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选择你的阵营》
1. 第三阵营
冷水泼在脸上,齐月生清醒了不少。
破旧残缺的镜子上,倒映着她额间的数字“C339”。
已经三天了,无论是这数字还是手腕上摘不掉的怪异腕表都在提醒她。
这个世界变了。
变得危险且未知。
三天前,齐月生昼夜颠倒的作息被一道机械声吵醒。
“请抽取你的身份牌,30秒后未抽取者直接身亡。”
惊醒的她,看到的就是浮现在空中的显示屏。
脑子还未清醒,手就已经点上去了。
纯黑的腕表凭空出现,死死缠绕上她的手腕。
“身份已抽取,可在腕表中查看。”
齐月生困的又睡了过去。
这不过是个梦吧。
生物钟让她在晚上醒来,但周围黑的让人心慌。
手腕上的异感,齐月生伸手摸了摸。
“不是梦……”
这个认知让她一下子便清醒了。
心脏也在那一刻猛烈跳动着。
可她睡在衣柜里,四处都是黑的,外面的光透不进来,她也不想推开衣柜的门。
老房子的隔音很不好,可齐月生却是一点外面的声音都听不到。
齐月生转动手腕,做好心理准备才去触碰那凭空出现的腕表。
刺眼的光,在衣柜里衬托的更加明显。
【身份:平民
时间:第一夜
剩余生命:1次
存活人数:12000万】
可只是个眨眼的功夫,腕表所显示的一直在变。
【身份:平民
时间:第一夜
剩余生命:1次
存活人数:11000万】
“什么情况?”
齐月生看着“存活人数”一直在变,而刚睡醒的她却猛然失去了意识。
齐月生实在没想到能帮她调整作息的竟会是这样的一个契机。
草率用过两个小面包后,想着要出门看看。
不管她承不承认,眼前的情况摆明告诉她,这个世界变了,或者说她不在原来的世界了。
“砰——”
玻璃被打碎的声音,齐月生贴着墙从厕所出来。
“阿月,你在吗?”
从客厅跳进来的两人,丝毫没有闯进别人家中的觉悟。
“这是我家,你们这样进来是想?”
能这样喊自己的,应该是认识的人,而她今日本来也是要出门看看情况的。
“你真回来了,我今天要是再没找到你,我这就浪费了。”
来人更是自来熟极了,说着话就朝着齐月生走来。
齐月生躲开了他要握上自己的手,脸上疏离的表情也没刻意隐藏。
“不是,就十年没见,你就不记得我了,齐明明呀。”
“不过,我现在叫张慕明。”
他说着还傻呵呵地摸了两下自己的后脑勺。
他这么一说,齐月生倒是有些印象了,还真是十年未见了。
“齐明明,你怎么在这?”
她还记得十年前被人接走的他,那时候还未张开的齐明明眼泪流了两行,趴在车窗边上,嘴上还哭喊着:“阿月,你不要忘了我。”
“先不管这个了,反正现在的情况你有多少了解?”
张慕明举起他那戴着腕表的手晃了几下。
“世界变了。”
齐月生将额间的几缕发丝拨开,将她额间的编码漏出。
“你是什么身份?我是丘比特,他是我选中的恋人之一。”
张慕明将身后一直在窗边站着的人拉了过来,“他是隐狼。”
“狼人杀?”
虽然有过猜疑,但齐月生还未出门过,眼前的两人倒是给了她验证。
只是这俩是能这样直接说自己身份的吗?
“放心,我们敢和你说,是因为我们三是一个阵营的,我们三的命可是绑在一起的。”
“另一个是我?为什么?”
齐月生微皱眉看他,心中的不信任和猜疑还是丝毫没有减弱。
多年未见,齐月生自认为是不了解张慕明的,对于他知道自己在这以及选择自己的这一举动,充满怀疑。
“一周前,你是不是去买锅盔了,我那时刚好看到你,喊了你好几声都没听到。我也是一周前刚回来安普村,我爸让我回岭羊城的中医馆交流。”
张慕明继续解释:“你既然在,我当然选你啊,我们也算一同长大的,知根知底啊。”
齐月生听了,倒是能对上,逻辑上也没什么问题,只是看向他身旁的人。
“他呢,你朋友?值得信?”
“我高中同桌兼大学室友,包值的。”
张慕明大拇指高高举起。
“那他什么身份?”
齐月生看了自己的腕表,身份确实改变了,既然已经是这样了,当然是要问的清楚些。
“隐狼。”
他的目光一直是探究的,齐月生也能注意到。
“他是曲祈,你是什么身份,你的身份决定了我们是什么阵营?”
齐月生最后打量两人一眼,“第三方阵营,平民。”
张慕明点头后说:“这两天白日里我们在安普村转了一圈,基本上店铺都关门了,而手机也处在一个不在服务区的情况,今天我们打算到城里看看情况。”
“我不赞成。”
齐月生在盖着白布的木椅上坐下,随手从地下开了瓶矿泉水。
“安普村情况你们只是转过,没有深入了解,盲目去人口更加密集的地方,只会将自己暴露在更危险的处境。”
“我同意她说的。”
曲祈倒是先开口,也是自来熟地坐到另一张木椅上了。
张慕明看了看四周,就两张木椅,干脆坐地上了。
“好吧,既然你俩都这么说,那就先不去了。”
“当务之急,是接下来我们要填肚子的去哪搞,还有眼下的规则。”
齐月生虽然屯了一些小面包和水,但要与眼前人分食那是绝对不够的。
“就我们三人的身份来看,与狼人杀很像,可是却没有要推狼人的环节,一到夜晚八点,我们就会被强制昏迷。”
曲祈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满是折痕的黄纸,上面写了不少他们这两日收集到的信息。
“你是隐狼,晚上也会被强制昏迷?”
齐月生手指指向其中一行字。
“不会,除了这一点,我与平民应该是一样的。”
“对,多亏他不会,不然我昨晚就要死翘翘了。”
张慕明今早听曲祈说了昨晚的事,还有些后怕。
他紧皱着眉头,“还有还有,在这里,似乎真的只要被狼人杀了,就是真的死了。”
齐月生问:“你们腕表上有没有‘剩余生命’这四个字?”
“有,而且我这还比他的多一点信息,是规则,说是让我选择两人结成恋人,一旦成立第三阵营,则三人的命同生同死。”
曲祈之前就听过了,只是回答了齐月生的问题。
“既然都有,那个‘次’就意味着不止一条命,只是我们还不知道怎么找第二条第三条命。”
虽然张慕明念过规则后,她齐月生心中有觉得这对她们不利,但换个角度想想,似乎又是一份保障。
齐月生对上曲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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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双眼,有很是默契地双双移开了。
她发现了自己的腕表,似乎只有自己能看,毕竟方才那两人都很直接地点了自己的腕表,但她却是看不见的。
“哎,规则下面还有,之前没看完。”张慕明划拉了两下,带着点兴奋的语气说。
“结成恋人的两人可通过拥吻认证或第二条生命。”
张慕明这音量倒是越念越小了。
齐月生不想发表什么意见,可嘴角的抽搐真的很难忍住。
“齐明明,你能靠谱点吗?”
真是没想到,十年过去,竟还能瞧见他这蠢憨蠢憨的模样。
张慕明心虚地扯着耳朵,想了半天憋出一句话:“都这个时候了,也不是很大的问题,对吧。”
齐月生真的很怀疑,是不是仗着自己的腕表只能自己看,张慕明这家伙乱说规则。
“先出去转转,反正这条命还没那么快会没。”
齐月生觉得目前纠结这个,还不如趁着白日去获取更多的情报和规则。
“既然生命可以再获得,也就意味着身份可以不同,这里确实还有很多规则是我们不知道的。”
曲祈也同意。
齐月生亮明她的态度:“既然这场狼人杀开始了,又不是传统的,那就先活下去再说。”
从未下过雪的安普村,现在却积了一层厚雪,直逼人的膝盖。
走在安普村的小道上,几乎不见什么人,明明是白日,可人人都是人心惶惶的,突如其来的变故,没有任何征兆。
经过村里的一间小型百货商店,大门的玻璃早就碎了一地。
张慕明说:“这百货店里的东西早就被抢光了。”
齐月生问:“你们去找过村长吗?”
“没。”两人双双摇头。
既然在外面转了半小时,除了看到紧闭的门和砸烂的门外,什么都没收获,倒不如找个有点地位的人。
“砰砰砰砰——”
张慕明敲门的声音算不得礼貌。
久久未开的门,让齐月生心中有些不好的猜想。
“翻墙进去吧。”
曲祈身手意外还不错,拉着两人上墙。
“我开了间武术馆。”
墙内是一栋三层的小别墅。
三人又被拦在了电子门前,面面相觑过后,齐月生直接搬起小石路上的大石块。
“去吧。”
被迫接过石块的张慕明看了眼石块再看了眼齐月生,再看向曲祈。
“哔卟哔卟——”
警报声伴随石块砸下去的同时,响彻耳边。
门开了,可还没看见里面的情况,先是闻到了里面飘出来的恶臭味。
张慕明和曲祈没忍住生理性的不适,干呕了几下。
齐月生没关心他俩直接开门进去了。
里面的情形她有过心理准备,可眼前的暗红一片,还是她高估了自己。
腥甜的味道直冲鼻腔。
“他们……”
张慕明进来后下意识想要给他们急救,可凑近了才发现,几乎是所有血管同时爆裂了。
“救不了了……”
“九个人,都是男的,但村长家不可能有这么多男人。”
齐月生压下心头的震惊,在四周转了转。
“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过挣扎,可他们这倒下的方向,像从那里跑过来的。”
曲祈先去开了一道门,是通向后花园的。
“这,更多……”
曲祈的声音带有些许的颤抖,连带握着门把的手都松开了,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齐月生扶住想要继续往后退的曲祈“这,也许是我们要找的东西。”
2. 绑定
一台两人高,三人环抱不来的大机器屏直直矗立着,上面还有一个休眠闭眼的表情。
“我们真的要去吗?万一和里面的人变得一样怎么办?”
张慕明拉住想要靠近的齐月生。
“它目前是我们唯一发现的不同,如果不去,在这个未知的情况下,我们只会更被动。”
曲祈按下张慕明的手。
齐月生站到巨型屏面前,没有边框的屏幕显得有些不切实际。
她伸手触摸,感受到的却是如水一般,涟漪纹向四周散开。
“谁呀,打扰本大爷睡觉!”
闭眼的表情转换成了吹胡子瞪眼的表情。
“智能机器人?”张慕明有些迟疑地伸手摸了一下屏幕面。
“谁是这种低等玩意啊,本大爷可是猿者。”
“外面的人是你杀的?”
齐月生直奔主题,这东西一看就是知道什么的。
“喂喂喂,小姑娘,话可不能乱说的,本大爷怎么可能这么残暴。”
齐月生蹙眉看它:“那外面的什么情况,说说你知道的。”
“他们可是自己作死的,本大爷只是回答了他们一个问题。”
屏幕中的表情褪去,出现了一行文字。
“三平民,验狼人,成则多命,败则丧命;二神同验,成败同。”
“所以外面才会是九个人。”齐月生想到了外面的人。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方法获得生命吗?”
“问本大爷问题,可是要付出……”
话还没说完,齐月生便举起了拳头。
“等等等等!”
“年轻人这么暴躁干什么?本大爷话都没说完呢,又不是不说了。”
齐月生看着那贱嗖嗖的表情,是真的想打上几拳再说。
“你自己点,看到有就有。有不懂的,就问本大爷,当然,本大爷也不知道。”
它还有些小脾气,说完就消失了。
张慕明从最初的难以置信到现在的无语,“它这样正常吗?”
“它周围没有任何通电的装备,像是横空出现在这的,也不是依靠太阳供电的。”
曲祈在它的四周转了一圈,将看到的情况说给那两人听。
齐月生已经自己开始动手去点大屏了。
只有一红一蓝的大按钮,她先是碰了那个红的。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选择好自己的阵营,努力活下去吧,渺小的人类。”
整个屏幕黑掉,一句并不像是从屏幕中传来的声音,反而回荡在他们的耳边。
而黑屏幕上倒映的是他们三人的脸。
屏幕重新出现一红一蓝的按钮。
齐月生毫不犹豫地按下了蓝按钮。
一幅地图,世界地图。
齐月生放大他们所在的位置,“为什么有红色的线?”
屏幕冷不丁地回答:“结界呗。”
张慕明问:“什么意思,我们离不开这个结界内了?”
齐月生点触了红色的结界线。
瞬间弹出一行字:一月后,界内生灵尽亡,结界先破后融。
曲祈指了西北方向的几个结界,“可为什么每个结界的范围不同?”
张慕明猜想道:“难不成和人数有关?”
齐月生再次点触了结界内,连着点的那几下后,倒是像雨后春笋般冒出好几个黄色的小旗。
她点了离他们位置最近的,又是一行字弹出:强制领取任务,任务完成后可获得狼人线索。
黄色小旗连带着那行字一同消失。
张慕明转头看向齐月生,“不是,它这算强买强卖吗?”
“本大爷才不是这么没良心的,这可是你们自己点的,又不是本大爷捉着你的手点的。”
“任务呢?”
齐月生比较在意任务是什么,不想将时间浪费在与一个机器斗嘴。
“领取了,当然在你们自己的腕表里啊。”
齐月生立即去查看她的腕表,竟真的多出了任务一栏。
【任务:火化二十具尸身并念经超度。】
“我们是一样的吧,火化尸身?”
张慕明也查看完了,看向齐月生与曲祈。
齐月生点头,想着再去点个别的小旗。
“阿月,你干嘛?这任务都是强制领取的,先别冲动吧。”
曲祈轻敲了屏幕两下,“这里有没有任务完成是可以获得生命次数的?”
“这本大爷怎么知道,本大爷又不是万能的。”
曲祈看向齐月生,“听他的,先别冲动。”
齐月生没有过多的争取,直接同意了,“行,今天先去处理里面的那九人。”
“后花园地方挺大的,就挪去那吧。”
曲祈率先抬起了一人,齐月生便与张慕明合力抬了另一人。
好不容易生起的火堆,那九人全都整齐躺在了火里。
“这烟也太大了,你们这是想呛死本大爷我啊!”
身后不远处的机器又在发牢骚抱怨了。
可他们三人都没转身去理会它,只是看着火堆燃烧,味道烟雾没有一样是让人身体舒适的,可他们硬是这样扛下来了。
腿都已经僵硬了,火堆也渐渐只剩下了余温。
“走吧,去别墅其他地方搜查一番,村长他们家应该有五人的,不应该凭空消失的。”
齐月生将手中的小石块扔进了一片漆黑的火灰中。
小别墅不算太大,只有两层,他们三人都上了二楼,每一个房间角落都翻了个边。
“没有打斗痕迹,但抽屉箱柜里都是空的,应该是他们自己或者有人先我们一步拿走了。”
曲祈将最后一个箱柜拉开,一样是空空如也。
“有人……”
齐月生迅速给离自己最近的张慕明捂嘴。
三人靠在能看向后花园的阳台角落。
“我们要检举。”
那三人齐齐将手放到了屏幕上。
“检举规则如下,三个平民或两个神,以性命起誓,检举他人,一旦成功,即可获得一条生命值。请确认是否符合条件。”
“确认。”
“请说出要检举的人。”
“安普村67号齐芳兰是狼人。”
屏幕上红蓝的光相互交替着闪烁,约摸只是三十秒,可无论是屏幕前的三人还是阳台角落偷看的三人,心脏都忍不住跟着越跳越快,像被人捏住后还想着自救。
“检举失败。生命倒计时30秒。”
那三人想都没想就往别墅里跑,齐月生他们更是立即从楼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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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才到楼梯转角,那三人已经躺在地上了,鲜血还在从爆裂的血管里涌出。
“救,救我……”
面对着那人伸手,张慕明顾不得害怕,本能驱使他快步冲上前。
只是还没触碰到人,就被一股冲击的力道弹开,齐月生与曲祈托住了他。
张慕明还没站稳又想冲过去,可还是一样的结果,齐月生与曲祈都在身后再一次扶住他。
一次又一次,可直到血液已经不再往外流了,那三人伸出求助的手也不再能动了。
张慕明终于跪在了他们身侧。
“怎么办,太多出血口了,我止不住了,怎么办……”
他想给他们包扎,可却不知道从何处下手。
齐月生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用了些许的力,“算了,去生火吧。”
还是同样的位置,同样的流程,明明才干了两次,他们三人却是熟练的很了。
一切完成后,齐月生在大屏前看着自己的倒影,“我们所在的区域里有多少狼人?”
她轻拍过后,屏幕里便出现了一个睁眼的表情。
“本大爷不是百科全书,哪里知道的那么详细,约摸大概也许是总人数的0.002%吧。”
“走吧,先离开这。”
齐月生拍了拍那站在火堆旁的两人。
出来这一趟,确实看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可基本都是对他们不利的。
不仅夜里会有狼人能开刀,举报狼人也有风险会死亡。
并肩走着,齐月生忽然问曲祈:“你知道狼人是怎么开刀的吗?”
“我不能开刀,只有在其他狼都没了我才能开刀,但夜里狼人和白天是不一样的,有狼爪狼头,基本是看不出本来面目的。”
“你也会变?”
曲祈点头,“昨晚我俩遇到了一头狼,但因为我在外面守着他,所以他没死。”
齐月生问:“那他们是随机开刀还是要指定去杀神?或是有身份的人?”
“不知道,在我还不能开刀前,我应该看不到开刀的规则,但起码我能保证在夜里,你俩不会死。”
齐月生反倒是无谓一笑,“我们的命是绑在一起的。”
自从见证那三人在面前咽气后的张慕明,就一直还沉浸在自责中。
齐月生看着他不忍叹气,“想想你们怎么填肚子,我虽然有小面包,但三个人很快就会面临没粮的情况。”
曲祈说了自己想法:“前两日我们搜过这一片了,所有能买东西的店铺都被抢光了,现在才四点,来得及去远点的地方看看。”
“远点的地方也不会少人。”齐月生冷漠说着他们即将要面对的处境,“要么从别人手中抢,要么找到能主持大局的人,说服众人将粮食拿出来,按需分配。”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你们坚守大义,选择饿死自己。”
齐月生从初见俩人便知,自己的三观在他们眼里绝对会是异类。
她还没能那么大义,若要选,她会先选自己,她要活着。
曲祈看向齐月生,心中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她的那双眼睛给人很强的攻击性,无论是野心还是凉薄,她都没有刻意隐藏。
“但目前,我们的命是绑在一起的。”
齐月生对上他打量的目光,再一次强调。
3. 被检举
安普村的村头有一块巨石,上面刻着“安普”二字。
齐月生他们本意是想搜寻一番这村里幸存的人。
在齐月生的强调后,曲祈选择了先找人。
张慕明被拍了两掌后背,整个人又被他们二人推着走了。
将近六点,夕阳已经只剩下一点余晖了,他们找了这么久,才找到活人。
“推不开。”
齐月生尝试推门后便知里面肯定有人,换了曲祈踹门。
“外面的是谁?”
还没等曲祈踹上去,里面的人倒是出声了。
“我们是村长派来的,村长让我们来召集大家白日里可以一起商议,共同对抗眼前的困境。”
齐月生很快便编了一套说辞。
“村长,村长还活着吗?”
里面的人有些不敢相信,但又有些期待。
齐月生靠近了些,听着门内的回答再开口:“自然。”
里面这才开始了拖拽搬运的声音,三俩分钟后,门才被打开一条细缝。
一颧骨突出,头发凌乱的男人探着头,闯进了齐月生的视线。
“你们不是安普村的人?我没见过你们。”
“我是齐月生。”
男人半垂着的眼皮霎时间撑起,这个名字他不会不记得的。
“你还活着……”
“你这三日有没有出去过?周围人还活着吗?”
齐月生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不想与他多说废话。
躲在门后的男人,一双眼珠子闪躲过后,这才回答齐月生的问题:“没,其他人也都没见过,这三日就只看到你们三个活人。”
“方便让我们进去看看吗?”
一直在齐月生身后的曲祈这会直奔主题。
“不行,我怎么知道你们是好是坏?”
齐月生视线紧盯着他,“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那村长的召集终究毫无意义。”
“你是不是受伤了?我闻到血的味道。”
张慕明靠近了些,不是很确定。
“没什么大碍的,就刚才拖走阻门的东西,拉扯到旧伤口了。”
“我是医生,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男人还是在迟疑,直到齐月生出口诈他。
“你这样推迟回避,难不成是狼?我们刚好三人,你应该是知道什么情况吧。”
“我怎么可能是狼人!”
男人的情绪却是意外的激动,眼眶还变的有些红。
“我管你们什么情况,都给我滚远点!”
说着他就要将门缝关起来。
曲祈当机立断一脚踹上了大门,直接连门带男人都踹到了地上。
屋内只有门口处堆放了各种重物,其他地方显得格外简陋空旷。
曲祈将男人按住后,张慕明看着他还在流血的手臂,便好心帮他包扎。
而齐月生则是全方位搜查这间屋子。
在一面墙体前,齐月生四处敲了敲,在声音明显不同的地方,拿来一把锤子,直接将墙体砸开。
“别伤害我老婆。”
身后的男人拼命挣开曲祈与张慕明的控制。
空心的墙体后一个三四平米的空间。
里面只有两人靠着墙瘫坐着,齐月生闻到了浓烈的尸臭味。
女人怀中抱着的是一小孩,齐月生回头看了眼还在挣扎的男人。
她越是靠近,男人挣扎的便是越是猛烈。
“别碰他们!”
齐月生猝不及防地从身后被推开了,男人将女人抱进怀里。
女人这才努力睁开眼,明明都已经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可她还是紧紧抱着怀中的孩子。
“那个小孩估计走了有两天了……”
张慕明跟了过来,看着那三人。
齐月生问他:“那女人呢?”
“我去把把脉才知道。”
曲祈陪着他朝那三人靠近。
强硬将小孩从女人怀中拉走,才发现小孩的脖子上,还有腰腹都是抓痕撕裂的伤口。
三人一个对视后都默契不问,张慕明开始给女人把脉看情况。
“气血太虚了,加上心气郁结。”
“自从世界异常后,小孩应该都没有离开过他们身边,可为什么狼人只杀小孩而不杀大人?”
曲祈与齐月生在一旁推测情况。
“要么这小孩是神的身份被透露了,要么就是……”
齐月生看了眼那对夫妇,男的手上负伤,女的虚弱到估计连站起来都难。
处理了小孩后,他们后来也寻到了十来人,都藏的很隐蔽,在告知他们白日里到村长的别墅相聚后,三人也回了齐月生的家。
老房子已经很破旧了,家具什么的都用白布掩盖起来。
“你们今晚随意挑个地方将就休息吧。”
齐月生扔了两小面包给他们。
她房间里的床,床板是烂的,她也没在那睡,而是躺回了衣柜里。
衣柜隔成了两层,上面是她回来时带回来的两箱小面包,下面铺着她的厚被子,成了她安然度过两个夜晚的床榻。
和衣躺回被窝里,静待着八点的到来,齐月生也在脑子里过另一边今日见到的人,发生的事。
还有,村长去哪了?
八点一到,衣柜内的齐月生和房间外的张慕明都昏迷过去,曲祈将人拖回空柜子里,而他自己则是在窗边,静候着自己的变化。
月光下,举起手,有些沉甸甸的,早已不是人类的手,而是爪子。
他干脆靠着窗边的墙坐下,房间门没关,他也能看到里面的情况,闭目小憩。
“原来,你也是狼。”
窗边传来的轻蔑笑意,让曲祈一下子警戒起来。
一颗狼头,曲祈看不清他的脸,可手臂上包扎的绷带,他还是认得的。
“怎么,怀疑我们,想赶尽杀绝?”
“另外两人呢?也是狼人?”
曲祈侧身,让他进来。
“去外面了。”
“三狼人,你是觉得我很好骗?”
男人步步逼近,锋利的爪子离着曲祈的脖子又靠近了一些。
曲祈将那爪子推开了些,“你们夫妻都是,怎么,还不许我们是?”
闻到爪子上的血腥味,倒不是很担心他是来刀人的。
“你今晚还没刀人?”
男人凑近嗅了嗅,瞳孔竖起来盯着曲祈。
“村口79号的女人是预言家,去刀了她。”
曲祈冷笑,“你找不到的人,要推给我,是想着明晚好有借口取我性命?”
“太聪明的人,可不好。”
男人说完便跳窗离开了。
窗外高高挂着的月亮,很亮,能清楚看到不断飘落的雪花。
在积雪上留下的脚印不过一会又被覆盖掩埋了。
早已离去的狼人留下的话,让曲祈不得不去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自己尚不清楚,狼人是否会相互交换信息,如果真有,那明晚他们都会不安全。
白日里见到的夫妇,完全看不出来是狼人,明明是自己刀的人,却还能表现的那般悲痛欲绝。
看着自己手臂流出的血,好一会后,他才给自己做了简易包扎,随后跳窗离开。
路上能看到不少在雪地里留下的脚印,曲祈顺着去看了不少屋内,没正面遇上狼人,倒下的人倒是看到三两个。
一路到了79号的门牌。
院子里明显有脚印还没被隐去,曲祈上墙,沿着墙走,绕了房子一圈,并没有闻到明显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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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晚变成狼人就发现了,嗅觉和听觉一到夜里都会变得灵敏许多。
看了眼时间,曲祈不再多看,只记下有血腥味的几个地方就回了那老破小房子。
清晨第一缕阳光升起,飘了一整夜的雪也停了,只是外面的积雪丝毫没有变多,与前一日的积雪厚度是一模一样的。
“你受伤了?”
齐月生从衣柜里出来,就看到了衣柜旁已经干了的血迹,还有躺在墙边的曲祈。
“你怎么拖我进房间了?这血是你的?”
张慕明也从柜子里出来。
“没,昨晚狼人来了,是白天见到的男人,他老婆也是。”曲祈揉着脖子起身,“我出去了,所以留了一些血在这。”
凭着曲祈夜里的记忆,三人今日又火化了五人的尸身,距离任务完成只剩两个了。
“再去小别墅那吧,顺便多领个任务。”
齐月生的提议,他们觉得可行。
小别墅的门已经都没了,还没靠近,曲祈就让他们二人轻声些,里面有人。
“我们要检举13号的齐月生。”
在门后偷听的齐月生,一不小心瓜就到自己头上了。
“不是,快去阻止他们啊。”
张慕明有些着急地想去制止。
可身后的曲祈却拉住了他,“别冲动,还有其他人在。”
随着“检举失败”四字落下,那三人也是同样以他们昨日见过的情形死去。
“偷听这么久,该出来了吧?”
齐月生先走一步,曲祈与张慕明跟在她身后。
雪地里除了那倒下的三人,还有另外两人。
“我就是你们刚刚检举的齐月生。”
对立而站,双方都在等对方的行动。
“我们都是好人,和你一样。”
最先松动的是对方,他们一男一女。
“那你们为什么检举我?”
男人的视线看向了齐月生身后的两人,“他们可信?”
“他们不可信的话,不用等你们来检举我,我早就没命了。”
“你昨天那样张扬行事,我们很难不怀疑你。”
齐月生笑着看向地上躺着的三人,“所以,他们就是你的工具,用我来检测你的工具是否能用?反正横竖你都是能渔翁得利的那一方。”
这两人绝不是平民,齐月生还记得昨日看到的规则。
“不如大家都开诚布公地说开,在场的都是好人,就应该团结在一起。”
男人脸上也扬起笑意,“我是杜杰,她是我妻子,房安安。”
“这样的情况下,是个明眼人都知道不能轻信他人,我被你们验了,可你们,我们要怎么将信任托付?”
齐月生收起脸上的表情,那双眼睛像是在看什么败类一样,满是嫌弃。
这样的小心思,齐月生见多了,可想拉人垫背实属不应该将主意打到她的身上。
杜杰与房安安一看,也迟疑了,最后又再一次松口,“我是预言家,保我是最有利的。”
“所以,你们都是神的身份,先检举了一狼人,再让这三人来检举另一个你们猜测的人。”
曲祈更是鄙夷地看向那两人。
无论是他还是齐月生,都明白他敢这么轻易地说出自己身份,无非有了保底,要么就是已经获得下一条命了,要么就是他身边有女巫或者守卫。
张慕明虽听的云里雾里的,可他听明白了曲祈的话,指责那两人:“你们竟然这么冷血的人!那可是三条人命!”
杜杰的情绪倒是很平静,“这样的情况下,难道保自己的命有错?”
齐月生轻笑着:“这样做没有错,换成我也不会心慈手软。可你太蠢了,想要我们的命来保你自己就太可笑了。”
4. 预言家
齐月生嘴上这么说着,脸上的神色更是丝毫不掩饰她的野心。
似乎,她真能说到做到。
杜杰却不将她冒犯自己的事放在心上,“我是不够聪明,这不,遇着聪明人了,强强联手,这不是挺好的?”
“那,她的身份是什么?”
齐月生指向一直站在他身侧的女人,房安安。
“女巫,三日一毒药,五日一解药,可累积。”
杜杰直截了当,一副非常配合的模样。
“这么不巧,他也是。”
齐月生将身后的张慕明拉到前面来。
杜杰俩人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很快又接上:“那可太好了,咱们一起也算是强强联手,我查身份,他们毒狼,狼人就会愈发的少,我们也就更加安全了。”
齐月生挑眉望着他们二人,“是吗?”
若真的查到狼人,直接来检举,多一条命岂不是更好,所以杜杰说的话她是一个字没放在心上。
“就是可惜,我每晚只能查一人,又一直运气不好,没查到狼人,就只能靠猜的了。”
张慕明问:“你们有遇到别的还活着的人吗?村长呢?”
“没有,也就是第一日我们出门了一次,来到这刚好碰到几人,但那时村长就已经不在这了。”
齐月生点头示意后问他:“那你查的三个人分别是谁?”
“我妻子,邻居的两夫妻,都是好人至于身份,那俩人我们还没问,他们就已经被杀了。”
齐月生还是点头,然后走到屏幕前,按昨日的步骤,将规则点了出来。
“这些规则,两位没看过?”
杜杰陪着笑脸,还挠着后脑勺惭愧说着:“这我还真是没留意到,当时太慌乱了。”
“没事,现在知道了也不晚。”
齐月生与曲祈对视过后,在场的五人,两方人似乎就达成了不言而喻的合作联盟。
等他们处理完倒下的那三人尸身,便跟着杜杰两人去了他邻居家。
“他分明就没说实话,为什么我们还要和他们一起?”
路上,张慕明在齐月生与曲祈中间走着,雅压低声音问俩人。
“放宽心,跟着我们就行。再怎么说,他们都是神职,先跟着他们。”曲祈安抚性拍拍张慕明的右肩。
齐月生看着走在前面的两人,预言家的身份值得信,但女巫的身份就不一定了,可真正的到底是什么,她也只是猜测,守卫或者猎人。
再者令齐月生觉得今日收获最大的是那三平民,竟真能成他的三颗棋子。
眼前104号的门牌,大门是紧闭着的。
杜杰带着齐月生三人从自己家的院子爬了过去。
人是倒在屋内的卧室,张慕明上前去翻看了两人的尸首。
伤口与昨日那小孩的完全不同,也与今日收的那五人完全不同。
他起身远离了些,杜杰忍不住开口感叹:“这些狼人当真是残暴的很。”
“确实。”
齐月生没有看着地上的尸身,反而是看着杜杰两人。
“我太久没回安普村了,很多人都不认识了,既然我们已是队友,还是多找些神职身份或者平民的人,这样才更好,是吧?”
齐月生的笑意像极了真心相待,而这又明显是与杜杰的想法不谋而合的。
“你说的也正是我想的,这样,我们今日就分头行动,找到人就白日在村长家碰头。”
“好是好,但我们这也都是从外面回来的,没想到变成现在的情况,已经有两天没吃过东西了,不知道杜叔有没有什么办法搞点粮,到时候聚集的人多了,要是杜叔有吃的补给,就更不愁大家的心不往一处使了。”
杜杰这一听,简直是要说到他心坎里去了,“正好,我家还有多的,给你们拿点,以后再大家一起想办法。”
齐月生眼神示意了他们二人后,跟着杜杰回了家,饱吃一顿过后,才离开。
“我还以为你真要和他这种人合作呢。”
出了门,张慕明摸着自己饱餐一顿的肚子。
“与这种人合作,分分钟回头就卖了你都有可能。”曲祈推了一下张慕明的脑袋,“你是想套他的粮吧。”
齐月生无语到想翻白眼,“什么他的粮,百分百都是从别人那拿的。”
张慕明不明就里地问:“那村长和其他人我们还找吗?”
“当然要找,还要以杜杰与房安安的名义去找,将人都引来这103号。”
他虽是预言家,可齐月生并不介意少他一个神职身份的畜生。
“你认识79号的人吗?”
齐月生停下,微皱眉看向曲祈。
“认识。”
“昨夜里,狼人告诉我,那有一个女人是预言家。”
齐月生看着脚下的积雪,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走神。
“嗯,你想怎么做?”
“找她,让守卫或女巫保她,或者告诉她那两个狼人夫妇,让她去检举,多获一条命。”
齐月生的情绪转变很细小,但他还是捕捉到了,曲祈还是将原本的想法说出。
“随你,你去和他说就行。”
齐月生迈着步子往前继续走,张慕明下意识跟上。
“你跟他一起去,白天不会出什么事。”
“你惹她不开心了。”
看着齐月生远去的背影,张慕明这才戳着曲祈的胸膛控诉。
“79号的人和她有过节?”
可张慕明只能回答他的是,摇头,毕竟他十五岁就离开了安普村,而在这之前,他记得齐月生并没有别的朋友,也没有能一起玩的来的伴。
两人往79号走去。
“昨夜狼人就和你说了,他们为什么不自己来到神,偏偏告诉你,不会是有别的陷阱等着你吧?”
张慕明想了半天突然发觉不对,“该不会是狼杀神会有什么反噬吧?也不对,他又不知道你是隐狼,难不成是要诓骗你?”
“行了,先不管他的意图,先去看看人还活着没。”
到了79号,可这一家与周围的倒是很不相同,“他们家怎么连门都没关?”
曲祈拦住张慕明,“等等,捏块雪丢进去看看。”
“还装了机关!”
雪块砸在地上后,几个捕鼠的夹子还有几把菜刀都落下,径直插进积雪里。
张慕明压着声音:“那些狼人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才不敢来吧?”
“白天就不需要这样防备了吧?我们只是来送消息的,你们真的要将自己困在这么小的一处宅子吗?”
曲祈可以喊的大声,好让里面的人都能听到。
“这是什么?”
张慕明上前捡了那从二楼丢出来的纸团。
曲祈看完纸上的内容后说:“信不信由你们自己判断,我们今天只是个传话的,人还是要团结才好共渡难关。”
又是一纸团丢到脚边。
“吃的都在103号的杜杰手中,他和你一样。”
说完没等里面的有什么回应,曲祈就想拉着张慕明走。
“等等。”
楼上中气十足的声音传出。
等曲祈与张慕明都带到楼上后,见到的远比他们这几日见到的活人还要多。
“你们,怎么这么多人聚在一起?”
张慕明大致数了一下,十来人,难不成这里面一个狼人都没有,都是好人?
要不然这不得是瓮中捉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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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在楼下说的是不是真的?”
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站在他们那群人前,一副护着身后人的状态。
“我们不是狼人,杜杰是预言家,他身边还有个女巫,他的想法就是想所有好人聚集起来。”
小伙说:“聚集不一定是好事,狼人可不会在脸上写着狼人二字。”
“你们都没出过门?安普村村长家里有一个巨型屏幕,它那写了规则,只要检举狼人成功,就能多获一条命。”
曲祈将信息与他们分享,这倒是一下子获取了不少信任。
“你叫什么?”
“曲祈,怎么?信不过我,想今晚验验我?”
被说中的小伙也没觉得尴尬,只是回他:“明天我们可以去村长家碰头,我们有个请求,希望你可以转告杜杰。”
“没有筹码,谈不了条件的,年轻人。”
“我们这十一个人能一直活到现在不就是筹码吗?”
这倒是让曲祈高看了他们几眼,应下后,就与张慕明离开了。
“我们就这样走了?所以他们那十一个人都是神职?都能自保?”
张慕明被曲祈带着离开,刚才他一直没说话,纯粹是没跟上他们的节奏。
“少动点脑子,跟着哥哥就是了。”
曲祈一把揽过张慕明。
“好你个曲奇饼干,都忘了找我帮忙时是怎么喊我的了?”
两人还没闹够,就碰到了转角的齐月生。
“有人看到过村长,走吧,先去找他。”
“告诉你的人可信吗?”
曲祈跟在齐月生身后,走了几步他不免怀疑起来。
他们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人,也没有其他人见过。
齐月生步伐未停,只是淡淡说出:“不可信。”
“那就……等等?”
张慕明立即拉住齐月生的手腕,要她停下来。
曲祈问:“那我们去送人头?”
“要送也是他们送,既然都送上门了,哪有不收的道理?”
齐月生用了些力道,反倒是拽着张慕明一同往前走了。
“对了,我们去79号,见到了十一个活人,而且都是好的身份,没狼人。”
张慕明兴致勃勃地告诉齐月生,可她也只是淡淡点头,就又岔开了话题。
“等会都看我眼神行事,尤其是你,少思考,跟着他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齐月生特意警告了张慕明。
走了几条弯弯绕绕的小路,穿过了不少荒废的平房,这些地方的积雪更是到了膝盖。
“这不是宗祠吗?”
凭着那模糊的记忆,张慕明还能勉强想起,虽然这里没有他的祖先,但作为安普村的孤儿,每逢过年,也都是会被院长带来这烧香的。
齐月生问他们二人:“有没有打火机?”
曲祈还在观察着周围有没有古怪之处,可现在看来,最古怪的应该是他身边的齐月生。
张慕明瞪大双眼,“你想干嘛?不会是想烧了这吧?”
“既然有人在这设坑,等我跳,为什么不直接从源头都毁了呢?”
齐月生没看张慕明,反而是盯着宗祠的方向,声音略微提高。
“打火机。”
曲祈还是从兜里掏出来,给了她。
拿到打火机后,齐月生从自己兜里拿了一小瓶汽油,浇在宗祠的大门上,整座宗祠都是木建的,榫卯结构,存在也快有上百年的时间了。
明明安普村的其他住人的房子全都用上了高科技,就这里还一直被保持着最原始的结构建筑。
“等一下,你们疯了吗?”
看着火光冲天亮起,里面也传来了不可置信的声音。
5. 宗祠
“不是,你真点了?”
张慕明连阻止都来不及,齐月生点火的动作简直不带一丝犹豫的。
有风吹过,更是助长了火势的蔓延。
浓烟烈火,不到五六分钟,里面就跑了五个人出来。
“这是宗祠!你这是大逆不道!”
冲出来的一个中年男人,还没站稳呢,就劈头盖脸地骂起了齐月生。
“是嘛,这既然是宗祠,你们又在这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齐月生直接抬手拍掉指着自己的手指。
身后的人拉着前面人的衣摆,“大哥,先救火吧。”
“还不快帮忙扑火?”
对于他这种命令式的要求,齐月生只是笑着看他,“堂叔伯,烧了不更好吗?”
被齐月生喊的男人微皱眉,能这样称呼他的,只有一人,“你是那个灾星?竟还敢回安普村!”
“可别给我扣这么高的帽子。”
张慕明想劝她:“阿月,还是先救火吧,人都逼出来了。”
“不许救!”
齐月生还是头一次用这样生气的语气,眼神更是带着怒气。
“疯子!”
被齐月生态度震惊到的男人,与另外四人去救火,而齐月生他们三都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做无用功。
火势蔓延到了整座宗祠,浓浓的烟雾直冲天空,引起了不少安普村民的注意。
而飘扬在空中的烟尘里伴随的味道,不管是齐月生还是曲祈与张慕明都很熟悉。
“里面有尸首?”
曲祈并不是很确定,“所以,现在可以说说具体经过了吗?”
“任务,只是他们的任务是要我死,而我领取任务和第一个一样,你们腕表也有显示。”
齐月生冷静下来,点开了自己的腕表,上面显示了两个任务完成的奖励。
他们三是绑定的命,自然任务与奖励也是共享的。
【任务一奖励:狼人线索,55号;
任务二奖励:清醒药丹一颗。】
宗祠的火彻底失去了掌控,也因此引来了不少还活着的人。
这些人中是否有狼,在场的都不得而知。
齐月生三人站在最边上,等杜杰与房安安来了,他俩找齐月生问情况,其余人这才注意到边上的三人。
宗祠烧完了,只剩一堆灰烬,估计里面有些镶过金的就还留着。
众人将里面还有的东西搬出来,而齐月生则是带着曲祈与张慕明去找没被烧毁的骨架。
“就是齐越国捡回来的灾星烧了这宗祠,安普村变成今天这样,我看也是因为她这种灾星回来了。”
看着齐月生走出来,曾被齐月生唤作堂叔伯的男人立马和其他人控诉。
齐月生只是将手中捡到的骨架全都扔到他们的脚边,张慕明扔下手中的后更是将齐月生护在身后。
“你们先问问他在这里干了什么,才会有这么多的尸骨吧。”
张慕明生气起来的气势也还是有的,自从闻到怪异味道以及看到如此多的尸骨,就知道了在火烧宗祠之前,那五人肯定是在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本以为站在正义一方的人,前一秒还咄咄逼人地想要声讨,可现在看着脚边的尸骨,却是避之不及,只剩下窃窃私语。
齐月生往前走了几步,在人群的边缘拉出了一个人。
“杜伟华,今天费尽口舌和我说村长在这,你对这知道的也不少吧,来给大伙说说呗。”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面对众人看过来的目光,他下意识就想回避。
“子婧呢?她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吗?”
人群中有人看到杜伟华后冲了出来,扯住他的衣领质问。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说着说着,杜伟华都要跪下了。
他抬眼看到了齐月生的堂叔伯,嘶喊着:“是他们,是他们害死了子婧。”
“他们在这还害死了很多人,就在这个宗祠!”
像是突然找到为自己开脱的理由,一股劲地将问题都推到了别人身上。
“堂叔伯,和大家说说吧。”
齐月生三言两语就让大家的注意力又回到了他身上。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们,狼人每晚都能杀人,要是一直没找到狼王,我们被刀只是时间的问题。”
曲祈看着他那套说辞,很真是挺熟悉的,“所以呢,你做了什么?”
“我齐宗做的这些从不是为了自己,反倒是这种灾星,一直在祸害我们安普村。不过是牺牲几条人命,就可以换来整个安普村的平安,有什么不好的?”
齐宗说的越发有底气,是他在屏幕机器那领取了任务。
“它说了,只要我能让三十三人的寿命永远困在宗祠,就可以告诉我狼王的信息,只要狼王死,其他的狼人也都会死。”
“所以你要在宗祠让那三十三个人丧命吗?他们就该死吗?你是怎么做到这么残忍的?”
刚才揪着杜伟华的女人觉得这可笑极了。
“还有你,真不是男人!”
她直接给了杜伟华一拳。
人群里窃窃私语,一个细小但又期待的声音问:“宗祠里的人有多少了?”
“已经二十八了。”
跟着齐宗混的人回答了他。
语气里还带着惋惜,“就差五个了……”
齐宗见状拱火说:“齐月生就是灾星,她本来就该赔命的。”
齐月生拍手叫好,“挺不错啊,这种时候,都挺团结的。那我算一个,还有四个,你们要陪我一起?”
她的视线一一扫过在场的近百人,还没对上就纷纷撇开了视线。
谁都不想白白送死,都抱着侥幸心理,万一在夜里没被狼人刀呢。
“要不然,我给你们出个主意吧。”齐月生双手环抱在胸前,“在场的应该有不少预言家吧,只要检举狼人成功就能多获一条命,让他们来填补这五人的名额,不就好了吗?”
杜杰下意识地就想往人群里走,想要齐月生忽视他的存在。
可下一秒齐月生的声音还是打破了他的幻想。
“杜杰,你说是吧?”
“还有,谁检举了村口两夫妇,应该也多获得了一条命,这不,就有三个了。”
齐月生像极了阎王转世,凡是被她点名到的都打了个哆嗦。
“齐萱,你们家也有吧。”
一群人挨在一起,不知道是谁说了话,“这样就凑够了。”
一时间其他人都开始苦苦哀求那几人挺身而出,大局为重。
杜杰想跑,却被人按住了。
齐萱的家人则是那十一个,都紧紧团聚在一起。
至于剩下的,人群里不断有哀求,有否认的声音传来,一时间,场面混乱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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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边上的曲祈问齐月生,“为什么要挑拨他们?”
齐月生弯着眼尾回他,“让你们、他们都好好看看这安普村的人性,怎么样,好玩吧?”
张慕明还在为他们担心:“阿月,你说了杜杰和齐萱他们那一家,万一晚上狼人把预言家刀了,怎么办?”
“如果他们知道我们有第二条命,让你去送死,你还要替他们着想吗?”
张慕明皱着眉想了好一会,最后叹气说:“如果就差我,也可以吧。”
“清醒点,收起你那圣母的心,人都是贪婪无度的,你帮了他们一次,下一次不帮了,他们只会指责你。”
这样获得的线索,齐月生自听到就觉得有病,用少数人的命换多数人的命。
可这明明就是个无底洞,一个狼王死了,那有没有第二个?或者说,启用第二条命的人就不会再抽到狼王的身份吗?
“够了,我看最该填补那五个名额的是你们五个!”
最先指责齐宗的女人呵斥那些还在不断推托以及哀求的人。
“你们,你们疯了!”
齐安看着那些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顿感不好。
可他们只有五个人,而在场想让他们填命的却是将近百人。
寡不敌众。
“阿月……”
张慕明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齐月生抬眸的眼神看了过来,乖乖闭上嘴。
齐宗连同他的妻儿兄弟一共五人被捆了起来,可又面临了一个问题。
谁来动手?
曲祈说:“走吧,这场闹剧没必要再看下去了。”
可齐月生却拒绝了,“怎么,害怕见到这个场面?”
一群人的相互推托后,刀最终是被杜杰拿着,可他害怕的腿都在发抖。
“怂货,这样的人就该偿命。”
给了杜伟华一拳的女人直接抢过刀。
被捆着的五人嘴里在喊着“救命”,可没有一个人听见,他们都是同伙。
只是那女人操刀者。
红色溅落在白雪上,伤口没有人会去处理,就会不断流出鲜血,流出他们那些罪孽。
痛苦的表情并不是忏悔,而再等待的人也在另类的观赏,等待那个他们想要的奖励。
“走吧。”
齐月生看着人不再挣扎后,才离开。
“可是,狼王的线索……”
张慕明说到一半突然明白了,也就没再多说,反而是跟上走在前面两人的步伐。
人都没了,也就没有意识可言了,那个腕表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看不了。
“今晚,我家不能再住了。”
回到老破小,齐月生将剩下的小面包都装进一个大帆布袋。
张慕明垂眉感叹:“完了,我们该不会又要被针对了吧?”
齐月生回他:“这样的局面,也不少见了。”
“咱俩身上是真的有什么诅咒吗?”
曲祈拍了拍张慕明的肩膀,“行了,我不还在这吗?”
齐月生背上她的大帆布包,“趁着那群白痴还没反应过来,先走吧。”
“小月。”
他们三人刚出的门,门外等着的男人却像是等了挺长时间,连鼻头都是红的。
“这次站到我们身边吧。”
齐月生看向他,这样一句不痛不痒的话并没有让她的情绪有什么起伏。
“村长……”
6. 虚伪面具
一番思索后,齐月生还是跟着村长走了。
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村长的那栋小别墅。
在宗祠聚集的人也都在这了,包括安普村还活着的人都来了。
明明已经第四日了,一直没有人见过的村长,一出现,还是能将其他人聚集起来。
“眼下的情况,我想大家都已经很清楚了,我们首要的目标就是要活下去,所以不要再发生今日的事了。”
村长像极了想要守护众人的头,可他大概没明白现在的安普村早已不是生活在太平之时的安普村。
“村长,那你这四日来,都去哪了?我们找了你这么久,你家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搬空,还有这么一个奇怪的东西。”
村长拄着他那根红木拐杖,满是歉意开口:“从最开始我们好好带领安普村的大家,是我的过错,但我一醒过来就马不停蹄地回来了。”
在村长口中,他是被逼无奈,更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子女带离的安普村。
而他始终都是心系着安普村的各位。
杜杰与齐萱都在这,齐月生对于村长的身份并不担心,只是他为什么离开又为什么回来,村长所说的,她都是右耳进左耳出。
在村长问了预言家查验的人时,除了杜杰没人出声,而他也只是说了齐月生与房安安不是狼人。
“既然我们一起共度难关,难道还要藏着掖着吗?”
村长看着众人的沉默,才知道他刚刚激情满满的长篇大论,都是说给空气听的。
“我知道,预言家会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更容易引来狼人的屠杀,可你说出来了,守卫和女巫不是能更好地保护你们吗?”
杜杰迫不及待想要村长给他一个承诺,“村长,那我?”
村长自然明白,顺着他说:“像杜杰这样的,村长保证会有人保你的。”
“小月,你……”
“村长你老人家高看我了,我只不过是平民,三个平民报团取暖而已。”
既然大家都看了过来,齐月生干脆说了任务的事,“机器屏幕可以领取任务,完成确实会有奖励,只是每一个任务都是强制领取的,只要你点了,就必须完成。我点了一个,是火化尸体,还多亏了在座的各位,我这任务才完成的那么顺利。”
“奖励是狼人的线索,黑白两极转,人情消,野性起,杀神职,得命值。”
她在点第二个任务之前就看到了这所谓的线索,只是还未深思。
恰巧点的第二个任务还是火化尸体与超度,而宗祠正是助推她的一股东风。
至于第二个任务获得的奖励很不一样,所以她选择隐瞒不说。
杜杰抱怨道:“这个线索也太隐晦了,根本看不出什么。”
“既然这样,以后每天白日里就来抽取任务,但凡是那些伤天害理的,我们就不做,完成的任务,要是出现线索了就大家一起共享分析。”
村长都这样说了,大家也都只是私下议论几句,但表面上都没有再多说什么。
“至于预言家的安全,希望不愿露面的女巫和守卫能够守护好预言家。”
“再一个就是大家的温饱问题,我希望大家不要私自藏匿,目标大也容易招来私下的麻烦,还是都存放在这别墅中,每日青春固定领取。”
村长这话虽然有储粮的人不爱听,但话糙理不糙,在别提村长的语气。
如果你敢不配合,那后果自负。
齐月生对这个倒不是很在意,直接将背在身后的帆布袋率先放到了村长身边。
一场看似大家齐心的会议就简单过了一遍流程。
大致轻点过人数后只剩下八百多人。
大家排着队去领取任务。
齐月生给张慕明使了颜色,他便去拉曲祈,与她分开。
毕竟三人只能同时领取一个任务。
她又站到了屏幕前。
凭着感觉,她随手点了一个小旗。
任务:取预言家性命;奖励狼王身份提示。
齐月生没什么表情上的变化,直接离开了。
按她排队时发现,别人并不能看到自己所点的任务是什么。
“不是,我们这任务什么情况?”
被绑定的曲祈与张慕明都看到了自己腕表的任务。
张慕明有些绝望,“我们能不干这个,再领一个吗?”
可等他排了队想点任务时,才发现,自己怎么都点不了那小旗。
为了不让后面的人看出端倪,他只能端着表情,一脸严肃地离开了。
其他人稍微正常的任务,就当众说了出来。
“我这个是念经三日,可得饱腹丸一颗。”
“我是重修宗祠,可获狼人线索一条,这该不会又是隐晦的吧?”
……
齐月生在一旁也不算是刻意偷听,但也是完完全全听了个清楚。
看来那一堆小旗子里,还真是让人干什么的都有,只是做这些到底有什么用?
“走吧,为了防止聚众离开,导致暴露给狼人,村长让大家分开离去,晚上的容身之处千万别扎堆。”
齐月生看着他俩出来,与他们说了方才村长做的决定。
今晚他们本来就没打算回齐月生家,再加上有了清醒丸。
也就做好了今晚不闭眼的准备,毕竟这么好的机会,机不可失。
三人在张慕明的带头下,弯弯绕绕地去了已经荒废十多年的孤儿院。
曲祈说:“晚上,我变成狼人特质后,听觉和嗅觉都会很灵敏,能找到其他人的藏身。”
“行,那今晚,就去一趟狼窝。”
八点前,齐月生与张慕明通过腕表,兑换了清醒丹,服下后,八点过了,他们也没有陷入昏迷。
“走吧,你带路。”
曲祈点头后,走在前面,齐月生与张慕明跟着他。
张慕明还有点呆呆的,还在看到曲祈的样子没缓冲过来,“原来真的狼人是这样的。”
“等等,你还没说我们今晚准备干嘛呢?”
齐月生拉着他,顺手捂了张慕明的嘴。
等曲祈回过头来,轻点一下头后,才放开他。
“没和你说吗?”
齐月生示意他看向了曲祈。
曲祈很无奈耸肩,“我以为你和他说了。”
“不是,你们什么时候商议的?我们不是一直呆在一起吗?”
张慕明左看看齐月生,右看看曲祈。
“你们孤立我!”
“我没说过今晚要闯狼窝吗?”
齐月生眨眨眼,故作一脸无辜。
张慕明努力回想,“好像说过,可这和今晚的计划是什么有关系吗?”
曲祈点头,“有,闯狼窝,就代表要去给狼人做标记,好明天能检举他,再一个就是看能不能遇上狼王。”
“不是,是你们进化成了不用说话也能共用脑电波了?怎么我没接受到?”
齐月生给他顺毛,“这倒没有,我以为你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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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明白我意思的,这次是我的错。”
张慕明小发雷霆,拍掉了她摸自己脑袋的手,“齐月生!”
“小声点,引来狼人,第一个就吃了你。”
张慕明想翻白眼,这哄小孩的语气是怎么一回事?
“穿我衣服,我衣服上有狼人的气味。”
曲祈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齐月生。
她就脱了自己身上的给他,都是黑色的,换了也没什么差别。
“喂,我们是三个人行动啊,能不能记起我?”
张慕明很是无奈看着他俩换衣服。
“哦,又忘了告诉你,你得做诱饵才行。”
张慕明摊着双手,实在不知道该吐槽他们俩什么好了。
“可能有点疼,不过没事,你知道怎么给自己包扎的。”
齐月生轻叹一口气后,转过身去。
曲祈靠近了他。
“我……去……你大爷的……”
张慕明捂着自己的手掌的伤口,“你俩真是一点准备不和我说啊。”
“先别止血让血流出来,这样我们三身上都有血的味道,能一定程度降低其他狼人的注意和戒备。”
张慕明忍着疼,现在竟然还不能给自己包扎,还得看着自己不断流血的手掌。
“好好好,原来我是那头小肥羊,你们俩才是大灰狼吧。”
抱怨归抱怨,还是要跟着曲祈在雪地里穿行。
在外面行穿各种房屋,也只是遇上了一只开刀的狼。
“借你点血。”
曲祈直接握了一下张慕明的手掌,稍稍用力,就让不怎么流血的手,又流了不少出来。
“他去干嘛?”
张慕明做着嘴型,不敢发出声音。
齐月生则是又给他捂了嘴,靠在墙边上等曲祈回来。
“村长那老头和那个预言家都刀不了,他们身边应该有不少守卫,明天看看有没有机会,再动手。”
“行,这个是神职?”
“谁知道是不是。”
曲祈虽看不清他的样貌,可他刚才说起这个人的时候是很显然地不屑。
等那头狼人离开后,齐月生这才拉着张慕明进屋。
“杜伟华?”
看清楚倒在地上的人,脸上惊讶的表情还没褪去,但也没办法再自主变化了。
“粘上了吧?”
曲祈点头,他刚才装作误闯进来,在靠近的时候,手中粘有血的雪块被他随手拍掉在了地上。
他再稍微吸引着狼人的注意,就让那雪块黏在他的鞋上。
为了防止意外,他甩掉手中血的时候,还精准地甩到了那狼人的鞋面上,很小的一滴。
而这屋内的血腥味这么浓,那狼人自然也就没注意到。
一整夜下来,跑的腿都要被冻僵了,也就撞到三个狼人。
“等等,前面那有声音。”
齐月生瞧着张慕明那惨白的嘴唇,还是良心动了一下。
“要不用我的血吧。”
张慕明憋着嘴,就差要哭了,整个人都有点虚弱地趴在了齐月生肩膀上。
“算了,用别的方法。”
等曲祈翻墙进去后,张慕明这才反应过来,“不是,他有别的方法,还让我这流了这么久的血?”
齐月生安抚他那受伤小心灵的时间,不远处的窗户被砸烂,隐约能看见从里面跳出一狼人。
她拉着张慕明进了屋内。
是房安安。
7. 狼人秘密
“她不是应该和杜杰一起留在村长那吗?”
张慕明想给她紧急包扎一下。
曲祈收回手中的打火机,“刚才那狼人应该是女性。”
房安安身上的伤口在慢慢愈合,张慕明狂眨眼,“这这这……”
等齐月生凑近看,房安安直接睁眼。
“她有多的的一条命,估计是起效了。”
看着房安安身体一个猛颤,人就直接坐了起来,身上的伤口也都全部消失。
齐月生看了眼腕表,5:30。
“挡住她!”
齐月生拉着张慕明就起身往外跑,曲祈更是在她双手变成狼爪的下一刻就挡了上去。
“她怎么变成狼人了?”
张慕明被齐月生拉着跑,嘴里还要乱喊。
“别喊了。”
趁着曲祈在拖住她,齐月生带着这傻小子拼了小命地跑。
看到79号的门牌,她顾不得什么就往里面闯了进去。
“你们……”
齐萱正对着自己的腕表看,就被不请自来的两人打断,更是连门都踹烂了。
“嘘!有狼人!”
齐月生顺手的事,将两人都随手塞进了身旁的衣柜,再给自己的手臂放血,滴在外头。
迅速办好后立马也挤进了衣柜里。
空间小的可怜,还要挤下他们三个。
蹲到脚都麻了,齐萱忍不下去了,“你们为什么没昏迷?”
“是神职身份?”
齐月生看不清她的面容,只是用气音回她:“预言家准备查谁?好心提醒你,我身边的两人都是好身份,别白白浪费了。”
张慕明一个劲地点头,也不管她看不看得见。
“村长身边的人,你能全部相信?”
齐月生没再说话,不得不承认,自己所想的与她的想法有几分的不谋而合。
不过倒是见识到了神职身份的人晚上是怎么行动的。
齐萱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齐月生捂住了嘴,有些重的喘气声愈发地明显。
衣柜门被粗鲁推开,一颗狼头突兀地闯入她们的视野。
“我靠!”
张慕明没被捂嘴,直接喊了出来。
那狼爪二话不说就挥了过来,齐月生下意识地踹他一脚。
四肢伏地爬起来的狼人,眼瞳成了竖线,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三个猎物。
衣柜里只有一个软软的靠垫,在狼人扑过来时,齐月生只能拿着去阻挡,给狼人吃了一嘴的棉布。
“走!”
齐月生勉强挡着,让那两人快走。
被牵制住的狼人一时没办法脱手,只能放弃那两个溜走的猎物,专心对付起眼前的猎物。
“没想到,能让我碰上一个神职身份的猎物。”
狼人站了起来,有些兴奋地盯着齐月生。
猎物越是反抗,那么,征服她的过程就越是有趣。
“谁是谁的猎物,还说不准吧。”
齐月生不介意再出言惹怒他。
狼人露出獠牙,像是在嘲笑齐月生的天真,“低等的人类,难不成还想挑衅我,也不看看你们白日里就像傻子一样被耍着玩,至今都不知道。”
狼人步步紧逼,齐月生也只是一点点往后靠,可很快就碰到了墙壁。
“拿你神职的命给我多换一命,是你的荣幸。”
“去你奶奶的荣幸。”
齐月生说着便一只脚瞪着身后的墙,借力扑向狼人,手中的水果刀在靠近的一瞬间抽出,直挺挺地就往狼人的大动脉扎去。
可惜狼人始终比人类的她要反应迅速地多。
只是划到了耳尖。
“有野性的猎物。”
狼人躲开后,直接一爪反拍,给了齐月生扎扎实实的一掌。
肋骨处被抓出了血,似乎在鲜血的影响下,狼人的瞳孔变得更加模糊了。
像是本能一样寻着血腥味就要扑过来。
看着狼人扑过来,齐月生一个翻滚,滚到房门,直接连爬带滚地起身就跑。
不知道那两个家伙跑去哪了,她只能选择从阳台跳下去。
狼人更是在身后猛追。
好在院子里的积雪够厚,她跳下来倒是没收受到多大的冲击,棘手的反而是身后跟着跳了下来的狼人。
没等齐月生反应,狼人已经扑倒了她的面前,将她整个人压倒在积雪上。
厚厚的外套,被狼人的咬合力直接撕烂,左肩头更是直接被咬住。
齐月生双手都被压住,没得办法,她只好忍着疼,蓄力一脚往上踢。
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她运气好,直接踢到了狼人最薄弱的地方。
疼的哼哼唧唧的狼人抽气失力松开了。
秉承着趁你病要你命的精神。
齐月生手中一直紧握着的水果刀,朝着狼人就扎了过去。
又是错位,只扎中了他的肩膀。
一人一狼拉开了些距离,各自肩头都见了血。
又都不敢放松警惕地盯着对方。
“天要亮了。”
飘落的雪花逐渐没了,齐月生判断应该是要到白天了。
果然,狼人着急了,不再按兵不动,而是主动出击。
一个带有冲击力道的扑倒,齐月生没躲,只是偏头保证自己的脖子没被第一时间咬断。
而手已经在它该在的位置了,猛的向上一击。
这次哼哼唧唧的声音更大了。
“砰——”
齐月生将晕倒的狼人推开,看到了张慕明还举着一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铁楸。
齐月生躺着没动,看向他,只觉得这个时候她应该笑。
遵从内心,她也确实是笑了。
齐月生这一笑,与张慕明这呆呆的模样,像是回到了十七年前。
那个时候也是这样,第一次合力反抗了霸凌者。
“找准他的动脉,刺下去吧。”
齐月生现在只感觉到无力,把刀给了他。
虽然手抖,但张慕明明白,这是狼人,他不死,明晚死的就会是他们。
像小时候一样,齐月生对他说,被欺负不打回去,只会一直被欺负。
一把水果刀扎入大动脉的同时,新的一天的阳光升起照射在了刀面上,反射的光正好照到了从门口走进来的曲祈。
察觉到身后有人,张慕明回头,松了一口气:“你可算来了。”
等齐月生的伤口被包扎好后,他们这才去了村长家。
一颗清醒丹足足让他们这一晚干了不少事。
“我这有出现刀了狼人的奖励,是一条命。”
张慕明捣鼓自己腕表的时候,惊讶发现。
齐月生与曲祈都看了眼自己的,没有,看来这一奖励不是共享的。
“阿月……”
“行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齐月生用眼神制止他,现在真的是看他撅起嘴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在村长家里的屏幕前,他们三检举了房安安。
“安安不是,她是守卫。”
身后杜杰的声音想要阻止。
可三人没理会他,继续检举步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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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检举成功。”
杜杰一脸茫然,还是张慕明给他解释了一下。
齐月生看着他,“不过,我倒是挺好奇的,为什么昨晚你们分开了?”
杜杰眨着眼,理所应当地说:“村长说这样安全,所以就让她自己回去了。”
曲祈冷艳瞥他,“明明让她离开更加有风险,你为了自己的命倒是同意的挺快啊。”
村长从门口出来,看了眼齐月生的嘴唇偏白,问她:“小月,你这是?”
“没死成,怎么很失望?”
村长说:“不用对我有敌意,我说过,这次希望你能站到我们身边,这次,我会护着你。”
“那为什么要牺牲房安安?”
“她有第二条命。”
齐月生看着这个已经白了头的老人,拄着拐杖却还是能站的笔挺,突然就失去了继续争辩的欲望。
他向来如此,自己也不是第一次知道。
八九点的样子,其他的人都陆陆续续来了这,领取当天的吃食。
张慕明与曲祈去帮忙搬干粮和水。
坐在一边休息的齐月生,看着这后院站着的人,似乎又比昨日的少了不少。
没有人去点明,只是今日有更多的人去和村长坦言自己是神职身份。
至于是真是假,也只是需要村长信不信罢了。
队伍排的挺长的,齐月生在一旁一副发呆的模样,倒是没什么人注意到她。
只是她有注意到昨晚遇见的三个狼人。
两个鞋面粘血,一个发尾烧焦。
没想到发尾有烧焦的还是个熟人。
是昨日动手了结那五人的女人。
齐月生在她经过时,故意开口:“杜伟华夜里被狼刀了。”
“那不是老天开眼了嘛。”
她似乎并不想多说,拿着自己的东西就想离开。
“为什么和他有这么大的仇?”
“有仇,那真是恶心到我了,要不是子婧非要和他在一起,还非要来这,我还不至于被困在这。”
齐月生看她,“你们是朋友?”
“同母异父的姐妹。”
这样的关系倒是让齐月生稍稍意外了一下。
“那你现在有住处?还是准备要离开安普村?”
“现在这样的情况,去哪不是一样的,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齐月生刚开口:“你……”
“弯弯绕绕,和昨天的你完全不一样,怎么,怀疑是我杀的他?要是我有这样的能力,还能留他活到昨天吗?”
说到这份上,齐月生对她说的话到没有什么怀疑的必要性,那昨晚的她,又是怎么一回事?
“想什么呢?”
张慕明拿着小面包到她面前,晃了好几下,她才有反应。
“黑白两极转,人情消,野性起,杀神职,得命值。”
她又看了眼腕表,这句话似乎有什么玄机在这里。
“她没有说谎的必要性……”齐月生捏着小面包,一用力就爆了。
“叫曲祈过来。”
两人到一旁对了一下昨晚遇到刀了杜伟华的情形,包括那个女狼人。
“如果她真的没说谎,那夜里的她和白天的她就有矛盾。”
听着曲祈的话,齐月生也只是机械性的点头。
黑白两极转,人情消,野性起……
这前半句话,齐月生在脑里过了好几回。
齐月生推导着:“晚上的狼人没有人情,只有野性,也就是……”
“没有记忆!”
两人异口同声。
8. 贪婪
“直接去验证一下。”
曲祈扶着齐月生去找人,在这猜的更多没有验证也都是徒劳。
小别墅的门前空地,两人直接在女人面前坐下。
“跟我们走一趟吧。”
曲祈直奔主题,也没管女人的反应,直接拉着人就往机器屏幕前走。
“昨天说过的狼人线索,黑白两极转,人情消,理性起。很大可能就是说狼人在夜里没有人情,只有狼的野性,而白天会没有黑夜里的记忆。”
曲祈喊了那几声,将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引过来。
“现在就做个验证。”
齐月生拉着一脸蒙圈的,嘴里还塞着半块面包的张慕明过来。
“你们是说,我是狼人?”
被曲祈拉着的女人一脸不可置信,刚才被齐月生问东问西,就觉得奇怪了,现在更是直接一言不合就带到了这。
“检举一次,赌的是我们三的命。”
齐月生带着张慕明走到屏幕前。
曲祈问她,“你的名字。”
被这么多人看着,虽然自己心中觉得不可能,但为什么总有点心慌的感觉。
“宁珆。”
“我们检举宁珆的身份是狼人。”
其他人一脸专注地看过来,连手上的吃的都不香了。
每一秒都过的很煎熬,反观在屏幕前的三人倒是没什么紧张感。
就算错了,他们今早检举房安安的时候就已经多获了一条命,有容错的机会。
“检举成功,奖励生命一条。”
曲祈松开了牵制宁珆的手,她看着机器屏幕,一度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是狼人,为什么我一点记忆都没有?”
可被检举的狼人,死的方式与检举失败的一样,都是血管破裂。
宁珆伸手想捂住脖子的动脉,她无力瘫倒在地上。
“我……竟然是狼人……”
她眼眸中有泪也有即将面对死亡的恐惧。
可在看到齐月生时,又带着渴望问:“所以,杜伟华,那个人渣是我杀的?”
“是。”
宁珆听到齐月生回答的瞬间,像是释然了,“姐姐,我说过的,有做到……我没有食言……”
身上多处血管爆裂,一个活生生的人失去生命体征并不需要太长的时间。
这一早上,对于这场“游戏”,他们掌握了一个另所有人都害怕的规则。
不是狼人白天隐藏的有多好,而是白天的狼人根本没有晚上的记忆。
“那晚上的狼人会有白天的记忆吗?”
张慕明有些懵懵地发问。
从齐月生拉着他来检举宁珆开始,他一直没反应过来。
齐月生看向他,只是摇头,这个问题的答案如果是有的话,那这将会是一个更令人绝望的情况。
张慕明突然拍着自己的胸膛,“还好,还好,我们三之间还能保持信任。”
“你们为什么会怀疑她?”
人群里,齐萱在众人还在沉默的时候,先站了出来。
夜里的事,她是还有记忆的。
曲祈回她:“任务奖励里有清醒丹,晚上可以不被强制昏迷,昨晚遇到了她,她的发丝有我烧焦的痕迹。”
齐萱并没有见到曲祈,只看到了齐月生与张慕明。
一番对峙,又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东西被爆出。
齐萱问:“那房安安呢?她不是杜杰查证过的好身份吗?”
齐月生对上她的双眼,“因为我看到了她死后重生,变成狼人。预言家查证的那条命没了就重新抽取身份牌,我想这个应该没什么疑惑的吧?”
明明是在回答齐萱的问题,可她的视线却是扫向在场的其他人,包括拄着拐杖的村长。
“我得到了狼王的线索。”
一道激动明亮的声音闯了进来,打破了在场怪异的氛围。
“狼王第一次被检举和被预言家查,显示的身份都是好的,只能被女巫的毒毒杀。”
齐月生注意到了齐萱看过来的眼神,只是现在还需要钓。
“那看来女巫的药有用处了?”
狼人是杀不完的,可让狼王死,那就所有的狼都会失去一条命,至于新出现的又再说。
总会有狼是没有两条命的。
齐月生没有再多说什么,她刚才检举狼人的两次,就足以证明她的身份不是坏的。
而这是最有力的证明,神职会相信她,同样狼人也会盯上她。
昨晚还有两个狼人,他们也认出来了,用这个给神职身份的人证明自己的身份,又能多获一名。
杜杰与另一位守卫,再就是让村长带着她的女儿和另一位村民,三平民去检举。
“检举成功。”
杜杰他们二人是成功的。
村长则是在看到杜杰他们二人检举成功后,才答应去试一下。
齐月生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屏幕上面,若她接受齐萱信息没理解错,那这必能整点有用的信息出来。
“无法检举。”
屏幕声音响起,让围着的众人下意识退让开来。
这样的结果,只说明这三人中并不是纯平民。
有狼或者有神都说不定。
曲祈看向他们,“你们三人中真的没有神职身份吗?”
“我是女巫。”
村长有些苍老的声音,无奈说出。
可齐月生一点都相信,现在才来说,必然有问题。
“之前没说是因为我的毒药和解药都用了,现在和平民没差别。”
村长有些蹒跚地坐到木椅上,“你们总好奇我那四天去哪了,异变的第一夜,我就被狼人杀了,我就用了解药。第二天白天,我儿媳说她是预言家,查到儿子是狼,当天晚上儿媳被狼刀,而我用毒药杀了他。但他没死,因为杀了预言家多了一命。第三日我虽然震惊,但也没有声张,带着我女儿从那逃回来。”
“岭羊城的情况比安普村要更严重。”
村长悲痛叹息着,而他的女儿则是站到他身后,轻拍着他。
“既然如此,要么村长与杜杰去检举,要么他们二人与齐月生去检举。”
曲祈重新提议。
只是这话一出,却有不少人群里的人不愿意了。
“既然村长已经说明了身份,另两个也只是平民,这个检举难道不能给其他人吗?”
人人都想要检举成功后的奖励。
可这些无知的人,简直就是在添乱。
齐月生直接无视那些蠢货,直接问了木椅上的老人,“村长,你说呢?”
“我知道你在怀疑小茵,如果你有别的能证明小茵身份的做法,我自然是赞同的。至于剩下的一个狼人检举,还是你们三个来,毕竟是你们发现的。”
他这话明显就是不想让屏幕来检测齐茵的身份了,可其他人却非常希望是这样。
“村长说的,也有道理,那就还是我们自己来吧。”
他们三又因检举成功,多了一命。
张慕明很是不明白,他们现在手上握着这么多命,肯定会成为所有狼人的眼中钉的。
齐月生只是看向曲祈,“今晚再钓鱼执法一次。”
曲祈回看她,“希望今晚能钓出狼王,否则我们一旦死了一次,是同时的,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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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同时抽新的身份牌。”
齐月生突然感叹,“突然觉得还不如保持现状。”
“没事,就算我换了身份牌,就算是狼人,我都不会伤害你们的。”
张慕明信誓旦旦地立下誓言。
“傻!”
对此,齐月生只想给他一个字的评价。
“齐月生,你为什么不找女巫?”
身后,是齐萱的声音。
“这样的机会,留给你不好吗?”
齐月生知道齐萱也猜出了村长和村长女儿的身份绝对不是他们自己说的那样。
毕竟她自己就是预言家,没有查过的铁证,她不会要来和自己联手。
“你的身份大家都是相信的,由你来呼吁难道不是最合适的吗?”
齐月生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齐萱,你还真是十几年都没变过,你躲在背后,却还要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我真的很讨厌。”
“现在的情形,翻以前的旧账有意思吗?”
齐月生摇头,“没意思啊,但你来对我指手画脚,我就是有叛逆心理,不想按你想法去做。”
也不知道是该说她天真还是装傻好,齐月生对这安普村的人看的很是透彻,直接找,百分百照不出来,每一个人都是利己主义的人。
当然,齐月生不否认自己也是,她做的事都是会对自己有利的。
“你要是这么想躲在暗处,那你就继续。,我并不介意,但你别想着来指使我。”
从村长家的小别墅离开,三人还是回了齐月生家的老破小。
毕竟实在没地方可以去了。
张慕明给两人拦着,非要说个详细的一二三,“不行,你们今晚要干什么,必须和我说明白,每次我都是你们的挂件。”
“那你怎么看村长和村长的女儿齐茵?”
齐月生看了眼窗外,太阳正盛,反正时间也还有,干脆坐下和他好好分析分析。
也的确需要让张慕明明白眼前地走世界,万一重新抽取身份牌后,他们不再是同一阵营了。
“女巫和平民。”
“齐萱质问我们为什么怀疑宁珆后的那几句话,你听出了什么?”
张慕明一点点给自己分析,最后猜测:“齐萱是预言家,她昨晚好像是查了村长身边的人,也就是齐茵。她不是好人?”
“为什么呢?”
张慕明快要将眉毛拧死了,憋出两个字:“直觉?”
齐月生有些无奈看了眼曲祈,他就担起了这个解惑的角色。
“她表面上在问房安安,实际实在影射村长齐茵,虽然第一次查了村长,身份是好的,但村长也有可能在这之后死了,用了第二条命,重新抽的身份牌,至于他说自己是女巫,听听就算了,没必要全信。”
张慕明一拍手,“啊!所以村长和齐茵都是坏的身份?”
齐月生都想去给她晃晃脑子里的水了。
“都说了,村长是好是坏不用去过多分辨,重点在齐萱。”
安静了几秒后,张慕明弱弱问:“为什么?”
“齐茵如果是狼人,那村长不死,只能说明村长不是神职或者是狼人阵营的,可能是隐狼或者野孩子。可如果齐茵是好人,为什么村长不让她用检举证明自己?再一个是齐萱是预言家,她昨晚应该是查了齐茵,而她提起房安安,就是想说齐茵是狼,至于是不是狼王,还不确定。”
张慕明抬头看看站着的曲祈,转头看看坐在身边的齐月生。
齐月生叹过气后,开口问:“哪不懂?”
“好像都懂了,好像又……”
在齐月生的眼神下,最终选择点点头。
9. 抱怨
夜幕降临,准时的八点一到,齐月生就昏睡了过去。
只是这一夜,她有睡在衣柜里,而是在靠在曲祈的肩膀上。
老破小的窗户玻璃已经被曲祈与张慕明打碎,现在夜里的寒风与飘雪都往里吹。
风小了点,是因为有两狼靠在了窗户边上,正好挡住风口。
“你也是狼,为什么不刀了她?”
曲祈没看那二狼,“隐狼,没有刀人的能力,她与我是同一阵营的。”
“野孩子?”
曲祈没回答,既不否定也不肯定。
“你踩着同类的命换来更多的生命条,狼王不会容忍你存在的。”
曲祈这才轻笑着看向他,“那你们,为狼王卖命又得到了什么,起码我得到了生命条。”
另一个狼人开口:“少挑拨离间。”
“我是挑拨离间还是实话实说,你们分不清?”
曲祈扶着齐月生侧躺到椅子上,起身靠近他们。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说来听听。”
曲祈慢慢地说着:“狼人刀神职才能获生命条,而狼王死,所有狼人都得死,到那时你们要是没有夺的生命条,就是彻底没了。那狼王呢,他难道不会着急?”
两狼人相视后都看向了曲祈。
“那你想怎么做?”
“我帮你们找神职,你帮我找狼王,还有我俩的命,你们得保着。”
两狼人立即摇头,“做不到,就算我俩不刀你俩,狼王也会让别的狼人来,而且我们见不到狼王,也不知道谁是狼王。”
“那你们怎么联系?”
“腕表。”
曲祈这才意识到,原来隐狼对于狼人阵营的事竟然是完全不清楚的,那就是说隐狼并没有被划入狼人阵营,那狼王死了应该也和隐狼没关。
“所以,谈崩了?”
另一个一直没开□□涉的狼人问。
“你们没死,我俩交不了差的。”
先礼后兵,还怪有礼貌的。
两狼人二话不说就开始动手了。
曲祈好歹也是武术馆的馆长,痴迷武术多年,挡住两狼的攻势还是可以的。
只是他没法直接刀了狼人,只能在一番缠斗后,那麻绳将两狼绑了起来。
曲祈绑了两狼后,还想着明日可以又多两条命。
可没过两小时,这两狼的脖子处却凭空出现了狼爪痕,整个喉咙都被撕烂了。
“狼王有这能力?”
曲祈没再多检查那两具狼尸,反而是背起齐月生,再将藏在柜子里的张慕明一同拖出,离开了这。
朝着79号跑过去,一路上除了风雪大点外,倒是没遇着其他的意外。
“别出声!”
闯入别人家房间时,正好又碰上了齐萱醒来。
“人先放你这,我去找狼王。”
曲祈也没等齐萱应下,直接又跳窗走了。
其他狼人可以依靠刀神职而获生命条,那狼王呢,这个问题自从与那两狼人交谈后,他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虽然已经和正常的狼人杀完全不一样了,但曲祈还是想到了屠边或屠城,而且还有个卡死的时间,每月十五。
虽然与所预估的有一定出入,但情况还是在齐月生与自己料想中的。
从齐萱家出来后,他就跑向了机器屏幕。
今夜如果按照他们白日里设想的那样,是能找到狼王的。
他边跑边在想可能的情形。
无论是齐萱还是村长,亦或是齐茵,这几个人现在都变得关键起来了。
不对!
曲祈突然停下了奔跑的步伐,直接四肢接触积雪往回跑。
只是他的心脏一疼,像是被刀插入还外带旋转了一圈。
咬牙忍着这份痛,在腕表出现的显示屏上,他选择了使用作为恋人的第二条命。
躺在雪地里感受这着命丧之痛后再修复重生,曲祈有些吃力地往回走。
早上的太阳升起时,齐月生醒来,看了周围,是村长的小别墅。
看到坐在墙边的曲祈,她问:“齐萱新抽取了身份牌?”
曲祈缓慢睁开双眼,“作为盟友,你竟然连我们都算计进去了。”
“什么时候想明白的?”
“重生那一刻。”
在心脏剧痛的那一瞬间他才想明白哪里不对,原来这才是齐月生主动拥吻自己的原因。
昨日回了老破小,齐月生就和他商议着夜里的计划,明明说的是,诱反狼人为先,失败了就去找齐萱。
她们在别墅外的对话时,他们就注意到了有不少人在偷听。
将计就计,想着如果真的要利用上齐萱,那就能证明村长与齐茵就是野孩子与榜样的关系。
而他们中必定有狼。
可曲祈意识到不对,是因为,这个计划里就算不牵扯齐萱,也能干。
而且最开始提到79号时,齐月生的态度,以及后来她对齐萱不怎么搭理的态度,这才让曲祈起疑。
明明是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死对头,怎么突然还能合作了。
原来自己与张慕明都是被她话迷惑了,她要借机完成任务,杀预言家。
齐月生平静地与他分析着:“很抱歉,没提前告诉你俩,但这件事获利的是我们三,你不应该对我有抱怨。”
“真是难为你还要想一套逻辑来说服我。”
“不用这样阴阳怪气,狼王的线索能出现在任务奖励,就证明了用其他方法是获取不了的。”
这是齐月生领取那个任务后,第一时间就想明白的,只是那时她还没想好要牺牲哪一个。
但昨天与齐萱的对话中,她做了抉择。
“齐萱抽到的新身份不是狼人。”
曲祈深呼吸过后,还是回答了齐月生最初问的问题。
齐月生向他保证,“在我们还是同盟期间,我不会做什么卖了你俩的事。”
“我靠!”张慕明醒来后就弹射起身,“我昨晚好像死了一次,不过好像没抽取新的身份牌。”
齐月生对他说:“醒了去吃个早餐,然后去抽新任务。”
“新任务?”张慕明看到有其他人进来了,才没将后面的话吼出来。
小跑到曲祈身边,“杀预言家的任务,我们做完了?”
“嗯,昨晚我亲手送你俩过去的,也顺手带了狼人过去。”
曲祈想想还真是,难以形容这种感受,要是非要形容,大概就是心有不甘。
【任务三奖励:狼王身份线索;女性。】
又站到了机器屏幕前。
“猿者,你是归属哪一方的?”
在抽取任务之前,齐月生好奇心使然,唤醒了那个表情机器人。
“哪一方?本大爷当然是胜利那一方的阵营咯~”
齐月生笑,“那是不是可以认为,如果你归属我这一方,就算我这一方赢了?”
“很不错的想法,但也仅限于想想吧,本大爷可比你们这些小人类高级很多。”
齐月生没再与它多费口舌,点开了任务地图。
“选哪个?”
身后的两人像根柱子似的,齐月生干脆让他俩来选。
曲祈答:“随便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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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就行。”
“不行,选这个最大的小旗吧。”
张慕明直接上手点了。
【任务:闯迷宫;奖励:毒杀狼王药剂一瓶。】
他们三刚查看完腕表的任务情况,下一秒直接一股吸力。
“啊——”
在小别墅后院的其他人看着齐月生三人凭空消失了。
而经历了晕头转向的三人,齐月生是被疼醒的,她艰难爬起。
“张慕明?曲祈?”
等了老半天,都没人回她,视线里除了黑就是就是黑,完全看不到任何东西。
齐月生摸了摸四周能触碰到的,冰冷又有些潮湿感。
“我被压住了,救我一命……”
突然响起的声音,还真给还在认真探索的齐月生吓了一跳。
齐月生问他:“哪里?你再发出点声音,我看不见。”
“脚下,你脚下。”
齐月生这才连忙蹲下摸索着离开,还真是几块石板。
她尝试搬动后就放弃了,“太重了,我搬不动,我再找找曲祈。”
“曲祈,曲祈,还活着吗?”
一只手突然握上齐月生的脚踝。
“扶我一下。”
要不是他声音出现的及时,齐月生都要给他一脚了。
两个人费劲吧啦才给张慕明从好几块石板下拉出来。
“这什么鬼地方?不是刚好有个小空间,我都要被压扁了。”
齐月生问:“打火机呢?”
两人摸索了半天,“没带在身上。”
张慕明说;“算了,那就先爬着看看吧”
“猿者?猿者,你在不在?”
齐月生点了几下腕表,抱着侥幸的心理。
眼前的视线突然就能看见了,缩小了好几倍的屏幕出现在眼前,“没落迷宫任务,请找到三颗陨落的神珠。失败则所有人丧命,成功可获强力定向毒药一瓶。”
齐月生话还没来得及问,眼前的整个景象都发生了突变。
“我靠!穿越啊?”
张慕明的声音直接响彻耳边,他还在摆弄身上的道袍。
“还是束脚的裤子,这衣袍的质感还挺好的。”
张慕明都恨不得三百六十度地转一圈来展示他身上的衣服。
“我的发型是不是和你们一样的?”
齐月生伸手摸了下头顶的发簪以及被盘起来的头发。
曲祈看了眼四周,更是疑惑了,“不是说迷宫吗,这明明是道观。”
三人手中还拿着古朴的扫帚,阶梯尽头明晃晃的石门,顶上还有快牌匾“三清宫”。
天上挂着的还是太阳,可四周却没有积雪,整个长阶梯上,只有他们三人。
“管他呢,先去里面看看什么情况先。”
张慕明提着扫帚就往上走了。
大门是虚掩着的,张慕明走在最前头,他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时间的流动变快了。
太阳的移动轨迹清晰可见,就一个眨眼的功夫,原本太阳所在的位置,已经挂上了月亮。
扑面而来的还有浓郁的香火气。
“玄音,你们三人快些去慈航殿,清一道长正找你们。”
端着铜盆的一道士师傅瞧见门口的他们三,就开口催促。
“什么鬼?沉浸式的剧本杀?”
路上三人边跑着边听张慕明吐槽。
好在慈航殿不难找,他们三到时,殿中只有一对夫妻在跪拜,而道士口中的清一道长则是一旁低语。
张慕明对此情形总结,“大型剧本杀加穿越,我们还能回去吗?”
10. 没落迷宫(一)
“慈航真人在上,弟子乃吴国公嫡媳,成婚三载有余,不得子嗣,弟子今日在此诚盼子嗣圆满,日后弟子愿广结善缘,以报神恩,诸神俯瞰,允我慈悲。”
妇人低声说了自己的请愿后,行了一叩三拜礼。
清一道长手中拿着一雪白净瓶,站定到夫妇二人面前,朝着他们伸出的手掌洒了几滴瓶中的水珠。
清一道长看了眼一直站在边上的三人,眼神示意他们过来。
齐月生很是配合地过去了。
“开坛,恭请慈航真人。”
清一道长分别给了他们三支香,点燃过后站到他的身后。
一叩三拜礼后,齐月生他们跟着清一道长,将手中的香插入神像前的香炉。
跪下后,清一道长嘴里低声地念着咒语,速度很快,吐字又快又含糊,几乎听不清一个字。
齐月生用余光去打量那同样跪着笔挺的夫妇。
妇人的发间簪了不少珠玉,大概估计下,应该是顶了一座首都房子价值的珠玉在头上。
不知道是不是斜着看人,有错觉,齐月生总觉得那妇人好像心不在焉的样子。
等清一道长开坛做完法后,他们三跟着将人送了出去。
从道观大门往回走,一路上除了个别在廊下的道士走动,殿内的蜡烛灯光发黄外,一个别的信徒都没看见。
“大晚上的,有信徒才诡异吧。”
张慕明倒是觉得很正常。
曲祈说:“我们刚出现在这的时候,是白天,在推开这道观大门的时候,转眼就变成了黑夜。既然是迷宫任务,总得有关联。”
可齐月生却接过话,“不太对,应该是‘没落迷宫’,重点不应该在‘没落’上吗?”
张慕明摩挲着下巴,“也有道理。”
曲祈走在他俩身后,“要收集的三颗神珠,但神珠是什么,我们都还不知道,也不知道我们要做什么,眼下还是先谨慎点。”
张慕明点头,“这里应该没有狼人吧,现在已经是夜晚了,我们也没被强制昏睡。”
齐月生一本正经回他,“嗯,的确可以睡个好觉。”
话音刚落,又是时间流逝变快的现象。
月亮滑落消失,太阳升起又滑落,就这样交替了不知多少次。
留下他们三丝毫没被影响,甚至还有点呆滞地看着这一会黑一会亮的景象。
“你们三怎么又躲在这偷懒?”又是那个端着铜盆的道士,“清一道长在静室里等你们呢。”
齐月生回头与他们二人对视,又是黑夜了,又是差不多的催促话语。
静室里,他们三人进去就看见了那对在慈航殿求子的夫妇。
与第一次相见不同的是,那妇人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了。
那妇人的夫君扶着她,开口向清一道长禀明来意:“家中长辈多次催促,让我们来感谢慈航真人,为三清宫修缮宫殿出一份绵薄之力。今日冒昧前来,还望师傅为我们做安排。”
齐月生三人又是当背景板站到一旁,听着他们来一番商业互推,最终清一道长应下他们夫妇二人的来意。
“你们俩跟我来。”
静室里就只留下齐月生与那夫妇二人。
“小师傅,我家娘子想去更衣,劳烦带个路,可好?”
小丫鬟在齐月生面前礼仪做足,只是她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但她确实不知道茅房在哪。
“小师傅?”
齐月生微笑着点过头后,带着人出门了。
在分岔路口前,齐月生走在前面却被小丫鬟喊住了,“小师傅,不是往右吗?”
“是的,是我忙昏头了。”
好在就一个小插曲,顺利找到了茅房。
在外面侯着的时候,齐月生偷瞄了好几次身旁的小丫鬟。
“那个,你们很经常来这道观吗?”
小丫鬟并不理会她。
“你家娘子怀着身孕,你不用进去看着点吗?”
“小师傅,娘子有需要自会喊人的。”
齐月生看着她的侧脸,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十多分钟的时间里,那小丫鬟都不着急,齐月生催促了几次,她都是淡淡地回应,也不去看看情况。
“娘子。”
听到木门的声响后,小丫鬟这才转身入内去扶着人出来。
齐月生看着这主仆二人走在前头,那妇人的发髻似乎有几缕发丝是乱的,垂下来了。
一直到将人送走后,齐月生才见到在禅房的曲祈与张慕明。
齐月生问他俩,“你们刚才跟清一道长离开后,什么时候就不和清一道长一起了?”
曲祈回他,“从静室离开就直接来这了,他只是带我们过来,他连这禅房都没进,就走了。”
齐月生将那妇人的怪异一五一十讲了一遍。
张慕明对此只能感叹,“不是吧,免费染绿色头发啊?”
曲祈倒是不太关注这个,还心心念念着任务,“先不管这个,去各殿内看看情况,来这这么久了,都还没看完神像,更别说找神珠了。”
三人手才碰到门,时间快进的现象又出现了。
这次持续的时间更长了。
三人就这样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杵在门口,也不知道能不能动的。
又一次停在了夜晚,只是月亮被乌云遮挡了。
从禅房离开,到各宫殿内,都是有烛火长明的。
昏黄的意境莫名的就给人一种不安的预兆。
“一共才六宫殿,十二神像,这个道观每次有信徒都是在晚上。看着冷清,但香火却异常旺盛。”
兜兜转转了一圈,他们又回到了慈航殿。
齐月生纠正他,“应该说我们来这,时间正常的只有晚上,而且见到的都是那对夫妻和清一道士以及端铜盆的道士。”
“这么算算,我们岂不是快小半年没洗澡了?”
张慕明这憨货突然抬起自己的胳肢窝闻味道。
“施主,手下积德啊!”
殿外嘈杂的声音过于突兀地响起。
刀刃碰撞以及各种砸东西的声音越来越近。
“什么情况?没狼人了又来打打杀杀的人?”
齐月生拉着张慕明躲到供桌的下面,曲祈进来后将桌布整理妥顺,刚好盖住他们三人。
“枉我这么虔诚求愿,生出来的儿子竟然不是我的,那肮脏的妇人我一剑了结,你们这所谓三清宫,也别想逃。”
“施主冷静些,此乃修道之地……”
“我呸!你帮着那贱人瞒我之时,可有想过今日?”
齐月生他们能听清,是清一道长的声音。
“别伤害清一道长。”
又是兵刃想接的声音,“是我做的错事,我一人承担。”
“好啊,好一对奸夫□□!”
“你们逼迫她时,怎么不想想自己的卑鄙之处,吴国公声名在外,可你身为他的儿子,却干着……”
控诉的声音噶然而止。
“给我将整座道观全烧了!”
利剑被扔下地面,又弹起落下的声音,在众多打砸的声音中逐渐消失。
“不行,得出去了,不然没被杀也会被浓烟呛死。”
张慕明已经开始咳嗽了。
三人从桌下爬出来,慈航殿内已经一片狼藉了。
神像也被砸了个稀巴烂。
“趁火还没完全不可避,分头找找有没有什么珠子之类的。”
齐月生当机立断,跑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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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别的宫殿。
一路上看到了数十的蓝袍上染红鲜血,都已经倒下。
这些道士,他们都没见过,像是凭空出现,又全都被杀死。
跑了三两座宫殿,在一堆狼藉中翻找的效率太慢了。
眼看着火势越来越大了,只好先放弃。
三人从小门跑到了道观的后山。
眼睁睁看着整座道观被大火吞灭,烧成一堆灰烬,除了那些做横梁支撑的没完全烧完,只是也全都塌在了地面。
“怎么办,我们还找那什么珠子吗?”
张慕明望着眼前一片废墟,有些无力。
遮挡月亮的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开的,现在月亮的光还挺明亮的,能够看的清楚眼前的废墟。
“找。”
齐月生起身,去翻动那堆乌漆嘛黑的灰烬。
弯着腰翻了一堆又一堆碳灰,手上,衣服上,脸上,逐渐都被黑灰沾上。
灰头土脸的,大概就是形容他们现在的样子吧。
这一整夜,时间都是正常地流动。
三人翻翻找找了一整夜,清晨的寒气在三人的衣服上凝成了水汽,粘着的灰烬就更多了更实在了。
“我手和腰都要断了,真的找不下去了。”
张慕明看了眼自己的身上,已经够脏了,干脆直接躺下,四仰八叉的。
“这还不如被狼人追杀呢。”
他躺着也觉得哪哪都不舒服,腰背还被什么东西膈着。
“这什么?”
反手摸出一块没什么规则的石子。
“哎,这好像挺好看的。”
他拿在手上,高高举着。
齐月生正好离他不远,看过去时,晨光刚好照在上面,映出些七彩之色。
“第一颗神珠收集完成。”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屏幕,与这个环境特别突兀的机械声一字一字念出。
“将前往下一个收集场所。”
“又来?”
什么都还没准备好,整个人就又是天旋地转地被一股吸力卷走。
意识从眩晕中脱离时,是被一阵钟声唤醒的。
大通铺上,其他的人都利索起身,整理床榻,换衣洗漱。
齐月生看了睡在自己两边的人,很好,又是道士头。
“看起来还是道观。”
张慕明手上也整理着被子,还要鬼鬼祟祟地偷瞄其他人的动作。
观中一大早就是清修,修的就是精气神。
可坐在最边上的齐月生三人,倒是认认真真地打量起四周。
这次似乎是在白天了。
好不容易熬到去打扫,齐月生拿着扫帚就开始了四处查看的状态。
“要是按照第一颗神珠获取的方式,估计这座道观也得被烧了才行。”
她看着眼前的后土大殿,已经在想怎么给它摧毁了。
曲祈从另一个小门走过来,“这座道观里好像没有慈航殿。”
“该不会是,在这颗神珠里吧?”
张慕明从怀中掏出那块不规则的石珠。
大白天的,本来脏兮兮的石块,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七彩的珠玉。
齐月生看着那颗石珠,认真说:“先等几日吧,要是还没人来烧,我们就动手。”
在这道观里过了三日很正常的日子,每天几乎都在重复一样的事。
“你有没有觉得道观里的信徒来往的不多,而且香炉和长明灯那些,和之前那个相比少了不止一半吧。”
张慕明扒拉着香炉中的炉灰,要是工作是这样式的也还不错,毕竟很空闲。
“快去找泰宁道长到静室,有位病危的香客求见。”
小门边上,一位小道士扯着嗓子对他们三人大喊。
11. 没落迷宫(二)
“这是触发剧情了?”
张慕明看着小道士匆忙跑开的身影,自身情绪都被带动了。
将泰宁道长带到静室后,齐月生三人本想着跟进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却被门外的小厮拦住了。
被拦住了,他们三也不硬闯反倒是安分守己地站在门外等候。
好在泰宁道长在里面的时间不长,他出来时身后跟着一男子。
“此事就劳烦道长了。”
男子标准的九十度弯腰恭送人出门。
曲祈眼神示意,“这声音像不像那个人?”
张慕明瞄了一眼,也觉得声音有些熟悉,“奸夫?”
上一次火烧道观时,他们躲在桌布下,没看到外面的人,但声音却是听的清清楚楚的。
齐月生很中肯地回应他俩,“是不是,找个机会看看里面那个受伤的不就知道了。”
张慕明突然蚂蚱起来,“不是说病危吗?好像也花多长时间,难不成真的是有仙术?”
看着泰宁道长离去的身影,他们三本想跟上的,结果又出现了熟悉的情况。
太阳迅速落山,眨眼功夫,月亮就已经高高挂起了。
“你们怎的还在这,不是要到后土大殿处为泰宁真人一同诵经护法吗?”
又是那个小道士。
三人拔腿就跟了上去。
绝对是关键剧情了,而那所谓的病危之人也肯定是推动神珠出现的关键人物。
后土大殿中,几乎召集了所有观中的道士,每个人都在蒲团莲座上坐着。
三人来的晚,只能在最后面坐着,完全看不到前面是个怎么回事。
随着三声威严又低沉的钟声响过后,前面就传来众人一同开口的低声吟诵。
“后土娘娘,地母尊神,威严赫赫,震慑乾坤……地母之德,永垂不朽,万民敬仰,颂声盈门。”
如此一直重复,直到那“奸夫”激动的声音响起。
“动了!葵娘的手指动了!”
齐月生刚好转头时,对上了曲祈的目光。
低声吟诵的声音渐渐弱下去,直到完全安静,只剩下那男子的声音。
“多谢后土娘娘,多谢泰宁道长,多谢诸位道长。”
齐月生侧着身子努力偏头去看,刚好看到那男子在磕头跪谢。
齐月生不免在心中疑惑,这成功了,那还有什么理由来烧观啊?
所有人陆续离去,齐月生他们三人特意磨蹭到最后,人都散了后,看到了被男子拥入怀中的女子。
那葵娘分明就是那个怀了身孕的妇人啊。
只是现在看起来整个人比之前憔悴地多了,只是那张美艳的脸,齐月生不会认错的。
“难不成他们不是剧情中的关键人物?这样的情形下,他们应该是很感激道观才对啊,怎么可能回来砸烧道观。”
张慕明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曲祈却说:“他们是关键人物,不然时间不会为了他们而发生快速流动的情况。”
齐月生咬了下大拇指的指甲,“如果非要她死了,才能促成神珠出现,那就由我们来动手。”
人好了,从观中离去,这对齐月生他们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这样舍不得那二人?”
身后一道士突然出现。
张慕明受惊后,来了好奇心,问道:“咱们泰宁道长真的能使人死而复生啊?”
道士摇头,“举头三尺有神明,渡她之人非泰宁道长,而是他自己。”
张慕明实在没明白,“什么意思?刚才我们不是才在后土大殿做法吗?”
“生死皆由命定,岂是说改就能改的,纵使是后土娘娘,也不能够。他强行威逼,后果自然是他自己需承担的。”
道士说完,转身朝着大殿一拜后才离开。
齐月生猜测,“他自己承担?难不成是以命换命?”
她已经在想,那到时候是要干掉谁的命了,这么一整,搞得怪复杂的。
“不用我们去想了,剧情自己推动了。”
看着天上挂着的月亮与太阳又开始了转圈圈,就知道关键剧情又来了。
“邪魔外教,蛊惑百姓的东西,本候今日必要移平它。”
三人还站在门口边上呢,长阶梯下是乌泱泱的士兵,为首的人身穿铠甲,骑着一匹健壮的黑马。
“完了完了,咱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张慕明倒是反应地很快,拉着还在张望的两人就往里走。
等道观再一次湮没在火光中,他们三人这才从后山的小溪里爬出来。
看着丝毫没有要减弱的火势,齐月生有些认命,“得,又要去翻废墟了。”
“这里的人,太奇怪了,无论是上一个道观还是这个道观,在有人来杀他们的时候,都不跑,最后全都葬送在那观中了。”
张慕明注意到,刚才他们要逃往后山时无论是遇到在门口与他们交谈的道士还是别的,都不愿跟着他们一起逃,而是淡然接受被箭矢穿破胸膛,最后带着笑意倒下。
曲祈说:“在屏幕口中,这里只是任务地点,可是除了道士外,我们见到的其他香客,他们身上的服装都是历史上存在的朝代。”
“你能确定?”
齐月生转头问他,她不曾了解过这些,但如果真是这样,她心中倒是有个猜测。
她那样激动,倒是让曲祈愣了个几秒,才给了她肯定,“嗯,我上大学的时候看过不少历史的东西。”
“他们不跑,有一个猜测倒是符合的,那就是他们本来就是死人。”
齐月生想了想,组织语言将自己心中的猜想说出,“自从我们进来这,什么都没干,用的也是这个空间本来就存在的身份,加上由我们自己的意识来控制,我们就好像一个旁观者,看了一遍曾经发生的事。”
她的这个猜想,令曲祈与张慕明都认同。
“所以,我们在这个任务中真正要干的可能至今还没出现,表面上说是收集神珠,可这样轻松的任务,换来可以毒杀狼王的药剂,这未免太不成正比了。”
张慕明一拍手,“也对噢,难不成这是个陷阱?”
曲祈看到火势灭了后,反倒是想先将眼前的完成,“先去找神珠,看下一个任务场地是什么情况,反正还有第三颗要找到。”
齐月生提议,“直接去后土大殿找找看吧,既然这次的关键剧情在后土大殿中,也应该在那里出现的概率会大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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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利找到神珠后,那个小屏幕又凭空出现了。
“第二颗神珠收集完成,即将前往下一个场所。”
张慕明下意识地就去握住齐月生的手腕,毕竟上一次的那种眩晕感让他挺没安全感的。
等意识清醒的时候,齐月生才动了动眼皮,就听到身边又小女孩的声音。
“少夫人醒了,快去请少爷。”
齐月生睁开眼,看了眼周围的设施,还是古色古香的,但显然不是道观了。
也不知道那俩个家伙去哪了,明明意识丢失的前一秒,她还回握了张慕明的手。
不在道观,看来自己还得找个机会去一下道观,毕竟还是要找神珠的。
齐月生醒过来后,就一直睁着双眼在想任务的事,丝毫没有动过,导致站在一旁的丫鬟都有些担心起来了,又着急忙慌地让人去请府里的大夫过来。
“我没事,扶我起来吧。”
动弹了,齐月生才察觉自己身上疼的厉害,尤其是后腰。
“我这是发生什么意外了?”
小丫鬟一边将人扶起来,一边不是很确定地问:“少夫人不记得了吗,少夫人前日失足落水,还撞到礁石才得以被救下。”
什么苦情女主狗血剧本,齐月生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
又借口说着头疼,问了不少信息。
才知道是与她丈夫的义妹一起去三清宫求姻缘,回来时遇上马儿发疯,才导致她跌落水中。
刚说完义妹,义妹就到了。
“姐姐。”一身素白的衣裳,弱不禁风的样子,估计要不是有丫鬟扶着,可能都不能独立走路吧。
“姐姐,幸好你没事,兄长这两日四处为你寻名医奔波。也怪我,若不是姐姐护了我,也不至于跌落水中。”
齐月生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什么道行的白莲花,还不如自己会呢。
这种段位的,她一开口,齐月生就知道了。
“那三清宫果真的晦气极了,日后姐姐可别再信那些道士了,也莫要再去了。”
她拉过齐月生的手,一只成色极好的玉镯就这样水灵灵地露出。
倒不是齐月生有多么了解玉,只是这玉镯的样式实在是眼熟,毕竟见了两次。
头一次是那怀孕的美妇人,第二次便是在后土大殿中,躺在男子怀中的美娇娘,那时瘦的跟木杆似的手腕,带着这么一个玉镯着实是显眼。
可齐月生认真地打量了眼前的女子,完全不是那美娇娘的模样。
“妹妹这玉镯是?”
“阿兄说这是神仙开过光的,那日遇险后,我本也是昏迷不醒,听闻那时大夫说要准备后事了,多亏阿兄拿出这个玉镯,我才脱险。”
她作势要脱下,“我本想着姐姐若是再不醒来,我便脱下手镯,赠予姐姐。可阿兄却说他定会找到别的法子救姐姐的。好在佛祖在上,看到了阿兄的诚心,保佑了姐姐。”
槽点好多,齐月生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她的话。
好了,她现在百分百怀疑她的那个劳子丈夫就是前两个场景见到的美娇娘的爱人。
等等,齐月生突然想起个盲点。
“有铜镜吗?拿来给我看看。”
12. 没落迷宫(三)
铜镜里的那张脸,任谁见了一面,应该都是难以忘记的。
好了,齐月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这么美等我一张脸能受自己意识控制,能笑能哭的。
“姐姐是担心什么吗?姐姐脸上并未受伤的。”
齐月生只好对她礼貌笑笑,默默抽回自己的手。
醒来后,齐月生一直到晚上吃饭的时候才见到她那所谓的丈夫。
还是搀扶着那义妹一同来的。
瞧见人的那一刻,果然猜测没出错。
“娘子,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
他扶着那义妹坐下后,才想着坐在齐月生身边,还想伸手搭上她的腰身。
齐月生不动声色地放下筷子,拂开他的手,“没事了,正好我已经吃饱了,你们慢慢吃吧。”
“姐姐,再多用些吧,好补补身子。”
齐月生直接起身,“没事,我吃很饱了,剩下的你们好好品尝。”
忍着好脸色给他俩,已经很不错了,狗男女就该吃残羹剩饭。
“娘子可是还在烦恼子嗣的事,爹娘那边我已经去劝说过了,娘子不用忧心了。”
他跟着起身,还好模好样地扶住齐月生。
“是吗,那还真是麻烦郎君了。我用过晚膳后有些困了,身体也不是很舒服,就先去休息了。”
齐月生是真想把那恶心的爪子给打折了。
但目前,曲祈与张慕明人在哪,她还不知道,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他们三为什么会分开,更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她成了这剧情中的关键人物。
所以还是克制着,保持冷静,等找个机会去三清宫看看先。
连着三日,义妹都要来齐月生面前转悠,一问丫鬟才知道,她那丈夫沈辽有事外出了。
所以今天一大早,齐月生就让人给她备了马车,去了城外的三清宫。
“娘子,奴婢都不曾听闻那三清宫,上次黎姑娘带娘子去,回来还遇上危险,娘子为何还要去那?”
一路上,她身边的婢女一直想劝说齐月生别去,说了很多别的寺庙更灵验。
齐月生好不容易找到个插话的间隙,“寺庙是不是比道观的香火更旺了?”
“自然是的,奴婢瞧着外头那些达官贵人很是少去道观了,听闻是不好的事总会发生,所求亦是毫无灵验的。”
齐月生点过头后,看了窗外的景色,这个空间的人看着确实不怎么迷信了,只是不粉了怎么还带回踩的?
往道观去的路,自从出了城门,那小路真是越走越偏僻了,路上的杂草还不少。
“娘子,当心些。”
下了马车,看着眼前这道观的大门,还是熟悉的长阶梯,但这门就显得格外陈旧破烂是个怎么一回事?
“在这观中转一转吧。”
齐月生没去朝拜,只是拉着两个丫鬟小厮将这道观从前转到后,一直到后山。
这才在静室坐下。
“这是观中的茶水,施主稍作片刻休息。”
齐月生看着张慕明与曲祈端着茶壶茶杯进来,眼睛里的笑意有些要忍不住了。
她找了个说法让丫鬟出去。
“我是齐月生。”
她这话一出,站着的两人更是眼睛都瞪大了。
张慕明也不端着了,直接就是坐下,还给自己倒了杯水,“不是,我们还以为是关键剧情中的人来了呢?”
“你们醒来到现在有发生过时间快速流逝的情况吗?”
齐月生摇头。
“虽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变成了这样,但我的丈夫就是前两次道观里都出现的男人。”
齐月生简略说了一下情况。
张慕明问:“那这次要拿到神珠还是要烧这道观吗?”
齐月生这会也不确定了。
“难说,前两次,我们都是这道观里无关紧要的人,可这次我好像成了剧中人,而且前两回,那男的对那女的,可谓算是真爱,而且还算不上善终吧,可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你老公出轨?”
齐月生赏了张慕明一个白眼。
“现在看来我还有那个男的,就是这三个空间都会出现的,而且神珠的出现也和这两人有关,你们呢,这几日有什么发现没?”
曲祈回她,“这观中几乎没有香客,也没什么人来请愿,慈航殿与后土大殿都没有了,但这道观还是叫三清宫。”
“要不,我直接让人来烧了这道观?”
张慕明有些于心不忍,“要这么残暴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老烧它,你没感觉它越来越破旧,越来越没人问津了吗?”
齐月生无奈提醒他,“按我们之前的猜测,这些都是历史中发生过的,我们只是个旁观者。”
“可这次你不是旁观者了,你可以选择不烧毁它啊。”
张慕明这么一句抱怨的话,竟有点提醒了齐月生。
曲祈说:“可不烧毁道观,可不会有神珠出现。”
“算了,我再看看情况吧,我现在住在沈府,你们有什么事去那找我。不对,我出来一趟不容易,以后还是你俩经常来找我吧。”
张慕明有些羡慕地摸了摸齐月生身上的绸缎,但又突然想到什么。
“那个,你是那男子的妻子,那你不是还得配合他……那啥?”
齐月生一掌拍掉他的手,“有时间去搞清楚为什么没有慈航殿和后土大殿了,总比你用那那当装饰用的脑袋来思考问题,好很多。”
回到沈府,她与沈辽几乎是前后脚回来的,而刚好遇上了往外走的义妹。
“姐姐今日又去礼佛了吗?怎么不带上妹妹一道?”
“我去的早,怕你不适应,下次喊你吧。”
齐月生敷衍两句就赶紧离开了。
晚上用晚膳的时候,沈辽与他那义妹一前一后地进来了。
搞得齐月生晚饭吃的都不是很香了,但饭才吃完,沈辽竟然让人送那义妹回去。
瞧他那架势,像是今晚准备不走了。
齐月生已经开始想,今晚用什么姿势,把他砸晕。
“娘子这几日调理,身体应是无甚大碍了吧?”
齐月生任由丫鬟给她拆掉头上的珠钗,从铜镜中看了眼坐在她身后的沈辽。
咬紧后槽牙,“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夜里还有些受伤后留下的毛病,爱踢床砸床。”
“娘子这是心里还害怕?”沈辽站到齐月生身后,俯下腰想要将人环抱在怀中,“往后,我陪娘子,夜里不必害怕。”
齐月生直接起身推开人,“还是不了,我怕夜里会打扰到郎君,有丫鬟在我也不害怕的。”
她在心里默默想着,给他最后一次机会,要是还不领情就别怪她出手了。
沈辽像是犹豫了,但在看到齐月生散下头发后,这样貌美的妻子,他还是拒绝了齐月生的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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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月生只是扯着嘴角笑,便让人退下了。
等丫鬟都出去后,沈辽在屏风旁脱外袍,齐月生手中拿着个妆匣子,对准他的后脑勺,直接重力一挥。
人就直接倒下了。
“这身体素质,还想着三妻四妾,真是没有金刚钻还想揽瓷器活。”
齐月生还用脚踹了他两下。
第二日,醒来的沈辽已经躺在床榻上,只是身上只脱了外袍。
齐月生就坐在床榻边上,一脸担心的样子。
“娘子?”沈辽稍微动一下就感觉到脑后疼的厉害,“我怎么脑后很疼?”
“郎君,昨夜你可吓坏我了,突然就昏迷不醒,莫不是惹上什么脏东西了?”
齐月生这一本正经地说着,脸上的担心更是丝毫看不出破绽,整得让沈辽自己都要信了。
糊弄过去后,门外就传来了义妹的声音。
齐月生很有眼见地将床边上的位置让出来,让真正担心的义妹坐到那去。
真正嘘寒问暖的人来了,齐月生就这样默默地退了出去,给自己饿了一晚上的肚子一顿犒劳。
又在沈府住了三五天,齐月生是确信了只要自己不去推动这个剧情,看来火是烧不到三清宫的。
在这沈府,齐月生有点怀疑她其实也是个旁观者,旁观沈辽与他义妹之间的偷偷藏不住。
本想着明日去一趟三清宫的,主要是那俩人就跟失联了一样,一点音讯都没有。
结果午后就有婢女拿着一封书信来给她。
拆开看了好一会后,齐月生都一直在贵妃榻上愣神。
这信里带来的消息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娘子要出门吗?”
齐月生只道:“去见一下我的婆母。”
在这沈府住了这么多天,她早就听身边的婢女说过,这沈辽的母亲一点都不满意她这个儿媳,所以眼不见心不烦,干脆就让她少到自己跟前。
恰逢端午安康时节,义妹早早就问了齐月生,要不要一起出去,却被她随便找了借口回绝。
这不,她转头就求着沈辽带她出府。
用过婢女从厨房带来的糕点粽子后,齐月生也让人备了马车出城。
这一次,她带了不少小厮同去那三清宫。
“动手,点火。”
站在三清宫观外,齐月生看着大门敞开的道观,直接给身后的小厮下令。
整座道观烧起来后,只有十来个道士有序地从道观中走出来。
曲祈与张慕明垫后,在场接近三十人,在门口站成了两排。
“啊——”
衣裳凌乱的两人在火光中跑出来,女人还有点累赘的意思,男人在前头,还要时不时回头扶她一下。
齐月生就这样冷眼站在众人面前,看着那两人狼狈跑出来,甚至连鞋子都是穿的乱七八糟的,连鞋袜都是堆叠着的。
“娘子……”
“姐姐……”
齐月生没怎么看他俩的慌张,倒是看着身他们身后的道观,升起的烈火,一点点将本来就很老旧的道观一点点被烈火吞没。
“娘子……”
沈辽站到齐月生面前,心虚使然,他想伸手去拉齐月生的手。
“郎君,和离书我已经签了,你母亲也同意了。当然,补偿我也拿到了,今日算是我给你送的最后一份大礼,也算是我们之间的一个完美结局。”
13. 没落迷宫(完)
齐月生这样一番话,说的平静却格外决绝。
沈辽这才从走水中劫后余生,又被这么多人看见,简直一个大型的抓奸现场。
或许曾经,他要求娶时是真心的,可在算不上的漫长岁月里,母亲、家族对他求娶的妻子都不满意,甚至是处处指责,也让他渐渐疲惫。
“娘子,愿今后……”
齐月生出声打断他,“不要给我你的祝愿,这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情分讲完了,可这样的屈辱,我可没说就这样算了。”
齐月生抬手示意,站在一旁等我小厮直接上前,两个去架着他那义妹,剩下全都围起来,把沈辽当作了沙包。
一直到火势减小,齐月生才喊的停,而曲祈和张慕明则是很有眼力见地去找珠石。
余下的那些个道士,齐月生让人带他们去了新去处。
顺利拿到了第三颗神珠,而沈辽也鼻青眼肿地躺在了一旁。
先前,齐月生收到曲祈送来的信,就在想要怎么处理沈辽与自己这个身体主人之间的关系。
曲祈他们二人在道观中,从百岁道长口中得知为什么道观里会少了慈航殿与后土大殿。
就连现在的三清宫也是后来才修建的,而之前的慈航真人与后土娘娘都因神像被毁,加之信徒的脱粉回踩,导致神魂流失,不再有人供他们。
而现在道观也越发维持不下去了,越来越多的人不再相信自古流传下来的神,不再对神有信仰。
那时齐月生就在想,他们最初从黑暗中醒来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为什么任务要叫做“没落迷宫”?
为什么三个任务中都出现了这两人,都有三清宫?
为什么寻找第三颗神珠时,自己会成了关键人物,成了那个推动剧情发展的人物?
那时她做了个大胆的猜测,而现在也是决定成败的关键时刻。
三清宫又一次被烧毁了,神珠拿到了,这两人的结局依旧是悲情。
齐月生留下沈辽与他那义妹二人还有那些小厮,他们三人则是一同去了新的道观。
重新挂上的“三清宫”牌匾,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座刚建好的道观。
十来位道士加上齐月生三人,不分昼夜忙活了三天,将六宫殿中的十二神像重新打造。
在慈航殿与后土大殿中,先前拿到的两颗神珠,则是被放在了神像旁。
“哇!这算科学无法解释的吗?”
看着神珠凭空消散,张慕明瞪大了双眼,确信自己真的没有眨眼而错过。
剩下最后一颗三天前拿到的神珠。
那时他们拿到神珠,也确实没有出现小屏幕,来告诉他们任务完成。
张慕明手心上还放着那颗神珠,“那这颗放去哪?该不会要一个一个试吧?”
齐月生回他,“也不是不行,反正就十个,总能找到。”
曲祈却拿过那颗神珠,“第一颗是慈航真人,求子。第二颗是后土娘娘,管生死轮回。这一次看似圆满实则还是有缘无分地分开了,这是归和合二仙所管。”
张慕明冲他比了个大拇指,“和合殿?那赶紧去吧。”
看着神珠消散的那个瞬间,小屏幕也是同时出现了。
“三颗神珠收集完成,没落迷宫任务完成,道观重新塑造,奖励毒药一瓶,生命一条。”
机械声音在念叨时,周围的所有也全都发生了转变,从白日的新道观,成了昏暗的石宫中。
“这里是道观,是在历史中倒塌,无人问津后逐渐被山体掩埋的道观,三清宫。任务中出现的一切都是曾经所发生的。”
齐月生摸了下石板上的纹路,与他们最初来到任务中时的昏暗地点一样的。
原来,自始至终他们一直在这道观中,只是不能明说的过去成了迷。
齐月生问:“任务完成了,我们怎么离开这?”
屏幕突然变大,画面中是安普村,是村长家别墅的后花园,所有人都像被定格了。
“离开,回到那个世界,你们只会在人性的驱使下不断地丧命,时时刻刻都要担惊受怕,不如就留在这,这个世界没有危险。”
齐月生皱着眉望向屏幕中,“如果我们留在这,那些被你定格的人呢?”
“那个世界肮脏、虚伪、贪婪,在那里的人都没有活着的必要。”
齐月生笑了,“就算这个世界烂透了,也总会有人去缝缝补补,可你呢?你有什么资格?”
“迷宫任务已完成,请自行离去。”
屏幕倒是没什么反应,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就又凭空消失了。
张慕明有些迟疑开口:“把世界变成那样的,该不会真的是外星人吧?”
曲祈搭上他的肩膀,“不管是什么,先找找怎么出去。”
空间都是一些倒塌后形成的,有大有小,三人摸着黑在这里一会爬行,一会侧身挤过缝隙,还时不时被不平整的地面绊脚。
“这里到底有多大,我们都不知道,这样摸索到什么时候啊?”
张慕明走在中间,有曲祈在前面开路的情况下,他还能给自己绊倒。
“先等会吧,我们分析分析。”
齐月生喊住曲祈,三人就这样又坐下了。
“按道理,我们已经完成了任务的要求,是应该能成功的呀,难不成是因为你刚才拒绝了它,它恼羞成怒了?”
齐月生有些无语,但想到他也看不到自己等我表情,就懒得嫌弃他了。
“没落迷宫,没落已经出现过了,可迷宫还没有。”
张慕明插话道:“迷宫该不会是指这吧?”
曲祈说:“看能不能把那个屏幕再喊出来,从它那突破。”
“喂,你提的选择,我们重新考虑,商量一下。”
对曲祈的建议,齐月生直接同意,张口便喊。
“对呀对呀,你快出来嘛,我们再好好商量一下,你让我们留在世界,总得给我们解决一下吃喝拉撒呀,这里这么暗,看着也活不久吧。”
张慕明紧随其后,一本正经地喊它。
眼前微弱的光亮起,没想到那小屏幕竟真的能听见,还真的愿意出现,与他们商量。
曲祈下意识将两人挡在身后,“你也不希望我就这样困死在这,那既然这样,不妨让你背后之人来和我们谈谈。”
“请选择是否留下。”
可那屏幕只是一味地机械式发音,丝毫没有要谈判的意思。
借着那微弱的光芒,曲祈回头看了眼齐月生,直接一拳砸向那屏幕。
霎时间,碎成四分五裂的电子屏幕,还发着淡淡的光芒,曲祈再都捡起。
“不错嘛。”
齐月生接过他递过来的碎片。
张慕明还有些手忙脚乱的,“不是,你们啥时候定了要动手啊?”
齐月生举起那发光的碎片,“刚刚。”
“后面,后面,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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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张慕明直直指向齐月生身后。
那光线像是从外头照进来的,形成了一个小圆点。
三人拿着那堆碎片就往那走去。
一点点往上爬,终究还真是给他们找到了出口。
熟悉的冷风和厚厚的积雪。
“这不是安普村吗?”
看着这四周的环境,张慕明辨认出来。
齐月生拍了拍身上衣服粘的灰尘,看了眼所在的地方,还真是普安村,而且还是她被捡回去的一座废弃道观。
道观里甚至只供了一尊神像。
曲祈将张慕明拉起,“先去村长家看看其他人情况。”
去的一路上,又是一个人都没看见,一直到了那栋小别墅,悬着的心才终于稍稍放下。
里面明显传来说话的声音,等他们一进去,最先看见他们三人的就这样零帧起手。
“啊——”
村长在被人搀扶着走到齐月生面前,“你们是去哪了?自从你们突然消失,我们这全都被定住,什么都干不了。”
齐月生扫视了一圈围住他们的众人,“定了多久?”
“一个小时左右。”
齐月生转动着眼珠子,看着他们,也不像是有撒谎的必要。
“这个任务我们三个已经玩成了,奖励也拿到了,是直接指出狼王的线索。”
她说这话时,是直直盯着村长的神色变化,至于其他人大多都是震惊以及庆幸的。
“只是这条线索满足的有两人,我暂时还不能确定,还是要请村长能给我一个更明确的说法。”
至于线索什么的,齐月生张口就来,直接问村长,“齐茵她抽取的身份究竟是什么?您的儿子儿媳究竟是怎么死的?”
“我没有必要撒谎,之前说的属实。”
老人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坚定。
“好,那今晚我会将能杀死狼王的毒药给到预言家,等她再验一次就动手。”
围在一起的人却还是很懵圈,“所以,狼王到底是谁?”
齐月生没理会他们这些人,反倒是曲祈安抚了众人。
“狼王的第一次查验结果是好身份,代表第二次就是能查到真正的身份,所以之前查过是好身份都可疑。”
曲祈的这一番话,果然达到了预想中效果,本来还在村长身边站着的人都默默离远了些。
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的人,就这样的几句话,就能激起大家的疑心。
一旦怀疑存在了,无论再多的辩解,再多的证据,都只会让人觉得他是在心虚。
再一次回到那老破小,三人都瘫倒在椅子上,都在闭目养身。
对其他人而言,只是过了一个小时,可对他们三来说,已经是一个月的事了。
“今晚过后,我们是不是都会死?”
谁都没睁眼,张慕明却突然出声。
齐月生回他,“是,所以,我们的联盟就剩这个白天和夜晚了。”
今晚狼王会死,所有的狼人也都会丧失一条命。
当然,作为抛头露脸的他们三,也必定会死。
这样一来,这条由丘比特之箭指定的联盟,也就因此消散。
“要是你们谁抽到了丘比特的身份牌,积得还要是我们三哦。”
虽然不舍,可张慕明明白其实在这样的环境中,要不是他俩护着,自己早就死好多回了。
天黑了。
“请抽取你的身份牌……”
14. 新任务
齐月生醒来时,阳光已经穿过了云层洒落。
她才坐起来,倒睡在另一旁的曲祈与张慕明也都醒了。
三人目光想接,但很明显与昨天的状态已经不一样了。
齐月生发话,“先出去看看吧。”
沿途经过不少直接倒在雪地上的人,这些不出意外都是狼人,因为他们身上并无抓痕或是咬痕。
张慕明问:“狼王是不是没了?”
齐月生只是点头,其实他们也算是死过一回了,毕竟身份牌都已经重新抽取了。
无论怎么样,昨天晚上,狼王必须会死。
“所以狼王到底是谁?”
面对这样的情况,张慕明还是没太能搞清楚。
曲祈无奈给他分析:“村长的儿媳。从一开始,村长说的那番话里就有漏洞。他说他的儿子是狼,他儿媳是预言家,他自己是女巫,却没说过他女儿的身份,那就暂且当是平民。”
“他说过他的儿子杀了他,所以多了一条命,然后他自己用解药救了自己,后来他儿媳查验了狼人的身份,然后他用毒药杀了狼人。”
“他儿子如果真是狼人,就应该能猜到女巫就在他们家,还是认识的,所以第二晚他肯定还是会从自己的家人入手,可他被毒了,就意味着他会重新抽取身份牌,可在村长的口中,他没了。”
张慕明反应过来,“所以村长在说谎,而且他们中也肯定是有狼人的,活下来的才是狼人阵营的人?”
“对,如果反着猜测,村长,齐茵,他儿媳才是狼人阵营的话,就一切都能符合推敲了。”
张慕明突然想到:“对了,那他儿媳呢?还有为什么村长的身份查验是好的?”
齐月生看了他一眼,有点无奈,但也是耐心给他说:“隐狼、野孩子、丘比特的身份无论怎么查验都是好的,但他只有是野孩子这个身份,才能符合为什么他以及齐茵都是狼人阵营。”
两个人轮流给张慕明讲解,他这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所以,村长是野孩子,他的榜样是狼人,然后他的儿媳是狼王,那不就是他的儿子才是好人,然后被他们自己刀了?”
齐月生点头,“对,他说的和事实是完全相反的。”
“可是,为什么村长儿媳没出现过?她在哪?”
张慕明这个问题,最开始的时候,齐月生就是因为她没出现,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而是将怀疑锁定在了齐茵身上。
但后来认真想过后,觉得逻辑上对不上。
这一整个过程下来,村长的儿子去哪了,他的儿媳又去哪了,是否还活着,这些好像没说,大家就会默认是死了,可事实并非如此。
曲祈说:“我们都不清楚狼王到底还有没有别的规则,所以她是否出现,或者说她在别的区域布局,都不会对安普村造成太多的影响,她只需要和狼人沟通好,而村长他是野孩子,白天并不会失去晚上的记忆。”
张慕明这会是彻底明白过来了,“所以就算齐茵是狼人,她也只是一颗棋子,而村长才是那可操纵棋子走向的人,而村长儿媳完全是相当于那种坐镇大本营的,只需要发号指令。”
到了村长的小别墅,已经有不少人在自觉地拿食物了。
齐月生也很自觉地去给自己那吃的,但她只拿了三个小面包和一瓶水。
原本堆放食物的地方,现在已经有些空了,应该不用过多久,安普村就要面临无粮了,到时候他们势必是要踏出这里的。
齐月生拿着小面包就到了那大屏幕面前,她随意将任务地图调出。
余光瞥到了站到自己身旁的张慕明。
“我们还能是盟友吗?”
齐月生将口中的面包咽下,转头看他,“不要轻易相信别人,包括我。”
张慕明垂眸沉默一会,“没事,反正我还有两条命呢。”
这个傻子,齐月生没再和他探讨这个问题,而是点了个屏幕上的小旗子。
“任务,寻终地图。自愿抵押两人性命,投掷卜杯,三人投出的结果完全不同方可前进一步,若三人都相同,则抵押性命者放血,限定时间是三小时,若任务失败将永远困在地图中。”
张慕明跟在齐月生身旁,但这个任务是她点的,只有她能看见。
没有写奖励,只说了规则和失败的后果。
张慕明问她,“是什么任务,难吗?”
他眼中有担心,齐月生问他:“我需要两个人自愿配合我,可这两人需要将性命抵押。”
张慕明丝毫没犹豫,直接搭上齐月生的肩膀,“我可以啊。”
“你还真是,怎么不问问我具体的?”
“没事,反正还有命呢,带上曲祈一个,他肯定也会同意的。”
曲祈出现在两人身后,“同意什么?”
张慕明转头就格外兴奋地给他说了一下从齐月生那听来的,还添油加醋了不少,很适合当一个销售。
曲祈倒是比张慕明稳重不少,他问齐月生:“具体需要我们做什么?”
“我看到的是,我们三人同时投掷卜杯,出现三种不一样的情况我可以前进一步,若果出现三者相同的,那就你俩被放血。奖励没说,限时三小时,如果没到终点就永远困在地图中。”
半响后,曲祈才开口:“这个规则不清不楚的,你确定要做这个任务?”
齐月生只是无奈表示,“反正任务已经在我的腕表了,我要是不做这个应该接不了其他的任务。”
其实她想的更多的是去赌一把,这样看起来简单实际困难等我任务,奖励肯定不会是些小儿科的东西。
“那就陪你赌一把。”
曲祈垂眸看着她。
又是传送。
齐月生看到自己手中拿到了两个红色的、半月形状的卜杯。
可曲祈与张慕明都不在她身边,她视线内倒是能看一些“人”。
只是他们都穿着鲜艳颜色的服装,站定再一个位置上,只是重复自己手中的事。
而地面上出现了一个一个接连的正方格。
齐月生想去看看那些“人”,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完全动不了,只有上半身是能动的。
“张慕明,曲祈。”
她用尽力气去喊两人,完全没有人回应,而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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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也只是上半身能动,在看了齐月生一眼后又都纷纷移开了视线。
“计时开始,请投掷卜杯后,点击眼前的正反话,获取抵押人所投的情况。再判断是否往前,若判断失败,伤害反噬。”
眼前悬空着的小屏幕,齐月生无语按下“开始”。
一向秉持着既来之则安之的精神,她将卜杯握在手中后,朝空中抛出。
那被抛上去的卜杯却在齐月生眼前凭空挺住,像是一块看不见的板给了它一个落地点。
是阴杯。
齐月生点了正反话的按钮后,屏幕发分成左右两边,一红一蓝:“请问我问题。其中一边说的是正话,另一边说的是反话,请自行判断。”
她犹豫了一下后,点了红色的一边,“齐月生扔的是阴杯吗?”
“是。”
如法炮制,她又点了蓝色那边,得到的回答是:“不是。”
区分了红蓝色分别代表的是正反后,接下来齐月生只问红色边。
“曲祈扔的是阴杯吗?”
“是。”
齐月生没再多问别的问题,直接重新投掷卜杯。
又是阴杯。
只是等卜杯落到板面时,屏幕出现的正反话已经不是红蓝色了,换了黑白色。
齐月生觉得这真是麻烦的要死。
又做了一次判断后,这一次他们三终于是一阴一阳一准了。
齐月生试着往前跨一步。
好消息,腿能动了。
坏消息,只能动一个格子跨步的距离。
看了一下腕表,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齐月生看了眼身后,还能看到起点,却看到所谓的终点在哪。
这样下去,三个小时内肯定是完不成的。
她再扔了一次,这次能动的机会,她没往前,而是跨步到了右手边的“人”身旁。
一个会眨眼会呼吸却双眼无神的“人”,正在重复洗着手上的扑克牌。
他突然抬眸,明明是盯着齐月生,可那双眼眸很黑,却完全不聚焦,“你要参赌吗?”
“赌什么?”
“赌你所想。”
齐月生下意识捏紧了一下拳,只是看着他,“规则是什么?”
“我手中有十二张卡牌,六张前进,五张原地不动,还有一张灵魂对赌。”
齐月生的目光落到他手中的卡牌上,他洗牌的动作似乎没停下来过。
“灵魂对赌是指你我互换?”
“对。”
“可以,但我要看一眼你手中所有的卡牌,由我自己拿着,自己洗牌,自己抽取。”
他终于停下了洗牌的动作,将十二张牌递给齐月生。
接过后,齐月生将每一张牌都仔细看了个遍。
六张前进牌都是跳转到地图中段,五张牌都是原地不变,而只有那一张是黑白两仪图。
“请确认是否参赌?”
齐月生将所有卡牌叠起来,“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也是来做任务的人吗?”
木讷的双眸并没有情绪的波动,可也没有回答。
“请确认是否参赌?”
15. 通关
“确认参赌。”
齐月生将卡牌握在手中,却不着急去洗牌,而是拿出卜杯进行投掷。
“好了,我准备好了。”
齐月生当着他的面洗牌,只是要抽牌时却是将有图案的一面转到自己面前。
“我选这张。”
她抽出代表前进的卡牌,剩下的十一张则是递回给他。
没有任何制止和中断,他只是平静地接过,又开始了洗牌的动作。
而刚才,齐月生投掷卜杯已经获得了一次跨步的权限。
她迈开腿跨完一步后发现真的没有被禁锢双腿了。
她立即沿着方格就跑。
一口气经过了不少“人”,各色各样的,这一整个地图里,抬头看不见云层,只是一望无尽的白色。
跑到她被迫停下,手中那张靠非正规得来的卡牌也慢慢消散。
从一开始和那“人”攀谈时,齐月生便打定了这个想法。
毕竟相对于这个地图里,看似规则就是在投掷卜杯然后前进,可那些在方格路上的“人”未免也显得太突兀了。
这也让齐月生联想到了,在领取任务时,失败了就会永远困在这地图了,而这些“人”大概就是先前被困在这的。
既然规则只说了投掷卜杯以及失败后的惩罚,其他的没说,那就是可以钻空子。
抽卡牌,按道理是有那“人”拿着,而她只能看到背面进行盲抽,可如果牌在她手中拿着了,那就意味着背面是那“人”看到的。
这也是齐月生在看到那张黑白两仪卡牌时才敢大胆尝试的。
齐月生当时都已经想好了,反正如果违规了,就说自己不参赌了。
只是还是她赌赢了。
齐月生看了眼腕表,还剩最后一个半小时了,按照目前刚好到了这地图的一半,看来还真不是乖乖投掷卜杯能够完成的任务。
她又走到了一个“人”面前。
在齐月生踏进那个“人”所站的方格时,那“人”手上拿着传单,给齐月生塞了一张。
那“人”转身往她身后的房子走,齐月生动了下脚,能动的,就跟了上去。
传单上只写了“生存坐庄”四个大字。
进到房子里,五角方桌上竟然端坐着曲祈与张慕明还有另外两人。
空出来的那个位置,齐月生坐下了。
而带她进来的那个“人”则是站到了最前方。
她只是一抬手,空中便出现了规则:
生存坐庄。
根据阵营分为三个,请各自为战,确保自己所在阵营的胜利。
每人初始手牌四十八张,各自指定十二张假牌。
由庄家开始,每轮出牌四张,若出现相同图案以及点数的牌,则先验明真假,若为假牌,则该局输;若皆为真牌,则比四张牌的大小,点数大者胜,可积分。若无相同,则本轮庄家积分。
另外,最先出完手中牌的玩家积两分。
站在主位上的“人”将四十八张牌以及一张宣传单送到每个人面前。
齐月生拿到牌后,分别是十二种图案的牌,每种图案各有一到四的点数。
而宣传单上则是要写下假牌的图案以及点数。
她最先看到的是最下面一行写着的奖励:若玩家胜,则每一步都可当十二步。
齐月生想了下这份地图的一半,是四十八个方格,如果她赢下了,那就是说她只需要再四步就可以了。
思索过后,她选定了十二张假牌。
自从进来后,她还没机会与曲祈他们二人交流。
但好在从表面看起来并没有受伤。
齐月生看向对面的两人,“你们来这之前一直都待在哪里?”
可无论是曲祈还是张慕明,都只是微皱眉摇头。
说不了话。
齐月生顿时明白,她又看向了站在主位上的“人”,可她只是面目表情地在等待。
“可以开始了吗?”
那“人”这才举手示意,“请庄家与各位玩家出牌。”
桌上的五人都拿出了四张牌倒扣在桌面上。
“请庄家翻牌,指定翻牌顺序。”
齐月生将自己的四张牌亮出,她出了四张一点的牌。
“从我的右手边开始翻牌。”
他的右手边隔了个站着的“人”就是张慕明。
张慕明翻开他的四张牌,没有相同的,紧接着就是曲祈,也没有一样的,再到那两个双眼无神的“人”。
在齐月生以为她要拿下这局时,最后一个“人”有一张是与她相同的,而齐月生的牌是假的,对方的是真的,所以第一轮NPC阵营积分。
第二轮还是由齐月生先出牌,她又拿了四张一点的牌。
她还没翻牌,而是先看向曲祈与张慕明。
等俩人回看她时,她伸出两根手指拍打着桌面的牌。
齐月生翻开了桌面上的四张牌,仍然是按第一轮的顺序翻牌。
只是这一次只到曲祈,就出现了重复,所以后面两人的牌出不了,又拿回去了。
还是按照相同的套路,第三轮依旧是到曲祈那,齐月生的牌与他相同,且为假牌,所以曲祈再积一分。
前三轮,齐月生出的全部都是假牌,她在第四轮出牌的时候,抬眸看向对角方向,正好对上曲祈的视线。
他微皱眉,放在桌上的手,一会是两根手指一会又是三根手指在敲着牌面。
齐月生出牌的时候犹豫了,为什么要定三个阵营?
“我是庄家,只有自己,这么势单力薄吗?”
这话,那“人”自是不会回应她,而剩下的四人估计都开不了口。
齐月生紧接着出牌,她现在手中全是真牌,只要有四轮的点数是大过其他人的就行。
她连着出三轮将手上四点的牌全部出完,积了三分。
齐月生估计了一下曲祈与张慕明手中的牌面,想了一下,只要他们能明白自己传达的意思,那这三轮她也是可以拿下的。
她将手中点数为三的牌出了四张。
张慕明偏偏出了两张点数为一的以及两张点数为二的,虽然有图案相同,可点数不同。
算了,齐月生想,她就不该指望张慕明能懂她的暗示,看曲祈的了。
他出的点数为三的有三张,另一张点数为二,可是没有图案相同的。
这一轮让最后一“人”拿了分。
“十二真神,个个本事都大,只是总有个先后顺序吧。”
牌的图案分别画的是十二真神,这十二真神,他们三人都见过。
这一次,齐月生自己嘀咕完,希望曲祈能明白她的意思吧。
按照曾经三清宫摆放的顺时针,她上一轮出了前四个,这一轮就是接着的四个。
到曲祈翻牌了,她放在大腿上的手都握紧了。
不至于这点默契都没有吧。
是相同的牌!
曲祈接受到了齐月生的暗示,这一轮,她又积了一分。
现在她手上只剩下十二张点数全为二的牌了以及最后四张点数为三的牌了。
比大小能赢的几率太小,只能赌一把曲祈与张慕明手中有点数为二的牌是假牌了。
很可惜,齐月生连输三局,好在现在的积分情况是,齐月生拿了四分,张慕明积了一分,曲祈积了两分,而那俩“人”共积了四分。
若按所谓的规则,齐月生算是庄家阵营,而曲祈与张慕明算玩家阵营,那两人机就是NPC阵营。
齐月生只需要担心曲祈能不能拿下最后一局,只要是曲祈或者张慕明拿下等我,那她就赢了。
因为这一局她会出掉手上所有的牌,而那两人机都还会有四张多的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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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慕明将自己手上剩下的三张四点的牌全出了,外加一张三点的牌。
齐月生这才发现自己刚刚的担忧多余了,好像一直忽略这个家伙虽然没领会,但前面几轮都在配合自己来出的小点数牌。
“恭喜庄家获胜。”
齐月生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曲祈与张慕明同时消散在眼前。
她看了眼腕表,还剩四十五分钟。
扭头就往外面走。
抓紧时间来投掷卜杯,就差四次前进的机会。
越是着急,他们三投出的情况就越是不符合。
“什么狗屁东西,你再不对,我就一把火烧了你!”
齐月生将那卜杯紧握在手中,稍稍发泄了一下怒气后,再投。
终于合适了一次,这一次她直接前进十二个方格。
又连着三次投掷都不符合,齐月生深呼吸后,盯着掌心上的卜杯。
“你该不会是受骂体质吧,搁这给我展示什么是吃硬不吃软?”
齐月生又骂了它一下。
哎,这下又成了。
按照非国际惯例,齐月生剩下的两次,每一次都是先口头威胁一下,再去抛掷,结果倒是意外的顺利。
终于看到终点的旗子了。
“这不是起点吗?”
除了多了旗子插在那,和齐月生记忆中的起点完全没差。
她有些无语,伸手将旗子拔出的同时,四周瞬间全部变白,眼睛被白光刺到下意识闭上。
“我靠!幸好还活着回来。”
还没睁眼呢,齐月生就听到张慕明的声音。
睁眼后,齐月生就看着他自己给自己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身体。
齐月生问:“你们在和我见面之前都在哪?也是在投卜杯吗?”
“我们可惨了,被吊起来,下面还放着个锅,一副要煮了我们的架势,只留下一个能动的手来投那个卜杯,投的我人都麻了。”
张慕明叭叭地就开始倒苦水。
“你看,我的手都被那绳子勒成这样了。”
齐月生安抚性地给他摸摸那已经有些紫青色的伤痕,一如小时候那样。
“坐庄的时候,你们看到的游戏规则是怎么样的,我总感觉哪里不一样。”
曲祈回她:“我看到的是,要保NPC赢,这样我能够与你交换,被抵押的两人如果任务失败不仅是会留在那里,而且会直接死亡,不会再有重活的机会。”
“对对对,我们下面的那个锅里还有还多白骨,估计肉都已经被煮烂了。”
说起这个,张慕明都要吐了。
“而且只有保NPC赢了,才能获得奖励。”
齐月生听完后倒是笑了,“那你看懂了我的暗示,为什么选择相信我?就不怕我判断失误了?”
曲祈挑眉,“我不是相信你,是信规则,毕竟按照它展示给我们一起看的确实有漏洞。明明是你出发的,怎么会让NPC赢,这不合理。”
“不得不说,幸好有你,谢了。”
张慕明左看看右看看,皱着眉,“不是,你俩又在加密说什么?”
齐月生看向他,最终只是无奈移开视线。
“喂喂喂,她这是什么表情?”
张慕明一副要曲祈来断公道的表情。
“岭羊城的市长来了,他开了辆大卡车来!”
随着一人推门出来,其他所有人都有些激动起来。
“有粮食了?”
“市长终于想起我们了!”
“终于可以离开这了吗?”
后花园里停留的人一时间全都涌了出去。
齐月生还在想要不要去的时候,张慕明已经一手拉上自己,另一手拉上同样没反应的曲祈。
被拉着走的齐月生,突然想起,一回到这,就光顾着复盘了,奖励呢,好像还没给啊!
16. 富豪先生
雪地上,停着的大卡车可不止一辆,连着有三辆。
两排黑压压的西装男,一个比较精瘦的老头,戴着副墨镜站在这群西装男中间。
张慕明踮着脚,想看清楚前面,“这看起来不太像是给我们送粮来的呀。”
明明是三辆大卡车,可那气氛不像是来救援的,黑压压的西装人,看着倒是有点砸场子的意思。
“这是刘烨华刘先生,今日来这就是希望大家能够团结到一起,度过眼前的怪异情况。”
站在中间老头身旁的一中年男人,一副圆圆的眼镜,看起来很有亲和力。
而那个被他介绍的刘烨华,估计岭羊城的人都会认识,毕竟是首富。
“希望大家配合一下,所有的平民都可以出列一下,登记后,我们刘先生会让专门的房子看守隔离各位,以防备狼人。当然,隔离的住所全是五星级的酒店规格。”
张慕明“哇”了一声,“没想到这首富出手就是豪横啊。”
齐月生看了眼前面的人,都已经开始蠢蠢欲动,要按照他所要求的在排起队了。
“你们什么身份,要去吗?”张慕明看了眼身后的曲祈与齐月生。
齐月生没回答他,也是看向了身旁的人。
见两人都没什么反应,张慕明只好自己去了,“我是平民,我去了啊,真不一起吗,还是你俩都是有神职身份?”
“等等……”
曲祈拉住他,可是又想不出什么不对的。
齐月生看向他,“你觉得再这样的情况下,还真的会有人有这么好心吗?”
张慕明眨巴双眼,“可是,他这样也算是保护他自己吧,毕竟说自己是狼人的,也有可能是狼人,把平民都隔离起来,那不就相当于控制住了狼人吗?”
见两人还是一个不说话,一个没放手,张慕明继续宽慰他们,“没事的,我就去登记一下,这样也算是保护了你们俩,要不然晚上我真成了狼人,可能还会伤害你们。”
张慕明用了点力,去了队伍的末尾。
其实普安村早就没剩多少人了,从八百多人到眼前的不到三百人。
当然也不排除逃离这里的人数。
很快便到张慕明被录入了脸部信息,他与那些已经登记过的平民全都站到了一起。
那站在两边的黑衣保镖开始走动,带着人往卡车上走。
刘烨华笑着开口:“那剩下的各位,有神职身份的,也可以跟我一起走,我可以支付金钱和保证你们的生存,在我的庄园里,已经齐聚了不少神职身份的人,也形成了一个保护链,绝不会让各位出事的。”
齐月生与曲祈站的位置靠后,而那些站的靠前的人,一听这,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几乎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
“啊——”
齐月生刚往前走时,就听到了那两辆大卡车里传来的惨叫声。
张慕明从车上跳车,可是一把刀直接从他身后插进了他的心脏。
齐月生没有思考就要冲过去救人。
在被仅剩的几个黑衣保镖拦住后,是曲祈在身后,踹开了那两个牵制住齐月生的人。
两人对上十来个保镖,根本没有突围的胜算,而大卡车里的惨叫声已经没了。
连倒在雪地里的张慕明也不再抬头看向两人了。
厚厚的积雪像是把他抱入了怀中,而他只是安详入睡。
那个带着圆眼镜的人,给剩下的人解释,“这些号称平民的,全部杀了,就相当于杀了所有隐藏的狼人。”
“可是里面有很多真的平民。”
“平民对于我们来说,难道有用吗?”
刘烨华开口:“只要你们跟了我,在我的庄园里,全部都是神职,每日就可以安稳完成任务,赚取生命,这样难道不好吗?”
他说的那么理所当然,似乎这个世界的秩序就应该是这样了。
“我那有近万的神职身份,你们加入只会性命无忧。”
有人问:“那要是死了重抽身份的人,怎么办?”
“年轻人,你们想不到的并不代表我处理不了,我既然敢将这么多的神职身份聚拢在我的庄园,自是有我的法子。而我现在能确保的就是我可以保你们这些神职的命。”
“我加入。”
有一个人带头,剩下的人也就都跟随。
只剩下被钳制的齐月生与曲祈两人。
刘烨华在两保镖地走护卫下走到齐月生与曲祈面前。
“两位,还要继续反抗吗?”
齐月生脖子的青根都没收好,就换上了笑脸,“在刘先生的安排下,这样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了,我没有要对着干的理由。”
“识时务者,我喜欢。”
刘烨华的手拍了几下齐月生的脸。
他手上带着戒指,齐月生对那点疼,丝毫不在意。
“你呢?”刘烨华看向了一边还恶狠狠地看向自己的曲祈。
“先把他关起啦吧,总会有用的,毕竟是个守卫。”
看着刘烨华的耐心用尽,齐月生出言劝阻。
“他是我朋友,希望刘先生可以给我个机会替他敛了尸身。”
刘烨华那双因为衰老凹进去的双眼,看了会齐月生,点头了。
等齐月生将人拖回小别墅,再回到大卡车上时,其他所有还活着的人已不到一百,都蜷缩坐在大卡车内,连个座椅都没有,只有曲祈是在最里面,身后还有两个黑衣保镖。
等齐月生靠近些,才发现他脖子上带着一个项圈一样的东西,上面还有绿色的信号灯在闪烁。
齐月生走过去,曲祈身旁蹲着的人让开了,她就挨着人坐下了。
曲祈睁眼看见是齐月生,干脆又闭上了眼。
只是一瞬间的对视,齐月生就看到了他眼中的指责和厌恶。
可齐月生不在意,就这样挨着人,闭目养神。
车子开了好长时间,齐月生并不怎么担心,反而还睡着了。
等车子停下时,车上的人纷纷起身下去,像货物一样被卸下。
这是齐月生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庄园。
而在黑衣保镖的指引下,他们报了自己的身份牌,再按照一个空间里,配备两个守卫,一个预言家,一个女巫,一个猎人。
一个个由刘烨华请专人制作的小圆顶空间,全是由门外的一个黑衣保镖的面容才能打开,全封闭的状态。
对于他们这些新来的,全都要在小圆顶空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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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上四个黑夜才能出来。
齐月生当时随口胡诌的曲祈身份,他竟还真的是守卫。
除了他俩外,还有两男一女与他们一起被关进去。
“这不就是一个高级点的监狱吗?”
女人一进来后就开始抱怨。
而齐月生与曲祈很是默契地坐在了沙发的两端。
“没想到还能有帅哥。”
刚才抱怨的女人在看到曲祈后,眼睛都亮了,扭着腰肢就坐到了曲祈身旁。
而另外两男人也都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是什么身份?”
靠着齐月生较近的男人,声音不大,大概只有齐月生能听见。
齐月生靠着沙发椅背,看了眼男人,戴着副黑框眼镜,“预言家。”
说实话,现在看到戴眼镜的都还有些生理性地厌恶。
哦,他还是个蘑菇头。
“那个,我是猎人。”
齐月生点头算是回应了,没再理会他。
坐在中间的男人倒是时髦的很,“我是女巫,解药和毒药都还有,在解药没用之前,你们守卫得保我。”
他一副理所当然地要求。
坐曲祈身旁的女人嗤笑道:“小屁孩,这么会使唤别人,你又有什么用?我看这四夜,还不如就两个守卫顾好对方。”
“我有毒药,我看你就不像什么好人。”
“这样的世道里,杀人不是只有毒药才能做到的。”
被这样回呛后,男人下意识地离她远点。
空间不大,估计就十五平左右,五张床像休眠仓,就挨着墙边摆放,中间是一张长沙发,还有一张白桌子,另一边没摆休眠仓的墙面上是一块大幕布。
齐月生听着这些人说话,觉得挺无聊的,干脆捣鼓自己的腕表。
腕表里显示的内容,她看了好几遍,任务五的奖励竟然是“卜杯”。
可这玩意,齐月生实在想不到它有什么用。
突然,身后的的大幕布亮起光,而空间内的所有灯管都被关掉。
五人齐齐回头,屏幕上是四个人的头像以及身份信息。
“这四夜里,就请预言家好好查验这四人的身份。”
屏幕上跳转,出现的是那个带圆眼镜的人。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刘先生身边的助理,你们可以称呼我丘助理。”
“这四夜里,你们是出不来的,这也是为了防止有人没说实话,混了狼人进庄园,这样一来庄园的安全就降低了。”
“所以,这五天四夜,请你们各自商量如何保证安全,当然监控都是最先进的,也能有助于我们去观察。”
“等第五天一早,这里的门就会打开了,那时,你们就是被庄园保护的一份子了。只要好好为刘先生服务,性命和生存都不再是问题。”
“柜子里有足够的粮食给各位度过这五天四夜。”
屏幕又跳转回了那四个人的头像和身份信息。
“看来五天,小帅哥,我们就多指教了,你是什么身份?”
曲祈身边的女人,整个人都要黏在曲祈身上了。
曲祈直接离开沙发上,走到齐月生面前,“女朋友,还要吵架多久?”
17. 男朋友
一下子被四个人注视的感觉,齐月生只能硬着头皮看向曲祈。
被当作挡箭牌了,她更是能清楚感受到带有恨意的目光。
齐月生挑眉看向他,“不是你要吵的吗?还要分手。”
这也算参夹着齐月生的一点真话吧。
毕竟是他先单方面冷战的。
“说说气话而已,还要当真吗?”
曲祈直接蹲下,手握上了齐月生放在大腿上的手。
“嘿,你看中的人有花了哎。”
在那女人身旁的男人还非常没有眼力见的看向她。
“有花又怎么样,她有姐姐好看吗?”
女人也走到齐月生面前,想要将曲祈拉起来。
“我不比她好看吗?我还是守卫,我可是能保你的。”
她的拉拢并没有得到曲祈的回应。
曲祈还是保持着握齐月生手的姿势,“不要生气了,是我想的太钻牛角尖了。”
见他这种态度,齐月生倒是生出了意愿,陪他演一下。
她翘着二郎腿的脚放下,往前靠了靠,突然的靠近,倒是给曲祈吓了一跳,“我看这位姐姐似乎很愿意你在她那钻牛尖,一个周瑜一个黄盖,这样不也挺好的吗?”
“小帅哥,你这女朋友油盐不进的,都什么时候了还值得你这么低三下气吗?”
齐月生挑眉看他,示意这女人说的也确实有道理。
可曲祈直接起身,握着齐月生的手改成牵着,把齐月生也拉了起来。
他一屁股坐在了齐月生坐的位置,而齐月生则是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宝宝,我们之间的事就别把外人牵扯进来了,对这位姐姐也不好。”
齐月生勾着嘴角,笑着看向还站着的女人。
曲祈这话中话,可表达的太明显了。
女人见到两人都这样了直接走回了沙发的最边上,而之前挨着齐月生坐的蘑菇头也自动远离。
一时间,沙发中间就像是隔了条银河,沙发的那头,坐着三人,都不想把目光看过来,生怕被狗粮砸中。
“怎么,不指责我了?”
齐月生双手跨上曲祈的脖子,挨着他的耳边轻声说。
“你真是预言家?”
“这种时候了,也没有说谎的必要了吧。”
曲祈向后靠,正好能与齐月生平视。
“今晚查一下改查的两人?”
齐月生摇头,“张慕明。”
他还有生命牌,估计今晚就能重新抽取身份牌,齐月生必须确保他的身份。
“那这四个人呢?你相信他们?”
曲祈与齐月生都知道,将他们五个人关在一起,说是为了确保安全,其实不就是想利用他们来探查,这样的速度才是最快的。
但凡一个空间里有狼人,那这空间里的人就是饵,刘烨华只是在确保他身边接触到全是神职身份。
“信不信又有什么关系,要真的有狼人,我们还能反抗不成,到了晚上都得昏睡。”齐月生揽着他的脖子,靠近,“就看守卫守的好不好了。”
曲祈看着齐月生的脸在自己眼前放大,那种攻击性的美此刻更加有冲击力。
在他松手后,齐月生就坐到了旁边去。
“我叫曲祈,是她的男朋友,是守卫,既然我们要共处五天四夜,就好好安排一下,尽量不出现狼人谋杀的情况。”
曲祈侧身看向他们三个。
齐月生顺着他的话也做了自我介绍。
有人开了头,剩下的人就会跟上。
蘑菇头是猎人,他的名字倒是和他很相配,张平平。
林飞就是那个自以为很时髦的女巫。
而一开始就看上曲祈的成熟女人,同他一样,都是守卫,秦晴。
曲祈开口:“既然有两个守卫,一个女巫,如果发生意外,起码能保下三人。我建议守卫不用去守女巫和猎人,一来是女巫手里有解药,而杀猎人相当于自杀所以守卫只需要在剩下的三人里每天选择一个来守就行。”
林飞问:“那要是我手里解药用了呢?”
齐月生看向他,“那个时候,门就会开了。”
秦晴挑起一根她的卷发,“狼人可是有白天记忆的,你们就这样说了,万一我们当中有人是狼呢?”
“是啊,所以要么就是狼人把我们都杀了,换四条命,要么就是忍着不杀我们,而且有能力将监控破坏。要是没这种能力,那他也会被耗死在这个空间里,你如果是狼人,你会怎么选呢?”
齐月生明明是笑着看向她,可她的眼睛并无笑意,就给了秦晴一种压迫感。
“你看着我干嘛,我可是货真价实的守卫。”
换上笑容,齐月生说:“我也没说姐姐你不是啊。”
曲祈问他们,“还有别的问题吗?”
张平平像个三好学生,举起小手才开口:“万一,守卫同时守了同一个人呢?会不会有弹消?”
曲祈漫不经心道:“那就看谁运气这么差了。”
揣度人心的事,曲祈自认为还是不错的,二十五年的人生里,就一个暂时看不太懂。
吃过晚饭,才六点。
齐月生干脆用桌上的白纸和笔搞了一副扑克牌出来。
除了张平平和曲祈,齐月生带着另外两人开始了古早卡牌游戏,斗地主。
条件有限,时间有限,三人也打了快二十局,输得最多的是林飞。
“算了不玩了,你俩实力太菜了。”
齐月生赢下这一局后,就直接坐回沙发上,靠着曲祈。
秦晴第一个不同意,“不就是运气游戏嘛,还谈上实力了?”
“秦姐姐,也难怪人家帅哥看不上你。”
林飞是这五人中最小的,熟了后,发现就是个还很中二以及英雄主义还有点叛逆的十七岁小屁孩。
现在还敢在秦晴的雷点上蹦极。
五天四夜的相处,倒是让五人熟悉了不少,也没有任何等我意外发生。
第五天一早,空间内的暗门就打开了。
许久未见的阳光,齐月生在踏出门口的一刻,那种见到阳光的喜悦并没有给她带来轻松感,反而是在庄园里,让她感觉到未来的路更难走了。
“你俩根本就不是男女朋友吧,给姐一个准话呗,要不是,姐就上了。”
秦晴凑到齐月生身旁,她比齐月生高,还弯了腰,几乎是贴着齐月生的耳边说的。
“是不是很重要吗?”
没谈过恋爱的齐月生不是很懂,要真的喜欢,她直接追就是了。
秦晴一脸正气,“姐可不当三的,姐虽然爱帅哥,但很有原则的,好吗。”
齐月生耸肩表示,“那恭喜你,不用违背你的原则咯。”
反应了一秒后的秦晴,直接握拳庆祝,“耶!”
身后的曲祈跟上,“你和她说了什么?”
不是他敏感,只是秦晴凑在齐月生身边时,目光多次看向自己。
齐月生举着三个手指,“放心,我一没有损坏你的形象,二没有胡说八道。”
同时从小圆顶空间出来的有接近一百人,他们都被一黑衣保镖带走。
在那小空间里住着的时候,觉得生活还是不错的,那睡眠仓看着还是挺安全的。
只是齐月生并不想一直待在那里等待自己的生命结束。
“这五天,感谢各位的配合了。”
在一个像礼堂一样的地方,丘助理在台上举着麦克风,人模人样的。
“也恭喜各位正式成为庄园的一份子,往后只要各位完成屏幕机器的任务,上交所得的奖励,刘先生一定是不会亏待各位的。而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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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我都会尽最大能力满足各位的。”
好大一张饼。
齐月生实在没想到,世界还是正常的时候,她被迫吃着老板给她画的饼。
到了眼前这种情况,竟然还能吃到。
真是万恶的资本家,总能找到适合他野蛮生长的路线。
“各位需要注意的是,要出入庄园的话,是要佩戴定制的手环,而庄园在晚上七点就会禁止出入。”
丘助理面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和善。
可他那嘴脸,齐月生是真想找个夜黑风高的夜晚,给他一顿胖揍。
“今日一早,机器屏幕那开出了一个八百人的大型任务,奖励也是很丰厚,可以直接抹杀狼王的三瓶毒药以及所有完成任务的人都能获得两条性命。”
“要参与的可以到我这报名。”
齐月生看向他身后的大屏幕,上面是一张照片,是拍了机器屏幕上显示任务的照片。
“规则呢?”
有人问了齐月生想问的问题。
“生死逃亡,一旦接受任务,就会自动分成三对进行对抗,所有的装备都有任务空间提供,只要按任务空间指引,完成四天三夜的生死逃亡就能算完成任务。”
大屏幕上又是一张照片,与丘助理讲解的大差不差。
他笑着看向在座的人,“任务奖励丰厚,危险性也是有的,刘先生并不会强制各位去参与。另外,若任务成功完成,所获得的药剂是要交给刘先生的。”
真是好大等我一个算盘。
齐月生看了眼右手边的曲祈。
她直接举直一边手,“我参加。”
齐月生坐的比较靠后,但这不妨碍她的声音传到台上丘助理的耳中。
从礼堂离开后,他们每个人都分配了新的居住房间,一整栋高楼,密密麻麻的窗户,像极了一个个监狱牢笼。
齐月生在房间里看到了三套不太一样材料的服装。
据说这上下五层全都是预言家。
齐月生换好衣服出门时,刚好碰上了隔壁房间出来的人。
一个短发的妹子,她很是自来熟地给齐月生打招呼。
“我叫华玥,在这住了三天了,我之前还觉得旁边没人,怪吓人的,幸好你来了。”
她直接挽着齐月生的手臂,热情到齐月生都有点处理不来。
虽然她只是互通了一下名字,然后就再也没机会插话了。
“你也要参加那个八百人的任务吗?”
两人走的方向一致,华玥有些激动。
见暂时行动一致,齐月生问她,“嗯,你有亲眼看过屏幕上的任务吗?”
可惜,华玥只是摇头,“你还不知道吧,我们这些新来的是没有资格去机器屏幕那的,我们只能干那些多人的任务,反正领取任务的绝对不是我们本人。”
齐月生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规定,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你是不是在想,刘先生不是什么好人。”
华玥笑眯眯地,却压低了声音,“其实我一开始也这么认为的,但我后来查了他两次,都是好身份。”
曲祈在看到齐月生后,迎面走来。
华玥瞧见人的下一刻,就成了迷妹,“我靠,我在庄园都三天了,竟然有这么帅的一直没看到。”
齐月生只觉得脑壳疼,是她眼光和其他人的不一样吗?
曲祈站定对着齐月生说:“要是进了任务空间,我们不在同一个地方,我先来找你。”
齐月生点头,而身边本来挎着自己手臂的手已经伸了出去。
“你好呀,我是华玥。”
曲祈看了眼齐月生后,才微微握住华玥的指尖,只是一瞬间就松开了,快到华玥都没机会握一下帅哥的手。
“你男朋友也太守男德了吧!”
18. 原始森林(一)
一大片空地上陆陆续续聚集了八百人,有不少人是第一次见到这庄园内的机器屏幕。
齐月生瞧着,这似乎比安普村的还要大,不知道里面住着的是不是还是那个会自称“本大爷”的声音。
有了两次经历,齐月生对这种眩晕感很是熟悉,等意识清醒了,他们已经全都来到了属于任务的空间。
环顾了四周,齐月生并没看见其他人,而这更像是环境还没那么差之前的野生森林。
她利索起身,爬到了树上。
自己腕表上,变了个颜色,金黄色的,很显眼。
齐月生点了一下腕表,空中出现薄薄的显示屏。
【所在队伍:镝
生存时间倒计时:83h59min33s
逃离任务:找到方舟及钥匙,离开原始森林
生存指南:方舟很小,一次只容纳一人,时间未定,可多可少;原始森林当心野兽出没。】
看着这显示的内容,齐月生只关注到了一个矛盾点或者说是看似废话的点。
如果只能一人逃离,那为什么要组队?
出现了方舟,原始森林是不是被河流包围着?
在树上挂了一会,齐月生也听见自己附近有声音走动,看来在这的只有自己了。
跳下来后,齐月生给自己捡了根木根,比划了几下,还挺顺手的。
走了半天,一只野兽都没看到,倒是吃了不少水果,当然也没看到人。
简直就是像在徒步雨林体验生活。
顺着一个方向走的齐月生,都要有点自我怀疑了,她本想着先找到河流或者触发些什么别的任务线索之类的,结果六个小时过去了,风平浪静的。
从一颗巨树下走过时,她还拿着那根木棍去拨那快有她腿长的野草丛。
头顶上突然袭来的风,让她下意识躺下翻滚。
腕表是水蓝色的。
齐月生起身,提防着眼前的男人。
他手中有小刀,虽然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更不知道他无缘无故攻击自己是为什么。
还是那种只要齐月生死的狠劲。
齐月生躲了几次挥向自己的小刀,刀刀朝着致命的地方去。
木棍都被划拉了几道不浅的痕迹。
她一味的躲让,直到背后抵上了巨树的树干。
又是一刀刺来,齐月生弯腰躲开,刀便被他插入了树干中。
她手中的木棍终于不再是一味的防御,第一次被齐月生赋予全身的力气,直直朝着男人的腰窝挥去。
而男人也是有预料地松开了握着小刀的手,企图这样来躲开。
只是齐月生本就不是想攻击他腰窝,只是稍稍改了方向,就攻向了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他脸上的痛苦根本忍不住浮现。
齐月生秉持着趁人病要人命的原则,直接再给他一棍,直冲他耳朵去。
顾得了下顾不了上,男人一下子完全被拿捏。
齐月生双手拔下了树上的小刀,将其抵在男人的脖子上。
“为什么要杀我?”
她合理怀疑是这男人得到了什么线索,不去找方舟和钥匙,反而要杀人。
男人还想反抗,而齐月生的力气就是不如一个男人的。
几番扭转下,齐月生脸上都被划了一刀。
“奶奶的!”
齐月生想着自己对他也算是好了,这玩意倒好,出手就是致命的伤,刚刚要不是她躲得快,划到的就是她的动脉。
齐月生被他压倒在身下,两人的手都握着那把刀,可刀距离齐月生越来越近。
“抵抗都是没用的,你不会以为我还能再给你机会吧。”
齐月生直接侧头躲过那刀的位置,猛的抬起都再咬了一次他那受过伤的耳朵。
一时间手上的力气就没了多少,齐月生趁机抢过小刀,在男人的挣扎酿呛下,小刀刺向的人就掉了个头。
鲜血涌出的时候,齐月生手上的劲没有立即松开,可能在男人的挣扎下,还深入了几厘米。
等她反应过来时,才骤然松开,可手上已经沾满鲜血了。
看着人在自己身旁垂死挣扎,齐月生也只是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脸颊上的血顺着脖子滑到了锁骨,有些微凉的触感让她回过神来,往那草丛上抹着自己手上的血。
眼前突然出现了屏幕。
【进度1/3】
齐月生感觉自己脑子好像不能转动了,什么意思?
天边已经是橙色了。
齐月生拔出那把小刀,头也没回,带上她的木棍就离开了。
要在夜幕降临之前,找到过夜的地方,在任务空间里,她倒是不担心会有强制昏迷的情况。
可没走多远,齐月生很敏锐地察觉倒周围的草丛灌木里有东西,蟋蟋蟀蟀的。
从身后感觉有东西扑向自己,齐月生当机又是直接躺下测滚。
是狼。
不是什么狼人,野生森林里的原住民。
齐月生看了眼手上还未完全干透的血迹,看来是因为这个才招来的这种酗血的动物。
放在身后的手,紧握着小刀,她在想,怎么给它致命一击。
毕竟如果一刀下去,狼没事,有事的就是她自己了。
狼一副要冲锋捕食猎物的姿态,但一人一狼都在对峙,谁都没有莽撞先出手。
齐月生在盯着狼的同时,还想着看周围的地形。
许是狼的耐心先耗尽了,它一个猛扑就露出了唾液黏连着的满口獠牙。
齐月生手中的木棍卡到了它的口腔,可是双手已经都在木棍上了,没有多余的手去拿放在腰后的小刀。
狼爪胡乱地在挥动,齐月生还要顾及着不被划伤。
趁着它双腿离地时,齐月生以木棍为支撑,直接双腿并用,往拿狼的肚子踹去。
可她的力气实在是太小了,没给狼造成多大的伤害。
她转身就跑,身后的灌木丛里有不少菟丝草和藤条。
一颗大树的枝丫不是很高,齐月生利索隔断藤条的一边,搭上枝丫的同时往狼的方向跑。
一人一狼,这会竟有点双向奔赴的意思。
只是快到狼面前时,齐月生直接忍着被獠牙咬穿手臂的疼,另一手拿着小刀扎进狼眼,而那只被咬的手一送,藤条掉落,另一只手去接,再用力一拉,狼就这样被挂了起来。
紧紧勒住的脖子,齐月生根本不敢松懈,马上忍着伤口处传来的疼,直接用力将整头狼吊在了树上。
齐月生不敢再在这停留太久,怕血腥味会引来更多的野兽。
天色越发的暗了,齐月生身上没有任何可以照明的工具。
唯一有光亮的就是她的腕表。
走了不知道多久,走到真的很难看清视野后,齐月生这才挑了颗树爬上去。
可是她忘记了右手手臂上的伤,爬树都变得困难极了。
明明这可是拿手技能。
毕竟从小就被同龄的孩子欺负,而只有爬的越高,才有可能躲开被欺负的命运。
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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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好不容易爬到一个分支,却因为没抓稳,硬生生又滑落。
往后看了看,离地面也没多远了,齐月生干脆跳到了地面上。
拿出小刀,开始给自己刻洞,有个抓手的总会容易得多。
好不容易爬上树,还没坐稳,树底下就有了声音,齐月生连呼吸都放轻了。
夜晚的微风吹动,带过了齐月生额间的刘海,也轻微掩盖了树下的声音。
是人影。
光线太暗了,齐月生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来人的手腕上有水蓝色的腕表,还亮着微光。
那人像是注意到了树干上的小洞,全是齐月生刚才掏的。
看清楚来的人时,齐月生悬着一整天的心稍微松了一下。
只是他们不是同一个队的。
她从口袋中拿出那只水蓝色的腕表,还沾着血。
其实也是她走之前,想着试一下能不能扒下来,没想到还真是可以的。
属于她的金黄色腕表被她藏在了衣袖里,而漏在衣袖外的是不再发光的水蓝色腕表。
“曲祈。”
她从树上跳下,而听到声音的曲祈,更是下意识抬头,伸手,接人,一连串的动作很是连贯。
怀中接到人后,曲祈就闻到了还很浓郁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
齐月生松手,他也会意将人放到了地上,“没事,遇到一头真正的狼。”
既然她这样说了,曲祈就不再说太多,只是问她,“你今天又遇到别的人吗?”
“没有,就遇到一头狼。”
“那看来这个空间很大,要在这么大的地方找方舟和钥匙,太像无头苍蝇了。”
齐月生靠着树干坐下,“你有生火的工具吗?没有火,说不定待会还得招来野兽。”
听完曲祈的话,她能确定,大家看到最开始看到的都是一样的,难道就因为这个,所以才要谋取他人性命?
可是,1/3又是什么意思?
曲祈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和一把手枪。
齐月生都要怀疑自己眼睛瞎了。
“不是,你这些哪里来的?我这一天就靠着这破木棍和小刀,你这一出手就跨时代了?”
对比一下,齐月生觉得好心疼自己啊。
“坐收渔翁之利,看到了两人打斗,最后人都没了,他们身上的东西就被我拿走了。”
好了,齐月生现在更心疼自己了。
扶持了齐月生一整天的木棍,现在也沦为了材火。
火光倒映在齐月生脸上,而身旁的曲祈也看到了她手臂上血淋淋的样子,只是血还没完全凝固。
“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别等到发炎了,到时候整条手臂都可能保不住。”
曲祈引出一簇小火苗,用来烧开她伤口周围的衣服,条件简陋,也就只是死开伤口周围的衣服,用矿泉水冲洗一下。
他私下自己内衬的白衣服,撕成布条给齐月生包扎。
“你脸上……”
抬头时,两人都有点子默契在身上的。
恰好更近距离看到了她脸上的血痕,虽然已经凝固了。
“不用管,反正就是划到了表皮,都已经不流血了。”
齐月生摸了一下,在右颌骨上一点,要是和嘴角连起来,就像是小丑咧嘴笑到了耳后根。
曲祈移开视线,“你先休息,下半夜你来守。”
齐月生对这个倒是没什么意见,等身旁的呼吸声平缓后,她下意识转头。
看向了他手上的腕表。
19. 原始森林(二)
生物钟早已习惯早睡早起,齐月生看着火堆里的柴火,时不时蹦出些零散的火星。
她想着今日等我那奇怪分数,想着曲祈说的话。
隔了好一会,她又看向了曲祈手腕上的那只腕表,他搜走了那两人身上的物资,按照他的处事风格,这种重要的东西,他会不拿走吗?
齐月生想了很久,觉得是会的。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齐月生依稀感觉到其实从本质上看,曲祈与她是同一种人,只是两人表现出来的不一样。
或许也有她主观性的判断吧。
一整夜过去,齐月生醒来时,天边才微微泛亮,而曲祈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块树皮,弯折成容器,还在火上煮着水。
“喝点?”
齐月生喝了,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是因为烫的。
【生存时间倒计时:65h38min50s。】
看过腕表上的时间,俩人暂时成了盟友,继续徒步。
“你对方舟有什么想法吗?”
曲祈语气里的试探,齐月生打了个太极,“我除了遇到头狼外,遇到的活人就是你,你知道不得比我多点?”
“很遗憾,没有。”
“那俩人为什么要相互打斗?完全可以结盟,一起找方舟,这样不是机会更多吗?”
面对齐月生引导性地提问,曲祈同样给她打了个太极,“或许在抢东西?你觉得呢?”
“我觉得啊……”齐月生故意停下脚步,皱眉故作深沉道:“我觉得,你说的对。”
曲祈还想着说些什么,就被齐月生捂着嘴,拉着蹲了下去。
“你蹲低点,有人!”
两人跟谍战似的,整个人都趴到地面,用草丛来掩盖住自己。
而不远处走过的人数还不少,只是听声音就要五六个了。
“别说,等会舒服完,还能用这三人的命来换条生命。”
“这地大成这样,要找什么方舟,还是让那群傻子去找,等他们找到了,我们直接坐收渔翁之利。”
“对呀,还得是大哥运气好。”
“对,咱们就跟着大哥混!”
齐月生动作极其小心地扒开草根,看到了走过去的一人。
可走在最后的那三人,完全就是被绳子绑着,拖着走的。
齐月生回过头来,眼神示意:跟上去?
曲祈很小幅度地点头。
等人走的够远后,他们俩人才轻手轻脚地保持着一定距离跟着。
“那五人绝对有什么线索,完全不着急去找方舟,还惦记着同伴的命。”
齐月生一下子就联想到了昨天的那个奇怪的分数,原来是这个意思。
曲祈问:“你也看到那个分数了?”
一个“也”字,让齐月生耸肩看他。
一路跟着那五人直接走到了一个类似营地的地方。
齐月生想骂人。
为什么给她的落脚点就是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原始怎么来。
隔着老远的树上,俩人在那观察着。
“他们手上的腕表是不是火红色的?”
齐月生又是眯眼又是手动望远镜,才瞧见不一样的颜色,但隔着远,也看不清。
“走吧,潜进去,先把人救了再说。”
“你有病啊,人家那一堆,好说歹说都有二三十人吧,就我们两个人,别说救人了,你这不是给人送KPI吗?”
“我有枪。”
齐月生只想扶额了,“大哥,你有的,他们不一定没有,你没有的,他们可能有。”
对于曲祈这间歇性发作的圣母心,齐月生居然已经开始觉得习惯了。
“我们救不了他们,先管好自己的小命。”
齐月生从树上下来,想着先往别的地方走。
曲祈在她身后拉住她的的手腕。
“他们手中有线索,你这样盲目找,还不如就从眼前有的下手。”
齐月生有些无语盯着他另一只手上拿着的枪,“你就一把枪,你用了,我去干嘛?给你摇旗呐喊助威吗?”
结果,曲祈将那把手枪给齐月生递了过来。
挽起袖子,露出里面的那只金黄腕表,点击几下,凭空出现了双狙。
齐月生挑眉看他,在他的目光上摘下了手腕上的那只沾着血的水蓝腕表,将袖子往上扯了扯,也漏出了一个金黄的腕表。
按刚才在树上看到的全景,两人偷偷摸摸地摸到营帐的背面。
只是他们也不是傻子,背面的防御显然布防的很足。
幸好齐月生手中有枪这种热武器,不然在看到这些来来往往的巡逻的人,背上都有枪时,她肯定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齐月生摸索前进,而曲祈在不远处的树上趴着,当好他的狙击手。
三个人的小队伍,趁着那三人从最边界的巨树旁走过,曲祈的狙直接干掉一人后,吸引走了注意力,齐月生的手枪从巨树后,给了两人一人一枪。
打完,齐月生就跑。
引得后面的三拨三人小队伍都追了过来,而在营地的其他人也同时被这突然起来的枪声吸引了过来。
在远处树上的曲祈就这样趁着乱又绕回了营地的正面。
而刚才跟着的那五人慌慌张张地让人去找。
瞄准过后,曲祈对着他们的手都来了一发子弹。
将近十个人,急得团团转,完全不知道敌人在哪。
而前不久他们还在洋洋得意,突然就给他们整上了枪战。二十几个人,九个去追齐月生,剩下的都被曲祈射了手。
这个时候,齐月生引得众人,又回到了营地里。
身后的九个人已经变成了六个人,她才出现在曲祈的视野,剩下追着她的人也都被曲祈射伤了手。
齐月生拿着枪抵在他们口中大哥的脑袋上。
“说出你们知道的线索,饶你一命。”
“就她一个臭娘们,大哥别怕。”
还有一个不怕死的,还想强忍疼来举枪,只是手还没碰到枪,就又被曲祈射了一枪。
齐月生笑着看向他,“劝你们还是别乱动,我手上有枪,而不远处有我的狙击手,看谁快咯。”
在齐月生身后的另一人趁着她不注意,直接开枪杀了自己身边的两兄弟,而当他的第三枪正要对准齐月生时,另一声枪声更快。
是齐月生直接正中了他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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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度2/3】
其他人都不再敢乱动了,当然也没人敢再喊她臭娘们了。
“线索。”
“别杀我,我的腕表有窥视功能,能看到别的人,只要他们找到了方舟的线索,我也能看到。”
曲祈来将人全都绑起来后,才去看营帐里被绑的三人。
“月月的男朋友?”
齐月生跟在他身后,原来还都是熟人。
两女一男,华玥,秦晴以及张平平。
可齐月生最先注意的还是他们手腕的腕表。
三个都是水蓝色的。
曲祈正要给他们解绑,就被齐月生阻止了。
“等一下。”齐月生看向三人,“你们怎么看三个对抗阵营以及方舟的事?”
华玥最先开口,“要是按最开始看到的,说要找方舟,那肯定是与阵营无关的。”
她像的与齐月生的一样。
早就不再精致的秦晴,“怎么,这么快信任就没了,好歹姐姐听你们同住这么多天,姐姐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
“秦姐,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这好几次差点被要了小命,哪能不谨慎点。”
齐月生象征性地安抚几句,“再说了,我们就两人,都来救你们了,很仗义的。”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齐月生都这样说了,秦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我们三一开始就在一起,昨晚一晚上都没睡,走的晕头转向的,好不容易遇到人,没想到是一群歹徒,没心肝的东西。”
“二话不说就给我们三给绑了,还想着要老娘我伺候他,他要是敢松绑,老娘迟早给他子孙袋都打掉。”
一说起那些绑了她的人,秦晴就忍不住要骂上三天三夜。
齐月生问:“你们没遇到别的人吗?”
“就你们了。”
齐月生这才给他们松绑,状似无意提起,“外头绑你们的那个,有窥探的装备,大概是看到你们没有什么装备,才去绑了你们。”
三人手上脚上的绳子都解了,“怎么了,起不来吗?”
齐月生朝秦晴伸手,想要拉她一下。
很短暂的犹豫,她的手还是搭上来了。
齐月生走在前面,“先出去,那些人可不会很安分。”
外面的人个个身上都带着伤,还被绑着麻绳,这实在是想不安分都难做到。
“就是他有窥视的装备。”
齐月生还特地挑起那男人等我下巴,好让秦晴他们好好看看这人。
而男人的反应自然是在齐月生意料之中的。
他明显是想要求救,可在秦晴三人的注视下,他只是吞咽了口水就不再挣扎说话了。
“你们腿上有伤,先留在这看着他们,我们去附近转转,看看有没有别的这样的营地。”
齐月生拉着曲祈就走。
走出营地后,齐月生问:“怎么样,枪的子弹拆下来了吗?”
曲祈无奈道:“下次要钓鱼能不能给个清晰明了的指示,真是但凡我没领悟到,就白瞎你这媚眼了。”
齐月生弯着眉眼看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这不已经出师了,做得很好哦,小曲。”
20. 原始森林(三)
又回到熟悉的蹲守点。
得亏那树的枝干够粗,不然两人这么折腾,迟早顶不住。
“你那看的清楚吗?”
齐月生转头看向身后曲祈,他正拖着那狙,把那八倍镜当成了望远镜使用。
“密谋上了。”
齐月生看不见,只好说着自己的想法,“那有窥视装备的大哥,肯定是在秦晴她们身上看到了什么吧。”
“万一他窥视咱俩在这蹲点了,怎么办?”
转念一想,齐月生满不在乎地说出:“不过,没事,他要真敢看,你就直接一枪爆头。”
曲祈就这样专注地看着秦晴与华玥像是在与那男人交谈,但应该是单方面的。
毕竟男人已经开始磕头了。
华玥拿起旁边的枪,想要给他一个痛快,才发现自己被齐月生耍了。
曲祈说:“发现了。”
齐月生撑着下巴,“那就回去呗。”
自认为给足了空间时间他们的齐月生,觉得这简直就是处心积虑为他们着想啊。
看着齐月生与曲祈人手一把枪走来,华玥有些认命,“什么时候怀疑我们的?”
齐月生转着眼珠子,看似很认真的在回想,“你说没见过其他人的时候。”
“你说出他有窥视装备的时候,就已经是在等我们上钩了?”
齐月生摇着食指,“那是好心提醒。”
秦晴看不得两人在这拉扯,也看明白了眼下的情形,直接开门见山。
“刚到这里,我们不止三个人是在一起的,还有两个男的,我们一开始是跟着他们一起,后来遇到了老虎,但奇怪的是没见到老虎,只看到了狼,把狼杀了,它凭空消散,而方舟钥匙也凭空出现。后来那两男的想对我俩下手,小张帮着我们弄死了那两人,再后来就是遇到了这个王八蛋子。”
齐月生已经伸出手,“钥匙呢?我可以看看吗?”
秦晴无奈的眼神,但也只能同意华玥拿出来给她。
“五行?”
齐月生拿着钥匙注意到钥匙的头部,有些许的浪漫了吧,五色的花样。
金黄,土黄,木褐,水蓝,火红。
华玥凑上前,这还是她从没有注意到的角度,“金木水火土?”
齐月生下意识觉得是五行,还真与前几次的任务有脱不开的关系,连他们现在手腕上所带的腕表都已经囊括了三种。
秦晴并没有理解到,“这有什么关系吗?”
齐月生摇了摇头,转头看向身后的曲祈,“要不去她们昨天拿到钥匙的地方看看吧,不是说有虎叫声却没有虎吗?”
“嗯。”
齐月生倒是很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装虎弄狼。
“等等,先让那大哥看看其他人在干嘛先。”
曲祈转身就提着大哥进来了。
手上的伤还没处理,他就这么从在外面跪着转移到在里面跪着。
齐月生蹲在他面前,“你看看其他人在干嘛?有人找到钥匙或者方舟没?”
“手疼,能先处理一下吗?”
胖乎乎的脸上还留着络腮胡,瞧着应该是个猛汉,结果就是个怂货。
“我有更好的方法,帮你忽视这条手臂的痛。”齐月生手上拿着枪,从他的胸膛滑到大腿上。
男人干笑了几下,“我觉得也不是很痛,大男人,这点痛还是能忍的。”
秦晴真是忍不了一点,拍着他那肉嘟嘟的脸,“笑笑笑,把你牙打掉!”
等他开始用窥视装备后,人就变得认真了不少。
“离这里往东南方向,有另外一个营地聚集,大概有一百多的人,他们手上有五把钥匙。”
“你说的那个方向只有十几具倒下的尸体,没看到其他活物。”
“看了我能看的范围了,真没看见什么方舟之类的船。”
齐月生看他也是利用腕表进行的窥视,看来这道具又是藏在腕表里了,不能强硬剥离了。
没怎么听男人说话等我齐月生,还叹了口气。
吓得男人又开始求饶了,“真的没骗你们,我在能看见的范围里都找了好几遍了。”
离开前,在外边被捆着的十来人,曲祈将他们都放了。
“你们要走也可以,要留下更是随你们。”
齐月生倒是笑着看向他们,“不过,要是还敢打我等我们的主意,我的手还是挺稳的。”
【生存倒计时:62h40min44s】
带上男人,他们一行六人离开了营地。
一路上,华玥与他闲聊,才得知他来完成任务之前是女巫,人叫牛彪。
只是秦晴还是看着他就来气,干脆跟着曲祈与张平平走在后面,而齐月生与华玥一人一边充当护法,推着牛彪走。
华玥一副很铁不成钢地说他,“你说说你,来完成任务就好好完成任务,非得招惹人成熟美女姐姐。”
“我这都快三十了,连个老婆都讨不着,世界有突然变成这个鬼样,我要是不凶猛点,早就被人搞死了。”
说着说着牛彪自己还委屈上了,“俺娘就是成了狼人,第一个刀的就是我,要不因为我是女巫,我就这样连个女人的手都拉过,人生就到尽头了。”
齐月生忍不住吐槽他,“你一天天的,就想着女人了?也难怪你活的这么窝囊。”
牛彪的手是被捆着的,而绳子被齐月生牵着,低头看了眼他那双超绝萝卜手,又觉得他挺好笑的。
华玥揉着自己的脸,“完了,我竟然有点共情你了,我也还没谈过男朋友呢,也没牵过帅哥的手。”
齐月生接话,“后面有一个,你可以去圆一下心愿。”
华玥一回头,有点视觉冲击。
“不是,她她她,就这样靠你男朋友身上,你你你,不介意?”
“这有啥,你也可以去。”
齐月生还给她一个眼神,鼓励她去。
“不对不对,秦姐这是想撬你墙角呢!”
齐月生一本正经回头看了一眼,“是吗,那这墙角要是能撬动,不就说明不是我的墙角咯。”
“不行,我得让秦姐悬崖勒马才行,这样不对。”
齐月生看着她往后走,也不拦着她。
“要是你男朋友没了,要不考虑一下我?我也可以当个好男人的。”
牛彪默默推销自己。
齐月生上下打量过他一番后,义正言辞发言:“不行,丑的男朋友,我怕我控制不了自己。”
华玥对方向位置感知还是挺灵敏的,“快到了。”
她的话音刚落,就有凭空虚缈的虎啸声。
“就是这种声音,但后来我们遇到的却是狼。”
他们往前继续走,可虎啸的声音愈发的大且变得频繁。
而不远处确实如牛彪所说的,躺了不少人。
华玥连忙解释,“这些人可不是我们干的。我们离开这之前,是没有的。”
齐月生给牛彪松绑,让他以这为中心,去看周围的情况。
“有狼!三头狼,跑的很快,这方向感觉是冲我们来的。”
牛彪一壮成那样的人,就这样往齐月生身后躲,企图让体型是他三倍小的齐月生来挡住自己。
齐月生把腰间的枪掏出,警惕着四周。
这对曲祈来说并不是有利的,他身上背着的是狙。
没过多久,狼疾速扑来的身影就这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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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了,而此时的虎啸声已经停了。
狼还是太敏捷了,齐月生开了三枪,一枪没打中。
“别着急。”
曲祈在齐月生身侧,半环抱着她,左手覆上她的左手。
一枪中头,还在对峙张望的狼就这样“呜咽”着倒下了。
另两头狼见状直接生扑了过来,而齐月生与曲祈挡在最前面。
接连两声枪响,狼的尸体从半空中掉落。
三具狼尸都凭空消散,出现了三把钥匙。
齐月生将三把钥匙捡起,与华玥身上的那一把,是一模一样的。
“现在看来,只要是在这击杀的狼,都有可能会爆出钥匙,也难怪这么多人都有了钥匙。”
牛彪又被推着再看一下情况。
“有个很快的影子在闪躲,我根本看不清。”
曲祈问:“大概什么方向?”
“东南。”
曲祈利索上树,利用狙自带的八倍镜,“像是红色又有点橙色混杂着。”
牛彪放下手腕,“看不见了。”
曲祈从树上下来,“速度确实很快。”
齐月生手上还把玩着那三把钥匙,“看来那是个关键咯。”
“要去另一个营地吗?还是就在这?”
曲祈将手上的狙跨背回身上,又给牛彪绑上了双手。
牛彪还想争取一下,“不是,不绑也行的,我肯定不会逃的,你们这么厉害,我还打算跟着你们混呢。”
华玥拍了拍他已经绑好的双手,“这是我们的信任源泉。”
“不公平,那他们三,你们怎么就轻易相信了,就因为他们是受害形象吗?”
“喂,大块头,我们之间是你能比的吗,你瞧你,面相就不像好人。再看我,多平易近人啊。”
齐月生转头看了身后的曲祈,“去另一个营地吧,多点盟友总比我们这几个老弱病残来的强。”
秦晴不满道:“姐姐虽然年纪比你们大,但也算不上老吧。”
“你是弱女子,所以让曲祈贴身保护你和张平平。”
华玥凑到齐月生身边,“不行,我觉得应该要男人保护男人,月月保护我和秦姐。”
齐月生眨巴双眼看向秦晴后又看回华玥“可我也是残者,我还想着你来保我和牛大哥呢。”
“我?”
被莫名推到保护者位置上的华玥,就这样带着两人走在了前面,而曲祈在后面跟着。
牛彪像极另一个导航仪,只是这导航仪用起来比较费劲,用之前要松绑,用完后要绑起来。
即将靠近那处营地时,一支箭直接扎到齐月生脚前。
“你们是谁?先亮出腕表!”
齐月生举着她的左手,朝着前面还看不见人影的地方喊:“我们是来共享方舟钥匙线索的。”
从草丛穿出五人,身上连衣服都不一样了。
按道理他们都是从庄园来到这的,应该都是那种款式的连体服。
可眼前的五人穿着的却是皮袄。
“没有任何恶意,就是想找盟友,我们可以交换信息,这条线索绝对值得。”
齐月生就差拍胸口保证了,但对面迟迟没有回应,她已经在想该不会遇上原始部落的人了吧?
“跟我们走。”
好在不是,跟在五人身后,穿过草丛又是两颗巨树挡住的入口。
“老大,人带进来了。”
齐月生巡视着周围,和这个营地一比,最先遇到的那个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光是营帐就搭了好几个,此时还有不少凑热闹的围上来。
只是他们手腕上戴着的腕表,是木褐色的。
“张慕明?”
21. 原始森林(四)
从营帐内出来的人,直接给了齐月生一个巨大的视觉冲击。
一身原始装扮,头上戴着那几根羽毛,身上披着斑点皮袄的。
张慕明小手一挥,“咳,那个将这两个押进来。”
齐月生与曲祈就被单独带了进去。
“你是我认识的那个张慕明吧?”
营帐内只剩他们三人了,齐月生托着下巴,视线在座位上的人上上下下的来回好几次。
“你们终于来了。”
一点都装不下去的张慕明,直接扑到了曲祈身上。
“我都在这五六天了,你们再不来,我真的要当酋长了。”
齐月生将人扒拉下来,“好好说,你这几天什么情况?没看到我给你留的字条吗?”
“看到了,就是按你说的去领取任务,然后就直接被投放到这了。”
“抽到了什么身份?”
“女巫。”
他一个人强撑了这么些天也属实是不容易了,在齐月生的安抚下,他才讲明白这几天发生的事。
“我领取到的任务是,原始森林,但没有写要做什么,我就来到这了,我来这大概三天了才遇到从空而降的人,然后我就唬住他们,他们手上都带着你们手腕上的腕表,但我没有,可能是这点特殊的,他们就信了我。然后这里的所有物资都是配备的,他们也不像是来做任务的,就这样跟着我在这混日子了。”
“直到昨天,我们才发现不断有人要闯进来,没办法,他们也派了一些出去,然后带回离奇出现的五把钥匙。”
齐月生已经在他的软榻上坐下了,“你们没有看到任务吗?要找方舟和钥匙的任务?”
他乖乖摇头。
“我们有八百人是昨天同一时间,通过刘烨华庄园的屏幕来到这的。要完成一个大型多人任务。”
他还是摇头,“那我们呢?也是和你们做一样的事吗?”
被问住的齐月生,她也不知道啊。
先不说突然多出的一个阵营,而且他们显然不是要做同一个任务啊。
“那,那你们是要找到方舟和钥匙就能离开吗?”
齐月生朝张慕明招手,“可能你的确是特别的,毕竟你没腕表。”
她上下扒拉张慕明的手臂,确实没有。
“所以那个奇怪的钥匙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你们找到方舟了吗?是不是就可以离开了?”
齐月生摇头,“没有,我们现在对方舟一点头绪都没有。”
“那慢慢找吧,应该不急吧?”
齐月生缓慢抬眸看向张慕明。
突然被齐月生看着,他不解地问:“怎么了吗?”
“没,就感慨一下你的处事风格还是这样。”
“先不想这些了,你们应该没好好吃饭吧,我这可是什么都有,一应俱全噢。”
张慕明拉着齐月生往外走,一直充当背景板,还没坐过的曲祈,落后了他们几步。
天色渐暗,一口大锅放在营地的正中心,下面的柴火生的极旺,锅里的水沸腾后,十来人将各种切好的肉全到倒里头,还放了不少配菜。
“哇塞,这看着就很好吃。”
华玥看似人还坐在齐月生身边,魂估计早就已经飘到锅里了。
大火煮的食物,很快就能闻到肉香味了。
旁边的小火堆,也开始了烤肉。
一百多人全都围在一起,像极了那种庆祝的篝火晚宴。
等大锅的盖子掀开时,已经有人开始倒酒了,配着大口大口的肉,不用等人说大家都自己动手动口了。
一顿晚饭后,又是载歌载舞的,耗费五个小时。
齐月生脸颊已经泛红了,整个人像是喝多了,靠在华玥身上。
当然,华玥也没好到哪去,只是有的人喝醉了会更加活跃,华玥就是这种人。
“阿月这是喝醉了吗?张慕明也是端着酒过来的。
秦晴瞧着这一群吃饱喝足的人,还有不少要一起喝酒,就主动提出,“我先带她进去躺下吧。”
不知道躺了多久,齐月生才没再听到有走动的声音。
这里的营帐虽然大,但人也不少,都是十几个人躺在同一个营帐内。
她翻身,拍醒了秦晴和华玥。
在她们身边还睡着不少其他的女人。
秦晴还一脸懵的时候,被齐月生展示给她看的吓醒了。
齐月生点了一下她的腕表,微微发亮了一下,现实着时间,而当齐月生去点另外一个还睡着的人的腕表,完全没反应。
他们都见过因争斗而死去的人,他们的腕表就是能摘下来了,可是也不再能发亮。
华玥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自己漏出一丝声音。
三人偷偷摸摸地走到门口,却怎么也推不开帐篷的门布。
“这手感是不是不太一样了?”
秦晴先送齐月生回来的时候,犹豫酿呛扶了一下门口的垂布,可现在很明显不一样了。
“这感觉更像是木皮,更坚硬了。”
“看来我们找到方舟了。”
齐月生上手摸着树皮门,也是恍然间大悟。
“这里?”
三人还没找到出去的法子,而她们突然感觉到呼吸有点不顺畅了。
氧气的含量几乎是越发的小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她们感觉到头疼,连站着力气都没有了。
齐月生回头看了眼那些整整齐齐躺着女人。
她扶着身旁的华玥走到最近的女人身上。
扒开那女人的嘴,齐月生猛的吸了一口,那股想要呕吐的不适感倒是有了舒缓。
瞧着齐月生的动作,华玥与秦晴都照着学。
猛吸了好一会后,躺着的女人完全没有要醒来的的意思,而齐月生她们不适的症状倒是好转了不少。
“这什么原理?虽然有点恶心,竟然还真有效。”
缓过来的秦晴,不免感叹。
齐月生拖着一个地上躺着的女人到门边去,这短短几步路,走一步就要吸上几口氧气。
她用那把小刀划拉树皮门,才给里面通了空气,空气进来的那一瞬间,感觉被捏紧的喉咙终于舒畅了。
从营帐中出来,外面被月光照着,显得格外阴森。
而旁边的营帐也是差不多同一时间被从内往外破开的。
是曲祈带着张平平与牛彪出来了。
华玥看了眼人数,“那个张什么不是你们的朋友吗?怎么不将他带出来?”
齐月生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他就是我们要找的方舟。”
语气平静到其他人都没注意到齐月生到底说了啥。
“什么?”
“方舟是人?”
“你说什么?”
反应过来的三人都瞪圆双眼,似乎是大脑现在才开机来处理信息。
曲祈二话不说,从营帐内拖出一躺着一动不动的“男人”,接过齐月生抛给他的钥匙,再从“男人”的身体插进去。
瞬时间“男人”的身躯不见了,而他们只能看到曲祈的腕表弹出屏幕,却看不见屏幕上有什么内容。
“方舟和钥匙都找到了,现在只需要找到离开的准确地点,去到河流边上,就能离开这了。”
华玥拿出口袋里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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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我们白日里见到等我那些,其实全都是方舟,只需要钥匙插入就可以了?可我们现在只有四把钥匙。”
齐月生拿出剩下的两把,“我有多的一把,加上你们自己拿到的,可以自己分配。”
说着就将手中的另一把抛到空中。
一向是透明人的张平平,这下竟然比牛彪反应还快,抢到了那还没落下的钥匙。
秦晴刚迈出的脚有点尴尬,“不是,老娘都还没搞清什么什么情况呢?这就开抢了,是不是有点草率?”
“谁抢到归谁。”张平平基本没有什么感情。
秦晴看向华玥,“那在你那等我那把,是我们三一起拿到的。”
“对不起。”
牛彪弱弱插话,“不是,这两把钥匙不带一下我参与吗?”
坐在台阶上的齐月生冲曲祈挑眉,他就坐到了自己身旁。
张平平想直接到营帐内去用掉手中的钥匙,只是牛彪拦下了他。
趁着这边这争抢,华玥也想偷摸回到刚才差点让她窒息的营帐内。
可秦晴有样学样,同样是也拦住了华玥。
“低等的人类就是这样,越是进化就变得越自私。”
不远处,一颗巨树摇曳着枝干,变成了张慕明的模样。
齐月生看着那面容,嘲讽它:“那你又为什么要变成人类的样子?”
“不过,你倒是挺聪明的。”
它伸出的手指化成了枝条,轻轻托起齐月生的脸。
她直接反手一刀,那拖着她脸庞的枝条就断落在地。
“彼此彼此,只是你的蠢给我当了垫脚石。”
“不知好歹,死在这里不必死在你们那个世界好吗?”
“好?好在可以给你当肥料?”
齐月生心中盘算着,这似乎是第一个任务空间中的活物知道他们这些人是从别的空间来的。
“对呀,没有我,人类也没办法活到那个时候。”它悬浮在空中,“不过,现在应该也很难活下去了吧。”
顶着张慕明的脸说着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曲祈直接一枪射了过去。
“看来这张脸对你也挺重要的。”
子弹嵌入它的身体却毫发无伤。
“特意读取我的记忆,假扮张慕明,不会就是要引我上钩,让我留在这给你当肥料这么简单吧?”
齐月生按住了曲祈握枪的手。
“就是这么简单啊,我就是太久没和人说话了,还怪无聊的,看在你这么聪明等我份上,我可以不杀你啊,只要你留下来陪我就好。”
“这交易听起来还挺不错的……”
话还没说完,秦晴就大喊:“你可别听它的,一只处心积虑的老妖怪。”
齐月生无奈摊手表示,“好像她说的也有道理,要不给我看看你的诚意,我再决定要不要答应你?”
“上一个戏耍我的,早就成化石了。”
它直接伸手,不断延长的枝条就这样冲着齐月生而来。
可她只是稍微往旁边侧身,曲祈就已经出手点火了。
被烫到后,那枝条迅速往回缩,而齐月生直接趁着这点空隙,连发数枚子弹。
可子弹对它完全没用。
“啊——”
子弹是没用,可火有用啊,只需要引爆弹药,它本就是树木,自然而然地就自燃起来了。
曲祈拿出套马的技术,直接将它从空中套中拉扯下来。
“蠢得天真,以为拿到方舟和钥匙的钥匙就能都离开这里了吗?你们可是被送给我的肥料,这整片森林都是我,杀死这具肉身,不过是损耗我一点点而已。”
22. 原始森林(完)
这样的机械音让七人都没了即将能通关的喜悦。
齐月生问:“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毁灭这?”
“请选择是否毁灭原始森林换取回到现实世界的通道?”
可机械音只是一味的重复。
沉默过后,是华玥先开口:“没关系吧,只要我们回去了,任务也算是完成的,只是他们没有个人奖励。”
“可是他们会找到钥匙的。”
“对,现在时间也还有。”
秦晴与尹右都下意识反驳。
齐月生回头看向身边的华玥,淡淡的眼神里并没有包含什么情绪,“那就在这等。等到最后一刻,如果还没有人进来,那我们就做选择。”
【生存倒计时:30h34min56s。】
从最开始的地宫到地图再到现在这个奇怪的森林,齐月生都觉得这些任务到底是来规定的。
明明最开始是拿着所谓身份牌进行的一场生死存亡游戏,可总有很多地方,齐月生觉得很奇怪。
而这个所谓的原始森林出现的那个树妖,就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想。
它说的话都在暗指这个所谓的任务空间都是和他们的现实世界相通的,而在现实世界有对接的人,或者说有人在操控着这些任务空间和现实世界。
可这又让齐月生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人才能和树妖有勾结,还能把世界变成这个鬼样。
科技高度发达的今天,齐月生实在难相信还真的存在妖以及能连通不同空间的人。
难不成真的有外星人?
三十个小时,周围全是白茫茫的,除了那个巨型屏幕亮着幽蓝的光芒。
其他人几乎都是挨着曲祈坐下的,乍一看还挺像把他包围在中间,保护他的感觉。
齐月生靠在巨型屏幕的一个小角,看着腕表中的时间一点点流逝。
土黄色的腕表,水蓝色的腕表,火红的腕表,现在这里都有了。
突然间,齐月生站起来,问巨型屏幕,“怎么才能回到原始森林?”
“一旦脱离,无法返回。”
可巨型屏幕只给出一个冷漠的答案。
“怎么了?要回去干嘛?”
昏昏欲睡的尹右最先醒来,其他已经睡着的也慢慢围了过来。
齐月生有些绝望,回头,看过去时,与最高的曲祈对视,“他们根本就进不来了。”
曲祈看了眼自己周围的五人,再看向齐月生,“你已经尽力了,别想太多。”
这样的安慰,齐月生觉得很轻,几乎没有用,可曲祈说的也没错。
藏的那么深的规则,所有人都只是看到了表面。
尹右有些蒙圈,“所以,到底怎么了?”
齐月生刚才一直没有休息,现在只觉得更累了,她一只手向后撑着,缓缓坐下,将头靠着大腿。
曲祈走过来,挨着她坐下,其余五人也同样跟着靠过来。
“难不成是新发现什么,他们不知道的?”
曲祈看向他,“嗯,三个所谓的队分别对应水火土,而钥匙是金,树皮是木。所以得要同时有这五个元素在场才能进来这。”
秦晴一拍手,“对哦,我们刚才进来这里是因为我们七个人都围在一起了。”
可齐月生留下的信息并没有提醒这个,而按照他们现在的思想,会自动划分阵营,并不会和别的队伍的人站在一起。
齐月生脑袋蒙在手臂和大腿之间,“这个任务就是想所有的神职身份在这里离心,我们七个就将会是那个背大锅等我”
她这样说倒是让他们不明白,华玥问:“可是这个任务是机器屏幕颁布的。而且它会给我们奖励啊。”
像是被气笑一样,曲祈带着些嫌弃的语气,“我们有谁真正见过那个任务吗?”
是哦,他这么一提,倒是点醒了。
别说任务了,就是在庄园里的机器屏幕都没什么人看过。
华玥摇摇头,“我查过刘烨华两次,他是好人啊。”
“身份是好的,并不代表他的阵营就是好的。”
尹右这可谓是一针见血了。
而这,齐月生与曲祈都很有经验了。
又是这样的阵营选择,才是决定了最终输赢的关键。
“就算刘烨华是坏的,我们能怎么做?他现在可是民心所向,就凭我们七个人能干什么?”
牛彪这样的想法是正常的,无论是什么时代下,只要有钱有权就能占据主导权。
“我还有一点想不明白的,机器屏幕怎么会和刘烨华有勾搭,就算他是狼人阵营,那他也不应该让我们来做这个任务啊。我们拿到的奖励可是会针对狼人的。”
华玥说的这个,齐月生也没搞明白刘烨华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他明明可以直接不告诉其他人关于有这个任务,一下子将八百个神职身份弄到同一个空间里。
就只是为了让他们自相残杀吗?
曲祈双眼看着前方,其实也没什么东西,“不管怎么说,只要我们七个出去了,一定是先被针对的那七个人。”
“等一下,刘烨华如果是狼人阵营,那他对我们这些神职身份的人这么好,是为什么?又不杀我们,还给我们吃的住的,还去杀了那些隐藏在平民中的狼人。”
六个人一人一句的,秦晴都有些乱了,这怎么就认为刘烨华是狼人阵营的了?
齐月生突然抬起头,“所以他想做的绝对不止是要我们七个背锅,让其他神职身份的人离心内斗……”
秦晴蒙蒙地接下一句,“那他是为了什么?”
“如果把结果想到对我们最坏,对他们来说最好会是什么?”
“他们都死了,只有我们七个活着回去。”曲祈冷冰冰的一句话,让大家都倒吸了一口气。
确实,无论齐月生他们七个有没有活着回去,对刘烨华的计划都不会产生太大的动摇。
他们死了那就是一下子铲除了800个神职身份的人。他们没死,只有他们七个活着回去,那也足够让剩下的神职身份的人与他们离心。
所以这个任务就是专门为实职身份人员设置的局,一个死局。
无论活下来的是谁。
秦晴又突然拍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难不成刘烨华身边有狼王?”
牛彪看秦晴的眼神竟有些崇拜起来了,丝毫没看见其他人的眼神。
齐月生揉了揉太阳穴,在心里默念,没事的,平常心要求对待他人吧,还能苟活着。
他们在这等到了倒计时结束的前一秒,同意了以摧毁原始森林为代价换取回到现实世界的通道。
再次睁眼时,齐月生已经回到了那个分给她的房间里的小床上。
她坐起来的第一件事,看的就是自己的腕表,里面果然已经显示了奖励。
【剩余生命:3】
【任务奖励:三瓶强力定向毒药……】
这是齐月生第一次在庄园里面走动,有时间去看看这里的具体情况。
但看到的更多都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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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结群的人,在看到齐月生的时候,有些会当面指指点点,有些又是在背后说悄悄话。
齐月生对她们这些小动作都只是笑笑而已,看来刘烨华的动作够快啊。
庄园里确实够大,神职身份的人也不少,对刘烨华而言,与庄园整体人员来说,少的那八百人并不算多。
迎面走来的一个黑衣保镖,“您是齐月生吧?丘管家说您醒后去找他。”
齐月生点头,“你带路吧,我对这不熟悉。”
她到了才发现,其他六个都已经在座位上坐下了。
丘管家还是戴着那圆圆的眼镜,笑容和蔼地说:“你们从任务空间回来后,就昏迷了,当时没问你们具体的情况,现在有摄影机全程录像,以备公示给庄园里其他人。”
齐月生笑着回看他,“我还以为是丘管家着急想拿到那三瓶毒药呢。”
“这个当然也是要上交给庄园的,毕竟庄园也不能白白供给你们吃住还要保证大家的安全。”
面对齐月生不怎么友好的语气,他脸上的笑容一点变动都没有。
齐月生都想翻白眼了,难道是他们主动求着来吃住你这个破庄园的吗,分明就是强行逼人来的。
她没有要开口讲述任务的过程,只好是由曲祈来做了。
“所以,任务倒计时已经结束,不会再有其他人返回?”
丘管家脸上终于不再挂着那令人厌恶的和蔼笑容了。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尽管心中有了猜想,可曲祈还是问了。
“那八百人里,除了你们,在你们之前之后,都没有人出来过。”
丘管家的话像一份铁证,印证了他们先前的猜测,更是印证了他们自己的阴谋。
齐月生点开了腕表中的奖励,三瓶毒药便出现在了她手中,一一摆放到桌面后,她抬眸看向丘管家,“我想知道,刘先生对于狼王和狼人的计划是怎么样的?还是说要一直按照之前的方法,宁错杀不放过?”
“岭羊城还没收编的人里,他们都知道了,所以没有人会主动承认自己是平民。”
“所以呢,你们打算怎么做?把这座庄园当成龟壳,以后都缩在这里吗?”
齐月生步步紧逼,“我们能完成这个任务,足以证明我们的能力,所以我希望能参与你们更深一层次的计划。”
丘管家眼神变化的瞬间,齐月生看到了,只是他很快便又挂上了和蔼的笑容在脸上。
“你们的能力当然是足够的,只是这些事都是需要由刘先生做决定,我只是一个传话人。”
“好,那就麻烦丘管家了。”
齐月生直接起身,椅子被推开时剐蹭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走在路上,曲祈就跟在她身旁,“为什么不忍了?”
毕竟自从认识齐月生以来,她都是一个很能屈能伸的人,明明是一个只为自己利益着想的人,现在却为那七百九十三人的丧命而激愤,甚至有些冒进了。
“怎么,你能圣母,我不能吗?”
脚步没停,齐月生一直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她没必要与曲祈说这么多。
世上会有无数人不理解她,但她并不会向每一个人解释她的想法和做法。
“不要把我想成和你一类的人,我永远首选自己。”
分开走前,齐月生半垂着的双眸,仰起头看他。
“你们两吵架了?”
刚才一直跟在后面的秦晴与华玥,现在经过分叉路后,两人一左一右将齐月生夹在中间。
23. 原始森林(完)
这样的机械音让七人都没了即将能通关的喜悦。
齐月生问:“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毁灭这?”
“请选择是否毁灭原始森林换取回到现实世界的通道?”
可机械音只是一味的重复。
沉默过后,是华玥先开口:“没关系吧,只要我们回去了,任务也算是完成的,只是他们没有个人奖励。”
“可是他们会找到钥匙的。”
“对,现在时间也还有。”
秦晴与尹右都下意识反驳。
齐月生回头看向身边的华玥,淡淡的眼神里并没有包含什么情绪,“那就在这等。等到最后一刻,如果还没有人进来,那我们就做选择。”
【生存倒计时:30h34min56s。】
从最开始的地宫到地图再到现在这个奇怪的森林,齐月生都觉得这些任务到底是来规定的。
明明最开始是拿着所谓身份牌进行的一场生死存亡游戏,可总有很多地方,齐月生觉得很奇怪。
而这个所谓的原始森林出现的那个树妖,就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想。
它说的话都在暗指这个所谓的任务空间都是和他们的现实世界相通的,而在现实世界有对接的人,或者说有人在操控着这些任务空间和现实世界。
可这又让齐月生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人才能和树妖有勾结,还能把世界变成这个鬼样。
科技高度发达的今天,齐月生实在难相信还真的存在妖以及能连通不同空间的人。
难不成真的有外星人?
三十个小时,周围全是白茫茫的,除了那个巨型屏幕亮着幽蓝的光芒。
其他人几乎都是挨着曲祈坐下的,乍一看还挺像把他包围在中间,保护他的感觉。
齐月生靠在巨型屏幕的一个小角,看着腕表中的时间一点点流逝。
土黄色的腕表,水蓝色的腕表,火红的腕表,现在这里都有了。
突然间,齐月生站起来,问巨型屏幕,“怎么才能回到原始森林?”
“一旦脱离,无法返回。”
可巨型屏幕只给出一个冷漠的答案。
“怎么了?要回去干嘛?”
昏昏欲睡的尹右最先醒来,其他已经睡着的也慢慢围了过来。
齐月生有些绝望,回头,看过去时,与最高的曲祈对视,“他们根本就进不来了。”
曲祈看了眼自己周围的五人,再看向齐月生,“你已经尽力了,别想太多。”
这样的安慰,齐月生觉得很轻,几乎没有用,可曲祈说的也没错。
藏的那么深的规则,所有人都只是看到了表面。
尹右有些蒙圈,“所以,到底怎么了?”
齐月生刚才一直没有休息,现在只觉得更累了,她一只手向后撑着,缓缓坐下,将头靠着大腿。
曲祈走过来,挨着她坐下,其余五人也同样跟着靠过来。
“难不成是新发现什么,他们不知道的?”
曲祈看向他,“嗯,三个所谓的队分别对应水火土,而钥匙是金,树皮是木。所以得要同时有这五个元素在场才能进来这。”
秦晴一拍手,“对哦,我们刚才进来这里是因为我们七个人都围在一起了。”
可齐月生留下的信息并没有提醒这个,而按照他们现在的思想,会自动划分阵营,并不会和别的队伍的人站在一起。
齐月生脑袋蒙在手臂和大腿之间,“这个任务就是想所有的神职身份在这里离心,我们七个就将会是那个背大锅等我”
她这样说倒是让他们不明白,华玥问:“可是这个任务是机器屏幕颁布的。而且它会给我们奖励啊。”
像是被气笑一样,曲祈带着些嫌弃的语气,“我们有谁真正见过那个任务吗?”
是哦,他这么一提,倒是点醒了。
别说任务了,就是在庄园里的机器屏幕都没什么人看过。
华玥摇摇头,“我查过刘烨华两次,他是好人啊。”
“身份是好的,并不代表他的阵营就是好的。”
尹右这可谓是一针见血了。
而这,齐月生与曲祈都很有经验了。
又是这样的阵营选择,才是决定了最终输赢的关键。
“就算刘烨华是坏的,我们能怎么做?他现在可是民心所向,就凭我们七个人能干什么?”
牛彪这样的想法是正常的,无论是什么时代下,只要有钱有权就能占据主导权。
“我还有一点想不明白的,机器屏幕怎么会和刘烨华有勾搭,就算他是狼人阵营,那他也不应该让我们来做这个任务啊。我们拿到的奖励可是会针对狼人的。”
华玥说的这个,齐月生也没搞明白刘烨华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他明明可以直接不告诉其他人关于有这个任务,一下子将八百个神职身份弄到同一个空间里。
就只是为了让他们自相残杀吗?
曲祈双眼看着前方,其实也没什么东西,“不管怎么说,只要我们七个出去了,一定是先被针对的那七个人。”
“等一下,刘烨华如果是狼人阵营,那他对我们这些神职身份的人这么好,是为什么?又不杀我们,还给我们吃的住的,还去杀了那些隐藏在平民中的狼人。”
六个人一人一句的,秦晴都有些乱了,这怎么就认为刘烨华是狼人阵营的了?
齐月生突然抬起头,“所以他想做的绝对不止是要我们七个背锅,让其他神职身份的人离心内斗……”
秦晴蒙蒙地接下一句,“那他是为了什么?”
“如果把结果想到对我们最坏,对他们来说最好会是什么?”
“他们都死了,只有我们七个活着回去。”曲祈冷冰冰的一句话,让大家都倒吸了一口气。
确实,无论齐月生他们七个有没有活着回去,对刘烨华的计划都不会产生太大的动摇。
他们死了那就是一下子铲除了800个神职身份的人。他们没死,只有他们七个活着回去,那也足够让剩下的神职身份的人与他们离心。
所以这个任务就是专门为实职身份人员设置的局,一个死局。
无论活下来的是谁。
秦晴又突然拍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难不成刘烨华身边有狼王?”
牛彪看秦晴的眼神竟有些崇拜起来了,丝毫没看见其他人的眼神。
齐月生揉了揉太阳穴,在心里默念,没事的,平常心要求对待他人吧,还能苟活着。
他们在这等到了倒计时结束的前一秒,同意了以摧毁原始森林为代价换取回到现实世界的通道。
再次睁眼时,齐月生已经回到了那个分给她的房间里的小床上。
她坐起来的第一件事,看的就是自己的腕表,里面果然已经显示了奖励。
【剩余生命:3】
【任务奖励:三瓶强力定向毒药……】
这是齐月生第一次在庄园里面走动,有时间去看看这里的具体情况。
但看到的更多都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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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结群的人,在看到齐月生的时候,有些会当面指指点点,有些又是在背后说悄悄话。
齐月生对她们这些小动作都只是笑笑而已,看来刘烨华的动作够快啊。
庄园里确实够大,神职身份的人也不少,对刘烨华而言,与庄园整体人员来说,少的那八百人并不算多。
迎面走来的一个黑衣保镖,“您是齐月生吧?丘管家说您醒后去找他。”
齐月生点头,“你带路吧,我对这不熟悉。”
她到了才发现,其他六个都已经在座位上坐下了。
丘管家还是戴着那圆圆的眼镜,笑容和蔼地说:“你们从任务空间回来后,就昏迷了,当时没问你们具体的情况,现在有摄影机全程录像,以备公示给庄园里其他人。”
齐月生笑着回看他,“我还以为是丘管家着急想拿到那三瓶毒药呢。”
“这个当然也是要上交给庄园的,毕竟庄园也不能白白供给你们吃住还要保证大家的安全。”
面对齐月生不怎么友好的语气,他脸上的笑容一点变动都没有。
齐月生都想翻白眼了,难道是他们主动求着来吃住你这个破庄园的吗,分明就是强行逼人来的。
她没有要开口讲述任务的过程,只好是由曲祈来做了。
“所以,任务倒计时已经结束,不会再有其他人返回?”
丘管家脸上终于不再挂着那令人厌恶的和蔼笑容了。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尽管心中有了猜想,可曲祈还是问了。
“那八百人里,除了你们,在你们之前之后,都没有人出来过。”
丘管家的话像一份铁证,印证了他们先前的猜测,更是印证了他们自己的阴谋。
齐月生点开了腕表中的奖励,三瓶毒药便出现在了她手中,一一摆放到桌面后,她抬眸看向丘管家,“我想知道,刘先生对于狼王和狼人的计划是怎么样的?还是说要一直按照之前的方法,宁错杀不放过?”
“岭羊城还没收编的人里,他们都知道了,所以没有人会主动承认自己是平民。”
“所以呢,你们打算怎么做?把这座庄园当成龟壳,以后都缩在这里吗?”
齐月生步步紧逼,“我们能完成这个任务,足以证明我们的能力,所以我希望能参与你们更深一层次的计划。”
丘管家眼神变化的瞬间,齐月生看到了,只是他很快便又挂上了和蔼的笑容在脸上。
“你们的能力当然是足够的,只是这些事都是需要由刘先生做决定,我只是一个传话人。”
“好,那就麻烦丘管家了。”
齐月生直接起身,椅子被推开时剐蹭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走在路上,曲祈就跟在她身旁,“为什么不忍了?”
毕竟自从认识齐月生以来,她都是一个很能屈能伸的人,明明是一个只为自己利益着想的人,现在却为那七百九十三人的丧命而激愤,甚至有些冒进了。
“怎么,你能圣母,我不能吗?”
脚步没停,齐月生一直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她没必要与曲祈说这么多。
世上会有无数人不理解她,但她并不会向每一个人解释她的想法和做法。
“不要把我想成和你一类的人,我永远首选自己。”
分开走前,齐月生半垂着的双眸,仰起头看他。
“你们两吵架了?”
刚才一直跟在后面的秦晴与华玥,现在经过分叉路后,两人一左一右将齐月生夹在中间。
24. 棋局
齐月生并没有理会这俩,一个空有御姐美貌,实则就是女版张慕明,一个看似跳脱可爱,实则心思并不浅。
“别呀,你和帅哥吵架,不就便宜了咱秦姐?”
“喂,妹妹咋的说话呢,我难道配不上吗?”
华玥挽着齐月生的手,还探出头看秦晴,“秦姐,人家帅哥就是月月的,你就非得拆散人家吗?”
“他俩才不是什么一对,你还能再傻点吗?”秦晴干脆走到华玥身边。
被束缚解放的齐月生,自己默默加快步伐,回房间呆着总好过与她俩待在一起。
一回到房间,齐月生直奔着床去,躺在上面,看着白白的天花板。
现在的情形已经很明了,刘烨华估计与当初的村长情况类似,就是不知道他背后的狼王是谁,又到底想干什么,将这么多的神职身份聚集,又滥杀那么多狼人,为什么不保着自己阵营。
难不成是和原始森林一样,有什么杀了多少人就能获得生命奖励?
看似是在杀隐藏的狼人,实则也是在杀平民吧,想通这一点,齐月生顿时从床上起来,在房间配备的桌椅上,开始写写画画。
全都是她推导的一些猜想以及可能。
一堆皱巴巴的白纸中,只有一张是齐月生觉得有存在可能的,只有这上面的关系能够行程环环相扣的结果。
“砰砰砰——”
说是敲门声但更像是砸门声,齐月生听到后并没有去开门,而是按了门后的红色按钮装置,这是每个房间内都带有紧急报警装置。
“呜呜呜——”
这样的警报铃声霎时间响彻整栋楼。
齐月生等听到外面有不少人的议论声后,她才开的门。
门只开了一道缝,齐月生往外看去,一个双眼通红的中年男人,还有不少拉着他的人。
“杀人凶手!”
一看到齐月生的脸,那男人就开始大喊,更甚至想着挣脱身旁拉着他的人。
齐月生皱着眉看着这场闹剧,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想着把门关上的时候,一把银色的短刀快速地朝她的肚子刺来。
门外的人太多太乱,齐月生也没想到除了一个闹事的,竟然还有个拿刀的。
刀扎在她的侧腰上,想都没想,齐月生就给了一脚。
“喊医生啊!”
“带她去不更快吗?”
现在人群更乱了,最后还是齐月生自己去找的医生。
坐在白色病床上,她的嘴唇没有一点血色,甚至还因太长时间没喝水,有些起皮了。
“嘶!”
医生的包扎手法很粗鲁,疼的她抽了一口气。
齐月生知道他们在闹什么,只是现在这根本就解释不清楚。
“包好了。”
齐月生看她一眼,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眸,连眼皮都半耷拉着。
虽看不见医生的全部面容,但那双眼睛却没有丝毫的避讳,嫌弃写满了双眼,就差把“快走吧你”说出来了。
一路沉默无言,齐月生漫无目的地走着,想想还是去找丘管家。
这样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她的行事风格,既然要她死,那她就得拉垫背的,一个是肯定不够的,毕竟躺着不够舒服也不够舒心。
黑白配置的房间内,丘管家面前的桌子摆了五台最先进的电脑。
他抬头看了眼坐在对面的齐月生,“你的事,我听说了,我会给你安排新的住所。”
“丘管家,不只是我吧,我们那七个活着回来的,既然利用了我们,怎么也得给出相应的报酬和保障吧。”
齐月生说的很直接,因为她知道如果棋局里的废棋如果真的不反抗了,那这颗废棋很快就会被拿离棋桌上。
丘管家看向齐月生,没有抬头也没有透过眼镜,只是眼珠子往上看,看向对面的齐月生。
“利用?我看齐小姐还是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
被讽刺了,齐月生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继续说:“我自己看重没有用,怕的是没人把我当回事。杀了那么多平民,不惜牺牲掉隐藏的狼人,将大部分神职身份的圈在这,可现在又反过来要弄死这些神职身份的,我猜是要收网了吧?”
丘管家往后一靠,挨着真皮椅背,圆圆的眼镜背后是那双狡猾多思的眼。
后眼尾的眼皮像是因为年纪大了而耷拉着,让人很难看清他的眼睛在表达什么。
“让我加入,我可以助她。”
丘管家突然笑起来,可那笑容却显得讽刺,连眼睛都笑成了眯眯线。
“一个预言家竟然说着这样的话,你是觉得我看起来很好说服?”
“说服一个人,难道不是应该投其所需吗?你想要的无非就是保命,至于保谁的命就不好说了,你说是吧,丘管家?”
齐月生同样回予他笑容。
看着丘管家后槽牙咬紧的细小动作,齐月生想,看来是戳到要点了。
她继续往“那点”上撒盐,“丘管家这表情,是想要以你想保的那条命为赌注,和我赌一场吗?”
齐月生往后靠坐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反正我这烂命一条,没了还能换个身份牌玩玩。”
翘着二郎腿会扯到腰侧的伤口,但为了气势,齐月生就算痛死也不能把那条腿放下来。
也不知道是丘管家一点也不敢赌,还是齐月生表面给他的迷惑性太大了,他收起脸上的表情,问:“你想要什么?”
两个保镖护着齐月生走出一楼的大门,曲祈就站在阶梯下面。
“这俩是?”
看着齐月生身后跟着两大汉,曲祈微挑眉问。
齐月生坦淡说:“很难看出来吗?我的专属保镖啊。”
“我是问,拿来的?”
“丘管家给的,毕竟我这刚受伤嘛,是病弱之人。”
她还掀起外套给曲祈看一下她腰间的包扎绷带。
曲祈一眼就看到了有渗透到绷带表面的红色,“出血了。”
“没事,一会自己就停了。”
“你还要回那住吗?”
齐月生点头,“你们没遇到这种闹事的吗?难道就我这么倒霉?”
她上下打量,曲祈那从头到脚的,没有一点伤。
想到她身后的两个彪型大汉,曲祈也没再多发表意见。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被人当了棋子,要么顺从,成为他人手中开路的先锋棋,要么反抗逆反,然后被抛弃。你觉得呢?”
曲祈想看她脸上的表情,但实际上什么都没有,只有迎着落日的橙光洒在她的脸上。
“我看能拿捏你成为棋子的人,应该还没有。”
齐月生觉得这样的说法很少听别人说过,倒是她自己会经常这么自夸自己。
“那曲大军师,你可能又要猜错了。我还没到那种能力,能够掀翻这局棋,重新来。我能做的只是保证我这颗不算关键的棋子,晚一点出局。”
曲祈从她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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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到看着她的背影,夕阳的光随着她往前走的步伐,一点点被高楼挡住。
本该回自己房间的他却转身往回走了。
半夜三点,齐月生醒来,这是她拿到预言家身份牌以来,能够在半夜里苏醒十五分钟的特权。
她选择好了查验的人,不出意料,是好人。
“真有意思,一查全是好人,可做的全不是好人该干的事。”
接下来的三天里,齐月生都没有出过房间,倒是秦晴与华玥来找过她。
只是现在她们都有生命条,也就不再着急要去做任务,相反是华玥在秦晴走后又独自返回找了一次齐月生。
华玥一脸担忧,“今天已经十号了,我们真的不再做的别的事了吗?五天后也不知道会怎么样,都说会有一个强制性的死亡,可是……”
齐月生把多的那个枕头放在床边,就当成了坐垫。
“华玥,你想做什么就直接一点,这样相互试探,多了也会觉得很烦的。”
她承认,华玥的预感很准。
“四天里,我连着两天查了丘管家,两天查了刘婧晴,可结果都是好。但这样的结果才不正常。”
齐月生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华玥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也只是怀疑,按他们的心思,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可以阻碍到我们预言家去查他的身份啊?这么多的预言家,肯定都有重复查过的,可全部都是好人身份。”
齐月生回她:“嗯,挺有道理的。那你觉得有的话,是怎么获得的?”
从华玥这欲言又止的话里,她直觉,这小妮子知道的远不止这些,而且她比齐月生来庄园的时间要多不少。
华玥摇头,“我不清楚,连这个都是我猜的。”
看着她那谨慎的模样,齐月生笑着问她,“华玥,好像没听你提起过你的父母家人,你不是岭羊城的人吗?”
华玥眼神突然飘忽,但很快被她很好的控制住看向齐月生。
“他们不在了。”
“抱歉,提到你伤口。”
两人突然陷入了沉默中,对于齐月生而言,这种情况她早已经经历过无数次,她甚至会更享受没有人在她耳边与她说话的时候。
华玥有些低沉的声音过了很久才响起,“你真的挺可怕的,随便一个拿捏就能拿捏到痛处。”
齐月生耸肩,“是吗,我也觉得我这天赋确实有点太优秀了。没办法,从小就这样,所以很招人烦。”
华玥本来有些严肃的表情有些皲裂了,“我知道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但我想请你帮我,用他们能做的救我父母。”
齐月生挑眉,“朋友,合作不是这么谈的吧?你知道的可能并不足以让我帮你吧,再说了,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丘嘉是丘文茂的儿子,也是刘婧晴的未婚夫,他死了。”
这倒是和齐月生之前的猜测有点出入,还以为刘烨华和丘管家都是为了救自己的至亲之人。
“在这个世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第二天,他死了。在第三天,刘烨华就带着他那群保镖去控制能控制等我人,我所在的区域是最先囚固在这个庄园的。我不知道他们具体的方法是什么,可是他们这样做一定和刘婧晴脱不了关系,滥杀了这么多人,就为了一个丘嘉。”
可爱的小姑娘现在完全变了个气质。
齐月生问她:“你认识丘嘉和刘婧晴?”
“如果可以,我不想认识他们。”
25. 强制绞杀(上)
又是落日。
齐月生在那小小的窗户旁看完了一整个落日的过程,从明亮到金黄再到橙黄最后暗下的天空。
入夜后再次醒来又是预言家的十五分钟。
只是这一次齐月生并没有要选择去查验身份,而是抄起木椅砸向房间内一到晚上就自动落锁的精密电子锁,引起整栋楼的警报声。
而住在齐月生上下楼层的都是预言家,也都是这个时间段醒来。
她醒着的时间只有十五分钟,警报声越发的大,将黑夜里的那种恐慌扩大到了极致。
“来了。”
看到房门被打开,距离齐月生砸锁才过去了五分钟。
一个女人带着十来个狼人站在门口,房间内并没有开灯,反倒是门外的大灯,他们都是背光而站。
“刘大小姐,没想到第一次见你是这样的形式。”
刘婧晴垂下的长发飘逸在狼头上,大晚上的,这样的场景还是有些惊悚的。
“你只有一个人,根本阻止不了我,丘文茂想坏我的事,他已经为这个计划献身了。”
她的声音不像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更像是那种戴了变声器的感觉。
齐月生拍起手掌,“真搞笑,自己亲手杀死的人,醒来后却后悔。狼人阵营有你这样的狼王真是有福了。”
刘婧晴移动的速度超乎她的想象,几乎是一个眨眼,齐月生就被压在了床榻上。
而那狼爪上的尖锐已经浅浅刺入她脖子的皮肤。
齐月生盯着就在自己上方的狼头,“要真是想赎罪,你应该以命换命,这样你们就能一直在一起,而不是你复活他,而你却死去。”
“你是觉得凭你一个人能够杀我?”
齐月生抓着她的爪子,没有往外推开而是往自己的皮肤上扎。
“疯子!”
可力量上的差距,她直接被刘婧晴推开,滚落到床底。
“你应该就只有这一次机会吧,牺牲这么多人,就为了换他一个人的命。可你有想过,命运既然能被你篡改,那是不是也能被我篡改。”
齐月生朝撑着床尾起身。
看着她那自信的笑容,刘婧晴承认,她不敢赌。
“你到底想干什么?”
“让我杀死你。”
刘婧晴咧着满口尖牙,像是在笑,又像是要扑向自己的猎物。
“我也真是的,竟然相信你这么个小小的人类,你觉得你能改变什么?”
“在你送我进原始森林,而我活着出来的那一刻起,能和你谈判的资格我就已经拿到了。怎么要不要赌一赌?你觉得丘管家为什么会同意帮我而叛变你呢?”
对于她的逼问,刘婧晴的自信一步步被瓦解,只是今夜的行动,已经筹备了这么久,用了那么多平民的命,还有那些神职身份的人,回不了头了。
“那又如何,我已经做了,那就由我来承担。”
她转身想离开,齐月生看眼腕表,最后五分钟了。
“就算你要用庄园的人来换取丘嘉的生,也是徒劳的。我不知道那个屏幕机器和你之间达成了什么交易,但我从原始森林出来从树妖那获得多一个奖励,一仪两极置换,绑定人是你和丘嘉,只要你被我杀死,他就能活,否则他永远活不了。”
齐月生看着她停顿住的背影,继续说:“所以你就算牺牲再多的人都是于事无补的,你若不信,可以赌一次来求证。”
“别逼我!”
刘婧晴猛然回头,双眼通红地蹲在地上,她那一双狼爪都握成拳,不断地敲打着自己的头。
看到这样的情景,齐月生微微愣了一下,脑子转的飞快。
看来并不是所有的狼人到了夜里都会丧失人性,被野性牵着鼻子走。
只是,对于刘婧晴这样的,她评价不了。
在她的视角里,刘婧晴确实是个疯子,紧靠着对丘嘉的爱,就能克制住狼人的野性,运筹帷幄布置这么多,牺牲这么多的人命也都在所不惜,她不能理解自然就评价不了。
可要是站在刘婧晴的视角来看,她也不知道自己会抽到狼王的身份牌,白天的她没有晚上的记忆,晚上的她没有人性只有野性,变身狼人的第一晚就杀了自己的枕边人、心上人。在白日里见到躺在自己身边却没了气息和体温的爱人,她只有无尽的悲伤。
以至于这份深刻能让她保持理智没有完全被野性支配,在看到屏幕机器给她的复活方法需要用无数的生命来换取,她也毫不犹豫地去做。
门外十来个狼人在没有刘婧晴的指示下都安安分分地待在门外。
最后两分钟。
齐月生往刘婧晴身边走,“我没时间了,你到底赌不赌?”
突然的抬头,让齐月生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她那一红一白的眼睛,漏出的獠牙,微张的嘴,还在微喘气。
“那就先全部了结你们,我的计划很完美,根本就没有破绽,休想动摇我!”
齐月生一时分不清她实在对自己说话还是在说服她自己。
“挡我的,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反正都是必死的结局,我那是在帮你们,提前结束这种等死的痛苦!”
齐月生看着她两只眼睛都成了白瞳,就知道沟通不了了。
她默不作声地往后退,可狼的听觉和反应更加迅速,直接把她当成猎物,扑倒在地上。
“你们亲自找回来的毒药,就该你们自己尝尝。”
刘婧晴用一只脚就将她压倒在地起不来,手上拿出毒药瓶,拔开瓶塞。
一只手掐在她的两腮,另一手上拿着那瓶毒药,倾斜角度,液体倒入她的口中。
有色无味的毒药,齐月生被迫咽下,十五分钟时间到,她的意识在消散,无论怎么对抗都没用。
深陷沼泽地时,越是挣扎,沦陷的越快。
刺眼的阳光,感觉被压住的身体,齐月生意识醒来的第一感受就是很重,呼吸有点困难。
她睁开眼,转动眼球看着周围,不是室内,身上还被水泥板块压着。
像极了第一次进入任务空间被困的感觉。
周围并没有高楼大厦,有的全是废墟,要不是昨晚的记忆还在,她可能会以为这是发生了地震。
躺了很久,久到手臂的疲软无力消失,她才一点点撑着压在身上的水泥板块抽身出来。
抽身出来后,她第一时间就是去看自己的腕表。
【存活人数:1200】
乍一看,齐月生还有点恍惚,但很快发现,数字后面已经没有单位了……
等她找到屏幕机器的时候,它没有任何受损,在整个庄园都成了废墟的情况下,它显得格外突出。
而屏幕前躺着的是刘婧晴,嘴边吐着白沫,眼睛倔强地不肯闭上,一只手还扒拉着巨型屏幕的一角,上面有很清晰的血痕,从上到下。
昨晚与刘婧晴说的话有真有假。
她缓慢靠近刘婧晴,伸手去帮她合上双眼,很冰冷。
一仪两极置换,其实绑的不是刘婧晴与丘嘉,而是她自己与刘婧晴。
是只要她收到致命的伤,才会起效,置换颠倒。
起初看到这个奖励的时候,齐月生只觉得很离谱,但后来想想,好像每一次他们从现实世界到任务世界,不也是一次置换吗?
是谁在操控着这两个世界,把他们拼命活下来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当成笑话去看待,似乎他只想看到有人死去就行,至于谁死,他并不在乎。
如同台上的戏子,在灯光打下来时,看不见台下的观众,只要观众不满意,那戏子就会被替换,在黑暗中呆到腐烂都不会再有人看到。
“回安普村?”
曲祈到时,看到齐月生就这样挨着刘婧晴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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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还跟着尹右,秦晴和华玥。
齐月生坐着需要仰头才能看到他,但很快他就自觉地蹲下。
“怎么不救其他人了?”
“已经有人在做了。”
时至今日,曲祈必须承认在如今的情况下,相当悲悯天人的救世主是最没有用的,连自己都保不了的,全都是纸上谈兵。
他还记得五天前目送齐月生远去的背影后,他去找了丘管家,在那张办公桌前,他甚至没有筹码说动丘管家,差点连自己都保不了。
齐月生看向他身后,“还有两个人呢?”
“牛彪的腕表已经脱落,张平平自己离开庄园了。”
华玥朝着刘婧晴靠近,“她这么重感情的人,因情而死也算是她既定的命运吧。”
她伸手去摘下刘婧晴的腕表,轻易就被脱下了。
“我可以给她埋葬吗?”
华玥将刘婧晴的腕表装入胸口前的口袋。
齐月生看向她,昨天说到刘婧晴与丘嘉的时候,她还全是恨意,可现在却有一种难以理解的遗憾和释然。
看着华玥那样一个瘦瘦弱弱的身板,竟然轻易就将人打横抱起。
看来昨天的谈话里,不只有自己没完全说实话。
被废墟掩埋的人最终还活着的不到两百人,他们也都各自离开。
齐月生他们是最后离开的,望着其他人的背影,一个名义上的庇护所就这样分崩离析了。
齐月生难得有些迷茫地问:“以后,我们还有机会离开岭羊城吗?”
“你想去哪?”
很多次,曲祈都觉得她要摔倒了,步伐走的很漂浮,可每一次伸出的手都没有被需要,她总是能靠自己稳稳当当地站住没跌倒。
“去……算了,还是顺其自然吧。”
她转身看向身后的三人,“我俩要回安普村,你们该去哪就去哪吧。”
秦晴立马摇头,“反正我都没地方去了,我就跟你们一块走吧,多一个人多一分安心。”
齐月生笑了,“你们都是重新抽取过身份的,多一个人一起行动,只会变成下一个丘嘉和刘婧晴。”
“可我是好身份,不是狼人。”秦晴下意识反驳。
华玥尹右同时开口:“我是隐狼。”
齐月生虽然没说话,可脸上的表情已经很明显。
“行了,你们是不是好的身份自己知道就行。都该干嘛就去干嘛,今天已经是十三号了。”
华玥又成了那个可可爱爱的女孩,她拉着齐月生的手,“那我选择加入你们,你能信他,为什么不能信我?”
“他?”齐月生看了眼她指向的曲祈,“我什么时候说过信他了?”
曲祈笑着点头,“对,我们只是顺路同行。”
“那我们也是顺路的。”三个人异口同声,几乎是在曲祈说完的下一秒,都不需要过脑就脱口而出了。
齐月生还想着说些什么,却被曲祈拉了一下手臂,她抬眸看向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了。
一整个白天都在路上走着,原来的岭羊城应该算全国人口密度最大的城市,齐月生每次回来,都会堵车。可现在的大路上安静到只是风吹过那些已经空了的房屋便能听到“呜呜~”的呼啸声。
齐月生躺在木板上,老旧的暖炉还在运转,突然还是打了个冷颤,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今晚特别冷。
看了眼腕表【20:01】。
齐月生坐起来,裹紧了自己身上唯一一件防寒服。
她没有被强制昏睡,还是因为落日时他们五个人分开前,曲祈往她口袋塞的药丸,和曾经他们一起做任务获得过的清醒丸一样。
她往暖炉靠近了些,脚上的冰冷已经快失温了。等了曲祈七八分钟,他就从那个被木板挡住的残缺洞口爬了进来。
“你身份牌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