷袭他,现在腰侧还火辣辣的疼。 “谁偷袭啊。”齐敏撇撇嘴,“你心不在焉,技不如人,怪谁咯!” 林香香默默站到傅施越身后,声音低哑透着心虚地叫她。 “大小姐。” “上药了?” 傅施越偏头,闻到从林香香身上传来的药油气味。 “嗯,涂好了。” 似怕傅施越担心她又补了一句,“都是跌打损伤,不严重……” 声音说到最后轻的一阵风就能裹散。 傅施越没有问林香香的事,她跟着刘诸禅落座,齐铭齐敏绕在她身边叽叽喳喳拌嘴,最后兄妹俩又转移到拳击台一决胜负。 “齐铭,输了你给大圣倒一年的狗屎。” 大圣是齐敏养的一只纯种杜宾犬,非常通人性,但也很挑剔,除了会对齐敏摇尾巴献殷勤外,对其他人都是一副呲牙咧嘴的凶狠样子。 齐铭活动了一下手腕,一脸嫌弃地眯着眼说:“你输了,给我洗一年袜子。” “嗤,好啊。” 齐敏红唇弯起自信的弧度,甜美的一张脸洋溢张扬明艳,别样的难训和不羁。 刘诸禅看着两个年轻人眼里迸发的火热和灼炽斗志千般感慨。 “和以前相比,他们现在有朝气太多了。” 他侧眸看向傅施越,那昳丽秾艳的样貌越发出色好看,单是静静坐在旁边都有扰乱人心神的能力。 老天似乎在外貌上面格外优待傅施越,十四岁很多人还没有张开的稚嫩年纪,她就已经有娉婷倾城之姿。 十四岁那时,她说要在西部城市开拓商业帝国,对这样一片还未彻底规划发展的地区,素指芊芊挥出旷世气魄。 昂首傲视天下的模样。 实在美绝! 舍我其谁的孤高气势。 至极至艳! 如果说十四岁的傅施越在刘诸禅心里是浓墨重彩的极致朱砂红,十六岁的她,便是齐铭、齐敏黑暗境遇里救赎的暖白。 来说一说大小姐的“嫡系”团 第44章 龙凤胎 齐铭和齐敏的父母因车祸意外身亡,当时他们叔叔为七岁的兄妹做主,让事主赔偿两百万了结此事。 失去双亲的兄妹寄住在叔叔家,不到一年这家人原形毕露,对他们非打即骂,两年后直接把他们赶出家门,拿着兄妹俩亡父亡母的赔偿举家出国。 十岁那年,为了活着,齐敏沿街乞讨,翻过垃圾桶找吃,齐铭偷过、抢过,和狗打架抢剩饭。 他们风餐露宿三年多,硬是凭着一股不怕死的蛮劲让人不敢随意欺负这两个半大的孩子。 后来有个人看上了兄妹俩身上的狠劲,将他们引进了当地一个混混团,那时候像流浪狗一样的他们久违感到类似“家”的感觉。 进到混混团,齐铭、齐敏给他们洗衣做饭、打杂收拾,跟着他们到外面收保护费,和他们一起打群架,某种程度上两兄妹把这些人当成家人。 有一次两个帮派火拼打架,对方的人数和家伙都比他们的强一倍,打到后面他们人员折损严重,如丧家犬一般被追着打。 齐铭和齐敏每次打架都很猛,冲在前面有种不顾生死的狠辣,身上的伤自然也很多。 他们跟着大部队东躲西藏撤退,齐敏靠近心脏的位置被人扎了一刀了,鲜血哗哗直流,她很快体力不支落到队伍最后面。 齐铭提出搭把手把她抱着一起走,但是团里大家身上都有伤,没人愿意理他,对方穷追不舍,也没有人选择放慢脚步等他们。 还有人说:“扎到那个位置肯定活不了,何必带着一个要死的人拖累大家。” 他们轻飘飘就把重伤的齐敏剔除队伍,相处五年的人,说抛弃就毫不犹豫抛弃。 所有人都走了,齐铭扶着四肢无力的齐敏站在原地,他不可能丢下她。 她是他血脉相连的胞妹,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齐铭弓着腰抱起齐敏,他腹部被砍了两刀,背部也有很多刀口,抱人的动作全身发力,伤口阵阵流血。 他也不知道带着齐敏走了多久,直到脑子发昏再也没有力气,他往前栽,抱着人跪倒在路上。 好像有脚步声渐走渐近,齐铭悲观的想可能他们还是被追上了。 会被一刀捅死吧? 也好,一家团聚。 齐铭抱着失去知觉的齐敏认命了,脑子走马灯一般回顾短暂的过去,记忆不美好,真是糟糕透了的一辈子! 刘诸禅第一次见齐铭,就看到这个浑身是血的年轻人满眼绝望和死意,躺在他手上的女子面色灰白,气息奄奄。 那天他陪傅施越考察工程场地,傅施越嗅觉灵敏闻到角落里的血腥味,他们循着味道找到了血淋淋的两人。 那时西部地区势力混乱,派系复杂众多,人命对那个地方而言并不值钱,这样的两个血人一看便知道刚从某场混战里逃出来。 刘诸禅并不想惹麻烦,叫了人把他们丢到其他地方,傅施越却出声阻止,她说: “施工地沾上人命业障不吉利,他们逃到我们的地方也是一种缘分。这人,救了吧。” 于是本来要曝尸荒野的齐敏和齐铭被她捡了回去,两人身世坎坷但也背景简单,傅施越调查完他们后便起了用人的念头。 再后来,西部横空出世了齐氏企业。 拳击台上,齐敏翻折齐铭手臂,单跪在他的背上,把他的脸狠狠压在地上,胜利的表情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 “哈哈,齐铭,你输了!” “一年的狗屎,包的!” “说到做到,别让我瞧不起你昂!” 齐铭涨红了脖子,哑着声音咬牙切齿,“我!愿!赌!服!输!你起开!!” 齐敏嘻着嘴迅速跳开,齐铭理着衣服忿忿站起来,他抬眸看了眼台下正浅浅微笑的傅施越,两个发红耳朵更加羞愤到烧起来。 靠! 在大小姐面前丢脸了! 丢死人了!! 第45章 选择归处 刘诸禅:“眼睛治疗得还好吗?” 傅施越淡淡勾唇,“嗯。现在在解毒阶段,毒素清尽也许可以恢复视力。” 刘诸禅握杯的手一怔,放松的眼角合挤溢出层层笑意,“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他语调激动,手跟着发颤,杯子里的水洒出几许,晕湿桌面。 傅施越身姿慵懒不失矜雅地靠在椅背,嗓音婉脆,“让西钏的人过来一趟,把毒性资料完善。” 西钏生物科技公司建立在七年前,主攻药物研发和生物技术研究,明面上属于西部高家,实际也是傅施越的商业版图之一。 傅施越建立西钏的初心是为了探寻出治疗她眼睛的方法,自从知道眼疾是中毒引起后,她便选了专人负责记录、检查她的身体情况,从各方面分析、攻克毒素。 只是她中的毒很奇异,如果不是叶老太本事深厚发现端倪,西钏的研究员们都没往这方面想过,即使这么多年过去,这种毒素的研究数据有限,统计资料还是不够具体。 要是傅施越成功解毒,这项研究一定会有突破性的进展,甚至他们还可能查到这种毒的来源,找到下毒的罪魁祸首。 刘诸禅眼底滑过幽光,能不动声色给傅施越下毒长达十多年,下毒人隐藏得很深。 他也问过傅施越有没有怀疑的目标,是不是傅霆彦,但她对此缄口不言。 明明那么在乎她的眼睛,却对下毒这一块表现得不上心。 … 故事小番 这三个月来,傅施越给予了齐铭和齐敏最好的医疗条件,让他们得到了充分的治疗和恢复。 两兄妹已经康复得差不多,商量后便决定不再继续打扰傅施越,主动提出要离开。 那位见过好几次,像画里人物一样精致的大小姐对他们清浅微笑。 冷清悦耳的嗓音潺潺流出,她状似不经意地问:“你们有去的地方吗?” 齐铭和齐敏一愣。 他们,去哪里? 他们本来就在外流浪,错把屋檐当成避风港,他们根本不知道哪里才是真正的归宿。 想到这里,两人不禁感到一阵茫然和无助。 他们好像… 无处可去,无家可归…… 傅施越没有听到他们说话,又接着问道,“你们身上有积蓄吗?” 这句话犹如一把锋利的剑,直接刺进了齐铭和齐敏的心窝,让人心底苦涩。 除了一身伤病,他们一无所有,甚至连吃饭的钱都拿不出来。 傅施越仍旧没有听到他们的回话,在良久沉默中,只有她轻轻拨弄的玉珠擦出细微的玉响。 傅施越轻声开口,声音平静而坚定, “你们跟着我吧。” “我给不了你们一个家,但我可以给你们能力和条件,让你们创造自己的归处。” 兄妹俩惊讶抬头看她。 家 一个齐铭和齐敏内心深处最眷恋的东西。 他们短暂的十几年里,一大半光阴都在寻找和奢求一个“家”。 叔叔曾告诉他们,“把这里当做自己家。” 他们信以为真,后来被叔叔狠心赶出家门流浪。 他们打架回来时,有人说,“欢迎回家,我的好兄弟。” 平日里称兄道弟,拍胸脯保证同甘共苦的人,最后还是会无情抛弃他们。 “家”这个字。 听着多温暖,就有多冷酷。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们直白的说,她给不了他们家。 大概是晨风过于和煦,晨光太过温和。 暖白的光洒在傅施越漂亮的脸上,她笑容温柔,好像能包容所有迷途的孩子,让人软和得一塌糊涂。 齐铭和齐敏心软、动摇。 他们没有家。 那他们不要家! 他们不再奢求已经失去的东西! 人,要向前看。 命运的指盘摆在面前,他们选择了未来。 他们,主宰自己。 他们,要自己的归处! 第46章 如同凶杀现场 林香香提醒:“小姐,明天要去乡下看眼睛了。” 解毒过程,每半个月去叶老太那里一次,林香香一直替傅施越把日子记得清清楚楚。 傅施越颔首,天气渐凉,她打算给叶老太添置一些秋季衣物,两人一起去了商场,等买好东西出来时已经接近傍晚。 这个时间段正好又是一波人流小高潮,人来人往,林香香在左侧虚搂着傅施越,避免路人冲撞到大小姐,阿翔跟在她们身后双手提着购物袋,眼神警惕留意周遭情况。 “啊!砍人了!” 一声尖叫打破商场的平静,原本秩序井然的扶手电梯口突然变得混乱起来。 一个神情癫狂、手持利刃的男子正胡乱挥舞着手中的刀子,不断冲向周围的游客,现场迅速弥漫血腥和恐惧。 更糟糕的是,这个疯子竟然还劫持了一名身怀六甲的孕妇,将她困在角落里。 “大小姐。” 秩序实在混乱,林香香心中一慌,赶紧搂住傅施越的肩膀,让她贴着墙壁站稳,以免受到伤害。 “怎么回事?”傅施越冷静地问。 林香香简明扼要把眼前发生的事情告诉傅施越,停顿一下后,她语气沉重道,“那个孕妈妈手上被砍了一刀。” 那个疯子本来想要挥刀刺向孕妇鼓起的肚子,孕妇出于本能反应用双手紧紧护住自己的腹部。 于是那把锋利的刀子就在她的手上切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如注,瞬间染红了她浅色系的衣裙。 林香香眉头紧皱,“小姐,我想去帮忙。” 孕妇的状况显然不太对劲,那个疯子依旧情绪激动,谁也无法预料到他接下来会做出怎样疯狂的举动。 “我去。” 阿翔把购物袋放到林香香脚边,“你照看好大小姐,我去帮忙。” 阿翔说完就看着傅施越,他在等她同意,下一秒傅施越轻轻嗯的一声,阿翔得到允许迅速往混乱中心跑去。 商场三层人头攒动,越乱越有人歪门邪道、浑水摸鱼,一下子有人钱包、手机被偷,一会儿有人孩子不见,声音嘈杂,傅施越隐隐不适。 林香香敏锐察觉,一手提起所有购物袋轻声道:“小姐,我们先下去。” 商场每层有扶手电梯和升降电梯,扶手电梯口发生意外没法通行,很多人都到电梯门外等升降电梯。 林香香和傅施越排在人堆中,轮到她们时已经是第三波。 林香香带着傅施越走到电梯间最里面的角落,她们才站定,空间便迅速被人挤占,林香香不由侧挡在傅施越面前,伸手抵着电梯墙隔开大小姐和其他人。 梯门关上刹那,诡异的气息无声蔓延,林香香神经一紧,反应极快地抬手曲臂顶开逼近的男人,围靠在旁边的人集体转身动手。 林香香这时才反应到异常,和她们搭这趟电梯的居然全是男人! “香香。” 傅施越从后面搭上林香香的肩膀,她听到了男人的痛呼声,敏锐感觉到周围的氛围很不对。 “小姐抓紧我!我们被人围堵了。” 电梯不知什么时候被按下暂停,里面的人如饿狼般扑来,满梯的人虎视眈眈,狭窄的密闭空间内,她们无处可躲,无处可逃。 这些人没有给林香香她们求救的空隙,拳头密不透风扑面袭来,林香香迅速将傅施越护在身后,然后快速出手。 她一边拳脚凌厉应对攻击,一边分心保护身后的傅施越,行动上有些吃力,这些人又是有备而来,他们配合默契,林香香一时之间难以突破他们的防线。 几分钟过去,男人们连傅施越的一只手都碰不到,他们气急,互相交换个眼神,从后兜掏出折叠刀,趁林香香不备往她身上扎。 血腥味刹那溢满电梯,傅施越脸色一变,带着一丝焦急问,“香香,你受伤了吗?” “没有。” 林香香声音平稳而坚定,徒手抓住差点要划到傅施越的小刀,用力把男人踹开。 锋利的刀刃深深地嵌入她的掌心,鲜血顺着刀刃流淌下来,一股股鲜红滴答滴答浸透手袖。 林香香抢到了武器终于不再那么被动,可是人数上面的差距,加上多次为傅施越挡刀,她的衣服破烂染满鲜血,身上也布满刀伤。 又是一次针对傅施越的左右夹击,林香香及时拦下,手臂再添一道穿皮见骨的刀口。 袭击接踵而来,她一时不察动作慢了几秒,身后被人趁虚而入。 第四十七章 被绑架 傅施越只觉得肩膀一痛,猛然出现的力道拉得她险些跌倒。 男人的粗吼声在耳边炸开:“拦住那个女人,我们带她先走。” 傅施越暗道不好,正要挣脱,就被男人提前准备好的毛巾捂住了口鼻,浓郁的迷药气味迅速涌入鼻腔,争先恐后充斥清醒的神经,让她的意识逐渐模糊。 男人扛起傅施越,大声喊道:“快开门!走!” “小姐!” 林香香目眦尽裂,看着傅施越消失的身影眼底的猩红不断蔓延。 她疯了一般杀向这些暴徒,动作迅速而狠辣,一招一式带起血味的热风,她几乎下了死手,招招见血,带着致命的威胁。 不宽敞的电梯里鲜血横流,如同恐怖电影里的凶案现场,见者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老板,我去取车。” 景眠泽单手插兜,颔首回应李凡,等待百无聊赖之际他放远视线眺望,数米开外的地方停下一辆灰色面包车。 视线尽头,两个男人的身影逐渐清晰。 走在前方的男人肩上扛着一个女人,女人一头乌黑长发柔顺垂下,如海藻般散发着健康的墨色光泽,长发随着她的姿势完全盖住了脸。 女人垂落在两侧的手臂洁白纤细,左手腕上戴着一串白绿相间的玉串,走动间玉串轻轻晃动,翠绿色成为了素白中唯一的点缀,盈满生机与活力。 景眠泽目光一顿,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直觉,甚至没有看到脸,他就能确定那是傅施越。 修长的腿不自觉迈出一步,又骤然停下。 景眠泽眸底闪过一丝懊恼,他居然差点又上了那个女人的当! 傅施越这个女人,每次故意在他面前制造事端吸引他的注意力,看他傻呵呵踩进提前设计好的圈套,她肯定在背后笑疯了。 沉如墨潭的瑞凤眼微微眯起,景眠泽扯了扯唇角,语气玩味,“嗤,我不下场,看你这戏怎么演下去。” 景眠泽抱着手,冷眼旁观,斜睨着灰色面包车开出路口扬长而去。 大概过了一分钟,林香香从路口跑出来,景眠泽有趣挑了挑眉。 哦,配角来救场了? 此时的林香香简直狼狈不堪,身上沾满了鲜血和灰尘,头发凌乱散在肩膀上,脸颊还残留着鲜红血迹,看着异常可怖。 她站在路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腔随着呼吸剧烈起伏。 林香香的脑子一片空白,她已经尽力沿着最有可能逃跑的偏僻侧门路线追出来,还是没有发现大小姐的身影。 难道她搞错方向了? 这个念头起,像一把利刃深深地刺到心窝。 绝望的情绪如同潮水般席卷身心内外,林香香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初秋的天微凉,她却只感到一片冰冷,刺骨的寒意锥凿着她的喉咙,让她难以呼吸,一股泪意刹那涌上眼眶。 她红着眼茫然看着四周。 然后…… 对上了景眠泽似笑非笑的眼神。 林香香不知道景眠泽在这里站了多久,她根本来不及想其他地朝他跑去。 就像迷失在荒芜大漠的人发现了希望绿洲,迫切、急切、慌不择路,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和机会。 景眠泽:想玩我~ 傅施越(苦笑):这回是玩真的… 第48章 你最好别是装的 林香香几个眨眼间冲到景眠泽跟前,嘶哑着声音问,“你看到我家小姐了吗?有没有看到几个身上有血的男人?知道他们往哪里去了吗?” 林香香差不多带着哭腔说话,声线又急又抖,仿佛秋风中不堪吹动的落叶。 景眠泽表情沉了下来,皱起眉,凝视着崩溃的林香香,目光略带思索和疑惑。 他低声问,“傅施越不见了?” 林香香声音哽咽,“小姐被绑架了…我…我没拦住……” 她紧紧握着拳头,努力压抑哭声,肩头仍止不住轻颤,被鲜红模糊了的双手再度冒出热血,从指缝流淌而下,滴落在地上,形成一滩猩红的血迹。 景眠泽眼睫微动,视线凝在那一道道真实可察,触目惊心的伤口上。 她身上的血腥味也如此真实啊。 情绪、伤痕都逼真到让他恍惚、迟疑。 目光凝视着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些伤口看起来如此真实,血腥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她被一辆灰色面包车带走……” “往哪个方向?车牌多少?” 林香香神情激动抓住景眠泽的手臂,纯白的西装立马出现两个血色手爪印。 “开出路口左转,车牌江Axxxxx” 林香香迅速把线索共享出去,打给另一个保镖阿辉。 “大小姐出事了,你马上开车过来。” “我在修车,我们的车胎被人扎爆了。我马上去找你。” 林香香面色难看,就那么巧他们的车胎爆了? 一环接一环,全是等着他们的阴谋。 理智回笼,林香香掉线的专业素养恢复,一边报警一边跑出去找车,身后的景眠泽瞳孔幽邃,纠结、疑虑反复在褶皱的眉宇间闪现。 “嘁嚓” 白色路虎还没停稳,景眠泽已经打开副驾,“追上那个女人。” 李凡震惊看着突然坐到副驾驶的老板,反应两秒后启动车子追上林香香。 车窗打开露出那张立体清峻的面容,景眠泽冷声命令,“上来!” 李凡惊讶望着林香香,全身衣服的红,不会都是血吧? 这一身坐上来,车座不得又要换新? 他悄悄瞧了眼景眠泽,老板不对劲。 以前洁癖到连车子都不给别人坐,最近连着两次主动邀人上车,真不对劲。 林香香坐上车后景眠泽就没再分任何眼神给她,他冷沉着五官拨弄手机,刀削的下颌线绷得紧密。 傅施越,你最好别是装的! 要是这次还是圈套,他绝对绝对让她后悔招惹他。 修长的手指滑动,铃声响过两声被接听,一道不算年轻带些谄媚的嗓音传出:“景先生好。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如果有人熟悉的人在场就能听出这是江市警局总局长的声音。 景眠泽把通话外放,伸手打开车载导航,“查一辆灰色面包车,江Axxxxx。我要知道它现在在哪里。” 总局长愣怔,倒没想到这位大佬亲自找他只是查一辆区区面包车。 “速度。” 冰冷无情的两个字在耳边炸开,总局长满口应下把事情安排下去,很快底下人把视频和位置传过来。 视频里的灰色面包车在第二个红绿灯的时候右拐,李凡开车已经路过了那个路口,现在他们离灰色面包车越来越远。 林香香看了眼视频打开手机,发出去的消息齐敏秒回,还拨了电话过来,只是被她挂断了。 车上还有外人,林香香知道齐氏兄妹、刘诸禅和大小姐的关系一直对外保密,哪怕这种时候,只要大小姐没允许,她绝对不能暴露。 林香香【图片】 齐敏【收到。齐铭在追踪车子,我们的人出发了。】 林香香【ok】 总局长那边根据电子监控下探测到的灰色面包车推断出行驶路线,李凡跟着导航出的最短距离加足油门追。 几分钟后他们回到了灰色面包车的轨迹道路上,监控中灰色面包车驶离平坦大道插入街道路段。 这些街道岔路口极多,很长一段距离才有电子监控,景眠泽气息冷了冷,让李凡速度加快。 李凡咬着牙,人都要麻了! 他已经超过城市路段最高限速了,罚单都不知道要开多少张了,而且路上还有这么多车辆来往,还能怎么快? 老板,你倒是教教我啊!! 白色路虎飞快驶入街道路,变窄的车道,繁多的车流、人流,车速很快不得不被迫降到六十码。 李凡被副驾透过来的冷气压冰的一抖,手心全是粘稠的汗湿。 他瞅准一个机会超车加速,突然左侧蹿出一台黑色小车,两车猝不及防相撞,李凡脑子磕到方向盘顿时懵住。 景眠泽的脸色难看到好似能滴出墨汁,他拇指按住语音键,语气冷冽寒漠,“把经过路段的车辆清空,必须拦下面包车!” 总局长回得很快,“是是是,我们的人正在拦截。” 景眠泽扯下领带,松开安全带对李凡说,“坐后面去。” 外面黑车的车主走过来准备找李凡他们说道,才说出一个字就对上了景眠泽寒冷到极致的眼神,凌冽的压迫气势直接把车主吓得张不开嘴。 直到震耳的引擎离弦般飞射出去,车主才呆呆回神。 旁边有懂车的人说:“我记得这款白色路虎是今年的限量款吧。啧啧,这么贵的路虎车头都被撞扁了,心疼……” 第四十九章 救她 “景先生,车子拦住了。” 总局长声音轻快,可算没辜负大佬的交代,他美滋滋地想,以后有了景眠泽这层关系,他的仕途必将更加顺坦。 景眠泽他们赶过来时,灰色面包车被一众警察和警车围了一圈。 林香香快速奔下车,握着面包车的门把拉开,“小姐!” 惊喜的表情僵滞在脸上,车厢内空空如也。 驾驶座上的司机抱着头全身发抖,“不要开枪!不要开枪!我什么事也没做啊!不要抓我!” 林香香不死心绕到车尾打开后车厢,那里只放着一些小杂物,一目了然,也看不出傅施越逗留过的痕迹。 “老板,这……里面好像只有司机。” 李凡支吾开口,他隐约知道那位漂亮的傅小姐出事了,可能就被关在这辆灰色面包车上。 老板带着他们这么努力追车、拦车,结果得到一个空车。 这滋味,看看老板杀人的眼神就知道多憋屈、多气愤。 景眠泽绕到驾驶位,二话不说把司机拉出来压在引擎盖上,声又低又冷:“车子里的人呢?” 司机是一个黑黑瘦瘦的中年男人,他抱着头不安颤抖,“什么人?我没见过什么人!我的车子没有载人!” 景眠泽手肘加力,语气危险,“我看着她上了这辆车。说!那个女人在哪里?” “女……女人?” “我没见过什么女人!警察叔叔你们搞错了!” “我这个面包车是用来拉货的,没有载过……” 司机一顿,好像想起了什么,“我想起来了!今天有人找我租车,我回来拿车的时候好像看到他们是带了一个女人。” “但是,我完全不认识他们,我什么事也没干啊!!” 司机异常激动地撇清关系,口里说着他什么都不知道。 林香香薅住头发抬起他的头,死死盯着他:“他们往哪里走的?有多少人?你一字不漏给我说清楚!” 司机面目肌肉扭曲,头皮被扯的生疼,“轻点!我说,我说!你们轻点!” … 昏迷前的记忆时刻提醒傅施越危险,她潜意识中呼唤自己清醒过来,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对秀美黛眉微蹙一下。 傅施越脑袋发胀沉重,但是已经可以模糊感受到周身的环境,她的双手双脚没有被束缚,看来这伙人对她防备性不高,这是个好消息。 也是,一个手无寸铁、双目失明的弱女子,能有什么威胁? 傅施越不清楚这里是否安装了监控来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只能继续保持姿势佯装昏迷,尽量避免露出破绽。 不过她的耳朵始终保持高度专注,不放过任何一点声音传递出的信息。 傅施越判断他们应该把她单独关在了房间里,隔着不厚的门墙,外面的说话声穿透进来。 为首的男人有些焦躁,“我总觉得心里一上一下的,你们快把东西装好,事情办完就赶紧撤。” 另一个左脸有道疤的男人道,“大哥,我老家这破地方一条路都没有监控,我们还特意换了车走山路过来,不会有事的。” 这个破旧的二层自建房是刀疤男的老房子,周围树丛遮挡,杂草丛生,方圆十里都没别的人家,安静隐蔽,他才毛遂自荐把人带到这里办事。 大哥点了根烟,“你和黄毛把录像和东西准备好,等人醒了我们直接开始。” 刀疤男和黄毛对视一眼笑得淫荡,“嘿嘿,好的大哥。” 下章预警,大小姐saly全场! 第50章 黄毛死 黄毛走近傅施越,细细打量得眼睛都要挪不开了。 “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小姐,看看这一身细皮嫩肉,比我们昨天吃的椰肉还滑嫩。” “别看了,等她醒过来你里外看个够。” 刀疤男坏笑,细眯眯的眼睛扫过那截白到晃眼的小腿,语气轻佻。 黄毛把袋子里的东西倒出来,有几分诧异,“黑色头罩、子孙袋,大哥准备得这么齐全,是打算亲自上阵吗?” “管好你自己!把药放水里,人醒了灌给她喝。” “嗐,只有她的啊。也不给我们来些助助兴。” 刀疤男瞪了眼口无遮拦的黄毛,“你别真以为我们是来玩女人,把视频录好发给雇主拿到钱才是正事。收收你的色性,不然迟早死在女人身上。” 黄毛讪讪摸了下鼻子,人之初,本好色,多正常点事。 没一会儿,刀疤男突然捂着肚子站起,“你接着来装录像,肚子有点疼,我去蹲厕所。” 随着房门关上,傅施越的浓密长睫轻轻颤动,背对着她的黄毛没有留意安静躺着的人悄悄在腰间摆弄什么。 傅施越紧了紧掌心的腰链,还好今天林香香搭配裙子时绑了一条腰链上来,她心稍定,隐秘把东西藏在身下。 “嗯唔…” 轻软的一声低吟在安静的房间中特别明显。 黄毛惊喜扭过头看向傅施越,“嘿,你醒了?” “你……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随着黄毛的靠近,傅施越紧张缩成一团,声音染上哭意。 “大美人别紧张,我不会伤害你的哈。我看看是不是吓哭了?哎哟,别哭哦,我要心疼了。” 黄毛蹲下来笑着向傅施越凑近,伸手想扒开头发看清她的脸。 在他手指碰到乌黑发丝的刹那,一条链子从眼前晃过。 下一秒,那条链子就像有生命一样,迅速缠上他的脖子,准确无误地紧紧锁住。 猝然被隔断氧气,黄毛顿时慌了神,他连忙用力拉扯着链子挣扎,但无济于事。 细细的腰链坚固无比,傅施越借助躺着的优势,双腿曲起抵着黄毛的后背,两只手绕住腰链把力度死死往下拉。 黄毛两膝跪在地上,脑袋被拉得后仰,脸色瞬间变得青紫,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几乎要爆出来。 棕黑的眼孔疯狂充血,鼻翼不停翕合试图抢夺空气,可任他怎么使劲都没能挣脱夺命的锁链,只能恐惧地感受着窒息的滋味。 黄毛涨红的脸色逐渐爬上可怖的青灰,他反抗的力度越来越小,直到不再动弹。 但是傅施越丝毫没有放松力道,她勒足五分钟,确定黄毛死得不能再活才果断放开手。 细长的腰链此时已经浸透鲜血,中间是嵌进黄毛脖子里的动脉血,温热滚烫。 两端鲜红是傅施越发狠出力磨破了手心,涓涓的血液缓缓浇灌着索命利器。 妖艳的红,似一抹庆贺胜利的红彩带。 它的主人细细擦拭掉其他人的痕迹,再度把它放在身下,等待下一次的“登场”。 人狠话不多?傅施越,一出手就是收割性命 第51章 傅施越腰链反杀 “这破厕所太他妈堵了!老子通厕所就通了十分钟。黄毛你要是想拉屎,记得跑外面去。” 刀疤男开门没有看到黄毛的人,边走进来边念叨,“东西还没装好,人又跑哪去了?” 刀疤男站到录像支架面前,眼睛不经意扫过傅施越那边,他低头摆弄了几秒,又后知后觉把视线移回墙边。 2米宽的大床垫沿着墙铺在地上,傅施越被他们放在上面,刀疤男多看了几眼,慢慢放下手里的东西,他怎么觉得有点不对。 他出去前人好像不是朝这个方向躺着的吧? 刀疤男疑惑着走近,难道黄毛把人挪了一下位置? 脚步声停在床垫边,傅施越握着腰链的手忍不住轻抖,她能感觉出这个男人更谨慎,更不好对付。 男人没有其他动作,较粗重的呼吸起伏在空气中,无形中给人添加压力和恐惧。 越是这种危急时候,傅施越越冷静,哪怕心脏在疯狂剧跳,手上肌肉紧绷得想抽搐,她依旧表现出安然昏睡的模样。 刀疤男眼睛在傅施越身上转了好几圈,他皱起眉头纳闷,感觉有点不太一样,但看着又没有不一样,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目光瞥见了床垫另一边堆积如山的杂物。 他记得这里没有这么大一堆东西,看着比之前高了些。 刀疤男对着那堆破旧衣服、破被褥比划,越发肯定高度不对。 他拿下放在最上面的红色尼龙袋,丢开被套、旧衣服、烂枕头等,来到最底下铺着几层破棉絮,大手抓着背角正准备掀开,他突然感觉到一股阻力。 刀疤男脚尖踢了踢,类似尸体的触觉传导到大脑,他一怔,内心不安,双手攥紧布料用力扯开厚棉絮,裹在被子里的黄毛慢慢滚出来。 刀疤男看到黄毛尸体的那一瞬间,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他瞪大了眼睛,还来不及反应眼前的场景。 就在他震惊之时,下巴突然传来剧痛,一条冰冷的锁链伺机而动咬住了猎物命脉。 傅施越皱了皱眉,下手的位置与预计有些偏差,腰链堪堪缠在男人喉结以上的下颚处附近。 她不敢有丝毫松懈,更加交叉用力捏紧链头,她要牢牢把握住机会给对方最致命的伤害。 刀疤男原本站在床垫边,因傅施越背后突袭,他整个身体顺着腰链的力道往后栽去。 将近两百斤的高大身躯如同一座小山般重重地砸下来,傅施越只觉得背部一阵剧痛,疼得心都似乎停跳了一拍。 “额……你……” 刀疤男哑着嗓子,下意识用手抠脖子上的链子,身体左右剧烈摇摆挣揣,企图干扰傅施越逃脱桎梏。 被压在底下的傅施越紧紧咬唇,男人挣扎的越厉害,她就抓的越紧。 手里的腰链被血液湿润微微打滑,她卯着劲攥住链头又绕了手掌一圈,双臂撑在刀疤男的后颈,形成牢固的三角支架。 刀疤男体型比黄毛高壮,控制起来更加费力,在反抗时还把傅施越一起带摔下床垫。 粗糙坚硬的水泥地磨搓傅施越的皮肤,但是那脖子上的锁链如同焊死在上面般纹丝未松。 手底下的人无声无息软成一滩死水,傅施越勒出了一身汗,发丝混着汗液黏在脸上,两条手臂脱力颤抖。 这一场胜利,她几乎倾尽所有力气。 double kill !! 第五十二章 破门而入 傅施越强撑着腿站起来,一路摸索到门边将房门打上小锁。 外面至少还有一个同伙,她现在的情况也不可能继续再撂倒一个男人,权宜之计便是躲在房间避免和那群人发生正面相碰。 背靠木门缓息会儿,傅施越恢复一些力气后在刀疤男身上找出手机,她触摸机身,智能手机,密码解锁的款式。 纤长的指尖按压侧边按钮,滑动屏幕,试了三次,傅施越终于拨出了报警号码。 “你好,我被绑架了。手机是我从劫匪身上摸来的,我有眼疾所以看不到我所处的环境和地址,只能大概的判断在人烟稀少的破旧房子里。” 傅施越首先有条不紊交代自己的情况,接通员听完傅施越的话后,立刻进入状态。 “好的小姐,这边已经联系相关部门。请您保持冷静,电话不要挂断,我们的人员会根据您的信号锁定您的位置。” “好。” “小姐您贵姓?” “傅施越。” 接通员立刻把情况告诉出警部门,因为大部分警力被领导叫出去办事,现有警力不足,而分出警力处理新情况需要向上申请。 电话连到上级,接通员才说完傅施越的名字对面的人声音立刻拔高。 “傅施越?男的女的?” “女的,眼睛有问题看不见。” 突然话筒中传来椅子拖动的窸窣声响,领导一向沉稳的声音格外焦灼,“她在哪里?快把电话接过来!马上让人跟进!快啊!” … 大哥在车子上抽完第三根烟,低头看了眼时间,心想半小时了黄毛他们还没有做好准备,他弹了弹衣服上的烟灰准备上楼。 房间中,傅施越把刀疤男和黄毛堆在一起,故技重施垒起杂物遮住他们的身影,才用棉絮裹好两人,就听到有人上楼梯的踢哒声。 “你们还没好吗?” 大哥扭动把手,不想门从里面被锁住。 “喂!黄毛!你们在搞什么?给我开门!” 大哥狠狠转动把手,门把扭的咵咵响,但门依然毫无反应。 门外的人愈发烦躁起来,他大力地拍打门板,每一下都带着强烈的情绪。 傅施越加快手里的动作,她紧紧咬着牙关把东西一样一样堆好,外面的大哥渐渐失去耐心开始用脚猛力踹门,还不断用东西砸门、撞门。 旧房子的老式房门不经摧残,承受不住这样猛烈的攻击,没几下就出现松动迹象。 大哥沉着脸,额头青筋暴起,怒不可遏大喝一声,那扇垂垂欲坠的老房门终于无法再支撑下去壮烈倒地,扬起一片尘土。 他气势汹汹大步踏进来,眼睛直勾勾对上安静坐在床垫上的傅施越。 大哥面露惊讶,“你醒了!他们呢?” 傅施越回答简洁,“他们出去了。” “去哪了?”大哥紧紧追问,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不知道。” 傅施越表情太过平静,大哥心中疑问更多,他一步步逼近,仿佛要把她看穿。 “你不知道?” 阴郁危险的眼神死死锁定傅施越,她可能都不知道自己衣服上一片一块到处都是污尘,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什么事发生。 而傅施越神态自若,没有一点被绑架者的慌张表现,淡淡地重复,“我不知道。” 大哥冷笑,刚要说话,被手机的声音打断。 “傅小姐!我是江市警队总队长,我们的人已经尽力前往您的地址,请您放心。您现在还安全吗?” 平地一声惊雷,两人的心不约而同停滞一瞬。 第53章 谈交易 大哥钳住傅施越的手臂把人抓起来,“你踏马居然敢报警!!” 藏在傅施越身下的手机随着她起身的动作暴露在男人眼皮底下。 大哥眼孔一缩,认出了那是刀疤男的手机。 “他们人呢?你把他们怎么了?” 大哥对着傅施越凶吼,抓住手臂的指头收紧,仿佛要捏碎她的小细胳膊。 傅施越吃痛皱起眉头,依然冷着脸说不知道。 “妈的!” 大哥抄起手机用力一砸,亮着的屏幕迅速布满裂痕,他犹觉愤怒非常,连续抬脚跺踏,直到手机黑屏断线才罢休。 “你瞎着眼睛不可能下楼,他们一定还在这个房间,你把他们藏在哪里了?” 男人环顾四周,这个房间的布局一眼看完。 左边一个发霉的大木柜子,右边一套老式掉漆桌椅,床头边一堆破铜烂铁、旧衣服。 看完空柜子,大哥直接把目标放在那堆半人高的杂物上,他行动的时候还一直抓着傅施越不放,她就这样踉踉跄跄跟着他走。 东西一样一样被丢开,傅施越心如擂鼓。 如果这伙人只剩下面前这一个人没有解决,或许她可以赌一把,拖延时间挺到警队赶来。 “别找了。” 大哥顿怔看了傅施越一眼,没理她。 丢开一层被单,露出最下层的棉絮,他才拉住一个角,黄毛纹着黑色刺青的手猝不及防掉了出来。 傅施越趁他僵滞的时候捏着陶瓷片向他脖颈处划去。 她之前藏人的时候打烂了一个陶瓷碗,她特意选了最大的那块碎片作为防身利器。 大哥本来对傅施越有防备,她动作快,他的反应也不慢。 迅速仰头躲开,整个上半身往后面缩,那泛着狠辣瓷光的碎块只来得及堪堪擦过他的锁骨,划出一道浅浅的鲜红疤痕。 大哥大力甩开抓着的细臂,傅施越摔倒坐地。 他一步上前踩住她拿瓷片的右手,“卧槽泥马!黄毛他们就是这样被你搞死的?!你真她妈是个毒妇!” 傅施越嗓音平静而冷漠,“人少了,你分的更多!” 这句话像是一根点燃炸药包的导火线,大哥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凶狠狰狞起来。 他恶狠狠瞪着傅施越,咬牙切齿道:“你这个贱人,居然还敢跟我谈条件!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说着,他加大了脚下的力度,傅施越的手指紧紧压在瓷片上,手掌传来一阵剧痛。 傅施越深吸一口气,压下源源不断传来的痛意,“只要你不动我,我给你五倍的报酬,我还可以提供一份Ai合成的视频让你交差拿到雇主剩下的钱。” “冤有头债有主,我知道你们也是混口饭吃,所以我不会找你们麻烦。你拿着钱远走高飞,我绝对不追究。” 大哥居高临下看着傅施越,面前看似柔弱的女人毫不慌张地平述她的承诺。 明明她处于挟制的被动局面,却表现得云淡风轻、胜券在握。 他心里清楚,傅施越是他们手中重要的筹码,如果杀了她,他们一切努力都将白费。 五倍报酬是一个天文数字,这个双面人的诱惑无疑让人心动。 大哥犹豫了,人死不能复活,但是活着的人还要生活,拿着这些钱大家都能过上好日子。 第54章 半路杀出一个老鬼 傅施越松了口气,只要他没有立刻回绝,这个交易就有七成的把握,她保全自身,也能等到救援。 “大哥!” 一声惊吼打断心思各异的两人。 魁梧高大的老鬼跑进来,看着两人的狼藉,他脸色不满地盯着傅施越,“她是不是想跑?哼!让她把药喝了,我们马上开始办事。” “对了,大哥,黄毛他们呢?” 大哥低着头嗓子沙哑指着床头边,“在那里。” 老鬼不明所以扭头,直到看到面如死灰的两人,他脸上惊变。 恐惧又愤怒,咬牙切齿地开口:“他们是被勒死的!!” 老鬼目露凶光,嗜血瞳孔收缩,阴沉得像一条伺机毒杀的四眼蛇。 “大哥,是不是她杀的?我要杀了她。” “不行!” 大哥立刻拦着老鬼,“杀了她,我们钱就拿不到了。” 老鬼怒视傅施越,眼中闪烁怒火,“好!先录视频,拿到钱再杀了她!” 傅施越听得眉心跳动,都快事成一半了,居然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张口闭口都是杀了她。 “大哥,我的条件不变,报酬方面你可以提要求。” 傅施越继续动摇大哥,大哥沉默了,拧着眉头思考。 一旁的老鬼却不咬傅施越抛出来的大饵,冲着大哥气急败坏地说, “你还想和她做交易?!她把黄毛和刀疤杀了!这么心狠手辣的女人,她怎么可能放过我们!” “大哥!你清醒一些!不要被她骗了!” “老鬼!” 情绪激动的老鬼被吼愣。 大哥的鞋底从傅施越手腕上挪开,大掌猛地锢住她的脖子,语调阴寒, “呵,差点我就被你骗了。老鬼说的不错,你都报警了还说放过我们?这都是你的缓兵之计,想拖到警察赶来!” 脖子上的手一点点收紧,傅施越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但她仍然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大哥欣赏着傅施越呼吸难受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很快他又忽的松手甩开她,“你休想我们上当!” “老鬼,收东西!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好好和她算账。” 大哥抓起地上的人准备扛着走,傅施越柔软的腹部抵在硬实的肩骨上,大哥的力道不轻,傅施越忍不住闷哼一声。 得知他们并不打算放过她,还想要转移地点,傅施越马上手脚并用挣扎,曲起膝盖用力往男人身上撞。 大哥费劲抓着她乱动的脚,嘴里骂骂咧咧:“操!给老子老实点!” 就在这个时候,傅施越抽出腰链,腰部蓄力弯出一个惊人的弧度,翻身抬手,丝毫不差勒住他的脖子。 “额……你……” 大哥没有想到傅施越还有这一手,毫无防备被扼制生命的咽喉,他的脸部倏地充血,禁锢着傅施越双腿的手下意识攀上脖子扯链子。 两人互不退让,他双腿失力重心不稳,带着肩上的人双双栽倒。 傅施越倒挂的姿势脑袋先撞在地上,刹那整个脑仁都是麻痹的木然,耳蜗嗡鸣,之后她才感觉到后脑传来的尖锐疼痛。 虽然意识有几秒涣散,可攥住腰链的力气没有因此松懈,缓过来后她还调整位置更方便使劲。 老鬼听到声响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两人倒在楼梯口,身形纤细的傅施越把他大哥勒得直翻白眼。 老鬼快速冲过去掰傅施越的手,想不到看着瘦瘦弱弱的女人力气还不小。 掰了两下见她不松手,老鬼便对她的臂腕又捶又拽,力气很大,左腕的珠串刷的被他拉断。 第55章 发自内心的震撼 饱满圆润的白绿玉珠一粒粒散落在地,“踢哒”,“踢哒”跳过一阶一阶的楼梯。 逃跑的小珠子欢乐滚动,直到一只白色皮鞋出现挡住了去路。 林香香捡起玉珠,一步三阶越过景眠泽飞奔上楼,落后的景眠泽和李凡紧跟其后大跨步跑上楼梯。 他们很快看到了傅施越,此时她被人揪起头发掐着脖子,身上衣服凌乱又脏兮兮,姿态极为狼狈被动。 那漂亮的嘴紧抿成一条直线,表情冷漠而专注,执着手中的腰链,骇人的血沾满她细白的手掌,染红衣裙。 景眠泽心尖一震,他从她平静到可怖的脸上读出一个意思—— 那个人必须死! 林香香登上楼梯台,人还没靠近她就抬起长腿踢向老鬼的头,男人太阳穴被重击,大声痛呼着摔地。 “大小姐!” 林香香音线发颤地喊,傅施越听到熟悉的声音,绷紧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 一边的老鬼晃晃头,背着摸到从后腰拔出刀,一脸狠厉刺向林香。 林香香顾不及靠近傅施越,只能先和老鬼纠缠,落后一步的景眠泽走上前。 好闻的古龙水气味透入鼻间,傅施越隐隐作痛的神经片刻舒缓。 一道沉磁醇冽的嗓音自她耳畔响起, “他已经断气了,你可以松手了。” 傅施越一怔,没想到景眠泽会在这里,她一时讶异来不及反应,也忘记自己手里还吊着一条人命。 景眠泽锁着浓眉看她不愿意放开的双手,血肉模糊,红血横流,惨不忍睹。 漆黑的眸底闪过不满,他搭上手把傅施越手掌心里的腰链拉出来。 纤细的玉葱手指失去附着物,被过度使用的肌肉小幅度抽抖,接踵而来是疲倦和刺痛的后遗症。。 景眠泽离得近,将那对皮开肉绽的白嫩手掌收入眼底,右手掌一块被磨得血淋淋的皮肉还要掉不掉挂在那里,看着都觉得肉疼。 景眠泽望向傅施越,娇俏漂亮的面容没有露出任何胆怯和羸弱,眉宇间冷肃决厉,她就顶着这么一张好看又无害的脸,勒死了有两个她重的成年男人。 一时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又格外佩服。 傅施越还是之前跪坐在地上的姿势,脊骨挺得笔直,感觉到自己已经安全后,她整个体形和神经才慢慢松弛。 忽然,瘦薄的身影一软,景眠泽下意识把晕倒的傅施越搂到胸前。 怀里的人闭着双眼,浓密长睫垂下一片青影,唇色淡粉偏白,这个时候他才从她脸上看到疲惫之态。 景眠泽扶开傅施越准备换个动作起来,那头乌黑长发从他左肩离开,在白色衬衫上印出一团鲜艳的红。 景眠泽呼吸骤然一滞,右手覆上傅施越的后脑,果然摸到一手的血腥湿润。 “啊!老板!” 不远处李凡突然惊叫。 他站在床垫边,手颤颤巍巍指着散开的被褥。 刀疤男和黄毛面朝天花板,脖子全是鲜血,他们四肢僵直并排躺着,脸色死灰,嘴巴半张开,一截深色舌头吐在嘴边。 两人颈脖上都有一道深可见骨的痕迹,景眠泽眯了眯眼,瞳孔变得幽邃深沉,浅薄的眼皮微微向下敛垂,认真地看着傅施越。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像电流一样蹿遍他全身。 震撼、惊惧、意外、钦佩,太多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景眠泽没办法形容此时的心情。 大小姐的三杀战斗力,全网可查! 第56章 抱着人,不撒手 景眠泽打横抱起傅施越,她身上的污尘和血迹顷刻侵占了白色衣服的领地。 李凡惊魂未定跑回来,看到洁癖老板居然抱着浑身脏兮兮的傅施越,他立马伸手接人。 “老板,我来吧,你衣服都脏了。” 等会衣服脏了又要心情不好了,心情不好受罪的又是他这个特助。 苦呀! 景眠泽避开李凡的手,掀起眸子冷冷看他,“把人处理干净,我不想听到这件事和她有任何关系。” 李凡原地呆愣,老板的意思是要封锁消息,还要把傅大小姐从命案里摘出去? 是这个意思吗? 他又品了品,觉得自己没有理解错误。 可是,老板什么时候那么好心了? 他不是一直很讨厌傅家大小姐,还对人冷眼相待吗? 这急不可待地给傅小姐收尾处理麻烦是怎么一回事啊?? 最奇怪的一点,老板居然紧紧抱着身上没一处干净的傅小姐。 不、撒、手 !! 李凡慢动作眨了两下眼,哦买噶! 他是错过了什么很了不得的关键剧情吗?! 林香香手刀利落砍晕老鬼,大步挤开碍事的李凡,抬手就要从景眠泽手上抢人。 景眠泽眼神一厉,没撒手。 他冷冷抬眼对上林香香,薄唇轻动,“你伤成这个模样,怕不是想把你家小姐摔死。” “……” 林香香噎住。 虽说她身上有大大小小不少伤,但是绝不会摔了大小姐! 反而是面前这个笑得冷飕飕的男人,有过那么多前科,她才要担心他不怀好意。 林香香半点不带怕的,“把小姐给我,不用麻烦你。” 景眠泽冷笑,“我又不会吃了她。” 看林香香那副视傅施越为自己所有物的样子,景眠泽心里隐隐不爽,周身气压也随之骤降,冷气带着实质感扑向林香香。 角落里的李凡抖了下肩,两人火药味十足,弥漫的诡异气氛连傅施越都察觉到了。 傅施越阖上的长睫轻轻颤动,她微微偏了一下脑袋,声音略带沙哑,“香香…” 林香香立马回应,“小姐我在!” 傅施越轻声吩咐,“把那些人带回去。” “是。” 林香香和傅施越的默契,不用明说林香香就知道该如何安排这他们。 另一边早一步领到任务的李凡挠了下鼻子,弱弱朝景眠泽开口,“老板,那我还需要……” 李凡对着嘴巴做了一个拉动的手势,示意是否还要继续进行下一步动作。 毕竟傅小姐如果把人要走了,那他原本的工作貌似也展开不了。 景眠泽深深盯着傅施越,眼里藏不住的探究与好奇。 他真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一面,她又有怎样的目的和计划。 怀中的傅施越似乎感受到了他别样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弯出一抹清美的笑容:“谢谢景先生,这件事我这边处理。” 隔了会儿,景眠泽才淡着语气缓缓出声,“随你。” 上回他见识过傅施越搅动风雨的好手段,这次,不知她又会给他带来多大的惊喜。 景眠泽隐秘期待,兴奋因子在血液中疯狂跳动。 他已经看到过豺狼露出利爪,接下来他要一步步见证她原形毕露。 完蛋了,你要《 》《 》《 》《 》《 》 第57章 梅开三度了大小姐 林香香最终没能从景眠泽手里抢过傅施越,她被留下来安排老鬼和三具尸体,念念不舍看着景眠泽带走傅施越。 门口停着的限量版路虎已经面目全非,仿佛刚从哪个战场中冲下来,车痕累累。 这一路上,景眠泽基本油门踩到底,走这种崎岖山路,也不管位置宽窄、陡平,主打一个横冲直撞,肆意飞驰。 丝毫不顾及曾经的爱车是否会被刮花,或者底盘受损磕碰。 李凡摸着大变样的路虎忍不住心疼惋惜,车主景眠泽则没有分半点心神在这方面,这样让李凡又更心痛了几秒。 景眠泽坐上车时,傅施越刚好收回摸内门的手。 她暗暗地判定,这不是她的车。 傅施越好奇,“景先生怎么和香香遇上的?” “刚好看到她在找车。”景眠泽答得随意。 傅施越笑开了,“所以你特意带着她来救我。” “不是。”景眠泽拧了下眉,别扭的否决,“顺路而已。” 听到这话李凡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 好!好!好! 怒追几百公里,出动大半个城市的警力,奔驰到这鸟不拉屎的破山沟沟。 都是!顺路! 李凡白眼小小一翻,老板嘴真硬。 傅施越倚着座椅,后脑勺有些疼,她离了点距离没挨上皮椅枕,刻在骨子里的教养,让她在这种时候仍是坐姿端正。 她抿了下干涩的嘴,声音带着抹轻悦,“几次相助,危难之交,我们缘分真是不浅。” “景先生,既是有缘人,不妨成一段姻缘,和我结婚,你我二人圆这一桩美事。” 李凡睁大眼框,这回他吸取教训没有踩刹车,也没敢偷瞄,只是震惊的表情已经出卖他此刻的内心。 大小姐牛逼! 梅开三度了喂! 景眠泽半垂眼睛,视线落在她血淋淋的手掌上,语调不冷不淡,“手不疼吗?” “杀了人还有心思谈结亲的事,傅小姐这份定力属实是让人望尘莫及。” 李凡在心里用力点头。 傅大小姐的实力真的牛,一般人都做不到单杀三人,何况她还看不见,这样两眼摸黑的情况下居然能完成反杀。 牛掰死了! 他甚至想假如他们再晚些到,她可能自己一个人把那些劫匪都解决了。 牛逼到五体投地! 景眠泽的话有些阴阳怪气,傅施越不是听不出来,不过她还是把要说的话说完。 “景傅两家都是一流家族,如果你的婚事注定是豪门联姻,和我结亲并不亏。 我们在一起后我会对你很好,婚姻里其他方面我不过多要求,我只有一个条件,尊敬我爷爷。” 这次景眠泽出手帮忙令傅施越动容,在这件事上,他对她有恩,所以她乐意给他一个保证,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回报他。 结婚的是一场合作,他们两人各有所需。 景眠泽需要婚事稳固景泽集团内部的地位,她需要婚事安抚傅老爷子日渐泛起的忧心。 景眠泽静静看着傅施越,目光停留在她看不出感情的漂亮面容,“我的婚事听家里安排。” 意料之外,但是又情理之中的回答,傅施越嘴角微紧,景眠泽仍然抗拒她的邀请呢。 唉…… 罢了。 累了。 傅施越并不纠缠,缓缓将头扭正,她松懒窝在椅子里,话音如飘絮散开, “我知道了。” 傅施越(丢下锄头):不挖,累了 (毫不知情)景眠泽:我就继续吊着你 第58章 绝不会暴露 vip病房 齐铭、齐敏各坐病床一侧,小桌子上放着平板,刘诸禅在外出差不能赶回来,只能打视频探病。 齐敏抱着手,语气沉重:“我们从老鬼那里查到周家、方家、林家等几家人联合花钱雇人安排了这次绑架。交易要求是要他们拍下录像,然后偷偷把视频公布出去,让大小姐身败名裂。” 另一边齐铭面色难看开口道:“这几家人自顾不暇了还整这一出,我猜测他们有可能查到是我们做的那件事。” “不可能。”屏幕中刘诸禅神情笃定。 “他们就算是查也只会查到和西部势力有关系,不会准确怀疑到我们,更不可能有线索查到大小姐身上。” 刘诸禅这样肯定的底气,他们的势力网脉布局那么多年,早已经完全抹去傅施越在西部参与过的痕迹。 只要不是他们这方主动暴露,一定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齐铭、齐敏也同样纳闷,他们相信自己人的技术和实力,可是这几家人怎么那么精准找到傅施越报复呢? 不能是瞎猜猜中的吧? 兄妹俩对视一眼,齐敏眼眸深黑:“抓起来问一问。” 齐铭点头,蠢蠢欲动:“老规矩。” 听完三人说话的傅施越换了个姿势,她脑袋围着一圈白纱布,懒懒地靠坐在床头,“你们行动谨慎些,景眠泽盯着我呢。” 齐敏笑得狡黠,“没问题,我们背地里审,绝对不会暴露。” 夜深 万籁俱寂,黑夜中偶尔传来几声虫鸣,窸窸窣窣声悄然打破这份宁静。 一道娇小的黑影如一只灵活的黑猫,迅速无声翻上了豪华洋房的二楼阳台。 齐敏动作轻盈敏捷,身上全黑套装,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戴着黑色手套的双手在门口捣鼓几下,阳台门“嘀嗒”开锁。 门缓缓打开,进入房间后,齐敏手脚极轻,犹如鬼魅一般摸到了主卧。 床上躺着一粗一细两具身体,方家主躺在床上鼾声如雷,一旁的方太太眉头紧皱,睡得不安稳。 齐敏低声嘟囔了一句:“吵死了。” 手起手落,一记精准的掌击劈向方太太的颈部,将她劈晕过去。 “喂,醒醒哦,被偷家啦~~” 齐敏拍了拍方家主的肥脸,奈何对方睡得死沉死沉,压根没有反应。 齐敏无奈地摇摇头,换了个手,伸出两根手指捏住方家主的大鼻子,沉睡的人感到呼吸不畅下意识挣扎,没多久就迷迷糊糊撑开眼皮。 方家主两眼一睁被吓了一跳,入眼就看到黑不溜秋的影子凑在他脸上,惊得他的心都停了一拍。 他刚想有所动作,惊恐地发现自己双手双脚被绑着,他现在像一条待宰的带鱼,直挺挺躺在冷冰冰的地板上。 “不要喊哦,我的刀可不长眼睛。” 处理过的低沉声线从黑色口罩后传出来,齐敏拿着一把泛着冷光的锋利匕首,在手上帅气玩了个刀花。 “咻”地一下 齐敏趁其不备,将冷冷的刀片贴上方家主的脖子。 齐铭、齐敏:昂,爬墙我熟 第59章 夜审 “啊呀,你…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大半夜被人拿刀抹脖子,方家主现在汗流浃背,一点都不困。 齐敏刀尖抵着他的喉结,隐含危险,“你是不是叫人绑了傅家大小姐?还让人录下侮辱她的视频?” 方家主瑟瑟发抖,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 “啧,你知不知道我兄弟给你办这件事全部折里头了!傅家顺藤摸瓜差点端了我的老巢!” “说!是不是你这个龟孙子干的!” 方家主听得一愣,齐敏看他瞪着油腻混浊的眼睛,反手就是一巴掌,拍他大脑门。 “啪” 方家主人都被打懵了。 “我去你的猪脑壳!绑谁不好为什么要绑傅大小姐?傅家是什么地位,浙市老大耶!” “你自己打着灯笼找死就算了,还拉下我们惹一身臭!你到底为什么想不开绑架傅家大小姐啊?你到底怎么想的?” 齐敏说一句,拿着刀就往他脸上用力拍一下,吓方家主大气不敢出,头也不敢躲,紧张分泌出一嘴的唾液更不敢咽下去。 “喂!说话!舌头不想要了吗?!”齐敏粗声粗气暴躁地吼向他。 “不是…不是……”方家主吞下一嘴的口水,“我,我只想给她一个教训。” “你们什么仇什么恨啊?需要雇人毁她清白。” 提起缘由,方家主眼中冒出怒意,咬牙切齿,“她害我儿子身败名裂,半辈子在监狱里度过,我针对她难道不应该吗?” “我只是想坏她名声,让她感受我儿子身败名裂的痛苦而已!但是她这点痛怎么比得上我们!” 齐敏眯了眯眼,“哦,你怎么知道是她做的?她认识你儿子吗?” “肯定是她!”方家主斩钉截铁,“那群人在得罪傅施越后才出事的,我儿子明明连周岁宴都没去,只是和他们关系好一点就被牵连去坐牢。我儿子什么都没干,我儿子明明是最无辜的!” 方家主一脸哀痛,方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被抓进去就是三十年牢狱之灾。 他走了各种关系没能把儿子捞出来,想着花钱让儿子少受十几年罪,还被人敲打家属贿赂判的更不留情。 方家主今年五十有二,三十年,他都不知道能不能等到儿子出来团聚。 齐敏慢慢凑近他,“谁告诉你们那些事情和傅大小姐有关?我记得有些参与的人也没出事哦,这些都是你们瞎猜的吧?” “他们……”方家主突然顿了下,显然他也知道这个事情,不过他就更加想不通了,为什么有的人独善其身,而他的儿子被牵扯。 齐敏压低嗓音,“谁乱说话误导你们啊?害你们搞错方向了……” “不会!这么多人都说是她!她睚眦必报,背景雄厚,就是她做的。我们没搞错!” 方家主神情激动,言之凿凿。 齐敏眼底闪过了然,音调低幽似从人心心深处传来:“错啦,还可能是你们的敌人联手哦。” “看你们傻乎乎找错人,还得罪了傅家,那些人不知道在背地里笑得多春风得意呢。” 第60章 傅老爷子来江市 “婷婷,看什么那么认真。” 陶夫人伸头看了眼陶芮婷的手机,“最近有什么大新闻吗?看你老捧着手机。” 陶芮婷又刷新了一下新闻界面,还是没有看到她想看的词条,失望放下手机。 侧身挽住陶夫人,好奇地问:“妈,你有没有听说最近谁家年轻小辈出事了?” “嗯?谁呀?” “我也不清楚,听说好像是浙市家族里面的千金。” 陶夫人略有沉思,然后摇头,“我没听到这个消息,你听谁说的?” 陶芮婷内心掩不住的失望,“哦,我也是听他们聊八卦说的。” 陶夫人手指点了点她的头,“少八卦,过几天参加宴会的礼服选好了吗?你爸说景眠泽也去,你好好打扮打扮。” 陶芮婷娇俏一笑,“妈,我知道啦,已经约好造型师了。” “知道就好。这段时间你多和景眠泽培养感情,你爸想在来年年初让你们两人订婚。” 陶芮婷微微惊讶了一下,“这么快吗?” 陶夫人乐笑了,捏着陶芮婷的鼻子,“哎呦,才订婚你就觉得快了。之前是谁老缠着我问哪个日子结婚更好呀?小促狭鬼……” … 傅老爷子火急火燎赶到医院,林香香跟在身后劝他,“老先生,您走慢些,小姐已经没事了。哎!小心车子!” 林香香大步向前挡住差点要撞上傅老爷子的清洁车,苦着脸看向傅老爷子, “老先生,您别急啊!您要是受伤了我怎么向大小姐交代。快到了,您走慢些,小姐在第二个房间。” 傅老爷子刚从长寿镇回来,也没提前说一声就到江市找傅施越,人已经在门口了才打电话通知,傅施越知道后赶紧派了林香香回去。 傅施越本意让林香香安顿好傅老爷子休息,可傅老爷子脾气犟,一听说傅施越受伤住院忙不迭便要来看她,林香香硬是没拦住。 “爷爷,你才下飞机,应该先在家好好休息,明天来看我也不迟。” 傅老爷子哪里听得进这些话,板着脸生气道,“你这丫头,我要是不过来江市,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瞒着我了?” 傅老爷子重重坐到椅子上,心疼的目光扫绕着傅施越裹着白纱布的头。 视线移动,停驻到她被包得完全看不见指头的两个手掌时,傅老爷子眼睛忍不住狠狠一颤。 “到底是怎么弄的呀?摔一跤怎么还把两只手摔成这样?” 傅老爷子心揪疼,软和着语气问傅施越。 傅施越嘴角抿着一抹笑,表情如常,“恰好打烂了一个花瓶,摔倒的时候压在了上面,只是看起来严重,实际没有什么大碍。” 傅老爷子眉宇皱成川字,小心翼翼搭上傅施越的手背轻轻抚了抚。 突然他感觉到异样,低下头,用布满深刻纹路的手圈了下傅施越空荡荡的手腕。 傅老爷子发出疑问 “珠串没戴在身上吗?” “摔倒的时候珠串断了,我没能把珠子找齐,对不起爷爷。” 傅老爷子叹了口气,“不怪你,不怪你。就当它完成使命归程了。” 傅老爷子缓声安慰道,心里却在默默盘数这种没开光祈福的手串,真是不堪一击,不顶半用点用。 他心底暗自下决定,这次无论如何他都要亲自去寺庙诚心礼拜,让高僧给手串开光。 第61章 改签到江市 傅施越和傅老爷子没聊几句,傅老爷子就接到了傅兴平发来的视频电话。 “爸,你这是在哪里?到越越哪了吗?” 傅兴平和施琴出现在屏幕上,两人趁着待机的时间关心傅老爷子的情况。 “我在医院,你们女儿受伤住院了。你们看看,这里裹一圈,那里裹一圈。” 傅老爷子翻转摄像头对准傅施越,把病床上穿着病号服,略显消瘦的人拍入视频画面。 傅兴平和施琴脸色瞬间变化,齐齐出声道: “怎么受伤了?” “头伤得严不严重?” “什么时候的事情?” 傅老爷子告状一般镜头怼准,一动不动:“不只是头,你们看看这手,包得像两个大粽子。” 施琴小小惊呼一声,“这么严重!受伤了怎么也不和我们说一声? 爸,你们在哪个医院?我和兴平还在机场,等下我们改签去江市。” 施琴说完,傅施越才搭了句茬,“不用。你们回去,我没事,不用来看我。” “你这样子做什么都不方便,我们怎么放心?好了,我去改签,不说了。” 傅施越还没说话,傅兴平已经挂断电话,这样的发展让她着实有些无奈。 “爷爷……”你故意的吧 她可听出来了,傅老爷子就是故意把傅兴平他们招来的,真搞不懂自己爷爷想弄哪一出。 傅老爷子把手机插回兜里,老神在在道,“反正他们闲着也是闲着,就让他们过来咯。” “对了,你住院这些日子,你那些朋友有没有过来看过你呀?” “嗯,来过了。” 傅老爷子喝了口水,“都是哪些朋友?等你出院了喊他们一起吃顿饭,感谢人家来探病。” “到时候再说,他们都挺忙的。” 傅施越想,关键是目前他们都见不得人。 三天后,傅施越出院。 施琴、傅兴平和傅老爷子都住在傅施越租的公寓里,平日里都是她和林香香相处,一下子多了三个人倒显得热闹了不少。 施琴绑着围裙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一碗冒热气的汤坐到傅施越身边。 她用瓷勺在碗里缓缓搅拌几圈,小心地舀起一勺汤,轻轻吹了几下才送到傅施越唇边。 “这是猪骨人参汤,给你补身体的。已经不烫了,你张嘴喝。” 傅施越唇角抿得紧紧,拉开一点距离,声音有些沉,“我不想喝。” 施琴耐心解释,“不油腻,我刚刚尝过,味道还可以,你试试看。” 施琴握着勺子再次凑近,温热的陶瓷挨上傅施越的莹润粉唇,汤渍沾在嘴唇上泛着一抹油光。 傅施越动作略大地偏开头,表情稍冷,“放着吧,我该换药了。” 话落她便起身走开,叫来林香香给她的手换药。 施琴坐在原地,手中举着那把勺子,眼睛愣愣地看着傅施越回房间,她脸上不由流露出一丝无奈和失落。 傅兴平见此拿过施琴手里的瓷勺,捧起桌上的汤碗喝起来,喝了一口后砸吧下嘴,夸赞道,“这汤好喝,咸淡正好,你手艺越来越好了。” 施琴心情有点低落,语气平平回应,“厨房还有,你喜欢就多喝些。” 傅兴平看出施琴情绪不佳,拉住她一只手安慰,“大概是孩子以前喝汤喝多了,所以现在不喜欢喝,你别胡思乱想。” 傅施越以前还住在傅家的时候,施琴基本每天都会熬汤、炖补品给她喝,就算每每换着花样做,可是吃了十多年,吃腻了也有可能。 施琴交握着双手默不作声,也不知有没有把傅兴平的话听进去。 第62章 景家小子不错 傅老爷子下车看着面前的场景,面色不虞瞪了下傅兴平,“我还以为想干什么,原来是带我来参加这种酒宴。哼!” 傅老爷子彻底放权傅兴平后,已经很多年没有参加这种大型酒宴,傅兴平这次瞒着他,把他忽悠出来,着实把傅老爷子气到了。 傅兴平腆着脸低声和气道:“爸,我叫你来有原因的。你不是老觉得霆彦给越越选的对象不合适,总担心她没选对人以后受委屈嘛。” “这次宴会上有不少年轻子弟,你亲自过目挑选孙女婿,这回总归放心了吧。” 傅老爷子扫了他一眼,脸色缓和些许,不过还是颇有脾气甩着身后的傅兴平两步远。 傅老爷子和傅兴平一出现,其他人三三两两便往这边来,傅老爷子就算再不情愿也要面带微笑和他们客气寒暄。 “傅老先生您好。晚辈是江市景家景眠泽。” 傅老爷子顺着低磁好听的声音转头,一抬眼便对上景眠泽浅笑盈盈的俊脸。 哟! 好帅气的年轻小伙。 傅老爷子心道,眼前人倒是有着比常人出色的皮囊。 “景霄是你父亲?”傅老爷子看着景眠泽,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赞赏。 景眠泽微微一笑,“正是家父。” 傅老爷子颔首,语气难掩欣赏之意,“虎父无犬子,听说几年前景泽集团就交到你手上了,现在集团在你打理下越发繁荣兴盛啊。” 景眠泽笑容灿烂,却没有丝毫得意自满的神色,他不骄不躁地答:“老先生谬赞。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只是在长辈们打下的基框上尽微薄力气添砖加瓦罢了。 要是晚辈有做的不妥当的地方,还希望您能指教一二,晚辈在此先感谢了。” 景眠泽说着微微俯身向傅老爷子鞠了一躬,表示敬意。 傅老爷子笑眯了眼,连忙拉起他,目露欣慰,“你这孩子倒是有礼貌。你这么一谢,我可不能不教你了,不然别人可要说我欺负孩子呢。” 景眠泽语气真切:“老先生能够赐教,是我的荣幸。” 景眠泽真没有说客套话,他是真心敬佩和尊重傅老爷子这一代的企业家,在时代诡谲的洪流中扎根发展,这怎么不令后来者折服? 两人聊了会儿近年的商场话题,气氛融洽,印象愈佳,傅老爷子和景眠泽的笑容就没掉下过,直到有人过来叫景眠泽。 “眠泽哥。” 陶芮婷站在景眠泽不远的地方,目光专注而深情看着他。 她今天穿着一袭粉绿色系花瓣裙,裙上点缀着精美的花式图案,华贵的首饰和精心打扮的妆容,使她整个人贵气又不失清新俏丽。 陶芮婷就这样眼眸含情望着景眠泽,声音如蜜糖般甜腻,透露无尽的柔情蜜意,“眠泽哥,你怎么这么久不过来呀。景伯父在找你呢。” 景眠泽看了她一眼,目光平静,回头对傅老爷子道失陪,傅老爷子点点头看着他离开。 傅兴平拿着杯子走过来,“爸,喝茶。” 傅老爷子接过茶水润了下嘴,意犹未尽般感慨,“景家这孩子我看着不错。” 傅兴平看着走远的那一白一粉两道身影,笑着说,“你说景眠泽?他呀,听说和陶家千金订婚了。喏,站他旁边粉色裙子那个就是。” “订婚了?这样吗?”傅老爷子有些不舍收回视线,“唉,优秀的人有目共睹啊。” 景眠泽痛失《孙女婿优先通行卡》 第63章 喜得干孙 傅兴平听着傅老爷子类似失望的语气,忍不住说,“爸,人家一表人才不一定看得上我们这边的条件,越越那样的,你要适当降低标准。不然等她过了如花的年纪,更没得选了。” “知眠哪样了?” 傅老爷子怒气冲冲瞪向傅兴平,“我孙女那么优秀,谁配不上?你这个当爸的人,胳膊肘往外拐就算了,私底下是怎么想你女儿的?!” “傅兴平,你把你脑子里那些卑微的想法通通踢掉!你女儿傅施越,她不比任何人差!从来只有别人配不上她的份!” 傅老爷子气炸了,就差拧着傅兴平的耳朵说道说道,傅兴平见他神色异常严肃,半点没敢反驳地点头应和。 两人奇怪的气氛没持续多久就被一对年轻男女打断。 “傅爷爷好。” “傅老先生好。” 齐敏和齐铭同时叫人,听到彼此的称呼都一愣。 傅老爷子诧异望着两个面生的年轻人,“你们好。” 看着两人相似的容貌,他语气温和问道:“你们是兄妹还是姐弟?” 齐铭神情正经:“我们是兄妹。我叫齐铭。” 齐敏笑得一脸乖巧,“傅爷爷好,我是齐敏。” 傅老爷子笑了一声,神情慈蔼对齐敏说,“小丫头,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应该没有吧。”齐敏不明此问,她顶多是见过傅老爷子的照片。 傅老爷子唇边弧度加深,“那你怎么叫我叫的这么亲近,我还以为你是我哪个老友家的小辈哩。” 齐敏尴尬一笑,她两次都是嘴巴跑太快,顺口把私底下叫傅老爷子的称呼喊出来了。 “哈,这个…实不相瞒,您和我爷爷有几分相像,我心里一激动就叫出来了。如果您介意,我以后绝对不会这样喊了。” 傅老爷子无所谓地摆手,“没关系,我不介意。” “那我也叫您傅爷爷。” 傅老爷子话音才落,齐铭就顺杆子改口了,引得一旁的齐敏忍不住投来鄙视的目光。 齐敏长的乖巧,嘴巴甜,齐铭风趣幽默还贴心,惹得喜得两个干孙的傅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 等齐家兄妹走开的时候,他还有些余味未足。 “齐家这俩年轻人,我看着性格不错,乐观开朗,肚里有货,可以带上知眠和他们玩一起。” 傅兴平跟着答附:“年纪轻轻就把西部齐氏管理得这么好,两兄妹能力出色。刚好让越越向他们学习,和他们待一起,比她和那些不清不楚的人玩强多了。” 傅老爷子好不容易舒缓下去的眉头又被傅兴平刺起,“你一句话不挖苦你女儿会死啊!” “她的那些朋友我见过,不是你们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傅老爷子在医院陪傅施越的时候,谢清欢和李凡来探望过傅施越,他和他们相处过一会,第一印象都不错,能看出来他们不是那些混不吝的人。 “他们虽然家境普通,但性格纯朴,待知眠也真诚。你们呀,不要先入为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第64章 抓奸在床 宴会正在热闹地进行,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女声突然打破了这份和谐。 “黄建华!你竟敢背着我在外边玩女人!你这个混蛋,赶紧给老娘滚出来!” 只见一个身穿黑色长裙、踩着高跟鞋的女人气势汹汹冲进会场。 两名服务员拦在女人面前,表情严厉,“不好意思,私人宴会,没有邀请函不能进入。” “女士,请您出去。”另一名服务员也跟着说道。 范玉梅根本不理会他们,直接从包里掏出一张金色的宴会邀请函,狠狠地甩在他们的面前。 她撞开挡路的两人,大声骂道:“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什么!” 两名服务员看着手里真真切切的邀请函,知道无法再阻止她,只能无奈让开通道,同时还不忘提醒一句不要喧哗,但是范玉梅显然没把这句话当回事。 她一边走进会场,一边提着嗓门嚷嚷,“黄建华滚出来!你带着野女人躲我是不是!你是不是不敢露脸!黄建华你个缩头乌龟!” “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狼狈为奸!不得好死!” 范玉梅一边愤怒咒骂,一边快速穿过宽敞的大厅,目光四处搜寻着黄建华的身影。 “好啊!不出来是吧,你们最好藏得严实点!要是让我找到你们,我非把你们的脸给撕烂不可!!” 在一楼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范玉梅就果断拐上了二楼。 二楼中央是一个小宴厅,两侧走廊有提供休息或者私聊的房间。 范玉梅扫了一眼会厅光鲜亮丽的人群,迈着嗜血压迫的步伐径直右转。 到了二楼她没有再大喊大叫,而是阴沉着脸色扭动把手,推开一扇接一扇的门。 有人特意上到二楼看热闹,不少人在好奇心驱使下伸着脑袋跟在范玉梅后面,更有热心的女性帮她开门,协助她抓奸。 “嘿!这里这里!” 一个身着新式旗袍的女人对范玉梅激动招手,“老妹儿,这里有情况!” 范玉梅立刻迈着腿快步走来,还没等她开口说些什么,房里起起伏伏的呻吟、喘息透着门缝深深浅浅传出来。 围过来看热闹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挤眉弄眼,眼里的兴味不言而喻。 范玉梅死咬着嘴巴,捏紧拳头,气得脖子上的青筋凸出,她抓着门把手一转,紧闭的房门打开一道口子。 众人惊讶,偷情居然不锁门,好大的狗胆! 范玉梅怒气冲冲地推开门,径直冲向那两个赤裸交缠的身躯 范玉梅怒气冲冲,极为凶悍推开房门,直奔那两具交叠在一起的白花花裸体。 虎背熊腰的背影一看就知道是她同床共枕十几年的丈夫。 “黄建华!你这个大混蛋!” 范玉梅挥着尖利的指甲抓向黄建华的后背,沉醉在欲望中的男人被突然打断,语气满是烦躁不满。 “谁抓老子!” 他扭过头,看到眼前哗哗一群人站满了半屋子,最前面的赫然是他彪悍的结发妻子。 这可怕的一幕顿时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激情十足的小兄弟也在瞬间失去兴致,躁动的欲望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 第65章 陶芮婷两眼一睁,天塌了 黄建华急忙扯过床单遮住自己的裸体,颤哑着嗓子心虚地说道:“玉...玉梅,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要是不在这里,怎么看得到你和野女人一起鬼混?黄建华你真是好样的!现在都学会偷吃了!” “这是你第几次出轨?你在外面养了多少女人?黄建华,你摸着良心说,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对得起你儿子女儿吗?!” 范玉梅红着眼睛,泪水隐忍在眼眶中打转,她捏着手提包用力打他泄愤,黄建华差点被打下床。 他裹紧被子从床上跳下来,拦着范玉梅,“别打了!行了!有什么话我们回家说,这里这么多人看着。” 范玉梅挣开他的手,毫不留情嘲讽,“你嫌丢脸啊?你出轨和野女人上床的时候怎么不想到丢脸?你这么不要脸,让大家看看怎么了!” 黄建华连忙解释,“没有!我是被勾引的,这个女人故意往我身上扑,还脱我衣服。玉梅,我发誓我不认识她,真的是她强迫我的!” 黄建华从床上下来后,被他挡住的女人也露出真容,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人惊呼。 “是陶家小姐!” 有人好奇,“谁啊?” “陶芮婷呀,就是要和景家联姻的陶家千金。” “哈?那她岂不是景眠泽的未婚妻?” “嗯嗯,听说两家都选好日子准备举行正式的订婚典礼了。” 有人不理解了,“景眠泽长得丰神俊朗的,要钱有钱,要身材有身材,陶芮婷眼瞎了才给这个老男人当情人吧。她怎么想的?” “家草不如野草好,可能图刺激咯。不过现在她被抓奸在床,景眠泽还会要她吗?” “不知道呀,不过换作是我,我肯定取消订婚。毕竟谁会要个勾引有妇之夫的破鞋?” “是这个道理……” 看热闹的人们开始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眼前的事情,躺在床上衣裳不整的陶芮婷终于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发生的事情,她爆发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 “啊——” 她神色慌乱,手忙脚乱拿起床边的裙子盖住自己的身体,脑子里乱糟糟一团。 为什么她会和这个男人赤身裸体在一起?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在这里? 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陶芮婷又恐惧,又混乱,天塌了般的意外把她砸的晕头转向。 她努力回想之前的事情,隐隐约约只记得她头晕,然后有一个路过的服务员发现了她不舒服,扶她到房间休息。 她待在房里感觉到闷热,就开了空调迷迷糊糊睡着了,后来发生的事情她都没有印象。 … “陶董!陶董!你女儿出事了!”一个男人匆匆楼上下来。 谈笑风生的陶父茫然回头,毫不知情地问,“怎么了?” “有个女人抓奸抓到了你女儿啊!” 陶父表情骤变,不敢相信,“你胡说八道!我女儿黄花大闺女的怎么会被人抓奸?不要胡说!” “哎呀!这么多人都看到了,我难道还能胡诌不成?你要是不相信,你跟我来看看就知道我有没有乱说了。” 第66章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男人语气笃定,拍着胸脯发誓所言皆是实话,“走啊!你和我一起上楼看!” 陶父顺着男人拉他的动作一起上了二楼,留下的人面面相觑,好奇的火花在对视中来回闪现。 其中一人放下酒杯走向楼梯,于是带起连锁反应,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跟上。 不远处,齐敏和齐铭抬手碰杯,两人对视而笑,眼底使坏得逞的笑意完全压不住。 好在众人都被楼上的热闹吸引,才没有注意到他们幸灾乐祸的异样。 齐铭微微抬起下巴,眼神斜睨向楼上越来越多的人,唇边带着一抹坏:“视频我已经下载好了。” 齐敏不意外,淡淡应道,“嗯,给我备一份,留着秋后算账。” 他们事先就在房里装了微型摄像头,高清画面把陶芮婷和黄建华激情四射的春宫戏完完整整记录下来。 齐铭等人顺藤摸瓜,查到了在绑架案背后推波助澜的人便是陶芮婷,不知道这个女人抽什么疯,居然敢对傅施越使阴招。 原本他们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雇人让陶芮婷感受一下自己做的孽。 但是这样做的话,目标性太强,很容易被她反应过来,到时候还可能把麻烦引到傅施越身上。 齐敏和齐铭合计了一番,利用黄建华和他的情妇幽会这一点给陶芮婷下套,让她众目睽睽之下被抓奸在床。 以后上流圈子提起陶芮婷,必然会想起“小三”、“情妇”、“抓奸”这些标签。 陶芮婷自作孽,他们当然要“礼尚往来”,甚至“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咯! 二楼 陶父看到陶芮婷衣不蔽体,被众人围观的狼狈模样,眼前一黑,瞬间感到天旋地转,身形禁不住一晃荡。 “芮婷你……你怎么会这样……”陶父颤巍巍指着陶芮婷,不敢置信。 “爸……”陶芮婷失了魂一般,不停地流着眼泪,无助又痛苦。 陶父看着女儿这般可怜的样子,心中纵然有再多的怒火,此刻也不忍心发泄出来责怪她。 他上前一步把外套脱下来披到陶芮婷身上,同时狠狠剜了一眼只顾着自己裹着被单的黄建华,愤怒的视线恨不得把毁了他女儿清白的人大卸八块。 陶父面向人群深深一鞠躬,“在场的各位,这肯定是个误会!” “请各位收起手机,我陶某在这里恳求大家把视频和照片都删了,免得污了你们的眼睛。” 陶父双手合十对着周围的人谦卑鞠躬,“发生这样的意外,扰了大家的雅兴,我们十分抱歉。再次谢谢各位的配合!陶家万分感谢!” 拿手机的人见状,纷纷收起手机,江市陶家的面子还是要给几分的,怎么说各家各户之间多少会有商业往来,明面上都要互相尊重。 至于删照片,这些全看个人意愿,毕竟陶家人也没那么大的面子,可以肆意妄为抢着别人的手机一个个检查。 而且就算照片、视频没流出来,他陶家也不可能堵住幽幽之口,今天发生的事情必然会在豪门社会间流传。 陶芮婷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 :多行不义必自毙,人生在世多行好事 第67章 他爱不爱我? 事情传到景眠泽耳里的时候,陶父已经带着陶芮婷离开宴会,还不等他打听这件事,他就接到了陶芮婷的电话。 “眠泽哥……”陶芮婷的声音带着浓浓哭腔。 景眠泽表情未动,语气平静安慰,“你先回家休息,好好做个检查。” 电话那头的哭声更大了,仿佛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陶芮婷哀求一般喊着要见景眠泽,“我好害怕,你过来陪我好不好?呜呜,我想见你……我好想你……” 她哭得可怜,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不住嗷嗷地呻吟。 景眠泽皱了下眉,似乎有些不耐烦,他那好听的声音依然冰冷,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我还有事,晚些时候登门拜访。” “不要,我现在就想见你!眠泽哥,我是被人陷害的……呜呜……我根本不认识那个人!你一定要相信我!眠泽哥,我只爱你,你一定要相信我!” 陶芮婷越说越激动,怕极了景眠泽会误会她。 景眠泽没有回应她的话,只道一句好好休息便挂断电话。 电话变成忙音,陶芮婷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她捂住脸,泪水从手指间涌出,哭的撕心裂肺。 景眠泽冷漠无情的态度仿佛一把刀,重重刮着她的伤口,她一边哭泣,一边喃喃自语:“他不信我……他为什么不信我?他怎么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见?” 陶芮婷越想越伤心,心中的恐惧和不安也越来越强烈。 她突然抓住身旁的陶父,迫切要得到一个支撑她的答案,“爸!景眠泽他相信我吗?他是不是抽不出时间才不过来?他还是爱我的对吗?” 陶芮婷锋利的指甲紧紧地嵌入陶父手臂的嫩肉里,她完全失去了理智,甚至忘记了控制自己的力道。 陶父被刺痛得忍不住叫出了声,他没有立刻发作,可当他看到女儿如此六神无主的疯狂模样时,心中的怒火终于无法抑制,他反手狠狠给了陶芮婷一巴掌。 “啪” 一声清脆响声回荡在空气中,陶芮婷的头歪到一边,被打的左脸瞬间红肿起来。 这一巴掌好似把她打傻了般,她的眼神呆滞,定定望着一个方向没反应。 陶父愤怒吼道,“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为了男人疯疯癫癫像什么话!” “我花那么多钱培养你,就是为了让你成为别人指手画脚的笑柄吗?!” “刚才要不是我腆着脸求人家,明天新闻头条就是你做小三被抓奸在床的照片!!” “陶芮婷,你脑子给我清醒些!现在不是为了男人哭哭啼啼的时候!” 陶芮婷被打懵了,脸上还挂着泪珠,面无表情,默默流泪。 陶父眼里闪过一丝不忍,红着眼痛心疾首地说,“现在我带你去医院,你必须给我积极配合医生的检查和治疗。 无论是吃药还是做手术,你都要无条件服从。要是你敢冒出一个私生子来,我绝对亲手掐死你!” 陶芮婷双眼失神,低着头,眼眶止不住滑出泪水,到现在她都还不能接受今天遇到的这件事。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她会发生这样的事? 第68章 拉诺 雅静的咖啡店,阵阵幽香飘浮,舒缓的钢琴音乐旋律悠然。 三个女生坐在一个角落里,有说有笑,非常悠闲自在,其中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孩突然停住笑容,表情变得惊讶。 她激动地拍了拍旁边的两个朋友,指着不远处说:“你们看,你们看!那是不是拉诺?着名的钢琴家拉诺!”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身着浅蓝色小香风套裙的女人正从门口走进来。 她头上戴着一顶白色蕾丝花边的大檐帽,气质优雅高贵。走进大厅的时候,她顺手摘下墨镜,露出了一张立体美丽的脸庞。 轮廓深邃的五官和独特的气质让人一眼就认出那张国际名片脸。 拉诺,享誉世界的一流钢琴表演家,顶尖演奏音乐团首席钢琴师。 她两度被皇室邀请在皇位授位仪式上弹琴伴奏,多个国家举办重要大型活动时特别邀请她出席演奏。 她的每一次演出都备受赞誉,凭实力赢得了世界各地无数粉丝的心。 拉诺的才华和成就让她成为全球备受瞩目的人物,她也被外界誉为“行走的限量版名片”。 无论是在哪里,只要有她出现的地方,即代表另一种级别。 拉诺提着包包身姿优雅上了二楼,等看不到她的身影了,三个女生才恋恋不舍收回视线。 红色裙子的女生结束录像,脑子还有些恍惚,“真的是拉诺,我居然见到拉诺本人了!!啊!太幸运了吧!今天可以去买彩票了!” 另一个女生接着说,“不敢相信啊!拉诺不是一直在国外活动的吗?她怎么会来江市?” “有没有可能她要在江市来一场钢琴巡演?” “真的假的?我没有看见卖票呀!如果是真的,我要抢票!有生之年看一次她的表演,死而无憾了。” “抢票加一,求求了!” 拉诺走进二楼小包厢,目光扫过室内,当视线落在坐在沙发上的傅施越时,她脸上立刻扬起热情洋溢的笑容。 带着浓浓外语腔调的音线轻醇动听,“傅,好久不见!” 拉诺张开手臂紧紧抱住傅施越,对她来了一个亲昵的贴脸礼,“我太想你了。” 傅施越轻轻回抱,纯正流畅的外语回道,“你好,拉诺女士。” 拉诺这下才看到傅施越缠着纱布的双手,瞳孔地震,大惊失色,焦急询问,“傅,为什么你的手这样?” 傅施越笑着解释,“前段时间不小心受伤了。” 拉诺连忙捧着她手,一脸忧虑,“我的神主啊!有没有伤到筋骨?我认识很有经验的医生,我帮你联系,让他们给你看看。” “你这双为艺术而生的手,绝对绝对不可以出事!” 傅施越哑然一笑,把手收回来,“拉诺女士放心,不会影响我作曲。” 她微微偏头,身后的林香香立刻双手拿着曲谱递给拉诺。 拉诺先快速翻开谱子看一遍,又倒回到第一张纸,眼神留恋,细细品味每一页上面的节奏。 她时不时会被某个旋律深深吸引,情不自禁地轻声哼出声音。 读完第一首曲谱,拉诺眼里压抑不住的惊喜与兴奋,“我的神主!旋律超棒!曲子太好听了!傅,你的天赋完全没有上限!” 拉诺激动得声音有些颤抖,“这首曲子就是为宏大的舞台而作,为震撼人心的演出而生! 如果未来能在曲调中融入多种乐器,我敢断言,它必将轰动整个奏曲界,席卷全球,风靡世界!” 她紧紧地将曲谱覆在胸前,表情陶醉,张开嘴巴,忘情地哼唱最高潮的激昂节调,完全沉浸在新的音乐世界之中。 “傅,我想把你七首曲子的曲谱收录在一起,让曲谱成册流传到音乐出现的每个角落!” 拉诺目光热切,“亲爱的傅,可以满足我这个梦想吗?” 三年前,拉诺从学生那里听到傅施越自创的钢琴曲,被她的曲子深深打动,不惜远赴万里到异国他乡请求傅施越卖出曲子版权。 《岁岁清欢》是作给谢清欢的,所以傅施越毫不犹豫拒绝了拉诺。 而拉诺也很有意思,几次请求遭拒后,她果断不再要曲子版权了,转头打起了傅施越原创的主意,追着她拜托她帮忙写曲。 傅施越当时的钢琴指导老师便是拉诺的学生,她也从旁多次恳求,见她们实在执着,傅施越便做了这个顺水人情接下了拉诺的作曲请求。 第69章 傅施越的曲子 傅施越当时的钢琴指导老师便是拉诺的学生,她也从旁多次恳求,见她们实在执着,傅施越便做了这个顺水人情接下了拉诺的作曲请求。 拉诺的新曲一经面世就掀起音乐界热潮,跳跃抓耳的节奏旋律令人精神一振,无数钢琴家们都被它吸引,纷纷争相学习弹奏。 国际着名音乐团增入这首新曲,在世界巡演中以全新的面貌演奏曲子。 长笛、小提琴、小号、大鼓等等十多样乐器加入演奏,使乐曲的表演效果更加丰富精彩。 音乐流淌在空气中,整个曲目攀入高潮震撼恢宏,每个身临其境的人发自内心的惊艳赞叹。 这是世界级的表演盛典,这是世界的音乐。 拉诺凭借这首新曲稳稳奠定了她作为顶尖钢琴演奏家的地位,同时也迎来了她音乐事业的又一个高潮。 她与傅施越的缘分,由此展开,浙市也成了拉诺最频繁旅游的国外城市。 听到拉诺的提议,傅施越并没有产生抵触心理,她优雅地抿了一口茶水,才悠悠道,“按你说的做吧,把它们装订为一个系列。” “好!” 拉诺满脸笑容,眼睛弯成月牙,明亮欣喜,她周到考虑的补充,“我要把它打造成一个连载系列,只要你有新的曲目出现,随时可以加进去。” 她对傅施越的作品充满信心,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付诸实践,收获这个系列的热烈反馈。 傅施越却有另外的想法,她平静地否定,“这七首曲为一个完整的系列,不会再增加新的曲目。” 拉诺听后,原本喜悦的心情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担忧和困惑。 她皱起眉头,以为傅施越是要封曲退圈的意思,语气中带着一丝忐忑地问:“不会有新曲子加入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打算作曲了吗?傅,你要退出音乐界??” 尽管傅施越看不到拉诺的表情,她依然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强烈紧张和不安的情绪 傅施越红唇笑开,语调轻松,“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没有想退圈。这只是一个阶段的结束,并非音乐生涯的终结。这个系列完成之后,将会有全新的篇章开始。” 音乐是人内心世界的折射,傅施越冥冥中有一种感觉,不远的未来她会迎来她的新开始,所以她未来的作曲风格必然也会发生变化。 新的变化,新的开端,过去的世界已然完结,此刻是新系列的序幕。 拉诺提到嗓子眼的心掉回原处,她长长呼了一口气,险些自己吓死自己了。 “万事好商量,不是退圈就行。我这里有几张音乐团的巡演门票,如果有空你和你朋友们一起来看演出。”拉诺说着,从包里掏出票递给傅施越。 世界顶尖音乐团的入场门票数量稀少,单是外出售卖的名额很多没有渠道的人都拿不到,特别是视野、欣赏度极佳的位置,一张票更是有人喊出天价。 在外界炙手可热的天价门票,拉诺毫不犹豫就拿出五张送傅施越。 临走前拉诺又给了傅施越一个热烈的拥抱,十分真诚希望傅施越能抽出时间去看一次她的音乐团巡演。 傅施越笑着应下,“有机会我一定去,拉诺女士,祝你演出顺利。” 第70章 爷爷摔了 立冬后浙市温度骤降,傅施越心系老爷子,特意打电话叮嘱傅他加衣注意保暖,不想听说他摔倒住进了医院,急得她连夜买机票飞回家。 “哎哟,乖孙女回来看我了啦。” 傅老爷子笑眯眯看着突然回家的傅施越,一脸意外和开心。 傅施越表情有点凝重,忍不住嗔怪,“爷爷,医生让你住院静养,你怎么这么快就出院了?你这样挪来搬去对身体恢复不利。” 傅老爷子呵呵一笑,一脸不在意,“医院待着没意思,到哪都是静养,回家养着更自在。” 傅施越静静坐在床边,“你怎么摔倒的?” “在外面散步,路滑没站稳就摔咯。”傅老爷子摸了摸傅施越的脑袋,神色慈蔼,“不严重,别担心。” 傅施越怎么可能不担心,傅老爷子这么摔一跤,右腿摔骨折,盆骨轻微开裂,老人家年纪摆在那里,这些伤势不可谓不严重。 她抓住傅老爷子的手,宽大的手心里,褶皱一如既往的温暖,手掌深刻的沟沟壑壑好似划去年岁的痕迹,传递一种终有一天生死离别的讯息。 傅施越心底忍不住一慌,语气格外认真地嘱咐,“爷爷,你以后走路做事慢一点,按时吃药,注意身体,万事要小心。磕磕碰碰要是摔出个好歹,你让我怎么办?” “哎哟,哎哟,还管上我了。” 傅老爷子拍了拍傅施越的手,笑得宠溺,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子, “爷爷年纪大了,你以后的日子还长着,赶紧找个好人家照顾你,你爷爷我才好放心啊。” “要是我身子硬朗些,还能看到你结婚生宝宝,到时候我给你带孩子,享天伦之乐,哈哈哈。” 傅老爷子想着以后抱着一个像傅施越的软软小小奶娃娃,眼里忍不住露出期待和憧憬,周身气质温和又慈爱。 傅霆彦在门口看着房中有说有笑的爷孙俩,黑沉的眼眸翻涌复杂情绪。 此时傅老爷子就是家中关心小辈的长辈,但是这样温和慈祥的目光和笑容自傅施越出现后,就再没有对他展现过。 他是家中长孙,曾几何时他也是被父母和爷爷关注重视的人,可是后来,所有人都只记得傅施越,他的爷爷更是把她偏爱到骨子里。 傅老爷子当时瞒着所有人,独自到寺庙三跪九拜祈福,结果不小心从长阶上摔了下来,送到医院的时候,他还三申五令不让他们告诉傅施越。 即使傅施越如今找过来,傅老爷子为了不让她有心理负担,还提前通知所有人不准给傅施越透露他住院的原因。 傅霆彦想到傅老爷子如此为傅施越着想,嘴舌忍不住发苦,名为嫉妒的情绪阴暗滋生,不知觉地攀满眼底。 傅霆彦端着药踏进房间,“爷爷,你该吃药了。” 傅老爷子有高血压,每天都要吃药控制,这次他住院医生又开了一些补药和其他的药,白色、绿色、黄色的药粒堆了三小堆。 傅老爷子耷拉着脸吞完药,放下水杯就摆手让傅霆彦赶紧走,不想让他耽误他和孙女聊天。 第71章 张家下聘 傅老爷摆手让傅霆彦离开,可过了好一会儿人都没挪步子,傅老爷子眼神奇怪看向他,“你怎么还在这里?有事吗?” 傅霆彦嘴角僵了僵,才道:“江市张家送了聘礼过来。” 傅老爷子一怔,“送什么?” “聘礼。”傅霆彦重复,“江市的张家大少爷上次在郭家宴会对傅施越一见钟情,今天特意来求娶、下聘。” 傅老爷子听完就皱起眉,一脸不悦;“哪里冒出来的臭小子,我还没见过就敢过来下聘!把人给我轰出去!” 傅霆彦没动,傅老爷子更加气了,冷着脸指着他说,“你怎么还像个门神一样杵在这!让你把人赶出去!听到没有!” 傅霆彦慢慢张嘴,“人走了。” 傅老爷子听说下聘的人走了,面色才缓和一些,只是不等他心情舒畅几秒,傅霆彦直接给他来了一击狠的。 “不过聘礼还留在楼下。” “你说什么?” 傅老爷子瞪圆了眼,“谁允许他把东西留下来的!丢出去!全部丢出去!” “我让他们留下的。” 傅霆彦摆弄手腕的百达翡丽,语气淡然,“我觉得张大少很有诚意,一确定心意就付出行动,千里迢迢从江市赶来浙市下聘的这份心意,令人感动。” “呸!感动什么了感动!”傅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 “你知道让别人留下聘礼是什么意思吗?混账东西什么都不知道,你还敢收下这些东西!” “你呀你!你这样做害的是你妹妹啊!真的是要气死我了!” 傅老爷子气得手直拍床板,面色也因为情绪激动变得异常红润,一旁的傅施越赶紧出声安抚,“你别生气,这件事我来处理。喝口水,你先好好休息。” 傅老爷子灌了一口水,拉着傅施越教她,“虽然聘礼放在我们家,但是这件事情还没有盖棺定论。 首先把这个人的情况调查清楚,如果人品过得去,可以适当的了解,相处之下不合适,再沟通婉拒。 如果这个人品行不端,完全不用考虑直接拒绝,东西给他拖回去,我出面做这个黑脸人。” 傅老爷子摸着傅施越的头,满眼怜爱,“孩子你放心,凡事有爷爷在。” 傅施越依恋地蹭了蹭傅老爷子满是褶皱的大手,浅浅笑着点头答应。 被骂的狗血淋头的傅霆彦就像一个陌生人,冷眼旁观他们无法让人插足的祖孙亲情。 明明他也是他的孙子,为什么他就得不到他的优待? 为什么他从来没有重视他? 他,难道只是傅施越一个人的爷爷吗? 施琴和傅兴平一回家就看到客厅摆满了各种东西,最为显目的就是正中间的两个红色大木箱,箱子外面还贴在金灿灿的红双喜。 施琴叫来林妈,“怎么回事?” 林妈:“这些是送给大小姐的聘礼,大少爷说放在这里等大小姐过目。” 傅兴平惊讶,“谁下的聘?什么时候订的亲,我怎么都不知道?” “爸,妈。” 恰好这时傅霆彦下楼,“这些是江市张家的聘礼,我之前和张家大少爷张凯衡接触过,他各方面都不错,我觉得这门亲事挺好。” 施琴不太赞同:“所以这些是你做主收下来的?你妹妹知道吗?这毕竟是她的婚姻大事,好歹要征求她的意见。” 夫妻俩对傅霆彦连家长都没知会一声就自作主张的行为隐隐不满。 下聘不是小事,张家大张旗鼓把东西抬进傅家的门,收了人家的聘礼哪里能儿戏般说退就退,这岂不是让外面的人看两家人的笑话。 第72章 傅兴平:压着你去 傅霆彦倒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爸也见过张凯衡,我们还一起打过高尔夫,他为人如何爸也是知道的。” “而且,我不问傅施越也是为她好。之前相亲她找各种理由推辞,现在无论谁来她都会不管不顾把人拒绝。 她完全就没有考虑过了解对方,所以不让傅施越做决定,我在前面给她把关才是正确的选择。” “我的婚事我不能做决定,不如结婚那天也你去结好了。” 傅施越的声音冷不丁从二楼传来,傅霆彦脸色立马黑了。 傅兴平担心兄妹俩又吵架,对着一旁的傅霆彦摆了下头,让他沉住气,抬头对傅施越道,“你下来,我们和你商量点事情。” 施琴和傅兴平大略看了下张凯衡送来的聘礼,江市黄金地带的房产给了2套,张家名下的的产业也划了一部分作为聘礼。 还赠送张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另外各种珠宝首饰、表包豪车等,慷慨大方到令人觉得诧异。 “越越,张家这事,你感觉怎样?” 傅施越脱口而出,“不接受。” 傅兴平早料到傅施越会这样,沉思几秒才缓缓开口,“你先不要这么抵触,聘礼都收下了,不如先考虑段时间。” “给你求亲的人叫张凯衡,我见过这个年轻人,长得文质彬彬,举止礼貌,是国外名牌商业学院毕业的,毕业后就回来接收家族企业。 这么多年也没听他和其他女人有乱七八糟的绯闻,洁身自爱,感情生活很单纯。” “说句实话,如果他没来下聘,我原先还想让你和他认识认识。现在聘礼都留下来了,我觉得不如顺水推舟,你们两人相处了解下。” 傅施越静静听着没有作答,傅兴平干干笑了笑,碰了下施琴的膝盖,示意她说话。 施琴看了眼望着她的傅兴平和傅霆彦,犹豫两秒还是张嘴了。 “越越,为了两家人的和气,你先和他相互了解段时间。我们也趁机观察下他的为人,要是他有做得不行的方面,我们也能名正言顺把婚事推脱了。” “没错。”傅兴平从旁附和,“事出有因,这样我们也不会落人口舌。你觉得怎样?” 施琴和傅兴平殷切等着傅施越的肯定回答。 傅施越冷冷勾起一抹笑,“如果我说不怎么样,你们是不是又要说我无理取闹?” 傅兴平和施琴的表情明显顿了,施琴语气无奈,“越越,你别闹。” 傅施越觉得可笑,“我怎么闹了?我说了什么吗?从始至终我一直在被迫接受,你们甚至都没给我说不的余地。” “只要我不按你们的安排走,在你们眼里我就是在跟你们唱反调,就是闹,就是叛逆,对吧?” “傅施越!” 傅兴平沉声喝住逐渐起高调的傅施越。 “你还年轻,做决定喜欢意气用事、不知轻重。张家这一门亲事,关乎两家人的脸面,由不得你随便处理。” “我到时候给张家回复,让你和张凯衡先培养感情。到时候你要是不去,我也会压着你去。” 第73章 风评挺好 傅兴平自觉说话重了些,考虑到傅施越吃软不吃硬的个性,他又缓和了语气。 “你不知道你爷爷多挂心你的婚姻大事,前段时间他跟着我们一个宴会接一个宴会的去,硬是要亲自给你挑一挑相亲人选。” “好几次你妈妈都听到你爷爷在念叨,想看你结婚生子,想听你的孩子叫曾祖父,说起给你带孩子,他一脸开心期待,小名都想好了几个。 你扪心自问,他老人家不疼你吗? 难道,你就这么忍心让你爷爷一年又一年的空等下去吗?” 傅施越放在腿边的手紧了紧,她昂起修长的颈脖,面色坦然,底气十足道:“爷爷不会让我委曲求全。” 话落,她丢下神色各异的三个人起身离开,施琴欲言又止,扭头看向傅兴平,“越越不同意呀,这怎么办?” 对面的傅霆彦冷嗤一声,脸色嘲弄,“还能怎么办?她有大靠山顶着,当然随心所欲,为所欲为了。” 施琴看着女儿离去的背影,愁苦地叹了口气,“哎……其实也不怪她,这是她的人生大事,我们还是不要逼她太紧了好。” “行了。”傅兴平头疼地揉了揉额头, “张家那边还是像我说的那样回。我们多给爸做做思想工作,她呀,在脾气大了,也就只听得进爸的话。” … 傅施越回到房间打了一个电话,“齐铭,帮我查个人——江市张家张凯衡。” “没问题。”齐铭答应得爽快,“他是不是惹到你了,我们要不要传下去让大家也防着他?” “先不用。是我个人的事情。张凯衡先斩后奏过来下聘,傅霆彦收下了聘礼,我父母还认同这门婚事。我想要你查查他有没有什么污点事迹,让我心中有数。” 从听到下聘开始,齐铭脸上的笑意就消失了,挂电话前他认真保证会尽快收集张凯衡的资料。 齐敏在一边咬着吸管歪头看他,“刚刚是大小姐吧,你表情这么严肃,怎么了?” 齐铭丢开手机拿出笔记本,“大小姐被逼婚了,对象还是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她要我查查那个男人的底细。” 齐敏惊得坐起,“我靠!傅家一群黑心肝啊!” 她气的大力捶了一下桌子,怒狠狠道!“那个人是谁?我要把他裤衩子穿什么颜色都扒出来!” 齐铭微微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露出一丝嫌弃的表情,然后慢悠悠地说道:“江市张家的张凯衡。” “嗯?张凯衡?是他呀。” 齐敏眼珠子转了一圈,吸了口Ad钙奶,若有所思,“张凯衡在国内圈子风评一直不错。 虽然他家世不是顶好那一批的,但是名校傍身,没有花边新闻,又富有个人魅力,是一个赤手可热的佳婿人选。” 齐铭听后眉梢微挑,冲着齐敏吹了声口哨,笑嘻嘻调侃,“哟,你怎么对这些事情这么清楚? 难道你还关心选女婿的事儿了? 是不是想谈恋爱啦? 要是有喜欢的人,记得带回来让我这个大舅子过过目。” “神经!”齐敏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我这是收集消息好不好。不过话说回来,接触过的人对张凯衡评价都挺好。这个人查起来可能要费点功夫。” 齐铭登上了内部系统网站,把张凯衡的名字一键发送,然后慢悠悠看向作沉思状的齐敏。 他嘴角轻轻上拉,邪气一笑,“人无完人,国内风评好,那我们就查查他在国外生活的那些年……” 第74章 张凯衡:没追过女生 今日傅兴平特意叫了张凯衡到家里吃饭,同时也想趁机考察下这个“女婿”,相处的一个多小时,傅兴平对张凯衡好感度直线拉升,两人熟稔的语气仿佛相处甚久。 “凯衡,你坐这里来。” 傅兴平拉开主位左手边的第一个座位,叫张凯衡落座。 张凯衡笑着推辞,“伯父您客气了,我挨着施越坐吧,方便照顾她。” 话落他没有丝毫犹豫坐到傅施越旁边的位置,贴心给傅施越摆好餐具,用餐中也时刻留意眼睛不便的傅施越。 “你想吃鱼吗?这道糖醋鱼做的很好吃,你试一试。” 张凯衡轻声说道,换了一双公筷,特意挑了鱼肚部位最鲜嫩、没鱼刺的肉,夹到傅施越的勺子里。 他脸上挂着微笑,俊朗的眉眼温柔注视着傅施越,“你尝尝。” 傅施越送到嘴里品尝,外酥里嫩,酸甜可口,她微微点头赞同,今天的鱼的确好吃。 看到傅施越满意的神情,张凯衡嘴角不禁上扬,“喜欢吃我再给你夹一些。” 他便如此嘴角含笑,乐此不疲给傅施越推荐好吃的菜。 主位上的傅老爷子默默关注张凯衡的一举一动。 看他言行举止得体大方,表现得十分心细有耐性,对傅施越处处关心,无微不至,心中对他的评价也高了几分。 傅老爷子擦了擦嘴问,“凯衡,平时不工作的时候都喜欢去哪里?” 张凯衡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有时候我会出国旅游放松心情,不出远门的话,我经常待在家里,平时自己喜欢动手做咖啡,还有研究食谱。” 傅老爷子听此有点小意外,“哦,这么说你还会下厨?” 张凯衡腼腆一笑,“略有点手艺,都是之前在国外留学自己学会的。” 施琴不住夸赞开口:“现在会下厨做饭的年轻人太少了,特别是像凯衡这样的男生会下厨的,更是凤毛麟角呀。” 傅老爷子也是赞同点了点头,“都会做些什么菜式?下次你给我们露一手可好?” 张凯衡没有推推委委,爽快应承下来,“好啊,下次给大家做几道江市的特色菜。不过先提个醒,我的厨艺可没像今天这位厨师做的色香味俱全,请大家稍稍降低点期待值。” 傅霆彦在一旁促狭道,“张大少,上桌不会有没煮熟的吧?” 张凯衡举着手保证,信誓旦旦,“包熟,这点厨艺水平我还是在线的。” 桌上众人笑开,傅施越嘴角也噙着一抹笑意。 饭后,傅老爷子热情邀请张凯衡到书房下棋,第一局傅老爷子赢得轻轻松松,他抚着下巴的一小撮胡须提点张凯衡。 “你下棋有个毛病,过于瞻前而忘记了顾后,所以才会被我蛰伏的马吃掉。” 张凯衡静静回想棋局,反思自己的错误决定,发现自己的确如傅老爷子说的那样,“傅爷爷棋艺精湛,教导的是,凯衡吸取教训了。” 看他虚心受教的模样,傅老爷子眼露满意。 “凯衡,屋里就我们俩,你和我老实说说,你之前谈过几个女朋友?” 张凯衡一顿,倒没想到傅老爷子这么一问,他对着傅老爷子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傅爷爷,我没谈过女朋友,这也是我第一次追求女生。” “嗯?竟然一个都没谈过?”傅老爷子明晃晃的不相信。 张凯衡无奈耸肩,“我对这方面的反应有些笨拙,用我妈的话说就是不开窍。 我也没想到会对施越一见倾心,所以要是我没做好,希望你们和施越能直接提出来,给我改进的机会。” 傅老爷子看他不似作假的神态,信了个七八分,收好棋局又招呼着张凯衡开始新一局。 门外,来送水果的傅施越正好听到张凯衡自言感情小白的话,想起齐敏他们查到的有趣东西,她嘴角浅浅勾起弧度,意味深长。 第75章 陶芮婷救过你的命? 薛致修摸了一张牌,“你们说我们哥几个多久没凑一块打麻将了?” 对面的虞麒自摸丢出一个三万,“好像阿泽出事后我们就没打过了。” 沈止冷哼一声,“我印象里上一次和你们打麻将还是大年初五,所以你们偷偷瞒着我凑了多少局?” 薛致修和虞麒心虚对视一眼,总不能说因为沈止的大哥沈峥牌运太烂,他们才每次都逮着他薅吧? 薛致修:不能说呀。要是说出来,沈止这个老二绝对会向沈峥告状,到时候多伤沈峥的心。 虞麒:呵呵,你是怕沈峥知道后不来给你托底了吧。 薛致修:怎么可能?你说什么大实话(ー_ー)!! 虞麒:无所谓,反正你给沈老二解释。 薛致修:?_?…… 沈止捏着麻将敲了敲桌子,“你们两个男人搞什么眉目传情,辣眼睛!” “咳咳,这不是看你工作忙才没叫你嘛。”薛致修横了虞麒一眼转过头对沈止笑,“而且阿泽也说了,不要打扰你工作,以免把你所剩无几的事业心整没。” 薛致修悄悄朝景眠泽眨眼,“你说是吧,阿泽?” 景眠泽微微掀起眼眸,手往前一推,薄唇轻动,“糊了。” 薛、沈、虞:!!! “又糊了?” “这才开始多久,就结束了?” “靠!连糊五局了,你今天的手气怎么不去抽奖,过来打什么自己人啊。” 景眠泽赢钱,笑得如沐春风,“给钱吧。” 薛致修撇嘴,“没意思,太没意思了!我老婆本全到阿泽兜里了。” 虞麒大笑,“你就准备这么点老婆本,你也太看不起你未来老婆了。” “去去去,你懂什么。”薛致修嫌弃地推开虞麒,“没落定的老婆变数大的很,阿泽就是前车之鉴。” 前一秒薛致修刚说完,下一秒整个场子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沉默之中。 景眠泽微微眯起眼睛,目光锐利盯着薛致修,坐在两旁的沈止和虞麒默默地对视一眼,同时向薛致修投来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后便毫不留情选择冷眼旁观。 薛致修自知此刻捂嘴已经来不及,哭丧着脸企图找补。 “阿泽,我错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他态度极好先低头认错。 景眠泽笑意玩味,缓缓出声,“你错哪了?” “我……”薛致修瞬间哑口无言,特别是看着景眠泽笑吟吟但是冷飕飕的脸,忽然觉得场面有点熟悉肿么回事。 薛致修心里默默打了一个颤,抓了把头发。 他做错什么了吗? 事实摆在面前,那件事大伙都知道,他也没说错呀? 想到这里,薛致修瞬间找回一点底气,犟直了脖子, “阿泽,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那事儿虽然被压了下来,但是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你和陶芮婷的婚事不得告吹咯。” 景眠泽笑着看薛致修没说话,虞麒突然一激灵,有点迟疑道,“不是吧!阿泽,你这模样,你难道还要和陶家那个继续订婚?!” 听到这话,连一向话不多的沈止都盯着景眠泽说,“陶芮婷是你初恋,还是救过你的命?这么忠贞不渝?” 薛致修不理解:“抛开陶芮婷贞操不说,和已婚人士鬼混,给人当情妇,这些说出来都是在你头上建亚马逊大森林。 你是忍者吗?这么能忍??” 沈止补刀:“爱是一道光。” 虞麒跟刀:“绿得人发慌” 景眠泽无语至极,一头黑线地点下麻将桌的洗牌按钮,空气中立刻响起麻将“噼里啪啦”碰撞的清脆声音。 “这个节骨眼大家都在看陶家的热闹,如果我提出取消订婚,少不得有人趁虚而入,要给景家冠上落井下石、薄情寡义的污名。” “而且,陶芮婷的事有疑点,在不确定这件事是否是针对景家前,景陶两家的婚事先这样搁置一边。” 第76章 小舅舅伍凡 薛致修用力拉开抽屉,拿着一叠钱丢到景眠泽桌前,摆着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等归等,查归查,担心把自己给赔进去了,到时候别说我们几个没提醒你啊。” 景眠泽嘴角勾起,朝他冷冽一笑,虞麒看在眼中,心里明白。 他轻轻推了一把薛致修,“你瞎操什么心,阿泽还能不知道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里吧嗦的,我就该跟阿姨说一说,赶紧找个人管管你。” “诶!别!别!别!”薛致修立马举手打住,“你霍霍别人去,不要打搅我的清闲日子。” 另一边的沈止呵呵笑低了头,“我听说他妈已经在催婚了,你要是还这么掺和一脚,说不准阿姨过几天就攒相亲局了。” “我警告你们别乱来啊,不然绝交,兄弟都做不成。”薛致修看着三人幸灾乐祸的嘴脸,那是一个识人不清的后悔呀。 景眠泽丢出骰子,从沈止那里开始拿牌,他突然问,“伍凡舅舅出院了吗?我们约个时间一起去看看他。” 沈止脸上笑容微敛,神色变得正经,“前天刚做完手术,还要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 虞麒关心道:“手术怎样?还成功吗?” 沈止语气轻松,扯着嘴笑,“手术很成功。” “芜湖,恭喜恭喜!”薛致修在一边鼓掌,“等小舅舅出院,我们一定要摆一桌庆祝!” 沈止却冷着脸一哼,“现在说的好听,到时候叫你,你这个大忙人又忙这忙那的,没空过来。” 薛致修摆手否认,“怎么会?小舅舅出院这样的大事,我肯定不会缺席。刚好我们今天凑一块,日不如撞日,今天下午我们去医院看小舅舅吧。” 沈止嘴角一抽,“没听说过下午不能去探病吗?” 薛致修(傻白甜版):“为什么呀?” 沈止扫了个白眼给他,“不吉利。” … 伍凡生病住院这段日子里,身体明显消瘦了许多,原本合身的衣服现在显得格外宽大,穿在他身上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 但是只要看到他的脸,他脸上那愉快松然的神态,总能迅速消散掉缠绕在周围的忧愁和烦痛。 沈止推着轮椅,带着伍凡在院子里散心,途中,他顺口提到了景眠泽等人打算来探望的事情。 伍凡微笑说,“小泽他们有心了,大家都挺忙,不用特意抽时间来看我,你替我谢谢他们的好意。” 沈止淡淡回答,“他们一点不忙。如果他们连来看你这点时间都没有,我也没功夫和他们做什么朋友了。” “你小子。”伍凡回头瞅沈止,眼中带着笑意调侃他,“威胁起人都是一套套的。最近工作怎么样?有没有遇到棘手的事情?” 沈止气定神闲,“没事,都能处理。等你恢复好回来,我给一个名气再上一层楼的工作室。” 伍凡诧笑,打量面前更稳重了些许的人,“当真?我都有点等不及想看看了。” 沈止认真和他对视,“那你赶紧好起来。” “必须的,为了工作室,我也要再奋斗个十年。” “对了,我之前让你多留意谢清欢,这个事你没有忘记吧?” 伍凡才提到谢清欢,沈止下一瞬就接到她汇报行程的电话。 谢清欢出色完成两个工作指标后,沈止便放手让她自己接触客源,选择合作项目。 她经常在外面跑动,每天至少两个电话打过来报告情况,沈止现在都能背下她的号码了。 接起电话,那头传来谢清欢清脆的声音:“老板,我现在正在和一个客户商谈合作事宜,目前进展顺利,但还有一些细节需要进一步确认……” 沈止耐心听着谢清欢的汇报,必要时给予她一些建议和指导。 挂断电话后,沈止看向伍凡,“刚刚就是谢清欢打来的,她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汇报工作进展。” 伍凡点点头,表示满意:“看的出来她很信任你,她也很认真对待这份工作。” 沈止就着话题聊起谢清欢的事情,伍凡听完谢清欢的工作表现后,一脸欣慰。 “小谢是个有天赋的孩子,认真负责又刻苦努力。每次看到她工作的模样,都能勾起我年轻时候学习的那一股动力。你要好好培养人家,我很看好她。” 沈止慢慢推着轮椅,“我不懂你们艺术的事情,你想培养她,你就把她叫到跟前自己培养。” 伍凡皱起眉,“你什么意思?” “你这么关心她,不如让她提着果篮来探望一下,顺便听听你的指导。这样可以吗,伍老板?” 沈止撇着头看他,语调吊儿郎当。 第77章 小姐杀人了 陶家 花园里,两个佣人打扮的女人一边拿着剪刀修枝,一边小声闲聊。 “我昨天看了一个短剧,说的是女主角喝醉酒被人捡回家发生了关系,后来她怀孕了被娘家赶出家门。 她无依无靠一个人大着肚子打好几份工,这期间一直被人指指点点,太惨了。” “你说的这个短剧我好像看过,不过我觉得那个女主角活该。 没事儿喝那么多酒干嘛,难怪被别的男人有机可乘。 自己不洁身自爱,未婚有孕就算了,避孕药才多少钱,就是要赌一把舍不得花钱买来吃,再不济,去做个无痛人流也行,偏偏她不。 发生错误了又不及时止损,没苦硬吃,她不被骂谁被骂?活该无家可归,我都看不起她。” “你们在说什么?”陶芮婷突然站在两个女佣身后,声音阴沉得让人不寒而栗。 “你再说一次,你看不起谁?真是好大的胆子,敢在背后议论我的事情!” 说话的小女佣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全身不由自主颤抖起来,手中的剪刀也没拿稳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两人惊恐万分,马上转过身面向陶芮婷,低下头不敢看她,小女佣结结巴巴地解释:“小姐,不是的,我们只是在聊电视剧,没有说您的坏话,您误会了。” 陶芮婷没有听她们的解释,朝瑟瑟发抖的两人逼近一步。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棉丝睡裙,宽大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更显得她身形消瘦,疲惫不堪。 过肩的头发仿佛流失了生命般松松散散披在背后,她眼神冰冷,死死盯着两个女佣,怒狠呵斥: “狡辩!你们当我的耳朵聋了吗?小小的佣人还敢爬到我头上评头论足!不知死活的下贱东西!” 两人惊得脸色刹那苍白,迅速跪下来磕头认错,“小姐我们错了!我们真的没有谈论您的事情。是我们不好,我们多嘴偷懒,以后我们再不聊天了。” “我们保证!请小姐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女佣俩人不停卑微求饶,眼中尽是惊恐无助。 陶芮婷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给你们机会?” 她缓缓弯腰,紧紧抓住一个女佣脑后的头发,将其头部拉起,居高临下看着她,“给你们一个戳我脊梁骨、嘲笑我的机会吗?” “不…不是…小姐…我们没有……”小女佣忍不住哭出来,泪珠一颗一颗从眼眶滚下。 陶芮婷见她满脸泪水的可怜模样,心里更加烦躁,她眼中滑过一丝厌恶,右手拾起脚边的剪刀,恶狠狠不带丝毫犹豫往女佣年轻的脸上刮去。 声音嘶哑带着明显的疯狂,“贱人!居然敢笑我!你是什么东西!连我家一条狗都不如!你还敢看不起我?佣死贱人!去死!去死!” 陶芮婷动作狠辣决绝,她紧紧抓住女佣不松手,剪刀一下又一下地挥舞。 另一个女佣目睹同伴满脸鲜血、发出惨叫声后,惊恐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啊!杀人了!杀人了!” 小女佣手忙脚乱逃开,一边跑,一边大声呼救,“杀人了!快来人啊!李管家!小姐杀人了!” 陶父和陶母闻声匆匆赶来,眼前的一幕看的他们险些晕倒。 只见亮白的瓷砖上流淌鲜血,陶芮婷披头散发压在女佣身上,拿着剪刀不停对着她的脸划动。 陶父心头一梗,凄厉的声音几乎要震破胸腔,“陶芮婷!停下!!” “拉住她!快拉住她!你们快去拉住她!” 李管家连同另外两个人合力拉开失控的陶芮婷,地上躺着的女佣已经奄奄一息,那张脸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看着令人心惊胆颤。 第78章 我才不要出国 陶母双腿一软,身体晃了几晃,几乎要摔倒在地。 她踉跄着跑过去,紧紧抱住身上染血的陶芮婷,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声音颤抖:“婷婷,你这是做什么呀?你不要吓妈妈,你怎么了孩子?” 陶芮婷愣愣松开沾满血的剪刀,目光呆滞望向陶母,眼眶猩红,表情委屈又痛苦,“她骂我。妈妈,是她先骂我不检点,不洁身自爱的。呜呜呜…” 她泪水流了满脸,继续哽咽哭诉,“她还说看不起我,骂我活该……妈妈,你们是不是也这么想的?所有人是不是都觉得我是荡妇?觉得我活该?” 陶芮婷断断续续抽泣,如同受伤的小兽呜咽倾诉伤痛,陶母听得心疼到不行,捧着女儿的脸温声哄道, “好孩子,没有的事,他们乱说的,你不要听。不要怕,有爸爸妈妈在,你不会有事的。” 陶父站在她们旁边,眉头紧皱,眼神犀利扫了一眼地上的血迹,转头对陶母说:“你们先回房间,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他又看向在场的其他人,耳提面命一番:“今天的事情你们都当没有看见,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安分守己工作,我不希望听到任何外传出去的消息。” 众人纷纷点头才解散离开,李管家这时过来询问事发两个女佣的处置方法。 陶父对着一地狼藉,心中既沉重又无奈,“先不送医院,马上叫家庭医生过来治疗。你告诉她,只要她配合,我们全额负责她的医药费,一定将她修复到比之前更好看,还会另外给她五百万补偿。” “另外一个女佣,你去敲打敲打,只要她不贪心,在我们能力范围内满足她的要求。” “是。”李管家点头表示明白,应下后他迅速通知医生团队过来。 与此同时,佣人们在私下里议论纷纷。 有人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仍然感到后怕,“太可怕了,一地的血,小花绝对毁容了!” “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过之前听说小姐从医院回来后情绪一直不稳定,好像是精神方面出了问题。” “小姐难道有神经病?那以后我们怎么办?她要是时不时这样发疯,哪天被她杀了都不知道!”其中一个人忍不住担心害怕。 “而且小花伤得这么严重都没听到救护车过来,是不是她已经死了?”有人小声嘀咕。 这句话仿佛一道惊雷,在众人心中炸响,大家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面面相觑,“出人命了,他们打算瞒下来!那我们要不要报警?” 刚好路过,偶然听到墙角的陶父终于忍无可忍走出来,他愤怒厉吼,“闭嘴!” 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人被吓了一跳,立刻噤若寒蝉不敢动弹。 陶父一脸怒厉看着这些嘴碎的下人,语气冰冷,“胡说八道!你们再多说一个字,我告你们诽谤!绝对把你们告到倾家荡产!” 在场的人被陶父可怕的模样震慑,纷纷神色惶恐,低声求饶认错,陶父冷冷看着他们, “你们别以为辞职就能揭过你们搬弄是非这件事情,不学会把嘴闭好,你们出了陶家门,我照样能让你们在别的地方都找不到工作。” 陶父威严狠厉警告他们,“有本事的,你们大可试一试!” … 陶母拿出换洗的衣服给陶芮婷,忧心忡忡:“婷婷,明天我们出国治疗好不好?” 话音未落,陶芮婷推开陶母,反应尤为激动,“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治疗?!我已经没有问题了,我没有怀孕!我不用再治疗了!” 她脸色苍白,眼底流露出恐惧和绝望,只要一听到治疗,她就会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 陶母被陶芮婷的反应吓了一跳,不敢再刺激神经敏感的她,只好轻声安慰道: “好好好,我们不治疗。我们就当出国去散散心,我们好久没有旅游了,这次你就当陪妈妈去玩,好不好?” 陶母试图用温柔的语气来缓解女儿的紧张情绪,希望能让她平静下接受。 陶芮婷抿紧嘴,若有所思,“我不去。你们是不是嫌我丢脸,想把我骗到国外?我要是跟你们去了,我就回不来了,对吧?” 陶母连忙摇头否认:“不是这样的,婷婷,我们只是想带你出去走走,放松一下心情。” 但陶芮婷不听解释,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大声喊道:“我不去!我不会上当的!你们就是想把我赶走!”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陶芮婷好似发现了他们的秘密一般,咧着嘴疯笑,一字一顿,“我没有错,我才不要像夹着尾巴的狗一样被你们赶出国。” “啪!” 陶父冲进房间,对着陶芮婷就是一巴掌,“孽女!” 陶母急忙跑过来,迅速把女儿护在身后,焦急开口,“哎呀!你干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吗?为什么要打孩子?” 陶父怒气冲冲指着陶芮婷,“你还护着她!她今天差点要杀人了!” “我这个做老子的,今天不把她打醒,明天她就敢杀人放火!难道你想等她去坐牢了才后悔吗?” 陶母心一疼,无言以对,转过身紧紧搂着陶芮婷放声痛哭,“可怜的孩子呀,我上辈子犯了什么错啊,才会让我的孩子经历这种事情……” 第79章 老天爷都在帮她 陶父的气顺了又顺,给陶芮婷下了死命令,“你必须给我出国,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回来。” “我不要!”陶芮婷想也没想拒绝,“出国了我的婚事怎么办?你想要我死在国外吗?” “你还有脸和我提婚事?”陶父说起来就来气,“你看看你自己做的混账事情,还有哪个好人家愿意娶你?” 陶芮婷脸色大变,“爸,景家是不是要毁约?” “景家没有提取消婚事,但是现在也不会让你们订婚,景家丢不起这个脸。” 陶芮婷凄凄艾艾抓着陶父的手臂哭诉,“爸,你明明知道的,我是喝错了那个情妇的酒才出事的。 那一对狗男女出轨,为什么要我来承担后果?我就要景眠泽,我要嫁进景家。我不取消婚事,爸你一定要帮我。” “你现在这副鬼样子,景眠泽看到了还会想娶你吗?怕是连景家其他的人都不愿意接受你。” 陶父抽出自己手,离开前深深叹了一口气,“你乖乖到国外调养,避过这个风头,时间久了,也许大家就忘记这件事了。 等你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你和景眠泽的婚事才有再谈的可能性。你明白了吗?” 陶芮婷站在原地,泪水无声流落,一旁的陶母满目怜爱给她轻轻擦眼泪, “你就听你爸爸的到国外去,我们好好养身体。陶家和景家会把这些事情压下来,过几个月就没人记得了,等那时候我们再回来给你和景眠泽办婚礼。” “妈妈,我是不是成整个江市的笑话了?”陶芮婷压抑不住哭出声。 陶母听得眼眶跟着一红,“没有的事,你是我的心肝,我的心头肉。不要多想,我们封锁了消息,外面不会有人知道的,你还是江市闪闪发亮的陶家千金。” 陶芮婷哭声一滞,突然想到了什么抓着陶母的手问,“傅施越没有出事吗?傅家没有什么新闻吗?你没有听说吗?” “婷婷,你抓疼我了。”陶母吃痛,挣了挣手,“我没有听说傅家出什么事了。哦,我想起来有一件事情。” “是什么?”陶芮婷期待地看着她。 “傅家那位老爷子摔断了腿,身体大不如前,傅家夫妇为了照顾他老人家,已经彻底放权给傅霆彦了。婷婷,你是想问傅霆彦的事情?” “不是!没有了吗?没有傅施越的消息吗?”陶芮婷眉头拧起,不死心地追问。 “没有,你怎么关心起傅施越了?你想知道什么?要我帮你打听一下吗?” 陶芮婷垂着眼,手从陶母身上慢慢落下来,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魂魄,颓靡无力,她小声呢喃: “怎么会没有?方家不是要对付她吗?我明明听到了,怎么会没爆出来呢?” 陶母听了一耳朵,“婷婷,方家人和你说过什么?” “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陶芮婷一口否定。 “没有就好,方家现在发生那样的事,我们还是别扯上什么关系最好。” 陶芮婷不明所以,“方家怎么了?” 陶家人为了让陶芮婷不受外界刺激好好治疗,没收了她的手机,所以她对这段时间江市发生的大事件一无所知。 陶母心疼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将方家发生的事情简言意赅告诉了她。 前段日子方家夫人受不了儿子判刑三十年的结果,跳楼自杀了,方家主受刺激当场吐血,一直昏迷不醒,直到前几天才转到国外医院治疗。 由于方家的变故,集团内部失去了核心领导,群龙无首,方氏集团的那些高层、董事明争暗斗瓜分权财,方氏内部现在乱得像一锅粥。 不仅如此,林家、苏家这些已是强弩之末,彻底跌出江市名流家族之列,还有一些家族,虽然还没完全倒下,但元气大伤,也处在岌岌可危的境地。 陶芮婷听着这些时事新闻,惊异非常地,忍不住暗骂方家、林家这些人不中用。 竟是泥菩萨过河,自己都没有保住,难怪报复不了傅施越。 她气得牙痒痒,想不到傅施越运气那么好,连老天都在帮她躲过这一劫。 第80章 公园偶遇傅老爷子 齐敏看了眼运动手表,“大小姐说傅爷爷每天这个时间点会来公园转一圈,我估摸应该快来了。” 齐铭一边拉背,目光一边往周围搜寻,突然他眼睛一亮,嘴角一勾,“嘿,来了,在那边。” 他指了指一个方向,不远处林妈推着坐轮椅的傅老爷子慢慢出现在视野里。 齐敏指了指一条小路,“我们往那边绕过去,走在他们前面装作散步。” 齐敏和齐铭一拍即合,两人迅速活动四肢进入晨运状态,没过一会儿,他们不经意出现在傅老爷子不远的地方。 两兄妹与傅老爷子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开始若无其事的聊天。 齐敏:“我有一个女性朋友朋友,跟她的男朋友交往了整整五年,两个人已经准备好结婚了,偶然间我朋友才发现那个男的在外面有男朋友。 平时看着多人模人样的职场白领,想不到是个隐藏颇深的陈年老基。 他既舍不得放下心中旧爱,又怕承担世俗的压力,所以一边找异性谈婚论嫁,一边和旧爱你侬我侬。 可怜我朋友被他骗得苦啊,差点就当同妻了,幸好发现得早。” 齐铭搭话,“不幸中的万幸,不怪你朋友被骗,现在的人太会装了。就那个人人见了都夸的张凯衡,你知道他吗?” 齐敏声音提高,吐字清晰,确保身后的傅老爷子不会听不清,“你说的是江市张家的张凯衡吗?他可是归国英才,年轻有为,豪门家族很多千金小姐都喜欢他,我不想认识他都难。” “对,没错,就是那个张凯衡。他表里不一,太会伪装了,那些单纯的女生都被他的人设蒙蔽了。” 齐敏故作好奇追问,“咦,你知道什么?快说来听听。” 后面的傅老爷子默默抬手,示意林妈保持距离不要打扰前面的人说话。 齐铭清了下嗓子,字正腔圆,“张凯衡在国外有一个男朋友,他们交往三年了。不止如此,他还有好几个固定的床伴,都是性别为男的外国人。” 齐敏十分惊讶地捂嘴,“哇哦,这个瓜包熟吗?你怎么知道的?有证据吗?” 齐铭单手插兜,潇洒风流,“消息包真的!张凯衡在国外留学八年,我朋友的亲戚和他读过同一届。 一开始他追求男生的时候花样特别多,不少人都知道他的性取向,只是后来他低调了很多,才没有传到国内。” “而且,还有更猛的料,张凯衡有虐女倾向,我手机里有图有真相。” 齐铭说完拿出手机对着齐敏晃了晃,就是这个时候,傅老爷子的声音插了过来,“齐铭呀,干爷爷可以看看你说的证据吗?” 齐敏和齐铭四目相对,彼此眼底不约而同滑过一抹笑意,两人转身,仿佛才发现傅老爷子,又是意外又是热情地向他打招呼问好。 傅老爷子来到他们跟前,略有些急迫地再次对着齐铭开口,“你说张凯衡喜欢男的,还虐待女性,证据可以让我看看吗?” 第81章 张凯衡的聊天记录 齐铭露出有些为难的神色,傅老爷子见他犹豫只好坦言相告,“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聊天的。 只是张凯衡前段表达想要娶我孙女的意图,而这段时间我们和他相处感觉为人不错,以为他感情生活单纯,还打算就同意这门亲事的。” “刚刚无意中听到你们说他的事情,我有些不敢相信。 想着眼见为实,一方面不能平白无故冤枉了他,一方面我们不能被人傻傻蒙在鼓里,否则就会害了我孙女一辈子。还希望你能体谅我这个做爷爷的苦心呀。” 齐敏在一旁听着,立刻愤愤不平说,“傅爷爷,您的孙女就是我们的姐姐,我们肯定不能眼睁睁看姐姐被欺负,这种人完全渣不配做我们的姐夫。” “不错,我们不能让张凯衡为了一己私欲,毁了姐姐的人生。”齐铭声音坚定有力。 齐铭利落打开手机,点进一个群聊记录,迅速找到张凯衡的照片。 “前几天刚好有朋友聊起张凯衡,这些都是他们聊天发出来的。傅爷爷你看,这是张凯衡现任男朋友公布恋情时候发的动态。” 照片上,张凯衡留着稍短的黑发,与一名红发男子相拥亲吻,照片时间显示在三年前。 虽然只有半张脸面对镜头,但也能依稀认出他的模样。 齐铭在一旁说话,“张凯衡对男朋友很是大方,人在国内了也没忘记每日嘘寒问暖,逢年过节送礼物更是阔绰,他男朋友每隔段时间就会发动态秀恩爱。” “上个礼拜张凯衡还飞过去和男朋友一起过生日,有一些路人拍到他们牵手逛街的视频。” 傅老爷子两颊下垂的肉微颤,之前还听到傅兴平问过张凯衡怎么办生日,他说公司临时有事需要出差就没有办生日。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所谓有事出差的人竟然跑到国外与男人一同过生日! 傅老爷子点开视频,屏幕中的画面让他倍感震惊。 在他们面前一向举止有礼、谦逊温和的张凯衡表情轻浮,行为轻佻。 他用手指轻轻抹起一点蛋糕,将其放在另一个男人的嘴边。 那根指头带着挑逗的意味不断挑动男人的嘴唇,仿佛在邀请对方吸吮。 待男人含住手指时,张凯衡忽地一下抽开手,侧身揽住男人,压着他在路边激烈热吻。 世风日下,不知廉耻,傅老爷子差点没忍住丢开手机,他极为不适应地偏开头大口深呼吸。 一旁的林妈看到到傅老爷子的异样,慌忙从口袋里掏出速效救心丸,紧张地开口,“老先生您没事吧?要不要吃颗速效救心丸缓一缓?” 傅老爷子声音微颤,“给我来一颗。” 齐敏和齐铭担心看着傅老爷子,怕他受不住这些尺度开始劝他,“傅爷爷,您身体不舒服就别看了,反正知道他是个什么人就行。” “您千万不要勉强自己,为了这种渣人气坏自己的身体可不值当。” 傅老爷子深吸一口气,缓缓咽下速效救心丸,坚定地继续盯着手机屏幕,他嗓音厚重沉厉, “我没事,我必须亲自看一看这个混蛋到底干了些什么事情,只有这样才能一击即中,将他彻底赶出傅家!” 第82章 好自为之,逾期不候 聊天记录里充斥着大量张凯衡与不同感情对象的亲密照片和视频,其中最早的甚至可以追溯到他还在国外读书的时候。 傅老爷子不断翻看着聊天记录,页面停在了一个长视频前,他手指悬在屏幕上方,正准备点击播放按钮。 就在这时,齐铭急忙伸出手,阻止了他:“傅爷爷,这个视频是张凯衡虐待女性的录像集合,里面的画面非常暴力血腥,您现在血压不太稳定,最好还是别看了吧。” 傅老爷子拿开齐铭的手,坚持道,“我活了七十多年什么没看过?正好让我开开眼界。” 齐铭无奈叹了口气,和齐敏交换一个眼神,两人眼睛密切关注傅老爷子的状况,一旦看到他不对劲,便要立即做出急救措施。 视频一开始便是震耳欲聋的凄厉尖叫,镜头扫过,桌上摆着一堆奇奇怪怪的工具…… 视频中,张凯衡模样大变,手法凶残,全然不顾女生撕心裂肺的求饶,甚至他在听到女生痛苦的哭喊时,还发出刺耳的大笑。 傅老爷子紧紧捏着手机,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两道眉挤的似乎要连到一块,全身都因压抑的愤怒而小幅度颤抖。 他死死盯着屏幕,播放的第二个小片段都没看一半,傅老爷子就受不了地关了视频。 张凯衡恶魔般的狰狞面容还在眼前浮现,傅老爷子神情激动,咬牙切齿骂了一句“衣冠禽兽”。 … 傅霆彦回到家,把手里拿着的册子放到傅老爷子面前,微笑道,“张家想和我们家一起新春旅游,凯衡说让我们挑旅游地,他提前做安排。爷爷你看下想去哪里玩?” 傅老爷子扫了眼册子,摘下老花镜,冷声拒绝,“我们不去。以后别和张凯衡来往了,傅家和张家的议亲就此打住,你让张凯衡把送来的东西全部拖回去。” “为什么?”傅霆彦不懂傅老爷子为何态度转变如此大。 “爷爷,张凯衡为人如何,这些日子你也是有目共睹的。以他的条件多得是人上赶着追他,傅施越能嫁给他都算高攀了。你为什么要拒绝这门好亲事?” “啪!”傅老爷子把桌子拍得一响,“放屁!这个破亲事爱谁谁要,我恨不得赶紧丢给他们。” “就这么一颗发臭了的烂白菜,还妄想娶我们傅家掌上明珠?他张凯衡才是不知羞耻高攀!” 傅霆彦皱眉,“爷爷你在说什么?张凯衡怎么得罪你了?你怎么对他意见这么大。” 傅老爷子嗤之以鼻,“哼,我们被他像傻子一样耍得团团转!我可没有空口无凭污蔑他,你看看他做的都是什么事。” 傅老爷子把他这几天搜集的东西扔到傅霆彦面前,“我已经派人确认过张凯衡和这些人的关系,他做的那些事件我也找当事人核实了,这一桩一件的确凿无疑,绝对没有冤枉他半点。” 傅霆彦愣愣看着桌子上的照片,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爷爷,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每个人都有年少不知事犯错的时候,张凯衡可能以前误入歧途,但你看看如今的他,已经知错能改,时刻约束自己的言行举止了。” “我们不能揪着他以前的黑历史不放,因为那些曾经无知的愚蠢就否定一个人的全部。” 傅老爷子眼神惊诧瞪着他,对傅霆彦这番大义凛然的荒唐发言感到可笑,“我那个皇天后土啊!我又不是如来佛祖,接受不了他这个浪子的回头是岸!” “而且,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傅老爷子找出那张张凯衡和现任街头热吻的照片,“他在向知眠下聘后,还找理由飞到国外和他的情人过生日。你看他有半点在乎你妹妹的样子吗?” “还没有结婚就敢放肆成这样,以后知眠嫁过去,还不知要被他蒙蔽到哪种地步。” 傅老爷子现在一想起张凯衡在他们面前惺惺作态的模样,就觉得恶心反感,“你说他知错能改,我看他改了个屁!” 傅霆彦把桌上的东西推到一边,还想说服傅老爷子,“爷爷,这里面应该有误会。张凯衡不是这样的人,不如我们找他……” 傅老爷子看傅霆彦执迷不悟的样子,怒不可遏挥手打向他的脸。 “你还帮他说话!你有没有长脑子?我看你是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和他有一腿是不是?” 傅霆彦辩解,“不是的爷爷……” 傅老爷子打断他,“你住嘴!” 他气冲冲拿起文件袋,把里面的u盘、光盘通通倒出来。 “你要是还不死心,你就去看看这一些视频,随便一个拿出去都可以告他故意杀人罪,多案并审让他牢底坐穿!” “知眠要是嫁给张凯衡,视频里面那些女孩子遭受的非人待遇,极有可能就是她以后会经历的生活。” 傅霆彦沉着脸挣扎,“现在技术如此发达,照片、视频合成根本不是难事。” 傅老爷子被他的话气得血压飙升,嗓音不免暗哑,“东西铁证如山摆在你面前,你还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说话! 傅霆彦,你是不是存心要毁了你妹妹后半辈子才甘心啊!” 傅老爷子满脸失望,眼底透出缕缕血丝,伸出食指颤巍巍指着傅霆彦,“混账东西!白眼狼!你黑心肝啊!” 他大口喘着粗气,抖着手掏出减压药放进嘴里生吞,过了好一会儿才把气顺下去。 “我今天就在这里放话,两天之内,张凯衡把聘礼拖走,不得玷污半点知眠的名声,澄清张、傅两家的婚事。 否则,就不要怪我不顾及张家人的脸面,把这些视频、录音转交给警局。” “你和张凯衡关系那么好,你把这些话告诉他,让他自己看着办吧!逾期不候!” 傅老爷子丢下这句,头也不回转着轮椅走开。 傅霆彦微微垂低着头,拳头捏的吱吱作响,他似是忍到了极致,猛地捶向桌子。 桌面上的照片、u盘、光盘因为振动小幅度弹起、落下,证据铺满了桌子,仿佛他被打乱的计划,零散摊开,不知该从何处收拾起。 第83章 十天带薪假期 楼上 傅施越慢慢合上房门,隔断楼下的争吵声。 傅老爷子态度特别强硬,她想张家的这门亲事很快就能告一段落了。 只是傅霆彦的态度很值得琢磨,傅施越严重怀疑张凯衡无缘无故到傅家下聘,就是他背地里怂恿的。 傅施越转了转手腕上的珠串,缓缓窝进沙发中,粉润的笑唇轻轻翕合:“目的邪恶,其心可诛。” 一阵电话铃声打破卧室清寂,才接通,谢清欢轻快的声音就从话筒那边传出来。 “越越我放假了!你猜我放几天?” 傅施越沉思两秒,“三天?” “不对,是十天。”谢清欢站在医院大门口,笑得猖狂开怀,“十天的带薪假期!做梦都没有想到!哈哈哈哈——” 医院大门口人流不少,凡是路过的人纷纷对神情激动的谢清欢投去异样的目光,以为她精神出了问题。 傅施越听此小小意外了一下,“你们老板这次这么大方。” “对呀!一点都不像沈扒皮能干出来的事儿。我现在想想都觉得不敢相信。 我跟你讲,今天沈老板让我拿着策划书到医院,我还觉得莫名其妙。后来你猜怎着?我在医院见到了我前老板。” 傅施越:“那个有口臭的伍老板?” “没错,就是他。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沈老板是伍老板的外甥,因为伍老板生病才帮忙代管工作室。” 傅施越打趣道:“如果是代管的话,那伍老板出院的后就能回来工作室了。你满腹怨言的沈老板下台,岂不是正中你下怀。” 谢清欢抓着手机狠狠点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见不到沈扒皮,我想想都觉得开心! 今天我陪伍老板聊天,他看了我做的策划,夸我进步很大,方案想法很巧妙,假以时日必能闯出一片属于我的天地。 有句话说的不错:人生呀,有比较才有选择。我打心眼里觉得伍老板懂我,不像沈老板,啥也不知道,只会使唤、压榨我。” 受够了沈止的磨搓,谢清欢才体会出伍凡的春风和煦。 在亲和力面前,口臭不值一提。 “在伍老板的真情实感的夸奖下,黑心沈扒皮终于幡然醒悟,意识到我这颗璀璨黄金的重要性。 于是大手一挥批了我十天带薪假,还说这次的方案做好了给我升职加薪。” 谢清欢一口气说完一大段话,整张脸都洋溢着藏不住的兴奋雀跃。 傅施越为她感到开心,赞美、鼓励的词句不要钱一般倒向谢清欢,把本得意的人哄的心飘飘。 聊了好一段,傅施越才问谢清欢,“假期你打算怎么度过?” 这一问把谢清欢问住了。 她听到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想着和傅施越分享好消息,至于假期她也没想过怎么安排。 之前一直忙着工作,日子充实的时间里面,除了工作就是休息,根本都没有想过玩耍度假。 突然空出十天自由放松的时间,谢清欢是一点计划和头绪也没有。 她喃喃道,“我不知道。越越,我去找你玩吧。” “好啊。要不要去看音乐团巡演?我带你出国玩。” 谢清欢眼睛发亮,立刻应道,“去!去!去!我没看过音乐团,正好体验一次。我老早之前办好的护照,这回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傅施越很快把出国旅游的事情告诉了傅老爷子,傅老爷子没有一丝犹豫赞成了。 他心中有自己的盘算,正好趁傅施越出门这几天把张凯衡的破烂事了结,左右不能让人渣脏了他孙女的名声。 … e国的歌城,是一座充满艺术气息的城市,一直以来被誉为艺术之都。 这里拥有世界上最着名且奢华无比的皇家大剧院,其建筑风格壮丽雄伟令人叹为观止,剧院内一流的音乐设施和绝佳的舞台效果更是受到了外界的一致好评。 拉诺结束一场精彩的彩排,从舞台上走下来,早已等候多时的专访记者迫不及待地带领着自己的团队迎上前去开始采访。 “拉诺小姐,这已经是您第三次登上西华皇家大剧院的舞台了,请问这次演出您有哪些与前两次的感受呢?” “对于此次的个人演奏部分,您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对您的粉丝以及现场观众们分享的话语呢?” “听闻此次音乐会的曲目有了一些新的变化,您是否可以提前向我们透露一下呢?” “有些细心的观众,在观看了您过去两年的演出之后,发现了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每一次的巡演,观众席最佳、最中心的位置总是空着的。 请问这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还有人猜测是您为心上人留的座位。 关于这个位置,您是否有什么特殊的解释或者背后的故事想要与大家分享呢?” 对记者的提问,拉诺先是一怔,接着莞尔一笑,“那个位置确实是我请主办方帮忙留下来的,不过她不是我的恋人,而是我最珍视的朋友。” 拉诺眼底如淬满星子般奕奕流光,脸上一直展着笑靥,“她带我领略过勾人心弦的音乐之美,激发出我从未有过的澎湃灵感。如果没有她,我不会成为今天的拉诺。她不仅是我的朋友,还是我生命中的贵人。” 拉诺坐在那里,神情轻松而坦然,“那个位置我会一直留给我的贵人,我期待她与我共同享受每一次的音乐盛宴。” 演出当天 傅施越和谢清欢几人检票进来,拉诺的助理很快便收到通知赶过来找傅施越,十分热心给他们带路。 谢清欢好奇地左看看,右望望,遇到有特色的地方还会掏出手机拍照。 林香香在一旁扶着傅施越,阿翔和阿辉跟在身后保护。 “小姐,我刚刚看到陶芮婷了。”林香香低声在傅施越耳边说。 傅施越嘴边的弧度淡淡,“这么巧,她也来看巡演。” “听说陶家把她送出国避风头,大概就是送到了e国的歌城。” “来艺术之都陶冶情操,倒是不错的选择,希望她不要辜负父母苦心,好好改过自新。” 第84章 《攀越终章》 另一边 陶芮婷表情并不愉快,她对陶绍县的突然出现多有抱怨。 “哥哥,怎么是你过来?眠泽哥在哪里?我和他约好了今天来看音乐团巡演的,他为什么不来?” 陶绍县看了陶芮婷一眼,忍不住点破她的幻想,“你真的以为景眠泽是专程送你过来吗?要不是看在爸妈多次好言相求的份上,他早自己坐飞机来歌城处理工作了。 看看你平日里称兄道妹的朋友们,哪个不是避你如蛇蝎。现在除了你亲哥哥我,还有谁会抽时间陪你这个大小姐吃喝玩乐?” “你非但不好好珍惜,居然还敢嫌弃我,没良心。” 陶芮婷被陶绍县批评,连带揭了旧伤疤,忿忿难受,丢开手里的门票扭头就要走。 陶绍县眼疾手快接住飘在半空的门票,大步追上去拉住她,“你这是干什么?” 陶芮婷用力扒开陶绍县的手,冲他发泄道,“我回去把自己锁在屋里,免得出来让你们觉得丢人现眼。” 她说着话,眼眶瞬间涌出泪珠,陶绍县看得无奈。 他知道陶芮婷这段日子心理压力巨大,只要稍微一踩到她的痛点,情绪就会绷不住。 医生之前诊断说她已经有轻度躁郁症,要是不疏导控制,很可能会做出更疯狂的事情。 陶绍县不顾陶芮婷的挣扎揽住她肩膀,把人往回带,带着调笑的口吻说,“好妹妹,乖妹妹,这个门票我可是花了人脉弄来的,你要是不看了多可惜。 别生气了,是我不好,我说错话了。门票是无辜的,我们兄妹俩还没一起看过音乐团巡演,你就原谅哥哥吧。原谅我吧,好妹妹。” 陶芮婷惊奇望着一向稳重的大哥哄人,内心的郁气暴躁随之抒散了大半,人也半推半就顺着他的力道走回来。 陶绍县见她情绪终于稳定下来,松了一口气,他斟酌着开口,“婷婷,还记得出门前爸妈对你说的话吗? 歌城的生活节奏舒缓,也没有人认识你,在这里你好好修身养性,不要想其他的事情。闲着无聊了,便找一门感兴趣的艺术打发时间,不要再生事端,知道吗?” 陶芮婷听话点头,陶绍县看她乖巧的模样,安抚地拍拍她,“等景眠泽有空了,我找他来陪陪你。” 陶芮婷脸上一喜,“眠泽哥会一直在歌城陪我吗?” “当然不会。”陶绍县觉得她面对景眠泽实在天真得让人心生怜悯。 “婷婷,我知道你喜欢景眠泽很多年,但是听哥哥一句劝。景眠泽这样佛面魔心的人,你驾驭不了。 你对他付出越多的真心,最后会伤得你自己越深。你在歌城这段时间好好想一想吧,别让满腔赤诚付之东流。” 陶芮婷安静听着,情绪低迷,眼里的神采也连着失去了几分,突然她问起了小花的事情,“哥哥,那个女佣送走了吗?” 陶绍县轻轻叹了口气,“已经叫人把她偷偷带到国外去治疗了,只是她的家人有点麻烦,似乎不太相信我们的说辞,一直闹着想和她见面。” “不行。”陶芮婷立刻紧张起来,“不可以让他们见面,不能让别人知道是我做的。哥哥,你多拿些钱堵住他们口,一定不能让他们传出去。” 陶绍县摸了摸她的头,欣慰陶芮婷总算意识到她做了错事,“别担心,家里会安排的。表演开始了,静下心来看吧。” 舞台上的灯光骤然亮起,仿佛一道明亮的闪电划破黑暗,照亮整个舞台。 报幕声落下后,表演人员们开始陆续登上舞台。 拉诺紧跟在乐团指挥身后,静静站定在舞台中央,面向观众席,她的眼神从容而坚定,已然将自己的情感与热情酝至饱满,只待武装上阵,大展身手。 她目光放远,当看到往日一直空缺无人的席位,此时坐着傅施越时,她脸上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惊喜。 拉诺眼波微漾,红唇不禁弯出一抹愉悦的灿烂笑容,她深深看着傅施越的方向,表情比往日更显激动。 台上的表演者一起朝观众席鞠躬,台下掌声如雷响起。 随着指挥的手势,演奏者们迅速就位,整齐划一地坐好。 身着黑色西服的指挥转身背对观众,举起手中的指挥棒,热烈的掌声戛然而止,整个剧场陷入一片寂静。 指挥棒轻点一下,兰诺的钢琴发出演奏的第一个音符。 钢琴音似清澈的泉水流淌而出,清脆悦耳,空透姣灵,宛若天籁之音。 随后众器齐响,悦耳宏大的音乐如同从天花板精美的壁画中飞泄而来,亘古的深远,隽永的经典,心弦动容,令人澎湃。 音乐声是一股洪流,从四面八方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直击肺腑。 观众们被这美妙震撼的音乐所吸引,身临其境,无法自拔。 有人闭上眼睛,专注用心去感受每一个音符和旋律;有的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上的演奏者,生怕错过任何精彩的瞬间。 傅施越原本沉浸在精彩绝伦的音乐演奏中,但她听觉过人,以至于后排两位 y 国人轻声交谈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她的耳中。 "这是一首全新的曲子,叫做为《攀越终章》,真是一首气势恢宏、波澜壮阔的乐曲啊!"其中一个人感叹道。 另一个人回应说:"没错,尤其是钢琴和长笛那十几秒的双奏部分。 我好像真的感受到我用尽了所有力气,从低洼中挣扎向上,一点一点攀过陡峭危险的巨山。那么痛苦,那么艰难,听得我眼眶湿润,想要哭出来。" “亲爱的朋友,我也有同样的感受,但我最喜欢的还是音乐的高潮部分。 整首乐曲在我的脑子中回荡,不停震撼敲击,传给我攀越高山的力量。让我充满勇气去面对那些,曾经我胆怯而不敢做出的决定。 真的太神奇了,这简直就是伟大的世界音乐!" 听到这里,傅施越嘴角笑意更浓。 自己的作品被人赞叹、欣赏,自然会感到自豪得意。 她想表达的东西切实传达到位,影响别人,这样的效果更让她感到满足欣喜。 第85章 黑琉璃 随着时间的流逝,音乐团迎来了最后一场演出。 他们这次以音乐团过去的经典曲目串烧作为结尾,新颖的演出再次展现了演奏者们精湛的技艺和独特风格,让所有观众在美妙的音乐世界中流连忘返。 最终,全场喝彩,掌声久久不歇,音乐团这场演出获得了巨大的成功,热烈的喝彩和好评也为此站巡演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在这次巡演中,音乐团推出了一首名为《攀越终章》的新曲目。 这首曲子以其悠扬抓耳的旋律和独特多变的演绎,赢得了众多观众的喜爱。 许多音乐界的名人纷纷对这首新曲目表示赞赏,并给予了高度评价。 甚至有一篇关于《攀越终章》的专业分析文章登上了国际新闻,引起了广泛关注。 与此同时,一些音乐人开始尝试将《攀越终章》中的旋律片段截取下来,填上歌词,稍加调整后哼唱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这种创新的方式让人耳目一新,很快,这一做法就在全球范围内掀起了一股热潮,许多人纷纷效仿,分别为自己喜欢的旋律段落编写歌词或编排舞蹈,五分多钟的曲子,硬是被他们玩得花样百出。 由于不同国家和地区的文化差异较大,这些改编作品呈现出千姿百态的音乐效果,给人们带来了无尽的惊喜和乐趣。 《攀越终章》的知名度也因为这些改编浪潮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在世界范围内的影响力日益增强。 因为演出的巨大成功,拉诺的个人采访被发布后,还引发了一场小热议,传闻中拉诺一直空缺的中心观众席位席,此次迎来了它的主人。 许多闻声而来的人好奇探究,据一些现场观众描述,那个席位上坐着的是一位极其优雅迷人的女子。 气质出众,容貌出挑,简单经典的白色套裙穿在她身上,都有格外引人的风采,实在让人印象深刻。 可惜这位被路人观众,用尽赞美之词的神秘美人,愣是全网都没有发掘出她的照片,甚至连一张背影图都没有,倒是不少人觉得遗憾。 … 谢清欢第一次到歌城,对这个陌生地方的一切都感到十分新奇和兴奋。 她兴致极高,想要探索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了解它独特的文化和魅力。 于是,她几乎天天都马不停蹄地穿梭在城市的各个地方,随身背着她的画板和画册,摇身成为异国街头艺术家。 傅施越的精力不如谢清欢那么旺盛,也许是因为歌城的气候太过宜人,让人由内而外感到舒适放松。 傅施越整个人变得有些懒洋洋,每天阳光正好的时候,她就忍不住想要闭着眼躺会儿,安静享受一段美好的午休时光。 轻柔的风从阳台吹进房间,悬挂在窗檐上的那串艺术风铃随着微风轻轻晃动起来,跳跃出清脆悦耳的“铃铃”声。 美妙的轻响抚动屋里美人的清梦。 斜躺在床上的傅施越,睫毛轻轻颤抖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双剔透如洗的黑眸流光转动,仿若一对尘埃未染的至纯黑琉璃,夺人心神,见着心醉。 傅施越的动作突然停住,蝶羽般的黑鸦长睫,像一只受惊的蝴蝶,静静地停留在半空中。 她不敢相信地伸出手,放在自己的眼前,右手在空中左右移动,那双黝黑的眼珠也紧紧跟随着手的摆动,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 第86章 傅施越复明 傅施越生怕自己还在梦中,紧紧盯着自己的手,甚至不敢眨一下眼,直到眼眶酸涩得厉害,她才心有戚戚地阖闭上眼睛。 又白又薄的眼皮撑开,眼前不是一片黑暗,傅施越看着面前陌生的摆件家具,眼泪哗的一下涌了出来,喜极而泣。 滚烫的泪珠顺着眼角没入发髻,她躺在床上一下一下静静眨着眼睛,独自消化重见光明的喜悦和震撼。 傅施越知道在叶老太的治疗下有机会恢复视力,当期盼已久的惊喜毫无准备出现时,她不可置信地的震动,接着而来是无可适从的恐惧。 傅施越慢慢走到阳台,阳光温柔洒在脸上。 她眯起眼睛,适应着耀眼的光线,楼外青草茵茵,碧树葱葱,不远处湖面被微风吹动,荡漾出一层一层金色水澜。 此时微风和煦,暖阳正好,行人漫步在小路,于她眼前,美好虚幻,似梦中。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形成一片片光影,傅施越眷恋而贪婪望着这一草一木的缤纷世界,楼下一道蔚蓝的身影渐行渐近。 谢清欢兴高采烈提着画板回来,她略过自己的房间径直来到傅施越门前,敲起傅施越的房门。 声音愉悦轻快,“越越,起床了,我要开门进来咯。” 门内传来傅施越的回应声,谢清欢迫不及待地推开门,与正准备来开门的傅施越碰了个对面。 谢清欢对她灿烂一笑,放下背包牵着傅施越坐下,“越越,我和你讲,我来到歌城之后,发现这里到处都是我的灵感源泉! 我才买的画册都画完一半了,给我休假老板真的赚翻了。” 她兴致勃勃把手里的画板摆在腿上,“西街的教堂很好看,这几天我在那边作画,今天终于完成送你的画了。十二幅画进度加一。” 傅施越仔细看着手里的画,异国教堂高大瑰丽,建筑复古繁华,街头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橙红色的夕阳余晖染红了半边天,枫叶缱绻飘落,如诗如画。 在色彩浓烈的枫树下,两道身影驻足观望教堂,纤细高挑的女子身着白衫黑裙,另一旁高大些的女子穿着灰色运动套装。 傅施越看了两眼,发现画中人正是她和林香香去参观教堂时的穿着,原来那时候谢清欢走在后面看她们。 傅施越指尖轻轻碰了碰画布,细声呢喃,“教堂附近的枫叶真有这么红吗?” “那当然。”谢清欢补充道,“其实肉眼看到的枫叶层次更加漂亮,那绚丽的自然颜色,是我们这些画笔都画不出来的好看。” 谢清欢每次都由心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突然她语句一顿,恍然反应过来不对劲,“我之前有和你说过枫叶吗?” 傅施越嘴边噙着笑,摇头,“没有。” 谢清欢更疑惑了,“那你怎么知道我画上画了枫叶?” 傅施越缓缓抬起眼,漂亮的眼睛微微弯起,声音温柔,“因为,我看到了。” 谢清欢像是被一道雷劈中,整个人瞬间僵住,随后震惊到原地弹起,眼睛睁得圆溜溜,张着嘴失语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越越!你能看见了?” “我的老天奶!我没有做梦吧?” 谢清欢激动得语无伦次,眼中隐隐闪烁泪花,声音微哑,“你不是在开玩笑,没有骗我对吧?” 傅施越看着她的模样笑着说,“你现在穿着浅蓝色牛仔外套,左手戴着白色运动手表,脖子那里有两颗痣。我说的对吗?可以相信我没骗你了吧。” 谢清欢看着傅施越灵动有神的黑眸,听她说一句,嘴巴便咧开一寸,最后露出一口白晶晶的牙齿笑眯了眼,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你可终于恢复视力了!太好了!” 谢清欢开心得张开手抱住傅施越,笑得灿烂无比,然而没到半分钟,她的表情就变得有些扭曲,瘪起了嘴,眼睛红红的。 “呜呜,为什么好想大哭!这明明是大喜事,但是我就是鼻子酸,鼻涕忍不住想流下来。” 谢清欢一边吸着鼻子,一边用手去擦眼角的泪水,她的情绪似乎为此有些失控,一会儿笑,一会儿又想哭,倒显得傅施越这个当事人过于淡定了。 傅施越看她这副模样,心里既感动又心疼,她轻轻拍了拍谢清欢的后背,安慰道: “好了,别哭了,开心的事情要多笑一笑。” 谢清欢抹了抹眼角,带着鼻音的嘟囔,“外婆是不是还不知道你能看见了?我现在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她肯定会开心的不得了。” 说完她拎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回房间,恰巧她在走廊上遇到林香香。 谢清欢见林香香一脸平静的样子,就知道她一定还不知道傅施越复明的事情。 第87章 失而复得,人间至喜 谢清欢神秘兮兮凑到林香香身边,眼里滑过一丝狡黠,“香香,越越好像有些不太一样,你快去看看她。” 林香香脸色微变,以为傅施越哪里出了问题,迅速敲着门叫她,“小姐,你有事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门锁轻响,傅施越打开门站在林香香面前,黑亮润澈的眼眸望向她。 林香香触及到傅施越的视线便浑身一僵,怔在了原地,她深深望着傅施越的眼睛,那双清亮的瞳孔中倒映出她震惊的模样。 单一眼,林香香就看出傅施越眼睛与以往不同。 曾经她的双眼宛如一池寂静无息的死水,现在这口池塘的水重新焕发出活力,眼波流转之间,充满了灵动和生气。 林香香未语泪先流,她害怕自己哭得太难看,赶紧用手捂住嘴巴,捂住那不由自主溢出的呜咽声。 “小…小姐…” “香香,你变化好大呀。” 傅施越细细看着林香香的五官,那眉眼间的纯正气息与记忆中那张圆嘟嘟的青涩脸庞隐约重叠。 傅施越拉住林香香的手,“香香,我能看见了,谢谢你。” 谢谢,在她年少失明时默默的鼓励和陪伴。 谢谢,在她最孤立无援时,坚定的守护。 傅施越想起过去的种种,原本平复下的情绪又泛起波澜,让她不由红了眼眶。 失而复得,人间至喜。 只有切身体会过“暗无天日”的人,才知道“终于可以看见了”这七个字,是多么伟大又艰难的天籁。 听到傅施越的肯定回答,林香香完全绷不住哭了出来,也顾不得什么上下级的规矩紧紧抱住傅施越。 她也不说什么,只是一边号啕大哭,一边抽噎着喊大小姐,连带着传染得傅施越情绪外露,和她一起哭。 … 自傅施越眼睛复明后,谢清欢更喜欢拉着她到处游玩了,美其名曰要把以前错过的景色都补回来。 “这个面看着好好吃哦。这个甜点也太好看了吧,这个东西感觉没吃过。” 谢清欢的目光像被吸铁石吸住一样紧紧黏在菜单上,每翻过一页都会发出惊叹声,然后被新的菜品吸引住。 林香香看她纠结的模样在一旁笑,“清欢小姐,想吃什么就点,我们不会介意的。” 谢清欢怂怂鼻子,“可是我怕点得太多吃不完,而且这里的菜价这么高,要是剩下很多就太浪费了。” 傅施越一边拿湿巾擦拭双手,一边慢悠悠地开口:“这些菜式的分量都不大,不用担心吃不完。你可以多尝试几种,不然等没吃饱,我就要担心你下午没有精力再给我画第二幅画了。” 谢清欢带着小兴奋地点头,“吃不饱可不是没力气干活。既然你们都这样说了,我就不客气点单咯。” 她摩拳擦掌,刷刷翻页,把早看好的菜式勾起来。 餐厅服务员最先把几盘餐前点心端上桌,谢清欢作为深度甜品爱好者,看着面前一盘盘精致诱人甜点,两眼发光,拿起叉子迫不及待送到嘴里。 “嗯嗯,好吃,这个樱桃酱味道好特别。越越,你们快尝一下。” 傅施越和林香香闻言拿起叉勺品尝,谢清欢逐一对其他甜点下手,遇到口味格外优佳的,她必然会强烈安利给傅施越她们。 几盘餐前点心不出五分钟被横扫一空,当然,大多数都进了谢清欢的肚子。 第88章 餐厅遇到恶评 谢清欢拿纸巾擦完嘴后,便开始掰着手指头数数,林香香见状十分好奇,不禁开口问:“清欢小姐,你在算什么?” 谢清欢眨了眨眼,认真地回答,“我一共点了17个菜,现在已经上了6个点心,但是我才只过了一点嘴瘾。你说这剩下的十一个菜,我们能吃饱吗?” “那你一共点了几个点心?” 菜单都交给谢清欢这个“美食家”点的,傅施越和林香香都不知道她具体点了什么菜式。 谢清欢抿着嘴尴尬一笑,如实说,“点了十四道点心,三个拌面。” 闻言,傅施越抬起头来,给她递去菜单,语气温柔,“你吃不饱的,再点一些主食。” 谢清欢呆呆接过菜单,“昂,好。委屈谁也不能委屈了咱们的肚子。香香,我们一起点吧。” 林香香和谢清欢一起看菜单,傅施越乐着闲,悠哉悠哉坐在椅子上看餐厅的摆设。 突然,隔着她们一桌远的左侧位置,两位复古名伶穿着的女子用f国语言叽里呱啦聊天,她们交谈的声音并不算小。 黑裙女子盯着谢清欢,眼神充满不屑和鄙夷:“那个女人身上穿的什么垃圾,她裙子上面的颜色都是吃饭时漏下来的酱汁吧。哦,看着真邋遢。” 金发女郎撇嘴,亦是语气嘲讽:“不知道她从哪里淘来的便宜货,把餐厅的格调都拉低了。而且她看起来好粗鲁,吃饭说话的模样让我觉得恶心。” 傅施越轻轻起眉头,谢清欢身上穿的手绘扎染裙,是她自己设计的,这条裙子,还是她的合作方满意设计方案,特意表达感谢送给她的成品裙。 傅施越以自己的眼光来看,这条手绘扎染裙色彩明丽和谐,设计生动,与歌城的艺术氛围融洽呼应。 就是这条走在歌城街上被路人夸过,赚得不少回头率的裙子,被那两位陌生女子恶言诋毁。 更过分是她们仗着别人语言不通,恶意评头论足,人身攻击。 傅施越微微侧过头,这次她们的话题主人公换成了她。 金发女郎视线打量傅施越:“那个女人耳朵上戴的红钻耳环,我姑妈也有一对相似的。不过我姑妈那个质感和颜色更漂亮剔透,那个女人的,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冒牌货。” 黑裙女子摸了摸自己新买的粉钻耳环,神情倨傲,“她们三个人身上的衣服和鞋子都看不出什么品牌,肯定都是一些路边货。 没有钱还想扮成有钱人的模样来高级餐厅消费,只能买一些骗骗别人的假货撑场面咯。” 两个女人肆无忌惮地一边说一边笑,傅施越眼底愠怒,她抚了抚左腕的珠串,慢慢起身对林香香和傅施越说,“你们继续,我去选瓶酒。” 傅施越很快去而复返,她左手拿着盛了半杯酒的杯子,右手拎着一瓶开了瓶口的红酒瓶,身姿摇曳缓步而来。 黑裙女子对着渐行渐近的傅施越翻了个白眼,越发看她碍眼,“长得一副妖精的模样,脸上、身上肯定动了很多手术。” 金发女郎同样看不顺眼,忽的她露出一抹恶意的笑,问对面的黑裙女子,“她快过来了吗?” 黑裙女子读懂了她的表情,待傅施越要经过她们这一桌时,黑裙女子给了金发女郎一个眼神示意。 第89章 诽谤和故意伤人 傅施越知道两个女人没安好心,所以格外注意她们举动,黑裙女子那充满暗示意味的表情她看得一清二楚。 果不其然,下一秒,金发女郎悄悄伸出脚,拦在过道中。 傅施越嘴角不易察觉地勾起一个弧度,毫不犹豫踩住她的脚,然后故作失去平衡往旁边一摇。 酒杯里的酒瞬间全部泼到对面的黑裙女子脸上,靠的更近一些的金发女郎,则被开了盖子的红酒从头到脚浇了个遍。 两个女人几乎同时发出惊叫声,只不过金发女郎的声音中多夹杂了一层被踩到脚后的痛苦呼喊。 黑裙女子瞪大了双眼,狠狠地盯着傅施越破口大骂道:“你眼睛瞎了啊?连路都走不好!” 金发女郎站起身来,抹开眼前的酒水,指着自己手边的白色手提包,一脸怒容,“道歉!你必须给我们道歉!你的酒毁了我衣服和包包,你给我赔钱!” 说完,她还试图去推傅施越,不过被傅施越快速侧身躲开。 不远处林香香和谢清欢听到动静,立马走了过来,傅施越回头对两人轻轻摇头,让她们稍安勿躁。 傅施越眼神淡漠,清冷的眸子上下打量金发女郎。 她微微弯下一根手指勾起白色手提包,在手里掂量了几圈后,动作恣意将包拍回金发女郎身上。 “这种高仿包包不值多少钱,你和那位小姐全身加起来,还没有你们赔给我的诽谤费多。” 清晰流畅的纯正f国话脱口而出,黑裙女子和金发女郎一起愣在原地。 金发女郎眼底滑过一抹心虚,她当做没听懂傅施越的意思,继续趾高气昂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你弄脏了我们的衣服,理所应当要赔钱。” 旁边的黑裙女子亦是有恃无恐,“没错!你不要想赖账,你要是敢逃,我们立刻报警抓你。” 傅施越看着她们理直气壮的样子,表情异常淡定,昳丽的眉眼动人,她浅浅笑出声,从容无畏应道,“好,报警。” 傅施越姿势闲适倚在桌边,指尖轻轻点着桌面,眼神清凌凌,透着一丝摄人的压迫感。 “你们恶意诽谤我和我朋友的对话,我已经录音了,需要我放给你们听吗?” “还有这位小姐。”傅施越目光斜睨向金发女郎,“你故意伸出脚绊倒我,我想这个行为餐厅监控应该录下来了。” “往严重了说,你这样可是故意伤人。你们报警,到时候让警察来受理下诽谤罪和故意伤人罪这两个案子。” 金发女郎和黑裙女子脸色刷的变得无比难看,黑裙女子先压不住脾气,指着傅施越恼羞成怒开口, “你胡说八道!我要告你污蔑我们!” 傅施越笑得云淡风轻,“嗯,那你报警抓我呀。” 黑裙女子喉咙一梗,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她。 谢清欢听着傅施越在讲一些她听不懂的语言,一头雾水,她悄悄扯了下林香香的衣服,好奇的问,“她们在说什么呀?” 林香香低头看她清澈单纯的模样,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那两个女人讲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谢清欢眨了眨眼,见金发女郎她们脸上、衣服上都是红酒渍,有些担忧,“不过,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向她们道歉呀,毕竟她们现在这个模样……” 第90章 统一审美的美貌 林香香沉思了两秒,毫不含糊地说,“之前我们吃蛋糕的时候,我就感觉这两个女人的眼神不太友善。看小姐的态度,肯定是她们有错在先。” 据林香香对傅施越的了解,若是傅施越真的一不小心把红酒撒到别人身上,绝对不会是她现在这样的模样和做法。 既然大小姐这样做,肯定自有她的道理,她和谢清欢只需要静观其变就好。 如果有需要,大小姐也一定会叫她们的。 另一边金发女郎拉了拉黑裙女子,朝她使眼神,要是真闹到警察局,吃亏的肯定是她们,而且这个事情被人知道了,她们脸上并不光彩。 傅施越曲起指节敲着桌子,轻轻勾唇,对两人挑了挑眉梢,“不走?你们在这里等警察吗?” 黑裙女子和金发女郎一脸愤懑,眼里都是不甘心,但是她们又无可奈何。 她们怎么也没料到,异国他乡的,在e国遇到的z国人,居然听得懂f国话。 偏偏她们运气不好就遇上了,而且还是一个很不好搞定的狠角色。 她们对上傅施越美得过分艳丽的脸,她周身气质优雅温沉,眼神幽静无波,仿佛不把任何东西放在眼里。 纵容黑裙女子和金发女郎对上傅施越一人,在气势上也不由的被她压下一截。 两人咬咬牙,不情不愿地拿起东西,顶着狼狈的模样,灰溜溜从餐厅快步离开。 傅施越侧过头,林香香和谢清欢就在她两步外,林香香目光如炬,站的笔直,好像随时随地等待她的指令。 而谢清欢,脸上的表情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她迈着小碎步过来,拉住傅施越的手臂轻轻晃,笑容灿烂得有些谄媚, “越越,你可不可以也对我挑下眉,像刚刚对她们做的那样。” 谢清欢满含期待望着傅施越,傅施越虽然疑惑,但也满足了她的小小请求,对着她微微挑眉。 谁知谢清欢突然“啊”了一声,捂住心脏,眼睛亮晶晶,娇声娇气说,“越越,你太犯规了!你都不知道,你这张脸配上这个撩人十足的动作,简直男女通斩,令人犯罪啊。” 一边默不作声的林香香跟着点头,以前的傅施越就足以用颜值征服大多数人的目光,更别提她现在视力恢复了。 水灵灵的一对琉璃黑眸,仿佛自带诱人的旋涡,对视上的人忍不住就会被吸进去,深陷其中。 得天独厚的外貌条件,总是漂亮得跟周围的人好像不在一个世界图层。 谢清欢接着又好奇问,“刚刚你和她们聊了些什么?她们怎么就这么走了?” 傅施越点了下谢清欢的鼻子,用她才说的话来搪塞她,“嗯,大概是被我的挑眉斩走的。” 谢清欢认真想了想,信以为真,悠悠感叹道,“原来美貌到了一定的程度,可以统一审美。” 傅施越听此弯唇笑了笑,她是要承认,在外形这方面,她的确优越。 … 在歌城,谢清欢吃喝玩乐样样尽兴,以至于到第四天的时候,她竟然有种玩腻了的感觉。 谢清欢百无聊赖坐在沙发上,手中握着一支素描笔,漫不经心地在画册上戳着,嘴里嘟囔,“他们说来e国旅游,到了歌城才不虚此行,到了伦城才不留遗憾。” “有一个排名说,伦城是世界上最自由松弛的城市,因为特别包容,所以各种类型的歌舞节庆很多,小吃美食更是数不胜数。” 谢清欢捧着脸巴巴地看傅施越,满脸的渴望,“我好想去伦城,要是不去的话,我一定会很遗憾的。” 傅施越合上书,揉了揉眼角,嘴边挂着浅浅的微笑,没有犹豫道,“好,等下让香香买票,我们明天去伦城。” 听到去伦城的确切答复,谢清欢高兴得拍掌。 第91章 再度失明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谢清欢便兴奋得睁开了眼睛,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想到今天要出发去伦城,她迫不及待起了个大早,开始收拾行李,一切准备就绪后,她还有时间跑到街上排队,买早餐和咖啡。 谢清欢先给林香香送了早餐才来找傅施越,当她敲响傅施越的房门时,她刚刚起床准备去洗漱,得知谢清欢来了,便让她直接进房间等。 谢清欢坐在沙发上一边吃早餐,一边玩着手机,本来好好的,洗手间里突然传来一阵瓶瓶罐罐破碎的声音。 她心头一紧,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步冲向洗手间,握住洗手间的把手猛地一扭。 打开门的瞬间,谢清欢的目光立刻落在了傅施越身上,只见她半坐在冰冷的地上,脚边散落一地玻璃碎片。 谢清欢用鞋底把玻璃拨离傅施越身边,蹲下来关心道,“越越,你怎么了?有没有伤到哪里?” 傅施越低垂着头,沉默不语,时间仿佛凝固了片刻。 终于,她缓缓抬起手,紧紧握住谢清欢的手腕,婉脆的嗓音像被人强行扼制般,又沉又哑, “清欢,我看不到了。” 谢清欢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由自主向她靠近几分,“越越,你说什么?” 傅施越深吸一口气,声音颤抖再次重复道:“我又看不到了。” “刚刚我的头忽然剧烈痛起来,眼前开始变得模糊,隐隐发黑。等我试图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眼前只有一片无尽的黑。” 突如其来的噩耗让傅施越的脸色变得无比苍白,宛如一张白纸,毫无血色。 她紧握着谢清欢的手,指尖微微发颤,似乎这样依靠着她,才不至于内外瓦解崩塌。 谢清欢同样震惊,她被这个消息打得措手不及,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和恐惧涌出来。 她只能下意识地紧紧回握傅施越的手,给她冰冷的掌心传递温暖。 两人迷茫的状态持续到林香香进来,谢清欢把失魂落魄的傅施越交到她手里,第一时间打给了叶老太,把傅施越突然看不见的情况告诉她。 此时 z 国的时间点正处在凌晨时分,叶老太迷迷糊糊接到电话时还在床上睡觉。 听说是傅施越的事情后,她声音听着都清醒了一些,赶紧披了件厚厚的棉服,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 “欢欢,把电话给越丫头,我有些事情要问她。” 傅施越接过手机附在耳边,音如飘絮喊了句:“叶外婆。” “诶,我在啊。乖孩子,你别担心,先和我说说你的具体症状,我给看看怎么回事。” 叶老太打开床头柜上的本子,她一边仔细询问,一边认真记录下每一个细节,甚至连傅施越吃了什么、睡觉时间、去过哪些地方都不放过,事无巨细。 不知不觉,天边开始隐约透出一丝晨曦的微弱光亮,叶老太捶了捶酸胀的腰椎。 她目光认真看着本子上的内容,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松开皱起的眉头,神情轻松。 【被吓到了吗?虚惊一场嘻嘻】 第92章 到伦城了 叶老太语气温柔,轻声安慰傅施越:“越丫头,不用担心,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那些淤堵的余毒散出来了而已。 你放宽心,耐心等待,等到这些余毒彻底清除干净,就再也不会出现像失明这样的状况了。” 接着,叶老太又郑重其事地叮嘱道:“你好好按照我给你开的药方按时吃药,就算现在眼睛能看见了,也要注意不能过度用眼,一定要学着闭目养神。 另外,还要牢记以下几点:双眼避免强光刺激、不要被浓烟熏到、不要流眼泪。 现在你的眼睛处于恢复期,非常脆弱,必须要高度重视,不然以后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叶老太的一番话语犹如一颗定心丸,令压在傅施越和谢清欢她们心中那块沉重的大石头,缓缓落了下来。 谢清欢忙不迭地问,“外婆,这样真的就没事了吗?需不需要让越越赶回去给你扎几针呀?” 叶老太打了个哈欠,笑着打趣说,“昨天晚上你不是还说要换个地方玩?现在让你回来,你舍得啊?” 谢清欢不是轻重不分的人,她口吻认真,“想来玩什么时候都可以,但是越越的眼睛耽误不得。如果你需要的,我们马上订机票回国。” 叶老太声音越发困倦,“不打紧。你们继续去玩个几天,等回来了再找我也行。” 她没忍住又打了个哈欠,实在困的厉害,匆匆嘱咐傅施越几句注意事项后就挂电话了。 能继续游玩伦城,谢清欢自然最开心了,刚刚抵达下榻的度假酒店,谢清欢便按捺不住内心的愉悦,迫不及待要出去寻找美食。 傅施越担心她独自一人外出,在异国他乡的会面临危险,提议让林香香陪同一起去。 谢清欢却不在意,自信地挎起自己的包包说:“不用陪我,放心吧,我不会走远的。我就在附近逛逛,保证一个小时之内一定回来!”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踏出了房门,林香香犹豫地看着傅施越,“小姐,要我悄悄在后面跟着吗?” 傅施越摇了摇头,表示不需要这样做,不过她还是吩咐道,“一小时后打个电话确认她安危。” “好的。”林香香点头应承下来。 谢清欢走出酒店后,拿出手机查地图,随后毫不犹豫地拐进一条小路,接着她来到一个十字路口,凭借心情选了左手边的方向。 走着走着,一阵浓郁的奶香逐渐飘入鼻中,越靠近香味阵阵,越发醇厚。 谢清欢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她加快步伐,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了奶香的源头,——一个简陋的露天车摊。 尽管看起来来简简单单,普普通通,但是摊主又用绿色藤条和小花朵挂在车边加以点缀,添加了一份温馨的生活气息。 再是简单朴实的容具,也掩盖不住美食的魅力。 浓郁的奶味,就是从原木色的木质矮罐中散发出来,车摊上还摆着手指蛋糕、奶酪饼、奶油包等点心。 这些味道像一条无形的丝带飘在谢清欢鼻前,单是闻着这些味道,一股饥饿感已经涌上心头。 谢清欢饥肠辘辘,一个健步冲到车摊前开始点点点,等她从摊位前走开时,手上已经提满了东西。 谢清欢看着手里的东西,满足的喟叹一笑,她看了看手表,时间还很充沛,可以继续逛一逛,就这么美好的时候,沈止突然打电话过来。 第93章 无偿加班万万不可能! 谢清欢掂了下手里的东西,满足的喟叹一笑,她看了眼手表,时间还很充沛,可以继续逛一逛,就这么美好的时候,沈止突然打电话过来。 “你在哪里?现在在做什么?” 讨厌的口吻搭配令人讨厌的公式问话,谢清欢真的好讨厌沈止。 她带着点不耐烦的轻声地回答,“老板,我正在国外度假。休假期间,请你不要来打扰我的私人时间,可以吗?” 此时,隔着一条街的阁楼阳台上,沈止站在那里,双手插兜,目光紧紧锁定着不远处接电话的谢清欢。 他见谢清欢越走越偏,甚至没有察觉到身后什么时候多了两个可疑的男人。 沈止单手撑着栏杆,语气中带着一丝霸道与冷漠:“不行!我不管你现在人在哪里闲逛,必须立刻以最快的速度给我回去,里有一份重要文件需要你修改。” 听到这话,谢清欢直接停了下来,站在原地暴跳如雷地抗议,“为什么?我现在在放假!” “什么是放假你懂吗?” “放假是不工作的,放假的时间是完全属于我的!” “我有绝对的权利拒绝在放假时间无偿加班!!” 沈止把手机拿离耳朵,被谢清欢突然的鸣叫声刺激耳膜,他感觉耳朵差点就要聋了。 “谢、清、欢、”沈止故意压低声音,“你回头。” “干什么?”谢清欢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听着沈止的话回头,她看了一圈,除了两个陌生的男人走在她后面,她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 “叫我回头干嘛?你是不是无聊了没事做,逗我玩?”谢清欢默默在心里给沈止竖了个中指。 沈止流里流气吹了个口哨,看她刚好走到一个小分岔路,他提醒她,“谢清欢,右转,给我回去干活!” 谢清欢反骨苏醒,斩钉截铁拒绝,“不要!我不加班!” 假期才过一半,沈扒皮就想压榨她,不可能! 万万不可能! 沈止皱起眉头,看谢清欢犟着脖子继续向前直走,他不禁怒从心头起,恶狠狠地用工作威胁她:“你要是再敢往前走一步,升职加薪什么的就别想了!” 谢清欢听到这话,脚步猛地一顿,睁大眼睛紧紧地盯着手机屏幕,压抑的怨怒如同火山一般喷涌而出。 她简直恨不得马上顺着网线爬到沈止面前,将这个万恶资本家生吞活剥了。 沈止似乎还觉得不够,继续下猛料:“如果你十分钟内不能把文件改好发给我,就算你旷工,直接扣钱处理。”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击中谢清欢,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心里暗暗咒骂:“狠!这也太狠了!” 还没等谢清欢说出拒绝的话,沈止电话已经挂断,不给她继续反驳的机会。 谢清欢站在原地,死攥住手机,左手握成拳头对着空气狠狠发泄几下。 “变态!沈扒皮你个大变态!” 谢清欢欲哭无泪,哭丧着一张脸,迈动沉重的步伐打算找个可以落座的小店铺改文件。 往前又走了几米,她才慢慢反应过来她走的这条路,好像越走人越少了。 【大家有被无偿加班过吗?评论区留下你们的血泪…】 第94章 有你这样的老板,是员工的福气 谢清欢心里突然有点发凉,她悄悄往后瞧,惊讶发现,她之前打电话时看到的两个男人,居然还跟在她身后。 霎时间,谢清欢警铃大响,脑海里飞速滑过无数她看到过的新闻:女子在国外旅行神秘失踪、孤身女性当街被拐卖、异国女子惨遭碎尸…… 一幕幕惨绝人寰的画面浮现在眼前,不好的念头缠绕心头,谢清欢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 突然,她想到沈止电话里叫她右转,原先的确经过了一个岔路口,只是那时候她不想听沈止摆布,所以毅然决然选择直行。 现在想一想,虽然她也不知道那条路是什么情况,但是她要是继续向前走,她有预感大概率会出事。 两害相较取其轻,谢清欢很快做出了选择。 沈止站在栏边,居高临下,目光如鹰注视着谢清欢的举动。 视野里,谢清欢撒着长腿丫子往相反的方向跑,紧接着,她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猛地一头蹿进了右侧的街路,两名男子紧跟着调转方向追谢清欢。 那条街路宛若一条繁忙的动脉,连接着热闹非凡的闹市,谢清欢跑得飞快,很快穿出路口一头扎到了人群中。 两名心怀不轨的男人站在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街市之中左右观望,这里有太多双眼睛在注视着一切,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可能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之下。 他们心中有所顾忌,不敢轻易妄动,只好两手空空转身离开。 看到谢清欢脱离危险,沈止扯了扯嘴,目光露出自己没有察觉的笑意,回想起谢清欢跑如脱兔般的果决身影,觉得她还不算太蠢。 一道意味不明的哼笑从身后幽幽传来,沈止思绪顿滞回头看向景眠泽,“你在笑什么?” 景眠泽不慌不忙晃着手中晶莹剔透的酒杯,杯中酒水微微荡漾,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他嘴角微微上扬,眼底带着些许戏谑,吐出一句看似夸赞,却又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有你这样的老板,是员工的福气。” 沈止乍一听,像是夸人的赞美之词,但觉得似乎又有另外的意思。 可惜他从笑面虎的脸上看不出东西来,也琢磨不清景眠泽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的真正含义。 沈止看着景眠泽的假面微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语气带着些不耐,“听薛貔貅说,你把陶芮婷送来e国的,你打算在这里陪她多久?” 景眠泽微微抬起眼眸,目光深邃,嘴边的笑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眼神直直地刺向沈止,仿佛瞬间降低了周围的温度。 沈止见状,不由地耸了耸肩,无所谓地摊开双手,表示自己并无恶意,只是出于好奇才询问此事。 紧接着,他就毫无负担地将薛致修出卖个彻底。 “他说,如果你陪美娇妻抽不出时间工作,他可以帮忙接手你手头上的几个项目。 没有别的意思,都是兄弟情义,让你不用感谢他。” 沈止传达完这些话后,呼吸都放缓了些,看向景眠泽观察他的反应。 景眠泽轻掀薄唇,从喉咙里溢出一声暗沉讽笑,“在你们眼里,我就是一个色令智昏的形象吗?” 沈止的视线在他带笑的脸上转了一圈,十分坚定摇头,“只有事业才会让你色令智昏,女人,不可能。所以,薛貔貅这个傻冒,想得倒是美。” 不仅想得美,还想错了。 景眠泽动作慵懒,指间夹着一根烟,他弹了弹烟灰,淡淡道,“我来国外谈两个合作,谈妥了就回去。” 意思是他此行的目的是工作,陶芮婷只是正常的顺道行为,让他们不要胡思乱想。 沈止端起酒杯,朝着景眠泽歉意地笑了笑,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这样的福气,给你要不要?】 第95章 郊外的马路 景眠泽见状,也拿起酒杯与沈止碰了一下,不过他没有把酒喝下,而是拿着杯子在手中把玩,反问起沈止的事情。 “一个普通小员工,你不至于特意追到伦城。看来你们工作室最近还接到国外的订单了。” 沈止放下酒杯,神情变得认真起来:“也不能算吧,只是这个合作方恰好把地点选在了伦城而已。这次我来就是要好好考察一下实地实景,定下合作方案的终稿。 这个项目挺重要,关系到工作室未来的发展方向和领域扩展。要是办得成功,工作室一举成名。” 提及工作,沈止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原本不羁散漫的气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专注沉稳。 他对景眠泽说,“这是个新潮的时尚秀展,如果你赶得及,可以看了再回国。” 景眠泽静静晃着杯子,眼神在杯中荡动的酒液,与沈止的面庞之间游移。 半晌后,他才缓缓放下杯子,轻轻抿了一口酒,却并未应下沈止的提议。 … 合作方麦先生向来个性随性至极,对各类娱乐游玩之事有着浓厚的兴趣与热情。 他和景眠泽相约碰面的地方,是在郊外一处充满田园气息的农庄之中。 李凡跟着景眠泽出差,充当随行司机,他们驱车前往郊外农庄,李凡依照手机的地图导航,缓缓驶上了一条宽阔、蜿蜒的环山马路。 就在小车行驶途中,不知从何时起,一辆重型的大卡车悄然跟在了他们的车后。 那辆大卡车速度之快,犹如离弦之箭,丝毫没有转变车道的迹象,直直地朝着他们快速逼近而来。 李凡心中不禁感到一股难言的奇怪,他不由得多看了大卡车几眼,试图发现其中的端倪。 正巧,此时车子行驶到一个弯道之处,李凡敏锐地抓住这个时机,轻轻按下转向灯,准备变道行驶。 可令他万万没想到,那辆原本疾驰而来的大货车竟然猛地加速,像一只狂暴的猛兽,狠狠朝他们的车尾撞了过来。 冲击刹那,摩擦出一缕刺眼火花,两车的撞击声音如同一声惊雷,在空旷的山路上回荡不已。 坐在后座专注看文件的景眠泽,毫无防备,随着汽车的惯性用力撞向了椅背,腿上原本整齐摆放的文件散落一地。 在弧形的马路上,车身流畅的白色小车受到巨大的冲击,快速向着山边的围栏冲去。 情况万分危急,李凡此刻全身的神经都高度紧绷,凭借着自己多年来养成的下意识反应力,疯狂地打着方向盘,试图挽救即将车毁人亡的结果。 每一次转动方向盘,几乎是在与死神进行惊心动魄的博弈,幸好,胜利女神站在了他们这一边。 在撞破栏杆、冲下山崖的千钧一发之际,李凡终于把车头转了回来。 只是还没等他松一口气,像巨兽一样的大卡车又横冲直撞追了过来。 李凡头皮发麻,嗓子急得要出血,“老板!后面的卡车一直撞我们!” 【想看男女主合体?快了】 第96章 釜底抽薪 李凡头皮发麻,急得嗓子要出血:“老板!后面的大卡车一直撞我们!” 景眠泽迅速扣紧安全带,目光透过模糊的挡风玻璃向后望去。 只见一辆沉重的重型卡车依然如同鬼魅般紧咬着他们的车尾,车身与车尾之间的距离几乎可以用毫米来计算。 只要一有机会,那头庞然大物便会毫不留情地用力冲撞过来。 车子飞速驶过一个危险的马路弯道,大卡车仿佛得到了某种神秘的助力,成功追上了前面的白色小车。 它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加足了马力,要将景眠泽他们的车狠狠撞到稀碎。 李凡亦是被刺激到大脑充血,毫不犹豫踩死了油门,脚下的力量源源不断传递到车轮上。 体型悬殊的两黑白两车,互相胶着,在马路上演惊心动魄的虎口逃生。 就在这本已经命悬一线的时刻,李凡突然瞳孔猛地瞪大,眼底泄露出看到了世界末日一般的绝望。 因为在他们的正前方,一辆款式修长、颜色漆黑的面包车,速度没有丝毫减弱,正不偏不倚地朝着他们急速驶来。 黑色面包车仿佛恶魔蛰伏已久,等到了机会,就带着无尽的杀意向他们扑来。 这辆小小的白色轿车完全陷入了绝境。 如果被那沉重的重型卡车和凶猛的面包车前后夹击,他们肯定会被压成一块血肉模糊的“夹心饼”。 而且对方的攻势极为猛烈,来势汹汹,根本没有想要留手的意思,摆明了就是抱着下死手的狠辣态度,誓要将他们置于死地。 景眠泽的面色愈发阴沉,弧度流畅的瑞凤眼不住闪烁冰冷的暗芒。 这是一个针对他们谋划布置的死局! 但是! 他绝不会坐以待毙! 想要破这个死局,那便要釜底抽薪,死里逃生! “李凡,撞围栏,冲下崖!” 李凡闻言一愣,他抬眼看后视镜,后座景眠泽双手牢牢抓住车顶扶手,眼神坚毅,已然做好了奋力一搏的准备。 李凡咬了咬牙,他紧紧握着方向盘,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泛起青筋,像爬满了曲曲扭扭的青蛇。 李凡一手用尽全力转动方向盘,控制住车辆的方向,另一只手也学着景眠泽的模样,握紧扶手。 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壮烈,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绝弥漫开来。 脚下的油门被踏到最底下,一股强大的动力瞬间传遍整个车身。 白色小车离弦之箭一般,方向急速改变,速度如一道闪电,直直地撞向路边坚固的围栏。 顷刻间,钢铁与钢铁猛烈碰撞,震耳欲聋。 无数的钢铁块片烟花似的七零八落飞溅四周,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凄美的弧线。 白色的车身线条在此刻显得格外轻盈,当它冲破栏杆的瞬间,就像是一只飞跃半空的英勇白鲨。 刹那的惊艳令人目瞪口呆,紧接着便开始疾速的坠落,仿佛一颗流星划过天际,带着不得已的悲壮与无奈。 面包车上下来一群人,为首的男人长着一张尖脸,高高的颧骨凸显凶狠薄情,一嘴浓密的胡腮看起来更加狰狞。 他叫九夜,是景二爷的得力下属。 这些人静静站在围栏边,目光紧盯着下方的山崖,表情冷漠。 山崖底下除了陡峭裸露的巨石,就是密密挤挤的树林,那些高树是天然的绿色屏障,隐藏无数的未知与危险。 小弟:“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他们肯定也活不了。九爷,我们收工回去吗?” 九夜背着手,视线落在崖底的大片幽绿之上,他的眼眸晦暗,闪烁难以捉摸的光芒。 像是从幽深谷底传来的沙哑嗓音响起,“二爷交代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他们摔成肉泥,我们也要捡起来带回去给二爷过目。” 【别急,同框倒计时了】 第97章 死里逃生 山崖底 白色小车已经破破烂烂侧翻在地上,车身多处凹陷,玻璃撒落一地,痕迹惨烈。 景眠泽艰难地睁开眼睛,左边的额头因伤口牵扯疼痛不已,只能半眯着左眼视物。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解开安全带,然而扭曲的姿势让这个动作变得有些困难。 他每挪动一下身体,全身的筋骨就像被千万根钢针同时刺穿,剧烈穿心的疼。 景眠泽死死拧着眉头,强忍住身上的刺痛,缓慢调整着自己的身体姿势。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逐渐适应这种痛苦,微微活动了一下四肢,感觉稍微好了一些。 车窗玻璃已经摔的四分五裂,他小心翼翼抬起脚,用力踢开挂在窗框上的锋利玻璃片。 然后咬紧牙关,扒着车窗艰难使劲,等他爬出车外时,满头大汗,背后湿了一片。 驾驶座,李凡头破血流,西装衬衫被大片殷红的血迹沾染,触目惊心。 他歪着脑袋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失去生气。 景眠泽焦急在车外拍门,隔着布满裂纹的窗户大声呼喊他,“李凡!醒醒!李凡!” 喊了好几声,李凡依旧没有任何回应,沉寂如死般的氛围令人压抑。 景眠泽脱下外套,在手掌绕上几圈包,伸手小心扫开窗户上的玻璃碎片,最后才打开车门。 景眠泽迫探手按住李凡的脖子,手指触碰皮肤,感受到脖子处微弱起伏的脉动,他长长舒了一口气,心头的大石总算落了地。 “李凡!醒过来,快醒醒。” 景眠泽拍着李凡的脸想唤醒他,终于,昏迷的人动了动眼皮,李凡苏醒过来。 “可算醒来了。”景眠泽扯开他的安全带,“脚能动吗?我扶你下车。” 李凡抬了抬脚,发现右腿被卡在车座底下,只要一动,半边身体的骨头跟着疼。 他疼得呲牙,“老板,我的右腿被卡住了,动不了。” “你等下,我拿个工具。” 景眠泽跑到后头,在乱七八糟的后备箱里找出一杆铁杆,他插到椅子凳底下,一边用力压杆子抵开座垫,一边找方向拿出李凡的腿。 每一次用力撬动,都会引起李凡剧烈的疼痛,他的眉头皱得更深,嘴被咬得失去血色。 “等…等一下…慢点……”李凡表情痛苦,身体不自觉发抖,脸上布满着细密的汗珠,汗珠黄豆般大小,一颗接着一颗不断地从额头上冒出来,顺着脸颊缓缓滑落,浸湿衣领。 景眠泽低头,看见不停有血从车座底下流出来,腥重的铁锈味充斥狭窄车厢。 景眠泽考虑到李凡的情况,只好放慢动作继续操作。 五分钟,几乎要耗尽景眠泽和李凡的所有气力,他们才从卡缝里拿出了血淋淋的右腿。 两人如释重负。 说来他们运气不差,从那么高耸陡峭的山崖掉下来,车子轮胎摔烂了两个,车壳子都砸的四分五裂,他们两人还保住了性命。 景眠泽想联系救援,但是他的手机被砸到死机,李凡的手机不知道掉到了哪里,现在他们没有通讯设备,叫不来人,只能自己去找人求救。 李凡腿伤的严重,身上两个地方大出血,站都不能站稳。 景眠泽没想过丢下李凡让他自生自灭,他把自己和李凡的出血伤口简单包扎,毫不犹豫背起李凡,在漫无边际的丛林里徒步找出路。 【大家居然都不评论,是都高冷嘛?_?】 第98章 走出丛林见草地 九夜带着一群手下浩浩荡荡赶到白色小车坠崖的位置。 白色小车已经被摔得面目全非,几乎完全毁烂,车体各处都有明显的撞击痕迹。 车底处,隐隐约约冒出一缕缕黑色的浓烟,烟雾缭绕,车残骸散落四周,车祸现场的惨不忍睹。 小弟匆匆来报,“九爷,车子里没有人。” 九夜闻言,黑沉的眼眸微微眯起,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他冷冷说道:“没有看到人?景眠泽真是命硬,这样都没死!” 小弟接着说:“我们在车子上看见很多血,他们身上应该受伤了,肯定还没有跑远。” 九夜的脸色愈发阴沉,他咬着牙下达命令:“给我追!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发现他们,立刻将他们杀死!凭景眠泽的人头来领赏!” “是!”众多小弟齐声应和,离弦之箭般从四面八方迅速散开,开始仔细搜索景眠泽的痕迹。 九夜静静站在残破的小车前,盯着那缕缕升起的浓烟,脸上表情晦暗不明。 过了片刻,他突然叫来一个小弟,吩咐道:“去把烟灭了,不许引发火灾招来警察。” 那名小弟连忙点头,赶紧跑去处理冒着烟的车子残骸。 … 景眠泽背着李凡,脚下像踩在棉花上一样,他努力保持平衡,却仍止不住踉踉跄跄,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 这迷宫般的丛林,仿佛没有尽头,景眠泽背着人像一只迷失的小鸟,毫无方向地乱走。 眼前的景象单调又乏味,除了笔直挺立的高树一动不动矗立在这片土地,便是那碧绿簇拥的灌木,形如一片绿色的海洋,将他们紧紧困住。 不知走了多久,久到景眠泽觉得自己的背快要被压垮了,他的视线终于发生了变化。 面前不再是那无边无际、层层叠叠的茂绿,他惊喜地发现,他们居然歪打正着走到了丛林的边缘。 景眠泽透过稀疏刺漏进来的阳光,看到树丛外围空旷的草地,他似乎还真真切切听到了有人吹哨子的声音,清脆悠扬。 他表情微喜,疲惫的神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振作起精神朝那片希望的草地而去。 距离树丛百米开外,青色草地绿油油一大片,木质栅栏紧密地围出一个马场。 黑色的栅栏纹理清晰,横贯百米之遥,一直延伸至丛林的边沿。 今天,傅施越带谢清欢来这个半开放式的野外马场游玩,谢清欢没有骑过马,甚至连马都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驯马师牵来一头通体雪白的温血母马,他用还算流利的z国话给谢清欢介绍,“这匹白马叫露丝,是马场里最温顺漂亮的马之一。你可以试着摸摸它,和它交流。” 谢清欢站在那里,眼中满是好奇与期待,望着面前高出自己足足两个脑袋的白马,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和紧张 她小心翼翼伸出手,手指微微有些颤抖,缓缓摸向露丝的前肢。 手掌触碰到露丝那紧致结实的肌肉,她能真切感受到其中所蕴含的强大爆发力。 露丝白色的长毛在阳光的轻柔照射下,闪烁迷人的光泽,触感宛若丝绸一般,轻滑柔顺得让人爱不释手。 露丝像是感受到了谢清欢的赞美,轻轻甩了甩脖子处下垂的柔软白毛,嘴里低低地嚷了一声,仿佛在跟谢清欢打招呼。 接着,它微微曲起左边的前肢,将高贵的头颅高高地扬起,整个身体的线条漂亮流畅。 谢清欢第一次在一匹马身上看到“优雅、端庄”的形容词,真是活脱脱一个白马公主。 第99章 马场英姿 露丝甩了甩脖子处的白毛,低低嚷了一声,然后微曲起左边的前肢,高高仰着头,整体线条优美流畅,活脱脱的白马公主。 谢清欢忍不住惊叹出声,“好家伙,一匹马都比人会凹造型。” 驯马师在一边笑了笑,“露丝无论在人群还是马群中都很受欢迎,它最喜欢就是别人夸它。如果有人拿着相机拍照,它还会很配合的摆姿势。” 谢清欢听得一愣一愣,绕着露丝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越看越是觉得这匹白马真的超级漂亮。 一身洁白如雪的毛发,灵动有神的卡姿兰大眼睛,又长又翘的白色睫毛,每一处都长在谢清欢这个人类审美上。 林香香拉着一匹高大健硕的棕色汗血马走过来,“清欢小姐,你选好马匹了吗?” 谢清欢回过头,笑着直点头,“嗯嗯,选好了,就这匹白马。” 她目光上移,聚焦在林香香身后的魁梧的高马上,棕色马高大威猛,堪比一座移动的小山丘。 那四条腿粗壮有力,迈步时踢踏踢踏,沉稳坚厚,棕黑色鬃毛随风飘动,马头岿然不动,不一般的威、不羁。 谢清欢看得有些害怕,担忧问林香香:“你的马比我的白马还高出一大截,看着也不是脾气很好的样子,你要不要再换一匹像我这样的?” 傅施越雅静地坐在栅栏外面的太阳伞下,手中轻轻转动着一杯咖啡。 听到谢清欢的建议后,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开口说道: “香香会骑马,还在高级的马术比赛上获过奖项。虽然我没见过她骑马,但是她的骑术可是很不错的,驾驭普通马场的马应该不是问题。” “哇!香香好厉害!深藏不露啊!” 谢清欢关心的表情变为崇拜,看林香香的目光既羡慕又热切,“香香,求带飞!” 林香香神情一滞,谢清欢继续期待地盯着她,双手抱拳,“师傅在上,受徒弟一拜。” 林香香飞快拦住她的动作,表情认真,郑重其事:“清欢小姐,我确实会骑马,但是我并不擅长教人骑马,我觉得还是让专业的驯马师来教你会更好。 他们对马场内的每一匹马都了如指掌,能够根据你的情况和马的性格做出出最适合你的教学方式。 这样你也能在他们的教导下更快地上手,学会骑马。” 林香香说的有道理,谢清欢认同点头,马上双眼燃烧出炽热的光芒,她注视住驯马师,蠢蠢欲动,急切道:“老师,快教我,我要怎么做?” “首先我教你如何上马,然后牵着你走一圈,让你适应一下坐在马背上的感受。” 驯马师耐心地和她讲解上马的各个细节与要点,一边说着,一边示范正确的姿势。 另一边林香香姿势娴熟,轻巧地踩上马镫,动作行云流水,流畅自然,利落无比地翻身坐上了马背。 她稳稳握住缰绳,双腿微微用力往马肚子处一压,棕色的汗血马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指令,顿时迈开四条健壮的腿,离弦之箭般快速奔跑起来。 强劲的风肆意地吹,吹起林香香的乌黑短发和衣摆,她一手紧紧牵着缰绳,另一手潇洒挥动马鞭,身姿挺拔如松,在广阔的马场上那般游刃有余、威风凛凛。 谢清欢原本就充满渴望的视线,此刻更是如磁铁般追逐着林香香,完全被她英气飒爽的骑马风姿折服,整个人被她帅一脸。 这更加激发了谢清欢学习的动力,她大声打气,“啊!笨脑子快学啊!我也要做马场上飞奔的大女人!” 第100章 是傅施越呀 傅施越戴着墨镜,嘴角缀着浅浅的笑意,其实她也很羡慕林香香能在马场上策马奔腾,享受风驰电掣的快感。 如果她视力是正常的,她或许也会在里面和谢清欢一起学骑马,一起感受这种全新的体验。 不过,遗憾的情绪只是一瞬间,因为来日方长,她有很多机会。 傅施越悠然闲适靠在椅子上,气质淡然端静,听着谢清欢和林香香的欢笑声与马蹄声,她亦是心情舒畅。 景眠泽背着李凡慢慢走出丛林,温暖的阳光打在他们身上,驱散失血带来的寒冷。 他很快就看到了那一边,傅施越独自坐在伞下的背影。 他一步一步走近,越发觉得伞下人的侧脸有些熟悉,等终于看清那副浓墨画般的样貌时,他忍不住一愣。 究竟是世界上有如此模样相似的人? 还是真的缘分天注定? 景眠泽不知道自己想求证什么,内心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本来坠了铅似的腿突然有了力气,他急迫的迈着步子,想要靠近那抹单薄的身影。 “叽嚓” “叽嚓” 傅施越听到有人走过来的声音,顺着方向扭头,一张精致漂亮到不可复制的脸,深深撞入景眠泽的眼眸。 果然是她! 真的是她! 世界仿佛静止了。 看到傅施越的这一刻,景眠泽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连呼吸都忍不住揪颤。 从血脉里溢出来的喜悦,如潮水席卷海滩,渗透进四肢骨骸,游走在每个神经和细胞。 前所未有的,让他有种诡异的安全感。 “傅施越。”他沙着嗓子叫她的名字,语气里蕴含着他也道不明的眷念和缱绻。 “你是……”傅施越有些不确定。 景眠泽忽的双腿一软,扑跪在傅施越脚边,李凡已经昏迷不醒,从他背上滑下来,无知无觉躺在地上。 景眠泽强撑着支起上半身,神情虚弱半趴在小桌几上,他抬手抓住傅施越搭在桌边的手,紧紧不放,“傅施越,救我。” 傅施越甩开手的动作稍有迟疑,随后语气肯定吐出三个字,“景眠泽。” 她挣了挣手,略有不满地命令道,“松手。” 只是对面的景眠泽早已晕死过去,并没有听到她的话。 傅施越蹙起眉头,周围的空气飘荡着一股血腥味,她伸出另一只手用力掰开景眠泽的大掌,接触过他手的指尖一片湿润粘稠。 她放到鼻尖轻嗅,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充斥鼻腔,傅施越忍不住沉了脸。 “大小姐。” 林香香在马场内留意到有人靠近傅施越,立刻马不停蹄朝她飞奔过来。 “吁——”林香香手里的缰绳用力一拉,汗血马随着力道后仰,高高抬起强健的前肢,一人一马紧绷如收弦的弓。 林香香拉停疾驰的马匹,敏捷抬腿侧身而下,动作流畅、干净,她迅速翻过栅栏站到傅施越身边。 “大小姐,是李凡和景眠泽。” 傅施越在包里找东西,“他们怎么样了?” 林香香快速检查了两人的情况,回答说,“他们还活着,不过身上都有大出血的伤口,要活命的话需要送医院治疗。” 傅施越正拿着湿巾擦手上的血污,表情平淡,“打电话,送医院。” 【一些双向奔离的反差感~】 第101章 找人 九夜带领手下众人,紧紧循着景眠泽在路上遗留下来的斑斑血迹,一路追踪至丛林的外缘地带。 此时,一名小弟忍不住开口问道:“九爷,那边是一个郊外马场,咱们要不要闯进马场里面去搜查一番啊?” 九夜面色凝重,沉声道:“不行!这个马场不是随便想进就能进的地方,必须要有会员卡才行。 我们现在无卡无证,如果贸然闯进去,肯定会被人家当成来闹事的抓起来,搞严重还可能丢了性命。” 小弟面露难色:“那……我们难道就放弃不追了?” 九夜冷哼一声:“当然要追!二爷可还等着我们把景眠泽带回去交差!” 说罢他略作思索,很快便有了主意,他迅速做出部署:“这样,你们三个留在这里盯着,密切注意四周的动静;还有你们几个,马上到马场的大门口守着,千万不能让景眠泽趁机逃走了。 剩下的人,都跟我走,我们去找二爷拿会员卡,堂堂正正进这马场搜人。” … 林香香脚步匆匆拿着止血纱布赶回来。在她快要走到休息室的时候,突然瞥见一个身材高大、行为怪异的男人正站在休息室门口,贼头贼脑地向里面望。 林香香眼神一厉,立刻提高音量大声呵斥:“喂!你在这里干什么?” 男人听到声音后,像是被吓了一跳,身子猛地一抖。 然后他迅速直起身,故作镇定双手插进裤兜里,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大摇大摆从休息室门口走开。 林香香并不相信这个男人只是路过,她警觉地环顾四周,发现在不远处的另一个角落里,还有人影躲躲藏藏的,也在暗中窥视他们这边的动静。 林香香不敢掉以轻心,连忙快步走进休息室,一进来,她便告诉傅施越她一路看到的情况。 “小姐,我刚才过来的时候,发现外面多了好几个行踪可疑的人,都在偷偷摸摸地监视我们。” 傅施越闻言,眉头微微皱起:“救护车大概什么时候能到?” 林香香:“从城镇赶到郊外距离有些远,估计还得再等个十几分钟。” 傅施越低头沉思,片刻决定:“时间拖太久了,叫阿辉把他们带出去,开车送他们去医院。你问下清欢还玩不玩,如果她玩够了,我们就回酒店。” 林香香点头答应一声,转身快速通知阿辉。 另一边 小弟一路小跑来到九夜身前微微躬身,恭恭敬敬地说道:“九爷,我们的人在马场没有看到景眠泽的身影。但是,有两个女人行迹颇为可疑。” 稍作停顿后,他继续汇报:“有人瞧见她们到前台要了急救箱,听说她们从外面带了两个人回来。 我们特意去找她们,发现她们房门关得死死的,神神秘秘,警惕性也很高。” 九夜听到有用的消息抬了抬眉,沉声吩咐:“派人盯着她们,找机会进房间搜查一遍。” 小弟连忙点头应是,正欲开口告知九夜,自己已经安排人手监视那两名女子时,就见另一名被他事先指派的小弟,急匆匆跑了过来。 小弟气喘吁吁站定在九夜跟前,有些惊慌失措地喊道:“九爷,不好啦!那两个女人要走了!我赶来的时候,刚好看见她们坐上车子扬长而去。” 九夜闻言,脸色瞬间阴沉得要滴水,他那双锐利的眸子直直瞪着眼前的人,声音冷若冰霜质问:“你可有看到景眠泽?” 被九夜如此阴森恐怖的目光注视着,那名小弟不禁浑身一颤,结结巴巴开口:“没…没看到…不过我看到他们抱着两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上车,行为很怪异。” 九夜口里叼着烟,眯了眯眼睛,“留三个人在这里继续找,其他人跟我走!” 第102章 九夜医院抢人 阿辉和阿翔带景眠泽和李凡去医院,林香香则负责送傅施越她们回度假酒店,两车目的地不同,在岔路口分道扬镳。 九夜他们开着面包车在后面跟着,看到前面两辆车子走不同的方向,开车的小弟征求九夜的命令:“九爷,他们分开走了,我们往哪边走?” 九夜毫不犹豫指了指左边的路,“那边是去中心医院的方向,给我加快速度跟上!” 随着他一声令下,黑色面包车迅速提升车速,在路口果断左转,紧紧跟在了阿辉驾驶的车辆后面。 坐在车后座的景眠泽与李凡,尽管伤口处的流血已经得到初步遏制,但两人依旧昏迷不醒,情况不容乐观。 车子风驰电掣抵达医院后,阿辉和阿翔不敢有丝毫耽搁,匆忙跳下车齐心协力将他们火速送往急诊室。 阿辉先去挂号交钱,阿翔一个人看顾景眠泽和李凡。 与此同时九夜带着手下分头行动,一拨人去负责拖住阿辉,一拨人负责带走景眠泽。 急诊室的医生刚好出来拿东西,九夜瞅准时机,一个箭步冲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将这名毫无防备的医生击昏在地。 他动作娴熟地剥下医生身上的工作服穿在自己身上,还顺手拿起对方的工作证别在胸前,伪装得天衣无缝。 阿翔安静守在景眠泽和李凡病床中间,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高大、戴着口罩的医生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他拉动景眠泽的床位说:“我需要带患者到五楼照个 Ct 。” 在他准备将景眠泽推走的时候,阿翔猛地一步跨上前,伸出手拦住了医生的去路,“这个患者要一起去吗?” 说着,他指向了另一张病床上躺着的李凡。 九夜眼中刚浮起的暗色压下,抬头和阿翔对视了一眼,摇头说:“不用,等下会有人过来处理的。” 说完这句话,他没有丝毫停顿,立刻推着景眠泽的床位快步朝着门外走去。 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阿翔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奇怪感觉。 这个医生虽然穿着白大褂,但他说话时带着浓重口音的 e 国话十分蹩脚,而且行为举止看起来也有些怪异。 阿翔正思索着,突然间,脑海里灵光一闪,回想起刚才自己匆匆一瞥而过的医生工作证。 证件上的照片分明就是最开始见到的那位医生的模样,可刚刚那个人,显然和照片上不是同一个人! 电闪雷鸣间阿翔想通了,意识到情况不对,阿翔的心跳陡然加速。 他来不及多想,转身飞速冲出了急诊室追人,赶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九夜推着病床进入电梯。 阿翔拼尽力气跑过来想要截停电梯,可是电梯门在他来前已经无情关闭,梯门顶部的显示器跳动数字,显现出红色的一楼。 这下阿翔确定了,有人假扮医生,在他眼皮子底下劫走了景眠泽。 他立刻掏出手机打给阿辉,防止他们调虎离山,他必须要在这里守着李凡。 而阿辉在一楼,如果动作够快的话,说不定还有机会将那些劫人的家伙截下来。 第103章 车库截人 阿辉在一楼,如果动作够快的话,说不定还有机会将那些劫人的家伙截下来。 一楼 之前在缴费队伍里吵得不可开交的那两个男人总算是偃旗息鼓、转身离开了。 随着这两个人的离去,原本混乱不堪的缴费队伍也终于恢复了正常的前进速度,阿辉也是这个时候知道了景眠泽被带走的消息。 阿翔告诉他,电梯还在下降,他们很有可能去了地下车库,阿辉挂了电话,当即冲进旁边的逃生楼梯去截人。 他一路狂奔来到负一楼,由于跑得太过匆忙,还在楼梯口跟一个正在偷闲抽烟的医院警卫撞了个正着。 那个警卫显然没有料到会突然有人冲出来,被撞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站稳脚跟之后,他手忙脚乱想要把刚刚抽了几口的烟头用脚碾碎。 只是没等他来得及完成这个动作,阿辉如猛虎扑食一般,伸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肩膀。 “你好,有人在医院拐卖人口!他们在车库交易,你快来!” 阿辉急切说着不算标准的e国话,由于口音较重且语速过快,警卫一开始并没有完全听清,但其中“拐卖”的字眼却被他捕捉到耳中。 警卫心中一惊,下意识以为是阿辉的孩子遭遇了不幸,被人贩子拐走了,于是他果断放弃了反抗,跟着阿辉跑起来。 九夜推着景眠泽出电梯,他一手握着电话说话,“二爷,景眠泽现在在我手上。你看是把他带回去任你处置,还是我直接动手解决了他。” 电话那边,二爷的心情似乎不错,愉悦地大笑起来,“哈哈,九夜你做的很好!先把他带回来,说起来,我也许久没看到这个侄子了。” 很快有人收到指示开面包车来接应九夜,手下们从车上下来,准备合力将景眠泽抬上车。 突然间,一颗子弹如闪电般射向了面包车。 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子弹瞬间穿透了铁板,发出一阵刺耳的尖锐鸣响。 “不许动!放下人!” 众人纷纷循声望去,阿辉气喘吁吁,举着手中的枪,黑洞洞的枪口直直指向九夜等人。 一旁的警卫如梦初醒回过神来,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盯着阿辉。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配枪究竟是什么时候被对方悄悄摸走的。 子弹恰好擦着九夜的手臂而过,他只觉得一阵疾风拂过,低头定睛一看,就看到自己白色的衣袖上透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刹那间,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涌上来,伤口处被火舌舔舐一般刺痛难受。 “去你妈!!敢朝老子开枪!”九夜的怒火瞬间被点燃,怒从心起,他一点也不惯着的掏出后腰的枪。 九夜眼神凌厉,牙关紧咬,手指紧紧扣动扳机,对着阿辉所在的方向就连开三枪。 枪声“砰砰砰”地响起,震耳欲聋,打破了原本车库的寂静。 阿辉反应极其敏捷,一看到九夜拔枪,他就眼疾手快拉住身旁的警卫,顺势扑倒在地。 两人身形矫健翻滚着,迅速躲到一辆汽车的后面寻求掩护。 九夜的火力异常凶猛,子弹无情扫射他们的藏身之处。 伴随一声声巨响,汽车周围的玻璃纷纷炸裂,碎渣四处飞溅。 警卫惊恐万分,双手紧紧抱住头部,心惊胆颤得忍不住瑟瑟发抖。 阿辉表情格外严肃,他一边警惕观察四周的动静,一边急促对警卫说:“你赶快呼叫增援!动作要快!千万不能放走他们!我来拖延时间!” 【景眠泽:总有想要我命】 第104章 被围攻,逃跑 话音刚落,阿辉握着枪弹跑到对边的墙柱,他跑出去的时候开了两枪,一枪瞄准九夜的腿,一枪准确无误打爆了车胎。 九夜躲闪不及左腿中枪,向来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九爷,哪里被人这么针对过。 他气得大声嘶吼,声嘶力竭,“给我杀了他!杀了那个混蛋,所有人有赏!” 一声令下,小弟们纷纷对着阿辉开枪扫击,整个地下车库内枪声四起,子弹如雨点般密集,形成一片枪林弹雨。 浓烈的杀气弥漫在空气中,令人胆寒。 警卫趴在地上,双手紧张拿起对讲机,大声呼叫:“警报!警报!地下车库有劫匪持枪抢劫并试图劫走人质!请控制室迅速关闭车库出入通道,尽快派人手下来支援!” 医院的控制室在接收到紧急通知后,第一时间采取行动,果断关闭车库大门。 有手下发现不远处的出口正在缓缓合拢,面色焦急,心急如焚地喊:“不好了九爷!车库的大门马上就要关上了!如果我们再不离开,就会被困死在这里啊!” 九夜听到呼喊声,猛地扭过头朝出口望去。 只见巨大的车库大门正以一种缓慢却坚定的速度向下移动,此刻已经下移到大约三分之一的位置。 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甘和恼怒,冲着手下们大声吼道:“停下!都赶紧给我上车!” 随着九夜的命令,原本还在激烈交火中的众人立刻停止了射击,纷纷转身冲向一旁停靠的面包车。 嘈杂的枪声一停止,躲在暗处的阿辉便偷偷探出头查看九夜一行人的情况,见到他们想坐车逃走,阿辉眼中闪过一抹狡厉。 他毫不犹豫举起手中的枪,瞄准了辆色面包车的后轮,然后果断扣动了扳机。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一颗子弹呼啸而出,直直击中面包车的后胎。 刹那间,轮胎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凹扁下去,整个车身也随之倾斜。 尽管如此,司机还是一脚踩下油门,试图让车子尽快开动起来。 伴随着发动机发出一阵沉闷的轰鸣声,黑色面包车如一头受伤的野兽,呵哧呵哧地艰难挪动。 因为右侧的轮胎全部被打爆,车子失去了平衡,开始不停地左摇右晃,仿佛随时都会翻倒在地。 这辆跛脚的面包车一路颠簸摇晃着向出口驶去,等到他们好不容易开到出口处时,绝望地发现,此时出口剩余的空间已经无法容纳车子通过了。 九夜没有放弃逃跑的希望,他咬咬牙,对手下喊道:“加大油门,直接撞过去!” 小弟闻言,狠狠将油门踩到了底。 面包车像发疯一样向着库门猛冲过去,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车头重重撞击在坚固无比的金属防破门上。 强大的冲击力使车头瞬间严重变形,引擎盖高高翘起,保险杠断裂脱落,而那扇经过特殊加固的防破门却依然纹丝不动,堪比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无情阻挡住他们的去路。 手下满脸惊恐,声音慌张喊道:“九爷,车子根本就撞不开啊!我们还是赶紧下车吧!” 第105章 把他们带回酒店 九夜听闻此言,原本就粗黑浓密的眉毛瞬间拧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细长的眼中闪出一抹阴鸷狠厉的光,他咬牙切齿道:“所有人,立刻下车!” 此时大门仍在缓缓地下降,眼看着只剩下大约半个人高的缝隙。 九夜迅速弯下腰,大腿的伤导致他动作稍有停顿,身旁的两名手下见此,赶忙伸手将他牢牢架住,带他从门缝中钻过去。 落在队伍后面的两个人负责抬昏迷不醒的景眠泽,他们好不容易把景眠泽从车上拖下来,阿辉突然出现。 他猛地挥动肘部,掀起臂风狠狠敲击一名手下的腹部,那人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 紧接着,阿辉又顺势高高抬起大长腿,用力踹向另外一名手下,后者猝不及防被踢得倒飞而出,重重地摔在地上。 阿辉趁机一把将景眠泽捞到自己旁边躺着,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干净利落至极。 刚刚倒地的那名手下挣扎着爬起身来,正想再次冲上去抢景眠泽,结果他定睛一看,整个人都不由得呆住。 对面竟然出现了一大群手持枪械、气势汹汹的警卫,他们正朝着大门方向狂奔而来。 此时此刻,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小弟心中仅存的一点贪念彻底烟消云散。 什么人头悬赏之类的东西,统统被抛诸脑后,现在保命才是最为紧要之事。 他二话不说转过身去,手脚并用拼命往门外爬,努力挤出去后就迈开大步飞快逃跑。 … 阿翔打来电话:“大小姐,我们在医院遇到了麻烦。” 阿翔将他们在医院发生的事情全汇报给傅施越,劫走景眠泽的那群人没有抓到,阿辉也受了伤。 他现在一个人看顾景眠泽他们,实在担心那些人卷土重来,他自己应付不过来。 傅施越敛眉沉默听着他说,片刻后才张口缓缓说道,“把他们带回酒店,让医疗队到酒店治疗。” 在阿翔给他们办理各种出院手续的时候,傅施越已经通知酒店,将目前的豪华套间升级为最高标准的总统套房。 这款总统套房奢华至极,其内部拥有视野开阔、光线绝佳的超大平面使用区域。 套房内设置了将近二十个风格各异的房间,每一间装饰风格各有特色。 还配备了一部仅供此套房专用的电梯,可以直接抵达所在楼层,另有2个智能机器保姆24小时在线提供服务。 家用电器设备也是应有尽有,从高端大气的厨房电器到舒适惬意的休闲设施,无一不彰显出尊贵与品质。 套房外,设有泳池、草坪、露天花园等一系列娱乐场所。 其套房的隐私保护和安全保障措施,做得极为出色,绝对能够满足挑剔客人的需求。 谢清欢走进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被奢侈豪华的装潢惊得瞠目结舌。 宽敞明亮的客厅,水晶吊灯璀璨夺目,地面铺着厚厚的柔软地毯,墙壁上挂着价值不菲的艺术画作。 目光所至皆是顶级品牌,风格造型别致又不失优雅。 谢清欢震惊到喃喃自语:“这谁还分的清酒店和别墅呀?” 第106章 住进总统套房 林香香:“清欢小姐,麻烦你在这里照顾大小姐,我先检查下套房里有没有可疑的东西。” 谢清欢点头应下,走到傅施越身边拉起她的手,问她:“越越,我们为什么换到总统套房?你是不是住不习惯之前的房间?” 傅施越解释:“有两个人出了点事,需要住的地方。之前那里位置小了,住一起不方便,所以我让工作人员换了这个大套房。” 谢清欢听后恍然大悟,但紧接着心里莫名地紧张起来。 傅施越的朋友想必都是些非富即贵,身份显赫的人,而她身份平凡普通,面对这些有距离感的人,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和他们接触。 谢清欢有些局促不安,忙问道:“越越,那两位是你的好朋友吗? 如果见到他们,我需不需要提前做点什么准备呀?要不要注意言行举止之类的……”说着,她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衣角。 傅施越听出她的不安,拍了拍她的手,面向她露出一抹浅微笑,“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他们有求于我,你平常心对待,做自己就好。” 感觉到谢清欢放松下来,傅施越拉着她迈动步伐,“带我一起参观总统套房,我们先选房间。” 两人从一楼逛到二楼,在三楼娱乐室逗留了好一段时间,谢清欢听到楼下有鸣铃声,才匆匆带着傅施越从楼顶花园下来。 “应该是你那两个朋友来了。”谢清欢站在门前,扭把手开门。 电梯里阿辉和阿翔各推着一辆医用推车,身后还跟着几个白大褂。 谢清欢原本酝酿好的甜美笑容,在看清这番架势后,瞬间凝滞在了脸上。 她狐疑地看向阿辉,开口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情况啊?” 阿辉回答:“清欢小姐,这两位先生受伤需要在我们这里治疗。还麻烦您让一让位置,让我们先从电梯出来。” 谢清欢闻言连忙拉住身旁的傅施越,快步走到了一旁。 阿辉小心翼翼推着一辆医用推车出了电梯,谢清欢下意识低头看去,目光一下子便被躺在推车上的景眠泽吸引住。 她眼里迸发出惊艳,忍不住惊叹,这男的长得真好看! 浓墨星眉恰到好处,不过于浓密也不会显得稀淡,睫毛乌黑纤长,令人羡慕。 高挺的鼻梁,薄厚适中的嘴巴,面部素白,更是将他立体分明、线条流畅的五官突显得淋漓尽致。 谢清欢眼睛凝在景眠泽脸上,不由得发问,“他,他是谁呀?” 林香香在一旁解释:“这位先生姓景,那位姓李。他们遇到了麻烦,大小姐和他们也算相识,所以才出手帮忙。清欢小姐,你别紧张。” “不紧张,我一点也不紧张。” 谢清欢笑了笑,仔细端详起景眠泽,不由自主拿他和沈止外貌作比较。 沈止虽然是一个可恶的扒皮资本家,不得不承认,他生得一副好皮囊,那张脸足够英俊,如果投身娱乐圈,想必也能在内娱颜值榜占领一席之地。 不过今天谢清欢见到了景眠泽,若要论起五官的精致程度,沈止与景眠泽相较之下,还是稍显逊色了一些。 景眠泽就这么静静睡着,一动不动,即便素颜朝天,没有任何妆容修饰,依然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公子气质,轻而易举碾压吊儿郎当的沈止。 这妖孽长相,这不凡气质,比那些活跃在电视屏幕上的男明星还要更胜一筹。 谢清欢想着转过头,视线投向一旁养眼到不容忽视的傅施越,看着她便令人赏心悦目,再多美好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 谢清欢真没想到,像傅施越这般好看得如同画中走出来、惊为天人的,竟然还有一个不分伯仲的男版存在。 让她心生羡慕,同时又忍不住嫉妒。 谢清欢看一眼傅施越,又看一眼景眠泽,内心疯狂做法:好看的人千千万,拜托下辈子让她长成这样吧! 阿翔开口:“大小姐,要把他们安置在哪里?” 傅施越侧头:“香香,你安排吧。” 林香香应下,带着阿辉他们上二楼,走到长廊深处,她将最末尾两间房指给了景眠泽和李凡。 第107章 景彻 繁华的城区地带,有一片私人别墅区,阳光下,一栋栋造型各异的别墅错落有致矗立,冷酷不可攀附。 一辆破旧面包车驶过一栋栋华美,在一个铁栏围栅的三层别墅前停下。 小弟们架着受伤的九夜下车,高大魁梧的黑人管家站在门口,他身着一套剪裁得体、熨烫平整的管家服,看着庄重肃穆。 见到来人,他微微弯腰行礼,脱口而出一口z国话:“先生已经在里面等待诸位多时,请随我来。” 说罢,他便转身迈步向前走去。 黑人管家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在前面带路,小弟们小心翼翼搀扶着九夜紧随其后。 一行人穿过绿意盎然的庭院,踏上一条铺着黑色花纹地毯的长长过道。 走道两侧的墙上,悬挂着一盏盏形如教堂修女的长条壁灯。 昏黄朦胧的灯光透过灯罩投射下来,给整个寂静的过道营造出一种幽暗而诡异的气氛。 九夜腿上的伤口还在不停向外渗血,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裤脚慢慢滴落下来,在黑色的地毯上晕染,开出一簇簇触目惊心的暗红血花。 只是顷刻,那些暗红色的血渍被吞没,与黑墨般的地毯完美融为一体,仿佛它们从来不曾存在,让人再也分辨不出来。 黑人管家在一扇花纹繁缀的古朴大门前停下,他微微侧身,伸出右手,用食指和中指关节,轻轻地叩击了两下扇紧闭的大门。 同时脸上流露出无比恭敬的神色,轻声开口:“先生,他们已经到了。” “进来。” 屋内传出一个低沉的男人嗓音,短短两个字带着一种无形的威严,让人不敢有丝毫违抗之意。 黑人管家恭谨将手伸向门口站立着的九夜等人,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九夜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直到黑人管家再次示意,他才鼓起勇气握上把手。 房间里面布置得极为奢华大气,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四周摆设着名贵的文玩瓷器。 在房间的正中央位置,放了一张长长的梨花木办公桌,色泽温润如玉,纹理细腻精美,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九夜一瘸一拐朝中间走去,他走到桌前停住脚步,微微弯下腰对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行礼问候:“二爷。” 椅子上的男人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与景霄七分相似的脸,只是岁月显然在他脸上留下了更多痕迹,让他看上去比景霄要年长一些。 景彻如古井般幽深难测的眼睛,扫过面前的九夜,然后不紧不慢伸出左手,从桌上拿起一支雪茄放在嘴边。 “呲嚓” 打火机点燃了雪茄,景彻吐出一口淡淡的烟雾后,面色平静地注视九夜,“九夜,我侄子呢?” 听到景彻问话,九夜不禁浑身一颤,连忙低下头去,语气充满愧疚:“二爷,属下无能! 本来一切进展顺利,我们眼看着就要成功将景眠泽给带回来。可谁知中途突然杀出一群医院的警卫人员,而且数量众多。 当时情况危急,如果继续僵持下去,恐怕我们会损失惨重,无奈之下只好选择先行撤退……” 第108章 九夜可怜虫 景彻咬着烟不慌不忙站起来,目光锁定九夜,冷冽如冰道:“所以,人丢了,景眠泽还活着?” 九夜全身一紧,嘭地重重跪下认错:“请二爷息怒!属下知错了!” 九夜身后的那些小弟跟着在地上跪了一排,所有人额头紧紧贴着地,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上面这位景二爷的怒火会牵连到自己身上。 景彻深吸一口雪茄,缓缓吐出一团白色的烟雾,白色烟气在空中弥漫开,渐渐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 景彻慢慢踱步到九夜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仿佛在审视一只待宰的羔羊。 忽然,他关心似的开口问:“你受伤了?” 九夜一听,顿时受宠若惊,连忙回答:“都是些小伤罢了!能为二爷您办事,是属下的荣幸! 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心甘情愿,万死不辞!” 九夜话音刚落,景彻冷哼一声,脸色瞬间阴沉无比,“那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只见他毫无征兆地抬起脚,对着九夜的胸口狠狠踹了过去。 “砰”的一声闷响,九夜被这一脚踢得倒飞出去好一段距离,最后重重摔在地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跪在一旁的小弟们吓得浑身一抖,一个个埋低脑袋,双肩不停地打着寒颤。 九夜躺在地上,双手紧紧捂住胸口,痛苦呻吟。 即便如此,他还是挣扎着爬向景彻,口中不断求饶:“请二爷恕罪……我知道错了,二爷……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景彻不为所动,他径直走到九夜身旁,用脚踩住九夜的脑袋,让他无法动弹。 景彻手中拿着燃烧的雪茄凑近九夜的脸,烟头泛着猩红火光,在昏暗光线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毫不留情地将烟头用力按在了九夜的太阳穴上,伴随着一阵滋滋作响,皮肉烧焦的味道隐隐飘散,九夜被烫的面部神经痉挛,痛苦的惨叫。 “啊!二爷,我错了!我错了!二爷再给我一次机会!二爷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景彻拿开火星暗了不少的雪茄,放在嘴里猛吸一大口,原本已经逐渐熄灭的烟头再度燃起一片火亮亮的赤红色。 他夹着雪茄挨近九夜的眼睛,“我让你撞死他,他没有死。我让你把他带回来,他人影都没看到一个。 你说我给你的机会还不够多吗?我只是想要景眠泽的一条命而已,你都满足不了我?那我要你还有什么用?” 烟头一寸一寸逼近,九夜神情惊恐,疯狂眨着眼睛,红色火星散发滚烫的热度,黑色的眼珠子好像要被温度灼烫般猛地收缩聚焦。 “啊!二爷!不要啊!二爷!求你了!看在我跟了你十几年的份上,你饶过我吧!” 九夜嗓音嘶哑颤抖,苦苦哀求着。 极度的生理恐惧,让他下意识挣扎着想要偏过头去,但景彻用脚死死踩住他的脑袋,不允许他有任何动作。 景彻扯动嘴角,眼神冷漠如同掌握生杀大权的主宰者,不带一丝怜悯地将雪茄狠狠地覆压在九夜中弹的伤口上。 “啊!啊!” 九夜发出凄厉惨叫,痛苦的嚎叫声回荡在房间,令人毛骨悚然。 周围跪着的小弟们一个个噤若寒蝉,战战兢兢低着头,不敢抬头偷看。 "二爷!二爷!" 九夜涕泪横流,肝肠寸断,不放弃地苦苦求饶:"我真的已经知道错了!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发誓一定会提着景眠泽的人头来见您!二爷再给我一次机会!" 景彻俯瞰着像条可怜虫的九夜,表情冷漠如冰,透露出深深的厌恶之情。 他动作干脆飞起一脚,重重地踢在了九夜身上,将其踹倒在地。 第109章 景眠泽醒来 “上回在z国,景眠泽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在那么黑灯瞎火的地方被人救走。可这次在我的地盘上,要么他在我手里苟延残喘,要么,他命丧e国。九夜,听懂了吗? 如果这么好的机会你还能浪费掉,也没必要留在我这里了,自己乖乖去我大哥那儿磨练吧。” 九夜听到要去景响那里,吓得脸色苍白,动作滑稽翻过身,像一只可笑的蛤蟆迅速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二爷,我一定杀了景眠泽!谢谢二爷给我机会!” 九夜语气谄媚,额头实实撞击地面发出的砰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景彻满脸轻蔑,扫过跪在地上的这些小喽啰,冷酷无情地下命令,“没用东西!给我全部滚出去电刑两个小时,自己领罚去。” 电刑顾名思义就是电击刑罚。 受刑的人坐在特制电椅上,只要一接通电源,强大的电流瞬间爬满全身。 那种感觉,犹如无数条毒蛇在体内疯狂游走,带来的不仅仅是肉体上的麻痹剧痛,还有精神上的极度恐惧和折磨。 以前他们是执行人,看那些受刑人脸上痛苦难忍的表情觉得格外有意思。 现在,风水轮转,这套酷刑要用在自己身上,可他们再是害怕到要死,也不敢对景彻的命令提出质疑和反抗。 他们深知,违抗景彻的后果会比接受电刑还要残酷百倍千倍。 九夜等人只能默默低下头,周身沉重,朝着实行电刑的地方缓缓走去。 … 景眠泽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无尽的黑暗旋涡,他又回到了七岁那年。 那时的他,年幼得如一只脆弱的羔羊,被他的亲大伯紧紧掐住脖子提了起来。 他哭他闹,他拼命地挣扎,试图挣脱大伯如铁钳般的大手,但这一切在悬殊的力气面前只是徒劳。 他越是表现得害怕,大伯脸上狰狞的笑容就越发开心张狂,沉浸地欣赏这一场有趣的游戏。 呼吸越来越艰难,他每一次吸气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眼皮变得好重,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不清,周围的声音也渐渐消失,整个世界在慢慢离他而去。 他好像要死了…… 紧接着,场景瞬间转换。 他坐在一辆疾驰的汽车里,车子像脱缰的野马向着陡峭的山崖俯冲而下。 伴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他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灵魂被抽离。 景眠泽猛地睁开双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从可怕的生死梦魇中逃脱出来,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之中。 景眠泽转动眼珠,打量四周。 眼前的房间装饰与普通医院截然不同,不是那种冷冰冰的白色墙壁和单调的布局。 他满心疑惑,刚想要从床上支撑起身子,惊异地发现床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医疗器械,而自己的右手手背上还插着一根输液管。 “先生,您醒了!哦,快躺下来。请不要乱动。” 穿着粉色职业服装的护士小跑过来,连忙把景眠泽轻轻按回到床上。 “您身上的伤口刚刚做完手术,已经缝合好了,如果不小心扯动到缝线,会影响恢复。” 米娅调整好被景眠泽扯移位的输液管,向他自我介绍,“您有什么需要可以和我说,我是照顾您的护士,我叫米娅。” 米娅有一对酒窝,说话的时候脸颊两边有一点凹下去,笑起来很甜美亲和。 第110章 颇有姿色,但高冷 景眠泽稍微缓过神来,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米娅,声音略带沙哑地问道:“这里……是哪里?” 米娅微微一笑,轻声回答:“先生,这是艾瑞度假酒店。” 景眠泽:“我有一个受伤的朋友,请问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米娅点头:“您说的患者叫李凡是吗?李先生他在您对面的房间,也有专门的护士在照顾他。” 得知李凡被妥善安排,景眠泽才放下心。 他还想问些什么,可脑子昏昏沉沉,好像里面装满了浆糊。 任凭怎么思考,都没办法理清头绪,原本想好要问的问题,这会儿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只知道这个地方是安全的,让他感到安心,所以他很快闭上了眼睛,再次睡了过去。 米娅为景眠泽换好药,一切处理妥当之后走出房间,朝着傅施越所在的地方走去,她轻轻叩响房门,得到允许后才进门。 米娅走到傅施越面前,恭恭敬敬地汇报:“傅小姐,景先生刚刚已经苏醒过来,后来由于身体太过疲惫,没聊几句就睡着了。 李先生受的伤相对来说比较严重,到现在仍然处于昏迷状态。 不过请您放心,医生说他的各项生命体征都还算平稳,按照目前的状况来看,最迟明天应该就能清醒过来了。” 傅施越轻轻颔首,红唇微启道:“让医生给他们用效果最好的药,麻烦你们尽心照顾他们,酬薪会按双倍付给你们。” 米娅面上一喜,“好的,好的。我们一定会尽心尽力。感谢傅小姐。” 谢清欢在厨房伸出脑袋听,心中暗自嘀咕,傅施越人就是太好了,对朋友真的超大方。 第二天,李凡终于醒过来,只是精神损耗过大,还没清醒几分钟就闭着眼睛睡过去了。 景眠泽精神好了许多,他担心李凡的情况,不顾米娅的阻止去看李凡,他刚从李凡房间出来,就被不远处的谢清欢逮了个正着。 “咦,你已经醒过来啦!”谢清欢背着画板,迈着轻快的步伐一路小跑至景眠泽跟前。 景眠泽见状,条件反射地向后退了半步,刻意与谢清欢拉开些许距离,眼神狐疑打量面前这个陌生的女子。 谢清欢仰着头,笑盈盈盯着景眠泽看,发现他五官真的优越,皮肤细腻,眼睛也好看,清黑透亮。 长得也是真的挺高…… 谢清欢抻抻脖子,笑靥如花,热情地向景眠泽伸出右手,“你好,我叫谢清欢,是越越的好朋友。” 景眠泽的视线随之缓缓下移,最终定格在谢清欢伸展开来的手掌上。 短暂的沉默过后,他微微垂下下巴,似乎正在犹豫着什么。 就在谢清欢以为他不会做出回应的时候,他抬手轻碰了一下她的掌尖,然后迅速撤离。 那张俊美的脸庞此刻表情冷淡,浅粉色的薄唇微微张开,用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说道:“你好,我叫景眠泽。” 听到景眠泽说话的声音,谢清欢脸上原本就灿烂的笑容瞬间变得更为明媚。 心里暗自思忖,还好如此动听的嗓音对得起这般出众的高颜值。 谢清欢毫不避讳地从头到脚仔细端详起景眠泽来。 再次感慨景眠泽这人确实颇有姿色,帅气逼人。 只是吧,看上去有一种难以亲近的高冷感。 第111章 知道她有多好 突然谢清欢想起来,一脸正经问景眠泽:“你应该还不能下床走路吧,怎么不遵守医嘱呢?” 景眠泽语气淡漠:“睡久了,起来走一下。” 谢清欢摸着下巴摇头说:“不行,这样不行。要是你伤口裂开,或者二次感染那就麻烦大了。越越这么关心你们俩,知道了肯定又要担心了。” 景眠泽眉头微微抬起,似有些受宠若惊,忍不住问道:“傅施越担心我?” “对呀。”谢清欢没有发觉景眠泽表情的细微变化,与有荣焉接着说, “越越为了你们,特地把房间升级到最豪华的总统套房,你看看这房间的装潢,奢华吧,大气吧,住着舒服吧。 不仅如此,她还外聘着名的医疗团队给你们专属治疗,更直接对医疗团队放话,不管花多少钱,用药都安排给你们最好的。” 听听,这多仗义,多慷慨! 谢清欢一边滔滔不绝讲述傅施越所做的事情,一边观察景眠泽的反应,生怕他们不知道傅施越的好。 景眠泽一直静静听着,深邃的眼眸清波微微浮荡,像平静的湖水被吹动,漾出一圈一圈的波澜。 他觉得自己的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胀胀的、暖暖的,就连身上那股摄人的冷意也变得越来越柔和。 不知不觉间,一丝丝难以察觉的喜悦气息,从他的周身慢慢散发出来。 谢清欢双手叉着腰,圆溜溜的眼睛盯着眼前的男人。 景眠泽俊朗的脸庞上有着两道淡红的伤痕印记,但这不仅没有丝毫减损他的帅气,反而更增添了几分倔强和脆弱美。 谢清欢秉持爱美之心,苦口婆心地劝他:“这位景先生,就目前的身体情况来说,我建议你现在还是回房间休息最合适不过了。” 景眠泽听到这话,唇角弧度上扬,勾勒出一抹春风微笑,他神色温柔回应,“谢谢你。” 谢清欢被他突然的笑容打得措手不及,毫无防备的愣在原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景眠泽漂亮如水的瑞凤眼凝视着她,嗓音带着特有的磁性问,“谢小姐,傅施越在哪里?” 谢清欢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像是被火烫过一般,迅速烧起一层明显的红晕。 她摸了摸发烫的耳朵,带些羞赧地下意识回答:“她……她在楼下的小阳台喝茶。” “好的,谢谢你。”景眠泽礼貌地点点头,脸上依旧挂着溺死人的微笑。 他推动身旁的输液杆,准备下楼去找傅施越。 看到景眠泽动身,谢清欢连忙向旁边走了几步,给他让出一条路来,还咧开嘴笑得灿烂:“不客气啦!” 一直傍在门边的米娅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禁暗暗摇了摇头。 她默默跟在景眠泽身后,想要伸手扶他下楼梯,以防他行动时发生意外。 不过景眠泽没接受这番好意,笑容微冷,疏离地拒绝了她。 楼下 傅施越惬意坐在阳台的小藤椅上,稀疏阳光洒落在身边,温暖的词义好似在此刻具象。 她穿着居家的浅色休闲服,外面搭配一件米白色的薄款针织长外套,两条修长的腿交叠,裤脚处露出一抹薄薄的雪白脚腕。 景眠泽突然想到,今天伦城气候微冷,她不穿袜子会不会着凉? 【米娅摇头:果然只有单纯的姑娘才会被男人的笑容迷惑】 第112章 撩动的发丝 景眠泽突然想到,今天伦城气候微冷,她不穿袜子会不会着凉? 心忽的一动,他蹙起了眉头。 傅施越微微偏头,瞥向后方,“景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瞬间拉回景眠泽的思绪。 站在她身后的景眠泽靠近两步,表情惊讶,语气意外问:“傅小姐怎么猜到是我?” 傅施越淡淡道:“有病之人脚步笨重虚浮,一听就知道了。” 景眠泽并未对她话里的调侃之意,感到尴尬或者恼怒,反而微笑着走到傅施越旁边,缓缓坐下来,正好与她相对而坐在小藤椅上。 景眠泽视线落在她脸上,嘴角带着一抹温柔的笑,缓声而言:“傅小姐对我的了解,深入骨髓。” 听到景眠泽这般有歧义的话语,傅施越端茶的动作一顿。 在他算得上炽热的眼神,傅施越仿若未闻一般,继续手里的动作,优雅端着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红茶放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小口。 举手投足间,再是自然不过的动作,在景眠泽眼中却又是另外的画面。 他眸光似水,始终注视着傅施越,觉得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竟如此赏心悦目,连她不经意在耳畔垂下来的发丝,都美得出奇。 一阵风忽然拂过来,那几缕发丝轻盈舞动起来,被风缠绕的发尾缓缓飘落,睡在殷红如樱桃般的唇瓣边。 景眠泽的手仿佛受到了风的牵引,不由自主跟随着发丝一同过去。 当他的指尖触碰到傅施越柔软娇嫩的脸颊时,他才如梦初醒般猛然怔住。 一股异样的温热透过指尖传递到他的心头,让他的心跳不由地加快了几分。 傅施越以极快的速度偏开头,原本清冷的语气此刻更是带上了一丝冷冽,“景眠泽,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应有的态度吗?” 听到这话,景眠泽眉间飞快掠过一抹懊悔与自责。 他有些心虚地蜷缩起刚刚还大胆伸出的手指,结结巴巴地解释道:“不好意思,我看到你嘴边沾上了几根头发,所以一时情急就......” 话未说完,他便不敢再直视傅施越散发着润红光泽的花唇。 傅施越听此,微微张开红唇,口缝中露出些许整齐洁白的贝齿,她抬起莹白如玉的青葱手,轻轻将那几缕调皮惹事的发丝撩开。 景眠泽静静看着她,不知不觉又被那只纤长白嫩的玉手吸引视线。 他的思绪飘回到了与傅施越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她给他送点心。 那时她握着餐盒,紧张得整个指尖都白中染了粉,有几根手指还缠了创口贴。 景眠泽突然想得心尖一悸。 难道那些点心是她亲手做的? 她为了做送他的那些点心才受伤的吗? 一种名为愧疚的情绪一涌而上,景眠泽不由自主便脱口而出:“对不起,那盒点心我不是故意的。” 傅施越被景眠泽莫名其妙的道歉弄得一愣,说头发的事情,怎么扯上了点心? 什么点心? 什么故意? 他在说什么? 景眠泽见傅施越不为所动,顿时坐立不安,他心头慌乱,反省自己之前太不应该了。 明明傅施越只是喜欢他罢了,他怎么下的了手对她做那些混蛋事。 景眠泽心急如焚开口,“傅施越,对不起!之前是我不好……” “景先生,到医生给您做检查的时间了,请您回房间。”米娅悄然出现,打断景眠泽的话,出声提醒。 傅施越扶了扶墨镜,半托起粉腮赶人:“景先生回去养伤吧,遵听医嘱,别耽误治疗。” 景眠泽张了下嘴,吞下还没说完的话,犹豫几秒后,他选择听傅施越的,跟着米娅回房间。 【姐姐撩的不是头发,是某人的心呐~】 第113章 食品检测异常 傅施越支着手思索今天景眠泽的反常,五句话里面三句都在道歉,着实不像景眠泽的作风。 同样陷入疑惑的还有不远处的林香香。 她的站位角度刚好可以看到景眠泽,5.3的视力清晰观看了景眠泽多样的变脸全过程。 他先是饿狼看见肉一样双眼发光,然后突然笑起来,眼睛跟胶水似的黏在大小姐身上。 接着不知道什么原因,摆着一脸苦相,可怜兮兮盯着大小姐,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小姐欺负了他。 林香香无语地啧了一声,搞不懂景眠泽这个男人在耍什么花招。 … “九爷,我们的人打听到景眠泽住在这个酒店的最顶层。”手下恭恭敬敬汇报道。 九夜额头边贴着白色纱布,受伤的那条腿伸直,稳稳搭在椅子上。 他原本慎人锐利的眼眸此刻显得有些疲惫,眼底还泛着一团淡淡的青黑。 九夜微微眯起眼睛,沉声说:“挑几个头脑灵活、身手敏捷的兄弟,让他们乔装打扮一下,混到顶楼刺探具体情况,一定要弄清楚景眠泽的确切位置。” 这名手下听后,先是点了点头,紧接着又皱起眉头,面露难色:“九爷,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啊,这顶层可是整个酒店里最高规格的总统套房。 听说只有提前录入过个人信息的人才能顺利登上顶层,即便是负责送餐和打扫卫生的服务员,也必须通过严格的人脸识别系统验证身份之后,才有资格进入。” 九夜闻言,心中不禁一震。 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个酒店套房的安保措施竟然如此严密,难怪景眠泽要逃到这里来保命。 思考片刻后,九夜打破了沉默,缓缓开口吩咐:“既然咱们的人没办法直接到达顶楼的总统套房,那就只能另想办法从别的地方动手了。 这样,你们派几个人去厨房那边盯着,瞅准时机在送到景眠泽房间的饭菜里面动点手脚。要是这件事能办成功,我绝对不会亏待你们,定会向二爷申请重重提拔你们!” 被指的几个人开心道谢,九夜敞开双手邪邪一笑,哼着歌等他们的好消息。 时间转到中午十一点半,送餐人员准时给总统套房送午餐。 送餐人员输入密码和指纹,最后扫脸成功走出电梯,早已等候的智能机器保姆打开套房大门,送餐人员推着餐车进屋。 在经过智能机器保姆时,它的两个机器眼突然射出红光,智能机器保姆移动到餐车前拦住,同时“哔哔哔”发出刺耳的警报。 “哔!检测到食品异样,请勿食用!” “哔!检测到食品异样,请勿食用!” 智能机器保姆不停重复这段话,听到声音的林香香跑过来,目光警惕盯着送餐的人。 送餐的女服务员一脸惊恐和不可思议,她万分慌张摆着手,不停表示自己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高频率的警报声惊动了傅施越和谢清欢。 这款智能机器保姆功能强大,当初为了以防万一,傅施越特意付费开通了一个安全检测功能。 住进总统套房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触动了智能机器保姆的警报模式。 傅施越当即通知酒店工作人员过来处理,没过几分钟,酒店经理立刻带着检查人员赶了过来,他们拿着仪器当场检验。 第114章 景眠泽命真硬 傅施越当即通知酒店工作人员过来处理,没过几分钟,酒店经理立刻带着检查人员赶了过来,他们拿着仪器当场检验。 结果在所有餐品的汤和配套酱汁里面验出了有毒物质。 谢清欢看到仪器上的红色骷髅,吓得捂住了嘴。 酒店经理面色凝重,表情严肃,语气沉重坚定地保证,一定会给傅施越一个满意的回复,也承诺为了补偿他们,酒店愿意免除总统套房内的所有用餐费用。 … 另一边,手下信誓旦旦拍着胸脯说, “九爷您尽管放心,我们这事儿办得可是滴水不漏啊!沿途但凡有可能存在监控摄像头的地方,我们早就已经安排人手去动过手脚。谁都休想从那些监控里头查出一星半点儿跟咱有关的线索!” 听闻此言,九夜微微颔首表示满意。 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双原本就狭长的眼睛半眯成一条细缝,透出丝丝寒意。 九夜盯着眼前的手下,再次开口问道:“你们准备的药,确保万无一失吗?” 话音刚落,另一名手下立刻跨步向前,挺直身子回应:“那是必须的! 为了保险起见,以防万一有所疏漏,我们不仅在景眠泽午餐的汤里下足了药量,就连搭配的配料里面也都掺入了足量的成分。 估摸着,要不了半个小时,我们铁定就能听到楼下传来救护车的笛声喽!” 九夜放声大笑起来,由于笑得过于张狂,面部大幅度的表情动作牵扯到了额头上尚未愈合的伤口。 一阵剧痛瞬间袭来,让他不由自主抽搐起脸部肌肉,整个面庞也因此变得异常扭曲狰狞,看上去甚是可怖。 九夜和手下们数着墙上的钟表,眼睛紧跟着时间的跳动。 等待的每一秒钟似乎都变得格外漫长,分针一圈又一圈地划过表盘,他们期待中的救护车始终没有出现。 他们焦急地站在窗边,目光不地扫视着楼下的街道,希望能捕捉到哪怕一丝救护车闪烁的灯光或者警报声。 就在这时,一名小弟气喘吁吁地从外面飞奔回来,边跑边喊:“九爷!九爷!” 九夜的眉毛猛地一抖,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迫不及待地问道: “怎么回事?是不是景眠泽已经死翘翘了?” 言语之中透露出一股强烈又迫切的渴望。 小弟一边摇着头,一边喘着粗气说:“不......不是啊!九爷,我看到有一批穿着整齐西装的人走进了厨房那边,然后酒店后厨的所有员工都被他们带走去问话了。 我留在那里打听,听说是酒店送的午餐被智能机器人检测到有毒,所以酒店在调查这件事情。” 九夜眉头紧皱,追问他:“那你有没有打探到关于景眠泽到底怎么样了?他有没有中毒?死了没有?” 小弟缩了缩脖子,有些犹豫地回答道:“我......我问过了,他们说目前还没有发现任何人员伤亡的情况......” “呸!他大爷的!”九夜一听这话,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忍不住狠狠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怒骂道: “景眠泽这个王八龟孙子,真是命比石头还硬!这样都弄不死他!” 由于行动失败,现场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闷起来。 所有人噤若寒蝉,谁也不敢轻易开口说话,生怕一不小心就碰到了九夜的霉头。 九夜阴着脸思索,“我们一群人凑一块太明显,办起事来不方便。 现在都听我重新安排,你们几个留在这里等我指令办事,你们三个负责和他们接应,其他人跟我一起换个地方。” 九夜动作快速点出留下的人,十分钟后,他带着人陆续离开酒店。 第115章 下毒后续 经理在问话的后厨人员中仔细排查,根据一点蛛丝马迹进行深入调查,终于被他们发现了可疑之处。 他们顺着这些线索一路追查下去,最终锁定了一名嗑药成瘾的临时工。 面对询问时,这名临时工显得有些惶恐不安,他坦诚交代道: “我当时正在工作,突然毒瘾发作,整个人变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像是做了些什么,但具体是什么,我真的记不太清楚了。” 通常毒瘾发作的人都会精神异常,头脑混乱,伴随着做出各种各样极端、激烈的行为。 要说这名临时工当时神志不清下毒,也是说的过去的。 当天下午,傅施越便收到了酒店经理详细的调查结果以及相关处理措施。 经过确认,就是这位临时工毒瘾发作时下药,他对此供认不讳。 酒店方面决定将其开除并且永远不再录用,同时,还将他移交给了当地警察局,让他接受应有的法律制裁。 听完结果后,傅施越沉思了几秒,欣然接受下酒店经理的说辞和道歉。 不过林香香心中仍有疑虑,她找到傅施越说,“如果那个临时工真的在发病状态下,毫不知情地下药,那怎么刚好把毒都下到我们的午餐里? 甚至连餐酱这么细微的配料,都一个不漏精准下了毒。真的有那么巧吗?” 傅施越掀起眼眸,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空无一物的左腕,唇边的弧度似笑非笑:“漏洞百出的巧合,是某些心怀叵测之人策划的阴谋诡计罢了。 酒店查不出幕后元凶,刚好又有现成的顶锅羔羊,只能先拿这套说辞来息事宁人了。” 站在一旁的林香香脸色沉重,眉头皱成一团,更加担忧了。 毕竟这些幕后黑手究竟所图为何,尚未可知,如果是冲着大小姐来的,那她岂不是很危险。 “小姐,要不叫阿辉查一查吧,说不定能揪出这些藏头露尾的家伙。” 傅施越显得格外淡定从容,她轻轻摇了摇头,启唇说道:“我觉得,我们大概只是被无辜牵连其中的人。他们真正想要下毒谋害的对象,应该是景眠泽。” 林香香先是一脸困惑不解,然后灵光一闪划过脑海,她瞬间想明白其中的关折,“难道追杀景眠泽的人还跟到了这里?真是一群阴魂不散的东西!他们居然还敢公然下毒杀人,胆子也太大了!” 傅施越微微颔首,肯定了林香香的话。 傅施越默认点头,也不知道景眠泽这个毒男人招惹了什么人,对方如此锲而不舍、费尽心思地要他的命。 … 眼看着快要到晚餐时间了,经历了之前那顿被下了毒的饭菜惊吓之后,谢清欢心里仍有些后怕和不安。 她提议说:“我不想吃酒店的提供的饭菜了。冰箱里有新鲜的食材,不如我们自己动手做,健康热乎,最重要是安全无毒。” 林香香在一旁附和:“我厨艺一般,可以给清欢小姐打下手。” 傅施越听两人跃跃欲试的口吻,笑着点头随她们安排。 不过还是嘱咐了一句:“其他人的晚餐,先交给智能机器人检验,看是否存在问题。如果没有异常,就让送餐人员按照正常流程送过来。” 第116章 喜欢吃鱼吗? 厨房里传来有节奏的切菜声,林香香还在备菜,谢清欢担心傅施越可能会饿,贴心地先舀了一碗鱼汤给她垫垫肚子。 景眠泽从楼梯慢慢走下来,当他踏入餐厅时,目光自然而然被坐在餐椅上的傅施越吸引。 傅施越手指纤长,捏着一只玉白色的汤勺,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汤。 她微微低头,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轻颤,带着上挑弧度的嘴唇莹莹红润,小脸粉粉白白的。 那模样看着,乖巧得要命。 景眠泽推着他的输液杆,一步一步朝傅施越走去,他来到桌旁拉开椅子,稳稳当当坐在她的左手边。 景眠泽随意瞥了一眼傅施越面前那碗奶白色的汤,汤面上还漂浮着几片嫩绿的葱花,散发出缕缕热气。 他转头看她,轻声问道,“你喝的是什么汤?” 傅施越搅动勺子,吹去汤面的热气,一边回他,“鲈鱼汤。” 景眠泽了然点头,追问道:“你喜欢喝吗?” 傅施越稍稍停顿了一下,咽下口中的汤汁,不紧不慢说:“还可以,味道不错。” 听到她的答复后,景眠泽似乎来了兴致,他双手交叠在餐桌上,身体不经意向傅施越靠近了几分。 然后盯着傅施越精致的侧脸,问她,“那你平时是不是也喜欢吃鱼?像炒鱼、煎鱼、烤鱼还有蒸鱼,这些做法中,你更喜欢哪一种?” 傅施越拿起手边的纸巾,慢条斯理擦嘴,声音带着一丝裹腹后的暖黏,“我不喜欢吃鱼。” 她小时候吃鱼卡刺进过医院,失明后有一次吃鱼,也差点被刺卡了喉咙。 有这两次狼狈经历后,她对鱼这道菜式兴趣并不大。 景眠泽若有所思:“不喜欢吃鱼肉,喜欢喝鱼汤,是吗?” 傅施越放松后脊,微微向后靠去,身姿慵懒地倚着椅背。 她嘴角上勾,似笑非笑地反问他:“是也好,不是也罢,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景眠泽表情一噎,很快又恢复自然,还能轻松打趣说,“我就是想投其所好,表现下对救命恩人的诚意。 比如你有什么忌口的,或者不喜欢吃的东西,可以先告诉我,以便让我准备一个令你满意的答谢宴。” “哦,知道了。”傅施越淡淡道。 景眠泽听她的语气挺没意思的,但是他又不甘心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得到,只能腆着脸继续问:“除了鲈鱼汤,你还喜欢吃什么?” 傅施越摸不准景眠泽的意图,为了答谢她,所以打听她喜欢吃什么? 有一说一,她还真没信这套说辞。 特别是景眠泽最近这几次的举动,都有意无意在试探她的界线,这种感觉令傅施越感到浑身不自在。 “景眠泽,你可以问你的问题,不过,我也有权不回答。”傅施越俏脸微冷说着。 一看傅施越变了脸色,景眠泽立马全身一僵。 一种难以言喻的心虚感涌上心头,他有种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但又不由自主很担心的失措感。 这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情绪,让一向自有章法的景眠泽乱了阵脚,不知该如何去应对。 还好,这个时候林香香和谢清欢从厨房出来了。 谢清欢笑盈盈拿着两个菜,左手托着一盘香气扑鼻的辣椒炒肉丝,右手是一碟小炒兰菜。 “上菜啦!准备开饭!”她欢快轻喊,清脆的声音,感染到整个氛围。 林香香跟在她后面把鹿茸雪蛤和水煮牛肉端上来。 谢清欢看到景眠泽也在,有点意外,出于客气地问他,“景先生,你吃晚饭了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 景眠泽扫了一圈桌上摆着的五、六个菜,对谢清欢微微一笑,“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就叨扰各位了。” 【某人怎么连打听个饮食口味都办不好哦(坏笑)】 第117章 青椒和肉丝 林香香去拿碗筷,谢清欢解下围棋搭在椅子上,一边说, “不介意,只是,你平时应该都是吃山珍海味的,现在委屈你吃这些家常小菜,你可能会吃不习惯。” 景眠泽:“不会。这些菜看着就很色香味俱全。” 谢清欢笑得开心,对于景眠泽的夸奖还是很受用的。 林香香把傅施越的饭菜用小碟子分装好,摆在她习惯的位置,附身到她耳边说明每道菜对应的方向。 傅施越先吃了一口米饭,然后筷子伸向左手边,夹住一块青椒。 景眠泽刚想出声提醒,傅施越已经夹着青椒送到嘴里吃起来。 谢清欢喊了一声景眠泽,“景先生,动筷吧。你随意些,自己夹菜吃。” “哦,好的,谢谢。” 景眠泽拿起筷子,伸向那碗青椒炒肉丝,切成长条的青椒才接触到舌头,他立马感觉到一股辣意在口腔内上窜下跳。 “嘶,好辣。” 景眠泽辣的脸上发热,忍不住张开嘴巴呼气,企图把舌头上火辣辣的刺激给呼出去。 谢清欢停下夹菜的动作看他,“嗯?这个辣椒很辣吗?” 傅施越缓缓开口,“不辣,味道正好。” 另一边的林香香嚼着青椒,朝谢清欢摇头,表示一点都不辣哦。 傅施越嘴边弯起浅笑,“可能因为景先生是江市人,所以不太能吃辣。” 谢清欢露出了然的表情,对景眠泽说,“那你吃这两个菜,都没有放辣椒的。或者你试一下青椒炒肉里面的肉丝,也不辣的。” 景眠泽见傅施越刚吃完肉丝,于是他也夹了一块肉尝试一下。 不想才嚼了两口,他就已经忍受不了冲出来攻击味蕾的辣味,赶紧把肉咽了下去。 他迅速扒拉了两口白米饭,勉强缓解火辣辣的刺激,不过嘴里的辛辣还是挥之不去。 景眠泽纳闷看向傅施越,好奇她是怎么面不改色把这道辣菜吃进去的。 难道,她喜欢吃辣菜? 歪打正着猜到了傅施越的口味,景眠泽突然有些小雀跃,连脸上涌上来的烫意都驱散了大半。 谢清欢看着景眠泽被辣出汗来的夸张模样,满脸诧异,“不是吧!你们江市人这么不能吃辣吗?我老板也是江市人,我看他就挺受得了辣呀。” 谢清欢甚至有一瞬间,怀疑过沈止作为江市人的正宗性。 景眠泽小口吐着气,语气失落说,“抱歉,是我个人原因,给你们添麻烦了。” “啊,这倒也没有。”谢清欢立马不好意思起来,“不如,你先喝一碗鲈鱼汤止止辣吧。” 谢清欢一边说一边给景眠泽盛汤。 景眠泽微笑着接过碗,碗里汤汁浓白鲜香,散发诱人的热气,他吹了吹汤面,覆在嘴边喝了一口。 瞬间,鲜美的滋味在他的口腔中蔓延开来。 鱼肉的鲜嫩、姜片的微辛还有些许葱花的清香完美融合在一起,搭配出令人陶醉的口感。 现在他理解了傅施越不喜欢吃鱼,但是还夸赞这道鲈鱼汤了,鱼汤的确很可口解腻。 景眠泽一口气把碗里的汤喝完,抹了抹嘴角残留的汤汁,对傅施越说,“傅小姐推赞过的鱼汤,果然味道不错。” 傅施越微微一笑,夹起一小块雪蛤,“鹿茸雪蛤味道也可以,景先生可以尝一尝。” 【她吃的,他也要吃】 第118章 他大概是疯了 傅施越缓声说,“鹿茸雪蛤口味清淡,景先生不妨试一试。” 景眠泽闻声抬头深深看向她,傅施越已经拿起小盅在吃鹿茸雪蛤。 小巧精致的脸蛋上,粉腮微微鼓起,红润的嘴巴沾了点油光,一动一动咀嚼东西。 看傅施越小口小口吃东西的模样,景眠泽觉得这道菜都有食欲了许多。 他紧跟着给自己盛了大半碗的鹿茸雪蛤,余光悄悄留意傅施越的动作,他不知不觉间跟着她同频率吃饭。 谢清欢咬着筷子,好奇的视线在景眠泽和傅施越身上来回打转,脸上逐渐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晚饭后,傅施越站起来准备到小阳台消食,景眠泽一道起身跟在她身后,突然傅施越脚步一顿,偏头道: “景先生,你身上的伤还没痊愈,回房间休息吧。” 景眠泽在原地踌躇,看着她的背影出神,漂亮的瑞凤眼眼尾下耷,眼里神采随着黯淡。 他无声张了好几次嘴,才轻声开口,“谢谢傅小姐关心,我先回房间了。” 傅施越头也不回往小阳台方向走去,留在身后的景眠泽表情流露一丝委屈。 为什么总想赶他走? 她以前不是很喜欢他吗? 景眠泽忿忿不平杵着输液杆上楼,走到房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喉咙一涨,发出一声极为响亮的“嗝”。 走在他后面的米娅,被这一声中气十足的嗝音震惊,眼睛都睁大了两厘米。 这个程度别说米娅,连景眠泽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米娅上前关心道:“景先生,您之前吃的晚饭还没消化吗?需不需要我给您拿一盒消食的药?” 景眠泽头发下的耳朵开始发烫,不自在地清咳两声。 他要怎么说呢? 总不能告诉米娅,他吃了两顿晚餐吧,这说出去太丢脸了。 景眠泽揉着鼓胀到难受的肚子,对米娅微笑说,“可能是还没消化,麻烦您给我拿几个消食片,谢谢。” “不用客气景先生,您稍等一下。”米娅对景眠泽甜甜一笑,转身去拿消食片。 景眠泽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后退两步靠在门上,他抵着门微微仰起头,突然嘴角一扯,无声笑了起来。 “景眠泽啊景眠泽,你是魔怔了吗?怎么连吃撑这种蠢事都能干出来?” 景眠泽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唾弃自己。 可是与此同时,一种温暖又甜蜜的感觉在心底滋生蔓延,像一股潺潺流淌的温泉水,渐渐将他整颗心都包裹其中。 这种幸福感如此强烈,以至于让他不由自主地沉醉、留恋。 景眠泽想,他大概是疯了吧? 不然怎么一想起傅施越,他的心就情不自禁一阵阵的痒。 想时时刻刻看着她,她走到哪里就想跟着她,想和她说话,想和她待一块儿…… 景眠泽微睁着眼,额前的刘海稍许凌乱,几缕发丝随意垂在眼前,挡住他深邃复杂的眼眸。 透过那丝丝缝隙,可以清晰感受到他眼底涌动着的浓烈情愫。 不可抑制的情感犹如出笼野兽,在血液里翻腾不休,似乎只差那么一点点,某个重要的答案,就要破茧而出…… 【大概是个人癖好,本人喜欢这种暗戳戳自我攻略的戏码】 第119章 偷窥月亮 米娅给景眠泽送来消食片,又为他换了一次药才离开。 虽然吃了消食片,景眠泽还是觉得胃撑得厉害,自己披了件外套,慢悠悠地散步消食,不知不觉走到了三楼的露天花园。 登高临顶,景眠泽搭着玻璃栏边,将整个城市的霓虹面貌一览眼底。 风牵动衣摆,他面色沉寂,身上属于上位者的气息悄然侧漏。 天边挂着几颗稀疏的星子,晚风携着寒意袭来,景眠泽不经意低下头,一道单薄的倩影猝不及防闯进他眼里。 小阳台边,傅施越摘下墨镜,缓缓眨动几下眼睛,但是眼前还是灰蒙蒙的一片。 她有些小惆怅,见过五彩斑斓的世界后,果然还是比较难接受眼前一片黑暗的落差。 傅施越微不可察叹了一口气,双臂交叠放在栏杆上,她微微低下头,侧着右脸轻轻枕在臂弯里。 景眠泽学着傅施越的动作搭在栏边,削尖的下巴靠在小臂上,他侧着左脸,垂下眼眸望向楼下小阳台的她。 风吹过他的衣角,卷着他的气息拂向她。 傅施越黑藻似的头发柔顺滑亮,肆意铺散在纤薄的后背,随着风过,轻摇曳摆动。 几缕长发一根缠绕上一根,缱绻交织,难舍难离。 景眠泽指尖下意识轻轻摩挲,有些好奇那头乌黑秀发,摸在手里会是怎么样的触感。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痴痴出神,竟没有察觉现在这样的行为,可能会被人以为在偷窥。 傅施越闭着眼睛假寐,景眠泽知道她对视线敏感,不敢看得太实在、仔细。 他的眼神虚虚注视在她身上,不带任何攻击性,又软又柔。 清黑的瞳孔倒映出她的模样,黑色眼珠中间盛着点点细碎的亮光,好像把月亮浸在眸中。 景眠泽弯着眼,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笑意。 可惜没过几分钟,傅施越就被谢清欢叫走了,景眠泽遗憾往下张望。 他觉得自己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也没看够,怎么人就走了? 景眠泽不死心地守在围栏边,等待傅施越还会再度回来。 隔着一条繁华的街道 某栋商业酒店的第28层,九夜通过望远镜看到了景眠泽。 他的火气瞬间腾起来,咬着后槽牙骂,“他大爷的!景眠泽果然还活着!还他么的有闲情在楼顶看星星!艹!” 九夜大力碾灭烟头,转头对手下说,“去把狙击枪拿来,老子今晚就崩了他!” 小弟表情为难:“九爷,我们这次出来没有拿狙击枪……” “你说什么?” 九夜脸色刷的变得阴沉无比,嘴角因愤怒微微颤抖,他声音压得极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难道就让我眼睁睁看着景眠泽在那里逍遥自在吗?” 小弟无奈地埋下头,“九爷,就算我们拿到枪,可是摸不准景眠泽在哪里,我们也瞄不准他,只能等景眠泽出来才好动手。” 露天花园 景眠泽全然不知自己差点成了别人打靶的目标。 寒冷的夜风无情侵袭裸露的肌肤,景眠泽的鼻子被冻得通红,他抬了抬有些发麻的手臂,才发现扎着针输液的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因为他的动作血液倒流了。 长条的透明输液管,近一半的长度里装着他的血,暗红色的血攀附在血管里,呈现效果格外恐怖。 景眠泽看着泛起青色的手背,皱起眉头,抬手把针头拔掉。 他恋恋不舍伸着头朝楼下看,仿佛确定傅施越不会再出现在小阳台,他才肯拖着疲软的身体,一步一挪往回走。 商务酒店里,九夜万分般不甘看着景眠泽从视线里消失。 他死死捏着望远镜,手指头用力到发白,仿佛要把望远镜当成景眠泽,生生捏碎一般。 “他么的!气死我了!” 随着一声怒吼,九夜猛地一甩手,将那望远镜狠狠地砸向地面。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望远镜顷刻四分五裂,镜片也碎成了好几片,残骸四处飞溅开来。 九夜深深吸了一口叼在嘴角边的烟,烟雾缭绕中,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庞若隐若现。 他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喃喃自语道:"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 九夜眼里滑过一道凶光,低哑的声音满是令人胆寒的杀意,“他们想躲在里面不出来,我们就偏要把他们逼出来!” 【你们偷窥过“月亮”吗?】 第120章 酒店起火了 凌晨三点,万籁俱寂。 这个时候,大多数人正处于睡意最浓烈、身心最为放松的状态。 夜色漆黑如墨,一簇熊熊燃烧的火光毫无征兆地从艾瑞度假酒店的第二十六层窜了出来。 火光犹如一条凶猛的火龙,在周围张牙舞爪,它借着晚风的推波助澜之势,更是快速蔓延。 火势不断向上攀爬,直逼更高的楼层,火光毫不留情吞噬一切可以触及的物体,所到之处都是肆虐焦黑。 巡夜的安保发现异常,他来不及思考为什么烟感报警器没有反应,第一时间拉响酒店警报。 尖锐刺耳的警笛声划破宁静,响彻度假酒店,酒店里的所有人被声音猛然惊醒。 “好浓的烟味!是不是发生火灾了?”一个客人惊恐道。 “咳咳,好刺鼻的气味,发生什么事了?”有咳嗽声从房门紧闭的房间传出。 也有人焦急呼喊,“别睡觉了,赶紧起来,着火了,快跑!” 陆续有人从床上爬起,到外面查看状况。 当他们看到楼道里闪烁的火光,还有不断滚滚升腾的浓烟时,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他们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冲进屋内,手忙脚乱拿起自己认为最重要的物品迅速逃生。 火灾起源的第二十六层,情况更为混乱。 “救命啊!有没有人!这里着火了!” “咳咳!救命!快来人啊!救救我们!” 绝望的求救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有人在大声呼救,有人疯狂地撞击房门,试图冲破火海逃出生天。 现场一片狼藉,哭喊声、尖叫声交织在一起,令人毛骨悚然。 傅施越听到警报声时已经醒过来,林香香刚好敲门来找她。 “大小姐,酒店响起警报声,可能是发生事故了。” 傅施越坐在床边说:“你打电话给酒店经理,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好。”林香香应下,到外面给酒店经理打电话。 警报声一直在高频率播放,傅施越听得心烦意乱,原本残留的一丝睡意也消失殆尽。 她顺手拿过针织外套披在身上,打算到客厅等林香香的消息,不想她很快就回来了。 “小姐。”林香香抬手扶着傅施越,“前台和经理的电话都没有接。” 傅施越轻轻蹙起眉头,觉得今晚发生的事情有些怪异,她随林香香的动作坐在沙发上:“你叫阿辉下去打听一下情况。” “是!” 楼下 酒店电路突然短路,第二十六层又起大火,酒店经理原本在休息,接到消息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心急如焚赶来处理这棘手的局面。 他神色凝重,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一边大声呼喊指挥众人行动,一边脚步不停冲向火灾现场。 “你们两个,马上以最快速度跑去开备用电闸!” “你们几个,动作迅速打开消防栓接上水管!” “其余的人,赶紧找附近的灭火器,先尽力控制火势蔓延!快快快!快动起来!” 嘈杂的环境里,酒店经理声嘶力竭地吼着安排。 所有人动作麻利跑起来,酒店经理果断抱起就近的一只灭火器,对准不断蔓延过来的火苗和火星子一阵猛喷。 还没有壮大的火光就在灭火器的攻击下偃旗息鼓。 突然间,不远处燃烧正旺的火焰中,传来一阵微弱却清晰可辨的拍门呼救声。 “救命!这里面有人!我们出不去啊!快来救救我们呀!” 酒店经理心头一紧,连忙侧过头,竖起耳朵仔细辨听。 确认自己并没有听错之后,他当机立断转过身来,高声呼唤工作人员来营救被困在房间里面的客人。 第121章 你告诉我顶层的密码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安保制服的男人冲了过来,拦住了正要到一线救火的酒店经理。 安保人员满脸焦急,气喘吁吁地说:"经理,不好了!火势太大,还在继续往楼上烧。 我们酒店顶楼的总统套房里面还有客人,你赶快告诉我密码,我可以上楼把他们先带到安全的地方!" 经理动作一顿,才反应过来楼上总统套房还有一批人。 “嗯,好,你跟我来!”经理大步流星走到顶层总统套房的专属电梯前。 身后的小弟直勾勾盯着经理输密码的动作,就在经理按下第一个数字后,他突然停住。 经理扭过头,看向这个面孔陌生的安保人员,对他说,“那边还有被困住的住客,你赶紧过去帮忙救人。” 小弟毫不犹豫摇头,语气坚定道:“经理,他们那里人很多,我还是和你一起到总统套房救人吧。顶层的客户一定很尊贵,我们抓紧时间上去。” 酒店经理脸色顿时有些难看,沉着嗓音说:“只要住进艾瑞度假酒店,所有的客户都是我们的客户。我现在命令你跟着他们去那边救人!立刻行动!” 小弟有些惶恐低下头,支吾开口:“可是,总统套房的客户们怎么办?” 经理整理了一下睡衣领子,露出胸有成竹的神色:“总统套房有独立的安保系统,就算有火烧上去了,也能即刻启动灭火功能。何况套房还有快捷逃生出口,不需要你跟着我上去转移人员。” 小弟呆愣听着关于总统套房的黑科技,明白自己上到顶层的可能性不高,他脑子一转,开始打探逃生出口的位置。 “是是是,是我自作多情了。那么,经理,需不需要我叫上其他人到逃生出口接应那几位客人?然后再把他们安顿好。” 经理眼神狐疑,打量眼前这个笑得谄媚,格外殷勤的安保。 随后他下巴一抬,鼻孔哼出一声不屑的气音,“我劝你老老实实做好自己的本份工作,别生出一些异想天开的歪心思。 以为接触到那些有钱人,你就能攀上高枝变有钱了吗?嘁,不自量力。” 经理鄙夷扫了小弟一眼,按动管理层的电梯回自己房间。 不过经那个安保提醒,他想起要安抚总统套房的客人,他一到房间就拿上工作手机打给顶层套房。 “您好,傅小姐,不好意思,我刚刚在忙没有留意到电话响了。” 傅施越:“没关系。经理在忙什么?是和酒店的警报有关吗?” 经理笑得温和答到:“是的。这响亮的警报声肯定打扰到您休息了吧?实在是抱歉。 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二十六层突然发生火灾,他们一时情急才拉响警报提醒各位顾客。 不过刚刚我了解回来,我们的工作人员已经控制住火势,消防人员很快也会赶过来。火势不会继续蔓延的,请您放心。” 傅施越捧着热牛奶,换了个姿势窝在沙发里,“经理既然这样说了,我们肯定就放心了。” 电话那头的经理笑了笑,又道:“傅小姐,之前我和您介绍过,主卧室有一条秘密逃生通道,可以直接到达一楼和地下一楼。 如果您那边发生意外,未能及时进入救援,您可以进入逃生通道。 到时候我们的工作人员接到您的呼叫信号,会在出口接应您。” 傅施越双手贴着温热的杯壁,准备结束话题:“好的,谢谢经理提醒。你先忙,我就不打扰你了。” “没有,没有,感谢傅小姐体谅,您早点休息。”酒店经理轻声细语说。 放下电话,傅施越便让林香香去给被吵醒的众人传话,“告诉大家,没有什么大事。酒店发生了小火灾,为了提醒住客所以才拉响警报。 火灾现在已经得到控制,让他们回房间继续休息吧。” 林香香应下,动身去大厅把消息告诉他们,所有人听完后,担忧的心放松下来,陆陆续续上楼回房间了。 米娅和另外一个护士扶着伤重的李凡,她见景眠泽坐在椅子上不为所动,开口问他,“景先生,需要我扶您上楼吗?” 景眠泽微微一笑,拒绝道,“不用,我在这里走走,等一下我自己上去。” 景眠泽知道傅施越还没回去,他从大厅踱步到一旁的小客厅,果然看到了独自坐在沙发上的傅施越。 【天寒注意保暖(??w??)】 第122章 喝牛奶,助眠 “傅小姐睡不着吗?” 景眠泽悠然坐在长条沙发的另一侧,目光落在傅施越手中那杯冒着热气的牛奶上,暗自猜测她可能失眠了。 傅施越微微挑了挑眉尾,轻启笑唇回应:“你怎么不上楼睡觉?” 景眠泽苦笑解释道:“警报声太吵了,我根本睡不着。” 话才说完,景眠泽才反应过来,傅施越不睡觉,可能也是因为警报声刺耳,对听觉灵敏的她干扰太大。 想到此处,景眠泽顺手抓起身旁的抱枕,放在自己腿上,面带微笑看着傅施越说:“反正也睡不着觉,我在这里陪你。” 傅施越此时穿着简约的奶白色睡衣,小腿侧曲盘坐在沙发上,腿上盖着一块米黄色的小毯子。 乌黑浓密的长发披散在身前,发丝没有被特意打理过,有些蓬散随性,更添一种慵懒气息。 景眠泽没见过这样的傅施越,未施粉黛,脸蛋纯净素雅,本就轮廓精致的五官柔和无害。 她整个人散漫窝靠着沙发,眉眼舒懒,像一只懒洋洋的漂亮布偶猫,忍不住吸引人靠近,想把她拢在怀里,狠狠宠溺。 傅施越浅浅含住杯口,喝了一口牛奶,景眠泽侧着头安静看她,眼眸渐深。 烦人的警报还没有消停,两人无声而坐,直到景眠泽目光带上了侵略性的热度。 傅施越忽然张口,“我就不陪景先生了。” 她掀开毯子,玻璃杯碰到桌面发出一道清响,仿佛把某种旖旎失控的气氛冲散。 站在不远处的林香香赶忙上前,扶着傅施越的手。 临走前傅施越停下脚步,对景眠泽说,“景先生要是还睡不着,我建议可以喝杯热牛奶,助眠。” 景眠泽视线随着她转动,直勾勾盯着她,一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眼帘中。 他垂下长睫,沉默靠着沙发,窗外墨色的夜幕成为背景,空荡客厅里独坐的人,周身散出一丝丝孤寂。 景眠泽虚焦的目光忽的凝聚在牛奶杯上。 纤长的睫毛一颤,他握住牛奶杯,嘴唇沿着傅施越喝过的杯口,一饮而下。 性感的喉结上下滚了滚,温凉的牛奶顺着食管流下,剩下的半杯牛奶瞬间见底。 景眠泽拇指抹了下嘴边的奶渍,慢慢回味口舌间浓郁的奶香,蓦地,他低声轻笑起来。 “怎么喝了之后,感觉更精神了。傅施越,小骗子。” … 小弟惶恐敲开九夜的门,深吸一口气,哆哆嗦嗦弯腰走进屋内。 还未等站直身子,他就声音颤抖地说,“九爷,火被灭掉了。景眠泽他…他没有下来……” “bang” 九夜怒拍桌子噌的站起来,“不是让你们放多一些火吗?只要烧到顶层就能把景眠泽逼下来。 你们这些饭桶为什么连放个火都放不好!一群废物!你们脑子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垃圾玩意!” 九夜生气到双目猩红,每说一个字就往小弟脑门上用力戳一下。 小弟瑟瑟发抖,被他的力度推的连连后退,最后双腿发软,扑通跪在地上,求九夜放过他。 “九爷,小的们已经尽力了!谁知道那个该死的总统套房居然有如此先进的独立系统。 不但没有发生电力短路,还有自动灭火的功能,里面甚至还有专属的逃生通道! 我们想方设法打探通道出口,可是没有人知道具体在哪里,还有人说逃生出口的位置有很多,会随机开启。” 九夜呲着牙,懒得听他啰里吧嗦,抬脚就是一踹把人踹倒在地。 “闭嘴!都是一群废物!!” 他狠狠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猩红的眼底一派阴鸷狠辣,“立即派人把我的狙击枪拿过来,我必须要亲自杀了景眠泽!” 只有景眠泽死了,他才有机会在景二爷的手底下好好活着。 他和景眠泽,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今天喝牛奶睡觉哦】 第123章 景眠泽—傻子、吓人? 一清早,伦城警察局来人告知案件进展情况,那时候景眠泽还没起床,所以傅施越代为接收转告。 自从景眠泽可以下床走动后,他就不愿意待在房间里用餐,一天三顿都要到一楼餐厅。 而且绝大部分的时间,景眠泽会选择一个距离傅施越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 他不会主动打扰,也没有其他特别的举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时常看得出神。 米娅劝过他两次,让他回房间躺着静养,可他置若罔闻,米娅实在拿他没办法,只好随他去了。 倒是景眠泽这神神兮兮的异常行为,引起林香香的注意,让她忍不住提防起来。 当傅施越准备朝着景眠泽所在的方向走去时,一直保持警觉状态的林香香立刻紧随其后开口:“小姐,你有什么想跟景眠泽说的话,不如让我帮你传达给他吧。 他最近有点奇奇怪怪的,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和他接触太近为好。” 傅施越表情疑惑,“他最近做什么了?” 林香香皱着眉头组织语言,想不到要怎么说清楚景眠泽身上的诡异感, “就是…嗯…他老是一个人抿着嘴笑,有时候看着你发呆,可以看一下午。感觉就跟傻了一样。” 林香香还有句话没说。 有一次她不爽瞪景眠泽,被发现了,他冷冷看着她,嘴角还挂着阴森微笑,那副模样就像笑面魔王,瘆人极了。 傅施越娇俏地歪了下头,语气带笑说,“你的意思是,景眠泽脑子摔傻了呀。” 林香香:“ 嗯,应该是,看着挺吓人。” “……” “吓人、傻子”景眠泽慢慢走近,刚好听到傅施越和林香香最后的对话。 有生之年里,他就从来没有听人用“傻”这个字眼形容过他。 林香香话音刚落一抬头,水灵灵和景眠泽充满不解的眼神对上。 !!! 他像是为了回应傅施越的话,给自己解释道,“医生给我检查过,我的脑袋没有问题,脑子摔到的是李凡。 我受伤的地方已经都包扎好了,脸上的伤口也恢复得很好,只有浅浅的一条痕迹,并不吓人。” 景眠泽对着傅施越柔声说话的时候,视线轻飘飘地扫向林香香。 林香香眼神飞快闪躲,握着拳,尴尬得四肢僵硬站在原地。 苍天啊! 背后打小报告被当事人抓到了应该怎么破?? 一旁的傅施越敏锐察觉到林香香的不自在,她缓声为林香香开脱,“哦,可能是香香误会了。不好意思,请景先生别介意。” 傅施越的一番话,拉回沉浸在找地缝的林香香。 她动作滞顿地对景眠泽俯了下腰,表示歉意,“不好意思,我误会了。” 景眠泽视线转回到傅施越身上,清厉的目光如同初春的湖面逐渐融化,随之自动软成一汪澄澈的暖水。 他眼尾带着笑意,“只要傅小姐没有误会我就好。” 林香香眼皮一跳,差点当场指着景眠泽满脸春意的模样让傅施越看。 大小姐! 就是这副嘴脸呀! 这男人销魂骚气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吓人啊!! 【林香香:搔首弄姿——景眠泽】 第124章 警方无效调查 景眠泽:“我听说今天警察局的人过来,是傅小姐替我补充的记录?” “不算是。”傅施越抚着裙面坐下,“没有补充,不过我帮你签了调查延滞同意申请书。” 景眠泽表情迟疑一顿,“为什么他们调查延滞了?” 傅施越有点意外,景眠泽先质问的居然不是她自作主张给他签了同意书。 “他们这几天调查,没有查到任何结果。”傅施越淡淡说明。 景眠泽以为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道,“怎么可能?马路上的大卡车,医院开枪抢人,这两件事情都没有找到线索吗?” 相比较景眠泽的不理解,傅施越语气格外平静,“对,他们说没有查到任何线索和嫌疑人。” 景眠泽难看的脸色更加黑沉,他半握起指骨在扶手上轻敲,开始疏理其中不合理的地方。 “那群人留下的痕迹不算少,哪怕抓到一点蛛丝马迹,警察都不可能毫无进展。除非……” 他眼睛一眯,掩下眼底涌起的幽深,冷声启唇,“警局有人抹除了所有痕迹,接到指令不可以深入调查。” 傅施越轻轻颔首,她推测的大概和景眠泽想的差不多。 警察局里有内奸,还有一股势力阻止警方行动,所以才会有这样一份啼笑皆非的延滞报告。 “我觉得交给这些警察局的人处理,也不会得到什么实质性的突破,才签了同意书。”傅施越缓缓道出她的用意。 景眠泽抬眸看她:“我明白。” 他认为傅施越的选择没有错,交给警方调查已经没有意义了,何必还耽误时间在他们身上。 他只是没想到追杀他的那些人,手伸的那么长,还能干扰并渗入警方的案件。 傅施越又说了一件景眠泽不知道的事情:“昨天中午,酒店送来的午餐被人下了毒。 晚上楼下莫名其妙着火,差点烧上我们这里。 景先生,你觉得这些事情是巧合吗?” 景眠泽讶异,他知道昨晚失火,但是却不知道有人给他们下毒。 傅施越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告诉他这些,说明这两件事很有可能是冲他来的! 那群附骨之蛆一般的暴徒,竟然这么难缠! 不惜明目张胆杀人放火! 傅施越语调玩味说:“想不到远在伦城,都有景先生的仇家。” 景眠泽无声张了张嘴,担心自己在傅施越心里立下一个四处树敌的形象,但是他在商场上得罪的人的确也不少,他想反驳都无从下嘴。 就在这时,电梯管家传来讯息。 “亲爱的主人您好,您有客人来访,请问是否连接视频对话?” 询问傅施越后,林香香点下同意键,经理最先出现在屏幕中,“傅小姐您好,有两位先生自称是一位叫景眠泽先生的朋友,想要上楼找他。您看,是带他们上来还是让他们离开?” 经理侧过半边身子,露出一旁的薛致修和沈止。 薛致修凑近摄像头,“阿泽!是我呀!我和沈老二过来看你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从设备中传出来,景眠泽长眉一挑,略微诧异。 他转身对傅施越说:“他们的确是我的朋友,应该是听说我出事了才过来看我的。” 傅施越了然,“既然是景先生的朋友,就让他们上来吧。” “谢谢傅小姐。”景眠泽笑容越发温和。 薛致修张开双臂出现,“阿泽,看到我们闪现,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景眠泽戳着薛致修的心口把人拦住,“别动我,身上有伤。” 薛致修热情拥抱的双手放下来,换上正经的关心脸,“伤了哪些地方?连抱一下都不给啊。” 沈止碰了下薛致修的肩膀:“喏,脸上那几条伤疤口子看到没。” 景眠泽:…… 薛致修:“呵呵,不好笑。” 第125章 沈止、薛致修到访 薛致修摇着头,故作伤感:“阿泽,出这么大的事儿,你是半点没透露给我们,藏的那么深,你真行。” 一想到景眠泽竟然从高达百米的山崖上,连人带车一块儿狠狠摔下去,薛致修的心头不禁涌起一阵后怕,那场景光是想想就毛骨悚然。 沈止也没落下参一腿,表情欠欠的说,“差点以为要吃席了。” 薛致修心有余悸点点头,长长地叹了口气感慨:“还好,给你准备的份子钱没有变成帛金。” 景眠泽:“……如果你们是过来说这些的,你们可以走了。” 薛致修哪里肯轻易罢休,只见他双手抱胸,挑了挑眉,耍赖似地嚷嚷起来:“诶哟喂!怎么能这样呢? 我可是千里迢迢特意赶来探望你的耶。这凳子都还没来得及坐下,气儿都没喘一口,你倒好,二话不说就要赶我走人啦? 阿泽鸽鸽,你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薛致修眨巴眨巴眼睛,看得景眠泽嘴角按压不住地抽搐了两下。 拳头硬了! 真想把这两个家伙赶出去! 就在这时,一个轻柔悦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两位先生,请里边入座。” 他们循声望去,只见一名女子婷婷而立。 肌肤胜雪,乌发红唇,身姿婀娜,浑身散发着一种脱俗典贵的气质。 薛致修和沈止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住,两人齐齐愣怔在原地。 薛致修率先回过神来,他连忙伸手推开挡路的景眠泽,脸上堆满笑容,眼睛都快笑成一条缝了,对傅施越热情开口: “想必,这位美丽动人的女士就是傅小姐吧。” 他隔着两步远朝傅施越伸出手,“你好,我是景眠泽的朋友—薛致修,冒昧打扰到你,还请你不要介意哦。” 薛致修暗暗打量面前的女子,有些好奇她怎么在家里还戴着墨镜。 傅施越双手虚叠在身前,没有给出回应。 她看不到薛致修想要握手问好的动作,唇形漂亮的笑唇浅浅勾起,回了一句:“你好,薛先生。” 这落在薛致修和一旁的沈止眼里,就是另外一番意思了。 薛致修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还没等他自己收回手,身后的景眠泽先动了。 他眉头轻动,冷着脸抬手,“啪”的一声把薛致修伸着的爪子拍下来,“别装!以前不见你这么有礼貌。” 薛致修捂住手背喊疼,瞪着眼不服,“诶,谁装了呀。我警告你,别污蔑我。” 景眠泽后退半步,避开薛致修想抓过来的手,略带嫌弃说:“手没洗,别碰我。麻烦右转去洗手间。” “你……”薛致修梗着脖子,发出一阵磨牙的声音,憋屈怼一句,“切,洁癖怪!” 薛致修一副拿景眠泽无可奈何的模样,可把沈止看笑了。 景眠泽不动声色转移注意力,另一边的傅施越才慢慢反应过来刚刚发生的事。 “两位先生自便,我不打扰你们叙旧了。” 说完,她动作优雅地微微侧身,抬起脂玉般的手,朝屋子里面做了个邀请的手势,示意他们进去。 景眠泽刚好面对着傅施越,属于他低磁的嗓音缓缓响起:“麻烦傅小姐了。我带他们到三楼说话。” 说罢,他目光依依不舍停留在傅施越身上,等着她回应。 傅施越闻言,轻点下巴,天生的笑唇噙着一抹醉人笑意,薛致修一不留神又看痴了。 打心眼里赞叹:好一个娇矜端雅、气质出众的贵小姐。 薛致修看得忘我,直到沈止手肘撞了他一下,才把那飞到不知哪里去的魂叫回来。 薛致修有些茫然地抬起头,视线恰好与景眠泽相对,那双弧度流畅的瑞凤眼,冷冰冰,透着丝丝寒气。 刹那间,一股寒意从薛致修脊梁骨直窜而上,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不是吧! 我看个美女而已,至于一副吃了人的眼神看我吗? 【请记住,朋友妻,不可欺哈】 第126章 告诉景眠泽,别赖账 景眠泽领着两人朝楼上走去,一阵轻微的电梯开合声骤然响起,是谢清欢正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从外面回来。 “越越,我回来了。” 一开门就看到了傅施越,谢清欢兴奋出声。 楼梯上,跟在最后面的沈止耳朵微微一动,像是捕捉到了什么有趣的声音,下意识地扭过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好奇望去。 这一看之下,他竟然看到了熟人,此时谢清欢两手提满购物袋,脸上绽放无比灿烂笑容。 沈止唇角一勾,禁不住嗤笑感叹,世界还真是够小的! 谢清欢心有灵犀般突然抬起头来,但只是来得及瞥见一个快速消失在拐角处的模糊背影。 “唔?”她疑惑皱起眉头,低声呢喃,“青天白日撞见鬼了不成?” 刚才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她怎么感觉像看到了沈扒皮? 不对!不对! 谢清欢用力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沈止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呢! 一定是看错了! 嗐,自己吓自己。 谢清欢放下手里的东西:“今天我去伦城的街上买了一些纪念品,要不是明天就回国了,我还真不想走。” 她抱着傅施越哭卿卿,“假期怎么一眨眼就没了,嘤嘤嘤,我都没和你好好出去玩。真的不想上班了……” “不想上班……” 傅施越顺着她话接,“那就不上班。” 谢清欢差点要脱口而出那句经典的台词:不上班你养我吗? 她暗暗脑补一番,觉得她问出来后,傅施越真的有可能会说养她。 不对,不仅仅是说,是真的会养。 毕竟傅施越可是在江市开了工作室,特地给她跳槽备着的。 要是哪天在沈止手下干不爽了,她分分钟无缝入职! 想到这里,谢清欢心暖暖。 有个富婆贵蜜给自己兜底,糟心的班也没那么难上了。 谢清欢打起精神,搂紧傅施越,“等我实现小目标,我就辞职带你环游世界!” 傅施越笑意扩大,“好呀,我等你。” 谢清欢在脚边拿出两个购物袋给傅施越,“这是给你礼物,这个小一点的是给外婆的。 我回去后应该没多少时间再回乡下了,你去外婆那里的时候,顺便帮我把礼物带过去吧。” “可以。”傅施越接在手里,正想把东西交给林香香放好,谢清欢忽然又喊住。 “等一下,我好像弄错了。” 谢清欢提起另一个相似似的购物袋,打开里面的包装盒看了一眼东西,“哎呀,是搞错了。把要送薇薇姐的东西给外婆了,还好发现得早。” 谢清欢赶紧把两个袋子交换过来,“要是让外婆看到我买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她肯定又要说我败家了。” 傅施越微微笑:“你花自己挣的钱,不算败家。你刚刚说的薇薇姐,好像一直没听你提起过。” 谢清欢:“哦,她呀,就是之前我和你说的,看着很难接触,但是又跟我很合得来的那个客户。 她看到我朋友圈拍的那些照片,有几个东西很喜欢,今天我去的时候看到还有,就给她带了两个。” 之前阮芹薇吃到好吃的东西,都会叫人给她送一份,她已经接受过好几次她的“投喂”了,所以给阮芹薇带一份小礼物,也算是礼尚往来了。 傅施越陪着谢清欢在房间整理行李,林香香过来说酒店经理上来了。 经理:“傅小姐,总统套房退房的时间是明天上午十一点,这是目前的消费账单,请您过目。” 傅施越接过账单放在手边,“我会派人去结账。” 经理笑容礼貌得体,单手放置腹部,微微鞠躬道,“好的,您有任何疑问可以找我们。我先不打扰您。” 酒店经理来的快,走得也快。 傅施越点着桌子上的账单,神情冷然,对林香香说,“把这份,连同其他账单都拿给景眠泽,告诉他,别赖账。” 第127章 两次都不是意外 三楼露天花园 “这种总统套房不便宜,阿泽,你运气不赖,被富婆美女救济了。” 薛致修心情荡漾,对傅施越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你说说,你和那位傅小姐是怎么认识的?她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有没有结婚?” 沈止瞅着薛致修猴急的样子,抽了抽嘴角,“薛貔貅,这么迫不及待要孔雀开屏了吗?” 薛致修大言不惭:“没办法,家里催婚催得紧,而且我也老大不小了,是该找对象了。” 景眠泽额头听得突突直跳,反手就把花瓶里插着的新鲜红玫瑰丢到薛致修身上。 “哎,阿泽,干嘛呢!衣服都被你弄湿了。”薛致修看着莫名其妙发疯的景眠泽道。 沈止目光怪异看向景眠泽,今天一见到景眠泽,他就觉得他哪里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 景眠泽冷冷睨了眼打量他的沈止,修长的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姿态随性傲慢,又透着难以忽视的贵气。 他语气生硬,毫不客气对他们说,“她是傅施越,你们别打她的主意。” 沈止和薛致修表情一滞,薛致修迟疑开口,“傅施越?不会是我想的那个傅施越吧?” 景眠泽面无表情,微微抬了下下巴:“嗯,是你想的那个。” 沈止恍然明白,“原来她就是傅家那位大小姐,难怪一直戴着墨镜。” 沈止说的话带着些不清不楚的歧义,景眠泽听得莫名觉得不舒服。 他眉头轻皱,不满地瞥了沈止一眼,郑重其事道:“她救过我两次,所以,请你们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偏见,不要用有色眼镜去看待她。” 沈止和薛致修闻此,不约而同满脸惊愕:“她居然救过你两次?” 景眠泽神情坦然,告诉他们,“上一次我上了黑车,差点被人活活打死,就是她路过救了我。” 薛致修瞪大了眼,接着打听,“这次也是她碰巧路过,慷慨出手救了你?” “不是。”景眠泽脸上闪过半秒不自然的神色,“这次是我主动向她求救的。” “原来如此——”薛致修啧啧称奇。 一方面觉得景眠泽命大,总能逢凶化吉,一方面又觉得他也真是倒了血霉,摊上这些事情。 “阿泽,难道你本命年的坎还没过完吗?怎么次次遇到的,都是这些要人命的意外。” 话说到点子上了,连沈止都没忍住调侃:“估计景家祖宗这两回在下面没少忙活,把能跑的关系都跑遍了。” 薛致修捧腹大笑,“嘿,别说,这事儿挺费祖宗的。” 景眠泽一头黑线:为什么总有乌鸦在耳边叫…… 他屈起指节敲了敲桌子,“既然你们来了,我和你们说说正经事。” 景眠泽眼神一变化,沈止和薛致修马上收敛表情,恢复认真的表情。 “这次不是意外,我被人追杀了。那些人先制造车祸,逼得我们不得不跳崖逃生,后来又在医院出手,准备悄悄带走我。 就算现在住在这个安保系数高的总统套房,还有人在我们饮食里下毒。” “我靠!!” 薛致修和沈止听得一愣一愣。 “是谁?下手这么狠毒!” “你在国外得罪了什么人吗?” 景眠泽摇头:“不知道,而且,谁说在国外动手的,就一定是国外的敌人。” 景眠泽有一定猜疑,但是还不确定,“现在回头想,在国内发生的黑车案也有很多疑点。 当时我以为那个司机图财,和他谈要求,只要留我一命,价格就随便他开。 不过他不为财动,一门心思只想要我的命,目标明确得不像口供里说的厌恶社会,只是随机作案。” 薛致修眉头拧出一道痕,迷惑问,“你怀疑这两次的意外,都是同一个人谋划的?” 景眠泽若有所思,“不能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人,但是可以肯定,这两次都不是普通的意外。” 深邃的瑞凤眼暗光起伏,像露出利爪即将狩猎的虎王。 薛致修:“出车祸后你报警了吗?有没有查出来是什么人?” 沈止:“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景眠泽:“今天上午,伦城警方的人来过,说调查没有任何线索和结果。” 薛致修和沈止以为他们听错了,接下来景眠泽又说了一句, “对我下手的人在国外有一定的势力,至少,在伦城,他们的势力大到可以渗入警局。” 景眠泽排查着脑海里的名单,缓声而言,“想置我于死地,在国内国外有一定势力……” 枪……e国…… “景响?” 薛致修提问:“景响?他是你大伯还是二伯来着?” 沈止朝他翻了个白眼:“景响是老大,景家老二叫景彻。” 薛致修摸着鼻子,“哦哦,他们长得像,名字又像,我老分不清他们两个。” 沈止疑惑,“他们不是被景叔叔赶到国外很多年了吗?怎么突然又要对你下手?” 薛致修也想不明白,“他们还敢对你动手,就不怕再被逼的像流浪狗一样四处逃吗?” 第128章 景响和景彻 薛致修也想不明白,“他们还敢对你动手,就不怕再被逼的像流浪狗一样四处逃吗?” 当年,景响和景彻被景家人赶尽杀绝的事情,闹得满城风波。 景响年纪轻轻,学坏的本事不少,跟着一群涉黑的人接触赌博和色情行业,还想让家族产业沾染上这些东西。 当时景响的爷爷知道后严令禁止,但是架不住景响鬼迷心窍,潜入房间偷公章和证书。 那天刚好被浅眠的爷爷发现,争执间景响把老人家推倒,逃之夭夭。 景家连夜把人送到医院,奈何老人家最后伤的太重,医治无效身亡。 景响的父亲因为这件事和景响断绝了父子关系。 本来家里出了这么一个混蛋货已经够倒霉,想不到老二景彻也是一个坏了根的。 景彻圈子杂,爱和一些瘾君子、二世祖鬼混,自己染上了毒不说,还心思野起来,直接利用家族人脉贩毒。 后来东窗事发,爆出来他怂恿了好几个大家族的子弟吸毒,还有好些普通人因为他,被连累得没了命。 景彻父亲知道后,气得想当场掐死他,为了保全家族颜面,他把景彻赶出景家门,宣布景彻以后再不是景家人。 当时要给其他人一个交代,景彻的父亲大义灭亲把景彻送到了牢里。 本以为他会在牢里死去,意想不到消失多年的景响居然捞走了景彻。 再后来两人出现,就是在景霄的继承宴会上争夺家产。 那天,景响下手凶狠,大掌如钳死死掐住景眠泽的脖颈,仿佛在把弄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 年幼的景眠泽被掐的半死,同行的景彻更是无情,毫不犹豫直接将掐晕的他丢到人工湖里。 要不是附近有人听到水声去捞人,景眠泽就已经泡在湖里死透了。 景霄和景眠泽的爷爷因为这件事大发雷霆,不遗余力动用所有人脉,对景响和景彻展开全面的打压和追杀。 景响和景彻积累的势力和产业被景家人接连打击,频频重创,不长的时间里已经削弱大半。 为了躲避追杀,景响和景彻不得不舍弃几乎全部身家逃出国,甚至在国外那几年,景家人都没有放弃对他们的报复。 薛致修回想起来还在感叹:“以前还听别人说,景响和景彻远遁他乡,后来走投无路,每日风餐露宿,死在外面了。 想不到坏人命就是硬啊,现在还活着。” 沈止扯着嘴角,:“他们不只活着,还活的好好的。听说他们加入了国外的组织,有钱有势,混的风生水起。” 你看,因果报应也分程度,有些坏人天都不敢收。 杀人放火,坏事做尽了,他们还能腰缠万贯,富贵皆享。 景眠泽双手交叉在前胸,冷峻的五官越发凌厉,“也许,景响、景彻这几年好起来了,又想来打景家的歪主意。” 狗啊,就是改不了吃屎! 像景响、景彻这样记仇还咬人的狗,只有开膛破肚杀了,才会老实。 景眠泽眸孔幽黑,摄人的杀意在眼底隐隐涌动。 沈止和薛致修感受到他身上阴瘆的气息,心中皆是一惊。 景眠泽,作为偌大景泽集团的年轻掌权人,生来就是一副谈笑风生,彬彬贵公子的模样。 第129章 百亿账单 众所周知,江市景家自白手起家的每一笔钱,都是干干净净、取之有道。 经过数代人的不懈努力,景家产业涉及众多,但是从不会碰任何有违律法的领域。 大概正是景家从上传下的祖训,景家家族家风清廉高洁,无论外界风云如何变幻,其他名门望族怎样经历兴衰交替。 景氏集团这座商业大厦却始终稳如泰山,屹立不倒,愈发壮大坚挺。 从这样家族背景里面培养出来的景眠泽,生来就是一副谈笑风生,温和彬彬的贵公子模样,留在各大社交场合里也是风度翩翩的好印象。 所以,从他身上表现出反差极大的浓烈的杀戮气息时,沈止和薛致修才会觉得不可思议。 “景先生,小姐让我交给你几份东西。” 林香香出现,打破三人的谈话。 景眠泽收敛起神色,抬手道,“给我吧。” 接过东西,他定睛一看,小小一沓全是账单。 马场的服务费,医院挂号、检查费用,医院车库破损清单,治疗医药费,医疗团队薪资,总统套房所有消费账单。 景眠泽拿起最后一张单子:救命酬金。 林香香开口:“景先生,这些是需要你今天报销的账单。 小姐还说,明天我们要回国,已经和前台约好退房时间。 如果景先生还要继续住总统套房,需要提前找经理续订。 医疗团队那边明天结薪后也会离开,若你还需要,可以先找团队负责人沟通。” 薛致修好奇探着脑袋,看到景眠泽面前那张十六位数的账单时,忍不住瞪大了眼。 “我靠!两百亿!!这么贵?买的什么东西呀?” 林香香职业假笑:“景先生的命。” “……” 景眠泽捏着薄薄的账单,修长有力的指尖,因为过度用力,使握住的地方皱起了一道道深深浅浅的折痕。 他手上的力气,松了紧,紧了松,像在挣扎,像在博弈。 景眠泽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做了什么决心一般,放下手中的账单。 他伸出手,食指和拇指小心翼翼捏住账单的一角,一下一下,轻轻抚平那些皱起来的边角,动作轻柔生怕弄坏了这张纸。 他一边状似不经意地问,“傅小姐一开始救我,就是为了两百亿的酬金吗?” 景眠泽垂着头,语气平静,林香香细品了他这句话。 越想越是觉得他这番话意有所指,分明是在含沙射影地说她家大小姐心怀不轨、贪图钱财。 林香香哪里能忍,板着脸就说,“我家小姐人美心善,平日里救的猫猫狗狗多了去了,你别不识好人心,胡乱揣测。” 就你会哔哔赖赖,救你两次了连一句谢谢都没有,还要阴谋论我家大小姐。 还真给你脸了不是? 简直不可理喻! 林香香骂人的情绪几乎要从脸上溢出来。 沦为和猫猫狗狗相提并论的景眠泽,眼头没抬一下,他凝视着恢复平整的账单,声音低喃,仿佛在对自己说, “我也不想揣测,我以为她只是单纯想救我……” 薛致修大概过了一遍所有账单,转头对林香香抱怨,“你们这账算得也太鸡贼了!这么多人都是一起吃喝住用,怎么能全让阿泽承担费用呢?” 他指着景眠泽面前的百亿单子,“还有这个,救命酬金两百亿!你们大小姐未免过于狮子大开口了吧。” 沈止赞同点头,居然破天荒的扯道理,“救人一命,功德无量,拿钱来衡量性命,未免过于俗气了。” 有一说一,这些费用累加一起,可不是一笔小的数字。 林香香似乎早有应对,表情淡定回答,“我们小姐说,贤杰能人不拘小节,景先生这样的杰出英才,必然也不会计较这些小方面。 至于救命酬金,小姐说,救命之恩最难还,为了不让景先生以后为难,还是兑为钱财抵人情最好。” 听此,薛致修和沈止面面相觑,乍一听,感觉还挺有道理。 景眠泽沉默半晌,才再次沉着声音说话,“你转告傅小姐,这些账单我都会处理好。” “好呢。”听到回复后,林香香就准备走了。 薛致修小声咕囔,“虽然我们不差这笔钱,但是傅家那位小姐看着也不是缺钱的人,怎么开价这么狠?太伤感情了。” 林香香耳尖,听到了这句话,心里默默怼了一句:谁和你有感情了?哼! 第130章 露天花园遇袭 景眠泽垂着眸没说话,只觉得心里有块位置好像冷了一下,一股讽刺的失落感排山倒海涌上心头。 想起这段时间他的所想所为,真是十分可笑。 当时隔着车厢他已经见过她冷漠无情的模样了,都知道她那些花言巧语都是装出来。 怎么她这次救他,他还幻想是出于一种其他的感情呢? 果真自欺欺人,被蒙了眼! 痴心妄想! 沈止拍着景眠泽的肩膀,“阿泽,钱没了还能赚。想开点。” 景眠泽:我想的还不够开吗?她图财也算对我有所图了。总比见死不救的强多了。 薛致修:“对,都是小钱,你别在意。” 景眠泽:怎么可能不在意!傅施越怎么想的?她到底在不在意我,这些我都在意死了!! 沈止和薛致修对视一眼,看景眠泽的脸色,怎么他们越安慰,反而越不见成效? 正待两人想继续开解景眠泽时,一道声音来势汹汹划破空气,打在太阳伞柄上。 “嘣” 子弹击中金属的刺耳声音在耳边炸开。 看到弹孔的那刻,几乎同一时间,景眠泽和沈止、薛致修齐齐低下脑袋,蹲下身掩护在桌子底下。 商务酒店楼顶,九夜满脸懊恼之色,狠狠朝着地面啐了一口唾沫,嘴里骂骂咧咧道:"他大爷的!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打中景眠泽这家伙了!" 他动作利落扛起狙击枪,迅速换了另外一个位置,架起枪杆后,很快瞄准躲在桌板下的人。 景眠泽猫着腰,表情冷峻肃穆:“有人用狙击枪瞄着我们,快把椅子拉过来挡好!” 远处,九夜透过狙击镜,目光阴鸷狠辣,他瞄着远处拉椅子的景眠泽,嘴角噙起狰狞邪笑,“景眠泽,我看你还能躲到哪里去!” 九夜对准目标扣动扳机。 “额…” 一颗子弹贴着景眠泽的手掌边缘呼啸而过,带起一阵灼热的气流,然后狠狠钉入坚硬的地面,溅起一片尘土飞扬。 “阿泽!” 沈止和薛致修同时瞪大了眼,要不是景眠泽稍微偏了一下,子弹肯定射穿他的手掌心。 两人表情凝重,速度极快把在最危险边缘的景眠泽往里面拉。 薛致修:“我们肯定在狙击手的视线范围里,这个露天花园就像个筛子一样敞开着给人打,实在不是人呆的地方!” 沈止推了下桌腿,出声道:“这个桌子没有固定,我们推着桌子掩护到楼梯口,先从这里离开。” 景眠泽垂着左手,受伤的地方不停冒出鲜血,很快流出一滩小血洼。 他置若罔闻,一边环视附近的环境,一边说,“那边有一些高大的树植盆栽可以干扰视线,等下我们先往那边挪。 我找机会把太阳伞卸下来,你们侧翻桌子,我们一起挡在桌子后面移到门口。” 景眠泽有条不紊制定好逃生路线,半分钟不到,三人达成统一战线。 九夜把着狙击枪,气定神闲等着景眠泽几人露出小马脚,视野里,围成龟壳的桌子开始缓慢移动。 九夜眯了眯眼,发出一声讽笑,“你们还想逃?异想天开!” 狭长的眼睛滑过一缕凶光,九夜对着景眠泽他们的方向接连射击。 “嘭!嘭!嘭!” 子弹打在凳子上,子弹击在脚边,子弹射中花瓶,玻璃碎裂的声音在耳边无限放大,死亡的镰刀悬在他们头顶。 薛致修心惊胆颤,咬着牙才没有泄露出自己恐惧的吼叫。 “干他大爷的龟孙子!老子抓到他,要扒了他的筋!” 沈止气得破口大骂,表情凶狠血腥,和当年在学校称王称霸时不枉多让。 三人带着桌子隐藏在茂密的树植中,景眠泽喊到:“把凳子丢过来!” 薛致修马上把凳子丢了过去,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第131章 逃跑危险地 “妈的,给我躲到哪里去了?!” 九夜暴躁无比,狙击镜范围内都是密密挤挤的绿色,一时之间他居然没找到景眠泽他们的身影。 “躲?我让你们躲!老子踏马的今天把你们全杀了!!啊!” 九夜声音逐渐疯狂,对着那一丛丛的翠绿无差别扫射。 也许是太激动的原因,他瞄头不准,还射了一发子弹到一楼。 “咚!” 子弹打在防弹玻璃上被反弹,发出响亮的声音。 傅施越喝茶的动作一顿,“香香,刚刚是什么声音?” 林香香直觉敏锐,立刻搂着傅施越把她带到隐蔽的角落。 “小姐,刚才那个好像是子弹。” 林香香仔细端详玻璃上的印记,有七成把握的猜测。 傅施越嘴角微抿,眉间泛起担忧,“清欢在二楼,你把她带到安全的地方。” 林香香迟疑,“小姐,我要留在这里保护你。” 傅施越:“这个地方是安全的。我就站在这里,哪里也不去,你不用担心我。清欢胆子小,你先把清欢安顿好。” 林香香纠结,还是放心不下傅施越,“小姐,我……” “香香。”傅施越声音忽的沉下来,带着一丝强硬。 “你去找清欢。景眠泽还在三楼,让阿辉他们去三楼看情况。我在这里等你们,放心。” 林香香咬了咬嘴,见傅施越的态度, 她也不再坚持,“小姐,你在这里,千万不要出来!” 叮嘱完傅施越后,她立刻拔腿跑上二楼找谢清欢。 看到林香香一脸着急出现在门口的时候,谢清欢还有些不明所以,“香香,怎么啦,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林香香动作干脆拉住谢清欢,“清欢小姐,你快跟我来!” “啊?怎么会回事儿?”谢清欢一边跑一边问,“出什么事情了?你要带我去哪里?” 林香香走得飞快,“这里不安全,小姐让我来找你。” 迎面阿翔出现,林香香马上把他叫住,“阿翔,你叫上阿辉一起到三楼找景眠泽。刚刚一楼受到莫名枪击,我要去保护大小姐,你们注意安全。” 阿翔脸色忽变,迅速叫上阿辉一起到三楼。 他们才踏上楼梯休息台,乒乒乓乓的枪击声就传至耳边。 “真的有枪袭!”阿翔和阿辉惊讶,行动更加谨慎。 景眠泽举起伞挡住他们这一片的情况,沈止和薛致修合力扳倒桌子,三人借着大伞的混淆,掩在桌子后一步步往楼梯口撤退。 九夜不停调整位置,追着移动的大伞射击,眼看着景眠泽他们越走越远,他不自觉紧张起来。 “艹!” 九夜丢开嘴里的烟,抬脚狠狠踩灭,“我要打死你!景眠泽!” 他满脸杀意站起来,对周围的手下说,“把楼梯抬过来,老子瞄着景眠泽脑子打!” 楼顶有一方小高地,九夜快速爬上梯子,占据一个视线极佳的位置。 站在高地的优势,视野更加开阔,他很快看到了躲在桌子和大伞后面的三个人。 子弹上膛,九夜闭起一只眼睛,锁定穿着灰色卫衣的景眠泽。 瞄点对准他的太阳穴,扣动扳机。 子弹划破阻力飞射过去,就在九夜以为弹无虚发,景眠泽呜呼倒地的时候,一堵花架子突然出现。 “嘣!” 阿辉和阿翔推着充当简易“盾牌”的花架子过来,不偏不倚为景眠泽挡下了子弹。 第132章 大小姐让我们来救你 “景先生,你往这边来,我和阿翔掩护你。” 阿辉和阿翔调整站位,填补上原先景眠泽他们的缺口,把人牢牢遮掩住。 眼看景眠泽就要被人救走,九夜眼中凶光毕露,射击的动作越发疯狂、频繁。 他已经没有心思瞄准再开枪,心里发了狠把所有子弹堆出去,祈求能有一颗子弹可以打中景眠泽,要了他的命。 “九爷!九爷!黄忠说有人正往我们这里的楼顶赶来,看着来者不善。”一名手下匆匆跑过来,出声打断九夜。 “他爷的!给我滚!别烦老子!”九夜手下动作不停,对手下说的话理都不带理。 “九爷,如果那些人是来抓我们的,他们赶上来的话,我们就没地方跑了!”手下还在劝说。 “啊——”九夜抑制不住怒吼,死死扣着枪,瞪着眼一下不眨,浑然不知眼白周围慢慢衍出了一根根红色血丝。 这时,楼顶那扇厚重的铁门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拍打声,急促的击打节奏犹如催命的鼓点一般,每一下都重重地敲打在场众人的心弦。 手下虎躯一抖,惊慌大叫,“九爷!他们上来了!” 另一边,景眠泽一行人有惊无险顺利撤回到屋里,要人命的子弹终于威胁不到他们,所有人深深松了一口气。 阿翔:“我们下去和大小姐汇合。” 薛致修看着景眠泽张口道:“可不可以先帮他包扎伤口?” 景眠泽的左手已经满手血红,连白色裤子上都有一大片血色痕迹,看着触目惊心。 阿辉:“景先生,你的腿中枪了?” “没有中枪。”景眠泽薄唇有些泛白,气息不稳解释,“手掌被子弹擦伤了,裤子上粘的是手上的血。” 他缓了一口气,撑着墙踉跄站起来,沈止在他背后扶了一把,他才稳住姿势。 景眠泽带着些急迫说,“傅小姐在哪里?你们上来了,还有人在身边保护她吗?” 阿翔:“大小姐让我们过来找你,楼下那边还有香香贴身保护大小姐。不过我们也要先下去汇合,以免有其他意外。” 听闻傅施越派阿辉、阿翔上来援助他们,景眠泽胸口一热,微冷的心田如同死灰复燃,一圈圈滚烫到心尖发麻。 他扶着墙最先踏下楼梯,“我们先去找她。” … 九夜万分悲愤打出最后一颗子弹,他居然又一次眼睁睁看着景眠泽从他的视野里逃走! 又一次! “九爷!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手下无措慌张的声音,拉回沉浸在不甘中的九夜。 “叫什么叫!没有用的废物!” 九夜把枪丢到他身上,沿着楼梯从高地上下来。 “我们有枪,怕什么!来一个,我们打一个!” 九夜阴沉着脸,“他们想送死,我们满足他们。” 大概是听到九夜嚣张的话语,早已经摇摇摆摆的铁门不堪负重,被人踹开。 九夜和手下们迅速拔枪对准门口,还没等他们看到人,几颗预备好的烟雾弹先向他们袭来。 霎时间,他们眼前被一大片浓白的烟雾覆盖,别说看到敌人,连自己人的位置都看不清。 第133章 黑衣人,欧战 “踏,踏,踏” 密集的脚步声闯入迷雾里,仿佛从地狱深处走来,向九夜一行人慢慢逼近。 九夜和小弟们一边捂着口鼻扇烟,一边小心翼翼后退。 “九爷,咳咳……我们往哪里跑?” “跑什么跑!”九夜压低声音骂他,“遇上了直接干!把我们的人都叫上来!我们前后夹击,到时候逃跑的是谁还不一定。” 九夜满脸嚣张跋扈,丝毫没有将这些警察放在眼中。 虽然他还没看到这群人的真面目,但是凭借他多年摸爬滚打的经验,他心中有了定论。 景眠泽在伦城没势力,能为他出面的就只有伦城的警察。 景二爷在警察局有人脉,就算今天杀死了这些警察,以景二爷的手段和能力,他九夜定然能安然无恙再出来。 想完这些,九夜更加有底气了,他甚至狂妄地把手枪别回腰间,毫无顾忌开声道:“喂!听好了!我们是布里斯副局的朋友,你们可以停止行动了!” 布里斯是伦城警察局总局的副局长,也是和景彻有交易的合作朋友。 九夜以为他搬出了布里斯,这些警员便会有所忌惮,停下来和他们交流。 不想,完全没有人回应他的话,更没有人停下来配合他。 训练有素的脚步声离他们越来越近,九夜心头一沉,手缓缓摸上枪柄,用拗口的伦城口语继续交谈, “你们不是警察吗?我们是红灯区景二爷的人,我们二爷和布里斯副局是好朋友。 布里斯副局知道我们的行动,如果你们有疑问,现在可以向布里斯副局请示。” 九夜喋喋不休,先后搬出景彻和布里斯镇压他们,可是逼人的脚步声愈发清晰,直到近在咫尺。 迷雾中出现的不是身穿制服的警察,他身形高大,全身黑色,带着帽子,脸系黑色面巾,露出一双眼睛,如寒星,凌厉冷漠。 九夜看清这个黑衣神秘人的瞬间,立刻警觉掏出腰间的手枪,只要对方一有动作,他会即刻开枪。 不过九夜还是低估了来人的身手,他的枪还没举起来,那黑衣人就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猛然飞起一脚,直直踹向了他持枪的手腕。 九夜只觉得被击中的手骨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顿时传来一阵钻心的酸痛和麻木感。 他的手臂不由自主颤抖起来,再也无法握紧手中的枪支。 手枪就这样顺着他失去控制的手掌滑落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后,“啪嗒”一声掉入弥漫着浓雾的某个角落。 眼见着手里唯一能够防身的武器丢了,九夜不敢有丝毫耽搁,当即转身撒腿逃跑。 欧战紧跟其后,那双修长有力的大长腿迈动起来速度惊人,仅仅三步就追到了九夜身前。 他使出一记凶猛的扫堂腿,准确无误绊在九夜的脚下,九夜猝不及防,身体猛地向前扑倒在地。 此时,他们看不清的周围也有交手过招的声音,还有人开了枪。 一颗子弹呼啸着朝欧战所站立的方位飞射而来,但欧战反应奇快无比,只见他身子一侧,便轻松地避开了那颗致命的子弹。 第134章 九夜失足掉楼 九夜趁欧战分心,麻溜爬起来飞奔,浓郁的烟雾还没有散开,他摸不准方向,只能像迷糊的小羊羔,找着一个方向就使劲冲。 欧战鹰眼如狙,眼睛紧紧锁定九夜逃窜的身影,毫不留情展开追击。 九夜只顾埋头拼命奔跑,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碰到前面有挡路的手下,还拉着人往后面推,企图用他们拦住穷追不舍的欧战。 欧战曲臂击开被丢过来的小弟,抓着人的手顺势一扭,直接卸掉了他的一条手臂。 可怜的小弟顿时惨叫着倒在地上,表情痛苦翻滚哀嚎。 九夜一边没命似地奔逃,一边耳听八方。 四处不断传来手下们的惨呼和求饶声,这些声音就像催命符一般,令他心惊胆战,后背上的冷汗狂冒,湿透了里面的内衬。 “艹你大爷的!这他么的是什么人!!门口究竟在哪边?” 遮挡视线的浓雾令人迷茫,九夜心急如焚,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就在这时,他的余光忽然瞥见左边地上掉着一把手枪,没有丝毫犹豫,他立刻向左拐弯,弯下腰一把捡起那把枪。 此时,身后的欧战也追了上来。 “你大爷的!!别追了!”九夜抬手对着后面接连射击,欧战身手灵活通通避开子弹。 他一边在前面跑,一边偏着头对欧战开枪。 欧战翻身再次躲开一颗子弹,突然开口对九夜道,“别跑了!” 九夜听到欧战的z国话,思绪更是复杂,哪里还会有心思思考他的话。 在九夜奔跑的路径中,腰腹之间突然出现一股阻力,他定睛一看,是天台的水泥栏杆半拦在他的腰间。 脚下的速度没有卸下来,九夜整个人的身体因为惯性向前倾斜,就这么直直地朝着栏杆撞了上去。 巨大的冲击力带着他不由自主向外倾倒,等到他反应过来时,自己的大半个身子已然翻过了栏杆,摇摇欲坠悬在半空中。 “啊!救命!” 惊慌失措的九夜下意识伸开手求生,试图抓住任何可以让他保持平衡的东西。 就在这时,欧战闪电一般迅速冲了过来,伸出手想抓住坠落的九夜。 可惜命运弄人,尽管欧战速度很快了,终究还是慢了至关重要的一秒抓了个空,只能眼看着九夜的身影垂直下掉。 九夜此时的感官无比清晰,令人胆寒的失重感正疯狂吞噬他的身体和灵魂,恐惧瞬间占据了他的每一个细胞。 那双原本还算镇定的眼睛瞪得浑圆,遍布惊恐情绪。 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当看到上方,欧战气恼用力拍打一下围栏后,他心中竟莫名涌起一丝荒诞的笑意。 其实仔细想想,没有被抓到也是一件好事。 以他目前所处的境地来看,如果真的被这些人给救回去,他们肯定会想尽办法从他口中获取关键信息。 到那时,等待他的必将是惨无人道的严刑拷打和各种残酷的逼问手段,那样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 更何况,他根本没有成功杀死景眠泽,心狠手辣的景彻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要是真的被送到景响手中,那才是真正进了万劫不复的地狱深渊! 与其遭受那些无尽的折磨与痛苦,还不如就这样一死了之来得痛快。 九夜忽然释然,身心诡异放松下来,展开手,心情轻快迎接对于他来说,最好的结局。 第135章 敏队的任务,他哪次没出手? “嘣梆” 伴随一声巨响,九夜像一颗坠落的球狠狠摔在楼下停放的白色轿车上。 令人心悸的金属扭曲声响起,车顶瞬间被砸出了一个深深的人型凹陷。 猩红的血浆如破开口子的溪水,沿着洁白的车板缓缓流淌,形成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刺目的红色与纯净的白色相互交织,构成一幅诡异又恐怖的画面。 附近的人听到巨大的响声,满怀好奇循声一看,立刻有人发出惊恐的尖叫,“啊!死人了!有人跳楼!” 没一会儿,九夜周围就围拢上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楼顶上,欧战的目光从楼下收回来,此时楼顶的烟雾已被风吹散了不少,视野逐渐清晰起来。 “战哥,其他人已经被我们抓住了。”一名同样蒙着黑色面巾的男人说话。 欧战回头看那些刚刚被擒获的小弟们,眼眸冷酷无情,“把他们都带回去。” “是。”其他黑衣人答道,押着九夜的小弟们离开。 “就这么几个小垃圾,战哥还亲自出马。杀鸡用牛刀啊。”一个黑衣人小声说。 他身边的黑衣人答,“这个是敏队下的任务,只要敏队开口,战哥哪次不出手?” “嗯,好像也是……” 围栏边,欧战身姿矫健单手一撑,动作干净利落坐了上去。 他随手扯下脸上的面巾,露出一张如刀削般犀利刚硬的面庞。 微风吹过,轻轻拂动他额前的刘海,一棕咖色的眼眸深邃又冷漠,透着隐隐的杀气。 欧战按下手机的1键,例行汇报任务结果,“敏队,危险已解除。抓住活口12人,小头目失足跳楼死了。 小头目曾透露他们是景二爷的手下,和伦城警察局的布里斯副局勾结一起。更多的信息需要审了那些人才知道。” “好,到时候把信息整理给我。”齐敏甜柔的嗓音从话筒传过来,“这次行动突然,你没受伤吧?” 欧战抬手理了把凌乱的头发,眼睛里的冰冷散了大半,嘴角微微上扬起半寸说:“没有,一切都好。” 齐敏:“那好,你们接下来的任务,把傅家大小姐平安护送到家。” 听到齐敏下达任务,欧战的神色秒切郑重严肃,“收到!” 景眠泽急匆匆从三楼赶下来,“傅施越!” 傅施越听着声音侧头,慢条斯理问,“景先生喊我那么着急,是有什么事吗?” 景眠泽站在楼梯口喘着粗气,见傅施越毫发无损,他身上泛起的寒意才消散殆尽。 “没事……”景眠泽缓过气回答。 “呼,累死我了!”薛致修慢了几步在后面追过来,“阿泽,你下楼梯也跑太快了!” 薛致修刚经历露天花园的九死一生,又跟着景眠泽呼哧跑,累的他直接瘫坐在楼梯的第一阶梯上休息。 谢清欢揪着傅施越的衣服,“怎么有个陌生面孔在这里?” 傅施越和她解释:“景先生两位朋友今天来看他。” “哦哦,景先生的朋友还挺帅的。”谢清欢在傅施越耳边说,“他们……啊!!” 沈止没有征兆出现在楼梯上,谢清欢看到他时被吓了一大跳,忍不住惊喊了一声。 傅施越毫无准备,被谢清欢利尖的声音刺得耳朵一鸣,她偏开头,眉头不适地皱起。 第136章 景眠泽:耳朵痛不痛? 傅施越毫无准备,被谢清欢利尖的声音刺得耳朵一鸣,她偏开头,眉头不适地皱起。 景眠泽把这一幕看得真切,被人对着耳边大叫肯定很难受,他着急地想:“她听觉灵敏,不知道这么一声,她耳朵有没有受伤?” 刚大叫完的谢清欢,声音一落就意识到自己干坏事了。 “越越!”她赶紧捂着傅施越的耳朵轻轻揉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控制住。你耳朵怎么样?听得到我说话吗?” 谢清欢愧疚得眼眶立马红了一圈,“千万不要有事!越越,你耳朵还好吗?你和我说说哪里不舒服?” 景眠泽沉着一张俊脸,大步流星走过来,没敢用力,虚抓着傅施越的肩,把她扳向他。 “耳朵痛不痛?” 景眠泽抬起没受伤的右手,碰上那玲珑白玉似的小巧耳朵,骨节分明的手指沿着耳骨,力度极轻地捏揉。 他目光直勾勾盯着傅施越,观察她脸上异样的表情,关忧心切道,“我带你去找医生。” 谢清欢直愣愣看着被抢走的傅施越,眼里蓄满的泪水终于掉了下来。 “对不起……越越,我不是故意的……呜呜……”谢清欢瘪着嘴哭,满脸自责懊悔。 景眠泽心里烦躁,眼睛一眯,转过头看到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嘴里的话终于憋不住冷冰冰崩了出来: “在别人耳边大吼大叫,你有没有常识?” “唔……对不起……我错了……”谢清欢泪眼朦胧,强忍住哭意,抽噎说,“看医生,我们快去看医生!” 景眠泽冰刀般的眼神狠狠扫过谢清欢,握住傅施越的手,作势带她走。 “等等。”傅施越手上用了一份力,拉住了景眠泽。 “缓一下已经好多了,不是什么大问题,不用找医生。” 傅施越抽了抽被攥紧的手,“景先生,谢谢。” 景眠泽拧起眉,没顺她的意,再度握紧掌心里的滑腻,不容置疑说,“这不是小问题,我带你去检查。” “景先生。”傅施越语气明显变淡了一些,“我说了,不用。” 身后的林香香按耐不住,出手钳住景眠泽的手腕,慢慢使劲,目光凌厉,“请松手,景先生。” 手腕关节上的力气越来越大,景眠泽冷脸看向林香香,再转头看傅施越,眉宇间滑过一抹似有似无的无奈。 僵持片刻后,景眠泽轻叹一口气,妥协般轻声说道:“好,既然你坚持,那就都依你。” 话音一落,他便缓缓松开掌心,放掉那只羊脂玉似的无瑕柔荑。 傅施越转过来问谢清欢:“清欢,你刚才突然大叫是因为什么?” “我……”谢清欢擦干眼泪,扯着傅施越的衣服悄咪咪躲到她身后,闷声闷气说,“我看到我老板了。” 傅施越诧异,“你的老板,沈止?” “没错,是我。” 沈止迈着长腿走到她们面前,歪着头,幸灾乐祸看藏起来的谢清欢。 他邪气一笑,欠欠道,“谢清欢,你的反应真让我意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到鬼了!几天不见,我变得那么吓人?” 谢清欢仿若未闻,依旧将自己的头死死埋在傅施越的后背处,心里默念: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不看不看,身心干净!” 第137章 沈止绿茶 沈止看还在装缩头乌龟的谢清欢,嘴角一抽,没好气地说,“看到老板都不打声招呼,你想扣工资吗?谢——清——欢——” 他故意把名字拖得长长的,无形中给谢清欢施加了心理压力。 听到这话,原本一直默默装死的谢清欢猛地抬起头来。 “喂!”谢清欢红红的眼睛瞪得浑圆,像一只气鼓鼓的兔子,给自己辩解道: “劳动法哪一条写了,不和老板打招呼要扣钱?你不要太离谱了!” 沈止略带戏谑地调侃:“哟呵,终于舍得从壳子里钻出来见人了。” 谢清欢看他那副欠欠的样子,翻了一个标准的大白眼,重重地发出一声,“哼!” 一旁的薛致修见状,叉起腰来,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开始为谢清欢抱打不平: “我说沈老二啊,动不动就要扣人家工资,你这老板当的,不太像人呐~” “就是!”谢清欢一听薛致修帮忙说话,如找到了强大的同盟军,激动附和。 “是不是找打!”沈止瞥着多嘴的薛致修,抬起脚,横着扫向他的屁股。 可怜的薛致修完全来不及躲闪,结结实实挨了这一脚,整个人被扫得向前踉跄了两步,差点扑地上。 那边在嬉闹,这边,傅施越微微蹙起眉头,鼻翼轻轻翕动,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飘荡在鼻尖,丝丝缕缕仿佛近在跟前。 而她面前,是景眠泽。 “景先生,你受伤了?”她不禁这样一问。 景眠泽惊讶于傅施越的敏锐,对她能关注到自己,感到心情雀跃。 他眼睛深邃明亮,温柔凝着她,嗓音沉醇说,“手被子弹擦伤了,不太严重。” “怎么不严重!”薛致修一个箭步插到两人中间,“血已经流一地了,你再不止血,身上的血都要流干了。变成干尸还不严重吗?” 景眠泽暗暗瞪了一眼插话的薛致修,说得那么夸张,他都嫌丢脸。 景眠泽刚张开嘴,想要对傅施越解释几句,话未出口,就听到她说。 “听着还挺严重。医疗队在餐厅,你们去包扎比较好。” 薛致修笑着抢先道谢,“好嘞,谢谢傅小姐,我们先过去了。” 说完他就搭着景眠泽的肩,半拉半推带他往餐厅走。 “等一下。” 景眠泽拿开薛致修的手,扭头对向傅施越,“傅小姐,你的耳朵也要检查一下,我们一起去医疗队。” 景眠泽也是一番好意,傅施越对他浅浅一笑:“我自有安排,景先生先去吧。” 谢清欢眼睛骨溜一圈,挽住傅施越的手开口,“你手伤的严重,先去找医生上药,我肯定会提醒越越检查,你放心。” 谢清欢信誓旦旦保证,一旁的薛致修扯了一把站着不走的景眠泽,“行了,别婆婆妈妈的,先管管你自己。” 沈止动作懒散倚着墙,饶有兴趣看几人的互动,谢清欢抽空一回眼,就看到他欠扁的模样,憋屈的气焰一下升了上来。 “你还笑?这都怪你!” 沈止无辜耸肩,“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逼着你喊的。” 谢清欢:“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喊。” “自己胆子小,还把错赖我身上咯。”沈止惋惜着摇头,“唉,傅小姐,交友需谨慎呀。” 谢清欢睁圆了眼,难以置信沈止这种绿茶行为,“沈止!你在挑拨离间啊!” 沈止“单纯”摊手,“我没有呀。” “……” 第138章 在伦城工作 林香香:“小姐,开枪那伙人已经被齐敏小姐解决,抓住了不少活口,正在审查中。” 傅施越拿起玻璃杯,指尖轻轻点着杯壁,缓声道,“透露一些信息给景眠泽,让他找佛卅买消息。” 林香香:“是。” 敲门声响起,谢清欢开着门探出一个头,小声说,“越越,医生过来给你做检查了。” 傅施越微微一笑:“好,进来吧。” 谢清欢赶紧推开门让医疗队进去,自己抓着手跟在旁边,忐忑不安等医生的检查结果。 医生检查完,说听力没有问题,谢清欢揪着的心才终于落回原位。 “越越,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谢清欢难受死了,幸好傅施越没有因为她这一嗓子出问题,不然她都不知道要怎么给她以死赔罪了。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没关系,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不要再自责了,想想晚上吃什么。” 傅施越握着谢清欢的手安慰。 谢清欢抹了抹眼角的水渍,软糯糯的开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煮。” “想吃酸辣口味的。” 谢清欢:“好,炒一个酸辣藕尖,还想吃什么?” “你自由发挥,我都喜欢。” “行,包我身上!我下去看看冰箱还有些什么菜。如果你想起还有什么想吃的,就让香香下来告诉我。” 谢清欢起身就要下楼做饭,傅施越笑着应下来。 一楼厨房 谢清欢拿好要用的东西关上冰箱门,沈止那副痞气不羁的模样骤然出现在眼前。 “啊!” 谢清欢又冷不丁被吓得浑身一抖,手里抓着的洋葱咕咚掉在地上。 “沈止!”谢清欢咬牙切齿,“你故意的吗?下次你过来可不可以先打个招呼?人吓人会被吓死的!” 沈止捡起洋葱,上下抛了一下,说着气人的话,“胆子小就得多练练。” 谢清欢抢过洋葱:“呵,我不需要。” 沈止看着空了的手心,挑了挑眉,“听说你们明天要走了?” “嗯。”谢清欢不情不愿回了个字。 “怎么不多玩几天?” 谢清欢看智障的眼神看向沈止,严重怀疑他明知故问,“沈老板,我的假期明天到期。” 你以为我不想玩吗?? 是谁放假前再三重复,不准迟到、不准请假,准时上班到岗的? 谢清欢:“老板,你忘记了吗?” “哦。”某人后知后觉。 沈止一手叉腰,一手撑着台面,问她,“你想在伦城多待段时间吗?我可以安排。” 他盯着谢清欢,像一只诱拐小白兔的大灰狼。 不怀好意! 谢清欢下意识想到这四个字,于是她果断抵制诱惑,“谢谢,不想要。” “真的不想吗?”沈止又问。 谢清欢眼神坚定:“不!” 她又不傻,沈扒皮明显挖坑等她跳,她才不上当。 “好吧。” 沈止站直身体,“有个伦城的项目转到你手里,资料发到你邮箱了,上班的时候记得了解跟进。” 谢清欢:地铁、老人、看手机… “你刚刚说的什么意思?” 沈止打了个响指:“意思就是,恭喜你,接下来要在伦城工作。” 【伦城地图,继续……】 第139章 回国?不回了 傅施越:“你明天不回国了?” “不回了。刚刚转接了一个工作项目,地址就在伦城。” 谢清欢苦皱着脸,“我就知道,在这里遇到沈扒皮肯定没好事。” 刚刚她抽空看了一眼资料,居然是办秀展,还要贴合伦城主题。 策划案一溜下来看得她头大,第一次接这种类型的项目,她语言不通,时间还紧张,这就是妥妥赶鸭子上架! 虽然项目有难度,但是奖励也很诱人,她想起当时沈止说的: “这个项目圆满成功的话,跟进设计师最后有至少六位数的奖金。 而且这个秀展有各大媒体关注报道,展现效果完美,设计师也能借此一炮而红,在设计界崭露头角。” 有奖金,有风头,有名声。 她想要的,秀展都有。 “要是这个项目跟好了,我能少走好几年弯路。我实在不舍得放弃这个机会。” 谢清欢戳着碗里的米饭,“但是,我又怕自己做不好,如果搞砸了,那我……” 耳边回荡起沈止阴森森的语气,“如果你搞砸了,不用我说,你自己混铺盖滚蛋。而且,这个领域,以后也没人再敢用你了。” “唉,鸭梨山大啊!”谢清欢抱头苦恼。 傅施越轻声鼓励:“项目无败绩的谢清欢小姐,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有我给你兜底,你大胆去干。” 谢清欢顶着她的鸡窝头,眨巴着大眼睛,“越越,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有傅施越在身边,她会更加安心。 而且,傅施越是她的后盾! 有傅施越做她的退路,即使最糟糕的情况发生,她被赶出工作室,她还能去傅施越的工作室打工,不至于成为行业弃婴,沦落做无业游民。 既然最不好的结果都已经预想好了,她也没什么可怕的,撸起袖子,就是大胆干! 成了,一跃成小富婆! 败了,也还是打工人一枚! 谢清欢自己给自己打气。 这种时候,傅施越当然会陪在身边,她完全没有犹豫就答应谢清欢留下来。 “好!我一定要漂亮拿下这个项目!早日实现小目标!” 谢清欢捧起碗扒拉饭,现在她干劲十足。 … 景眠泽:“薛貔貅,定三张明天回国的机票。” “你明天就回去了吗?”薛致修问。 景眠泽看他,“对,你不和我们一起回?” 薛致修摇头,“不回,我还要留在这里看秀展。” “你来伦城是为了看秀展?”景眠泽表情意味不明。 薛致修回的也快,“对啊。错过了多可惜,你不……”看吗? 景眠泽冷冷扯下嘴角,“你看吧。” 薛致修知道自己又完蛋了,“那个,阿泽… 我虽然是来伦城看秀展,但是我一听到你遇害的消息,我就马不停蹄、衣不解带来找你了。我发誓,这个我真没骗你!” 薛致修举着右手起誓。 景眠泽冷笑:“你骗我还少吗?我每次都是你顺带的。” “怎么会呢?你怎么这样想。你看看我的拳拳之心,我们兄弟十几年的交情,你咋还不信我呢。”薛致修冤屈。 景眠泽斜着眼睨他,“想我相信你,那你帮我办两件事情。” 第140章 沈止邀请我们看秀展 景眠泽:“想我相信你,那你帮我办两件事情。” 薛致修爽快答应:“你说,别说两件,十件事我都给你办了。” 沈止腿搭在桌子上,看着即将上当的薛致修嗤笑。 景眠泽:“第一件事,帮我订明天的机票。” “这个没问题,简单。我订三张,陪你一起回国。” 景眠泽表情淡淡的,也不在意,“随便你。第二件事,我想请你外公帮忙调查景响和景彻。” 说到第二件事,薛致修有点迟疑了,“阿泽,我外公已经不干那行二十年了。” 薛致修的外公年轻时是z国赫赫有名的黑道头子,势力盘根错节,人脉路子更是广到没边。 随着时代的变迁,整个大社会环境不断发展与变化,这位曾经呼风唤雨的人物转变意识。 他开始逐步将自身产业洗白,渐渐从那个充满血腥暴力的世界中抽身而出。 直到二十年前,他郑重向世人宣布金盆洗手,彻底退出江湖。 这些事情景眠泽自然也是知道的,不过,“老先生虽然退出道上已久,但是积累的人脉和关系还在。 景响他们势力盘踞在国外,情况尚不明了,为了不打草惊蛇,希望能借你外公的薄面,探查出一些信息。” 薛致修面色纠结,犹豫片刻后才说,“这个……我和外公说一说,现在好多当家人都变了,外公那边能查出多少东西真不好说,我只能说尽力试一试。” 景眠泽倒了一杯水递给薛致修,“谢谢。” 沈止抬动鞋跟敲响桌面,打断两人的谈话,“你们都回去,不看我的秀展了?” 薛致修倒是想看,“下次吧,秀展没有兄弟重要。” 沈止斜着眼冷笑,“阿泽是兄弟,我就不是了?薛貔貅,我们还是喝过同一个奶瓶的关系。” 景眠泽抬起眼看他们,想象薛致修和沈止含过同一个奶嘴,他就觉得有些接受无能。 互相吃口水,不脏吗? 薛致修要无语了,“沈老二,别整这死出!” 沈止还真给他演上了,拽着冷调抑扬顿挫,“冷酷啊!无情啊!都是兄弟,怎么待遇相差那么大?终究是我错付了。” 景眠泽:“……” 薛致修:“。。。。。” 周围没有一个正常人,有时候挺无奈的。 第二天 景眠泽在餐厅遇到了刚好在吃早餐的谢清欢。 “谢小姐早,你们今天回去,是几点钟的飞机?” 谢清欢嚼完嘴里的鸡蛋说,“我们机票取消了,先不回国。” 景眠泽擦手的动作一顿,“傅小姐也不回国吗?” “嗯,不回。她留下来陪我。” “怎么突然改主意了?你们打算去其他地方旅游?” “不是。”谢清欢抹干净嘴巴,接着说,“沈老板给了一个伦城秀展项目给我,所以我们还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景眠泽微微垂目,想起昨晚沈止提过的秀展。 谢清欢撑着脸问他,“景先生,那你什么时候回国?” 景眠泽抬眸,面不改色回答,“沈止邀请我们看秀展,所以我应该要等秀展结束之后才走。” “那我们岂不是可以一起回国了!”谢清欢弯着眼睛笑。 “是呀。”景眠泽嘴角勾起,俊逸的五官温柔得不得了,看得谢清欢心脏都忍不住怦怦跳。 第141章 朝令夕改景眠泽 “谢清欢,东西收好了吗?” 沈止和薛致修从楼上下来,刚刚出声的沈止继续开口,“我带你们到落脚的酒店,等下出发。” 谢清欢站起身,“好,我去拿东西。” 一边的薛致修也提醒景眠泽,“阿泽,我们十点四十的飞机,收拾收拾,也可以准备出发了。” 景眠泽神情悠然坐在椅子上,拿起咖啡轻轻吹着热气,缓缓说,“机票可以退了。” “什么?”薛致修脚步一顿,不明白,“怎么又退了?” “你帮了我大忙,要是连你想看的秀展我都不给你看,我会觉得很愧疚。” 景眠泽表情认真,像是为薛致修着想。 “你没开玩笑吧?机票退了再订就来不及了。” 薛致修被景眠泽整怂了,就怕他突然好心又在给他下套。 “退吧。留下来看完沈止的秀展再走。” 景眠泽走到沈止身边,拍着他的肩膀,微微笑,“我们不能辜负了沈二少的一番好意,还麻烦等下你带我们一起去酒店。” 沈止眼神复杂,望着景眠泽的背影出神,他喃喃低语,“朝令夕改,一点都不像他的风格。” “嘿,万一他就是良心发现了,要补偿我呢!”薛致修速度麻溜退票,笑得一脸灿烂。 沈止冷冷扯一下嘴角,“思想单纯。魔王才不会良心发现。” 薛致修抬手箍住沈止的脖子,“我不允许你忤逆阿泽!” “咳咳!喂!薛致修松手!” 沈止扒着薛致修的手,“快松手!不然我不给你门票了!” 薛致修一听赶紧放开手,挂着笑脸好声好气给他顺气,“诶,沈二少不能出尔反尔哦。” 沈止默默翻了个白眼,真不理解杀伐果决,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道家,怎么出了薛致修这样一个傻冒外孙。 一行人到达沈止所在的酒店,下车时沈止叫住了谢清欢,“秀展那边的负责人有事找我们,你跟我去一趟,行李先放着。” “哦,好。”谢清欢闻言放下手里的东西。 身边的傅施越:“行李交给我们,你放心去吧。” 谢清欢抱着傅施越道了一声谢,坐上沈止的车一起去工作了。 景眠泽走到傅施越身后,对林香香说,“谢小姐的行李麻烦你负责,我先带傅小姐上去。” 说完,他就抓起傅施越的手搭到他的小臂上,认真看着她,“扶好,我带你走。” 傅施越想着林香香看顾的东西有些多,便顺着景眠泽的意思跟他一起先走。 被安排的林香香叫来酒店工作人员,让他们找人把行李都送上去,等她交代清楚抬头看时,已经看不到景眠泽和傅施越的身影。 电梯里 景眠泽终于又能安安静静和傅施越独处了。 他细细看着傅施越的侧脸,出声打破沉寂,“昨天晚上,救命的酬金已经转过去了。” 傅施越粉唇微动,“我知道。” 昨天晚上大金额一入账,林香香立马就告诉她了,还顺道说了一嘴景眠泽不够大气,连钱都要拖到半夜才发。 想起林香香当时嫌弃的语气,傅施越就忍不住想笑,弧形漂亮的微笑唇上扬,墨镜下的半张脸,如妍似玉,光彩动人。 第142章 位置窄,我带你出去 景眠泽:“傅小姐最近有安排吗?” 傅施越:“景先生有事?” “因为我耽误了你原本的伦城之行,我想趁这段时间给你弥补一下。”景眠泽斟酌后开口。 傅施越:“我来伦城陪清欢度假,她现在要忙工作,我眼睛不便也不想出去,谢谢你的好意。” 景眠泽早预感傅施越会拒绝他,倒也没有多惊讶,脾气极好说,“是我考虑不周。 但是我真的很想感谢傅小姐这几天的帮助,我想请你简单吃顿饭,希望能给我这个机会。” 景眠泽安静等着傅施越的回复,语气诚恳,尺寸拿捏刚好,不过度强求。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他都是出于礼貌想要答谢一番。 傅施越才拒绝过他,面对他简单一顿饭的要求,要是再次拒绝,反而过于拿乔了。 还没等她回复,“叮”,电梯门打开,有几个拿着箱子和背包的人走了进来,电梯空间一下变得狭窄。 景眠泽见此,揽住傅施越的薄肩,和她换了一个位置。 高大的身影挡在她面前,隔断外人的推挤,为她圈出一方自由的空间。 很快电梯到了楼层,景眠泽看了眼挡在面前的行李箱和手提包包,声线沉磁说,“我们到了,麻烦让一下。” 行李的主人公迅速拉过箱子和包,空出一人可过的位置。 景眠泽眸光一闪,笑着和他说了句谢谢。 然后转身把傅施越搂在怀里,他低下头悄声在她耳边说,“位置有点窄,我带你出去。” 温热的气息打在耳畔,男人宽厚的胸膛紧贴着她的手臂,说话时候的轻微震感,也一并传导过来。 傅施越身体微微一怔,鼻尖飘荡一股淡淡的兰花香,好像是景眠泽衣服上的味道。 景眠泽浅粉的薄唇从她耳边离开,留意到傅施越耳后一小片肌肤肉眼可见变成粉红,还泛起点点的小颗粒。 他嘴角不禁一弯,眼眸溢出晶亮亮的笑意。 一对年轻男女先推着行李从电梯出来,景眠泽跟在后面护着傅施越走出来,女生刚好扭头看,眼睛看到景眠泽那张立体俊逸的脸时,瞬间站在原地看呆了。 旁边的男生偏这时候出来煞风景,“老婆,我们住哪个房间?房卡在哪里呀?” 男生撅着屁股在包里掏东西,女生星星眼看了一眼身姿挺拔如青松,举止优雅的景眠泽,又看了一眼自家啥也不是的男朋友。 表情一耷,她反手对着男生屁股就是一巴掌,“注意形象!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女主指着前边的景眠泽,“人家做男朋友要颜值有颜值,要身高有身高,还知道搂着抱着。 你呢,除了会叫老婆,啥也没有!居然还要我提行李。哼!” 女生把行李箱推开,一对比,她现在看自己男朋友那是一千个、一万个不爽加嫌弃。 女生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景眠泽和傅施越都没有走远,那些话他们还是听到了。 景眠泽无声勾着嘴笑,表情暗喜,对女生说的“人家男朋友”的误会甚是满意。 重点落在“搂着抱着”的傅施越,轻轻挣了一下肩上手,“谢谢景先生,可以了。” 景眠泽虽然不舍得怀里的清香软玉,但也知道见好就收,乖乖松开她的肩膀。 第143章 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 景眠泽不舍地松开手,柔声道,“等我安排好了,我再告诉你吃饭的地方。” 傅施越从他怀里退出来,轻轻颔首,“可以。” 这句话,算是答应了景眠泽之前请吃饭的邀请。 终于如愿以偿的男人无声笑弯了眼,傅施越哪里知道笑得灿烂的景眠泽,竟然对她耍心机。 “大小姐!”不远处林香香跑过来。 景眠泽快速收敛起自己的表情,再抬头时,已是文质彬彬的样子。 他对傅施越说,“我住你对面,如果有什么事情,你找我。” 傅施越脸上带着浅笑,“谢谢。” 作为贴身保镖的林香香:请问你哪位?你一个男人能帮什么忙?小姐有事当然是找我呀! 一天内两次被他莫名抢了分内事,林香香对景眠泽有种深深的危机感。 z国,傅家 张凯衡带着人把聘礼都带走,临走时他还找了傅老爷子道别,“傅爷爷,打扰了。” 他对着老人家深深鞠躬。 傅老爷子懒得抬眼看他,“别叫我爷爷,以后我都不想在傅家看到你。” 说完他抓着红木拐杖敲地,不满的声音似在催促张凯衡赶紧走。 张凯衡眼中滑过一丝暗光,直起身体不紧不慢说,“傅老先生保重身体,我先走了。” 说完,张凯衡和对面的傅霆彦对视一眼,一点不拖泥带水带着人和东西走出门。 乱糟糟的碍眼东西都被清出去,傅老爷子看整个大厅都顺眼畅快了不少,连心里一直堵着的气都散了。 傅霆彦突然出声,“爷爷,我出去送一下。” 还没等傅老爷子答应,傅霆彦就迈步跟上了张凯衡。 傅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气愤的梗着脖子,一边摇头一边叹气。 不理解都这个时候了,傅霆彦怎么还能和张凯衡这种人面兽心的人聊来? 傅霆彦沉着脸走到张凯衡旁边,“凯衡,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张凯衡言语气恼,“你当时和我保证说一定行得通,你们家里人肯定同意,所以我才配合你先斩后奏把聘礼带到傅家。 现在我丢了这么大一个脸,还被你爷爷抓住了把柄。霆彦啊,你是真的在帮我忙吗?” 想到傅家前后态度相差那么大,张凯衡忍不住猜想,傅霆彦不会联合一大家子人故意整他吧? 被他误解,傅霆彦脸色更加难看,“我初心是好的,只是没想到爷爷会查到你的那些事。” 说起这个傅霆彦也觉得奇怪,张凯衡的恋情都在国外,这么些年国内圈子都没有挖掘出的隐私,傅老爷子居然还查了出来。 那些陈年往事的照片、视频他手上全部都有,看来他为了傅施越,真是实打实的劳心劳力。 “我反正面子没了,东西听你们的话搬走了,你们最好说到做到,把那些东西销毁!” “你放心,爷爷只想你撤回对傅施越的求亲,你照做后,他应该不会再拿那些东西威胁你。” 毕竟傅家和张家没有龃龉矛盾,傅老爷子不会多此一举,给自己增加仇敌。 【答案揭晓,始作俑者是傅霆彦,有谁猜到了吗?】 第144章 请吃饭 张凯衡呼出一口闷气,烦躁不耐,“希望如此!让你家老爷子管好嘴巴,我们两家人才能安安稳稳过这个年。” 傅霆彦点头,“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 上车前,张凯衡回身,力道不大锤了傅霆彦肩膀一拳,“当不成大舅子,还可以做朋友。改天我们一起喝酒。” 傅霆彦脸上扯出一个笑,“好,我请客。” 车子从傅家院子一辆辆开出去,傅霆彦瞳眸幽黑如水,像一口望不透的黑井,无端生怖。 他转身,傅老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杵着拐杖站在门口。 看到傅霆彦恋恋不舍的模样,傅老爷子重重一哼,“像他这种人渣,你以后给我别来往!” 傅霆彦沉默看着他,没打算进屋里去,长腿一抬便转去车库开车。 傅老爷子对他这副对着干的做派特别不满意,气急地拿拐杖猛敲地板, “反骨仔呀!想不到把你养成一身反骨!你还要请他吃饭,我都嫌脏了我傅家的钱!” 傅老爷子在他身后破口大骂,气得咳嗽,傅霆彦充耳不闻。 … 今天,景眠泽约好了傅施越共进晚餐,出门的时候,他们刚好被薛致修遇上了。 “这个点了,你们要去哪儿呀?”薛致修发自真心的疑问。 景眠泽回答模糊:“出去有事。” 薛致修好奇:“什么事情,还要带傅小姐一起去?” 被提到的傅施越倒是回答坦荡,“景先生为了答谢我,请我吃饭,薛先生要一起吗?” “哦,原来是吃饭呀。我还以为什么事要遮遮掩掩的。”薛致修对景眠泽笑得促狭。 然后在景眠泽不好的预感中说出了那句,“我也没吃饭,反正阿泽请客,我们一起呀。” 景眠泽嘴角微不可察抽搐了一下,这个时间点遇到薛致修,是他倒霉。 景眠泽绕到薛致修那边,用两人可听见的声音说,“今天特殊,下次我再请你吃饭。” 谁知薛致修这个大愣子直接开口问,“今天咋了,多我一张嘴不行?” 景眠泽无语到当场扶额,一旁的傅施越好心张口,“薛先生有什么事吗?” “还不是……唔……”薛致修刚要告状,景眠泽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大嘴巴子。 “没事!我们一起去吃饭。”景眠泽朝傅施越的方向微笑。 低下头眼神冷冽看着薛致修,隐隐警告道,“你也别说话了,留着嘴巴吃饭。” 薛致修睁着眼睛:“唔…唔…唔唔…唔…”我可以一起去吃饭了? 景眠泽皮笑肉不笑,“对,你,跟我们一起吃饭。” 薛致修点头表示知道了,拍着景眠泽的手让他从嘴上拿开。 景眠泽放松手掌,感受到手心一阵湿润,蓦的反应过来是薛致修的口水。 他眉头死拧,满脸嫌恶伸手在始作俑者身上擦,但口水擦掉了他仍然觉得恶心。 景眠泽轻声道:“傅小姐,我去下洗手间,麻烦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 得到傅施越的回应后,景眠泽步履匆匆往洗手间的方向大步快走。 火急火燎的样子看得薛致修直感叹:“阿泽这洁癖呀,啧啧啧,真受不了。” 转头他又对傅施越笑道,“别站在这儿了,我们去车上等他。” 等景眠泽洗好手找过来的时候,薛致修已经和傅施越坐在车后座,聊得热火朝天 第145章 傅小姐,我跟你讲…… 等景眠泽洗好手找过来的时候,薛致修已经和傅施越坐在车后座,聊得热火朝天。 景眠泽清咳两声,打断友好交流的两人,“薛致修,我手不方便,你来前面开车。” 他挥了挥包着纱布的左手,暗示薛致修到驾驶座。 薛致修眨着无辜的双眼,“可是我不知道地址。” 景眠泽:“……我来给你当导航。” 薛致修表示怀疑:“你呀?导得明白吗?” 景眠泽忍不住咬了咬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当、然!下来!” 薛致修不情不愿换到了驾驶座,副驾驶的林香香到后面陪傅施越坐在一起。 景眠泽抬眸看了眼傅施越,坐姿恬静,优雅美丽得像一幅宫廷油画,他郁闷的心情稍霁。 原本不出意外应该是他和傅施越坐一起的,可惜出了薛致修这个大意外。 想到这里,景眠泽看薛致修的眼神都带冰渣子,真想把这个碍眼的电灯泡踢下去。 浪漫的双人烛光晚餐变成四人桌,已经让景眠泽足够心塞,他没想到,令他更崩溃的还在后面。 薛致修:“傅小姐,你觉得这里的牛排怎么样?” 傅施越咽下嘴里的肉,缓缓道:“口感稍微硬了些。” “没错,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我吃过口感最好的牛排,是在e城的一家西冷餐厅点的,像牛肉质感这些和不同养殖场的有关联。 傅小姐,我跟你讲,我之前去过A市的一个养殖场,里面的牛都是……” 薛致修滔滔不绝地说,傅施越听得认真。 薛致修:“傅小姐知道哪里产的葡萄酿酒最有回味吗?” 傅施越摇头:“不知道,还请薛先生赐教。” “我跟你讲,这葡萄呀,必然要选w城的葡萄园。我之前去那个葡萄园叫巴拉巴拉……” “我跟你讲傅小姐,你是没去过s区的松树林,我之前去那里巴拉巴拉……” 薛致修小嘴叭叭个不停,说得绘声绘色,傅施越支起手,和林香香一起听得津津有味。 四个人的餐桌上,只有东道主景眠泽插不上话,食同嚼蜡。 他第一次知道薛致修原来去过这么多地方玩,也第一次知道,薛致修如此聒噪…… 景眠泽几次企图用眼神让薛致修闭嘴,奈何薛致修钝感力十足,把他投射过去的眼刀子,屏蔽得一干二净。 饭后,傅施越连声夸赞,“薛先生见多识广,阅历好丰富,今天我听君一席话,也涨了不少见识。” 林香香同感附和,“对,你懂好多东西。” 薛致修对于她们的夸奖,都是照单全收一点不谦虚的,“那不是!我去的地方可多了,下次和你们说我出海的事情,那个更有意思!” “好啊。”傅施越灿笑着说。 她还挺喜欢薛致修的性格,大大方方、坦坦荡荡,言行赤诚又直白,聊起天来很轻松,也很有趣。 景眠泽维持着仅有的微笑,问傅施越,“傅小姐需要点些餐后点心吗?” “不用,谢谢景先生。” 听薛致修讲故事的时候,她不知不觉吃了不少东西,已经没有余胃吃别的了。 景眠泽:“好,那我们回酒店。” 景眠泽走在前面,先一步打开后车门,等傅施越走来坐进去。 等傅施越坐好,他准备关车门时,另一侧车门被薛致修打开,他堂而皇之坐在了傅施越身边。 景眠泽沉着声音看他,“薛致修,你开车坐那里干什么?” “啊?我喝了酒,不能开车。”薛致修靠着车座,一脸真诚表示他是遵纪守法好市民。 林香香这时开口,“我没喝酒,我开车。如果我走错路,景先生在旁边提醒我。”说完她转到驾驶位。 景眠泽直愣愣站在车外,盯着被孤零零剩下来的副驾驶,脸上最后一丝勉强的笑容垮掉。 景眠泽大力扣上安全带,慢慢磨着牙。 他发誓! 他今晚就给薛致修父母打电话! 让他们赶紧给薛致修相亲、找对象,防止他到处孔雀开屏,沾花惹草!! 第146章 景彻的消息 几天过去,打听景响和景彻的消息有眉目了。 薛致修:“我外公能查到的东西都在这里。 景彻和景响加入欧区最大的黑势组织,里面势力关系复杂,对外部的探查很敏感。外公能力有限,没有查到太多信息。” 景眠泽翻开资料看,大概写了景响和景彻进入黑势组织前的经历,还有他们如何进入组织,前期在组织内做的一些事情。 “没有查到他们现在在哪里吗?” 景眠泽看完资料,没有从中获得太多重要的线索,他有些失望。 薛致修:“没有查到。他们狡兔三窟,仇敌不少,天天在外面放迷雾弹。 外公说,如果你要查他们的话,最好是找专业的跨国际势力去查。 有一个叫佛卅的国际雇佣兵组织,之前有人从他们那里听到过景响和景彻的消息。” 景眠泽口中重复,“佛卅,雇佣兵组织。” “嗯,我昨天还特意搜了,正常浏览器完全搜不出来,必须要登录特殊网页才能进去。 佛卅以国际护卫出名,很多大人物出行,或者重要的东西运输,都会雇佣佛卅的人为他们保驾护航。” 薛致修把他知道的都说出来了,还给景眠泽打了一记预防针。 “佛卅算国际上排的上号的着名雇佣组织,信誉风评还算好。只是和他们做交易,价格一点都不便宜,你做好心理准备。” 景眠泽心中有数,有一些钱他不得不出,而且还要花的有价值。 能花钱买到景响、景彻的命,对他来说,算物超所值。 … 郊外别墅 有人来报:“二爷,任务失败,九夜跳楼死了。” 景彻拿毛笔的手一滞,笔端在宣纸上晕出一团黑墨。 “一彻万融”的“融”字因这一笔彻底溶开了。 景彻眼睛漆黑,声音阴冷寒森,“其他人呢?” 说话的手下单膝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回答,“其他人,失踪了。” “废物!” 景彻将手里的毛笔砸过去,黑色墨汁“刷”的,在手下的侧脸留下浓浓一笔痕迹。 手下赶紧“嘣”的双脚跪下来,低头俯在地上,“二爷息怒!” “查到是什么人做的?” “没……没有。”手下嗓音颤抖,咽了咽口水,“那些人手脚很干净,行踪难查,我们……派出去的人都查不到……” 手下说到后面,周围的空气好像结了一层冰,景彻身上的冷气宛如刀一般悬在他的脖子上。 “查不到?”景彻抬脚走到他面前,手下只悄悄瞥到一对锃亮的鞋头,然后头皮一疼。 “很好!养你们那么久,我养了一群饭桶!!” 景彻抓着头发仰起他手下的脸面对他。 “给我查!我要知道是谁在帮景眠泽! 我不信几年时间,景眠泽在国外就有这种本事,敢不留痕迹劫了我的人!” 景彻三分肖似的五官上全是阴狠凶鸷。 他本计划在国外弄死景眠泽,趁着景眠泽丧事期间对景家动手脚,然后一步步蚕食和瓦解景泽集团。 要是有人暗中保护景眠泽,他就更不方便对他下手,那他的计划要如何进行? “把不识好歹的人找出来!杀了!” 胆敢和他景彻对着干,他肯定要把这些人揪出来,清理干净! 第147章 视力再次恢复了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床上,傅施越悠悠转醒。 刚一睁眼,她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今天的眼睛似乎格外沉重,有一种发胀的感觉,隐隐约约之间,还能察觉到一丝丝微弱的光亮。 傅施越按耐住激动的心,如往常一样,面色平静在餐桌前享用早餐。 吃完早餐后,她按照每天的习惯做起眼部按摩。 轻轻用手指按压着眼周的穴位,感受那微微的酸痛和舒适,做完每日的眼部按摩,最后要给眼睛热敷半小时。 傅施越摘下电热眼罩,原本被压弯的浓密睫毛慢慢舒展开来,恢复成自然弯曲的状态。 她缓缓睁开眼睛,露出黑亮如宝石的眼珠,只是瞳孔周围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水膜,导致她的视线朦朦胧胧,仿佛隔着一层轻纱。 傅施越并没有因此心急,她先是闭上眼,缓慢转动眼球,让眼珠子在眼眶里来回滚动几圈,然后再睁开眼睛。 如此反复数次之后,她惊喜地发现,眼前原本模糊不清的画面果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傅施越从躺椅上站起来,欣庆异常,她的视力又恢复了。 傅施越先慢慢绕着房间走了一圈,仔细看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摆设,将每一个细节尽收眼底。 然后踱步来到窗边,伸手拉开了玻璃窗户,刹那间,外面喧闹繁华的世界一下子涌入了眼帘。 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匆匆忙忙;路边的商店门口人头攒动,整个世界生动展现在她眼前。 不远处有一个街头小剧场,那里有人在演奏乐器,有人在表演,表演的人还会拉围观的观众一起上台载歌载舞。 傅施越出尘艳丽的脸上洋溢微笑,看着那处的欢声笑语,格外认真。 大概是被外面的热闹传染,傅施越也动了想出门玩的心思。 这段时间谢清欢忙工作,每天早出晚归,有时候几天都看不到人,这会儿去看看谢清欢,顺便给她一个惊喜。 正被念叨的谢清欢打了一个喷嚏,她敲了敲昏昏沉沉的脑门,自言自语道, “哎,不会是连夜加班感冒了吧?别呀,我工作还没做完!病毒们,求求了,你们晚点再来……”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嘀嘀咕咕往前走,迎面刚好走来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两人擦肩而过,谢清欢单手捧着颜料箱,突然箱子滑了下来,恰巧掉在男人的手提包上。 “铛” 颜料箱挂扣弹开。 箱子里的调色盘还有没用完的颜料,瞬间,那些五颜六色的颜料一下全部洒在黑色包上,男人和犯困的谢清欢皆是震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谢清欢第一反应是向对方道歉,还匆忙从包里掏出了纸巾,蹲下来给男人擦包。 安鲁一把推开谢清欢,操着一口B国语言,指着自己的包,“你是故意的!你不要碰我的包!” 谢清欢被推搡得坐倒在地上,一脸迷惑,“对不起,我听不懂你说的语言。你会说z国话吗?” 安鲁也不明白谢清欢在说什么,但是看她一路无辜的模样,以为她不承认错误。 他上前一步揪起谢清欢的衣领,怒声斥责:“你撞到我,把这些东西弄到我身上,你难道还想要狡辩吗?如果你今天不和我道歉,我不会放过你!” 谢清欢被他提着领口抓起来,对方凶神恶煞,她生理反应就是感到害怕。 她一手捂着衣领,一手拍男人的手,着急慌张到飙母语:“喂喂!你干什么?有话好好说说,不要动手!松手!你再这样我要叫非礼了!” 安鲁鼓着眼睛:“你还想要跑?不可能!我的包和衣服都因为你毁掉了!我不会放你走的!” 谢清欢害怕死了,赶紧扯着嗓子叫人:“来人啊!非礼啊!救命!” 谢清欢的叫声实在响亮,很快引来路人的注意,路过的景眠泽也听到了她凄厉的呼救。 安鲁看了看周围开始议论纷纷的人,扬起粗眉大声道,“女人,你在说什么?你好吵!现在我要把你抓去警察局!我们的事情交给警察处理!” 景眠泽认出了谢清欢的背影,正打算出去阻止那个男人,这个时候一道身影快速跑了过去。 “奥——痛—痛—放手!” 一只大手用力抓住了安鲁的手腕,他吃痛大叫,不得不放开谢清欢的衣领。 沈止扶住一脸惊恐的谢清欢,皱着眉头问,“谢清欢,你干什么了?” 谢清欢惊魂未定,往他身上缩了缩,“我……我的颜料盘一不小心掉到他的手提包上面,我本来给他道歉,还想帮他弄干净。但是他就突然抓我不放,还想把我带走。” 谢清欢越说越委屈,被一个五大三粗的陌生男人逮着不放,真的吓死她了。 安鲁捂着手,见沈止和谢清欢认识的模样,就知道他们是一伙的,局势变成了以一对二,他更加气愤出声, “你们以为找来帮手就不用负责了吗?我的包,我的鞋子,我的衣服、裤子,这些都是被你弄脏的! 地上这些颜料就是证据!你无法抵赖!别想逃跑!” 安鲁指了指地上,又指了指谢清欢,他出国出差,这一身行头都是精心准备的门面,现在被毁了,他可不得生气。 沈止看他指手画脚,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激动得唾沫星子都要溅到他们脸上来。 “停!这个给你!” 沈止打断安鲁的愤慨发言,掏出一张空白支票,让他自己填数字。 围观人群里,景眠泽见沈止出现给谢清欢解围,他寻思着自己也不用上去凑热闹了,准备退出人群离开。 谁知一转头,竟然看到了傅施越。 傅施越缓缓向人群走来,她隐约听到了谢清欢的声音,看见走道围了一群人,她预感可能是谢清欢遇到麻烦了。 “不好意思,请让一下。” 傅施越一边拨开位置往里挤,一边探着头朝包围圈中心看。 景眠泽看着她的动作,表情愣怔,偏开身体给她让路,满目愕然注视她从自己身边走过。 “清欢。”傅施越确定谢清欢在里面后,更是着急要挤开看众进去。 但是这些看热闹的人里,不乏一些牛高马大的外国人,傅施越单薄的身子在他们面前,就像蚍蜉撼树,对方一动不带动的。 奇奇怪怪的味道充斥在鼻子里,傅施越忍不住皱起眉头,难受的掩住鼻子。 也有一些人心思不纯的人,看傅施越容貌好看,身材姣好,又是孤身一人,还会故意挤推傅施越,挡住道不给她过。 其中一个棕发高个子男人,故意用肩膀撞傅施越的脸,幸好她闪的快,没有被他的肩头杵到脸。 只是因为角度问题,她脸上的墨镜被不小心打掉了。 傅施越手快接住墨镜,才免去这副墨镜被人踩踏到粉身碎骨的结局。 高个子男人双眼放光,神情惊艳地看着傅施越,眼神油腻盯着她,还对她挑逗一笑,吹起了口哨。 看到这一幕,景眠泽怒火腾地冲上来,英俊立体的五官瞬间阴沉无比。 【大家的意见君君有看到,字数和内容在多更哦,晚些还有一章】 第148章 一出语言不通的乌龙事件 景眠泽迈着大长腿来到傅施越身边,攥住她的手腕,把人拉到身前揽住。 他比高个子男人高出半个头,一站定后,他肩胛使力,对着男人瘦板似的肩膀就是一撞。 “嘶—呀—” 高个子男人被撞的一个趔趄,痛呼一声。 这突如其来的撞击,让他心底涌起一股无名火,他迅速转过身,准备找麻烦。 男人刚刚扭过头,毫无预兆对上一张如冰窖般冷峻的面庞。 景眠泽微垂着眼睛看他,几缕刘海散在额前,漂亮的瑞凤眼瞳孔漆黑,宛如无尽的墨夜。 那双眼睛直直凝视着眼前之人,仿佛一团吞人嗜血的黑雾,对敌人张牙舞爪扑来。 高个子男人被景眠泽寒冷瘆人的眼神刺得一惊,两只手臂寒毛直立,居然硬生生被吓到冒起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男人看了眼被景眠泽搂在怀里的傅施越,再看向景眠泽极度不爽的脸色,紧张咽了咽口水。 最后屈服在景眠泽可怖迫人的气场下,他选择低下头,然后捂着肩膀忍气吞声走开。 傅施越和景眠泽紧紧贴在一起,她只觉得对方的体温好像都传导了过来。 她感到不适应,下意识用力推了一下景眠泽,想要拉开彼此之间过于亲密的距离。 “谢谢。”傅施越轻声道谢,从他身前抬起头。 景眠泽低头看她,两人四目相对,视线交汇。 傅施越看到了一张过分漂亮的男人脸。 五官立体俊美,每一处线条都恰到好处,既不显得娇柔,又不失男子英气。 白皙健康的肌肤温润细腻,薄薄的嘴唇似勾非勾,透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尤其是那双好看的瑞凤眼,形状流畅优美,望着人时犹如一池春水,波光潋滟,多情温柔。 所有比例刚刚好,浓淡相宜,儒雅且贵气。 看傅施越流露出惊艳的神色,景眠泽嘴角微扬,眼眸随之轻轻弯起,缀起缱绻笑意,深情的瑞凤眼便更加勾人了些。 可傅施越不知道,现在的她,才叫勾人心魄。 景眠泽目不转睛凝着她眼睛,剔透的清,净澈的黑,宛若盛了世界上最完美无瑕的黑珍珠,一眨一动都是世间翩鸿宴。 景眠泽不由赞叹,眼前是他所见过最动人心魂的景色,迷迭勾人不自知。 他透过傅施越的清亮黑眸看到了他。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眼里看自己,黑瞳中倒映出他,就像他正被她拥有。 这种感觉,很奇异,无法言清。 怂恿着他,驱使着他,让他情不自禁想永远印刻在她的眼睛里。 景眠泽和她对视,深深望着眼前的姑娘,璨然笑开。 傅施越,这下真的,只能是你了。 “傅小姐,不认识我了吗?”景眠泽看着她道。 傅施越收回目光,敛下眼眸,从她撞到景眠泽胸前,闻到清浅的兰花香时,她就知道是他了。 只是,她没想到,景眠泽原来长这副模样。 与她原本想象的样子相差得有点大,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景眠泽见她沉默不语,以为她当真没认出来,他曲下长腿,双手撑着膝盖,和傅施越平视。 “第一次见面,我是景眠泽。”他声线格外轻柔,低磁。 傅施越嘴角微抿,抬起眸子看着他认真道,“我希望,你不要和任何人说我眼睛的事情。” 景眠泽眸光微闪,从她细微的表情中读出暗藏的警告。 她视力恢复了,但她不想要别的人知道。 她现在在拜托,或者换一种说法,是在警醒他,不能把她的事说出去。 景眠泽看着慢慢展露出一点点利爪的傅施越,只觉得她极为可爱有趣。 他真的迫不及待想知道,傅施越全部的样子是怎样的模样。 人群中心,安鲁气急败坏:“你给我一张空支票是什么意思?说我这些东西一文不值吗?你们不打算对我作出任何道歉和补偿吗?” 安鲁甩着空支票,表情愤懑,说完后捏住支票两端,当着沈止的面把支票撕了细碎。 还特别羞辱人地把碎纸往沈止他们的方向一撒。 被冒犯到的沈止顶了顶腮,单手解开衣领扣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特么不要钱!你到底想干什么?” 安鲁看沈止解扣子、撸袖子的动作,虽然不懂他说的话,但也看得出来他想要靠动手解决问题了。 于是安鲁更加声量逼人,“喂!你们有错在先!难道你还想打人?如果你敢揍我,我肯定也不会放过你!” 他的激动声音吸引了傅施越的注意力,眼看双方误解越闹越大,傅施越抬步就想进去帮忙。 一旁的景眠泽却拉住了她。 “别去。你不是说了不想要别人知道你视力恢复了的事?” 傅施越面露难色:“可是清欢有麻烦,我要去帮她。” “我去也可以帮她,我替你去。” 景眠泽松开她的手,拿过她手里的墨镜,给她轻轻戴上。 “你乖乖在这里看,我帮你保守秘密。” 话说完,他搂住她的薄肩,推挤开围观的人,带她站到了最前排。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你们之间有误会。”景眠泽说着流畅的B国话,走到安鲁面前。 “景先生!” “阿泽。” 沈止和谢清欢对于景眠泽的出现,都觉得意外。 景眠泽:“这位先生误以为你给他空白支票,是在侮辱他,所以他才这么生气。” 沈止无语,“我给他支票是让他随便填,那个钱就当赔给他的。怎么还能变成侮辱了?” 景眠泽也觉得很荒唐,关于这个语言不通闹出的大乌龙,他向安鲁耐心解释了一番。 最后让沈止重新拿了一张空白支票,给他填写补偿金额,事情才了结清楚。 第149章 用钱可以摆平的事情 谢清欢双手合握做感谢状, “景先生,还好你及时出来救场,不然都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真的,真的,太感谢你了!” 景眠泽微笑,“不客气,应该的。” 谢清欢好奇:“你和那个大叔说的是什么国家的语言?” “B国。” “你说的那么好,是以前在B国留过学吗?” “不是。之前有几位B国的客户,为了方便沟通,我自学了B国话。” 谢清欢觉得他更厉害了,“从自学到精通,你真了不起。” “精通谈不上,简单的交流是没问题的。” 傅施越走过来,听到景眠泽说的话,觉得他说得太谦虚了。 单是他这口音、腔调,还有言语转换速度,可一点不简单。 傅施越笑着说:“景先生谦虚了,如此切换自如,你的水平在简单交流之上。” 谢清欢见到傅施越走来,神情惊喜,“越越,你怎么来了?刚刚的事情你也听到啦?” “嗯,听到了。动静那么大,你有没有受伤?”傅施越抓着谢清欢的手问。 “没有事儿!那个大叔就是说话声音比较大,脾气比较暴躁,人比较凶,没有对我做什么。” 谢清欢语气故作轻松,“本来我还困得不行,被那个大叔这么吼,整个人都清醒了。” 沈止在一旁嘲笑她,“之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也不知道是谁?” 被拆穿的谢清欢瞪他,“你憋说话!” 谢清欢衣服在和安鲁争执的时候被粘上了颜料,沈止瞥了眼那花花绿绿的衣领,对她冷哼: “别啰嗦了,快回去捯饬捯饬自己,抓紧时间补觉,下午还要核对项目细节。” “哎,你好烦啊。” 谢清欢现在听到工作就脑仁疼,“就知道催催催,压榨老员工。” 沈止觉得好笑,“被压榨的谢老员工,你要不要看看刚刚那张支票上面写了多少钱?” “。。。。。。” 谢清欢仿佛被人拎住了后脖子,表情僵住。 她双手捂着耳朵,“哎呀,头疼,头好疼!好困啊,我要去睡觉了。越越拜拜。” 她打了个夸张的哈欠,对傅施越挥完手,立刻拔腿就跑,落荒而逃的心虚感几乎溢出屏幕。 看谢清欢跑没影了,傅施越才缓缓出声:“沈先生,刚刚补偿的钱是多少?我帮清欢给。” 沈止挑眉,看向她,“不至于。为优秀员工付出的这点代价,还在我承受范围内。” “既然是沈先生自愿的,还请你以后不要拿这个事情威胁清欢。她不喜欢别人逼她做事。” 傅施越尚且还哄着宠着的人,怎么能让沈止抓着谢清欢的小辫子仗势欺人? 傅施越表情淡淡的,唇边还弯着一抹笑,看起来极好相处,但是字里行间却在敲打沈止。 作为谢清欢的朋友,她有能力给她补上这笔钱,可沈止拒绝了。 既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么这就不是谢清欢欠沈止的,也不是他拿捏谢清欢的把柄。 景眠泽扫了眼被警告的沈止,见这位混子爷脸色隐隐发黑,他嘴角悄悄勾起笑,觉得内心好不自在,沈止也有这样下不来台的时候。 傅施越接着道,还给了沈止一个台阶:“谢谢沈先生这次慷慨解囊,若是以后想要回这笔钱了,可以联系我。” “我像这么小气的人吗?”沈止觉得傅施越对他有偏见。 “这个钱公司报销,不用她还。以后我也不会拿这个吓唬她,你觉着满意吗,傅小姐?” 傅施越微微点了下头,浅笑盈盈,“如此甚好。沈先生不拘细行,必会生意兴隆。” 沈止撇嘴,现在说话倒是说得好听。 他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行了,我也要去补觉,你们俩聊吧。” 说完就顶着疲惫的样子走了,等他走远,景眠泽才靠近傅施越。 “傅小姐为什么不谢谢我?” 傅施越答的很快,“谢谢你。” 景眠泽忍俊不禁,清磁低柔的笑声传至她耳畔。 傅施越不明白他笑什么,疑惑看向他。 这倒是顺了景眠泽的意,他低下脑袋,和傅施越对视,盯着墨镜后面那双漂亮的黑眼睛,缓缓道,“你打算怎么谢我?” 傅施越微怔,着实没想到景眠泽会主动讨要谢礼。 她犹豫几秒开口,“你想要什么?” 景眠泽眼眸微颤,沁出层层笑意,不假思索说,“想要你……” 对于他的这个要求,傅施越秀眉下意识皱起。 还没等她回绝,他突然弯下腰朝她凑近,两人距离近到几乎脸贴着脸。 景眠泽微微偏头,嘴巴碰着傅施越的耳垂而过,停在她的耳边,“……抽空和我切磋切磋外语。” 温热的呼气声打过来,痒痒的直往耳朵里钻,傅施越动作极小缩了一下脖子,不过还是被景眠泽捕抓到了。 他露着牙齿无声笑起来,看傅施越哪里都觉得格外的好,真是一个大宝藏。 “景先生,请自重。” 傅施越后退半步拉开距离,适才扰人心智的暧昧氛围才渐渐消散。 景眠泽背着手直起腰,脸不红,心不跳说,“我是一个很自重自爱,洁身自好的男人。”他又不是对谁都这样。 鉴于景眠泽多次冒昧的举动,傅施越对他自吹自夸的话表示怀疑。 “景先生要和我切磋什么?” “傅小姐也会B国话吧。” 景眠泽是猜的,傅施越当时要为谢清欢解围,估计是听懂了B国话。 傅施越:“我说的没有你好,不用切磋了。” 她对自我认知准确,这绝不是推脱的话,论流畅程度,景眠泽的B国话的确说的比她好。 景眠泽遗憾叹气,眼底闪着狡黠的暗光,“看来这个谢礼是要不到了……不如,这个先记下来,以后我想到了再找傅小姐要。” “不行。我不欠人人情。”傅施越想也没想拒绝了。 她总觉得景眠泽憋着什么事,要是给他留了这一个机会,到时候可能被他得寸进尺拿乔。 傅施越相信自己的直觉,声音清冷提出她的想法,“我可以折现给你作为谢礼,你开个价。” 好好的人情债变成现金,这不是景眠泽想要的结果。 “诶,我不缺钱,谈钱伤感情。 其实我一直想回报你这次救了我,虽然给了救命酬金,但是我还想表达我的感谢。 所以,我不用钱,我希望谢礼是,你给我一个感谢你的机会。” 傅施越不理解,已经用钱摆平了的事情,景眠泽为什么还那么耿耿于怀。 而且,明明是给他的谢礼,最后反变成了他来感谢她。 求着做亏本买卖? 景眠泽会做生意吗? 不会这次摔下崖,真把脑子摔出问题了? 傅施越在心里暗暗想着,要是景眠泽脑子真有个好歹,那她要提前知会齐氏和慧光集团那边。 让他们留意景泽集团的动向,做好捡漏的准备。 按景眠泽现在做生意的水平,说不定以后能趁机分到不少好东西。 第150章 伦城的街头剧场 “越越,当时我就想,要是你眼睛好了,我一定要带你到伦城再来玩一次。 现在你又能看见了,实在太好了!我跟你说,伦城街头真的太有意思了。” 谢清欢拉着傅施越,一路上压抑不住激动地说说笑笑。 自打前天晚上知道傅施越视力恢复后,谢清欢就一直很亢奋,好不容易据理力争才和沈止争来了一天休息时间。 谢清欢和傅施越扎入来来往往的人流中,一起在街头穿梭。 “伦城的街上卧虎藏龙!特别是那些看起来不太起眼的街头剧场,里里外外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我们来这里看看!”谢清欢兴奋地拉着傅施越,使劲儿往街头剧场人群里挤去。 费了些力气,两人终于成功挤进了一个被观众围得水泄不通的剧场包围圈。 只见舞台上,气氛热烈非凡,一个留着黄色泡面头的年轻男生,迈着自信的步伐登上了台。 随着音乐缓缓响起,他左脚轻轻一踏步,整个身体便随着音乐旋律摇摆起来。 这一首曲子节奏较为舒缓,男生有一定舞蹈底子,他的动作起伏轻柔缓慢,每一次抬手、转身都能和音乐节奏对应上。 台上,男生紧闭双眼,神情陶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将轻缓的旋律通过肢体语言完美地诠释出来。 台下,一位包着碎花小雏菊头巾的阿姨,小心翼翼放下手里装满各种物品的购物袋。 她快步走到后面的演奏区,毫不犹豫拿起了一把萨克斯。 刹那间,一阵沉亮厚实的喇叭声响彻全场,瞬间打破了原本轻缓的曲调。 周围观众听之一震,热烈的旋律迅速感染在场的人,他们鼓起掌声为头巾阿姨欢呼。 阿姨用萨克斯吹起一首快节奏的歌曲,有的演奏者跟着她的节奏灵活转变曲目。 那些对这首歌曲不太熟悉的人会很自觉地放下手中的乐器,微笑退到一旁,把表演的机会让给下一位知音者。 他们毫无怨言移步到台下,热情为正在台上尽情演奏的人鼓掌喝彩,现场的氛围变得愈发火热。 头巾阿姨吹着萨克斯风来到舞台中央,还一边扭动着身体,一会儿向左摇晃一下,一会儿向右摆动一下,整个人跟着音乐欢快地跳动起来。 泡面头男生没有下台,他也随着音乐节奏改变了表演方式。 他站在阿姨身旁,动作默契配合着她的每一个旋律,甚至还不时与她一同做出各种富有节奏感的手势。 两人和谐的互动,为这场精彩的演出增添了更多亮点。 音乐高潮时,泡面头男生秀了一段头顶地托马斯旋转,舞台下的观众连连拍掌喝彩。 “哇!好厉害!好厉害!”谢清欢用力拍着手掌吆喝。 傅施越跟着一起笑,台上又上来了两个人,他们也是炫技的,三人不分伯仲踩着音乐节点各自展示技能。 包围圈传来一声又一声的惊叹,观看的人也越来越多。 谢清欢拉着傅施越退出来,“越越,我们换一个剧场看。 街头剧场的节目特别多,有唱歌,有斗曲,有表演魔术,还有一边跳舞一边画水彩画的,震惊死我了。” 傅施越好奇,“你看过最震惊你的表演是哪个?” “你要提这个,那肯定就是……” 谢清欢絮絮叨叨说着,看到街边美食还会叫傅施越一起停下来,两人一路上吃吃喝喝。 傅施越没有如此实实切切体会过热闹,看着路上人来人往,原来这是人间烟火的平淡幸福。 不远处,景眠泽隔着流动的人潮看到了傅施越。 阳光倾斜在她身上,她的每根发丝都发着光,美得与周遭格格不入。 景眠泽默默注视,看到她笑,他也会跟着嘴角上扬,见她买小零食,他随后也会到摊位前买同款零食尝试。 即使挤在人堆里,他都会乐此不疲寻找她的身影,静静盯着她的后脑勺。 景眠泽不知道别人喜欢一个女生会怎么样,但是他喜欢傅施越,在身后悄悄跟着她的脚步踏,不知疲倦。 这是独属于他对她,隐秘的欢愉。 “阿泽!”薛致修不知道从哪里跳了出来,“我就说怎么没看到你,原来你瞒着我们跑出来玩!” 在他后面,沈止也一步两晃走了过来,“哟,好巧。” 景眠泽眼角抽搐,他其实并不是很想偶遇。 “沈老二今天难得忙里偷闲,我们仨又凑一块,不如一起玩,是吧?”薛致修一手搭上沈止,一手揽着景眠泽。 “刚刚我好像看到了傅小姐,也不知道有没有看错了。 他转着脑袋左看右瞧,景眠泽也往之前的方向看,发现那里早没了傅施越的身影。 另一边,谢清欢和傅施越找到了一个刚开始的街头剧场,围观人数不多,场子主人上台,是一位打扮时髦的粉发女郎。 她穿着潮流的牛仔式服装,戴着一顶咖色牛仔帽,单手握着一个牛角号,脚踏黑色皮靴,动作帅气踩在椅子上,高高扬起脖子吹响号角。 “芜湖!开始了!” 路过的人被她飒爽利落的风格吸引,举起手给她拍掌。 “我今天拿到了一篇特别好的新曲子,有没有哪些朋友想上来试一试?” 第151章 街头剧场演奏新曲子 “芜湖!开始了!” 路过的人被粉发女郎飒爽利落的风格吸引,举起手给她拍掌。 “我今天拿到了一篇特别好的新曲子,有没有哪些朋友想上来试一试?” 粉发女郎操着地道的伦城口腔,对周围的看客说道。 她指了指身后的五个大箱子,“我的乐器随便挑,如果谁可以完整流畅把新曲子表演出来,我免费送一天剧场!” 街头剧场是伦城的一大标志特色,当地官方为了保持和宣扬城市的剧场文艺热情,特意颁布了一则相关文件。 只要合法持证演出的街头剧场,每日达到一定表演数量和观众后,官方会给剧场主一笔不薄的剧场费,最火热出圈的剧场,还会有丰厚的奖金。 粉发女郎说送一天剧场,其实就是无偿给表演成功的人一笔剧场费。 听到可以免费拿钱,观众们欣喜若狂,一等粉发女郎宣布开始,人就哗啦啦涌到台上。 有些性子急的跑到后面打开箱子先拿乐器,有的人沉得住气,先去粉发女郎手里看曲谱。 粉发女郎拿着谱子说,“这个歌曲时长差不多五分钟,适合钢琴、大小提琴、长笛、古琴这几个乐器演奏。” 有些懂行的人拿着曲谱琢磨,渐渐看出了一些门路。 “中段的音调节奏转变得好快,接连三个高潮区,要是有一个没转上去,弹到这里直接会把音带歪了。” “弹钢琴的我表示,这个中段这个高潮部分最难!连奏指法、震音指法、跳音指法接连打出来,两双手要弹到冒烟!” “我也不行,这个难度太大了。着名钢琴家第一次拿到这个曲子都不敢轻易弹奏。” “你们两个老师傅都说不行,那我这个半路出家的更别说了。看来这个钱我拿不到了,唉……” 三个看了曲谱的人一边叹气,一边摇着头走下台。 那边,一名戴眼镜的男人拿着大提琴跃跃欲试,“请把曲谱给我,我来试一试!” 他架好谱子,把琴靠在自己前胸,摆好姿势,右手握住琴弓,手腕轻轻一抬,只听见一阵轻微清脆的声响传来。 琴弦颤动,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的层层涟漪,深沉浑厚的大提琴音色便欢快跳跃而出,瞬间弥漫在整个舞台。 音乐起,台下原本还有些嘈杂的观众,立即发出热烈的掌声,以示表演开始。 舞台中间的粉发女郎抬起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 音乐轻缓悦耳,男人状态良好,弓弦交错自然,演奏很连贯流畅,粉发女郎轻轻晃头看着曲谱,身侧的手指轻点打着节奏。 第一小节曲调出来的时候,傅施越就觉得很熟悉,接着听下去,才知道表演的这首曲子是原来是《攀越终章》。 《攀越终章》的原曲技巧变动复杂,当时拉诺为了音乐团演奏和谐,减少表演差错,特意请傅施越帮忙调了部分节奏,加入了适合大合奏的旋律。 曲子前半段渐入佳境,后半段旋律层层叠高、感情最为丰沛,也更考验演奏者的技巧和能力。 傅施越抚着左腕,也不晓得台上的那份曲谱,是原曲还是改动后的合奏曲。 如果是原封不动的原曲,那…… “嘎—嘻—” 流畅的音乐突然打断,大提琴拉出一段奇怪的声音。 “咦,怎么停下来了?” “是不是刚刚他拉错了,那个声音嘎的一下,跑调了。” “他放下大提琴了,代表他挑战失败了对吗?” 观众看眼镜男人的做法,议论纷纷。 粉发女郎从曲谱上抬起头:“你拉错调子了。” 眼镜男人抿着嘴,他显然也知道自己刚刚出错了。 “不好意思,请给我一点时间熟悉曲子。”他带着歉意请求。 “没问题。” 粉发女郎应允得很爽快,她知道新曲子的难度,多给表演者几次尝试的机会也不是不行。 她高声补充规则,“按演奏乐器开始算,每个人有三次机会。” 机会只有三次,眼镜男人变得谨慎,他放下大提琴,打算先细细琢磨曲谱。 很快台上又有人开始尝试了,这次是一名三十多岁戴着粉色遮阳帽的女士,她选了钢琴演奏。 第一个音符响起,只见她手指轻快灵活交替,像一只蝴蝶起舞在黑白琴键之间,潺潺钢琴音自她手下而出。 粉发女郎微闭双眸,静静聆听美妙的琴音,脸上神情渐渐放松下来,流露出陶醉之色。 遮阳帽女士全神贯注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她十分顺畅将曲子的前段弹奏完毕。 随着乐曲的推进,琴声逐渐变得激昂高亢,犹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听者的心灵。 曲调节奏愈发密集激烈,急促的节点,让人跟着热血沸腾。 遮阳帽女士紧绷着身子,身体不禁向钢琴方向前倾,琴键上的手指舞得飞快,划出一道道残影。 “dang dang dang” 音乐旋律成功来到第一个小高潮,粉发女郎大叫了一声好,率先鼓掌。 周围的观众见状,纷纷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现场气氛热烈非凡。 一向沉稳内敛的傅施越,也不禁为这位优秀的女士拍掌钦佩。 很快曲子旋律来到了第二个小高潮,这里的钢琴指法转换更加复杂刁钻。 坐在钢琴前的女士,额头已经冒出一颗颗汗珠,鬓边的碎发被汗打湿黏在脸上,她表情严肃专注,所有人视线都紧紧看着她。 谢清欢激动地抓着傅施越,压着声音小声呐喊,“啊,她要成功了!来了!来了!” 受周围气氛感染,傅施越也紧张握着拳,一刻没敢放松关注台上的表演。 “tang dang dang” 高潮部分的节奏就是这样苛刻,只要稍微有一个节律跟不上,漏洞立刻显出原形,想补都来不及。 钢琴激昂的音节明显掉了下来,本来举着手准备报喜的粉发女郎动作一顿。 但是因为钢琴声还在继续,所以她没有出面打断遮阳帽女士的表演。 只是第二节重要的旋律错了,而这位演奏者也没能攀越上第三节的节奏小高潮。 曲子中段的高光部分都没有演绎出来,转变到后半段的时候,听众会对曲子风格产生一种割裂的违和感。 遮阳帽女士大概也发觉了不对劲,到后面慢慢乱了自己的节奏,做了一个很仓忙潦草的结尾。 第152章 越越,我们一起上台玩一玩 粉发女郎递了包纸巾过去:“擦擦汗,虽然你没有演奏出完整的曲子,但是你很厉害了。” 她话一说完,观众们不约而同为表演者鼓掌。 “是的!已经很厉害了。” “很精彩!你真棒!” “呜呼!棒的!” 傅施越赞同,第一次拿到《攀越终章》曲子,就能弹出这样的水平,怎么不算功力过人,技巧精湛呢? 粉发女郎很欣赏遮阳帽女士的坚持精神,直接了当地说,“我很钦佩你,这架钢琴我送给你了!” 通体鎏金黑的昂贵钢琴,说送就送,连表演的女士都惊讶到捂嘴。 “钢琴送我?真的?” 她是一所中学的音乐老师,自小喜欢弹钢琴,家境算一般偏好,家里也有一台钢琴。 那架十万的钢琴是她当年考上音乐学院时父母送的礼物,一直用到现在有十几年了。 遮阳帽女士看向至少七成新的鎏金黑大钢琴,琴身崭新光亮,一看就知道平时被护养得很好。 粉发女郎是个行动派,说送人,立马就一手叉腰,叫嚷着就让人把钢琴搬走了。 “你把地址给我,我马上让人给你送到家。” 遮阳帽女士要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晕了,她抓着粉发女郎一直道感谢。 “谢谢!太谢谢你了!你真是一个好人!” 傅施越看着这戏剧化的一幕,觉得欣慰,也深刻了解到伦城街头剧场的艺术氛围,当真是有意思极了。 接下来也有演奏者尝试,但是都以失败告终,那位拉大提琴的眼镜男人,好像陷入了死胡同,每次都在同一个音节部位出错,最后机会用完,遗憾下台。 台子上演奏的人越来越少,台下看热闹的越聚越多,了解到曲谱的高难度后,很少有人再自告奋勇上来出糗。 看热闹的谢清欢扯了扯傅施越,“越越,你会哪种乐器?你要不上台试一试?” “我上去?”傅施越有些迟疑,她没这种大庭广众下表演的经历。 “嗯嗯,是呀,上去玩一玩。我和你一起呀。我小学的时候学过一阵子笛子,不知道上面笛子的用法是不是一样的。” 谢清欢挠了挠头,很快做了决定,“不管了,勇敢的人就要敢于尝试。越越走!” 谢清欢拉着傅施越噔噔一起跑上台。 粉发女郎看她们上台,笑得热情,“上来了两位好漂亮的妹妹,你们打算先看曲谱,还是先挑乐器呀?” 面对漂亮的女孩,粉发女郎声音都不自觉夹了起来,说话尾音上扬。 谢清欢听不懂,对着粉发女郎露出八颗牙齿的天真微笑。 傅施越出声回答,用的伦城语言,“美丽的姐姐,我们挑乐器。” 被傅施越直白地夸了一句,粉发女郎忍不住欣喜,掩起嘴娇羞一笑。 傅施越问谢清欢,“你能看懂曲谱吗?” 谢清欢摇头,曲谱是什么谱? 为人民服务的公仆吗? 傅施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谢清欢还真是奔着体验一把玩来着。 “那我们先挑乐器,等会儿,自由发挥?”傅施越问她的打算。 结果谢清欢眼睛亮晶晶的,点头赞成,“对呀,我们给大家来一段即兴表演。” 傅施越无奈扶头,别了吧,因为这有被当做砸场子的嫌疑。 可是,谁又能拦住谢清欢这个小傻瓜呢? 她挑好一支竖笛,上手摸了摸材质,“不错,舒服。” 接着就掀起自己的一截衣角,包住笛嘴擦了几下,把卫生搞干净后,她才将笛子打横放到嘴边。 粉发女郎看到谢清欢的姿势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傅施越在一旁小声提醒,“清欢,这个笛子要竖着拿。” “啊?竖着吗?可是我以前学的时候是横着拿的呀?” 谢清欢瞪着疑惑的双眼,学笛子的记忆她还是比较深刻的,她记着老师当时是横着教的。 傅施越哭笑不得,“你之前学的应该是横笛,而这个是竖笛,是竖着吹的。” 谢清欢似懂非懂点头,听傅施越的话把笛子竖起来,方向对了,但是问题来了。 “竖着的笛子,我没学过呀。怎么吹?”谢清欢眨着清澈的大眼睛,一脸无害。 人群里,薛致修忍笑忍到双肩发抖,“我靠!肚子笑疼了!” 景眠泽握拳放到嘴边清咳,弯起嘴角,视线柔柔落在如光清丽的傅施越身上。 沈止抬手捂眼,已经无法直视谢清欢的傻样了。 傅施越柔声安慰,“没关系,你自由发挥。” 现场教学也来不及了,没有那么速成。 接收到鼓励,谢清欢深深吸了一口气,都是笛子,应该大差不差,相信自己。 谢清欢给自己打气,嘴巴对准笛口,“呜—呜—呜——” 音是音,调是调,两者楚河汉界,可以说是毫不相干。 笛音出来的时候,全场有一瞬间诡异的安静。 粉发女郎大概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原始的笛声,站在原地愣是忘记了反应。 吹完刚刚吸的那一口气,谢清欢停下来大换气,“哎,这个声音是不是不太对?你听出来我刚刚吹的是什么了吗?” 被问到的傅施越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试探地说,“你刚刚吹的是曲子?” “不是。” 傅施越悄悄松了一口气。 谢清欢正色道,“我刚刚吹的是“你们好,我的表演开始了”,你没听出来吗?” 傅施越没说话,温婉一笑,真抱歉,她的确没有听出来。 粉发女郎回过神,走到傅施越身边问,“你的朋友会不会吹竖笛?” “应该会,她太久没有练过了,多练习几次会好一些。”傅施越为谢清欢挽回部分面子。 “漂亮的女孩,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只有三次机会哦。” 粉发女郎好心提醒,台上可没有那么多时间给谢清欢反复练习。 谢清欢歪着头看她俩说话,紧张兮兮问傅施越,“越越,咋了?是要我下台吗?” “不是。她说有三次机会,你可以继续表演。” 没有被轰下台,谢清欢松了一口气。 第153章 傅施越竖笛演奏 谢清欢捏着竖笛回忆以前学习的内容,脑海里回荡起她那时候吹的最好的《茉莉花》。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谢清欢脑中的声音: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芬芳美丽满枝桠,又香又白人人夸 谢清欢还不会换气,小脸憋的粉红,吹完这一小段又停了下来。 她笑嘻嘻看着傅施越,“你听出来是哪首歌了吗?” 傅施越在心里默默试着把不成调的声音连串起来,轻哼了几个音,最后还真摸索出了一点点旋律。 她试探着问,“是《茉莉花》吗?” 傅施越一说出曲名,谢清欢激动抓着竖笛直点头,“没错,没错!你听出来了耶,我是不是吹得还可以?” 谢清欢一脸期待等着傅施越的回应,直到看到傅施越对她肯定地点头夸夸,“嗯,你老师教的你都没有忘记,很厉害。” 谢清欢直接被她哄到飘飘然,还特别正式地挺了挺腰,端正自己的姿势。 台下,薛致修掏着自己受难的耳朵,感慨道,“傅小姐要把谢清欢哄成胚胎了,直接闭着耳朵夸呀,这也太溺爱了。” 完全不顾他们这些听众的死活! 沈止五官都在表达嫌弃,“呕哑嘲哳好难听,真丢脸。” 说完后,他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谢清欢这么丢脸的事情,他肯定要拍下来,转发给舅舅乐一乐。 景眠泽看到沈止的动作,按住他的手,“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录下来,嘲笑她啊。” 沈止嘴角带着坏笑,扒开景眠泽的手按下开始按键。 景眠泽看到一起被录进画面的傅施越,眼底暗光闪过,抬手挡住摄像头,拿下了沈止的手机。 “阿泽,你干嘛?”沈止恼怒。 景眠泽低头删掉录像,把手机给回他,“她好歹是女孩子,还是你手底下的员工,你要给她面子。” 薛致修觉得稀奇,“我们阿泽什么时候学会怜香惜玉了?” 沈止也是一脸复杂看着他。 景眠泽泰然自若,示意他们看台上,“接着看表演。” 第三次机会,谢清欢心满意足吹完了她的《茉莉花》,最后一个笛声结束后,她还有模有样搭起手弯腰谢礼。 伦城街头剧场艺术出名原因之一,围看的观众们热情友善,从不吝啬夸赞和掌声。 虽然谢清欢的笛声堪称不能入耳,但是她上台演奏的勇气,坚持表演和结束演奏的态度,他们都乐意为她奉上热烈的鼓掌。 见自己获得那么多掌声,谢清欢别提多开心了,呲着一口牙大乐,“这个体验没白来,太爽了!” 她把竖笛塞到傅施越手里,兴致勃勃道,“越越,你也来,不要怕,就自由发挥。你比我厉害,你肯定可以的!” 傅施越拿着这根烫手的竖笛,左边粉发女郎表情古怪,虎视眈眈。 她要是再自由发挥,估计剧场主人要当场发飙了。 粉发女郎抄着手,甩了甩谱子,问傅施越,“你是不是也不需要看曲谱?” 戴着墨镜在装瞎的傅施越,突然语塞。 这话,是接,还是不接呢? “谢谢漂亮姐姐,这首曲子我刚好听过,曲子旋律还有印象,我可以试一试用竖笛吹奏。” 傅施越没有接粉发女郎的曲谱,她作的曲子,每一个音符都烂熟于心,最完美的谱子都在她脑子里。 笛嘴轻轻放在唇边,傅施越慢慢闭上眼睛,静心,凝气,丰润的红唇微动,一声清脆悠扬的笛音从她唇间流淌出来。 笛声如山间清泉,潺潺流淌,清澈纯净,似草原微风,豁然一新,轻柔舒缓。 悠远的旋律带着人们走进一片神秘的山林。 在这里,林间朝阳正缓缓升起,暖暖的晨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为山林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笛音随韵律起,万物在这一刻渐渐苏醒过来。 粉发女郎全神贯注盯着手中的曲谱,整个人如同被击中一般,定定站在原地。 她眼中的光彩随着音符的跳动而闪烁,已然完全沉浸在神秘的音乐世界里。 周围的观众们,早已经被悦耳动听的笛声打动。 他们先是惊愕地张大了嘴巴,随后由衷鼓起掌来,表示对表演的热烈赞美。 音乐还在继续,笛声的旋律像一只无形的手,轻轻牵引着人们的思绪,将他们带入一个如梦如幻的境界。 山林间万物苏醒,小溪潺潺流动,水波荡漾,浪花飞溅;鲜花在丛中轻轻摇曳,阵阵芬芳引得蜜蜂和蝴蝶起舞忙碌; 清风温柔环抱着大树,树叶沙沙作响,低声诉说古老的故事;顽强的小草从泥土中探出嫩绿的脑袋,懒洋洋伸展身躯沐浴光的爱护。 一切宁静美好,祥和温暖。 听众们嘴角带笑,沉醉其中。 忽然,一阵狂风刮来。 花朵被吹折了腰,花瓣纷纷凄美飘落,树叶们互相拍打得哗哗作响,惊恐呼救,金灿灿的暖阳在大风的驱赶下,消散了。 山林间一下子冷寂下来。 狂猛的大风还在用力地刮,乌云厚重,在山林上方聚拢,紫色的闪电划破长空,林间一声雷鸣。 轰然炸响! 傅施越的笛声行云流水成功转上第二个小高潮。 粉发女郎激动喊了一句好,观众恍然惊醒,发出雷鸣掌声。 台上的其他演奏者陆续停下手里的动作,认真看傅施越的表演。 狂风呼呼大作,黑云密布,一场暴雨即将来袭。 跑! 跨过小土坡,绕开猎人的陷阱,快速奔跑穿梭在山林之中。 灌丛高大,横行拦路,穿越它,锐利的荆棘划在身上,留下刺痛的伤痕。 疾风肆意喧嚣,乌云逼近大地,闪电在背后追赶,雷声轰隆隆压下来。 笛声愈发急促,音符疯狂跳跃,带着风雨欲来的压迫感。 节奏越来越快,来到中段的第三个高潮,所有人的心跟着紧绷。 “隆隆隆” 雷大响,地裂天崩般。 下雨了! 【笛声的感觉描写,偏意识流,大家自行想象一下】 第154章 沈止,你难道记恨傅施越? 下雨了! “哒哒哒” 雨点像圆珠子一样倒下来,落在地上密密麻麻,打在身上冰凉。 山路泥泞,路径变滑了,大雨挡住了视线。 鞋子被雨水打湿、浸透,沾满了污泥,奔跑的脚步越来越沉重。 音乐的节奏由高昂激烈变得深沉缓慢,沉重的旋律回荡在耳边,像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 听曲的观众们不禁皱起眉头,脸上悄然爬上一层忧愁。 薛致修:“听得我好难受啊。让我想起了挂科那年,被我妈压着没日没夜补习的黑暗时刻。” 一旁的沈止低垂着头,呼吸略显沉闷,也不清楚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整个人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沉默不语。 景眠泽眼睛始终注视着台上的傅施越,她十指纤长白净,在玉白色的竖笛上不停起落按动,奏出一阵又一阵令人身临其境的韵律。 乌黑的长发无风自动,毫无疑问,此时此刻,她就是这场音乐盛宴当之无愧的主宰者,掌控着全场听众的情绪起伏。 大雨已至,山路崎岖,行路艰难。 打滑,摔倒,刮伤,磕碰…… 前进路上遇到的每一样都令人难受,令人受伤…… 整个现场的氛围越发低沉压抑,连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台下的观众们身心沉浸在悲伤的笛音中,随着节奏的变化产生强烈的情感共鸣。 但是。 遇到的每一样困难都不是绝境呀! 哪怕满身泥污,爬起来,还能继续赶路! 瓢泼的大雨会洗净衣裳,笨拙的双腿已经积累出经验。 走过最艰难那段山路,其他的路都是好方向。 音乐节奏从挣扎的低音逐渐铺垫上扬,如一只飞鸟,挣脱束缚,直冲云霄。 刹那间,整个画面豁然开朗,令人精神一振。 大雨还在下,山路已经不崎岖,雨水洗净了道路上的尘埃和泥泞,前行的脚步变得轻快。 所有人心里松了一口气,油然而生“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明朗豁达。 山路曲折弯绕,必然会遇到陡坡。 坡路险且滑,勿慌勿忙。 乐曲中依然夹杂着些许沉重的音符,但整体的主调旋律却已经转变为明艳欢快。 众人的心绪跟着曲子的节奏起伏,一同踏上了爬坡之路。 乐观,不畏打滑摔倒。 坚持向前,前方一定有出路。 稳住,咬紧牙口不放弃。 不少人默默憋了一口气,宛如亲身体验一般,卯足了劲奋力攀爬上这个陡峭的山坡。 此时,旋律骤然攀升至最高潮的部分,节奏疾风骤雨般迅速加快,昂扬高宕。 傅施越的手指上下翻飞,灵动自如,一气呵成,恰似为正在奋力爬坡的人们高喊口号,摇旗助威,接连不息。 “li—li—li—” 三段直冲天灵盖的高音! 爬上坡了! “啪啪啪” 观众们心有灵犀齐齐鼓掌大喝,不知是在为傅施越的精妙绝伦竖笛表演,还是为那个无名的爬坡人。 笛声戛然而止,音律久久未散,仍旧让人意犹未尽。 粉发女郎从音乐声里回过神,她翻到曲谱最后一页看了一眼,疑惑道,“老师,曲子后面还有一小段,您不继续吹了吗?” 傅施越握着竖笛,浅笑解释,“竖笛的演奏效果,到这一段结束最好。” 粉发女郎手里的曲谱,是拉诺音乐团演奏的曲谱。 好几个部分只有多种乐器大合奏,才能完美展现攀越山峦的壮阔,日照高峰的澎湃,将曲奏的情感表达到最盛。 但是竖笛按这个谱子演奏会显得寡淡,还会有种气血不足的强撑感。 粉发女郎没有发现傅施越曲调上的稍作变化,此时在她眼中,傅施越散发着圣洁的光芒,她已经把她作为一位技艺高超的大师看待。 大师说后面不演奏,那就不演! 大师说什么都是对的! 粉发女郎合上曲谱,激动欣喜溢于言表,“老师,您的表演太完美了!我愿意信守承诺送您一天的剧场!” 她话音刚落,周围的观众也是高喊赞成,大家有目共睹,傅施越的笛声实在是艺术级别。 台上其他演奏者在傅施越表演结束时已经下台了。 有傅施越这个优秀的珠玉在前,奉献了如此出色的舞台,他们这些人自惭形秽。 与其在台上献丑,倒不如在台下默默欣赏和学习这位大师级人物的风采。 薛致修兴高采烈跟着人群鼓掌起哄,“收下!收下!你值得!” 他语气欣喜,带着点中二的热血,“意想不到,傅小姐还有这一手绝活! 你们看这些群众如痴如醉的狂热模样,天呐,倍有面儿!傅大小姐干的漂亮!” 沈止冷不丁插话,“她有这种水平,也没听说在音乐界闯出什么名堂。” “沈老二,你什么意思呀?” 薛致修听不惯沈止阴阳怪气说傅施越,“也许人家傅小姐淡泊名利,不喜欢抛头露脸,就只想潜心学习乐器呢?” 景眠泽接着开口,“沈止,承认傅施越优秀很难吗?” 薛致修二连问:“很难吗?你难道在嫉妒她?” “什么?”沈止感觉自己听到了大笑话,“开什么玩笑!我嫉妒她什么?我又没疯!” 薛致修贱兮兮地说,“你不是嫉妒她,那就是记恨她咯?” “原来如此——”景眠泽拉长声音,露出茅塞顿开的样子。 “昨天傅小姐让你别欺负谢清欢,看来你因为这件事记仇了。沈止,该不该说,你真的……啧啧……” 竖起耳朵听的薛致修,反应迅速跟节奏,“你居然这样……啧啧啧……” 左耳朵,右耳朵全是带着歧视意味的“啧啧”声,沈止听得心烦,气急败坏, “胡说八道!没有!我没有嫉妒她,也没有记恨她!你们给我闭嘴!” “她不优秀吗?” “你为什么不认为她很厉害?” 景眠泽和薛致修灵魂发问。 沈止被这两个傅施越狂热粉打败,表情管理失控,“厉害!傅施越超厉害!她很优秀,举世无双!” 景眠泽和薛致修微笑点头,“这才对嘛。” 第155章 沈止天生坏种 “越越!超好听!”谢清欢欣喜若狂,开心得一把抱住傅施越, “你是不是挑战成功了?那么多人鼓掌,你肯定成功了!哈哈!” 谢清欢笑得像孩子一样,抱着傅施越激动到跺脚,“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挑战成功的奖励是什么?是把这个竖笛送我们吗?” 傅施越松开谢清欢,“剧场主人说要给我们奖金,但是,我本来就会这首曲子,占了先机胜之不武。清欢,我不想要奖金。” 谢清欢兴奋的笑容收敛起来,“啊,这样呀?那……那你怎么想? 其实结果也没那么重要,主要我们是来体验生活的。这是你凭实力赢下来的挑战,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谢清欢对傅施越甜甜的笑,她就是想带傅施越出来玩,玩最重要是玩开心,而且她们也不缺这笔奖金。 那边,粉红女郎已经包好了奖金,她将信封递给傅施越, “老师,这是给您的奖金。要是您以后有空,请多到我们剧场来玩,您的竖笛吹得太好了。” 粉红女郎面色留恋,还没从音乐情境里完全脱离出来。 傅施越轻轻推开她递过来信封,笑着说,“谢谢你的夸奖。只是这个奖金我收了惭愧。 你设定规则是演奏新曲子,我本来对这首曲子熟悉,其实算犯规了。很感谢大家对我表演的喜欢和捧场,我怎么还能再收你的奖金?” 粉发女郎怔住,第一次在剧场上见到像傅施越这么实在的人,偏偏她还很有真材实料,靠不俗的吹奏实力赢得满堂喝彩。 就算傅施越钻了规则的空子,这样的个性和模样,也让人完全厌恶不起来。 “没关系,我真的很喜欢你的表演,这个奖金,我愿意给!” 粉发女郎拿着信封硬塞,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够表达出她对傅施越的赞赏和重视。 “女士,不用。”傅施越退还回去,急忙开口,“我不要奖金,我有另外想要的东西。” “你要什么?我台上的东西随便你选!” 粉发女郎手一挥,大气豪爽。 “我要这个。”傅施越挥了挥手里的玉白色竖笛,“女士,你送我这支竖笛吧。” “只要这个吗?我还有其他乐器,也有更好更新的笛子,你要不要再挑一挑?” 傅施越偏头看向谢清欢,“清欢,喜欢这个笛子吗?” 谢清欢不知道怎么突然问她了,不过她挺喜欢这支白色笛子的,她如实回答,“喜欢。” 傅施越轻点脑袋,对粉发女郎说,“谢谢,我们要这支竖笛就够了。” 粉发女郎看她表情不似勉强,真的要这一根竖笛就满足,她心里对傅施越便更欣赏和珍爱。 台下 沈止疑惑发问:“她刚刚的动作是拒绝收奖品吗?” 薛致修摇头:“不知道呀,阿泽能听懂吗?” 景眠泽不太懂伦城本地的语言,不过半听半蒙大概也猜出了一些意思。 他简言概括,“傅小姐不要奖金,她向剧场主要了那支竖笛。” “买椟还珠,惺惺作态。”沈止低声嗤笑,不知道傅施越矫情什么。 景眠泽瑞凤眼冷冷一抬,瞥向嘲讽的某人,薛致修先没忍住开口教训沈止。 “沈老二,你懂什么!傅小姐那是与世无争,品质美好,你不要用你肮脏的心思来玷污她!” “薛貔貅,你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一口一句维护她。” “嘿,你不服还说上我了!” 薛致修有理底气足,“你承认吧,你就是嫉妒她,对她有偏见。” “没有。我就看不惯别人装模作样,实话实说难道有错吗?” 景眠泽冷笑:“没错吗?我听到全是你带着个人情绪揣测她。 她和你无冤无仇,唯一一点,就是昨天语言上小小敲打你一句。 因为这么一句话,你就要给她打上一些莫名其妙的标签,你没错吗? 最后她还给你递了台阶,你自己清高了不起不愿意接,心里还怨恨她。 沈止,你有什么资格对她评头论足?” 景眠泽嘴巴淬了毒一般,毫不留情揭底。 沈止昨天被傅施越当面下了面子已经很膈应了,今天还被薛致修和景眠泽俩人一起指责,他更不爽了。 “槽!你们两个搞什么!为了一个女人,逮着我一个人骂是吧!你们怕不是被她下了降头!” 三个人说话的音量没控制住,说的又是z国话,傅施越和谢清欢很快注意到人群里的他们。 “嗯?是景先生他们,不过好像在吵架。”谢清欢伸着头,好奇地看。 “我们先下去吧。”傅施越和粉发女郎告别,拿着竖笛下台。 沈止恼羞成怒,破口而出:“傅施越在圈里什么名声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不要被她的表象骗了!” “一个打着神童幌子装腔作势十几年的人,分明就是沽名沽誉的虚伪人! 她只要一抓住机会就要招摇过市! 什么淡泊名利都是装出来的狗屁玩意儿! 她在上面作秀,只有你们这些傻子才会相信!” 沈止把心里话全说出来了。 他不懂,薛致修这个没脑子的,见色起意被傅施越好看的皮囊骗就算了,怎么被敲了两百亿的景眠泽也这样? 看来他们真是被傅施越下了降头! “沈先生对我意见很大。” 谢清欢挽着傅施越出现,刚刚他义正言辞的话都被她们听到了。 沈止你死定了! 被我抓到你在背后说坏话! 谢清欢咬着牙,眼睛鼓鼓,气狠了瞪着沈止。 傅施越轻轻拍着谢清欢的手,示意她放松。 然后若无其事,对着沈止清浅一笑,她轻缓道:“沈先生是家中老二吧,传闻说沈家老二混世魔王,无恶不作。 小的时候嫉妒哥哥学习好,故意拿棍子打折了哥哥的手,害哥哥休学一年,终身留下骨疼后遗症。 初中的时候,舅舅谈女朋友抽不出时间陪玩,于是心生埋怨派人威胁女方分手,最后逼得女方惊慌逃跑,途中出车祸,成了植物人。 逃学去网吧砸场子,捅死了人让同学顶罪; 欺负女生,搞大肚子不负责,让女生到三无诊所引流,结果大出血一尸两命。 沈止天生坏种,恶名远扬,臭名昭着,罄竹难书……” 在场的四人,包括沈止自己都震惊了。 谢清欢僵硬着扭头问,“都……都是沈止?” “嗯,说的都是沈止。”傅施越脸上还扬着笑,清美动人。 她不知道她说的这些话,对在场人产生了多大的心理阴影。 谢清欢表情一言难尽,三观就像被打崩了一样。 她看向面前的沈止,仿佛在看一个心狠手辣的大魔头。 而她,居然在这种大魔头手底下工作! 救命! 她在找死啊! 第156章 沈止,我有证据! 景眠泽和薛致修表情怪异。 沈峥的手小时候骨折过一次,是和沈止一起爬树的时候一不小心摔下来,摔骨折的。 沈止的小舅舅伍凡没谈过几个女朋友,都是和平分手,倒是有一个狂热追求者,站到天桥跳河,以死相逼,要求伍凡娶她。 后来那人没被拦住跳了下去,但是被附近游泳的热心人士救了上来,在医院住了几天,痊愈出院。 傅施越说的版本和他们知道的天差地别。 不过逃课、上网、打架这些都是沈混世魔王的基本操作,期间发生过什么,景眠泽和薛致修也没有到一清二楚的地步。 薛致修有些难以置信:“沈止,我知道你逃课打架,但是从来不知道你还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杀人顶罪,一尸两命,天了噜了! 我的朋友,你真刑!! 沈止咆哮,“我没有做过这些事!她在胡说八道!傅施越你污蔑我!” 只有被冤枉的沈止才知道自己有多冤枉。 傅施越云淡风轻,慢悠悠说,“传闻是这样说的。” 她特意挑了这几个听着特别炸裂的故事,果不其然给大家炸到了。 “传闻那东西可以相信吗? 张冠李戴,黑白颠倒的传闻比比皆是! 一张嘴害死人不偿命!都是假的!” 沈止几乎要暴跳如雷。 “我听圈子的人都是这样说的,你的名声就是这样,圈子里都知道。”傅施越还在笑着。 “圈子里什么话都有,别人说什么难道就是什么吗?你没有脑子吗?你没有一点分辨能力吗?” 傅施越忽的轻笑出声,“说得好。” 沈止一愣。 她对着沈止,一字一顿重复他说的话,“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没有一点分辨的能力,也没有脑子吗?沈、止、” 被自己的话怼到,沈止表情一噎,原来傅施越在故意给自己泼脏水。 傅施越收起笑容,语气冷冽向他逼近,“豪门阶级间作为笑谈流传的能是什么好话? 针对你们沈家人流出的坏话也不少,难道那些谣言都是真的了? 传闻说你沈止坏事干尽,草菅人命,我也可以理当觉得,你现在装模作样,披着人皮当正常人。 然后让清欢别和你接触,再大肆向周围的人宣扬你的恶行,告诫他们远离你。” “你敢?!”沈止横眉紧皱,怒目而视。 “为什么不敢?”傅施越觉得好笑,“只允许你诋毁污蔑我,我就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沈止紧了紧拳头,“那些事我没做过!但是你,不一样!” 傅施越觉得沈止不愧是一块顽石,“没做过的事情被施加在身上,滋味不好受吧。推己及人,我听到你的话也很不舒服。” “我没做过那些事情,我有证据。但你的事情,铁板钉钉!你再怎么巧舌如簧,也没有办法抹去这些事实。” 沈止眼神无惧,他今天就要撕烂傅施越的假面皮。 傅施越不禁想,年轻气盛的年轻人,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沈止,你做的那些事情,我都有证据。” 一语激起千层浪。 景眠泽现在已经分不清傅施越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了。 如果前边她说的是为了引导沈止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那么现在她说的证据,又是怎么存在的? 难道她一开始说的那些都是事实? 沈止当真以前干过那些混蛋事? 景眠泽思绪挣扎,怀疑的视线停留在沈止身上。 被谢清欢、景眠泽、薛致修围观凝视,沈止突然慌了,他指着傅施越质问: “你怎么可能有证据?我从来没有干过!” 傅施越笑意浅浅,看着他慌乱的样子不说话。 “你从哪里来的证据?不可能有证据!我知道了!傅施越,肯定是你无中生有捏造、伪造证据!” 哦,想不到沈止还说对了。 证据嘛,傅施越说有,她就有办法可以无中生有。 伪造几个十几年前的人证、物证,那都是手到擒来的小事情。 刚好把他放到舆论谣言上煎熬一番,磨一磨这位沈二少纨绔傲慢的性子。 傅施越红唇边的微笑艳盛,沈止看着就像沾了毒的虞美人,越妖艳,越瘆人。 “傅施越!”沈止吼出她的名字。 其实他心里也没底,他以前年少轻狂,干的混事多,不是每一件事情他都有印象,保不准真有捅出大篓子的,被他忘掉了。 “你有什么证据,拿给我看看。”沈止的盛气凌人的姿态掉了下来,对傅施越不自然说道。 傅施越不搭理他,顾左右而言他,“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呀……” 沈止看她故弄玄虚,没忍住想上前,景眠泽猛地抓住他。 “沈止,你想干什么?先道歉!” “为什么?”他挣开景眠泽,“她狐假虎威想吓唬谁?老子行的正,坐的直!我会怕她傅施越?有本事她来啊!我等着!” 景眠泽冷沉着脸,看沈止的混蛋脾性要压不住了,他赶紧拦着他解释,“人言可畏,你听信谣言冒犯了傅小姐,你先道歉。” “我不!”沈止死犟,“永远不可能道歉!” “对不起,三个字,嘴巴一碰就完事了。说就说嘛,别伤了和气。” 薛致修抓着沈止另一边手,劝说道。 左手右臂都被人抓着,沈止看面前维护傅施越的两朋友,有种被朋友深深背叛的屈辱。 “我不道歉,除非她自证清白!” 他甩开景眠泽和薛致修的手,不想再看这糟心的画面,大步流星转身离开。 第157章 一群人的偏见 谢清欢指着沈止的背影,全身气到发抖。 她捂着胸口大声出气,“越越,你怎么拦着不让我说?要是我出口,我肯定骂到沈止他舅舅都不认识他! 爷爷个熊!谁给他的胆子这么嚣张!居然敢骂你,还死活不道歉! 他这个臭脾气知道什么?这种人就要被好好吊起来教训才长记性!气死我了!” 谢清欢说到嗓音破音,傅施越拍着背帮她顺气,“好了,好了。他还是你老板,你因为我和他起冲突,工作丢了倒是问题不大。 但是现在这个秀展项目,你废了那么多心神,要是弄砸了,岂不是辜负你了。” 谢清欢没想到傅施越这个时候了,还在为她考虑,她更加难过气愤了,也更讨厌沈止。 “越越,我对不起你。” 谢清欢抱着傅施越,带着哭腔,“呜,做完这个项目我就辞职,我绝对不在那个恶人手底下干活!臭扒皮!” 景眠泽和薛致修面面相觑,景眠泽先开口,“傅小姐,我代沈止和你说声对不起。他不是故意的,他也是被传闻误导。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薛致修:“对呀,你别在意他说的。传闻害人,我之前也因为传闻误会你。 不过后来和你接触,我就知道那些肯定都是谣言,没一个真的。我和沈止多聊聊,他以后也会知道的。” 薛致修更相信自己的感觉,他这段时间和傅施越相处,觉得她不像那种会为了造势,故意编造什么噱头的人。 如果有,那肯定也不是她自愿的,都是她家里人逼她这样干的。 毕竟那时候她那么小,一个半大的孩子能有什么决定权呢? 本来可以漂漂亮亮在家里安静当公主,偏要被人推出来做神童,为了不露馅,还不能随便露面,没有自由。 薛致修脑补出傅施越就是被家族禁锢操纵的金丝鸟,越想越忍不住怜爱。 看傅施越被人误会时云淡风轻的态度,觉得那肯定是她强装出来的自我保护。 他鼻子酸酸的,如此单薄柔弱的身躯,承受了太多她不该承受的恶意。 傅施越拉着谢清欢的手,“景先生,薛先生,谢谢你们。我们还想单独逛一逛,先走了。” 谢清欢情绪不好,招呼没打,跟着傅施越绕过他们离开。 薛致修叹气,“怎么办?成仇人了。我们俩夹在中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怎么办呀?” 景眠泽没他纠结,直言不讳,“我站傅施越。沈止就是对她有偏见。” “阿泽,你都不带犹豫一下的?”好像不太尊重沈止。 他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何况,“是非对错很明了,不用犹豫。” 薛致修挠头思考,“那……我也选傅小姐。流言不可信。我觉得她人挺好。” 又漂亮又温柔,怎么看都不是两面三刀,有城府和心机的人。 “走,回去了。”景眠泽抬腿。 “你就不逛了吗?”薛致修才出来没多久,还不打算回去。 傅施越不让他们跟着,景眠泽也没了逛街的兴致,他步伐走往回去的方向,“你不是答应了傅小姐要劝一劝沈止?现在回去找他吧。” 薛致修百感交集,他怎么给自己揽了一件瓷器活。 沈止那头混世魔王,是他一个普通人能压住的吗? 薛致修抬头悲伤望天,看到景眠泽的身影渐行渐远,他灵机一动。 魔王还得由魔王降! 他应该让景眠泽这尊笑面冷魔王来压制沈止。 薛致修屁颠屁颠追上景眠泽,“阿泽,我口才没你好,气场没你强,劝说沈老二的事交给你吧。只有你才能说通沈止那头野马。” 景眠泽睨视一脸讪笑的薛致修,微微一笑,“我拒绝。你在傅小姐面前讲明了你说服沈止,我替你干了活,最后好名声落你身上去了。” 为他人做嫁衣,送薛致修到傅施越面前刷好感度,这种事他才不会做! 薛致修不知道景眠泽的小心思,大大方方答应,“你的功劳我肯定不抢!而且我也没这个本事,你放心。” 傅施越把手里的竖笛给谢清欢,“别板着脸,送你的,来笑一笑。” 谢清欢想勉强笑一个,但是没挤出来。 “越想越气,我一刻都不想看到沈止了!还要和他一起做项目,我哪做得下去? 不行!我等下回去就辞职,秀展爱谁管谁管!” 没能当场宣泄出去的怒火在谢清欢心里烧呀烧,新仇旧恨叠积在一起,她辞职的欲望空前高涨。 傅施越瞧她气鼓鼓的模样,的确少见。 “好了,别把自己气坏了,到时候谁还送我画呀。” “哎,想不到沈止人品那么差,死不悔改!我眼瞎了才会觉得他有时候挺好。” 谢清欢狠狠唾弃曾经的自己,如果不是今天看到这一出,她还要蒙着眼为这种人渣起早贪黑做牛马。 傅施越捏了下谢清欢鼓起的脸蛋肉,果真很Q弹,很解压。 傅施越说,“其实想要他一句对不起不难,难的是改变一个的想法。 而有这种想法的不是沈止一个人,是很多人。 当一群人对你有偏见的时候,他们的看法和言论会垒砌成一座大山,压盖住事物原本的模样。” 圈子里关于她的流言本不多,但是仅有的那几个流言都被传得有鼻子有眼。 加上这些年傅霆彦的一些推波助澜,七分假的传言都能被自圆其说到七分真。 “沈止说要我自证,但是在豪门权贵里,自证是最无用,最愚蠢的方法。” “可是不解释,他们又怎么会知道事实和真相呢?” “解释是无法改变偏见的。” 谢清欢心灰意冷,“不能任由别人说风就是雨,万一有一些人愿意听你的解释呢?” 傅施越轻轻笑了下,谢清欢说的情况存在。 但是在她生活的世界里,家族门庭里纠缠的利益、荣辱太复杂,两面三刀的群体里,这样的情况太少了。 如果她耗时间,耗精力不能收到翻倍的成果,这就不值得她付出。 傅施越摸着谢清欢的头,柔声道,“清欢,和他们争辩,不如让他们闭嘴。” 谢清欢愣愣看向她,无精打采的眼睛慢慢聚出一抹光。 傅施越看她呆萌的模样,莞尔一笑,“别担心,那些人伤害不了我。 你呢,先安心把你的项目做完,沈止和我的事情,我会解决的。你就别挂念了,好吗?” 傅施越又上手捏了一把谢清欢的脸,忽然发现谢清欢这段期间变圆乎了,脸颊两边肉都多了一点,真可爱。 谢清欢因为耿耿于怀沈止的事情,晚饭都没吃香,好在两个人还比较有职业操守,第二天虽然谁也不搭理谁,但都一起去现场工作了。 这天,沈止突然接到沈母的电话。 “沈止,听说傅家大小姐在伦城,你找机会和她道个歉。” 沈止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要和她道歉?” 难道傅施越还学小学生打报告,去他爸妈面前告状了? 沈止对这种幼稚行为嗤之以鼻。 “你还好意思问?”沈母猛地拔高音量,“你之前干的事情你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我干什么了?我那些话又没……” “你找人打傅施越!” 沈止:??? “想起来了吗?人家傅施越好好在浙市读书,你一个江市中学生,隔着十万八千里的,为什么叫人去打傅施越? 沈止你是不是有毛病!” “我怎么不知道我干过这回事!” 沈止人都傻了。 听他不承认,沈母那边更加气冲冲,“这么多年你自己干过的混蛋事,你哪件记得?” “帮你打人的那些人都承认是你使唤的了,你还想抵赖?” 沈止:“你叫他们和我当面对质!别什么仗着我记性不好,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 “好,不承认是吧?我就知道你肯定不认。” 沈母早有预料,“清火帮应该记得吧?二帮主沈止,不对,我应该叫你道上的名字,丧彪。” 长满三尺杂草的青春回忆,突然诈尸。 外面天气大好,沈止却感到晴天霹雳。 第158章 清火帮二帮主 沈止晴天霹雳。 “清火帮”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很江湖气息,实际上只是当时几所学校里,一群无所事事、充满中二幻想的学生们自行组建起来的小团体罢了。 沈止当时凭借狼崽子一样的打架斗殴实力,在附近学校里颇有凶名,一致被他们推举为清火帮二帮主,事情不多又威风。 在那段时间里,“清火帮”的名声可谓是如日中天,其热血名号传遍了校园内外,引得无数学生心驰神往。 很多男生纷纷以能够加入清火帮成为其中一员为荣,甚至连隔壁一些城市的男生们都对这个帮派心生向往,想尽办法要挤进来。 然而好景不长,由于清火帮在学生里的影响过大,已经严重扰乱了学校正常的教学秩序和校风校纪。 多次警告无果后,几个学校终于忍无可忍联合将此事上报给了当地教育局。 后来由教育局牵头组织的大规模整治行动展开,“清火帮”这个曾风靡一时的小团体就这样被彻底“端掉”了。 作为二帮主的沈止,那时候手底下管着一批人,按照帮规,手下的成员做一些事情都要经过他同意。 沈母:“他们说,当时听你的指令向傅施越要保护费。如果她不给的话,就挥出拳头,给她颜色瞧瞧。” 沈止抓巴着头发,清火帮的确存在过,他要人收保护费确有其事。 但是,他有让人找傅施越收过保护费吗? 那么久的事情,他哪还记得了? “我不管你记不记得,这件事你做了,你就要道歉。 之前傅家为了给傅施越出气,对那些欺负她的人一个都没留情,现在江市好几个小家族都是那时候从浙市搬过来的。” 沈母苦口婆心,“趁这件事还没有闹大,你先给傅大小姐道歉。” “我估计她自己都不记得这回事了,还道什么歉。”沈止不想。 “沈止!”沈母怒声喝道,“她不记得当然最好,但是你也要摆出自己的态度,不然等她想起来找你麻烦吗? 你找机会和她好好解释一番,说句对不起,兴许就能小事化了啦。” 沈止不太情愿,前几天才和她吵过架,现在就要他低头向她道歉,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沈止,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听到了。”沈止不耐烦开口,“但是我不想道歉,我工作很忙,没时间找她。” “好,你很忙是吧。那我找你小舅舅,让他来找你说。” 沈母拿出杀手锏,那边沈止果然转变了态度。 “妈!找舅舅干什么?他还在医院休养,你不要去拿这些事情去烦他。” “没办法,谁让我说不动你呀。我只能去找可以说动你的人咯。 而且你忙的也是你舅舅的工作,工作耽误你去道歉,我于情于理都可以找你小舅舅说这件事。” “妈——”沈止无可奈何,要是被伍凡知道他清火帮的事情,少不了一顿念叨。 “你自己自觉去道歉,还是让我找你小舅舅,你自己挑。” “我……你别去烦舅舅,我道歉,道歉行了吧。” 沈母了解自己二儿子的个性,别看他嘴上乖巧答应,到时候做不做还是另一回事。 “沈止,你老老实实给傅小姐道歉,别想骗我,我会联系傅小姐确认的。” 想着敷衍应付的沈止心脏一梗。 不是,玩那么真呀! “妈,你、真、是、我、亲、妈!” “哼,知子莫若母!给你两天时间解决这个事情,我到时候抽查。” 最后叮嘱完,沈母才心满意足挂了电话。 沈止看着已经黑掉的手机屏幕,烦闷大吼,“啊——” 房门外,刚好路过的薛致修被他声音惊到,他敲着门问,“沈止,你叫什么呀?没事吧?” “滚啊!”沈止没好气地赶他走。 薛致修啧了一下,“脾气那么大!难道是最近阿泽给他上课,压力太大了?” 这几天,他和景眠泽逮着机会就给他灌输一些“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日久见人心,时间出真理”等等例子。 也不知道沈止有没有听进去,但是他看着他没那么抵触傅施越了。 薛致修耍帅摸了下额头,“嗐,总算没有白费我上网苦背知识点。” 【大家有没有这么中二魂的时候?】 第159章 沈止主动道歉了 项目接近尾声,谢清欢总算有时间松一口气了。 “越越,下个星期一秀展正式开始,我向合作人拿了几张票,到时候你和香香一起来看秀展。” “好,我一定捧场。”傅施越笑着回应。 忽然,一道阴影打下来。 沈止曲着指节敲桌子,“傅施越,我找你有点事,你过来一下。” 傅施越还没有给出回应,谢清欢就反应极大站了起来,严声质问沈止,“你想干嘛?” “不关你的事儿。”沈止不想和谢清欢扯。 他们两人这几天非必要都不会交谈,简直到了相看两厌的地步,现在对上更是没有好脸色给对方。 “呵,越越眼睛不方便,我们不过去。你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 谢清欢也不惯着他,反正项目流程快走完了,大不了现在撕破脸让他当场结工资走人! 沈止看了眼戴着墨镜的傅施越,这下还真不好反驳。 可是让他当着谢清欢的面给傅施越道歉,他也做不到! 沈止心里憋屈死了,咬着后槽牙瞪谢清欢。 谢清欢不甘示弱,叉起腰,睁大眼睛,瞪回去。 “清欢。” 傅施越出声,打断了两人你来我往的硝烟对视。 “我想吃蓝莓点心,你帮我拿一份可以吗?” 谢清欢扭头看傅施越,明白这是要支开她,然后留下沈止在这里说事情。 她鼓脸犹豫三秒,软声软气说,“好吧,我就在那里,如果你有事情就大叫我的名字,我立马飞奔过来。” 虽然她知道傅施越视力恢复了,能应对沈止,还是止不住担心嘱咐,让她有事叫她。 谢清欢路过沈止的时候,依旧狠狠瞪他,低声警告,“不许欺负她!” 沈止扬起下巴,一脸嚣张朝她冷蔑一笑。 那又贱又欠的模样,谢清欢看得拳头都硬了。 沈止盯着眼前做旧设计的木质桌面,眉头紧紧皱起,上面刻画的纹路就像他现在纠结的内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止沉默了整整三分钟,傅施越由着他,姿态闲适地喝着咖啡。 沈止终于做好心理建设,语气生硬的艰难开口,“之……之前的事,对不起。” 说完这句话,他如释重负悄悄地呼出一口气。 对面的傅施越右手拿着小勺慢慢搅动咖啡,动作轻柔优雅。 听到沈止的话后,她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声音轻得几乎要被周围的嘈杂淹没。 “你……就嗯一下?”甚至连头也没有抬一下。 沈止不满足傅施越如此冷淡的回应,她知道他道歉的是什么事情吗? 就这么“嗯”一下就完事了? 也不问他什么事情? 傅施越反问:“沈先生还需要我说什么吗?” “你就不好奇之前的事是什么事?”沈止郁闷。 这下傅施越倒表现出好奇了,“除了上回那件事,还有其他之前的事情吗?” 沈止一下顿住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明明道歉完就可以走了,怎么还要多嘴啊! 不过提起上回和傅施越吵架,沈止这次想的又多了些。 不排除薛致修说的那种可能性,神童的名号和势头是傅家人和施家人联合策划的,为了给竞争对手心理压力,傅施越只是被迫推到明面上承受的人。 利用完她后,傅家人就随便找了个由头撇开,任由她遭受外界的各种揣测。 沈止还是比较相信薛致修这一版的猜测,毕竟傅施越当年才几岁,眼睛又瞎了,怎么看都是被拿捏的小傀儡。 他又想起景眠泽和他说的话,“傅施越和你没有利益冲突,也没有做过害你的事情,你没必要对她咄咄逼人。” 景眠泽没说错,他原先从那些传闻里觉得傅施越是口蜜腹剑,表里不一的虚伪人,实际他并不了解她,只是先入为主对她有成见。 承认自己的弊病后,沈止心里拧巴的一股气骤然消失了。 原本难以启齿的道歉也变得不那么难堪。 他瞥了眼站在前台等点心的谢清欢,她像盯着人贩子一样盯着他的方向看,生怕他对傅施越做出一些什么事。 沈止嘴角微微一抽,谢清欢现在拿他当死对头一样防。 小舅舅又重视谢清欢,要是她因为傅施越给他撂挑子辞职了,小舅舅不得找他算账? 到时候一盘问,他清火帮的事情就要被扒出来了,小舅舅肯定多少要教训他一顿。 沈止念及自己小舅舅做完手术,正是要好好休息的时候,不能拿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打扰他。 所以,谢清欢他要留,傅施越,他得道歉。 几个呼吸间,沈止想了很多。 “我为之前言语中伤你道歉,对不起。” 这次开口,明显多了几分真诚。 傅施越眉梢轻动,抬头看他,想不到沈止这块傲骨这么快就肯弯下他的腰肢了。 沈止想了又补了一句,“过两天秀展开展,我想邀请傅小姐看展。” 对方递了台阶,傅施越便顺势接下来,“好,谢谢沈先生。” 说完沈止站起身离开,见他一走,谢清欢立马端着点心跑回来。 “越越,沈扒皮和你说了什么?他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他刚刚和我道歉了。” “他道歉了?” 谢清欢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那么凶巴巴的走过来,她还以为他来找麻烦。 “沈止那个臭脾气,居然主动向你道歉了?!看来他还没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听到沈止向傅施越道歉,谢清欢对沈止的厌恨值下降了一点点。 “而且,他还邀请我看秀展。” “哦,还算有点良心。” 谢清欢想,看他的表现,她可以勉勉强强等秀展项目结束后,她再递辞呈。 见谢清欢小傲娇的模样,傅施越就忍不住想上手rua,她捏着谢清欢的腮帮子,“秀展那天你可以来台下看展吗?” “应该不能。”谢清欢吃了口蛋糕,“我要在现场巡视,及时应对突发状况。 到时候我可能顾不上你,你让香香陪着你,或者你跟着景先生他们也行,注意保护好自己。” “嗯,我知道啦。”傅施越把自己的蓝莓小点心推给谢清欢,“够不够?吃我的。” 她们没发现,隔着一扇艺术墙的另一边,正坐着景眠泽和薛致修。 第160章 景眠泽:监督已完成 她们没发现,隔着一扇艺术墙的另一边,正坐着景眠泽和薛致修。 “监督已完成。” 景眠泽编辑好内容发送,收信人:沈阿姨。 薛致修还在欣慰的微笑,“功夫不负有心人,沈止终于被感化了!哎呀,激动到想哭。” 薛致修抹了抹不存在的泪水,“阿泽,你在给谁发信息?” “没什么。”景眠泽收好手机。 他没告诉薛致修,沈止不是被感化了,而是被情势所逼的。 这几天江市圈子里突然流传出很多沈止以前的事迹,真真假假难以分辨,让沈止本就岌岌可危的名声更加不堪负重。 景眠泽觉得这个时间段出现这种事情过于巧合了,甚至有点像傅施越睚眦必报的行事风格。 结合傅施越之前说的话,他不禁想得多了些。 后来他把其中一件关于傅施越的事情透露给沈母,找人和她说了说其中的利害。 有之前傅家的事例在先,沈母不出所料找上了沈止谈话,有她出马拿捏,再接下来的事情便水到渠成。 虽然使了点手段才让沈止勉为其难道歉,但幸好沈止有把他们的话听进去,没有再和傅施越发生冲突,大家面子上都过得去了。 而且最后沈止还主动邀请傅施越看秀展,这个倒是他没预料到的,算是意外之喜。 秀展开始当天 傅施越换下了平日里遮阳的墨镜,林香香给她系上白色的蒙眼丝带,蕾丝款式,丝带上点缀着简洁又不失精美的花纹。 不影响视物,又能遮挡部分强光,覆在傅施越白玉雕琢似的俏脸上,朦胧美幻。 傅施越下来的时候,景眠泽和薛致修已经等在车子旁边,她一出现,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被她吸引了过去。 一袭清新的薄荷绿抹胸长裙穿在她身上,腰间巧妙运用了束带的设计,恰到好处勾勒出她盈盈不堪一握的纤细腰身。 裙摆一直垂下脚腕处,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曳,宛如一簇盛开极好的绿色蕙兰,散发着迷人的芬芳与魅力。 亮色服饰很挑人,但如此亮眼的青绿色搭配上傅施越无懈可击的精致容颜,简直将“清雅脱俗”这个形容词诠释得淋漓尽致。 看到这一幕,薛致修忍不住走上前,围绕着傅施越慢慢转了一圈。 他一边欣赏着她的美丽,一边发出由衷的赞叹:“傅小姐,你今天太漂亮了!就如仙子下凡一般,美的不可方物啊。” 景眠泽紧跟而上,稳稳地站在傅施越身边。 他微微低头,目光锁定那根绑在她脑后的丝带,白色丝带的带尾像蝴蝶翅膀一般轻薄,轻轻垂落在她乌黑亮丽的秀发之间。 他情不自禁地抬起手,修长的手指轻动,将缠绕在一起的丝带尾小心翼翼挑开,又把它们轻柔分放在她的长发上,让它们自然地垂落在两边。 深邃如星的瑞凤眼闪过一丝满意,这样看着更美。 景眠泽视线落到傅施越的侧脸,磁性醇厚的嗓音缓缓响起,仿佛春日里和煦的微风拂过耳畔: “傅小姐的丝带造型,独具匠心、精妙绝伦,令人眼前一亮,为之惊艳。” 在室内戴墨镜实在显眼,用丝带代替墨镜,既不会在秀展内显得另类,也能隐藏住她视力恢复的事情,的确是个叫绝的巧思。 傅施越听此抬头看他,两人视线在半空交汇。 景眠泽眼尾微微上扬溢出笑意,这是薛致修不知道,而他发现了的小秘密。 夸人而已,顺嘴的事。 薛致修马上也跟着夸上了,“这个丝带比墨镜合适,可以说是点睛之笔。傅小姐行动不方便,你可以扶住我的手。” 说着,他毫不犹豫伸出了自己宽大的手掌,作势要带傅施越下楼梯。 景眠泽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迅速出手,闪电般打掉了那只伸过来的“爪子”,“她有女保镖,不用你操心。” 薛致修愕然,他知道有女保镖,他只是好意帮忙而已。 好意!! 景眠泽突然的动作,傅施越始料未及,她短暂一愣,见薛致修一脸郁闷,便缓声安慰他说,“香香会照顾我,多谢薛先生关心。” 嗓音悦耳,语气轻柔婉转,很快拂平了薛致修心里的一点点不虞。 一旁的景眠泽挪动步子,站到车子旁边打开后座车门,他一手放在车顶盖上,做着邀请的手势,“傅小姐,请上车。” 这次景眠泽和薛致修已经提前商量好,他们两人轮流坐驾驶座,后座留给两位女士。 林香香坐在后面为傅施越提裙摆,眼神晦暗不明望着前座的景眠泽和薛致修。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两个男人看大小姐的眼神不清白,需要提防他们! 路程不远,四个人很快到了秀展活动的地址。 被沈止借过去当助理的李凡,正好在活动门口接他们。 傅施越一行人一出现,仿佛带着一种强大的魔力,瞬间吸引住周围人的视线。 男帅女美的绝佳组合,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吸睛体质。 女美的代表自然是傅施越,绿裙摇曳,气质出尘,实在娇美动人。 裸露在外的肌肤如雪如玉,散发淡淡莹莹的光泽,只是一个婀娜多姿的身段,便叫人笃定容貌不俗。 与傅施越同行的景眠泽和薛致修,二人同样归属帅哥之列,不过,两人的气质却大相径庭,风格迥异。 薛致修穿着黑色的西装外套,里面内搭黑色的贴身背心,宽松的领口若隐若现,显露出他健身得当练出来的薄薄肌肉线条。 脖子上挂着一条骷髅头装饰的链条,整体造型看上去既时尚又潮流,活脱脱就是个风流不羁的潇洒男。 他走在傅施越身边,这一对比简直太鲜明了。 一个是玩世不恭的坏少爷,另一个是温婉优雅的大小姐,如此场景像是小说主角走进现实。 坏坏的男人得人青睐,可是妖孽级别的皮囊实在让人挪不开眼! 景眠泽从脚到头发丝都是近乎完美的存在。 第161章 秀展开始,模特登场 景眠泽从脚到头发丝都是近乎完美的存在。 鬼斧神工的优越五官,鼻梁高挺笔直,眉眼精致,薄唇形状优美,每一处都是杰出大师精心雕琢的成品。 身姿颀长清挺,散发与生俱来的优雅贵气,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既有着男性的力量感,又不失细腻柔美。 他薄薄的唇边噙着一抹笑,瑞凤眼温柔似水,眼波流转间似有千言万语,自带一种溺死人不偿命的致命诱惑。 身着一套洁白如雪的修身西装,剪裁得体的设计将他优越的身形展现完美。 这么顶级的样貌,配着一身白西装,又是谁家的高贵不凡的白马王子逃了出来? 李凡看着在同一个画面里的傅施越和景眠泽。 敲!敲!!敲!!! 最简单的白色,最剔透朝气的青绿,两者就这么搭的毫不费力气! 两张同样美得伟大的脸放在一起,所有人下意识就会觉得他们是对方最搭的人。 这才是旗鼓相当的神颜!! 李凡当特助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有人在样貌和气质上不输景眠泽,甚至两人同一个层面上更加相得益彰。 最重要的一点,是异性! 那是在外形条件上不逊色景眠泽的女人! 连身高差都是景眠泽可以直接亲傅施越额头的,最浪漫身高差!! 李凡抚了抚自己激动的小心脏。 冷静冷静,那是傅家大小姐。 不能磕,不能磕。 老板不喜欢她,再搭也是白搭。 不能磕血糖,会要命的! 李凡迅速抛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绪,笑着上前迎接四人,“老板,沈二少让我带你们进去。” 题外话【景眠泽和薛致修孰美?投票】 1:在逃白马王子景眠泽 2:破次元坏少薛致修 … 这是一个新锐服装设计师的首次个人秀展,秀展主题是自由和艺术。 踏入展会内部的一刹那,一股强烈、震撼人心的幻彩艺术感如潮水汹涌而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独特的漏斗式舞台造型,宛如一个神秘的旋涡,吸引人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聚焦其上。 展会内的地面被精心设计成俏丽多变的地境图案,一幅幅绚丽多彩的画卷铺展切换,服务人员衣着也各不相同,和变幻的背景时而相衬。 就连嘉宾席位也别具一格,如同液体流动一般的座位,巧妙地融合了现代科技和艺术元素。 随着光影的变幻不断变换着形状和颜色,在视觉上仿佛坐在滚滚流动的水流中,不一般的美感与体验。 这些奇异的色彩相互碰撞又显得如此和谐新颖,营造出一种别开生面的视觉盛宴。 沈止西装革履出现在众人面前,对景眠泽一行人招手:“你们终于来了,坐这边,秀展还有十五分钟开始。” 瞧着沈止穿上正装,打了发蜡,薛致修忍不住要调侃,“沈老二,想不到捯饬一下,有模有样的了,还挺像那么一回事。” 沈止二话不说给了他肩膀一拳,“今天这个日子,能不能夸点我想听的?” “哎呦。”薛致修嬉皮笑脸揉着肩膀,嘴里念念有词:“好好好,让我想想该怎么夸你才好呢......嗯,我看看哈......” 薛致修左顾右盼、四下打量了一番后接着说:“这个现场布置得真是不错啊,难道是出自你之手?还挺好看。” 沈止挑了挑眉,语气得意:“地境变换这个点子我想到的,内容是谢清欢设计的。等看秀展的时候,还会有惊喜,你们可以开始期待了。” 薛致修轻轻拍起手掌,提前祝贺,“不错不错,祝你的项目顺顺利利,圆满成功。” “这句话我爱听。” 沈止满意地扬起笑,说完他还特意告诉傅施越,“谢清欢还在跟流程,她说等她空了就过来找你。” 傅施越嫣然一笑,“好,谢谢沈先生转告。” 十五分钟后,嘉宾入座,秀展开始。 所有地境图像颜色变黑,唯有嘉宾席的位置星光点点,似流动的璀璨银河。 舞台中央突然亮起一束白光,开场音乐缓缓响起,轻柔悠扬。 伴随美妙的音乐伴奏,开场模特闪亮登场。 她穿着挂脖款式的修身开叉礼裙,裙子材质光滑细腻,灯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如丝质的淡黄月光洒落在她身上。 外面披着一件同色的金黄色绒毛拖地外套,柔软的绒毛随风飘动,香肩半露,肌肤若隐若现,仿佛乘着灿烂金云,尽显风情万种。 【看图想象】 但,看到她脸上的豹纹彩妆,整体气质瞬变。 色彩冲击力极强的线条和斑点,从脸部一直延伸到锁骨,眼妆凌厉深邃,宛若一头狂野的豹子附身在面容之上。 模特迈着优雅自信的步伐踏上秀台,每一步都轻盈有力,开叉部位露出的大腿部分,也精心设计了彩妆相呼应的纹路。 她轻轻抬起眼睑,眼神中透露出睥睨一切的高傲,仿佛世间万物皆在她脚下。 舞台地境随她步伐变换为绿野丛林,此时她就是一只自丛林深处走出来的母豹,野性十足,霸气不羁。 模特从舞台左边走到狭窄的单人直台,站在直台中间,她猛地甩起长披风似的外套,衣摆如起舞的蝴蝶在空中划过一道金灿灿的弧线。 模特嘴角勾起一抹烈焰红唇般的笑容,娇艳欲滴,摄人心魄。她轻轻张开那双修长的手臂,微微向上抬起,仿佛在向世人展示自己无与伦比的美丽与骄傲。这一刻,整个秀场都沉浸在她的魅力之中,时间似乎也为她而定格。 模特勾起烈焰红唇,妖艳一笑,打开修长的双手微微一抬,在她的背后,白色的背景板同时拉开,露出一个隐藏的舞台。 完整的舞台造型显露出来,细长的个人一字台连接两端弧形台,像一个拉长的沙漏。 隐藏舞台出现的瞬间,全场灯光亮起,里面早已经准备就绪的鼓手敲响鼓槌,轻悦的开场音乐随之暂停,五个人的小乐队开始他们的表演。 欢快富有热情的旋律顷刻淹没整个舞台,嘉宾席和舞台的地境缓缓变换,嫩绿如茵的草丛从地底冒出头来,一朵朵娇艳欲滴的鲜花在刹那间竞相绽放。 舞台上,模特摇动身姿,动作优雅,她步履轻动走到一架电子琴面前,伸手将碍事的长外套潇洒脱掉,低下头按起琴键,加入了乐队演奏。 此情此景,此时,她自由。 一个开场别开生面、花样百出,现场气氛沸腾,嘉宾席掌声热烈,各大媒体、记者架着摄像机“啪嚓啪嚓”拍得不亦乐乎。 就在众人等着其他模特上台交替时,两名女子突兀地从嘉宾席站起来。 她们分别从左右两个方向朝舞台靠近,卷发女子撩动长发,甩掉身上长长的黑色披肩,盘发女子利落脱下外层的咖色外套。 随着她们一连串干脆利落的动作,两件毫不起眼的衣物飘然落地,两人站上舞台,展示给大家的,是揭开伪装下精致华丽的礼裙。 一瞬间,气氛再次被带动起来。 一人黑色长裙加身,后背不规则的镂空设计,一条紫黑色的荆棘藤蔓如蛇灵动,蜿蜒而上,吸附在她的背部,时而清晰可见,时而隐匿于黑暗,若隐若现,鬼魅妖娆。 每一根棘刺都闪烁着寒光,诉说着主人的危险与迷人。 另一位女子身着华美梦幻的玫瑰公主裙,轻重不一的渐变红色,由浅至深的红色层层叠叠交织在一起,像是天边绚丽的晚霞。 裙摆上还精心刺绣着大小不同、形状各异的红玫瑰,如娇艳欲滴,花瓣舒展;如含苞待放,藏起花蕊。 模特的前胸和肩膀位置,更是巧妙绘制了一丛玫瑰带刺的根茎,和精巧的花骨朵,它们犹如即将绽放的生命,充满无限的生机。 两位模特各是婀娜多姿,相对走来的时候,空气中弥漫起一股紧张又微妙的气氛。 她们目光交汇,仿佛有火花四溅,互相挑衅的眼神,冰冷中带着一丝炽热。 只是一个简单的表情对视,在场的所有人都能联想到她们在争奇斗艳 第162章 争奇斗艳,荆棘黑裙 演奏乐队也很会搞事情,音乐节奏立刻变成针锋相对的鼓乐,无形中渲染氛围。 傅施越把玩着绿色裙纱,嘴角微微勾起,有点意思,像谢清欢想出来的点子。 玫瑰模特捏着长裙两边轻盈转了一个圈,转动中裙纱飘动,展现出来便是无数朵娇艳欲滴的玫瑰随风而动,美不胜收。 停下后,她面带微笑,一只手握住成拳状放在嘴边,俏皮地吹了一口气。 紧接着,她双手轻轻一晃,竟然从紧握的拳头中变出了一朵鲜艳夺目的红玫瑰! 秀展现场变魔术,嘉宾们看了都觉得惊喜,毫不犹豫送上一波热烈的掌声。 玫瑰模特微微颔首,向观众们表示感谢,小心翼翼将手中的玫瑰花别在了自己盘起的头发上。 此时的她,是一朵盛开的红玫瑰,格外娇艳动人。 玫瑰模特对着黑裙模特娇俏一笑,红花衬美人,靓丽照人,仿佛在洋洋得意说:“你看,我的掌声多热烈。” 收到“下战书”的黑裙模特不甘落后。 她站在舞台上左右看了一圈,目光锁定住傅施越,然后往她的方向走来。 “美丽的女士,我可以借你一杯水吗?” 她走到台边蹲下,指了指傅施越手边的水杯,笑着问。 被忽然提到的傅施越显得从容,倒是一旁的景眠泽和林香香,表情微微变化,有点紧张。 林香香向傅施越凑近一些,一脸防备看着台上的黑裙模特。 傅施越指尖点了点桌子,轻声道,“可以,你拿走。” 黑裙模特没有马上拿水杯,反而又提了一个要求,“我想你把水泼到我的背上,可以帮忙配合吗?” 傅施越没有立即给出反应,周围的人纷纷看向她们,台上台下两个皆都是各有千秋的大美女。 身着绿色长裙的女子,更是像误落人间的精灵,美得不像话。 肌肤赛雪,皮骨俱佳,蒙着白色丝带神秘又圣洁,让人下意识屏住呼吸,不敢惊扰她。 视线不约而同聚集在傅施越身上,大家等着她的回应,景眠泽眼眸微冷,刚想出声为她解围,傅施越的声音响起。 “可以配合你。小姐请转过身。” 傅施越嘴角轻扬,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抬起纤纤玉手,指腹轻轻贴住玻璃杯的杯壁,动作优雅自然,看上去显得极为和善温柔。 黑裙模特顺从地转过身,背对着傅施越,她偏着头把长发拨至一侧,露出薄薄一片,妙曼流畅的后背。 她已经准备好,对傅施越说,“女士,请开始吧。” 傅施越望着面前的背影,清黑的眼眸滑过一丝情绪。 她握住水杯,抬起,递到了林香香面前。 “香香,你去泼。” 林香香毫不犹豫接过杯子站起来,扬起手对准黑裙模特的后背泼去,很快她的背上湿润一片。 周围人一头雾水,不懂黑裙模特的做法是为了什么,没过几秒,有人指着她的背说了一句,“好像有东西!” 众人齐刷刷朝模特的后背看去,只见那里原本唯有一道紫黑色藤蔓,现在藤蔓周围多了一圈扭曲的深黑,随着时间流逝,黑色的图案越发清晰。 黑裙模特款款起身,手绕到身后解开绑带,背后不规则的镂空布料全部散开,清晰露出后背的图案。 一条狰狞的黑曼巴紧紧盘绕紫黑色藤蔓,两者相互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诡秘的绘画图。 黑裙模特轻盈地转过身,重新回到了舞台中央。 此刻,她身上沾了水的黑色布料在灯光的映照之下,开始缓缓流淌出五彩的绚烂光芒,黑得璀璨,好似焕发出生命。 一时间大家觉得奇异,甚至还有人伸着脑袋想上前看得更清楚一些。 面对台下众人或惊讶,或好奇的反应,黑裙模特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 她红唇轻张,对嘉宾们说:“各位想要亲眼目睹这条裙子最美丽动人的模样吗?那请朝它尽情地泼水吧。” 第163章 全场最佳,谢清欢乐极生悲 “想看到这条裙子最美的模样吗?那就朝它泼水!” 黑裙模特高高扬起天鹅颈,如同一位等待接受洗礼仪式的女修。 嘉宾席的人听到新奇的提议跃跃欲试,第一个人端起杯子朝黑瀑布的裙摆泼水,接着第二个,第三个…… 华丽的黑色长裙在水润的沁透下被赋予了新生命,裙面折现出蛇鳞般的细致纹路。是黑色,不对,是蓝色,不对,还有很多其他颜色! 黑裙好似有了自己的呼吸,一起一伏中反射出各种颜色,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色彩盛宴! 能够吸附一切色彩的黑,沉闷寡淡的黑,此后拥有了其他颜色无法媲美的斑斓。 “哦买噶,上帝,这也太漂亮了!”有人忍不住高声惊呼。 “遇水生光,这个创意美到极致!我宣布这是本场最佳!” “隐藏的黑曼巴,五彩缤纷的黑色,设计师蒋芙是个天才。”一道声音激动。 “这一场秀展绝对值得一期时尚专栏,我今天来这里是来对了!” 赞誉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在场的媒体记者敏锐嗅到了秀展的时尚看点,手里的相机和摄影按动得更加卖力,卯足了劲想拍下现场最美最佳的镜头。 黑裙模特提着绚烂的裙摆在舞台上展示,后背的荆棘黑曼巴和蛇鳞长裙相互呼应,她所过之处皆是热烈的掌声和赞叹。 比较之下,连一旁艳丽的红玫瑰都显得平淡逊色了些。 黑裙模特对着玫瑰模特得意挑眉,挑衅的动作仿佛无声宣告着她在这场舞台表演中的胜利。 玫瑰模特不慌不忙地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表情灵动,做了一个极为可爱的嘟嘴伤心动作。 俏皮的一幕引起嘉宾们一阵小反应,大家会心微笑,目送她施然下台。 演奏乐队更改曲目,为获胜的黑裙模特伴奏一曲轻快高昂的欢庆曲,舞台气氛推到一个高潮。 “越越。”谢清欢倏地蹿到傅施越身边坐下,迫不及待问她观感,“秀展好不好看?” 傅施越偏头看她,“好看,很精彩。舞台的设计内容别出心裁,互动有趣,还能加深服装的记忆点。非常棒!” 傅施越毫不吝啬夸赞秀展的活动,真心实意觉得项目做的很好。 谢清欢听到自己的工作成果被狠狠肯定,开心得合不拢嘴,她忍不住悄悄分享自己的工作心得: “这个舞台形式我参照了街头剧场,让模特在台上各自表现,根据掌声热烈程度比出高下。” 她为了将伦城的街头剧场特色和秀展舞台结合,改流程和内容改了几十次。 又要设计表演环节,又要卡准舞台时间,还要安排演奏乐队的表演曲目,过程之艰难和繁琐,让人想起来都想痛哭流涕。 还好,星光不负努力人,舞台的呈现效果和反馈非常好! 谢清欢心情激动,“看这个表现,搞的我想中场开香槟了。” 按照这个高开高走的势头下去,项目稳了,她的奖金美美到手! 谢清欢越想越飘飘然,已经开始设想奖金该如何分配了。 只是生活总喜欢开玩笑,乐极之后,骤然生悲。 “谢老师,谢老师,出事了!”一名挂着工作证的女生焦急跑过来,赶忙拉着谢清欢。 “发生什么事了?你慢慢说。”谢清欢给她顺气。 “我们去那边说,沈老板在那边等你。” 女生一刻没停拉住谢清欢跑开。 傅施越顺着她们的方向看去,不远处沈止正在打电话,脸色不太好看。 “沈老板,出什么事情了?”谢清欢走近问。 沈止刚好挂掉电话,眉头紧皱,“我们约好的钢琴老师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急救,应该是赶不过来了。” 谢清欢脸色一变,“怎么就出车祸了?!” 她看了眼时间,“离钢琴师上台演奏还有十五分钟,十五分钟重新找一个钢琴师过来,要熟悉曲子,还要换衣服、化妆……这完全就不可能完成!” 谢清欢急得在原地直打转,沈止烦躁地拉松领带,出声道,“我就不信在伦城街上,还抓不到一个会弹琴的! 你带着人到附近找一个外形条件可以,还会弹钢琴的人过来,价格无所谓。” 这种突发情况下,只能病急乱投医。 谢清欢觉得不实际,大马路上抓一个人就能上台表演,哪有那么容易。 “时间太短了!我们带过来还要换上设计师的服装才能上台,而且后面有合奏环节,如果不给她时间熟悉曲目,到时候上台也是出洋相!” 要是在这么多媒体记者面前出错,秀展算是毁了。 可是钢琴师缺席,秀展后面所有原先彩排的流程都要被打乱,这样也不行,节目会出问题的。 项目完蛋,她也要滚蛋了! 谢清欢抓着脑袋,场面太残忍,她已经不敢再想象了。 沈止也抓狂了,“他大爷的!这不行,那不行,老子现场怎么给你变一个钢琴师出来??” 沈止的话突然给了谢清欢灵感,她脑波雷达一亮,“现场找会弹钢琴的……” 迷迷糊糊的瓜仁子一震,谢清欢脱口而出,“找越越!” “你说找傅小姐?” 沈止满脸质疑,“你是要让她到舞台上面吹竖笛吗?” 他要找钢琴师,不是竖笛师,这和破罐子破摔有什么区别? 谢清欢:“当然不是!越越会弹钢琴!我亲耳听过,可以作证,她弹的超级好!” “她?” 沈止将信将疑,他是知道谢清欢和傅施越关系有多好,不排除谢清欢带着滤镜做证明。 但是,人都是视听动物,以傅施越出众的外貌,要是她在舞台上弹钢琴,表演画面肯定十分赏心悦目。 沈止想,只要环节不出错,让傅施越救场,也许能带来另一种不错的效果。 时间已经不容许他们再纠结,谢清欢催促:“大老板,别想了!越越可以的,你相信我!” 沈止没有犹豫很久就拍板做了决定,“可以,就按你的提议来。你先找傅小姐沟通上台表演的事情,我和蒋设计师说一下人员变换的情况。有任何变动及时联系我。” 第164章 傅施越救场,偶遇熟人 “越越,十万火急!” 谢清欢把傅施越从嘉宾席上拉出来,长话短说,很快说清楚了来意。 “时间太紧张了,我们现在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目前我能想到的只有你了。所以,能不能请你帮忙上台救场?” 谢清欢耷着眉,一脸忐忑看着她。 傅施越松开谢清欢满是湿感的手,拿出纸巾给她擦手心的汗,一脸淡定地问:“还有多少时间?” 谢清欢看了眼手表,“距离上台还有12分钟。” 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傅施越收好纸巾进入状态,“你先和我说一下表演流程,再把演奏的曲谱给我,我熟悉一下钢琴。” “好!”谢清欢都来不及高兴,立马带着傅施越往后台等候室走。 “上台还要换衣服和化妆,之前那个钢琴师的尺寸不适合你,我先去找设计师问下尺码。 在前面右转,左手边第三间是换衣间,我先走了哈。” 谢清欢指完路立刻跑起来,林香香扶着傅施越跟在后面走。 “小姐真的决定上台演奏吗?” “嗯,清欢肯定实在找不到人了,才找到我帮忙。要是一场完美的秀展因为钢琴师的缘故留下遗憾,岂不是很可惜?” 她喜欢这个独特的秀展,而且谢清欢对这个项目注入的心血,他们有目共睹。 上台救场本来不是什么难事,她也不希望谢清欢最后因此难过。 身旁的林香香点头,大小姐的水平上去表演肯定没有问题,她完全不担心,脸上还流露出期待和喜悦之色。 以前她经常觉得惋惜,大小姐如此花容月貌,又才华横溢,却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展示过,甚至连傅家人都不知道小姐的音乐天赋。 大小姐就是太低调,脾气太好,整的外面那些人风言风语,抹黑大小姐不学无术。 这是第一次,大小姐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弹奏,她等这一天等好久了。 林香香暗自兴奋,大小姐绝对能技惊四座,大展风华,将人折服! 谢清欢急急忙忙闯进换衣间,“蒋设计师在吗?我要找蒋设计师!” “她出去了,你找她有什么事?”一道清朗的女声回应谢清欢。 阮芹薇从一排长裙里面抬起头,视线和门口的谢清欢不期而遇。 “清欢!” “薇薇姐!” 谢清欢意想不到,“你怎么会在这里?” “蒋芙是我的朋友,她办秀展我肯定来呀。”阮芹薇笑得艳灿,绕着自己酒红色的发尾,走向谢清欢。 “倒是你…这个秀展项目不会是你负责的吧?” 谢清欢小鸡琢米,“没错,我负责的。” 阮芹薇带着高级香的手搭上谢清欢,“唔,我喜欢你的项目策划。小清欢,以后我办秀展也找你来哦。” 又来大单了,但是谢清欢却笑不出来笑,她苦巴着脸道,“薇薇姐,我们下次再说。 活动有突发情况,我找蒋设计师有事,请问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你要和我说换钢琴师的事情?”蒋芙刚好回来。 1米76的身高站在谢清欢后面,把她衬托得娇小可爱。 蒋芙一头干练酷飒的寸头,染着浅浅的灰绿色,大五官,脸部线条棱角分明。 个性的黑衬衫加黑西裤,外面穿搭褐色风衣,全身暗色系风格,整个人看上去冷酷寡言。 很多人都想不到,看着高冷、不苟言笑的蒋芙,主要的设计风格是浪漫梦幻,在她手下诞生过许多出圈的唯美梦幻长裙。 蒋芙双手插兜,表情微冷:“沈老板已经和我说过了,希望你们方案不会搞砸我的秀展。” 谢清欢郑重保证,“请相信我们,我们同样希望这次秀展可以圆满成功!” 蒋芙越过她,“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谢清欢跟在她后面,“因为我朋友比之前那位钢琴师要瘦一些,高一些,所以想问下,你这里有没有尺寸更合适的裙子?” “她人呢?不在这里我怎么给她挑裙子?”蒋芙眉间隐隐不耐。 突然出意外要换钢琴师,她已经不开心了,结果那个要上台的人还没赶过来。 无论是走秀模特还是乐队演奏者,每一个上到舞台的人,他们的穿着打扮都是她精心挑选和设计的。 即使是救场的钢琴师,她也不允许在她这里敷衍对待。 谢清欢连忙说:“她们在后面,很快就过来了。” “来了!”林香香出声,跟着傅施越出现在门口。 一直在旁边没有插话的阮芹薇,忽的双眼一亮,大步超过蒋芙和谢清欢,。 她压抑不住惊喜地开口,“傅小姐!想不到我能在这里遇到你!” 傅施越望着向她走来的陌生女子,样貌明媚,妆容精致,酒红色的波浪长发披至腰间,黑色紧身牛仔裤包裹匀称的细腿,米白色一字毛衣露出白皙肩颈,美丽时尚。 听着熟悉的声线,傅施越迅速将眼前这位明艳风情的女子对号入座。 “阮小姐,你好。”她笑着打招呼。 阮芹薇亲热地握住傅施越的手,笑容灿烂,“你还记得我,真好。” 莫名陷入熟人局,蒋芙和谢清欢愣怔住。 谢清欢先回神,她对着阮芹薇不好意思一笑:“薇薇姐,晚点再叙旧,我们时间要来不及了。” 说完她拉过傅施越,向她介绍蒋芙,“越越,这是蒋设计师。她先给你量尺寸选裙子,我去给你拿曲谱和流程稿子。” 蒋芙手从衣兜里拿了出来,眼神上下细细打量傅施越,就在这时,阮芹薇摩拳擦掌抢声说, “我知道傅小姐的身形尺寸,为了节约时间,我来给她搭吧!” 蒋芙斜看了她一眼,“阮芹薇,你是不是忘记了今天是谁的主场?” 阮芹薇幡然醒悟过来,移步到蒋芙旁边赔笑,“哎呦,不好意思,有点激动。蒋设计师,我给你当助理。走,我们去挑裙子和配饰。” 说完她拉着人到衣饰区,蒋芙低声说,“你不是这么没分寸的人,刚刚怎么回事?真的想喧宾夺主?” 第165章 傅施越做花皇,蒋芙的红鸾裙 蒋芙低声说,“你不是这么没分寸的人,刚刚怎么回事?真的想反客为主?” “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别多想。傅小姐就是我之前说过的缪斯女神!刚刚想到可以给她搭衣服打扮,我就激动了,没控制住自己。” 蒋芙对她口里的缪斯女神有印象,有一段时间天天听着阮芹薇念叨,赞美女神的形容词说的天花乱坠。 今天她终于见到这位女神的真容,风姿卓约,人间尤物,确实有被阮芹薇这个外貌协会会长记挂的资本。 阮芹薇手指滑过一排排衣架,开心的哼起小调,“我看看选哪条……这件太淡,配不上她……这条太繁杂,影响弹琴……” 阮芹薇过掉第一排衣架的裙子,转身去第二排。 蒋芙在另一边拿起一条白色抹胸鱼尾裙,“我觉得这条可以,完美展现她的身材曲线,首饰搭配贝壳元素的项链和耳环,人鱼公主,优雅大方。” 阮芹薇回头看她手里的银亮鱼尾裙,裙子是好看的,傅施越穿着肯定也好看,只是…… “这个颜色有点素了。傅施越顶着那张女神脸穿这条白裙子,谁还顾得上看你的裙子? 你要选一个可以和她互相衬托,又华丽高贵,完全不逊色她美貌的漂亮长裙。” “她只是一个钢琴师,太过华美抢眼吸引走其他人的注意力,我其他上台的模特怎么办?谁还去看她们身上的裙子?” 蒋芙担心傅施越在台上喧宾夺主。 “亲爱的,你不要钻进死胡同。” 阮芹薇上前抓住她的肩膀,神情认真严肃,“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你怕她抢走其他人的光彩是吗? 但是你刚刚也亲眼见过傅施越,你摸着良心说,以她的外形底子,你所有模特里面可以挑出一个能和她在一个水平相媲美的吗?” “没有!”阮芹薇斩钉截铁。 蒋芙沉默了,因为阮芹薇说的是事实。 “傅施越这样的美人,走到哪里都能把别人杀的片甲不留! 有如此震撼的稀世美貌,她就算披个麻袋都是漂亮的,好看的服饰穿在她身上,都只能沦为陪衬。” 阮芹薇对傅施越的颜值极度自信。 “虽然美丽是千姿百态的,秀展也应该百花齐放,但是一个大花园里面总要推出一款令人印象深刻的镇园花皇吧? 那个花皇为什么不能是傅施越? 今天在这个秀展,她穿着你设计的裙子大放光彩,惊艳八方,最大的得益者是你啊!蒋芙!” 阮芹薇着急得抓着蒋芙摇动两下,恨不得掰开她的脑子把话塞里面,“得见一人误终身!要的就是这种效应! 把最好的裙子给她,她穿着你的裙子能达到这个见之难忘的效果,热度、流量什么的那不是上赶着来? 成绩再好一些,还能名流时尚圈青史! 接住这个泼天的富贵,我夜里睡着都能笑醒!蒋芙,你明白吗?” 阮芹薇差点土拨鼠尖叫了,心里酸的冒泡,为什么这不是她的秀展,怎么傅施越没给她做模特? 蒋芙要被接连抛出来的大饼砸晕,她扶着额头喊停激动的阮芹薇,“行了!行了!我头都要被你晃掉了。” “我说那么多,你听懂了吗?” 蒋芙怕了她了,拉下她的手,“懂了,懂了!” “听懂了那就接着挑吧。” “别在这儿挑了。” 蒋芙拦住阮芹薇,“我把我压箱底的礼裙给她穿。” 阮芹薇表情意外,“你居然有压箱底的设计?怎么没在个人秀展展示?” “因为我想不出来要以什么形式表现它的美。” 蒋芙推出来一个独立衣架,小心翼翼拉开黑色的防尘布罩,刹那间,一抹珠光银闪的红色光芒倾泻出来,光辉仿佛溢满房间。 阮芹薇眼睛微微睁大,好富贵华丽的一条金红长裙! 独特的荷叶边一字肩抹胸设计,腰身设置一个别致复古红玉扣,玉扣别着后腰两条金边红色的长带,裙摆如丝垂落,随着长度逐渐变宽、散开,铺落拖地,远远看着像一条火红耀眼的凤尾。 奢华贵雅,光一样的耀眼夺目,火一般的浓烈冲击! 阮芹薇走上前,轻轻抚摸裙子,手指尖传来无比细腻柔软的触感,这用的是罕见的天锦蚕缎! 再仔细一看,布料上用特殊工艺精心绣入了独特的金丝线,这些金线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微弱又不容忽视的高贵光芒。 无论是用料材质,还是设计细节,阮芹薇都为之惊叹不已。 她望着蒋芙调侃,“你这条红裙子,打算压着箱底参加宫宴是吧?” 蒋芙被阮芹薇的夸奖手法逗笑,“好几个模特试穿过这条红鸾裙,我觉得都没有达到我期待的效果。 既然有一个堪称最美的模特在,那就用最直观的美来表现美!拿我这条红鸾裙给傅施越镇场子!” 第166章 林香香:你放心,大小姐过目能诵 在等待礼裙的时候,傅施越收到了演奏曲谱和流程稿子。 谢清欢见状,主动拿起流程稿说:“要不然我来给你简要地念一下整个流程,你呢可以一边记曲谱,这样会不会效率更高一些?” 傅施越拿过流程稿,“不用,我看一眼就好。” 说完她一目十行浏览了一遍,很快就把稿子放一边了。 谢清欢见傅施越如此迅速就看完了,怕她没记住,担忧开口,“越越,你看完了吗?要不要我再给你捋一遍?” “流程我已经记住了,保证不会出错。”傅施越低着头看曲谱,一边回答说。 林香香这时悄悄走到谢清欢身边,压低声音说,“大小姐的记忆力很好,过目能诵的程度。清欢小姐不用担心。” 谢清欢听得目瞪口呆,她第一次见识到真的有人会这项不可思议的技能,而这个神人就在她身边。 傅施越翻阅曲谱的速度也是令人咋舌。 短短十几秒钟的时间里,她已经轻松翻过了一页密密麻麻的谱子。 谢清欢看到这场面,惊得不由自主吞了一口唾沫,她表情复杂向林香香求证,“越越看完就是记住了的意思,对吧?” “没错,看过就能记住。”林香香骄傲且肯定的回答。 她对谢清欢此时的情绪感同身受过,小时候和大小姐一起玩耍时,她就被大小姐过目不忘的本事深深打击到。 觉得非同凡响,匪夷所思,又狠狠的羡慕嫉妒,然后佩服到五体投地。 傅施越翻过最后一页,合上看完的曲谱,抬头问谢清欢,“钢琴在哪里?我练习一下。” “钢琴放在隔壁,我带你去。”谢清欢迈开步子带路。 演奏用的是一台通体漆黑的三角钢琴,材质色泽流畅漂亮,一看便知道价格不菲。 傅施越坐到凳子上,打开琴键盖,双手随意放在黑白琴键上,白嫩的指尖微动,清脆悦耳的钢琴音瞬间流淌出来。 纤细好看的手指移动灵活轻盈,傅施越不需要借助任何谱子,曲调的旋律自然顺畅从她的指尖跳跃而出。 谢清欢目光紧紧锁定傅施越,她是如此专注和游刃有余,连背影都充满魅力。 不知不觉间,她竟然看痴了,整个人沉醉在傅施越的钢琴世界之中。 直到阮芹薇过来敲门,谢清欢才清醒过来。 “傅小姐,好了吗?要换衣服化妆了。” 傅施越定住最后一个音,缓缓起身说,“好了,这就来。” 傅施越跟着阮芹薇走了后,谢清欢还表情呆呆的,“这才弹几分钟,就好了吗?” 她抬起手腕看表,距离傅施越上台演奏还有7分钟。 也就说,傅施越记谱、练曲才用了四分钟!! 谢清欢敲了敲脑门,这非人的效率,太令人震惊了! 秀展近一半模特的妆都是蒋芙画的,她站在傅施越面前,也准备亲自给她画。 她看了眼傅施越蒙着的丝带说,“眼睛上的丝带要摘下来。” 林香香先出声阻止,“不能摘。”丝带是遮光的。 蒋芙皱眉,傅施越商量说,“这个造型虽然独特,但是不合适,也影响你看谱子,取下来吧。” 阮芹薇这下才想起来,她还没和蒋芙说过傅施越不能看见的事情。 她赶快拉过蒋芙,小声凑到她耳朵边解释,“她眼睛有问题,比较怕光,让她留着丝带吧。” 蒋芙表情微变,眼睛有问题还让她上台表演?能行吗? 面对蒋芙的怀疑,阮芹薇莫名相信傅施越,她用力点头。 可以的!可以的!没问题! 第167章 保留丝带,对着脸无从下手 傅施越侧过头轻声道,“蒋设计师,我的情况有些特殊。这条丝带,我希望保留。” 蒋芙听到这话,不禁望向傅施越那精致出挑的半张脸。 蒙住眼睛的丝带,并没有掩盖住她一丝一毫的妙人华姿,反倒似露非露、欲遮还藏,营造出朦朦胧胧的神秘感。 引人遐想,留下让人探究幻想的空间。 保留丝带并没有不好,蒋芙如此思忖。 “丝带可以保留,但是发饰太简单,我们需要重新给你弄一下发型,先暂时取下丝带,也方便上妆。” 傅施越闻言点头,林香香会意,上前给她轻轻解开丝带,握在手里保管。 蒋芙总算看到傅施越的全部面貌,见过后才惊觉她整张脸最绝的,竟就是被她藏起来的眉眼。 岿然不动的从容冷然,与生俱来的矜贵清雅,只一眼,就能完全感受到傅施越独世绝尘的气质。 蒋芙突然紧了紧手里的粉刷和气垫,这是第一次,她面对一张脸束手无策。 那些修饰辅助的化妆工具就像是鸡肋,拿在手里无处可用。 水墨晕染般的远山青黛眉,眼睫毛长翘浓密,鼻子直挺秀美,还有那吹破可弹的瓷玉肌肤,粉润惑人的天生笑唇,比例浓淡相宜,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简直是最天然去雕饰的佳人杰作! 化妆箱里的这些庸脂俗粉涂上去,简直是对这张脸的亵渎。 蒋芙放下手里的工具,扭头求助阮芹薇,“你过来看看,需要怎么化妆?” 阮芹薇探过头来,眼睛炯炯发光,“这个状态,完全不需要化妆!如果非要化点什么,可以涂一点唇釉。” 阮芹薇很快从自己包里掏出一支口红,“涂上这个色号试一试。” 蒋芙拿过口红,这是y家新上的限量版“小金条”,她当时想买都没有抢到,想不到阮芹薇居然有一支。 她拧出唇膏,沿着傅施越的嘴唇浅涂,一层薄薄的橘调的红,很快将傅施越内敛的气场外散出来。 昳丽的五官更加艳丽魅惑,极具冲击力。 “戴上这个珍珠发箍和项链。” 蒋芙拿出自己珍藏的首饰,看着傅施越满意点头,要是再配上她的红鸾裙,谁与争锋? “裙子已经挂在试衣间,去换上吧。” 蒋芙期待等着傅施越的全身效果,阮芹薇在一旁早早拿出手机准备录下来。 试衣门打开,一束夺目绚烂的红耀眼整个换衣间。 阮芹薇从手机屏幕前抬头,注视着如同金乌女神缓缓走来的傅施越,移不开眼睛,手指下意识疯狂按动拍摄键。 “还有三分钟准备……”上场了 谢清欢突然没了声音,看到盛装打扮的傅施越,她直接被美到失语。 蒋芙看着谢清欢的反应愉悦一笑,她轻轻拍了拍手掌,催促道,“走了,我们要到后台候场了。” 其实作为设计师,蒋芙本来不必亲自到秀展现场,但她实在太想亲眼目睹所有人对于红鸾裙的真实反馈。 所以,她也要去现场,她要记下每一位嘉宾看到这条裙子时的真情实感。 一行人往后台走去,路上所有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看中间的傅施越。 忽然,一位打扮华贵优雅的女士出现拦住了傅施越,“傅?你是不是作曲家傅?” 她惊喜地看着傅施越,说着纯正的e国发音,“我是拉诺首席的朋友,我在乐团作为小提琴手。在歌城巡演的时候,我见过你。” 那场巡演,傅施越坐了拉诺留下的中心位,他们乐团里的人私下特意向拉诺打听过,这才知道那位年轻貌美的女士,就是神秘的作曲家傅。 第168章 心动的感觉?要爱一辈子了 傅施越对着情绪兴奋的希雅轻轻点头,“你好,女士。” “你好,十分高兴认识你。傅,我真的喜欢你好久了!” 希雅见到偶像本人,还离偶像这么近,简直开心幸福得要晕过去了! 天啊,她都能闻到从偶像身上飘出来的芬香,如她本人一样美丽迷人。 作为傅的忠实粉丝,希雅仰慕已久,好不容易遇到偶像本尊,她恨不得拉着傅施越坐下来聊个五天五夜。 第169章 景眠泽献花: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这时候,下一位模特悄然上台。 她穿着白色的绸面修身长裙,简约时尚的裁剪和款式,模特身材清瘦高挑,身上简简单单没有复杂华丽的首饰,相比之前的花样百出的舞台,让人耳目一新。 去繁还简的服饰,也有最朴实的表达。 她笑着走上台,春日般的笑容自然甜美,大大方方露出洁白的牙齿,一笑一动十分具有感染力,就像她穿着的白裙一般,纯真无染。 模特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向小舞台,手指抚摸黑色琴身走了一圈,随后如孩子般搞怪地搭上了傅施越的肩膀,调皮地歪头吓唬她。 这些是这一段的表演互动环节,按照流程,傅施越要装作被打扰的样子停下演奏。 悠扬的钢琴声戛然而止,所有人认真盯着台上这一幕。 从傅施越出现,他们都只看到傅施越优雅弹琴的动人模样,此刻实在好奇,这位绝美的红裙模特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惊喜。 白裙模特笑着拉起傅施越一只手,要将她拉离凳子,傅施越微微有些犹豫,因为流程上面没有起身这一段,原本写的是接下来她们一起钢琴联弹。 后台,蒋芙和谢清欢脸都要笑烂了。 蒋芙很少这样情绪夸张,实在是傅施越太给力,表现力太优越了! 仅仅坐在那里就美得引起全场沸腾。 只是蒋芙觉得还不够,她还想要更热烈真实的反应。 傅施越不知道,在白裙模特上台前,蒋芙特意加了一个让她带傅施越绕场半圈的小环节,为的是完整展现红鸾裙穿在身上的动态效果。 白裙模特拉着傅施越沿着舞台边慢慢行走。 静坐不动时,红鸾裙是最猛烈的火焰,吸引所有又灼伤所有色彩,无可相媲,高不可攀。 可走动间时,红裙竟变成了柔和的火云,朝霞般明艳,浅淡浓入,如诗如画。 红裙背后精细勾画出的红鸾鸟也活了一般,在火红云层里起伏飞跃,栩栩如生。 傅施越与生俱来的清矜高贵,更是将红鸾裙穿的让人不敢轻渎,连一旁娇美灵俏的白裙模特,都可怜地沦为了搀扶的背景人。 傅施越蒙着轻薄的丝带,精巧的下巴微扬,穿着红鸾裙轻步而走,不染尘埃,似神秘悲悯的红鸾神降临,到此巡视许久不见她的臣民。 此人,此景,如梦似幻,动人心魄。 在场所有人目光追随着她,期待着她路过,向往着近距离感受这份摄人的惊艳。 会场每张小桌子上都摆着一束装饰的鲜花,一位男士悸动非常。 他挑选了一朵绽放得好看的白色玫瑰,在白裙模特和傅施越走到他面前时,他趁机递了出去,“漂亮的姑娘,请接受我的爱慕。” 他深邃的浅蓝色眼睛注视傅施越,勇敢地当场表达对她的爱意。 白裙模特笑得灿烂,她接过白玫瑰,给送花的男士一个甜甜的飞吻,“谢谢您,白玫瑰很衬我。” 男士有点失落,不是傅施越收花,但是得到了一个灿烂的飞吻,他也觉得欣慰。 “还可以这样,我也要给傅小姐送花。” 薛致修看到那个男士的动作,立刻有样学样,在桌上的花瓶里找起花来。 景眠泽眉梢一动,淡淡说,“这里就这么几朵花,也没什么好看的,不如你现在订一束花,到时候再送给她。” 薛致修想了想,觉得也对,现在送出去也小气,要送就送一大束花衬傅施越才好看,很快他就歇了当场送花的心思。 景眠泽收回余光,视线转到花瓶上,修长的手拨动瓶里的花枝,他指尖捻着一支紫色蝴蝶兰,若有所思。 很快傅施越就来到了薛致修和景眠泽的位置,薛致修撒开手给她鼓掌,笑得一脸不值钱,“太美了,无与伦比的美丽!我要爱上了!” 景眠泽听得眉心一跳,不动声色睨了他一眼,迅速拿起已经擦干水渍的紫色蝴蝶兰站起身,递到傅施越身前。 “这支蝴蝶兰,送给这位美丽的红裙女士。” 傅施越微微垂眸,景眠泽站在台下递花,抬头仰望她。 高大帅气的白西装男士为舞台的美人献花,周围的人探头看向这养眼的一幕。 白裙模特从景眠泽俊美的脸庞里回过神,她在一旁伸出手,景眠泽已经点名是送给红裙女士的,她这次肯定不能再“横刀夺爱”了。 模特拿着蝴蝶兰交到傅施越手里,眉开眼笑道,“这是一位帅气的先生送给你的花。” 傅施越捏着花枝,放到鼻子下浅嗅,漂亮的红唇勾起魅人的笑意,她对景眠泽笑着说,“谢谢。” 美人拈花一笑,声音动人。 周围听到傅施越清悦动听的声线的人,又是一阵赞叹热议。 不远处的送花男士眼眶湿润,他捂着胸口心碎,“这样美丽温柔的笑容和感谢,本该是属于我的。” 和他一样心碎的还有薛致修。 “阿泽,你刚刚不是说让我不要送花吗?你怎么转头自己送了?” 薛致修不敢置信地质问。 景眠泽面不改色,“我没说不让你送花。” 薛致修怔住,他好像的确没说不让他送,但是,“你说的意思就是让我不送,还说这些花不好看,让我再订一束花。” “其实也有好看的花,挑一挑也能挑出漂亮的。我刚刚送傅小姐的那支蝴蝶兰就开的很好,她还对我笑了,应当是满意的。” 景眠泽得意不自知地说着话,眉眼间都是舒展的愉悦。 薛致修睁着眼控诉,“阿泽,你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薛致修,是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 绕场半圈后,傅施越和白裙模特落座到黑色钢琴前,两人双手放在琴键上,傅施越侧头对模特低声说,“你按彩排时候的弹,我配合你。” 白裙模特轻轻点头,她先按下第一个音,傅施越紧跟而上,两人四手联弹钢琴曲的表演正式开始。 她们没有练习磨合过,白裙模特一开始弹奏时节奏有些快,傅施越发现后特意变动速度迎合她的节奏。 音乐声轻快温馨,黑色大钢琴前的一红一白两道身影,无比和谐。 一个像初初绽放的小茉莉,清新俏皮,惹人怜爱。 一个是盛开得最艳丽的红牡丹,风华万千,摄人心魂,无人与其争锋。 至纯极艳的相互碰撞,相互融合,连背影都美得如一幅世界名画。 画面太美,很多摄像机对着她们的背影狂拍。 音乐旋律逐渐升高转变,白裙模特悄然起身,把旋律交还给傅施越。 她对着舞台边的嘉宾们热情挥手,欢快踏着音乐节奏转圈,最后带着甜美的笑容和大家飞吻,下台。 这一段合奏结束时,后台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谢清欢拍着胸口,“幸好顺利完成了!” 蒋芙毫不吝啬地夸奖,“表演得非常成功!她们两人的效应反馈很好,这一幕可以算得上是一个经典名场面。” 阮芹薇录着视频直点头,“听说傅小姐四分钟记完所有曲子?怎么办到的?太牛掰了!” 谢清欢在旁边没敢说,其实傅施越练琴的时间还久一点,记曲谱可能才用了不到2分钟。 希雅曾经在z国留学过几年,勉强听得懂一些z国话,听到傅施越四分钟记曲谱,她惊讶着捂住嘴。 内心对傅施越的钦佩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越发不可收拾。 目前情况发展顺利,谢清欢免不得开始担心后面的环节,“最后越越要和乐队大合奏,他们没有排练过,也不知道会不会出问题?” 双人合奏的时候,傅施越尚且可以配合另一个人,但是对面是一个乐队,有好几个演奏者,节奏错了一个都可能会导致后面出乱子。 前面已经铺垫得那么完美了,她不希望到后面还产生一个潦草的收场。 第170章 希雅:我想和傅合奏 蒋芙显然也想到了。 当时选钢琴师时,她是想借助那位国际钢琴师的名气给秀展添一份看头,到时候着名钢琴师和伦城街头剧场乐队一起合奏,也算一个不错的讨论话题。 只是现在傅施越和乐队没有排练磨合过,表演风险大,按照傅施越现在带出来的反馈和热度趋势,蒋芙觉得没必要冒这个风险。 “取消乐队最后的合奏环节,让傅小姐独奏。”蒋芙最后做决定。 谢清欢抬头看她,如果这样的话,少了一个音乐环节,音乐互动效果会稍微浅淡了些,但是权衡后,也只能选择这样。 谢清欢点头,打算找乐队说一下流程变动,这时,被她们忽略的希雅忽然出声: “打扰一下,我可以推荐我自己吗?我想上台和傅一起演奏!” 在场的人齐齐看向她,希雅表情期待,继续毛遂自荐, “我在雷斯乐团作为第一小提琴手,参加过很多巡演,有大量上台演出经验。你们可以相信我的水平。” 谢清欢听不懂,求助的目光看向阮芹薇,对方立刻简单和她翻译过来。 “蒋设计师,你怎么看?”谢清欢询问蒋芙建议。 蒋芙还没给出回应,阮芹薇先插话,“我觉得可以。” 她将手机上查到的讯息递给蒋芙和谢清欢看,“她是国际知名乐团的小提琴手,搜索世界第一小提琴手,前十名就有她的名字。 希雅的名气和你原先请的那位钢琴师相比,如何?” 蒋芙看着网页上希雅的个人介绍,密密麻麻的奖项荣誉。 如果没猜错,以希雅的身份,她原本是作为嘉宾来参加秀展的,没想到她为了傅施越,会主动提出上台表演。 阮芹薇碰了碰蒋芙,“你还需要想?” 蒋芙还回手机给她,回答,“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面前的希雅,是国际一流级别。 “那这泼天的富贵,你接不接?”阮芹薇歪着头明知故问。 “接!必须接!有她们强强联手,我的秀展火透半边天!” 蒋芙眼中野心勃勃,这把热度和流量,她的秀展注定要高开狂走了! 阮芹薇嫣然一笑,默默感叹蒋芙真是命好。 傅施越弹奏完倒数第三首曲子,流畅切入下一首的旋律,她弹奏到第三个音节时,一阵小提琴的旋律加入进来。 希雅一身黑棕色古典装扮,她一边拉着小提琴,一边登上舞台。 “是希雅!着名国际小提琴手希雅!”人群中传来惊呼。 “我知道希雅是来看秀展,没听说她还有表演呀?真令人惊喜!” “居然能在乐团巡演以外的地方看到希雅演奏,蒋芙的秀展有点东西!” “疯了,这个秀展疯了,蒋芙还有什么办不到?!” 一时间,后排的媒体人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傅施越神情诧异,意想不到和她压轴合奏的人是希雅。 希雅格外镇定自若,她握住小提琴,身上散发浑然天成的小提琴家气场,姿态从容,动作娴熟流畅,让人随着她的拉弦动作沉迷。 傅施越和希雅都是把玩乐器的佼佼者,如同碰上旗鼓相当的对手,各自拿出看家本领互不相让,又像高山遇上流水,知音相遇,惺惺相惜。 小提琴与钢琴的音律相碰交织,技巧比拼,音色交融,情感拉扯。 在场的人听得身上泛起鸡皮疙瘩,明显感觉到音乐变了一个档次。 台上的两位女士,蒲柳身姿演奏出了一个乐队的震撼表演效果。 秀展所有模特陆续上台返场走秀,傅施越和希雅切换到最后一首曲子。 结束曲是一首舒缓温馨的曲调,柔绵的钢琴曲调,轻缓的小提琴音,两者完美融合,给所有听众带来身心内外的平静愉悦。 嘉宾们看着走过的模特,每一条裙子各有特色,在脑海里多多少少有印象,有的模特甚至还记得她的招牌动作。 蒋芙最后登场,她站在所有模特面前,朝向嘉宾席鞠躬致谢。 场内掌声如雷,嘉宾们纷纷起身表达对这次秀展的赞美和愉快。 傅施越和希雅的曲子便在这些掌声中渐渐结束。 第171章 阮芹薇:景眠泽你真没诚意 希雅扶着傅施越的手腕走下舞台,她控制不住地称赞,“傅,你不仅作曲厉害,连钢琴也弹的如此好。能和你同台演奏,我真的是太荣幸了!” “谬赞了,您的小提琴拉的出神入化,我没有拖累您才好。还没问女士您如何称呼?” “我叫希雅,和拉诺在同一个音乐团。” 傅施越听此笑着说,“原来您就是给拉诺女士,拉了一首小星星狂欢曲的希雅小姐。” 希雅听完还想了一下,才想起来几年前她编过一首风格诡异的歌曲送给拉诺,当时那诙谐的音调还引得不少同事笑话。 希雅捂嘴羞涩,“哈哈,想不到拉诺还和你说过我。” “拉诺女士和我分享过很多她的故事,她说她的同事们都是十分厉害又有趣的人。” “没错,我们乐团里面有很多人才,我觉得以你的水平进入雷斯乐团,不出两年就能当上首席。你考虑过进乐团吗?” 傅施越的钢琴技术,是希雅见过极少的如此纯熟流畅,在拉诺面前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种音乐的敏锐度是与生俱来的,她就像为钢琴而生,天生是吃这碗饭的人。 而她还如此年轻,如果她进军钢琴界,绝对是史上最年轻的杰出钢琴家! 希雅希望傅施越能把她的尽情发挥她的天赋,却不知道除了钢琴,傅施越还会小提琴、手风琴等二十多种乐器,并且对它们的掌握水平不亚于对钢琴。 傅施越的音乐天赋的确超出常人,消磨日子随便学学的乐器,随手一练都比苦练十几年的人厉害。 闲暇时哼哼调子编出来的曲子,面世便广为流传,作为被人膜拜的经典。 在音乐这方面,傅施越可是老天爷跪下来求着喂饭吃的人。 对于希雅抛出来的橄榄枝,傅施越兴致缺缺,她委婉说,“相比于台前表演,我更喜欢幕后的工作。” 在幕后作为看众,纵览全场,操纵局势。 林香香上前:“小姐,要先换衣服吗?” “对,走吧。” 希雅紧跟在傅施越身后,“不喜欢进乐团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做朋友。” 她拿着包包和笔说着,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向傅施越开口要签名。 傅施越留意到希雅的小动作,她转身笑问,“我好像还欠你一个签名,现在还要吗?” “要的,要的!”希雅回答坚定,顺手将包和笔递了过去。 傅施越握着笔很快签上自己的名字,字迹飘逸洒脱,笔锋间自有风骨。 希雅不懂字迹鉴赏,能得到傅施越的签名她如获至宝。 她小心地捧着手提包,又期待看向傅施越,试探着问,“傅,我能和你合影吗?我留做纪念,不会卖给别人。” “当然可以。” 傅施越感觉希雅对她太恭敬了,难道作曲家傅在他们心里面是要这么谨慎对待的人吗? 希雅追星成功,十分愉快的和傅施越拍了六张双人合照。 傅施越换回了自己那套薄荷绿裙,她从换衣室出来时,蒋芙早已经在门口准备,一见到她便张开手给了一个热情的拥抱。 “傅小姐,太感谢你了!你就是我的女神!要是没有你及时救场,秀展不会如此完美!” 蒋芙喜极而泣,紧紧抱住自己的大贵人。 阮芹薇看差不多了,扒拉蒋芙的手,“行了,行了,别嘴上说说,要付出行动。” 阮芹薇拉开蒋芙,她还没抱过傅女神,就被蒋芙先抱上了,嫉妒这个词她已经说过太多遍了。 蒋芙心情依然激动:“傅女神,我们互相加个联系方式,以后我每出一个新系列,我都给你送两套。” 阮芹薇挑眉,这次秀展后蒋芙身价肯定暴涨,以后她的设计裙怕是“一家裙百家抢”。 每次都给傅施越送两套设计裙,相当于给傅施越的独家制定,诚意十足。 不过转头一想,她送的裙子穿到傅施越身上,那上身效果事半功倍,其实她还是赚了。 哦,好深谋远虑的蒋大设计师! 薛致修抱着66朵红玫瑰花束大步流星过来,笑意绚烂,“傅小姐,送你的花,庆祝你表演完美成功。” 他看着傅施越已经换上的绿裙子,有点小可惜,如果是之前那条红色长裙,他的玫瑰花和傅施越绝配。 傅施越谢着接过玫瑰花,一大捧花束抱在身前,有点重量,还严实遮挡住了她纤瘦的身躯。 一只手突地伸过来拿走花束,景眠泽说得绅士,“花重,你抱着不方便,我帮你拿着。” 66朵热烈的红玫瑰,就这样转移到了景眠泽手里。 他单手插兜,一手抱花,白西装,红玫瑰,嘴边勾着淡淡的笑,五官秀逸俊美,看着像童话里走出来的浪漫伯爵。 蒋芙和阮芹薇对视一眼,“你家漂亮弟弟竟然也来了。” 阮芹薇撇嘴,语气嫌弃,“我也不知道啊,大长腿长在他身上。” 谢清欢睁大了眼睛,仿佛听见了惊天大瓜,压低声音询问,“薇薇姐,景先生是你弟弟?” 她瞅着两人不太像的五官,表示疑惑,是同母异父,还是同父异母? 阮芹薇一看就知道谢清欢在脑补什么了,她懒性地搭上谢清欢的肩,歪着头告诉她, “我们是异父异母的表姐弟,他妈妈是我小姨。懂了不,小清欢?” 脑补终断,谢清欢恍然大悟,“嗷,原来你们是这种关系。” 傅施越认识景眠泽,蒋芙认识阮芹薇,阮芹薇和景眠泽是亲戚…… 老天奶,绝壁了! 理清楚这些关系,谢清欢不由感慨,“世界真小,一碰头全是熟人!” 阮芹薇点头赞同,眼睛开始转溜,决定发挥倚姐卖姐的优势。 她朝薛致修的方向打了一个响指,“薛家弟弟,这么大个姐姐在这里,你怎么不喊人呀?” 薛致修听到这声音,赶紧笑眯眯回头,油嘴滑舌道,“芹薇姐好,刚刚看你有点眼熟,实在太漂亮了,我没敢认。” 阮芹薇眼角抽搐,不好意思,有被油到。 而且他哪里是不敢认,恐怕只顾着看傅施越,都没留意到其他人吧。 阮芹薇心痒痒的,忍不住坏心眼打趣道,“你给傅小姐送这么大一束玫瑰花,知道送红玫瑰的意思吗?薛家弟弟~” 薛致修一愣,认真解释,“我觉得红玫瑰和傅小姐的红色裙子相衬,所以一开始订的时候也没有多想。” 阮芹薇拖长着声音,“哦——没多想呢。” 说完阮芹薇眼眸滴溜溜一转,目光锁定在抱着玫瑰花的景眠泽身上,她笑容狡黠,故意语气委屈, “唉,那位白衣服的帅哥,别人家弟弟都和我打招呼了,我家的漂亮弟弟怎么还闷不做声呢?” 薛致修听到这话后,快速低下头,闭着嘴忍住差点破口而出的笑声。 虽然景眠泽的长相用漂亮这个词形容不过分,但是敢当着他面说的人,只有阮芹薇这个做表姐的。 景眠泽听的眉头微不可见一抖,他眼神微冷,稍稍斜向阮芹薇,薄唇轻启,用毫无起伏波澜的语调生硬唤了一声:“表姐。” “嗯,这才有礼貌。我看薛致修给傅小姐送花了,怎么没看到你送花过来?你是不喜欢傅小姐的表演吗?” 阮芹薇故意使坏,曲解景眠泽的本意。 话音刚落,景眠泽深邃好看的眸子猛然间半眯起来,一道如冰刀霜剑般寒冷刺骨的视线,毫不留情直直刺向了阮芹薇。 他低声解释,“我很喜欢傅小姐的演出,只是一时间忘记了。” “这都可以忘记,很没诚意哦。”阮芹薇笑得挤兑。 谢清欢这时候默默插话,“景先生在表演的时候给越越送过花了。” “你是说那一支寒碜的蝴蝶兰?我都不想讲,那朵小花拿在手里,把我们傅女神的档次都拉低了。” 阮芹薇嫌弃的表情不是演的,最后她也不忘拉踩一把,“对比下薛致修,景眠泽你真的没有诚意。” 景眠泽手指关节捏的轻响,他死死攥着花束的外包装,深幽如潭的眸子更是漆黑迫人,冰冷的眼神可以随机吓哭一名未成年人。 第172章 黑裙模特施思,傅施越被拦 可从小和他打交道的阮芹薇完全不带怕的,她再了解不过了,这是景眠泽恼羞成怒的表现。 她扬起下巴,神情无畏,对着景眠泽挑衅一笑,果然看到他脸色更加难看了。 阮芹薇心情舒畅,旁人哪里懂惹毛家弟的恶趣味,实在令人着迷呀…… 景眠泽全身散发着低气压,他掏出手机找出附近花店,暴怒下单,每种款式点全选。 他可以不在乎阮芹薇故意扭曲的话,但是,他在乎傅施越把那些话听进耳了! 他不想希望傅施越误以为他对她不上心,更不想让她觉得他连薛致修都比不上。 阮芹薇逗完景眠泽后就不再搭理他。 她转手挽上傅施越,温柔可亲,“我们也给你订了花,特别特别漂亮,绝对不是他们那些男生送的俗花可以相比的。” 傅施越浅笑盈盈,“谢谢阮小姐,让你们破费了。” “千金不抵美人笑,一点都不破费!”阮芹薇笑声爽朗。 不远处,一名黑裙女子默默注视傅施越他们的谈笑。 “施思,你在看什么?”林雪随她方向看去,一眼便看到被众星拱月的傅施越。 “你在看她呀。听说她是临时换上去的候补钢琴师,想不到一个钢琴师颜值那么出众,一到台上,比所有走秀模特还引人注目。” 林雪语气之中,毫不掩饰对傅施越的羡慕。 所有模特都希望能在t 台上一鸣惊人、一秀成名,但真正能够做到一举爆火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傅施越作为一名钢琴师,却能在秀展上达到她们梦寐以求的结果,谁看了不心生羡慕? 施思默默抬起手,轻轻摸了一下自己的后背,上面还纹着那条神秘冷酷的黑曼巴蛇。 她声音低哑说:“是啊……所有人都会记住她。” 听到施思略显低落的话语,林雪赶忙安慰,“施思,你的表演也很惊艳。那时候观众反应那么热烈,肯定有很多人记得你。” 施思似乎并没有因为林雪的安慰而感到释怀,她微微摇了摇头,接着轻声说道, “如果她不是眼睛看不见,以她的条件进娱乐圈,早大红大紫了。” 林雪疑惑,“听你的语气,你好像认识那位钢琴师?” “说来也是巧了,她还是我表亲。只是我和她不熟,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她了。” 傅施越自从宣布要搬出傅家学音乐后,她和施家就很少往来了。 施思比傅施越大一岁,当时她也是受了傅施越的启发,不顾家里反对,毅然决然跑到国外加入模特培训,选择追求自己的梦想。 这么多年,她终于凭着自己的努力崭露头角,在模特界小有名气。 同样是因为梦想与家庭为敌,傅施越一直没有在音乐界有任何动静,施思在某个时刻想起来时,还为这个果敢气盛的表妹伤感过。 今天,同一个秀展,寂寂无名的傅施越一夜之间爆火成名,而她,只能和其他人一样,变成陪衬傅施越的镶边碎片。 有时候,命运真难料,结局的转动,让人无法抵抗。 林雪揽住施思的肩,给她鼓气,“打起精神,会越来越好的!” 施思抬头一笑,精致的妆容魅惑动人,“对,一切都在变好,我们一定能梦想成真!” 两人相视而笑。 林雪:“快要过年了,你两年没有回去,今年打算要回家过年吗?” 施思笑容微收,“万一突然有行程呢?到时候再说吧。” 她不确定,家里人是否原谅她了? … 秀展活动结束后,所有嘉宾可以移步到二楼进行晚宴。 傅施越踏入晚宴会场的那一刻,仿佛一道璀璨的光芒瞬间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立马就有人注意到她。 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士快步走过来,他面带微笑,彬彬有礼伸出右手,递上了自己的名片:“小姐您好,非常荣幸能在这里与您相遇。我是巨番娱乐的造型总监,张科。 不知像您是否已经签约了经纪公司?对于精彩纷呈的娱乐圈,您感不感兴趣呢?” 张科一边说着,一边目不转睛打量着傅施越。 他心中惊叹不已,眼前这位女子不仅拥有倾国倾城的容貌,连身材比例都无可挑剔,如此得天独厚的外形条件实在是万里挑一。 若是能够成功将她签到自家娱乐公司旗下,经过精心的打造和包装之后,必定会成为一颗闪耀夺目的女明星。 想到这里,张科愈发心动起来,迫不及待地想要说服傅施越加入他们。 “小姐,如果您愿意和我们巨番娱乐签合约,我一定凭借我的人脉和资源,给您争取到整个行业内福利待遇最为优厚的签约合同。 而且,只要按照我所规划的发展路线出道,不出五年,不对,不出两年时间,我敢保证让您红遍祖国的大江南北,成为家喻户晓的超级明星!” 张科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在他看来,以傅施越这般出色的先天条件,再加上公司全方位的支持与推广,一年内便足以让她在内娱掀起一阵惊涛骇浪,迅速爆火。 林香香挡住激动的张科,“不好意思,我们小姐不感兴趣。” 张科跟着傅施越,还想再争取争取,薛致修突然搭着他的肩,拦住他说, “张科是吧,我对你这个娱乐公司挺感兴趣。你看看我条件怎么样?来,你跟我来这边,我们好好聊一下。” 薛致修拉着张科往反方向走,傅施越耳边才清净些。 只是走了一个张科,很快又来了一个汪雪,“你好,我是茄茄传媒的执行经理汪雪。我想邀请你参加我们一部电视剧的拍摄,方便聊一下吗? 我们可以给你一个女三的角色,别小瞧了这女三号,她的戏份可是跟女二号不相上下。至于片酬,咱们都好商量,保证不会亏待你。” 林香香推开汪雪拦路的手,礼貌且坚定,“不好意思,我们不接戏,不签约。” 汪雪赶忙又开口道:“别急着拒绝嘛。我这里有剧本,你可以先看一看,了解了解具体情况之后再做决定。 要知道,这部剧可是投资过亿的大制作,顶流和实力派加盟,绝对是爆款之作!” 傅施越不为所动,林香香面无表情,“大可不必,麻烦让一下,我们不感兴趣。” 汪雪迅速从包里掏出一张精致的名片,不由分说塞进不发一言的傅施越手中,同时锲而不舍地说: “如果你不愿意出演女三号的话,没关系,我这边还有其他女主角的剧本可供选择。这是我的联系方式,现在有空的话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聊一聊剧本。” 第173章 傅施越引起的震动 汪雪侧着身子,好不容易把名片塞给傅施越,抽回身的时候,因为动作有些慌乱,她的嘴巴不小心在景眠泽洁白如雪的西装外套上轻轻划过。 就是这么一蹭,一抹鲜艳的红色便印在了景眠泽西装外套的手臂位置,显得格外扎眼。 旁边的景眠泽忽地停下脚步,他不紧不慢指着自己衣服上那团惹眼的红色印记,眼神清冷如霜,对汪雪说:“你的口红弄脏了我的外套。” 汪雪顿时满脸窘迫,她急忙开口解释:“实在不好意思啊!我真不是故意的!请您原谅……” 此刻的汪雪一脸难色,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景眠泽一手插着兜,薄唇噙着若有似无的笑,神情淡漠,“我这一套是A家私人定制款,用料昂贵,清洗和熨烫都十分讲究。” 汪雪抬眸望向景眠泽,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男人实在俊美,不仅身材高大挺拔,相貌英俊帅气,连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贵傲迫人的气场,令人难以忽视。 再看他身上那件裁剪得体、做工精细的白色西装,即便只是用肉眼观察,也能轻易判断出其价格不菲。 汪雪也没想到自己闯了大祸,她连忙再次诚恳地向着景眠泽深深鞠了一躬,表示歉意。 就在这时,趁着汪雪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景眠泽不着痕迹朝身旁的林香香使了个眼色。 林香香立马明白,带着傅施越快步离开。 只是傅施越低估了自己给众人带来的震动,不一会儿功夫,她身边又围上来三个人。 第174章 雄性竞争中 鲁尔密怔怔望着突然出现的景眠泽,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虽然他们俩的身高相差无几,但景眠泽的身形看着要更为瘦一些,身材比例也出奇的标准、好看。 那件白色的马甲套装穿在他的身上,就像是量身定制一般,比套在门店里精心展示的模特还要帅气逼人。 让同样穿着白色西装的他有些自惭形秽。 鲁尔密的视线落在景眠泽俊美的脸上,此刻那张脸正微微泛着一层冰冷的气息,如寒冬腊月中的霜雪,让人不寒而栗。 他眼眸漆黑锐利,凌厉寒冽的目光扫视过在场对傅施越虎视眈眈的男人,眼神中透出不容侵犯的威严和警告之意。 鲁尔密被他看得忍不住背脊发颤,后来意识到自己不能怂,他又挺直背壮着胆子问,“你是哪位?想来请排队。” 搭讪也要讲先来后到,别以为长的帅就可以随便插队! 景眠泽冰冷的视线在鲁尔密身上停留一瞬后移开,完全忽视掉面前这些人。 他半侧过身体对傅施越低声道,“傅小姐,我带你到阳台透气。” 说完,景眠泽微微低头,弯下腰对着她伸出左手。 傅施越清楚他在为她解围,会场里一拨一拨的人凑上来,她实在懒得应付,索性跟着景眠泽出去透气。 稍作思索后,傅施越便将手搭在了景眠泽宽厚的左手上,大掌手心温暖,她就着手缓缓起身,对他道了句谢谢。 景眠泽握着手里细滑无骨的软掌,心神荡漾,一股异样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掀起心湖层层涟漪,令他难以平静。 景眠泽目光冷冽如刀,扫过那些依旧站在原地翘首以盼的男人。 他嘴角的弧度忍不住扬起,得意地挑了挑眉梢,像一头打了胜仗的雄狮,全身上下散发出自得愉悦的气息。 景眠泽就这样当着一群男人的面,大摇大摆,昂首挺胸牵着傅施越离开。 在雄性竞争里,打一个简单的照面,外貌、气场、衣着打扮,甚至一个眼神交汇,都是一场无形的较量。 本来每个人心照不宣向傅施越展示自己的长处,大家扬长避短,维持一种不分伯仲的微妙平衡。 但是景眠泽一到来,就像一颗重磅炸弹,瞬间把这脆弱的平衡打破。 他有着一张雕塑般的漂亮面庞,而眼神如猎虎凶猛,他和他们对视时,气场强大,厉气逼人,极具领地侵略性。 只是很短的时间,景眠泽就和他们胜负分明,大家极有默契,不敢在他的领地范围内,觊觎他的归属品。 所以景眠泽牵着人走的时候,落败的鲁尔密等人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大伙儿都是依依不舍,目睹傅施越走远的美丽身影。 傅施越和景眠泽并肩而行,因为两人身高的落差,她的肩膀时不时还会碰到他的手臂。 傅施越余光看到景眠泽臂弯里的白色外套,有些好奇地开口,“口红印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吗?” 景眠泽低头看她,轻声说,“还没有,我把设计师的号码给汪雪了,让她找设计师要解决办法。” 第175章 一股兰花香 景眠泽低头看她,轻声说,“还没有,我把设计师的号码给汪雪了,让她找设计师要解决办法。” 现在汪雪正忙着焦头烂额,可没功夫再来骚扰傅施越了。 傅施越:“景先生不怕她言而不信,直接跑路?” 景眠泽轻笑一声,“我想到了,所以我拿了她名片,方便追债。” 外套上粘了那么重的口红,先不说是否恢复如初,只要想到那个女人的嘴巴碰到过他的衣服,他就已经没了再穿的欲望。 他景眠泽可不是什么大善人,别人轻轻松松道一句歉,哪里就能抵了他八位数的损失。 景眠泽和傅施越找了一个单独的小阳台,关上玻璃门,林香香在门口守着,以免有人闯进来打扰。 傅施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闻着外面清新的空气,鼻子里那些乌七八糟的香水味终于散去。 渐渐地,一缕极淡的兰花幽香,如同轻烟般钻入了她的鼻中,香气似有若无,时隐时现,清雅宜人。 她寻着味道偏头,果然在景眠泽身上闻到了同样的清香。 “景先生,你身上的香水味道挺好闻。” 上一次她也从他身上闻到过,这个香味倒是意外合她的心意,也不知道有没有类似的女香款式? 景眠泽怔了怔,他今天没有喷香水。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抬手闻了闻衬衫袖口,发现他的衣服上的确有一阵淡淡的香味。 他向傅施越解释,“你闻到的不是香水,而是我衣柜里的熏香味。这套衣服应该是沾了些香气。” 傅施越了然点头,兰花味的熏香,她到时候让西钏的人试一试,帮她做一批无害兰花熏香出来,她喜欢这个味道。 景眠泽看着她的侧脸,“傅小姐闻出来是什么香味吗?” 傅施越柔声说,“是一股清淡的兰花香调。” 景眠泽闻言,又闻了闻袖口。 他对花香不了解,实在分辨不出来什么香味,不过傅施越提到了兰花香,那么…… “你喜欢兰花吗?”景眠泽顺势问道。 “还行。”说到兰花,傅施越不禁想到了傅老爷子。 傅老爷子喜欢摆弄花草,傅施越还没失明的时候,她就经常跟在傅老爷子后面给花花草草浇水。 那时候傅老爷子新得了一盆极品剑兰,视若珍宝,呵护有加,浇水、松土等简单的事情都亲力亲为,不假于他人之手。 每次去花房,必要赏剑兰,赏花的时候就抱着傅施越,和她讲兰花的故事典故。 人行在世要如兰,言行贤德,高洁自谦。 这是傅老爷子对她说过的话,花中君子兰,她因为傅老爷子喜欢上兰花。 “我爷爷种了一花房的兰花。”傅施越含着笑说。 因为她喜欢兰花,所以傅老爷子每年都会挑一盆长得势最喜人,也最漂亮的兰花送给她。 傅家有两个花房,其中一个,里面全是爷爷为她种的精品兰花。 傅施越抬头望着越过梢头的弯月,有些想爷爷了,还想看爷爷种的兰花。 远在z国的傅老爷子打了一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继续给面前姿态优美的祖母翡翠兰浇水。 他抚了抚绿油油的花叶,眉眼温和,“你们好好长,等过年了我要把你们送给我孙女,可不要给我丢脸了。” 傅老爷子摸着翡翠兰的花瓣,慈爱的目光,像是抚摸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林妈这时候过来催了,“老先生,天气寒凉,您的腿还没有好,我们先回去吧,下次再来看。” 傅老爷子放好东西杵着拐杖往回走,边走还边念叨,“知眠出国旅游快一个月了,怎么还不回来?” 林妈扶着他,“应该也快了,大小姐肯定会回来和您一起过年的。” “嗯,那是。这么大个丫头了,每年过新年啊,她回来都向我讨压岁钱哩。” 傅老爷子嘴上说着打趣的话,眼里全是宠溺和欢喜。 林妈自然了解傅老爷子对傅施越的感情,笑着搭话道,“大小姐再大,在您面前都还是小孩子,小孩子哪有不要压岁钱的?” 以前有一回傅施越说不要压岁包了,傅老爷子还发脾气,说不收他的压岁钱就是不认他这个爷爷,整的傅施越哭笑不得。 傅老爷子回想起往事颇有感慨,“哎,孩子现在也长大了,像飞出林子的鸟,归家的日子是越来越少了。” 都说离家的孩子像离巢的鸟,当年傅施越提出搬出傅家,傅老爷子是极力反对的。 可是她啊,在他面前哭,眼泪哗哗的掉,求着他让她搬出去。 一直哭,泪珠子一直掉,哭得他心肝都疼了。 除了小时候那次,她头一次在他面前哭成这副样子,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要把所有痛苦都宣泄出来。 他心疼,他不解,他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哭着摇头说没有,说她只是想要自由,想要追求梦想。 可,她一直的梦想并不是音乐啊。 傅施越的梦想,是创造属于她的商业帝国。 在什么时候,她的梦想变了? 傅老爷子抬起混沌朦胧的眼眸,望向无边广袤的蓝天,呐呐自语, “知眠啊,这么多年过去,你追到你向往的那个梦想了吗?为什么你追逐梦想,要远离爷爷呀……” 林妈见着落寞的傅老爷子,出声转移话题,“过完年没多久就是您的生辰,不知道今年大小姐给您准备了什么礼物?” 傅老爷子思绪被拉了回来,笑眯眯说,“她呀,忒会给人挑礼物。 每年送礼物都送到我心坎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家里安了眼线,就知道我需要些什么。” “一定是大小姐和老先生爷孙连心,才会每次都恰到好处送上合心的礼物。” 傅老爷子心里美滋滋,嘴上说着,“要是真和我连心,就赶紧回来看看我这老头子。” 他怪想念她的。 林妈在一旁抿着嘴笑。 伦城 傅施越断断续续打了三个喷嚏。 林香香关心道:“小姐,是不是着凉了?” 景眠泽也目露担忧,下意识抬手给傅施越拢了拢肩上的长披肩。 “到了晚上温度更低些,要不我们先进去?” 傅施越摇了摇头,不想进去为难自己的鼻子。 “没感冒,大概是有人想我了。”傅施越开玩笑道。 景眠泽凝看她唇边轻松烂漫的笑容,璨然的笑颜娇艳动人,直直挠动他的心尖,让他眼底也慢慢盛起了笑意。 景眠泽拿起手边的外套,动作轻柔披到傅施越身上,“外套有点脏,希望你别介意。我不想你受凉感冒。” 景眠泽的双手还轻轻搭在傅施越肩膀上,从后面看,高大的身影完全裹挟住娇小,两人的姿态恰似一对深情相拥的恋人,彼此依偎,画面美好得令人怦然心动。 第176章 送花人景先生 “不介意,刚好能品赏下外套上的兰花香。” 傅施越扯了扯外套,景眠泽恍若清醒,迅速收回双手。 刚刚他在乌发上嗅到的温腻暖香,还缠绵在脑海里,香甜的像密不透风的网丝,拉着人不断沉沦。 景眠泽按上自己的左胸,里面小鹿乱撞,一下一下有力的跳动。 今天,他的心脏已经失控两次了。 面对傅施越,他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这可真让他苦恼。 景眠泽垂眸稳了稳心神,静下心的时候,浅淡的兰花香味嗅到更明显,清幽淡雅,逐渐平息他躁动的心。 他记得这个熏香是李凡在商店随便挑的,一盒里面好几个款式,他随手拿了一个,刚好拿了一个兰花香。 是傅施越喜欢的香味。 真好。 景眠泽倚着围栏,思索要不要把这个商品收购了? 这个熏香是一个小众品牌,收购的话价格不会很高。 熏香这个领域景泽集团涉及不多,可以拿这个先尝试开拓这块的国外市场。 景眠泽脑子里很快有了一个大概的方案,他方案里唯一的不可改动,就是兰花香味不对外上市售卖。 他有私心,想要独占这款兰花香,让这个香味独一无二,只在他身上出现。 肆意的欲望在漆黑眼眸疯狂蔓延,又被景眠泽很好的掩盖在眼底,不露痕迹。 晚宴两个小时左右结束,傅施越要离场的时候,蒋芙和阮芹薇追了过来。 “傅小姐,请等一下。” 伴随着一阵清玲声响,傅施越停下脚步往后望。 蒋芙身前抱着一束风铃花,淡紫、浅粉、雪白三种花色错落相间,相互点缀。 她把花交到傅施越手里,动作间花束铃声清脆叮当,悦耳动听。 傅施越低头细看,才发现手里的风铃花不是真花。 花朵由淡淡的紫色、粉色、白色的琉璃制成,纹路漂亮剔透。 每个花蕊中间钳着两个小巧精致的嫩黄色小铃铛,风铃花模样照着真花设计,栩栩如生,巧妙精美。 阮芹薇拉着傅施越的手让她感受花朵形状,温柔地说, “这个风铃花分别有浅紫色、淡粉色和白色三种颜色。你放心大胆摸,摸不坏,也不会枯萎,还有声音,无聊的时候你拿起花来摇一摇,听风铃脆响。” 傅施越端详着这束别致的风铃花,完全理解阮芹薇和蒋芙的用意,她红唇弯起,露出艳丽的笑容。 “我第一次收到这么特别的风铃花,我很喜欢,谢谢你们。” 阮芹薇趁机搂住傅施越,“不用和我们客气,都是应该的。” “是我要谢谢你才是!你帮了那么大一个忙,等有空了,我一定找时间好好再感谢。”蒋芙由衷说道。 “好了,走吧,我们送你们下楼。”阮芹薇搂着傅施越先走。 几人还没走到楼下,就看到一楼会场摆满了鲜花。 “这个时候送花过来,什么情况?”阮芹薇疑惑。 蒋芙伸手叫来一个现场工作人员,“这些花是怎么回事?” 工作人员如实回答:“这些都是送给傅施越小姐的花。” “全都是?”众人惊讶。 “才多久时间,越越的热度已经有那么多粉丝送花了吗?”谢清欢以为是追星粉给傅施越送的应援。 只是还没等他们从这片花海里回神,外面又有人拉着一车花过来了。 “你好,请问傅施越小姐在吗?这里有送给她的花。”穿着花店服装的女生走进来问。 一位工作人员走出来,“送花人是景先生吗?” “对,落款人是景先生。” “哦,这些也都是他送的,你们找空余的位置随便放吧,别挡住过道就行。” 工作人员指了指一个还有空间的位置,熟练安排。 阮芹薇走到最近一束花面前,拿起里面别着的卡片看,红唇轻启,“送花人景先生。” 她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玩味转头看向站在身后不远处的景眠泽,其他人的视线也跟着她移到他身上。 “阿泽,这些花都是你送给傅小姐的呀?我只是开玩笑的一句话,你怎么还较上真了呢?” 阮芹薇说着,一边无辜地用指尖点着自己的脸颊,眼底全是揶揄意味。 景眠泽只觉得浑身有些僵硬,被他们盯着,让他感到如芒在背,精神紧绷,原本还算自然的神情也变得不自在起来。 他就是被阮芹薇的话一时气得上头了,冲动下完单后他也把事情抛之脑后,不成想当时自己居然订了这么多花。 “二…十…十六…十八……哇!这差不多一百束花了!景先生,你是买了几个花店的花?”谢清欢一脸吃惊,花也送的太多了。 薛致修插着手埋汰:“阿泽,你别太拼。” 别人送花是一束花,景眠泽送花要搬空花店。 “我……咳…”景眠泽清了一下莫名沙哑的嗓音,接着说,“这些表达我的诚意。” 阮芹薇笑得意味深长,仿佛能看穿他心底的小心思,但是又忍不住逗他, “阿泽啊阿泽,开个玩笑而已啦。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那么幼稚呢?” 幼稚? 可不是幼稚嘛。 说他一句没送花,他就赌气似的证明自己,猛送近一百束花,摆满整个大厅。 这和幼儿园里争着表现自己的小朋友有什么区别? 阮芹薇倒是笑得开心,景眠泽听得表情僵滞。 他怎么就被阮芹薇一句话激到做这么幼稚的事情呢?! 人生第一次,他感到无地自容。 第177章 阮芹薇:我就是故意刺激景眠泽的 傅施越上前抱起一束颜色搭配鲜艳的花,“景先生的心意我收到了。花太多了,我就挑这一束带走。” 她抱着花,对景眠泽笑得明媚,连艳丽鲜花都比不上她的姝丽风姿。 阮芹薇叹气:“可惜了,这么多花堆在这里等着被清理掉。” 谢清欢也觉得惋惜,她突然想到,“放在这里也浪费,要不我们把这些花送人。” 蒋芙建议,“我觉得可以把花送给后面出来的女嘉宾。” “这个主意好。”薛致修投了一票赞成。 不过景眠泽这个送花人在这里,要处理他的花还是得问下他的意见。 阮芹薇看向景眠泽:“你同意吗?” “我送花给傅小姐,花自然也由她决定。” 景眠泽将决定权交给傅施越,由她说了算。 “就这样安排吧,给你们添麻烦了。”傅施越对蒋芙客气道。 “哪里的话,是景眠泽那个幼稚鬼。”阮芹薇抓着机会就点一下某人,景眠泽已经没有情绪波动,不受她影响了。 谢清欢还有一些项目收尾工作,要等到沈止一起回去,傅施越和景眠泽他们先回酒店。 蒋芙杵了杵阮芹薇,侃笑着说,“我说你呀,对你弟倒是下嘴一点不留情,我看他今天买这么多花都是被你激出来的。” 阮芹薇双手抱胸,表情自得,“我要是不故意刺激他,以后老婆变成兄弟嫂子了,就有他哭的。” 蒋芙失笑,她见过景眠泽几次,每回都是嘴角带笑,文质彬彬的样子,以前阮芹薇还戏言过他是爱情绝缘体。 她好奇道:“景眠泽那尊高洁笑面佛的模样,你怎么看出来他喜欢傅小姐的?” 阮芹薇比起两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自信满满:“我两只眼睛看得清清楚楚。景眠泽就是唬唬你们,在我面前,他心里的小九九完全藏不住。 我第一次遇到傅女神那次,亲眼看到他专车送傅女神回家。” 阮芹薇顿了顿,接着又补充:“你知道的,景眠泽那龟毛洁癖,载一次人恨不得把车洗脱皮,我和小姨逼不得已都不会坐他的车。 偏偏那么主动,他愿意载傅女神,你说是不是不对劲?” 蒋芙若有所思点头,事出反常必有异。 阮芹薇又接着说,“景眠泽这个人,你别看他长得一副招蜂引蝶的渣男样,他实际上,嘴又毒,心又冷,脾气还臭,无聊又无趣,没有哪个女生受得了。 我和小姨逢年过节也从来没收到过他送的花,都是那种秘书助理规规矩矩采买的礼物,一点子浪漫天赋都没有。 我以前也和你说过,景眠泽就是嫁给了工作,对女人不感兴趣,和他提起恋爱结婚的话题,对象是谁都行,他无所谓。 但是今天,傅女神在台上走秀那会儿,他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傅女神送花! 那模样,啧啧,我都不好意思说。 眼睛里面的爱心泡泡都冒出来了,视线一直黏在人家傅女神身上,笑得那是一个春心荡漾。” 蒋芙回想当时的情景,好像景眠泽表情也没阮芹薇说的那么夸张。 阮芹薇一眼看破她的想法,傲气的抬了抬下巴,“姐妹我混迹夜场这么多年,他有没有动情我还能看不出来? 景眠泽这个纯情大处男,现在就是春心萌动、情窦初开,喜欢傅女神喜欢的不得了!” “咳咳……咳……” 背后突然响起咳嗽声,蒋芙和阮芹薇吓了一跳,两人转头一看,发现谢原来是清欢走在她们后面。 谢清欢顺了顺气,呛到口水的嗓音还有点哑,小脸红红的,“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 阮芹薇揽过谢清欢的肩带她并排走,“没关系。不过我们刚刚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谢清欢不太自然地眨眨眼睛,“嗯,我都听到了。”不然也不会被那句纯情大处男惊到呛咳嗽。 阮芹薇笑了笑,“景眠泽这个闷骚大铁树,要么不开花,一开花就看中了傅女神这种高攀不上的级别。 也不知道该说他眼光好,挑了个最好的,还是说他运气差,喜欢上一个不喜欢他的。” 阮芹薇能看出来景眠泽喜欢傅施越,薛致修对傅施越也挺心动的。 不过看着傅施越对景眠泽没有那方面的意思,甚至,感觉出来她对薛致修的好感比景眠泽还高。 阮芹薇叹气,真的要服了,景眠泽这一身顶级外貌配置,怎么还比不上薛致修呀? 哎! 突然灵光一闪,她才想起来,傅施越看不见呀! 哭!! 景眠泽白长这一副妖孽皮囊了,难怪会输! 想想薛致修那油嘴滑舌,能说会道的性格,常在风月场里过,哄女生的手段那肯定比不懂浪漫、不解风情的景眠泽多了去了。 就凭景眠泽靠接接人,送一朵小花这种清汤寡水的追求方式来掳获芳心,估计傅施越的小孩都能当花童了。 结局大be,阮芹薇扶头,疑似失去所有手段。 景眠泽这天赏的颜值能不能匀一些给情商,不用太多,够追傅施越就行。 谢清欢:“景先生这样优秀的人,肯定有很多女生喜欢。” “可是喜欢他的,他不喜欢,他喜欢的那个,偏偏又不喜欢他。小清欢,你说怎么办?” 谢清欢也是有点懵,这种复杂的感情问题,问她一个母胎单身不合适吧? 阮芹薇下巴搭在谢清欢肩上,带着一丝引诱地开口,“清欢呐,你和傅女神那么熟,知不知道傅女神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你和我说说呗~” 蒋芙也竖起了耳朵,“清欢你说一说,说不定我周围有傅小姐喜欢的类型。” 阮芹薇指了指蒋芙,“嘿,不救火就算了,别添乱!” 蒋芙歪头,感情这事,能居者上。 第178章 阮芹薇:景眠泽结婚了也会被搞砸 谢清欢:“这个越越没和我说过,我也不知道。” “那傅女神有过前任吗?前任是什么类型的?” “我不知道,应该没谈过吧?” “傅女神和你说过她曾经心动过什么人吗?那人是什么类型的?” “没说过。” “……” 阮芹薇眼睛盯着谢清欢,“小清欢,你是不是在骗我?” 谢清欢眨巴眼,无辜,“没有呀。我真不知道。” “那你知道些什么?” “我……”谢清欢语气一顿,“我什么都不知道。” 阮芹薇妆容精致的眼睛微眯起来,步步紧逼既视感,“你真的不知道?” 谢清欢答的很快,“不知道!” 阮芹薇垂下眼睛,开始换了一个路线,她一脸落寞,“清欢,实不相瞒,我们老景家就景眠泽这一根独苗,他以后必定是要结婚生子的。 如果他没有办法娶到自己喜欢的人,最后哪怕是打断腿逼婚,我小姨夫都会压着他找人结婚。 他这样一个冷心冷情的人好不容易动心,有喜欢的女生,我觉得特别欣慰。 作为姐姐,我真的不忍心看他将就和不喜欢的人结婚,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 谢清欢傻眼了,她轻咬着嘴巴,向蒋芙求助。 蒋芙忍俊不禁看着阮芹薇卖惨,收到谢清欢和阮芹薇的注目,她摊开手表示, “我家里只有已婚的哥哥,我不理解,但我可以作证景眠泽是独苗。” 很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谢清欢欲哭无泪,她就不应该好奇吃这一口瓜! “薇薇姐,我真的不知道,你不如自己去问越越吧。我还有好多工作没做完,我先走了!拜拜!” 谢清欢从肩膀拿下阮芹薇的手,避如蛇蝎般飞快跑起来。 她其实对阮芹薇说谎了。 她问过傅施越想要和什么样的人组建家庭,傅施越告诉她,和适合结婚的人结婚。 适合结婚的是什么人? 居家好男人?二十四孝现代男性? 傅施越没说出一个具体的类型,她也不明白她的定义是什么。 但是,这都是她和傅施越互相分享的心事,不应该成为她和别人的谈资。 虽然她也不忍心看景眠泽爱而不得,但是,傅施越的感受更重要。 谢清欢跑远,阮芹薇才结束那副爱弟深切的苦情戏码。 蒋芙抹掉她眼角硬挤出来的一点水痕,有点吃惊,“还有眼泪水,阮大设计师你来真的?” “戏不演得逼真一点,打动不了人。可惜小清欢不吃这一套啊。” 说着,她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之意。 “可能她真不知道,别逼人家了。” 阮芹薇拿出粉饼给自己补妆,语气坚定:“要是不把清欢这个盟友拉到我们阵营,景眠泽肯定没戏。” 蒋芙皱了皱眉,“原先你不是想和你傅女神成为知心密友?怎么现在就那么想让傅小姐嫁到你们家? 我和你说,这前者和后者的关系大不相同,相处方式也是天差地别的。” 阮芹薇补好妆,看她,“我只是想要和傅女神更亲近,景眠泽刚好又喜欢她,她要是能嫁到景家,我天天都可以看到她,比做朋友更好。” 每天一回家对着两张神仙脸,她想想都激动。 蒋芙感叹,阮芹薇还是没明白她的意思。 “这么说吧,你和傅小姐是朋友,你们俩之间如果没有矛盾,肯定会是一辈子的朋友。” “没错!”阮芹薇语气肯定,得此朋友,一生无憾。 “那我再打个比方,傅小姐嫁到你们家,和景眠泽吵架,或者惹你小姨、小姨夫生气,这时候你站哪边?” “傅女神性格那么好,不会发这种事情。” “我打个比方,如果是你,你站你傅女神还是站你家人?” 阮芹薇皱着眉,“我……我站有理的那边。”帮理不帮亲,很中立。 “行!那如果傅施越和景眠泽相处不了,要闹到离婚的地步,还因此连带着不理你们全家。你要怎么做?” “没那么严重吧?” 这么好的老婆都要离婚,景眠泽脑子坏掉了吗? 蒋芙摆手,“婚姻有很多不确定因素,感情也是会变的。 你作为牵线人和亲戚,他们要是闹掰了,你夹在中间肯定不好受。 到时候别想什么天天见面了,你和傅小姐的知心密友情分可能也到头了。” 阮芹薇低着头认真思考起来。 景眠泽这厮洁癖严重,脾气不好,不解风情,说句话都能把人噎死。 以后他要是和傅施越在一起,难保不会惹她不高兴,也少不了吵架和闹意见。 傅施越如果过的不开心,因此埋怨上她,她想要和女神近距离贴贴的美梦就碎了,而且还可能老死不相往来,连朋友都做不了! 阮芹薇心痛地捂着心口。 不要啊! 撮合景眠泽和傅施越风险也太大了吧? 她捋了捋思绪,深吸一口气,对蒋芙说,“你说的对,我要再想想。强扭的瓜不甜,强结的亲不幸。 景眠泽追不到人是他没本事,我何其无辜,不能因为他赔上我的知心密友。” 蒋芙欣慰,“你能想过来就对了,感情的事情顺其自然。 景眠泽和傅小姐都是有个性的人,能走到一起是缘分,走不到一起也是命中注定。” 阮芹薇醍醐灌顶,豁然开朗,“说的有道理。如果他们情投意合,双向奔赴,我还可以推一把,亲上加亲。 如果只是景眠泽一厢情愿,我也没必要做这个万人嫌,惹祸上身。 没错没错,这都是景眠泽的命,我不能逆天改命。 我喜欢傅女神,到时候和她美美做朋友就好,不能因为男人得不偿失。” 想清楚后,阮芹薇给景眠泽操心的那档子事瞬间被她抛到脑后。 按照阮芹薇的推理,反正结婚了也会被景眠泽搞砸,她就不推傅女神入火坑了,维护好与女神的友谊才是长久大事。 车子上,景眠泽觉得背后凉飕飕的,有一种被人背刺了的感觉。 【表姐的爱,来的快,消失的也快】 第179章 心神不宁,路上不安全 景眠泽忽的出声,“薛貔貅,把你那边的车窗摇上去。” 薛致修抱着那束红玫瑰坐在副驾驶座,闻言看他,“你冷呀?” 景眠泽眼眸深邃,发出一个单音节字,“嗯。” 薛致修听此按动按键关上车窗。 秀展地址和酒店距离不是很远,但是晚上的时候高架桥出了大型车祸封桥了,景眠泽只好开车走另一条远了一半路程的路线。 低调的黑色车子穿过城市中心路口驶入一条城区大道,因为封桥,平日夜里冷寂的路上车子多了不少。 红绿灯跳转红色,景眠泽跟在一辆白色小车后面停下车子等待。 红绿灯倒计时还有十秒,景眠泽感受到一缕红光在视野里飞过,速度很快,有种是不远处红绿灯折射过来的错觉。 景眠泽把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知道,这不是错觉,是有人在提醒他。 他刚刚差点被人狙击爆头了。 “哔!哔!”一阵喇叭声叫醒景眠泽。 “阿泽,绿灯了!开车你在发什么呆呢?” 眼前的红绿灯变成绿色,景眠泽启动车子驶过路口,缓声说,“刚刚有些心神不宁。” 薛致修好像听到了什么大新闻,“我没听错吧,你还会心神不宁?” 景眠泽声音低沉:“后面可能有事发生,你们注意保护自己。” 薛致修对此不甚在意,仍旧低着头在玩手机。 林香香敏锐感觉到不寻常,马上进入戒备状态,她靠近傅施越,全身紧绷,随时做出反应保护她。 傅施越的眼睫轻微颤动,拨动风铃花的手一顿,她无声扭头,看着窗外不停往后倒退的黑色建筑。 有事发生,又是暗杀吗? 景眠泽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傅施越,很后悔把他们牵扯进来。 傅施越要是因为上了这辆车出事,他估计自己都要给自己补上几刀。 想到这里,景眠泽漆黑的瞳孔凶光浮动,眼底涌起厉人的杀意,那些敢下手的人,他要他们用命还。 经过两个红绿灯,岔路口分流,大道上面直行的车子没有那么多,景眠泽突然在路边停下汽车。 “你们先下车。” 薛致修不明所以,“为什么?你要干嘛?” 景眠泽拧着眉头,“我有点事情要处理,你们换一辆车回酒店。” 薛致修还想问什么,景眠泽甩了一个冷眼过去,“我没时间和你解释,下车。” 后座,林香香已经二话不说先下车,她正弯着腰准备扶傅施越。 猛然间,一道刺耳的声响划破空气,一颗子弹闪电般疾驰而来,瞬间洞穿了汽车的后挡风玻璃。 子弹擦过傅施越左侧的发丝,毫不留情击中了她手里的花束,穿破几朵晶莹漂亮的琉璃风铃花。 只听见一阵清脆悦耳的“铃铃铃”声响起,破碎的花瓣如同雪花纷纷扬扬散落开来。 子弹来势汹汹,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嘣”声,最后深深嵌入在驾驶座的车座后面,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弹孔 “小姐!”林香香惊恐万分,瞳孔瞬间放大,毫不犹豫飞扑过去按倒傅施越。 第181章 七夜:表演一个放烟花 景眠泽转动方向盘,沿着路边飞车,很快凸出来的车身镜就撞到了杆子,似掉不掉半挂在旁边。 他猫下腰迅速伸手扯掉车身镜,随后窝缩在方向盘面前举着镜子,利用镜子的折射确认驾驶方向。 “七爷,人都躲起来了!瞄不到景眠泽的人头。”拿枪的小弟说道。 被叫做七爷的男人坐在小巴车中排,他留着一头长度及脖的头发,发色呈现天然的黄棕色,还略带些自然卷。 七夜缓缓睁开双眼,打开身旁的车窗,夜晚凉爽的风肆意吹拂进来,风吹动着他的头发,营造出一种看似文艺宁静的氛围。 下一秒他张嘴,一道烟熏过般的粗哑嗓音传出来,语气不紧不慢:“再跟近点,给大伙儿放个烟花看看。” 听到这话,小弟瞬间心领神会。 他弯下腰从脚边的黑色袋子里掏出一颗手榴弹,兴奋对着开车的同伴大喊: “大佐,赶紧跟上!靠左边一些,我把手榴弹扔进去,给大家看烟花!” 车子里小弟们呜呼欢庆,“放完烟花收工咯!” “这么几个货色,还要七爷亲自带我们出马,大材小用!” “听说九夜连命都玩没了,真废物!” 车子里大伙叽叽喳喳聊着。 七夜撑着头半闭起眼,想到九夜被逼到跳楼那副难看的样子,他就觉得痛快。 没用的东西,果然还是不应该存在! 小巴车里一大半的小弟已经收好枪,准备看完“烟花”全队凯旋。 拿着手榴弹的小弟笑得嚣张,他瞅准方向,拔掉安全销,立马将手榴弹扔进后挡风玻璃,开心大叫,“放烟花咯!” 林香香只感受到一样东西砸到背上,又滚了下来,她极快瞟了一眼,瞳孔急速收缩,当即以迅雷疾风的速度抓起冒烟的手榴弹大力扔出去。 仅仅是一个呼吸的时间,手榴弹刚刚被抛出车子,它在空中轰然炸开。 巨大的爆炸声震耳欲聋,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颤抖。 景眠泽驾驶的车子受到爆炸产生的强大冲击波影响,黑车忽地偏离了原来的行驶方向,向前猛撞出去好长一段距离,车尾也被波及,基本面目全非。 傅施越蹲在车里,抬头看向林香香,焦急问她,“香香!你怎么样?” 林香香趴回车座,头发有些乱,白净的脸上有许多被乱飞的车盖碎片划伤的口子,鲜血从伤口缓缓渗出,看上去触目惊心。 林香香用力晃了晃脑袋,左耳朵还有一阵嗡嗡作响的回鸣声,幸运的是,她的右耳朵还能清晰听见傅施越的声音。 “小姐,我没事。你快躲好!”林香香轻按着傅施越的头,让她把头低下去躲好。 刚刚手榴弹那一下,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要不是林香香速度足够快,他们已经车毁人亡了。 景眠泽咬了咬牙,红着眼睛继续全码前进,快了,还差一点! 手榴弹炸开的时候全车欢腾,待硝烟散去后,他们才看到景眠泽的车子没有被炸毁。 “七爷,烟花散了。”景眠泽还没死。 七夜眼睛半睁着,似睡非睡,声音困倦,“那就一直放,直到烟花放成功,为止。” 语气平松好似真的在讨论放烟火。 有个小弟高声提议:“我们每人放个烟花,看谁的烟花放的最好,好不好?” “好啊!每个人来一个!”有人附和。 “来来来!我好久没放过烟花了!”大家摩拳擦掌,很期待。 “大杰,给我拿一个,我先来!” 车子上每个人手里都拿到了一个手榴弹,一名小弟推开车窗,探出大半个身体,瞅准景眠泽车子旁边的位置。 他拔掉安全销,估好时间才丢出去,手榴弹落在车子旁边直接爆炸,携起一阵烟尘。 黑色小车顺着炸浪猛地弹开,差点翻车,车子侧身也凹变厉害。 “芜湖,这个效果不错,我炸那边试试!” 另一名小弟见状兴奋不已,很快他如法炮制,把手榴弹丢到车子左边,又是一声爆炸,车身左边多出了一个凹陷。 刚刚那一击爆炸炸开了左边的车窗玻璃,锋利的玻璃碎片唰唰从傅施越上方掉下来,林香香立刻飞鹏展翅压过来,严严实实罩住傅施越。 后面的小巴车好像找到了乐子,一会儿朝他们扔一个手榴弹,耍猴子一样戏耍他们。 林香香脸色阴难看,声音严肃道,“景眠泽,这样不是办法!我们一车人迟早会被炸死!” 景眠泽没有说话,回应她的是小车右拐插进了一条狭窄小道。 狭小的宽度堪堪让小车子擦着墙通过,跟在后面的小巴车因此被拦在了巷口外面。 “靠贝!景眠泽这黑心货走捷径!” 七夜闻言慢慢睁开了眼睛,粗砺的声音隐隐带着警告的怒意,“他要是逃了,你们赔命!” 一路上只顾着戏弄景眠泽的小弟们后背一冷,他们全部收起玩闹的状态,把着手里的枪一脸沉重。 林香香抬起头往后面看,小巴车被拦在了小道口,他们的危机暂时解除。 “他们没有追过来,小姐,你先起来坐一会儿。” 傅施越闻言搭上林香香的手,她蹲了一路,站起来的时候双脚发麻,身形忍不住晃了晃。 林香香扫开车座上的玻璃碎片,扶着傅施越坐下,双手熟练地为傅施越按摩腿部,缓解她双腿的酸麻不适。 傅施越看了眼周围,一向清悦的声音有点嘶哑,她缓缓出声,“这里岔路小道多,还有居民楼做掩护,我们在这里下车逃生可能性更高。” 傅施越想的是,他们可以先找一个地方躲好,只要能拖延到她联系的人赶来,他们就能顺利脱离险境。 景眠泽眼眸幽寒深邃,他也不想带着傅施越冒险,但是在这里放他们下车,他不放心。 这片区域情况不明,谁也无法保证是否有人手持武器埋伏在某个角落伺机而动。 而傅施越他们手无寸铁,没有人保护,一旦遭遇袭击,怎么会是那些人的对手? 景眠泽不愿意冒这个风险,他沉声说,“我带你们到安全的地方下车。” 第180章 夜路暗杀 景眠泽听到后方传来的惊叫声和异常响动,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霎时停止了跳动。 仅仅是一秒的停顿后,他没有任何迟疑地转过身体,目光急切投向傅施越所在的方向。 “傅施越!你有没有事?” 他的声音里全是紧张,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没事。”傅施越冷静的嗓音从林香香身下传出来。 见她安然无恙,景眠泽高悬的心松了下来。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薛致修,在听到枪声的那一刻已经本能地做出反应。 他双手紧紧抱住头部埋在车座上,还不忘拉扯坐得笔直的景眠泽,语气焦急,“阿泽,快趴下!有枪!” 景眠泽快速扫视路上的情况,周围空荡没有遮蔽物,那些人带了枪,傅施越他们此时下车太危险。 “林香香,关车门!你们抓好椅子!” 景眠泽大声喊着,话音刚落,他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只听一阵轰鸣声响起,车子如离弦之箭呼啸着疾驰出去。 林香香反应极快,长腿一勾巧力一带,车门砰然关上。 紧接着她迅速给傅施越调整位置,让她蹲在车座之间的缝隙中。 林香香则四肢微曲,以一种蓄势待发的姿态趴伏在车座上,然后分出右臂挡在傅施越的脑袋上方,像一只带崽的母鸡,牢牢把她拢在自己身下。 车窗外的景象飞速后退,所有的路景都在化作一道道虚幻的影子。 景眠泽双手紧握方向盘,目光专注盯着前方的道路,突然他猛地踩下刹车,同时用力打方向盘。 车轮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刺啦的声响,伴随出浓烟和红色火花,刹那间路面留下了两道长长的黑色痕迹。 车辆急速转弯,他们驶入了一条狭窄的路口。 道路两旁的建筑物骤然增多,原本宽敞的道路一下子变得局促起来。 就在这时,后方的挡风玻璃再次响起清脆的破裂声,两颗子弹飞射而来,径直穿透了前挡风玻璃。 一瞬间,景眠泽面前的整块玻璃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蜘蛛网状裂纹,视线顷刻模糊不清。 景眠泽眼里涌动无尽的寒意和凌厉,他抓起副驾驶座上面的玫瑰花,往挡风玻璃狠狠砸去。 只听“砰”的一声,挡风玻璃因为猛击破碎成无数细小的碎片,纷纷扬扬洒落下来。 薛致修捂着头一抖,呀,玻璃渣子掉进衣领里面了,不会划到他吧? 景眠泽转头看向车身镜,后面有两辆黑色小巴车正在疾速追赶他们,他眸底暗光滑过,看来景彻铁了心要置他于死地。 小巴车两侧的车窗缓缓降下,数杆黑洞洞的枪口伸了出来,紧接着便是一阵密集如雨的枪声响起。 一颗颗子弹呼啸着朝景眠泽的车子射来,子弹打在坚硬的汽车外壳上发出“乒乒乓乓”声,不绝于耳。 又有一颗子弹险之又险贴着景眠泽的脑袋飞过,带起一缕发丝在空中飞舞。 他的额头上随即出现了一道鲜红的伤口,血液从口子汩汩流出,很快便流到了睫毛上方。 景眠泽随意抬手擦掉影响视线的血,那抹殷红的血迹随着他的动作晕开,停留在眼尾处。 熠熠发亮的黑色眸子仿佛也染上了血色,远远望去,左眼恰似一片燃烧着烈火的凤羽,妖艳璀璨,冷峻的脸庞染上这抹红,更是美得让人惊心动魄! 第182章 傅施越一定是派来拯救他们的仙女 夜幕笼罩寂静的小巷道,仿佛将整个世界都吞噬在了黑暗之中。 除了偶尔传来车子与墙壁之间的摩擦声,四周一片静谧。 就在这单调的噪音中,傅施却敏锐地捕捉了一丝异样。 她原本紧绷的神经瞬间再次拉紧,语气冰冷而果断:“有人追来了,是摩托车。” 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薛致修,惊恐发问,“真的吗?我胆子小,别吓我!” 傅施越没有理会他的质疑,更专注侧耳倾听那由远及近的声响,肯定回答道:“没错,我听到了,它们离我们越来越近。” 傅施越弯下腰,像之前那样做好防御准备。 景眠泽凝重的表情一直没有松缓过,他知道对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傅施越听力过人,她如此笃定,说明确有其事。 几秒钟后,他果然就从后视镜里看到一个小亮点不断放大,随着距离缩短,那个亮点渐渐显露出摩托车的轮廓。 他们换了摩托车,而且不止一辆。 傅施越:“四面都有摩托车的声音,我们要被包围了,需要赶紧出去。” 逼仄的空间限制了小车的速度,和那些灵活的摩托车相比,现在这里已经对他们不利。 “傅小姐,你说走哪条道?” 景眠泽眉头紧皱,眼前的岔路小道错综复杂,他不熟悉这里的地形,只能依靠傅施越听声辨位选方向了。 傅施越静心凝神,仔细分辨周围的声音,两条右边的路排除,直走的路不行,左边最近的路暂时没有摩托车的声音。 “景眠泽走左边!”傅施越立刻报位置。 景眠泽毫不犹豫打动方向盘左转,薛致修缩到车座底下,双手紧紧抓住座椅边缘,紧张地咽着口水。 “右转!”景眠泽跟着转右。 “直走!” “左转!” “走右边第一条!” 傅施越如同一个精准的人形路标,不停地发出一道道清晰明确的指令,而景眠泽严格依照命令驾驶。 一路上他们有惊无险,倒是没有和摩托车正面碰上过。 薛致修叹为观止,连害怕都忘记了,佩服地给傅施越竖大拇指,“傅小姐,牛逼!” 要是没有傅施越,他们得死翘翘了! 薛致修心里感动到泪流满面,傅施越就是老天派来拯救他们的仙女,太牛了! 傅施越表情淡定,继续从容镇静指挥方向,“接着直走!” 景眠泽踩着油门无所顾忌往前冲,紧接着视野豁然变宽,他们竟从小巷道里逃了出来。 回到宽敞的城区大道,景眠泽一脚油门踩死,速度一下飙到最高码速,两边的窗口呼呼灌风进来。 还在巷口小道里打转的小弟们既诧异又惊疑。 “卧槽!他们难道装了雷达?居然把我们都避开了!” “玛德!居然又让他跑了!” “别废话了!还不赶紧追!人要是跟丢了,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 小弟纷纷回过神来,急忙扭动摩托车把手,伴随着阵阵轰鸣声,他们向着不同的方向分散,全力追赶景眠泽他们。 第183章 援军出现 七夜:“景眠泽还没出现吗?” “还没有。不过七爷你放心,景眠泽既然进了小巷道,这条路就是必经之路,他们要是逃了出来,肯定会走这条路。” 一名小弟胜券在握,以他对这片区域的熟悉,他们在这个路口等着,一定可以逮到景眠泽。 没过几分钟,小弟声音激动,“七爷,景眠泽他们来了!” 不远处,景眠泽破破烂烂,满是深深划痕的黑色汽车出现在路上。 七夜关上车窗,拿起手边的枪起身,半眯不醒的眼睛完全睁开,像一头苏醒的毛狮,狭长的眼睛闪动猎杀的凶光。 “开工!杀了景眠泽!” 随着他一声令下,车厢内的一众小弟纷纷齐声应和,他们动作利落抄起手边的武器,一个个摩拳擦掌。 景眠泽开着车子靠近,才发现躲在暗处的小巴车,他心中顿时一沉,来不及迟疑迅速转动方向盘试图调头逃离。 结果回头一看,后面一列列闪着刺目车灯的摩托车正风驰电掣向他逼近。 “卧槽他爷的!前后夹击!阿泽,我们不会完了吧?” 薛致修捏着手机瑟瑟发抖,“警察怎么还不来?再不来要出人命了!” 他第三次拨通紧急求救电话,这次是忙音,请他稍后再拨。 薛致修心脏要爆炸了,“我靠!伦城警察局电话还能打不进去?什么垃圾信号!这个出警效率太他爷爷的慢!” 他看通话记录,第一通报警电话已经是二十五分钟前,警察的影子是半个没看到。 傅施越眼眸黑沉如墨,她不想打击薛致修,警察可能和这伙人沆瀣一气,才故意迟迟没出现。 林香香握住傅施越的手,神情郑重:“小姐,等下我给你打掩护,一有机会你就跑出去。” 林香香已经盘算好,只要不到生死关头的最后一刻,她绝不放弃。 她趁机抢到武器和那些人殊死一搏,也能给傅施越杀出一条路,争取一线逃命生机。 傅施越心头一紧,看向林香香,她脸上一副准备从容就义的模样。 “香香,天无绝人之路,永远不要轻视自己的生命!”傅施越很少如此严肃认真对林香香说话。 林香香想一命换一命,她不允许! 她傅施越是谁,这些人怕是不知道,她不介意让他们掂量一下,敢不知死活动她的下场。 清黑的美眸寒光略过,她要护的人,谁也别想动。 景眠泽原本紧皱的眉头忽然舒展,一抹难以掩饰的喜色浮现在他的眉宇间,“没错,天无绝人之路。” 他看着前方,一个红点划过摩托车队伍,紧接着一个圆形物体丢进队伍里,轰隆一声,火光飞溅,好几辆摩托车像烟花一样炸到半空。 突如其来的巨大爆炸声,犹如平地惊雷,不仅把景眠泽等四人吓得不轻,就连七夜也不禁被惊得愣在了原地。 他忍不住质疑,“是哪个神经病误拔了手榴弹,自己炸死自己?” 七夜怀疑自己人操作失误,都没有想过可能是景眠泽的援军到来。 他挥起右手,声音冷漠,“不留任何活口!” 不留活口,最直接了当的就是朝景眠泽他们丢手榴弹,一起炸成肉渣。 身边的小弟用嘴咬掉安全销,朝景眠泽的车底抛去,手榴弹才丢出去,突然就被侧边飞来的子弹击中,在他们面前瞬间炸开。 薛致修又是被爆炸声一惊,心惊胆颤,“我靠!下一个炸弹不会就扔我们吧?” 他好想逃,可是逃不掉! 第184章 让老鼠跑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轰然响起,七夜立即转身迅速翻滚在地,他狭长如鹰的眼睛锐利扫视着一旁的建筑物。 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咬牙切齿吼道:“有埋伏!先掩护!” 话音一落,他手中已握着手榴弹,立刻对着子弹袭来的方向用力扔过去。 又是“轰隆”爆炸,硝烟弥漫之中,隐约可见数道人影像鬼魅般从废墟中猛然蹿出,紧接着便是一阵密集如雨的枪声骤然响起。 “砰 砰 砰” 清脆的枪响此起彼伏,瞬间拉开一场激烈无比的生死较量。 景眠泽眼疾手驾着车冲到路边,险之又险躲开了两方交战的枪林弹雨。 “下车!找地方躲起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林香香已经带着傅施越跳下车,以极快的速度找好了庇护的位置。 薛致修没见过这种大风大浪,脑子一片空白反应不过来,他下意识找景眠泽求助,亦步亦趋跟在他后面。 七夜这群人,人狠炸弹多,只要是有子弹射过来的地方,他们宁愿多丢几个手榴弹都不愿意放过炸死对方的机会。 整的对方那边的人,时不时要换个位置。 手榴弹丢过来,两个黑衣人动作敏捷快速跑开,个子略高一点的黑衣人抬手射击,手榴弹在半空炸开。 火红的光亮照的傅施越眼睛明亮幽邃,她视线跟随他们,直到他们的身影隐匿在黑暗中。 刚刚一闪而过的画面里,她看到了黑衣人袖口上面的图案,黑金色的十四粒珠串,中间衔着一颗满是神秘纹路的金色佛珠。 “是佛卅的人。”傅施越斩钉截铁道。 金黑佛珠是佛卅的组织标志,绣在组织成员衣服的袖口。 齐敏说灵感来自她手腕的白绿珠串,最中间的那颗珠子原本齐敏想写一个“卅”字,齐铭不同意,两人争执不下。 后来傅施越给中间的珠子画了几道花纹,齐铭还说像考古纪录片里写的的佛文,弄的标志像佛教组织。 林香香欣喜:“一定是齐敏小姐让佛卅的人来保护我们!小姐,我们安全了!” 傅施越提着的心也缓了缓,要是援军没有及时赶来,她准备拿齐敏的身份先压制他们,看在佛卅国际雇佣组织大队长的身份上,应该能拖延一时半会儿。 与傅施越她们安之若素的状态不一样,薛致修肾上腺激素一直升高,主打一个胆战心惊、面无人色。 他颤抖着问,“阿泽,追杀我们这群人是你大伯他们派来的是吗?” “是!只有他们才这么想要我的命!” 景眠泽俊脸森冷,也不知道景响和景彻究竟在盘算什么,这次铁了心要杀他。 “那后面来的这批人,是你大伯他们的仇家?”薛致修猜测,追杀他们的人刚好遇到敌家寻仇,两方火拼才给了他们钻空子的机会。 不过,他猜错了。 景眠泽缓缓张口,“不是,他们是佛卅组织的人。” 说完这句话,他顿了一下又说,“和我同行的两名女生,请你们务必保证她们的安全。”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左边耳朵带上了无线耳机,这句话是和耳机里面的人说的,耳机里传来一道毫无感情的声音,“可以。” 薛致修目瞪口呆,“你刚刚在和谁说话?” 景眠泽不指望薛致修自己能想明白,只好解释道,“我猜到针对我的暗杀不会结束,所以早已经雇佣了佛卅护卫队保护人身安全。 今天这么好的机会,景响他们如果要对我下手,肯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原本我还担心他们在秀展现场动手,那里人员多,护卫队行动不方便,要是真打起来,少不得伤及无辜。 只是你们和我做同一辆车,还是被我连累了。” “诶,都是十几年的兄弟了,别说什么连累不连累。”薛致修轻轻给了景眠泽一拳。 “不过一路上也太凶险了点,佛卅护卫队为什么不早些出现。让我受了好多苦。” 生命有了保障,薛致修摸着扑通扑通的小心脏,有心情开始发牢骚。 景眠泽:“事发突然,谁也没想到今天会封桥,护卫队提前做好的计划都要调整。现在他们都赶了过来,我们安全了。” “这次安全了,万一有下次呢?”薛致修深深担忧,他们已经第二次在子弹下逃生了,小命只有一条,老是搞击杀,防不胜防啊。 景眠泽自然知道,低磁的嗓音冰冷至极,“我不会给他们下一次的机会。” 景响和景彻躲在暗处给他下死手,他何尝不能引蛇出洞,顺着他们的人,捣毁他们的巢穴? 敌人的敌人是最好的盟友。 他们的仇敌那么多,他到时候把景响他们的窝点透露给几个仇家,也不愁没有人给他出气。 薛致修苦着脸:“什么时候结束?我们能不能先回酒店?听着那些枪声、爆炸声,我心脏受不了。” 和火拼地离得那么近,薛致修觉得没有安全感,最好尽快远离这个是非地,走得越远越好。 景眠泽:“酒店可能也有人埋伏,先联系沈止,我们换一个住的地方。” 另一边,八夜带着一批人早已蹲守在酒店附近。 “八爷,七爷那边说帮手出现了。我们要不要过去?” 被叫做八夜的男人梳着大背头,他放下翘起来的腿,“走吧!跟我去把和我们作对的人揪出来!” 七夜一行人数量虽然没有很多,但是一个个滑不溜秋,损招频出,两方人胶着了十来分钟才明显拉开差距。 小弟提着布袋,焦急开口:“七爷,我们的手榴弹不多了。对方人数多少我们也不清楚,要不要先撤?” 七夜眼神阴寒,质问他,“你通知的人呢?怎么还没过来?” “我已经联系八爷支援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还没到……”小弟低声回答,不敢再看七夜森冷可怕的模样。 “呵!”七夜发出一声冷笑,他怎么会不知道,八夜想拿他们当靶子,自己黄雀在后,查出背后帮景眠泽的人,好到景彻面前邀功。 眼看自己的人越来越少,七夜眼底的黑沉要溢出眼眶,他恶毒地诅咒,“八夜这群瘪三最好给老子死在路上!” 说完,他朝着景眠泽躲藏的地方丢炸弹,可惜半途炸弹又被人射击提前炸开。 人就在眼前,偏偏怎么也杀不死! 七夜满心不甘领着人慢慢撤退。 佛卅成员乘胜追击,原先七夜追着景眠泽他们玩,现在风水轮流转,他被人左一枪右一枪遛着跑。 “嘣”子弹射到地上,差一点就打中了七夜的腿。 他双腿发颤,扯开布袋,拔掉最后一个手榴弹,用力往后抛,然后卯足了力气冲向角落里的小巴车。 手榴弹在半空爆炸,发出一声巨响,就在七夜快要跑上车时,他的腹部突然一痛,一颗子弹射中了他。 他抬手一抹,鲜红的液体立刻粘满一手,他疼得不禁半弯下腰,一手捂住伤口,一手拉开车门上车,然后忍着痛启动车子。 小巴车朝着一个方向飞驰出去,欧战收回视线,把枪插回腰侧,他对着旁边的成员说, “受了伤的老鼠才会慌不择路逃回老巢,明白了吗?” 成员一脸受教,“战哥,我明白了!” 下次他不能开空枪,放人跑的时候也要让人挂点彩。 欧战五官冷硬,按通对讲机酷酷地说,“老鼠放出去了,仔细跟着。” 景眠泽雇佣佛卅组织时发布了两个任务,第一,保护他及他朋友们的人身安全,第二,找出背后的始作俑者。 放长线钓大鱼,他们就要跟着这只老鼠找到背后的人。 对讲机小频率震动,欧战放到耳边,“战哥,我们后面跟了小尾巴,他们估计想偷家。” 欧战微抬下巴,流畅的下颌线硬朗锋利,什么垃圾东西,不知所谓就想偷佛卅的家? 他目光一厉,不带感情地吐出几个字,“处理干净。” 赵岩呲牙一笑,回了一个干脆的“收到!” 他对周围的队友做了悄悄做了一个手势,所有人心领神会,装作不知道被人跟着一样,继续往前走,在路口时接着左拐。 八夜和小弟们跟着他们来到路口,突然一阵夜风吹来,大伙儿莫名感到身上凉飕飕的。 八夜揉了揉痒痒的鼻子,伸手向左边的方向摆,他没有犹豫率先走进去,后面的小弟们紧跟其后。 没多久,左边的路上响起一声惊呼,发出一个接一个肉体摔倒在地上的声音。 第185章 沈止:我送你花也行 沈止一接到景眠泽的电话,放下手里的工作迅速赶过来。 交战过的战场还残留硝烟的气息,他浅浅扫了一眼周围凌乱不堪的环境,不敢想象当时的情况多危险。 沈止上下打量着傅施越和薛致修,“你们没受伤吧?” 傅施越轻声说,“没有。” 薛致修犹豫了两秒,摇头,如此惊心动魄的一晚,他受的伤可是内伤。 “阿泽呢?”沈止没看到景眠泽的身影,发出疑问。 “他还有些事情要处理,说晚点回来。沈止,我们先走。我出了一身汗,难受死了。衣服也是皱巴巴的,头发上全是土灰。英俊潇洒的我忍不了了!” 薛致修扯了扯衣服,捣鼓着发型,脸色不耐。 傅施越安静站在一旁,长发微微凌乱,薄荷绿的长裙上也沾染了一些黑灰,但她身姿婉约端庄,如一株绽放夜幕下的绿梅,虽有风霜却从容优雅,不损任何清傲。 沈止看着傅施越,又看了眼絮絮叨叨,一脸矫情的薛致修。 嗯,他承认他拳头有点痒了。 “薛貔貅,你学阿泽什么不好,偏要学他洁癖附身。” 好的不学,净学些坏习惯,还不分场合挑挑拣拣。 薛致修无辜中枪,他注意形象怎么了? 他就是不想要在傅小姐面前灰头土脸而已,这也不行吗?(′;︵;`) 林香香拿着风铃花跑过来,“小姐,找到了。” 傅施越接过花束,精美漂亮的风铃花已经残破落败,她摸着碎裂的琉璃花瓣边沿,语气难掩遗憾,“可惜了这么好看的风铃花。” 多有纪念意义的礼物,她可喜欢了,居然才拿到手就被人破坏了,那些人真是该死呐。 傅施越抱着花惋惜,浅粉色的包装纸七皱八褶,小花朵也残肢断臂的毫无美感,沈止看她抱着这么一捧“坏”玩意儿伤感,不禁眉头一皱。 “我知道哪里有这种花,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带你去买……不是……” 沈止话音一顿,有些不太自在地说,“我送给你也行。感谢你今天帮忙救场。” 天知道沈止酝酿了多久才说出这句谢谢。 他发自内心的感谢傅施越出手相助,让他们的秀展大获成功,但是碍于面子他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和傅施越闹矛盾的场景还没过多久,之前指着别人鼻子骂,现在又腆着脸说谢谢,沈止自己都觉得自己贱。 薛致修双手抱胸,一脸惊奇。 继混世魔王主动道歉后,又听到他主动道谢了! 薛致修抬头望了望天,也没有异象发生,沈止这人怎么转性了呢? 活久见! … 七夜紧紧捂着自己的腹部,脚步踉跄,虽然伤口不再像之前那样汩汩流血,但已经流淌出来的鲜血早已将他的半边裤子浸湿,触目惊心。 现在他嘴唇毫无血色,脸色苍白,一看就是失血过多的样子。 七夜强忍着剧痛,艰难绕过一条寂静无人的小径,小径蜿蜒曲折,两旁杂草丛生,阴森昏暗。 他一路跌跌撞撞终于来到了一堵高墙前,墙上爬满了郁郁葱葱的爬山虎,像一道绿色的屏障。 他扒开绿油油的爬山虎,一边敲一边摸索着什么,直到听到了不一样的声音,他停了下来,然后三重两轻,两下一顿带着某种节奏敲起来。 没一会儿,一扇石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我......我是七夜,我中枪了......”七夜面如白纸,靠着冰冷坚硬的石门,有气无力地出声。 开门的黑人管家表情冷漠,用那一贯中规中矩、毫无波澜的语调回应: “先生说了,只要景眠泽没有死,你们就不要再来见他。”说完,管家便作势要关上大门。 七夜见状,心中一急,不知从哪儿生出的一股力气,竟抵住了石门,他大声喊道:“等等!我......我是来告发叛徒的!” 黑人管家闻言动作一顿,七夜喘着粗气继续说:“我们这次行动之所以会失败,是因为我们的人里面出了叛徒! 关键时刻,八夜没有按照计划带领人手前来支援,这才致使整个任务功亏一篑。我要见二爷!求求你让我进去……” 七夜眼前冒金星,摇摇晃晃已经快站不稳。 管家沉默看他,思索几秒后决定伸手把他扶进来,他才搭上七夜的肩,耳朵里“嗡”的一声。 黑人管家太阳穴的位置出现了一个血窟窿,他不可置信扭头,还没等他看清楚开枪的人,他已经先倒地断气。 七夜莫名其妙被带得摔倒,还纳闷管家怎么回事,抬头猛地便看到了他血淋淋的脸,太阳穴的位置正咕噜冒着热血,看得人眼前一黑。 七夜张开嘴想喊,一支冷冰冰的枪头直接塞到他嘴里,他瞳孔紧缩,满眼惊惧。 赵岩拿着枪:“别乱动,小心擦枪走火。” 欧战还是那一套全身黑,他长腿跨过黑人管家,淡淡瞥了一眼七夜那眼神冰冷刺骨,仿佛在看一具毫无生气的尸体。 赵岩戴着黑手套拍七夜的脸,语气轻蔑,“就你们还想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呀?看在你给我们带路的份上,我给你个痛快。” 话音刚落,只听见闷哼一声,七夜全身抽搐了一下,嘴里冒出一滩一滩的血,睁着痛苦的眼神嗝屁。 从石门走进来是一处占地面积很大的小树林,夜里树林中静悄悄,视线阴暗,角落里还有不易察觉的红外线摄像头。 树林外矗立着一栋华丽大气的别墅。 景彻悠哉悠哉问:“杰克在哪里?” “杰克管家说有人敲暗门,他去看一下情况。” 暗门隐秘,只有内部人员知道,如果不是重要情况不会找暗门通告消息。 景彻在一扇门前停下,“暗杀景眠泽的行动有消息传来吗?” “七夜正在行动,八夜已经去支援。” “有结果第一时间告诉我。” 景彻推开面前的大门,里面立着一排排置物架子,架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精美瓷器、玉雕摆件。 它们或洁白如玉,或色彩斑斓,有的上面绘制着细腻的花鸟山水图案,有的雕琢着精致的人物形象。 瓷器精巧绝伦,玉石晶莹剔透,美得让人叹为观止。 手下恭敬回了一句“是”,弯腰拉上大门,挡住了满室的碧玉辉煌。 别墅不远处,几个黑衣人借着夜色隐藏,赵岩盖上手腕上的圆形仪器,“战哥,都弄好了。” 欧战拿起对讲机宣布行动,瞬间,十几个黑点速度极快向亮堂的别墅移动。 景彻正拿着一个青瓷莲瓣纹碗细看纹路,突然碗从手里滑了下来,他下意识用手接了一下,还是没接住,玉青色的瓷碗摔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四分五裂。 景彻惋惜叹了一口气,抬脚踩着碎片,用力将碎片碾得更碎。 “杰克,进来收拾!” 大门应声打开,进来的不是杰克,还是原先的手下,他看了眼地上的碎瓷片,“二爷,我来收拾。” 景彻捧起了一个斗莲蝠纹莲枝捧寿杯,声音低沉问,“杰克呢?” “杰克管家还没回来。” “他去了多久?” 手下看了下时间,“已经快二十分钟了。” 景彻擦杯子的动作一滞,居然二十分钟了还没回来,“派人去看一下。” 手下应声,然后拿着清洁工具把碎片打扫干净,没多久派出去查看的人回来了。 “二爷,暗门没有人。我找了一圈没有人看到杰克管家,但是我在暗门附近的地上发现了血。” 景彻放好松竹白玉罐,缓缓抬眸,眼底寒光滑过,“活生生的人凭空消失了?哧,去监控房。” 暗门没有装监控,他们只看到杰克往暗门方向走去,一直没有回来。 调看小森林里面的监控录像,也没有看到任何异常。 景彻皱着眉,要求把别墅所有监控调出来,走廊、过道、大厅等都没有出现可疑身影。 录像里一名保洁推着清洁车到房间拿工具,景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点了点身边的手下,“你去清洁房拿把扫把过来。” 手下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点头后立马跑下一楼拿扫把。 景彻脸色森寒:“我要看清洁房的实时监控。” 画面立刻切成实时录像,清洁房附近没有人出现,时间过去1分49秒,手下拿着扫把跑了进来。 “二爷,扫把我拿来了。”他说话还微微喘着气,应该是跑回来的。 监控前面的操作员一脸震惊看着出现的手下,“你……你进清洁房拿的扫把?” “是啊。”手下一脸莫名,他怕耽误时间,上下楼都是用跑的。 “可是我们实时监控里怎么没看到你进去?” “不可能。我去了一楼清洁房,里面一共放了六把扫把,有一把红色的还断了。二爷,你可以派人去清洁房看,我没有半句撒谎。” 景彻慢慢扭过头,表情阴沉,说出声音带着浓浓的暴戾,“闭嘴!监控被人动了手脚都不知道,你们吵什么?废物!” 现在的监控就像一个摆设,起不到任何参考作用,一想到有人无声无息潜进别墅,还可能包围住他的别墅,景彻就觉得恼火。 第186章 摸进别墅 欧战:“我带人到三楼,赵岩带人在二楼。” “收到。” 欧战带着一半的人继续摸向三楼,忽然整个别墅警铃大作,一群小弟往别墅跑过来。 赵岩立刻拔枪藏好,“卧趣!被发现了?赶紧找东西,速战速决。” 大家分头行动,赵岩蹿进一个房间,里面挂着全是书经字画,“嚯,还是个道貌岸然的艺术家。” 他快速看完字画,没有发现有用的东西,翻箱倒柜一番,也都是一些字帖、纸墨笔砚。 “这练字的地方就没有点有用的信息?”赵岩忍不住纳闷。 整个房间逐个敲击一遍,没有暗室,他摸着下巴环视周围。 房间左侧放着一个焚香台,香炉里点着熏香,小盘子装着水果糕点,还放了一小束花在金色佛像旁边,看着怪虔诚。 赵岩站在焚香台面前,双手合十拜了三下,“佛祖你好,正在工作,打扰莫怪!” 说完他把十寸高的地藏菩萨佛像拿了出来,上下左右摸了一圈,没发现异常,他正准备放回去,忽的感觉重量不对劲。 赵岩抱着佛像摇了摇,有一丢丢很细小的声音,这个佛像不是实心的。 他掏出随身的黑布袋,将佛像丢进去,拉紧袋口,反绑在后背。 欧战上了三楼,他刚搜完一间堆满了金银珠宝的房间,毫无收获。 他拿住勾绳,起身一跃跳到三米开外的窗沿边,窗户玻璃发出被震碎的声音,欧战动作灵活翻身进到另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放满了瓷器玉件,他目光快速扫过,速度麻利翻动可疑的物品。 咔嚓,门把扭动,有人进来。 欧战身形敏捷侧身一闪,紧贴着支架躲好,不想小小的动作晃到架子上的白瓷花瓶,花瓶摇摇欲坠,眼看要摔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欧战大手一捞,手速极快抓住掉下架子的花瓶。 虽然花瓶没有摔碎,但是他接东西时还是不可避免带起了一点声响,轻微的声音刚好被草木皆兵的景彻察觉。 他停在门口,抬起两根手指往房间里面指了指,自己退出房间,后面的小弟们会意,拿着枪轻手轻脚进去。 不知道是谁开了第一枪,一声枪响,一个白蛇青蛇双绕摆件应声破裂。 欧战见状毫不犹豫侧身滑跪,手中的枪随即喷射出一串子弹,伴随着几声沉闷的声音,两名冲在最前面的小弟惨叫着倒在了血泊之中。 战争一触即发,原本摆放得整整齐齐、价值连城的瓷器和玉器,被打得七零八落,满地碎片残骸。 景彻听在耳里就像割血一般,他快步跑回卧室打开保险箱,先抓着上面的两个遥控器,然后拿手提箱把保险柜里的东西全部扫进去装起来。 “去楼顶!”景彻目标明确,带着一个手下直奔顶楼。 欧战和赶来的队员解决完房间里的小弟,追出来看时景彻已经跑没影了,卧室的门大开。 “我带三个人上楼,你们在这里搜查。” 欧战说完点了最近三个人一起跑上楼。 第187章 别墅陪葬 赵岩搜完二楼后跳过三楼,爬到了四楼,这么凑巧他才站稳,景彻就拐过楼梯和他面对面碰上。 赵岩下意识举枪打腿,景彻来不及反应躲开,枪响后大腿传来刺骨地疼,牵扯着他每一根神经。 手下赶紧上前掩护,赵岩因为所处的位置不利,在与对方交火的过程中逐渐处于下风。 对方的火力异常凶猛,接连不断的子弹射向赵岩,先是击中了他的肩膀,然后又打中了他握枪的手。 “二爷,你先走。”手下握着双枪英姿勃勃挡在景彻面前。 景彻强忍着大腿处传来的剧痛,艰难靠着墙壁站起身来。 他的眼神变得愈发阴鸷,充满杀意,恶狠狠吐出三个字:“杀了他!” 这些人不仅毁掉了他千辛万苦才收集来的珍贵藏品,更是触犯了他的底线,简直罪不可赦,全都该死! 景彻嘴角微抖,从自己后腰掏出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赵岩的脑袋,眼中杀意浓烈。 “嘣” “嘣” 两声枪响同时响起。 赵岩迅速弯腰,景彻的子弹刚好打中他后背露出来的黑色布袋,子弹碰击黄金佛像发出沉闷又清脆的动响。 赵岩射出的那颗子弹不负众望,直接将墙上作为挂饰的双头斧打了下来,斧头半空掉落,向景彻方向劈下来。 保养得极好的斧头锋利无比、削发如泥,径直朝着景彻握枪的手狠狠砍去,刹那间,鲜血四溅,景彻的手腕竟被生生斩断! 那只带着活人温度的手掌,混合着鲜红的血液,咕噜噜滚落在地上,画面血腥恐怖。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三个人都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由于射击角度的问题,赵岩原本只以为让斧头劈下来给景彻造成一些皮外伤或者流点血已经不错了。 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击竟然如此致命,直接收割了景彻的一只手。 要怪只能怪他自己,偏要在这些地方放真武器,现在自食恶果了吧。 景彻发出了一阵凄厉至极的惨叫,剧烈的疼痛使他的面容扭曲变形,额头上青筋暴起。 断手之痛,疼得他撕心裂肺,他忍痛怒问,“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他急需知道这些人是谁,他今日受到的痛苦以后让他们百倍偿还! 赵岩歪了歪头,没打算回答他。 手下举起双枪对着赵岩一顿输出,逼得赵岩只好抱着头滚楼梯。 “二爷,你先走,我给你垫后。” 景彻捂着血流不止的左手,快速想过什么,严声道:“你跟我一起走!快!” 手下闻言,立刻转身扶着他上楼,别墅最顶层五楼,设立了特殊的密码门,没有人知道这么空旷的一层是干什么的。 景彻拿出黑色的遥控器,按动白色键,大门自动打开,同时整个五层的天花板从中间开始向两边收缩。 以俯视的角度看,别墅第五层完全不是住宅设计,而是一个宽大的停机场。 里面停着一台黑色直升机,一台白色小型私人飞机,还有一台灰色和蓝色相间的可战斗直升机。 手下看到五楼停放的飞机时也不由的一愣。 “你会开飞机吗?” “二爷,我……我只会直升机的简单操作。” “够了。”景彻稍微放心了些,还好跟来的这个会开飞机,不然仅凭他一只手,估计会机毁人亡。 “我们坐蓝色那台,赶紧走!” 景彻坐上改装的直升机,丢开已经没用的黑色遥控器,手里紧握住更加小巧的红色小遥控。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遥控中间唯一的红色按钮,嘴角扯出冷笑,他一定要这些不速之客给他的宝贝们陪葬。 第188章 景眠泽:你们接暗杀任务吗? 赵岩蜷缩在楼梯上,像死了一样。 “赵岩!”欧战大跨步走到他身边蹲下,“你怎么样?” 赵岩搭着欧战的手呲牙咧嘴慢慢坐起来,摸着自己发麻的后背欲哭无泪,“硌死我了!” 他解开布袋把佛像丢给欧战,“这个佛像里面有东西。藏那么好,应该有点用吧。” 欧战掂了一下,挺重,纯金打造的。 他把布袋捆在自己腰侧,佛像需要拿回去找工具打开。 有队员正当场给赵岩清子弹,没有麻药直接动手,赵岩瞬间冒出满头冷汗。 他沙着嗓音说,“景彻跑楼上去了,不过他被我砍了一只手。” 赵岩苍白的嘴唇嘻出一抹笑,得意地指了指上面,他的战利品还在楼梯上躺着。 欧战拍着他的肩膀,“知道了,给你记一功。包扎好后带他下去。” 后面那句话是对另一个队员说的。 欧战三步作一步跨着楼梯,追上去的时候大门恰好合上最后一丝缝隙,他站在门前,对着门撞了几下,很坚实。 开了几枪,门上只留下轻微的弹孔,看得出来景彻在这扇门上花了不少价钱。 “嘶” 对讲机震动。 一位队员声音严肃道:“战哥,别墅地下室有一房间的炸弹!已经装了控制设备!” 欧战表情一凛,一房间的炸弹,如果引爆足以将整个别墅炸成废墟。 景彻拼命往楼上跑,极有可能那里有帮助他金蝉脱壳的东西。 例如,飞机! 欧战即刻飞奔下楼,同时打开对讲通知所有队员,“别墅有炸弹!迅速撤离!迅速撤离!” 赵岩已经被简单包扎好,正搭着队员的肩膀慢慢下楼,欧战唰的冲下来半扛起他,“有炸弹,我们要尽快离开!” 说完他扛着赵岩在楼梯上小跑起来,赵岩肚子顶着欧战石头般坚硬的肩膀,想吐,想yue,伤口更疼了。 跑到二楼时,欧战头一扬,队员秒懂,立刻从旁边的窗户跳出去,落地滚身安全稳住身形。 “赵岩,你等下自己跳,我们在底下接你。” 欧战放下赵岩,手撑住窗台动作利落跳到楼下的草坪。 赵岩默默叹了一口气,认命般走到窗边,身上虽然带伤,但过往的肌肉记忆仍旧存在。 他深吸一口气跳出窗,动作略有些顿滞的落地卸力,肩膀的伤口再次撕裂,又开始哗哗流血。 欧战接住他,随手撕开止血贴拍到赵岩肩膀上,赵岩忍不住疼得抽了一口气,“战哥,轻点!还有伤呢!” “不想死就忍着,快跑!” 欧战抓起他一条手臂搭在自己肩膀,大步跑起来。 直升机的螺旋桨快速转动,发出令人心悸的嗡嗡声。 景彻面无表情戴上耳罩,微微垂下眼,冷冷注视脚下的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远,随着直升机不断升空,他俯瞰到整座别墅的全貌。 他拇指放在小遥控的红色按钮上,吐字缓慢暗含阴狠,“都、给、我、死!” 大拇指用力地摁了下去。 刹那间,惊天动地的巨响从地面传来,犹如雷神之怒,响彻云霄。 原本富丽堂皇、美轮美奂的别墅瞬间被一团巨大的火球所吞噬,熊熊烈焰冲天而起,照亮了整片夜空,仿佛要将黑暗彻底驱散。 火光照耀下,别墅内无数珍贵的物品在一瞬间化作灰烬,那些价值连城的古董、艺术品以及豪华家具统统灰飞烟灭,里面来不及跑出来的手下也命丧当场。 强大的爆炸冲击波如一股狂暴的飓风席卷四周,周围的树木植株纷纷应声倒下,有的甚至被连根拔起。 现场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残枝败叶、断壁残垣,呈现出一种破败不堪的景象。 坐在驾驶位上握着操作杆的手下听到巨响,下意识回过头张望。 当他看到地面上惨不忍睹的一幕时,他咽了咽口水,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深深的恐惧和后怕。 他暗自庆幸自己擅长驾驶飞机,不然恐怕他也会成为这片废墟中的一部分,与那座别墅一同葬身火海。 体会到景彻的心狠手辣,手下后背忍不住发毛,手心全是汗水,握住杆子的手禁不住微微颤抖。 景彻笑着丢开遥控器,看向开飞机的手下,蛊惑地说,“等我们安全到了金州,你代替杰克成为我的管家。” 景彻会有很多手下和小弟,但是只有一位管家,这个自己人的意义不是其他人可以相比的。 收到景彻这样的承诺,手下受宠若惊,“谢谢二爷!我一定会好好表现,不辜负您的期望!” 景彻半闭着眼,从手提箱里找出一个特殊的手机。 电话那边起先是十分嘈杂的背景声音,然后喧闹声变小,一道温和沉稳的男人嗓音传过来,“你好。” “大哥,任务失败了。景眠泽找了佛卅雇佣兵。” 景彻暗自咬牙,他看到了赵岩袖口的图佛珠图,以佛珠图案作为标志,只有国际上名为佛卅的雇佣组织。 难怪景眠泽有恃无恐,原来是找了佛卅的人保护他,还能借着他们的手摸到这里。 真不愧是景家人,借力打力这一招用的炉火纯青。 景彻又接着说,“佛卅的人找到了我在伦城的驻点,重要的东西我都带出来了。 不过,我的左手,废了。” 最后两个字,像是从含满血的喉咙里挤出来,沾满怨毒和愤恨。 景响沉吟片刻出声,平和温善安抚激动的景彻,“我先派人接应你。你的手我会想办法找阿主帮你。” 听到阿主可以帮忙,景彻脸上闪过惊喜。 他握着手掌残缺空荡荡的左腕,因为斧头不是平行砍下来,切面是很诡异的倾斜面,可以一清二楚看到肉和骨头。 伤口处从原先钻心刺骨的疼,到现在已经半边麻痹,疼无可疼。 这样的感受景彻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不甘地告诉景响,“今日断手之仇,来日我要景眠泽千刀万剐来还!” “会有那天的,景家欠我们的,总要还。” 景响说得慢,语气中透出一丝危险,转瞬即逝,好似刚刚的语调还是平日里正常的表述。 别墅 景眠泽按照佛卅给的地址匆匆赶来,车子才停稳,别墅里就传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轰的一声,地动山摇。 景眠泽心一沉,毫不犹豫下车跑向爆炸的位置。 “景先生,景彻炸了房子坐飞机跑了。”欧战告诉他。 景眠泽看着眼前这一大片废墟,心情复杂。 欧战从黑色布袋中拿出一叠文件:“这些是从景彻家里搜到的,或许对你有帮助。我们的交易结束,请景先生记得打尾款。” 景眠泽接过资料抬眸,神情冷峻,“佛卅接暗杀任务吗?” “谁?” “景彻,和景响。”景眠泽冷冷吐出两个名字。 欧战回复冷酷,“不接。” … 沈止把傅施越他们带回到秀展,阮芹薇一见到傅施越屁颠屁颠就向她跑了过来。 “傅小姐,是不是舍不得我们,所以又来了?” 阮芹薇高兴地挽着傅施越道。 傅施越笑着问,“你们还没有忙完吗?” “我倒是不忙,蒋芙和清欢她们还忙着收尾,估计还要等上一个小时左右。” 阮芹薇看了眼时间,“本来还说结束后我们再去庆祝一下,我看是庆祝不成了。” 她情绪有些低落地靠着傅施越,眼睛一转,带着点期待说,“等她们还有一段时间要等,要不我们俩出去玩吧。” “现在吗?”傅施越问。 “对啊,附近有商业街,夜市还挺热闹。” 阮芹薇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和傅施越一起出去玩了。 沈止打完电话和薛致修一起走了过来,恰好听到阮芹薇怂恿傅施越出门玩。 薛致修表示担心:“你们两个大美女晚上出去玩,不安全。” “你可以和我们一起,给你一个做护花使者的机会,薛致修你好好珍惜哦。” 阮芹薇对着他别有意味一笑。 才从生死逃亡里面逃出来,薛致修精疲力尽,脑仁都是疼的,哪里有什么精神再去逛夜市。 可是让他眼睁睁看傅施越和阮芹薇两个女生出去,他不放心呀,黑灯瞎火遇到危险多不好。 心累,要不要当护花使者? 薛致修还在纠结,沈止在一旁语气坚决出声:“别去了。发生了一些事情,傅小姐想必也累了。芹薇姐,麻烦你带她换套舒适的衣服。” 阮芹薇经过提醒,才发现傅施越绿色裙摆周围的土灰污渍,再细看下,她头发也有些乱。 “呀,不好意思,我都没有看见。” 她帮傅施越提起裙摆,扶着她的手,“下次再玩,我先带你去换衣服。” 第189章 傅施越脚受伤了 阮芹薇经过提醒,才发现傅施越绿色裙摆周围的土灰污渍。 “呀,我都没有看见。” 她帮傅施越提起裙摆,扶着她的手,“我先带你去换衣服。” 林香香抬步要跟上两人,却被沈止拦住。 “你看着她两个,伦城晚上也不安宁,不要让她们出去。” 林香香:“知道了。” 今晚注定不安稳,她想大小姐也是明白的,必然不会答应阮芹薇逛夜市的邀请。 林香香回应沈止后小跑追上前面两人,跟在傅施越半步后。 薛致修伸着懒腰:“沈止,酒店订好了吗?我累了。” 沈止重新订的是蒋芙他们团队住宿的酒店,在秀展附近,他把酒店地址和房号发给薛致修,“你先回去。” 薛致修比了个ok,“等会儿你打个电话给阿泽,确保下他能联系得上。” 薛致修是怕景眠泽自己在外面出事,要沈止到时候打电话确认他是否活着。 沈止点头,“我知道。” 半小时后,景眠泽风尘仆仆回来,他要找傅施越,刚好在走道上遇到了阮芹薇。 “咦,你也过来了?”阮芹薇觉得今天真奇怪了,秀展都结束了,怎么一个一个又回来了。 “傅小姐在换衣间吗?”景眠泽问。 “嗯,在的。你要找她是吗?那你帮忙把这个拿给她。” 阮芹薇把手里的药膏和创可贴塞给景眠泽,“蒋芙找我有点事情,我先过去了。” 迈出一步她又倒回来,点了点景眠泽,“傅小姐脚受伤了,你快把东西送过去,关心下人家。” 景眠泽眉头瞬间拧起来,傅施越受伤了? 阮芹薇还没走开,他就拿着东西疾步如飞,留下阮芹薇在原地摸着下巴姨母笑。 景眠泽推开门,一股淡淡的果香扑鼻而来,房间里响着“嗡嗡”的机器声。 他踏进来,视线自然而然转移到沙发上的人身上。 傅施越腿放在沙发上侧坐着,身上的薄荷绿长裙换成了简约的浅蓝色衬衫连衣裙,领口的扣子解开一颗,露出精巧好看的锁骨。 傅施越刚刚沐浴完,肌肤白皙娇嫩,如吸饱了水分的白珍珠,晶莹剔透,吹弹可破。 白天精致的妆容已经褪去,少了几分强烈的浓颜攻击性,多了一份清冷的美丽。 五官像精心绘制的画卷,每一处都恰到好处,脸部线条柔和流畅,天生的微笑唇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本该凸显出温婉的气质,但是目光触及到她的眉宇间时,那种不可冒犯的尊贵感瞬间扑面。 她就那样闭着眼,静静坐着,穿着简单的服装,没有任何珠宝首饰,周身亦是掩不住的矜贵清傲,气质出尘。 景眠泽怔怔地站在门口,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十几岁毛头小子,心中蓦然涌起一阵无法抑制的悸动。 景眠泽怔怔地站在门口,像一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心中蓦然涌起一阵无法抑制的悸动,一时间在门口忘了动作。 林香香按停吹风机,看着景眠泽问,“景先生,你有事吗?” 傅施越闻言慢慢掀开眼,往门口方向看去。 眼型是流畅标准的杏仁眼,眼尾微微上翘,眸孔清黑晶亮,像狐狸幼崽的眼睛,娇美中带着媚俏。 景眠泽被她一眼击中,心脏失控,疯狂直跳。 傅施越目光落到景眠泽手上,“你来给我送药,阮小姐呢?” 景眠泽回神,悄悄缓了一口气,暗暗希望自己的心跳声不要夸张到连傅施越都能听出来。 他反手关上门,“蒋芙找她有事,她先过去了。我听说你脚受伤了,严重吗?” 景眠泽走近,视线放到傅施越的脚上。 白皙的右脚上,脚背划着两道口子,长的大概5厘米,短的大概3厘米,短的伤口更深,还在轻微流血。 幽邃的瑞凤眼快速滑过一抹心疼,景眠泽在长形沙发的另一侧坐下,正挨着傅施越的脚。 桌子上已经放着碘伏和未拆包装的医用棉签,他放下手里的药膏和创可贴,转手撕开医用棉签的包装袋。 傅施越见他的动作,脚下意识缩上来一点,阻止道,“你放着,我们自己来。” 林香香关了吹风机,准备来接手:“我给大小姐上药。” 景眠泽抬眼看向林香香,眼神清凌,“她头发吹干了吗?” 林香香一愣,“还没有。” 景眠泽顺势一手撑着沙发,倾身撩起一缕乌黑长发捻了捻,还有水痕,连五分干都没有。 他轻轻放下长发,对林香香说,“你继续吹头发,头发不及时吹干的坏处你应该知道。” 林香香点头,头发不吹干,寒气侵入容易引发头疼。 第190章 景眠泽:你乖乖坐着,我给你上药 傅施越倒是无所谓:“等吹干头发,让香香上药就好,不用麻烦你。” “不麻烦。” 景眠泽抽出两根棉签,看着傅施越的眼睛,“你洗澡的时候伤口已经碰过水,更要及时消毒。吹头发和上药都不能等。” 傅施越还想抵抗,“我自己来。” 景眠泽眼眸一弯,轻笑出声,如春雪刹那消融,卷出一阵徐徐清风。 他笑着说,“你还要吹头发,乖乖坐着别乱动,我给你上药。” 说完他睨视还在发呆的林香香,“吹头发。” 林香香生硬的“哦”了一声,拿起一撮黑发打开吹风机。 她的余光锁定景眠泽,恨自己不能三头六臂,没办法同时给大小姐吹头发和上药,不然哪能让景眠泽摸上大小姐的脚? 林香香内心戚戚,可是在大小姐的安危和健康面前,她只能选择妥协。 也是给景眠泽赶上好时候了! 哼! 景眠泽往傅施越方向挪动些许,拉近两人的距离,大手捞着她的右脚抬起一点高度,沾了碘伏的棉签,轻柔细致擦过伤口。 宽大的掌心温度滚烫,傅施越感觉自己的脚像贴上了一个火炉,源源不断的热意从脚底传过来,蒸得她脸颊有些发烫。 傅施越不自在地撇开眼睛,视线落到桌子上的碘伏瓶。 只是一旦她的眼神不再集中于景眠泽手上的动作,那种来自脚部的触感反而变得愈发清晰和强烈。 景眠泽温热的指尖轻轻滑过傅施越的肌肤,刹那间,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痒意犹如一道电流般迅速传遍了她的整条腿部。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让傅施越不由自主地瑟缩起脚掌, 景眠泽温热的指尖微微划过皮肤,傅施越便感到一阵酥麻痒意电流般蹿遍整条腿,引得她忍不住瑟缩起脚掌,试图躲避异样的刺激。 手里的玉足突然轻动,景眠泽讶然抬眸,映入他眼帘的只有傅施越那张精致动人的侧脸。 尽管如此,他还是敏锐发现了她的变化,那原本雪白的小脸已经悄然染出了淡淡的粉红,宛如春日里初绽的桃花,粉嫩欲滴,娇艳诱人。 景眠泽嘴角慢慢勾起弧度,她是害羞了吗? 害羞到不敢看他? 想到这里,景眠泽眉眼乍出欣喜,如玉的面容焕现异彩,动人心弦,可惜傅施越目不斜视,屏蔽杂念,没有看到这一幕。 景眠泽丢掉棉签,打开药膏准备抹药,突的想起自己手没有做清洁消毒,如果直接接触会污染药膏。 他收回已经伸出的手指,重新拿了两根棉签裹上药膏。 温暖的手掌带着恰到好处的力度,再一次轻轻握住了那只玲珑的脚足,肌肤相触,傅施越脚趾头不禁微微蜷缩。 景眠泽眼角含笑,怎么那么可爱,像含羞草一样,碰一下就要缩起来。 他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手控、脚控,但是每每遇到傅施越,他的目光总是情不自禁在她羊脂白玉般温润的双手上流连,时常萌发出一种强烈的渴望,想要将那对柔荑握在手里好好端赏细玩。 如同现在,他一手就能包住她纤细精巧的脚,而这双小脚与他的手掌是如此完美地契合,仿佛天生就属于他,令他爱不释手。 手掌下的肌肤丝绸般细腻,指头圆润漂亮,指甲盖呈现着一层浅浅的粉色,光滑亮泽,看着便心生怜爱。 要是换成别人,他打死也不会盯着别人的手脚看! 景眠泽心知肚明,只有傅施越才会让他产生这些想法,他只是傅施越的手控脚控党。 涂好药膏,景眠泽弯下腰凑近,对着脚背的伤口轻轻吹气。 傅施越忽然感觉到一股滚热的气息拂过脚背,她不由得心中一惊,震惊转过头。 见景眠泽正离自己的脚如此之近,她心中觉得别扭,想立刻收回右脚。 只是景眠泽宽大有力的手掌稳稳裹住了她的脚,没有让她得逞。 景眠泽轻声细语说:“我帮你吹一吹,这样干得快些,等会儿方便贴创口贴。” 吹风机的声音嘈杂,傅施越根本没有听清楚景眠泽说了些什么。 不过景眠泽刚才的吹气举动,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所以她双腿暗暗发力,还是想将自己的右脚解放出来。 结果她才有一点松动,景眠泽另一只手就抓住了她纤细的脚腕,他的手指微微收紧,轻轻一掐,一只能够完全圈住傅施越的脚腕。 手指微微陷入娇嫩的肉里,冷白皮与极致的奶白肌比较出景眠泽和傅施越的肤色差,像玉带缠绕住雪玉,氤氲出心醉神迷的暧昧气氛。 景眠泽一时间有些失神,心头猛地一颤,手上慌张地松开了对傅施越脚腕的束缚。 即便如此,他依然牢牢控制着主动权,没有让傅施越成功收回自己的右脚。 他疑惑,“怎么了?还没贴创口贴。” 这次傅施越看嘴型看出来景眠泽这句话了。 她指着桌上的创口贴催促,“你快贴。” 赶紧结束,免得景眠泽又要做一些让她感到奇怪的动作。 贴上两个大号创口贴,傅施越和景眠泽都松了一口气。 和傅施越如释重负的轻松不一样,景眠泽心情很复杂。 他担心自己情难自禁,难以把持,所以匆忙上完药,但真结束了,他的内心又空了一大块,怅然如失。 “谢谢。”傅施越谢着缩回脚,用薄毯盖住赤足,同时隔绝了景眠泽贪恋不舍的目光。 吹风机的嗡鸣声消失,景眠泽从沉浸的思绪中抽离。 他看向她,眼中浮涌的浓烈情愫还来不及收敛,多情的瑞凤眼深情如水。 “不用谢,我应该做的。”他轻声道,“因为我才连累你受伤,你今晚一定被吓到了,抱歉。” 俊俏的脸庞深情款款,嗓音带着内疚意味的低哑磁性,换成其他女子,早被他迷的晕头转向、荤素不清。 而傅施越一副心如止水的模样,她面色自若靠着沙发反过来问他,“今天晚上的事情你解决了吗?” “没有。”景眠泽回答,他的目光不由自主被那头顺滑的乌黑长发吸引。 林香香已经将傅施越的头发吹至八成干,她拿出一瓶护发精油涂在手掌心,然后轻轻抓起傅施越的头发,动作娴熟地涂匀精油。 一阵淡雅的花卉清香渐渐从发丝之间飘散开来,这股清幽的香气与傅施越身上沐浴的清甜果香相互交融、彼此和谐,形成了一种独特迷人的味道。 就像是初夏时节晴朗天空下,盛开在果树间的花,气息芬芳,清新宜人,温甜无比,让人不禁沉醉其中。 景眠泽恍惚,差点又要迷失在这股香馨甜腻中。 他不动声色收回视线,接着说,“他跑了。” 傅施越颔首,原来他后来是追人去了。 那么今天晚上佛卅的人恰好出现,可能就不是齐敏打点的,而是他们在出任务。 景眠泽极可能是任务颁布人,那他给佛卅下的任务是什么? 护卫人身安全是之一,还有什么呢? 是找人?找物? 还是…… 杀人? 傅施越摩挲着手腕,若有所思。 景眠泽忽然又说,“你想了解我的往事吗?今天发生的事情,和我家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有关。” 傅施越侧头看景眠泽,他不会想说景响景彻和景家的恩怨纠葛吧? 这段往事佛卅已经查过一份交给她了,该了解的她都知道。 景眠泽不知道傅施越对景家的情况了如指掌,他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交叠起长腿,眼神变得深远, “在伦城暗杀我的人叫景彻,他是我二伯……” 第191章 齐敏:下毒的人是谁? 佛卅大本营 “咔咔咔”圆锯切割黄金佛像发出清脆的声音,很快地藏菩萨的佛像被割出了三份。 “慢点,我看到里面的东西了。”赵岩身上包着白色绑带在一旁提醒。 圆锯速度放慢,更加小心谨慎,片刻后,佛像金身脱离,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 东西卷成了两指粗的管状,外面缠了一圈膜袋,赵岩撕开包装,露出里面的小本本。 他随手翻了翻,本子上写的东西看不懂,画的图也奇奇怪怪。 “嗯?这画的什么东西?战哥,你看看。” 赵岩把本子交给欧战。 晦涩难懂的字符看着很像某种语言,既然被藏得这么好,应当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欧战:“把它交给方文破译,别墅搜到的有效信息整理好了吗?” 赵岩:“弄好了,已经发到你账号了。” 欧战划开私人账号,一边抽空叮嘱赵岩,“你向队里申请一周假期,好好养伤,别走来走去折腾。” 赵岩受宠若惊,“我可以请7天这么久吗?” “可以,我给你批。”欧战自然说道。 赵岩咧开嘴笑,拳头放到右胸前,中气十足,“谢谢欧队!感谢欧队体恤!” 佛卅组织正式成立四年,领导阶层为一个总队长,两个队长和副队,再有提拔上来的小组长。 总队长和队长直接接触,佛卅成员从没见过这位最高领导,“敏”和“铭”是两位大队长的代号,很少露面,但是他们知道敏队是女队长,铭队是男队长。 欧战是敏队的副队长,可以说是代替敏队管理整个队伍的副手,在成员心里地位和队长无异。 欧战摆手往任务楼走去,赵岩猜他又要给敏队汇报情况了,果不其然下一秒就看到欧战拿出了手机。 赵岩失笑,没见过这么事无巨细汇报情况的副队,别的副队长恨不得自己说了算,他们欧队倒好,生怕敏队错过任何一次任务汇报。 想到这里赵岩又开始浮想联翩了,难道敏队是一个绝世大美女,欧队每次借着汇报任务套近乎? 但是欧队作为一个高冷大直男,不至于那么肤浅吧? 赵岩摸着下巴,又开始好奇敏队长什么样儿了,今年过年团建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两位大队长。 … “景彻逃跑的时候炸了别墅,我们依据拿到手的资料发现他在为欧区运输和提供古玩文物。 他别墅里就私藏了很多罕见的古物字画,绝大多数没在世面上见过。 所以我怀疑他手下有一条专门的古物暗渠,通过盗墓、考古或者是偷窃等方式获取,以此笼络欧区上流阶层。” 齐敏的正经的声音自电话传出来。 傅施越穿上外套坐到梳妆台前,缓声说:“去年佛卅帮f国护送东西,中途遇袭丢了一批文物,到现在还没找回来是吗?” “嗯,抓到的那些人说转手给海盗了,他们货和钱丢到海里交易,互相不知道对方的底细。我们沿着仅有的线索查,最后也没找到文物流向。” 齐敏对这个任务印象深刻,这是佛卅护卫任务里少数的伤亡多,又没有查询到文物后续的一例。 “大小姐,你是觉得那批文物和景彻有关?” 傅施越的直觉告诉她有关,但是她还不能肯定,目前只能给齐敏提供一个方向, “想要押运这么多名贵的古玩文物,需要的人手和装备肯定不会少。金州这几年军火交易逐步放松,你们试着查一查,也许有意外收获。” “好,我到时候安排下去。哦,对了,赵岩从别墅里带回来一个纯金的佛像,里面藏了一本奇怪的书,我们要把这个信息告诉景眠泽吗?” “书里什么内容?” 齐敏松开Ad钙的吸管,蹙了蹙眉,“怎么说呢,写满了咒语,像一本魔法口诀。” 反正她是没看懂,大概是景彻脑子抽了搞封建迷信那一套。 傅施越突然有点感兴趣,她把手机拿到自己面前,未施粉黛的妍丽面容出现在视频里。 她眨着漂亮的杏仁眼,笑着说,“你把书里的内容发我一份,我想看看。” 齐敏本来还毫无形象的撅着嘴吸奶,看到傅施越的刹那,她的眼睛瞬间睁大,嘴巴张开,吸管从她嘴里“嗒”的小声掉回瓶子里。 齐敏惊坐起身,拿起手机怼到镜头面前,声线颤抖,“大小姐,你的眼睛……眼睛是……可以看见了吗?” 她有些忐忑和迟疑的开口问。 傅施越眉眼弯弯,笑容璨然,好笑地看着齐敏又呆又震惊的模样,“是呀,我的视力暂时恢复了。” 齐敏激动,手舞足蹈,“啊啊啊!真的恢复了!终于恢复了!” 马上她又抓到了重点,“不过为什么是暂时?意思是还会失明吗?” “嗯,目前的视力情况不稳定,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看不见。” “可以治到完全恢复对吧?”齐敏关心道。 “可以,离完全恢复还有一定时间,不会很久了。” 她能感觉到视力状态越来越好,眼睛可以看见的时间也更长了。 齐敏眉开眼笑,“终于苦尽甘来了。禅哥知道这个好消息吗?” “我没有说,他应该不知道。不过我视力恢复的事情暂时不对外宣扬,齐敏,你可以告诉齐铭和禅董,但其他人要保密。” 齐敏点头明白,之前刘诸禅透露过大小姐的失明不是意外,而是被人下毒。 现在她要隐瞒复明的事情,应该也是为了提防下毒的人。 她有些好奇,“大小姐,你知道给你下毒的是谁吗?” 这么多年了,以大小姐的聪明才智应该查出来是谁下毒了吧? 傅施越支起手撑在下巴底下,语气漫不经心,“那个人……是我妈。那时候她每天都会给我做营养汤,毒就下在汤里。” “她是你亲妈吗?她怎么下得去手?” 齐敏骇然,虎毒尚且不食子,一个当妈的居然那么心狠手辣。 傅施越不在意地笑了笑,“是亲妈,我也挺想知道她下毒的时候在想什么。” 施琴作为亲生母亲,是怎么狠下心给亲生女儿下毒的? 十年里,她下毒的时候就没有手抖过吗? 看自己的女儿因为失明被人笑,被人欺的时候,她这个母亲犹豫过吗? 可曾良心不安? 傅施越想,施琴没有…… 她也怀疑过自己的身世,以为她并不是傅家人,所以施琴和傅霆彦才会这样对她。 后来,她验了与父母、爷爷还有傅霆彦的dnA,都证明了他们是血缘亲密的一家人。 明明是一家人,可她的母亲背地里给她下毒,她的大哥私底下买通医生妨碍她的医治,他们仗着家人的身份陷害她十年之久! 每次想起傅霆彦和施琴居然是和她有血缘的家人,她都觉得讽刺至极。 第192章 施琴背叛,傅施越愿意妥协 林香香站在傅施越身后,如遭雷击。 她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她万万没想到,给大小姐下毒的是施琴! 回想起施琴平日里的模样,和蔼可亲、温婉和善,总是面带微笑,对每一个人都彬彬有礼。 尤其是对待大小姐时,更是关怀备至,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的体贴让人为她的爱女之心感动不已。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看着温柔无害的傅夫人,背地里却藏着如此狠毒的心肠? 林香香想不通,如此优秀的大小姐,施琴有什么理由狠下毒手? 傅霆彦又是为什么针对小姐,千方百计阻止小姐治疗? 当时大小姐才八岁啊,他们母子要联手毁了她,真的丧尽天良! 林香香紧捏着拳头,气得发抖。 难怪大小姐当年不顾一切要离开傅家,还要亲自挑选保镖,原来都是因为捅刀子和下毒手的人,是自己身边的家人。 林香香想起刚陪大小姐搬出去的时候,施琴和傅霆彦向她打听情况,她毫不设防对他们坦诚相告。 他们如果包藏祸心,那她岂不是间接害了大小姐? 想到这里,林香香抬手给自己扇了两巴掌。 “啪啪”两道清响的巴掌声在房间极为突兀 傅施越立刻转身看林香香,“香香,你做什么?” “大小姐,对不起!”林香香低着头,“我以前将你的行踪告诉过傅夫人和傅大少” 傅施越走到她面前,“你告诉过他们我和齐氏兄妹见面了吗?” “没有!小姐说过不能说出去的事情,我都没有说过。”林香香连忙出声。 傅施越只要交代过的事情,她都严格遵循,有关于齐氏、慧光甚至其他的事情,她从来没有透露过半分给别的人。 傅施越轻抬起林香香的下巴,看着她泛红的脸,“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打自己?” 林香香含着泪,说出的话带着哭腔,“因为……因为我和他们说了你去琴行,去音乐馆,把你的行踪轨迹都透露给了他们。” 施琴和傅霆彦都是对大小姐心怀不轨的坏人,她把大小姐的信息告诉了他们,这等同于背叛,等于助纣为虐,等于她成了害大小姐的帮凶。 想到这里,林香香眼泪没憋住,哗的从眼眶滚了出来,抽泣着道歉,“对不起大小姐!我识人不清,我对不起你!” “好了,好了,我原谅你了。别哭了,擦擦泪。” 傅施越哭笑不得,林香香这样子,一看就知道她又陷入自我道德谴责里去了。 “不知者无罪。你没有把重要的东西告诉他们,也没有对我造成伤害,你恪尽职守,不用觉得自责。” 傅施越拿着纸巾给她擦眼泪,宽慰她。 林香香扇自己的时候一点没留情,左边右边脸涨红充血,一下就肿了起来。 傅施越无奈叹气,“香香,你要爱惜自己。你这样伤害自己,我也会很担心的。” 林香香有时候就太较真,上一次在拳击台受罚,硬是不还手纯挨打,这次因为老早的旧事情,突然给自己两巴掌,连傅施越都被她吓了一下。 “大小姐……”林香香缩了两下鼻子,“说了要保护你,我没有做到,就是我的失职。” “知错善改,将功折过。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弥补,不要沉浸在自我消耗中,知道吗?” 林香香用力点头,“我知道了。”这种错误她不能再犯。 “香香呀,你记着,以后除了我们自己人,别人都不能全信。” 视频那边的齐敏给林香香传授经验,“特别是傅家和施家的人,一定要小心。” 林香香听得认真,小声问了傅施越一句,“傅老先生和傅先生是自己人吗?” 傅施越打开消肿药,拉着林香香坐下来,回答说,“爷爷不会害我,你可以相信他。” 如果说被亲缘刀伤害过,而傅施越还愿意赌的一丝温情,那就是傅老爷子。 她知道爷爷喜欢阖家欢乐,儿孙绕膝,享天伦之乐,所以她不会和施琴、傅霆彦撕破脸,弄得家宅不宁,惹爷爷忧心。 她知道爷爷担心她的婚姻大事,所以她即使没有结婚的想法,也会找个合适的结婚对象,让他老人家可以安心。 为了九十九阶开光的珠串,为了二十多年的悉心教诲和呵护,为了那些明目张胆的偏爱…… 为了爷爷喊的那声知眠。 傅施越愿意妥协,为了她最爱的爷爷,她妥协。 林香香在心底暗自记牢,傅老爷子是自己人。 “咚咚”有人敲门。 齐敏特别识趣准备结束视频,“大小姐,回国了记得来找我们玩,我带你参观咱们齐氏。你们先忙,拜拜咯。” 林香香刚好打开门,外面站着阮芹薇。 “阮小姐,你好。” “你好,傅小姐在吗?咦,你脸好像肿了。” 阮芹薇指了指林香香的大了一圈的脸颊。 “刚刚打蚊子打的,已经涂药了。”林香香面不改色地扯理由,傅施越在后面听着抿嘴笑。 她探出头,“阮小姐,找我有事吗?” 阮芹薇上前挽住傅施越的手,“有!蒋芙要庆祝秀展圆满成功,我们想找你一起出去玩,小清欢也来。” “好啊,我们去哪里玩?” 阮芹薇突然眯起眼,笑得意味深长,“伦城有一个地方,下午场和夜场的精彩绝对不容错过。” 傅施越眸光一闪,她感觉她好像猜到了。 第193章 得亏他有洁癖,坦达不夜城 阮芹薇还打算卖关子,她看了眼傅施越飘逸的仙女系穿搭,含蓄的建议道: “我们晚上去的那个地方暖气很足,你外面搭一件外套,里面穿的夏季一些也没关系。” 傅施越颔首,“还有什么要注意吗?” “没有了,你跟着我们一起玩,到时候不会的我再教你。” 阮芹薇自然揽住傅施越的肩,笑嘻嘻,“你先洗澡打扮,我们六点钟酒店门口见。” 林香香打开衣柜,还没想明白,“小姐,阮小姐要约你去哪里?” 阮芹薇话说半截,神神秘秘的,最后也没说出去哪里玩。 傅施越一手拿着灰色的紧身过膝裙,一手拿着黑色包臀裙,边看边说,“我估计是夜店或者酒吧。” 林香香皱眉,“会不会不安全?” “你跟我一起去,不会不安全。” 她们几个都是成年人,又有林香香在,不会有事。 傅施越拿着两条裙子问林香香,“你觉得选哪个好?” 林香香两边看了看,指着过膝的紧身裙说,“这个。” 晚上天气有点凉,她觉得大小姐还是穿长一些的裙子好。 傅施越拎着过膝的裙子往身上比了一下,“香香,这个不夏季。” 去酒吧还得是要穿的应景一些,何况这是她第一次去酒吧见识,有点期待呢。 薛致修敲开景眠泽的房门,“阿泽,去夜店,来不?” “不要。” “伦城极有特色的夜店之一,你不来见识一下?”薛致修继续鼓动。 “不想去。” 景眠泽反应冷淡,真不感兴趣,说完他就打算关门,薛致修马上抬手抵住门板。 “阿泽,你是不是觉得夜店的座位不干净才不去?我可以提前让服务员先消毒,一起去嘛。” 还别说,景眠泽不去夜店的确有这方面的原因,主要还是觉得夜店又脏又吵,除非应酬需要,他不会主动踏入。 景眠泽挡开薛致修的手,“我不去,你自己去。” 薛致修看着紧紧关上的房门无奈甩头,“无趣的男人呐……” 恰好这时候沈止打电话过来催,他一边走一边接手机,“我马上来了。刚刚我找阿泽,他还是说不去。芹薇姐她们都下来了吗?” 阮芹薇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我们都在,就等你了。” 酒店门口 两辆奢华豪车醒目异常,一辆紫色的帕拉梅拉,神秘炫酷,一辆红色捷豹,张扬夺目。 阮芹薇靠着帕拉梅拉早有所料,“就猜到景眠泽不会来。得亏他有洁癖,不屑出来玩,要不然他流连夜场,不知道要祸害多少无知少女了。” 每次一遇上景眠泽,阮芹薇都能精准吐槽,蒋芙在一旁哑然失笑,“等他真成了夜店小王子,你就不是现在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了。” “哼,我才不操心。他要真有这种苗头,我小姨和姨夫打断他的腿!” 阮芹薇言之凿凿,景泽集团不需要一个玩物丧志的继承人,景眠泽敢不务正业,集团里面的高层一人一口唾沫都可以淹死他,都不需要她出手制裁。 这样一想,这洁癖好呀,洁癖还是贞操锁呢。 “傅小姐,你坐我的小紫吧。”阮芹薇挽着傅施越邀请。 谢清欢在另一边抱着傅施越的手臂,嘟着嘴问,“薇薇姐,我呢?” “你当然也坐小紫呀,姐姐我带你们兜风。”阮芹薇笑容扬媚。 沈止突然说,“你们谁坐我的车?” 场面有点安静。 如果傅施越坐帕拉梅拉,林香香作为贴身保镖必然和她坐一起,谢清欢木着小脸不愿意坐沈止的车,所以没给回应,这样就只剩下一个多出来的蒋芙。 阮芹薇对着蒋芙微笑:姐妹,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蒋芙嘴角抽搐,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好成全阮芹薇了,“我坐沈老板的车。” 薛致修很快就下来了,众人上车。 发动机响起低沉有力的轰鸣声,两辆豪车同时启动,车轮急速转动,带起一阵烟尘,瞬间消失在视线之中。 只留下两道长长的车影和震耳欲聋的引擎声在空气中回荡。 夜店开张时间偏晚,阮芹薇带着他们先吃了饭,才来坦达不夜城。 坦达不夜城有五层楼,阮芹薇轻车熟路按到第三层,走出电梯,灯光柔和,音乐清扬,和想象中的夜店完全不一样。 谢清欢惊讶:“薇薇姐,这个夜店,好安静呀。和我想的不一样。” 电视剧里的夜店都是灯红酒绿,音乐激昂,热情四射。 阮芹薇灿笑,“最热闹的夜场环节要晚上十点才开始,我们现在是在三层的清吧。” 说着她走到最中间的隔音玻璃边,指了指下面,“底下二层是夜场大厅,站在这里可以看到夜场的舞池。” 傅施越低头往下看,现在夜场大厅灯光昏暗,只看到个别人影在走动摆放东西。 阮芹薇拉上傅施越,“我们先坐着等吧,你要喝些什么?” “我不方便喝酒,其他都可以。” 叶老太叮嘱过傅施越不能喝酒,她谨遵医嘱。 阮芹薇拿起酒水单,“你不喝酒,那我给你点一个水果茶,好不好吗?” “好,谢谢阮小姐。” “不客气,你别叫我阮小姐了,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和小清欢一样叫我薇薇姐。” 阮芹薇侧着头看她,表情隐隐期待。 傅施越唇瓣微弯,改口轻喊,“薇薇姐。” 阮芹薇听爽了,笑着眯起眼,“嗯嗯,那我也叫你越越,可以吗?” “可以的。” 这下把阮芹薇激动的,直接点了一瓶最贵的龙舌兰庆祝,酒保接过酒水单时,两人脸上的笑容如出一辙的灿烂。 阮芹薇倒了一杯龙舌兰给林香香,被她以不能喝酒拒绝了。 身为保镖保证大小姐人身安全,林香香必须时刻保持清醒,她从来不碰酒精饮品。 傅施越拍了拍身边的高脚凳,“香香过来坐,你喝什么饮料?” 林香香依言坐下,如果一定要喝,那就,“我要水果茶。” 她和大小姐喝同款。 谢清欢端起酒杯好奇抿了一口,很快被烈酒的辛辣呛到了。 阮芹薇拍着谢清欢的背,关心询问,“喝慢点,是不是辣到喉咙了?” 谢清欢小脸唰的通红,直点头,她感觉自己刚刚被酒划拉了一刀。 蒋芙晃着酒杯悠悠开口,“只有你阮芹薇才喜欢纯喝龙舌兰。酒保,拿这个给我调一杯罗西塔。” 阮芹薇想起自己的嗜好,带一丝窘意:“清欢不好意思,我没考虑到你们的口味。龙舌兰纯喝是有点呛人,我让酒保用龙舌兰给你调杯度数低一些的鸡尾酒吧。” 阮芹薇招了下手,酒保拿走酒杯,很快端着一杯调好的粉红帕洛玛过来。 阮芹薇:“你试试,这里面加了西柚汁,还挺好喝的。” 谢清欢尝试着抿了一小口,入口酸甜,口感清新,余味有一点点涩感,但是几乎喝不出酒味。 “好喝耶。”谢清欢觉得惊喜。 “龙舌兰可以调很多口味的鸡尾酒,你喝完了让酒保给你调别的喝。” 谢清欢眼睛发亮,乖乖点头。 阮芹薇自己端起酒杯闷了一口龙舌兰,刺激的酒味充斥口腔,让人精神一振,猛烈的口感消散后又留着一点点温柔的甜感。 她畅快的喟叹,这味道,该死的上头! 阮芹薇这几位女士坐在吧台的高脚凳上,薛致修和沈止两个男生则挑了一个不远不近的双人卡座。 阮芹薇拿着两杯龙舌兰过来,玻璃杯放在桌子上发出清响。 她说,“想喝什么随便点,姐姐们买单。” 在这里面,能被他们叫姐姐的应该就是她和蒋芙了。 “谢谢芹薇姐。”薛致修握着杯子对她举了一下,表示感谢。 沈止端起来喝了一口,跟着低声道谢,“谢谢。” 薛致修回味着龙舌兰,感觉差点意思。 “沈止,点杯威士忌加进来怎么样?” “可以,再帮我叫杯苏打水。” 龙舌兰加威士忌再混一些苏打水,口感俱佳,薛致修志同道合地拉长声音,“好主意”。 第194章 照片里的背影 威士忌浓烈辛辣,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瞬间在口腔中蔓延; 龙舌兰独特甘涩,如一段悠扬的旋律萦绕舌尖; 苏打水清新爽口,似一阵凉爽的微风轻拂喉咙。 这三种类型的酒水相互交融、混合,入口刺激,后劲甘爽,形成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口感,回味无穷,别有一番风味。 薛致修优雅摇动着手中的酒杯,剔透玻璃杯中的液体轻轻荡漾,折射出迷人的光泽。 他微微仰头,轻嗅着混杂的香气,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这个味道……我真是太喜欢了!” 薛致修闭着眼慢慢回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拿出手机,握着酒杯,熟练地调整角度,对着自己来两张帅气的自拍照,还十分有分享欲的发了朋友动态。 没几秒,虞麒就在底下评论,“你在哪里浪?地址发一个,我要看看这个酒有多好喝。” 沈峥紧接着也留言了,“坐标,喝酒加我一个。” 薛致修一脸狭笑,直接在他们的五人聊天小群发了位置。 【南海貔貅】:位置分享-伦城坦达不夜城 【南海貔貅】:@yQ虞@傲骨峥峥,你们俩来呀,还赶得上买机票吗?(? ̄▽ ̄)? 【yQ虞】:??你小子在伦城? 【傲骨峥峥】:一看地址,谢邀 【yQ虞】:图片 虞麒发了一张薛致修发动态的照片,图片上薛致修旁边的玻璃用红笔画了一圈。 【yQ虞】:我圈出来的这个人脸,怎么越看越像沈止?@少啰嗦 薛致修放大图片,玻璃上还真折射到了了沈止的侧脸。 【南海貔貅】:现代福尔摩斯呀,这都被你发现了 【南海貔貅】:不用艾特了,沈老二就在我旁边,我们把酒言欢呢,羡慕吧?(得意狗头) 【yQ虞】:割稳 【傲骨峥峥】:呵呵哒 薛致修笑滚在卡座里,手欠的艾特了一直没发言的景眠泽。 【南海貔貅】:@景,阿泽,你没答应来,后悔了吧? 【yQ虞】:薛貔貅,你什么意思?阿泽也在伦城? 【南海貔貅】:兄弟,你真相了(黑人大笑) 【傲骨峥峥】:你们出国玩没通知我们?感受到了背叛。 【yQ虞】:感受到背叛,没爱了,友尽吧! 虞麒怒发两张友尽表情包,顺手艾特了全体成员。 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一直提示有消息,景眠泽裹着浴袍打开手机,一点进去就看到虞麒的友尽。 【景】:? 【yQ虞】:你们出国不带我们,薛致修还发旅游照炫耀!扎心! 【yQ虞】:友谊的航母说散就散! 景眠泽点进薛致修的动态,果然看到他最新发布了三张在酒吧的图片。 他随意扫过三张小图,本来想划走,不知怎的鬼使神差点开了中间那张照片。 薛致修的脸占据了照片大部分空间,在他的自拍后面还照进去了三个背影。 景眠泽凝视着照片,指尖轻轻触动屏幕,将图片放大。 随着画面不断拉近,穿着卡其色风衣的背影虽然稍显模糊,但这个熟悉的身形,他可以确定,是傅施越。 在她右边那个背影,看着有点像阮芹薇,所以她是跟阮芹薇一起去夜店了? 景眠泽下意识皱起眉,阮芹薇这个夜场老手,每回去酒吧夜店都要挑俊男美女陪着,傅施越跟着她,岂不是也被男人环绕? 景眠泽沉着脸退出照片,薛致修的动态下已经有不少好友评论,景眠泽目光微微一扫,滞停在几句刺眼的话上面。 【怎么也飞不出】:薛少,我看到你后面吧台有几个妹子,长得好不好看? 【罪恶】:看背影,身材都不赖,不知道是不是背影杀手。 【通通入我怀】:红色头发的是美女吗?薛少帮忙看一眼。 【怎么也飞不出】:看背影,我喜欢卡其色那个,如果长得好看,请帮我要个联系方式。谢谢薛少! 【通通入我怀】:只要好看我都要!薛少,要照片,要联系方式,靠你了! 薛致修刚好看到了这几条评论,他暗暗嗤笑,然后戳着手指打字。 回复【通通入我怀】:你想要女人自己去找,别看着照片就yy,滚! 回复【怎么也飞不出】:找个尿坑照一照脸,你不配!给老子滚! 回复【罪恶】:要你管?你也滚! 第195章 搭讪,你这样让人很想欺负 薛致修小声骂骂咧咧,“就你们这些歪瓜裂枣,还敢肖想傅小姐和芹薇姐?也不找个镜子照一照。你们配吗?” “搞笑!我都没加上傅小姐,你还想要联系方式,想屁吃!” 薛致修打开好友列表点点点,将这三个吃喝玩乐的二世祖拉黑删除。 他才操作完,景眠泽的通话便弹了出来。 “阿泽,咋了。” “傅小姐和你们一起去夜店了?” “嗯,是啊。怎么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景眠泽单手拉开衣柜,边挑衣服边说,“你把动态的第二张照片删了。” “为什么要删照片?”薛致修还一头雾水。 “你的照片照到了我表姐她们,她们也需要隐私,需要被尊重。” 薛致修好友圈什么人都有,明明只是一个模糊的背影都能开始挑上女人,再任由下去,说不定要冒出来什么污言秽语,景眠泽忍不了。 “薛致修,删了!”景眠泽的声音变得严肃冷厉。 薛致修身上一抖,被他阴沉的语气冷到了,“知道了,我把动态设为自己可见。” 他哪晓得一张照片还能引发这些事情。 不过单靠一个看不清的背影还能吸引人,傅小姐和芹薇姐魅力真大。 景眠泽放下手机换衣服,声音忽然变远:“你们在夜店的几号卡座?” 薛致修没听清,“什么卡槽?你刚刚说什么?” 景眠泽停下动作,上身赤裸暴露在空气中,宽肩窄腰,八块腹肌匀称分布在腹部,身上的肌肉线条优美,蕴藏力量。 肌肤冷白像一尊古神话的雕塑,极具美感和诱惑。 景眠泽重复:“卡座多少号?” “你问这个干嘛?难道你要过来?”薛致修愕然。 “闲着没事,我想感受一下伦城的夜店,不行吗?” 薛致修皱巴脸,“下午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那时候三连拒,拒绝他拒绝得可干脆了,怎么现在又变脸了? 景眠泽拿回手机,声音变得清晰,“薛致修,位置。” “夜场还没开始,我也不知道我们坐哪里。等到时候我告诉你。” 景眠泽挂掉电话,单手扣着衬衫扣子,依旧是洁白简单的白衣白裤,最后他从柜子里拿了一件类似卡其色的浅褐色大衣 三层清吧的人越来越多,里面大多数都是等夜场开始的人。 一个穿着黑t,头戴灰色冷帽的帅气男生来到傅施越的身后,他稍作停顿后,略带腼腆地开口:“你好,可以加个联系方式认识一下吗?” 傅施越微微侧头,清冷疏离,淡淡说:“不好意思,不方便。” 被傅施越拒绝,男生有些尴尬,不过他还是鼓起勇气红着脸说出了他想说的话,“我就想和你说,你非常漂亮,是全场最美丽的女生!” 男生像是完成了一项艰巨任务,深深吸了一口气,低下头脚步匆匆跑开。 那落荒而逃的害羞模样,看得阮芹薇直发笑。 “哎,清纯小奶狗。我还挺喜欢他这款的,怎么他不问我要联系方式呢?” 蒋芙不由的打趣道:“有傅女神在这里,谁还看得见你?” 阮芹薇故作苦恼抱怨起来:“我还纳闷儿呢,怎么今天主动过来找我搭讪的人比往常少了这么多。莫不是伦城人的审美不太一样? 现在看,原来是越越魅力太大了,大家的眼光都被吸引走啦。” 阮芹薇笑嘻嘻凑近傅施越的脸庞,眨眨眼,笑着调侃。 傅施越笑唇轻弯,看向阮芹薇,“薇薇姐还看上了哪个?可以告诉我。等他过来要联系方式,我把你的给他。” 傅施越姿态闲散,神情轻漫,逗弄阮芹薇的随性语气,看着好似情场里经验丰富的艳丽交际花。 阮芹薇捂着嘴,做出夸张的表情,“想不到,第一次来夜店你居然学坏了。” 傅施越撩开耳边的长发,笑着回,“是薇薇姐教的好。” 谢清欢本来在看傅施越和阮芹薇的有趣交谈,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扭过头,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名男生。 他戴着白色鸭舌帽,上身穿着字母印花的无袖宽松背心,露出肌肉线条好看的有力手臂,下身黑色工装裤和白色球鞋,脖子和耳朵上都带了挂饰,非常潮流街风。 男生捏着酒杯和谢清欢放在吧台上的杯子碰了一下,他说的是z国话,“你好,你是z国人对吗?我们能在这里碰到是缘分。” 谢清欢愣愣看着男生,他打扮得很新潮夜店风,手腕内侧还有一个黑色的翅膀纹身,看着坏坏的,但是意外的长相得清秀阳光,笑起来很干净清爽。 想不到是这样的反差感,谢清欢一时被男生的笑容晃了眼。 男生抬手在她面前挥了两下,“小姐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可爱?” 忽然被撩了一下的谢清欢,脸蛋唰的变红,她不敢再看男生笑眯眯的眼,局促的回了一句“你好。” “我叫叶烽,很高兴认识你。如果你下夜场玩,我在舞池的6号卡座,欢迎你来找我玩。” 叶烽说完仰头喝完杯子里的酒,喉结滚动间,他的嘴角漏出一点点酒渍,红色的酒液顺着下巴滑落到脖子,隐约透着一股诱惑。 谢清欢慌张的撇开视线,暗骂自己不争气,居然被小男生给媚到了。 叶烽随意抹掉酒渍,动作利落帅气,他刚刚没有错过谢清欢闪躲的小动作,觉得她的确很呆萌可爱。 “小姐姐……”叶烽俯身靠近谢清欢,嗓音低哑,“不要随便盯着男生出神,会让人觉得你很好欺负哦。” 谢清欢浑身一麻,脸上呼呼往外冒着热气,耳朵也肉眼可见迅速变粉。 叶烽弯着嘴,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撩完谢清欢就走。 阮芹薇一直在旁边抿着嘴忍笑,见谢清欢被叶烽短短两句话撩红温,她没忍住扑哧笑出声。 “小清欢,你完了!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这才哪到哪呀,你也太不禁撩了。” 叶烽这种水平,连夜场搭讪技巧的门槛都还没有碰到。 如此普普通通的几句话,阮芹薇完全没感觉,就只有谢清欢这样的小白花才会毫无抵抗力。 阮芹薇捏了捏谢清欢滚烫的脸颊肉,有点操心意味的说道,“清欢,咱女孩子要矜持。 都是第一次来夜店,你看看越越,脸不红,心不跳,稳如夜场老狗。” “……” 傅施越支起头,微笑着静静看阮芹薇接着说。 “夜店里面口嗨撩人都是小菜一碟,要是每个人和你说一句话,你都脸红发热,你也别在夜店待着了,往医院送吧。” 傅施越、蒋芙听笑了,话糙理不糙。 “来夜店的精髓就是装。管你平时什么样,进了夜店就要装作什么都见识过的模样,别人说什么做什么都当做小场面对待。” 阮芹薇挑了挑自己的晶片美甲,绕着红色发尾,呵气如兰,“小清欢,在夜店太纯情呀,会被欺负的。懂?” 阮芹薇尾音微微上扬,给人一丝旖旎的联想暗示。 谢清欢惊诧地瞪大眼睛,她怎么感觉阮芹薇说的“欺负”好像是儿童不宜的颜色,天了噜…… 阮芹薇呵呵大笑,“哎呦,逗你也太好玩了。傅女神,你平时是怎么忍住不逗她的?真的太有意思了。” 谢清欢见此,鼓着脸郁闷,“搞什么,我听得那么认真,原来你在逗我。” 傅施越跟着在一旁乐,回应阮芹薇的话,“清欢太可爱了,不忍心欺负她。” “我觉得她被欺负后的样子更可爱,哈哈哈……” 阮芹薇实在恶趣味,谢清欢跳下高脚凳,委屈巴巴找傅施越要安慰。 她抱住傅施越的腰,闷声闷气告状,“越越,你看……她欺负我,还在笑,我不要面子的嘛……” “我们不理她,你多点些吃的,让她买单。” 傅施越rua着谢清欢顺滑的头发,给她出主意。 谢清欢直起脑袋,眼睛亮晶晶的,“这个主意好,我要让她大出血,哼哼!” 蒋芙举手发言,语气促狭,“今天的消费我和她平摊,你这波仇恨值可不能让我担呢。” 阮芹薇气笑了,“蒋芙,分这么清楚,敢情你刚刚没一起笑是吧?” “我可没欺负清欢呐。” 蒋芙耸肩,钱不是问题,但是她不背锅。 第196章 夜场开始,正常的群舞 阮芹薇一行人都是各有特点的美女,傅施越又格外亮眼,一颦一笑都引着不少人留意。 叶烽杵了一下身边戴冷帽的男生,“阿岚,回魂了。 你看中的那个美女明显不缺追求者,她这种类型很难短时间被人打动的,你不如看看其他美女。 喏,那边短头发的美女偷偷看你好几次了,你感不感兴趣?” 欧阳岚抬头看了眼叶烽指的方向,摇头,“我不喜欢。” “兄弟,你喜欢的那个追到手的难度系数太高了,我建议呀,你不如从她旁边的人开始。” 欧阳岚看向他,“什么意思?” 叶烽翘起二郎腿,笑容羁荡,“那个穿条纹外套的女生应该是第一次来夜店,我随便撩一下就脸红了。 她比较好接触,从她开始,然后慢慢和她们那群人拉近关系,这样你才会有机会表现。” 欧阳岚若有所思,身边的叶烽端起酒递给他,“你就是夜店来得少,不知道这些招数。喝了吧,夜场要开始了。” 时针指到十点,二层大厅准时亮起灯光。 中间层的玻璃折反出彩光,薛致修立马激灵:“芹薇姐,到点了!我们去几号卡座?” “早订好了,位置最佳的8号座。”阮芹薇袅袅婷婷起身。 二层夜场,彩灯闪烁,光芒昏暗炫目,整个空间笼罩在一片迷幻中。 抓耳炸裂的音乐像一股强大的电流,不断冲击着耳膜,挑动着身上的每一根敏感的神经。 踏入这个场子开始,全身的细胞都被瞬间点燃,不受控制地躁动活跃起来。 阮芹薇脱下自己的外套,里面穿着紧身的红色吊带裙,她随着音乐慢慢扭动起来,腰肢纤软似柳枝,修长的腿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全身轻盈,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呜呼!一起摇起来!”舞台上的 dj 大声喊麦,用充满激情和活力的声音调动现场的气氛。 伴随着他的呼喊声,音乐突然切换成了一首更为劲爆、嗨翻全场的曲目,所有人的情绪随之推向高潮,欢呼声和尖叫声此起彼伏。 阮芹薇简单热了下身,坐回卡座,“你们要点歌或者点表演吗?” 谢清欢觉得新奇,眼睛闪闪发光:“还可以点表演?有什么表演可以看?” “只要你想得到的类型,基本上都有哦!比如火辣性感的钢管舞、热情奔放的双人舞等等。你想看哪种类型的呀?” 谢清欢表情木然,“额……那个,表演一个正常的群舞就好。” 阮芹薇妖艳一笑,音调婉转莫测,“哦……我知道了,群舞呀……包好看的!” 她拿起卡座的专属平板操作,顺口问,“你们要什么吃的喝的吗?没要求的话,我选套餐咯。” “没问题。”大家一致表示。 薛致修接了一个电话,和众人说,“我出去接一下阿泽,等下回来。” 阮芹薇猛地抬头,“景眠泽怎么来了?” “阿泽说他无聊。”薛致修拿上自己的外套往外走。 阮芹薇嘴角抽搐,她可不信景眠泽的说辞,肯定发生了什么,他才会改变主意跟过来。 眼睛滴溜一转,阮芹薇看到了旁边坐姿优雅的傅施越,越发觉得景眠泽有可能是为傅施越而来的。 她暗暗估摸,这小子不会是以正室的姿态来“抓奸”吧? “哈喽!大家晚上好!” 夜场主持人出来说话,“今晚我们坦达的第一个节目表演是火辣群舞! 点报来自我们的8号卡座! 大家掌声送给8号卡座的客人!” 就在这时,一束明亮的灯光毫无征兆打到 8 号卡座,瞬间将整个卡座区域清晰照亮。 阮芹薇异常淡定从容站起来,熟稔自然举起手里的杯子,“大家玩得开心。” 说完后她还对着主持人抬了下酒杯示意,热烈的红唇含住杯口一饮而尽。 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和呼叫。 突然成为全场的焦点,谢清欢有点紧张,她下意识攥着傅施越的手,偏着头问,“越越,我们应该不用站起来喝酒吧?” 傅施越安抚地拍了拍她,“不用,薇薇姐已经做代表了。” 一旁的林香香关心道:“小姐,夜店这个灯光你受得了吗?” 傅施越虽然蒙了丝带,但这个突如其来的白灯很刺眼,林香香担心她不适。 傅施越:“还好,只要不直视就没影响。” 白色亮光很快消失,全场又恢复五颜六色的彩灯,只有大厅的舞台周围逐个亮起红光,表演者上台。 第197章 坦达不夜城,群舞开始 一共十二个人,全是俊男美女,男生人均1米9,穿着真空深v的黑西装,异域浓颜系帅哥,女生黑丝热裤,身材高挑火辣,烈焰红唇,性感妩媚。 舞池音乐切成表演的火辣歌曲,红光闪动,台上的舞者随着音乐扭动、摇摆。 热情大胆的动作,魅人妖冶的表情,把舞池周围的男男女女迷的七荤八素。 男舞者抬手从自己的脖子中间慢慢往下划,指尖摸过突出的喉结,划过鼓起的胸肌,放到西装扣上,开始一个一个解开扣子。 外套一共两个扣子,动作看似慢慢悠悠,其实很快就解完了,所有男舞者掀开外套,露出里面整整齐齐的八块腹肌,舞池的女客人们发出热烈的尖鸣。 女舞者搂上男舞者的脖子,男女双人舞环节,旋转抱、搂腰抱,动作暧昧又唯美,女舞者还能在男舞者腹肌上点名点将,引得全场热潮一浪接一浪。 阮芹薇也是尖叫大队中的一员,她举起手跟着节奏摇头晃脑,感觉正佳。 蒋芙慢慢找到了状态,她脱掉西装外套,露出里面的不规则抹胸上衣,耳朵上戴着银色大耳圈,随着摇摆的动作轻晃,整个人又飒又酷。 大厅里暖气充足,人员众多,氛围热烈。 谢清欢穿着外套已经微微出汗,但是她又不好意思脱下来,只能悄悄解开扣子散热。 傅施越手指在腿上打着节拍,注意到谢清欢的小动作,她开口说,“清欢,我们脱外套吧,不然等下要热出汗了。” 谢清欢扭头看,傅施越也还穿着外套,如果有她陪着,好像也没那么难以脱下。 傅施越站起身,解开风衣系着的束带,林香香在一旁给她捏着衣领往下脱,她里面穿的是一套清凉辣妹装。 短款的橙色挂脖上衣,露出一截盈盈一握的雪白小腰,后背和手臂大片露肤,如玉般光滑细腻。 下面搭配紧身的黑色包臀短裙,两条长腿笔直纤细,白到发光。 这一套辣妹装把傅施越的身材优点体现得淋漓尽致,曲线优越,比例完美,直接把周围看到的人看呆了。 阮芹薇看傻,直接扑到傅施越身上,手掌在她滑溜溜的肌肤上尽情感受。 “辣妹中的极品,纯欲风的天花板! 啊!我好像得了一种病,叫肌肤饥渴症!” 阮芹薇爱不释手地抱着傅施越,那一脸沉醉的模样,像一个痴汉。 蒋芙无奈的拉开阮芹薇,“你丢不丢脸,周围有人看着呢。” 谢清欢抱着外套,振振有词,“薇薇姐,要矜持,要装,这些都是小场面。” 阮芹薇掉过头拉着谢清欢的外套,“嘿,别挡着,大方自信,让姐姐看看你里面穿的是啥。” 她手上用了点力,谢清欢顺着她的力道松手,露出里面的穿搭。 谢清欢穿的是白色的吊带背心和牛仔热裤,青春活力,十分夏季。 阮芹薇摸了一把她的大腿,笑嘻嘻道,“小清欢身材也可以哦,看着一点也不小。” 谢清欢听懂了,脸蹭的涨红,立马抢过外套挡在胸前。 不是,她之前也没发现阮芹薇还有这一面,口出惊人,要把她惊死了! 阮芹薇优雅地甩甩头,“冷静淡定,这都是我们女性自信的勋章!别挡了,抬头挺胸,做自信美丽的大女人。” 说着她丢开谢清欢的外套,“别忘记我教你的精髓,小场面。” 谢清欢缓缓呼出一口气,给自己催眠。 舞池里突然爆发高喝,众人视线回到舞台。 原来刚刚男舞者们脱掉了外套,和女舞者跪在舞台上做舞蹈动作,火辣十足,引起全场这么大的反应。 阮芹薇望着舞台上光着上半身的腹肌男,计上心头,她拉着谢清欢,“想不想做自信大女人?姐带你去体验体验。” 阮芹薇想一出来一出的招数整的谢清欢犯怵,她害怕的伸手向傅施越求助,阮芹薇见状拉上了傅施越一起走。 “我带你们到舞台上互动,都给我自信一些!” 谢清欢目瞪口呆,“这……薇薇姐,我们不能上台吧,你别乱来!” “怎么不能上?这个表演我们可是给了钱的!我要求上台互动,他们敢不给?” 老娘花了那么多钱,他们要是不给,她分分钟给他们砸场子! 阮芹薇表情霸气,和主持人聊了两句,主持人就笑呵呵点头让他们上去了。 她一手拉一个,走上舞台后,阮芹薇就松开了傅施越和谢清欢的手。 男女舞者一见到他们上台,便迈着步子自觉靠近。 傅施越一行六个人,刚好各自分配到一男一女。 面对男客人,女舞者更主动,金发碧眼的美女舞者水蛇一般搭上了沈止的肩,前凸后翘的身材紧贴着他的后背,姿势缠绵。 男舞者贴近女客人,阮芹薇是主动出击的一边。 见着男舞者过来,她自然而然地抬起手放到了他鼓起的胸肌和腹肌上面。 漂亮的美甲轻轻刮过男舞者小麦色的肌肤,指尖沿描着腹肌结实清晰的纹路,她看男舞者的眼神带着一种色气的欣赏。 蒋芙亦是漫不经心的和舞者们互动,或是牵手,或是搭肩,都是大大方方的肌肤接触。 比起这两位经验丰富的姐姐,谢清欢就像被当场调戏的良家妇女。 男舞者抬起谢清欢的下巴,弯腰向她凑近,两人的距离几乎是鼻子碰着鼻子,男舞者偏了下头,又朝着她嘴唇的方向压下来。 就在谢清欢以为她要被强吻的时候,男舞者虚晃一招,距离她两厘米的位置停下来。 错位姿势营造出让人小鹿乱撞,意乱情迷的暧昧气氛。 谢清欢哪里受得了这种尺度,心脏砰砰直跳几乎要炸了。 男舞者望着谢清欢清澈单纯的眼睛,被她一动不敢动的羞涩模样逗笑,他好心地拉开些两人的距离,谢清欢才敢开始呼吸。 另一边,傅施越面前的男舞者觉得自己是当中最幸运的人。 他遇到的这位客人实在是美得太出众,比他见过的任何女人都有魅力。 男舞者目露惊艳,他抬起手摸向傅施越的脸,刚要弯腰与她亲密互动,却不想被她轻轻推开。 傅施越不动声色后退半步,清冷的眸光扫过男舞者,她缓缓背过手掌,像高傲的神女施舍怜悯,对他伸出左手。 男舞者痴痴望着眼前散发莹莹白光的手臂,立刻心领神会握住傅施越的指尖,低头在她洁白的手背留下虔诚一吻。 景眠泽踏进舞池,恰好看到舞台上如此糜旎悱恻的画面。 傅施越背对着他,但她那道妙丽身影足以吸引所有目光,而此时一个裸着上半身的男人正在亲她的手。 景眠泽看着,分外刺眼。 他眉心忍不住跳了跳,这才开始多久就有人亲她手了? 他都不敢想象,要是他不来,傅施越会被人吃干抹净到什么程度。 薛致修郁闷了,“怎么大家都上舞台玩了?我只是去接个人,居然错过了那么多……” “我们也过去,看看这个舞台有什么意思。”景眠泽说到后面带了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他视线紧盯着傅施越面前的男舞者,防备着台上出现更加让他爆雷的举动。 男舞者似乎还想进一步互动,他抓着傅施越的手不放,引着这只细腻漂亮的手搭在他线条漂亮的胸肌上。 他的上身肌肉线条很好看,很多客人都为他沉迷过,他想拿自己的优势讨好这位美丽的客人。 只是傅施越显然不容易被讨到欢心,她优雅的收回手,转头看向了身旁的女舞者。 在男舞者和傅施越互动时,女舞者在她周围扭动舞蹈,很有分寸没有影响打扰他们。 傅施越对女舞者勾了勾手指头,女舞者见此乖乖伸着头靠近。 傅施越两指并拢,微抬女舞者削尖的下巴,温柔的嗓音搭着伦城腔调说,“你的眼睛真漂亮,像春天的湖水,顾盼生辉。” 酥软的声音动人,赞美的话更是令人欣悦。 女舞者有一双漂亮的绿眼睛,此时笑得弯起来,“谢谢你,迷人的女士。” 说完,她微微低头,丰满的红唇轻轻碰了下傅施越的手,在粉白的指尖,下羽毛般的一吻。 景眠泽看得脸色又一沉。 舞台上,谢清欢瑟瑟发抖,男舞者时不时凑过来勾引她,女舞者更吓人,抓起她的手放到男舞者的腹肌上,打算带着她抚摸男舞者的肉体。 天了噜了!(?Д?)? 谢清欢内心尖叫,她一个纯洁的当代女青年,居然有种闯进窑子的堕落感。 “不……不好意思……”谢清欢抽回自己“不纯洁”的手,还不忘对男女舞者表示歉意。 她惊慌失措在舞台上左右看了下,匆匆忙跑到傅施越身边寻求安全感。 第198章 景眠泽:我手脏,你擦个手 “清欢,你怎么了?”傅施越关心道。 谢清欢红着脸蛋,小声说,“我不太适应这个表演,想下去……” 傅施越握住她手,“好,我们一起下去。” 话音落下,她就牵着谢清欢一起下台。 林香香一上舞台就拒绝了舞者的互动站在傅施越身后,现在自然也跟着她一起下去。 舞台周围人头攒动,傅施越和谢清欢挤开密集的人群往外围走,突然一堵人墙挡在她们面前。 傅施越抬头,直直望进一双深邃似海的眼眸中。 “傅小姐。”景眠泽低头看她,声音幽幽。 薛致修在一边问道,“你们怎么下来了?” 谢清欢低声说:“因为我想下来了。那个……薇薇姐说给了钱的,你们可以上去玩。” 薛致修一听快乐了,他赶紧往舞台上赶,“好嘞,我要上去。阿泽你来吗?” 景眠泽摇头,“我送傅小姐她们回卡座。”说完他便拉住傅施越的手,转过身把她带到身后。 大概是最近两人肌肤接触得有些频繁,傅施越没有抗拒他的动作。 景眠泽走在前边拨开拥挤的人,高大的身影给人一种踏实的安全感。 谢清欢抿了抿嘴,凑到傅施越耳边悄悄说,“我觉得景先生好绅士,人也不错。” 傅施越和她对视一眼,默默点了下头。 右手被景眠泽紧紧握在手里,掌心的温度滚烫,傅施越手心竟有些略微出汗。 其实她觉得,这位绅士如果能把握着她的大手放松一点,会更加绅士。 景眠泽一路没有说话带着她们回到八号卡座,此时,他和傅施越交握的两个手掌已经有明显的湿濡感。 他放开手,从大衣兜里掏出一包消毒湿纸巾递给傅施越,“我的手之前摸了东西有些脏,你用湿纸巾擦。” 傅施越顺势抽了一张,她觉得景眠泽随身带消毒湿巾也是挺有个性。 景眠泽眼睛注视傅施越的动作,只见她拿着湿纸巾擦过掌心,然后…… 就结束了? 他忍不住出声,“要想手部清洁到位,需要这样擦。” 话落,他已经抽好一张湿纸巾,不由分说拉过傅施越的左手,先给她擦手背…… 景眠泽用的力度不重,光洁的手背被他来回熟练擦了三次,白嫩皮肤不禁轻微泛起粉红。 傅施越有些猝不及防,没料到景眠泽会自己上手,她挣了一下,“我自己来。” 景眠泽没松开,垂着头说,“手心和手背都要擦到,手才算擦干净。我先帮你擦左手示范,你自己擦右手。” 他丢开用过的湿纸巾,给傅施越递消毒湿巾袋,示意她抽纸自己来。 于是傅施越给自己干净的右手也擦了一遍,除了手背手心,景眠泽又格外嘱咐每根手指都不要遗漏。 谢清欢看着旁若无人的两人,默默喝了一口水,心想她要不要也抽个湿纸巾消消毒? 毕竟她刚刚可是摸了男人的身体。 只是傅施越和景眠泽的氛围那么和谐,画面又养眼,她不好意思去打扰他们。 只是这样的双人画面没有欣赏多久,阮芹薇他们便从台上陆续回来。 蒋芙先过来,看到景眠泽问他,“你来了怎么不到舞台上面玩一下?” “不感兴趣。” “切,既然你不感兴趣干嘛还来夜店啊?自找没趣?” 阮芹薇把自己摔到卡座里,散懒无比地交叠起双腿,对着景眠泽一脸鄙夷。 第199章 舞者下台,金勒和昂斯 景眠泽倚着座靠,身姿清挺,表情冷淡,“你好歹也算半个公众人物,夜店这种地方以后少来,对你的事业有害无利。” 阮芹薇眉头一皱,露出一种“什么鬼?”的疑惑表情。 “谁说了公众人物不能来夜店?你自己去夜店难道去得少吗?” “我去夜店是迫不得已,你到夜店就是抱着不纯想法的寻欢作乐。” 阮芹薇笑了,“你工作应酬来夜店嗨就是迫不得已,我工作放松来找灵感就是寻欢作乐。你双标得不要太离谱。” 她严重怀疑景眠泽在故意找茬,她喜欢到夜场找灵感的习惯全家都知道,这么多年他没说过,偏今天就来劝她“迷途知返”了。 阮芹薇暗讽着挖苦,“景眠泽,你自己不近女色就算了,别要求我不近男色。 你可以选择吃斋念佛,四大皆空,但是我不出家当尼姑,我有七情六欲,要享受人生。” 景眠泽听得嘴角微紧,他也没有要出家做和尚,阮芹薇说的什么话? 而且,他也不是让她戒色戒欲的意思。 景眠泽斟酌了一下,“夜店对于女性来说并不是一个安全的场所,能少来就别来。” 这话阮芹薇听着也不舒服,她无语的翻白眼, “别把夜店说得跟龙潭虎穴一样,污名化夜店。不安全的不是夜店,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莫名其妙的男人!” 在场的三个男人躺枪。 薛致修求生欲上线:“芹薇姐,我觉得夜店挺好的。我们去的都是正经夜店,里面男生女生都一样,包安全的。” 阮芹薇斜睨他,“很好,你是妇女之友,和其他男人不一样。” “……” 傅施越:“夜店只是一个娱乐性场所,成年男女来去自由。景先生如果是出于关心,可以提醒薇薇姐注意防患保护自己,而不是以偏概全,杜绝让她踏足夜店。” “就是!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要说安全,世界上哪个地方绝对安全?走在路上都能被砸死,难道你就不出门了吗?搞笑!” 傅施越都站出来帮阮芹薇说话了,景眠泽还能反驳什么? 他只是想让阮芹薇不要再带傅施越来夜店罢了,怎么就这么难? 薛致修倒了一杯酒,“阿泽,偶尔放纵,人之常情。” 景眠泽不语,一味的干坐在那里。 舞台上的表演又换了一个,已经下台的舞者派了几个人来8号卡座致谢。 三个男舞者套着西装没系扣子,健美的腹肌若隐若现,两个女舞者吊带黑丝,走动起来妖娆多姿。 “美丽的女士,我们又见面了。” 昂斯从背后拿走阮芹薇的酒杯,俯身在她耳边性感低语。 阮芹薇略微愕然,侧头一看,原来是在舞台上和她互动的男舞者。 她红唇一勾,指尖划过昂斯的手背夺回自己的酒杯,笑意妩媚,“陪我喝酒吗?” “我乐意至极。” 昂斯在阮芹薇身边坐下,沙发稍有下陷,他右手随意搭在座背上,像是把阮芹薇搂在怀里。 “要喝什么,你自己倒。”阮芹薇指了下桌子,上面摆了三四样酒。 昂斯目光扫了一圈满满当当的台面,看向阮芹薇,语气暧昧道,“我想要喝你的这杯。” 阮芹薇眼角微挑,将自己喝过的酒杯伸了过去,昂斯没接,反倒低下头咬住杯沿,再慢慢抬眸望着她。 浅蓝色的眼睛朦胧又透澈,欲说还休的挑逗异味勾的人心痒痒。 阮芹薇无声笑开,还真是一个男狐狸呀。 她轻抬手腕,把杯里的酒喂到昂斯嘴里,浅浅的一层酒液很快见底。 昂斯舌头舔唇,动作缓慢又色气,灼热的视线黏着阮芹薇目不转睛。 阮芹薇拍了拍昂斯的脸,“我的酒好喝吗?” “好喝,就是不够烈。” 昂斯的声音好似带着一股微醺的醉人,“像你这样热烈的女士,应该配上一瓶金酒73,醇厚迷人,难以忘怀。” “哦,是吗?” 阮芹薇侧身一歪倒到昂斯怀里,右手自然摸上了他紧致的肌肉,声调慵懒:“你叫什么?” “昂斯。” “那……昂斯,你去帮我点一瓶金酒73,我要你陪我喝。” 成功拿下这一瓶酒,昂斯深邃立体的五官全是笑容,“好的,你稍等一下,我马上过来。” 昂斯在阮芹薇侧脸留下一个亲吻,起身去拿酒。 大家看着阮芹薇这一掷千金的操作都愣神了。 薛致修点开酒水单,金酒73是店里最贵的酒之一,一瓶的价格直逼九位数。 他忍不住咋舌,给阮芹薇竖了个大拇指,“芹薇姐,你豪气!” 阮芹薇拨弄着美甲,语气狂肆,“姐有的是钱,不在乎这一瓶酒。” 其他几位舞者忍不住羡慕,昂斯短短几分钟就拿到了一笔大提成,看来8号卡座的客人消费能力很高。 三位女舞者自动往三位男士身边靠,薛致修来者不拒,沈止无所谓,只有景眠泽,脸上瞬间沉了下来。 “别挨我!”他坐在那里,眼睛冷冷一抬,警告出声。 女舞者立马局促站在原地,不敢再近一步。 薛致修对女舞者招了招手,“他不让你坐,那你过来坐我这里。” 说着他腾出一个位置,女舞者感激对他笑了笑,坐到他身边。 另外一个男舞者和蒋芙互动,他自然而然坐到了蒋芙旁边,现在只有金勒还站着,他弯着嘴笑盈盈看向傅施越。 其实他和傅施越并没有什么亲密互动,队里派代表台下来给客人道谢,都是挑一些和客户互动效应更好的人来。 一来可以像昂斯一样促成一笔大的消费,二来就是和客人联络感情,以便留住客流量。 本来金勒没有被选中,是他自告奋勇要过来。 他想他是所谓的一见倾心了,傅施越走得那么干脆,他牵肠挂肚还想要再见到她。 明知道他们也许不会有可能,可他还是不想放过这一次机会。 “亲爱的公主陛下,我能坐你身边吗?”金勒含情脉脉望着傅施越。 谢清欢坐在傅施越右手边,她眼泪转溜了一圈,小声问:“他想干什么?不会是想坐你和我中间吧?” 谢清欢皱着小脸,流露出一丝紧张,在台上被撩到发热的感觉历历在目,那些男舞者一靠近她就有点害怕,她完全招架不住。 “越越,我不想和你分开。”谢清欢抱紧傅施越滑溜溜的细臂,要坐就坐另一边,反正她退不了一点。 傅施越安抚性摸着她的头,“好,你就坐我旁边,我不会让别人抢了你的位置。” 谢清欢乖巧点头,理所应当霸占着座位。 通常这种情况下,识趣的人已经自觉腾出另一边的位置了。 可坐在傅施越另一边的这个人是景眠泽,就要另当别论。 女人他尚且不惯着,男人就更别想近身。 景眠泽修长的腿交叠,坐姿雅正,缓缓开口道,“我有洁癖,不能接受别人随便靠近。” 他说的是e国话,金勒能听懂。 金勒看着景眠泽,容貌俊俏,气质优雅,坐在傅施越左手边纹丝不动,看向身边人时眼神里透着一丝占有欲。 在夜场摸爬滚打的金勒一眼就能读懂,那是男人对女人的欲望,面前这个带着冷漠微笑的男人喜欢她。 金勒眼底不禁涌起自卑,和景眠泽一比较,他差太多了,连他最能拿的出手的样貌,在他面前也不堪一比。 更别说对方看着便是家境不凡,上流社会里面出来的贵公子,他和他,简直云泥之别。 怯懦的情绪像藤蔓爬满心田,金勒低着头,全身散发落寞悲伤的气息。 “不好意思,我这里没有位置了,你去其他地方坐吧。” 傅施越虽然感受到金勒失落的情绪,但一边是谢清欢,一边是有洁癖的景眠泽,她不可能勉强她的朋友们。 那就只能委屈不熟的金勒了。 第200章 水杯,叶烽和欧阳岚 “嘿,那位帅哥,坐我这。” 阮芹薇拍了下旁边的座位,这么大一个帅哥,她可不忍心看他落单。 金勒深深看了傅施越一眼,恋恋不舍地挨着阮芹薇坐下。 昂斯虽然不满金勒抢了阮芹薇的注意力,但客人亲自发话,他没有话语权。 阮芹薇靠上金勒的肩膀,娇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金勒偏头看着她回答,“我叫金勒。” “多少岁了?” “二十一岁。” “你喜欢我最漂亮那位朋友?” 金勒突然噤声,垂着脑袋不说话。 阮芹薇是什么人,她还能不知道金勒明摆着默认? 她勾着金勒的下巴,吐气如兰:“我那位朋友不喜欢比她小的,你没机会啦。” 说完她还摸了一把金勒的脸,不出意外手上摸到了一层浅浅的细粉,这些夜场舞者们都化了妆。 金勒表情僵了僵,得知自己彻底没戏后,他脸色比之前更加难过。 阮芹薇十分有趣看着他的变化,想不到在夜店还能遇到那么纯情的男舞者,就是不知道他是真伤心还是假纯情了。 左边阮芹薇和男舞者们耳鬓厮磨,右边薛致修和女舞者左拥右抱,只有中间坐着的傅施越四人组清心寡欲。 景眠泽没喝酒,给自己倒了杯水,傅施越和谢清欢在小声聊天,不知道说到了什么,傅施越摇头笑起来。 她一边伸手拿桌上的杯子,一边侧头继续和谢清欢说话。 景眠泽眼睛注视着傅施越的手,他和她的两杯水一前一后挨得很近,两个杯子里装的水也差不多,傅施越拿的时候顺势便拿了靠外面的那一杯。 景眠泽心神不觉一晃,那是他刚刚喝过的水杯。 傅施越自然含着杯口喝水,透明的玻璃杯留下一个浅浅的唇印。 水渍浸润过的红唇莹亮,泛着诱人的光泽,景眠泽视线轻轻略过,有些口干舌燥。 他拿起桌子上剩下的那杯水,这是傅施越的水,杯口边有她印下的痕迹。 景眠泽眼底略过暗光,转过杯沿的方向,浅粉的薄唇直接压住那抹性感的唇印。 凉水滚进喉咙,清甜的口感由上流入心尖,舒畅地传遍全身,骚动的燥热被奇异安抚,沁透出只有自己知晓的愉悦。 景眠泽放下水杯,奇妙的发现他和傅施越杯子里的水又是差不多的高度。 他嘴角微扬,这种不谋而合的默契点,该死的戳人。 没有人留意到角落里发生的这一幕…… 两名男生从6号卡座站起来,穿过来往的人来到8号卡座。 “嘿!小姐姐,你果然在这里。” 叶烽一个脑袋从后面伸到傅施越和谢清欢中间,两人不约而同被吓了一跳。 叶烽歪头盯着谢清欢笑,“我一直等你,你都没有过来找我玩,那我只好过来找你了。” 谢清欢看着突然出现的叶烽,表情无措,有种做坏事被人抓包的感觉。 景眠泽看着这两个不速之客眼神冷冽,特别是后面戴冷帽的那个男生,直勾勾望着傅施越,这让他表情更寒了一个度。 谢清欢尴尬地开口,“嗨,你好。” “姐姐,你也太害羞了吧。”叶烽忍不住调侃。 他这样一说,本来不脸红的谢清欢又要红温了。 叶烽挥了挥手里的扑克牌,“我是过来找你们玩游戏的。我们那一桌除了我和欧阳岚都是外国人,想玩游戏都玩不起来。 不知道你们需不需要两个游戏搭子?” 叶烽笑容灿烂,弯成月牙的眼睛看向卡座的各位。 阮芹薇懒懒抬起头,“我们这么多人,你要玩什么游戏?” “国王的游戏。你们玩过吗?” 薛致修:“我好像知道,是不是赢的那个人可以命令别人做事?” “没错。游戏规则很简单,拿到国王牌面的人可以报一个数字,让拿到那个数字的人做任何事,如果反抗的话需要进行惩罚。” 听完规则大家恍然大悟,阮芹薇饶有兴趣,以前她都玩真心话大冒险,这个国王游戏是第一次玩。 “听着有点意思,大家坐在这里,不如一起玩游戏。”阮芹薇提议道。 “对呀,哥哥姐姐们,长夜漫漫,大家一起玩一玩!”叶烽附和。 第201章 国王游戏 在座没有人反对,叶烽拉着身后腼腆不语的欧阳岚坐到桌子另一面。 蒋芙打量着欧阳岚:“这个戴帽子的帅哥我好像见过……” 薛致修在一边打趣:“蒋芙姐,你这个搭讪开场白有点老掉牙了。” 阮芹薇面带讥笑,“薛致修,你啥也不知道,一边去。” 薛致修:(=_=) “蒋芙应该是在三楼清吧见过。毕竟这个戴帽子的帅哥问越越要过联系方式,还夸越越是全场最漂亮的女生呢。” 阮芹薇一边说一边笑,欧阳岚听着像是大型社死现场,尴尬地埋着脑袋。 薛致修表情呆滞,“我也在清吧,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 沈止斜看他,“你那时候在和你列表里面的美女们甜言蜜语,哪还顾得上呀。” “乱说什么,那些都是朋友,也有男的好不好。” 薛致修摸摸鼻子,他顶多就是聊了几句,哪有什么甜言蜜语的。 景眠泽听完阮芹薇的话,看向欧阳岚的目光更冰冷锐利,就像一台无情的精密仪器扫射在他身上,从头到脚将他剖析评估。 欧阳岚紧张的咽着唾沫,抬眼悄悄往那道犀利视线的方向看去,冷不丁望进景眠泽古井深幽的眼中。 景眠泽直视着他的眼,眉梢轻挑,漂亮的瑞凤眼含满警告和压迫感。 欧阳岚无法抵抗地闪躲视线,景眠泽嘴角勾出轻蔑的弧度。 一个青涩的毛头小子而已。 在场所有人加起来16个,人数太多了,后来经过商量,六位外国舞者不参与抽牌,但是可以作为国外命令的游戏配合对象。 参与游戏刚好五男五女十个人,叶烽从数字A到10按顺序抽出十张牌,再加入一张王牌作为国王牌面。 十一张牌顺序打乱,反扣在桌面依次抹开,叶烽抬了下手,“大家摸牌。” 薛致修最先拿走最末尾的一张牌,阮芹薇第二,大家陆续上前伸手。 谢清欢没忘记傅施越目前还维持着“失明”的状态,给她贴心的拿了一张。 所有人摸完牌,桌面上还剩一张牌,场上如果有国王牌,那张数字牌便默认属于国王。 蒋芙笑着亮出自己手里的王牌,“我是国王。” 叶烽:“好的,这位姐姐当国王,可以随意叫出两个数字的人,指定他们完成任务。” 蒋芙捏着王牌想了一下,缓缓说,“三号和五号喝交杯酒,互相叫对方宝贝。” “芜湖!”拿到六号牌的薛致修看热闹不嫌事大欢叫起来,“亮牌,谁是三号和五号?” 沈止拽着那张酷脸丢出自己的牌,“我五号。” 一旁的景眠泽嘴角微抽,盖着自己的牌不想说话。 “咦?三号呢?谁是三号?不会桌子上那张吧?” 大家纷纷亮出自己的牌,叶烽还掀开了那张剩牌,也不是三号。 于是众人看向了全场唯一一个还没有亮牌的人,“阿泽,你是三号对吧。” 阮芹薇笑得张扬,看景眠泽那副别扭的样子,三号肯定就是他了。 要看他和沈止喝交杯酒,叫宝贝,画面太美,要笑死她了! 阮芹薇脸上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景先生?”傅施越瞥着景眠泽牌,红心三。 景眠泽看向傅施越微微叹气,如果拿到五号的人是她该多好。 “阿泽,我看到了,你是三号,别想抵赖哈!” 薛致修装模作样伸着脑袋,以他坐的那个位置,看得景眠泽手里的牌才有鬼。 景眠泽一脸无可奈何翻过牌面,真糟心。 作为五号的沈止表情一言难尽。 槽! 让他和景眠泽互相叫宝贝,谁想出来的! 国王蒋芙正呲着嘴在笑。 叶烽在线Q流程,“三号和五号都出来了,那请两位大哥哥开始进行国王任务吧。” 景眠泽和沈止互看一眼,两人立马皱着眉撇开头。 沈止:“可以换个对象吗?只要是个女的。” 景眠泽点头,“我觉得可以。” “我觉得不可以。”蒋芙拿着那张国王牌,笑嘻嘻,“国王的指令不能违抗哦。” 薛致修:“没错,沈老二,阿泽,我们要有游戏精神。” 沈止冷脸,“呵,做任务的不是你,坐着说话不腰疼。” 薛致修无辜努嘴,哎呀,谁让他运气好呀ㄟ(▔,▔)ㄏ 阮芹薇出声催促:“好啦,你们快开始,我们都等着做完任务来下一局呢。” 其实她已经默默打开了手机录像,准备记下这个令人“基”动的时刻了。 欧阳岚虽然没插话,但是已经给他们倒好了酒,默默放在两人面前,现在就等着他们喝交杯酒了。 “开始吧!” “快点!” “要愿赌服输。” “游戏精神!” 大家都在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催他们,傅施越也在一旁认真看着。 景眠泽深吸一口气,他不能给傅施越留下言而无信,没担当的印象,一个游戏而已,愿赌服输,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拿起酒杯呼出一口气,转头面向沈止,“来,交杯酒。” 沈止怔了怔,扭头不可思议看着景眠泽。 我们俩,交杯酒,真来? “玩游戏要有游戏精神,风水轮流转,指不定下一个做任务的人是谁。” 景眠泽说话的时候,眼神轻飘飘地扫向薛致修,露着大白牙的薛致修笑容一僵,不好的预感。 沈止不情不愿端起酒,两人相对而坐。 景眠泽先伸右手,沈止再把手臂搭上去勾住,双方隔着钢铁直男的距离迅速把杯子里的酒一喝而尽。 薛致修鼓掌,“呜,好样的!” 阮芹薇提醒:“该叫宝贝了。” 两个大直男身形一僵,比交杯酒更羞耻的事…… “叫宝贝”! 景眠泽咬着后槽牙做心理建设,眼睛一闭心一横,从喉咙里囫囵不清吐出“宝贝”两个字节。 “嗯?这不算吧,都没听清楚。” “对呀,还闭着眼睛的,这算犯规。” 薛致修和阮芹薇不满意,但是景眠泽才不在乎。 他靠回椅背上,淡淡说,“我说了,听没听清楚是你们的事。任务没说不能闭着眼睛,所以我没犯规。” 说完他视线冷厉扫向薛致修和阮芹薇,这个模样的景眠泽忍耐有限,最好别惹。 阮芹薇还薛致修适时闭嘴。 有景眠泽在前面打样,沈止如法炮制,不尴不尬完成了国王任务。 “好,我们接着继续。” 叶烽再次洗牌,这次拿到国王牌的是阮芹薇。 “哈哈哈,到我了。” 阮芹薇不怀好意看着大家,然后向叶烽提了一个问题,“我可以指定2个数字的人分别做任务吗?” 叶烽想了想,“游戏玩法随机应变,你是国王,你说了算。” 他觉得这样玩,也很有意思,所以说了个开放玩法。 第202章 你选择做任务还是惩罚? “你这样说,那就代表可以咯。” 阮芹薇靠在昂斯胸前,伸出一根手指,“一号,选择在座一名异性拥抱一分钟。” 此话一出,谢清欢脸色巨变,她现在换牌还来得及吗? “六号,抱着在座一名异性深蹲二十个。” 抽中六号牌的薛致修吸了一口冷气,“芹薇姐,二十个会不会太狠了?” “哎哟,你又是六号呀,那可真巧了。不过,二十个深蹲都做不了,你还算男人吗?” 阮芹薇人身攻击激将法。 “姐,你不能拿深蹲来判断我算不算男人啊!” “昂斯可以抱着我深蹲三十个,轻轻松松那种。所以,你是不是太虚,需要练一练了?” 阮芹薇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带着莫名的怜悯意味。 薛致修的胜负欲上来了,“我也可以!我一身腱子肉不是白来的,怎么说也是健身房的vvip好吧。” “唔,很好,那你开始吧。”阮芹薇懒懒看着他。 薛致修看了卡座的异性一圈,虽然他应下了完成二十个深蹲的任务,但也要适当给自己留点余地。 所以,他准备选女生里面身形看着最苗条的傅施越。 他向傅施越伸手,“傅小姐,你可以和我一起完成任务吗?” 傅施越抬头看薛致修,对于他会选她并不意外,她应该是女生里面最轻的,抱着她深蹲难度没那么大。 傅施越正想答应,景眠泽的声音先从身边响起,“不行!” 大家纷纷看向景眠泽,他面色如常接着说,“她……她身体娇弱,脚还受了伤,你抱着她深蹲,万一摔了怎么办? 你自己几斤几两不清楚吗?你能完全保证她的安全吗?如果不能,你换人!” 景眠泽睨着薛致修冷声质问,有他在场,薛致修想抱傅施越做任务,他敢?! 无论如何,景眠泽都会打消薛致修抱傅施越的念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否则…… 沈止坐在旁边一脸怪异看着景眠泽,冷魔王什么时候转性了,对女生这么知疼着热? 阮芹薇早知道其中的端倪,笑容讳莫如深,看他争风吃醋,真有意思。 景眠泽这样一说后,薛致修的确犹豫了,他望着傅施越,白胳膊细长腿,全身是娇生惯养出来的细皮嫩肉。 这要是一摔,不得淤青破皮一片? 代入一下傅施越梨花带雨,可怜兮兮的模样,薛致修心疼了,于心不忍呐。 “也是,不能让傅小姐跟着我冒险。” 薛致修又看了一圈卡座,“那我选这个美女。” 他指着自己左手边的一个女舞者,看着也瘦,应该是他可以承受的重量。 选完人,他也不啰嗦,一鼓作气打横抱起女舞者,双腿向外微微叉开,抱着人,弯曲膝盖往下蹲。 “一……” “二……” …… 薛致修已经专注地做深蹲任务,而谢清欢还没有开始动作。 “小清欢,你选好人了吗?” 谢清欢瘪嘴,“薇薇姐,我可以不抱异性吗?” 阮芹薇伸出手指在面前摆了摆,“你想犯规吗?” “薇薇姐……我抱越越吧,我可以延迟时间,十分钟,半小时,或者抱一晚上都可以……” “昂,那么好的福利,你倒是想得美。” 谢清欢继续小可怜,“薇薇姐……你再换一个任务嘛~” 叶烽出声,“芹薇姐姐,国王下达的指令没有完成的话,国王可以对他进行惩罚。” “哦,什么惩罚都可以吗?” “嗯,都行,国王说了算。” 阮芹薇摸着尖巧的下巴,红唇扬起微笑,“清欢呀,你想完成任务还是接受惩罚?” “你想给我什么惩罚?” 谢清欢一脸谨慎,如果惩罚比任务还过分,那她选择毁灭…… “惩罚就是喝一杯酒,然后回答我三个问题。” 谢清欢想了一下,惩罚好像比任务人性化多了,“我选惩罚。” 阮芹薇倒了杯金酒73递给她,“好,你先喝酒,然后再回答我的问题。” 谢清欢端着酒杯吞了一大口,居然有点甜,额,但是咽下去后喉咙有些刺热。 她怕再品尝久一些又会有其他呛人的味道,干脆快刀斩乱麻,猛灌两下把酒杯里的酒都喝干净了。 阮芹薇略有吃惊,佩服地拍了两下手掌,“清欢,爽快!” 爽完后的结果嘛,嘿嘿,阮芹薇眼里闪过一抹坏笑。 “我要问问题了,你准备好了吗?” “我……嗝……准备好了。”谢清欢打了一个嗝,眼睛变得有些迷离。 “第一个问题,你最好的朋友的择偶标准是什么?展开说说。” 傅施越一愣,怎么感觉这个问题是冲她来的。 谢清欢眨了两下眼睛,呆呆问,“一定要说吗?这是我和越越的秘密。” “要说,这是你的惩罚哦。”阮芹薇眼底暗光闪动,逮着机会她可不会放过 谢清欢扭头询问傅施越,“越越,可以说吗?” “可以,你说吧。”傅施越笑着看她小迷糊的模样。 谢清欢清了清嗓子,景眠泽正襟危坐,对面的欧阳岚亦是挺直了腰,集中注意力听她说话。 “越越的择偶标准,首先是高富帅!这是最基本,不然配不上越越,还会耽误越越那么好的基因,影响后代的颜值和智商。” 阮芹薇默默给景眠泽投了一票。 论外貌,景眠泽就没输过,作为景泽集团的继承人,他的财力自是富可敌国,完全是高富帅的经典代表。 所以第一个择偶标准景眠泽完美通过。 第203章 择偶门槛第二个问题 薛致修加足马力深蹲到第八个,此时他的双腿已经开始颤颤巍巍发抖,每蹲一下,脖子上青筋猛烈暴起。 薛致修咬牙报数,“九……” 欧阳岚在心底盘算着自己的条件,浙市欧阳家虽然在五大家族之末,但也是很多人眼里的豪门大家族。 他作为欧阳家小辈里的长孙,以后肯定要扛起家族大梁,说他自己是高富帅应该名副其实。 景眠泽和欧阳岚都暗中给自己打上一个√,胸有成竹。 “你继续。”阮芹薇叉起果盘里的西瓜,嚼嚼嚼。 “一定要孝顺,特别是越越的爷爷,必须要尊重敬爱他老人家。” 景眠泽打√,他爱屋及乌,只要傅施越尊敬爱护的人,他肯定不会怠慢对待。 欧阳岚打√,他在家里就很讨爷爷奶奶喜欢,他也一定会好好照顾女朋友的爷爷。 “要体贴顾家,不能以什么工作、应酬为由总是不回家,或者夜不归宿。 越越脾气好,比较宅,不能拿她的善解人意得寸进尺!一定要时刻关心她的情绪,多陪她,多哄她。” 景眠泽快速打√,他肯定以傅施越的感受为重,工作而已,他在家陪老婆的时候抽空也能完成。 欧阳岚犹豫了一会儿,工作应酬这些无法避免,以后他忙的时候偶尔出差在,外没办法回家也是情有可原。 他想她既然善解人意,到时候和她解释一番,她应该会体谅他的。 这样捋清楚后,欧阳岚脸上恢复了自信,觉得他又可以了。 “还要温柔专一,不能像沈扒皮一样,脾气差,性格坏,骂人还给人甩脸色……” 沈止莫名其妙被扎心,他恶狠狠看着谢清欢。 他都已经给傅施越道歉了,怎么这件事还没有翻篇? 谢清欢没完了是不是? 这么记仇! 谢清欢顿了一下,接着没说完的话,“也不能像那个薛……薛先生,左拥右抱,沾花惹草。” 景眠泽不动声色勾唇,原来薛致修在谢清欢心里是这种形象。 那是不是代表薛致修在傅施越这里,已经失去竞争资格了? 这么一想,景眠泽神清气爽,看了眼还在做第十五个深蹲的薛致修, 嗯,顺眼一些了。 谢清欢晃了下脑袋,金酒的后劲上来了,她的脑袋晕乎乎的。 傅施越看到了她的小动作,“是不是头晕?” “唔,有点……不多……就一点点点……” 谢清欢掐着小尾指比出一小截指甲,红着脸蛋摇头晃脑,傅施越无声叹气。 阮芹薇捂嘴笑:“不要紧,这里有蜂蜜水,我点一杯给她解酒。” “我不喝,我还没有说完呢。”谢清欢嘟嘴不忿。 “好好好,你接着说。” 阮芹薇顺着她说,只有傻叉才会和喝醉酒的人讲道理。 谢清欢安静了一下,就在大家以为她怎么了的时候,她突然大声说:“我想起来了!不能黄赌毒! 沾上黄赌毒,这个人从内到外就坏掉了! 最好也别抽烟喝酒,不仅影响身体健康,二手烟还会危害越越。” 谢清欢自我肯定地点头,她说得真棒!(/≧w\) 景眠泽思索了两秒,决定从现在开始戒烟戒酒,总归这些他没有瘾,戒起来也很快。 欧阳岚家教比较严,没有碰过黄赌毒,也没有抽过烟,所以这一个标准他轻松达标。 “还有什么来着……”谢清欢敲着脑袋,“是什么?” 林香香:“忠诚。” “没错!对!就是忠诚!”谢清欢一只手举得老高。 “要忠诚负责任!不能劈腿、出轨、家暴!不然,打断腿!” 林香香想的忠诚还有守护的意思,不背叛,不伤害,和谢清欢理解的意思,也差不了多少。 以上都是谢清欢给傅施越对象设的门槛。 都说姐妹就是第二个妈,她要给自己的宝贝女儿选女婿,肯定要千挑万选,挑三拣四,要是连她的门槛都过不了,说明那个人不配。 谢清欢板起小脸,正气凛然,“这些择偶标准要是不达标,都莫来挨!” 她谢清欢誓死守护她的越越女鹅! 阮芹薇咂嘴,这择偶标准说得不是挺多嘛,那天她问还说什么都不知道,小清欢骗子。 不过综上所述,阮芹薇觉得景眠泽达标的机会还挺大,除了不够温柔体贴,其他点都说的过去。 看来要追妻成功,得磨一磨他的性子。 服务员端着蜂蜜水过来,傅施越连忙让谢清欢喝了下去,温温甜甜的蜂蜜水下肚,谢清欢觉得脑子舒服了点。 “清欢,还有两个问题没回答,你还记得吧?” 谢清欢小鸡啄米,“记得,你问。” “第二个问题,你给你最好的朋友挑对象,请你从以下人选里挑一个你觉得最合适的,并且说原因。” 傅施越指节轻点手腕,怎么谢清欢受罚,问的问题都和她有关,阮芹薇早有预谋吧。 阮芹薇接着说人名:“1号薛致修,2号沈止,3号昂斯,4号金勒,5号景眠泽,6号欧阳岚,7号叶烽。请你开始选择。” 谢清欢窝在卡座上,“1号叉出去,花心大萝卜!” 薛致修正在做第十九个深蹲,鼻子有点痒,还好忍住了没打喷嚏,不然肯定没有力气抱住人了。 “2号滚出去,扒皮资本家!” 沈止:“……” “3号……3号是谁?” “昂斯。” “哦,他也不要。职业接触的异性太多,恋爱会劈腿,结婚会出轨,这个不忠诚风险太高!” “那金勒呢?” “嗯……他和昂斯出局的原因一样一样的。 不过我可以再补充,异地恋没有好结果。 风俗文化不同,语言沟通不畅,还要嫁那么远,妈妈会伤心的。 除非他们入赘,否则我坚决不同意这门婚事!” 谢清欢说着说着还把自己代入进去了。 可惜昂斯和金勒听不懂z国话,不然金勒高低会给自己解释一番,顺道给傅施越表白诉说诚意。 阮芹薇:“叶烽和欧阳岚这两个有合适的吗?” 谢清欢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有,都不行。” “为什么?”这是欧阳岚问的。 “叶烽痞里痞气,不稳重,还正处在想到处撩妹的时候,看着就不靠谱。” 被点评的叶烽直接石化了,想不到醉酒后的谢清欢居然如此大直白,可谓是字字诛心。 难道害羞只是你的保护色吗? 其实你是个大清醒? 【一个场子里四个人crush傅施越,金勒因为语言失去听题资格,薛致修在体测没赶上( ′??)?(._.`)】 第204章 景眠泽最配,但是…… 谢清欢:“欧阳岚太嫩了,越越和他站一起就像姐姐带着弟弟,只有家属感,没有cp感。” 欧阳岚:“姐弟恋现在很流行,我和越越有家属感,凭什么不能做恋人?” 阮芹薇惊讶,这个年下有点野,才见过一次就想要名分。 谢清欢眨巴眼,晕乎的脑子没反应过来。 景眠泽俊脸冒着冷气:“书没读完就想谈恋爱,你以为感情是写字吗?写了A不喜欢就可以擦掉重新写B? 你心血来潮想玩一玩,她就要做你感情史里的养分?凭什么!” “我不是心血来潮,我喜欢她,见她第一眼就喜欢了。”欧阳岚大胆表白。 在座众人在线吃瓜,连终于做完二十个深蹲的薛致修都没有人给一个眼神关心一下。 “呵!”景眠泽冷笑,眼底全是阴鸷,“见鬼的一见钟情! 这都是你见色起意的借口,不然你怎么不对谢清欢一见钟情,不对阮芹薇一见钟情?偏偏是这里面最好看的她?” 欧阳岚和大家都沉默了…… 景眠泽这话说得实在太霸道无理了,但是内在逻辑听着好像又没问题,整得人无言反驳。 薛致修气喘吁吁瘫在座位上,“我……我刚刚好像听到谁表白了……难道……你们不等我就开始新一局了?” 沈止:“别说话,还没完呢。” 薛致修:??? 欧阳岚猛地站起来,冲着景眠泽喊:“那是我和她的事情!” 他眼睛盯着傅施越,露出那张白净秀气的脸,声音诚恳,“越越,我喜欢你,请你做我女朋友可以吗?” 景眠泽暗顶后槽牙,他敢直接叫傅施越越越,真不要脸! 薛致修睁大眼睛,操,居然是表白傅施越?! 谢清欢慢半拍地扭过头,“越越,他在表白耶……你……要答应吗……” 谢清欢此时已经醉了,呆呆萌萌的。 傅施越摸着她有些滚烫的小脸,小声说,“不答应哦。” 旁边的景眠泽离得近,听到了傅施越的悄悄话,虽然对结果早有预料,但是听到她明确的态度,他的心总算彻底放松。 傅施越坐在座位上,对着欧阳岚云淡风轻:“不好意思,我拒绝。” 鼓起勇气的表白被拒,欧阳岚一时间沮丧、恼怒、尴尬等乱七八糟的情绪全部涌了上来,他愣愣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阿岚,你还好吗?”叶烽扯了下欧阳岚的衣摆,“表白其实……” 话还没有说完,欧阳岚一声不吭忽然跑开,叶烽怕他想不开,急忙追了上去。 阮芹薇意犹未尽放下瓜子,拍了拍手掌,“哎,碎了一颗少男心。不过欧阳岚不冤啊,我们傅女神的高枝哪那么容易爬。” “所以他们来玩游戏,目的就是想表白,太心机了。” 薛致修暗自叫苦不迭,心机男还间接连累他做了二十个深蹲,现在他的两条腿都在打拍子。 “说起游戏,我们的游戏还没结束!” 阮芹薇微微一笑,“小清欢,其他人都已经出局,现在只剩景眠泽了,是不是他和越越最合适?” “唔……好像是这样……在外貌上,我觉得他配得上越越!” 此话一出,景眠泽勾唇暗爽,只是下一秒,谢清欢说了“但是”,然后他的笑容在脸上僵滞了。 “……但是,他的性格和人品方面有待考究。我不了解景眠泽,可是我了解沈扒皮啊!” 谢清欢双眼迷离,畅所欲言,“他脾气那个鬼样子,无情冷漠,没有同情心。 俗话说近墨者黑,景眠泽和沈扒皮是朋友,和花心的薛致修也玩得来,他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指不定有些什么奇奇怪怪的癖好……嗝……” 谢清欢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打断了后面的话。 景眠泽不用听也知道她要说的应该不是什么好话,想不到有一天,他的交友圈会成为他的污点。 三个男人突然诡异对视。 沈止脸色最为难看,他脸黑着盯向谢清欢,要不是看她醉了,他真想把她揪起来严刑拷打。 他是对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居然形象这么差? 沈止冥思苦想没想通。 薛致修捶着腿,觉得自己无辜,“我只是想和每位美女聊天,做一个热心肠的男士。 我一没劈腿,二没养鱼,每一段恋爱的女朋友都只有一位,我这个不叫花心,叫爱情新鲜感短期。” 而且他对每一任女朋友都很大方,很体贴,现在他的好友列表里,都还有好几个求着要复合的前女友。 他这么好,怎么能觉得他是坏东西呢? 阮芹薇放下翘起来的腿,一看这误会大了,赶紧扒拉开蒋芙,自己坐到谢清欢旁边。 “小清欢,我以自己的名誉发誓,景眠泽人品没有问题! 薛致修和沈止也是高门家族里培养出来的人,我作为他们的表姐可以说是看着他们一起长大的。 有时候他们的行为可能有些放荡不羁,但他们都会掌握住分寸,绝对没有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 景眠泽的交友圈可是景家的重点关注。 薛致修是南部海市首位家族的小儿子,举止风流,花名在外,感情史虽然丰富,但是很少看到女生分手后出来反踩他。 甚至在这么复杂的女人堆里,他的风评也还算比较干净,可见他的为人不错。 不是坏孩子。 最不服管教的时候,他都没有犯超出原则和底线的事情,虽然桀骜不驯,脾气还有些暴躁,但是品性不坏,还很侠肝义胆范。 这也算是后来景家人不阻止景眠泽和他来往的原因。 第205章 给景眠泽一次机会吧 再说沈止,前半生的确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 景霄当时想让景眠泽和沈峥来往,可是沈止的名声实在如雷贯耳,他怕景眠泽跟着沈止学坏,还动过疏远沈家的心思。 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后来景眠泽还跟沈止处成了兄弟,关系看着比待人和善的沈峥还好一些。 沈止是让人头疼的皮孩子,却不是坏孩子。 最不服管教的时候,他都没有犯超出原则和底线的事情,虽然桀骜不驯,脾气还有些暴躁,但是品性不坏,还很侠肝义胆范。 这也算是后来景家人不阻止景眠泽和他来往的原因。 还有一个虞麒,看着游手好闲不着调,但他自己创业开了俱乐部,成绩还不错,听说已经在江市开了三家连锁。 和景眠泽关系最近的就是这几个人,大家性格各异,外界评价有好有坏。 景霄说过,千人千面,人无完人,只要根没歪,本质不坏,就可以相处。 阮芹薇拉着谢清欢,“我猜你应该没怎么和景眠泽相处过对吗?” 谢清欢半眯起眼想了想,除了部分的信息,她甚至连景眠泽做什么工作都不知道。 “嗯,好像是。” “这就对了,日久见人心,我觉得先不要那么快给他判决。 你和越越可以再多了解景眠泽一段时间,或许就能看到他的本质。” 阮芹薇目光希翼,“拜托你们看在我的面子上,再给景眠泽一次机会吧。” 此时阮芹薇心里暗想,她已经明示成这样了,要是景眠泽不上道,还把谢清欢和傅施越的印象搞臭,那真的蠢到没救了! 景眠泽在一旁神情愣怔,平时踩他踩得最狠的阮芹薇,居然帮他说话? 为什么呢? 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景眠泽心头一窒,貌似他在阮芹薇面前没有掩饰对傅施越的特别,所以她大概率就是发觉了他的心思。 那她现在这样做,是在帮他追傅施越? 景眠泽眸子滑过一缕炽热。 “芹薇姐,你厚此薄彼呀。我也是你的弟弟,你刚刚怎么不让她们给我一次机会?” 薛致修语气哀怨,他刚刚已经从沈止那里了解到他错过的游戏过程,他竟是因为花心out的! 老天爷,他不服啊! 如果他们多了解了解,就会发现他不是花心,他只是太善良了……( ??? ? ??? ) 阮芹薇很想回一句:“他是我亲表弟啊喂!你是他的情敌,我还能胳膊往外拐不成?” 这句话说出来还是太伤感情了,阮芹薇笑着打哈哈,“哎,都是游戏,游戏,弟弟不要太在意。” 沈止:“大型双标现场。” 阮芹薇:…… “她是我表姐。”景眠泽不紧不慢抛出这句话,沈止和薛致修同时嗤哼。 表姐就能把心偏到胳肢窝了吗? 得意什么,谁还没个表姐? “好了,不说这个了。清欢还要回答最后一个惩罚问题,芹薇,你接着问。” 蒋芙戳了戳阮芹薇,示意她继续。 阮芹薇凑到谢清欢耳朵边,悄声道:“再给一个机会可以吗?” 她说的是了解景眠泽这件事。 谢清欢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慢慢点头,“好吧。” 阮芹薇眼睛发出亮光,“清欢你可太好了!” 她接着激动说,“我第三个问题,假如让你撮合你最好的朋友和景眠泽,你要怎么撮合?” 谢清欢:(⊙o⊙)! 傅施越:干脆报我身份证吧…… 蒋芙抬手扶额,之前那番开导终究是白费了。 谢清欢皱着眉头冥思苦想,敲了敲脑门嘟囔,“嘤,我的脑子黏在一起了……” 傅施越拿下她的手,“别拍自己,你闭上眼睛睡觉,等会儿我们回去。” 谢清欢现在尤其听傅施越的话,她说什么她就跟着做,乖乖闭着眼睛倒头靠着椅背。 “清欢的这个问题我来回答。” 傅施越面向阮芹薇,声音平淡又肯定,“撮合不了,因为景眠泽有未婚妻。” 此话一出,阮芹薇石化,景眠泽僵硬。 阮芹薇终于想起来景眠泽还有陶芮婷这么一个未婚妻,要是真的撮合他俩,岂不是变相让傅施越成了第三者? 靠! 她差点把傅女神带到火坑里了! 阮芹薇气恼地瞥向景眠泽。 你小子还有一个糟心未婚妻没解决,你就敢来招惹傅女神? 你是想害她,还是想害她?? 别说阮芹薇没想起这茬,景眠泽也是才记起他身上还背着一门陶家的亲事。 而且婚事一日不除,他做的任何行为都可能给傅施越带来不好的影响。 他不能让这些阻碍了他和傅施越,回国后他必须尽快把这门亲事解决了。 阮芹薇和景眠泽陷入沉思。 “抛开其他不提,如果景眠泽是单身,他可以……” “不可以。”出声的是林香香,“他不行。” “为什么呀?”阮芹薇好奇了,一向寡言少语的林香香为什么态度如此果决。 林香香想着景眠泽做过的那些事,除去一两件,其他都是罪行累累,要把这种男人撮合给傅施越,她第一个举刀不同意! “他,冷落大小姐,欺负大小姐,还害大小姐受伤,做的那些……” “香香……”傅施越出声打断。 林香香不情不愿闭嘴,反正景眠泽他自己做过什么他心知肚明! 现在除了睡觉的谢清欢,其他人都是听到八卦的惊讶表情。 薛致修:“阿泽,你还欺负过傅小姐?” 沈止:“你真的都干过?” 蒋芙:“这些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阮芹薇:“景眠泽,你哑巴了?为什么不说话?” 景眠泽张了张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貌似他在傅施越面前说什么都是辩解,做过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原先有多不屑一顾,现在就有多心虚愧疚。 “对不起。”他沉声道。 傅施越拿起自己那杯水,缓缓说,“事情已经过去了。” 阮芹薇心一咯噔,林香香说的那些事景眠泽真的干过!! “薇薇姐,景先生拒绝过我很多次,他不喜欢我。” 潜台词:别再乱点鸳鸯谱了哦。 阮芹薇脸上一变,景眠泽拒绝傅施越? 很、多、次?? 她猛地抬头,什么鬼d(?д??)! 景眠泽不是喜欢傅施越吗? 为什么还会拒绝她? 景眠泽心如擂鼓,脸色微微苍白,他的报应来得这么快…… 第206章 你到底喜不喜欢傅施越? 阮芹薇右眼皮跳了跳,她怎么看景眠泽都觉得他那是心虚的模样。 他居然、真的、胆敢、拒绝了傅施越!! 阮芹薇心头一梗,翻了一个超级大白眼。 自断后路! 没救了! 景、眠、泽、没、救、了!! 傅施越不在意他们复杂变幻的表情,她搂过谢清欢,“清欢醉了,我们先回酒店。你们在这里慢慢玩。” “啊,我送你们回去吧。” 阮芹薇说着站起身,傅施越轻声拒绝: “你喝了酒不能开车,我们打车回去就行,你接着玩。” 阮芹薇喝了不少酒,她酒量也实在好,一个人喝了金酒又喝了龙舌兰,还半点没见醉意。 景眠泽:“我陪你们一起。” 毕竟是三个女生打车,有男性陪同更好。 林香香轻轻松松打横抱起谢清欢,“小姐,你拉着我。” 傅施越挽上林香香的胳膊,推辞道,“谢谢景先生的好意,不过你才来,应该留下来多玩玩。香香会保护我们的。” 还没等景眠泽站起来,阮芹薇先叫住了他,“景眠泽,你留下来。” 她认真对傅施越嘱咐,“你们注意安全,有事的话联系我们,到了也给我打个电话报平安。” “好,没问题。你们玩得尽兴。” “傅小姐拜拜!” “傅女神再见咯!” “注意安全!” 景眠泽幽深的目光盯着傅施越渐行渐远,阮芹薇走到背后拍他肩膀:“你,跟我过来!” 薛致修趴在椅背上一脸好奇,“芹薇姐,我可以一起去吗?” 他也好想知道景眠泽和傅施越发生了什么。 阮芹薇戳开他的脑袋,“你一边去,这是我们的家事,外人不方便在场。” 景眠泽起身拍了拍大衣,面色冷淡,“走吧。” “我真的不可以去吗?阿泽,你回来后可以和我聊聊天吗?” “我和你聊薛氏合作案。” “……额,你们去吧,我也没那么好奇。” 薛致修默默坐回到卡座上,他绝对没有被景眠泽威胁,他真的不好奇了。 “沈老二,你想不想知道阿泽他们去说什么了?” “你要是想知道,可以偷偷跟上去。我不拦你。” “我倒是想,但是我怕被发现……” “……” “你说会不会和傅小姐有关?” “不清楚,但是有可能。” “傅小姐和阿泽之前就认识,傅小姐因为喜欢阿泽,所以当阿泽有危险的时候都出手相助。但是阿泽不喜欢她,拒绝了她的追求。 你说我这个思路对不对?” 沈止散漫地点头,“差不多吧。” 薛致修摸着下巴,“傅小姐多好呀,阿泽不喜欢,我喜欢啊。” “你想追傅小姐?” “昂,不可以吗?” 薛致修喝了一口酒,“我觉得傅小姐对我挺有好感的。 追人这种事情还是要男生主动,我先揭破那层窗户纸向傅小姐表白,如果她没答应,我就正式开始追求。” 薛致修神情不像说着玩,沈止歪头看他,思索片刻道,“如果你追傅小姐,我觉得阿泽可能会生气。” “为什么?” “不知道,我就是有一种感觉。感觉他对大小姐还是有点特别的。” “嗯?可是他不喜欢傅小姐,傅小姐都明确说了被拒绝了好几次。我要追傅小姐,他能生什么气呢? 不过傅小姐要是成了我的女朋友,阿泽和她见面肯定觉得尴尬。到时候应该怎么化解他们的尴尬呢?” 沈止懒懒打了个哈欠,他觉得景眠泽未必一点都不喜欢傅施越。 或许是因为他还没有意识到罢了。 而薛致修是情场上的行动派,他说要追傅施越,估计没多久就会展开疯狂追求。 到了那时候,这两人会因为傅施越反目成仇吗? 景眠泽和阮芹薇走出夜场。 “你想说什么?” 阮芹薇双手交叠抱在胸前,“我问你,你不喜欢傅施越?” 景眠泽沉默了几秒,低声回答,“喜欢。” “那她说你拒绝她是什么意思?” “……我之前还没有喜欢上她,所以拒绝了她的告白。在最近,我才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感情。” “既然你喜欢她,那你去表白呀!” “我之前对她做了很过分的事情,给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我想先把这些坏印象扭转过来,再向她表明心意。” 阮芹薇皱着眉,一言难尽,“你说你闹的什么事!明明可以一开始就抱得美人归,偏偏自己乱作! 现在好了吧,把老婆作没了! 我提醒你,越越可是很多人追的! 你最好把你这身古怪的脾气改一改,有空向薛致修取取经,学一学怎么哄女生开心,要么自己去搜一搜怎么追女生。 主动一些! 积极一点! 想脱单就要使尽浑身解数!” 第一次老老实实被阮芹薇说教,景眠泽感觉怪怪的。 阮芹薇想了一下,决定继续下猛药刺激景眠泽这个二愣子,“我可看出来你的好朋友对傅小姐有意思,再不抓紧一些,小心被薛致修捷足先登。” 景眠泽怔了一下,想不到阮芹薇连这个都能看出来。 “我知道,我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 他有把握傅施越对他有感觉,因为他前期态度冷淡伤到了她,她才开始疏远他。 他已经决定好好弥补这段关系,一定可以让她再对他心动。 景眠泽其实在等,等傅施越心动时刻对他说那句“你可以和我结婚吗?” 如果傅施越再问他,他会毫不犹豫告诉她,他愿意。 这是景眠泽设想他们水到渠成的进一步发展,只是傅施越自从上一次被拒绝后,无论他怎么示好贴近,她都没有再提过结亲的事情。 他看不懂傅施越,隐隐有些不安,对他胸有成竹的把握也失去了几分自信。 他不确定的问阮芹薇,“你觉得我追上她的机率大吗?” “啧,难说!我看傅小姐对你一点都不来电,我甚至怀疑她追过你这件事的真实性。 她面对你时有没有爱意,你感觉不出来吗?” 阮芹薇也很疑惑这一点。 两人来到三层清吧,她顺手点了两杯威士忌。 第207章 景眠泽,你太自以为是了! 爱意吗? 景眠泽脑海里清晰地闪过几个画面,傅施越娇羞地向他表白,红着脸给他送点心,需求感十足攥住他的衣服向他求助…… 这些,是爱意的表现吗? “景眠泽,我的感觉告诉我,傅施越不喜欢你!” “不对!她喜欢!”景眠泽好像被触动了什么关键词,猛地冲阮芹薇答道。 傅施越帮他、救他,愿意接受他的触碰,还蓄意接近他,主动亲了他…… 如果这都不叫喜欢,那什么叫喜欢? 阮芹薇:“谁给你的自信,那么肯定傅施越喜欢你?或许她以前喜欢你,但是现在不是了。 我能明显感觉出来,他对你和对沈止、薛致修没什么不一样,甚至薛致修比你还讨她欢心。 女生的心思猜不准,我劝你别太骄傲自满!” 景眠泽听得直皱眉,他抓住关键词:“薛致修更讨她欢心?” “呵,你竟然不知道?难道你没发现她很乐意和薛致修聊天吗?感情都是聊出来的,而你呢,连话都和她搭不上。” 这么大一个情敌在身边,景眠泽居然没有一点危机意识。 阮芹薇都不知道该说他迟钝,还是说他过于自负。 “薛致修心性不定,风流多情,傅施越不会找他结婚。” 很多女生应该都不会喜欢花心的男人,所以景眠泽即使察觉薛致修的心思,也不觉得傅施越会被他打动。 “但是生活总有意外,浪子回头金不换。薛致修为爱专一,斩断外面的花花草草,这种洗心革面的做法哪个女生都会被打动! 景眠泽,你太自以为是了!” 阮芹薇无语到一口闷下半杯威士忌,他竟然如此轻视薛致修的魅力,真是不了解女人。 “除了要获得傅小姐的芳心,还要通过她家人的考验。要是傅家人不答应,你连他们傅家的门都进不去。你呀,任重道远!” 阮芹薇碰了下景眠泽手边的酒杯,先喝为敬。 景眠泽轻轻推开杯子,“戒烟戒酒了。” “为什么?什么时候戒的?” “刚决定的,为了追女朋友。” 阮芹薇意味一笑,“哦——朝择偶标准看齐是吧。不错,有这个决心很好。 行动力也要麻溜跟上,我等着给你们设计婚服,别让我失望!” 景眠泽无声点头,有个人从旁分析策划总归不一样,一些他没有留意到的细节现在也有了头绪。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傅家那位老先生的寿辰在过年前后,你留意一下,到时候去傅家拜访。” 阮芹薇为景眠泽出谋划策,“脸上多些真诚的笑容,嘴巴抹糖甜一些,多刷些好感度……” “知道了。” 景眠泽无奈,他还不至于连这些情商都没有。 …… 谢清欢喝醉了,坐车的时候乖乖睡觉,送她回房间时半路醒了过来,她像打了鸡血一样突然兴奋起来,还特别爱拉着傅施越絮絮叨叨。 她无头无尾地开始问:“越越,我说的哪些对不对?你喜不喜欢?” “你说择偶标准吗?” “嗯嗯,那些标准够不够?是不是合适结婚的人?” 谢清欢挂念着傅施越的问题,那都是她的想法,也不知道傅施越什么看法,当时那么多人看着她没机会问。 傅施越倒了杯温水给她,柔声说,“你说得很好,很全面,比我想的还要周到,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择偶标准了。” 谢清欢听后傻傻笑了一会儿,歪着头问,“你没有要补充的吗?” “没有,这个标准已经很好了。” “噢,那你的结婚对象按这个标准来找好不好?” 傅施越犹豫了一下,按谢清欢说的标准找到的对象,必然是优质男士,也会是很好的生活伴侣,可是…… 她不需要婚姻伴侣。 她结婚只是为了结婚,结婚对象最好找一个不会被傅霆彦和傅家拿捏的人,只要表面上过得去,有无感情基础和其他都是次要。 没有听到傅施越的回答,谢清欢拉了一下她的手,“越越,不找这个标准吗?” “清欢……”傅施越摸着她的头,“这个标准很好,但是我不需要。 你可以把这个作为你的择偶标准,以后找对象的话,要找不辜负你的人。” 傅施越对婚姻无感,但是谢清欢不一样,她是一个天真烂漫的艺术家。 她会憧憬童话般的邂逅,相信至死不渝的爱情,向往一屋两人三餐四季的美好生活。 谢清欢眼睛迷离,似懂非懂,“你不需要呀……那……那我先帮你保管,等你需要了找我哦。” 谢清欢迷迷糊糊,以为傅施越和她说什么物品。 傅施越哑然浅笑,不和她计较,“好,你闭眼,先擦把脸再睡觉。” 林香香给谢清欢简单擦了脸,两人等她换好衣服躺在床上睡熟了才离开房间。 傅施越收到几条齐敏的信息,她在秀展上表演的视频经过一天的发酵,在国际网络上引起热烈讨论,秀展的相关讯息速度极快传播到了国内。 齐敏发过来几则关于她的视频新闻,国内外版都有,无一例外浏览数据火爆,很多网友留言评论打听傅施越。 【好米,不出意外我又要有新墙头了!】 【这个仙女是谁,有哪个朋友知道吗?】 【她是模特还是钢琴家?我从来没有见过她】 【三分钟,我要收到这个女人的全部信息!】 【不是吧,走了那么多评论区居然都没有人扒出来她是谁?背景那么深吗?】 【惊!万能的互联网不万能了!她究竟是谁?】 【我有一个朋友的朋友说,她是浙市顶级豪门的千金,背景牛逼,没人敢惹!】 【豪门千金勇闯娱乐圈?真的假的啊!这么有钱何必出来抛头露面,为了体验生活吗?】 【我有她的照片!之前去一个富豪小区面试保姆,在路上看到美女,我忍不住手痒偷偷拍了一张侧脸,距离有点远,照片拍得糊。 但是她真人就是富家千金本金,白到发光,又瘦又美,从头到脚都透露出富贵的味道。 最后提一嘴,这个小区一平七位数,是浙市地段最贵最好的富人区。】 【真千金!我喜欢!她叫什么?还有其他信息吗?蹲一个信息汇总。】 【………】 诸如此类的留言很多,都是好奇傅施越身份的言论,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扒身份了。 齐敏:“大小姐,这些新闻要不要处理一下?” 第208章 傅爷爷,姐姐可太厉害了! 齐敏:“大小姐,这些新闻需不需要处理掉?” 平日里傅施越的行踪保密,有专门的人员在网络上筛选处理掉有关傅施越的碎片信息,这次与以往不同,是傅施越主动在秀展表演,齐敏才特意来问。 傅施越思索片刻,回复:“不用打压处理,把控整体风向,涉及身份信息和敏感言论的内容删掉。” 她带起来的不只是自己的效应,还有秀展的热度,要是齐敏他们出手,必然会折损掉秀展大半的网络流量。 到时候蒋芙的个人秀展无人关注,谢清欢倾注的心思也浪费了。 信息发出去,齐敏秒回:“收到!” 还在后面添加了一个活泼大笑的表情包。 齐敏捧着手机笑开了花,给齐铭发了一条语音:“好消息!好消息!不用下载视频了!大小姐说这次不处理视频和照片!” 齐铭:“你来晚了,我已经全部拷贝到网盘了……” “” “网盘分享给我呗,我看下你下载了哪些视频。” “不要!你自己下载。” “??” “” “齐铭,我记住你了!你最好祈祷不要求到我身上,否则……(带血的刀jpg)” 齐敏生气的狂甩一大串愤怒表情包,骂骂咧咧,“狗齐铭,不发就不发,老娘自己下!谁稀罕!” 回到某音主页,一打开,大数据已经自动为她推送傅施越的表演视频。 齐敏点开自己的收藏夹,里面清一色都是傅施越秀展相关,有颜值向、有演奏纯享版、有图片合集等等。 她为了以防万一,已经下载了收藏夹里近一半的视频,里面全是高质量仙品,360度全展现傅施越的完美。 最新收藏的视频点赞已经来到58w,齐敏感慨:“才几个小时,又涨了20w呀。大家果然都喜欢看美女。” 她往下划拉了一下,一个时长15秒的傅施越颜值向氛围感视频,点赞已经来到了680w,数据还在不停增长。 其中一些钢琴技巧解说,化妆技巧,颜值分析类型的热门视频,讨论度和转发量更是吓到惊人。 齐敏心想,要是大小姐真要处理掉这些信息,单是转发的数据,都是一项不容易的工作。 她微微沮丧,“真可惜,没有现场看到大小姐弹钢琴……不过第一次对外表演就能引起国内外热烈关注,不愧是大小姐!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都是大场面!” 齐敏唰唰点击下载,突然手滑点到了分享按键,页面弹转,她扫了眼推荐列表,瞥到了一个兰花的头像。 犹豫几秒她选择了分享,“傅爷爷,姐姐好厉害,美丽动人,有您年轻时候的临风英姿。” 傅老爷子正在花房给兰花点肥,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他放下小铲子,备注着齐敏的信息窗口发来视频,视频封面正是傅施越提裙行走的模样。 傅老爷子一愣,有些意外傅施越的照片怎么会在视频上,他抬手戳了播放按钮,35秒的混剪视频开始。 傅施越一袭红裙坐在钢琴前独奏,行云流水,遗世独立; 她穿着华丽的火红长裙,在舞台上走动摇曳,步步生莲,美艳华绝; 她和白裙女子合奏,举止优雅,笑颜迷人; 与小提琴手一起演奏,神情专注,游刃有余,巧笑嫣然,风姿绰约,让人移不开眼。 “知眠……”傅老爷子目不转睛喃喃开口。 他从来不追问傅施越音乐爱好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她会弹钢琴,而且看样子,弹的应该不错,很有钢琴家的风范。 傅老爷子扬起嘴角笑起来,视频点赞189w,评论99w,他忍不住点开评论看。 热一:【卧槽!卧槽!我已经被这个女人硬控5个小时了!她究竟是谁啊???】 热二:【我那美而不自知的钢琴家老婆!我愿以20年单身换我老婆的基本信息!跪求!】 热三:【她是模特里最会弹钢琴的,是弹钢琴的里长得最漂亮的!】 热四:【我本来是想长成这样的……所以下辈子让我长这样吧!】 热五:【当她的家人一定很幸福吧?每天看着这张脸,代入一下已经原谅这个扯淡的世界了!】 热六:…… 傅老爷子捧着手机往下刷,从最高赞的评论往下看,前排全是在夸傅施越的,他每看见一条笑容便灿烂一分,然后毫不犹豫给好评点赞。 “哈哈哈……大家都很喜欢知眠啊。” 傅老爷子眼角皱纹叠起一层又一层,里面蕴着藏不住的喜悦。 他看着齐敏发来的文字,还纳闷他没给齐敏介绍过傅施越,她怎么知道视频里的是他孙女? 这个疑惑才冒出来,他就被后面的夸赞冲昏了头脑,笑呵呵回信息: “谢谢你啊,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我孙女弹钢琴。可能是她太低调了,从来没和我们说过她会弹钢琴。十分感谢你的赞美。” “姐姐钢琴弹得非常非常好,网络上有很多音乐博主分析她的演奏,都说她技巧纯熟,功底深厚,堪比国际大师的水平!” “真的呀!你还有视频吗?我想看一看。如果麻烦的话就算了,我可以自己搜。” “不麻烦,不麻烦,等我5秒,我发给你。” 齐敏立马切到个人主页的喜爱那一栏,里面全是她点赞的视频,里面就有那个解说视频。 分享给傅老爷子后,她犹觉得不够,又另外挑了另外几个类型的热门视频一起发了过去,包夸的。 “傅爷爷,你还有什么想看的视频告诉我,我给你找过来。” 傅老爷子看着这些高赞视频笑眯了眼,“好嘞好嘞,齐敏辛苦你啦。” “不辛苦(=^▽^=)” “我看这个好像不是钢琴比赛,是什么表演舞会吗?” “这是在伦城举办的一场服装秀展,据说举办方原定的钢琴家出了意外无法到场,机缘巧合下找到姐姐救场。 我还听说服装设计师见姐姐实在美丽,特地拿出了她最得意的红鸾裙给姐姐穿上,直接惊艳全场。” 第209章 知眠可真长脸 “傅爷爷你是没看到国际洋推,好多国外的人都在热烈讨论, 国际上有一个全球最美面孔榜,姐姐作为一个素人已经登到榜上前三了,听说好几家娱乐公司准备找姐姐签约。” 一个救场钢琴师意外地惊艳四座,傅老爷子与有荣焉,“知眠可真是给我们国人长脸啊!” 不过签约的话要看傅施越的意愿,如果她想进娱乐圈,他可要好好谋划下,为他的孙女保驾护航。 傅老爷子回了齐敏:“那个最美面孔排行榜在哪里看?要怎么投票?” 既然上榜前三了,他就要争一争,给傅施越投票,在他心里她就是最好看的孩子。 齐敏捣鼓了几分钟,甩了一个链接过来,“傅爷爷,点这个网页进去,登录后就可以投票啦! 我刚刚给姐姐投票了,现在姐姐在第二名,和第一名差的票数有7百多。” 傅老爷子眉头微皱,还差七百多那么多票数啊,他得想个法子,不知道这个榜能不能充钱冲票数? 七百多傅老爷子觉得多,但是放到全球榜,这样的差距很容易可以超越,齐敏对傅施越有信心,压根不担心。 一老一少两人像个追星粉,一个按头种草,一个被疯狂安利,聊的不亦乐乎。 傅老爷子中途还想找傅施越聊一聊抒发畅意,幸而瞄了眼时间,彼时的伦城已经半夜,会打扰到傅施越休息。 他按耐不住欣喜,炫耀宝贝似的,把视频转发到他的下棋搭子群:“都来欣赏一下我孙女的钢琴表演。” 刘老:“这娃娃长得水灵,你这个老匹夫生的出这么乖正的孙女?” 霍老:“一曲妙音知清雅,两耳充盈绕悠扬。你得了个好孙女。” 周老:“这是当年跟在你后面的小丫头呀,都长这么大了。” 傅老爷子:“是呀,我记得那时我孙女可是连赢了老周三盘棋,气得他几天没来院门口。” 霍老:“还真是想念那时候大家一起住在大院的日子,我们已经十多年没一起下过棋了。” 刘老:“嗐,我周围的老人家们都打牌或者搓麻将,我想找下棋的人都找不到。 我想着找不到外人陪我,我就培养自己人下棋,逮着我那两个孙子教,想不到他们完全没有遗传到我的下棋天赋,那棋走得一塌糊涂。可愁死我了!” 霍老:“我孙子下棋倒是不错,可惜他人忙,没空陪我下。” 周老:“老刘,实在不行自己下吧,我的棋子被我盘出浆了。” 傅老爷子:“下个月我办寿宴,不如大家到我这里聚一聚,我们几个老家伙过一过棋瘾,可好?” 周老:“我觉得可以。下个月什么时候?我先找人打一副新棋带过去。” 刘老:“老傅比我还小两岁,今年办的应该是七十七岁寿宴了吧。” 傅老爷子:“是啊,明年你就八十大寿了,可别忘记请我们这些老棋友。” 刘老:“那敢情好呀,能等来你们这几位贵客,我这里简直蓬荜生辉。” 群里霍老没有再搭话,大家都知道他的身份特殊,一举一动都能引发不少事情。 霍家作为军政世家,从霍老那一辈开始子孙后代人才辈出,都是在军界、政界举足轻重的存在。 特别是这几年他两个孙子在部队和官场扶摇直上,势头极猛,很多人虎视眈眈盯着霍家的一举一动。 傅家是商界顶级豪门,刘家是书香世家,周家是政界新秀,霍家无论和谁走动近一些,都可能给政敌钻了空子。 所以霍老不搭腔,既是为了自家人安全,也是不想给他们添麻烦。 林妈一进花房就看到傅老爷子坐在椅子上,“老先生,你怎么坐下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哦,没有要帮忙的……来来来,你过来看,我们家知眠会弹钢琴。” 傅老爷子对着林妈招手,兴致勃勃点开傅施越的视频拿给她看。 自从知道怎么分享视频后,傅老爷子就给自己列表里的群聊都分享了视频。 傅霆彦意外看到他发言,好奇点进群里,视频是傅施越的封面,都关于傅施越秀展表演的。 想不到傅施越还敢在公共场合表演,她不是一直都很低调的吗? 到了国外就改个性了吗? 傅霆彦默默点开一个高赞视频,舞台上的傅施越自信从容,举手投足间贵气优雅,夺人眼球。 如此耀眼夺目,像一束亮光,刺得人眼睛发酸! 第210章 房芳芳:你们看看傅施越 施家 “施乐言快看群!” “干嘛?” “有好东西呀!傅施越成网红了。” 施乐行摘掉施乐言的耳麦,拉着电竞椅把他转过来,两张八分相似的面庞相对。 突然被打断游戏,施乐言满脸不耐烦抬眼。 施乐行把手机怼到他面前,“喏,快看!意想不到她真的学音乐去了。还以为她找了个借口吃喝玩乐。” 施乐言随意瞥了一眼,把手机丢回给他:“滚!别烦我!” “喂喂,老妈可在群里说话了!” “老妈说:越越越长越好看了,还会弹钢琴,真有才华。 好家伙,等她空了,肯定要过来找我们了。” 施乐行撇着嘴,以前老妈就喜欢拿他们和傅施越作比较,说他们两个加一起都比不上一个双目失明的傅施越。 小时候他们可没少因为这些事和老妈顶嘴,然后十分光荣得到了好几巴掌。 好不容易消停了几年,傅施越现在又出来冒风头,老妈必定要拿她说事。 施乐行纳闷:“傅施越一直安静待着不好吗?一个眼睛看不见的人出来抛头露面干什么?惹人嫌!” “腿长在她身上,你奈何得了她?” “咦,你还在听呀。” 施乐言翻了个白眼,施乐行的抱怨声这么大,他想听不见都难。 “哥,讲真的,你天天这样打游戏,老妈回来第一个就是批斗你。” “你最近没看漫画?” “看了啊。” “没熬夜?” “熬了,怎么了?” “天天熬夜追漫画,老妈一样不会放过你。谁也别说谁。” “……” “施乐言,你是一点都不怕老妈了呀!” “以前又不是没被打过骂过,怕什么。” “我敬你是一条好汉!到时候扛伤害全靠你了!” 施乐行不说话,狙击枪又收了一个人头。 夜幕降临,一道尖锐女声突然穿刺房门:“施乐言!施乐行!” “几点钟了,你们呆在房间乐不思蜀,都不用吃饭了是吧!” 房芳芳扭动把手,房门被她推到墙上发出亮响,施乐行惊得从懒人沙发弹跳起来,迅速关掉平板。 他期期艾艾:“老妈,你今天怎么回的那么早?” “还早?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施乐行当真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哦买噶,已经晚上八点半了! “我听阿姨说,你们今天一天没有下楼,敲门叫你们下来吃饭谁都没搭理。 她把饭端到你们门口了,你们都懒得出来拿一下。 怎么?你们是手断了还是腿断了?连门都不愿意出一下啊!” “阿姨上来敲门了吗?我们没有听见呀……” “没有听见,没有听见,你长两个耳朵是干嘛用的?敲那么多次都不知道!” “那……我们没有说话,她就直接把饭菜放到房里就好了啊。这个阿姨怎么这么不会变通……” “呵!你还好意思怪阿姨?她煮好饭送到你们房门口还不够好?要不要她嚼碎了饭菜再喂到你们嘴里才行啊?” “额……不用那么恶心……” “恶心?我看你才恶心!”房芳芳点着施乐行的脑门。 “老妈,你怎么总说我呀?施乐言打一天游戏了!” 施乐行拎出施乐言挡伤害,委屈巴巴。 电脑桌边的男生带着耳麦充耳不闻,好似完全没有注意到房芳芳的出现。 房芳芳眼神锐利,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身边扯下他的耳麦:“施、乐、言!” 施乐言天灵盖一震,震惊地看着突然出现的房芳芳,“老妈!我耳朵要聋了!” “我看你不仅耳朵聋了,连脑子也傻掉了!不知道饱饿,打游戏打到饭都不吃!” 施乐言皱着眉掏耳朵,“我又不饿……” “呵!你不饿,他不饿,我看你们以后都不用吃饭,直接成仙算了! 自从放寒假回来,你们不是捧着手机就是守着电脑,这么多天都没看你们写过作业! 怎么,你们大学放寒假没有布置寒假作业吗?” 施乐言和施乐行一言不发,作业肯定是有的,只是及时行乐更重要,作业等要交的时候再赶就好了。 房芳芳看着自己的双胞胎儿子,恨铁不成钢,“我怎么生了你们两个不省心的家伙啊! 你们看看傅施越,她年纪比你们小,眼睛又看不见,但是人家争气呀!” 一听到她提傅施越,施乐行和施乐言同时翻了个白眼。 “她才那么咩死大一点就知道做生意了,你们玩泥巴的年纪她已经陪着傅家人去谈合作,你们在学一行白鹭上青天,她就看得懂企业报告策划书…… 你们爷爷当时稀罕她稀罕得恨不得把施家送给她。 就算后来瞎了,她还照样给傅家打理生意,领着傅家越走越高。 和傅施越一对比,你们两个当表哥的文不成,武不就,就除了身高哪里都比不上她!” 房芳芳说得口水都要干了,结果一看两人…… 施乐行低着头抠手指玩,施乐言闭着眼睛打瞌睡,一个比一个没有正形,看得她就来火。 “给老娘站起来!”房芳芳扯着嗓门一吼。 施乐言和施乐行冷不丁吓了一跳,两人立马规规矩矩站起身。 “你们俩明年就毕业了,对自己的未来有什么规划和想法?” 施乐行:“我要画漫画。” “画漫画?你会画画吗你?” “不会我可以学呀。” 房芳芳嗤之以鼻,“那你要学多久?学十年,二十年?还是一辈子?然后一直当个碌碌无为的漫画家吗?” “我……我是为了梦想,不是追逐名利!” “梦想梦想,梦想可以生钱还是可以当饭吃?难道你想学施思为了什么破梦想和家里反目成仇吗? 你要是敢这么做,我会比你二舅当年做的还绝!” “老妈,我们已经成年了,你要尊重我们的想法。”施乐言沉声道。 “我尊重你们,但我不会让你们这样浑浑噩噩下去!过年前,你们每人交一份不少于十万字的毕业后职业规划书给我。 谁要是交不上,今年这个年,我们家都别过了!” 第211章 施乐瑜的登顶路 房芳芳摔门而出,留下施乐言和施乐行面面相觑。 “今天几号来着?农历二十四……二十四?卧槽!五天十万字?这怎么写的出来!施乐言,怎么办?” 施乐言重新坐回电竞椅,带上耳麦无所谓道:“不知道。” “大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打游戏?这个年还过不过了?” “反正现在也写不出来,还不如玩把游戏放松一下。” 施乐行眨了一下眼,“嗯?好像也是哦。现在都九点多了,离今天结束也没几个小时了,还是明天才开始写吧。” 他拿着平板倒回到懒人沙发,“哎,肚子有点饿,阿姨怎么不送夜宵上来呀……” 施乐言揉了揉肚子,刚想到厨房找些吃的,下一秒他追更的漫画更新了…… 施乐瑜一回家,就看到房芳芳气冲冲下楼,她疑惑开口,“妈,你怎么了?” 房芳芳见到大女儿,收敛好情绪,皱着眉头说,“被那两个家伙气的。” “妈,他们好不容易放假肯定想要放松,你就随他们玩吧。” “我没有不让他们玩,可他们玩到连饭都不吃,你说这怎么行?天天通宵熬夜就算了,现在连饭也不好好吃,这存心要搞砸自己身体!” “好了,不生气了。我等下上去说说他们。” 房芳芳看她眉宇间带着疲惫,拉着她说,“我已经说过他们了。这个点才下班,肯定又加班了吧?你吃了饭没有?” “已经吃过了。” “那我让阿姨给你煮点宵夜,你再吃点。” “妈,我不想吃,不用麻烦阿姨了。” “你呀,已经够瘦够苗条了,吃一顿宵夜长不了几两肉。” “不是减肥,是我真的没胃口。” 房芳芳摸着施乐瑜纤细的手腕骨,目露心疼,“乐瑜,最近工作是不是很辛苦?能适应吗?要不要和你爸说说给你调一个轻松些的岗位?” “没事,我现在做得很开心。我才升了主管,有些事情难免还不熟练,等我掌握熟悉后,就会轻松的了。 你别和爸说,我不想别人觉得我是靠爸的关系才升职的。” 房芳芳眼圈有些红,“我知道,你从基层走到今天都是靠你自己的实力。要不是你两个弟弟不争气,你也不用那么辛苦。” “妈,当初选择学习管理公司是我自己选的,这些都是要经历的,我不觉得辛苦。 等乐言和乐行再懂事一些,我就可以教他们怎么接管公司了。” 房芳芳眼底滑过一缕情绪,低声说:“乐言和乐行不是管理公司的料,以后把公司交到他们手里,我怕会毁了你爸的心血。” “可是,他们总有一天要扛起来,不然爸的公司就会到了别人手里。” “乐瑜,除了他们,你也是我们的孩子啊。你,愿意扛起属于我们家的产业吗?” 施乐瑜表情一怔,“我?可是……你们不是说女儿是要嫁出去成为外家人的吗?” 她垂着眼,声音轻喃,带着一股莫名的情绪。 四年前她从国外商学院毕业打算找工作,房芳芳和施午找她谈话,想让她到家里名下的公司上班。 公司上层明争暗斗,股东们找着机会就会安排自己的人进公司工作,重要的岗位一个萝卜一个坑,施午倍感担忧。 他虽然有几个自己的得力助手,但他们终究是外姓人,要是完完全全交付给他们,他几十年打拼下来的事业有可能就要冠上别人的姓氏,思前想后施午决定还是要培养自己的后代接班。 施乐言和施乐行那时候刚上大学玩性大,一身反骨凡事要和他们对着干,而施乐瑜懂事听话,还是商业管理学院毕业,到公司上班再好不过。 施午当时说:“乐瑜,你来帮帮爸,发挥你的能力,能在公司爬多高就努力爬多高。 只是施家的产业只能姓施,你的责任就是等你弟弟们毕业后,你要教他们如何接管公司。 到时候我会分出百分之三的公司股份给你,即使你嫁出去了,也能拿到公司分红。” 四年,她从一个基层的小职员爬到财务主管的职位,别人都夸她是历年来最年轻的主管,可施午仍觉得她不够努力,嫌她四年才坐上主管的位置太慢了。 她没日没夜加班,要防着其他股东派的人给她下套穿小鞋,又要和那些老油条尔虞我诈。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如今能成为财务主管有多不容易,有多了不起。 因为她是女儿,就注定不能成为家里的中流砥柱,就要排除自己,为施家的继承人们铺平道路。 她, 从来就不服! 她愿意在敌意重重的职场里迎难而上,一直都不是为了父母和胞弟的那套道德枷锁! 她施乐瑜,走的是自己的登顶路! 她无法心甘情愿为施家牺牲,在未来她必然会和父母撕破脸,只是那一天还没到来,却出现了新的转机。 “妈,你愿意相信我,可是,爸会同意吗?” “他会的。他之前就和我说过,如果你答应了,我们就招上门女婿,以后你生下来的孩子冠施家姓。” 房芳芳拍着施乐瑜的手背,继续笑着说,“你爸对你寄予厚望,我们相信你一定可以接管好我们家的产业。” “妈,我尽力而为,绝不辜负你们的期望!”施乐瑜回握房芳芳保证。 “一不留神又聊了那么久,明天还有上班,你赶紧上楼休息吧。” “好,妈晚安。” “晚安,等会儿我让阿姨给你送杯热牛奶,你喝了再睡。” “谢谢妈。” 房芳芳微笑看着施乐瑜上楼,无声叹了一口气,要是她的孩子们能有傅施越那样的商业头脑,她和施午何愁家业会被外人占为己有。 施琴真是命好,女儿是商业奇才,儿子也是人中龙凤,年纪轻轻已经有能力接盘偌大的一个傅氏集团,省心得让人嫉妒。 “夫人,少爷们的夜宵做好了,要送到房间去吗?”煮饭阿姨走过来问。 “不送!他们懒得下楼吃饭,那就饿着他们好了!夜宵你和管家分了吧。” 第212章 你的音乐梦想 伦城清晨,天边破晓,日照大地,街道逐渐喧哗。 傅老爷子估计傅施越已经吃完早餐,他才打了电话过来。 傅施越倍感意外:“爷爷,你怎么还没睡?发生了什么事吗?” 国内这个时间已经是半夜,傅老爷子向来作息规律,没有重要的事情绝不会超过十点睡觉。 “没有什么事,就是我想孙女了,今天很想听听她的声音。” 老人家沧桑的嗓音平和深沉,语气饱含疼惜,氲透出属于傅施越的岁月静好。 傅施越心头一暖,带着笑意柔柔喊了声,“爷爷。” “诶——”傅老爷子中气十足应着。 “知眠,今天我看了你的钢琴表演,弹得非常好。不愧是我的孙女啊,就是优秀。” “爷爷喜欢我弹钢琴吗?” “喜欢呀。”只要是他孙女,他都喜欢。 “你想要听什么曲子?等我回去了,我给你弹。” 傅老爷子无原则捧场,“我都可以,你弹什么曲子我都喜欢。” 傅施越嘴角高高扬起,“想听其他乐器表演吗?小提琴、风琴、古筝……我都会。” 只要傅老爷子想听,她可以给他都演奏一遍。 傅老爷子握着手机呆愣,显然被傅施越报出来的一串乐器震撼到了。 他之前以为傅施越默默无闻,是因为在音乐道路上碰壁,或是被乐器曲谱这些难倒了,现在看来,他原先想错了。 “知眠,你会这么多乐器,你的梦想是往哪一门上面发展?” 傅施越蓦然无声,爷爷还记着她当时说过的音乐梦想…… 傅老爷子没听到傅施越的回答,以为他问到让她为难的话题,他连忙转了一个话题, “现在答不上来也没关系,以后慢慢想。 我听说好多娱乐公司,最近想找你签约,你想进娱乐圈吗?爷爷认识几个人,如果你有想法,可以找他们打点下娱乐圈里的事情。” 傅老爷子打这通电话主要也是为了这件事,娱乐圈不比商圈简单多少,里面的弯弯绕绕和腌臜事更是多如牛毛。 傅施越这样独一份的外形条件,要是进了娱乐圈不知道要引起多少人眼红和觊觎。 傅家在z国是金字塔尖上的豪门家族,很少有人会不识好歹招惹傅家,可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即使身处在塔尖,也有其他需要掂量的存在。 但是只要有他在一天,他就不会任由别人欺负了傅施越。 他的孙女本就是天之骄女,众人朝仰的存在,不须因为害怕就戢鳞委翅,敛无声息。 傅老爷子肃声道:“知眠,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有爷爷在,你放心大胆去闯!” 他永远是她的后盾和靠山! 傅施越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本就娇美的面容更加温柔和煦,“爷爷,我不进娱乐圈。其实我在好好实现自己的梦想,等时机到了我再告诉你,给你一个惊喜。” “好好好,我相信我的孙女一定很优秀,我等着你给我惊喜。” 傅施越说什么便是什么,傅老爷子也不去追问她神神秘秘的事情。 既然她说是惊喜,那肯定是让他非常欣喜满意的结果,只要是好结果就够了。 伦城的日光越发明媚,国内天边墨色愈浓,傅老爷子强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傅施越立马叮促:“爷爷,夜深了,你快休息。” “好,我知道,马上就睡了。” 话是这样说,可傅老爷子还没挂断电话,似有些话语欲说还休。 傅施越静静听着电话那头的呼吸声,敛眸沉思,随后红唇轻动缓声而出:“我过两天就回国,一定陪你过新年。” “哈哈,好,我等你回来。” 听到心心念念的回答,傅老爷子这回终于没再依依不舍。 他放好手机,困到不行的眼皮支撑不住的盖下来,嘴边还挂着一抹心满意足的微笑。 林香香:“小姐,拉诺女士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傅施越看了眼时间,离宴会开始还早着呢。 她不禁摇头失笑,“这莫不是怕我跑路,才早早在楼下堵我吧?” 今天一早拉诺就说要过来找她,想带她去参加一场音乐交流宴会。 傅施越本意想拒绝,但拉诺攻势过于热情,还私夹着希雅和她一起演奏了的小哀怨,颇有种拈酸吃醋、不依不饶的意味。 她无奈地松了口,然后拉诺半小时不到就在门口等她来了。 “香香,你把早餐给清欢送过去,告诉她等下我们要出门。” 林香香依言去送早餐,傅施越则站在衣柜前选衣服。 据拉诺所说,这是一场私人举办的小型宴会,主办人是拉诺以前所读音乐学院的学妹,目前也是一名国际乐团演奏家。 这次宴会除了有各位着名音乐家,还有一些音乐学院的学生,主要以交流的性质,将这些爱好音乐的人士聚在一起聊天沟通,分享心得。 私人宴会不便穿得过于隆重夺目,傅施越本身样貌已经足够耀眼,穿搭上要是再求于精致,会过于哗众取宠。 毕竟这是音乐交流会,不是t台走秀,以低调为主。 傅施越换上挑好的服装,上身是黑色的半高领薄款紧身衣,丰胸细腰曲线完美,下半身穿着白色直筒裤,黑白界线分明,凸显优越的身材比例。 最后再搭上白色的一件长款针织外套,随性简约,落落大方。 犹是傅施越如此简单的装扮,拉诺看到她时还是被惊艳了。 有些人是天生的衣架子,容貌不俗,气质出众,任由多随便敷衍的服饰穿搭,都能产生令人眼前一亮的效果。 拉诺笑着说:“傅,你今天穿得很低调。不过没关系,一样美丽动人,可以吸引很多人的目光。” “我倒希望不要引人注意,毕竟是音乐交流会,应该把重心放在音乐上面。” “不不不,即使这是一个小的音乐交流宴会,音乐家的身份都是等级分明的。 像我这样级别的完全没有办法低调,而你作为我邀请的贵客,更不需要低调行事。” 拉诺心想,要是她出场都没有人认出来,那她这么多年在音乐界白干了。 第213章 音乐交流会 私人别墅 从前院一直延伸到大厅,只见道路两旁整齐地摆放着一列列精致的酒水和舒适的座位。 虽然整个活动场地的空间并不是特别宽敞,但每一处的布置都显得雅致。 从精心挑选的装饰品到恰到好处的灯光设置,无一不展现出主人的用心与品味。 就连轻柔流淌的背景音乐,也选择得极具格调,让人身心舒畅。 “婷婷,我们到了。这是我老师的别墅,音乐交流会就是在这里办的。” 吴可儿拉着陶芮婷走进前院,入目就是鲜花遍地,绿树成荫,小道蜿蜒的漂亮花园。 “这个别墅的花园真漂亮。” 吴可儿表情惊艳,她第一次到老师的别墅来,看到这样精致的布置,她忍不住欣喜,连忙松开陶芮婷的手拿出手机,拍了几张花园的景图。 相比之下,陶芮婷表现得要淡定许多。 她只是静静看着周围的景色,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语气平淡:“挺好看的。 不过,如果能在这个花园中间再摆上一座喷泉的话,那就更好看了。 我家里的花园就有一个假山式的喷泉,远远看去,就好像一道壮观的瀑布水景,非常漂亮。” 吴可儿眼睛一亮,“你家也是住别墅吗?” “对,我家别墅的占地比你老师这里宽一倍。”陶芮婷语气有些自得。 “哇,面积那么大,房间一定很多吧?买的时候是不是很贵?” “还好吧,我家产业很多,那点钱不算什么。” 听着陶芮婷的话,吴可儿眼里的光芒越盛。 她和陶芮婷在一节音乐培训课上认识,两人都是z国人,异国他乡遇同胞,她们一见面就格外亲切投机。 这段时间相处,吴可儿知道陶芮婷父母希望她能掌握一项音乐技能,才送她到伦城学习,她的家境很好,家里开了好几家公司。 从和陶芮婷的交谈中,吴可儿能感觉出她不是一般的有钱人。 对于家庭背景是暴发户的吴可儿来说,陶芮婷就像电视剧里描述的豪门名媛,如果和她交好,借此融入豪门名媛圈,一定能那些笑话他们吴家的人刮目相看。 吴可儿笑容灿烂,亲昵地挽着陶芮婷的手,“婷婷,我可真好奇你家的花园长什么样了。” “等回国了,我请你来我家玩。”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婷婷,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也是我在国外认识最好的朋友。” 两个女生相视一笑,仿佛有着许多年的深厚感情。 吴可儿向达布琳介绍道,“老师,这是我的朋友陶芮婷,上次那罐雨前红茶就是她送给您的。” 达布琳是一名颇有名气的青年钢琴家,最近刚在一场国际大赛中拔得头筹,风光无限。 她特别喜欢收集和品赏红茶,吴可儿借花献佛,将陶芮婷之前送的红茶作为庆祝礼物送给了达布琳,她喝过后表示十分喜爱。 达布琳对陶芮婷印象不错,弯唇一笑说“我很喜欢你的红茶。我想你一定对红茶有研究,有机会我们要坐在一起聊一聊。” 陶芮婷得体浅笑,“好的,我很期待。” “今天宴会上有很多经验丰富的音乐界前辈,你们向他们多多求教,对你们的技巧精进有很大帮助。 我就不陪你们了,祝你们交流开心。” 达布琳说完后便让吴可儿带着她的朋友自由活动。 吴可儿问陶芮婷:“我去拿喝的,你想喝什么?” “葡萄汁,谢谢。” 她有轻微躁郁症,医生叮嘱她每天都要吃药,不能喝酒。 陶芮婷漫步在宴会中,突然目光一滞,看到了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傅施越带着墨镜走在花园小道,林香香寸步不离跟在她身后。 精致面容,气质出尘,她穿着简单的服饰,但行走在花丛间时一样吸引了不少视线。 清丽的身影在一丛红色蔷薇前停下,只见一只纤长、白皙似玉的手触上了红色花瓣,修长的弧度,暖玉的光泽,那手竟比娇艳的红蔷薇还漂亮引人。 傅施越微微侧头问,“这是蔷薇吗?” “是的,小姐小心些,它有刺。” 一看到蔷薇,林香香不由自主想到傅施越被推到蔷薇丛划伤那次,她心头紧揪,不希望大小姐离这带刺的花太近。 陶芮婷站在台阶上,看到墨镜下露出精巧的半张脸,瞳孔猛地缩。 竟然真的是傅施越? 她鼻翼翕合,呼吸突然急促起来,双肩不禁微微颤抖,这是她躁郁症发作的前兆。 陶芮婷蓦地抬脚冲到傅施越面前,声音尖锐:“你在这里做什么?” 傅施越抬眸望向面前的人,此时的陶芮婷像一只炸毛的公鸡,眼睛鼓鼓瞪着她,一脸愤怒。 哦,听这个声音,还是老熟人。 傅施越不紧不慢开口,“和你有关系吗?陶、芮、婷……” 陶芮婷被她不屑的语气点炸,声音失控的拔高,面目狰狞:“傅施越!你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滚!” 周围的人被她可怖的声音吓到,对着陶芮婷指指点点,小声议论。 那些人说话的声音很小,按陶芮婷的距离应该是听不到的。 可是她看着那些人你一句我一句,集合在一起,就像一大群苍蝇围在她耳边不停地嗡嗡嗡打转,让人心烦意乱。 陶芮婷环视着周围,死死攥着拳头,眼睫毛止不住打颤,如同她脑海里摇摇欲坠的理智。 傅施越看穿她强撑的状态,正要说些什么,吴可儿先拿着两杯果汁跑了过来。 “婷婷,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听到吴可儿的声音,陶芮婷紧绷的理智稍有回笼。 这是音乐交流会,有许多知名音乐家在场,要是她大庭广众之下发病,一定会被人耻笑,让她在圈子里永远抬不起头,成为她一辈子的污点! 不行! 绝对不可以! 她陶芮婷不能有任何污点! 陶芮婷大口大口的深呼吸,努力把暴躁的情绪压下来。 吴可儿看着她忽红忽白的脸色,关切问道:“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然我扶你进去休息一下吧?” “不用……”陶芮婷声音暗哑,指着傅施越问吴可儿,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我不知道呀……” 这是达布琳的宴会,她作为一个学生怎么知道宴请了什么人? 第214章 陶芮婷:把她们赶出去! “你是怎么进来的?”陶芮婷咬牙切齿问傅施越。 “走进来的。” 声音脆婉清悦,回答得漫不经心,在表情扭曲的陶芮婷面前,傅施越美得毫无压力。 被傅施越的回答噎住,陶芮婷情绪又控制不住起伏,“贱人!你有什么资格来音乐交流会?!你凭什么身份进来?” 吴可儿这才后知后觉,戴墨镜的女人可能是陶芮婷的死对头。 好朋友的敌人就是她的敌人,吴可儿立刻站队陶芮婷,帮着她质问傅施越: “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你应该不是什么音乐家,你是哪个学校的学生?” “我不是学生。” “不是学生,又不是音乐家,你是从外面混进来的人吧?” 傅施越瞥向说话的吴可儿,今天她和陶芮婷都穿着过膝的小礼裙,一条白色碎花,一条蓝色轻纱,两人亲近地站一起,像一朵并蒂双生花。 陶芮婷这么快就在国外交到好朋友了,真不愧是名媛圈里的扛把子,有点交际手段。 傅施越淡淡道,“我和朋友一起来的,她是被邀请的音乐家。” “哦?是吗?你那位朋友在哪里呀?他叫什么名字?是叫拉诺?还是琳达?” 傅施越诧异,吴可儿知道她是拉诺带进来的? 她沉默了两秒,如实回答:“是拉诺女士。” 听到她的回答,吴可儿先一怔,然后噗嗤笑了出来,“呵呵,你是拉诺带进来的?你知道拉诺是谁吗? 如果拉诺来了这里,那我也是拉诺带进来的咯。 可是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你说的拉诺,不会是你自己冒充的吧?” 吴可儿神情嫌恶,拉诺可是国际上鼎鼎有名的钢琴师,怎么会来这种小交流会? 达布琳的私人宴会没有设置请柬认证,别墅大门敞开谁都可以进来。 有那么一些人,就专门盯着这种“无证明”入场的宴会,乔装打扮混进来蹭吃蹭喝。 “我看你打扮也算得体,怎么就没带脑子呢?你想要装,也要找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啊。拉诺女士是你能攀上的关系吗?” 吴可儿语气轻蔑,悠哉地抿了口自己的橙汁。 一旁的陶芮婷嘴唇微动,语气阴冷,“她是混进来的,应该把她赶出去!” “没错,这种没有身份的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吴可儿赞同。 她挥手招来一个服务员,对他说了一句什么,服务员眼神怪异看了眼傅施越,朝花园外面小跑离开。 傅施越眉头轻皱,以免节外生枝,她决定先不和陶芮婷她们纠缠。 她转身准备走开,可后边的陶芮婷把这个行为看作她心虚要逃。 这么好一个羞辱傅施越的机会,陶芮婷哪里会放过,她夺过吴可儿手里的杯子,毫不犹豫砸向傅施越,“贱人想跑?” 林香香迅速蹿到傅施越面前,极快曲起手臂挡开酒杯,玻璃杯弹到地上“啪嚓”碎裂,碎片上还有残留的紫色汁液。 陶芮婷本想弄脏傅施越的白色外套,不料林香香速度那么快,杯子里的葡萄汁绝大部分都泼到了她身上,傅施越反而半点没有被波及。 傅施越回头,林香香的前胸已经湿了一片,好在她今天穿的黑色西装看不出明显的痕迹,只是里面的白色衬衫沾染了一点紫红色葡萄汁,看着突兀。 傅施越冷冷盯着陶芮婷,语调冰厉,“陶芮婷,你想找打。” 陶芮婷记忆闪到套着麻袋被人按在厕所打,那时候前胸后背的痛感记忆犹新。 她牙口紧咬,傅施越竟敢威胁她! “你以为还在国内吗?这么多人看着,你敢碰我一下试试?” “婷婷不怕,有我在呢。” 吴可儿上前一步,扬着下巴道:“我不管你是谁,今天是我老师私人办的音乐交流会,到场都是音乐人士,不是你这种什么都不懂的人该进来的地方。 我给你一个机会,你乖乖向我朋友道歉,我能让你体体面面走出去,否则……” 傅施越红唇微勾,“否则怎样?” “哼!否则我就叫人把你丢到大门口,让所有人看见你们这种厚着脸皮蹭吃蹭喝的人的下场!” 不远处,服务员正带着几个穿着同样服务员制服,身形魁梧的男人朝傅施越所在的方向走来。 吴可儿挂着有恃无恐的笑容,“快道歉吧,不然你可被丢出去了。” 陶芮婷心情畅快,她要听到傅施越对她低头道歉,也要看着傅施越在所有人面前颜面尽失! 原先她们说话都讲国语,在场的外国人都听不懂她们说的什么,自然也不知道傅施越冒充身份混进来。 陶芮婷切换外语,义愤填膺描述出傅施越打着拉诺的名号,混进宴会混吃混喝的恶劣行为。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不出所料全部向傅施越投去鄙夷的目光,对着傅施越指指点点。 林香香察觉到那些恶意的视线,一动不动站在傅施越面前,坚定无畏地瞪回去。 服务员来到吴可儿身边:“女士,我已经将人带来了。” 吴可儿点头,面向傅施越喊话,“喂!赶你的人都在这里了,最后的机会,你道不道歉?” 傅施越微抬起头,气定神闲:“凭你们就能赶我走?要不要试试,看是我先被赶出去,还是你们先被扫地出门?” “还嘴硬!好啊!我看你能硬装多久!” 吴可儿对服务员一摆手,身后的几个男人抬脚逼近傅施越。 林香香全身戒备护在傅施越身前,走在最前面的男人伸出手,林香香风驰电掣出手,拽着他的手臂一扭,对着男人的腹部一踢,两百多斤的高大男人就被踹开两米远。 男人倒在地上捂着手痛叫,其他几个准备动手的人被林香香凌厉的身手震惊,全部愣在原地。 他们只是长得高大强壮一点的普通人,没练过招式,也不会拳脚功夫,唬一唬人或者干些粗活还行,真要和林香香对上,他们都不是对手。 “喂!你们呆着干什么?动手啊!把她们两个丢出去!”吴可儿点着服务员催到。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上去当肉盾。 第215章 拉诺女士,你顾及一下老师的颜面 陶芮婷看着气恼,“她们故意混进来搞破坏的,你们再不把她们抓着丢出去,要是宴会搞砸了,你们这些人也没想好过!” 吴可儿:“对!赶紧的!就两个女人,你们四个大男人怕什么!快点把人赶出去!” 男人们似乎被说动,互相看了一眼,慢慢朝林香香走近。 “住手!”一道声音打断他们。 拉诺气冲冲赶过来,站在林香香和傅施越前面,严声呵斥,“你们想干什么?” 拉诺一出现,人群突然沸腾起来: “哦买噶,是拉诺女士!” “拉诺居然来了这个音乐交流会,真是意想不到!” “哦天呐,拉诺是我的偶像!我要找她合照!” “我想和拉诺女士探讨一下她的个人新曲,如果能获得一个与她同台合奏的机会就更好了!” 周围人蠢蠢欲动,想上前找拉诺说话。 自拉诺出现,吴可儿便睁大了眼,她才说过不可能出现在宴会上的人,现在居然出现了,还要帮那个冒充身份的蹭吃的女人。 冒充? 她恍然想起傅施越说过她是拉诺带来的朋友,难道她说的是真的? 吴可儿被自己的猜想吓到瞬间心慌,她的手心开始冒汗,应该不会那么巧吧? 陶芮婷在伦城学的就是钢琴,培训老师在钢琴课上介绍过目前着名的钢琴家,所以她也认出来眼前人的身份。 拉诺本人比教材照片上更丰韵有气质,如果是平时,陶芮婷肯定要笑着出声赞美一番这位着名钢琴家。 但是现在,拉诺站在傅施越那一边,她实在无法强颜欢笑。 服务员解释:“女士,您后面的两个人冒充身份混宴会蹭吃蹭喝,我们正打算把她们赶出去。” “胡说八道!她们是我带来的朋友,也是我尊贵的客人,你们休想对她们动手!” 拉诺冷着脸,声音铿锵,周围的人又是一惊: “老天爷,这是怎么一回事?她们真的是拉诺带进来的人。” “刚刚那个女生不是说已经证明她们是故意混进来的吗?现在拉诺又出来说是她的朋友,难道那个女生是骗我们的?” “那个戴墨镜的美丽女士好像有点眼熟,我在哪里见过。” “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连拉诺女士都说尊贵的客人,她们是什么人呀?” 陶芮婷脸色难看,如今有拉诺为傅施越验明正身,想把她们赶出去已经不可能了。 可恶! 为什么拉诺偏偏认识傅施越? 那个贱人怎么每次运气都那么好!! 吴可儿扯着嘴干笑,“原来她们是拉诺前辈的朋友啊,真是不好意思,发生了这样的一场误会。 您的朋友原先也没说清楚,我们也是担心有人破坏音乐交流会,一时心急才叫了人过来。请你们不要介意呢。” 傅施越看着吴可儿虚以委蛇的模样,冷声道:“我记得我说得很明白,我是拉诺女士带来的人。 你的朋友对我有敌意,所以你就和她联合起来污蔑我们,口口声声说着要我们丢到门口让人看笑话。 怎么现在当着拉诺女士的面,你不敢实话实说了?” 吴可儿的表情僵在脸上,她已经给傅施越递台阶了,想不到傅施越这么不给面子直接拆台,真是令人讨厌! “对不起,是我们的原因导致了这场误会。这个音乐交流会是我的老师达布琳女士尽心筹办的,希望你们看在老师的面子上,原谅我们这次的失礼。” 吴可儿拉着陶芮婷向拉诺微微鞠躬,不过陶芮婷挺直着脖子不愿意低头。 拉诺后面就站着傅施越,她如果低头鞠躬,岂不是就在向傅施越低头认错? 她才不要! 傅施越凭什么! 吴可儿又拉了下陶芮婷的手,小声说,“婷婷,不要闹得太难看。” “有你道歉还不够吗?再不然你鞠两个躬。” “……” 吴可儿愣了一下,怎么可以这样算? 这道歉又不是数数,难道再鞠一躬凑够两个数就行了? 拉诺瞅了眼不动于衷的陶芮婷,缓缓道:“看来你那位朋友并不是很乐意道歉呢……” “不好意思,我朋友她脾气比较古怪,请您谅解。”吴可儿又对着拉诺歉意躬了下腰。 “你们该道歉和请求谅解的人不是我。” 拉诺侧身让出后面的傅施越,“傅,你觉得如何?” “她们恶意揣测抹黑我,诋毁我的人格,企图让我沦为全场笑柄。而始作俑者还不知悔改,不愿意道歉。 拉诺女士,我要看在达布琳女士的面子上,谅解她们的罪过吗?” 傅施越不认识达布琳,她问拉诺其实是在顾及拉诺的脸面,如果她的咄咄逼人会令拉诺为难,她会做出相应退让。 拉诺修长的双手交叠在腹部,脊背直挺,身姿优雅,她果断地摇头,言语笃定: “你是我最尊贵的朋友,在这里,你不用看任何人的脸面做事。 她们惹你不愉快,你想如何处置,我都支持你。” 达布琳是她的学妹不错,两人关系也还可以,但是,傅施越可是她极为尊敬的作曲家,是她最珍惜的朋友。 有人欺负到傅施越头上,还要拿她们的关系让傅施越为她忍气吞声,她绝对不同意! 拉诺态度如此决绝,吴可儿内心更加慌张,她抓紧陶芮婷的手腕劝她,“婷婷,左右就是服个软低头道歉,你别让我难做。” “你也觉得我做错了?让我道歉?” “没有……我的意思是我们尽快让这件事翻篇,周围还有这么多人看着,我们不要影响了老师的交流会。” “我不管!我不可能向她道歉!” 看陶芮婷如此固执己见,吴可儿暗自叫苦不迭,她分明是为了帮她才会得罪人的,结果她倒好,摆着大小姐架子不愿意道歉。 吴可儿急得后背冒出一层细汗,她斟酌着开口:“拉诺女士,要不然这事就先这么算了吧……” “不能这么算了!” “达布琳老师是您的朋友,您当真一点不考虑老师的感受吗?” “难道我要为了她的感受,不顾我这位朋友的感受吗? 你们做错了事,理所应当要道歉!而不是拿达布琳作为挡箭牌,通过她逃避责任。 如果达布琳因为这件事和我翻脸,我拉诺也不稀罕和她做朋友!” 第216章 傅是我的朋友 “噢!拉诺前辈,您在说什么?” 穿着华丽礼服的达布琳捂着胸口震惊,她匆匆小跑过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是谁惹得您说出和我断绝关系的话?” 听到达布琳的声音,吴可儿当场僵愣,她机械地扭过头,支吾着开口:“老师……这……这其实是一个误会……” “可可,你怎么得罪了拉诺前辈?赶紧向她道歉!” “我……”吴可儿欲哭无泪,“……对……拉诺前辈对不起。” “等等!” 达布琳迅速看向说话的拉诺,神情真挚,“亲爱的,怎么了?您还需要什么请告诉我。” 相比较达布琳的热情,拉诺神情略带疏离,她简单介绍傅施越,“这是我特地请来的朋友,你可以叫她傅。” 连大名鼎鼎的拉诺都要用到“请”字,达布琳不免对傅施越的身份感到好奇,心里慢慢对她提起一分重视。 拉诺顿了一下,继续说,“你的学生不知道搞什么,故意赶走我的朋友,还说要把她们丢到门口给人看笑话! 她们明知道傅是我带来的朋友,还要赶她出去,这明显也是对我不满意了。 既然这个音乐交流会不欢迎我们,我和我的朋友走便是! 我拉诺,以后都不会再踏入这里!” 拉诺一番话不可谓不严重,达布琳听得眼前一黑,险些要被打击到晕厥。 她辛辛苦苦和拉诺维持了这么多年的感情,好不容易邀请到拉诺来她的音乐交流会,为她撑场子。 谁知短短的时间,竟然就被她收的学生弄到两人恩断义绝的程度。 吴可儿真是愚蠢至极! “噢,不!亲爱的,您别说这些令人伤心的话! 我一定会给您和您的朋友一个满意的结果!” 达布琳心痛得拉着拉诺的手,“亲爱的朋友,请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达布琳,你要怎么处理呢?” “把她们赶出去!” 达布琳招呼干站着的几个服务员,“你们过来,快把她们两个赶出去!以后我的宴会上,都不能看到这两个人!” 吴可儿慌了,“不!不!老师,我可以解释!” 陶芮婷一言不发,脸色阴沉看着吴可儿哀求的模样。 “老师,我的确有错,但是我已经向拉诺女士和她的朋友道歉了! 我不是故意的,请你原谅我的失误!以后我一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老师,我还想成为像你一样的优秀钢琴家……” 吴可儿哽咽,哭得我见犹怜。 她花费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努力才得到了达布琳的赏识,成为达布琳学生的那一刻,是她最开心光荣的时刻。 家里人也因为她是达布琳的学生而骄傲,因为这个身份,别人都会高看吴家人一眼。 要是她与达布琳彻底斩断了师生关系,以后还有哪位音乐大师愿意收她做学生? 如此一来,她该如何在竞争激烈、人才辈出的音乐领域崭露头角? 她又怎么凭借自身实力去博得令人称羡的良好声誉呢? 吴可儿越想越怕,恐惧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不断冲击她脆弱的神经防线。 她渐渐感觉自己的双腿仿佛失去了支撑的力量,只听得“扑通”一声闷响,她整个人直直跪了下来。 周围人群见此举动发出一声声惊呼。 “老师!老师我求求你了!不要把我赶出去,我要做你的学生!我不能和你断绝师生关系啊!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求求你了老师!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吴可儿哭得眼泪鼻涕一起流,脸上精心捯饬过的妆容变得一片狼藉。 此时为了能够守住自己身为达布琳学生的这一重身份,她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形象。 陶芮婷表情难看,想要把吴可儿拽起来,“可儿,你在干什么?你快起来!走就走呗!谁稀罕!” 吴可儿甩开她的手,置若罔闻,只一味央求达布琳再给她一次机会。 达布琳叹着气摇头,在拉诺和吴可儿之间,她只能选拉诺,她也很无奈呀…… “可可,对不起……你……” “不好意思,达布琳女士,我想打断一下。” 傅施越看了那么久的戏,觉得是时候加一把火,把这台戏推至巅峰了。 “其实这件事的主要错因,不在于你的学生,而是在她的朋友。 这位可可小姐纯粹是被朋友误导,而且她的认错态度良好,对您这位老师也是真心的尊敬。 错不在她,还请达布琳女士给她一次机会。” 傅施越一段话三个人表现出明显的惊讶。 达布琳惊讶,是因为听到傅施越的外语发音,她觉得嗓音意外的好听,不留神小小地沉醉了一下。 而吴可儿没料到傅施越会帮她说话,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惭愧。 在陶芮婷听来,傅施越帮吴可儿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当她看到吴可儿被傅施越三言两语打动,还向傅施越投去感激的目光时,只觉得胸口要气炸了。 傅施越这个贱人就是狡诈! “傅施越,你少在这里假惺惺地说好话!你一个瞎子来音乐交流会干什么? 你以为你带一副墨镜,别人就不知道你瞎吗?呵呵呵……” 陶芮婷神情癫狂,毫不留情点破傅施越眼睛的毛病,手指着傅施越在那里大笑。 拉诺拧着眉,听陶芮婷尖锐的笑声极为不适。 达布琳看拉诺的脸色,小心翼翼询问:“拉诺前辈?” “都听我朋友的,她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拉诺抱着手,直接让达布琳找傅施越沟通。 她不会干涉傅施越的任何决定,只要傅施越说不想留下来,她立马带着她走。 傅施越轻轻摩挲左腕,眼底银光滑过,她对跪在地上的吴可儿说, “你这位朋友似乎精神状态有点问题,你觉得让她离开宴会怎么样?” 陶芮婷和吴可儿皆是一怔。 陶芮婷现在最讨厌别人说她有病,傅施越的话无疑踩在她的爆雷点。 她抬高声音嘶吼:“我没病!傅施越你才有病,你这个瞎子!贱人!表里不一的臭婊子!你才应该滚出去!滚!滚!” 陶芮婷激动得要上前抓傅施越,却被高大的林香香挡在面前。 第217章 好一出狗咬狗 “你走开!傅施越你有种别躲在后面!你出来啊!你敢说我有病,我要划烂你的脸!” 陶芮婷推搡林香香,对着她又挠又捶。 林香香人高力气大,一只手像铁钳般紧紧锁住陶芮婷两只手腕,“你再骂大小姐,我打烂你的嘴!” “来呀!你打啊!”陶芮婷非但不收敛,还变本加厉:“你是贱人!傅施越也是贱人……” “啪!” 林香香说到做到,反手对着陶芮婷的脸就是一巴掌,那细皮嫩肉的脸马上显出一个红色的巴掌印。 看热闹的人群又发出一阵惊呼。 拉诺、达布琳和吴可儿也看呆了,她们实在想不到林香香那么生猛,那一耳光说打就打,都没给人反应的时间。 傅施越站在身后眉梢轻轻挑动,她可真喜欢林香香雷厉风行的这一下呀。 简直不要太可爱了~ 被打懵了的陶芮婷瞳孔震惊,发出难以置信的尖鸣:“啊!!你打我?你踏马敢打我!!贱人!我要撕烂你的脸!” 盛怒之下的陶芮婷像一头发狂的野兽,拼命挣扎想要摆脱林香香的束缚。 她一边声嘶力竭破口怒骂,一边手脚并用朝着林香香身上招呼过去,狼狈失态的模样着实让人不忍直视。 傅施越看吴可儿还跪着,出声说:“作为陶芮婷的朋友,你不来劝一劝她吗?” 吴可儿如梦初醒,立马爬起来拦着陶芮婷,“婷婷,婷婷,你冷静!有话好好说说!快停下来!” “冷静?吴可儿你没有听到吗?她已经骂到我头上来了,你让我怎么冷静? 从小到大,除了我爸,没有人敢打我的脸!这个贱人既然敢动我,我要撕了她的面皮!” 陶芮婷眼冒凶光,恶狠狠盯着林香香,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块。 “她……她肯定不是故意的!让她道个歉就行,没必要动手!而且这么多人都看着你,我们先冷静下来。” 吴可儿的话提醒了陶芮婷,她恍然地抬头扫向周围,他们的争吵动静不小,又有拉诺和达布琳在场,很快吸引了全场人的注意。 短短片刻,他们的四周已经集满了人,大家目光注视着她,似乎想将她的狼狈丑态尽收眼底。 陶芮婷脑袋刹那空白,她像被人剥光了衣服赤条条站在众人面前,剧烈的惶恐和惊惧狂风暴雨般冲击她的神经。 她崩溃大喊:“滚!滚开!不要看我!都不要看我!闭上你们眼睛!给我闭上!快闭上!” 陶芮婷眼底猩红,拼命要挣开林香香的铁手,林香香见她状态不对劲,随了她的意松开手。 双手一得到解放,陶芮婷立刻两手交叉挡在自己胸前,迅速弓腰蹲下来,仿佛这个动作可以阻挡住她最后的尊严。 “吴小姐,你说陶芮婷现在这个情况,适合待在交流会吗?”傅施越似笑非笑问她。 吴可儿面露纠结,陶芮婷明显精神状态不对,大吼大叫,脾气暴躁,要是她留下来肯定会搞砸交流会。 可是陶芮婷是她带来的,难道要让她开口叫她离开吗? 吴可儿还在思想还在拉扯,耳边又传来傅施越轻柔的声音: “陶芮婷情绪不稳定,可能稍微刺激一下,她就会做出伤害人的过激行为。 宴会上都是有身份的音乐家,任由这么一个危险炸弹在身边,大家都会提心吊胆。而且如果再出了事,要算谁的呢?” 算谁的? 吴可儿低头沉思。 要算的话,肯定会算到带陶芮婷到场的自己身上。 到时候,她不仅搞砸了音乐交流会,还得罪了达布琳老师,自己完全没有捞到半点好处! 她沉默地抿紧嘴角,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搭在陶芮婷的肩膀,安抚性地说,“婷婷,你不舒服的话,先回去吧。” 陶芮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没听到吴可儿的话。 “婷婷!婷婷,你看着我!” 吴可儿用力掰过来陶芮婷的头,语气坚决:“听我的,你先回去!” 陶芮婷失焦的眼神逐渐清明,她沙着嗓子问:“可儿,你什么意思?你要赶我走?” “婷婷,你现在状态不对。你先回去,或者去医院看一看,可以吗?” “不去医院!我没病,我不用去医院!” 陶芮婷激动地打掉吴可儿的手,一脸愤懑面向她:“吴可儿,我把你当好朋友,你现在要赶我走?你有没有良心啊!” 吴可儿呲着牙,摸着被陶芮婷打红的手背,苦口婆心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先回去休息。等下次,下次我一定再带你参加交流会。今天你先走吧,就当为了我……” 陶芮婷讽刺一笑,“凭什么?你算哪根葱?你有多大的面子值得我为了你退让啊? 你不过就是一条会摇尾乞怜的狗,以前对着我讨好摇尾巴,现在对傅施越摇尾巴! 吴可儿,你就是瞎了狗眼的狗,居然为了傅施越赶我走!” 陶芮婷指着她的鼻子大声骂狗,吴可儿咬着牙,忍得满脸通红。 “陶芮婷,你有毛病啊!我是为你好,你在这里发什么疯!” “我没病!你才有病!你才发疯!” “神经病!” “你骂我什么?啊!吴可儿,我要撕烂你的嘴!” 陶芮婷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情绪瞬间失控,忽的扑向吴可儿。 她锋利的指甲一刻不停抓上吴可儿的脸,几乎瞬间,吴可儿白净的脸上划出了三道血色红痕。 吴可儿脸上传来刺痛,以为她要毁容了,惊慌失措大叫:“啊!你这个疯子!你快滚开啊!来人!救命!” 她一边捂着自己的脸,一边使劲推开陶芮婷,两人你推我进,扭打在一起。 傅施越悠然自得,好整以暇看着陶芮婷和吴可儿狗咬狗。 达布琳见此情形,赶忙招呼着服务员把两人拉开,“别打了!你们快拦住她们!” 吴可儿和陶芮婷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四个牛高马大的男人没费多少力气就把她们分开了。 第218章 “潲水,潲水,让一让!” 吴可儿被划伤脸后,她也没有留情地攻击陶芮婷,所以两人身上都挂了彩。 傅施越嗓音轻飘飘:“呀,吴小姐的脸受伤了吗?想不到陶芮婷对你这个朋友都能忍心下手。” “啊!陶芮婷你这个神经病!我帮你你还打我!忘恩负义!” “你才是神经病!吴可儿,我不稀罕你的帮忙!口口声声说做我的朋友,其实就是图我家的钱!贱人!你傅施越一样都是贱人!” “陶芮婷!你吃屎啦!嘴巴那么脏!把她赶出去!你们快把这个神经病赶出去!” 吴可儿叫嚷要赶走陶芮婷,达布琳看了眼傅施越的脸色,见时机到了,她迅速朝服务员摆手拖走陶芮婷。 “你们想干什么?别碰我!放手!我不走!把她们两个贱人赶出去!啊!狗杂种放手……” 陶芮婷的谩骂声渐渐散远,这场闹剧以两个好姐妹胡扯头花拉下帷幕。 吴可儿头发凌乱,左脸上的两道抓痕滴着血,她内疚道歉,“老师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你先处理伤口吧。” 达布琳叫来女管家,让她带吴可儿去上药。 吴可儿受宠若惊,连忙弯腰感谢,“谢谢老师,谢谢您给我机会。” 达布琳没再看她,表情冷淡走开。 感受到达布琳身上传来的疏离,吴可儿笑容苦涩,她好像还是把老师得罪了。 她不安的眼神追逐达布琳,看着刚刚还冷脸的老师换上灿烂微笑,与傅施越和拉诺热情谈笑。 原来这些就是身份地位吗? 吴可儿不禁自嘲,她就像个局外人,哪怕再努力都是小丑,永远融不进这些高端的圈子。 所以即使陶芮婷平时和她玩得再好,骨子里还是看不起她,仍旧觉得她身份卑微。 真羡慕啊…… 有的人生来就在寸土寸金的城堡里长大。 他们血液里流淌的高人一等,不可一世,都让人疯狂嫉妒。 嫉妒到厌恶! 吴可儿内心仿佛关了一只凶兽,它讨厌这个现实的世界,讨厌这些高傲的人,讨厌自己不是这些高贵的人之一! 它透过她泪水朦胧的双眼,望着外面的花花世界无能咆哮! 傅施越察觉到一道异样的视线,等她看过去时,吴可儿已经转身跟着女管家离开,背影失魂落魄。 两个服务员孔武有力,很快架着陶芮婷来到别墅侧门。 “你们两个混蛋快放开我!你们想把我带到哪里?妈的!你们两个吃屎的快给我放手!” 陶芮婷神经激动,一路上骂人的话就没停过,两个服务员早就受够了,侧门一打开,他们就迫不及待把她扔出去。 陶芮婷身形趔趄摔倒在地,路人纷纷侧头观望,面对这些陌生的打量,她趴在地上羞愤难堪,脸色涨红。 “啊!滚开!谁再看我挖了他眼睛!” 陶芮婷爬起来朝路过的人宣泄大吼,妆发凌乱,神情癫狂,疯癫的模样吓得那些好奇的人迅速跑开。 一个男人正推着推车走在路上,四轮推车上固定着一个高高的塑料材质大圆桶,圆桶周围都是黑黄色的污垢,看着陈旧又肮脏。 男人嘴上叫嚷着:“让一让,这是厨余潲水,请别挡路!潲水,潲水,让一让哦!” 难闻的气味从圆桶内散发出来,行人匆匆捂着鼻子避之不及,陶芮婷同样满脸嫌弃,靠在道路边边和路过的圆桶保持距离。 就在这时,圆桶发出微不可察的一声清响,沿着桶边一道细小的裂痕直接崩开。里面囤积了三天的潲水一泻而出,全部往陶芮婷的方向喷涌奔去。 “啊!!!” 陶芮婷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 此时她全身上下都挂着油腻腻的垃圾,头上顶着几根湿漉漉的鸡毛、鸭毛,肩上有一串不知道什么动物的内脏和肠子,短裙和腿上沾满了黏糊糊的饭菜。 一股难以形容的酸臭味以陶芮婷为中心在路上迅速蔓延,路上的人全部捏紧口鼻,震惊唏嘘望着这一幕。 “哦买噶!好恶心呀!” “救命!被潲水浇了一身,我感觉那具身体都散发着腐臭的味道。” “真倒霉,她怎么刚好站在潲水桶旁边,不知道走远一些吗?” “我看那个女生要疯了。不知道她要怎么处理这个事情呢?” “哎呀,快走吧,再待在这里,我要吐了。” 有的人忍受不住难闻的味道逃离现场,有的人好奇陶芮婷接下来的行动,决定留下来看热闹。 陶芮婷抬起自己的双臂,愣愣看着皮肤上那一层反射着油光的屎黄色粘稠物,顿时胃里翻山倒海,她喉咙一滚,控制不住呕了出来。 刺耳的作呕声飘荡在路上,稀里哗啦的呕吐物堆在陶芮婷的脚边,加上她此时不堪入目的形象,一些路人脸色更加难看了。 推车男人汗流浃背,意想不到好好的塑料桶怎么会烂了? “小姐,对不起,你……” 他急忙向陶芮婷道歉,可一见她全身潲水的样子,他硬生生停下了靠近的脚步。 男人抬手捂着口鼻询问:“……你还好吗?” 陶芮婷扶着墙呕到虚脱,直到肚子里再没有东西可以吐出来。 她眼睛透出血丝,指着男人嗓音沙哑,“贱……贱人……你别……别跑……” 话还没说完,陶芮婷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男人大惊失色,想扶起陶芮婷又嫌她身上太脏,不敢靠近,他在原地急得跺脚,随后掏出手机叫救护车。 不远处,墙头上鬼鬼祟祟趴着两道身影。 阿辉不轻不重给了阿翔一拳,“你看你,把人弄晕了吧。” 阿翔手上把玩着刀片,语气无辜,“谁知道她那么不经吓,这一点点潲水都能晕过去。” “嗐,找来的麻袋没用上。香香说了套起麻袋打烂陶芮婷的嘴,现在这个情况,你等下自己和香香解释吧。” “诶,兄弟,别那么无情,帮帮我嘛。” “帮不了,你先想好怎么说吧。走了!” 阿辉动作利落跳下高墙,阿翔忧郁望天三秒,别好刀片紧跟上阿翔。 第219章 达布琳:哦买噶!你是傅! 女管家附到达布琳耳边,告诉了她陶芮婷晕倒在外面的事情。 达布琳表情不显,轻轻颔首。 拉诺举杯:“达布琳,今天给你添麻烦了。” “哪里的话,是我招待不周,请你多多包涵。” 达布琳浅笑盈盈和拉诺碰杯,又对傅施越道:“傅女士,感谢你的宽容大度。这次给你带来不好的体验,下次我举办宴会再邀请你,我保证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傅施越嫣然一笑,“谢谢达布琳女士的邀请。” “我见傅女士如此年轻,又气质独特,是就读什么音乐学院吗?” “没有。” 达布琳有点意外,傅施越不是音乐家,也不是音乐学院的学生,难道她是一个外行人? 可拉诺为什么要对这样一个外行人如此重视呢? 拉诺看出达布琳眼中的疑惑,笑着指了一个方向,“走,我们去那边说。” 一行人来到一个安静少人的角落,拉诺这才继续说:“傅的身份现在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傅施越心头一暖:“拉诺女士,我没关系的。” “不,傅,你太低估你自己了。要是被宴会上这些人知道你的身份,你今天可离不开伦城了。” 听拉诺说得那么夸张,达布琳更好奇傅施越的身份了。 “拉诺前辈,所以傅女士是什么身份?” 拉诺笑容狡黠,“你猜猜看?你应该听说过。” 达布琳皱眉,她肯定她没在任何音乐活动中见过傅施越,像这样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士,她搜索了脑袋一圈,没有头绪。 “哦,亲爱的,你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吧。” “哈哈,去年你还向我打听过她呢?没印象吗?” “去年……” 达布琳陷入回忆,去年拉诺发布了一首新曲,一面世便引起音乐界一股热潮,那是神秘作曲家傅的第三首曲子,一如既往令人耳目一新,顶礼膜拜。 所以那时候她向拉诺打听那位神秘的作曲家,希望能请她帮忙为她量身打造一首曲子。 傅女士……作曲家傅…… 达布琳眼睛逐渐睁大,脸颊的肌肉激动到微微颤动,“傅!哦买噶!你是傅!作曲家傅!” 达布琳兴奋握住傅施越的手,差点热泪盈眶,“我……我特别喜欢您的曲子!您的所有曲目我都完完整整弹奏出来。 我自己还写了一部分曲谱,就希望有一天能见到您,得到您的指导和意见。 哦,我太开心了!我终于见到您了。傅,您是我最爱的作曲家。最爱,没有之一!” 达布琳始终没有忍住喜极而泣了,她一边抹着眼角的泪水,一边倾诉她听到傅施越那些曲子时的感受,完全没了那副端庄女主人的模样。 “谢谢达布琳女士,我非常感谢您的喜欢和支持。” “您可以帮我看一下我写的曲谱吗?就一下下,我现在马上去拿,你等我一会儿。”达布琳提起裙子就想跑,拉诺及时出手拉住她。 “达布琳,傅的眼睛现在不太方便给你看,不如你等准备好再给她?” 达布琳动作一滞,视线落在傅施越的墨镜上,所以作曲家傅眼睛有问题,看不见? 拉诺无声点头,她也曾无数次感慨上帝如此狠心,让如此完美的傅施越失去了光明。 达布琳收回迈出去的脚,心中对傅施越油生出更加浓烈的敬佩。 傅双目失明,年纪轻轻就在如此艰难的环境中创作出那么多首惊艳世界的曲目,实在令人钦佩,令人震撼,令人尊敬! 达布琳满眼心疼和怜爱,低着头脸颊贴近傅施越的手,“亲爱的傅,你真了不起,你太伟大了。我永远都是你的曲迷,永远支持你!” 一个人眼底的情绪不会说谎,达布琳是真情实感在表达对傅施越的喜爱,她是如此虔诚,如此纯粹。 傅施越扶起达布琳,“你把曲谱给我,我们手机上沟通。” 达布琳喜不自胜,作曲家傅愿意给她联系方式! 她紧紧抱住傅施越,“亲爱的傅,太感谢你了!” 达布琳不知疲倦表达对傅施越的爱意,随后匆匆跑开去拿自己的曲谱。 傅施越无奈失笑,前有希雅,后有达布琳,她的曲迷们好像对她有种太过热烈的崇拜,偏偏这样纯粹善意的热情她不能狠心拒绝,真让人有压力。 拉诺坐在椅子上悠然出声,“看来明年你的第一首曲子是达布琳的了。” “嗯,是呀。” “说起来这是你第一次和人联名作曲吧?” “没错。” 拉诺突然正经起来,“傅,你的第一次可以给我吗?” 傅施越歪头疑惑,亲爱的,你在说什么呢? “我也想和你一起作曲。” “拉诺女士,你有曲谱写了吗?” “……还没有。但是,我今天就回去写,等我写好了就发给你。” “可以,不过我不会特意等你。我会以实际的进度结束曲谱制作。” “好,没问题!” 拉诺一口答应,虽然达布琳已经先写了部分曲谱,但是曲谱创作需要磨合调整,所花费的时间并不短,她有机会赶上来。 到后期,比的就看谁和傅施越合作更默契了。 而她,可以跑到z国和傅施越近距离创作,她这样总能先占优势了吧。 拉诺已经在心里默默设想完毕,她一定要拿下和傅施越的第一次。 “傅,你过完年之后有空出国一趟吗?” “怎么了?” 拉诺挺了挺背,“我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希望你能到场接收。” “是什么礼物?” “先保持神秘,就是不知道新年初六那天你有没有时间?” 傅施越遗憾摇头,“抱歉呀,那天刚好是我爷爷生日。” “嗯?那么巧?” 新年初六可是她特地按照z国文化里的黄道吉日挑出来的好日子,想不到恰好傅施越没空。 “拉诺女士,礼物可以晚几天再收吗?我腾时间去找你。” “不不不,初六那天送给你最好。你不到场也没关系,你会收到那份新年礼物的。” 拉诺笑得神秘兮兮,赚足人好奇心。 第220章 回国云音寺,黎冰洁的噩梦(元宵快乐) “女施主,你的东西已经送到我们云音寺了,请问你什么时候过来?” “我明天过去,还麻烦主持准备开光仪式。” “好的。” 傅施越接完电话后,就决定先一步回国。 长寿镇 云音寺建立在半山腰,被郁郁葱葱的山林环绕,若隐若现,唯有那偶尔露出的一角屋檐,向世人昭示着它的存在。 寺庙最外围立着两块峥嵘大石,上面笔走龙蛇镌刻着佛语:禅心一念渡苍生,佛光普照福缘长。 傅施越心中默念完这段佛语,抬脚踏上阶梯。 从寺庙外围到云音寺门口隔着九百九十九层台阶,抬眼望去层层叠叠,面前一层接一层的台阶,仿佛看不见尽头。 走上台阶,开光祈福者要心怀福愿,在阶梯上六十六拜,三跪九叩。 傅施越双手合十举过眉头,弯腰鞠躬一拜,弯腰至九十度时,她双手扶着膝盖,先左膝跪下,后右膝跪下。 双膝跪在台阶上,她直起腰、低着头,接着双手扶地与肩同宽,连续叩头三个,随后站起来重复两次动作。 林香香见此,抱着东西跟着跪下来叩拜,傅施越扭头对她说:“香香你拿着东西就好,不用跟着我做。” 林香香犹豫两秒,点头站起来,老老实实跟在傅施越旁边。 长寿镇虽然说四季宜人,但是寒冬季节的山林间,冷风习习,依旧冻人。 傅施越双手裸露直接抵地接触,十根手指已经冷到发红,林香香看得直心疼,后悔在给大小姐准备膝套时,没准备上一副手套。 “小姐,你冷不冷?要不先休息一下?”林香香担忧开口。 傅施越站起来呼出一口热气,“我不冷,甚至觉得有点热。” 这三跪九叩的运动量,她后背还有些微微出汗,说完她解开了大衣扣子,敞开大衣吹着袭来的凉风。 临近年关,出来寺庙的人很少,傅施越走了一半阶梯,只有两三个人走过。 山风吹动,吹干傅施越额头上粘着细汗,那头乌黑的发丝在背后轻飘,她站立在百层台阶之上亭亭而立,气质出众,卓尔不群。 路过她的人难免不会多看几眼。 黎冰洁从傅施越漂亮的脸上收回视线,挽着身边两鬓有点白发的女人,细心提醒:“冯妈,你走慢些,小心闪了腰。” “不会,我身子骨好着呢。倒是你,说了要爬楼梯,你还穿着高跟鞋来,不嫌磨脚啊?” “我习惯了,不要紧。” “你呀,什么都想着硬扛,不知道让自己过的舒服些。” 黎冰洁笑了笑,亲昵的晃了下冯妈的手,“这不是你不在身边,没人告诉我。” 冯妈是黎冰洁的奶妈,两人相处了十几年,感情很好,后来冯妈年纪大了,黎家就辞退了她。 黎家就这么一个真心对黎冰洁好的人,她念着旧情,逢年过节都会来看望冯妈。 “小洁,你今年还陪我过年吗?” “今年……应该不行了。冯妈,不好意思。” 黎冰洁情绪低落下来,她爸发话今年她必须在家过新年,年初要定下她和陈家的婚事,不许她随意出去。 “哦,这样呀。没关系,过年后你过来玩,我今年也给你做了你爱吃的糯米果团。” 冯妈笑容慈祥,握起黎冰洁的手,感受到黎冰洁手掌的凉意,她立马关心地给她搓起来。 “哎哟,这手怎么这么冷。你身子骨怕冷,衣服多穿些。” “已经穿很多了,我就是这样的体质,你又不是不知道。” “女孩子身子太寒不行,以后生孩子可遭罪了。林嫂老公在中医堂做事,我让他给你抓几副调身体的药。” 不知道被什么触动到,黎冰洁眼里泛起一缕苦涩,她低声说:“冯妈,我过年后要嫁人了。” “嫁……嫁人了?日子定在什么时候?是哪家的男孩啊?” 冯妈露出惊讶之色,关切询问。 黎冰洁表情难堪,眼眶湿润,“不是什么男孩,是一个离了三次婚,快六十岁的老男人。” “什么?”冯妈停下脚步,不敢相信地捂着胸口。 “他们居然让你嫁给五十多的老男人?你爸疯了吗?他们怎么想的呀?” 黎冰洁才二十五岁,花朵一样的岁数,五十多岁结婚对象比她爸还大岁数。 黎家人居然也狠的下心把她嫁给这种人? “我爸?黎海才不是我爸,他就是个眼里只有钱的畜牲!” 黎冰洁语气怨毒,自打她成年后,黎海就已经盘算着怎么把她卖出一个好价钱。 他把她介绍给人面兽心的二世祖,想过让她给有夫之妇当情人,她为了逃避这些故意出入夜场,水性杨花把自己名声搞坏。 可是哪怕这样,还有老色胚盯上了自己! 海市黎家只算一个三流的小豪门,以前黎老爷子在的时候还能稳着豪门位置,老人家撒手人寰后,黎海接过当家权。 他既没商业头脑又狂妄自大,自己吃喝玩乐,娶的小老婆也花钱如流水,眼看着家产日渐挥霍,黎家要被挤出豪门之列,他就把主意打到卖女求荣上。 冯妈满眼心疼,“小洁,我们逃吧,逃离黎家,逃离海市 我们逃得远远的。” “逃不掉的。冯妈,我逃不掉的……” 黎冰洁抱着冯妈哭噎,那个老男人是海市赵家,有钱有人脉,除非她能找到比他更厉害的靠山,不然她迟早会被他抓回去。 听说这个老男人脾气暴躁,前三任老婆都是被他打走的,还有一个老婆被打的半身不遂。 这种人她要是嫁进去就是一场暗无天日的噩梦,与其嫁出去被这种变态老男人折磨,还不如给别人当情妇。 黎冰洁是这样想的,所以她选了家世顶级,样貌优越的傅霆彦献出了自己的初夜。 本来她期待着凭借这一晚的亲密,她可以母凭子贵,用孩子来向傅霆彦提条件,然后借助他的势力摆脱黎家。 可惜事与愿违,她精心调养等了一个月,在厕所看到自己提前三天来的大姨妈时,她的美好愿望破碎了。 她没有怀孕,她没有抓住这个可以逃出苦海的机会。 第221章 傅施越:这位小姐,你想说什么? 凉风吹来一阵压抑的哭声,傅施越抬头,就见到不远处台阶上两名女性相拥哭泣。 佛门台前哭,不是可悲就是苦。 傅施越默默收回目光,弯腰作揖继续三跪九叩的动作。 太阳渐渐从厚重云层里探出头,暖光刺破冬日寒冷。 傅施越俏脸粉红,耳边的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侧脸,她喘着气踩上第九百九十九阶台阶。 仰头高望,庄严肃穆的寺庙完全显露在眼前,牌匾上“云音寺”三个大字苍劲有力,扑面而来古朴沉厚的气息。 “日头破云出,暖光洒地。施主来的时间刚好。” 一名穿着袈裟的和尚从寺门口走出来,虽然他胡须花白,但是步履轻盈,周身气质平和宁静,令人不禁肃然起敬。 主持竖起手掌对傅施越微微鞠躬,“女施主,好久不见。” 傅施越双手合十回礼 “主持,您好。” “佛珠串正在里面开光,施主不妨到偏廊休息片刻。” “好的,谢谢主持。” 主持笑容温和,引着傅施越到香客休息的偏廊休整,一个年轻的和尚很快拿来了一壶茶。 “女施主,请喝茶。” 和尚拿起两个一次性杯子,杯里茶水倒到半满,“请用。” “谢谢小师傅。”傅施越对他浅浅一笑,面容娇丽动人。 年轻和尚表情一呆,目光羞涩低下头 :“不……不用谢。” 说完他迈开腿飞快跑了出去。 “小姐,穿上外套吧,会着凉的。” 林香香贴心地给傅施越披上大衣,就在这时两个人走进了安静的偏廊。 黎冰洁扶着冯妈走到桌边,“你好,能给我们两杯水喝吗?” 黎冰洁微笑着询问,现在偏廊中只有傅施越她们所在的桌子上有茶壶。 “你们请便。”傅施越柔声说。 “谢谢。” 冯妈和黎冰洁在那一桌坐了下来,黎冰洁一边倒茶,一边提醒,“冯妈,你把平安符收好,法师说沾了水就没效果了。 这个符你要贴身佩戴,以后换洗衣服的时候一定要留意,不要弄湿了。” “好,知道了,知道了。我一个老婆子保平安也平安不了多少年了,你还大老远带我来求平安符。 反而是你,刚刚你也应该去求一道平安符保护自己,保佑你远离痛苦,平安幸福。” “冯妈,云音寺的平安符用在你们这些老人家身上更灵验,你安心带着,别管我了。” 两人旁若无人地聊天,傅施越喝完一杯茶,感觉休息好了便款款起身。 黎冰洁看向她,“小姐,是不是我们吵到你了?抱歉。” “没有,我还有其他事情,你们接着休息吧。” 傅施越对着她们轻轻点头,身姿优雅离开了偏廊。 见傅施越离开,冯妈忍不住开口:“刚刚那个应该是富人家的千金小姐,举手投足都好看的不得了,谈吐也很有礼貌。 这么好看的大小姐,还亲自在寺庙跪台阶祈福,真有诚心。” 黎冰洁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她站起来,“冯妈,我听说云音寺的开运符也很灵,我去求一个。你坐在这里休息,等我回来。” “嗯,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 佛珠串的开光祈福仪式在寺庙的东殿设坛举行,长长的红案桌子上摆着各种鲜花水果,还有香烛纸符。 傅施越过来的时候,开光法师正手掌合十闭着眼睛,轻声念诵着福词。 主持看到了傅施越,弯腰作揖:“女施主,仪式还需要再等一下才结束。” “好的。请问主持,寺里求平安符的位置在哪里?” “施主从这里出去往右边走,看到一棵银杏树正对着的殿堂,就是求福殿了。” “谢谢主持。” 傅施越给傅老爷子求的开光佛珠,听闻云音寺平安符灵验,她打算给傅老爷子和叶老太各求上一道平安符。 穿过长长的走廊,一棵参天的银杏树身披黄金甲,树下铺着厚厚一层黄色落叶,看着像一座立于天地的金色高塔,壮阔唯美。 傅施越意动,看着如此漂亮绚丽的颜色,她不禁拿起手机拍下这棵金灿银杏。 求福殿里,一个男人在求姻缘符,瞥见傅施越进殿时他脸上闪过惊艳之色。 他再仔细一看,女子全身内外都显现出矜贵优雅,实在貌美,也实在高贵。 男人很快压下了自己翻涌的悸动,这样的女子出身必定优渥,他没那个本事,高攀不上人家。 “师傅你好,我要求平安符。” “施主这边请。” 殿中的和尚引着傅施越去到另一边。 男人依依不舍转回头,暗自遗憾,伊人窈窕如仙,让普通人望而却步。 傅施越捐了一笔不菲的香火钱,握着两个做工精致的平安符对着大殿正中央的金身大佛祈福。 一道勾人的香水味随着冷风吹进求福殿,黎冰洁左手拿着开运符,眼底情绪浮动。 她站到傅施越旁边,忽的开口:“小姐是浙市人吗?” 傅施越微微偏头,看着莫名其妙来搭话的黎冰洁若有所思。 “是啊。” “小姐也姓傅吗?” 傅施越星眸微眯,她并不认识眼前的女人,也从没和她接触过,而她貌似认识她,还用了一个“也”字。 “这位小姐,你想说什么?” 一阵带着寒意的风呼呼涌起大殿,吹得屋里的黄色帆布小声作响。 那个求姻缘男人早已经离开,此时殿中只有傅施越、黎冰洁和林香香三人。 黎冰洁紧了紧手里的开运符,再度开口:“你和傅霆彦是什么关系?你和他长得有些像…… 从第一眼看到傅施越,黎冰洁就觉得她五官和傅霆彦有点相像,不过世界上数亿人,有些人长得像也不是稀奇事,所以黎冰洁一开始也没太在意。 可她知道傅施越在寺庙祈福下的大手笔后,她就立马意识到傅施越身份不简单,如此挥金如土,必然家境不凡。 黎冰洁接近傅霆彦的时候,听说过他有一个双目失明的妹妹,为人低调,很少在世人面前露面。 她见傅施越一直戴着墨镜,行走时步伐小心,暗自猜测她眼睛有问题。 第222章 傅施越:你猜我和傅霆彦关系好不好? 傅施越语气平淡,“这些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黎冰洁眼睛一红,泫然欲泣, “我和傅霆彦睡了,还把我最珍贵的第一次给了他,现在我有了孩子,但怎么也联系不上他。” 傅施越听得眉间一展,原来是傅霆彦的风流债。 她悄悄打量面前的女人,长相妩媚可人,声音动作娇怜柔弱,是傅霆彦会喜欢的类型。 “所以你是傅霆彦的……” 傅施越在想一个适当的词语,女朋友肯定不是了,毕竟傅霆彦那种人要面子得很,不是什么人都能被他叫做女朋友的。 几个词语在脑子里飘了一圈,她才缓缓说,“……一夜情的对象?” 黎冰洁抽了抽鼻子,难过地点头,“没错,自从那一夜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呜呜……” 她捂着自己的脸,任泪水流过指缝,瘦弱的的身形如同外面被风吹动的银杏叶,颤颤巍巍,不堪负累。 “我没有办法了,如果你认识他,你能帮我找到他吗?拜托你了。” 黎冰洁红彤彤的眼睛望着傅施越,软软的哭腔嗓音惹人怜惜,挑动着人给她施以援手。 可是…… “为什么呢?” 黎冰洁悲伤的表情短暂一滞,傅施越仿若无觉,嘴角的弧度冷淡:“我为什么要帮你?” “你都不知道我和傅霆彦的关系,怎么就笃定我会帮你呢?” “你……”黎冰洁突然卡壳,这好像跟她想的不一样。 一个眼睛看不见的千金小姐,应该是心肠柔软,单纯善良的人,遇到她这种悲惨的哭诉,还是傅霆彦招惹出来的,按理说这个妹妹不是先热心安慰,然后给她联系傅霆彦为她做主吗? 可是,面前这个人态度如此冷漠。 难道,她猜错了? 这个女人不是傅霆彦的妹妹? “你不认识傅霆彦吗?你不是他的妹妹?” 傅施越红唇上扬,原来是冲她来的。 “你找他就是为了告诉他你怀孕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要这个孩子。” “我……他作为孩子父亲,有权知道孩子的存在。我只是想找到他。” 傅施越觉得黎冰洁演技不咋样,脸上的心虚她隔着墨镜都看出来了。 “你不喜欢傅霆彦,除了钱,你还想从他哪里得到什么?” 傅施越的话一针见血,黎冰洁瞳孔微震,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不说话呀……难道你喜欢傅霆彦?” 若是真喜欢的话,她们可就没合作的机会咯。 黎冰洁咬着唇,不知道要不要说实话。 眼前这个女人可不是她想象中好忽悠的小白兔,如果她承认她喜欢傅霆彦,不知道会不会被这个女人以死缠烂打的理由打发了。 黎冰洁略微思索,支吾开口:“我和傅霆彦虽然发生了很亲密的关系,但是我们都没有感情基础。 要说喜欢,其实也谈不上。我只是想让他给孩子负责而已。” 傅施越觉得黎冰洁挺有意思的,别人一夜情怀孕找男人都是要男人对自己负责,黎冰洁不同,她找傅霆彦对孩子负责。 “小姐,我人微言轻对傅霆彦造成不了什么影响,我找他也只是想和他说一说孩子的事情。请你帮我一下。” 黎冰洁放低姿态,言辞恳切。 傅施越把手里的平安符递给林香香,语气玩味:“你猜到了我是傅霆彦的妹妹,那你再猜猜,我和傅霆彦关系好不好?” 黎冰洁皱起眉头,一脸不解。 “听说云音寺后山四季风景独好,香香,我们去后山看看。” 傅施越搭着林香香的手,迈步走出求福殿,黎冰洁站在原地想着什么。 “铃铃铃” “小洁,开运符拿到没有?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黎冰洁抓着手机的手指收紧,犹豫三秒说:“冯妈,师傅说年底了开运符库存不足,要我再等一等。你要是觉得无聊就玩玩手机,我弄好就过去找你。” “哦,这样呀。那好吧,我等你。” 黎冰洁和冯妈说了几句话,匆匆挂了手机,出来找人时已经看不到傅施越的身影。 她忍不住嘀咕:“去哪了?不是眼睛看不见吗?怎么走这么快?” 云音寺后山 寒梅料峭,白梅点点绽放在枝头,傅施越特意找了靠近这小片梅林的石椅坐下,浅淡的冷梅香环绕鼻尖,甚是心旷神怡。 “踏踏踏” 高跟鞋敲着石板路发出脆响,傅施越闻声转头,黎冰洁已经快步走到她面前。 黎冰洁缓出一口热气,出声道:“我斗胆猜,你和傅霆彦不是一类人。” 傅施越微歪起头,发丝顺着动作轻滑过精致的侧脸,她眼眸滑过一抹笑,问她:“你叫什么?” 黎冰洁眼睛一亮,知道自己猜对了。 “黎冰洁,海市人,今年二十五岁。” “你穿着高跟鞋跑过来的?” “我怕你先走了。” 傅施越拍了下身边的位置,“你坐。” 黎冰洁撩了下自己跑得有些凌乱的头发,挨着傅施越两掌宽的位置坐下。 “黎小姐,我需要你诚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黎冰洁放松下来的心提了一下,静静等着傅施越的下句。 “你真的怀孕了吗?” 轻飘飘的反问像一把锤子打在黎冰洁头上,她有些无措恍惚。 傅施越瞄了眼那双八厘米的黑色高跟鞋,继续道:“有没有说谎一查便知,你最好自己坦白。” “我……”黎冰洁抓着自己的手,一时之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傅施越也不催她,漫不经心靠着椅背欣赏风景。 过了半晌,黎冰洁才下好决心组织完语言,现在她除了求助傅施越,她也找不到其他能够抵抗赵家的人。 “对不起,我骗了你,我没有怀孕……我也不想撒谎,但是我只有这样说才有机会接近你们。” “这种低劣的谎话,你就没想过被拆穿的后果?傅霆彦知道你骗他,他会放过你?” “我知道,可是我别无选择!如果你们不帮我,我就要嫁给老男人被家暴打死,或者又要被迫伺候其他禽兽不如的混蛋。 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只是……只是想求一个机会……” 第223章 现在的爷爷,不一样了(情人节快乐) 寂静的梅林中传出隐隐约约的说话声音,还伴随断断续续的女人哭声。 山间一阵冷风拂来,黑色枝丫上的白梅小心颤抖,就在以为它要被寒风吹落碾做泥的时候,雪白的梅花又顽强地攀着枝根,不掉不倒。 石板路又响起了踢踏的高跟鞋响声,黎冰洁的眼睛哭得有些红肿,她从包里掏出纸巾准备擦泪,指尖摸到了异样的触觉。 她拿出来一看,是她求来的开运符。 想到傅施越和她说的那些话,黎冰洁留着泪痕的脸上绽放一抹笑:“云音寺的开运符,果然灵验。” …… “叶外婆,我来了。” 叶老太听到声音连忙从屋里跑出来“哎,越丫头,你回来啦。” 她攥住傅施越温热的手,看着她的墨镜问:“眼睛怎么样,今天看得到吗?” “看得到。这一次的视力稳定时间长,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 “好,进屋,我给你检查一下。” 叶老太拉着人到屋里,傅施越摘下墨镜,露出一双黑亮剔透的琉璃眼眸,看向叶老太的眼睛缀着层层笑意。 叶老太微张着嘴看愣,一瞬后展出春暖花开的开心笑颜:“好看,真好看。我们越丫头就是这么漂亮水灵。” 她感叹地拍着傅施越的肩,“越来越好了,开不开心?” “开心,谢谢叶外婆。” “我也很开心,如愿看到了你最好看的模样。” 叶老太和傅施越寒暄了一阵,开始给傅施越检查,她先是净手擦手,然后给傅施越望闻问切治。 叶老太收起最后一根针,耐心嘱咐:“避免强光强热刺激,保持心情舒畅,不能疲劳用眼,不能流眼泪,按时敷药按摩,记住了吗?” “记住了,谢谢叶外婆。” “客气客气,你闭着眼睛歇会儿,我去厨房看看,给你做几道菜,你好久没尝我的手艺了。” 叶老太给傅施越治疗的时候,林香香去市场买了菜,回来看了眼傅施越后又扎到厨房里洗洗切切。 “香香,辛苦你了。让我来,你歇会儿,去屋里陪越丫头吧。” 叶老太解下林香香身上的围裙,把她推到厨房外面。 傅施越眼睛还在治疗中,叶老太煮的都是清淡的家常菜,菜相比不上酒店那样精雅,但是味道可口清爽,也好吃的很。 晚饭后,林香香收拾碗筷到厨房洗刷,傅施越拿着平安符放到叶老太手心。 “叶外婆,这个平安符不防水,你把它放到枕头底下,或者贴身带着都行。聊表美好寓意,福禄安康。” “诶,好。谢谢越丫头,你有心了。” “屋里那个粉色袋子是清欢在国外给你带的礼物,她工作忙,拜托我给你捎过来了。” “哎,快过年了,她还工作还没忙完吗?” 不会没空陪她这个老婆子过年吧? 傅施越看出叶老太的低落情绪,柔声安慰:“清欢完成了一个大项目,还在做工作收尾,应该也快搞清楚了。 她昨天还和我说,她过年要给你备一个大红包,让你狠狠夸她,你可别告诉她是我说给你听的哦。” 傅施越表情俏皮,小声地“出卖”谢清欢的惊喜。 “哈哈哈,我不说,我绝对不告诉她。我就等着看她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 看来她现在这个工作还可以,既能出国玩,还存了闲钱给我封大红包。” 叶老太满脸欣喜,内心为谢清欢感到欣慰。 林香香一边撸袖子,一边走出来,“小姐,我洗好碗了。” “嗯,要坐下来休息一下吗?” “不用,可以走了。” 傅施越轻轻点头,回头看向叶老太,“叶外婆,我们先走了。” “这么晚了,要不就留下来过夜吧。清欢那间房一直收拾着挺干净,我给你们换个被单,将就睡一晚也行。” “不用麻烦了,我们开车回城里很快的。你保重身体,等年后我再来看你。” 傅施越坐在车上和叶老太挥手告别,车窗慢慢关上,傅施越没有戴上墨镜。 “小姐,我们回傅家还是回青湾?” “回青湾。” 青湾那套房子才是属于她自己的家。 第二天 傅施越再次站到傅家门口,仿佛阔别了十四年,周围的一切那么陌生。 前院里,小时候坐的那个秋千架已经拆了,现在种了一片紫藤花,还特意搭出一个凉亭架让藤枝蜿蜒爬满,不仅有观赏价值,还能在紫藤花下乘凉喝茶。 林妈打开门,声音惊喜:“大小姐,你回来啦。” 傅施越不动声色收回视线说,“我答应了爷爷今天回来。” 傅老爷子隐隐听到林妈叫了傅施越,他着急地杵着拐杖过来,“是不是知眠?知眠回来了是吗?” 傅施越听到傅老爷子的声音,上前走了两步,傅老爷子恰好在门口出现。 “知眠,你可算回来看我了。” 他带着老花镜,笑容喜悦,脸上皱纹因开心的动作折出一道道岁月的痕迹。 傅施越鼻子突然一酸,墨镜后的眸子瞬间蓄满了一汪水。 不一样了,现在的爷爷和记忆中不一样了。 时间熏白了他的黑发,银丝如霜占据着头上刺眼的位置,那伟岸宽厚的身形消瘦了许多,脸上的肉也被岁月消磨到松弛。 爷爷老了…… 看到傅老爷子的那一刻,傅施越对十四年的时间流逝有了如刀刻骨的深切感受。 很痛,也很无可奈何…… 她含着泪,满是眷恋喊出那声:“爷爷。” “诶,爷爷的乖孙!” 傅老爷子脚步不停向傅施越走过来,和过往无数次一样,傅施越站在门外等他,而他会会主动朝她走来,然后牵起她的手…… “你这次出去玩的可久了,我盼你回来盼了好几天。” 傅老爷子握着傅施越的手轻拍,“感觉你瘦了,是不是国外的饮食不合胃口?那里冷不冷?你在国外没有生病吧?” “没有。爷爷,那边天气比家里暖和,不过吃的确实是没有我们国家的丰富美味。” “这国外的水土就是不养人,看把你瘦的,我要在年前这几天要帮你补回来。林妈,告诉厨房晚上做枸杞参鸡汤。” 傅老爷子一边心疼,一边吩咐厨房最近要安排的补汤、菜式。 第224章 祖母翡翠兰,还不错的结婚对象 傅霆彦在公司上班,傅兴平和施琴出去参加宴会,家里只有傅施越和傅老爷子两爷孙,两人别提有多自在。 “知眠,爷爷要去花房,你来不来?” “来。”傅施越挽着傅老爷子,笑问,“今年爷爷要送我什么花?” “哈哈,你来猜猜我的心思,觉得我今年会给你送什么兰?” “我听林妈说,你今年得了三盆品相极好的兰花,而且品种还各不一样,我没记错的话,分别是春兰、翡翠兰、关顶兰。 上回送到我房里的春兰,应该就是这里面那盆春兰吧。” 傅老爷子嘴角带笑,在一旁无声点头。 “林妈说,你一天两次到花房,每天都要对着一盆翡翠兰看十分钟。所以我猜,那盆这么受照料的翡翠兰,就是送我的新年礼物。” “哈哈哈哈哈”傅老爷子笑得开怀。 “林妈这嘴不牢靠啊,总给你透消息出去。” “林妈透露给我的消息说爷爷睹花思人,想我想得紧,盼着我赶紧回家。” 傅老爷子轻轻拍了下傅施越的手,语气嗔怪,“嗯,知道我想你,你还这么晚回。小没良心的丫头。” “我错了,爷爷别生气。” “不气了,你一回来,什么气都消了,哪舍得生你气哟。” 傅施越笑颜如花,“爷爷最好了。” 傅家后院有两个玻璃花房,小的那个花房大概50平,外面的设计风格白色调为主,顶部框架椭圆,像一个小小的花园城堡。 里面放的都是傅老爷子送给傅施越的兰花,有专门的兰花园丁照料,即使隔着玻璃都能看到花房内一盆盆开得极雅的兰花。 隔着傅施越的花房不远,是一个80平的大花房,里面花草树都有,还有两盆傅老爷子心血来潮播种的生菜。 看到两盆叶片嫩绿大簇的生菜,傅施越忍俊不禁。 爷爷如果不种花,种菜估计也是一把好手。 “那盆关顶兰原先长得比翡翠兰还好,可惜上个月得了灾,虽然救了过来,但是花叶没有还没恢复。 这盆翡翠兰呀,也是个狡猾的东西,关顶兰闹灾的时候,它长得特别快,叶片一天比一天绿,比美似的。” 傅老爷子带着傅施越来到那盆翡翠兰面前,“这个品种叫祖母翡翠兰,开到盛时,花如黄金,叶如玉。” 傅施越垂头望着祖母翡翠兰,绿叶油油如新漆,花瓣是浅浅的青绿,蕊心点点黄色的娇嫩,优雅而朝气。 她抬手抚着光滑的绿叶,心中欢喜。 好一盆生机盎然的翡翠兰。 “爷爷,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等下我叫人把花送到你房间去。” 傅老爷子笑眯了眼,可算没白费他的悉心培育。 “对了知眠,有件事我要和你说下。张家的提亲取消了。” 傅老爷子小心观察傅施越的表情,生怕她因此受打击。 傅施越早就知道这件事了,见傅老爷子还看着,她佯装惊讶,露出疑惑的神色。 “怎么突然取消了?” “噢,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张凯衡那小子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吧。 其实他的确不是什么良配,爷爷觉着呀,我们可以再看看,不用为他劳神伤心,你觉得呢?” 傅老爷子轻声问她。 傅施越笑着说,“我听爷爷的。” 傅老爷子见傅施越没有什么伤心的神情,松了一口气,还好他的乖孙女没被张凯衡那个人渣迷了眼。 “莫急,爷爷一定给你找一个可靠的人!” 傅施越想了一下,忽然说:“爷爷,其实我有一个感觉还不错的结婚对象。” “?!!是谁? 叫什么名字?哪家的小子?我认识吗?” 傅老爷子横眉竖起,连声发问。 傅施越小小卖了个关子,“这些先不说,等我确定下来再告诉你。如果顺利的话,你的寿宴上应该可以看到他。” “你要还要确定什么?知眠,你不能瞒着我和别的小子私相授受,知道吗?一定要带回来来让我考验一下!” “好,我知道了,要是确定了,我一定带给你看。” 傅施越费了一番口舌才安抚好这位牵肠挂肚的老人家。 时间匆匆,一不留神傅老爷子和傅施越在花房一待就是一下午。 除夕 傅家内外喜庆热闹,傅兴平和施琴亲自在厨房下厨,住家的佣人进出忙碌。 天色渐暗,长桌上摆满了菜汤,施琴擦手喊道:“爸,越越,吃饭了!” “走咯,走咯,吃年夜饭了。” 傅老爷子放下手里的瓜子,拉着傅施越从客厅出来。 傅兴平端出清蒸鱼,看了一圈说:“霆彦在哪里?他还没下来吗?林妈,你叫霆彦下楼吃饭。” 林妈点头,马上跑上楼梯,她走到一半,傅霆彦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然后悠哉游哉下楼。 傅施越还是坐着自己的专属位置,面前的小碟子里装好了她爱吃的菜。 施琴舀了一碗汤放在傅施越趁手的位置,“看着是瘦了,要多补补。这是鲍鱼花菇炖鸡汤,你记着喝。” “好,谢谢妈。” 施琴看了眼守在傅施越身后的林香香,出声道:“香香,你也快去吃饭吧。越越有需要的话,有我们在呢。” 林香香面色平静,不动于衷。 施琴表情有些尴尬,讪讪坐下给自己打了碗汤。 “香香,你去吃饭。林妈应该在等你。” 傅施越说话了,林香香才有反应。 “小姐,我守着你吃完饭。” “没关系,你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她吃的饭菜都是一个锅里出来的,施琴就算想下毒,也不会下到年夜饭里。 见傅施越坚持,林香香犹豫两秒,才挪着脚步离开。 “香香,你来啦。” 林妈捧着三层保温饭盒,有些意外。 “我还以为你要等大小姐他们吃完才有空来吃饭呢?” “我本来是这样打算的,不过小姐说你在等我,就让我先来吃饭了。” “大小姐心善体贴人。不过呀,我怕你晚来所以都给你把饭菜打包到饭盒里了。” 林妈举了下手里的保温饭盒,笑着说。 第225章 新年快乐,送礼物 “没事,在哪吃都一样。姑妈,你吃了吗?” “还没呢,我也是打包了饭菜,准备等你回来一起吃。” “那我们吃饭吧。我去洗碗筷。” 林香香转去小厨房拿碗筷,她正在水池洗筷子,一只手从背后偷偷摸摸伸向她的腰间,她反应灵敏,大手一抓就擒住了那只手。 “哎呦,哎哟,轻点!”林妈皱着脸嚷嚷着喊疼。 林香香一惊,感觉松了力道,“姑妈?你悄悄咪咪的干什么呀?吓我一跳。” “我不就是想给你塞个压岁红包嘛要是。我不悄咪咪的给你,你肯定就不收了。” 林妈揉着手腕,把手里的红包递给林香香。 “喏,给你红包,新年快乐!” 林香香看着面前写着“大吉大利”的红包一怔,推回去,“姑妈,我过完年就二十七了,还收什么压岁包啊。” “只要不结婚你就能一直收红包,快收着。” 林妈把红包塞她手里。 林香香摸着有点厚度的红包,当面拆开看了一眼,“姑妈,你怎么给我这么多?你快拿回去,自己存着养老。” “不要不要。这些都是这几年你没要的压岁包累积下来的,本来就是要给你的。你就是想多要一张,也没有了。” 林妈笑着看她,她无子无女,自从林香香父母去世后,她就把林香香带在自己身边带,这么多年,她早把林香香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了。 “好啦,吃饭了,不然饭菜冷了。” 林妈转身走出厨房,林香香从后面追出来,一道残影掠过,林妈怀里出现了一个大红包。 “这孩子怎么回事?都说了给你了,怎么不收着?” “姑妈,你看清楚,这是我给你的红包。” 林妈拿起红包定睛一看,大红色的红包写着“恭喜发财”,还真不是她给的那个红包。 林妈捏了捏,里面硬硬的,摸着像卡片,她好奇的拆开红包,里面是一张银行卡。 “姑妈,新年快乐!密码是你的生日。” 林妈表情呆愣,想说她不要,抬头一看,林香香已经跑没影了。 她捏着卡摇头失笑,“这孩子……打小就跑得快……” …… 晚饭后,一家人和乐融融坐在一起看联欢晚会,傅老爷子起身离开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红包。 他坐到傅施越旁边,往她手心放红包,“知眠呀,新年快乐,平安健康。” 傅施越攥着红包,粲然一笑,“谢谢爷爷。” 施琴在一旁捂嘴笑:“爸,你这心也太偏了,每年都给越越压岁包,霆彦每回都只有干看着的份。” “他啊,都能自己赚钱了,还要什么压岁包,害不害臊。” 傅霆彦听得嘴唇一扯,不想说话。 “爷爷,我有新年礼物要送你。” 傅施越打开茶几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精雕细琢的黑棕色木制盒子。 “你要送我什么东西?” “你打开看看,希望你会喜欢。” 傅老爷子期待值拉满,打开木盖,里面安安静静躺着一串深紫红色的佛珠手串,色泽光亮稳重,手感温润凉滑。 “这是……小叶紫檀?” 傅施越嘴角带笑,“没错。这串小叶紫檀的原木来自云音寺一棵生长了九百多年的紫檀檀木。” 此话一出,在场的四人皆是一怔。 九百三十二年的老檀木,有价无市,被僧人保护在寺庙深处,许多人花高价来求一截木,都被无情拒绝,傅施越也是磨了两年才打动了云音寺的主持。 傅老爷子拿在手掌心把玩,百年的木质果然摸起来不一般,凑近了闻还能闻到一阵淡淡的木香,庄重沉静。 他拿在手里爱不释手,感叹道:“稀世名贵,万金难买。” “还有一道平安符,也是在云音寺求的。你放到枕头下或者贴身带着都可以。” 佛珠手串下压着一小块方形黄色,傅老爷子以为是什么标签就没有在意。 他捏着小小的平安符,牵过傅施越的手,神情动容,“礼物我很喜欢,知眠有心了。” 这边爷孙两人感情深厚浓如蜜,另一边沙发上的傅霆彦表情晦暗不明。 他想起傅施越送礼物时的动作,幽深的眼底闪过一抹暗光。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恭喜恭喜恭喜你!” 一段喜悦的新年铃声响起来,施琴按下接通键,施乐行的脸出现在视频里。 他一看到施琴便放声大叫:“三姑姑救命啊!我妈过年要打死我!你快管管她!” 施乐行换转摄像头,视频画面对准了房芳芳,她一脸凶神恶煞,左手拿着扫帚,右手拿着拖鞋,对着画面外的施乐行怒吼: “施乐行你还敢搬救兵?今天我不把你打哭我就不是你妈!” “妈!别打啊!我哭!你想看我哭,我现在哭给你看!” 施乐行拿着手机跑,画面晃来晃去看得施琴头晕。 “施乐行站住!我交代的任务你没完成,你不乖乖挨罚,想跑到哪里去?” “老妈!我打字慢,不然我口头阐述剩下的七万字算了。” “滚!几天时间才给我憋出了三万字,我看你就是皮痒!” 房芳芳抬手把拖鞋扔了出去,气冲冲地说。 “哎哟,老妈,施乐言也没写完,你怎么不打他?你是不是偏心,是不是不爱我?” “我呸!我谁都不爱!施乐言好歹比你多了两万字,我要打也要先打你这个不孝子!不许跑,滚过来!” 房芳芳举着扫帚杀过来,施乐行赶紧跑,结果…… “咚” 他踩着了拖鞋,滑倒在地,后脑勺咚的一撞。 “啊!!” 杀猪般的叫声穿透耳膜,施琴拿远手机,看着黑掉的视频关心问:“乐行?大嫂?你们还好吗?” “呜……不好!一点都不好!”施乐行苦巴着脸,哀声怨道:“都怪傅施越!要不是她弹什么钢琴,我妈才不会叫我们写十万字。我也不用摔破头了。” 施乐行看着自己一手血,对傅施越怨气更深了。 “关人家傅施越什么事?我都让你别跑了,你硬是不听,现在好了吧,头流血了!” 房芳芳撒下扫帚,赶紧找了一块抹布按着施乐行流血的部位。 第226章 你当知眠好欺负?守心明性 施乐行的嗓门一吼,施琴这边所有人都听到了。 傅老爷子眉头一皱,最先出声:“施家小子,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孙女弹钢琴碍你什么事了?你自己没用摔倒了反倒赖别人身上,也是好笑!” 傅兴平赶紧打断傅老爷子:“爸,好了,大除夕的。” “哼,谁让他过来触我霉头。我不出声还真当我们知眠好欺负呀!” 施琴默默拿着手机离远傅老爷子。 他护犊子护得紧,家里人说下傅施越尚且要被他点着鼻子骂,外人要是敢说傅施越一点不是,他必要骂的人狗血淋头。 刚刚施乐行那样一说,他现在正在气头上,谁知道他会不会说出些什么令两家关系生隙的话。 施琴:“那个……乐行呀,伤的严不严重?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三姑姑,我们已经叫救护车了。”说话的是施乐言。 房芳芳抢过手机,一脸歉意:“施琴不好意思,惹你们不开心了。 傅老先生,施乐行他口无遮拦,嘴里就没几句好话,那些话您不要放在心上。” 傅老爷子傲娇的头一扭,懒得听。 “施越在旁边吗?” “她在的。” 施琴说完点了下摄像头,手机对准傅施越,“越越,是你大舅妈,快叫人。” 傅施越端坐着,从善如流喊了句:“大舅妈,除夕快乐。” “诶,除夕快乐。” 房芳芳看着视频中乖巧漂亮的女生,脸上的表情慢慢变得柔和,声音也忍不住夹了起来: “施越,你乐行表哥说的那些话你千万别在意。我在他们面前夸了你几句,他小肚鸡肠就记恨上了。 这完全不关你的事情,要怪也是怪他自己不中用。” 傅施越脸上微笑,“嗯,我知道了。” 傅施越一笑,房芳芳也跟着笑,同时鼓励道:“你钢琴弹得真棒,好好学习,以后你肯定可以成为着名钢琴家。” 傅施越的笑容微不可察一滞,房芳芳的言辞语气太真诚了,令她意外。 “老妈!你儿子头破血流,你还有心情在那里夸别人,到底她是你亲生的,还是我是你亲生的?” 房芳芳脸色一耷,冷冷的眼神扫向施乐行,“闭嘴吧你!我倒希望你不是我亲生的。” 施乐言翻了个白眼,拿过手机,说了句再见便挂掉了视频。 “挂了,现在不用吵了吧。” 施乐行捂着头,不说话,反正他说什么都是错的。 房芳芳叉起腰,看着好好的客厅一片狼藉,她就头疼。 施乐瑜和父亲施午在书房交谈结束,两人出来一看,楼下乱七八糟,施乐行抱着头坐在一滩血旁边。 施午声音严肃:“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刚在楼下打仗吗?” 房芳芳给他解释:“我让施乐行写职业规划,他没写完,我要教训他,他不乐意就到处躲啊跑啊,不留神就摔破了脑袋。” 施午沉一张脸,“施乐言的职业规划写完了?” “都没有,所以把我气的呀!他们两个我是教不了了,你的儿子,你这个当爸的来教吧。” 房芳芳把自己摔进沙发里,闭上眼睛,眼不看为净。 门外救护车的警报声越来越近,施乐言扶起施乐行,“120要到了。” 施午看了眼闭目养神的房芳芳,认命地陪着两个儿子去医院。 施乐瑜站在楼梯上,倚着扶手,冷漠看着楼下的情况。 直到大门关上,她才收回目光,利落地转身上楼。 …… 景家 景霄喝完杯里的茶,看着景眠泽额角贴着的纱布,目沉如水。 “这么多年了,景响和景彻还是如此心狠手辣。” “二十年前你就应该知道,他们对景家有恨。多次对我下死手,他们没想放过我,也不会放弃报复景家。爸,我们还要坐以待毙吗?” 景霄望进景眠泽幽暗的眸底,那里凶光肆意、杀意弥漫,看得他心狠狠一惊。 “阿泽,你以后少往国外跑。在国内,景响和景彻不敢轻举妄动。他们要是胆敢踏足z国的土地,我们景家必叫他们魂落故土。” 景眠泽轻抬下巴,眉宇傲然睥睨,“等他们自投罗网太慢了,我要亲手把他们抓回来。 我不可能因为景响和景彻就苟安在国内,国外不安全是因为国外缺少景家的势力,既然没有保障,我们就创造条件。” 景眠泽提起茶壶给景霄倒茶,“嗒嗒”的水柱在沉默的书房格外明显。 “爸,法外之地里,我希望有一条规则由景家制定。” 腾升的热气朦胧了景霄的双眼,他透过缕缕雾气与青年漂亮的眼睛对望。 这一刻,景眠泽如同一只进击原始丛林的猎虎,锋芒毕露,气势压人,毫不掩饰他对霸主地位的雄雄野心。 景霄眼波颤动,似有犹豫,似有担忧,最后长长叹出一口气。 “老了,我老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舞台了。” 他吹着杯面呷了一口茶水,接着说:“阿泽,你比我和你爷爷都有胆魄。国内是我们世代为景家沉淀下来的生长土壤,外面的世界不容易,要靠你了。” 景眠泽知道景霄是松口了,他嘴角扬起笑,端起茶敬,“你放心,国外也会有一片我们景家的土壤。” 景家是白手起家的世代清流商户,涉及商业板块贯穿z国,扩展全球。 据说景家老祖宗担心与国外势力打交道时容易被利欲熏心,做出不忠不义之事,所以没有下心思往国外发展景家势力,不知不觉这便成了景家一条默认的原则。 以至于景眠泽接手景泽集团时,才惊讶发现景家商业跨界内外,在国内影响盘根深远,但在国外的势力基底薄弱得可怜。 这几年他有意在国外培养景家势力,但是景霄还没有彻底放权,他一切只能背地里悄悄进行,这就导致那股势力就像一颗在荒地发芽的种子,养分条件不足,成长缓慢。 景霄站起来:“陪我走走吧。” 景眠泽跟随其后,景霄背着手踱步,慢慢走到两边楼梯的休息台处。 那里的墙上挂着一幅草书题字,“守心明性”。 第227章 卡零点送新年祝福 景霄望着眼前被裱好的字,感慨万千。 “这是我太爷爷写的字了,你爷爷在的时候这幅字挂在他的书房里,后来我接管景泽集团后,就把它摆到了这里。 进门一抬头就能看到这四个字“守心明性”,每天提醒自己守住初心,遵循景家祖训。 阿泽,现在这幅字交给你,你想挂到哪里?” 景眠泽长身而立,立体的五官在灯光下尤为俊秀,他薄唇微动,说:“心中有训,挂在哪里都行。” “好,年轻人出去外面闯闯也好。要时常记得回头看,知道自己的来处,守住底线。” 景眠泽郑重点头,他一定会在不违背祖训的情况下,带景家走向另一种辉煌。 “嘣~撒” 伴随着一声巨响,一道璀璨夺目的光芒离弦之箭般直冲云霄。 瞬间,光芒在泼墨漆黑的夜空中轰然炸裂开来,宛如一朵绚丽多彩、硕大无比的花朵尽情绽放。 五彩斑斓的烟花光带和星芒交织在一起,将整个天空映照得如梦似幻,美不胜收。 烟花印照下,景霄看了眼时间,“原来已经十二点了,到新的一年了。” “是呀,不知不觉新年了。爸,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阿泽,姨夫,出来放烟花!”阮芹薇穿着红色大衣在门口招手。 “刚刚那个大烟花你们看到了吗?” “看到了,被吓了一跳。你小姨呢?”景霄一边下楼一边问。 “小姨在外面玩仙女棒,她叫我来喊你给她拍照。” 阮芹薇着急地推着景霄出去,“姨夫你快去,小姨等不及了。” 景眠泽在后面插着兜都步履闲散,阮芹薇看到他那份模样,折回来对着他的手臂就是一拍。 “阿泽,刚刚零点你对傅女神说新年快乐没有?” “……” 景眠泽愣愣回答:“没有……” 阮芹薇恨铁不成钢:“啧!新年祝福都不送,有你这么追女生的吗?活该你娶不到老婆!” 景眠泽立马无措,从来也没人和他说过新年零点要给喜欢的人发祝福语,他怎么会知道。 “不管你,我去玩了。”阮芹薇无语,撒开腿就走。 景眠泽站在原地掏手机,现在已经超过零点九分钟了,发新年祝福还来得及吧? 零点一到,傅施越的手机准时响起了几道提示音,林香香也在那个时候悄悄来到她的身后送上真诚的祝福。 “大小姐,新年快乐,岁岁平安。” “香香,新年快乐。” 傅施越拿出一个红包给林香香:“祝你新的一年健康喜悦,心想事成。” 林香香小声推拒,“小姐,你的红包我就不收了吧。” “大家都有份的,阿辉他们回家过年,所以新年红包都打到他们账户上了。你收着,感谢你一年来的照顾和包容。” “不不,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林香香捏着红包,摸着的手感里面放的是支票,她想到了什么,突然问: “小姐,如果我也在青湾买房子,你会不会不高兴?” 傅施越看着她,摇头:“不会。” “那如果我就住在她附近呢?可以吗?” “可以啊,我们以后就是邻居了。” 傅施越浅浅的笑,青湾是富人别墅区,价格惊人,林香香这几年应该有不少积蓄,但是要想全款在青湾拿下一栋别墅,还是有点难度。 她琢磨着要不要给林香香工资翻倍,然后再设一些什么节日奖金或者补贴什么的,好让林香香今年在青湾买别墅。 傅施越干脆直接问:“香香,你买别墅还差多少钱?” “我不差钱呀。” 林香香一脸诚恳,“景眠泽给我的那二十多亿,够买青湾的别墅了。” 噢,傅施越才想起她们问景眠泽要过一笔酬金,那笔钱足以负担青湾一套精装别墅,看来她还多虑了。 “原来我们香香也是一个富婆了,等你新居乔迁的时候,可要请客哦。” 林香香用力点头,“嗯嗯,我一定请!” 她要把阿辉、阿翔、叶老太他们都请上。 手机提示音再次震动,林香香适时关门道别:“我先走了,小姐早些休息。” 傅施越打开手机,逐一点开消息的红色圈圈,齐敏和齐铭都是语音版的新年祝福。 齐敏声音活泼:“亲爱的大小姐,新年快乐!新的一年里,你的每一天都要开心幸福,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祝愿你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齐铭倒是稳重:“新年快乐,大小姐!愿你没烦恼,常康健,财源滚滚,四季吉祥。” 傅施越笑着回复,按照往年习惯给他们各转了一笔红包钱。 接下来卡点的是刘诸禅,他今年发过来的是视频。 五颜六色的烟花绽放在天空,变幻出新年倒计时的数字。 “三、二、一……” 最大最美的烟花炸开,慢慢在天空印出“新年快乐,大小姐”。 刘诸禅清润的声音随着彩字的出现再度响起:“新年快乐,大小姐。” “齐敏说你视力恢复了,你看到烟花了吗?” 刘诸禅因为工作问题没能赶回国,一个小时前齐敏找他聊天,爆出了傅施越眼睛复明的惊喜给他。 齐敏说视力情况不稳定,也许下一秒傅施越又会看不见,所以他怀着忐忑的心情录下跨年视频发了过去。 “我看到了,谢谢禅董的烟花,新年快乐。” 傅施越想了一下,又说:“你在国外过年吗?注意保重身体。” 往年刘诸禅都和齐氏兄妹一起过年,她看视频里的建筑,他明显不在国内。 刘诸禅:“国外不过我们的春节,刚好这几天要敲下合作项目,我抽不开身就没回来了。 等忙完回国,刚好能赶上傅老先生的寿宴。” “你要是忙就别勉强,你们想要认识以后有的是机会。” “齐敏和齐铭都已经和傅老先生认干亲了,难得我有一个名正言顺和他正式见面的机会,我不会错过的。” 傅施越扶额无奈:“难道你也要学齐敏他们,和我认干亲吗?” 手机那边,刘诸禅眸光闪了闪,嗓音轻而慢:“傅施越,我不想认亲的。” 他更贪心,他是想成为傅施越的家属。 就是不知道他还有没有这个机会,傅施越允不允许…… 第228章 景眠泽是男妖孽 刘诸禅发出那条语音立马点了撤回,傅施越刚好在回阮芹薇和谢清欢的消息,返回去看页面的时候,只有系统提示的撤回一条消息。 “滴” 谢清欢发来拜年红包,附带语音拜年:“越越,新的一年我们一起暴富!!” “滴滴滴”红包三连击 “今年暴金币!暴美!暴瘦!暴好运!” “我们一起爆桃花运!享受世界!” “最后,祝我们吉祥如意,顺遂安康!” 傅施越点完四个红包,听着手机里一声比一声兴奋的语音,满脸笑意。 她转出一笔红包,“幸运加持,愿望成真。” 再往下滑,傅施越看到了景眠泽和薛致修的消息。 薛致修发的一大串拜年祝福语,像是群发的模式,隔了两分钟又另外发了一段新年快乐的语音。 傅施越语音回复:“薛先生,新年快乐。” “你过几天有空吗?” 薛致修大概在忙,没有回消息,傅施越这才退出来点进景眠泽的聊天窗口。 零点零九分的时候他发来一段文字祝福,零点十三分又发来一则小视频。 画面对准了阮芹薇,她穿的一身喜庆,两只手拿着仙女棒画圆圈,笑容灿烂。 傅施越习惯性语音答复:“景先生,新年快乐。薇薇姐拿在手里的是烟花吗?很好看。” 景眠泽长腿交叠坐在客厅,如同雕塑般盯着桌面上的手机,深情的瑞凤眼似乎要把它看穿。 没有人知道等待的这二十分钟对他来说有多煎熬,直到响起一声“嘀嗒”提示音,他如醉方醒。 景眠泽疾速拿起手机点开屏幕,入眼就是傅施越发来的语音,他如蒙大赦,又激动又惊喜。 耳朵轻轻靠在音筒处,属于傅施越的脆悦嗓音潺潺流出,像钩子般一点一点勾的他嘴角上扬。 景眠泽压了压嘴边的笑,点开语音仔细又听了一遍,然后他清了下嗓子,稳着音调用他最好听,最性感的男低音开口: “傅小姐新年好。表姐手里拿的叫仙女棒,听说这种道具拍照很出片,有机会你可以试一试。” 发过去后,景眠泽自己还点开听了一下,还算满意。 就是感觉自己回答得不够好,应该说“我下次买仙女棒带你感受一番”,这样他就有机会找傅施越,还能和她一起放烟花。 嗐,失策,怎么刚刚没想到? 现在他再补一句,还来得及吗? 傅施越听完景眠泽发过来的语音,微微抬了下眉,嗯,这声音,还挺有磁性。 长得一副男颜祸水的模样,声线还像狐狸似的勾人,果然是妖孽。 她才在心里嘀咕完,景眠泽又发来一条语音。 “表姐肯定很想和你一起放烟花,下次我们约时间一起玩。” 景眠泽说完这段话后,耳朵悄悄红了半截,他现在只敢打着阮芹薇的名号约傅施越了,希望能把她约出来。 “好,我和薇薇姐约时间。” 景眠泽皱眉,什么意思? 只约阮芹薇,出去玩不带他? 他咬了下后槽牙,有点不爽,居然给阮芹薇做嫁衣了。 修长的腿一迈,景眠泽靠在门边看外面,阮芹薇正指导景霄和阮云萍摆姿势拍照,他灵机一动,录了十秒视频发给傅施越。 “表姐她喜欢拍照,我能给你们当摄影师,你们出去玩的时候可以叫上我。” 傅施越发来一个“ok”,景眠泽看着屏幕露出满意的笑容,可算让他拿到了一个约会的机会。 不远处阮芹薇朝他喊:“阿泽,你在那里傻笑什么?快过来和小姨合影!” 景眠泽收起脸上的笑,突然想了一下他好像不怎么会拍照…… 夜色渐浓,喜庆和热闹还未消散。 … 新年初二 傅施越不喜走动,不爱抛头露面,往年这个时候都是施琴和傅兴平带着傅霆彦出去拜年走亲。 不过今年施琴有了其他想法。 “越越,除夕那天乐行摔破了脑袋,你是知道的,不如今天你和我们一起我看下他吧?” 施琴不敢直说施乐行摔倒有傅施越的责任,傅施越理所应当要去向人道歉的。 她要是这样一说,傅施越还没表态,傅老爷子就要先发话说她了。 傅兴平从旁接着道:“你大舅和大舅妈好几年都没见你了,我们每年拜年他们都要问你怎么没来。 刚好除夕那天和你大舅妈通了视频,今天你就跟我们一起去。” “哎,你们两夫妻。”傅老爷子敲响拐杖出来帮傅施越,“知眠想去就去,不去就不去,大新年不要为难孩子。” 傅霆彦拿着西装外套等着,语气不耐,“傅施越,你去不去?” 傅施越手捧热奶昔,像洋娃娃似的端坐在沙发上,她想起房芳芳那晚的话,慢慢开口: “那我就跟你们去看大舅妈吧。” 不是看望摔倒的施乐行,也不是看血浓之亲施午,她只是想去看房芳芳。 听到傅施越的回答,傅霆彦丢开手里的外套,坐进沙发里,“我不去了。” 施琴:“衣服都换好了,你怎么又不去了?” “不想去。” “是不是因为越越要去,你就不和我们一起去了?” 兄妹俩这两年关系不好,傅兴平想只有这个理由能解释得通了。 傅老爷子听他们又快把问题扯到傅施越身上了,他凶巴巴出声:“管他干什么,他说不去就不去呗。知眠说要出去,你们快带她换衣服、穿鞋子,别耽误她时间。” 傅霆彦斜眼看偏心到没边的傅老爷子,眸底讽刺拉满,干脆起身上楼。 见傅霆彦的态度,施琴和傅兴平劝说的打算只好作罢。 傅霆彦在房间烦躁地抽了三根烟,闻到自己身上的烟草味他又去冲了个澡,再出来的时候自己手机收到了三条陌生短信。 “傅先生,我怀孕了,我想找你谈一谈。如果你不希望我在傅家寿宴上给我孩子找爸爸的话,请你明天上午十点到这个地方找我。” 文字后面写了一个咖啡厅的地址,这个号码还发了两条彩信,一张是孕检报告,显示怀孕十四周。 另外一张照片,是傅霆彦裸着上半身睡觉的床照。 傅霆彦眼睛一眯,嘴角紧抿,当即回拨号码,但是打过去显示已经关机。 第229章 去拜年,施家人 “叮咚” “来啦,等一下!” 房芳芳打开门,就看到施琴和傅兴平提着礼物站在门口。 “大嫂新年好!” “大嫂新年快乐!” “哎,新年好,新年好!你看你们每年一来就拿这么多东西过来,怪难提的。” “不麻烦,从车上拿下来就几步路程。来,越越,叫大舅妈。” 施琴侧看身体把后面的傅施越拉上前,房芳芳一看到漂亮乖巧的傅施越,眼睛都亮了。 “大舅妈新年好。” “诶,越越新年好。今年你过来拜年啦,快过来给舅妈看看。” 房芳芳一脸灿烂抓着傅施越的手,眼睛不停上下打量,“几年没见,越长越好看了。看这皮肤,白雪似的,嫩的能掐出水。” 她说着还轻轻捏了下傅施越脸上的软肉,嘴边的弧度咧得更开了。 “进来,进来,快进来坐!” 房芳芳拉着傅施越便不舍得放手,一路领着她往里面走。 客厅里此时坐了七八个人,一见到是傅兴平几人过来,沙发上的两个中年男人不约而同站起身。 施琴:“大哥,二哥,新年好。” “新年好!” 施午和施申眉眼之间有几分相像,施午脸型更方,第一眼感觉面相严肃,施申五官更为柔和,带着眼镜的他看起来颇有儒商气质。 施午抬手,“快请坐,霆彦今天没来吗?” 傅兴平:“霆彦他说要在家陪老爷子,就没跟过来了。” “傅老先生现在身体可还好?” “在家调养得还不错,就是之前摔到了腿,年纪大了恢复起来没那快,走路还有些不利索。” “上年纪了都是这样的,经不起什么摔碰。你们让他老人家多保重身体呀。” “好,我一定代大哥转告。” 施琴:“真巧,我们今天过来大哥这还能碰到二哥二嫂。” 施申笑道:“我们昨天听说乐行摔到了头在医院缝针,今天有空就过来看一下。也没想到遇到了你们,还能见着施越。” “我们也是顺便来看乐行,越越她呀,听到乐行受伤了要跟过来。” 沙发那头,施乐行戴着渔夫帽,他去医院缝针时剃了一小撮头发,他嫌弃难看就给自己戴了顶帽子遮丑。 听到施琴说傅施越来看自己,他神情怪异瞅着容颜愈发姝丽的傅施越,总觉得她不像那么热心肠的人。 傅施越一坐下来,就感受到了好几道打量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目光缓缓扫过这一圈人,有点意外看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女人面孔。 “二嫂,你旁边坐的这个……不会是思思吧?” 施琴看着欧阳云曦身边的高挑女子,疑惑问道。 施思眉目恬静,对着施琴和傅兴平叫了声:“三姑姑,三姑父,新年好。” “真是思思呀,几年没见你,变化真大,我差点没认出来。” 施琴笑得和善热情,“思思,你进模特圈的时候是不是把你名字里的乐字去掉了,直接用的施思这个名字呀?” 施家小辈这一代用的“乐”字辈,施思原名是施乐思,成为模特后就用了施思这个艺名。 “是,施思这个名字简单好记,在国外别人叫起来也顺口些。” “我前几天参加宴会还听他们说起你,说你现在能走很多有名的大秀了,手机上都能搜到好多你的视频。” 施思看一眼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却美得让人无法忽视的傅施越,脸上挤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傅施越没有错过施思含有深意的那一眼,看来当初在秀展上,施思是认出她才点名叫她配合。 难怪她那时觉得施思长得有点像她认识的一个人,现在和欧阳云曦坐在一起,她立马就知道施思像谁了。 “那些走秀视频有什么好说的。” 欧阳云曦表情隐有不悦,不想多说地岔开话题,“我看施越上新闻了,还有好多人说她弹钢琴弹的好,所以施越以后是要做一名钢琴家吗?” 施琴轻拍傅施越的手背,“二舅妈和你说话呢?” 傅施越天生的笑唇上勾,轻声说:“也许吧。我还年轻,日子还长,我不想这么快给自己定死。” “这么说你还有别的想法?也是音乐行业吗?” 傅施越剥着房芳芳拿给她的奶糖,但笑不语。 施琴和欧阳云曦对视一眼,无奈摇头,傅施越从不和她提这些,她也猜不透傅施越的想法。 房芳芳声音爽朗搭话说:“施越这么聪明,无论干哪一行都会有出息。有这么优秀一个女儿,施琴你就偷着乐吧。” 施琴在一旁不知道怎么回,只好掩着嘴笑。 施乐瑜端着沏好的茶过来,“三姑姑请喝茶。” 她把施琴的那杯放在对应的桌上,转而又拿来一杯茶,这次她把茶杯放在了傅施越掌心。 “表妹请喝茶。” 傅施越眼睫微动,她手里的茶杯和其他人略有不同。 他们的茶杯外面是下半截包了防烫套,底部仍是茶杯外壁,而她的茶杯整个杯底和下半截都被防烫套包裹住了,所以茶杯放在她手里的时候,温度暖热适宜。 她的这位乐瑜表姐,倒是个心思细腻的人。 傅施越抬起潋滟的俏脸,嫣然一笑,“谢谢二表姐。” 施琴看着施乐瑜沉稳大气的模样,夸赞道:“我看乐瑜也是顶好的孩子,大嫂以后的福气深厚着呢。” “可别说了,你们看那俩小子,二十多岁的人,一点都不让我省心。 施乐行和施乐言要是有霆彦和乐希一半好,我才叫福气深厚。要说好,还是你和云曦福气好。” 施乐希是欧阳云曦的大儿子,也是施家长孙。 【施家小辈排行:大表哥—施乐希,二表姐—施乐瑜,三表哥/四表哥—施乐言/施乐行,五表姐—施乐思】 傅施越看着坐在施申旁边的年轻男人,五官英朗,不苟言笑,和总是挂着温和笑脸的施申倒是截然相反。 众聚一堂,长辈们叙旧聊天的话题很多,像傅施越这些年纪相仿的小辈们,反而没有谁主动交谈。 房芳芳抽空回头,就看到自己两个儿子闭着眼睛打瞌睡了,真是两个显眼包! 第230章 施乐思和欧阳云曦的争执 房芳芳:“你们这些年轻人呀,也别陪着我们坐在这里了。想去前院后院走走看看,还是干什么的,都随意些。” 此话一出,施乐行和施乐言满血复活一般同时站了起来,两人异口同声:“我们上楼。” 一个上楼打游戏,一个上楼看漫画,两道身影飞快窜走。 房芳芳看得手痒痒,“要不是你们在这,我非得给他们两拖鞋!” “大嫂,大新年的别动气,喝茶。” 施琴给房芳芳续上茶水,对傅施越说:“你呢,要不要去前院走走?” 傅施越还没说话,房芳芳迫不及待道:“我记得施越还挺喜欢花的,前院种了一花圃的花,你可以去看看,喜欢哪盆和舅妈说,我送给你。” “谢谢大舅妈,那我去前院走走。” “嗯嗯,好嘞,要不要我叫乐瑜陪你?” “谢谢不用,我的保镖会陪我。” 林香香适时扶住傅施越的手,牵着她往前院走去。 小辈里已经走开三个人了,施乐希突然对施乐瑜开口:“听说你在接触c城的项目?” “没错。” “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去我书房?” “可以。” 两人一拍即合,一高一矮两道身影移步离开。 欧阳云曦扶额:“过年了,都还想着工作上的事,真受不了他。” 施琴调侃:“两个工作狂。” 前院 傅施越和林香香走在鹅卵石铺路的小道上,林香香低声开口:“小姐,施思是秀展上要你泼水的模特。” “嗯,我记得她。没想到居然是我的表姐。” 林香香带着情绪问:“她当时是不是故意为之?” 明知大小姐眼睛看不见,故意找大小姐配合泼水,就是想让大小姐难堪。 傅施越沉吟片刻,“她是故意找我的,可我又没有从她身上感受到恶意……” 反正就挺奇怪的,她感觉施家人都挺奇怪。 “这么多年,我第一次和施家人聚这么齐,话说我好像还有一个四姨,叫施棋,嫁到了唐家。今天这局施家人就少了她。” 傅施越站在花圃前看,恒温玻璃罩内,各类花朵五颜六色,争奇斗艳,看着过于喧嚣。 林香香凑到傅施越耳边,悄声问出疑虑:“小姐,施家有人可信吗?” 傅施越想起记忆中那张慈蔼的脸,摇头。 目前而言,施家没有她相信的人。 以前那些朝她扔泥巴,围着她叫小瞎子的少男少女们都长大了,他们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将恶意明晃晃地表露给她看。 成年人都戴起伪善的面具,在一不留神的时候给人放冷箭。 “施家藏了多少毒蛇和狐狸,日子久了就看得出来了。” 在不碰到傅施越禁区的前提下,她是一个很有耐心的屠手。 傅施越沿着小道慢悠悠的走,大概绕了大半个别墅,她来到了一处半圆形的拱门前。 这样的前院设计,她推测这个拱门是连接后院的,前后两个花园半裹别墅,如同七星揽月形状。 傅施越先一步跨过拱门石阶,前院缤纷多姿,鲜花点缀,后院入目则是低调的松、林、竹、石、山景观。 小道两边种着四季常青的绿竹,节节高升,清幽宁静,再过来,假山、松树、小池塘,雅致趣味。 傅施越坐在人工小池塘边,池里面的锦鲤一看到有人过来,便成群结队往傅施越的方向游。 数十条红、黄、白颜色斑驳的锦鲤涌过来,鱼尾摆动,水波粼粼,别提多好看了。 傅施越看得有趣,想着可以养一缸锦鲤送给傅老爷子逗趣解闷。 假山后两道脚步声由远及近。 欧阳云曦甩开施思的手,严声质问:“你整天摆着一张臭脸做什么?我们谁给你不痛快,委屈你了?你要是这么不想来,你早上出门的时候就别跟过来啊!” 施思踉跄了两下,闷声说:“不是这样的。我没想摆脸色,我……我现在表情正常情况下就是这样。” 施思简直百口莫辩。 走秀模特都经过一系列的表情管理训练,为了在走秀时效果完美,高质量出片,秀展方都会规定模特不能做大幅度的脸部表情。 加之她做模特这几年与家人关系恶劣,没有什么值得她开心的人事物,渐渐的她在日常里的情绪表情便也没那么丰富。 欧阳云曦没想到这些,只觉得她在狡辩:“施乐思,到现在了你还在找借口。 你学着傅施越离家出走追求梦想,怎么不学她笑脸迎人,乖巧伶俐?难怪她就算瞎了也比你讨人欢心!” “妈!为什么你总拿我和她比较?” 施思咬着唇,眼眶爆红:“我也是一个活人,一个独立的个体,我有自己的想法和思维,而不是做别人的复制品,成为第二个傅施越!” “你独立,所以你的想法就是去做模特?世界上那么多职业你不选,偏偏要露着胸,露着腿,在别人面前走来走去搔首弄姿!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在多少人面前都抬不起头? 每次有人拿着你的视频给我看,我都想砸了手机说我不认识你!” 欧阳云曦的话就像一把刀狠狠剜在施思胸口,心脏一阵阵地钝痛。 “在你们眼里,模特就那么不堪吗? 你们不是有大哥了吗?他那么优秀,有足够的能力可以支撑家里,继承家业,而我…… 只是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清楚我的志向不在集团,所以我才去追求我自己的闪光点,难道我连这点自由都没有吗?” 欧阳云曦脸上阴沉:“没有我们,你谈何自由?我当初就不该让你和傅施越走太近,好的半点没有学到,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嚣张倒是学得有模有样!” “妈!你能不能不要说她了?离家出走是我自己决定的,做模特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没有人教唆,这就是我自己选的路!” 施思握紧拳头,满脸泪水直视着欧阳云曦的眼睛:“你不喜欢我做模特,无非就是那些豪门太太看不上我,你觉得我找不到一个好的结婚对象,卖不出好价钱!” “啪!” 欧阳云曦举着手怒气冲冲,“施乐思!你还记得我是你妈吗?” 房芳芳:“你们这些年轻人呀,也别陪着我们坐在这里了。想去前院后院走走看看,还是干什么的,都随意些。” 此话一出,施乐行和施乐言满血复活一般同时站了起来,两人异口同声:“我们上楼。” 一个上楼打游戏,一个上楼看漫画,两道身影飞快窜走。 房芳芳看得手痒痒,“要不是你们在这,我非得给他们两拖鞋!” “大嫂,大新年的别动气,喝茶。” 施琴给房芳芳续上茶水,对傅施越说:“你呢,要不要去前院走走?” 傅施越还没说话,房芳芳迫不及待道:“我记得施越还挺喜欢花的,前院种了一花圃的花,你可以去看看,喜欢哪盆和舅妈说,我送给你。” “谢谢大舅妈,那我去前院走走。” “嗯嗯,好嘞,要不要我叫乐瑜陪你?” “谢谢不用,我的保镖会陪我。” 林香香适时扶住傅施越的手,牵着她往前院走去。 小辈里已经走开三个人了,施乐希突然对施乐瑜开口:“听说你在接触c城的项目?” “没错。” “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去我书房?” “可以。” 两人一拍即合,一高一矮两道身影移步离开。 欧阳云曦扶额:“过年了,都还想着工作上的事,真受不了他。” 施琴调侃:“两个工作狂。” 前院 傅施越和林香香走在鹅卵石铺路的小道上,林香香低声开口:“小姐,施思是秀展上要你泼水的模特。” “嗯,我记得她。没想到居然是我的表姐。” 林香香带着情绪问:“她当时是不是故意为之?” 明知大小姐眼睛看不见,故意找大小姐配合泼水,就是想让大小姐难堪。 傅施越沉吟片刻,“她是故意找我的,可我又没有从她身上感受到恶意……” 反正就挺奇怪的,她感觉施家人都挺奇怪。 “这么多年,我第一次和施家人聚这么齐,话说我好像还有一个四姨,叫施棋,嫁到了唐家。今天这局施家人就少了她。” 傅施越站在花圃前看,恒温玻璃罩内,各类花朵五颜六色,争奇斗艳,看着过于喧嚣。 林香香凑到傅施越耳边,悄声问出疑虑:“小姐,施家有人可信吗?” 傅施越想起记忆中那张慈蔼的脸,摇头。 目前而言,施家没有她相信的人。 以前那些朝她扔泥巴,围着她叫小瞎子的少男少女们都长大了,他们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将恶意明晃晃地表露给她看。 成年人都戴起伪善的面具,在一不留神的时候给人放冷箭。 “施家藏了多少毒蛇和狐狸,日子久了就看得出来了。” 在不碰到傅施越禁区的前提下,她是一个很有耐心的屠手。 傅施越沿着小道慢悠悠的走,大概绕了大半个别墅,她来到了一处半圆形的拱门前。 这样的前院设计,她推测这个拱门是连接后院的,前后两个花园半裹别墅,如同七星揽月形状。 傅施越先一步跨过拱门石阶,前院缤纷多姿,鲜花点缀,后院入目则是低调的松、林、竹、石、山景观。 小道两边种着四季常青的绿竹,节节高升,清幽宁静,再过来,假山、松树、小池塘,雅致趣味。 傅施越坐在人工小池塘边,池里面的锦鲤一看到有人过来,便成群结队往傅施越的方向游。 数十条红、黄、白颜色斑驳的锦鲤涌过来,鱼尾摆动,水波粼粼,别提多好看了。 傅施越看得有趣,想着可以养一缸锦鲤送给傅老爷子逗趣解闷。 假山后两道脚步声由远及近。 欧阳云曦甩开施思的手,严声质问:“你整天摆着一张臭脸做什么?我们谁给你不痛快,委屈你了?你要是这么不想来,你早上出门的时候就别跟过来啊!” 施思踉跄了两下,闷声说:“不是这样的。我没想摆脸色,我……我现在表情正常情况下就是这样。” 施思简直百口莫辩。 走秀模特都经过一系列的表情管理训练,为了在走秀时效果完美,高质量出片,秀展方都会规定模特不能做大幅度的脸部表情。 加之她做模特这几年与家人关系恶劣,没有什么值得她开心的人事物,渐渐的她在日常里的情绪表情便也没那么丰富。 欧阳云曦没想到这些,只觉得她在狡辩:“施乐思,到现在了你还在找借口。 你学着傅施越离家出走追求梦想,怎么不学她笑脸迎人,乖巧伶俐?难怪她就算瞎了也比你讨人欢心!” “妈!为什么你总拿我和她比较?” 施思咬着唇,眼眶爆红:“我也是一个活人,一个独立的个体,我有自己的想法和思维,而不是做别人的复制品,成为第二个傅施越!” “你独立,所以你的想法就是去做模特?世界上那么多职业你不选,偏偏要露着胸,露着腿,在别人面前走来走去搔首弄姿!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在多少人面前都抬不起头? 每次有人拿着你的视频给我看,我都想砸了手机说我不认识你!” 欧阳云曦的话就像一把刀狠狠剜在施思胸口,心脏一阵阵地钝痛。 “在你们眼里,模特就那么不堪吗? 你们不是有大哥了吗?他那么优秀,有足够的能力可以支撑家里,继承家业,而我…… 只是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清楚我的志向不在集团,所以我才去追求我自己的闪光点,难道我连这点自由都没有吗?” 欧阳云曦脸上阴沉:“没有我们,你谈何自由?我当初就不该让你和傅施越走太近,好的半点没有学到,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嚣张倒是学得有模有样!” “妈!你能不能不要说她了?离家出走是我自己决定的,做模特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没有人教唆,这就是我自己选的路!” 施思握紧拳头,满脸泪水直视着欧阳云曦的眼睛:“你不喜欢我做模特,无非就是那些豪门太太看不上我,你觉得我找不到一个好的结婚对象,卖不出好价钱!” “啪!” 欧阳云曦举着手怒气冲冲,“施乐思!你还记得我是你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