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灌口李二郎传》 第109章 刀枪会两败俱伤,锤碰椎势均力敌 张仲熊这口长刀“叮叮当当”,与“阴阳手”陆辉打在一起,“阴阳手”陆辉正是那张仲熊的对手,两个人出手都是非常快的。 比起单手刀,这双手刀剑对力量的要求更低,操控性更好。,大部分人都能拿起双手刀反复劈砍,而很多新用刀的人即使是一把单刀,挥舞个几十下来都手酸,正是因为双手斩击更容易造成伤害,更具有停止力。 这一点也是利用了双手握持的杠杆,可以短距离快速发力,同时能利用腰腹的力量。单手刀抡圆了也能造成很可怕的斩杀效果,但是比较起来双手武器更容易掌握刃筋更容易发力。 单刀一般指单手使用的刀尖剑,而双手刀需要双手一起握持,所以双手刀一般来说要比单刀更长或更重,不然单手玩就好了。 单手刀主要用腕力,因为单手力量更小,手腕灵活,一般是走敏捷路线,角度会更多变一些,很少有以力压人的招数。 反之双手刀招数一般更多要么以长度压人要么以力压人,相对单手刀更简单直接,而且由于是双手同时握刀发力,其短促之间的发力速度要快过那种单手握刀的速度,迅急如电。 “阴阳手”陆辉本以为这么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能有多难对付,现在打起来了,却发现自己以往引以为傲的快速枪法居然和这个孩子的速度差不多,没有明显的优势。 他也不禁怀疑起自己来了,究竟是自己这一手根本就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厉害,还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他是一个万中无一的天才? “杀!” 张仲熊来了个“移步换形突刺刀”,与“阴阳手”陆辉兵器相碰的一瞬间,向旁边一个闪身,随即就是快速滑步,刺刀前送,把五尺长的刀刃全都刺向了陆辉肩膀。 “呜!” 陆辉是阴阳手握枪,这种情况之下,枪的攻击距离自然会因为这种持握方法而攻击距离变短,而张仲熊的这突然变招也是让他手中的长枪没有足够的长度去挡住长刀,这一刀就让那张仲熊得手了。 长刀就像是锥子一样,直接一刀扎 穿了“阴阳手”陆辉的肩膀,把陆辉刺得连连后退,到了那庄园院墙前面,长刀刺进了墙壁之中,直接把“阴阳手”陆辉的肩膀给“钉”在了墙壁上。 这一刀,刺得“阴阳手”陆辉是鲜血狂喷,血流如注,直接染红了“阴阳手”陆辉的办个身子,剧烈的疼痛感使得他脸色都白了! 但是,“阴阳手”陆辉毕竟不是第一天闯荡江湖,强忍着疼痛,用右手抓紧了自己的双头蛇枪,因为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所以他只抓紧枪头下一寸的地方,剩下的长枪全都拖在地上,这是“长枪短用”的办法。 “噗!” 在张仲熊正得意之时,“阴阳手”陆辉抓住枪头,一下捅在了张仲熊的小腹上,张仲熊也是身子为之一振,两人之间距离太近,他只顾着自己刺中了“阴阳手”陆辉,却没有继续防范,大意了些,结果也受伤了。 “阴阳手”陆辉的双头蛇枪之所以叫做“双头蛇”,就是说这枪的两个枪头就像是那毒蛇吐芯一样,两个枪头都是蜿蜒的蛇信形状,这种形状的枪头要是刺破了腹部,只怕是缝合都不好缝合。 亏得是这张仲熊的内里还穿着一件犀牛皮的贴身软甲,虽然没有完全阻挡住这一下,但也算是缓冲了不少,不然这一下伤了五脏六腑,直接可是没救了。 即便如此,张仲熊也是身子一软,往后就倒,身子这一后仰,也因此手臂一拽,也把那穿过了“阴阳手”陆辉的长刀给一下子拔了出来。 “啊!” “阴阳手”陆辉不由得又是一声惨叫喊了出来,因为长刀在拔出来的瞬间,锋利的刀刃由于拖割而对其手臂造成了二次伤害,差点把他半拉膀子给割下来,如何能不疼痛? “宰了他!” 而旁边的“鬼山魈”韩伯龙和“石将军”石勇见那张仲熊伤了“阴阳手”陆辉后,又拼了个两败俱伤,立刻冲上去要乱刀砍死他张仲熊给“阴阳手”陆辉报仇。 “杀!” 这时后面的那二百官军也没闲着,眼见着二公子倒地受伤了,万一死了,回去张叔夜还不砍了他们?所以他们立刻冲上前去,乱枪戳那“鬼山魈”韩伯龙和“石将军”石勇。 这俩人连忙挥刀抵挡,虽说打不过张仲熊,但是他们两个对付小兵是没问题的,二三十个杀着还是轻轻松松的,“鬼山魈”韩伯龙冲上前去乱刀砍倒七八人,但还是让他们把那张仲熊给拖走了,而“石将军”石勇则是把那失血过多的“阴阳手”陆辉先给扛回了庄园里面救治,方才返回战场。 这边的二百多个官军一拥而上,那边晁盖庄园里面的众人也都架起来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弓弩,对着官军,依托着墙壁进行射击,官军并没有携带什么弓弩之类的远程武器,毕竟他们也想象不到,这东溪村晁保正庄上居然还有这么大数量弓弩和箭矢的储备,一时间被乱箭射得不敢上前。 而那边的张伯奋见到弟弟受了伤,勃然大怒,双锤一碰,磕开了“托塔天王”晁盖手里的朴刀,随即就是猛砸过去。 “托塔天王”晁盖心中大惊,几乎是迅速的躲避着他打来的每一锤,不敢随意硬拼,尽管他们两个力气差不多,但是现在是“托塔天王”晁盖吃亏。 锤在十八般兵器中属短兵器,它与刀剑等刀刃器相比,用法大不相同,风格亦异,其主要特点是干脆、勇猛、敏捷多姿,尤其是突出一个“硬”字。 它通过架搂盖抱、砸打栽扫以及舞花云顶等手法组成套路,演练起来上下翻滚,左右盘旋,架扫交替,砸打连环,有排山之势,镇海之威,勇不可挡。 俗话说;“锤棍之将不可力敌”即此意也,“托塔天王”晁盖的朴刀要是被打中了,恐怕是一锤子就能将其砸成麻花,到时候晁盖和手无寸铁也没什么区别,还打个什么。 “看锤!” 这张伯奋学的是“李元霸落马分鬃锤”,刚猛无比,施了个“起势恨天无柄“,旁门起势,面南而立,两脚并拢,两手紧握锤柄,将锤向前端平,分置在身体两侧大胯旁,两虎口向前,这双锤便自上而下往那“托塔天王”晁盖头上盖了下来,正是个“泰山双压顶”的招数。 此时的“托塔天王”晁盖已经是避无可避,闪无可闪了,只能硬着头皮,运足力气,把那口朴刀往上一架,结果正是不出所料,那两个大铜锤直接把那口朴刀给震得粉碎,朴刀的刀刃全都化作了锋利铁片。 而那“托塔天王”晁盖就像是站在了一块碎玻璃后面似的,而那些碎裂的刀刃就是一块块的碎玻璃,直接崩飞到了“托塔天王”晁盖的面前,一块块不规则形状的铁片瞬间就把他的面部给划得千疮百孔,要不是晁盖即是的闭上了眼睛,恐怕此刻就已经是个瞎子了。 这一下,虽然力气上晁盖没有输给张伯奋,但是兵器的拉胯表现让他输了这一招,两人各自后退一步,“托塔天王”晁盖睁开眼睛,把脸上的血用手抹掉,看了看只剩下了一个刀柄的朴刀,又看了看张伯奋这个年轻人,非常不屑的哼了一声。 “要不是兵器不成,不会输给你!” “托塔天王”晁盖颇为不服的说了一句。 而张伯奋那边,听到了“托塔天王”晁盖这明摆着就是不服的话,张伯奋也上头了,毕竟他也是个少年,按照后世的说法,那也是一个冲动的年纪,也是叛逆期,就非得想着把这眼前的这个“托塔天王”晁盖给打服了,于是还嘴道,“打不赢,怪兵器不好!兵器不是你挑的吗?来!” 说罢,那张伯奋便把手里个一只铜锤直接扔了出去,扔在了那“托塔天王”晁盖的脚前,“嘭”的一声,砸出来了一个两寸的深坑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托塔天王”晁盖看着张伯奋的这一举动,十分的莫名其妙。 “你不是不服吗?既然不服,你我各自用一柄锤,我这双锤的重量都是一样的,你我碰上上他三锤,看看谁胜谁负,如何?” 张伯奋提出这样一个要去,倒是“托塔天王”晁盖所没有想到的。 要是正常情况下,张伯奋这么干,张仲熊肯定是要反对制止的,毕竟他们两个是来捉人的,又不是来比武的,你管他什么服不服的,先把人给抓了,这个才是正差。 可惜,现在这张仲熊直接就因伤下了火线,顾不上他这个哥哥了。 而“托塔天王”晁盖也心存不服,他倒是想要和这小子来比斗一下,于是便抓起了地上张伯奋扔过来的那个铜锤,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有四十多斤,以“托塔天王”晁盖的力量来看,这还不算上重,能用。 “来!” 张伯奋见那晁盖已经拿起来了铜锤,便大喝一声,手中铜锤直接跟着他身子的旋转,就这么砸向了晁盖。 这一锤,张伯奋是先发,而晁盖是猝然迎击,在速度上是慢了一拍的,所以他的打法就是正常挥锤而已,没能向张伯奋那样,旋转身体,挥锤蓄力,借力。 “嘭!” 两个锤相碰,发出了一声好似撞钟一般的声响,似乎还因为双锤相碰的力道,而产生了一点不大的冲击波。 两个碰锤的人,瞬间都感到有着两股力量顺着紧握的锤柄直接传输到了他们的手臂上,一瞬间,都感到一种麻、胀之感,随着手臂,继而传输到了肩膀,还有四肢百骸里面去。 “好!” 两人在被震退的同时,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出来了这句话。 张伯奋年轻力壮,但是也感觉这一锤自己似乎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腕子有点酸。 实际上,他是占了便宜的,因为他之前挥锤的时候,借助了转身发力,这一锤的力道就要大很多。 而那“托塔天王”晁盖呢?他的挥锤就没有借力,所以按说他这一锤的力道可就要比起那张伯奋的一锤力道要小上很多了。 但是,两人双锤相碰,实际上晁盖也只是后退了一步而已,并没有吃太多的亏。 这也证明了,似乎单纯论力气,他张伯奋好像还略微逊色于“托塔天王”晁盖。 而晁盖其实也并不是什么事情也没有,他自己的力道比张伯奋那一锤小,是半路上又加了力量才挡得住这一下的,而这一下的代价却是让他的手臂有些过度屈伸了。 虽说不是什么大事,但也是实实在在的影响着他的发挥。 “再来!” 张伯奋再加了些力气,他趁热打铁,他就不信眼前的这个“托塔天王”晁盖自己能拿不下来! 于是,这两人片刻之后,又来了第二锤的硬碰硬,“托塔天王”晁盖这一回没有来不及准备了,也是学着那张伯奋,旋转一圈,借力挥出大锤。 “嘭!” 又是双锤相碰,剧烈的金属爆鸣几乎是要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震得产生耳鸣了。 “嗯!” 张伯奋这一碰锤时,因为憋了一口气,但是在力量相碰的情况下,这口气反而憋着撞了气门,把他的呼吸和气打乱了。 年轻到底是年轻啊,经验不足。 而晁盖也没好到哪里去,握住铜锤的那只手的手腕已经肿了,在巨力的反作用力之下,已经能够明显的看出受伤了。 “第三锤!” “第三锤!” 这俩人几乎是都到了极限了,都是强撑着一口气,拼这第三锤。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这一回,那双锤都已经脱手了,张伯奋仰面朝天,倒在了地上,握锤的左手手臂上的袖子直接被肌肉给撑爆了,上面的青筋血管都在不停的颤抖。 而晁盖握锤的那只手更惨一些,上面的五个指甲愣是已经震裂了三个,还有大拇指的指甲直接因为反震力给撕开了! 第110章 张伯奋长江后浪推前浪,赤发鬼一山更比一山高 “好!” “托塔天王”晁盖几乎是强忍着疼痛,说出的这句话,现在他握锤的这只手算是彻底使不上劲了,抓东西都抓不住了! 而张伯奋毕竟年轻,虽然倒地受伤了,但是缓了会儿,人家又站起来了。 “还是你更胜一筹!”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托塔天王”晁盖的力量确实比他更大些,刚刚对锤,虽然最后两人都没有拿住大锤,但是张伯奋的大锤是先脱手的。 只不过,他比晁盖年轻些,状态恢复的也更快,此时他捡起两柄铜锤来,站在原地看着 晁盖。 “杀!狗日的官军,你爷爷来了!” 就在此时,一队步兵嗷嗷叫着从东溪村和西溪村相隔的那条小溪里面快速飞奔过来,前往救应此处的战场。 为首的一个人,也是手持一口朴刀,鬓边有一大块朱砂记的大汉,撒脚如飞,犹如地狱恶鬼,直杀过来,后面跟着的人马,仔细一看,恐怕有三百来人之多。 “不好了!” 张伯奋看到这些人,就知道他们是水泊梁山的援军,现在他们带来的官军正在和庄客缠斗 已经有了些损失和死伤,现在这梁山泊贼寇的三百多生力军一来参战,如何抵挡? 更何况,现在张仲熊已经受了伤,再打是不可能了,自己也不在巅峰状态,刚刚和那“托塔天王”晁盖硬拼力气,张伯奋此时顶多还剩下四五成的力量,再打可未必打得赢。 “大哥,快走啊——” 张伯奋耳边响起了弟弟张仲熊的呼喊声音,这才把他从思考里拽进现实,是啊,再不跑,有全军覆没的危险! 于是,那张伯奋大喊道,“快走,我来殿后!” 虽说这张伯奋兄弟两个也算是出自于官宦人家,但是并没有那么些官宦子弟的恶劣习气,此时临危之际,他还是能够担得起一个指挥者的责任,主动殿后。 “小畜生!” “赤发鬼”刘唐的奔跑速度在水泊梁山上应该是排的上号的,突袭速度极快,原著里在打东昌府对付“没羽箭”张清的时候,一堆马军将领被“没羽箭”张清给打得一个个盔歪甲斜,脚瘸手跛,而唯一杀到了那“没羽箭”张清面前,碰到了张清的,还就是这个“赤发鬼”刘唐。 当时“没羽箭”张清还看不起刘唐,认为骑兵尚不能取胜,何况他刘唐一个步卒呢?结果“赤发鬼”刘唐脚快,步速极高,还没等张清反应过来,就冲上去先给了张清战马一朴刀。 但是,这可是“没羽箭”张清的第一次出场,处于“新手保护期”之内,他的高光时刻是不可能被打破的,所以,“赤发鬼”刘唐就被战马马尾巴扫中了眼睛,迟了一下,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给耽误了,被“没羽箭”张清一石子放倒活捉了。 虽然结局不太好,但也证实了“赤发鬼”刘唐的速度,此时的“赤发鬼”刘唐更是狂飙突进一般,旋风一样的冲到了那张伯奋的面前,手中的朴刀像是电风扇一样的,旋转着砍向了张伯奋。 要说刘唐的实力,原著里他是梁山泊步军头领第三位,只在“花和尚”鲁智深和“行者”武松之后,这就很说明问题了,在引诱卢俊义上山的战役里面,宋江也派了他出战卢俊义,基本上能够确认其确实是梁山步战第一梯队的水平。 只是此人战绩少了点,最出名的战绩就是他出场时与“插翅虎”雷横的战绩,被吊了半夜还能压着“插翅虎”雷横打。 当时的战况非常激烈,甚至后来“插翅虎”雷横手下的士兵都要一起上,群殴“赤发鬼”刘唐了,这就很说明问题了,如果两人真的完全平手,那为啥作者还要在后面说雷横手下士兵要一起上搞刘唐?很明显连士兵都能看出雷横的劣势。 后面“智多星”吴用就来劝架了,吴用虽然说会武功,但是不高,他都看出来再打下去雷横要挂了。所以赶紧上来劝架。 但其实吴用劝架不仅是救雷横其实也是救刘唐,为啥这么说呢?很简单,刘唐当时什么身份?平民。雷横是什么身份?都头。大小也是个官。一个平民杀了都头,你说刘唐会有什么下场?所以,为啥说吴用也是救刘唐的。 不过话说回来,刘唐头也真铁,找晁盖是干大事的,为了这事,把自己搭进去了,大事没干成,自己还陷了,所以说刘唐无论情商还是智商都不高,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赤发鬼”不够贴切,还得加上个“冒失鬼”。 不过,刘唐在梁山有功劳更有苦劳,招安以后随宋江南征北战,立下战功,征讨方腊时,刘唐斩杀润州统制官“巨灵神”沈泽。 只可惜杭州会战时,刘唐随卢俊义攻打候潮门,见城门未关,为抢头功,竟单马冲入城门,城上守军连忙砍断绳索,坠下千斤闸板,将刘唐连人带马砸死在门下。 论武力值,“赤发鬼”刘唐绝对是够看到的,只是他这冒失的毛病要是不该改,还是不堪大用的。 张伯奋立刻提起两个大铜锤来抵挡,但是他发现,这“赤发鬼”刘唐的刀法似乎非常的“飘忽不定”,有点儿让他捉摸不透这刀的刀法路线,到底会是砍到哪里去。 “赤发鬼”刘唐这刀法,指东打西,指南打北,本来就不好捉摸其路数,这“赤发鬼”刘唐还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快速移动,本来张伯奋就看不透他的刀法,现在来回的奔波抵挡,可谓是疲于奔命。 他手里的兵器本来就要比他“赤发鬼”刘唐的朴刀要沉重得多,再加上他刚刚耗费了大量的体力,现在连续的抵挡,速度方面他多少有些跟不上了! “不行了?” “赤发鬼”刘唐近乎敏锐的就发现了张伯奋的情况,于是便更加快速的变换身位,开始频繁攻击。 “赤发鬼”刘唐的这套刀法叫做“乱披风”,相传乃是当年瓦岗寨的英雄王君可的刀法。 如果给瓦岗寨来个实力排行,除了绝世的裴元庆与枪法绝伦的罗成之外,美髯公王君可绝对称得上第三,尽管他不在四猛十三杰之列,他的实力战绩绝对不亚于秦琼单雄信。 面对排名第九的花刀魏文通,瓦岗群雄远不是对手,秦琼单雄信也只能相斗几个回合,王君可的出场有种耳目一新之感,他比魏文通更加酷似关羽,大战数十个回合的王君可并没有落败,最后使出拖刀计无法胜出才有了退阵。 汜水关前遇到金刀左天成的时候,从程咬金到瓦岗四虎将根本不是对手,作为瓦岗五虎之一的王君可却能够再战几十回合,王君可在大魔国和西魏阵前效命,多立战功:用"钓鱼刀"杀死了四猛之一的铁枪将来护儿,和曾经打败秦琼的花刀将魏文通两次交锋不分上下,杀死上马关副总兵大刀张义,和金刀将左天成大战二十回合略处下风,秦琼恐其有失,忙将王君可唤回。可以称得上是五虎上将中功劳最高的一位。 这些战绩已然彰显出他的本领过人,在隋唐争霸称雄的时代,王君可的刀法只能算作二流水准,然而周旋有方的精妙却杀出一流战绩。瓦岗散将后很多人投唐去了,这位美髯公却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李密玉玺换萧妃,失去人心,王君可心灰意冷,回到五柳庄做自己的员外爷,从此丧失志气,只想着置办产业,教育儿子继承家当,无心建功立业。 后来他结识了老英雄双枪将薛英,让他传授给儿子王永安武艺。罗通扫北受困在青石山,程咬金单骑跑出,偶遇王君可和薛英。 程咬金在薛英面前羞臊了王君可一顿,并且将王永安带走投奔唐营。王永安力劈八猛将,解了青石山之围,投在军中。 王君可前去找儿子,被程咬金和罗通设计,留在了军中,后被封为大唐掌国公,唐太宗东征辽东,王君可随军出征,留在狮子口看守战船,不幸受了风寒,病逝于军中。 不过,万幸的是他的刀法在后世还是传下来了,虽然不知道这“赤发鬼”刘唐是在哪里和谁学来的,但好歹也算是传下来了。 而当年的王君可用的兵器是眉尖刀,眉尖刀顾名思义,刀刃犹如眉毛一样又细又长,是在马背上用的大刀,王君可的刀法也算是马上的刀法。 而而朴刀宽刃,柄也比眉尖刀短一些,朴刀一般一人高了不起了,眉尖刀两米多比较常见,朴刀套路还是走的近身挥砍,一般前手直接握的是刀根下面护手的位置,攻击距离其实不长,跟单刀差不多,技法有点冲进人群里抡开了开无双的意思。 而眉尖刀因为头比较轻,技法上会比较注意利用柄长的攻击距离优势,握的一般是后手在柄尾,前手大概在柄中段左右位置,利用长度和灵活优势劈砍,由于这“赤发鬼”刘唐学的是马上用眉尖刀的大刀刀法,但是实际上用的却是步下用短一些的朴刀,所以这在刀法的发挥之上就会有一定的区别。 没想到,这兵器用的不对,而且还没有马战,反而把王君可的这套“乱披风”刀法给发挥的更有玄妙之处。 而张伯奋此时与“赤发鬼”刘唐交手,却感觉到了压力和震慑。 他这才算是和真正的高手交了手,之前和“托塔天王”晁盖交手那都不能算,这个“托塔天王”晁盖虽然力气较大,但是实际战绩基本上等于没有,实力是不宜高估的,应该是地煞星里面较为靠前的水平。 但是,“赤发鬼”刘唐是绝对的一流步战高手,此时说白了,张伯奋和他交上手了,才算是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自己的本事有多么经不起考验。 实话实说,就算是那张伯奋在全盛时期和“赤发鬼”刘唐交手,他怕也是打不过的,没办法,他太年轻了,虽然在同龄人里面,实力堪称是“佼佼者”,但是毕竟是“六月份的冬瓜——毛儿嫩”啊! “啊!” 就在张伯奋应接不暇之时,那“赤发鬼”刘唐下盘一个“虎尾腿”,直接把那张伯奋钩翻在地上,他光顾着上边抡起双锤来抵挡那“赤发鬼”刘唐的朴刀了,结果就忘了下面了,直接是顾此失彼! “呀!” 正在“赤发鬼”刘唐即将要一刀劈死那张伯奋的时候,后面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刘唐兄弟,且慢动手!” “赤发鬼”刘唐愣了一下,就这一下,那张伯奋看准了机会,立刻就从地上爬起,狼狈的跑了。 “别走!” 刘唐还要追,却被刚刚赶来的“豹子头”林冲给拦住了。 “寨主有令,放他们去了!” 林冲说道。 这倒不是李寒笑妇人之仁,而是他已经知道了新上任的济州府知府乃是张叔夜。 李寒笑还是非常敬佩此人的,此人乃是能臣啊,这位大宋唯一率军勤王的忠臣,用生命诠释了何为气节,何为忠诚。 张叔夜这个名字,在北宋末年可谓是家喻户晓,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兰州小官,到平定羌人之患的功臣,要说这位老将最让人佩服的是什么?那就是在面对金兵来犯时,他毅然决然带着两个儿子,率三万将士星夜驰援汴京。 当时其他几路总管都在干什么?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动弹,有的甚至在看热闹,偏偏张叔夜接到军令,立马就动身了。 这支军队一路北上,所向披靡,虽然路上经历了不少血战,但依旧保持军容整齐,让钦宗皇帝看了都连连点头,在京城的保卫战中,张叔夜父子三人可没闲着。他们带领将士连战四天,还斩杀了金军的两员大将,这份战绩着实令人振奋。 可惜啊,张叔夜的忠心没能挽救大宋的命运。金兵攻破汴京后,他和两个儿子仍在浴血奋战,直到接到停战命令才不得不放下武器。 更让人敬佩的是,当金人想立异姓为帝时,这位老将毫不犹豫站了出来,他当着金帅的面,坚决要求立赵氏太子,这份胆识,令人肃然起敬。 最后,当得知要被押解过黄河北上时,六十三岁的张叔夜选择了自尽。他用这种方式,向世人诠释了什么叫“宁死不屈”。 你说他何必如此刚烈?可张叔夜心里明白,过了黄河就是敌国的地盘,他死也要把忠魂留在大宋的土地上。 这样的人,李寒笑想着的是招揽,这是上善之策。 所以,自然不能杀他的儿子,撕破脸皮了。 第111章 二公子败退济州城,李寨主思谋土地策 李寒笑深知这张叔夜可是一个能臣,属于这个宋徽宗在为年间少有的忠臣良将,现在把他给调来当了济州府知府,可谓是给李寒笑弄来了一个强敌。 当然,在李寒笑的眼里看来,这也是一个机遇,如果他日后能够想办法把张叔夜争取到自己这边,那无疑是又多了一个顶级人才。 他也知道,这个过程绝对不是一蹴而就的,因为张叔夜是宋朝的铁杆忠臣啊,想要劝降他,那得进行长期的努力,起码要让他张叔夜知道,水泊梁山不仅不是他脑海里吗所想象的那样,而且还会比宋朝的昏君奸臣们更强。 只有这样,才有可能会劝降他成功,当然,即便如此,都不能保证他没有以身殉国的可能性,毕竟原历史上的张叔夜就是这么干的…… 李寒笑对他,深知急不来,不过,放走他这两个儿子,也算是给了他一个示好,如果他张叔夜明白,自然看得出来。 而李寒笑得知了张叔夜前来,也非常清楚,这个张叔夜对于水泊梁山的发展还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原本上一任济州府知府在任时期,李寒笑把这个济州府都给打残了,黄安也被打死了,整个济州府就没有反抗和攻击水泊梁山的能力,所以李寒笑可以带兵尽情的外出活动,不必担心有后顾之忧,如果济州府不知死活,胆敢前来攻山,那么闻焕章就能带兵灭了他们。 现在则不同了,张叔夜恐怕是一个可以和那闻焕章比拼的一个对手,要是李寒笑再外出,张叔夜来攻山,就可以对水泊梁山造成直接威胁。 不过,现在他张叔夜初来乍到,领导班子和中坚骨干还没有建立起来,光是靠着他两个儿子,是完全不够看的,李寒笑深知,他需要发展一段时间。 正是这段时间才是李寒笑打击他的有效期,因为一旦他组成了力量,那再去打他可就不容易了。 李寒笑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得遵守朱元璋当年夺取天下的九字真言,“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这九个字,不能急于去打济州府,占领城池。 因为现在水泊梁山要是能够攻陷城池,基本上就是各地起义军和匪徒里面实力最大的一个了,现在“晋王”田虎、“楚王”王庆、“南王”方腊可还没有相继起义,攻州占府,没有人给李寒笑分担压力,要是他做这个出头鸟,马上就能招来朝廷的征缴大军。 至于其他的山头,也没有实力强劲者,山东地面上的山头,现在不是被李寒笑给收编了,就是已经在生辰纲那次大战里面被灭了,李寒笑的水泊梁山已经是在山东独树一帜了。 所以,李寒笑准备趁着这张叔夜还没有组成力量之前,开始“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做法。 虽然说,这济州城等州府现阶段李寒笑是打不得的,但是李寒笑准备把势力扩展到梁山泊附近的村镇,将一些村镇直接纳入水泊梁山的势力范围,将其土地直接个利用起来。 刚刚说了,要“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现在正是“高筑墙“和“广积粮””的关键时刻。 那又如何“高筑墙”,李寒笑可不只是要在水泊梁山内部修建关隘和防御工事,更要在水泊梁山外围发展群众,建立起战略缓冲地带。 这些水泊梁山附近的村镇就更重要了,首先,李寒笑将他们纳入了水泊梁山的势力范围,驻兵把守,直接就能让这些村镇离开官府的管控,这些来自于官府的苛捐杂税和各类的徭役也就自然落不到这些地区的老百姓头上了。 然后,李寒笑就能再在这些地方解决一下土地问题,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均田分地”,把当地那些民怨沸腾,死有余辜的地主老财揪出来,当着老百姓的面给“公审公判”了,随后把他的土地和家财全部分给当时百姓,换取当地百姓的支持。 这样下来,水泊梁山的群众基础在各个村镇就可以广泛传播,同时也就有了更加丰富的兵员基础。 现在水泊梁山的兵员来源,最大的来源就是李寒笑兼并的那些个小山头所来源的余部,全都是烧杀抢掠惯了的强盗,要不就是各种小偷小摸,劫道打闷棍的主,以前那都是无法无天家伙,偏偏上了梁山之后,梁山的规矩和纪律比起他们之前非常严苛,所以,这些人管理起来非常不易。 这里面确实有着很多悍匪,能打擅杀,但是管理起来就太费劲了,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第二大的兵员来源是之前打独龙岗三庄时,接收了一部分祝家庄的降军 以及接受的扈家庄的全部兵马和李家庄李应的庄客,这三庄的力量加在一起不少,也算是受过非专业训练,也有一定的组织纪律性,比那些家伙强不少,李寒笑叫“豹子头”林冲和“青面兽”杨志对他们进行加急训练,他们是最有可能成为日后水泊梁山中坚战力的部队。 而其他途径来的兵员,除了少数上山的老百姓之外,就是各种慕名来投奔的人,这些人里面,也很少有好人,不是犯了事的悍匪、配军,就是各种寻求庇护的人,兵员素质和纪律性低下的很,初期用这些人还可以,但是想要水泊梁山发展壮大,还是得多招收“良家子”。 这道理很简单,逼不得已的时候你可以在渣子堆里面淘金子,但是你不能一直把目光全放在垃圾堆里面。 这里的“良家子”如前所说,是指家世清白、无犯罪记录的人群。 在很早,对于良家子从军的惯例早已有之,最早可见的记载当在汉代,自战国后,战争不再是贵族的专利,平民开始登上战争的舞台,逐渐全民皆兵的状态下,魏国优中选优,首先创建了一支劲旅“魏武卒”,为其称霸奠定了基础。对于“魏武卒”的选拔,是要身体强壮,有一定的家产,如此方能有机会入选。 对于家产的要求,一是出于军事装备上的,再就是所谓的有恒产者有恒心。 但是,到了北宋,这个情况就变了,北宋始终是以缺失幽云十六州的状态面对北方强敌,无山河险阻的情况下,只得“以兵为险”,军费开支甚至占到国库收入的七成以上,即使这样,北宋以及后面的南宋给士兵们提供的待遇依旧不算高,尤其是禁军之外的厢兵和乡兵,更是如同二等公民一般,大多数只能在温饱线上徘徊。 另外,宋代自赵匡胤开始,对流民、灾民往往采取招募其青壮的方式维持稳定,这也导致各州县的厢兵人数虽多,却大而无当,只能承担一些战场上的辅助工作,作用几乎和民夫类似。 再加上宋代重文抑武的国策,宋代士兵的地位之低,可想而知,也难怪面对狄青的求情之词,韩琦会说出“东华门外唱名者方为好男儿”这种啪啪打脸的话。 宋代的募兵制,可谓是一个极端。无论何种人,朝廷都可以将其招入兵营,鱼龙混杂之下,不说战斗力了,社会地位也极其低下。 “好男不当兵”,这句话,基本上就是从宋代传开的,这样的社会环境,一般的良家子弟是不会选择投军的。 俗话说,有恒产者有恒心、无恒产者无恒心,良家子的缺席,而使大量市井之徒的充斥军营。士兵参军,只为温饱而非尽忠报国,宋军的战斗力低下也就再正常不过了。 李寒笑的水泊梁山兵马就不能和他们宋朝学习,最好还是要多多招募一些“良家子”扩充兵马,要是继续使用各种有前科的人,军纪难以保证,战斗力也是难以保证。 “良家子”从古至今都是最好的兵源,宋之后“良家子”的含义,更多的指家世清白和没有犯罪记录,而不再强调有“恒产”,这之后,决定军队战斗力的依然是在于“良家子”。 如明代戚继光招兵,除了要求身材高大有武艺、以及力气大人机灵这些标准外,更为重要的是不要市井之徒和老兵油子等等,在他看来第一可用之人只是乡野老实之人,这里的乡野老实之人,就应该属于“良家子”。 而清代的曾国藩在招募湘军时,标准也和戚继光一样,只要乡下老实的乡民。在他们看来,武艺和力气是很重要,但相对于胆气和精神,就要居于次要的地位。 因此,要打造一支战斗力强大的军队,需要的不是那些市井之徒,如罪犯、地痞、无赖之类,而是有着良好纪律性和服从性的老实人,或者说是家世清白、无犯罪记录的“良家子”了。 李寒笑也是在后世经历过军旅的正经军人,细细想来,道理其实也很简单,如果士兵体力不行或者武艺不精,那么经过几个月的训练就会有改变。但要是精神和意志品质上的欠缺,这个就不是你简单的训练就可以轻易解决的了。 因此,对于一支致力于建设强大战斗力的军队来说,奸猾狡黠之辈是要尽力避免的,后世,对于入伍要进行政审,基本上也就是这个意思。 除此之外,李寒笑搞分田,获取了当地老百姓的支持之后,李寒笑还可以将其余的荒地和田地发展为军屯,来实现自给自足。 李寒笑非常明白,土地改革不是一劳永逸的,更不是一蹴而就的,很多人都会认为 你分田,然后把地主打倒了,就没土地兼并了,税和人力就上来了,这是大错特错的。 在一个正常王朝的眼里,农民军不过是些泥腿子,根本成不了什么大事,他所谓的土改必然会彻底得罪豪强跟门阀以及氏族,他相当于天然站在掌控钱财知识和阶级的人对立面,在一个古代这种地方搞土改,自寻死路,发兵剿灭,拉拢他手下的首领,堵截他的生存空间,反正在百姓眼里他就是一个叛党罢了。 在没有相应力量的情况下,彻底把统治阶层得罪死了不是好事,因为在这个教育不普及的年代,知识分子是属于统治阶级那一方面的,你如果彻底得罪了他们,你的人才来源就会被彻底截断。 不是说农民里面出不来人才,而是这个概率和几率太低了。 最后的例子就是想当年太平天国鼎盛时期,就连左宗棠听说了太平天国的声势,都想去看看能不能帮助他们。 但是,当左宗棠一听说天平天国不尊孔孟,拜的是西方宗教,很快就决定远远离开,不加入太平天国。 因为他们所过之处孔庙宗祠书楼焚烧殆尽,所作所为几乎是自绝于天下的读书人,尽管说他们声势浩大,但是左宗棠料定他们不会得到真正的人才相助,而太平天国洪秀全的拜上帝教在早期能凝聚一批下层群众,形成很强战斗力,但很难吸引知识分子。 所以即使重视,也缺乏这个方面人才,杨秀清,陈玉成,李秀成即便是天纵之才,但文化水平就摆在那里,尤其极限,随着天京内讧,信仰破产,已经很难翻盘,把孔子儒家非常当回事的胡林翼,曾国藩,左宗棠,李鸿章等人聚集了地主,农民,商人,手工业者,知识分子,各界人士,把洪秀全的太平天国灭了。 李寒笑觉得,就算是要进行土改,没有二十年是不可能完成的,所以现在他最需要的就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立场自然是要站在劳苦大众的立场之上,但是各个方面的阶层也不能给全都得罪死了。 对于水泊梁山附近的老百姓来说,先免除苛捐杂税,这对于他们来说就算是已经摘掉了头顶的一顶大帽子了。 然后,把欺压他们的地主老财公审公判,把老财的地和财产分成份划分给他们,这也就已经能让他们归心了。 至于其他的地,还是先牢牢掌握在水泊梁山手里吧,毕竟,还不是时候…… 第112章 展旌旗三村纳版图,挥铁棍孤军犯险地 老百姓有了地,上面还没有压着他们的坏蛋之后,日子就会一下子好过多了,这时候,李寒笑如果告诉他们,官军打来了,我们人数不够,没有士兵,要是官军打来了,你们这一次得到的东西全都要被他们收回去不说,到最后原本有的还要被拿走。 他们会怎么办呢?自然是要拼命的去把这东西给夺回来!保卫他们现在有的这种东西。 小农社会中,确实存在着很大量的那种“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情况,但是,只要是他们自己身的利益被侵犯,他们会不遗余力的来阻止和反抗,毕竟刀已经落到他们头上了。 你说李寒笑他们还会缺少兵源吗? 除此之外,李寒笑要取得这东溪村,西溪村,还道村三村,也是另有深意。 正因如此,李寒笑还叫来了那闻焕章到正大光明殿,进行商议,李寒笑也用沙子,耗费了一夜的功夫,做了个水泊梁山附近的地形沙盘出来,以便直观。 话说梁山泊主李寒笑端坐那正大光明殿正中虎皮交椅之上,望着沙盘上蜿蜒如龙的朱砂标记——那东溪、西溪、还道三村的河道皆用赤色细砂勾勒,正与中央水泊模型相连。 这位年纪轻轻寨主轻抚腰间青铜错金尺,尺上铭文"深淘滩低作堰"六字隐约可见。 此物正是秦时蜀郡太守李冰传下的量水神器,李家世代执掌都江堰时所用,传到李寒笑这手里,这物件已经度过了前年光景,不但无甚破损 反而历久弥新,光洁如新。 李寒笑来到这个世界后,拜读祖宗大作,其中十有七八乃是水利巨著,只是不为人知,所谓“读遍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李寒笑也学得水利于心,是此道高手。 "军师请看。" 李寒笑指尖划过沙盘中三条支流,"要问我为何要去取这东溪村、西溪村、还道村三村,除了为兵马钱粮外,尚有一事,军师想当年做《易河论》,于水利之道,成就不亚于我,此时这沙盘在前,宛若真山真水一目了然,若有人在此处筑堰截断东溪,西溪改道引入运河,再于还道村上游截水......" 李寒笑说着,突然抓起一把朱砂,任由赤色砂砾从指缝泻入水泊模型:"不消三月,八百里水泊便要浅上三丈!" 闻焕章原本舒展的眉头蓦地停住,继而拧作一团,看清了厉害得失,只觉得自己这个军师失职,这样大的一个隐患居然看不出来,不由得背脊渗出冷汗。 他这才惊觉,三村看似平平无奇的溪流,竟是梁山命脉所在,当年此地成为巨野泽,泽国千里之时,何曾想过这滔天巨浸也会枯如涸泽! 梁山泊主李寒笑一边从怀中取出一卷《岷江考工图》,羊皮卷上朱砂标注着"立堰壅水""束水攻沙"等工法,正是秦时李冰治水秘术。 但见这位看似不可能对水利学说有多少了结的年轻人指尖点向东溪村沙盘:"此处河床砂砾层厚七尺二寸,当造梯形截流堰——顶宽六丈作走马道,底宽十八丈夯三合土,迎水面以糯米灰浆砌鱼鳞石。" 军师闻焕章凝神细观,那沙盘上竟用铜丝嵌出等高线,那东溪河道模型里暗藏玄机,水面下用青瓷片标着"深淘滩"区域,河岸红漆勾勒"低作堰"位置,这般精妙,却是李寒笑自上梁山之后,就暗中派遣了“活阎罗”阮小七带人潜水丈量三月所得。 原来他早就有了长远布局,在水利上早做打算,只是近日才提起罢了。 "西溪村更要紧处在此。" 李寒笑突然抽出青铜错金尺,尺上二十八宿刻度精确到分,他量着模型西侧一处河湾:"此处曲率合周髀算经''勾三股四弦五''之法,若设导流堤引水势,可保百年不淤。" 说着将尺尾插入沙盘,竟带起半幅水利工事图——闸门用汉墓黄肠题凑之木,堰体仿邗沟"埭堰"结构,分水口暗合北斗七星方位。 “寨主深谋远虑,我真是佩服,想来寨主家学渊源,我闻焕章这点微末水利之学与寨主比起来,真是萤火之于皓月!” 闻焕章瞠目结舌,不禁感叹,这华夏千年以来,各项水利设施能保持功能千年不坏,至今仍是福泽一方者,少之又少,这都江堰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其建造者李冰父子正是李寒笑先祖,家学渊源,李寒笑如何能不懂得此中的无上妙法? “这是这若是我等建造水利,却守不住这村落,反被敌军所占领,他们便可用水利攻击我等了!” 闻焕章担心此事,却未曾想到,李寒笑早就料到了此事,他大吼一声,似乎在向何人传信,忽然寨外传来水声轰鸣,原是李寒笑这几天命人打造的"自溃堰"试验成功。 这巧夺天工的装置以竹笼装石为骨架,内填黏土掺碎瓷。寻常水位时稳如泰山,若遇敌投毒或截流,只需拆除关键竹销,堰体便会自动崩塌泄洪,之前李寒笑派遣“九尾龟”陶宗旺与一干人等截流了后山一条溪流,以这“自溃坝”蓄水,在后山形成一堰塞湖,现在水已经蓄得足了,便正好毁去这“自溃坝”,将多余水流,引导到山下,正好形成流水,便于取水。 “哎呀!巧夺天工!” 闻焕章何等人物,怎会看不出这东西确实厉害,原来此物原本是当年秦惠文王时秦将司马错入蜀,灭蜀国、巴国时李冰帮助所创水利设施,只因巴蜀民众不是秦军虎狼之师敌手,虽然丢了国家土地,军队被剿灭,却化整为零,暗中于水中下毒,或者破坏水利,李冰被逼无奈,只好想出此等“自溃坝”来应对。 “我看此事宜早不宜晚,先叫三支兵马下山,占住了三个村中子,都带着粮米,安抚民众,另外将村中土豪劣绅,贪官污吏绑了,在百姓面前公审公判,将其该杀的杀死,将其家产田地分与百姓,以得民心,另叫陶宗旺总领水利之事,先自西溪村开始,兴修水利!” 李寒笑所言极是,什么都想到了,倒是闻焕章有些惭愧,自己没能想在前头,当天,那“九尾龟”陶宗旺带着二百名通晓水工的山卒进驻西溪村。 这些汉子腰间别的不止钢刀,更有水平罗盘、探水铁钎等物什,村口龙王庙前流过的溪水浅谈处那“分水鱼嘴”已被悄悄拓宽三尺,暗合二十八星宿之数——此乃李冰六字诀中"分水鱼嘴定乾坤"的要义。 “九尾龟”陶宗旺动工迅速,半日已经做完了一半功夫,正带人埋设"石犀镇水"。 这青石兽腹中空心,内置青铜蟾蜍承露盘,每月朔望夜子时,月光透过兽眼孔洞照射铜盘,便能在盘面刻纹上读出水位刻度。 更绝的是兽蹄暗藏机关,水位超过警戒线便会触发铃铎示警,这边一旦示警,水坝上的士兵立刻启动“自溃坝”,那是万无一失。 而另派两支精兵扼住东溪渡口、还道村隘门,这边西溪村除了陶宗旺,则是“摩云金翅”欧鹏驻扎,按照李寒笑所命令之事,发放粮米以安民心,同时开始清算当地土豪劣绅。 东溪村那边自然是“赤发鬼”刘唐就地驻守,先前打走了那张伯奋与张仲熊兄弟两个,“托塔天王”晁盖虽受伤,但也不打紧,着实帮着“赤发鬼”刘唐做了些工作,但“阴阳手”陆辉手臂伤势严重,被“石将军”石勇送回山寨医治,李寒笑另将“钻天枪”竺敬调去晁盖庄上听用。 这边水泊梁山有大动作在彼,暂且不表,且说济州府衙内,张叔夜望着榻上昏睡的两个儿子,手中瓷碗捏得粉碎。 张伯奋左臂裹着浸血麻布,与那“托塔天王”晁盖对锤,手臂伤损。 张仲熊胸腹赤裸,裹上布条,缠着金疮药,乃是日前在东溪村遭"阴阳手"陆辉双头蛇枪所伤,亏得伤口不甚深,否则便不好医治,反坏了性命。 “大人,探子回报,匪徒又有动向!” 这边张叔夜听闻,便急忙返回前堂,但听闻得那李寒笑派兵进驻三村,那张知府猛地将惊堂木拍在青砖地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梁山草寇竟敢占村夺寨!忒大胆!速传新任兵马提辖张保!" 张叔夜勃然大怒,只因那水泊梁山匪徒居然公然占领国家土地,原本其蜗居水泊之内,尚且好办,今已有侵吞国家土地之心,如何不算严重? 但他这两个厉害儿子全都受了伤,目下与水泊梁山硬碰硬,终归不是办法,只得另辟蹊径,既不能与他们硬拼,还得想办法阻止他们,不然朝廷脸面尊严何在? 那“智多星”吴用站立一旁,并不发话,他知道张叔夜不信任其人,还要他去请“呼保义”宋江来用,那吴用只想在张叔夜手下独占鰲头,故此张叔夜有何疏失之处,他不但不匡正厥失,还冷眼旁观,只待这张叔夜撞南墙撞得头破血流后,便想得起他吴用的好处,反来求教于他,将其奉为上宾。 而那张保自被提拔之后,张叔夜思量也得叫他有个正式官职,便提拔他做了济州府提辖教头,操练兵马。 这厢新任提辖正在校场演武,但见那九尺混铁大棍舞得风雷激荡,正是那河南登封嵩山少林寺广为流传在外的一门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之一——"伏魔棍法"。 “张教头,大老爷传你去!” 张保听得传唤,单膝跪地时铁棍往地上一杵,竟将三尺青砖震得四分五裂,收了铁棍,便往前面去见那张叔夜。 张叔夜见了那张保抚须暗叹:此人膂力堪比我两个儿子,武艺不弱,或可雪我儿败北之耻,但如今只可智取而不可强攻,需得取巧,一来挫败梁山泊匪徒进驻村镇之举,又不能再度损兵折将。” 张叔夜思量的是,既然这些匪徒下到村镇里去,便不会太过设防,其兵马分散,也就不多,若是以精兵强将趁夜袭击入村,将其贼兵打个措手不及,斩杀敌将一员,迅速撤回,可免损兵折将之祸,也可震慑梁山泊贼寇。 便是贼寇恼怒,想要报仇,张叔夜也料定他们不敢摸到济州城来攻城,而经此一遭,他们断不敢再侵吞村镇,毕竟珠玉在前,若是朝廷兵马再夜袭于他们,他们断不可得救援的。 “智多星”吴用笑而不语,坐山观虎斗,不发一言。 故而当夜子时,张保从命,带领二百精锐衔枚疾走,直奔西溪村。 张保望着西溪村轮廓渐显,与众人快步前进,到了村口,忽闻队中传来扑棱声响——却是个新募的河北军汉偷捉村口报晓鸡,被绳索缚住的公鸡正扑腾着翅膀。 张保正要呵斥,那畜生突然引颈长鸣,“咯咯咯”一声雄鸡叫,声震四野。 残月如钩,西溪村头的古槐在夜风中簌簌作响。 梁山泊巡哨的士卒忽然竖起耳朵——本该万籁俱寂的寅时三刻,竟传来此起彼伏的鸡鸣声,莫说鸡鸣,连家家户户的看门狗也都扯嗓子大叫起来,一时间西溪村便是鸡犬不宁。 “摩云金翅”欧鹏美梦被搅,但也没来得及生气,立刻组织了人手,夜间不宁,必有情况,更何况今日初来乍到,万事小心! 欧鹏翻身跃上墙头,登高远望,月光下手中大杆刀泛起冷芒,只见村口树林间人影幢幢,铁甲寒光刺破夜色,不是敌人又是什么。 张保暗骂一声,一脚将偷鸡的士卒踹翻在地,此刻望着村中渐次亮起的火把,与已经警觉的梁山兵马,张保只得抡起铁棍,暴喝声震得树叶纷落:"儿郎们随我杀!" “这些狗官军又来了,弟兄们,上!” 欧鹏也带着梁山泊兵马迎了上去,两股浪潮一汇合,顿生血光,欧鹏早将大杆刀舞作银蟒,刀锋过处血花飞溅,忽觉脑后劲风袭来,回身架刀时火星迸射,镔铁棍竟在刀杆上犁出半尺长的深痕。 两人四目相对,张保臂上筋肉虬结,铁棍横扫如惊涛拍岸;欧鹏却似云中金鹏,八尺长刀轻灵翻飞,总在千钧一发之际卸去万钧力道。 四十回合转瞬即逝,张保铁棍"苍龙摆尾"直取中路,欧鹏却以刀纂点地腾空跃起,大杆刀自半空劈落如银河倾泻。 金铁交鸣声中,两人各退三步,张保铁棍末端深深没入夯土,欧鹏背后青砖墙已裂开蛛网状缝隙。 村中火光愈炽,混战声惊起夜枭乱叫,这正是: 金风未动蝉先觉,暗算无常死不知。 莫道官军多胜算,雄鸡一唱破旌旗。 第113章 挽雕弓知府逞凶蛮 掷铜锤制使显神威 这张保武艺按说不在那“摩云金翅”欧鹏之下,但是此刻处于不利地位,气势上输了一半,多少影响到了他的手上功夫。 但实力毕竟是实力,张保看准机会,铁棍反打,直接自那“摩云金翅”欧鹏眉骨上擦了过去,只一下,那欧鹏就是受了伤,不由得后退两步。 “先前砍他多少刀,不抵他这一棍!” “摩云金翅”欧鹏心说自己大意,这一棍刮上,只怕是打伤了眉骨! “哥哥!俺来也!” 那“九尾龟”陶宗旺听得了动静,带着众河工拿起兵刃就赶来相助,虽说这“九尾龟”陶宗旺向日里用的是他干活用的家伙铁锹,但此刻也是抄起一把朴刀来。 “好兄弟,快助我打狗!” 欧鹏见陶宗旺率领人马赶到,底气不由得又足了些,陶宗旺赶上前来,挥刀相助,三个人在那里打成一团,凶恶厮杀,又过了三二十招。 此时此刻,但见残月如钩,西溪村口的火光将青石板路照得忽明忽暗,张保的铁棍在黄土地面犁出深沟,后背三道刀伤渗出的血水浸透战袍。 欧鹏的八尺大杆刀劈空斩落,刀锋擦过铁棍迸出连串火星,陶宗旺的朴刀贴地横扫,刀光如毒蛇吐信直取脚踝。 张保踉跄后退,铁棍杵入土中半尺,借力撑起身子一跳,躲闪过去,喘息声粗重,但也不忘了还手,脚下一个飞脚,踢中了“九尾龟”陶宗旺下巴。 “兄弟,有事吗?” 欧鹏见陶宗旺中招,立刻护住陶宗旺,连连后退,那陶宗旺猛地啐出口中血沫,看着张保恶狠狠的怒骂道:"济州的狗熊只会耍着这等阴招手段,没事!" 张保瞥见梁山兵马已经将他们济州府官军团团围住,跑都是跑不得的了,“摩云金翅”欧鹏驻刀而立,看着那些官军惊恐的眼神,伸手抹去眉骨渗出的血珠,忽然朗声笑道:"好棍法!那就不要走了,且留待下回分个胜负!" “怕你不成!” 张保是条硬汉,当此之时,也不怕分毫。 却怎料到,话音未落,三支鸣镝箭撕裂夜幕,箭尾红缨尚在震颤,东北方已传来闷雷般的马蹄声。 张保眼中凶光暴涨,铁棍横扫逼开欧鹏与陶宗旺两口刀,嘶声狂笑震落槐树枯叶:"且看是谁跪地求饶!" 原来,他原本与那济州府知府张叔夜商议的虽然是他张保带人突袭东溪村梁山贼寇,斩首而还,但是张叔夜又恐他们身陷险地,便告知那张保,半个时辰后,他当率领骑兵,亲自前往支援。 这正是那张保在此拼死引住梁山泊人马的缘故,骑兵在平原之上对付步兵,便如同摧枯拉朽,待到张叔夜兵马来到,这西溪村里的梁山贼寇一个都跑不了! 二百骑兵撞碎夜色,张叔夜身披金甲映月一马当先,这金甲还是他父亲家传的盔甲,今日他亲自前来,一来是算准了这水泊梁山救援必不能及时到达,他吃定了这西溪村的贼寇,二来他也是想看看这梁山贼寇到底有何样本领! 骑兵在宋朝自开国以来就是短缺的,但是此刻张叔夜硬是把济州城府库的家底翻了出来,组建了二百骑兵。 战马披挂赤色皮甲,铁蹄踏碎青石板,碎石飞溅中,前排河工的盾牌被骑兵冲击下的长枪洞穿。 原本陶宗旺带领的众河工堵在村口,防止官军逃脱,这些人主要是营造土木,算是后世的“工兵”一样,不善战斗,此刻被骑兵一冲,端的是抵挡不住! “呀!” “九尾龟”陶宗旺见自己河工倒下不少,挥刀就去救,但骑兵毕竟速度太快,数量又多,迅急如电,他一连闪过几个骑兵刀剑,直冲到了那张叔夜马前。 张叔夜却是以逸待劳,手持长枪刺向陶宗旺,陶宗旺未曾披甲,肩上的衣物遭枪尖挑飞,半个衣服染成猩红。 见陶宗旺负伤,欧鹏暴喝如雷,撇下张保,转身往这边杀来,大杆刀横扫马腿,一匹青骢马悲鸣跪地,马上牙将被掀翻在地,转瞬被后续铁骑踏成肉泥。 "退!退守村中!" 他扯着陶宗旺后领急撤,二人背抵青石碾坊,刀光织成铁幕。 张保趁机滚入军阵,铁棍扫断三人大腿,他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但见得那血雾中人影幢幢,官军合围如铁桶,火把将碾坊照得亮如白昼。 “这番栽了!” 欧鹏心说此番恐怕难以得活了! 正在此时,东溪河道忽起异响,十二艘赤马舟逆流而上,船首黄袍大将手中三尖两刃刀映月如霜。 月光下但见一队轻舟劈波斩浪,正是李寒笑亲率战船来救,原本李寒笑是带着“青面兽”杨志与一队人马在夜间沿河查探水文的,以便提供给陶宗旺施工,没想着来救援,但却在水上看到了西溪村这边喊杀声震天,灯球火把夜间闪动,有如白昼一般,知道有变,便率军前来。 那船头青面汉子忽地甩出流星铜锤,锤头刻着"天波杨府"篆文,正是“青面兽”杨志。 杨志铜锤垂链探入江水,青面忽凝九尺铜链,大喝一声,把那铜锤抛出,缠住了岸边木栅,杨志借力一荡,人如猿猴,片刻登岸。 这“青面兽”杨志随着李寒笑前来查探水文,本来也没以为能有战事,连兵器都没带,只有一个随身链子铜锤能当兵刃。 此刻杨志施展起来,立刻冲入骑兵之中,链锤横扫如黑龙摆尾,专打马蹄,打得前排骑兵人仰马翻。 一匹惊马拖着半截缰绳冲入碾坊,撞翻整排桐油火盆,烈焰顺着草席窜上房梁。 “快出来!” 杨志这边见碾坊着火,立刻叫欧鹏与陶宗旺那边出来,而李寒笑与那一众兵马已经停了船舶,正在下船。 "不好!" 张叔夜看得真切,那河上赶来的梁山泊贼寇,为首的一个手持三尖两刃刀! 张叔夜早就知道,梁山泊贼寇首领李寒笑就用的是三尖两刃刀,此刻是梁山泊寨主亲自来支援,只怕大队人马就在后面! 张叔夜没想到梁山泊支援部队来的如此快,而且还是寨主亲临! 张叔夜单骑冲至前沿,那张紫棠面皮涨得血红,反手掣出一把龙首宝雕弓——此乃西夏进贡的宝雕弓,弓弦以天山异兽毛发绞就,极其坚韧,但见他猿臂轻舒,狼牙箭镞直指李寒笑咽喉。 "寨主小心!" 杨志眼角瞥见寒芒,腰间走线铜锤已化作青光迸射。 这铜锤暗藏三十六路缠丝劲,链长九尺九寸,正应"阴极之数"。 说时迟那时快,狼牙箭离弦未及三丈,铜锤竟后发先至, 李寒笑策马登岸,青铜尺直指中军大纛:"知府大人好算计!"张叔夜目眦欲裂,铜锤脱手飞旋,链锤如灵蛇摆尾,锤头正撞箭杆七寸——此乃杨家"打箭诀",九代秘传破矢之法! 锤如流星赶月,九尺铜链在空中抖出蛇形残影,锤头正撞箭杆七寸,金铁交鸣声震得近处士卒耳膜生疼。 金铁交鸣声里,箭矢斜插李寒笑马前三尺,入土犹自颤动不休! “招!” 那杨志又是一抖锁链,铜锤链子锁住了那箭矢,又是拔了出来,在空中甩动,神乎其技,叫两岸军士俱看得痴了。 那箭矢被铜锤裹挟着在空中划出诡异弧线,忽地调转箭头,"噗"地扎进张叔夜军旗旗杆,旗面"济州厢军"四个大字应声撕裂,惊得战马嘶鸣人立。 李寒笑都没想到杨志还有如此绝技,实际上“青面兽”杨志身上的本事还多着呢,他乃是杨家将后人,杨家将九代绝学他都学了个八九不离十,家学渊源深厚,十八般武艺无所不通。 方才他施展的这一招,便是那杨家将老祖“火山王”杨衮的绝技——走线铜锤,想当年与宋祖赵匡胤铜锤换玉带,用的就是这一招! "暗箭伤人的本事,倒是配得上你这狗官!" 那“青面兽”单臂拽链,铜锤回旋砸碎两名官军铁盔,脑浆混着碎骨溅上旌旗,方才作罢。 "来人可是济州府张知府吗,好大阵仗!" 李寒笑驻足溪畔,三尖刀遥指张叔夜,如此阵仗,能调动二百骑兵保护,不是张叔夜又是何人? 张叔夜金盔下的面容扭曲,气得不行,但是眼见着李寒笑处除了这十几船人马,迟迟没见还有援兵来到,他就又生了心思。 倘若二百骑兵一齐上前冲锋,未必不能取了他李寒笑首级啊…… 这人啊,就不可贪心动念,否则一旦贪心起念,便得陷了自身,贪财是贪,贪名是贪,贪功劳也是贪,此刻张叔夜岂不就是贪功冒进?这里面自然也是夹杂了些要给二子报仇的心思,当下骑兵齐进,再入战端! 战场已乱作一锅沸粥,三名官军枪兵结成三角阵,长枪如毒龙出洞直取陶宗旺。 这庄户汉子就地翻滚,朴刀砍断前排枪杆,反手抓起半截断枪掷出,正中后方敌人咽喉。 两个年轻乡勇趁机扑上,钉耙锁住枪兵双腿,柴刀劈开皮甲,西侧碾坊顶棚轰然坍塌,欧鹏大杆刀劈断"张"字将旗,旗面裹着火星飘落,引燃牲口草料,欧鹏挑起燃烧草料,便往骑兵队伍里头扔。 浓烟中,五个官军刀盾手龟缩成团,盾牌缝隙间不时刺出冷枪,三个梁山步卒手持留客住突进,钩住盾牌边缘猛扯,后方掷来的火把点燃官军手中浸过油的藤盾,惨叫声,里阵型土崩瓦解。 张保铁棍架住五柄长刀,棍身上已经出现了裂痕,足见其拼杀之勇猛,陶宗旺斜刺里一刀劈中其肩头,血箭飙射三尺。 "大人速退!" 张保这悍将嘶声如困兽,反手掷出铁棍逼退那陶宗旺,踉跄退入亲兵阵中。 张叔夜错打主意,这平地上自然是骑兵厉害,但这村镇之中,李寒笑当下叫人爬到了两侧房子上,不是弓箭乱射,就是长枪漫天架戳将下来,骑兵纷纷落马。 “哪里走!” 陶宗旺栽杀到了张叔夜面前,扯住张叔夜长枪,一刀直削张叔夜握枪的手,张叔夜只得弃了枪,转身就跑。 张叔夜金盔歪斜,拔出腰间龙泉剑劈开拦路盾牌,剑锋过处,一个赤膊乡勇捂着喷血的脖颈栽倒溪水。 “休走!” 杨志铜锤砸向张叔夜,直打在后心掩心镜上,直打得那掩心镜寸寸崩损,但这宝甲厉害,张叔夜愣是没有受到丝毫伤损,但张叔夜却被大力打落下马,摔在泥水之中,那黄土混着血水凝成赤色泥浆,给张叔夜染了一个大花脸。 "撤!快撤!" 张知府咬碎钢牙,刚刚被张保扶起,便大喊撤军,残兵败将沿来路奔逃,铁蹄踏碎满地断箭,乌鸦群嗅着血腥盘旋而下,此战他们没占便宜,再打下去,恐怕梁山援军又要来了。 “寨主,杀将上去!” 那“九尾龟”陶宗旺杀得兴起,还要往上冲,没等李寒笑开口,先是被那“青面兽”杨志拉住说道,“傻了吗你!除出了村子,开阔地上两条腿去追骑兵,你有几个脑袋?” “那,不追了?” 陶宗旺又问道。 李寒笑此刻驻马溪畔,青铜尺轻点水面涟漪:"清点伤亡,莫扰百姓,官军莫追, 传令山寨,各村加派人手再各叫一位头领下山来相助。" “是!” 欧鹏刀尖挑起湿泥,金丝在晨光中闪烁——正是张叔夜战袍所遗,陶宗旺见了,一把撕下来这战袍裹伤。 杨志收了铜锤,微微喘息,锤头上凹痕密布,他这走线铜锤施展起来可不省力气,刚刚消耗不小。 "这张叔夜定要卷土重来,今番没能活捉他,必然后患。" “青面兽”杨志说道。 “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些官员养寇自重,我们也得养着这张叔夜,不然现在杀了他,引来的就是朝廷大军了!” 李寒笑明白,你得让朝廷感觉张叔夜在这里是有效果的,才能维持微妙的平衡,否则他们直接派遣大军前来,现在的梁山泊没有能力阻挡。 正是: 错金尺量乾坤水,莲花锤破北斗星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114章 扑天雕旧毒复发,安道全连施妙手 早间的晨雾裹着药香,安道全正在医庐东厢的百眼柜前拣选药材,青瓷罐里的蟾酥泛着琥珀光泽,白石英在晨光下析出蛛网般的晶簇。 在到了水泊梁山之后,在他的指点之下,庞夏榕就已经把他身上的伤损治疗的差不多了,他也开始带着徒弟庞夏榕开始了正式工作,承担起了山寨大夫的工作。 他第一个要干的事情,就是清理梁山泊原本的药物,购置所需要的东西和药材。 李寒笑原本想要他当大夫同时训练出来两个军医来,但是这老小子伤没好,李寒笑也只能等他伤愈后在使唤他。 至于医治李应,也是得等他安道全了,庞夏榕医术搞不定。 此时,忽听得院中传来马匹惊嘶,四个喽啰抬着门板撞开楠木格扇,李应蜷缩在染血的豹皮上,十指如乌木般泛着青黑。 "安神医,快救人吧!李大官人卯时三刻饮过半盏茶便呕出此物。" 送来“扑天雕李应过来的是“鬼脸儿”杜兴,他一边指挥众人放下李应,一边捧上来一个铜盆,那盆子里的黑褐色呕吐物正腐蚀盆底,腾起细密的黄烟。 安道全取头上的犀角簪挑取少许置于鼻端,硫磺混着腐蛋的气味刺入鼻腔——这是硫化物与胃酸反应生成的硫化氢。 “他吃了什么?” 安道全问道。 “嗯……吃了五六个鸡子……” “这就对了!” "这半月来,他每日寅时三刻便如百鼠啮心。" 杜兴道。 旁边庞夏榕已铺开素绢诊席,安道全以三尺金蚕丝系住李应右腕,蚕丝绕过梁间铜钩时,晨风掠过丝弦,发出细微的宫商之音。 这就是传说中的“悬丝诊脉”,虽然说近在咫尺,按说安道全直接诊脉就行了,但是他平日里善于诊脉的右手指头上还有伤损未愈合,上面结痂会影响手感,故而便用“悬丝诊脉”,把影响降低到微乎其微的程度。 他闭目凝神,指腹轻触丝线寸关尺三部,忽觉"神门"位传来断续震颤,如秋蝉振翼将息。 "雀啄脉。" 安道全睁眼时,晨光正照在李应微张的口中——齿龈处蓝黑色的砷线如毒藤攀爬。 安道全取黄铜窥舌器撑开患者口腔,舌面密布的裂纹间渗出汞珠似的黏液,这是乌头碱侵蚀唾液腺的征兆。 “他中毒半月,余毒未清,这些庸手啊!” 安道全不由得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似乎在他眼里,这点儿毒都不算是个事儿! 那庞夏榕捧着漆盘过来,盘中宣纸浸着李应寅时咳出的黑血,安道全取铜簪蘸取血样,滴入盛有绿矾水的青瓷碗。 液体立刻翻腾起黄烟,碗底析出针状结晶,"砒霜遇铁,生成毒砂。" 他转动瓷碗,结晶在烛光下折射出六棱光芒,"这非普通红砒,是提纯过的信石精。" 安道全思虑片刻,便有了办法,立刻取出景德镇影青瓷钵,叫庞夏榕将瓜蒂、赤小豆按七钱之数投入其中,药碾滚过赤小豆绛紫色的种皮,汁液染得青石臼如凝血般暗沉。 待香豉汤煎至蟹目沸,他手腕轻抖,将研磨好的药粉旋入汤中,琥珀色的液体顿时泛起细密银星。 "扶正首恶,吐之为快。" 安道全以犀角漏斗灌药入李应之喉,半柱香后,李应喉头滚动如蛙鸣,骤然喷出黄绿色胃容物。第二波呕吐带出柏油状黑液,落在铜盆中嘶嘶作响,盆底渐次浮现珊瑚状的砷铁结晶。 “那毒药里面,乌头,砒霜,还有水银,不知道下了多少,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每一样都能至人于死地,得一样样来,他吃蛋黄多了,引得毒发!” 安道全一边说,一边叫小卒去“操刀鬼”曹正处取来些新挤的羊血,腥臊气弥漫间,安道全用竹节导管缓缓注入,喂给那李应喝下。 羊血中的球蛋白与砷化物结合,呕吐物渐由墨黑转为棕褐,至第七次呕吐时,排出物已呈麦冬汤色,安道全取硝石纸验之,纸面仅现淡黄斑痕。 "胃腑残毒已尽。" 他拭去额间细汗,窗外日晷指针已指向辰时三刻,可是费了力气。 此时,李寒笑在山下料理完了之前和张叔夜一战的后续事务,刚刚返回到山上来,听闻这“扑天雕”李应中毒,便立刻前来探望。 “神医,怎么样,李大官人可有事?” 李寒笑劈脸就问,此时的日头炙烤着青石药碾,安道全正将生大黄研磨成末,粗如儿臂的药材断面密布锦纹,在石臼中碎裂时迸出苦辛气息。他取芒硝结晶置于晨露中溶解,冰凌状的颗粒在陶碗里折射出冷光,与大黄末混合成赤金色糊剂。 安道全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做完了手中的工作,才开始回答,"给我七日光景,他的毒便可全部清除,此剂名曰将军汤,最善涤荡脏腑。" 安道全以竹片刮取药膏,置于桑皮纸上搓成药丸。 “吃了!” 安道全把药递给李应道。 李应吞服时,喉头滚动如吞炭火,须以井水三升送服,约半炷香后,腹中雷鸣如战鼓,旋即喷泻出柏油状黑便。 “呵!这味儿……” 李寒笑本来想留下看看,奈何这味道实在是鲜活,弄得他是真心想走…… 两个士卒抬来特制的恭桶,桶壁内衬铅板以防腐蚀,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这观察排泄物也是极其重要的其中一环…… 安道全用铜匙搅动排泄物,见其中夹杂银星闪烁——这是砒霜与芒硝中的硫结合生成的硫化砷结晶。他取磁石扫过秽物,吸附起百余粒金属碎屑。 “水银出来了,再解其他的……” 安道全叫人处理了污秽,诊治继续,在医庐中央架起柏木浴桶,桶壁缠绕的麻布吸饱老醋,酸气与麻黄蒸腾的辛香在屋内交织。 李应赤身坐于桶中,头颈伸出桶盖气孔,发梢凝结的水珠滴在炭炉上嗤嗤作响。 安道全持三棱针点刺大椎穴,乌黑血珠顺着铜盘凹槽汇入瓷瓶。转而用艾绒裹住针身灼烧曲池穴,皮肉焦糊味中,臂弯渗出荧绿色汗液。 最险处在于足三里施"烧山火"手法:金针旋入时如搅泥沼,三进一退间引动膝下毒汗泉涌。 经九蒸九晒,李应脊背褪去紫斑,转而敷以斑蝥膏。 那膏体用熟猪油调和,敷上关元穴时滋滋作响,皮肤渐次隆起透明水泡。挑破后流出的黄浊液体,在雪光映照下泛着彩虹色油膜。 李寒笑感觉这不像是在治病救人,倒是像要把李应炮制成一味美食一样醋蒸,这会儿又涂猪油…… 之后的治疗方法,在李寒笑看来更是触目惊心,那安道全正在调配"五毒饼",李寒笑甚至都能闻到全蝎尾刺在石臼里碎裂时迸出辛辣气息。 安道全将焙干的蜈蚣与蜂蜜揉成团,置于粗陶炉上炙烤,甲壳焦化的脆响中飘起诡异的焦香…… 安道全又取出七枚鸩鸟喙,安道全用石臼将其捣成粉末,混入陈年芥子油,说道,"此物虽毒,却能以毒攻毒。" 他边说边将药膏涂在李应足底涌泉穴,"鸩毒可激肾经之气,逼毒上行。" 说实话,可能是术业有专攻,也有可能是李寒笑和“鬼脸儿”杜兴比较孤陋寡闻,这些治疗方法他们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但是李寒笑心说这安道全毕竟是“神医”啊,所谓“艺高人胆大”,他治病的方法越发大胆,越能够证明其医术高超。 那些寻常的中医大夫,才不敢如此用药呢…… 折腾了半日,已经快要入夜,申时的斜阳透过窗纸,在李应背上投下蛛网似的阴影,安道全正用烧红的砭石刮拭其督脉,忽然听见院中传来鹅群惊叫。 出门查看,只见三只白鹅正在啄食晾晒的药材,其中一只突然倒地抽搐。 这三只白鹅都是林娘子所饲养的,你说她饲养禽鸟和不少兔子,却舍不得杀了吃肉,应该算是宠物,还搭粮食进去,按照张教头的说法,他这个女儿自小如此,林冲对于老婆的这点行为也是颇为包容的。 "天助我也!" 安道全疾步上前剖开鹅嗉,取出尚未消化的半夏块茎,但见鹅血溅在石板上,竟将砷结晶溶解成无色液体。 “《日华子本草》载,白鹅血可解金石毒!" 安道全自顾自的说着,李寒笑想要制止也是来不及了,自己一会儿还得赔给林娘子一只大鹅…… 不,是两只……安道全害怕一只鹅不够,还上去又宰了一只,动作干净利落,李寒笑都没来得及阻止。 李寒笑心说,以后谁再和他说大夫手无缚鸡之力他就跟谁急,别说缚鸡之力了,他安道全缚鹅也没什么问题。 戌时整,两只活鹅被倒吊在房梁,安道全切开鹅颈血管,让温热鹅血滴入混有绿矾粉的瓷碗。 当暗红色液体灌入李应喉头时,他猛地睁眼,从鼻腔喷出带着金属腥气的黑血。 “李大官人,李大官人!” 这次呕血的量颇为巨大,吓得李寒笑都冲了过来,以为他是消化道大出血! “没事,闪开,别挡着我救人!” “神医”安道全在行医救人之时是非常讨厌有人打扰的,直接推开了李寒笑,问了下时辰,说道,“等到了亥时三刻,还你好人一个就是了!” 李寒笑听了安道全这么说,才算是放下心来,但此刻他也不愿意去其他地方了,就待在安道全的药庐里面算了,那两只已经放了血的大鹅,叫庞夏榕和杜兴拿到了厨下,让武大郎给拔毛炖了,忙了这么久,这几个人愣是谁也没吃饭,炖好端回来,四人正好一人一条鹅腿吃…… 果不其然,亥时的梆子响过三巡,李应终于停止呕血。 安道全用硝石验毒纸测试其唾液,黄褐色斑痕比先前淡去大半。 "余毒仍存三成,需连服七日雄鸡汤。" 除此之外,还要李应每日辰时服用的"护心散",但是这东西非常怪异,需用卯时采集的露水送服。 “今夜他还需要人陪护,就睡在我这里吧。” 安道全这边自己一边说,一边以改良自浑天仪的"脉象仪"监测:智多星乃是二十八根银丝悬于梨木架,对应二十八星宿。 当标示"雀啄脉"的天枢位银丝终于静止时,檐下冰棱正滴落第一颗露水。 “哎呦,这东西巧妙啊!” 李寒笑没想到,在宋朝,“神医”安道全居然能够弄出个这玩意出来,妥妥的早期医疗器械啊! 难怪这个老小子号称“神医”,原来他真的有开创之能。 一个人,他也许技术精湛,但是没有创新的能力,这样的人,尤其极限,成就不会特别好。 但是,有的人也许技术不是登峰造极的状态,但是他的创新能力却很好,他能自己开辟出一条新的路来。 这也是很不容易的。 李寒笑想到这里,不由得心说,倘若自己能够与这“神医”安道全合力,未必不能把后世的一些医疗技术在这个年代里复原出来…… “咳咳咳!” 与此同时,“扑天雕”李应醒了过来。 “李大官人,感觉如何?” 李寒笑和“鬼脸儿”杜兴上前问道。 “有些乏力, 却精神不少……” 李应缓慢回答道。 “全赖安神医之力,才救得李大官人啊!” 李寒笑抱拳行礼,向着安道全说道。 安道全挥了挥手,一副平常的样子,“老夫是医者,医者父母心,再者你李寨主救过我的性命,这都不算什么,不过安某平时爱好美食,只要不少了我的好酒菜,这梁山泊我便待得下去,对了,刚刚喝的酒颇为有力气,纯冽得很,不知道还能不能拿来些给我药用啊。” 这安道全刚刚喝的酒就是梁山泊的高度酒,安道全一下子就发现了其医用潜力,这种酒如果在医学上作为消毒剂或者其他药用作用,那可是要比现在正常使用的那些低度酒要好的多了! 毕竟,就算是提纯医用酒精,也是要浓度高的酒来进行提纯啊。 第115章 改门庭雷母劝儿,说都头寨主用力 “这酒山上倒是不缺,只是这酗酒终归不好,敢问安神医要酒做甚?” 李寒笑不由得问道。 “一来制药 二来泡些药酒,其三则是要做些实验……” “神医”安道全并没有说明,李寒笑非要刨根问底,“做什么实验?” “医家的事情,说了你也不懂……” 见“神医”安道全不说话,李寒笑也懒得再问,见“扑天雕”李应没什么事了,李寒笑就回去休息了。 这次返回水泊梁山,太多事务要解决了,首当其冲的就是解决新上山头领的工作,还有座次问题。 而在处理这个问题之前,李寒笑还得干一件事情,就是想办法把现在水泊梁山上关押的几个俘虏,能劝降的都给他们劝降了,然后再排座次。 现在,在水泊梁山上的这几个俘虏,有当初在颖州李寒笑抓来的“天目将”彭玘,这是最早的一个俘虏了,在梁山上被关了几个月,李寒笑也一直没有劝降他,估计在牢房里面都关的快长毛了。 此外,还有三个,济州府的俘虏两个,一个是那郓城县马军都头“美髯公”朱仝,一个是郓城县步兵都头“插翅虎”雷横,此外还有祝家庄的俘虏,“铁棒”栾廷玉。 这几个人里面,依李寒笑来看,最好劝降的是“插翅虎”雷横,因为他有老娘,当时活捉了他之后,李寒笑就派人到了上下,想办法把雷横的老娘给骗上了梁山。 这倒不是李寒笑准备拿雷横他老娘来做要挟,而是他知道,如果不把雷横他老娘给接上山来,估计他老娘在家都得饿死。 毕竟,雷横,朱仝都抓到山上来了,雷横的部下基本上全都战死了,而且李寒笑当时还打听了一下,那“呼保义”宋江都在外公干未回 ,雷横老娘一个老太太,七老八十的岁数,没人照顾怎么得了? 再一个,既然要请雷横入伙,他老娘在山下待着,到时候再去取可就来不及了。 于是,李寒笑便打算先从这“插翅虎”雷横下手劝降,这边“插翅虎”雷横要是能成功的劝降了,那么就能让他去帮忙劝降“美髯公”朱仝,倒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时正宣和四载盛夏,梁山泊正大光明殿前水池内荷花盛开,李寒笑端坐虎皮交椅,指尖轻叩案头青瓷茶盏,望着阶下五花大绑的虬髯汉子。 那人生得七尺五寸身量,面如海棠色,正是郓城县步兵都头"插翅虎"雷横,被人押到了这里。 "雷都头可识得此物?" 李寒笑忽从袖中取出一方褪色绢帕。 雷横本欲喝骂,却见帕角歪歪扭扭绣着"雷"字,针脚与二十年前母亲在油灯下缝补的一般无二,霎时如遭雷击。 “混账!你把我老娘怎么样了!” 那“插翅虎”雷横是个孝子原著里为了老娘枷打白秀英而犯了人命官司,不得不上了水泊梁山,此时认出来了老娘的东西,就明白了,这李寒笑怕是已经把老娘当成人质! 雷横钢牙咬得咯咯作响,恨不得冲上前去一口把李寒笑给吞下去,李寒笑微微一笑,挥了挥手,便闻得屏风后传来拐杖点地声,两名丫鬟搀着位白发老妪转出,正是雷母。 雷母身着赭色锦袄,腕间两个翡翠镯子碰在一起叮当作响,见了雷横,不禁老泪纵横,开口道:"横儿,那日你随官军去打梁山,听说你被人生擒活捉,我急得死去活来,一时栽倒在家中,也无人来救应,本以为要去地府见你爹了,却被李寨主派的人在家中发现,救了我一命,把我带上山来,好生款待……" 老人颤巍巍的走到了雷横面前,伸出双臂抱住儿子,阔别多日的母子两个便是抱头痛哭了起来。 “来人,给雷都头松绑,设座!” 李寒笑这边下令,旁边小喽啰便把那绑缚雷横的绳索解开,李寒笑也不怕他跑了,一来水泊梁山上高手无数,不怕他跑,二来则是那雷横就算跑得了,他老娘也跑不了。 两个士卒直接搬来一张软榻来,给雷母使用 雷横先是扶着老母过去,躺下,旁边侍女又端来了温热药汤,嘱咐雷横道,“老妇人到了该进药的时辰。” “好,我来!” 雷横满眼里现在都是老娘,早已经忘了这里是水泊梁山正大光明殿了,便如在家一样。 但见这正大光明殿东厢之上,飘着当归香气,雷母倚在软榻上絮叨:"李寨主亲自为老身煎药,这川贝须得文火熬六个时辰……" 雷横跪在榻前奉药,仔细观察母亲,发现自己平日里体弱多病的老娘,在梁山泊上的这些时日倒是白胖了不少,显然是没有受虐待,反而是受了很好的优待…… “李寨主,你对我娘的恩情,雷横万死难报!” 雷横想到这里,朝着李寒笑“砰砰砰”就是三个响头磕了下去,把额前给磕出血丝来,地上青砖都裂了。 此时此刻,李师师恰在此时挑帘而入,手中端着碗杏仁酪:"老夫人该进补品了。" 雷横看见天姿国色的李师师,不由得一愣,随即发问道,“姑娘是何人……” “我妻也。” 李寒笑笑道。 “惶恐!” 雷横本来就觉得欠了李寒笑的,哪敢让他老婆再劳顿,接过杏仁酪,便自己喂老娘来。 “师师姑娘照料我,不亚于你啊,横儿,李寨主夫妇对我有天大的恩情,他与我说,他知道你的本事,引为至交,想与你一起做一番事业,这水泊梁山只为百姓替天行道,不害百姓的,故此把我当做亲人看待,你若是知恩图报,明事知理,就当跟随李寨主一起啊……” 老太太说到此时,又低头垂泪道,"昨日李寨主去劝说你朱仝哥哥投降,谁料想他昨日严词拒绝,又绝食明志,他说宁死不做贰臣……你若不去劝他,只怕他早晚害了性命……" “啊!” “插翅虎”雷横闻言大惊,没想到朱仝已经决心一死了,他们两个乃是刎颈之交,岂能眼睁睁的看着朱仝饿死? “李寨主,朱仝哥哥在哪里,我去劝他……” 雷横说道。 “劝他什么?” 李寒笑玩味的反问起来。 “劝他吃饭啊……” “还有呢?” 李寒笑继续追问。 “劝他……劝他……劝他与我一起,投奔梁山……” 于是,李寒笑便去带人提“美髯公”朱仝过来,而雷横则独坐旁边望云亭等待。 亭内石桌上摆着雷横母亲未纳完的千层底,针脚与幼时缝补衣物时一般细密,显然是眼神也调养好了许多,原本雷母也要与雷横一起等待,但是正在午时,酷暑太阳歹毒得很,老太太耐不住热,只得回房乘凉,只剩下“插翅虎”雷横一个。 片刻后,李寒笑回来,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说到道,“朱都头不走啊,之能你过去劝他了。” 李寒笑一边说,一边挥手,旁边喽啰将一个食盒递给了雷横。 地牢深处,朱仝闭目盘坐草席,三缕长须随着他的呼吸而颤抖抖动起来。 油灯忽明忽暗间,雷横提着食盒推开铁门。 “哥哥!” “兄弟,你来了!” 朱仝看见雷横前来,似乎并没有什么意外的感觉,反而是非常坦然。 "哥哥何必固执?" 雷横打开食盒,将酒肉摆出来,看着“美髯公”朱仝,一副非常恳求的样子。 而朱仝则是开口道,“兄弟,你是有老娘的人,有牵挂,所以我料定你必然会入梁山,而我不同,我无牵无挂,不肯背弃朝廷。” “想我朱仝,因为模样酷似义勇武安王,便被人称为‘美髯公’,我平时也学那义勇武安王一般,讲究忠义二字,如今若是屈膝投降,岂能配得上‘美髯公’三字,我意已决,兄弟,不要再劝了……” 朱仝话音刚落,“插翅虎”雷横就立刻反驳道,“哥哥此言不确啊,那关云长也降过曹操,虽说是降汉不降曹,终究是降了,可为何不受人唾骂,只因其身在曹营心在汉,他知道曹操不是好人,故而继续投刘皇叔去,千里走单骑,过五关斩六将,才得以千古流传啊,足见这忠义不在于你降还是不降,而是在于你是否真的为天下苍生做些事情啊!” 朱仝此时是满脸惊愕,他没想到平日里嘴笨的雷横此时居然能这么有条理的说出这番有哲理的话来,他简直大为惊讶,惊讶片刻后,他又明白了过来,开口道,“想来这话是李寨主叫你说的?” “正是!” 雷横低下头来。 “原来如此……兄弟,不必再说了,你走你的路,我成我的义,如何?” 朱仝的心思还是没有动摇。 “这……哥哥,李寨主之前吩咐过我,若是你执意赴死,就请你去赴宴,李寨主敬你是条汉子……宴后李寨主……亲自为你送行……” 雷横犹犹豫豫的说出了这句话。 “好,既然李寨主想要成全我,我便前往赴宴,兄弟,前头带路吧。” “美髯公”朱仝此刻一副慷慨豪迈,慨然赴死的样子。 于是乎,就在雷横的带领下,这回的朱仝是心甘情愿的走出了牢房,到了宴席上,李寒笑这桌宴席也算是用了心的,八碟八碗,外带海陆奇珍,给足了朱仝面子。 但是,最让人费解的是,在这宴席菜品的正中央,摆着一口宝刀。 “朱都头,我敬仰朱都头忠义,故此设宴,朱都头既然赴宴,是给我李寒笑脸面,请入座!” 李寒笑见了“美髯公”朱仝,抱拳施礼道。 “见过李寨主,咦 这口宝刀是……” 朱仝与李寒笑见礼过后,便把目光注视到了桌上的那口宝刀上,那刀柄处镶嵌的翡翠,着实灼人眼目。 "朱都头可知这刀来历?" 李寒笑见朱仝对这把刀颇有兴趣,不由得发问道。 “不知,愿闻其详。” “此刀原为金刀老令公杨继业做北汉侍卫之时所有,后代代相传,传给了杨志杨制使。” 李寒笑说道,这口刀便是杨家的宝刀,当初杨志在开封府斗杀牛二就是用的这把宝刀,当时被开封府封存在了府库,后来李寒笑又叫“过街老鼠”张三和“青草蛇”李四潜入东京城,花了重金买通了这管库的官吏,把这柄宝刀取了回来,刚刚运回梁山,还没来得及给杨志一看,若是杨志知道,怕也是要激动的涕泗横流。 “原来是杨老令公的宝刀啊,朱仝对杨老令公是尊重备至,今日且拜宝刀,犹如拜令公!” 说罢,在那"正大光明"的匾额下,朱仝将佩刀供于下方香案,恭恭敬敬的三跪九叩,算是对满门忠烈的杨家将表达了自己的敬意。 李寒笑见朱仝起身,反问一句,“朱都头,你说这杨家将原本为北汉臣子,反叛北汉,跟随宋朝,反而成了忠臣良将的楷模,不知道为什么没人说他们是不忠义呢?” 朱仝闻言,立刻皱眉反驳道,“李寨主此言大谬,这杨家将原本是北汉臣子不假,但是字‘火山王’杨衮之时,他就看出北汉刘知远不是好人,嫉贤妒能,不知抚恤民众,故而与我朝太祖铜锤换玉带,定下了约定,日后若是北汉覆灭,便叫儿子杨继业投宋,后来北汉主昏臣庸,不能爱民,杨令公才跟随了我朝,自此精忠报国,金沙滩双龙会,七子去,六子还,令公碰死李陵碑,足见忠烈,后来杨家将九代英雄更是前赴后继,精忠报国,这等人物称不上忠义,谁可称得上呢?” 李寒笑要的就是这番话,他“哈哈”笑了两声,随即问道,“既然如此,你朱都头为何要对朝廷尽忠而死呢?当年杨令公撞死李陵碑,是因为契丹为外族,且入侵中原,身位炎黄子孙,岂能屈膝投降,纵使白日受饥饿,夜晚被风吹,他老人家也未曾屈膝,而今昏君当道,奸臣弄权,荼毒百姓,边患四起,稻田税,花石纲诸般恶政,难不成这样的朝廷还不改被推翻吗?” 朱仝没想到自己直接掉进了李寒笑挖的坑里面,一瞬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第116章 李寒笑数典论古,美髯公改头换面 “你这话,似是而非!” 朱仝想要反驳,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进行反驳,一时间所说的话语,都是苍白无力的。 “好,那你且看看那宝刀的刀柄上写了些什么。” 李寒笑一挥手,示意那“美髯公”朱仝拿起杨家宝刀来看。 "忠义……在民……不在君……" 那“美髯公”朱仝抓起杨家宝刀来,拔出霜雪一般刀刃,这一柄青芒如水的宝刀,刀身隐现云纹,吞口处錾着"天波"二字。 再往下看,朱仝看见这宝刀的刀脊之上,赫然篆刻着这几个小字。 朱仝一时恍惚,仔细的观察着把柄宝刀,刀柄的紫檀木以为年代原因,褪成暗褐色,却仍能辨出上面的"杨"字金纹。 "朱都头今日识得此刃,还不明白吗?" 李寒笑屈指弹刀,龙吟声震得梁上积雪簌簌而落。 朱仝凝目细看,见刀镡处暗嵌半枚虎符,猛然想起往日里听闻的传闻,当年这杨老令公随身宝刀之上确实镶嵌了半枚虎符,只不过不是宋朝的,是当年北汉的。 "这真是杨老令公的宝刀吗?” 朱仝问道。 李寒笑起身推走过去,从那“美髯公”朱仝手中接过杨家宝刀,说道:"自然是,杨制使曾告诉我,雍熙三年,杨老令公持此刀镇守陈家谷,身中十余箭仍力战不退。" 李寒笑一边说,还一边手指抚过刀刃上的一个小白印,说道,"你看,这处损伤,是替百姓挡辽军连环马时,劈马甲时留下的,杨老令公镇守雁门关时,此刀曾一夜连破辽军十八座寨门,杨志兄弟说,这刀斩过契丹狼主赐的九环金刀,救了无数百姓,却被那皇帝斥为''擅启边衅。" 此时的朱仝美髯无风自动,当年他幼时习武拜师,常听师父说起杨家将故事,他没想到,原来自己看错了自己,也没看到杨家将真正的精髓,没看出来他们究竟是在为谁忠,又是在为谁而战…… 而此时那正大光明殿外忽传来苍凉声音,雷母在东厢教几个山上的孩童们唱道:"七郎八虎出幽州,血染征袍志未休……" "杨老令公当年撞死李陵碑,临终前说过,''此生不负天子,一世不负苍生'',这刀饮过奸佞血,杀过仇寇头,却未沾过半滴良善。" 说到这里,李寒笑突然转身,目光如电,"可他几个儿子埋骨沙场时,天子已经脱离了幽州之险,正与那宠妃潘美的女儿在赏雪!赏雪啊!我看他该去赏血,就是杨家的血!" 李寒笑伶俐的眼神让朱仝简直不敢面对,正在此时,“青面兽”杨志突然抱着一个包袱走进了正大光明殿。 “寨主,我的家传宝刀,你真的取回来了?!” 杨志看到了李寒笑手中他那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宝刀,不由得声音颤抖了起来。 “说到做到,你看看!” 李寒笑一边说,一边把刀递给了杨志。 “是了,是了,我祖爷令公医此刀护佑中原黎民百姓,我却拿它卖了……” 杨志小声埋怨起自己来,但也不忘了李寒笑叫他来的意图,把包裹放在了那桌安之上打开。 此刻,桌上温着黄酒,酒香里混着奇楠香,“青面兽”杨志在案头摊开卷泛黄兵书,页脚处批注密密麻麻,字迹刚劲如刀刻。 "此乃杨延昭将军手书《御辽策》。" 李寒笑指尖点着某页朱批,"此处写着''忠义在保境安民,非在朝堂虚名''。" 朱仝细看笔迹,想来正是杨延昭杨六郎当年的亲笔手迹,李寒笑又说道,"昔日杨文广将军镇守代州时,为救五百流民,不惜违抗枢密院撤军令,却因''擅开边衅''被夺去帅印,你现在还信不信杨家的家训便是忠义在民不在君这七个字?" 此时山间的风正吹拂在了李寒笑在交椅旁边摆着的半卷《春秋》,书页正停在"晋灵公不君"篇…… "朱都头可知这壶来历?" 李寒笑斟茶入盏,递给了朱仝,朱仝看去,青瓷杯底赫然刻着"大观"年号。 朱仝瞥见杯壁裂痕用金漆修补,猛然想起这是徽宗赏赐蔡京的御品,后来蔡京转赠了朱勔,乃是李寒笑等人在朱家庄园里面,“活闪婆”王定六顺手牵羊拿取的。 朱仝默而无语,李寒笑则是开口道,"商纣造鹿台时,比干剜心谏曰''忠在安民不在媚上''。可叹七窍玲珑心,终被弃之荒野喂豺狼,裂纹恰似心形……与此瓷杯何其相像,若不是纣王昏庸无道,又何来的武王伐纣呢?” 李寒笑的话,朱仝明白是什么意思,此时雷母的童谣隐约传来:"...摘星楼高接云天,不及百姓半亩田..." 朱仝握杯的手猛然收紧,险些捏碎了杯子,是啊,龙逢,比干千古忠臣楷模,本朝不是没有忠臣,就是太师韩忠彦,三朝老臣,当年不也因谏止花石纲,被斥"心怀怨望"? 他一个小小都头,几遍忠君,可又能把这朝廷上上下下,洗刷一遍吗? 李寒笑又拿过一卷《史记》来,展开一看,正是《屈原列传》,李寒笑指尖抚过"长太息以掩涕兮"的字迹,不由得说道,"他投江那日,楚王正在章华台与郑袖戏犬。" 说着,李寒笑展开书籍,那书中插画中屈原怀抱巨石,画庞则暗藏朱批:"怀王首级献秦时,玉璜仍在郑袖枕下。" 此时,李寒笑击节而歌:"怨灵修之浩荡兮,终不察夫民心..."唱至"瞻前而顾后兮,相观民之计极",朱仝手中茶盏砰然碎裂——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想你听得出来,我这借古讽今,只为叫你明白,向日周赧王债台遗物何在?当年他为躲债修高台,却不知债主尽是饿殍!荀子云''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炀帝龙舟南下时,可曾见运河两岸尽是煮儿啖肉之人?赵高指鹿为马,胡亥却问''黔首何不食肉糜''!汉灵帝卖官鬻爵,四百年大汉也终将亡故啊!” “大禹持耒、陈胜举戈、黄巢赋菊,陈胜高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但只要一心为民,便不愧对天地,大禹治水三过家门,可曾想过要当人皇?商汤祷雨,周武伐纣,哪个不是顺天应民?替天行道?莫道皇权高万丈,民心向背定乾坤!" 朱仝握紧拳头,指甲刺入手心,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去说,此时依照李寒笑所言,“铁笛仙”马麟、“铁叫子”乐和两人,一个拿笛子,一个取琴筝,到了正大光明殿上。 "杨门女将的《破阵曲》,朱都头可愿一听?" 李寒笑问道。 朱仝点了点头,琴声乍起如金戈裂空,李寒笑和着弦音吟道:"天子高坐明堂上,谁见孤魂守边墙..." 朱仝忽觉面颊冰凉,抬手一抹,竟是热泪。 他此时此刻,还能不明白李寒笑的深意吗? 他们说的没错! "莫道将军马上死,且看百姓碗中羹……" 在“铁笛仙”马麟和“铁叫子”乐和的唱和之中 , 朱仝猛然起身,身上官袍扫翻香炉,星火溅在地上上,映出一片红光来,正似是一片赤胆忠心的颜色。 “李寨主,不必再说了,朱仝原本愚钝,现在明白,在梁山多日,我知道你是替天行道,不害百姓的人,却始终转不过这个弯来,如今看透了,李寨主,肯原谅朱仝吗?” “美髯公”朱仝言下之意,就是已经转过弯来,要加入梁山泊了,他比“插翅虎”雷横加入梁山要容易的多,因为他是老哥一个,没有亲属,一个人吃不了全家不饿。 “朱都头当真下定了决心吗?” 李寒笑问道。 “不再更改了!” 朱仝的语气斩钉截铁。 “好,上酒!” 李寒笑这边说完,一个喽啰就抱过来一大坛酒,李寒笑解释道,“此酒名唤''同归'',乃是上梁山之后我们所酿造的第一坛酒,取的是天下英雄,天下苦命人同归正道之意,今日各采一滴血入此酒,再引入肚腹,想来日后成就大事之时,这坛酒,也尽染英雄之血。" 说罢,李寒笑割破手指将血滴入酒坛,雷横紧随其后。 朱仝也拿过杨家宝刀,割破手臂,滴血入内,随即把分给他的那一碗酒仰头饮尽,忽然手腕一扬,挥动手中的杨家宝刀,寒光过处,他身上的官袍已经是碎如飞雪。 旋即,“美髯公”朱仝解下腰间令牌,重重砸向青石阶。 崩裂声中,他将杨家宝刀恭恭敬敬的递给了李寒笑,"烦请寨主仿照此刀为我打造一把兵刃,待朱某他日为天下万民马革裹尸,再与杨家英灵共饮黄泉!" “壮哉!” 李寒笑这一下收得了“美髯公”朱仝和“插翅虎”雷横两个天罡星,又增添了两个不弱的战力,也是十分高兴。 雷横的本领比“赤发鬼”刘唐差一些,不必说,而李寒笑真正看中的是“美髯公” 朱仝。 “美髯公”朱仝上梁山之前并没有展现武功,他上梁山后,唯一的战绩是夜打曾头市时,朱仝与雷横、邹渊、邹润一同攻打正西大寨,朴刀并搠死曾密,拿了一个人头,但是曾密也没有实力定位,所以说不好朱仝实力怎么样。 后来则是与雷横双双进攻“没羽箭”,却被“没羽箭”张清被石头击中颈部,似乎实力不怎么样,但是五虎将里面的“大刀”关胜,“双鞭”呼延灼,“双枪将”董平也都在“没羽箭”张清的手下或多或少的吃瘪,只能证明在“新手保护期”的“没羽箭”张清飞石是真厉害,但是不能说“美髯公”朱仝菜。 但是在梁山泊布置席位的时候,朱仝的天罡星排名第十二,位置相当高,在“花和尚”鲁智深和“行者”武松之上,位列八骠骑先锋使。 在后来两赢童贯时,朱仝在九宫八卦阵中镇守中央阵,后大战御前飞龙大将酆美,虽说这位御前飞龙大将酆美被“玉麒麟”卢俊义两招就给秒了,但是实际上此人实力非常厉害,“美髯公”朱仝虽然与他交战没有回合数,但是看得童贯连连喝彩,可见旗鼓相当。 而那御前飞龙大将酆美后来在“霹雳火”秦明,“大刀”关胜,“豹子头”林冲,“双鞭”呼延灼,“双枪将”董平,“急先锋”索超,“青面兽”杨志,“九纹龙”史进,“花和尚”鲁智深,“行者”武松,“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梁山五虎将齐出,三个八骠骑先锋使,四个步军头领的围追堵截之中愣是和毕生胜两个人保护着童贯杀出重围,一直杀到了“玉麒麟”卢俊义面前才被活捉,朱仝和他打成平手,实力已经不弱。 后来征讨方腊时,朱仝在苏州之战中大展神威,阵斩飞云大将军苟正、生擒飞熊大将军徐方。 后又在睦州枪挑元帅谭高,也都是被当做高级战力派出去的,最重要的是他在“玉麒麟”卢俊义上山的时候曾被宋江当做梁山泊顶级步兵战力派出去打过卢俊义,这已经证明了其本领。 朱仝,基本上是在《水浒传》原著里面没有明显缺点的这么一个人,李寒笑觉得他是一个可造之材,自身硬实力也足够,他觉得“美髯公”朱仝是有希望培养成为能够独领一军的大将的。 因为在原著里,他的结局最好,官也是坐到了梁山泊幸存者里面最高的一个,他官至太平军节度使,还和刘光世一起破了大金。 这也算是侧面说明了他的潜力。 “为苍生!” 李寒笑给在场的众人都斟酒一碗,共饮一杯, 当时,李寒笑在正大光明殿内与众人痛饮达旦,“铁笛仙”马麟吹笛,“铁叫子”乐和弹琴,“青面兽”杨志和而歌之,只不过其歌声不大尽如人意,但兴致之所至,岂会因为细枝末节而更改?故而,畅饮畅谈,众人尽皆大醉,不知东方之既白。 第117章 白日鼠济州暗探,皇城司愿者上钩 由于喝的是高度酒,昨天李寒笑等人都饮酒过量,直接宿醉,李寒笑再起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 耽误了不少时间,李寒笑还得赶紧安排事情,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想办法在济州城内安插一个情报站。 张叔夜这个人可不是等闲之辈,是能够对水泊梁山造成真正威胁的,因之李寒笑也得想办法知道他的动向。 残阳如血,照得梁山水泊泛起粼粼金光,鸭嘴滩水寨前,李寒笑负手而立,腰间佩刀映着晚霞,刀柄上缠着的红绸随风飘动,像是要滴出血来。 "寨主!" 背后传来脚步声,“白日鼠”白胜裹着件灰布衣服来到了李寒笑身后,他腰间别着柄短刀,刀鞘上斑驳的铜钉在暮色中若隐若现,他袖口沾着几点新泥,想是刚从山下回来。 这“白日鼠”白胜已经多日不曾现身,此时再次出现,眼神却比原本犀利多了,只因为李寒笑这些日子给他置顶了一套“培训计划”,一直派人在训练他。 对于这个“白日鼠”白胜,李寒笑的想法是把他训练成为一个不错的斥候和侦察兵,经过一个多月的训练,这位“白日鼠”白胜的战斗力得到了大幅度提升,李寒笑还教给了他追踪、反追踪等手段。 其中,最难教学的就是识字,这:“白日鼠”白胜原本是文盲,斗大的字不知道是一升,扁担倒了不知道是个一字,这教学起来非常费劲。 可是,不教他还不行,要是派他执行任务,他这要是不认字那可太耽误事了,拿到了重要文件他根本看不懂内容,走到了规定地点,就算是牌匾挂在上头,他却不知道这地方就是要找的地方,那可完了。 现在,这“白日鼠”白胜可谓是“脱胎换骨”了。 李寒笑转身时,目光扫过旁边水军的校场,百十个喽啰正在操练武艺,都拿着水战用的长枪“留客住”,在划破空气的呼啸声中,他看见几个新来的汉子动作略显滞涩。 "寨主,济州府这些天正在各处征兵,那张叔夜似乎派出信使去了青州。" 白胜的手指叩着刀柄,身体紧绷着,似乎还没有从紧张的环境下缓过来,"那张叔夜在城西大营操练新军,其军械库里多了三十架三弓床弩,都是朝廷派下来的。" 白胜被李寒笑派去打探消息,但这一趟可不容易,在窥探武库的时候他叫人发现,愣是捅死了三个敌人才得以脱身,得亏他黑金蒙面,从头至尾都没有露相。 “张叔夜这是要开始整军备战了,白胜,我要你在济州城里扎下暗桩,建立一处情报站,由你负责,专一为我们转送这济州城内的情报。" 李寒笑一边说,一边解下腰间玉佩,青玉雕的貔貅獠牙毕现,"城南醉仙楼的王掌柜,当年受过晁天王恩惠,晁天王已经与他商量好了,他已经是我们的人了,你带这个去,就说要盘下隔壁的绸缎庄,他自然明白,你们两个自此就在济州城内做暗探,他在明,做明面上的掌柜,你在暗,专一刺探情报。" 李寒笑的话,颇为突然,让“白日鼠”白胜没有丝毫防备,“白日鼠”白胜反应了片刻,随即说道,“寨主,这事情太大,小弟只怕是做不好……” “怕什么,你这只‘白日鼠’是我亲自调教出来的,我说你行,你便是行,何必害怕,自信些!” 李寒笑一直就像布局水泊梁山的情报网络,原本水泊梁山的情报来源靠的是李家道口“旱地忽律”朱贵的酒肆,这种方法已经并不适用于现在日益发展壮大的水泊梁山了。 在登州帮一伙上山了之后,李寒笑就派遣了“小尉迟”孙新和“母大虫”顾大嫂在梁山泊西边,在济州和郓州的交界之处外派过去开了一家酒肆,打听来自于那边的情报,并且给了他们三十个喽啰和二十匹快马,随时随地便于回水泊梁山传递消息。 这样,来自西边的消息基本上就会能够被李寒笑所掌握了。 “活闪婆”王定六上山之后,李寒笑又准备叫“活闪婆”王定六下山到北面临近河北地面上去开酒肆,作为情报机构,打探来自于北地的消息。 至于那些李寒笑从东京城带回来的泼皮,那“过街老鼠”张三,“青草蛇”李四那十几个人,已经被李寒笑给训练成了斥候,全都在附近打探消息。 现在,唯独这济州城内部尚未有情报人员,李寒笑获悉,那“智多星”吴用去投了张叔夜,张叔夜本来就是一个能让人,现在再和“智多星”吴用这个日生千计,还以绝户计居多的吴用混在了一起,不可不防。 所以,济州城情报站的建立对于水泊梁山来说,无疑是重中之重。 “没想到寨主如此看重我……我去!” 白胜的嘴角微微颤抖,眼神中隐约的泛起来了一些水光,此时的“白日鼠”白胜颇有些感觉到了那句“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说实话,他上梁山之后,实际上一直都是颇为自卑的状态,因为他认为自己没什么本事,打也不能打,文化也没有,废物一个。 即便是李寒笑专门培养了他一下之后,他这个心态还是没有转变过来的。 但是,此刻李寒笑这种给予他重任和信任的做法,让他感受到了李寒笑对他的重视,他如何能不倾心相报? 次日五更,白胜扮作贩漆商人进了济州城,青石板街道还凝着晨露,车轱辘碾过时带起细碎水珠。 他在城南转了三道巷,见绸缎庄门楣上悬着褪色的蓝布招子,檐角铁马叮当声中,柜台后探出张圆胖脸——正是那个醉仙楼王掌柜。 "客官要看什么料子?" 这绸缎庄便是这王掌柜的另一家铺子,他的主要产业醉仙楼则是在对面那条街上。 此人名叫王刚,他早先是晁盖家的庄客,因为当年“托塔天王”晁盖救过他的命,后来他去济州城从商,滚了一身泥巴,从力巴干起,最后挣来了这一份家业,但仍然视这“托塔天王”晁盖为主人,所以当“托塔天王”晁盖找到他让他帮水泊梁山打探消息时,他几乎是瞬间就答应了。 今日他知道要有这水泊梁山的头领来与他见面,所以早早就在绸缎庄里面等着了。 王掌柜拨着算盘,眼睛却盯着白胜腰间,当那枚貔貅玉佩晃过柜台时,算珠突然停了半拍。 他认得那玉佩,这便是那说好的信物! “特来看看你这绸缎庄,若是好的买卖,当即便买下!” 白胜扯下了玉佩,将玉佩放在了柜台上,往王掌柜的方向一推。 那王刚掌柜拿起玉佩端详片刻,确认无误,立刻将“白日鼠”白胜请进绸缎庄,指着去后面账房的路径道,“后面详谈如何?” “好!” 于是,两人便到了后面账房中去,那王刚掌柜关上房门,立刻打拱问道,“敢问头领高姓大名?” 那“白日鼠”白胜回了一礼道,“不敢,不敢,‘白日鼠’白胜,李寨主坐下小厮一个!” “是白头领,请坐!” 这边的王刚掌柜请白胜坐下,便说起自己这两天留意到的情况来。 “我家主人已经和我说了李寨主的安排,叫你我在这城内打探情报,我在明,开铺子,做生意为掩护,同时打探消息,而你则是暗中去探寻各处机密之事。” “白日鼠”白胜点了点头,“日后你我还要同心协力啊!” 那王刚掌柜,此时却是面露难色,开口道,“只是……唉,也怪我做事不小心,此时还有一遭烦心事在彼……” “嗯?王掌柜说来!” 白胜问道。 “我前日与主人相见时,叫酒楼里吃饭的两个人给瞧见了,那两人似乎是认得主人的,主人走后,便来我这里威胁了我一番,说是我通梁山贼寇,要我拿三千两银子出来,否则便要去官府告发我!” 王刚掌柜一脸难色的说道,他倒不是心疼可惜这三千两银子,三千两银子,此时叫他拿出来,也不是拿不出来的,但是他知道这个钱是决不能给,因为他们敢勒索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甚至会拿这件事作为长期饭票,讹上他王刚掌柜了,而且也会对梁山泊的情报系统造成巨大的危险。 “认识晁保正,还要勒索,还知道晁保正是梁山的人……” 这“白日鼠”白胜感觉出来这件事情有点不对劲,因为这“托塔天王”晁盖是梁山的人这件事情,张叔夜知道不奇怪,但是济州城的普通百姓绝对不可能知道,因为这件事情没有铺的这么开。 “而且,此二人若是要告发朝廷,去张叔夜那里,也能得些银两……勒索于你……他们二人什么模样?” “白日鼠”白胜问道。 “平日里在这济州城内,倒是没有见过他们这两人,其中有个刀疤脸的汉子,身上带着把铁尺。” 王刚掌柜说道。 “铁尺!” “白日鼠”白胜心说,这铁尺可不是常见的兵器,一般情况下,都是衙门里的捕快和衙役,非常喜欢用这个东西,因为要拒捕犯人,但是又不能直接杀人,所以铁尺这种能够抵挡刀剑,又是钝器,又能够便于携带的短兵刃几乎是这类人的标配。 白胜沉思片刻,开口道,“我觉得这两人怕不是两个探子,这勒索你而不去告发,会不会是他们知道近期梁山泊还会有人前来你这里想要放长线钓大鱼呢……” 虽然这两个人看见了“托塔天王”晁盖并没有第一时间抓捕,但这并不能说明这两个人不是官府的人。 官府那边,无论是济州知府张叔夜,还是“智多星”吴用,应该都是清楚那“托塔天王”晁盖的实力的,那两个家伙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晁盖的对手,留不住他。 张叔夜更应该是深有体会,他大儿子张伯奋和“托塔天王”晁盖对锤的时候,不就是打了个两败俱伤吗,现在那张伯奋应该还在养伤呢。 王刚掌柜听了这句话,吃了一惊,不由得发问,“那……那……那当如何啊?” “白日鼠”白胜站了起来,李寒笑之前训练他的时候,经常告诉他,你要是和鲁智深、武松这样的猛人比武力值贡献,你八辈子可能也比不过他们,但是只要是能够多动脑子,一样能够克敌制胜,正所谓是“智胜于力”。 现在,他得想个办法验证一下他的这个想法,如果是他想错了,最好,如果不是他想错了,那他就得用他自己做“鱼饵”,把这两个家伙“钓”出来,再想办法除了他们…… “这样,如果他们真是盯上了我们,想要通过我们钓大鱼,我就试着反把他们钓出来,若是他们盯住了这里,必然知道我来了,但我看他们却吃不准我是不是梁山的人,这样,你一会儿把我送到门口,要显示的极其郑重,恭敬的样子,就像是老百姓迎接县太爷一样,让他们以为我是个大人物……” “白日鼠”白胜还是文化程度有限,只是能够举出一个老百姓迎接县太爷的例子来…… “然后呢?” “然后,然后便是你回铺子里去,千万不要出来,我则是专一往那僻静处去走,他们必然跟随,想要捉拿我,我假意顺从,然后杀了他们!” “白日鼠”白胜说出这个计划,那王刚掌柜也没有什么反对意见,只是照着其说的行事而已,毕竟,他个人认为,水泊梁山派来的这个人,杀两个官府的探子,应该是没问题的。 实际上,他们都不知道的是,这两个家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探子,更不是什么衙门里面的捕快,他们是跟着那张叔夜一起来到济州的朝廷皇城司。 这是个什么机构呢,大概把他们当成宋朝的锦衣卫就行了。 蔡京派给了张叔夜一共六个皇城司的侍卫,一来是让张叔夜作为杀手锏驱使,因为这些皇城司的人权限大的吓人,二来则是预备个后手,万一张叔夜并不听话,就直接对付张叔夜的。 当然,张叔夜是知道这么一个情况的,自古以来,朝廷,宰相,实权派,他们对于对于他们有用的人都是既用且防的,这点他非常清楚。 第118章 皇城司阴沟翻船,白日鼠咸鱼翻身 可以说,要是“白日鼠”白胜一个人面对两个皇城司的侍卫,他的危险性还是很大的。 这些皇城司的人是张叔夜吩咐在济州城里面寻探梁山泊探子的。 就在上次张叔夜兵败返回了济州城之后,他就明白了,自己应对那水泊梁山贼寇的想法不对劲,于是回去求教“智多星”吴用,并把他视作了智囊。 这也就达到了“智多星”吴用的预期效果,吴用确立了在张叔夜这里的第一智囊身份,即便是要把“呼保义”宋江招来,吴用的地位也是不可动摇的了。 而且,“智多星”吴用他大概率已经明白了这张叔夜需要“呼保义”宋江的理由了,因为张叔夜知道这“呼保义”宋江人脉广,黑白两道的关系都有,很多人都买他的面子。 这样的人,拿来给自己招揽人才岂不是美哉,虽说张叔夜确实是获得过蔡太师的准许,允许他从其他州府挖人,但是挖的太厉害得罪同僚,所以如果能够通过“呼保义”宋江这个人去招揽一些民间,乃至说是黑道上的人来为张叔夜所用,是最优选。 而“智多星”吴用第一个建议就是,在济州城内防止梁山泊的探子渗透。 《孙子兵法》有云,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防止水泊梁山得到济州城方面的情报尤为重要。 所以,这些皇城司的的侍卫就被张叔夜派出去干这件事去了。 那天,“托塔天王”晁盖来济州城见王刚掌柜,正好被两个那他跟着张伯奋和张仲熊哥俩到西溪村去过的两个皇城司侍卫给看见了。 “托塔天王”晁盖认不得他们两个,他们两个可是认得他晁盖,这俩人自问打不过晁盖,就想要“放长线钓大鱼”。 “白日鼠”白胜和王刚掌柜依计行事,那王刚掌柜把“白日鼠”白胜给送出绸缎庄时,那是恭恭敬敬,好像是在送什么大人物,还真有点“白日鼠”白胜说的那种“老百姓见县太爷”的感觉。 而那“白日鼠”白胜也是大大的嚣张了一回,牛哄哄的,随即就往僻静处而去。 这济州城,是“白日鼠”白胜混迹了二十多年的地方,他太熟悉了,晌午时分,白胜晃进临河酒肆 ,此处紧紧挨着河边的济州城“三不管”地带——哪吒巷。 那哪吒巷基本上就济州城的“贫民窟”区域,治安混乱,鱼龙混杂,而且白天人少,干什么的都有,私自开赌局的,窑子暗娼,非法放贷,城内黑帮,基本上都是聚集在这里。 那“白日鼠”白胜以往也经常混迹在这地方,他非常熟悉这里,在这里,环境复杂,而且官差不常来此地,是做掉那两个人的绝好地方。 二楼雅间飘来羊肉汤的膻香,跑堂的端着漆盘穿梭,盘中炙鹅油光发亮,“白日鼠”白胜拣了个靠窗位置,要了壶酒,一盘羊肉,余光瞥见街角蹲着个老汉,面前泥炉上炊饼正冒着热气。 要说这“白日鼠”白胜这般在济州城要酒肉吃喝还是第一次,以往他都是在哪吒巷赌钱,烂赌鬼输的精光,哪里有什么钱吃酒肉啊! 没想到,这第一次喝酒吃肉,倒是赶上了这么一个当口,说实话,他白胜味如嚼蜡,食不知味啊! 吃到了一半,楼梯口突然传来喧哗,两个泼皮样的人晃着膀子闯进来,领头那个满脸横肉,额角有道蜈蚣似的刀疤,也不管别人,径直便往“白日鼠”白胜处而来。 “是了,鱼上钩了!” 白胜心里说着,一边观察着这两个人,这两个人似乎要极力的把自己装扮成一个泼皮混混的形象,可惜啊,在“白日鼠”白胜面前,全是破绽。 毕竟,论混混,那“白日鼠”白胜原本就是个混混,到底是不是混混,泼皮,无赖,他一抬眼就看出来了! "这位爷看着面生啊。" 刀疤脸一屁股坐在白胜对面的条凳上,震得酒碗叮当响。 他腰间别着根铁尺,尺头磨损得发亮。 白胜眯起醉眼,佯装是吃醉了酒,他这人喝酒上脸,而且上脸的速度很快,现在满脸通红,只要演的像了点,别人不会觉得他没喝醉。 "二位好汉……何事啊?"他佯装惶恐,询问起来。 “借点钱花花。” 那刀疤脸一边说,一边把拳头“格啦啦”捏的响了,看着那条那比“白日鼠”白胜胳膊粗两倍的前臂,白胜明白,不拿钱就先一步要挨打了。 白胜一副惶恐之态,立刻就从袖中滑出个瘪瘪的钱袋,"小可的钱财都在客店……都在我那伙伴那里,只带了些饭钱,咯,二位,二位,高抬贵手啊!" 白胜一边说,一边拱手作揖起来,似乎在求放过。 "那就劳烦走一趟,取点钱财?" 刀疤脸身后的瘦子突然开口,声音尖细如鼠啮。 白胜注意到他右手始终缩在袖中,袖口隐约露出点寒光。 瘦子脖颈处有道新痂,形如月牙——白胜认得这是捕快官衣最上面的铜扣印在肉上留下的痕迹。 他以往可没少和捕快打交道,经常被人欺负,普通捕快的官衣上没有铜扣,只有何涛那种州府的寻捕盗才有。 这俩人品阶不低! 白胜故意说钱财在什么伙伴那里,就是引诱他们上钩,让他们以为白胜还有同伙,正好能一网打尽,让白胜领他们去。 届时,白胜引他们进了哪吒巷…… 三人穿过闹市时,白胜故意踉跄着撞翻个货摊。 柑橘滚落满地,摊主叫骂声里,那些柑橘也滚到了那两个家伙的脚下,在他们两人抬脚跳跃躲避的时候,那“白日鼠”白胜瞥见瘦子袖中寒光一闪而逝。 是官制手弩!白胜还看见了其明晃晃的弩箭! “不能和他们先手的机会!” 见对方的手里居然还有远程攻击武器,“白日鼠”白胜不由得心想起来。 不远处,便走进了那哪吒巷,哪吒巷的砖墙泛着潮气,白胜的草鞋碾过墙根青苔,腰间的葫芦随着他装醉猫腰的动作轻轻摇晃。 街上报时的梆子刚敲过,此时已经走得够深入了。 他忽然收住脚步——两个牛皮靴底摩擦青石板的声响在三尺之外也是骤停。 “哇!呕!” 白胜奖状喝多了,吐了,扶着墙壁,偷偷的观察附近的情况。 “还能不能走!” 身后传来了那两人不耐烦的声音。 “能!能!” 白胜一边回答,一边用手扶着墙壁,贴着墙根挪动,那两个皇城司侍卫也在后面如夜枭贴墙跟着白胜移动。 突然,原本那佝偻着醉酒的“白日鼠”白胜突然极其迅捷的扑向一堵矮墙,跳过了矮墙,跳到了一处院落里来。 那刀疤脸反应了过来,这白胜从头至尾都是装的,他看出来了他们是官府的人,于是他按住想往上冲的同伴,喊了声,"小心。" 话音未落,白胜已从腌臜院门后甩出把烂菜叶。 年轻的瘦子侍卫在这菜叶的干扰下,袖子里的手弩是根本就没有办法发挥作用,只能挥刀劈开菜叶。 这两人刚躲过这菜叶,却见“白日鼠”白胜抄起墙角的泔水桶兜头泼来。 这桶里面装的还不是泔水,而是五谷轮回之物…… "闭气!" 刀疤脸的侍卫铁尺横封,两个侍卫同时转过身去,被泼了一身黄白之物。 就在这个当口,“白日鼠”白胜却已蹿上墙头,抄起不知道是谁家的晾衣杆横扫过去。 锈迹斑斑的铁钩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刚刚被泼了一身人中黄,人中白的两个侍卫脚下泥泞,那瘦高年轻侍卫躲避晾衣杆踉跄后退,撞翻了墙角的空酒坛。 白胜顺势在上面抄起碎瓦片掷向追兵,这些瓦片当做暗器使用,也能打得人头破血流! 那刀疤脸侍卫被一片边缘锋利的瓦片擦着他头皮掠过,削断几缕头发。 "鼠辈!滚下来!" 暴喝声惊起檐角宿鸦,白胜却咧嘴笑了——三丈外刘寡妇家的黄狗狂吠起来,整条巷子的犬吠连成一片,顿时掩盖了这一片所有的声音。 “够胆的,跟来!” “白日鼠”白胜丢下了一句极其富有挑衅意味的话,翻身滚进支巷,扯断横在巷口晾衣服的的麻绳。 浸透了水的粗布衣裳劈头罩下,两个侍卫刚抹开脸上的污秽之物,跟了上来,又被腥臊的裹脚布缠住脖颈。 “你娘的!” 那刀疤脸的侍卫明显气急了,一抬手,就把铁尺扔了出去,白胜泥鳅般钻过狗洞,后背能感觉到铁尺带起的劲风,没有打中。 “追!你的弩箭干什么用的!” 那刀疤脸怒斥瘦长年轻侍卫,继续往前追。 "五、四、三……” 早就躲在拐角处的“白日鼠”白胜心中默数到二时,拐角被他刚刚上了手脚的竹架轰然倒塌。 不知道是谁家晾晒的咸鱼干劈头盖脸砸下,刀疤脸侍卫的铁尺劈开两条咸鱼,鱼骨在巷道飞溅如雨。 白胜趁机攀上墙头,又是老样子抄起瓦片掷向追兵,那瘦长年轻侍卫的皮靴陷进烂泥堆,拔足时鞋底竟粘着块破瓦——这是白胜方才蹬塌的墙砖。 年长侍卫正要挥尺去那打白胜,忽觉脚底打滑。 青石板上不知何时被白胜泼了层污水,混着碎瓷片成了溜冰场,他们的皮靴子在这上头比冰刀好不了多少,顿时栽倒。 白胜蹲在屋脊,抄起晾晒的渔网兜头罩下。 年轻侍卫挥刀斩网,掺了铜丝,专门来捕大鱼的网却在刀刃上擦出火星。 白胜鹞子翻身搬落下,抄起半截竹竿对着这被往住的两个人就戳,第一下戳中对方腋下麻筋。 那刀疤脸侍卫手中铁尺被白胜打得脱手的刹那,年青侍卫突然暴起,弩箭擦着白胜耳畔钉入砖墙。 "好险。" 白胜见他发了弩箭,立刻不再近身,贴着墙根游走,提起脚来猛踹墙根竹架。 那竹架子上制成的是一堆在屋檐上晾晒的鱼竿,直接哗啦倾泻,二十多根硬木竿子化作枪阵,全都砸在了那两个侍卫身上。 两个侍卫好不容易挣脱了渔网,举起双臂格挡时,白胜已闪到背后,抄起半截断砖拍向对方后脑。 那刀疤脸侍卫叫打得头昏脑胀,踉跄前扑,白胜趁机抄起地上的铁尺,反手劈向那年轻侍卫手腕。 那年轻侍卫刀锋,又被打掉了手弩,兵刃一脱手脱手,白胜左一脚将刀踢进阴沟,右一脚又把那手弩踢了进去,又把那铁尺也踢了进去。 年轻侍卫刚要抡拳,却被白胜用晾衣绳缠住脚踝,猛地一拽,整个人摔进烂泥堆。 那挨了一铁尺的刀疤脸侍卫挣扎着要起身,白胜抄起墙角的破瓦罐砸向对方膝盖。 瓦罐碎裂的脆响中,侍卫单膝跪地,那人被碎瓦片扎中了膝盖,起身不得,白胜趁机扑上,用晾衣绳勒住对方脖颈。 侍卫拼命挣扎,从怀中掏出来另一把铁尺,来,却根本碰不到白胜,只能空毁,铁尺在地上划出深深沟痕。 年轻侍卫从泥堆里爬起,抄起半截竹竿刺向白胜后心。 白胜侧身避开,顺势将年长侍卫推向同伴。 他还是全盛时期,没什么大的体力消耗,这俩可是强弩之末了! 竹竿刺入年长侍卫肩头,鲜血喷溅,白胜趁机抄起地上的碎瓷片,划向年轻侍卫脚踝。 年轻侍卫吃痛跪地,白胜抄起刚刚刀疤脸掏出的那把铁尺劈向对方后颈。 沉闷的撞击声中,年轻侍卫瘫软在地。 刀疤脸失去了白胜的禁锢,侍卫挣扎着要起身,白胜抄起墙角的破门闩,重重砸在对方太阳穴上。 “好费力!” 虽然打了一通,但是这巷子里的人全都给狗叫吸引过去了,并没有人发现白胜杀人。 白胜起身,他从瘦子怀中摸出块铜牌,牌上"大宋皇城司"的字样沾着血,在哪吒巷中暗淡的阳光照耀下泛着冷光…… 戌时三刻,白胜将两具尸体塞进运军用粮草的驴车,赶车出城的官差哼着乡谣俚曲,鞭梢系着的铜铃在夜风中叮咚作响,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车上还藏着两个死人…… 而白胜则是他摸出从侍卫身上顺来的碎银,对着朝阳眯起眼看着银子——那在银角子上咬的牙印的举动始终是他的习惯,和在取生辰纲前梁山泊的人在赌坊里找到的那个输光家当的泼皮一模一样。 第119章 宋江明修栈道,柴进暗度陈仓 次日,张叔夜得报,昨天送到招募新兵招兵站的粮草车里面发现了两个皇城司侍卫的尸体。 张叔夜非常吃惊,看来这济州城里面当真是有水泊梁山的奸细,而且已经和这些皇城司侍卫交上手了! 只可惜,这两个皇城司侍卫提前没有把任何情况告知张叔夜,他们想着的是自己把事情给办完了之后,再去邀功请赏。 这也是宋朝皇城司的一贯规矩,因为在事情没有到达最后之前,你要是上报了情况,结果再出现了什么突发情况,那最后可就对不上账了,皇城司内部会对这种现象进行严惩,所以他们都习惯在瓜熟蒂落,没有变数之后,才进行上报。 张叔夜是看不见,也摸不着,就知道梁山泊的势力已经渗透进了济州府,而“智多星”吴用告诉他,来就来吧,日后在关键时刻,他们不然有大动作,到时候再顺藤摸瓜,如果现在就全城搜捕,很有可能搜捕不到不说,而且还很容易造成城内老百姓的恐慌,闹得鸡犬不宁,六畜不安的。 本来济州城内还算是不错,百业兴旺,要是弄得人心惶惶,财政方面怕是又得出大问题了。 而在此期间,“呼保义”宋江也成功到达了张叔夜的幕府,张叔夜也终于见到了他在西北就曾经听说过的山东“及时雨”,郓城“呼保义”,“孝义黑三郎”。 论长相吗,宋江其实生得黑矮,这也是让宋江非常自卑之处,但是他这个人的气质不错,也算是有些补救,张叔夜初见宋江,便觉得他气度不凡,与他交谈之后,又发现这个宋江确实是个忠于朝廷和官家的人,志向有且只有一个,就是忠君报国,做一番事业出来。 当然 张叔夜也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点野心的流露,但是他倒是不在乎,因为在他看来,宋江的志向是忠君报国,为国效力,在这个方面上有野心也只会让国家更加兴旺,属于好的发展方向。 而且,张叔夜也觉得,宋江之前是胥吏出身,衙门里面的各项公务他都非常熟悉,当时郓城县的时文斌经常是把各项公务交给宋江来办理,无论是诉讼案件,府库钱粮,一应诸般事宜,宋江都能弄得得心应手。 所以,张叔夜也在考虑,能不能想办法让他宋江做个官。 这个世界不缺千里马,缺的是伯乐,但是很多人也可能非常的疑惑,就是宋江按说人品,声望都不错,家里也有钱,怎么就当不了官呢?你看人家武松打死个老虎,赏识他的人是个县令,于是武松就做了个都头,还有那高俅踢的一手好球,赏识他的人是个皇帝,于是高俅就做了太尉。 而宋江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却没有贵人帮助,也就只能靠造反出人头地了。 其实这也是和北宋文官的选拔途径相关,基本分为三种,第一种是荫补,需要你有一个当官的一个好爹;这个宋江没有。 第二个是走制举也就是推荐制度,就需要你认识一个大官,结果宋江认识的最大的官是郓城县的时文斌,县官,一个县官能干什么?他都没有制举的资格! 第三个,就是走科举,需要考试,但是宋江的问题在于,他入了吏籍,是不得科举的。 所以,宋江说穿了就是个乡下土财主,没有个当大官的爹,也接触不到高级官员,按理说唯一当官的路子就是考试了,但既然他已经做了吏,那大概率科举考试也和他无缘了。 宋朝时期,官吏是区别对待的,吏不是官员,基本上一辈子没有做官的机会,胥吏若想成为官员,需经过多次考试以获得“入流”资格。 宋朝沿用了唐朝的流外铨制度,但限制更为严格,吏人即使获得了“流外官”的资格,仍需通过多次考试才能成为正式官员。 这一制度旨在区分胥吏与官员的身份,并通过考试选拔真正有能力的官员,因此,做了吏之后,并非完全不能做官,而是需要满足一定的条件并通过严格的选拔程序。 这个考察过程很有可能延续个一二十年,你还得上下打点,而且考核还十分严格,基本上过不了。 所以,他宋江混到了三十多,还是一个小吏…… 但是,张叔夜是有制举的资格的,他有意提拔宋江,但也知道,一个人越想要有的东西,你先许给他,然后再拿着这东西吊着他,始终让他感觉这东西是若即若离的,好像自己再多使使劲就能够碰到一样,让他先拼命给自己带来价值。 就像是追着胡萝卜跑的驴子一样…… 当然,这个主意其实是那“智多星”吴用给张叔夜出的…… 果不其然,在宋江听到张叔夜想要任用他,走制举的名额让他做官的时候,宋江都哭了,半辈子了,终于等来了这么一个机会,激动啊,兴奋啊…… 但是,张叔夜说了,他要先考校考校宋江,宋江一想也是,这自己作为胥吏,想要走制举当官,也是要经历过严格的考核才行的。 而张叔夜告诉他,现在他想要剿灭水泊梁山贼寇,但是缺少人才,最为缺少的就是军事方面的人才。 然后,张叔夜就说了,你作为山东“及时雨”,郓城“呼保义”,“孝义黑三郎”,在江湖上的地位和声望基本上没什么人能比,人面广啊,那你就想办法招来一些人才,不管是黑道白道的人才,只要是能够为朝廷效力,立功的都给编制。 这样,既能够成全宋江的朋友之义,也算是他的理工表现,张叔夜好给他制举的名额。 张叔夜这招可谓是正打在了“呼保义”宋江的七寸上了,他立刻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立刻拍着胸脯和张叔夜保正,自己保正给张叔夜招揽来一队“人才大军”! 这也是“智多星”吴用为什么容得下他宋江的缘故,就是因为宋江在江湖中的地位高,人面广,能够帮助张叔夜招揽来无数的人才,而他“智多星”吴用不服他宋江不行,这一点他“智多星”吴用当真是望尘莫及。 宋江当即是奋笔疾书,在脑海内想起自己以往交往过的各路英雄好汉,一个个的给他们写信,说自己在为济州官府招贤纳士,你们快来吧,来了为国出力,给编制,立功受赏之后还能给官做,之前犯了事儿的也不怕,只要不是十恶不赦大罪的那种,都可以来,可以立功赎罪。 这也是张叔夜管这蔡京蔡太师要来的用人方面的特权,因为他张叔夜这些年也已经发现了一个规律,就是有本事的人他在如今的这个道君皇帝宋徽宗的治下,身上不犯事的似乎不多,甚至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那就是:越有本事的人,身上犯的事儿反而越多,不知道怎么回事。 宋江这第一封信,先写给了谁呢?是写给了横海郡沧州“小旋风”柴进柴大官人的。 毕竟,这柴进人称“再世孟尝君”,门下门客不小于三千之数,而这“呼保义”宋江虽然之前和小旋风”柴进并没有见过面,但是一直有书信来往,神交已久,毕竟,在江湖中,他们两个的名声大抵相等。 所以宋江恳请柴进柴大官人可以把这个消息告知他手下一些想要入官府的门客,叫他们前来济州。 按说,这“小旋风”柴进肯定是不愿意把自己的门客白送人,毕竟他的这些门客都是他自己出钱养着的,送给朝廷去干嘛? 但是,这些柴进的门客里面,也不乏一些沽名钓誉之徒,鸡鸣狗盗之辈,也来柴进这里混饭吃,柴进为了保持他的贤名,所以在明面上并不好驱赶他们,但是这样混饭吃的家伙越来越多,还有很多柴进所不喜欢的庄客,在柴进的庄子上,让他十分的碍眼。 柴进正好不知道该想个什么样的办法驱逐这些人呢,他“呼保义”宋江的这封书信就来了,他“小旋风”柴大官人一看,高兴灿了,这不有地方发落了吗? 于是乎,他就集中了这些他讨厌的门客、庄客,共计二百来个,全都告诉他们,如今济州府官府军中招贤纳士,不问前恶,以前犯过事的也没问题,送他们去图个前程,叫心腹人带着他们一路送到济州府去。 按说,这“小旋风”柴进柴大官人秘密的和水泊梁山干着往辽国境内贩卖那高度白酒换取马匹的地下生意,要是知道这宋江在这里“招兵买马”,是为了攻打梁山,他一定是借口推辞。 但是,他比较迟钝,就没动脑子好好想想,这水泊梁山就在济州府的辖区之下,这“呼保义”宋江替这济州府招兵买马,官府的兵马是用来干什么的? 而这济州府境内又没有其他的山头,你说这水泊梁山能不受到威胁吗? 但是,这“小旋风”柴进还沉浸在能够送走这二百来号碍眼家伙的喜悦之中,哪里有那么多的心思来想那么多,还给“呼保义”宋江回了封信件让人带过去,在心里说什么既然是大名鼎鼎的山东“及时雨”,郓城“呼保义”,“孝义黑三郎”开口,他“小旋风”柴进自然是义不容辞之类,总之是极尽彰显他“再世孟尝君”的风范。 而宋江那边第二个写信的对象,则是他的“真.刎颈之交”,原著里面另外一个在他坟头“自挂东南枝”的高级战力,现任清风寨副知寨,“小李广”花荣。 这两个人的感情,就匪夷所思的非常之好,《水浒传》原著里面并没有提及他们两个有什么交情,也没有提及他们两个交情的相关细节,但是在“小李广”花荣出场的时候,他们两个就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以至于这后世都有人怀疑这俩人是不是“龙阳泣鱼”,玩了一出“黑白配”…… 总之,这两个人的交情就是好的不得了,而宋江给“小李广”花荣写信,也是听了张叔夜说,他在蔡京蔡太师那里获得了能够平调其他州府官员的权力,所以他宋江就第一个想到了这自己的兄弟,“小李广”花荣。 花荣的本领可不是盖的,神箭手一个,放暗箭那是百发百中,本身实力在梁山泊八骠骑先锋使里面也算是靠前的,能和“霹雳火”秦明硬碰硬打上几十回合,如果能够来到济州府做官,自然能够受到张叔夜的赏识。 毕竟,在青州府那边,“小李广”花荣官位不高,还受压制,上面还有个兵马统制“霹雳火”秦明作为最高战力,显不出他,就连本事本来就不如他的青州兵马督监“镇三山”黄信的官位都比他“小李广”花荣要高,不好混啊。 而且,宋江知道,原本这青州的盗匪特别多,几乎是盗匪横行,但是自从生辰纲事件之后,青州府境内的大山头基本上都被一扫而光,匪患瞬间就缓解了。 以前还能靠着剿匪而获得些战功提升的“小李广”花荣,一下子就无的放矢,没有用武之地了。 而济州这边就不一样了,梁山泊贼寇的剿灭刻不容缓,“小李广”花荣来了,估计直接就能补上原本黄安的位置,到时候直接就是济州府的军队一把手。 而“小李广”花荣那边因为比起沧州那边,距离较为近一些,所以“小李广”花荣也就迅速的回信给宋江了。 他在信中和宋江说,哥哥,不是我不想去,这边这正知寨天天防贼一样的防着我,我也非常讨厌,也想走,跟你一起混去。 但是,这青州的知府慕容彦达可不好惹啊,他是皇亲国戚,我如果去了,引起他的不满,恐怕到时候闹大了,这对于济州府都没好处。 这慕容彦达便是青州的知府,徽宗宫中慕容贵妃之兄,算是一家国舅爷,也是奸臣一党。 不过,他“小李广”花荣说,他最近刚刚捉捕到了两个山大王,这两个人也有点本事,要是宋江愿意要,他就先把这两个人给宋江送过去。 第120章 锦毛虎弄巧成拙,矮脚虎自投囹圄 这俩人是谁呢?正是那原本清风山上的山大王,之前跑掉了的那“锦毛虎”燕顺和“矮脚虎”王英。 这两个人在当初攻打清风山时跑了,而那“白面郎君”郑天寿战死,这两个家伙带着清风山的少量喽啰兵逃离了清风山。 虽然说是侥幸活了下来,但是他们在青州自此也是没有落脚的地方了,几乎就是游荡的状态,手下跟随的小喽啰渐渐的也都开了小差,最后手下就剩下了几十人。 这“锦毛虎”燕顺和“矮脚虎”王英最后决定要离开青州,远走他乡,另起炉灶,再度占山为王。 但是,他们银根紧缩不说,也没有钱财能够当盘缠了,毕竟当时紧急逃离清风山,他们基本上是事发突然,什么都没有带,钱财见底。 所以,这俩人一合计,想在这青州地面上再劫掠一笔大钱,然后带着的众兄弟跑到南边去,再度另起炉灶。 而这两人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要劫取这送往清风寨的军饷! 一来,这军饷运输到这清风寨前,要经过一片树林,便于伏击,第二就是送军饷的有马车,直接驾驶马车就走,方便,不然上千两银子,光是背上那都走不动了。 这第三,自然就是钱数足够的多了。 话说这清风山离青州不远,只隔得百里来路,这清风寨却在青州三岔路口,地名清风镇。 因为这三岔路上通三处恶山,因此特设这清风寨在这清风镇上,那里也有三五千人家,却离这清风山只有一站多路。 所以,他们准备在军饷经过清风山之时,迅速劫了去,赶紧跑,毕竟现在清风山上的山寨已经是不复存在,荡然无存了,他们两个料定这些押运军饷的官军到了此地,定然是不设防备的,正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他们只想速战速决,他们知道,那清风寨副知寨“小李广”花荣,乃是青州这地面上上数一数二的好汉,不仅枪法了得,更有一手神射之术,百步穿杨,箭无虚发,莫说是他们两个,就是“白面郎君”郑天寿还活着,三个人也不是对手,所以必要在他赶来之前,劫取那军饷。 这两人便依计行事,这一日正值夏至之日,乃是这一年之中,白昼最长之时,待到暮色初临时分,清风山北麓的松林道上,三十余名青州兵卒正拉着军饷和粮车缓缓而行。 但是,他们没料到的事情是,这个押运军饷的人…… 当先一匹白色骏马上,端坐着位白袍将军,手中倒提一杆烂银点钢枪,枪尖斜指地面,月光下泛着幽幽寒芒。 此人正是清风寨副知寨"小李广"花荣。 他剑眉微蹙,忽听得前方松涛声中夹杂着枯枝断裂的脆响,当即勒住缰绳。 那马儿前蹄方落,便见道旁荆棘丛中惊起三两只寒鸦,扑棱棱掠过众人头顶。 "且住!" 花荣抬手止住队伍,侧耳细听片刻,忽地冷笑一声:"这般粗浅的埋伏,也敢来劫官家,现身吧!" 话音未落,那“小李广”花荣手中银枪如白蟒出洞,猛地挑开道旁一丛枯草。 但见三根削尖的鹿角木赫然显露,锋刃上还涂着黑乎乎的树胶,是为了一会儿拦住去路,那两个山大王所特意准备的。 这“小李广”花荣为什么会跟随着青州城运往那清风寨的粮车和银车回来呢? 原来,是这“小李广”花荣去青州城给自己的妹妹花宝燕买了些东京城来到胭脂水粉当做生日礼物,正赶上了这队银车和粮车正要发出,他就跟着回来了。 这“锦毛虎”燕顺和“矮脚虎”王英的情报工作没有做到位,还以为是这“小李广”花荣在清风寨呢,哪里想到他就在运输队伍里? 林中突然爆出炸雷般的呼喝,两骑从山坳里转出。 左边马上坐着个赤面黄须的壮汉,手中九环钢刀映着月光,正是"锦毛虎"燕顺;右边矮墩墩的汉子倒提丈二点钢枪,一张柿饼脸涨得通红,却是"矮脚虎"王英。 "好眼力!" “锦毛虎”燕顺钢刀虚劈,刀环哗啦啦作响,"只是今日这些东西,爷爷们要定了!" 说罢使个眼色,“矮脚虎”王英会意,长枪一抖便朝“小李广”花荣面门刺来。 这一枪来得刁钻,枪头颤动间竟分作三点寒星,正是江湖上常见的"毒蛇吐信"。 这夜里夜色黑,他们两个根本没人出来这眼前的人就是那“小李广”花荣,才敢如此放肆。 “小李广”花荣却不慌不忙,银枪自下而上斜斜一撩,正搭在“矮脚虎”王英枪杆七寸处。 但听"铮"的一声,“矮脚虎”王英只觉掌心发麻,那枪头竟被银枪黏住般往旁带去。 说时迟那时快,“小李广”花荣手腕轻转,枪纂已如灵蛇摆尾,啪地打在“矮脚虎”王英右腕神门穴上。 "啊呀!" “矮脚虎”王英痛呼一声,长枪险些脱手。 “锦毛虎”燕顺见状大喝,钢刀挟着风声拦腰斩来。 他“锦毛虎”燕顺心说不对啊,怎么一个押运粮车的能有这么好的功夫呢?这不对啊! 疑惑归诡异,但是这“锦毛虎”燕顺的手比脑子要快,刀先挥出去了,但见那“小李广”花荣双腿夹紧马腹,那匹白色骏马通灵般侧移半步,银枪顺势回旋,枪尖正点在钢刀护手上。 火星四溅中,“锦毛虎”燕顺只觉刀身传来一股绵劲,竟似陷入蛛网般难以抽回。 三人战作一团时,林间又窜出五十余喽啰,将官兵团团围住。 “小李广”花荣瞥见士卒们结阵苦战,忽地长啸一声:"众军休慌!且退到山石后!" 话音未落,银枪化作漫天梨花,逼得二寇连连后退。 他趁机摘下飞鱼带铁胎弓,左手自走兽壶箭囊中捻出三支雕翎箭,却不搭弦,反手掷向三丈外一株老松。 "夺夺夺!" 但听得三声闷响,箭矢竟穿透半尺厚的树干,露出三寸箭簇。 正要扑上的喽啰们骇然止步,但见那箭尾白羽尚在颤动,排成个品字形,正是军中示警的穿云箭式。 “锦毛虎”燕顺脸色铁青,钢刀虚晃一招跳出战圈,厉声道:"不对,这是……是姓花的!" 这“锦毛虎”燕顺看出来了,眼前这个人,正是那“小李广”花荣啊! 话音未落,忽见“小李广”花荣马鞍旁闪过银光——原是那银枪不知何时已横在马前,枪尖犹自滴落血珠。 王英低头一看,自己胸前皮甲竟不知何时被挑开三寸裂口,却未伤及皮肉半分。 “哥哥!” “矮脚虎”王英满脸恐惧,他和“锦毛虎”燕顺哪里是“小李广”花荣的对手,他们两兄弟这回可算是自投罗网了! 此时西风骤起,卷得松涛如怒,“小李广”花荣白袍猎猎,忽见有个喽啰的钢刀劈向个跌倒的老卒,当即张弓如满月。 但听弓弦嗡鸣,一支狼牙箭破空而去,正射中那喽啰右臂曲池穴,那钢刀"当啷"落地,那喽啰还未及痛呼,第二箭已至,将他一颗眼珠子射得粉碎,穿了脑颅。 那“锦毛虎”燕顺和“矮脚虎”王英见势不妙,拍马欲逃。 “小李广”花荣冷笑一声,三指扣住两支箭同时射出。 但见两支箭一前一后,后箭竟追上前箭箭尾,两箭相撞后突然分射左右,正钉在“矮脚虎”王英马头两侧三尺处。 那马儿惊得人立而起,将“矮脚虎”王英掀落尘埃。 而那边的“锦毛虎”燕顺也是遭射了马,倒在地上。 “与他拼了!” 此时这两人眼珠子都红了,都知道这“小李广”花荣射术无双,要是跑远了,一箭也就死了,倒是不如冲上去和他拼个近身。 “小李广”花荣见二人来势汹汹,心中不慌不忙,手中银枪一抖,迎了上去。 只见他枪法如龙,招招凌厉,“锦毛虎”燕顺的钢刀虽猛,使出浑身解数,却始终无法近身。 “矮脚虎”王英见状,挺枪来助,二人一左一右,夹攻花荣。 “小李广”花荣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银枪舞得密不透风,燕顺、王英的攻势竟被他一一化解。 战至三十余合,那“小李广”花荣是猫捉耗子,先玩够了再说,所以并没有用出来十分的本事,而那燕顺、王英渐渐力不从心,心中暗惊:“这花荣果然名不虚传,枪法如此了得!” 花荣见二人攻势渐缓,心中暗喜,手中银枪猛然一挑,将王英的长枪挑飞,随即一枪刺向燕顺。 燕顺大惊,急忙挥刀格挡,却被花荣一枪震得虎口发麻,钢刀险些脱手。 花荣见时机已到,猛然收枪,抓取弓箭,搭箭上弦,对准燕顺,喝道:“燕顺,看箭!” 燕顺听得箭声破空,急忙闪避,却已来不及,只听“嗖”的一声,箭矢正中燕顺左肩,鲜血顿时涌出。 燕顺痛呼一声,手中钢刀落地,身子一晃,险些跌倒。 王英见燕顺中箭,心中大骇,急忙挺枪来救。 花荣冷笑一声,再次搭箭上弦,对准王英,喝道:“王英,你也吃我一箭!” 王英听得箭声,急忙闪避,却见花荣的箭矢如影随形,直奔他胸口而来。 王英大惊,急忙捡起枪来,挥枪格挡,却听“铛”的一声,箭矢正中枪杆,震得他手臂发麻,长枪险些脱手。 那燕顺见花荣枪势如虹,急喝一声:“孩儿们,围住这厮!”霎时那数十喽啰挥舞刀枪,自四面八方向花荣扑来。 花荣冷笑一声,银枪横扫如白蟒翻江,当先两名喽啰手中朴刀应声而飞。 却见他忽地策马回旋,枪尖点地借力,整个人腾空跃起,竟踩着喽啰肩头掠过三丈,稳稳落在一处一块大大的青石之上。 王英见状,挺枪直刺花荣下盘,花荣银枪倒转,使个"玉带缠腰"的招式,枪杆与王英铁枪相撞,火星四溅间,右脚猛蹬石壁,借力翻身落在王英身后。 燕顺钢刀已至,刀刃破空声尖锐刺耳,花荣却不避不让,银枪斜挑,枪缨忽地散开,正迷了燕顺双目。 说时迟那时快,花荣左手已从箭囊捻出三支雕翎箭。 “着!”一声断喝,三箭连珠而出。 首箭钉入燕顺束发铁冠,将其发髻打散;次箭擦着王英耳畔掠过,直没入身后松树三寸;末箭竟穿过两名喽啰衣襟,将二人钉在一处。 这般箭术,惊得众贼肝胆俱裂,攻势顿时一滞。 要不是想要活捉他们两个,以“小李广”花荣的本事,也本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了! 燕顺披头散发,状若疯虎,钢刀舞作一团银光扑来。 花荣银枪虚晃,忽地卖个破绽,燕顺大喜,刀势全力劈下,却不料花荣早已侧身,枪尾横扫其膝窝。 燕顺踉跄之际,花荣反手取弓,弓弦响处,一支无镞箭正中燕顺右腕“神门穴”,钢刀当啷坠地。 王英见势不妙,虚晃一枪便要遁走。花荣纵声长笑:“王头领,请留步!” 说话间连发五箭,箭箭射在王英落脚处前三寸,逼得他步步倒退。 最后一箭更是射断束甲丝绦,王英铠甲应声而落。 花荣银枪突刺,枪尖抵住王英咽喉,左手长弓横扫,将欲救主的喽啰击倒一片。 此时燕顺方要挣扎起身,却见花荣足尖一挑,地上钢刀飞起,不偏不倚插在他胯间泥地,距要害不过半寸。 燕顺冷汗涔涔,再不敢妄动。花荣声如洪钟:“尔等听着!若再上前半步,便叫这二贼立时毙命!” 数十喽啰面面相觑,竟无一人敢动,片刻后便作鸟兽散,花荣也不管他们任其去了。 花荣见二人已无还手之力,便收起弓箭,提枪上前,喝道:“燕顺、王英,你二人还不束手就擒?” 燕顺、王英见大势已去,只得丢下兵器,跪地求饶,花荣命手下将二人绑了,押回清风寨。 却说花荣单骑押着二寇回寨,经过了清风镇,沿途百姓焚香拜道。 及至寨门,正遇闻讯赶来的知寨刘高,这刘高本欲斥责花荣擅动刀兵,却见百姓欢呼雷动,只得强堆笑脸道:“花知寨真乃神人也!” 花荣淡然下马,命人取来伤药为二寇包扎,朗声道:“刘知寨,好汉惜好汉,他们二人若愿洗心革面,清风寨自当以礼相待,暂且不要薄待他们。” 那刘高则是愣了一下,便说了句,“好说。” 第121章 刘高色图花宝燕,花荣义救清风虎 红日初升,阳光如血,斜照在清风寨大堂的蟠龙柱上。 褪了色的“半闲堂”匾额歪斜挂着,檐角铁马在穿堂风中叮当乱响。 “小李广”花荣按剑立于堂左,玄色箭袖锦袍下摆沾着几点暗红——那是昨日与那清风山两个山大王激战之时,“矮脚虎”王英受伤溅在他衣襟上的血。 阶下跪着的两个清风山山贼,锁链深深勒进溃烂的皮肉,“矮脚虎”王英的矮胖身躯缩成团,活像只拔了毛的鹌鹑,而“锦毛虎”燕顺虽然身材高大,但被绑的很紧,此时却恰似一个束了手脚的黄狸猫,“锦毛虎”燕顺脖颈处箭疮溃只一晚已经烂发黑,因为那箭矢上泡了粪毒,而“矮脚虎”王英的矮胖身躯蜷缩如虾,锁链在青砖地上拖出蜿蜒血痕。。 “啪!” 惊堂木炸雷般响起,刘高绯红官袍上的白鹇补子随动作振翅欲飞。 这文官正知寨将两柄带血刀枪横在公案,正是这俩人的兵器,做为了证物,刀刃映着燕顺脖颈处未愈的箭伤——这正是日前正是花荣一箭射穿他时在脖子上擦出的伤痕。 刘高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官印边缘,冰凉的玉石让他想起半月前在后山桃林惊鸿一瞥的倩影。那日花荣之妹宝燕提着竹篮拾花,藕荷色裙裾扫过青石时,发间芙蓉簪子晃得他心头一颤。 这个刘高作为清风寨的文知寨,因无甚本事,自从到任,把此乡间些少上诈骗,乱行法度,无所不为,故而与武知寨花荣不和。 而且,这个人还好色,按说他那个老婆就姿色不错,但是刘高自然是一道菜吃腻了,早就打起来了这“小李广”花荣的妹妹花宝燕的主意,毕竟人家还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只因为这刘高乃是色中饿鬼,他看得出这花宝燕虽然年轻,但是却是难得一见的“三珠春水”。 什么事“三珠春水”呢?这是形容女子腰部的一种美好形态,如同春水中的三颗明珠,对于男子来说,那滋味可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但是,这刘高旁敲侧击的和“小李广”花荣踢提起了那么几回,可他“小李广”花荣根本不搭茬,这也让刘高大为恼火,所以有意无意之间,也在想着和“小李广”花荣过不去。 这“小李广”花荣想着的是这俩山大王本事虽然不行,但是放在这青州的武官里面,也算武艺可以的了,要是能够把他们策反了,留在清风寨,便有可能和这个正知寨刘高分庭抗礼了。 但是,毕竟这清风寨是刘高为正,他“小李广”花荣为副,回到寨中,那刘高命人将“锦毛虎”燕顺、“矮脚虎”王英押上堂来,厉声喝道:“你二人平日里为非作歹,今日落在我手中,可有话说?” 因为心里面想着花宝燕,所以说出这句话时,刘高的嗓音像浸了油的麻绳,滑腻中带着焦躁。 这刘高往日里与那“小李广”花荣是一向不和的,宋朝重文轻武的毛病人尽皆知,这个刘高作为文官正知寨,就是用来防着他“小李广”花荣的,你说这两个人的关系能好到哪儿去啊? “锦毛虎”燕顺、“矮脚虎”王英都是低头不语,心中懊悔不已,若不是贪图那批军饷,怎么会遇上“小李广”花荣,最后弄得自己失手被擒。 “按大宋律例,斩获贼酋当就地正法。” 刘高道。 花荣见状,心中略有不忍,便向刘高说道:“刘知寨,他二人虽为山贼,但若能改过自新,我等不妨上报朝廷,给他们一条生路,将他们留用在我手下,戴罪立功,为朝廷出力。” 说实话,“小李广”花荣这一句话说出来,这俩山大王都是始料未及的,因为往日里他们在清风山上距离这清风寨很近,和“小李广”花荣打交道可不算是少,经常有武装冲突。 而此时花荣居然能给他们求情,让他们非常意外,他们两个原本以为今天是必死无疑,现在没想到居然还能有个活命的机会! 故而,那“锦毛虎”燕顺、“矮脚虎”王英听得此言,连忙叩头谢恩,表示愿意归顺。 “"按《宋刑统》贼盗律第七条!"刘高抖开刑部文书,金丝绢帛在风中簌簌作响,"凡生擒贼首者,当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刘高那一对小眼睛看向了“小李广”花荣,贼溜溜的。 “非也!” 花荣抬起手来行礼,把剑鞘上的铜环撞出清越声响,惊得堂前麻雀扑棱棱飞起,说出来了自己的理由,“青州匪患十年未绝,正因只知斩草不知除根。此二人熟知各寨暗道,若能为朝廷所用……况且《武经总要·剿匪篇》有载,生擒贼酋者可酌情招安。” 他向前半步,战靴踏碎匾额投下的阴影,"青州四县十八寨,近五年剿匪耗银三十七万贯,阵亡厢军四千余人,若能想办法根除……” “他二人手上全是命案,岂能如此!花知寨倒是熟读兵书啊,昔年狄武襄公夜袭昆仑关,阵斩侬智高麾下十三酋,方有''贼星陨而南疆定''之效!"他说着将书直接摔在案上,书页自动翻至"平蛮三策"一章,朱笔批注的"立斩"二字如血刺目。 “你花知寨百般阻挠行刑,莫非与贼人有旧?” 刘高一边说,一边将惊堂木重重一按,震得案头令筒倾倒,"你要招安,可你知不知道,可惜建中靖国元年,青州通判招安黑云寨,不足三月便遭反噬——这事写在《青州志·平寇录》第三卷!"他抓起本泛黄书册摔在案上,书页翻飞间露出朱笔批注,正是当年血案的惨烈记载。 没等“小李广”花荣说完话,这刘高就打断了花荣。 花荣此时还能按耐得住脾气,在这里说道,“青州四县十八寨,匪患如韭刬而复生。”花荣突然跨前一步,麒麟战靴踏碎地上日影,“留此二人为眼线,胜过三千厢军,黑云寨的那混账不是人也,他们两人未曾如那黑云寨的人一般。” 他说话时盯着刘高腰间新换的荷包,金线绣的鸳鸯眼珠竟用西域猫儿石镶嵌——这等珍品岂是七品文官该有之物? 虽说现在青州地面上的山头势力比起原先那是少了挺多了,但是青州这地方自古就是陆上闹土匪,海上闹海寇,匪患层出不穷,别看这俩月消停下来了,但是说不定再过两个月,就有一伙新的土匪冒出来。 毕竟,原本的那些山寨和山大王是没了,但是山还在啊,再来一伙人,再建造一个山寨,那就是又一个土匪窝。 而这“锦毛虎”燕顺和“矮脚虎”王英都是绿林中人的出身,对此种勾当那是非常的熟悉,所以有他们两个在,剿匪的进度就能快上很多。 花荣剑鞘上的铜环撞出清越声响:"《吴子·图国》云:''凡攻敌之道,必先塞其明,而后残其形''。"他向前半步,战靴踏碎匾额投下的阴影,"刘大人可曾读过《汉书·赵充国传》?神爵年间,老将军屯田招抚羌人,不费一兵一卒而定西陲——这等上兵伐谋之道,岂不比刀头舐血高明?" 刘高冷笑,从袖中取出卷《资治通鉴》,手指重重戳在书页:"天圣元年,曹利用招安宜州蛮,反遭韦氏诈降夜袭,损兵三千!"泛黄纸页间夹着片箭镞的插图,正像是当年血战的遗物夹在在纸张之间一样。 "花知寨莫要做第二个曹枢密!这两人是匪徒,哪有放过的道理!” 刘高依旧是死咬着不放,而“小李广”花荣则说,“如今朝廷对绿林中人,多有招安之策,不少绿林人物如今登堂入室,为何他们二人不可?” 这一下给刘高怼得没词了,因为确实就像是他“小李广”花荣所说的,朝廷现在对于匪徒,确实是有着非常优厚的招安政策。 这也是因为,宋朝319年国祚,却爆发了大大小小434次起义,其本质原因还是北宋立国之后奉行的“不抑兼并”政策,到北宋后期,已经出现富者良田千顷,而贫者无立锥之地的状况。 加之宋朝继承了唐朝传下来的两税法,竭力盘剥百姓,可以说,宋朝的富庶只针对上层阶级而言,底层百姓的生活依然是穷困潦倒,而起义也自然多了起来。 但是,宋朝经常是对农民起义军进行“招安”的举动,就像是原著里面招安宋江一样。 宋朝之所以会对自己内部的农民起义采取招安政策,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它的军事实力确实无法支撑它完成一次又一次的清剿行动。当然,对战争后果的考量必定也是重要因素之一,如经济破坏、百姓死亡等。 试想一下,如果宋朝能够做到短时间、高效率地平定农民起义,其中损失就完全是可以接受的,又何必再去招安呢? “哼,本官可早就听说了,这二人可是吃人心肝的贼寇,岂不是禽兽之举吗!” 这边“小李广”花荣拿出朝廷制度来说事儿,刘高则是又站在了道德制高点上压人。 花荣则是不慌不忙,开口道,"昔日《唐律疏议·厩库律》载:''主守自盗者加二等''!刘大人去年修缮寨墙支取五百贯,经手人却是清风山下王记棺材铺——" 他话锋一转,直指账簿的问题,暗示刘高监守自盗。 花荣没办法,因为吃人这件事情洗不白,但是他已经和刘高剑拔弩张了,此时此刻,他根本就没有后退的余地了,只能硬着头皮互相揭老底了。 "这棺材铺掌柜的侄女,上月刚成了大人第三房侍妾的陪嫁丫鬟吧?" 也别怪花荣看不上他刘高,不愿意把妹子嫁给他,这小子人品太差了,还花心! 刘高忽然抓起一本《贞观政要》:"魏征谏太宗有言:''务理之臣,宜惜刑典''!"他翻开"慎刑"篇,又开口道,“这建隆三年,王全斌入蜀后擅赦贼酋,致巴蜀复叛,难道不是前车之鉴!" "刘大人倒是博古通今。" 花荣反手从一旁的书匣中抽出《孙子兵法》,竹简哗啦展开,"''卒善而养之,是谓胜敌而益强''——乾德二年,潘美伐南汉,收降将李承渥为先锋,十日连破三关!" 刘高霍然起身,绯红官袍如血瀑垂落:"《春秋》有云:''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他抓起案头《吕氏春秋》,翻至"怀宠"篇,"管仲射钩,桓公尚能释怨;然庆父不死,鲁难未已——花知寨今日留此二贼,他日必成肘腋之患!" 花荣忽将佩剑横陈案上,开口争辩,"《商君书·画策》曰:''以战去战,虽战可也;以杀去杀,虽杀可也''。" 他指尖抚过剑鞘上的铭文,忽又抽出卷《太白阴经》,"但李筌在''人谋篇''写得明白:''善战者不怒,善胜者不争''——日前清风山之战,末将本可取燕顺性命,却宁射其旗而不伤其颈,正是为此!" 刘高又拿出《盐铁论》,当起了例子:"桑弘羊有言:''除恶务本,刑乱用重''!至道二年平李顺之乱时,乱军裹挟妇孺为盾的证物——当日若行妇人之仁,何来川陕三十年太平?" 花荣却将《管子·牧民篇》的旧事提了起来:"''政之所兴,在顺民心''!" 他忽然指向堂外镇上隐约可见的流民营帐,"大人可闻今夜寨外饥儿啼哭?这些皆是清风山周边农户——若当年官府赈济及时,剿匪得力,何至于逼出个锦毛虎!我要他们二人留用,就是为了根除匪患,造福百姓,怎么到了你大人处,便不成了?" “花荣,你大胆,你犯上你!” 刘高的脾气已经不能遏制了,因为这花荣确实是越说越厉害,没有给他留一点面子,毕竟这两个人往日里就有些积怨,此时也是一时间都爆炸开来了! 第122章 小李广犯上受刑,及时雨奔走相救 “今日这上,我犯了便是犯了!” “小李广”花荣此时也是退无可退,没有示弱的道理。 刘高官帽下的青筋突突直跳,抓起一本《韩非子·五蠹》摔在中堂地上:"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他靴底碾过"侠"字,绯红袍角沾上掉落砚台上的墨迹,"花知寨这般推崇这二人,要将他们收为己用,莫不是忘了郭解被诛九族的旧事?" "大人又是否记得《史记·游侠列传》开篇?" “小李广”花荣突然朗声诵道,"''今游侠,其行虽不轨于正义,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诺必诚,不爱其躯''!" 诵声震得梁上积尘簌簌而落 ,此时一缕金光恰在此时穿透西窗,将公案劈成明暗两界。 刘高立在阴影里,抓起《论语》怒喝:"孔子曰:''见善如不及,见不善如探汤''!庆历四年西夏刺客射向范文正公毒箭,若当日护卫稍存仁心,放过刺客,何来''军中有一范,西贼闻之惊破胆''的威名!妇人之仁,必然后会无期!" 花荣却踏入光中,将《周易》摊于那块儿墨渍斑斑的案上:"《易·革卦》有云:''汤武革命,顺乎天而应乎人''!" 他手指按在"大人虎变"四字上,"若天道昭昭,何至于老百姓沦为草寇?" 刘高闻言,可算是抓住了他花荣言语上的漏洞,大吼一声,"花荣,你大胆,你这话可是诽谤朝廷,诽谤圣上,昔日孟子谓齐宣王:''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你如此说话,你眼中可还有君臣纲常?" “我花荣乃是世代将门之子,鞠躬尽瘁,比那只会说空口白话的人,强上百倍!” 花荣知道,这刘高你别看他不是个好人,但是这小子可是不少读书,耍嘴皮子自己未必是他的对手,此刻不就是上套了! 花荣也气急了,直接把腰间的剑给握在了手里。 而那刘高一看见了“小李广”花荣出现了这么一个举动,原本被愤怒而冲的不清醒的头脑,瞬间就恢复了清明。 再说下去无妨,但是在他看到“小李广”花荣居然手握剑柄的时候,他可是犹豫了。 毕竟,此时两人的距离那么近,万一这“小李广”花荣一拔剑……那可就是血溅七步了…… “着将二犯……暂押青州复审……如何?”刘高念到“暂”字几乎咬碎牙关。 “好!” 当时的“小李广”花荣,还没有收到自己那位大哥“呼保义”宋江的来信,所以才答应了这件事情。 结果,等到了宋江那边送信过来之后,他又后悔了。 因为这“锦毛虎”燕顺和“矮脚虎”王英对于宋江来说,确实是能当做打手来用。 所以 他趁着这两个人还没有被运送到青州城的当口,写了那封信,快马加鞭的派遣了心腹之人前往济州告诉宋江。 而宋江也是看到了“小李广”花荣的信,他看出来了,虽然说这“小李广”花荣在信里面写着,好像是不想让济州得罪青州的慕容知府,但是实际上已经隐隐约约的透露出“小李广”花荣想到这里来了。 而且,“小李广”花荣还在信里面提到了那“锦毛虎”燕顺和“矮脚虎”王英的事情,并且告诉宋江,既然张叔夜有临机专断之权,如果不快要,这两个人恐怕也要没了。 于是乎,这宋江在得知了情况之后,权衡利弊,就去找张叔夜去了。 至于这第三封信吗,这“呼保义”宋江也是派人给送到了青州去了,送给了青州白虎山下孔家庄的“毛头星”孔明和“独火星”孔亮兄弟。 在《水浒传》原著里面,这两个人是“呼保义”宋江的徒弟,原本是在那“呼保义”宋江杀了阎婆惜逃在江湖上的时候,宋江到了白虎山时遇到他们,便收了他们做徒弟,并且留在了白虎山上避难的。 但是,实际上这两个兄弟也是和那“小旋风”柴进柴大官人那边一样,只是没有见过宋江,但是私底下里面已经是和宋江书信来往了好多回了,只是没有互相见过面。 所以,原著里面宋江才回专门去白虎山孔家庄投奔,收了他们两个作为徒弟,其实就是早已经认识了。 宋江知道,这两个兄弟也会点儿武艺,也是崇拜自己的年轻人,要是能够来济州府跟随张叔夜历练历练,建功立业,也是不错的事情。 原著里面,虽然说孔明和孔亮这两个人是拜了这“呼保义”宋江作为师父,但是毫无疑问,他们两个徒弟的实力要远比师父强的。 原著里这兄弟俩一个是排第六十二位,上应地猖星,一个排第六十二位,上应地猖星,担任守护中军步军骁将。 论战力,“独火星”孔亮可以和武松走上两招,怎么也比宋江要强,他哥哥“毛头星”孔明则是要比他更强一点,在青州的时候曾经和梁山五虎将之一的“双鞭”呼延灼打了十几回合,最后不敌被生擒了。 虽然说这俩人的战斗力都高不到哪里去,但是打二三十人还是不成问题的,所以宋江也是将他们进行了招揽,至于他们两个拜师“呼保义”宋江这件事情,虽说是“呼保义”宋江嘴里说是自己教学孔明和孔亮两个兄弟一些枪棒,但是实际上你徒弟都比师父要厉害,你教人家这件事情也很不现实。 实际上,他们两兄弟看上“呼保义”宋江的名声,看着名声才拜师的可能性更大,不太有可能是看上了宋江的武力值而拜师…… 那边“呼保义”宋江去寻那济州知府张叔夜,上来就说道 ,“大人,有一喜事,大人若是能够拿得下,我济州则能增添二三个战将!” 宋江这么一说,张叔夜自然是来了兴趣,立刻就让宋江说出情况。 张叔夜听完了宋江的诉说,思考起来,“那花荣,莫不是青州的‘小李广’吗?我听说他乃是神箭将军,百发百中,武艺高强,若是能到我青州来,必是大将之才啊!” 像是“小李广”花荣这样的将领,可以说是张叔夜也眼馋啊 能有得到的机会,他绝对不会放手。 尤其是张叔夜还是有着读书人经历的官员,这一类型的官员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小李广”花荣这样的,白马银枪的,白盔白甲白袍的将军,符合他们的审美和对于儒将的那种想象。 “既然这花荣已经与他的上官不合,我就和那青州的慕容彦达争上一争,必要让那花荣和清风山的那两个人归我济州所用。” 张叔夜心说,虽然自己这里现在有一个张保,也是颇为的忠勇,但是他毕竟是出身寒微啊!不会带兵打仗,勇则勇也,谋略却少,要是选择能够独当一面的统兵大将,还得是“小李广”花荣这样的人。 一来是这“小李广”花荣他武艺高强,二来人家当过军官,会带兵而且还有文化,家里面还是将门,这种条件在整个宋朝的军官体系里面那都算是不多见的。 所以,这张叔夜直接让“呼保义”宋江带着他的那口“尚方宝剑”,带着他的亲笔书信直奔青州去,先跑一趟清风寨,把“小李广”花荣还有那“锦毛虎”燕顺,还有“矮脚虎”王英给,要走然后宋江再亲自前往青州城去见那慕容彦达,说明情况。 张叔夜虽然知道这慕容彦达在宫里面还有一个当贵妃的妹子,他是国舅爷之尊,但他还很清楚,他慕容彦达也是裙带关系上来的官,而且还是四大奸臣的门下。 想当初,这个慕容彦达乃是太尉杨戬的门人,本来他识文断字,在杨戬的家中做一个门馆先生的,因其识文断字,还会殷勤巴结,后来杨戬卖了他一个人情,把他妹妹送进宫里面当了宫人,而后来他妹子遭了天子宠幸 一步步的当上了贵妃,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慕容彦达也就起来了。 他比较是四大奸臣门人里面出来的,现在张叔夜的后台是蔡太师蔡京,所以得罪了杨戬太尉盾门人,这件事情问题不大,不算是什么大事。 毕竟,这四大奸臣,同气连枝吗,不对,对于他们这种勾连的行为,用褒义词不恰当,应该是说他们,沆瀣一气,蛇鼠一窝才对…… 这边那“呼保义”宋江先快马加鞭到了青州地面上,直奔那清风寨,到了地方,正好赶上了那“锦毛虎”燕顺和“矮脚虎”王英被押送上了囚车,准备给送往青州城去了。 而“小李广”花荣也被那刘高给算计了,那刘高假意稳住了这“小李广”花荣 然后就派人去青州知府慕容彦达那里给“小李广”花荣告了刁状,说事这“小李广”花荣为两个贼寇张目,有通匪的嫌疑。 慕容彦达也没有仔细的去查证,反正就是直接下了令,直接把“小李广”花荣给停职了,也要一起押送到青州城去调查。 没办法,宋朝的一贯作风就是重文轻武,要是“小李广”花荣这么去告那正知寨刘高,估计他青州知府慕容彦达不会直接进行停职调查,没准还有可能不相信。 而这是正知寨刘高去给“小李广”花荣一个武将去告状,那青州知府慕容彦达一听就是深信不疑,最后直接就没查呢就先防上了。 要说这“小李广”花荣也是非常无奈,他本来想争辩,但是又怕真的坐实了自己这个“通匪”的罪名,只能乖乖受缚。 而那刘高则是心里头乐开了花了,他心说一旦“小李广”花荣下狱,他就可以诱骗那花宝燕去了,到时候那花宝燕救兄心切,而他刘高就骗她说只要她献身自己,便想办法救她哥哥,她一个小女子,到时候又能有何为啊…… 不过,好在是“呼保义”宋江已经到了,救他的人来了。 宋江闻听道了这个消息,立刻快马加鞭赶到了清风寨,那刘高正要让押送的兵士动身,“呼保义”宋江就飞马向前,口中大喊着,“且慢走!” 而那刘高一看来人,这人身上穿的衣服是胥吏的。 而“小李广”花荣在那囚车里面看到了宋江,则是惊愕的大喊起来,“哥哥,你怎么来了这里!” 宋江因为还没有受到济州知府张叔夜的正式提拔,所以名义上还是济州府郓城县的一个小吏,出来这也算是公干,所以还是穿着这胥吏的衣服。 “你一个小吏,胆敢与我高声喊喝!” 见到了来人是一个小吏,这刘高又嚣张了起来,不由得发言怒斥起来。 “事发突然,大人,且看这是什么!” “呼保义”宋江一边说,一边把自己背后用黄绸子包裹的“尚方宝剑”解了下来,直接拿了出来。 “大人,认得嘛!” 当宋江的手剥开了黄绸子,当尚方宝剑保暴露在空气中,映入了刘高眼睛的那一刻,刘高瞬间腿就软了,直接跪倒在地。 “唉!大人!” 旁边的两个士兵看到了突然瘫软下去的刘高,吃了一惊,纷纷去扶刘高。 而刘高急忙出手打掉了这两人去抓他的手,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细汗,大喊道,“都跪下!臣恭请圣安!” “恭请圣安!” 旁边的诸人也回应了起来。 “这位大人,我奉命将这两个人和花荣调往济州府,这里有济州府张知府的书信和此尚方宝剑为证,大人过目!” 宋江一边说,一边把书信递给了那刘高。 “好好好,但是这跨越州府调动,可是要本地的长官点头,这……我无权做主,还得是知府大人点头才行……” 刘高苦笑道。 “这位大人,在下自然是知晓的,只不过请大人先把他们从囚车中放出来,我立刻便去青州城见慕容知府!” “呼保义”宋江这小半辈子都是在官员面前点头哈腰的状态,今天这“尚方宝剑”在手,自己突然就能够直起腰板来了。 他也算是体会了一回,原来这些官员当官的感觉是这样的! 第123章 宋押司狐假虎威,梁山泊各司其职 宋江这边安抚住了刘高后,又是马不停蹄的跑到了青州城去见慕容彦达。 说实话,这慕容彦达非常生气,因为他平日里在青州这方地面上那也是土皇帝一样的存在,但是此刻张叔夜一个济州府的官员手伸的过长,居然把手伸到了他的青州府来,这就让他非常的没面子。 可是呢,他又不敢不照办,因为这宋江带来的“尚方宝剑”可是厉害,张叔夜和慕容彦达目前是平级,这“尚方宝剑”正好可以克制他,而且他也知道,这张叔夜身后乃是蔡太师蔡京,现在蔡太师正是用得着他的时候,要是得罪了张叔夜,估计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 别看他妹妹在宫里面当贵妃,别看他大小也算是一个皇亲国戚国舅爷,但是他当年是被四大奸臣给捧上去的,他们想把他给再扒拉下来,那也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这四大奸臣,就是这样的能耐,在宋徽宗的时期,他们的的确确有着这样的能量。 慕容彦达心里面不高兴,没办法,不高兴也得忍着,就这样直接让“小李广”花荣还有那“锦毛虎”燕顺,还有“矮脚虎”王英跟着宋江回济州府去了。 但是,这梁子可算是结下来了,他慕容彦达可是记在了心里,想着有机会一定要给这个张叔夜下点绊子。 毕竟,这张叔夜,慕容彦达也是有所耳闻的,张叔夜和他们奸臣一档始终都不是一种人的,他融入不进去,估计蔡京也驾驭不了他去给蔡京办那些脏事儿。 现在能用他张叔夜,那是蔡京蔡太师有着相关的需求,他张叔夜在这里费劲巴力,一门儿心思的到处挖人,到处招人,去打那水泊梁山,殊不知,他要是真的把那水泊梁山给剿灭了,估计他也到日子了。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啊!梁山泊都已经没了,要你张叔夜还有什么用呢? 只可惜,这张叔夜还看不到这一层,满脑子里面只有忠君报国的想法,他慕容彦达也不着急,等,到时候张叔夜没有用的那一天,他再出手…… 而这边,“呼保义”宋江带着“尚方宝剑”来救下了“小李广”花荣,“锦毛虎”燕顺和“矮脚虎”王英,其实功劳更多在于张叔夜和那把“尚方宝剑”,他宋江只是个信使,功劳和他没有什么大关系。 但是,谁让他是那个出面的人呢?这三个人认为是宋江救了他们,所以对于宋江那是感恩戴德,“小李广”花荣那就不用说了,和“呼保义”宋江本来就好的和一个人似的,此时认为是宋江收到了自己的信之后,星夜前来。 而那“锦毛虎”燕顺和“矮脚虎”王英就简单多了,因为这俩人原本以为是必死无疑,最后被宋江给救了,弄回济州府之后还能当个小官儿,已经是祖坟上冒青烟了,所以对宋江也是颇为的感谢,直接成为了忠实的小弟。 而那“呼保义”宋江也是照单全收,向众人表示,只要是能够跟随着自己在济州知府张叔夜的手下去尽忠报国,最后获得一个封妻荫子的晚年是不成问题的。 这大饼画的倒是不错,只不过,他“呼保义”宋江自己还没有吃上饼呢,就在这里给别人画上饼了。 这也只能证明,他潜意识里认为自己一定能够吃上饼,甚至是还能让这些人也一起吃到饼,实际上真的能够如此吗…… 这边张叔夜招兵买马,而李寒笑则是准备将梁山泊各位新头领和旧头领的职能再进行细致划分,因为这些日子里,梁山上的好汉已经增添了太多,座次没有排列,职能也都没有进行详细划分。 至于这排座次的事情,李寒笑还是不准备现在进行,因为有很多人上山之后还是一个寸功未立的状态,你就是明知道其能力厉害,但是你把他们排在了立了功是老成员前面,人家不服啊。 但是职能和职责是必须要进行细化了。 按照原本的划分,在李寒笑之下,闻焕章是军师,总揽诸般事务,出谋划策,这点还和原先一样,没有变化。 “扑天雕”李应总揽财务钱粮总管,还包括负责山外的各项生意,他的余毒已经清除,是时候该投入工作当中了,李寒笑给他配了两个副手,“神算子”蒋敬,负责出纳,“鬼脸儿”杜兴,这是他的老下属负责帮助他处理细致问题,他也不归属马步水军头领编制,只要能帮着水泊梁山,发挥他赚钱的才能就行了,打仗也不差他一个战斗力。 此外,细化分马步水军头领,马军这边以“豹子头”林冲为首,统领“青面兽”杨志、“赤面虎”袁朗、“赛公明”糜胜、“金面佛”秦致、“美髯公”朱仝、王寅、司行方、“马鹞子”马冀、“三板斧”程答、“病尉迟”孙立、“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火眼狻猊”邓飞、“摩云金翅”欧鹏、“铁笛仙”马麟、“锦豹子”杨林、“拔山力士”唐斌、“撼山力士”文仲容、“移山力士”崔野、“打虎将”李忠、“小霸王”周通、“劈山力士”乜恭、“阴阳手”陆辉、“钻天枪”竺敬、“一丈青”扈三娘。 步军头领以“花和尚”鲁智深为首,统领“打虎英雄”武松、“赤发鬼”刘唐、“插翅虎”雷横、“拼命三郎”石秀、“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没面目”焦挺、“丧门神”鲍旭、“鬼山魈”韩伯龙、“石将军”石勇、“出林龙”邹渊、“独角龙”邹润。 水军头领还是没变,还是阮氏三雄,并未有所变化。 其中,马步军头领则是守卫山寨,操练兵马,李寒笑叫“豹子头”林冲和“青面兽”杨志负责操练马军骑兵,“花和尚”鲁智深和“打虎英雄”武松操练步军兵马,三阮操练水军军马。 另外,李寒笑看到了“没面目”焦挺的拳脚本领,特命他为三军拳脚总教头,专门教练格斗技术。 除了马步水军之外,还有一些头领并不在其列,正是因为李寒笑还设置了其他几个部门。 分别是:军工部、情报部、军屯部、后勤部四个部门。 军工部,顾名思义,是专门进行军械研发的部门,兵器制造,铠甲打造,火药研发,工事城墙水利等,包括制药医疗都已经被李寒笑算在内了。 人数也相对少一些,现在只有四个,一个是“轰天雷”凌振,他主要负责火器方面,一个是“九尾龟”陶宗旺,他已经是堪称梁山泊劳模了,几个月来就没歇着,先是把梁山泊原有的防御设施翻新的翻新,推倒重建的推倒重建,又是修建新建筑进行扩建,又是带着人们开荒种地,修整水利,李寒笑都怕把他给累死,想着尽快给他找几个同意土木系的帮手。 另外两个就是“神医”安道全和他徒弟庞夏榕了,主管医疗和制药方面,原本李寒笑还想要给他们俩单开一个部门,但是安道全说就两个人没有必要,暂时没有那么多人能够承担一整个部门的工作。 至于情报部,更好理解了,就是情报部门,刺探军情,招贤纳士,打听江湖风声,这些都是他们的任务,李寒笑叫老牌刺客马汴来统领情报部门,下辖“旱地忽律”朱贵、“白日鼠”白胜、“铁叫子”乐和、“母大虫”顾大嫂、“小尉迟”孙新、“活闪婆”王定六、“金毛犬”段景住几个头领。 其中,“旱地忽律”朱贵和“母大虫”顾大嫂、“小尉迟”孙新夫妇都在外围开酒店打探情报,“白日鼠”白胜在济州城设置情报站,“铁叫子”乐和和“活闪婆”王定六作为机动组,专一负责外交问题。 还有一个“金毛犬”段景住,他更加特殊一点,他是情报部的人,但是他的主要工作是配合“扑天雕”李应,和沧州的“小旋风”柴进柴大官人合作,将私酒贩卖到辽国,然后换成马匹运送到宋朝来。 因为这小子原本就是活跃在辽金两国的北地偷马贼,把好马偷到中原缺马的地方再给卖出去,所以他对于马匹如何过关而不被发现的这些事情,可谓是自有一套心得,所以叫他去负责此事正合适。 军屯部,专门管理农业,屯田种地打粮,或者是种植经济作物,开荒种地,以“托塔天王”晁盖为主管,“飞天虎”扈成为副,另外还有“云里金刚”宋万和“摸着天”杜迁两人。 说起这“飞天虎”扈成,他和他妹妹“一丈青”扈三娘简直不像是一奶同胞的兄妹,那妹妹“一丈青”扈三娘是哭着喊着要当战将上阵杀敌,而这“飞天虎”扈成,也有着不差他妹妹的本事,还是个大老爷们,却过来和李寒笑说,不想打仗,想种地去,还说以前扈家庄的佃户都是他管的,种地打粮他在行。 李寒笑也是颇为无奈,但是他自己不想去打仗,李寒笑也没必要逼他去,而且李寒笑也发现,“飞天虎”扈成在管理农业方面确实比其他头领强,因为这上山的头领们除了“九尾龟”陶宗旺之外,真没几个是正经农民的,他“飞天虎”扈成从小就是地主二代,管这些事也是自小就会的,专业对口。 所以,李寒笑就让他“飞天虎”扈成带着“云里金刚”宋万和“摸着天”杜迁对梁山八百里水泊内部的土地进行耕种,开荒种地。 而外围则是“托塔天王”晁盖带着他的庄客进行土地开垦,主要范围就是李寒笑新近占领东溪村、西溪村和还道村三个村子。 此外,李寒笑还在三村进行了驻军保护,西溪村是“摩云金翅”欧鹏、“铁笛仙”马麟,东溪村是“钻天枪”竺敬、“鬼山魈”韩伯龙、“石将军”石勇,把“赤发鬼”刘唐收回山寨听用,因为要帮助“托塔天王”晁盖,所以人就多了一个,还道村则是“火眼狻猊”邓飞和“锦豹子”杨林。 至于后勤部,专管后勤,说白了就是火头军,炊事班,专管吃喝一类,还管酿酒、酱、醋这一类的生产,其总管为“操刀鬼”曹正,相当于“司务长”一个,带领“笑面虎”朱富和武大郎。 其中,“笑面虎”朱富主要负责的是酿造高度酒和各种酱醋类的生产问题,武大郎直接承担了火头军角色,负责带着一堆火头做饭,还是没有离了老本行。 但是,武大郎自己倒是觉得不错,按他的话说,从小到大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苦都苦惯了,一天不揉面,不干点活这浑身都难受得很,乐得出力。 而梁山泊在“九尾龟”陶宗旺的奋发“涂墙”之下,已经多设立的不少关卡寨栅,李寒笑也把各位头领的守卫职责设定了一下。 山前南路第一关,“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守把;第二关,“赤面虎”袁朗、“赛公明”糜胜守把;第三关,“美髯公”朱仝、“插翅虎”雷横守把。 东山一关,“病尉迟”孙立、“赤发鬼”刘唐守把;西山一关,“马鹞子”马冀、“拼命三郎”石秀守把;北山一关,“三板斧”程答、“丧门神”鲍旭守把。 六关之外,置立八寨:有四旱正南旱寨,王寅、“阴阳手”陆辉、“出林龙”邹渊、“独角龙”邹润把守;正东旱寨,司行方、“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一丈青”扈三娘把守;正西旱寨,“拔山力士”唐斌、“撼山力士”文仲容、“移山力士”崔野、“劈山力士”乜恭把守;正北旱寨,“金面佛”秦致、“打虎将”李忠、“小霸王”周通、“没面目”焦挺把守。 东南水寨,“立地太岁”阮小二把宋押司守;西南水寨,“短命二郎”阮小五把守;东北水寨,“活阎罗”阮小七把守。 另有新建的西北水寨,但是目前没有多余的水军统领可以承担大任,就暂且叫原梁山泊水军小头目何成暂领管带看守。 第124章 白花蛇千里求救,九纹龙大意陷身 安排完了这些头领各司其职后,李寒笑又想起来山上那两个俘虏。 至于剩余的两个俘虏,“天目将”彭玘还有“铁棒”栾廷玉,那都是属茅坑里的石头的,又臭又硬,常规手段来劝说他们根本不奏效。 本来,李寒笑所是想先劝降“天目将”彭玘的,毕竟这家伙也用三尖两刃刀,还叫“天目将”,可以说是和李寒笑还有点儿渊源,李寒笑还想着把他劝降了之后,能让他冒充自己,以假乱真,在战场上让他冒充自己,迷惑敌人,着实的玩儿一把“替身文学”呢…… 但是,这家伙被绑上了水泊梁山那么长时间了,就是不投降,李寒笑也是无可奈何。 至于“铁棒”栾廷玉,这个家伙更是又臭又硬,原本上了梁山之后,李寒笑派他那同门师兄弟“病尉迟”孙立前去劝说他,结果这家伙是又骂又打,还咬人,说是要“生啖孙立之肉”,生把“病尉迟”孙立给咬了回来,跟馋肉了似的。 根据“病尉迟”孙立的说法,自己是对“铁棒”栾廷玉这个师兄没辙了,他见到了自己可是不分肥瘦,上嘴就咬。 李寒笑问他,也没有“铁棒”栾廷玉特别尊重的人,或者是“铁棒”栾廷玉特别听谁的话,李寒笑去找上一找,让人家来劝一劝。 一听到了这个话题,“病尉迟”孙立立刻陷入了沉思,他缓缓开口道,“那还是有人的,第一个就是我们的师父……” “好,我亲自去请!” 李寒笑还没等“病尉迟”孙立说完,就开口说道。 “病尉迟”孙立尴尬的一笑,有点欲言又止的说,“寨主……我的恩师已经谢世二十多年了……招是不可能找的来了……不过,还有一人,也能劝说得我那师兄听话,只不过……” “吞吞吐吐,好不爽利,不过什么?” 在李寒笑不耐烦的催促中,“病尉迟”孙立说道,“正是那当初去征西夏时,指点我们二人武艺的天朝教师,陕西铁臂膀大侠周侗周老爷子……只是,这十几年来,江湖上从来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也不知道他是活着,还是……” 虽说这“铁棒”栾廷玉和“病尉迟”孙立虽然不算是周侗的正牌徒弟,但是当年周侗给他们两个指点过武功,有授业之恩,这十几年来,“病尉迟”孙立也在留意这位老前辈的下落。 可奇怪的是,这十几年来关于老隐士周侗的一切都像是石沉大海一般,一点消息都没有…… 所以,“病尉迟”孙立猜测,这位已经岁数大了的老人是不是在这十几年之中,已经是…… “哦?原来是他,你是怕老爷子已经不在了,不会的,不可能,不可能……” 李寒笑一听“病尉迟”孙立这话,心里头立刻就不担心了,别的人他还真不好找,但要是说这周侗,他还真知道往哪儿去找。 在《说岳全传》里面,现在这老隐士周侗应该在大名府内黄县麒麟村,遇到了那昔日的精忠大元帅岳飞岳鹏举那小哥几个,正在教他们习学武艺呢。 实际上,这《水浒传》和《说岳全传》的故事是一脉相承的,一前一后,原本李寒笑认为自己这个世界里只有《水浒传》的故事,但是他去建康府走了一遭,得到了那条“沥泉神矛”之后,他就已经确认了,在他现在对于世界里,周侗,岳飞他们都存在。 其实,在当初“入云龙”公孙胜和他说到“金翅大鹏鸟”的时候,李寒笑就有所察觉,但是并没有完全确认…… 既然如此,那去麒麟村请这位老人家来一趟,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在水泊梁山上,“豹子头”林冲是周侗的亲传弟子,武松也和周侗有着师生之谊。 就在李寒笑刚想要和“病尉迟”孙立谈一谈细节的时候,闻焕章走了过来。 “寨主,少华山的‘白花蛇’杨春前来拜山,现在李家道口朱贵酒肆求见。” 闻焕章说道。 “杨春?” 李寒笑的大脑立刻迅速运转了起来,这“白花蛇”杨春乃是这少华山“九纹龙”史进麾下的头领,而之前“花和尚”鲁智深上梁山的时候,曾经写信给“九纹龙”史进,劝说他带队来梁山一起发展。 现在,这不见“九纹龙”史进带队来投奔,反而是“白花蛇”杨春来了,这一点就非常不对劲,李寒笑怀疑这有可能是“九纹龙”史进不想加入水泊梁山,但又害怕驳了“花和尚”鲁智深的面子,所以派个“白花蛇”杨春来,表示歉意的。 但是李寒笑觉得也不太可能,因为以“花和尚”鲁智深的面子来看,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啊,毕竟原著里“花和尚”鲁智深给史进写信之后,虽然赶上了“九纹龙”史进刺杀华州城贺太守失陷在了华州城内,但是“九纹龙”史进在脱困了之后,也就立即带人来投奔水泊梁山了。 而且,现在水泊梁山在自己的带领下,名声也算不得小了,起码声势上他少华山是比不上的,望尘莫及,史进也不应该看不上啊…… 想太多也没有用,李寒笑还是立即见一下“白花蛇”杨春才是,于是李寒笑吩咐闻焕章道,“闻先生,传令下去,放炮相迎,在正大光明殿摆一桌酒席接风,另外叫鲁提辖来相陪!” 不多时,那“白花蛇”杨春便到了正大光明殿上,李寒笑一看,这人都已经瘦脱了相了!原著里他本来就是个瘦臂长腰的瘦高挑汉子,现在看上去却如同麻杆,完全是瘦的吓人,而且还带着一身仆仆风尘。 “李寨主在上,求你速速发兵,救我家史进寨主一番啊!” 没想到,刚见面,这“白花蛇”杨春就一下子拜在了李寒笑面前,推金山倒玉柱了起来! “唉!兄弟请起,杨春兄弟!” 这“白花蛇”杨春的突然袭击倒是把李寒笑给弄得不会了,而旁边的“花和尚”鲁智深听闻了他那句“救我家史进寨主”,也是不淡定了,立刻上前抓住了“白花蛇”杨春的手问道,“洒家的小兄弟史大郎怎么了?快讲来!快说!你快说啊!” 却看那“白花蛇”杨春的面部表情却有了极大的变化,脸色涨红,五官几乎移位,长大了嘴巴,却没能发出声来,而是指着鲁智深抓住他胳膊的那只手。 原来是鲁智深情急之下,用了力气,直接把“白花蛇”杨春的手臂上握出来一个青紫痕迹,本来这“白花蛇”杨春的胳膊就没粗到哪儿去,这一下险些给人家胳膊掰断了。 毕竟,“花和尚”鲁智深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这他觉得是没什么,正常人是受不了的! “提辖!放手!” 李寒笑最先反应过来,一拍鲁智深的大手,示意他赶紧放开。 “哦!洒家忘了,兄弟莫怪!” 鲁智深连忙放开手来,那“白花蛇”杨春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青印,敢怒不敢言,只好一边倒吸凉气,一边说,“大师父好大的力气啊……” “来,吃杯酒压压惊,史大郎究竟怎么了,慢慢说来!” 李寒笑让那“白花蛇”杨春坐下,慢慢说来,那“白花蛇”杨春一路奔波,饭都没好好吃过,没有喝酒,而是直接灌下去两碗鸡汤,烫的浑身出汗。 毕竟,少华山可是在陕西境内,从陕西跑到山东境内,这个距离可当真不近啊! “白花蛇”杨春缓过来之后,开口说道,“史进寨主叫官军捉去了,关在京兆府大牢里面。” “说仔细些!” 李寒笑心说这原著里“九纹龙”史进在少华山上和这“神机军师”朱武、“跳涧虎”陈达、“白花蛇”杨春落草,也没有被官府剿灭,怎么这回出事了? “九纹龙”史进原著里那是水泊梁山八骠骑先锋使,本身的武力值并不弱,再加上旁边还有一个“神机军师”朱武,其智力也还可以,不至于被普通官军击败。 但是,其占领的山头少华山好像是在陕西的渭南地区,距离西安好像还挺近的,估计早晚官府是要来剿灭的,毕竟这里算是陕西关中的腹地所在了。 怕不是其中有些变故。 “好,在一个月前,史进寨主便收到了鲁提辖的书信,想要率众前来投奔,但是未曾动身,延安府西军老种经略相公就下令西军各镇兵马剿匪,我们本想躲了这一阵风头,再想办法离开,却不想被官军攻山了……” “少华山地势险要,史大郎武艺高强,据险而守,再不济也不该被人捉了去啊?” “花和尚”鲁智深那是正牌的关西人,少华山年少的时候也是去过的,也是易守难攻的地方,而“九纹龙”史进的本事他也是知道的,所以他也疑惑,怎么史进能被活捉了。 他“花和尚”鲁智深也是在西军之中待过的人,更是想当初老种经略相公种师道麾下的得力干将,他清楚,在渭南地区附近的西军部队里面,应该是没有能够威胁到“九纹龙”史进的人。 “来征讨我们少华山的是兰州知州王舜臣,此人颇为厉害!” 听到“白花蛇”杨春说出“王舜臣”三个字之后,李寒笑和“花和尚”鲁智深的脸色直接就是一变。 这王舜臣可是历史上西军著名将领,擅长弓箭,官至兰州知州。 其跟随种朴参加对羌军作战期间,在主将战败身亡部队被敌人追杀的情况下,持弓断后射死羌军七名先锋,恐吓羌军不敢上前,为重整部队争取时间。 在之后的接近四个小时的战斗中,王舜臣射出近千只箭,使得上万的敌军都王舜臣神乎其技的弓箭所震慑住了,没人再敢上。 于是王舜臣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开始重整宋军,没多久,敌军又冲了上来,一场恶战就此爆发,激战一直从下午持续到了晚上,在近四个小时的时间里,王舜臣射出了上千只箭,箭无虚发,射到手指破裂,血流满臂。 最终,凭借着王舜臣的勇猛和担当,宋军才平安脱险,堪称北宋的“人形加特林”。 “怎么会是他来!他堪称是西军弓箭第一人……莫非史大郎是被他所生擒?” “花和尚”鲁智深问道。 “正是此人,原本他王舜臣出阵单挑挑战,史进寨主出阵迎战,二人大战三十回合,不分胜负,随即那王舜臣便假装败走,引诱史进寨主去追,又拿出弓箭来,却未曾撘箭,空射一箭,史进寨主以为他放箭,镫里藏身躲避,却没见箭来,便又去追敢,结果此人又是故技重施,空放一箭,史进寨主又是闪躲,却又不见箭来,勃然大怒!” “史进寨主气恼,便拿起弓箭来,向那王舜臣背心上射了一箭,结果那王舜臣乃是扮猪吃虎,回身一招,徒手接箭,早拿弓箭在手,迅速挽弓搭箭,一箭射了回去,史进寨主没有防备,被他一箭射中肩膀,落下马背去,我们急忙去抢人时,却晚了些,叫史进寨主被抢了去,我等也未曾战得过那王舜臣……” “白花蛇”杨春说到此处,也是颇为惭愧,他和那“跳涧虎”陈达两个人一起上都没打过那一个王舜臣。 最后,还是“神机军师”朱武率领众人防守,坚守不出,王舜臣恐怕攻山吃亏,这才退去,他们之后打听,这“九纹龙”史进则是被关在了京兆府大牢里面,他们也想去就救,奈何本事不行,试了几次之后,没有成功,反而是给敌人增添了警觉。 后来,还是那“神机军师”朱武说怕是要外援相助,于是便派遣了“白花蛇”杨春前来,星夜前往水泊梁山求援,去救“九纹龙”史进。 而他则是和那“跳涧虎”陈达在这边守住山寨,时不时的还得组织人手去假装救一下史进,因为朱武清楚,只要让他们害怕史进被劫走,一直关着史进,才会有机会等来援军。 第125章 李寒笑义薄云天,光明殿聚星点将 “如斯情况,虽然可保得了一时,但长久之下,只怕史进兄弟还是休的,必须快速前往救应啊……只是这西北之地,我是人生地不熟,距离也不近,若是大军前往,只怕路上就得被发现,只有我亲自前往才行……” 李寒笑清楚,要是想救“九纹龙”史进,恐怕得是要自己带着一群精兵强将组成一支“特种部队”,星夜兼程,奔赴那京兆府。 “不可!” 闻焕章听了这句话,直接就跳出来反对了。 “寨主不可,千里迢迢,远赴西北,其中情况千变万化,万一有些闪失,如何是好?况且西军精锐,天下少有,万一……” 闻焕章非常担心,要是李寒笑这一去出了点岔子,远隔着千山万水,自己这里没办法及时知道,更没可能及时救援过去! 要是在附近,也就罢了,可京兆府太远,而且地理上也非常的险要! 北宋京兆府下辖十三县:长安、樊川、鄠、蓝田、咸阳、泾阳、栎阳、高阳、兴平、临潼、醴泉、武功、乾祐,是在关中腹地,可以说李寒笑这次行动若是失手,朝廷把潼关封了,他极大可能回不来,除非强行翻越秦岭…… 就算是李寒笑成功救出了“九纹龙”史进,可他“九纹龙”史进被劫走之后,官府也必然察觉,四下里追捕缉拿,李寒笑他们更是插翅难飞! “未必,洒家熟悉西北地理,西军诸般事宜,洒家清楚得很,洒家陪寨主同去,保寨主平安归来如何?” “花和尚”鲁智深也担心“九纹龙”史进安危,便夸下海口来,闻焕章面露难色,这件事,“花和尚”鲁智深再怎么保证,也是极其危险的! “寨主,更何况张叔夜现在正在招兵买马,积草囤粮,想是对我等要有大动作了,你离开山寨,不知何时归来,他若是来攻山呢?” 闻焕章陈述厉害说道。 “地图!” 李寒笑暂时没有回答闻焕章的话,而是直接要来了西北路的地图来看。 “若是前往,不能走京畿,也可走河北、三晋入陕,若是快马加鞭,一月足矣往返,我料定那张叔夜在一月之内是翻不起什么风浪的,史进兄弟已经决议加入水泊梁山,现在他叫官府捉了,便是我们的弟兄被抓,我们不能坐视不理啊,闻先生,这一个月,我便把水泊梁山托付给你,我率众前往关中去救史进兄弟!” 李寒笑语气斩钉截铁,已经把这件事情给定下来了。 他知道这一趟想要救人不容易,但是自己上辈子当特种兵的时候,哪一次不是刀光剑影,险象环生,死里求活啊? 这种情况,他不怕。 另外,李寒笑也是考虑到,一来这少华山上的“九纹龙”史进是个高级战力,“神机军师”朱武是个不错的谋士,收之可以壮大实力,二来这“九纹龙”史进与“花和尚”鲁智深有旧,若是不去救“九纹龙”史进,只怕遭到“花和尚”鲁智深的白眼,他心中不快,自然是自己拼了命也要去救“九纹龙”史进。 而鲁智深这个“花和尚”在水泊梁山上的关系网那可是错综复杂啊,“豹子头”林冲是他的朋友,受过其救命之恩,林冲还有个徒弟“操刀鬼”曹正,又和武松交好,鲁智深又是步军头领的老大,平日里威望极高…… 倘若发生了因为这件事情而引起的连锁反应,可以说,李寒笑承受不起这种后果,还可能会造成梁山泊的分崩离析…… 相反,如果李寒笑这次去了,无论是否成功,少华山头领的心他算是收了,他义薄云天的美名在江湖上也算是传开了,对于梁山泊内部的兄弟,也是更好的树立了自己的形象…… 没办法,李寒笑不得不算计,俗世红尘,能站得住脚就已经是颇为不易,要做大事,要救华夏,面临的东西何其复杂?世界从来都不简单,想要凭着直筒筒的一根筋就拯救世界?那怎么可能?不算计行吗? “可,主公,此去千难万险,若一去不回……” 闻焕章知道,自己有可能劝不住李寒笑了,但是他还是想要提醒李寒笑一下…… “便一去不回,何妨!” 李寒笑回答闻焕章的,只有这句气魄宏大的话,和爽朗的笑声。 “李寨主真是仁义君子,赛过关云长啊!” 此时的“白花蛇”杨春已经被李寒笑的言语感动的不要不要的,鼻涕眼泪一把一把的往下掉。 李寒笑一边扶起了“白花蛇”杨春,一边对闻焕章郑重其事的说道,“我若一去不回,我个人虽死,但推翻宋朝,抵御外侮,澄清寰宇,再造乾坤之任,便要落在你闻先生的肩上了,今天我当着众位兄弟的面,把话说清楚,若我一去不回,闻先生可领山寨之主,诸位用心辅助,为生民百姓,再造一个太平盛世出来!” 李寒笑此时所说的话,颇有点“白帝托孤”的意味,不光是闻焕章此时汗流浃背,扑倒在地,其他的头领也都跟着跪下了。 “主公何出此言!自古忠臣从一而终,我闻焕章追随主公,自当有始有终,岂能有僭越之心啊!主公若不在人世,闻焕章将自刎以随地下,天地间只有主公知我,识我,主公若去,我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此时的闻焕章是涕泗横流,真情流露,对于他来说,他一辈子就在等一个机会,而李寒笑给了他这个施展的机会在李寒笑登台拜将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把自己这条命给当做是李寒笑的了,为了李寒笑,他赴汤蹈火,白刃加身也是在所不辞。 要是李寒笑不在了,他活个什么?谁还值得他跟随啊! “不,闻先生,不可轻言生死!” 李寒笑双手把闻焕章搀扶了起来,两人四目相对,李寒笑的眼神之中颇为郑重,看着闻焕章的眼睛,缓缓的开口道,“我知晓闻先生之心,但我不叫你死,我叫你活,我叫你为了我活下去,为了天下的百姓活下去,为了我们的大业活下去,昔日诸葛亮六出祁山,虽死不悔,我恳请你闻先生活下去,为了拯救天下黔首百姓,活下去,完成我们的大业!” “臣……领命……” 此时闻焕章已经哭作一团,李寒笑这是如同想当年刘玄德,白帝托孤,把蜀中一切,兴复汉室的希望,都交给了诸葛亮,而现在李寒笑则是把水泊梁山托付给了闻焕章,希望他能够在自己死后,带领众人完成他的未竟之业…… “好,事情紧急,不容得我一一吩咐众人,众人在我走后都要听从闻先生安排,各司其职,至于此番前往西北,需要挑选精干弟兄与我同去,却不能带领大队兵马,引人耳目。” 李寒笑这边吩咐完了闻焕章,就要考虑和他去救这“九纹龙”史进的人选了。 士兵其实已经是不用带领了,因为人多不仅会拖慢他们行进的速度 而且还引人耳目,容易在路上被人发现,再者就是这一趟,九死一生,以他们普通士兵的能力来说,其实也已经很难能够起到预期作用了,这是个精英行动,起码都得是头领级别的人物才能派上用场。 再者说,那边少华山上也有人马,到时候需要人的时候直接用少华山人马就是了,梁山泊的喽啰带到那么远,保不齐水土不服什么的,反而耽误事了! 当然,李寒笑也不能把水泊梁山上的全部精锐全给一扫而光的带走,这样万一有人趁虚而入,梁山危矣! 李寒笑站在正大光明殿中央,此时各位头领该赶来的都已经是赶来了,李寒笑朗声道,“此次随我去陕西救那‘九纹龙’史大郎,不同于寻常,只怕是千难万险,有客死异乡之危,我不勉强诸位东西,诸位弟兄有敢随我走一遭的,自己报名号出来——” 李寒笑话音未落,就听见底下瞬间就扎了营了,众家头领齐齐喊道,“我愿前往!”“愿随寨主前去!”“哥哥莫要忘了小弟!”等等等等。 当真是千呼万唤,一呼百应,李寒笑扫视了一下,几乎就没有没开口的人…… 李寒笑立刻双手向下一按,示意大家停下,旋即说道,“有家室的弟兄就不要跟随前去了,若有闪失,我无法与你们家人交代,其余没有家世的的兄弟,还有愿意随我前去的吗?” “有!” 虽然李寒笑说有家室的不要跟去,但剩下这些没家世的却依旧是异口同声。 “好,兄弟们的意思,李寒笑承情了,既然如此,李寒笑便要点将了!” “鲁提辖,杨制使,你二人都是关西人,又是西北军门里面的出身,可敢与我走上一遭啊?” “花和尚”鲁智深是“九纹龙”史进好友,必然尽心尽力,再加上他是西军出身,能够提供不少西军内幕情况,用来规避风险,而“青面兽”杨志作为杨家将将门之后,杨家将原本也是关西人,是西军将门出身,杨志对于西北的地理人情也是颇为熟悉,两人的实力也是都不差,最合适跟着去。 “洒家愿往!” 鲁智深已经把铁禅杖拿在手里,摩拳擦掌了。 “遵寨主命!” “青面兽”杨志也没有丝毫的犹豫,自从李寒笑派人把他们杨家将的家传宝刀给从东京城想办法给弄了回来之后,他这个“青面兽”对李寒笑可算是死心塌地了! “好,‘拼命三郎’石秀、‘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何在!” “在!” 石秀、解珍、解宝三人站了出来。 “随我同去!” “得令!” 这三人里面,“拼命三郎”石秀为人聪慧机警,武艺也不差,有胆有识,最合适来做这种秘密的勾当,而二解兄弟则是因为这一路上少不了各种山路,关中山水需要专人勘探,再者这两人也可以化妆猎户,各地寻探,更能爬崖探路,为他人之不能为,本事这哥俩就有普通山地特种兵的本事了,不用他们用谁? “好,‘铁叫子’乐和何在?随我一起!” “得令!” 这一路上少不了打探情报的人员,山林野店这些地方让二解去可以,但是一些高雅场所他们是进不去的,进去了也套不出来话来,这时候就要用上这“铁叫子”乐和了。 此人八面玲珑,聪明伶俐,诸般乐品学著便会;作事道头知尾;说起枪棒武艺,如糖似蜜价爱,是个文武全行、且兴趣广泛、聪明绝顶的风流人物,去城内打探各处官宦消息,套出“九纹龙”史进的详细情况,这件事情非他莫属。 “寨主,我二人愿意前往,不要忘了我们!” 此时没等李寒笑来叫,那王寅和司行方就主动出列,请求同去了。 “以你二人之武艺,自然去得,一起同去!” 这俩人算是李寒笑的老班底了,但是上了梁山泊之后,却少施展的机会,这次让他们一起去,也能提高了整体战斗力,同时给他们一个施展自己本事的机会。 “哥哥,吕方、郭盛愿往!” 没等李寒笑继续点将,这边吕方和郭盛就主动请缨了,李寒笑心说这两人武艺也说得过去,为人到也不张扬,自己队伍里的高级战力也算是够了,毕竟不能把梁山上的高级战力全都带走啊,让他们跟着去也行,二人也不是穷苦人出身,待在身边出入什么高级场合,也不会叫人看出什么破绽。 “好,同去,另外,还要两人同去,便是那‘轰天雷’凌振,‘金毛犬’段景住,此番想救史大郎,非要你的犀利火器才能得手,还有那金毛犬,熟悉北地路径,正好引路,我给诸位一日准备,一日后与杨春兄弟动身前往,凌振,速速准备火器,要威力大,便于携带的,准备充足!” 李寒笑这边安排停当,众头领都去准备,他又是想起来了李师师那里,自己前往关中去赴龙潭虎穴,临走前怎么也得见上她一面,告个别才是。 第126章 情侣一梦鸳鸯,好汉道取西行 李寒笑原本想了了事情便去见李师师,但是闻焕章又把李寒笑叫走了去商量起他走后的事务,这一来二去,就直接拖到了晚上。 今日梁山泊的夜格外肃杀,盛夏之夜,却连虫鸣都听不到几声。 正大光明殿内松油火把噼啪作响,将李寒笑的影子拉得老长。 残月斜挂梁山泊,正大光明殿内的灯火彻夜未熄,待众头领散去整顿行装,他独倚朱栏,望向东南角后山那处竹林小筑,夜风裹着几片叶子掠过他眉宇之间,却卷不走眉间一缕柔肠。 李寒笑得想想怎么和李师师说,也想想自己万一……李师师又该怎么办…… 这一想,又是想到了月上柳梢头,李寒笑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先去李师师处再说。 "吱呀——" 竹门轻启,李寒笑推门而入,暖黄烛光中飘出一袭素白,李师师立在阶前,发间银簪微颤,手捧着热汤站在廊下,望着刚进来的李寒笑,芜尔一笑,汤碗腾起的热气氤氲了眉间朱砂。 “今日什么事情忙的如此碗,快快尝尝汤!” 李寒笑接过汤来一饮而尽,愣是没尝出咸淡,适才在露水下站了许久,外面这件衣服被打湿了,李师师看在眼里,开口道,"三更露重,公子连件披风也不带么?快快脱了,换上这件!" 李师师连忙返回屋里,怀中抱着件玄色大氅,递给李寒笑,李寒笑喉头滚动,伸手接过犹带体温的氅衣,貂绒领口绣着双飞燕,针脚细密,想来是新近缝制的,不肥不瘦,正合身材,让李寒笑不由得想象起她夜间挑灯的模样…… “今天,这有些事情要说与你听……” 李寒笑思虑片刻,还是把事情全都给说了出来,没有隐瞒半点给李师师。 "这……公子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师师自然知晓,可是公子当真要为个江湖莽汉,弃山寨于不顾?" 她站立窗边,指尖几乎掐进雕花窗棂,她自然不想要李寒笑以身犯险,但也只能象征性的劝一劝,毕竟她也知道,闻焕章都劝不了李寒笑,自己怕是也…… 李寒笑自嘲的一笑道,"嗨,当出我破四关的时候,亦是江湖莽汉,本色未变,只是身边多了你……此去潼关八百驿,我不怕,只是恐我要是回不来,你该如何……" 李寒笑这边话未说完,玉指已抵上他唇间,李师师忽地踮脚,阻止了李寒笑接下来的话。 “不许说……不许说……我的夫君是天神下凡,绝不会有事……” 李师师双目之中水光流动,声音颤抖着。 骤起的梆子声撕裂温情,李寒笑猛地将人揽入怀中,晚风吹得竹林沙沙作响,掩住她肩头渐湿的痕迹。 "待我归来,必以十里红妆迎卿。" “好,我等着,只是……今夜……不走了如何……” 李师师抬头望向了李寒笑。 “怎么?” “我……想给你留下一个血脉……” 尽管说李师师一直在安慰李寒笑,说他一定会平安归来,但毕竟是祸福难料…… “这……” 李寒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李师师就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力气,硬是把李寒笑按在了床榻上。 更深露重,鎏金香炉里沉香将尽,余烟在他铁甲上织出细密的网。 李师师跪坐在绣架前,银针刺破指尖竟浑然不觉,素绢上血色并蒂莲如泣如诉…… 一天时间已经到了,李寒笑要带兵启程了, 外头战马嘶鸣骤起,李寒笑真正穿着衣物,而李师师则是摘下了自己的家传玉簪子,她反手将玉簪插进李寒笑发冠,金镶玉的簪头刻着蝇头小楷——"待君归时,簪作婚书"…… 金沙滩水寨之上,李寒笑一行人正在被其余留守头领送行,随即便渡过了水泊,直接上路了。 这一次上路,不管是步军头领还是马军头领,都是一律骑马上路的,就连“花和尚”鲁智深也是骑着一匹大白马的。 “寨主,我们走哪里直奔关西?” “青面兽”杨志询问李寒笑道。 “走河北东路,快马加鞭,先过大名府,我尚有些事情要办,办完立刻走河东路前往永兴军路。” 李寒笑所说的“路”,就是和省差不多,宋初,为了取消节度使的实权,将境内划分为若干路。 至道三年始定为十五路,包括京东、京西、河北、河东、陕西、淮南、江南、荆湖南、荆湖北、两浙、福建、西川、峡西、广南东、广南西路。 咸平四年又分西川路为益州、梓州二路,分峡西路为利州、夔州二路。天禧四年又分江南路为江南东、西二路。熙宁五年又分京西路为南北二路,分淮南路为东西二路,分陕西为永兴军、秦凤二路。 之后又将河北路分为东西二路,分京东为京东东、京东西二路。崇宁五年又将开封府升为京畿路。 到了宣和四年,宋金盟约,约定灭辽后宋得燕山府路和云中府路,后只赎回燕京、涿、易、檀、顺、景、蓟七州,前议作罢。 建炎南渡后,宋朝设立两浙东、两浙西、江南东、江南西、淮南东、淮南西、荆湖南、荆湖北、京西南、成都府、潼川府、夔州、利州、福建、广南东、广南西共十六路,嘉定元年宋宁宗改为十七路,把利州分为东、西两路。 宋朝的行政区划设置与地方政治制度可谓重内轻外,中央高度集权。虽然避免了唐朝藩镇割据的局面,但导致地方资源狭小,也致使终宋一代受制于敌国。 而现在李寒笑他们所在地济州府正是京东西路,北宋时,京东西路包括四府--应天府,袭庆府,兴仁府,东平府;还有五州--徐州,济州,单州,濮州,拱州以及广济军,大致包括今天的江苏省北部,山东省的中西部,河南省东部,安徽省小部等。 而河北东路包括三府——大名府、开德府、河间府;十一州--沧、冀、博、棣、莫、雄、霸、德、滨、恩,清;五军-- 德清、保顺、永静、信安、保定以及县五十七等,辖区包括今天河北省南部与东部,山东省,河南省黄河以北的局部地方。 走河北东路,则是李寒笑想去大名府顺路见一下周侗 还有少年岳飞,李寒笑背上还背着那条沥泉神矛,正是准备给岳飞的…… 如果说,在日后谁还能有抵御金国的能力,那就是非岳武穆不可了,李寒笑自然希望和他能够搞好关系,日后若能将其收为己用,无异于是化腐朽为神奇,天授异人! 只不过,李寒笑思考到岳飞从小都收到了封建社会忠君爱国思想的熏陶,想要争取他可真不是一日之功,想必会非常困难。 历史上的岳飞那就是满脑子的“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叫子亡,子不得不亡”的愚忠思想,不然他最后的下场也不会沦落到莫须有,风波亭那种悲惨的地步了。 现在先见一面,打好关系,日后常来常往,想办法把这些糟粕思想从岳飞的脑子里剔除,李寒笑相信,历史上被封建糟粕思想所束缚住的岳飞并没有发挥出其全部实力,如果能够舍弃那些东西,那才是真正的鲲鹏展翅,翱翔九天啊! 如果能够让岳飞这一回能够免于冤屈,当真的做到直捣黄龙府,李寒笑也是非常乐意看见的…… 至于河东路,则是山西地区,宋至道三年改河东道为河东路,其地东际常山,西逾河,南距底柱,北塞雁门,即今山西长城以南、闻喜县以北全境、及陕西葭县以北之地,治并州,今山西阳曲县治,统并、代、忻、汾、辽、泽、潞、晋、绛、慈、隰、石、岚、宪法、丰、麟、府等十七州,平定、火山、定羌、宁化、岢岚、威胜六军。永利、大通二监。 这块儿地方在原本的《水浒传》原著里面,应该是属于河北田虎的,他后来在这个三晋地区扯旗造反,最后成为四大寇之一,割据一方。 李寒笑选择走山西而去陕西,主要是因为不能走河南,那边他们因为绑架“天目将”彭玘以及在东京城拐走高衙内那些事情,已经是挂了号儿的了,走河南地面怕是不行了。 第二个就是在这山西三晋地面上也有不少的英雄豪杰啊,田虎在三晋扯旗造反,称号“晋王”,手下有能耐的人也不少,像是国师“幻魔君”乔道清,“神驹子”马灵,丞相“赛石丙”卞祥,猛将“屠龙手”孙安,还有山士奇等人,包括“琼矢镞”仇琼英,那都大多数是三晋人士。 而现在的这“晋王”田虎还没有扯旗造反估计还是山林里面一个颇有野心的猎户,所以这些他在《水浒传》原著里面他手底下的人才也是无主的状态。 李寒笑走一遭山西,若是能够预见其中一二,将其纳入麾下,也算是一件好事,省得留给田虎糟蹋了,梁山泊里面,现在的“拔山力士”唐斌,“撼山力士”文仲容,“移山力士”崔野还有“劈山力士”乜恭,“钻天枪”竺敬,“阴阳手”陆辉,这些人就都是原著里面河北田虎的将领,结果被李寒笑提前一下给截胡了。 既然截胡都已经截胡了,干脆李寒笑就再截胡的狠一点,最好一点儿都别给田虎留啊,因为田虎集团是四大寇中凝聚力最低的一个,田虎本身残暴不仁,但兵力最盛,背后可能得到了金国的支持。 他的部下基本上一被俘虏就干脆利落地投降,武将断档也很厉害。 原著里他在被宋江打得丢盔弃甲连失了好几座城池之时,就想要投奔金国,很有可能早就和金国有勾连,甚至是他田虎的势力就是外部民族投资的结果。 得亏是宋江把他提前一步灭了,否则很难保证这小子不会变成“带路党”,当汉奸! 这样的人,你留着这些人才给他助纣为虐干什么?全都收了! 只不过,这些都得是极其迅速的完成,不然等李寒笑到了关中,怕是“九纹龙”史进尸体都已经入土分解了……只能说这些事情是搂草打兔子,顺带手的事情,主要的任务还是要解救“九纹龙”史进。 甚至可以把这些事情放在回来的路上来进行主要完成。 最后的一处 就是陕西 永兴军路,作为北宋行政区划名,北宋庆历二年析陕西路东部置,治京兆府,也就是以前的长安,后世的西安,十三朝古都。 其辖境约当今甘肃省环县、庆阳、宁县和陕西省长武、武功、鄠邑区等市县以东,陕西省米脂、吴起等县以南,镇安、山阳、商南等县以北,山西省闻喜县、河津市以西南,河南省三门峡市以西地区,也并不算小了。 这个地方是军事重镇,也是西军的大本营,北宋与西夏的关系从宋太宗开始,到宋英宗面对西夏的积极进攻,采取的都是以防御为主的对夏政策,在宋夏边境以分散兵力的方式,达到对夏攻略的全面防御,也导致了北宋西北边防兵力不集中的弱点,在兵力上一直处于劣势。 永兴军路的沿边环州、定边军、庆州、保安军、延安府、绥德军位于宋夏边境横山一线,神宗开始用兵西夏时,为夺取横山,这几地的边防防御一直在发生着改变,尤其是沿边堡砦的增筑地点以及数量,在神宗、哲宗、徽宗时都有不同的变化,此地西军数量也很惊人,可以说李寒笑他们到这里去救人,那真是去了龙潭虎穴一般。 不过,“花和尚”鲁智深说了他们西军的一个弱点,那就是西军将领驻地频繁轮换。 只要你不是在前线打仗或者防御的,你都要没事就轮换,没事就轮换,虽说想当初鉴于文制武之弊,结合西北特殊背景,宋廷适度放权地方,形成折家军、杨家将、种家军三大样板部队,西军将领世袭,确保了其战力与凝聚力,但是这只是西军之中的一小部分,大部分在这样的体制下就出现了兵将不熟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