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后,与前男友同居了》
1. 回国
两年后。
在蔚蓝色天空的衬托下,一架航空飞机降落在上和国际机场。
午后,这个季节的上和太阳略烈,姜禾头顶着鸭舌帽,随意地坐在门前的石墩上,单脚拦着身边行李箱,四顾望着路牌。
自从两年前发生那件事情后,姜禾也不想再进职场,上交辞职邮新后转头出国,环球旅行。
她望着周围新建起的高架桥,心里感到几分陌生感。
看来这两年上和发展很好啊!
一旁的出租车司机见姜禾坐在石墩上半天没有动静,上前问:“美女,要坐车吗?”
“嗯。”姜禾站起身来侧着脑袋,躲着头顶上太阳,“师傅去悦印酒店多少钱?”
“不贵不贵。”司机帮姜禾提着箱子,“也就65。”
“什么?”姜禾瞪着眼睛,立马抢回箱子,“两年前也才45吧!”
司机笑眯眯地:“美女啊!上和现在发展那么快,价格自然也要跟着上去啊!”
姜禾没有回答他,而是望着右边的大巴车,心里盘算着,坐大巴到市区两个小时,花20元,再走过去,20几分钟,也不是很长,而且还这个便宜。
是个划算的好计划。
司机见姜禾拔腿就走,连忙拦住她:“这样美女,我看你一个人也不容易我给你减五元,60,我们走怎么样?”
“60。”她扯扯嘴角,没有理会,依旧往前走。
“哎哎哎。”司机一只手扒拉着她的行礼箱,一只手放到她的眼前,晃了晃,“55,55,怎么样?”
“这年头做点生意不容易,多多少少给我赚一点。”
“55。”姜禾嘀喃着,感觉还是不划算,拒绝道:“还是有点贵。一口价50,同意就走。”
前两年的物价确实不能放到现在,50是心里最低价了。
司机叹气,接过箱子,妥协道:“你一个小姑娘也不容易,我就吃亏点,50就50吧。”
“谢谢!”
悦印酒店。
姜禾把身份证交给前台办理了入住手续。刚回国,她还没有钱可以在上和买房子,只能屈身于这家五星级酒店。
姜禾领着房卡,跟随服务员到了顶层。
望着寂静的长廊,她点头露出满意的表情。
顶层是总统套房,住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人,比较安静,不会吵到她。
姜禾在这里续了两个星期,准备入职后看看公司有没有免费的公寓住。
放下东西的她,一股脑躺在床上,眉宇间都是累意。
“长途跋涉好累啊!感觉身体被掏空。”姜禾浑浑噩噩的床上躺着,等到半夜起来洗个澡,吃饭,然后拿起手机刷视频。
第二天一早,阳光从落地窗里透进来,姜禾拉扯着被子盖过脑袋,继续昏昏欲睡。
“嘀——”电话铃声在清晨格外的响亮。
姜禾皱着眉头,伸手接听电话:“喂。”
对面那头听见她这声调就知道她还没有醒,直接开门见山:“晚上的展览不要忘记了。”
“我知道。”姜禾用枕头闷着脑袋,“没事先挂了,倒时差,很困。”
昨天半夜,一直睡不着,到了凌晨五点才睡着,现在实在没精力和他说些什么。
晚上7点,姜禾穿了一身黑色无袖长裙,侧腰处有两根黑色长绳,她随意的打个蝴蝶结,将纤细的腰线凸显出来。
她的食指勾着金属链,打开包,将展览票递给门口小哥。
姜禾这回是被邀请回国参与AI航天系统的研究,原本远离AI届的她拒绝了相邀,但挨不住她的师傅三顾茅庐,再加上那件事,便应了下来。
这张票就是师傅给的,说她太久没有接触这一块了,先去看看接接轨。
科技馆展览在二楼一整层,入门就是一个镂空拱形门,门壁上刻满云纹,往里头走,有一个类似于太空舱的长廊,两旁的墙壁上挂满了插画,用画的形式展示出近年来科技的发展变化。
到中心大厅,姜禾直奔航天系统模块。一架外表类似于雄鹰航天飞机屹立在用灯光投射的蓝白色天空里,几根粗壮的杆子撑着机翼,犹如正在蓝天里展翅翱翔的老鹰。
姜禾想靠近看得更加清楚点,但周围被栏杆围住,她只能走到一旁的介绍栏,看着零件的属性。
“听说今晚露台那里有星光秀,赶紧过去,占一个好位置。”正准备离开的姜禾听到旁人的话语,见身边的人全部都蜂拥而至的过去,也想着去凑个热闹。
毕竟这张票也是花了钱的,虽然不是花她的钱。
姜禾个子高,人瘦,仗着优势挤了进去。
一道光影,全场灯黑了下来。
刹那,无数的小星光组成一架航天飞机,穿梭在人群中。
她伸手,刚触碰到机翼就立马消失在烟雨间,变成一道银河飞流直下。沿着地板流到两旁的小丘上,顶端冒出纸飞机随风逐流,扑进姜禾的怀里。
而后,越来越多的纸飞机在银河里乱飞,周围的孩子们跟随着途径,肆意奔跑。
许是太关注,一个小孩在奔跑中撞到了姜禾的手臂。
她一个不稳,包滑落到手肘,人也随着一旁倒去。
正要撞到旁边人时,一只粗壮有力的手托着她的左手肘,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谢……”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微张着嘴,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苏归屿望着姜禾这呆愣的模样,心里有点愉悦,边将半落的包往她肩膀上提,边问着:“可有伤到?”
“我没事。”她直起身子站好,往后退两步,留出正常沟通的距离。
姜禾清了清嗓子,莞尔一笑,整个人看起来落落大方的:“苏归屿,好久不见啊!”
苏归屿往前一步,弯着腰,凑近:“是啊——真的很久不见了。”
二人离得很近,但他还没有停下,直到两人鼻间马上要触碰到。
“姜禾。”苏归屿呼吸出的热气喷到她脸上。
她有点无措,总觉得他接下来的话有点危险。
抢先在他前头说话:“那个......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
二人已经分手两年,那怕心里……但现在确实不太合适。
刚迈一步,苏归屿一把拽起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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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的手腕:“就怎么走?”
不知为何,心里的慌张感越来越重。
“你不想解释一下吗?”
解释?
姜禾疑惑。
我该解释什么?
见她一脸雾水,苏归屿心里像是被火烧了一样,难受煎熬。
他压着心中的怒火,问道:“为什么当初要提分手?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姜禾深吸一口气,手从苏归屿的禁锢里抽出来:“哪有这么多为什么!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了呗!”
话语轻松冷静,连眼神都像是和一个熟人说一件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一件小事。
苏归屿沉下心,冷笑一声:“你可真随便啊!”
姜禾不想理会,迈着步子离开。
步伐果断,毫无保留。
苏归屿扯着袖子,望着刻有姜禾名字的红绳。
我到底算什么?
这几年的爱又是什么?
他垂着头,眼角向外展开,慢慢泛红。
回到酒店,姜禾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将床边的冷水灌进胃里,才感觉到燥热感消散了一些。
她想过回国从事这项工作可以会遇到苏归屿。
但没想到如此之快。
快到回来才不到24小时。
姜禾坐在床上,拿起手机,按照烂熟于心的几个数字,手指悬空在按键上,但终究没有下落。
她抿着唇,嘴上低喃着:“他好像还跟以前一样。”
黑发浓厚光泽,面容俊朗刚毅,线条分明,一双眼睛细长锋利,眼眸深邃,对视久了总能洞察人心,看透心中所想。
以前看她时眼里充满爱意柔和,如今——
有点复杂!
让人说不清的情绪,好像全部杂在其中。
她越想越烦躁,拿起枕头砸在地板上。
算了,都是过往的事情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啊!
可能是白熊效应,越想要忘记的东西,就越容易想起来。
“姜禾禾,这是我们的新家,你喜欢吗?”苏归屿拿出一串钥匙放在姜禾手上,跟她保证,“等以后我们结婚了,我再换一个大的。”
望着180平米的公寓,姜禾扶额,“这已经很大了,没必要再换了。”
苏归屿笑着揽住姜禾的腰,脸窝在她的脖颈里:“那可不行哟,等以后有了孩子可住不下去。”姜禾捏着苏归屿的脸,“臭不要脸,谁要给你生孩子啊!”
“当然是你啊!姜禾禾——”
往日的欢声笑语在耳边不断回荡,姜禾窝在他的怀里,像极了幸福的小女人。
苏归屿把房产证递给姜禾,姜禾的名字大大方方的写在上面:“姜禾禾,从今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我会是你的家人。”
“你缺少的爱,我会全部都补给你!”姜禾眉眼含笑,眼眶红润,连右眼底的红痣也越发的妖艳。
她捧着苏归屿的脸,红唇落在他的嘴角:“因为有了你,我充满了爱!”
美梦加身,一觉到大天亮。
姜禾捂着泛红的脸颊,有点烫。
苏归屿真是一个邪门的东西,忘也忘不掉!
2. 酒店
姜禾并没有太注意这个小插曲,隔日她还了一身,出去找东西吃。
按照地图上的信息,换了好几条地铁,到了大学城。
一下地铁站,姜禾奔着一家牛肉店走去。
这家店是一对中年夫妻一起开的,价格便宜,量大,上和很多学生都喜欢光顾这里。
两年不见,店铺扩大了。
以前是在露天上搭一个棚子,在摆几张小方桌,大家就可以坐下来吃饭。
现在外头的设计一如既往,但里面多了个大厅,还在墙上按装了一台电视,大家可以边吃饭边看电视剧。
“老板,一碗牛肉面加麻加辣,还要一个荷包蛋。”
“好嘞。”姜禾没有去里头,在外头随意找个空位就坐下了。
做得很快,短短三分钟冒着热气的牛肉面就被端了上来。
上菜的是老板娘,她一直往姜禾脸上看:“小姑娘见你很眼熟啊!”
“你以前是不是总跟一个帅小伙来这吃面啊。”
姜禾已经两年没来了,老板娘每天接待的学生数也数不过来,能认出姜禾还多亏那张脸。
毕竟上和有史以来最美校花不是白称呼的。
“对呀。”姜禾拆开筷子,笑着说:“生意很好啊,都换大场地了。”
这年头谁都爱听好话啊,老板娘搓着手,大笑着。
“多亏网络发达啊,我也是运气好,抓上了这波热潮。”
姜禾与不太熟悉的人,不爱多聊,默默地吐出两个字:“恭喜。”
“谢谢啊,那个......”
“老婆子,赶紧过来帮忙啊。”见着人越来越多,老板娘也着急起来,“哎呀,你慢慢吃,我先去忙了。”
等人走后,姜禾没了不适感,认认真真地准备吃面。
牛肉切的很大片,面条上面盖着整整两层。
姜禾搅拌着,一根根嗦。
好吃。
吃到熟悉的味道,她下意识眯起眼睛,点点头。
差不多过半时,头顶传来一道声音。
“可以拼个桌吗?”
姜禾微微抬起头,眼帘往上挑,带着漫不经心感。
但在眼神交汇那一刻,眼眸微微一愣,时间瞬间凝固,周边的喧闹声也被风给带走。
她默默咬断面条,低下眸子,远离对方。
“坐吧。”她继续吃着面。
“嗯。”苏贵归屿点点头。
“来了,你的面注意汤啊。”
上菜的还是老板娘,正准备离开,看见是苏归屿嘴角就不自觉笑起来:“哎呀,我刚还疑惑着怎么就小姑娘一个人呢。”
“咋了?工作太忙,来晚了。”
姜禾二人以前都是一起来的,刚刚心里还疑惑着,以为两位分手呢。
“我在这开了怎么多年,见过了许多对情侣分分合合,就属你们是最好的。”
姜禾放下筷子,说:“没有,我们.......”
已经分手了。
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苏归屿打断:“谢谢啊,多亏有你家这碗面啊,不然她还得跟我闹。”
什么?
姜禾歪着头,盯着他。
我跟你闹个鬼啊!
听苏归屿这么说,老板娘也懂得了两个人为什么没有一起来了,摆着手:“尽管来,看着你们好好的,我是欢喜的不得了。”
苏归屿自然地握起姜禾的手,满脸宠溺地看着她:“好啊!过段时间我们还来。”
“说好了,提前跟我说,我把视野最好的位子留给你们。”
“行。”苏归屿望着门口又进来了一群人,“客人来了。”
“我先忙,你们慢慢吃。”等老板娘一走,姜禾把手抽出来,“你为什么要这样说,我们早就.....”
她移开视线,声音闷闷地:“分手了。”
苏归屿若无其事地收回眼神,搅拌着面:“嘴长在我的身上,我爱怎么说就这么说。”
草!狗男人。
两年了,还是这副死样子。
姜禾用着筷子狠狠扎荷包蛋,仿佛它就是苏归屿,巴不得把苏归屿按在地上打一顿。
“蛋都成渣了。”苏归屿夹起碗里还没有吃的荷包蛋,扔进姜禾碗里,“补给你,免得没吃饱,到时候在心里骂我。”
看着碗里的蛋,有的吃不吃,是王八!
当着他的面,慢慢咬下。
“骂你怎么了?你嘴这么欠时,就知道要挨骂的。”
苏归屿挑眉,笑着:“吃了还骂我,姜禾你是一点道理都不讲啊。”
面对苏归屿的话,姜禾也不尴尬,继续吃着他给的蛋:“嘴长在我身上,我爱咋地咋地。”
苏归屿扶额。
这睚眦必报的性子倒是没有变。
姜禾放下筷子,见时间差不多了:“我走了,你慢慢吃啊。”
“等等。”苏归屿扯着姜禾的衣摆,“你没瞧见天很黑吗?”
姜禾撇撇嘴:“苏归屿,这个点天不是黑的还是亮的?”
虽然比平时看起来黑一点,但她觉得是正常的。
“迟点走,会下雨。”
姜禾往后退一步,远离他的手。她望着外头,满脸不相信:“怎么可.......”
“轰隆!”黑沉的天空伴随着雷声在远处开辟出一道光路,光亮刺眼。
姜禾:“......”
这天是在跟我开玩笑。
“没事,我已经打好车了。”
总觉得跟他待在一起太久了,心里麻麻的,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姜禾偷看了一眼,见他还在吃面,趁着这个空挡,开溜了。
从店铺出去后凭着记忆走到学校的公交站,谁知这里被拆迁了,换成了一条绿荫小道。
姜禾:“???”
我去!
早知道刚刚就应该导航的,误事啊!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
还好,离这里也不远。
刚迈出两步,天空就下起了雨。
姜禾:“!!!”
祸不单行啊!
她手悬空在头顶上方,往前跑去。雨水打在身上,模糊了视线。
“啊——”一脚踩进水坑里,右脚一歪,整个人朝右边倒去。
一只大手环住她的腰,用力一拉,姜禾整个人扑进苏归屿的怀里。
他一手撑着雨伞,一手揽着姜禾的腰,身体紧贴处传来的热感,像电流一样穿梭在二人之间。
苏归屿神清紧张,暗藏在黑夜的肌肤都泛上几分红润。他压着声调,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姜禾,雨这么大,万一出事怎么办?”
海棠般的长发紧贴在脖颈上,嘀哒哒的水滴沿着脖颈流进衣襟下的起伏。
白色衬衫轻薄透视,沾了雨水衬衫更是紧贴在身上,里头的印花隐隐约约暴露在视线里。
苏归屿尴尬地别开头,手扶着她的脑袋将她按在胸膛前。一边替她理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小声哀求道:“姜禾,乖一点......好吗?”
骄傲的他如今也卑微地低着头,求着眼前的女子。
他的发丝也被雨水打湿,滴答滴答的,像古老的钟声,一声声打在她的心里。
姜禾垂着眼眸,看着沾满泥水的帆布鞋,狼狈不堪!
跟现在的她一样。
她抬起头,将苏归屿眼里的破碎感收入眼中,身体不受控的哆嗦,蝴蝶般的睫毛上还沾着水珠。
“苏归屿,我学不会的。我也——”
“不想学会!”
变乖了,就所有人都可以欺负我。
我身后......
我不能变乖!
见她这副样子,苏归屿心紧揪着,他的手轻轻触碰着她的脸:“姜禾禾,你......”
“原来远方有谁在流浪每张脸孔我会念念不忘......”
救命般的铃声打破了二人现状,姜禾从他的怀里退出来,保持安全距离,接通。
“你到哪里了?我这么没有看见你的人啊?”司机的声音粗犷,但在这场雨里是她的救命稻草。
姜禾应着:“不好意思啊,刚刚走错了,我马上就到。”
她挂断电话,刚想要离开伞下,一件衣服就稳稳的落在她的脑袋上。
她扯下衣服,怒瞪着他:“你......”
“先穿上。”
姜禾也猜到了什么,二话没说,套上衣服。
“感谢您的衣服,我啊——”
下一秒,一个天旋地转,身体悬空在半空中,姜禾下意识搂住苏归屿的脖颈:“你做什么?”
“你鞋子湿了,难受,我替你走。”苏归屿把雨伞递给她。
姜禾晃了晃脚,湿鞋子踩在地板上,总有水溢出来,是很不好受。
再说她也不是矫情的人,免费的劳动力,她喜欢。
这雨下得有些急促,伴随着风,飘打在姜禾的脸上。
苏归屿看了一眼,收回眼神:“雨水斜着撑,全打我脸上了。”
“哦!”
姜禾斜了些雨伞,见苏归屿脸上水滴更多了。
神经病吧。
她又将雨伞移了回去。
两人离司机并不远,司机见她们来了,将车窗降下来。
苏归屿把姜禾放下,把车门打开。
姜禾坐进去,正准备关车门,就见苏归屿大大方方地跟了进来。
“你进来做什么?”
苏归屿弯腰,将她的脚搭在他的腿上,脱下鞋子:“你这个样子,自己回去安全吗?”
姜禾在同年龄里的人中不算矮,但穿着苏归屿的衣服还是小小个的。
一张露在外面的小脸,被风吹得鼻子微红,睫毛还在扑打扑打的,像一只被欺负的小猫,惹人疼爱极了!
“啧,我多谢你啊!”这副样子确实不太好,可面对苏归屿,她还是没什么好语气的。
苏归屿没有理她,对着前面的人说:“师傅,麻烦你打一下暖气。”
见两人身上湿湿的,司机也没有矫情这点暖气费:“好勒。”
苏归屿一直将姜禾一直送到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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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直接洗澡,免得感冒,还要睡觉前把头发吹干了,不然第二天起来会头疼。”
“睡觉的时候记得锁门窗,虽然这是五星级酒店,但安全意识一直不能少,还要就是.......”
姜禾蹙眉,烦躁地将外套脱下来扔进苏归屿的怀里:“闭嘴,你知不知道你很烦啊!”
“我怎么样你管得着吗?”
额!此话一出,姜禾当场就后悔了,本来被雨淋搞得就很烦躁,听到他一直叭叭叭,就受不了,火气上头了。
姜禾小心翼翼地偷瞄苏归屿的反应,两只手还拽着他的衣角,一点一点卷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也是,我逾越了。”苏归屿自嘲地笑笑,掰开她的手,转身离开。
背影落寞孤寂,姜禾心像是被针扎了一样,什么也不顾了,上前抱住他的手臂:“等等。”
他微微挑着眉,看了眼她的动作,眼里露出几分哂笑:“你又怎么了?还想再骂我一顿吗?”
姜禾咬着下唇,语气带着歉意:“我不是这个意思,刚刚是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红着脸的小猫,在跟他撒娇求饶,任谁也气不起来。
他单手覆在她的手上,轻轻地捏了捏:“我知道,刚是我态度不好。”
知道她没有什么意思,倒是他不应该说那样的话。
姜禾接着他的话往下说:“外头的雨太大了,你身上衣服也湿了,要是不介意先进来躲躲雨。”
苏归屿透过窗户,望着雨。
这大吗?
可能吧!
但对我来说,不大。
“不需要,更大的雨都淋过了,这点小雨有什么受不住的。”
“阿屿——”姜禾双手握着他的手腕,他身上冰凉的体温如寒冰刺骨,让姜禾语气又弱几分,“别走,好吗?”
苏归屿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
眼中的真诚似乎深层还隐藏了什么?
是爱吗?
还是怜悯?
算了,都是给自己的,又有什么好纠结的。
苏归屿反手握住姜禾的手,进门后,单脚踢上门,反锁。
“你先去洗澡,我随便坐坐。”
“好。”姜禾进到里屋找好衣服,又走了出来,看见苏归屿坐在沙发上拧衣服中的水,“我这里没有你穿的衣服,但那个房间好像有烘干机,你先凑合用用吧。”
“嗯。”他也是个矫情的人,身上湿漉漉的确是不爽。他扯着衣服,进到姜禾对面的房间里。
总统套房里面房间很多,浴室也很多,但刚刚没有经姜禾允许他也不好进去。
等苏归屿洗好的时候,姜禾还在浴室里,他随意地套件浴袍,站在落地窗前看雨。
上次见这么大的雨,还是她离开的那日。
毫无征兆,让人措不及防!
他在景平出差,正准备开会便收到了分手信息。
消息很短很简洁但很扎眼。
面对“我们分手吧”这五个字,他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不去想,只想立马见到她,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要和他分手。
他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抛弃了一群人回到了上和。
飞机上,想了无数个会分手理由,想了无数种和好的方式,却不想她根本就不在了。
温馨的小窝没了另一个人的痕迹,像是从来没有过,一切都是假的。
要不是那场大雨引起了洪水,要不是他发烧住院,要不是他差点记过,他都要以为多年爱意的一场梦。
“苏归屿你站在窗前发什么呆,叫你老半天了,都不会应的吗?”
姜禾拍着他的肩膀,随着他的视线看去:“你什么时候喜欢看雨了?这有什么好看的。”
“没有,往就是闲着无聊。”苏归屿收回视线,又落在姜禾的头发上。
“你怎么没有吹?”
姜禾逃离他的视线,有点心虚:“不太喜欢。”
她总不能说,着急看他,忘记了。
“你呀!”苏归屿自然地拉着姜禾的手,把她按在沙发上,“再不喜欢也不能湿着睡。”
他先用手感触吹风机的温度,觉得差不多再放到姜禾的头顶上,温暖的热风随着手指在发丝里的来回转换,苏归屿用着梳子轻轻地帮姜禾顺头发,保证每一根头发都是干燥顺滑的。
姜禾透过前面的电视反光看清苏归屿的模样,他小心翼翼顺着她的发丝,像是对待珍宝一样。
这一幕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要是没有分手,现在是不是会很好?
苏归屿关掉吹风机,把它放在桌面上:“时间不早了,衣服应该......”
知道苏归屿要说什么,抢在他前头:“你雨太大了,你就睡在这里吧,就这么决定了。”
说着还装模作样的打一个哈欠:“累了,先睡了。”
也不管他同不同意,直接跑进房间锁门。
苏归屿轻笑着。
本就不打算离开。
半夜,姜禾光着脚,从房间里出来,轻轻地开了苏归屿的门。
3. 相亲
客厅里的灯全部是关着的,她拿出手机,用着屏幕散发出微弱的小光,照向紧闭的门。
应该睡了吧。
姜禾弓着身子,手放在门把上,轻轻地开出一条门缝。她眯着眼,视线往大床上乱瞟着。
她眼神不太好,房间里的窗帘又拉到死死的,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她将脑袋往前伸了几分,手机往床上照。
只见,薄被被掀开一角,上头空无一人。
人呢?
去哪里了?
姜禾推开门,往里头走,不死心的她还翻了翻他的被子。
微热。
“难道是刚走不久?可是......啊——”苏归屿单手压着她的肩膀,整个人微微俯下,温热的气息打开她的侧脸上,“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来我这做什么?”
姜禾没敢动,“我我......”
苏归屿轻笑一声:“你什么,让我来猜猜?”
他伸着手,小拇指不经意地勾起她耳边的一缕发:“难道是想看我也没有走?”
听到这话姜禾吓得一哆嗦,连忙往后退一步,反驳道:“怎么可能,你不要太自恋。”
他低下头,盯着她的眼睛看,笑道:“是吗?”
“自恋是病趁早看。”她推开苏归屿,走到床边将电灯打开。随后,又将视线落在窗边桌上的花瓶里。
她走过去,拿起它:“我只是想找这个瓶子,拿去插花。”
苏归屿走到门口,倚靠在门栏上,对着这个花瓶似笑非笑的:“半夜找花瓶,你倒是头一人。”
“也不知道你这个爱好,能不能一直保持下去。”
姜禾:“……”
保持个鬼。
她随意地掂量着花瓶,面上皮笑肉不笑:“我倒时差,对你来说是半夜,对我来说时间正好。”
“时间就算再好,也不能穿成这样,偷摸进正常男子的房间吧。”
“这是我付的钱,我想这么进就怎么进。”她摇晃着手机,“住我的地盘,没有收你租金,我亏大了。”
总统套房一晚上五千,她分出去一间,不说多一千也是可以收的。
他知不知道她已经对他很大方了。
苏归屿心知她抠门,非常郑重地说:“感谢姜老板的留宿之恩。”
“你知道就好。”姜禾骄傲地抬起下巴,手还悠闲地晃着,“累了,不敢你废话。”
回到房里,姜禾抱着花瓶,一声感叹:“吓死我了,还好有你。”
她确实是倒时差没有怎么睡,也确实是想看看苏归屿有没有走。
花瓶也很碰巧,在那个房间里。
“回头必须买一束好花,奖励你。”
经过这事,姜禾耗神耗力,很快就睡着了。
次日,她醒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她洗漱完准备叫苏归屿一起吃饭时,看见餐桌上放了一碗白粥和一笼小笼包。
以及一束芍药!
姜禾坐下,将外面的保温模拆了,用手背在外盒上试了试温度。
冷的。
“大周末的走这么早,要加班?”说着,舀起一口白粥,微甜感瞬间在口腔里炸开,她嘴角微微弯起,“是甜的。”
“看来他还是在乎我的。”
姜禾不爱吃白粥,每次喝白粥前都必须放点白糖,没想到两年过去了,他记得她的喜好。
刚起床的姜禾口腹之余不强,随意地吃了点,将去修剪花枝,将芍药插进花瓶里。
她抱着芍药,将它放在床边的柜子上,细细欣赏。
“苏归屿,我们第一次约会,你就送我这个。”年少的姜禾不满地挽着眼前抱着一大束芍药的少年,“别人约会送的是玫瑰花,红玫瑰,你懂不懂啊?”
苏归屿将花塞到姜禾怀里,笑着说:“我是我,他们是他们,我就喜欢独一无二的。”
姜禾也不是真的跟他计较这种小事,而且这花开的艳丽,也是别用一番风味的。
“这叫做什么?”
她平时不养花,对于花的品种也不是很懂。
苏归屿双手环抱,垂着眸子,整个人略带慵懒意。他缓缓吐出两个字:“芍药。”
当晚回去,姜禾就把花收好,顺便还上网科普了一下。
得知了。
芍药的花语是——
于千万人中,我唯独爱你!
姜禾捏着还露着水珠的花瓣,嘴巴微微嘟起:“他这是在暗示我吗?”
她想继续猜测,但有没敢继续,毕竟当初是她甩了对方。
转身,离开房间,回到客厅就发现沙发上躺着一件黑色外套。
她拿起来,放在鼻尖一闻,似乎还保留着他的味道。
“他绝对是在暗示我。”
她从17岁开始就认识苏归屿了,太了解他的性格,若非不是想和她有后续,这件衣服就不会“不小心”没有带走。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一回快递员吧。”
半小时后,姜禾按照苏归屿给的地点,提前到了咖啡馆坐着等他。
她挑了一个窗户边的位置,一抬眼就可以看清对面西餐厅的钢琴台。
姜禾从小就学习钢琴,对这个很感兴趣,抬眼看去,转头就被吓了一跳。
苏归屿一身正装,手举着红酒杯,不知和对面穿着白裙子的女子说什么,反正感觉很友好。
因为他们碰杯了。
姜禾捏着杯水的手指越发的发白,紧闭着双唇。
很好,同时约两个人,新一届的时间管理大师。
我姜禾属实佩服。
她越看越生气,拿起手机就要给他打电话,让他滚过来。
姜禾点开电话簿时,她又退出来,改成了微信电话。
凭什么给他浪费电话费,他不配。
网络连的是咖啡厅的,打微信电话不花一分钱,刚刚好。
可她点进去又犹豫了。
万一是熟人吃饭呢?
很正常对吧。
嗯,是对的。
他人缘好,跟好朋友吃约个饭,没有什么问题。
我先不激动,一会见面直接问他,他肯定会跟我说的。
嗯,他肯定会的。
她越想觉得越有道理,决定一会再说。
可现在干坐着也无聊,再去看人家弹钢琴她也做不到,无奈之下,只能点开朋友圈,打发打发时间。
不刷还好,一刷天都塌了。
周喃,两人的共同好友,或准确来说,苏归屿的发小。
最新一条:某人竟然相亲了。
配上一张照片。
就是姜禾看见的那个女生。
“啪”。
姜禾盖上手机,眉头紧皱,嘴上还在说个不停:“他才26岁,很着急吗?现在就开始相亲了,明明就比我大一岁,不,八九个月罢了。”
“实在离谱。”
“我都不着急,他着急什么,脑子有病,要趁早治。”说着,姜禾给苏归屿分享了几个神经医院,以及英年早婚害处的帖子。
做完这一系列,姜禾感觉心情好多,望着袋子里的外套:“傻子,才会坐在这里等你。”
她刚走出去两步,又返回来,将没有喝完的咖啡一口闷了。
再生气,也不能咖啡过不去。
毕竟花了钱的。
姜禾把衣服放在前台,指了指对面的苏归屿,说:“不好意思,我有点事情,可以麻烦你把衣服转交给他吗?”
“当然可以。”
“谢谢。”
离开后的姜禾没有回酒店,她在网上随意的找了家酒吧,准备去消愁一把。
半夜会所。
姜禾一踏入此地,震耳的音乐声就传到耳边,舞台上,正表演着摇滚曲目,就如狂傲的野兽在撕扯着他的猎物,歌曲激情大胆,勾着台下的观众,目目相对。
里面灯红酒绿,光线调成暗光,微微闪闪的在这寥寥云烟里。
姜禾找到吧台,打着招呼让吧台小哥给她调杯酒。
“小姐,你要那种的?”
“你们店里失恋的女生爱喝哪一款?”她单手撑着下巴,右眼角的红痣在着灯光下,越显得妖艳,“我与她们一样。”
他都去相亲了,可不就是失恋了。
虽然已经分手了,但在她这算分手后再次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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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那我给小姐调杯富士山下,希望小姐能早日走出来。”
姜禾苦涩地笑笑,眼睛不自觉落在右大腿处。
怕是,走不出来了。
“多少钱啊?”处于习惯,姜禾总爱问一嘴。
“3500一杯。”
“什么?”姜禾瞪圆了眼,用手心拍了拍耳朵,试图让耳朵跟清醒,“多少?”
小哥扫了姜禾一眼,虽然看不出她所穿的牌子,但也不想没有钱的样子。他露着职业笑,再一次说着:“富士山下3500元一杯。”
她尴尬地笑笑:“那个等等啊。”
“好的。”
姜禾点开微信,看着余额宝仅剩的348.4,又点开银行卡0.01。
我的钱呢?
长翅膀飞走了?
她默默收起手机,双手放在双膝上,互相扯着。
“那个你们这有没有便宜一点的?”
小哥疑惑:“嗯?”
她低着头,不太敢去看他:“就是20左右的。”
“不好意思啊,我们这是高端会所。”
“啊?”姜禾尴尬地笑笑,“我没太看清,进错了。”
“没事,小姐也可以坐这随意玩玩,无妨的。”
“谢谢啊。”
这个地方离咖啡厅不远,她选择散步而行,在这坐了大概五分钟,喉咙的干涸感直冒,她忍不住开口问:“你好,可以来杯免费的白开水吗?”
小哥嘴角凝固一秒,瞬间又松开了,给她递过来一杯不要钱的白开水。
姜禾一口闷了水,苦笑着:“她没钱,没感情。”
心里的苦闷感再一次浮上来,她又点开周喃的朋友圈,见下面出现了一条评论。
苏:被家里人骗来了。
骗来的!
姜禾眼睛一下子又亮了。
那他就不是自愿的,那岂不是......
她咬着下嘴唇,以他现在的身份,必然不会......
既然没有问题了,这个人必须拿下。
姜禾点开某拼,含着泪下单了价值29.9的《复合一百招》。
有它,复合信手捏来。
她一高兴,又找小哥续了杯水。
二楼观台上,叶谨鑫望着傅言宥一直盯着吧台看,说:“二哥是见着什么有趣的,看得怎么入迷。”
傅言宥收回眼神:“一个很有趣的人。”
来酒吧不花钱,只喝免费的白开水。
一直摊在沙发里的许宴璟站起来往外走:“人?是谁?我得要好好瞧瞧。”
姜禾单手撑着下巴,右腿曲着,左腿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地板,悠闲自在,与这里面的人格格不入。
“是个尤物。”许宴璟收回眼神,看向傅言宥,“就是年纪看着小了点。”
傅言宥将燃了一半的烟捻在烟灰缸里,笑笑却不说话。
三日后的傍晚,姜禾收到货,立马收拾行礼,找酒店退房。
对于这种总统套房的顾客,酒店格外好说话,二话没说将没有住的几天全款退还。
姜禾收到钱,坐这地铁,来到了积涂小区。
看着无比熟悉的小区,心里无比感慨。
她凭着记忆走到了三号楼。
10层1001
积涂小区是一层一户的大楼房,是苏归屿毕业后买下来的。
姜禾一直和苏归屿住在这里。
看着门前的密码锁,姜禾想按又不敢按。
万一他没有改密码,自己进去会不会不好啊。
但当时的关系,他应该是改了密码。
挣扎一番,算了,还是在门口等他吧。
姜禾拉着行李箱,随意地坐在门边。
退房前姜禾特意将瞬间点充满了,可玩了会小游戏,她觉得无聊,拿出蓝牙耳机,听听歌。
因为是一层一户的设计,整层楼一片无际,瞧不见一个人,实在寂静。
望着窗外的风景,耳机放在轻音乐,困意感涌上心头。
姜禾拉着行李箱,往她身上挤挤,整个人靠在墙上,脑袋一片空白。
4. 同居
一个小时后,苏归屿踏着月光,从小区门口进来。
今晚,月色格外的亮,天上的星星也聚集密切。他每往前走一步,月色也紧跟其后,一直陪同他进入三号楼。
苏归屿边走边看着手机里头的研究数据,随意地按着10号楼的按键。
这个点人不多,电梯里只有他一个人。
出了电梯,他的手指继续划着手机看数据,正准备往房门走去,脚边被一个东西绊住。
他撩起眼帘,漫不经心地看去。
行李箱,白色的。
是……
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手上也忘记的动作,愣在原地,往门口看去。
下一秒,苏归屿挑起眉眼,随后低头轻笑。
不知何时,行李箱从姜禾手中滑落下来,苏归屿轻轻地提起它,小心地走到还在睡梦中的姜禾身边。
放好,蹲下。
长廊里自带的白炽灯照射在姜禾的脸上,她歪着脸,倚靠在墙上,半边的头发垂下,为她遮光。
苏归屿静静地待在她的旁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姜禾的侧脸。
好像很久没有这样看过你了。
许是靠在墙壁上不舒服,姜禾扭动的身体,身体朝苏归屿身上倒去。
苏归屿眼疾手快,稳住姜禾的肩膀,把她的脑袋往他怀里靠靠。
这个角度,苏归屿看到了她完整的脸,手触碰着眼角的红痣,低头看着她。
姜禾的嘴巴嘟囔着,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苏归屿轻戳着她的嘴角,眼里露出一抹笑意。
这么多年了,习惯还是没有变。
“唔”姜禾晃动着脑袋,往苏归屿的怀里一直蹭。
走廊一片寂静,她的眼珠在慢慢转动着,睫毛轻微蒲扇。
是要醒来的征兆。
苏归屿把怀里的人轻放到墙壁上,站起身来,在姜禾醒之前,先开口:“你怎么睡在这?”
刚醒,眼神还在恍惚中。
姜禾眨着眼,用手搓着眼睛,试图看清眼前的人。
苏归屿为了配合她,弯着腰,和她对视,再重述一遍:“怎么睡在这里?”
“嗯,有点困。”姜禾皱着眉,娇嫩的小嘴微微张开,头继续靠在墙壁上,抱怨着:“别烦我。”
“呵。”苏归屿扶着她的脑袋,让她靠在他的手心里,眉眼含笑,一脸纵容的看着,打趣道:“老毛病又犯了。”
姜禾和大多数人一样都有起床气,但又有些区别。
别人被打扰睡眠,会发脾气。可她不一样,被别人吵醒只会皱眉,但被亲近的人叫醒,会跟你撒娇。
就如现在,软绵绵的像刚睡醒的小猫,慵懒又迷糊。
“起来,别在这里睡。”
“不……”
等等,姜禾突然瞪大眼睛,看着前面的苏归屿。
脑袋软软的,好像是他的手。
我去!
吓得姜禾一下子,坐直,尴尬地笑笑:“那个……”
她随意乱飘着,嘴上乱说:“时间真好。”
一片寂静。
姜禾:“……”
啊啊啊啊啊啊,怎么会睡着啊!
她默默地捂着脸,脸色会不会很难看,眼睛会不会有东西啊!
我的完美形象,毁了,毁了。
看着她一秒钟几百个表情变化,苏归屿笑着,把她的手拉下来,与她平视,开口道:“姜禾,你这样会把自己闷死的。”
姜禾:“......”
我谢谢你啊!
“你怎么在这?”苏归屿直起腰,提着手边的行李箱,挑眉。
“那个……”姜禾拉着他的衣摆,双眼含泪,扯着谎,“前两天出门,身份证钱包,都掉了。”
“我先暂住几天,到时候办好了,我就离开。”
苏归屿瞥了眼她手边的包,冷笑道:“当我这是避难所。”
姜禾一听到这话,抬起头:“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我住天经地义。”
越说声音越小,眼眶还慢慢续上泪水。
苏归屿:“!!!”
我怕了你了。
“进来。”
他淡淡地扫了一眼,提着姜禾的行李箱开房间门。
姜禾很懂得装可怜,知道他的心软之点。
心里暗笑道,这一招百试百灵。
“啊!”
“怎么了?”苏归屿放下手上的行李箱,往外跑,看着老老实实坐在门边的姜禾,“你又在搞什么?”
姜禾撇着嘴,指着小腿:“麻了,站不起来!”
“我真是服了你了。”
苏归屿虽然抱怨着,但还是走过去环腰抱起她:“勾紧了,摔下去可不怪我。”
姜禾双臂环抱着他的脖颈,人还往怀里挤了挤,躲在怀里偷笑。
全程看着姜禾小动作的苏归屿,眼里充满笑意。
还是跟以前一样,爱撒娇也幼稚。
苏归屿把她放在沙发上,蹲在她的面前,给她按着小腿。
“以后要是困,别睡着门口。”
姜禾撇撇嘴。
还不是你回来太慢,不然怎么可能会睡着。
但嘴上依旧很硬:“我那是倒时差。”
苏归屿轻笑着:“你的时差可真长。”
姜禾扭动着腿:“你懂什么啊?”
“别乱动。”苏归屿按着她的小腿,“一会充血了!”
看着她尽心尽力地按腿,姜禾一下子觉得好像……麻了也蛮好的。
“跺跺脚,看好点没?”
姜禾踩着地板,不麻了:“好了好了,别说你技术还蛮不错的,以后可以去当技师。”
“我多谢你。”苏归屿走到冰箱前,“吃饭没?”
姜禾摇头:“没有。”
只想着住进来,哪里有时间吃饭啊。
苏归屿打开冰箱,冰箱里只有鸡蛋和面条。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所,没有备食。
看着包装袋上的生产日期,没有过期,能吃。
苏归屿去厨房煮着面,很快递到姜禾面前:“家里只有这个,你先凑合凑合。”
说完转身,苏归屿进入了卧室。
姜禾:“你不吃吗?”
苏归屿脚步一顿,回头看着她:“我不省钱,食堂有饭可以买。”
姜禾眉头一皱,语气非常不爽:“我不是省钱,我是钱包丢了。”
到这个时候,她都没有忘记她自创的理由。
“嗯。”话音刚落,人没了踪影。
姜禾皮笑肉不笑。
什么人啊!
起身,拿起筷子,就是吃。
从拿到快递开始,就没有吃过东西,这个时候谁还挑。
她吃着煎蛋,点点头。
不错还知道给我煎蛋。
刚刚的误解就算我原谅你了。
还有我那么抠门。
她咬着蛋,眼眸上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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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还好!
我这是勤俭持家。
吃完的姜禾,坐在椅子上消食,打量着房间的装修。
好像和她走的时候是一样的。
连房间里摆着的那束花都像是她走那天的。
收留我,抱我,给我按腿,煮面,房间装扮也没有变。
看来这是明示。
姜禾笑着,拿起手机进了卧室。
浴室内传来窸窸窣窣是水声,在洗澡。
算了,坐着等他吧!
姜禾脱掉鞋子,爬上床。
按着手机,没电了。
从床尾爬到床前,拉开床边的柜子,也不知道这里还有没有充电器。
嘿,还是放在这里。
两个人的手机都是以前买的一个机号,充电器用起来毫无压力。
姜禾的手机上特意改装般,开机起来比一般的手机快。
苏归屿从浴室出来,看着姜禾拿着手机,戴着耳机,玩着小游戏,打发着时间。
走到她的身边,一只手摘下她的耳机,另一只划着屏幕:“走这。”
“对,然后再走这。”
“vocal,赢了,下一关。”
正准备按下去,手机进了被拿走:“这么迟了还在我的床上玩游戏。”
“忘记了。”姜禾尴尬地坐起身来,小心的问着,“我今天晚上睡哪里啊?”
“你都坐着了,就这样睡吧。”
姜禾抬眼:“那你呢?”
难道……
“我睡隔壁。”苏归屿轻笑着,把耳机又带回姜禾的耳朵上,在她之钱说,“瞎想什么呢?”
姜禾嘟囔着嘴:“我才没有瞎想呢!”
话音不小,全部都落在苏归屿的耳里,含笑,把门关上。
“切。”姜禾扯着枕头,“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说不定瞎想是你呢。”
“什么人嘛!”
姜禾还在喋喋不休地骂着,房内就被敲响。
“怎么了?”
“你的东西。”
“哦,放门口就行。”
等外面完全没有动静了,姜禾才打开门,侧头看着隔壁关紧的房门。
我记得这房间隔音蛮不错,应该没有听见吧!
管他嘞,听到还能赶我不成。
我都住进来,是肯定不会走的。
姜禾把东西整理好,再去拿压在行礼箱最底部的《复合一百招》。
1.同居。
已完成,坏掉。
2.加上联系方式。
本来就有,这点也算,划了。
3.吃他做的饭。
煮面一样的,划掉。
11.拥抱。
他刚抱我了,四舍五入,这点算的,可以划。
25.按摩
我腿麻了,帮我按腿,也算,划掉。
姜禾咬着笔头,继续往下看。
35.一起打游戏
刚刚是不是指挥我玩游戏了,嗯,这条也划掉。
38.一起听歌
戴我耳机了吗?
姜禾微微蹙眉,随后又摇头。
好像是握着手里,算了这点先留着。
(6/100)
还差94件,我们就可以复合了。
另一边,送完东西的苏归屿坐在桌前,拿出笔记本,在上面写着:
202X年3月17日晴
她回来了,再一次回到了我的身边。
5. 付钱
姜禾是个数一数二的夜猫子,在门口睡了一觉后,又是成宿成宿的睡不着。
下午两点,姜禾打开房门,在房子里喊着:“苏归屿,苏归屿。”
打开紧闭的门,没人。
去上班了?
姜禾揉着自己扁平的肚子。
好饿啊,家里有没有东西吃。
她随意倚着拖鞋,边打哈欠边来到厨房。
餐桌上放了个防厨盖,上头还贴着一张便利贴。
饭在电饭煲里,菜热一下,别吃冷的,记得荤素搭配。——苏
笔锋锋利,字迹潦草,但还是能认出来。
姜禾摘下便利贴随手扔进垃圾桶里。
百忙之中,还要给我留饭,真是够辛苦的。
她打开防厨盖,看了看。
下面有三道菜:糖醋排骨,紫米虾滑汤,清炒小白菜。
看到最后一道菜的时候,姜禾眉头紧皱,又不吃,煮什么嘛,浪费钱啊!
这年头钱很难赚的,一点都不懂得节省。
她深深叹口气,转身去到里头盛饭。
姜禾坐在椅子上,先给自个盛了碗汤,后把糖醋排骨往面前拉了拉,至于那个白菜,她看都没有看一眼。
她的饭量不大,吃的不多,把没有吃完的菜继续盖在下面,拿着碗,进了厨房。
打开洗碗机,把碗扔在里面,转身去了客厅。姜禾躺在沙发上,打开电视,随意放在一个节目。
五分钟后,好无聊啊!
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姜禾左手抱着靠枕,右手去拿茶几上的手机。
打开,滑着界面,最终点开了许久未上的王者荣耀。
刚上线,就看见一个熟悉的id给她发来组队邀请。
她思考了一番,最终点了同意。
“禾姐?”一道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姜禾点着准备:“嗯。”
窝在沙发上的许望宸一下子蹦起来,大喊:“我去,真的是你!”
她皱了皱眉,将手机拿远了一点:“没聋,听得见。”
“嘿嘿嘿,抱歉抱歉。”他傻笑着,“太久没你的消息,一时半会太激动了。”
姜禾没理他,随意点了一个英雄,催促道:“快选。”
许望宸在屏幕上划动着:“禾姐,我打射手吧,我最近苦练孙尚香,肯定可能带飞你。”
“随意。”
一个游戏而已,打成什么样,姜禾根本不在意。
“禾姐,你这些年去哪了?”许望宸手上操作着,嘴里还不忘了问,“就是突然听说你......然后就没有了踪影。”
“出去玩了。”她随意地应着。下一秒,一道机械声从手机里传出来。
成功拿下一血。
许望宸惊叹一下,便继续问着:“那现在呢?在哪个国家啊?”
“上和。”
“上......卧槽,你回来了。”许望宸又一次蹦起来。
姜禾单手握着耳朵,眉头紧皱:“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耳朵受不了。”
“抱歉抱歉。”他双腿盘坐,嘴上不断追问,“那你现在住那?还有你回研究院了吗?对了对了,他知不知道你回来了,你们见过没有,那个.......”
“住嘴。”姜禾被他吵得烦躁,手上的操作变得更加凶狠,“积涂小区。”
积涂?
那岂不是?
“你们……”
姜禾猜到他要说一下,抢先一步:“闭嘴,没事不要问那么多。”
许望宸撇撇嘴,有点丧气:“哦!”
“还有,没事别来找我啊,没钱招待你,穷。”
“那……”
“Triplekill!”屏幕一声巨响,他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走了。
“我去,多年不上线,禾姐你技术依旧这么秀。”
“一般。”姜禾随意操作着,也不主动开口说话,结束这一局就重新回到房间里,等着许望宸开。
他也很快,直接开始匹配,进去秒选孙尚香。
姜禾看了一眼,点开辅助,选了蔡文姬。
“禾姐,你不打野了?”
“不了,很累。”
打野全地图的跑,有点麻烦,她还是喜欢水一点的玩法。
蔡文姬慢悠悠地跟在孙尚香身后,看见他要没血量,点个技能给他补补血。
谁知,对面一个后羿一个大招,控制她,为了孙尚香不被A死,蔡文姬挡在她前面,替他抗技能。
果然,不负众望,蔡文姬成功送一血。
见姜禾救他而死,许望宸蛮脸尴尬,他说:“失误失误,禾姐我一会肯定秀给你看。”
“没事。”姜禾不在意,重新从水晶出发。
两分钟后,“Doublekill!”
同一种死法,同一个地点,唯一不同的是——
蔡文姬身边多了一具尸体。
“这......这这,我大意了,下回决定没有问题。”
“嗯。”
三分钟后,熟悉的机械声再次响起。
姜禾望着倒计时,冷笑出声。
“走位,是我的走位不够骚,我一会猥琐点。”
又是一个两分钟,姜禾眯着眼,说:“理由。”
本以为他孙尚香很厉害,想跟在他身后,水一水。没想到,把把救他把把死,跑都跑不了。
“是是是......”许望宸是个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就是你苦练孙尚香的成果。”她看了眼战绩。
0-3-0。
他有点疑惑,反驳道:“明明打匹配的时候不是这样的,我还拿过mvp。”
“呵。”她冷笑,“可能你们都一样。”
“我.....”
这时倒计时结束了,姜禾率先操纵英雄往前走,轻飘飘对着手机那头的人说:“一会跟在我身后。”
才六分钟两个人送了七个人头,在这样下去,还打个毛线。
姜禾是不在乎游戏的输赢,但她不能是这个战绩输掉游戏。
她换个姿势,手上的操纵也比刚才快了几分。
“我一会上去控住他,你就往上冲。”
连送几个人头的许望宸到现在也不敢再说什么,点头应着:“好。”
姜禾放得很准,二技能控制后羿,孙尚香一个位移,因经济的原因,没有拿下,但也打残了他。
“先刷野,补补经济。”
按照姜禾的计划来,许望宸也越来越稳,一连拿下几个人头。
“我回城补个蓝,你继续。”
“没问题,就我现在两杀轻轻松松。”
姜禾没有理他,换了姿势躺着,又开始慢悠悠起来。
下一秒——
“奶我,奶我。”
“禾姐,你快点我要死了,我要死了。”许望宸看着还在路上的姜禾实在心急。
姜禾闪现到他面前,反手点击大招,给他补血:“你真的很吵。”
“我不是啊——”头上迎来一个暴击。
许望宸转头看向罪魁祸首,拱拱鼻子,嘴上抱怨着:“哥,你干嘛?”
刚从书房里讨论完事情的三人站在许望宸的身后,看他一顿操作。
许望璟又一次敲他的脑袋:“又在打游戏。”
许望宸头什么没有动一下,继续操作着,“哥,你别管我,我马上就要赢了。”
“一天天的别不务正业,过两天你还是跟我去公司上班。”
许望宸立马拒绝:“我不要。”
许望璟给自己倒杯茶,漫不经心地说着:“停卡还是上班,你选一个。”
许望宸咬咬牙,恶狠狠地瞪着他。
可恶的资本家。
“结束没,和我一起去吃了饭。”
“谁?”
他说:“姜一。”
听到这个名字,许望宸脑海里有浮现一个身影。
景平姜家的当家人——姜止。
本来上和许家与景平姜家没有关系的,但挨不住缘分,傅言宥出国留学时,许望璟和叶璟易也跟着去,刚好和姜止分到同一个宿舍。
几人关系好,便以年龄的先后来称呼对方。
他看着沙发上西装革履的三位,又看了电视上投影自己,想到好几天没有洗的头,拒绝道:“不了,还是你们去吧。”
“随你。”
另一头,姜禾听到许望宸那边的动静就把麦关了。
与此同时,苏归屿推开门,便见姜禾躺在沙发上打游戏,双腿互相搭着,悠闲自在。
“一整天都没有出门。”
“嗯。”姜禾抽空给他一个眼神,转头时间外面还是亮的,说,“你回来的还算早。”
以前,只要他早早的去研究院,外头没有天黑,是不可能回来的。
“最近事少。”苏归屿走到餐桌旁,又进了一趟厨房,打开微波炉。
“姜禾,你是没有看见纸条吗?”
“看见了呀。”游戏正打着上头的人,没有想到苏归屿问这个的意思,很正常的接话,“怎么了?”
“你没有热菜?素菜也没有吃。”
“额。”姜禾手指一顿,大脑在快速运转着,“我起来的时候菜还是热的,可以吃,素菜我也吃了,就是不多看不出来。”
“我走的时候是七点,这种天气要保持饭菜还是热的,最多也就两个小时,你确定九点你会醒。”
姜禾反驳:“怎么不会,你别小瞧我,我在国外也是有点变化的。”
额……
此话一出,原本带有温度的房间瞬间零下,没了生气。
苏归屿扯扯嘴角,没有说话。他走到餐桌把没有吃完的饭菜放进冰箱里,默默地回到房间。
姜禾也发现氛围不对,快速结束这一局。
开麦,准备说话,却被那头抢先:“禾姐,你刚刚怎么不动啊?”
“卡了。”
“我们在……”
“有事,下次。”
瞬间下线,姜禾穿好拖鞋往苏归屿房间走去。
没有敲门,直接进了房间里。
苏归屿静静的坐在床边,见姜禾的到来没有意外。
姜禾走近,扯着他的袖子:“你是在不高兴吗?”
苏归屿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说:“没有。”
姜禾:“.......”
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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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张臭脸,说这个话你信吗?
姜禾也不气恼,手指卷着他的衣袖,轻声问:“要不我们去超市走走,买点东西。”
“家里都没有东西吃。”
感受到姜禾的动作,反手握住她,大拇指还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她的手背:“嗯?”
听着声调姜禾就知道他没那么生气了,她小碎步地往前移,抬起头与他对视,眼睛还不停地扑打着:“去嘛去嘛!”
苏归屿失笑:“既然你如此的恳求我,那我就陪你走一趟。”
听到这话,姜禾瞬间翻脸:“滚蛋,不需要。”
手一抽,往外走。
苏归屿扯着她的手腕,一个巧力,姜禾跌坐在他的怀里。
他单手禁锢住她的腰,投抵在她的肩膀上,笑着说:“来都来了,还想走。”
这是不可能的。
姜禾扭动着身体,见起不了身,就框框揪他的头发。
他也不气恼,依旧笑眯眯地:“好了,再扯下去我要秃顶了。”
“那也是你活该。”但手还是松开了。
山海。
姜止坐在餐桌上时不时看着门口,看着人一直没有来,蹙眉。
闭眼,倚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包间的隔音很好,门打开那一瞬间,姜止立刻听到了动静:“怎么来的这么慢?”
他们拉开椅子坐下,看着没有睁眼的姜止:“路上堵车,耽误了。”
姜止点点头,见他们入座后,将提前准备好的资料递过去。
这回他来上和就是为了过段时间开展的AI航天工程。
傅言宥掌管的上衍科技涉及多方面的,主要是航天和AI方面。
这次提出AI航天结合技术,他们一群人都很感兴趣,往里面投了资金。
傅言宥与AI工程师认识颇多,但在航天设计师方面不熟,多次拜访航天研究所,都是无功而返。
也不是说找不到设计师,但就是没有一个大牛坐镇。
正好听说姜止认识航天研究所的人,想着让他试试,能不能找到能人来团队合作。
看着姜止递过来的资料,虽然比航天研究所的第一人差一点,但也够了。
“简历还是很漂亮的,辛苦你了。”
傅言宥举杯和姜止碰了碰。
“客气,我也是投了钱的。”姜止放下酒杯,“我呢,也是抱着可能的心态去找他,没想到他帮这个忙了。”
“他说了,要是有空他会来公司看看的。”
叶瑾易:“那真的太好了。”
他们都往里面投了钱,越有成功的可能性,钱才能赚的更多。
姜止含笑,点头。
本想着苏归屿和妹妹分手了,应该不会帮这个忙了,没想到他居然答应了,还非常的爽快。
另一边,换了一身衣服的姜禾和苏归屿去到小区附近的超市。
姜禾把头发散在腰间,站在货架前,拿着零食,全部往推车里面扔。
苏归屿看着溢出来的推车,拿出几包放在货架上:“这个你拿过了。”
“口味不一样。”她再一次扔进推车里,“这个味道也好吃。”
姜禾拿着一大排碳酸饮料,“这个也要。”
“不行。”苏归屿捏着姜禾的手腕,“这不营养,喝这个。”
高钙纯牛奶!
姜禾扶额。
“这是小孩子喝的,腥得慌。”
“高钙奶价值高。”说着,苏归屿又往里面扔了一排。
“那你自己喝,反正我就是不喝。”姜禾把碳酸饮料放进车子里,指着他,“你要是敢拿出去,你就死定了。”
苏归屿挑眉,轻轻地笑着,往冷冻区的方向走去。
拿了几道菜,就往结账区走去。
姜禾帮忙把推车里的东西摆放在收银员前面,就看见苏归屿把她多拿的薯片和碳酸饮料放在她的面前。
“你要干嘛?”
他没有理会,直接拿出付款吗,和收银员说:“那些东西是她的,不是我的。”
姜禾:“???”
什么?
苏归屿这狗东西玩这一招。
收银员露着8颗牙齿,露着标准的笑容:“小姐,要袋子吗?”
姜禾看了看。
面前的东西一大把,苏归屿这狗东西肯定不会让她把东西放进他的袋子里,只能硬着头皮:“要。”
“一共是115.2元。”
看着手机余额只剩307.5,忍着心疼付了钱。
一定不能被狗东西嘲笑。
姜禾提着袋子,走到他的前面,瞪着他:“看什么看,还不快点走。”
苏归屿掂量掂量手上的两个袋子,略带着趣味打量着姜禾,风吹起她的发丝,她整个人紧握拳头,挺直脊背,每走一步都写着:老娘输人不能输势!
呵!这不服输的模样还是和以前一样。
姜禾比苏归屿先一步到家,站在门边等着苏归屿开门。
房门一开,一句话也没有说,拿起东西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关门,上锁。
苏归屿站在门口低笑,看来脾气也是和以前一样大!
要好好哄哄她!
6. 哄人
姜禾屁股还没有坐热,电话就响起。
她看着手机上头称呼,尊敬地喊着:“老师!”
“嗯,小禾啊,你明天有没有事啊?”
“没有的,老师。”姜禾又问,“是有什么事吗?”
对面笑笑:“不算什么大事,就是上衍那边邀请我们吃饭,想聊聊合作。”
姜禾不喜和陌生人吃饭,想也没有想到拒绝了:“这点小事老师您去就好,我就不掺合了。”
对面像是早就知道她会这样说,叹口气道:“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可上班的是你,你不去多多少少有点不合适。”
“再说,航天部的负责人也来了,你早点与他见面以后也好沟通。”
“可是……”
“你就当是我年纪大了,不敢见生人,需要你陪陪。”
姜禾向来吃软不吃硬,他将话讲成这样,她也不好拒绝,咬着牙应下了。
“那就说好了,晚点我把时间地址发你手机上。”
“嗯。”
电话刚挂,门口就传来一阵声响。
做好晚饭的苏归屿正敲姜禾的门:“吃饭了。”
姜禾是坐在落地窗是榻榻米上接的电话,她看了眼禁闭的房门,假装听不见,不理会。
她摸着早已饿扁的肚子。
谁要吃你的饭啊!
说不定,一会还有黑我付钱呢!
就算饿死了,我也不会踏出这个门。
“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就拿钥匙进来了。”
姜禾竖起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见没了敲门声,直接光脚跳下来,跑到床去。
她拉着被子,盖过脸,只露出几丝头发在外面。
苏归屿目光扫描着床上的一团,爬上床,拉下被子。
姜禾紧闭着眼,许是有点紧张,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
苏归屿顺着她凌乱地头发,低声笑道:“装睡?”
男人低笑声还停留在耳边,姜禾不着痕迹瘪瘪嘴,没有睁眼。
“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每次姜禾一闹情绪,就喜欢拉着被子躲在床上装睡。
修长的手指撇开额头的碎发,轻轻抚摸着侧脸,头凑近,用着宠溺的语气:“真不起来吃饭?”
姜禾见他是真的发现了,索性也不装了,挣开眼睛嘟着嘴,眼里带着一丝倔强:“不饿,不吃。”
“真的?”
苏归屿掀开被子的一角,宽大的手盖在姜禾的小肚子上:“有点扁。”
“那也不吃。”姜禾摆弄着身体,远离着他的手,不满的发泄情绪,“谁知道一会多吃你两口饭会不会坑我的钱。”
苏归屿愣了愣,垂着脑袋,失笑。
这么多年,还是掉进钱眼里了。
“不会。”
姜禾根本不相信:“你这种人,不要脸的事特别会做。”
“这种鬼话你还是说给自己听吧!”
说着扯过被子又躲进去。
苏归屿拦腰隔着被子把姜禾平抱在他的腿上:“不信。”
他伸手,把床边的手机拿过来:“解锁。”
姜禾侧着头,拒绝道:“我不。”
苏归屿捏着姜禾的下巴,摆正她的脑袋,扫脸登入。
搜索着他的微信,添加,同意。
给她转了11520:“百倍还你,满意不?”
“我是那种贪钱的人嘛?”
姜禾瞪着苏归屿,眼里写着:要敢说是,你看我打不打你。
“不是,是我给你赔罪的。”苏归屿低着脑袋,揽着姜禾的手逐渐收紧,言语温和,“现在可以和我去吃饭了吗?”
姜禾早就饿的不行了,就等着苏归屿过来哄她。
见差不多了,她微抬着下巴,眼尾上挑:“既然是你求我去吃的,那我就给你一个面子,不然我是一定不会吃的。”
“行。”苏归屿一把把姜禾抱起,放在床上,伸着手背,“你请你移步啦。”
姜禾慢条斯理的撇着衣服褶皱,手虚搭在苏归屿的上面:“嗯。”
姜禾坐在椅子上,等着苏归屿给自己装饭。
麻辣鸡丁,玉米排骨汤,西红柿炒鸡蛋,凉拌黄瓜。
斜眼看他。
没事做什么凉拌黄瓜。
他怎么不把他自个凉拌了。
苏归屿无视她的不满,说着:“趁热吃。”
他把碗筷放在姜禾面前,转手有给她盛了一碗汤。
“别噎着。”
“嗯。”姜禾埋头干饭。
不错不错,这手艺还是跟以前一样好。
等等,这是什么?
黄瓜。
姜禾把刚苏归屿夹在她碗里的黄瓜又扔回了他的碗里。
“我不吃,你自己吃。”
苏归屿又放进她的碗里:“荤素搭配,营养均衡。”
“我不。”
“啪!”
苏归屿一把夹着姜禾的筷子:“不吃多,就一点。”
“不要,很难吃。”
姜禾就是典型的肉食主义,无肉不欢,一点素都沾不得。
“那你就吃西红柿。”重新夹了一块西红柿放进她的碗里。
姜禾的眼睛来回在二物之间转。
算了,还是红色的顺眼。
西红柿汁在嘴里炸开,微甜涩口。
蹙眉,连忙又吃了一块辣子鸡。
还是肉最好吃。
吃完饭,姜禾懒洋洋地窝在阳台上的摇篮里。
今天,阳光正好,晒在各个角落里。
阳台上的鲜花,朵朵娇嫩欲滴。一阵微风拂过,还能闻到一股清香。
姜禾捏着芍药的花瓣,看着纹路,突然问道:“小七呢?”
小七是姜禾和苏归屿一起养的一只柯基。
浅棕黄白色,毛发柔顺,腿短短的,肉多,每次跑起来都喜欢摇屁股。
苏归屿不知什么时候从厨房出来了,站在摇篮身后,手向前伸,虚搭在姜禾的肩上:“前段时间太忙了,托别人照顾。”
“哦!”
姜禾收回手,这个人窝在里头:“那你找一个时间去把它接回来吧,我怪想它的。”
苏归屿神情淡淡:“嗯!”
“唉,对了你明天忙吗?”
“有点。”苏归屿靠在摇篮上,“怎么了?”
“没事。”姜禾玩着手机小游戏,头也没有抬一下,“我明天要去吃个饭。”
“别做饭,浪费啊!”
都是钱!
“随你!”苏归屿拿着水壶,给花浇着水,不经意提道:“白天还是晚上。”
“不清楚,还没有说。”
“哦!”苏归屿放下水壶,准备离开这里,“这花摆了好几天了,明天晚上要换新的了。”
姜禾抬眸,弯折眉眼,嗅着芍药的清香味。
想我回来,直接说嘛!
次日傍晚,姜禾换了一身衣服出了门。
衍和酒店,雅字间。
一张圆桌上坐满了人,只有一位花甲之年的老先生身边留着一个空位。
坐在上位的叶谨鑫时不时瞟着门口,抱怨道:“最后一位是谁啊?这么久了还没有到。”
常年处在上位圈的叶谨鑫都是被等的那一方,他今天看人都差不多了,正准备着开席,就听见于仲存说,还有一位。
于仲存看了墙上的时钟,笑道:“这位喜欢踩点,还有一分钟,要到了。”
指针转动到了12,准时准点的18:30。
房内亮起一道光,姜禾推门而入。
她身穿黑色短款上衣与牛仔鱼尾长裙,今天为了见于仲存她特意洗了一个头,微卷的头发散在腰间,隐隐约约还能闻到芍药花香。
姜禾弯腰,和身边的于仲存打着招呼:“老师,好久不见。”
一直严肃的于仲存,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小禾,好久不见啊。”
“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于仲存扯着姜禾的袖子,抱怨道:“这么久了,也不回来看看我。”
“外面......”
章文提醒道:“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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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先开席吧。”
“对对对,我都高兴坏了。”于仲存拉着姜禾给场上的人介绍,“姜禾,我的首席大弟子。”
“这次航天AI设计的总负责人。”转头又跟姜禾说:“这位是上衍科技的傅总,旁边两位是投资商,叶总和许总。”
傅言宥错愕一秒,很快举起酒杯示意:“幸会,姜小姐。”
“幸会,傅总。”
姜禾神情淡淡的,不太想和他多说什么。
另外两人也拿起酒杯给姜禾敬酒:“真是很巧啊,在这里见到姜小姐。”
她的脸很有特色,见过一次就不会忘。
于仲存:“你们认识?”
姜禾看着他们,摇头:“不认识。”
傅言宥笑着说:“前几日在半夜会所见过。”
她淡淡地点点头,并不在乎这个偶然的见面。
那怕对面是上和有权有势的人。
于仲存深知她的性子,赶忙出声,招呼着开席。
一群人很给他面子,见状也往下走。
宴席中,姜禾也不说话,就坐在一旁安静的干饭。
坐在章文下手边的一个戴眼镜的男士,站起身来给姜禾敬酒:“姜师姐。”
虽然在场的年纪都比姜禾大,可能有些人也没有听说过姜禾这个名字,但于仲存关门大弟子这个名号是响彻云霄的。
毕竟她的研究成果到现在还摆在研究所里,供人使用。
这一声师姐姜禾是完完全全担得起的。
“嗯。”姜禾不喜欢酒桌文化,但还是会给人面子。
同样站起身,回敬。
“我叫陈阳,是航天研究所的,接下来我会负责航天方面,希望我们俩可以相处愉快。”
姜禾点点头,随后问:“航天研究所?”
她眼睛一闪,歪着脑袋,看向他,继续问着:“新来的?”
“我以前在别的研究所里,是前两年才考进来的。”陈阳笑着,“没想到姜师姐对航天研究所也有所了解。”
“略知一二。”
于仲存喝了酒,脸上泛起红晕,笑着说:“那可是,以前小禾和你们的.....”
“老师,您喝多了。”姜禾抽走于仲存手里的酒杯,面带微笑的给于仲存夹菜,“还是多吃点菜吧。”
“哎呀。”于仲存拍着脑袋,“老糊涂了。”
吃着菜,时不时用余光去看姜禾,想看看她是什么表情。
当时两人爱的轰轰烈烈,怎么会突然
就......
造化弄人啊!
于仲存心里还惋惜着二人,也担心姜禾会因为自己话影响情绪,却丝毫不知姜禾已经住进了苏归屿的家。
也不知姜禾只是不想在外人面前聊自己的私事。
姜禾漫不经心的喝着水,问道:“你们研究所一般几点下班啊?”
“说不准,要是空闲可以几天不上班,要是忙起来几天也睡不了觉。”
“也是。”
当初她在AI研究所的时候,也是这样。
傅言宥听着他们的话,总记得研究所里面......
“姜小姐是对研究所很感兴趣吗?”
“没兴趣。”姜禾倚靠在椅背上,看着时钟“,随意聊聊。”
傅言宥:“......”
“不知姜小姐什么时候可以来上班?”
“随时,你们定吧!”
姜禾看着差不多了,站起身来:“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了。”
“等等。”傅言宥出口阻拦,“加了微信吧,到时候好沟通。”
姜禾调出界面,把手机放在转盘上:“都扫一下吧,有事直接扣我。”
章文站起身来,“师姐,我送送你吧。”
作为于仲存的徒弟,姜禾的师弟,送一下是应该的。
“不用,你们好好吃,我先走了。”
见姜禾执意如此,众人也没有再说什么。
姜禾出了酒店,走到对面那条街,进了一家花店。
他应该会喜欢。
7. 嘴麻
航天研究所。
门口站着一位穿着保安制服年轻人,姜禾走过去,问:“可以带我去苏归屿建筑师的办公室吗?”
虽然在两年前他的办公室被她塌烂了,可现在……
没有人了领怕是进不去。
“你是?”男人满脸严肃,低着头看着她,“有预约吗?”
苏归屿在研究所人气高,一天到晚来找他的人蛮多的。
但他不喜欢别人踏住他的地盘。
再加上,研究所重地也不是谁都可以进去的。
姜禾摇头:“没有,但我叫姜禾,跟苏工是朋友,你可以找他去取证。”
男人一听到这个名字脸上的严肃一扫而空,转而替代的手满脸笑容:“不用不用,姜小姐,我带你直接进去吧。”
前几天,苏归屿就与他说过,要是有一个叫姜禾的人来找他,让他直接带她进去。
一直以为是男士,没想到是女的。
男人垂着眸子,忍不住地去打量面前的你女子。
只见,她手捧着一大束芍药,秀丽的微卷发用着蓝色发带随意扎着脑后,整个人显得文静又精致。
是个难见的美女。
就不知和施苏工是什么关系了。
但研究院审核严格,男人再好奇也没有问出口,老老实实地带她到办公室李,顺手还给她倒了一杯茶水:“苏工还在忙,你先在这里坐会。”
“我还有事,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出来找我。”
“没事,你去忙吧。”
姜禾把花放在桌面上,顺势打量着办公室。
还是原来的摆放,冷色调,一如既往的清冷淡泊。
她脱掉高跟鞋,坐在他的老爷椅上,刷着视频打发着时间。
玩了一会,放下手机,拿着苏归屿桌上摆放的飞机模型,摆弄着。
外头,夜色昏暗,一片寂静,只能偶尔听到树叶的沙沙声以及蝉鸣的喧闹声。
姜禾趴在桌子上,外头的声音如催眠曲,滴答滴答地诱惑她入睡。
眼皮慢慢合上,眼前一片黑暗。
刚从实验室出来的苏归屿便听到路上有人讨论他。
某个休息中的航天建筑师:“你知道吗?刚刚我看见小四领着一个美女进了苏工的办公室。”
身旁的人听到这话瞬间放下手里的活,勾着他的肩膀,小声地说:“看见了,那个美女还抱着花呢?也不知道是谁?”
“说不定是苏工的……”
“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啊!”
苏归屿手中拿着实验报告,脚上的步伐加快了一些。
打开门,便看见姜禾趴在他的椅子上睡觉。
姜禾的手垫在头底下,皱着眉,可以看出睡的不安稳。
苏归屿眯着眼,露出一丝柔情,含笑。
他伸出手,抚平姜禾的额头,见姜禾没有要醒来的趋势。
环腰将她抱起,往旁边的休息室走。
这间休息室是办公室自带的,有时候工作太晚,没有回去,苏归屿便睡在这里。
他轻轻地把姜禾放在床上,扯着被子正准备把她盖好时,她翻转着身子,往他的怀里钻。
苏归屿笑着,弯下腰,手扶着她的脑袋。
“睡觉也不老实。”
“嗯……”
姜禾扭动着身子,微张的嘴唇落在苏归屿的手心里。
苏归屿眼神沉下几分,划过一丝亮光。
盯着她艳丽的红唇,眼神更加热烈。
姜禾还在嘟哝着嘴,依旧紧贴在他的手心上。
苏归屿眼眸微沉:“是你先亲的我,礼尚往来。”
薄唇盖在红唇上,他用舌尖描绘着姜禾的唇形。
“唔。”
姜禾嘀喃着。
苏归屿捏着她的下巴,舌头席卷着,夺取她口腔中的空气。
但又怕姜禾会惊醒,慢慢地轻了动作。
一吻终曲,苏归屿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退了出去。
床上睡的很舒服,姜禾一觉睡到自然醒。
醒来眼前一片漆黑,姜禾凭着感觉,按到了床边的按钮。
灯光大亮,照射在眼里一些不适应。
下意识用手拦着光线,等接受了,才放下来。
姜禾捏着脸,怎么感觉嘴巴麻麻的。
低着头看向柔软的被子,怎么到休息室来了。
想离开的姜禾发现鞋子全部在门口的鞋架上,也不怕脏,光脚踩着地板上,去穿鞋架上的拖鞋。
没有女士的,不错。
她打开门,发现苏归屿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数据。
姜禾走到他的身边,双手撑着坐在桌子上。
“还有多少啊?”
“一些,快了。”
苏归与看着她穿着不符合大小的鞋子,才想起来忘记把鞋子给她带进去了。
他低头找了找鞋子,在桌子底下。
一双绑带的帆布鞋。
又看了她脚上都拖鞋,最终没有去捡,依旧让她这样穿着。
姜禾舔唇,望着苏归屿手边的茶杯:“好渴啊,我要喝水。”
苏归屿把茶杯递给她:“应该有点烫,慢点。”
本来就麻麻的嘴巴,喝了温水就更加难受了。
姜禾蹙眉,不解地问:“为什么一觉醒来嘴巴这么麻啊。”
苏归屿看着她有点充血的红唇,想着他抱着她亲了十几分钟,心虚地扯着嘴角:“应该是你咬到了吧。”
“你以前不是经常这样吗?”
姜禾歪着脑袋,思考着:“可是在国外都没有咬过啊?”
苏归屿避开她的视线:“说不定咬了没有怎么深吧!”
真的吗?
见着姜禾还在纠结这个问题,苏归屿转移话题道:“这花你买的。”
“对呀,你不是花要换了吗!满足你。”
姜禾捏着花瓣,花瓣上还存留着水,清香味很足:“刚买的,很新鲜的。”
“不错,很香,很美。”
苏归屿点着头,轻轻捏过刚刚姜禾触碰的地方,还有点温度:“蛮好的,回去插上它。”
“嘿。”姜禾抬眸,勾笑着唇,“既然你喜欢,那这钱就算你的吧。”
“什么?”苏归屿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轻笑道:“给我送礼物,要我出钱。”
他放下笔,凑近她,与她平视:“姜禾,你能不能别怎么抠门!”
“这么会是抠门呢。”姜禾撇着嘴,反驳,“只要东西是我送的,钱谁付不都一样吗?”
“不一样。”苏归屿收回视线,继续干手里的活,不理会她。
“苏归屿。”姜禾用脚踢着他的腿,“你付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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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禾没有发现苏归屿表情的变化,继续用脚心踢着他。
“啊......”
苏归屿一把抓住姜禾的脚腕:“姜禾,看来在国外这几年你学了很多啊。”
“放开。”
早在踢苏归屿之前,不合适的拖鞋早已掉在了地板。
他的手温度很高,被他握着的部分感觉很火热。
姜禾扭动的着身子,试图把脚从中脱离出来。
“别乱动。”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姜禾发现了不对劲,尴尬的笑着。
苏归屿松开她的脚腕,站起身来,双手撑着她的两旁。
姜禾低着头,往后退退:“你.......要干嘛?”
苏归屿拦腰把她扛在肩膀上:“老实点。”
把她放在沙发上,捏着她的脸:“安分一点,别再来打扰我。”
“知道了,知道了。”姜禾摆着手,“小气。”
“呵。”
经过刚刚的事情,姜禾也不敢再去烦他,后半场老老实实躺在沙发上打游戏。
两个小时后,苏归屿收拾好东西,提着姜禾的高跟鞋,坐在她的身边:“结束了没?”
“快了,五分钟。”
苏归屿一把将姜禾拉起:“干嘛?”
姜禾斜眼看他。
“你继续打。”
苏归屿蹲在姜禾面前,拿起她的脚,帮她系好鞋带。
姜禾的脚小巧,脚背上没有什么肉,青色的血管若隐若现,而豆蔻色的指甲又尽显娇嫩。
他捏着她的脚背,摇头,太瘦了。
“痒!”姜禾手顿了顿,不满道:“别影响我打游戏。”
苏归屿坐在她的身边,拦腰环抱,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手指抽出她的手机:“一把游戏而已,这么计较。”
“快点还我,要死了。”姜禾抢回手机,看着屏幕里的倒计时,瞪着他,“死掉了。”
“回头我陪你打。”
苏归屿脑袋抵在姜禾脖颈间嘴唇若有若无的擦过姜禾的脖颈的肌肤。
姜禾后背一愣,挣开他,屁股移了一些位置,与他保持着安全距离。
“不打了。”
看着队友已经推完了水晶,姜禾站起身来:“我们回去呗。”
“行。”苏归屿去抱桌上的花,另一只手很自然的牵着姜禾。
这个点,研究所的人不多,但从办公室到大门要经过一条长廊,这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人在的。
看着苏归屿怀里的花以及与姜禾十指相扣的手,他们都瞪大了眼睛,偷偷摸摸地拿出手机偷拍,发进聊天的群聊里。
回到家的二人,已经是下半夜了。
苏归屿先把花换上,就回房了。
姜禾刚才在办公室睡过觉了,现在整个人都很精神。她整个人趴在床上,刚打开小游戏,又将它关上。
她穿好拖鞋,走到书桌前,将压在最底下的《复合一百招》拿出。
姜禾看了眼,忍着怒火将一起逛超市这条划掉。
进度7/100。
姜禾撇撇嘴,神色沉重。
有点慢啊!
这样下去得花好多时间。
看来要加快速度了。
她捏着纸张,往下翻,突然手指在一处停住。
就你了。
8. 电影
姜禾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笑了。
伸手不见五指,很适合。
34.一起看恐怖片。
一准拿下。
她倚着拖鞋,啪啦啪啦地去敲苏归屿门。
苏归屿刚洗完澡,修长的碎发有点凌乱,他单手拿着毛巾,在头上一顿乱擦。
他挑眉,似乎没有意外姜禾的到来。
苏归屿穿着睡衣整个人懒散地靠着门上,眼眸里带着几分困意:“怎么了?”
姜禾:“看电影吗?一起啊!”
苏归屿不想扫她的兴致,转身,进了房间,把投影机拿了出来。
“去哪里看?”
投影机是前两年刚搬进来的时候买的,姜禾犯懒,一般都是放在主卧里看,但自从她走后,苏归屿就把投影机藏在了次卧里。
她想也没有想,直接开口:“我房间,视线好。”
姜禾爬上床,掀开被子的另一侧,拍了拍身旁的空位:“快点,快点。”
“看什么片?”苏归屿连着手机,在找着片。
想起今晚的目的,姜禾咬着牙说:“恐怖片。”
苏归屿有点不可思议,他挑眉,问:“你确定?”
姜禾胆子小,平时也只敢看看喜剧片和感情片。
她盯着目光,艰难地应下:“嗯。”
他说:“你高兴就好。”
但还是找了相对于其他恐怖剧来说正常一些的。
苏归屿爬上床,靠在枕头上,转头看着脸色一般般的姜禾,再次开口:“要是怕,我去换一部。”
姜禾干笑着,但为了能成功拿下这一条,强忍着,顺便抬起手很自信地拍着胸膛:“开玩笑,我怎么可能会怕。”
虽然……有一点点……
但应该没有问题。
他无奈地点点头:“嗯。”
屏幕里顶着满头血水的女鬼从镜子里爬出来,姜禾冒着冷汗,伸手去拉着旁边的苏归屿:“苏归……”
见旁边一直没有动静,转头发现他早已睡熟。
电影投射的暗光,照在苏归屿脸上,姜禾看见他眉宇间都是累意。
光拉着他看电影了,忘记他这段时间很忙了。
这样应该很累吧!
姜禾把电影关掉,关了灯,准备睡觉。
一闭眼,脑海里就是女鬼的画面。
姜禾越来越靠近苏归屿,甚至抱着他。
“有点怕,借我抱抱啊!”
睡到后半夜的苏归屿是被姜禾的磨蹭给搞醒的。
他无奈按着眉宇间的疲惫,失笑。
还能不能好好睡觉了。
他轻轻地松开姜禾的手,将她她的手放进被子下,再离开房间独自一人去阳台吹冷风。
十五分钟后,苏归屿在紧闭的门前,思考了一会,进了房间。
继续拦腰抱着姜禾继续入睡。
等第二天姜禾起来,身边没了苏归屿的身影。
姜禾下意识,摸着旁边的位置。
有点余温,刚醒没有多久。
姜禾倚着拖鞋,先去洗漱了一般,打开门,拿着餐桌上的三明治,坐到苏归屿身边。
“你今天不用上班?”
前两天那么忙,今天说闲就闲了。
苏归屿本来是摆着腿的,但因为姜禾的到来,往旁边收了收:“刚好忙完了,这几天休息。”
连续加了几天班,把事情提前结束了。
“哦,看来我运气很好。”姜禾咬着三明治,看着他眼里浅浅的黑圆圈,“睡这么久,你还有黑眼圈。”
他笑着,叫着她的名字:“姜禾。”
“怎么了?”她吞下嘴里的东西,歪着头,看着他。
苏归屿单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挑着眉眼:“你知不知道,你睡觉很不老实。”
她立马反驳:“怎么会?我的睡相一直很好的。”
姜禾扭头,不去看他。
我才不会承认昨天晚上被吓到了。
“呵!”苏归屿摆正她的脑袋,“你可真敢自夸啊!”
他指着眼底的乌青:“这可是你留下的罪证。”
她嘟囔着嘴:“我又没有半夜起来打你,这乌青我不认。”
在半夜的时候她迷迷糊糊见感觉有人起身,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又有人回来了,只是身上有冷凉凉的,有着几丝寒气。
她不蠢,或多或少能猜到点什么,但她就是不认,反正又没有证据。
谁怕谁呀!
姜禾继续埋头苦吃。
鬓角处的一缕头发掉在耳边,苏归屿伸手将她挽起,指尖一个不经意轻轻擦过她的耳垂。
姜禾一个哆嗦,瞪圆了眼,看着他。
他倒是像个没事人,手指互搓着:“下回我得要拍下来,让你无法辩解。”
“随意。”
丢下这两个字姜禾啪啦啪啦的回房了。
大概过了五分钟,她又从房间里跑出来,顺手把投影仪连上电视,准备继续看电影。
苏归屿走到她的身边,头虚虚地靠在她的身上,垂眸,看着她手上的动作:“还看昨晚那个?”
说着,伸出手绕过她的腰,拿起遥控,把窗帘全部放下。
姜禾咬着唇,沉默。
昨晚那个实在有点吓人,白天应该也不敢看。
可……
这条怎么办?
她低着头,看着最近播放四个大字,最前头的那部电影,手指怎么也按不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等等,一起看恐怖剧,又没有说是一整部。
嗯,对,有道理。
我跟他看了,就算完成了。
想到这里,姜禾果断换了退去这个界面,但嘴上还是很嘴硬:“大白天恐怖片有什么好看。”
苏归屿也不拆穿她,坐在沙发上轻笑着。
姜禾挑了半天,选了一步评分不错的爱情剧。
前半场剧情都中规中矩的,没有什么波澜,直到……
房间里,窗帘紧闭着,没有一丝光亮。
投影仪里传出微光,照射在二人的脸上。
一片寂静,电影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格外明显。
电影中男主抱着女主乱啃,胡乱中还扯着对方的衣服。
苏归屿伸手,挡住姜禾的视线:“很好看?”
“还可以!”姜禾点着头,撇开他的手,很认真地点评起来:“剧情紧凑,感情波折,连动作戏都非常真实。”
此时,电影男主衣服早已不知去向,明晃晃的八块腹肌印在大屏幕里。
“你看那个……”
“唔!”下一秒,苏归屿把姜禾推到沙发上,整个人屈身而上,“看有什么意思,不如实践出真理。”
她震惊,有点不敢相信听到的:“什么?”
是我听错了吗?
这这这……
苏归屿轻咬着姜禾的耳朵,声音低沉地说着:“我们也可以拍这样的。”
四瓣相贴,长屈直入。
就像暴风雨一样,啪嗒,晃荡,让人沉沦也让人失去意志。
苏归屿禁锢着她的后腰:“他们有我们激烈吗?”
大脑一片空白,姜禾下意识摇头,没有。
他跟一只疯狗一样,乱咬乱啃。
“呵!”苏归屿拉着姜禾的手,按着他的小腹上,“腹肌那东西我也有,你感受一下。”
姜禾随意按着,硬硬的:“你在炫耀?”
虽然手感很好,但她是不会在承认的。
只是在这种场合她不会承认。
“不需要。”苏归屿把姜禾往他身上揽揽,指尖划过她的嘴角,“乖,再尝尝你的口水。”
这回的吻平静很多,他的舌尖挑动着姜禾的舌头,一步一步诱导着她配合。
城池慢慢沦陷,眼角泛起泪花。
眼神充满情欲,姜禾双手勾着他的肩膀,回应他。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久到姜禾都忘记是什么时候结束的。
她身上软绵绵的,头靠在苏归屿的大腿上,眼里还带着迷茫以及未褪去的情欲。
苏归屿轻摸着姜禾的侧脸,一路向上,直到眼角的红痣:“真漂亮。”
“啊!”姜禾还没有缓过了,整个人还懵懵的,下意识把头往苏归屿的掌心里靠。
苏归屿轻轻捏着她的脸,眼中的欲望再次加重。
真美!
情欲染上了姜禾,整个人还透着粉红色,娇嫩极了。
他低着头,吻落在红痣上。
蜻蜓点水般,给人一种电流感。
苏归屿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见她情绪好多了,把她抱起来,让她好好坐着。
“你是想出去吃,还是想在家里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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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懒散的抬起眼帘:“家里吧,不想出门,麻烦。”
姜禾是一个实打实的宅女,一般情况下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那你想吃什么。”苏归屿点开外卖软件。
“都可以。”
说完姜禾又觉得不对,补充道:“最好的肉,海鲜也行,不要青菜。”
“买来我也不会吃的,别浪费这个钱,很难挣的。”
苏归屿看了眼。
想都别想。
吃完饭的二人。
姜禾继续坐在摇椅上泡茶晒太阳,看着一旁正在给昨天晚上新买的花浇水的苏归屿。
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怎么就会亲了呢?
这样是不是不太正常?而且册子上明明没有这一条啊!
还有,这算不算违规啊?会影响后面的事情吗?
浇完花的苏归屿把浇水筒放回原地,见姜禾紧皱眉头。
走过去,将她抚平:“想什么呢?”
能这么认真,眉头快点皱爆炸了。
姜禾抬起头,见眼前如此优越的脸,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她摇着头,笑着说:“没事,没事。”
反正都是要复合,早点亲就当利息吧。
毕竟那本册子有点小贵。
见她不想说,苏归屿也没有多问,转身进了客厅。
他刚坐下,就看见手机在闪光。
点开,是他师弟发来的一个帖子。
帖子上放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姜禾与苏归屿十指相扣,她人虚靠在他的身后,而他手捧着鲜花,侧头含笑看着姜禾。
没有拍到姜禾的脸,只有背影。
是昨天晚上和姜禾一起回家的时候。
他手指往下滑,继续看着。
A:我去,苏设计师的眼神也太宠溺了吧!
A:二人什么关系啊?
B:楼上,我昨晚加班,看见小四领着她进了苏工的办公室,一待就是三个多小时呢!
C:真的吗?
B:亲眼所见,多说一个假字,我这个月天天加班三小时。
加班对于他们本就工作量大的人来说,可是天劫,一下子大伙全相信了。
讨论声也变得越来越大。
研究院的人都知道苏归屿的私人领域意识非常强。除了工作一般人都不能进他的办公室。
B:三个多小时?在干嘛呢?办公室里好像有休息室啊!
D:啊啊啊啊啊!这是我们能知道的事情吗?
D:求楼主,有没有正脸照,光看背影就真的是一个大美女啊啊啊啊啊!
楼主:没有没有,苏工看得太严了,
根本不敢拍正脸照。
楼主:偷偷拍下这一张,都花了好大力气呢。
长廊上有很多人,想拍照的人也不少,但一拿出手机,就被苏归屿的眼神警告了。
看得不知道多宝贝呢。
实在不敢去冒险。
楼主:跟你们保证,是个大美女,那个颜值我一个女人看了都忍不住呢!
D:想看啊啊啊啊啊,什么时候能再来啊。
F:昨晚有幸看到,嘿嘿嘿。
陈:师哥,这是嫂子嘛?
他是苏归屿带的,多多少少有听说过一点风声。
一直都有人传言苏归屿有女朋友,但就是从来没有见过,这回算是公开了。
苏:嗯。
苏:你去把贴子下了,别影响到她生活。
现在网络太发达了,万一被谁发到网上,祖宗三代都要被挖出来。
不仅是他与姜禾的职业不合适,更重要是不喜欢网络的一群陌生人打扰他们的生活。
陈:好的,师哥。
删贴前,陈阳望着这身装扮,白色蝴蝶袖衬衫,黑色高腰长裙,还有这背影都给人一种熟悉的感觉。
苏归屿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转头对着姜禾:“我要出去一会,你去吗?”
“不去。”姜禾换了一个方向玩手机,用余光看了下太阳,“太晒了,受不了。”
他又说:“你确定,可到时候别怪我没有带你去。”
她没有看他,手上依旧操作着,甚至还因为他多说两句话感到烦躁:“你要走就赶紧走,别啰嗦。”
“行。”苏归屿穿上外套,出了门。
9. 小七
苏归屿按了负一楼,坐上车。
这辆车还是大学毕业买的,款式到颜色都是姜禾挑的。他平时没有地方可去,就一直放在车库里堆灰。
行起山庄
二楼阳台处,周喃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搭载腿上,另一只手上夹着肉,挑逗着脚边柯基。
“来了。”听到身后的动静,他放下夹子,用桌上的丝巾擦拭着手,“这回怎么快就要接小七回去?”
往常苏归屿工作忙时,他就把小七放在他的身边养。一般没有一两个月根本是不会来接它的。
“嗯。”苏归屿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手指勾着,示意小七过来这边。
许久没有见到苏归屿的小七也特别兴奋,一个劲的往他腿上趁。
他抱起小七,低着头挠它胖嘟嘟地肚子:“她回来了。”
语气平静,但似乎又与平常不同。
周喃看着他,他垂着眸子,依旧悠然自然地挑逗小七。脸上的表情与平日没有什么两样,但身上的隐约有几分笑意。
周喃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一个人,很肯定的问:“姜禾。”
“嗯。”提到她,苏归屿脸上地笑意更甚,用筷子给它喂肉吃:“你妈妈想你了,一会回去喊大声点。”
小七吐着舌头,死盯着肉,也不管他说什么,狂叫着,只想吃。
“贪吃。”苏归屿把肉塞进他的嘴里,还不望嘱咐着:“吃了我的肉,别忘了。”
上下两排的小虎牙互扯着鲜肉,但为狗机灵,迎合地叫了几声:“汪汪汪。”
周喃疑惑:“你们俩这是什么情况?”
两年前,两个人莫名其妙地分手,现在又莫名其妙地和好。
这是什么新型恋爱方式吗?
周喃扶额。
这还真让人看不懂。
苏归屿手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淡淡地开口:“我们好的很,没有任何事情。”
周喃:“???”
两年前躺在那的是谁?
苏归屿拿起牵绳给小七套好:“我先回去了。”
周喃猛地一下站起来:“你坐都不陪我坐一下。”
他嘴角微微勾起,手拍在周喃地肩膀上:“我和你不一样,家里还有人呢。”
周喃:“......”
这......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我看你这辈子肯定会死在她手上。
*
“汪汪汪。”一打开门,小七直奔阳台,往姜禾身上跳。
姜禾还保持着苏归屿离开时的动作,她光着脚互相叠着放在大退下,整个人像是练就了缩骨功,缩在摇椅里。
面对强大的冲击力,她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一时没有稳住,手机从手里脱离,稳稳当当地掉在鞋子里。
姜禾一手抱着小七,一手捡起手机。她往手机上瞟了一眼,扯着小七的小尾巴:“还好没有坏,不然你就死定了。”
“汪汪汪。”小七好像听懂了什么,晃着脑袋,在跟姜禾示好。
姜禾放下手机,双手撑着小七的腰部,颠了颠。
“胖了,看来你爸给你吃的很好啊!”
“汪汪汪。”
“想妈妈了没?”
小七吐着舌头,往姜禾脸上舔。
“真乖,果然是妈妈的好大儿。”
“脏死了。”苏归屿把小七从姜禾怀里抱下来放在地板上,他拿出一张湿纸巾替姜禾擦拭脸上的口水,“满脸都是。”
苏归屿擦得轻轻的,她只能感觉到湿纸巾的冰凉和他指尖的温度。
冰火交替,让她有点不适宜,抬头便看到苏归屿的嘴唇。
想到了中午那个吻。
她下意识咬着唇。
感觉还不错。
“又想什么呢?”苏归屿见她又出神,有点无奈。
一天天的也不清楚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没事。”姜禾尴尬地笑着,她穿上鞋,抱起小七,离开了这里。
太丢人了。
真的是太丢人了。
她脚上健步如飞,孙坚关好门,躲在房间里逗小七玩。
苏归屿也没有管她,拿着从回来路上买的菜进了厨房。
一个小时后,苏归屿盛好两人的饭,趁着嗓子叫姜禾吃饭,“去洗手了,准备吃晚饭了。”
“一会。”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还在那边跟小七打闹。
苏归屿无奈地笑笑。
我就知道把它带回来,姜禾会忘记自己。
他单手拎着小七,把它专属饭碗边走去:“去吃饭。”
“没意思。”等姜禾走后,苏归屿对着它说,“让你对你妈妈热情点,不是叫她忘记我。”
“要是还有下次,你就去外头住,别回来了。”
听到姜禾洗完手出来,蹲下,拿出一旁的狗粮往它的碗里倒。
姜禾离那个位置有点远,看不清苏归屿只倒了平常的一半。
“别说,小七被你养的很好啊,胖了不少啊。”
“那当然,我还能因为你不在,饿着它。”
“也是。”姜禾吃着碗里的饭,苦涩地笑着:“好久没有见它了。”
看着她的表情,苏归屿有点后悔,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你什么你。”姜禾瞪着他,“为什么去接小七不叫我?”
提到这个,他就委屈巴巴的:“我叫了呀,你自己不去就算了,还凶我。”
“那你有什么说清楚,我怎么可能知道。”
“可是我......”
“原来远方有谁在流浪每张脸孔我会念念不忘......”
苏归屿抬眉:“你电话。”
姜禾看了眼上面的署名,接通:“傅总,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对面的他一顿,酝酿半天的话被吞进肚子里,他说:“就是想问一下姜小姐,下周一来上班有没有问题?”
她早就在微信里看见了上班的时间,见他给她打电话询问,估计是看在她老师的面子上。
姜禾清清嗓子,说:“没有。”
滴——
半天了也没有听见对方的下文。
她轻声询问着:“傅总是还有别的事情吗?”
听到她这样询问,傅言宥也知道她不想多聊,只能回复着:“没有了。”
“哦,那再见。”姜禾甚至都不管对面会不会和她礼貌一下,说完就给挂断了。
“要上班了。”她打电话没有躲着苏归屿,到底会听到一部分。
“快了,后天。”姜禾身子靠在椅背上,嘴角轻微抽搐,“哎,不能躺平了。”
两年没有工作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跟上他们。
另一边,傅言宥他们一群人在半夜会所里喝酒。
许望璟见电话挂得这么快,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就不知道跟她说有别的事情吗?”
“这个电话一分钟都没有吧。”
“秒接秒挂。”
说出去都没有人相信吧?
上衍科技的总裁被一个女生秒挂电话。
“哎呀,这也不能怪傅二。”叶瑾易站出来,翻着姜禾的朋友圈,“你看看一条朋友圈都没有发,一看就知道是工作号。”
哪个人的私人号是这样的,朋友圈干净的跟五六十岁的老人一样。
“闭嘴。”傅言宥蹙眉,嘴唇紧闭,手紧紧捏着酒杯。身上的阴雾之气极重,吓的二人一时半会还真的不敢讲话。
许望璟叹了口气,跟傅言宥说道:“傅二,也别那么急,等到时候她来公司工作了,有的是机会。”
“老话说得好:近水楼台先得月!”
许是觉得他说得对,傅言宥的脸上缓和了些,他眯着眼,一口闷了酒。
他要得东西还从来没有失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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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禾,我们来日方长。
黑暗的房间里,响起一阵闹钟声,姜禾从被窝里拿出手,关掉手机铃声。
她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红晕,眼眸半眯着,眨眨眼,试图看清眼前的光景。她缓缓坐直身体,被褥拖着肩膀上的松垮的肩带慢慢下滑,露出光滑的肩膀以及若隐若现的事业线。
姜禾手指勾着肩带往肩膀上揽,一边穿上拖鞋往窗边走去,一边双手抓着头发。一把拉开窗帘,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她的眼前,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等缓缓,再慢慢睁开。
阳光明媚,天色湛蓝,打开窗户,迎面袭来一股芍药花香。
姜禾的房间里阳台很近,微微侧头,便看见苏归屿一身便衣在阳台上浇花。
苏归屿听见动静,转头看向还有点迷迷糊糊的姜禾:“醒了,那就出来吃饭吧!”
姜禾伸着懒腰,随意的摆着手:“十分钟。”
简单去浴室洗漱一下,换了一身衣服,打了一个底就出来了。
姜禾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小米粥和小笼包:“你今天还出去买早餐啊!有事?”
苏归屿平时没事的时候和她一样,爱睡懒觉,早餐这种东西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个时间点。
他坐在姜禾对面,舀了半勺糖,放进碗里:“今天要上班,就早起买了。”
等糖全部融化了,再递给她:“快点吃,一会凉了。”
姜禾接过来,试了一下温度,继续摇着汤勺,眼眸弯成月牙状:“我上班,你也上班啊,很真怪巧的。”
苏归屿若无其事地继续吃着小笼包:“不巧,星期一大家都要上班。”
姜禾:“……”
行,你厉害!
吃完饭,姜禾把碗往苏归屿面前一推,就进了房间,准备去涂一个口红。
“姜禾,别装模作样了,没人看。”
她没有关门,苏归屿倚靠在门沿上,看着镜子前一直捯拾的那位。
“你懂什么?”
姜禾打着衣服前的蝴蝶结:“第一天上班,人设要立住。”
这样就没有人找我聊天了。
“你?”苏归屿眯着眼,走到她身边,“什么人设?”
望着她把嘴唇涂的艳红,不满地捏着她的发尾:“冷艳型不适合你。”
“滚。”姜禾扯着纸巾,擦拭着手,“姐姐我什么风格都驾驭的了。”
她眼神上下打量着苏归屿,简单的T恤搭配休闲裤:“你,不太行。”
“今年26了,不是18。”
苏归屿低笑着,捏起姜禾的下巴,“那姐姐关照关照我——”
他拖着尾声,人凑近:“把我变成18。”
姜禾撇开苏归屿的手,双手互抱,上下揉搓:“额……你真恶心。”
“老牛还想变嫩草,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姜禾拿起包,往他身上砸:“你还是洗洗睡吧!”
“呵!”苏归屿揉着被姜禾打过的地方,笑着看着她,“去哪?”
姜禾挑出一双10cm的黑色高跟鞋:“上衍科技。”
“哦!”
姜禾走到门口,坐到小凳子穿鞋:“你站在这里干嘛?”
苏归屿手指摇晃着钥匙扣:“走呗!”
“去哪?”姜禾抬头,望着苏归屿下巴,他的下颚线锋利流利,垂着眸子,与姜禾对视。
“你要送我?”
“显然易见。”苏归屿蹲下来,替她扣上左边的鞋带,“快点,别迟到了。”
“我们不同方向吧!”
上衍科技在南环路,而研究院在北环路,来回要半个小时呢!
“我不去研究院,我在那附近有事情。”
她随口一问:“那我们会见面吗?”
苏归屿停下手上的动作,他伸出手,用指尖从她眼角的红痣慢慢下划,语气带着笑意又带着诱惑。
“你想吗?”
10. 上班
他的指尖微凉,细腻的触感犹如晚风轻抚,荡起心间波浪。
姜禾移开脑袋,往后退一步,她没有回答他,踏着高跟鞋,进了电梯:“快点。”
苏归屿轻搓手指,摇头失笑。
姜禾坐在副驾驶,时不时望着窗外的风景,时不时看向苏归屿。
他双手握着方向盘,手指修长有力,转动时手背微微凸起,隐约间青筋蔓延。他下巴微抬,下颚线流畅锋利,眼神盯着前方,却又能精准抓住她的视线。
“很紧张?”
从一上车开始就心不在焉的,趁着红灯,苏归屿伸出手覆盖在她的手背:“放松点,没事的。”
姜禾紧闭着嘴,她时隔两年没有接触这方面,一上岗便是重任,说没有压力是不可能的。
苏归屿揉着姜禾的脑袋:“拿出你百分之百的劲头去面对它,很快就会适应的。”
“嗯。”姜禾直着腰,撇开脸上的碎发,“我是不会失败的。”
大不了比别人努力点,再努力点。
经过了苏归屿的开导,一路上姜禾心情都好多了,还连着蓝牙放歌。
车停在写字楼门前,姜禾拿起包,准备打开门时转头对着苏归屿说:“我走了。”
门才半开着,又被合上。
苏归屿拉着姜禾的手腕,一个巧劲,把她到面前。
他低头看着有点懵逼的人,笑笑。他双手环抱着她的腰,头靠在她的肩膀,语气宠溺:“姜禾禾,我相信你。”
她眼里带笑,摆着手:“行了,我走了。”
姜禾站在旋转玻璃门前,高高的写字楼矗立在繁华地段的重心,抬眼望去,像是一座直冲云顶的山峰,宏伟壮观,气势磅礴。
上衍科技四个字在最顶峰,被铁杆撑着,悬挂在空中,经阳光反射,通明如镜闪闪发光。
姜禾走进,经着旋转门的途径到了内部。
里面辽阔,前台站着三位小姐,露着职业笑,接待数不清楚的客人。
“你好,请问AI航天研发部怎么走?”
前台看着面前面容如画的姜禾,细声问道:“你好,请问你是姜禾小姐吗???”
一早就听到傅言宥通知,早上会有一个叫姜禾的女生来公司。
“是的。”姜禾打量着眼前的人,统一的前台打扮略显成熟,但她的脸上没有岁月的痕迹很年轻,也很青涩,应该是刚出社会的大学生。
“可以带下路吗???”
女主带着歉意:“不好意思,傅总交代了你的到来要先通知他。”
姜禾也懂打工人的苦,点头:“没事。”
女主连接着总裁办公室的电话,告知了傅言宥。
“姜小姐,你先移步一旁休息,傅总马上就下来了。”
“他要下来?”她眉头微蹙。
“是的。”她也很疑惑,本以为会叫特助来接,没想到傅总本人亲自来。
女生带着姜禾到一旁的沙发上坐好,并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姜小姐先等等。”
“嗯,多谢。”姜禾接过热水,看向她,“你去忙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傅言宥来得很快,刚下专属电梯就看见背对着他的姜禾。
他加快步伐,绕道姜禾前面:“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傅言宥一袭私人定做西装,布料光泽且富有质地,衬着他矜贵得体,不失上位人的风范。
姜禾浅看一眼,便收回眼神,说着:“没有,傅总客气了。”
她放下茶杯,站起来,准备和傅言宥一起上去。
15楼,AI航天研究部。
一群人坐在工位上,说着闲话:“蕊怡姐,听说傅总找到了一位能人,一会就要来了,你知不知道是谁啊?”
这位被称为蕊怡姐的人原名为张蕊怡,她黑着脸,语气带着几分不屑:“一会不就知道了吗。”
张蕊怡今年28岁,是国外哈科技大学海归生,在公司工作两年了,以前她是公司里的第一人,各种大型项目都是她来主持,本以为这回的项目十拿九稳,却没想到上面传来消息有人空降,接手了这次项目。
她为了这次项目早出晚归,准备了许多工作,就不信谁能比她厉害。
张蕊怡一直盯着门口,倒要看看是谁抢了她的位子。
只见,紧闭的大门突然被打开。
两位身着手工高定西装的人慢悠悠地走进来。
“叶总,许总。”
“嗯,大家工作辛苦了。”
二人知道姜禾今天要过来,特意来凑热闹的。
刚才傅言宥下去接人了,二人也从20层下来,准备来看看姜禾。
有人问:“傅总呢?”
“去接人了,马上到。”许望璟坐在空位上,翘着二郎腿,“一会人家来了,都热情点,拿出上衍科技的文明态度。”
从听到傅言宥亲自去接人,一群人就慌了神,在下面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我去,傅总亲自去接,这得是多大的咖。”
“想必是哪位出山大佬。”
“这回终于可以一饱眼福了。”
那些科技大佬,可不是他们这种等级可以见的。
就连刚刚趾高气昂的张蕊怡都沉下性子,想着跟她好好处关系。
万一可以收她为徒,她就平步青云了。
众人心情越来越激动,见大门再次被推开,一个个都伸着脖子,想要好好露个脸。
傅言宥先进了门,用手推着玻璃门,把它固定好,才往里面走两步。
我去,傅总亲自开门,确定了,绝对是看大佬啊!
我预计是一位五六十几岁的秃头男生。
加一
加一
一群人拿着手机在小群疯狂滴喊着,只听见高跟鞋与大理石接触的“哒哒”声惊呆了众人。
姜禾身穿蓝色条纹衬衫加灰色高腰百褶长裙,想到今天是上班的第一天特意穿了高跟鞋画了大艳唇,以示对这项工作的重视。
众人颤抖地手瞬间僵在原地。
无法接受眼前这位比他们还年轻的女生,是请来的大牛。
许望璟和叶谨易看着姜禾进来了,都纷纷站起来跟她打招呼。
姜禾点头回礼,随后站到傅言宥身边,清了一下嗓子,开口介绍:“我叫姜禾,山止川行,风禾尽起的禾。”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我会担任AI航天工程的总设计师,希望这段时间大家可以多多关照。”
“姜小姐,你好你好。”大家虽然不满眼前这个年轻女生,很不会当场说出来。
毕竟傅总还在这里,当中反驳不就是打他的脸吗?
当然这不代表全部人,从姜禾进来起林张蕊怡就对她非常不满意,站起来质问她:“你凭什么觉得你可以最稳这个位子。”
面对她的质问,姜禾也不气恼,笑着说:“时间会证明一切。”
“可笑。”张蕊怡搬出自己的履历,“我本科就读上和科技大学,在大三便完成了学业,去国外哈科技大学深造,进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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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以来,我先后完成了AI全面化监控系统,第五代机器人AI系统升级,AI核心芯片2mm创新。”
“你呢?怕是刚进社会的,在学校里略有点小成就装模作样吧!”
“而且,你就这副模样……”
张蕊怡上下打量着她,不可否认姜禾是自己见过最漂亮的人,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眼底的红痣妖艳诱惑,而花瓣般的唇瓣,娇娇欲滴,更别说凹凸有致的曲线,随意对人抛一个眉眼,就能让男人为她要死要活。
她越想着越觉得想法是正确的,说话的声调都不自觉变大:“小姑娘,想要做高位,就要一步一个脚印,不要仗着年轻,做出歪门邪道的事情。”
众人都深吸一口气,虽然他们都有张蕊怡这个想法,可都不敢说出来。
傅言宥眼眸一沉,带着压迫地眼神看着她:“谁允许你这样说话的。”
“我……”面对处于上位者的傅言宥,张蕊怡招架不住,头不自觉地一直往下沉。
“我们上衍科技不……”
话还没有说话,就被一阵轻笑打断。
本以为会恼羞成怒的人,正在一旁笑声。
她随意,不顾一屑。
仿佛都没有认真瞧过刚刚说她靠身体上位的张蕊怡。
傅言宥:“你……”
姜禾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她往前走,看着和她差不多高的人,拿起她的工牌:“张蕊怡,很好听的一个名字。”
张蕊怡疑惑,便看见姜禾放下她的吊牌,单脚踢着一把老爷椅到她的身后,坐下,望着下面一群心照不宣的人。
“我很欣赏你,但做人不要心高气盛。”
“但若你的实力比我强,我可以让这个位子。”
明明就是一段很普通的话,却让一群人感觉无形中有一双手,紧捏着他们的脖子,让人喘不上气来。
先礼后兵,才是姜禾喜欢的方式。
她手里把玩着手机,语气依旧是漫不经心:“自然,若是在座的各位能力出众,一样可以坐这个位置。”
“若是不能,那就闭上你们的嘴。”姜禾倚靠在椅子上,架着二郎腿的脚,一下又一下点着地板,“我的规矩很简单,位置由强者坐!”
语气平淡,甚至像是在阐述一件事情,但她身上散发的气势,让人不能忽视。
像是与生俱来,天生的强者。
“给你们五分钟,不服的赶紧说出来,过时不候。”姜禾闭着眼,摇晃着身子,丝毫不在乎他们为难自己。
能进上衍科技的人,要么是国内外的高材生,要么就是行业的顶端设计师,见被姜禾怎么无视,也是一肚子怒火。
有人提问:“傅总,我们可以吗?”
“随意。”
他是个商人,自然是要在乎利益的。
姜禾虽然是于仲存的徒弟,可实力如何,没有人知道。
有了这句话,下面的人也不憋着,纷纷开口。
“能进上衍的想必都有过人之处,刚刚张组长说了她的简历,不如你也说说呗。”
他们就是要为难她,见姜禾如此年轻,根本不相信姜禾能有什么伟人的功绩。
毕竟他们见过如此多人,张蕊怡是同辈里最突出的。
张蕊怡也很自信自己的简历,直起身子,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看着姜禾。
“简历啊,你确定?”
“怎么?不敢吗?”
姜禾笑笑,手指轻敲着椅把:“那我顺口说说。”
11. 简历
姜禾单脚点地,眼睛随意地扫过在坐的各位。
她缓缓开口,眼神中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感:“我14岁上高中,刚读一个月,便休学了三年,17岁回来直接上高三,便考上了上和大学。”
“在大学期间,我本硕连读,20岁进研究所,短短一年时间,我研发出了第一个全智能化MP眼镜,让宇航员们在外太空清晰地分析出空气中的各种物质,在物理方面,联合AI创造出百分百命中率的跟踪导弹,还有……”
傅言宥眼眸一愣。
许望璟一脸震惊地看着她:“这……”
“太牛逼了。”叶瑾易感叹。
这几项都是轰动全国成就,甚至这几项成功,让我国AI技术,一飞冲天,屹立了AI大国的地位。
她们实在不敢相信掀起这波热潮的人生眼前如此年轻的女子。
见他们脸色由红色蜕变成黑色,姜禾放下手指:“还要举例吗?我在数学,化学方面也结合了大量AI技术。”
张蕊怡颤抖着身体,根本不敢相信:“空口无凭,这些东西都是大众知道的,谁知道是不是你乱冒用。”
听到张蕊怡怎么说大家也都怀疑起来。能在AI研究所待着的人,怎么可能会来上衍呢。
虽然说上衍是行业领头,但对比AI研究所也是小巫见大巫。
“你们谁有购买MSH眼镜。”
MSH眼镜是继MR眼镜后,再推出的。
外观与普通眼镜一样,但可以根据空气的浓度来自动转变镜片功能,预防微生物进入眼球,造成眼皮疲劳等一系列眼睛疾病。但价格也昂贵,他们都不想拿出来给姜禾使用。
“我有。”一位二十几岁的男生站出来,打破了着寂静的场合,把眼镜递给姜禾。
“谢谢。”
“它的大众功能想必大家都知道,但它还有一个隐藏功能,没有在说明书上写出来。”
这款眼镜是两年前她设计的最后一个项目,因为辞职的原因,研究成品出来了,但核心报告并没有写完善,导致隐藏功能研究所并不知道怎么开启使用。
姜禾捏着眼镜腿,将两片镜片拿出来,交换位置,并在连接眼镜的根子出按了按凹凸的小按键。
递给他:“你戴上看看。”
一群人见姜禾这个动作根本没有看出什么,正准备指责一番,便听见那个男生大喊:“我去,我看见了,看见了。”
“什么?你看见了什么?”跟他关系较好的人,抢过眼镜戴在脸上。
空气中微小例子的模样展示在自己的眼前,不仅如此,连墙壁的成分,电脑的内部零件都一一出现。
姜禾解释道:“这个隐藏功能便是可以透过本质可以内部零件,用手在对应的位置点下,可以快速的告诉你组成成分,功能等一系列效果。”
那个人按照姜禾的说法,点了点,资料瞬间出现在眼前。
他摘下眼镜,看向姜禾的目光失去了不屑,皆是尊重。
“如今你们还有什么疑惑?”
这项功能大家确实无人知道,能打开的,不管是不是总研发者也肯定是核心成员。他们对姜禾也不敢再有什么不满,放下姿态:“刚刚真是对不住。”
“无妨。”姜禾站起身来,笑着看向张蕊怡,“歪门邪道我从不屑于用。”
“今日,也只是想告诉大家不管是做事还是做人,第一步先管好你们自己。”她拿起包,“所有人十分钟后开会。”
等姜禾进入了办公室一群人才感觉到活过来,吐了一口气,纷纷拿起自己的眼镜操作,想看看未知的世界。
叶谨易也一把抢过来体验,嘴上还不断感慨着:“我去,不愧是于老推荐的人,就那个技术别说在国内就说说国际也没有几个人能会。”
那天晚上姜禾走后,于老只讲了姜禾有点经验,这些事情都是没有提的。
“行了,我们先走吧!”
傅言宥站在大门前,给他们扔下一个大的,“姜禾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
也不管身后的人受了多么大的刺激,若无其事的直接离开。
“我去,傅总的意思,这权利得有多大啊!”
“别想那么多了,先整理东西吧,一会还要开会呢。”
十分钟后,姜禾卡着最后一秒进了会议室。她坐在主位,把资料放在桌前,看着坐满的位置,手指轻点桌子。
“还有一个人呢?”姜禾问着。
“白筱筱是实习生,不参加会议的。”
她轻笑着,拿起资料敲着桌子:“我是不是通知说所有人开会。”
“可我们公司是没有实习生参加会议的先例的。”
姜禾把资料压在桌上,抬眸扫描着各位:“那是你们,既然现在归我管,我说能便是能。”
“Lall,去把她叫进来。”
Lall是公司配给她的秘书助理。
“好的,姜总工。”
“咚咚咚!”
“进。”姜禾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看着面前身穿无袖粉色条纹衬衫与阔腿牛仔裤的女生,她说:“白筱筱。”
见姜禾叫着她的名字,她脸上带着慌张,眼神随意乱晃:“嗯,我是。”
姜禾点点头,随意地翻着资料。文件上印着一张青涩的证件照:“先找一个空位坐下,坐在左边。”
“好的好的。”白筱筱搬着长椅子,坐在最左边的下位。
“行,既然人都到齐了,我就先讲一下实习生这个问题。”白筱筱下意识直起来背,紧紧抓着手上的黑笔。
“不管你们以前的规矩是怎么样的,现在这个部门归我管了,便按照我的规矩去做。”
“实习生也是团队之一,有权参加会议,这次事情我不喜欢出现第二次。”
刚刚阻止实习生的人黑着脸,不爽。
仗着官大,就改变公司一直以来的规定,我看你能在公司得什么人心。
姜禾才不管他们的想法,对着白筱筱说:“你的简历我看了,本科毕业于米凯大学,AI这个专业在学校里谈不上好,跟同一批进上衍的人比也是差了一点。”
听着姜禾当众指出她的差点,有点羞愧,不受控制的往下低头。
“但是……”姜禾转动着茶杯,“在我这里不看重这个。”
“英雄不问出处,我亦是如此。”
“既然来到了我手下,我希望你拿出十二分的态度,二十四分的精神,以及四十八分的努力,来证明你自己的能力。”
“AI不是一个纸上谈兵的过程,实习也不是免费劳动力的代表,任何人来到这里我都希望你们能学到东西。”
“不要以为你是实习生就比别人差,你不过是比他们入行晚,说不定你会弯道超车,成为下一个代表人物。”
白筱筱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向姜禾,本以为她会和其他人一样来贬低她。
毕竟实习生在职场上都是被牺牲的那个。
她来实习一个多月了,什么都没有学到,一天到晚都在帮她们打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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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次听到别人跟她这样说。
实习生不比别人差,只是比他们晚了一点。
望着坐在主位上的姜禾,年纪明明和自己差不多,心境却超越了在场所有人。
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听见:“接下来,你跟着我,我会把我所知道的,全部教给你。”
“我……”白筱筱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我丑话说在前面,若你实习结束达不到我对你的标准,我一样会让你走。”
白筱筱站起身来,郑重说道:“我会努力的。”
这么久以后只有姜禾愿意教她,她一定会把握好机会的。
“嗯。”姜禾轻瞥了她一眼,挥着手示意她坐下。
姜禾单脚踢着地板,借着巧力,来到左边。从椅子上站起来,按着遥控器打开背后的大屏幕。
“那现在我们进入会议的第一个安排,上面是我的微信和电话,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找我,我看见了第一时间会回复的。”姜禾指着另一个二维码,“这是工作群,都加入一下,记得改备注。”
“进了群,我就简单提一下要求。”
“第一:在这项工作未完成之前所有人都不允许屏蔽该群。”
“第二:群里不发与工作无关的事情,想聊天的可以创一个小群。”
“第三:不允许迟到,每迟到一分钟,加班1个小时,以此类推。累计三次我会请示公司发声明公告批评,累计五次离开这里。有任何事情提前说,可以给我打电话也可以给我发消息。”
“第四:研发实验是非常辛苦的,加班可能会比较多,我会多申请福利,若是身体不行的,提前说。”
“第五:我希望刚刚跟白筱筱说的话,你们也能听进去,全部都给我以最好状态去面对它。”
“第六:以上要求规定部门所有人,那么也就包括我,所以希望大家互相监督!”
姜禾调着闹钟:“给你们一分钟有意见的提出来。”
坐在下面的面面相对,想反驳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毕竟也约束了她本人。
说起来是一样的,平等的。
“叮!”姜禾望着各位,“时间到,没有人反驳那就一致同意了。”
她将手机屏幕朝下,介绍着右手边第一位男士:“认识一下,这位是航天建筑师陈阳。”
“我主攻AI方面,有AI上的问题尽管来找我,在航天方面不太懂,就去找陈工。”
“当然,我也不是全能的,而且我本人也很久没有接触AI了,要是有错的地方麻烦大家指出来,共同进步。”
姜禾站起来,点开大屏幕。
“第二个安排,AI部跟航天部分成两个小组,张蕊怡你来当AI一组的组长,二组便由林捷来,而航天一组......”
“每周一开例会,总结研究原因,探索新的方案......第一次由我先主持,后面轮流。”
“主持会议的要做好所有准备,下面的提问必须做出完美的回答。”姜禾双手紧握,垂着桌面上,“今天就讲这几点没有意见的话,散会。”
姜禾不喜欢拖泥带水,必须要在计划的时间内就安排完所有事情。
也不喜欢和别人一起挤,等人都走了差不多,才拿起东西准备离开。
“姜总工。”张蕊怡搓着手,有点紧张。
姜禾挑眉:“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我……”当一组组长。
张蕊怡声音很小,到后面什么都听不见。
12. 车牌
姜禾后腰抵在桌角处,眼眸微垂,似乎对于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想法。
她说:“工作是工作,私人是私人,我不喜欢两者混为一谈。”
“让你当是因为你的实力配得上这个位子,我也希望你能认真对待。”
“也懂得——”
“大事面前分主次。”说完,姜禾转身离开。
张蕊怡坐在工位上,一直回想着姜禾说的话,心里泛起波澜。
她好像是小家子气了点。
苏归屿送完姜禾,转了一个弯去了航天研究所。
“苏工,你今天不是没事吗?怎么来了。”
“拿一个东西。”
苏归屿打开门,这个东西放这里很多天了,想着今天送姜禾上班,就随便来拿一下。
拿完东西,苏归屿去到了小区附近的市场买了一只鸽子,晚上准备给姜禾补补。
回到办公室的姜禾,紧闭着门,打开电脑,搜索资料。
两年没有接触AI,姜禾承认在现阶段确实不如当年,她需恶补,需要比她们都努力,把落下来的部分都补回来。
姜禾手指在电脑键盘上飞速跳跃着,打出一条条代码,删除,修改,反复重来。她轻揉着眼睛,拿起手边的咖啡抿了一口,试图让自己更加清晰。
她翻着一旁的资料,快速的扫描这这些年航天和AI一起合作的案例,咬唇,思考。
很快,姜禾的手再次敲打在键盘上。
姜禾工作喜欢在一个安静的环境,这能让她保持安静,全身心的投入下去敲代码。
敲完最后一行,姜禾按下回车键,整个人有点疲惫地躺在椅子上,双手在空中甩着,减轻长时间敲代码带来的酸疼。
“太久没有敲了,手速都比不上当年。”姜禾直着腰,双手互相按着手腕,“看来要多练练。”
她拿起手边的遥控器,打开窗帘,发现外头早已暗沉下来,按着手机按键,
17:00了。
第一天,差不多该让他们下班了。打开门,姜禾走到工位前面,拍着手:“今天是第一天,工作量不需要太大,差不多就下班吧。”
一位比较年轻的女士抬起头,不敢相信地问着:“真的吗?”
现在才五点,按照公司规定,我们是早上九点上班,晚上六点下班,提前一个小时的话,说不定还能回家陪陪孩子写作业。
“嗯。”姜禾点头,对着他们说:“刚开始大家先调整,免得后面太累跟不上。”
任何事情都讲究循序渐进,一来就给他们高强度,怕是很多人受不了。
听到姜禾的保证,一群人纷纷关电脑,整理东西准备回家:“谢谢,姜总工。”
“没事,这也算是我的失误,会议上忘记讲了。”
“在我这里,确保自己的工作完成了并且没有问题,想走便可以走了。”
人群里有人举一反三,问:“姜总工,你这个意思我可以理解为没有事情的时候可以不来公司吗?”
“当然,算满勤。”
这里大部分都是从原本的AI研究部门转过来的,平时工作量是很大,但有时也是空闲的,可为了满勤奖,也会老老实实的坐满时间。
“太好了,以后会轻松很多了。”
姜禾听着他们的话,沉默地笑笑,没有说话。
这就是刚开始到了后期你们肯定会累成狗。
当然为了给他们一个美好的梦想,姜禾没有说出来,嘴上招呼着他们回家休息。
“姜总工,再见。”
“嗯。”等送走一群人,姜禾让助理也下班了,她独自一个人回到办公室继续工作。
姜禾是个规划性很强的人,只有今日安排的计划全部完成了,才会休息。
两小时后,望着窗外早已乌黑一片的天空,姜禾站在落地窗眺望,看着远处的市区繁星点点,灯火通明。
楼下,拿着公文包离开的人也只有寥寥几个。
姜禾揉着眼睛:“差不多,我该回去吃饭了。”
她走到办公桌旁拿起手机才看见一条没有阅读的信息。
姜禾嘴角勾起笑意,拿着椅子上的包,离开了这里。
地下停车场,姜禾望着最左边那辆车,打开副驾,坐了进去。
一到车里,姜禾脱掉高跟鞋,穿上苏归屿提前准备好的拖鞋。
她半瘫在车椅上,侧头看他:“你怎么来了?”
苏归屿凑近,非常顺手地将她安全带拉好:“有人想我,我当然要来一趟。”
想起早晨时说的话,姜禾扭过头,阖上眼,不去看他:“谁想你啊,又开始睁眼说瞎话。”
苏归屿看着倒车镜的反射,某人傲娇地哼哼,那高贵的小脸是一点也不能掉在地板上。
“我想你,我就来了。”
她缓缓地睁开眼,摆着手挥在他的肩膀上,轻哼一声:“知道了。”
苏归屿见她这副模样,是真的很想把她的脸皮给扯下来。
太装了些。
许是驾驶位上的眼光过于强烈,姜禾扯着嘴角,提起别事:“对了,下回直接给我打电话。”
她忙于工作没有空看手机,打完代码,眼睛又超负额受不了,去窗边挑望,等发现的时候,信息都过去一个小时了。
“没事,我刚好闲着。”苏归屿转动着方向盘,“你眼睛难受吗?”
“还好,刚刚眺望了会。”
苏归屿伸着手,把副驾驶上车镜放下了:“隐形摘了吧。”
“也行,戴着累得慌。”
姜禾因长期看电脑的原因,眼睛近视,但还好保护的及时,不算太严重。
平时生活里不带眼镜勉勉强强也能看见。
“你看眼睛都有血丝了。”
苏归屿脚踩油门,去到前面那个红灯处,趁这个空隙,转手,打开暗格,拿出眼药水。
姜禾倚靠在椅背上,抬起头。
“好好闭眼休息。”
冰凉的眼药水融入眼睛,一双眼睛得到了释放,舒服极了:“嗯。”
苏归屿按着车椅,放平:“睡会吧!到家我喊你。”
工作一整天,如今全身心放松下来,姜禾很快就进入了睡眠。
傅言宥比姜禾晚出来一分钟,刚出电梯就看见姜禾上了车。
许望璟回想着车牌,红底黑字:“澜H,航天研究所的。”
叶谨易蹙眉:“她认识航天研究所的人?”
傅言宥瞥了他们一眼,淡淡的说道:“他是AI研究所与航天研究所隶属于国家科研院,认识很正常。”
“有道理。”叶谨易揽着傅言宥的肩膀,“傅二,你说她会不会认识航天研究所里头的大牛啊。”
傅言宥嫌弃地放下他的肩膀:“不知道。”
“切。”叶谨易转头去揽许望璟,“许三,她是于老的徒弟,以于老的地位,认识几个大牛小菜一碟吧。”
“也许吧。”许望璟回想着刚刚拿一串数字,澜H190621。
感觉在哪里见过。
车直接开到地下停车场里,苏归屿熄了火,看姜禾在一旁睡的很香,没有叫醒她,揽腰将她抱起。
刚接触到床,姜禾整个人就跟解放了一样,靠着枕头往上面动动。
苏归屿伸着手,揉开她眉宇间的皱痕,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眼角红痣上。
走到窗边,合上窗帘,家里唯一的暖灯也消失在这寂静的夜晚里。
苏归屿离开,轻轻地关上门,去到厨房里。
等姜禾醒来,苏归屿刚好盛着瓷锅出来。
“时间刚刚好,过来尝尝味道如何。”
“你熬了什么?”
姜禾低头看,锅里有枸杞,杏菇以及一大坨肉。
“鸽子汤,喝点。”苏归屿舀了一碗放在她的面前,“最近你要上班,喝点汤补补身子。”
姜禾凑近嗅了嗅。
有一股鸽子肉的浓欲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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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隐隐约约又可闻问到其他佐料带来的中药味。
为了验证心中的想法,用勺子舀起一口。
轻微的中药在口腔里散开,但吞下时舌尖又能感受到醇厚的肉香以及汤的甘甜。
微苦中带甜,对舌尖来说也算是一种美味。
“还可以,看来这两年你的厨艺没有荒废。”
苏归屿夹起白菜:“一般,应付你还是可以用的。”
姜禾:“……”
我是真看不惯你这副智障样。
“今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还好吧!谈不上什么感觉。”
AI研究所的工作量比上衍科技多多了,虽然说两年没有工作了,但肌肉记忆强大啊,一上手,就忘记时间。
“哦。”苏归屿放下筷子,去客厅的抽屉里拿出脚后和贴和云南白药。
他把脚后跟贴给她:“鞋柜上的我都贴好了,剩下的你回房间贴上。”
随后坐在她的旁边,抬起她的腿,把脚反正他的腿上。
他上下摇晃着云南白药,随后打开喷在脚后跟处的红处,高跟鞋硬,磨的白嫩的脚后跟脱了一层皮质。
“以后没事,上班别老穿高跟鞋,容易磨脚。”
“再说了,你又不矮。”
何必受这个罪。
姜禾身高168cm,在女生中算是一个很优越的身高了。
感受到一阵冰凉,姜禾下意识地蜷起脚趾,在苏归屿的腿上揉搓:“我知道。”
“但管理一个公司团队和研究团队终究是不一样的。”
“管好公司团队不像研究团队只需要实力便能坐好位子,在职场里更需要管理能力,我要管理好他们,必须要让他们看见我的管理手段是多么强势。”
“公司里大部分的人都比我大,穿高跟鞋是为了增强我的气势,看起来跟成熟。”
也想跟她们断绝非必要沟通。
“呵,一堆歪理。”苏归屿敲着她的脑袋,“没必要为了他们委屈自己。”
“切。”姜禾的脚还放在苏归屿的身上,她转动着脚背,瞥着苏归屿胸膛前的衣服,“你不觉得我今天非常有女霸总的气势吗?”
“女霸总?”苏归屿捏着姜禾的脚背,挑眉低笑,“不觉得,我倒是觉得像开屏的孔雀。”
去上班还疯狂捯拾,不是开屏的孔雀是什么?
还女霸总,也还真敢想。
姜禾舌头顶着上颚,一脚踩着苏归屿的胸膛前:“理工臭直男,你去死吧!”
你才开屏的孔雀,什么眼光啊?
他站起身来,拉拉衣服上的褶皱。
姜禾轻笑着,眼神上下扫描着他,一身简单的居家服,慢慢吐出:“家庭煮夫!”
苏归屿含笑,用筷子往姜禾碗里夹菜:“那就麻烦下班回来的女霸总多吃一点了。”
为了迎合姜禾,苏归屿特意加强了“女霸总”的声调。
姜禾心安理然的接受苏归屿的伺候,整个人有点傲娇起来,摆着手:“嗯,小苏子一旁布菜吧!”
“小苏子?”苏归屿眯着眼,捏着姜禾的筷子,“拿我当太监?”
姜禾眼神下瞟,勾着唇:“难道不是吗?”
“呵!”苏归屿单手拉近她的椅子,掐着她的腰,“姜禾,是不是试试就知道了。”
“你……我……”
想着以前被他折磨的样子,姜禾紧张地咬着唇,身子不动声色地往后退。
感觉到她在退后,苏归屿收紧了手臂,把她往身上拉:“你什么,我什么,嗯?”
两人靠的很近,呼吸出来的气息打在对方脸上,热热的。
姜禾不自觉挺直腰,伸出手挡在苏归屿面前:“那个……”
她也不是不愿意,只是苏归屿在这方面向来强势,每次都累得慌。
而且,以现在都关系,也……
苏归屿单手扣住她的脑袋,轻喊着:“姜禾禾,别想那么多,嗯?”
13. 咖啡
姜禾眼神低垂,不敢去看他。她咬着唇,支支吾吾地:“想想想……想什么啊,我我我……就那个……”
苏归屿轻笑,眼底的情绪深不见底,他大拇指压着她的红唇:“你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姜禾双手捏着他的衣角,轻声无力地说:“我……”
“滴——”
一道手机铃声割破了这场寂静,姜禾扭头看着苏归屿的手机在疯狂跳跃着。
她一个激灵,瞬间反应过来,松开衣角的手,拍着他的肩膀上,嘴上连忙催促他:“你电话,赶紧接啊?”
苏归屿的另只手搭在姜禾的腰腹,轻轻地一捏:“很想让我接电话?”
“没。”腰间的酥痒感太过熟悉,姜禾不自觉软下身子,连声音也带着几分软意,“万一是重要电话呢!”
电话急促声很强,自动挂断后,又再次响起。
苏归屿没有办法,只能松开姜禾,拿起电话去阳台。
“妈,你怎么了?”语气还带着几分埋怨与不满。
苏母陶玉惠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说:“怎么回事?这么迟才接电话,我记得前两天你和我说你今天休息啊!”
“哦,刚在洗澡,没有听见。”苏归屿捏着眉心,再一次问道,“妈,你找我什么事?”
每次只要是她主动打电话过来都不是什么好事。
陶玉惠一听,扯大嗓门:“怎么了,我没有事情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你一整个不孝啊!”
他将电话放远:“没有。”
“有也没有用,谁叫你是我儿子呢!”她哼哼两声,“我跟你说这周六你堂姐订婚宴,你也跟着一起过来。”
“哦。”
“还有,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找女朋友了。”
苏归屿:“……”
唉,又来了。
他叹口气:“我有女朋友。”
一提到这个她便一肚子火,恨不得跑到苏归屿家里,扯着他耳朵大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分手两年了。”
她一直知道苏归屿和姜禾谈恋爱的事情,也有登入过上和大学的论坛看过他们俩的恋爱帖子。
但就在两年前,她一如往常放帖找粮,却看到两人分手的消息。
当时她还不相信跑去问苏归屿,他虽然一直说没有分,但她再也没有看见过他俩的贴了。
久而久之也就相信了二人已经分手事实,但苏归屿一直不承认无非就是没有放下。
想到这里她也是很心酸,苦口婆心地劝他:“你要是实在放不下就去找找人家,认认错,你一个大男人不要想着面子。”
“女朋友都是要靠自己争取的。”
对自个媳妇认个错能是多难的事,苏尧华不也是天天哄着她吗?
“你要是不太懂,就回来住两天,让你爸好好教导你,保证一学一准,说不定你还能举一反三。”
苏归屿侧着身子,看着姜禾的动作,笑了:“我知道。”
“你知道个鬼。”陶玉惠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破口大骂,“这么多年了也不见得你行动,我告诉你,动嘴皮子是没有用的。”
“我……”
“别你呀我的。”她下达通关文牒,“我就老实跟你说,要是今年你还是没有女朋友,年后老老实实的给我滚去相亲。”
“你看看,跟你同年龄的不能说是子孙满堂,那也是成双成对啊!你……”
苏归屿单手靠着栏杆上,眼神对着前面那位,说:“行,过年给你带回来。”
“真的不成气候……什么?”她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带回来,真的?”
“嗯。”
“呵!我就看看你有多会吹。”
每次都是这样说,就没有一次见过的。
陶玉惠也不想在和他拉扯,直接挂断了电话。
坐在餐桌上的姜禾一直注意着苏归屿。
是谁?
打电话还关门,是我不能听的吗?
苏归屿没有给人备注的习惯,电话打过来都是一串数字。
以前姜禾也不会去看他的电话号码,这回还真出现了漏洞。
不知道是谁?
望着苏归屿脸上的笑意,姜禾用筷子戳着米饭,假装不经意地看向他。
等苏归屿回来,看见姜禾碗里的饭和离开时一样多,打趣道:“吃饱了?”
早在打电话的时候,苏归屿便感觉到姜禾一直盯着他。
姜禾因为一个电话,饭意全无,淡淡地回答:“嗯。”
苏归屿收拾着桌子,没有和姜禾讲话。
姜禾拿起遥控器,打开空调:“刚刚蛮热的,门窗都被你关紧了。”
“哦!”
哦,怎么平淡,看不出来我想干嘛吗?
她黑着脸,打开玻璃门:“我觉得门打开蛮好的。”
“嗯。”
就嗯,我去。
还是你会。
姜禾咬着唇,转身准备往房间走去,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阵笑声,随后说:“刚刚那是我妈。”
她侧身,坐到沙发上:“你觉得我想知道你和谁打电话吗?”
“不想,是我想让你知道。”
听到苏归屿的话,姜禾脸上嘴角上扬,走到玻璃门前,把它关上,这期间还不忘给找借口:“太晚了,开太久蚊虫容易进来。”
“嗯。”
苏归屿收拾好碗筷放进厨房,出来看见姜禾蹲在小七面前,在逗它。
“这周六我堂姐订婚,你想去吗?”
“你堂姐?”
姜禾脑子思考一圈,不记得有见她。
她虽与苏归屿在一起多年,但他的家人却没有见过。
他说:“就是大学拦着你让你参加学生会那个。”
姜禾脑子里浮现一个人,笑道:“原来是她呀。”
“嗯,你去吗?”苏归屿很随意地问。
她抬眼反问:“这种场合人很多吧。”
“会有点,不去也行,蛮无聊的。”他心知姜禾的性格,无所谓地摆摆手。
大不了下次再见。
姜禾逗着怀里的柯基:“嗯,那我还是待家里陪小七吧。”
苏归屿走过去一把抱起小七,对她说:“那你周六再逗,时间不早了,去洗澡休息吧。”
经苏归屿提醒,姜禾站起身来:“也行。”
她捏着小七的脸:“妈咪明天要上班,下回再陪你啊!”
等姜禾一离开,小七就要从苏归屿的身上跳下来,跟她一起进房间。
“想都别想。”
“汪汪汪。”小七述发着强烈地不满。
“你妈咪是我老婆,我都没有跟她睡,你想跟她睡,这不可能。”
苏归屿把小七放在它的专属小床上:“要是让我知道你去找你妈咪,你明天就别想吃饭了。”
碍于他的威胁,小七到了第二天早上姜禾离开都没有去送她。
到公司的姜禾依旧躲在办公室里没有出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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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坐在工位上的人,瞧着紧闭的门,私语中:“这姜总工看着年纪不大,性格倒是冷淡。”
一袭黑色职业西装,乌黑亮丽的长发随意用鲨鱼夹固定好,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我也觉得,姜总工就看着好说话,但为人不好靠近。”
“还好吧,姜总工长得这么漂亮,性格绝对好。”林捷手里抱着文件,往门上瞟,“这叫做冰山美人,你们不觉得她与傅总是同一种风格的吗?”
“傅总?”刚路过张蕊怡嘴角一抽,“完全不一样吧。”
傅言宥冷面第一人,与距离遥远,感觉与人多说一个字,都是莫大的恩赐。
姜禾看着就不一样,面上冷淡,但距离感不强,若是能好好相处,是个有意思的人。
张蕊怡反驳道:“林姐颜控是病,有必要治治。”
别觉得长的好看的,都是一个性格。
林捷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她拿起手机,说:“时间差不多了,大伙先休息,有没有想喝的,我点点?”
上衍科技待遇很好,每个下午都有公费给员工点下午茶。
“我想喝星巴克。”
“我要吃小蛋糕,这两天心情好,吃点甜的再好一点。”
“那你们想要的发给我,我立马……”
“什么?”姜禾拿着茶杯出来接水,“你们是要点星巴克吗?”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忘记姜总工,我先就加上去。”
部门一直都是这点人,点习惯了,要是姜禾不出来就真的点漏了,到时候……
还好还好。
林捷拍着胸脯吐了气。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姜禾摆着手,将口袋里折扣卷拿出来,“这个给你。”
满30减五元。
这可是她在门口排队领到的。
现在给出去,多多少少有点肉疼。
姜禾对着她们说:“大楼外活动蛮多的,你们也可以去领领,能省点钱是好事。”
林捷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
“不用的,这是公司的福利,不需要花钱的。”林捷将优惠券放回姜禾的手里,“姜总工你喝哪一款。”
她又问:“免费的?”
林捷点头。
她丝毫没有犹豫:“那我喝最贵的。”
许是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回答,林捷一僵,随后又问:“那甜点呢?”
姜禾又说:“也要最贵的。”
星巴克一餐老贵了,能在公司薅点羊毛算点羊毛。
“好好好。”
等姜禾走后,一群人又开始窃窃私语:“姜总工看着也不想没钱的样子啊,怎么会……”
上衍科技工资是外头的三倍,就算没有公司的福利,她们也不会吝啬这点小钱。
“可能低调。”
林捷:“……”
这跟低调有关系吗?
晚上下班,整个部分最后离开的还是姜禾,她整理好明天开学的资料,随后打开她的手机,点开。
《复合一百招》docx.
还好我凭借老顾客的身份,拿到了免费的电子版。
她往下翻。
17.给他送一杯咖啡。
姜禾捏了捏手上的优惠券。
送星巴克是不是太奢侈了!
要不换一元一支的雀巢咖啡,反正到肚子里都是一样的。
可那样他会不会觉得我不够重视他。
但这钱……
14. 吸管
前段时间都是苏归屿来接送姜禾上下班,但她觉得太麻烦了,要两头来回跑,不仅浪费时间,更浪费油钱,实在不划算。
所以在她的武力压制下,苏归屿随了她的意。
她推开门,坐在凳子上,换鞋:“苏归屿,我们今晚吃什么啊?”
鸦片无声,无人回应。
“苏归屿?”
“汪汪汪!”小七从阳台里跑出来,窝在姜禾的脚边。
“你怎么了?”她将手边的袋子放到桌子上,随后把它抱在怀里,“饿了?”
“汪汪汪!”脑袋一个劲往怀里钻。
软绵绵的毛搁在颈窝里,痒痒的,软软的,它微微张开嘴,小小的舌头吐出一部分,眼睛垂垂的,看起可怜极了。
姜禾揉了揉它的脑袋,笑着说:“走,妈咪带你吃饭去。”
她拿起狗粮,将它干净到可以反光的碗添满:“你爸没有回来吗?”
“汪汪汪。”它摇晃着脑袋,还抬起前爪往紧闭的书房指了指。
姜禾咬着下唇。
怎么忙?
连小七饿了都没有发现。
那我还要不要……
饿得快脱水的那位倒是没时间多想,埋着脑袋就是干饭。
食物的咀嚼声以及砸在姜禾脚边的颗粒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扯来纸巾,托着脑袋给它擦嘴。
“你就是一餐没吃,也不用一副饿死鬼的模样吧。”她丢掉纸巾,手挠着它是小肚子,“你看,都鼓起来了,你这样以后会……等等,你是不是瘦了点。”
说着,又轻轻地抓了一把。
肉松松的,不如以前饱满。
“吃这么多还瘦了,是不是肠胃有问题。”
她一把抱起小七,上上下下检查着,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吃所以然来。
“算了,给你挂了号吧!”
“汪汪汪!”此时的它像是听懂了什么,咬着姜禾的衣袖,怒叫。
“怎么?不想去医院。”
它吐着舌头,舔她的脸,讨好着她。
“不行,万一出事了怎么办,我们还是去医院看一下。”
“汪汪汪!”他绕着房间乱跑,试图告诉她,身体没有问题。
可半天了,它也没有见着她打消这个想法。
转弯,跑进苏归屿的房间,跳到枕头上,又咬又抓,最后见棉花露出来了,才罢休。
见这一幕,她也知道了,这件事跟苏归屿有关。
“你说,是他不给你吃饭。”
“汪!”它眼底泛红,小脑袋晃着她的裤脚。
“太过分了,竟然虐待儿童。”姜禾挽着袖子,“你等着,我帮你打他。”
“汪汪汪!”
越叫越来劲。
怕是期待很久了!
姜禾推门而入,环顾一圈锁定了坐在书桌前的那位。
苏归屿一席黑色的衬衫,顶端的两个扣子没有扣上,松松垮垮的,恰到好处的露出修长的脖颈与姜精致的锁骨。他将袖子挽着手肘处,流畅分明的手臂线条逆流而上隐匿于黑夜中。
玫瑰金色眼框下的眼睛随意一抬,又垂下,继续手中的动作。
里头的窗帘全部合上,只有他头顶上有一束暖黄色的灯,搭在他的侧脸上,暗淡又不失暖和。
姜禾默默地退出去,将门合上。
“你爸在忙,晚点再说。”她抱起小七,往餐桌上走,“饿了,陪妈妈吃饭。”
等吃完饭,姜禾将小七放到她房间里,她提着袋子又推开书房的门。
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将袋子里头的星巴克拿出来放在他的手边。
苏归屿没有看她,随手接过,喝了一口。
感觉到味道与之前的不一样,他看了眼上头的牌子,有点诧异:“买这么贵的?”
姜禾:“我……”
她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你请客,我付钱?”
姜禾小嘴一撇:“想什么呢,我请客。”
苏归屿错愕:“这么大方。”
“没有花折扣卷?”
倒不是说她小气,只是在吃东西这方面姜禾要求不高,一般咖啡只要能凑合就不会去买贵的。
姜禾单手撑着桌子,一个巧劲,往上坐:“花了能怎么样?卷也是我的,也是要钱的。”
苏归屿才不相信她的鬼话,这卷八成是哪里排队领来的,他将眼镜摘下来,带到姜禾脸上,语气很是高兴:“姜禾禾,非常感谢你的咖啡。”
能让铁公鸡拔毛,也就伟事一件。
他拿起咖啡,递到她的嘴边:“尝尝金钱的味道。”
东西到了嘴边,不喝是不可能的。
姜禾含着吸管,边瞪着他,边往上吸,结束时,还狠狠地咬了一口吸管。
“还你。”
圆柱形的吸管秒变扁平形,她眼尾上挑,眉宇间的得意丝毫不掩饰。
有的喝还要啰嗦,吸不死你。
苏归屿低头轻笑:“幼不幼稚啊!”
姜禾:“你……唔!”
“别动。”他的舌尖轻轻舔过她的嘴角,褐色的滴水从舌尖卷进薄唇,甜中略苦,别有一番滋味。
“喝你的,不累!”他单脚勾着桌子的腿柱,转椅一个向前,凑到她的身前。
苏归屿双手撑着她的两侧,眼睛半眯着:“我们分了它。”
“昂!”姜禾蹙眉,“怎么分?”
他站起身来,将吸管从里头拿出来,打开最上头的盖子,递到她的嘴边。
“张嘴,含一小口,别吞。”
姜禾没有多想,按着他的要求做。
她嘟着嘴,腮帮子微微鼓起,时不时用喉咙发出呜呜声。
“这就分。”苏归屿单手扣着她的脑袋,往下堵。
四瓣相贴,密不可分。
姜禾诧异,瞪圆了眼。
扣着后脑勺的手从后往前,捏着她的脸颊两边,强迫她张开嘴。他趁着缝隙,舌头直入,轻轻吸吮。
流水击撞石头的敲打声,声声不息,流转万里。
苏归屿手指划过嘴角,褐色的白色的,交融一团。
“再来,换我喝?”
本想拒绝的姜禾听到对象换了,一下子很想尝试一下主动的感觉,点头:“你不准动,全我来。”
“悉听君便!”
他拿着咖啡喝了一口。
姜禾双手绕着他的脖颈,手指在他后颈处轻轻画圈:“痒吗?”
他眼眸微微一沉,主动凑到她的嘴边,亲着嘴角,示意她:快来吧!
她歪着脑袋,高挺的鼻子擦过他的脸颊,缓缓贴上。
她没有苏归屿经验老道,按照喝水的感觉,大口大口抢着喝。
入口太快,咖啡沿着细缝往下流,打湿了二人的领子。
苏归屿拿纸替她擦拭着:“姜禾禾,你这也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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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
“你行,你了不起。”她拿起还剩半杯的咖啡,“啪”的一声,放在他面前,“这破东西谁爱喝谁喝,我不喝了。”
他捏着她的脸:“禾啊,恼羞成怒!”
“我没有,我就是……”一个用力,推开——
“啪!”
半杯的咖啡一滴不剩的倒在了他的小腹上。
姜禾眉头一皱。
呀!
玩完了!
咖啡好贵的!
苏归屿见姜禾死死盯着空杯看,气笑了,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个。
“我才是受难者,那个咖啡能有我我……我的衣服贵吗?”他想了半天,找到了一个完美的东西代替他。
“好像是。”她连忙扯来纸巾,在他衬衫上一顿乱擦,“还好是黑色的,不然死定了。”
苏归屿对穿的要求很高,衣服至少四位数起步,搞坏了姜禾不知道多心疼。
“行了。”苏归屿抓起她乱摸的手,“你这是擦衣服还是……”
她的手贴在他的小腹上。
姜禾白了他一眼,嘀咕着:“谁知道咖啡倒的这么好,我也不想的。”
“不管你想不想,我要换衣服去了。”苏归屿将她抱下来放到椅子上,“你在这等我,还是也去换一下衣服。”
“一起吧!”
苏归屿:“???”
他笑着说:“你要一起洗澡,我到是可以,就不知道你能不能?”
姜禾耳朵一红,不敢去看他:“能个鬼,谁稀罕和你洗。”
“走开呀!”她推了推身前的那位洗澡哥。
等洗完澡出来,姜禾看见床上的小七才想起来那件事情。
她抱起它,一把推开门,把它放到苏归屿的床上。
“为啥要减少小七的饭?”
苏归屿看了眼垃圾桶里冒棉花的枕头,点着它的脑袋:“还恶人先告状。”
“汪!”
“够凶。”他打开抽屉,拿出一份体检给她看:“看看。”
她大概看了一下,最终落在最后一行。
建议:减少食量。
“前段时间宠物医院送过来了,说他吃太多了,有点胃胀,要少吃点。”
姜禾没有说话,而是蹲下来,与小七平视,将报告放在它的面前,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建议减少食量,来自上和第一宠物医院。”
小七灵气很足,虽然不认识字,但他知道医院的标识,能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姜禾轻轻地拍着它的脑袋:“误会爸爸了,是不是要跟爸爸道歉。”
“汪!”小七窝进苏归屿的怀里,轻声呜呜地,“汪汪汪。”
苏归屿撇它一眼,语气轻挑:“小白眼狼。”
“汪……呜汪……”
他抱起它掂量掂量两下:“行了,出去玩吧,我跟你妈妈有点事情。”
他指了指姜禾。
知道他不生气了,小七“咻”离开了。
身后的苏归屿又气笑了。
不愧是只白眼狼。
苏归屿一身居家服,领口微微敞口,发尾滴着水,沿着脖颈没入衣领里。
想到他要吹头发,姜禾也不准备多留,说:“那我也走了。”
“不急,”苏归屿一把拽着她的手腕,把她按在床上坐好,“我得要跟你好好聊聊。”
他走过去,将虚掩的门合上,落锁。
15. 闲聊
姜禾脱掉鞋子,移着身子往里头坐坐:“说什么?”
“闲聊不行吗?”苏归屿扯过搭在椅子上的毛巾,随意地擦着头发,“我们之间这么生疏,两句话都说不得。”
“我没这个意思,你别没事找事,净说胡话。”
姜禾刚洗完澡没有穿袜子,她光着脚,踩着被子走向苏归屿:“你这两天心情不好,说话怎么凶?”
“凶?”他嘴角一扯,将毛巾挂在她的脖子上,“你要不去洗个头清醒清醒。”
“你的态度就是很一般啊,我说什么你都要呛我。”姜禾一屁股坐在他的面前,手指揪着他的衣角,又狠狠地挥上去,“就刚刚,聊天就聊天,你说那个是什么意思,不就是再凶我嘛。”
被她这样指责,苏归屿一时还真说不出什么:“我……”
“你要这段时间是特殊情况,你与我说,我能理解。”
谁都有特殊的时候,这个期间的脾气大,姜禾可以勉强的接受。
“姜禾禾,你想象力能不能别这么丰富。”苏归屿双手托着她的脑袋,掌心用力,脸颊两侧的肉挤在一处。
他低下头,与她的头相靠:“嗯?”
脸部的挤压让她做不了大动作,只能小嘴撅着说:“我才没有,网上是这样说的,想必有一定的道理。”
“捕风捉影的事情说了不算,你上手试试,检验一下。”他松开姜禾的脸,抬起她的手,放在手心里,语气低沉诱惑着,“如何?”
“倒是也可以。”她将手抽出来,缓缓朝着苏归屿身上靠近。
她爬起来,跪坐着,望着面前站着的这位,很认真地说:“我是直奔主题还是做点前戏?”
他一愣,轻笑着:“你随意,我都可以。”
“那来点前戏吧,直接进去蛮尴尬的。”
“姜禾。”
“嗯?”她抬起头,眼里都是疑惑。
苏归屿抿着唇,手心有点火热。他咬牙切齿的:“能不能好好说话,不知道的以为我们要做/ai。”
一次两次这样说,没完了是吧!
她点点头:“四舍五入也算吧。”
检查那个不就是要脱裤子给她看嘛。
苏归屿:“......”
姜禾才不管他的反应,双脚依旧跪在床上。她直起身子,从他的衣领往下。
苏归屿穿的是带扣子的居家服,她的手落在第一个扣子上,缓缓解开。
越往下敞开的范围越大,指腹解开扣子时,指尖轻轻划过胸口。刚洗完澡的他肌肤细腻,靠近点还能闻到芍药清香。
姜禾虚虚地点着他腰腹,硬硬的。
看来这两年没有少练。
苏归屿垂着头,看着不老实的那位。
她的头发披散在腰间,巴掌大的小脸藏在发丝下,小巧精致,我见犹伶。
她柔软无骨的小手揪着裤带往外扯,本就松垮的蝴蝶结一瞬间垂直而下。
那双手捏着裤腰缓缓往下。
喉结上下滑动,轻微的吞咽声迫使他转过头,不再去看。
指尖自带的凉意犹如烈尺,路过的地方大火蔓延,寸草不生。
“你......”脱到一半的手被人给禁锢着,姜禾眉头微蹙,“做什么?”
“不检验了。”苏归屿强忍着小腹处的燥火,“是我知识浅薄,不如你。”
他太了解姜禾了,面上平平淡淡什么看起来都不在乎,骨子里却是个好胜欲很强的人。
她刚能答应这个要求,无非就是想看这个结果。
她赢了。
在她面前,他无法掌控自己。
姜禾用手戳了戳他的裤腰,笑着说:“小事。”
苏归屿眼眸深邃,压着嗓子对她说:“姜禾,门锁了,这是我的床。”
姜禾收回手,心虚地看着他:“开玩笑啦,真没有意思。”
苏归屿没有和她继续贫嘴,拿起毛巾,往浴室走。
在门口时,他转过头来:“一起嘛?”
姜禾歪着脑袋,眯眼笑着,一副无辜的小模样:“我会感冒的。”
这个澡洗的不算久,十几分钟后他穿着浴袍出来了。
“你没有走?”
正躺在床上玩开心消消乐的她,非常大方的赏了一个眼神给他:“你不是想问我吗?”
苏归屿掀开被子盖在她的身上:“既然知道还跟我扯这么多没有的。”
白被坑了一个冷水澡,下回必须要你还回来。
姜禾收起手机,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不是你想闲聊吗?”
他手指轻敲着她的脑袋,语气宠溺:“鬼机灵。”
姜禾揉着被敲打的地方,不满地瞪着他。
苏归屿低头轻笑,将她的手移开,替她揉。
他眉眼上挑,略带玩笑之意:“你是觉得我虐待它了。”
她想也没有想,直接脱口而出:“没有,你不会这样做的。”
正如他了解她一样,姜禾也心知他的为人,虐待宠物这种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他放下手,问:“那你?”
姜禾一顿,说:“逗它玩。”
“这么简单?”他不信。
“不然呢?”
*
许是今晚提到了小七,姜禾打开房门,将它抱在床上,和它一起睡。
这是两年来再一次睡在姜禾身边,小七格外激动,绕着床上跑了好几圈,才老老实实窝在姜禾怀里。
姜禾靠在床沿上,手中顺着小七的毛发,细想晚边二人的对话。
苏归屿没有深究这个理由,不知是不敢兴趣还是真的听进去了。
姜禾也不想管那么多,见他不问反而叹了口气。
她不知怎么提这件事情,或者说不知如何去说在这件事情。
狗与人不一样,它没有人那么灵活,苏归屿嘴巴毒,怕是......
再加上给小七少吃饭,多多少少心里会不开心,会怀疑他不爱它了。
可苏归屿是个很好很细心甚至可以说很会爱人的人,他已经被她伤害过一次了,要再被爱的人伤害。
她不敢想他会变成这样。
或许家庭幸福的他会自愈的很快,可......
爱失去,真的——
很灰暗!
这一夜姜禾睡的不太好,太久没有做梦的她,像是走马观灯,再梦里,又看了一遍曾经的人生。
她顶着黑眼圈,一言不发地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昨晚没睡好?”苏归屿给她倒了杯热牛奶。
“有点。”姜禾按着太阳穴,“去公司多喝两杯咖啡,问题不大。”
“我送你,你在车上再睡会。”
“行。”
苏归屿熟悉熟路地将车停在公司外500米:“这个带去吃点,别到时饿。”
早上姜禾困得慌,没什么胃口,就随意吃了两口。
姜禾半阖着眼,随手接过:“走了。”
苏归屿见她进到了大楼里,才转弯去研究所。
“姜总工好。”
姜禾不太喜欢这种表面功夫,只点着头回应。
刚到办公室,姜禾拿着杯子连炫两杯咖啡,缓了缓,见精神好多了,说:“Lall,通知一下,十分钟后开会。”
相处了一周多,大伙也大概了解了姜禾的习惯,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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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三分钟坐好,整理着一会要报告的资料。
“今天是个小会,主要是讨论这几天的工作计划。”姜禾站在PPT前,“AI一组的检测数据太慢了,而且数据准确性不高,代码才百分之50就黑屏,全部推翻,重新做。”
“AI二组的芯片代码要快一点,都过去一周多了,我到现在都没有看见一个影子。”
“还有航天一组的设计图太普通,要完善,我们是做新型的,不要让我一个非专业看起来都嫌弃。”
“那个航天二组……”
姜禾坐下来,调个闹钟:“五分钟,说意见。”
“姜总工数据全部推翻重做,工作量会不会太大了些。”张蕊怡作为一组组长,率先起身,想给一组争取点福利。
姜禾:“连及格都做不到,这个代码留着有什么意义。”
“我们可以在这百分之五十里重新修改啊,这种事情我们有经验。”
姜禾用笔敲着桌子:“我们做的是科技研发,是不能出现有点差错的,再多的检验也不如实战来的行。”
张蕊怡:“可是……”
姜禾:“理由不够充分打动不了我,下一位。”
张蕊怡没办法,只能咬着牙坐下。
半个小时后。
姜禾撑着桌子,对着他们说:“这段时间比较忙,工作量也比较大,所以这周六加班。”
“啊……我周六还有陪孩子呢。”
“我周六要去逛街。”
“我周六……”
姜禾双手交叉着,示意他们安静:“我知道大伙周六有自个的生活,我也有的,可科研工作都是这样的,大家辛苦一点,我向公司申请了,周六那天三倍工资。”
听到这话,原本吵乱的场景,瞬间安静了。
三倍工资,谁不爱。
别说周六了,就是周天他们也能干。
见大伙都没有意见了,就散会了。
接下来几天,可以说是都睡在公司,终于在周六下班之前,完成了这个阶段的事情。
姜禾招呼着各位:“大家辛苦了,明天好好休息。”
“哎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我今晚一定要大睡特睡。”
“我要熬个夜,狠狠打游戏。”
“那个今天我生日,要不我们出去聚一次。”张蕊怡从工位上站起来,“工作这么久了,就当放松一下。”
“这个好,我好久没有出去玩了。”林捷勾着白筱筱的手臂,“刚好筱筱和姜总工进来的时候还没给你们庆祝,今天索性一起。”
“倒是不错。”
姜禾手紧拽着衣袖,低声说着:“那个算了吧,我就不去了,你们好好玩。”
林捷:“这怎么行,当然要一起啊。”
姜禾:“我……”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热闹。”许望璟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傅言宥几人,“怎么,都加班结束了。”
听着AI航天部门周六加班,秉着老板的原则,特意来观望一下。
“刚好结束了。”林捷解释着,“刚听说今天是蕊怡生日准备出去庆祝一下。”
“这个好,我给你们定,大伙都热闹一下,这段时间也辛苦你们了,确实要好好玩玩。”
“姜总工一起吗?”许望璟看向她。
傅言宥对她有意思,做兄弟的怎么说也要帮一把。
“我就不了,我不太喜……”
傅言宥眼角细长,内敛,看向她的眼神略带侵略性,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他整理着袖子,眼帘上挑,说:“她当然去,老板请客员工怎么能不去呢!”
自信压迫,不容让人拒绝。
16. 生日
他的眼神让姜禾感到不舍,她往林捷身边走一步,冷着脸说:“我是因为老师面子上来的,算不上你的员工。”
只签了这个项目的合同,做完就离开上衍科技,她是不会受所谓的老板的压迫。
“嘶——”
全场吸了口冷气。
傅言宥不仅是上衍科技的总裁,更重要是上和傅家的掌权人。
那可是真正的世家。
就在众人以为他会把她赶出去的时候,傅言宥微微点头,给姜禾道歉:“是我失言了,姜总工莫生气。”
“没事,我要先回家了,你们玩吧!”姜禾拎起包,就要离开。
“等等。”张蕊怡拉着她的手腕,说,“今天是我生日就当陪我过生日吧。”
“我改日给你送礼,生日我就不去了,我不太……”
“哎呀,礼物不礼物的不重要,大伙一起吃个饭,唱个歌,别提多畅快。”
姜禾紧拽着带子,说话语气越来越慢:“我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
张蕊怡趁她讲话这个空隙,从身旁拉来一个人,一起推着姜禾出去:“走啦,走啦,大伙都在别扫兴啊。”
“工作这么久了,好好放松一下,就一起呗。”叶瑾易满脸笑意,他大手一挥,“今晚我买单,大伙好好玩。”
“谢谢叶总。”
半夜会所303。
姜禾最终还是没有跑掉,被一群人架到了这。
AI航天部人不多,总共加起来24人,叶瑾易定了个玩和吃饭一起的大包间。
包间里分了两张桌子,上头那张想都不要想是傅言宥几人要坐的。
姜禾太久太久没有参加过这种场合,她低着头,往第二张桌子上走,试图降低她的存在感。
但刚往下走两步就被人拉住手臂。
姜禾回头,看着拉着她的林捷:“有事吗?”
林捷也不尴尬,紧紧地拽着她:“姜总工,这有个空位,你坐着。”
姜禾不动声色地抽出手,一脸冷淡:“我还是去别的地方吧。”
她实在做不到和一群不太熟悉的人一起吃饭。
“姜总工你说笑了,哪里还有你的位置。”
“怎么……”会?
姜禾愣在原地,原本空的位置瞬间全坐满了。
她久久不能回神,不知该如何是好。
林捷一看就知道她没有上过真正的职场,不懂里头的规矩。
姜禾作为AI航天的总负责人,这里头除了傅言宥几人,就属她的身份最高,这个位置自然是她坐。
她是颜控又比姜禾年长好多,看得出姜禾在这种场合有点慌张。
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凑过去小声说:“没事,不要怕,一会有什么事情你就跟我说。”
“我就坐在这。”她指了指姜禾旁边的空位置。
“谢谢林……林姐。”她思考了半天,还是从原来的林组长改成了林姐。
“没事。”林捷蛮喜欢姜禾的,不仅是因为她长的好看,更重要的是这姑娘身上有一股独特的气质。
像是清冷感,但又不会让人觉得她冷淡,不理人。
等姜禾坐好,傅言宥便吩咐服务员上菜:“开席吧!”
林捷转动着转盘,把酒水放到姜禾面前:“你是喝酒还是喝椰汁?”
姜禾不太喜欢喝椰汁,也没有在外面喝酒的打算。
她摇摇头,看了眼身边架子上的热水壶,说道:“谢谢,我喝水。”
她给自己倒好,又问:“林姐,你要吗?”
“不了不了。”林姐摆着手,拿起一旁的酒,“今天聚餐,明天没事,我准备微醺一下。”
“你呢?真的不来点?”
姜禾抿着茶水,笑着:“不用。”
许望璟摇晃着酒杯,整个人悠然自闲的:“姜总工,上回见你喝的也是水,这么喜欢?”
一直垂着头的姜禾被迫抬起头,她随意看了眼,又将头低下去:“谈不上。”
只不过喝茶方便,也会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许望璟见她这副模样,一下子也没了想要和她讲话的欲望,随口应了声:“哦!”
倒是一旁的林捷很担心她,凑到她身边小声地说:“姜总工,许总这是想跟聊天,你可以稍微热情一点。”
“毕竟这是职场,工作能力很重要但人际交往也是不能忽视的一部分,尤其是这种大老板。”
林捷见她小,想着以前是待在学校和研究所这种不需要打交道的地方,可能在职场上,经验缺乏。
她秉着经验,多说了两句:“你可以举着茶杯,站起来,跟其他人一样客套一下。”
周围好几个人都笑着给傅言宥他们敬酒。
姜禾头都没有抬起来,她一点都不想和这些没有半毛钱关系的人打交道,但转眼又想到林捷也是为了她,便拿起茶杯,看了眼:“嗯。”
林捷点着头,微笑。
她就知道她是缺乏经验。
她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可下一秒,笑容僵在脸上,动弹不了。
只见,姜禾喝了一口,又将茶杯放下,低着头,干饭。
林捷:“???”
What?
不是懂了吗?
她忍不住问道:“你这是……”
姜禾懂她的意思,吞下嘴里那块红烧肉,说道:“我知道。”
但我不想干。
林捷眉头微蹙,一副恨铁不成钢,她叹着气:“哎呀,你真……”
“姜总工,喝一杯吗?”
傅言宥举着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姜禾。
出于礼貌,有人叫她的名字时,她会抬起头来回应。
望着他酒杯里红绸的酒水,姜禾摇摇头,拒绝地很干脆:“傅总,我不参与没有意义的喝酒。”
傅言宥一愣,笑着说:“你随意。”
随后,干了这杯酒。
上回吃饭,有于仲存在,几次想搭话都被他拦了过去,甚至才开席十五分钟,就让她走了。
这一次想好好地跟她聊聊,却没想到她这性子倒是与其他人不一样,确实有几分读书人的清高。
但就不知道能撑到几时。
“傅总,好酒量。”张蕊怡是一组的组长,再加上今天她生日,就被安排在主位上,而她的左手边就是傅言宥。
她给傅言宥添满酒,恭维地举着酒杯:“傅总,我敬你。”
傅言宥没有看她,对着一旁候着的服务员说:“给我换一个杯子。”
张蕊怡的手僵在半空中,她看了眼一点污渍都没有的杯子,脸瞬间火热,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
叶瑾易见状,立马出声打圆场:“别说这杯子确实不干净,把我的一起换了吧。”
服务员动手很快,并把他们的空杯子添满酒。
张蕊怡早就有听说过傅言宥这个人,傲慢不逊,谁的面子都不给。
可……姜禾那样对他,他都没有……
到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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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就……
但她毕竟是个普通人,心里怨气再多,也也只能面带笑容,当做什么的没有。
“这杯酒我先喝了傅总叶总你们随意。”喝完后,还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姜禾。
姜禾低着头,眼帘微垂着,蝴蝶般的睫毛卷而翘,在暖灯下打出一片阴影。她肌肤洁白,嘴唇樱红,修长的手指拿着勺子一下没一下搅拌着,仿佛独自处在外世,不沾染世间凡尘。
难道……
她微微侧头,用余光瞟着身旁的这位。
傅言宥举着高脚杯,一晃一晃的,看着是无聊打发时间,可他的眼神却有意无意地看向对面。
一下子,她想通了。
为什么生人勿近的傅言宥会来参加她的生日;为什么当场给她甩脸色的姜禾,他依旧笑脸相迎。
原来是看上她了。
张蕊怡眼眸转动,笑着说:“姜总工这么优秀,长相也是万里挑一的美女,想必很多人追吧。”
“啊?”正在神游的姜禾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很快她摇摇头,“没有。”
张蕊怡根本不相信:“怎么会,就你这样的,在学校绝对是天天上表白墙的风云人物。”
“有上过,但都不是表白我的。”姜禾眼神闪躲,轻声说,“我的性格不太好,不讨喜的。”
叶谨易笑着说:“nonono,我觉得是你情商太低。”
“场上肯定很多人喜欢你。”说着眼神还望傅言宥那边看看。
“或许吧。”姜禾根本不在意这个,她看了眼时间。
十五分钟了。
她站起身来:“我还有事情,先走了。”
林捷问:“这么急?”
“有点。”她拿起包,对着大伙说,“你们好好玩。”
“等等。”张蕊怡离她的位置不远,听见她要走,立马跑过来,拉着她,“今天是我生日,蛋糕都没有吃,你不许走。”
姜禾不喜欢别人碰她,眉头微蹙:“改日……。”
“别改日了今天蛮好的。”
“我……”
“姜禾我们还是不是好朋友,好同事了?”
好朋友?
不知是多久没有听见这个声音了,她微微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张蕊怡感觉到她的变化,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
她笑着说:“朋友过生日,切蛋糕是很重要的,留下来吧。”
不知沉默了多久,她缓缓开口:“好。”
坐在位置上的姜禾依旧你有说话,但她时不时会看向一旁的张蕊怡。
她不清楚张蕊怡是因为酒精上头顺口一说的,还是真的想跟她当朋友。
可……
她还是同意了。
或许是真的太缺朋友。
半个小时后,姜禾出门给苏归屿发完信息,又在外头待了会,才回到包间里。
可能是刚才有人出去,门没有关紧,虚掩着。
她正想推开门进来,便听见:“你们说姜总工是不是有性格缺陷啊。”
“坐在那里,不是低头就是走神,在公司从来没有见到她这种状态。”
“有可能,她刚还不是说自个性格不讨,但我看她就是性格有问题。”
“我也是这样觉得的。”身旁的人附和,继续说着,“我记得一句话是说,越聪明的人越容易有性格缺陷。”
有人低笑着,说:“平时在公司倒是看不出来,没想到姜总工是个不会与人交流的傻子。”
17. 喝酒
姜禾手一顿,随后又慢慢握拳。
她不语,也没有继续待下去,转身离开。
姜禾来到会所二楼的天台上,她踩着台阶蹲在那吹冷风。
她拿出手机,给苏归屿打电话。
那头接听的很快,他声音慵懒,想是有些无趣:“怎么,是想要回去了?”
姜禾张着嘴,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不服,更不爽。
凭什么他们在身后议论她,她要灰溜溜的逃跑。
就算她真的跟人不能交流,就算她真的有性格问题。
管他们什么事。
“不,我要再玩会。”她垂着脑袋看着地板,语气自然,“里头有点闷,我出来透口气,很快就进去。”
苏归屿没有听出什么不同,心里蛮高兴她可以在这种场合待下去:“随你。”
“等你累了,给我发消息,我来接你。”
“好。”姜禾抿着唇,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她扯着话题,“你还在你堂姐那吗?”
苏归屿看了眼台上讲誓言的两位:“礼仪繁琐,怕是还要好久。”
“你想不想看看?”
姜禾嘟囔着嘴,带着几分撒娇的意思,她道:“不想看他们,想看看你。”
对面轻笑一声,立马挂了电话。
“什么鬼?我要看他,他就……”
下一秒,一个视频弹了出来。
她嘴角微微勾起,点开接通:“幼稚。”
“说谁呢?”
她手快了一步,两个字毫无保留的落在他的耳朵里,他慢悠悠地拖着话音,“是某人想要见我的。”
想见的那位某人:“……”
哼,给你装到了。
她盯着苏归屿看。
他的面容如画,五官立体。许是感应到她的关注,深邃的眼眸微微弯起,像是荡起双桨,流转眼中柔意。
姜禾又垂下眸子。
算了,这回就给你装吧!
突然,苏归屿很认真地叫着她:“姜禾禾。”
“嗯?”姜禾抬起头,不懂他这个语气叫她做什么。
“你是在不开心吗!”
疑问的问话,肯定的语气。
她今晚真的有点不正常。
姜禾闪躲着他的眼神,声音依旧装作很自然的样子:“我没有。”
“说谎。”苏归屿眉头微蹙,吐着这两个字后,也没有再问什么。
他说:“姜禾禾,快九点了,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她想都没有想,就说:“不要。”
“你……”
姜禾看见对面来找她的林捷和白筱筱,笑着说:“我同事来了,先挂了。”
也不给他反应,直接挂断。
林捷看见她没事,深吐一口气:“我刚半天没见着你,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连忙拉着筱筱出来找你。”
半夜会所纨绔子弟甚多,姜禾这长相,她真的怕被人欺负去了。
“没事,我朋友给我打电话,耽误了点时间。”她若无其事地将手机放进口袋里。
白筱筱:“那我们进去吧,蕊怡姐等你切蛋糕了。”
“嗯。”
另一边。
苏归屿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就往外走。
“哎,你去哪?”陶玉惠一把拽着他,“你一会还要替你堂姐挡酒。”
“叫我爸,我现在要急事。”苏归屿也不管她的表情,拔起腿就是跑。
陶玉惠见他那副鬼样子,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多大的人了,做事一点分寸的没有,怎么可能留得住对象。”
张蕊怡给她第一块蛋糕:“姜总工,这一块是给你的。”
“谢谢。”
吃完饭,一群人换到里头去切蛋糕。
里面是一个巨大的KTV,沙发很长,坐下十几个人完全没有问题。
姜禾拿着蛋糕一个人坐在角落,静静地吃着。
白筱筱和林捷见她一个人蛮无聊的,一人一边坐在她的左右。
“怎么了?不一起去玩玩。”她指了指那边的纸牌场。
“人太多,我融不进去。”姜禾抿着唇,神态自若地看着她们,“其实这种场合我也融不进。”
“你……”
“可能你刚不在,没有听他们说,我性格缺陷。”
他们是几人熟人坐在一起讨论,太远的人也没有注意他们那边。
姜禾盯着坐在那边玩纸牌的几个人,淡淡地说:“门没有关好,他们位置离门近,我可以听见。”
二人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姜禾为什么会在天台吹风。
“都是一群什么人啊,老娘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育她们。”
林捷是个暴脾气,挽着袖子就要找他们理论。
姜禾出口阻拦:“林姐,算了。”
林捷:“这……”
白筱筱也跟着说:“林姐,这件事不能太冲动,大家都是同事,好好说。”
“下回我一定替你教训他们。”
“不用,他们可能也说错,我的性格缺陷说不定有缺陷。”
“你……”
姜禾眼睛半眯着,嘴巴紧抿,像是生气但又冷冷淡淡地:“但我不会这样被他们说的。”
可以说我的人已经不在了
她站起身来,往前走,步伐坚定有力。
姜禾半俯着,一手按在纸牌上。
“姜禾,你这是?”许望璟问。
“抱歉,打扰你们几分钟。”
“没事。”
姜禾缓缓直起身子,下巴微微扬起,了。她抿平嘴角,平日冷淡的眼眸像是看垃圾一样,看着他们。
她单刀直入,没有半点婉转:“你们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在背地议论我。”
此话一出,以王强为首的几人额头冒汗,毕竟现在AI航天部是姜禾做主,她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们滚蛋。
他们一个劲打着马虎眼:“姜总工你听错了,我们怎么可能会议论你呢。”
“你们还不值得我冤枉。”她不屑地瞟着他们,“你们几斤几两要心里有数,就算我真的性格缺陷,你们能拿我这样?”
几人低着头,不说话。
“不能那就闭上你们的嘴。”姜禾双手环抱,整个人散发着冰冷又强大的气势,她吐出几个字,狂妄自傲:“我姜禾,是好脾气,但不好欺负。”
几人没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姜总工我们酒喝多了,失言。”
“你们失言是你们的错,但你们的道歉我是不会接受的。”
“像你们这种多嘴的垃圾,就应该待在垃圾桶里。”
“你说的会不会太过分了。”毕竟那个大男人,一直被人指着鼻子骂,心中也恼火,王强压着声音说,“不就是说了你这一句话,有必要这样?”
“有必要。”语气铿锵有力,不容让人拒绝。
王强怒火,一个箭步上前:“你……”
“你想干嘛?”姜禾拽着他的领子,像扔垃圾一样把他丢出去,“想动手打人。”
“果真是个垃圾。”
一旁的李出被这一出吓到了,待在原地不动。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去扶他,凑到他耳朵轻声说:“这女的看样子是学过,而且傅总他们还在这呢,这件事以后再说。”
王强挽着袖子放狠话:“行,你给我等着。”
姜禾不屑:“尽管来。”
等他们走后,叶瑾易摆着手:“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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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你很硬气。”
一百多斤的人说撂倒就撂倒。
她说:“我学过几年空手道。”
当年也是为了防身
“你们玩,我先走了。”
“等等。”许望璟拦着她,“这局被你破坏了,是不是该还一局。”
“可以。”
“这个你会吗?”
姜禾:“略懂。”
许望璟收起牌,重新分,嘴上讲着惩罚:“输了要做惩罚,做不了喝三杯威士忌。”
她点头。
这一局,大小王在叶谨易和傅言宥身上。
除了大小王其他花色都是盖着的。
叶瑾易摸着下巴,思考一番:“小王和红桃3喝交杯酒。”
红桃3。
姜禾看了眼许望璟,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
她掀开牌面。
许望璟无意地瞟了傅言宥一眼对着姜禾说:“看来你手气不好。”
她没有说话。
叶谨易从旁边拿出一瓶啤酒,打开倒了两杯,推倒姜禾面前:“放心喝,是啤的,一小杯不会干嘛。”
“没事。”姜禾撇开。
“喝一个,喝一个。”白筱筱拍着手,“我去,姜总工和傅总喝交杯酒,想看。”
啊啊啊啊啊啊!
傅言宥一整个钻石王老五,这张脸和她极其也是般配的。
白筱筱终究是大学生,心思不深,直接问:“傅总,你不会拒绝吧。”
傅言宥拿起酒杯:“愿赌服输。”
啊啊啊啊啊,磕到了磕到了。
“快快快,录视频啊。傅总头一次啊!”
一群人纷纷拿出手机,准备记录下这一刻。
姜禾无视镜头,撇开前面的杯子,拿起威士忌:“傅总,抱歉,我不喜欢喝啤的。”
不给众人劝阻的机会,一杯又一杯的往下灌。
三杯下肚,姜禾也没有发现任何变化。
许望璟打趣道:“哈哈哈哈,姜禾一看就是喝惯烈的,瞧不上啤的了。”
“嗯。”姜禾踩着阶梯下。
“没事没事,继续继续。”
傅言宥也没有说什么,沉默地喝完了手里这杯酒。
“先走了。”她推开门,往前走,看着没有什么问题。
傅言宥盯着她背影,有点担心:“林捷,你和白筱筱还是去看一下她吧。”
一下子喝了三杯烈酒,对于她这种不常喝酒的,怕是会受不了
“好。”二人也很担心她,拿起包,快速往外走。
她们速度比姜禾快,一下子就追上她了。
姜禾脚步有点轻浮,但扶着墙慢慢走看不出来。
二人见她这样立马一人一边扶着她:“慢点慢点。”
正想给人一拳的姜禾看见来者,收回了想法,说:“谢谢。”
两人扶着姜禾到了门口阶梯上坐好:“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姜禾眼神有点迷糊,她虚虚地摆着手:“不用,你们回去吧,有人来接我的。”
“别啊,你这副样子,根本不敢让你一个待在这里啊。”林捷给她递瓶装水,问,“人什么时候到?”
“不太清楚。”她出来才给苏归屿发消息,应该没有那么快。
“没事,我一个人可以的。”
白筱筱有点无奈:“姜总工,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吗!”
姜禾本来长的就美艳,喝了酒,没了平日里的冷淡多了几分艳欲。
一双眼柔情似水,别说一个男人,光是她看到都受不了啊。
“哦。”姜禾不在意,淡淡地应着。
突然,她眼睛突然一亮,直起身子大喊:“苏归屿,我在这里!”
18. 醉酒
她们随着姜禾的声音方向看去,只见,苏归屿上身白色T恤,简约大方又不失风度,下身搭配黑色休闲裤,宽松又衬的腿修长笔直。
他的衣裤简单低调,穿在身上既不张扬也不会失去个人魅力。
苏归屿弯着腰看着姜禾,她白皙的皮肤上染几分艳色,眼神含水,看着有点小迷糊。
他半耸眼帘,笑着说:“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姜禾嘟囔着嘴,整个人直接往苏归屿脖怀里扑,她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不多,也就喝了三杯。”
苏归屿凑近她,手揽上她的腰间,把她往自己身上揽:“三杯就喝成这样,你不行啊。”
姜禾眼睛一瞪,用手捂着他的嘴,语气奶凶奶凶的:“闭嘴。”
她的手心柔软,像是春日的暖阳,温柔地包裹着他心房。他微微张开嘴唇,略带微凉的肌肤有意无意擦过她的手心:“你这个小酒鬼脾气倒是很大。”
姜禾感觉手心痒痒的,想要收回,可刚放开,手就被苏归屿抓住,他轻轻地按了按她手心的软肉。
他说:“怎么?不继续捂着。”
她的脑子涨涨的,有点反应不过来,很诚实地说:“有点痒。”
“多练习几次,会接受的。”苏归屿继续捏着
“不要。”她双手环上他的脖颈,脸扑在他的胸膛里小动作地晃着,“累。”
她靠的近,浓厚酒香味贯穿着苏归屿的鼻腔,他捏着她的脸,语气略带不满:“下回别在外头喝这么多。”
“想喝回家我陪你。”
她抬起头,迷迷糊糊地看着他:“啊?”
姜禾一双眼睁得大大的,时不时对着他眨眨,像是懵懂又像是不经意发出的妩媚。她红润小嘴微张,凌乱的发丝勾着嘴角,一直往上凑,下一秒就要吻上他的唇。
苏归屿喉咙滑动,强忍着撇开眼神:“回家说。”
他接过她的包,将她环腰抱起:“先回去。”
这副模样再待下去,肯定会出事。
苏归屿看了眼旁边的两位,他说:“二位住哪?我送送你们。”
“不用不用。”林捷摆着手,“我跟筱筱打车回去就好了。”
“我给你们打。”苏归屿随手拦了一部出租车,“你们坐。”
“我们……”
他单手替她们打开门,对着驾驶上的司机说:“把她们安全送到家。”
说完,对着车上的二维码扫了五百。
车上有自动播报声,白筱筱一下子就不敢坐了:“这太多了,还是……”
苏归屿将手机放进口袋,眼睛看向怀里半睁眼的酒鬼,说:“没事,你们替我照顾她我感谢你们是应该的。”
“我们就是随手帮忙,不用放在心上。”
苏归屿笑笑,问道:“她喝了多少?”
三杯酒不至于成这个样子。
“三瓶。”林捷被苏归屿的目光盯着有点莫名心虚,声音弱下去:“威士忌。”
“很厉害啊!”苏归屿用舌尖顶着上颚,一把捏着她的脸,“姜禾禾你是越来越有本事了。”
什么酒量心里没有数吗?
三杯威士忌,是你能喝的吗?
“没有。”姜禾撇嘴,挂在脖子上的手捏着他的后脖子肉,“就不小心喝多了。”
总不能和别人喝交杯酒吧。
他冷笑。
林捷见二人如此亲昵的行为,最终还是问:“那个……你们的关系?”
“我祖宗!”苏归屿揉着她的脑袋,眼里带笑,“你们先回去吧,她我来就好了。”
“这……”
毕竟是帮傅总看人,就这样被别的男的带走,总是不太好的。
可是……
姜禾如此依赖他。
她想了想,说:“那我们先走了。”
“嗯。”他说:“到家给姜禾发信息。”
送完她们,苏归屿将姜禾往上揽揽,“她们走了,那我们也回家吧。”
苏归屿走到车位上,正准备打开门,身上的人晃着脚,想要从他身上下来。
他放下姜禾,扶着她的手臂:“做什么呢?”
姜禾抽出手,又对他伸着手:“要抱抱。”
“刚不是抱着吗?”苏归屿有点无奈。
“不舒服,换一种。”姜禾揪着他的领子,一个蹦哒,像书袋熊一样,往苏归屿身上跳。
苏归屿揽着她的两条腿,语气轻挑:“你还蛮挑。”
姜禾脸靠在苏归屿脖颈处,嗅嗅他,又嗅嗅自己的衣领:“你好香啊!但我好臭。”
“现在知道自己臭了。”苏归屿鼻尖划过她的脸颊,“喝酒的时候怎么想不到。”
“你怪我。”姜禾扭动着身子,“放我下来。”
“你又想干嘛?”苏归屿揽着她的腿手收力,将她抱得更紧点,“别乱动,一会掉下来了。”
“我不管我要下来。”姜禾扯着苏归屿的头发,用力往下拽,“你信不信我让你变成秃子。”
“我去,疼啊!”他一手抓着姜禾的手腕,一手还有托着她,怕她摔下来。
姜禾继续乱动试图站在地上,而她的手上也不歇着,加大力度:“你放不放?”
“嗷嗷嗷!”苏归屿低着头,把姜禾放在地板上,“我的姑奶奶,你到底要干嘛?”
姜禾脚上无力,站起来摇摇晃晃,苏归屿叹气,扶着她坐在地板上:“先回家起,行吗?”
姜禾扭着头:“不要,不回。”
苏归屿撇着被姜禾拽下来的头发,无奈地笑着:“你看看我头发都被你拽下来,再迟点回家睡觉,肯定会变成秃子的。”
“秃子。”姜禾咧着嘴,把他的头发往上推了推,“那样好丑啊!”
苏归屿捏着姜禾的脸:“嫌弃了?”
“嗯,好丑啊!”姜禾放在苏归屿的头发,“你要变成那个样子,我会笑你的。”
喝醉酒的姜禾说话磕磕绊绊的,但言语关联性还是很强的:“而且我不会带你出门,拿……拿不出手。”
“很好。”苏归屿冷笑着,抬起她的下巴,狠狠的咬了下去。
“你……唔。”
浓厚的酒香味在口腔中贯穿,苏归屿卷起姜禾的舌头,牙齿咬在她的舌尖上,像是警告。
“你干嘛?”姜禾舔着她的舌头,还能感觉到疼痛,“痛的呀。”
“痛你才能记住。”苏归屿揽起姜禾的身子,把她压在门上,整个人屈身而上。
后背震的冰凉,前面热情似火。
她夹在中间,实在难受。
姜禾扭动这身子,想远离。
苏归屿掐着她的腰,再次覆盖上她的红唇,口腔中没了自己的气息,闯入新的,让人有点呼吸困难。但酒精麻痹着大脑,很快,姜禾软下身子,双手攀上苏归屿的脖颈,按着本心,回应他。
另一方向。
傅言宥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看着后座上搭肩靠着的两个人:“那样做有意思吗?”
许望宸瞬间坐起来,趴在副驾驶的后车背上:“那还不是给你创造机会。”
“就是。”叶瑾易附和着,“她这样的肯定多人追,我们还不是怕你不行。”
傅言宥抬眼,眼里带着几分冷冽的杀气:“你再说一句。”
叶瑾易虚虚地移开眼,说道:“你当然可以啊,主要是未雨绸缪。”
傅言宥收回眼神,淡淡地说:“不需要”
撇到一旁的迈巴赫,澜H190621。
是巧合吗?
为什么又能遇见。
本想着叫司机转头回去,便从后车镜看见一个年轻男生抱着女生进了副驾。
女生被男生遮的严严实实,但那双鞋……很眼熟。
看着一望无际的直路,怕是等转弯回去他们早就离开了。
傅言宥拿出手机,给林捷发信息。
这时的出租车上,白筱筱摇晃着林捷的手臂:“啊啊啊啊啊啊,那个男的好帅啊——”
“林姐,你说他是不是姜总工的男朋友。”
她想了想,说:“有可能。”
一向性格冷淡的姜禾看着苏归屿,不仅话多,眼神还热烈。
像极了她那个年岁该有的模样。
“啊啊啊啊啊啊——”白筱筱再一次尖叫,“太般配了,简直太般配了。”
“难怪今晚拒绝和傅总喝酒,就那张脸要是我,我也拒绝。”
下一秒她又垂下脑袋,叹气:“可惜了,傅总怕是没有什么机会了。”
她们不傻,多多少少可以看出傅言宥对姜禾有点意思。
可……那个男生才是姜禾的原配。
林捷笑笑正想说些什么,手机就传来一个振动声。
是傅言宥的消息。
她怕是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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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事,赶紧点开微信。
傅:姜禾回家了吗?
林捷:是的。
傅言宥回复的很快,林捷马上又看到:是被接走了?还是……
林捷看了眼,想的没有想,回复:接走了,她的朋友,女的。
傅家虽然是豪门但也不是什么好待的地方,而且傅总这种人,又什么人没有见过,说不定就是一时兴起。
姜禾这姑娘蛮好的,她不能害了她呀。
看着林捷的回复,傅言宥收起手机,没有再想。
在他看来,林捷是他的员工,靠他吃饭,没必要为了别人来骗他。
车停到了地上车库,一路上姜禾还算老实,就只是瞪着眼睛乱看。
苏归屿熄了火,打开副驾驶的门:“到了,回家。”
“累了,不想动。”姜禾靠在椅子上,打开她的包,找到一元钱,“服务一下。”
冰冷的硬币躺在他的掌心里,苏归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深邃的眸子打量着她,打趣道:“一元钱的服务怕是没有啊。”
“要当然是.......”眼神轻撇着她怀里的包。
姜禾立马把包往身后藏,语气坚定严肃:“没有。”
“姜禾禾。”苏归屿靠近她,把她圈在车椅里,“想要服务就不能这么小气的。”
“那我不要了。”姜禾推开他,“我自己......”
“啊——”
苏归屿把姜禾抗在肩上,禁锢着她的双腿:“出口无悔。”
“啊啊啊啊啊,我不管,我可没有答应多给你钱。”姜禾拍打着苏归屿的后背,“你这是自愿的,不管我的事。”
“我已经收过费,不多收。”
“什么时候?”
“刚才,中溪大街上。”
我去......
姜禾摸着嘴角,冰冷下去的温度再一次燃烧起来。
唇齿相交的画面再一次出现在脑海里,二人呼吸急促,情欲上了眼角,整个场景欲情不堪。
苏归屿把姜禾放在沙发上,拿起提前泡好的蜂蜜水,细声问:“泡澡吗?”
“可以。”
大脑还是一片空白,喝着苏归屿递过来的蜂蜜水,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给姜禾放好水,抱着她到了浴室:“需要我帮忙吗?”
姜禾红着脸,娇羞道:“不需要。”
“行,你有事情叫我啊。”
姜禾喝酒后,毛病很多,放她一个人苏归屿还是有点不放心。
他带了五分钟见没有任何问题,才转身出门去到厨房。
他烧壶热水,准备给姜禾再泡一杯蜂蜜水,醒醒酒,免得下半夜不舒服。
二十分钟后,苏归屿打开房门将蜂蜜水放在床头柜上。
他敲着浴室的门,对里头说:“热的一会出来记得喝。”
姜禾一丝/不挂站在浴缸外,望着飘在浴缸里的衣服,随意应了声。
她望着门外的那位,又看了眼水中的睡衣,扶额:“算了,还是出去拿吧。”
她扯着浴巾披在身上,晃悠悠地往外走。
“咣当!”本就走不稳,再因沾了水泽的瓷砖,一个脚滑,往前摔。
好在,她身手矫健,一把扶着洗手台,但脚还是撞到了旁边的墙壁上。
“你怎么了?”苏归屿听着里面的动静,压制想推门闯进去的想法,焦急地问,“你摔了?”
她看了看微红的脚背,说:“脚滑,没摔。”
“你好端端的乱走干什么,衣服没拿?”苏归屿猜。
“拿了,掉浴缸了。”
“你好好待着,我给你找。”
她藏衣服很有规律,衣服裤子全部是挂着的,贴身衣物喜欢放在最低层收纳。
他挑了一套黑色蕾丝边的,正准备关上柜子,突然看见最右边有一个册子。
复合……
什么东西?
他眉头微蹙,下一秒,像是想到什么……
难道是?
他伸手去拿,大大方方的五个字暴露在他的视线里。
《复合一百招》。
他忍不住失笑。
又是这一招。
他掀开最后一页,想看看进度。
(8/100)。
苏归屿:“???”
才百分之八!
有没有搞错???
19. 放假
苏归屿面色难堪,一目三行地看着上面的文字。
他:“……”
这很难吗?
都两个星期才百分之八,那等做完岂不是要明年。
这样下去,还怎么谈恋爱?怎么结婚?
姜禾不清楚他看见了册子,重新坐回浴缸里,将灭掉的香薰重新点上,拿起手机玩起开心消消乐。
一连过了好几关,感觉水有点微凉。
她放下手机对着外头喊:“你是找不到吗?”
苏归屿看的入神,一时忘记时间,听到她的叫唤,应着:“来了。”
他将册子盖好,拿出手机拍了照片,随后将册子放回原位,准备回头看看同款。
苏归屿敲着门:“放门口了,记得擦干脚再出来,别在摔着了。”
“知道知道。”姜禾从浴缸里出来,将全身擦了一遍,在把浴巾扔在地板上,脚狠狠地跺两下,才往外走。
她先开了小缝,眼睛乱瞟,见屋里没有人影才伸手将衣服拿进来换上。
姜禾看了眼蕾丝款的内衣。
有点无语。
这么久了,还是喜欢这一款。
她换好衣服,坐在梳妆台前,扯来一条凳子将腿搭在上头。
有点淤青。
还好,不算大事。
姜禾将干发帽取下来随手扔在一旁,她弯着腰去找拿底部的吹风机。
她吹头发很随意,一股脑袋乱来,见半干就差不多结束了。她爬上床,拿起苏归屿准备的蜂蜜水。
“咚咚咚!”
“进。”姜禾理了理有点凌乱的头发,问,“怎么了?”
苏归屿很自然地坐在床上,他扯过她的脚:“上点药。”
“就是有点淤青,没必要。”
姜禾想要收回来,却被他拽住脚踝:“万一伤到筋骨怎么办?”
“就撞一下,能伤个鬼的筋骨。”
苏归屿轻轻地触碰,眼底的心疼丝毫不掩饰:“都一大片了,看着就疼。”
她的肌肤细嫩,一点小伤小碰,看着都非常吓人。
他打开药往她脚背上碰,药水刚碰到,姜禾就开始喊:“痛,痛啊,你轻点。”
苏归屿松了点力度:“忍着点,一会就好了。”
姜禾撇撇嘴,说起其他的:“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想你了,就来了。”苏归屿扯过湿纸巾擦手,装作不经意的模样,“今晚玩的开心吗?”
“不开心。”姜禾吸吸鼻,“有些人很不友好,喜欢在背地人蛐蛐人。”
苏归屿眼角肌肉绷紧,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地怒意,语气低沉:“骂你了?”
“谈不上,就是说我是个不会交流的傻子。”姜禾舔着嘴唇,眼神有点灰暗,“他们真的很傻,我都说了我性格不好,不参加。”
“结果她们硬要拉我去,去了又要说我。”
“我只是……只是……”姜禾脸色有点涨红,想不出很好的词,生硬了换种说法,“反正跟家里那一群人一样,愚蠢。”
苏归屿将她揽着怀里,轻声说:“别听他们乱讲,你很好。”
姜禾脸埋进他的怀里,全身上下都是他的气息。突然,她心里一酸,无声抽泣着。
“我就搞不懂了,跟我有关系的要骂我,我跟没关系的要议论我,我都躲着他们了,他们是真的很闲吗?”
苏归屿拍着她的后背,没有说话。
“不会交流是我的错吗?为什么老要指着这点。”姜禾吸着鼻子,手紧拽着他的衣衫,“我妈妈明明说说……说我只是慢了点。”
“可他们为什么要一直这样对我。”
爷爷奶奶叔叔伯伯……都是这样,现在连工作上的一个外人也是如此。
苏归屿抬起她的脸,一点一点地擦去她的眼泪:“姜禾禾,阿姨说的没有错。”
“那他们……”
“是他们对你不好,没有教会你如何与人相处。”
姜禾早熟和同辈人交流不进去,早些年她父母健在时会护着她。自从她父母空难后,家里人欺负她的嘴脸直接不藏了,动不动就辱骂她,严重时还会上手打她。
“我也是这样觉得的。”姜禾抬起头,睫毛上还挂着几滴泪珠,“我妈妈说的不会错。”
“乖,不哭。”苏归屿戳着她的脸,轻声哄着她,“一群智障而已,咱们不理会。”
姜禾透红的双眼盯着他,她吸吸鼻,声音闷闷地:“我才不会受他们的影响。”
“我本来是好好的,就想跟聊聊天,可可……”
“我的错。”他歪着头,把脑袋对着她,“要不你把我扯着秃头吧。”
姜禾撇撇嘴,笑:“丑死了,我才不要。”
“可是惹你哭了,这个惩罚必须得给我。”
“那就罚你今晚跟我睡。”姜禾拉起他的手,带着他去到他的房间,“就睡着。”
他笑着:“好。”
苏归屿掀开被子,把身旁的姜禾捞过来。他双手收力,头靠着她的肩膀上,蜻蜓点水般地在她额头上留下一吻:“晚安,姜禾禾。”
她脸埋进他的胸膛里,大口的吸着他周围的空气。
熟悉的气息让她紧绷的神经,松软下来,她嘴唇扬起:“晚安。”
第二天早上,姜禾是被闹钟吵醒的。她起床摸了摸旁边冰冷的位置。
眉头微蹙,有点不高兴。
“就算要上班也没必要这么早吧。”
平常他就比姜禾早起十五分钟,今天这模样至少提前了一个小时。
但姜禾也不是不理智的人,很快就将这件事情略过去。她拿起手机,准备边听歌边洗漱。
刚打开界面,微信就跳出一大堆信息。
姜禾先看了林捷和白筱筱的平安消息,回复了“嗯”,便退出来了。
后面再点开工作群,看见傅言宥的放假通知,正准备回收到,他就发了私信。
傅:怎么没有会消息,是昨晚喝多了吗?
姜:谢谢傅总,我刚看到。
她回复完,退出去,想重新睡个回笼觉时,对方的秒回信息又来了。
傅:喝了那么多酒,头会不会很疼,要不我给你送点醒酒汤?
姜禾眉头一皱,没有多想,很官方的回复着:感谢傅总的关系,我很好。现在还有事情,下了,再见。
另一边傅言宥的对话框里:给我个地址,我现在过来。
他看了眼聊天记录,默默地将这句话删了,改成:不客气,你先忙,再见。
发完,转头就给许望璟打电话,顺便骂了他一顿。
他将手机扔在桌子上,脸色阴沉。
垃圾,什么破主意。
姜禾不想管他的客套,手机一扔倒头就睡。
在外头拆东西是苏归屿见她一直没有起床,开门去叫醒他。
姜禾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呼吸平稳,睫毛时不时还会轻轻颤抖。
苏归屿将被子拉开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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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小心地点着她的脸颊,轻声喊道:“姜禾,该起床上班了。”
“唔。”姜禾又把被子拉到脸上,整张脸揪着一起,“今天休息了。”
苏归屿点点头,转身出去。
五分钟后,他又开门进来,连被子一把把姜禾抱在腿上坐好,“我刚好也休息了,一起出去玩玩。”
姜禾眼睛没有睁开,整个人靠在他的事身上:“不要,我困。”
“去嘛,陪陪我。”苏归屿手捏着她的脸,语气讨好,“好不好?”
昨晚睡得很沉,她不算太困,可回笼觉的魅力实在大,一时半会还真的不想起床:“晚点,我现在真的要睡觉,你别再叫我了。”
苏归屿自个说自个的:“行,我叫醒你。”
他抬起姜禾的下巴,吻落在她的唇上,单刀直入,不容拒绝。
“乖,多动动,很快就醒了。”
他轻轻用牙齿磨着她的舌尖,一下又一下吮着,搅拌着。而他的手缓缓向下,最终在她的腰间停留。
指尖微凉,轻轻撩开外衫,虚虚地沿着腰间侧肉画圈,挑拨。
姜禾忍不住身体发抖,有点迷糊的眼睛看着他。
苏归屿松开她的嘴唇,薄唇往下走,从嘴角一路亲到锁骨。
她有点忍受不了他,刚想开口说完,锁骨处是酥酥感让她不经意娇喊出声。
姜禾猛地直起身子,一把推开他:“苏归屿。”
“醒了。”苏归屿无视她眼睛的怒火,去将他提前准备好的衣服放到她的手边,“需要我的帮忙吗?”
她把衣服扔在他的脸上,骂他:“无耻,卑鄙,每次都是这一招。”
姜禾不工作的时候爱懒床,每次不起来,苏归屿将在她身上做乱。
“招式不用多,够用就行。”苏归屿笑着将衣服捡起来,一脸骄傲,“需要我帮你换衣服吗?”
姜禾接过衣服,看也不看他:“滚,滚远点。”
苏归屿也不敢再继续惹她,到时候真生气了,倒霉的还是他自己。
姜禾随意地打扮了下才出房间门。
她坐在苏归屿对面,咬了口三明治:“你最近这么闲的吗?”
研究所是要关门了,一天到晚不要做事情。
苏归屿:“事情不算多,陪你三天挤得出来。”
姜禾不是一个内耗的人,任何事情哭过一场,也就过去了。可苏归屿不能,他必须陪在她身边,那怕她不会难过。
“那我们一会去哪里玩?”
“随意,都听你的。”苏归屿单手撑着脑袋,“我觉得你的想法蛮多的。”
“我?”姜禾咬着下唇。
她一个宅女能干嘛?
在家睡觉吗?
“散步,逛街,看电影,都可以啊。毕竟衣服都换了,不出门很亏。”
换衣服——
她猛地一下站起来,说:“我有了,你等我一下,我去计划计划。”
姜禾饭也不吃,直接往房间跑。
苏归屿不知道她想干嘛,但看她这个样子,心里很开心。
回房后,姜禾就一直在里头捣拾,在门外等了很久的某人见紧闭的门依旧没有开的打算。
看了看手里的东西,想了想,准备去敲门。
姜禾一把打开门,往外喊:“苏归屿,我……”
握成圈的手还在半空中,他默默地收回手,将身后的一束芍药递给她。
“姜禾禾,约会从一束花开始。”
20. 假期一
姜禾愣了一秒,随后她笑着将花接过来:“现在给我,我是不是要一直抱着。”
她低着头,看着怀里的芍药。
白色英文的包装里包裹着一大束芍药花,它的花瓣层层叠叠,粉白相交,细嫩柔美;花蕊上沾着水珠,娇艳欲滴,动人心魄,让人移不开眼。
苏归屿靠在门沿上,整个人懒洋洋地:“放家里呗,出去在重新买。”
姜禾白他一眼:“你是钱多到没有地方烧吗?”
花又不是什么生活用品,养不了多久就死了,没必要一下子买太多。
她把花塞进苏归屿的怀里:“你抱着,我手酸。”
苏归屿低头失笑:“行。”
姜禾走到鞋柜边,挑了一双7cm的高跟鞋,准备换上。
“你穿这个?”苏归屿挑眉,他将花放在一旁,“这脚你是不想要了。”
姜禾下意识以为他说的是昨晚的撞伤,“脚背的淤青就一点点了,不影响。”
为了美观,她还特意挑了一双前面有横带的,刚好遮住右脚背的淤青。
苏归屿没有理会她,蹲在她的面前,将穿好的高跟鞋又脱下来:“一会在街上,你有的哭。”
姜禾撇撇嘴,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可心里依旧不满。
她说:“又是你给我拿的裙子。”
“谁说穿裙子就要穿高跟鞋的,一堆歪理。”他拿出一双白色的休闲鞋,托着她的脚腕。
他指腹勾着鞋跟,轻轻一推,将脚送进去:“这个也很漂亮。”
姜禾站起来,对着窗户的投影看了看:“还行。”
说完,又看了眼旁边的高跟鞋。
还是它好看。
下回一定要穿一下。
苏归屿拿起花,揽着她的肩膀,带她往外走:“舒服更重要。”
姜禾“哼哼”两声,没有跟他犟嘴。
苏归屿把花放到后排后,又转到驾驶座上,问:“去哪?”
“我看看。”姜禾打开她做的假期计划,“第一站,和熙商场。”
和熙商场是上和市第一大商场,位于一环市中心。早年苏归屿为了姜禾工作方便,房子买在三环,但还好开过去也就半个小时,不算太远。
他将车停在地下车库,坐在地铁直达三楼,衣服区。
“你要逛街?”苏归屿慢她半步,悠哉悠哉地,“什么时候兴致这么好了。”
她是个很随意的人,除了吃饭时要有肉,其他事情她都不管。记得在一起时,每次换季衣服都是他准备的,那时候他还经常跟她穿情侣服,现在……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又看了看她身上的,虽然是一个颜色的,但款式多多少少有点不一样。
这一刻苏归屿老懊悔了。
就不应该为了赶时间,随手拿套衣服的。
苏归屿大步向前,牵起她的手,往最近的一家店里走。
“你干嘛?”
“买衣服。”苏归屿拉她进了一家男女装一起的店,一进门就把她按在沙发上,顺便把花也给她,“你休息会,我看看。”
“哎,不是。”姜禾喊着他,“是我要买衣服,给……”
苏归屿打断她,手继续略过衣架上,一件一件挑着:“我知道。”
“这件这件还有这件,都有88,59,62。”说完,他看了眼姜禾,改口:“90,59,62。”
看来她把自己养的很好。
导购也是有眼力见的,二话不说就去找衣服:“好的好的。”
姜禾走到他身边,手指戳着他的肩膀,压低声音说:“买这么多干嘛,很浪费。”
“能穿到的。”苏归屿牵着她,从春装区走到夏装区,“天气变热了,再来几套吧。”
“你看这条裙子怎么样?”他拿了一条蓝色珍珠边吊带裙,“到时候我们去海边玩,你穿这个。”
他的眼光一直很在线,姜禾也被这条裙子眼前一亮,点着头:“蛮不错的。”
这时,导购也回来了,他转手又将衣服递给她:“一样的号码来一条。”
“还有没有别的款式的,最好就一件的。”
他才不要别人和姜禾穿一样的。
“好的,先生我给你拿。”
“等等。”姜禾拦着导购,“不用了,这些够了。”
春装就算了,现在可以穿,但夏装一下子买怎么多不划算,谁知道过段时间这种款式会不会过时了。
“这……”导购一脸为难的看着苏归屿。
她是靠提成吃饭的,能多卖点就多赚点钱,她实在……
苏归屿:“去拿。”
“好勒。”生怕被叫着,脚底板跟冒烟一样,一眨眼的功夫,人没了。
姜禾眉头一皱,眼睛往上翻,她说:“我今天不买衣服,我是给你买衣服。”
“给我?”苏归屿挑眉。
下一秒,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他低着头,轻笑。
“那我自己挑?”他问。
“行。”
苏归屿带到男装,随意看了一圈,问:“有别的衣服吗?”
他的眼神不经意瞟过身后的姜禾。
导购是个人精,立马意识到他的意思,她笑着说:“先生,小姐你们随我来。”
她带着他们到了一个展台,上头有两个模特,一男一女。
“这是店里金牌设计师设计的,全上和就这一套,而且尺码也合适二位,不如先试试?”
“这个确实很合适。”苏归屿牵起她的手,“要不我们换换?”
姜禾点点头:“也行。”
反正情侣装里头也有男装,也算完成。
他们换的很快,两个人挤在一块照着镜子,远远看过去像是一个人,亲密无间。
“好看不?”姜禾问道。
她身着黑色挂脖连衣裙,细长的脖颈被丝带勾勒,划出精致的锁骨,整个人妩媚动人;而一旁的苏归屿上身黑色白底的假两件,下身搭配同系列休闲长裤,简约大方。
“天哪,这衣服穿在二位身上太合适了,简直就是量身定做……”导购噼里啪啦说一大堆,最后只留下一句话,“别人一看就知道,二位是一对。”
苏归屿嘴角扬起,眼神不停在姜禾身上打转:“就这样,结账。”
他拿出卡,准备刷。
“等一下,这个我来吧。”姜禾换衣服的时候看了眼吊牌,咬咬牙,这个价格还是能付的。
“我来吧。”他把卡递过去,“你请客,我买单,一样的。”
姜禾应着:“有理。”
反正送了就行。
“我去留个地址,你在这等我。”
姜禾低头,看着身上的衣服,问道:“衣服不换吗?”
“换来换去,麻烦。”
姜禾撇了他一眼。
切!
那你刚刚还要叫我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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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能别双标。
苏归屿揉着她的脑袋,十分殷勤:“就穿这个啦,好不好?”
姜禾“啧”了一声,没有拒绝。
见她同意了,苏归屿到前台把家里地址留下,又嘱咐了声:“最迟今晚十点送到。”
“好的。”导购将卡还给他,笑着说,“祝您与您女朋友生活愉快。”
苏归屿看向远处的姜禾,嘴角忍不住上扬,并且很不要脸的应了声:“我替我女朋友说谢谢。”
导购:“……”
这是什么操作?
搞好事情的苏归屿回来立马揽上她的肩膀,头抵着她的耳边,轻声说:“我们再去买点包包吧。”
姜禾微张嘴,想拒绝:“我……”
“我刚看见转角那家店的包很合适你,我们去看看。”苏归屿拉着她,往外走,“多买点,我看你包包都是前几年的款式了。”
“不用,我……”
半个小时后,姜禾坐在长椅上,两脚互相搭着:“够了,不能再买了。”
穿的,戴的,大的,小的。
再买衣柜都要放不下了。
苏归屿把花放在一旁,将她的腿搭在自己的腿上,双手捏着:“累了?那要不先休息会。”
姜禾靠在他的肩膀上,头微微歪着,眼睛上瞟:“苏归屿,你真的要改一下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
这真的很败家。
苏归屿低下头,轻咬口了她的鼻尖:“姜禾,你应该要改一下。”
一天天的,这么抠门。
“我懒得跟你说,你懂个鬼。”姜禾将腿从他身上拿下来,手指戳着他的肩膀,“起来我们下去走走。”
苏归屿单手拿起花,整个人虚虚地压在她的身上:“我背你呗。”
姜禾假意用手推着他的肩膀,随后将花抱过来:“我是因为脚酸了,不然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苏归屿松开她,绕到身前,半蹲下:“你的恩赐没齿难忘。”
她抬起下巴,一脸傲娇样:“你知道就行。”
她背着姜禾往一楼的广场上走,边走嘴上还啰嗦着:“这种服务姜小姐可满意。”
姜禾撇撇嘴,无语道:“你真棒。”
“真的吗?我会不会做的不好啊?”
“不会,你很好。”
“真的吗,鄙人我……嗯!”
苏归屿后背一愣,待在原地不动。
耳朵上的酥痒感从头顶开始直打下腹。他咽了咽口气,声音沙哑:“做什么?”
姜禾瞪着他的后背。
还不是你啰嗦,真烦。
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他又问:“姜禾?”
姜禾眼睛一转,装作一脸茫然样:“我耳朵好痒,咬咬你说不定可以缓解一下。”
她揉了揉耳朵:“呀!又开始了。”
她再一次低下头,沿着上回的牙印继续咬下去,这回时间比第一次久,离开时更是用舌尖轻舔这伤口。
“舔舔就不会痛了。”
“姜禾!”苏归屿咬着牙喊她名字。
他看了眼四周,见没有人,想要把她放下来,好好教训一般。
谁料身后的人吱起声来,语气倒是委屈极了:“你不会见周围没有人就要打我吧?”
姜禾也不是什么大胆的人,要不是见周围无人她也不会直接咬上去。
苏归屿冷笑一声,继续往前走,没有说话。
21. 假期1.2
姜禾见他一直不说话,感觉大事不妙。她双手勾着他的脖颈,头往下低,靠在脖颈处,声音软软地:“你怎么不说话。”
她的手指从他下巴开始缓缓下移,直到喉结上一寸停下:“吱声,好不好?”
声音软绵娇意,像是琴弦拨动,撩起一层薄纱,盖在心间。
他咽了咽口水,歪头看她的侧脸:“别闹!”
姜禾收回手,小心地问:“那你?”
苏归屿移开视线盯着脚尖看,眼里闪过一丝盘算,托着两条腿的手不断收紧力,继续往外走:“去广场,闲逛。”
姜禾看不见他眼底的打算,笑眯眯地:“行,我一会要吃草莓糖葫芦,哪个看着很好吃。”
“好。”
商场外头就是广场,中心有一个喷泉,四周都是摆满的小摊子,人山人海。
姜禾感觉这边人太多,背着走不方便就叫苏归屿放她下来。
刚下地的姜禾立马看见对面的霸王茶姬,她说:“等买完糖葫芦我们就去喝奶茶。”
苏归屿点点头:“要几串?”
“你吃吗?”姜禾问。
“太甜。”
“那一串就行。”姜禾也不怎么喜甜,想吃糖葫芦也是最近某音看多了,嘴馋。
苏归屿付了钱,将包装拆了,递到姜禾手边。
姜禾咬了一口,嘴上忍不住感叹:“才五个要二十,现在的物价贵得可怕。”
苏归屿:“有空时候我学学,我给你做。”
“好,到时候你也去摆摊,赚的肯定比他们多。”姜禾在心里计算着,“一斤草莓二十几,大概有二三十个,可以做七串左右,加上几十元的租金,分分钟月入过万。”
“你可真会算啊。”苏归屿敲着她的脑袋,“明我就带你去改名字,叫姜——”
他故意停顿,拉长话音,声音欠嗖嗖的:“钱钱,分分钟月入上千万。”
姜禾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苏归屿我看你真的很找打。”
“我......唔。”姜禾将咬了一半的草莓塞进他的嘴里,白眼看他,“你这张嘴就配吃剩下的。”
塞的太随意,他的嘴角还沾了几滴糖渍。
他嘴角微微上扬,松开姜禾的手。
手上的熟悉感不见,姜禾眉头紧皱,正准备质问他,就感受到另一股外力。
只见,他修长的手指捏着姜禾食指的第一个关节处,缓缓上移,在他的嘴角处停下。
姜禾像是想到什么,想要抽离:“不要,脏死了。”
“怎么会,又不是没有你的东西。”苏归屿一个巧力,禁锢着她的手指。
他慢慢地……慢慢地摩擦。
在肌肤相触时,一股说不清楚的感觉从指腹传达到脚尖,无助又令人沉沦。
苏归屿的手指卸力,沿着她食指的关节下滑,随之,张开整只手包裹着她。
他眉眼上挑,语气轻佻:“你看。”
浅黄色的糖渍在阳光下轻微闪烁着,他抬高,让姜禾看得更加清楚。
一丝晶莹的白线融入浅黄中,二者光影相交,连空气里都添上几分甜意。
不知是热的,还是被挑拨的,姜禾移开视线,脸上红缨,声音也比刚才低个几个度:“你真的很讨厌。”
苏归屿从口袋里拿出湿纸巾,替她擦拭:“讨厌或许是个褒义词。”
“无聊。”姜禾抽回手,将左手里的花塞进他的怀里,不理他独自往前走。
等走了几步,见他没有跟上来,又转头对他喊:“快点,奶茶店人很多的。”
苏归屿摇着头失笑,迈着大长腿大踏步赶上她。他把花放在她的鼻尖,问道:“香不香?”
姜禾不说话,往前走。
“好不好看?”
她依旧不讲话,还是往前走。
苏归屿扣着她的腰,不让她动。他凑近用花遮住两个人的脸,及其快速地在她嘴角处留下一吻。
“姜禾禾,你的脾气好娇啊,花都哄不好你。”
“花哄我?”姜禾一下子气笑了,揪着他腰腹间的肉,“你可真是大哥。”
“哎呀,是我的错,你尽管揪。”苏屿屿摘下一片花瓣,放在她的手心里,“姜禾禾,花与我一样,对你一直不会变。”
不管是感情,还是哄着你的小情绪。
姜禾收回手,嘴角一弯:“我没那么好哄。”
苏归屿戳着她的脸,语气宠溺:“我看蛮好的。”
从来都不会真的闹脾气!
姜禾“哼了声,快步往前走。
到了奶茶店,苏归屿用手机扫码:“伯牙绝弦大杯,去冰,标准糖。”
姜禾低着头给花拍照,随意地应着:“嗯。”
这个点很多人都去吃午饭了,人不多手机很快显示取餐提醒。
苏归屿不打扰她的兴致,默默去拿奶茶,等回来时见她还在继续。
他坐在她身边,手放在他身后的椅杆上:“都这么完美了,不需要p。”
“难得说一句正常的话。”
姜禾将图放在朋友圈上,配上:今年的芍药花,依旧灿烂!
她收起手机:“好了,走吧。”
三楼上的玻璃餐厅。
许望宸单手撑在下巴,听着几人聊着商业话题,实在无聊。
他拿出手机,随意翻着朋友圈。
上面显示着最新一条。
「今年的芍药花,依旧灿烂!」来自者——姜禾。
许望宸不敢相信的揉着眼睛,见上面依旧没有变,忍不住爆粗口:“我艹。”
“吃饭瞎喊什么,有没有素质。”许望璟放下筷子,对着他一顿输出。
“哥,我……”
“我什么我,手机收起来,好好吃饭。”
在他哥的眼神压力下,他只能妥协,可心里的躁动让他坐不住。他隔着玻璃随意乱看,突然眼前一亮。
只见,对面远处有两个穿着情侣装正在打闹的两个人。
有点眼熟。
他继续探着脖子往外看,在转角处他看见了男生的侧脸。
许望宸猛地一下站起来。
许望璟压着声音:“你又要……”
他对着身旁的许望璟说:“哥,我看见熟人,出去一下。”
许望璟随着视线看去,除了一对小情侣也没见着什么熟悉的面孔。
想到可能是他逃离这的借口,他也懒得多管,摆摆手,任他去。
餐厅是提前订好的,在上楼梯的时候,苏归屿就发了消息,让他们准备上菜。
可菜一上,姜禾就说她来帮他切牛排。
苏归屿笑笑,没有拒绝。
“太阳真是从西边出来了。”他单手撑着下巴,打趣着对面认真替自己切牛排的某人。
虽然知道她这样做是有目的的,可真正体验到,感觉还是很不一样。
姜禾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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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谁叫这都是命呢。”
“姜禾禾做事情不要固地自封,意思意思差不多得了。”苏归屿接过刀叉,沿着她的后续继续切着,“我又不是不好说话的人。”
姜禾抿了口奶茶,小嘴不停地抽抽着:“有点道理。”
“那我就直说了,你可不能拒绝。”
苏归屿面无表情地语出两个字:“你说。”
他又低下头,继续切牛排。可手上的力度却不断加大。
他心里十分火急,无声怒喊着。
快快快,往下说。
那个破东西不用也行。
姜禾听到他的话,松开下唇,直白说:“就是......”
“屿哥,禾姐真的是你们?”许望宸一屁股坐在苏归屿旁边,一脸兴奋,“你们俩这是复合了?”
苏归屿挑挑眉,没有说话。
姜禾倒是微微一笑,很坦然:“没有。”
对面的苏归屿捏着叉子的手一顿,不语。
许望宸一脸懵逼:“那你们这是?”
前男女友的见面饭。
那这朋友圈……还有刚刚在外头……以及身上这衣服……
what???
姜禾举起奶茶,指了指上面的标签:“可能是高山流水觅知音。”
许望宸眼睛瞪大,干笑着:“还真是令人意外的解释。”
苏归屿放下叉子,哂笑道:“还好,蛮正常的。”
“可能吧。”许望宸摸摸后脑勺,感觉气氛有点尴尬,立马扯出另外一个话题,“这家店还蛮好吃的,我吃过。”
他应了声:“哦。”
许望宸笑笑,继续:“对了,他们家的招牌菜……”
苏归屿打断他,叫着:“许望宸。”
“怎么了?”
他抿了抿唇:“你有没有觉得气氛很尴尬。”
“有点。”
“那你先走吧,以后有机会我请你吃饭。”
他也感觉到苏归屿情绪不高,立马站起来:“好好,你俩慢慢吃。”
等人走后,苏归屿埋头苦吃,一句话也不说。
姜禾咬着叉子,思考着。
哪里惹到他了?
“吃饱了?”苏归屿给她递纸巾。
“差不多。”
一句话也不说,该聊的话题也聊不了,真的是食之无味,还不如不吃。
“那走吧。”他默默地抱起花,往前走。
姜禾盯着他的背影,疑惑。
到底怎么了?
难道是魂被吸走了。
大概是走了两步,发现她没有跟上来,就靠在墙壁上,单手玩手机等人。
姜禾扯着他的衣摆,小声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苏归屿将手机放进口袋里,依旧靠着墙壁,不站直。
“一会去哪?”
姜禾想了想,说:“去五楼拍立得吧,我想和你拍张照片。”
不知是哪个字取悦到了他,他嘴角小幅度弯起:“好。”
他直起身子,看了眼她,没有格外的动作,往前走。
站在原地的姜禾一下子懵逼了,她微张嘴嘴喊他:“苏归屿。”
他停下脚步,挑眉上挑。
整个人都写着:叫我做什么?
姜禾见他这样,心里一酸,声音闷闷地:“你为什么不牵我?”
她落后他两步,伸着手朝向他。
22. 假期1.3
吃完饭,准备走人的许望璟瞟了他一眼,说:“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两家店离得有点小远,他小跑过去找他们,又小跑回来,一时口干,说不出话来。
他拿起他刚才没有喝完的杯子,一口闷掉。
许望璟见他这副鬼样子,满脸嫌弃:“你干嘛去了,一天天的能不能正经一点。”
许望宸没有理会他的话,随意用袖子擦一下嘴角的水渍。
他嘴角咧开,笑着说:“你知道我刚才见到谁了吗?”
虽然说他们两个没有复合,但他有感觉他俩之间绝对不简单。
“谁啊?”叶瑾易倒是有点兴趣,抬起头问,“这么激动,你的暗恋对象?”
傅言宥也抬起了头。
“呵!你还有暗恋对象?”许望璟嘲讽着他。
“我……”
“玩玩可以,别认真。”他说。
他们这种家庭找门当户对的,才是婚姻的归宿。许望宸现在年纪小贪玩,流转在人间,他是不会说什么的。
要许望宸来真的,他可不会手软。
他否认道:“没有的事,三哥乱说的。”
他几斤几两,他自个清楚的很。像这种没有办法做决定的事情,还不如不去祸害别人。
听到他的保证许望璟也没有多管,问道:“那你看到谁了?”
一听到这个许望宸就兴奋,他笔画着手,说:“就是我高中班上的那个学神,他不是谈了个恋爱吗,前两年听说分手了,我刚刚看见他和他对……不前对象在一起吃饭。”
叶瑾易有点无语:“人家谈个恋爱,你有什么好激动的。”
“你不懂,他俩一个是航天建筑师,一个AI工程师,不仅智商高,颜值也是超绝,简直就是顶配。”
许望宸在大学虽然跟他们俩都不是一个专业,且他们俩在学校的时间也不长,可他们俩的风流事迹一直传遍校园每个角落。
毫不夸张,校园里就没有不支持他们在一起的,每次出行,那个帖子一定是高高挂起。
就连他也可以说是粉丝团里的团长。
许望宸一边说,一边打开手机:“要不我给你看看他们,绝对……”
刚点开帖子,许望璟就揪着他的帽子:“走了。”
他们对大学生谈恋爱不感兴趣。
“好吧!”他默默地收起手机。
*
姜禾举的手臂都酸了,对面的人也没半分动作。
她动了动手指,眼帘往下拉耸:“你是不想牵我吗?”
苏归屿手掌握拳,又松开,嘴角微微一扯,像是妥协。
他走过去,大手包裹着她,声音轻轻地,似乎在哄着她:“怎么会,我很想牵你的。”
手心传来的热度,让姜禾一下子有了实感。她笑眯眯地,一把搂住他的手臂,整个人往他手臂上压。
她问:“你是在不开心吗?”
“没有。”他语气淡淡地,若是常人还真的听不出来什么。
“撒谎。”姜禾嘟囔着嘴,皆是对两个字的不满。
或许是想向姜禾证明他没有生气,一路上他都非常积极的找话题,倒是姜禾很敷衍,随意应答两声。
就这样二人一路抵达五楼。
五楼是一家电影院,往里头,最开始看见的是电影院的检票路口,再往里头走点,才是拍立得的地方。
这里的拍立得都是一间一间私密的自助包间,需要扫码花钱才能进去。
苏归屿他们运气好,到的时候刚好还剩一间房。
姜禾看了眼电子显示的广告,点点头:“一个小时35元,四张胶带,还蛮划算的。”
现在外头的一张相纸也买到六元左右,这里八块多,还能接受。
进去后,姜禾先摆弄着拍立得,见没有什么问题,她把相纸放进拍立得的后盖上。
“你过来点,我们拍一张。”
苏归屿放下花,往她旁边移两步,二人手臂虚靠着,说亲密也亲密,说疏离也疏离。
姜禾眉头微蹙,说着:“再过来点,这样拍不好看。”
苏归屿手扣着她的肩膀,低头,看向她。姜禾顺势往他怀里靠,手举剪刀手,眼眉弯弯,笑着说:“看镜头。”
他不怎么会摆姿势,只能学着她,笑着摆耶。
“你这动作有点呆。”姜禾点着照片上他的脑袋,“但没关系,你还是很帅的。”
“嗯。”
姜禾:“……”
怎么敷衍?
是还在不高兴吗?
她盯着照片看,眼睛却偷偷地瞟向他。
嘴角抿平,眼神拉耸,还冷着一张脸。
看来是很不好。
“苏归屿,我们再来一张吧。”姜禾揪着他的衣领,“你头往下点,免得到时候拍不到脸。”
苏归屿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的配合。
她右手将拍立得高举,刚好在二人的斜上方。
姜禾嘴上喊着:“三,二,一。”
在“一”落下的那一秒,姜禾踮起脚尖,在他薄唇上落在一吻。与此同时,右手按下按钮,留下这个瞬间。
他们二人就这样——
在闪光灯下,接吻。
苏归屿眼眸一缩,正想着深入,姜禾却已离开。
“为什么?”他问。
“哄你呀!”姜禾将上头的照片取下来,放到苏归屿的眼前,“是不是很唯美。”
有光,有人,还有属于对方的味道。
“为什么要哄我。”他依旧再问。
“因为你不开心,我很难过。”姜禾环抱着他是腰,手轻轻地拍在他的后背,“我不喜欢你这样,所以——”
“开心点,对你自己!”
我不想要你不开心,更不想要你为了我勉强自己开心。
要开心,就好好地对着自己开心!
他松开她的手,在她无比期待的眼神下,点头:“嗯。”
“那……”
苏归屿环顾着房间,就是正常的单人k歌的小隔子,只能容纳两三个人,连高度都只需要垫垫脚,手就可以碰到顶端。
他扯过手边的一块黑布,垫脚,将头顶的摄像头盖住。
“你要……啊——”一个巧力,姜禾撞上苏归屿的胸膛。
她揉了揉鼻子,不满地说道:“那么用力做什么?”
鼻尖红红的,有点委屈。
他轻轻亲着鼻尖,说:“抱歉。”
吻轻柔又小心,眼帘垂着,看起来内疚极了。
姜禾也知道闹过头了,赶紧说:“没事,我开玩笑的。”
“嗯。”下一秒,他继续说:“抱歉。”
“啊?”姜禾微张嘴,错愕。
苏归屿看准时机大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堵住她的嘴。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舌尖闯入,直达终点。
雨势暴烈,姜禾艰难的难受着,她瞪圆了眼,用牙齿咬着他的舌尖,想要他离开。谁知苏归屿越来越起劲,后脑勺的手缓缓下移,虚扣着她的修长的脖颈,一下又一下地摩擦。
她眼角泛红,眼眶湿润,蝴蝶般的睫毛急促地扑扇着,好似在寻求放过。可这种眼神在这般场景越发的刺激,苏归屿强忍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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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她。
他默默地闭上眼,可力度还是放缓了。
在姜禾觉得要窒息而亡时,苏归屿松开她,轻轻地咬着她的耳朵。
“下回别这样介绍我。”
她腿脚发酸,整个人靠着他:“那样?”
声音娇柔,眼底的情欲仍在。
苏归屿在她嘴上又啄了一下,才说:“前男友,前任。”
“我都不喜欢。”
“可是我们……唔!”
他再一次堵上。
“听说!”
那个词他实在不想再听了。
姜禾:“……”
本来就是这样啊。
不然我怎么介绍?
能亲嘴的前任?
她摸了摸红肿的唇,上面有亲热时的余温以及一阵阵麻痛感。
这……再来一次怕是不能吃饭。
她为了今晚的晚饭,妥协:“知道了知道了。”
听到这话苏归屿嘴角立马带笑,他把姜禾拉到怀里,抬起她的下巴,给她检查。
“还好没有伤口。”
他又亲了亲。
姜禾:“!!!”
这是人话吗?
苏归屿将她的碎发挽到耳边,手还不老实地捏了捏耳垂:“要不,我让你咬回来。”
有仇不报非君子的姜禾二话没有说,对着他的嘴就是一顿乱啃。
铁锈味从两人的缝隙间传出,姜禾才勉强放过他。
他嘴角上扬,满脸得意,一点都没有被欺负的感觉。
姜禾理了理凌乱的衣服,正准备继续去拍照,就又被苏归屿拉回去。
她捂着嘴:“又什么?”
嘴真的受不了了,真的不能再来了。
苏归屿笑着将她的手放下来:“有血。”
“没事。”她准备拿纸巾擦。
他拦住她的动作:“我来。”
有人帮忙,何乐而不为。
姜禾就站在原地不动。
苏归屿慢慢地靠近将姜禾包裹在他的影子下,他的右手托着她的脸,左手握着她的右手。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姜禾只感受到两种不一样的触感。
他的舌尖描绘着唇形,一点一点地抹去她唇上血迹,手心里他用指腹去揉搓,指尖还时不时划过手心的软肉,很痒,很麻。
姜禾空着的手不自觉握成拳,身后直冒冷汗,但她没有推开,就静静地等着,等着他结束。
触感消失的时候姜禾呼吸急促,整个人虚虚地撑着桌子。
太会了,这家伙简直太会了。
苏归屿扶着她,说着一些笑话,来抚平她的情绪。等见她状态好多了,才将挂在摄像头上的黑布取下来放回原地。
接下来的时间,姜禾也没有玩了心思,但想到那些钱,她硬是坐满了时间,顺便将剩下的两张相纸全用了。
等回到家时,姜禾先回去洗个澡,刚吹完头发出来,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声。
她走出门看,见客厅放了一个巨大是衣架,上面摆满了各种衣服。
以及一地板的鞋子,包包,首饰。
都是今天在商场里买的。
“我就说太多了吧。”姜禾出口吐槽,“简直是太浪费了。”
有些东西,她怀疑她一辈子都用不上。
“不会,这些东西都有用的。”苏归屿将东西分类,移出一条道来。
姜禾问:“有,怎么用?”
“当然是——”
苏归屿不怀好意地看着她,嘴角的弧度逐渐加大。
“奇迹禾禾!”
23. 假期2.1
“什么?”姜禾错愕。
这玩意是什么?
她怎么没有听说过。
苏归屿拿出手机,看了眼,随后似笑非笑着:“今日太晚了,等明天你就知道了。”
姜禾白了他一眼,对他的回答很不满意:“你随意。”
说完,就又回房间了。
第二天早上,姜禾是被外头的大雨吵醒的。
她推开门出来,一地板的东西依旧摆在那。
她眉头微蹙,推开厨房的玻璃门:“苏归屿,这东西就一直放在那吗?”
“等用了再收。”苏归屿拿着锅铲,随意地颠着锅,“你饿了没?冰箱里有牛奶。”
平时没事的两个人就爱睡懒觉,尤其是姜禾不到日上三竿是不会醒的。
姜禾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胃,说道:“有点。”
她打开门箱去拿牛奶,转眼就看见第一排的高钙纯牛奶。
姜禾:“……”
她扯了扯嘴角,将它拿出来放到苏归屿手边:“这就是你说的牛奶。”
他笑着说:“高钙,减脂,营养价值高。”
“你可真会打广告。”姜禾看了眼上面的广告词,还是决定拆开它。
她是不爱喝纯牛奶,但也不至于讨厌。
她拆着包装,将吸管插进去:“说实话广告商给你多少钱?”
“一分没有。”
她“啧”一声,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准备喝两口,缓缓饿意。
刚要喝上,旁边做饭的那位便说:“加热了再喝。”
“麻烦。”姜禾拿出杯子,将牛奶倒进去,放进微波炉里。
加热好牛奶后,姜禾将它取出来,浅抿了一口。
她眉头微蹙。
奶腥味不重,但不好喝。
姜禾单手撑着岛台,一个用力,往上坐。她双手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抿着,眼睛却死死盯着苏归屿看。
苏归屿身穿居家服,袖子挽在半处,露出肌肉线条分明的小臂。他右手举着锅铲左手颠着锅,手臂青筋凸起,肌肉收缩舒张,力量感十足,简直就是一场绝佳的视觉盛宴。
果然会做饭的男人就是帅!
姜禾满意地点点头。
“看得怎么入迷。”他关了火,双手环抱,略有趣味的看着她。
被抓包的某人脸不红心不跳,点着头评论着:“还可以,菜也很不错。”
色香味俱全,不愧是居家好男人。
“我这多买了一道菜,你要不要试试?”苏归屿拿出已经洗好的包菜,推到她面前,“素菜的难度不大。”
煮菜?
她瞬间想到了——
28.给复合对象准备一顿美餐。
可……
姜禾咬着下唇,沉思着。
这一点看似不难,但对她很有挑战力。
她就没有进过厨房。
苏归屿突然说道;“我在旁边教你。”
有了这句话姜禾一下子就有了勇气,从岛台上跳下来:“行。”
“这锅要洗吗?”姜禾看着光秃秃,没有油脂的锅产生了怀疑。
“我洗过了,直接用就行。”
姜禾打开油烟机,又将火点燃:“等锅了先放油是吧。”
苏归屿点头。
姜禾一下子就得意起来,哼着小曲,仿佛已经是成功的五星级大佬。
她没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跑的。
苏归屿做饭也不是白看的。
他无视她的小表情,淡淡地说道:“你继续。”
“且看姐给你露一手。”姜禾很自信地往锅里倒油,又把碗里的包菜倒进锅里。
她没有苏归屿的颠锅技术,但随意翻炒两下是没有问题的。
刚翻不过三下,她感到手有点酸,歪头问:“这熟了没?”
他说:“还没有。”
颜色略有生感,还有一两分钟。
“慢死了。”姜禾有点暴躁地翻着,“怎么要这么久,很累的。”
苏归屿将目光移向她,眼中充满了无奈。他上前一步,用身躯将她抵着岛台与他之间,他宽大又温暖的手覆盖在她上面,带动着她,卸去一部分的力。
他侧着头,将她的小表情全部收入眼中,他用着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说:“若是不想可以不用做的,你就直白说,我都会同意的。”
姜禾也想当甩手掌柜,可一下想到《复合一百招》,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虚虚叹口气:“没事,我可以的。”
苏归屿:“???”
他眉头紧锁,强压着要拆开她脑子检查是那根筋搭错的想法。
最终心里的心酸形成了三个字:“猪脑袋。”
平时很好用,怎么到这就是转不过弯来。
姜禾咬着牙,瞪着他。
不能计较,先把这一条做完最重要。
她扯着假笑:“请问这好了吗?”
“好了。”苏归屿关了火,但人还是压在她的身上。
炒菜本就离火近,再加上一个大活人,姜禾感觉后背直冒汗。
“很热,你离我远点。”
手盖手,腰粘腰,腿碰腿。
可以说是零距离,真是热的慌。
苏归屿没有听她的远离,甚至还在往前:“姜禾禾你这脑子能不能好用一点。”
说话的呼吸全部打在脸上,姜禾更热了,她推了推他:“我真的热。”
“行,让你凉快点。”苏归屿环腰抱起她,把她放在导台上坐好。
“我要出去吹空调。”她扭动这屁股。
他掐着她的腰肢:“不准。”
姜禾撇撇嘴。
妈的,又开始发癫了。
没办法,只能用这一招了。
她双手环着他的脖颈,双腿顺势搭在他的腰腹上。整个人就像袋鼠一样,挂在他身上不下来。
快入夏了,姜禾穿的是睡裙,苏归屿穿的也薄款的居家服,两层薄薄的布料根本阻挡不了身体的热温。
他松开她,喊着:“下来。”
“你不让我吹空调,我就不下来。”说着,她还往上面爬两步。
苏归屿强忍着燥意,低头,不去看她。
姜禾睡裙的长度是到小腿肚的,因为这个动作,裙摆上移,到了膝盖上,甚至还有往上的趋势。
他手捏着裙摆,准备把它往下扯。可刚碰到微薄的布料,姜禾一下子从他身上跳了下来。
“你做什么?”姜禾理着裙子,手按在右大腿上,眼睛乱飞,整个人看着有点慌张。
他看着她的动作,说:“要走光了,往下扯扯。”
“哦。”她舔舔嘴唇,眼睛依旧不敢看他。
“你这个反应……”
“没有,就是被吓到了。”姜禾抢着说,生怕他又会继续,“快去吃饭吧,饿死了。”
拉开玻璃门,快步出去。
苏归屿也没有多想。
觉得是两人太久没有……她一时会紧张也很正常。
吃饭时,姜禾拿来一瓶碳酸饮料递到苏归屿手边。
有菜,有饮料,简直完美。
这一条过!
苏归屿打开罐子,问:“你怎么换衣服了?”
不是说热吗?
还穿裤子。
姜禾微微撩起眼帘,若无其事地说着:“出汗了,不好穿。”
他点点头,觉得她的话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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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多吃点。”苏归屿往她碗里夹包菜,“自个的劳动成果。”
“我谢谢你啊。”她转手又扔进苏归屿的碗里,“这是我特意给你做的,你该不会拒绝吧。”
她的手艺不论这样,苏归屿都会吃干净:“当然不会。”
“那你吃完吧。”姜禾把这碗菜直接放到他面前,“我的心意,你但凡漏一点我都会很难过的。”
她特意加重了“很难过”的语气。
苏归屿心知她的小算盘,可他还是愿意往下跳。
“都是我的,你一口都吃不到。”
姜禾暗笑:我去!我求之不得。
但她脸上摆出有点遗憾的模样,艰难地咬了口肉。
等吃完饭,苏归屿在整理残局,姜禾坐在沙发上,逗着小七。
“去捡回来。”她将球丢出去。
小七迈着小短腿,咬着带回去给姜禾,姜禾又扔出去,它又去捡。
一连几次,小七累了,就窝在姜禾怀里,等着她来顺毛。
“消化好了吗?”整理完的苏归屿坐在姜禾旁边。
“差不多。”姜禾继续顺着毛,随口问了句,“咋了?”
“外头雨这么大,很适合玩奇迹禾禾。”
第二次听到这个词,姜禾实在有点好奇,问道:“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他没有直说,反问:“又玩过换装游戏奇迹暖暖吗?”
“没有,但听说过。”
她早熟,这类游戏从来不碰。但初中的时候周围很多同学,好像就是给里头的角色,还装扮的。
但跟她又什么关系?
等等——
姜禾脑子闪过一个想法,转头,看着身后满屋子的东西。
“你该不会是要……”
苏归屿揉着她的脑袋,夸奖:“真聪明。”
“我不?”姜禾满脸拒绝,“换来换去很麻烦的。”
苏归屿伸手将她怀里的小七抱走,笑着说:“你要是怕麻烦我帮你换,你就当npc坐着享受。”
姜禾很无语。
让你还这是我的享受吗?
再说……
姜禾的手默默放在右大腿处上。
实在不太方便。
“我不要。”
“求求你了。”苏归屿环抱着她的腰肢,头窝在她的颈窝处,眼尾下垂,跟小七一样,晃着脑袋,装疼爱,“就玩一会会,好不好啦!”
他嘴唇微微崛起,眼神带着几分无辜,靠在颈窝处的脑袋有规矩地抬上抬下,点着姜禾的下巴。他修长的手指卷起她耳边一缕碎发,小心地揉捏又轻轻地松开,循环往复中又慢慢试探。
整个人都在装。
真狗!
“好嘛?”语气轻柔,带着几分孩子气,让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无法说出。
姜禾叹口气,妥协般点着头:“就换几套。”
“好。”苏归屿立马直起身,眼里闪着光,“那我……”
“我自己好。”
“好吧!”眼皮拉耸,嘴角一撇,有点委屈。
但姜禾这次很有骨气,站起身来,随手挑了一套衣服往衣帽间走。
衣帽间里,她盯着衣架上挂着的套装长裙,心里不断感叹:还好春装买的多,用不着露大腿。
姜禾将衣服取下来,愣住了。
大部分的衣服她只看了一眼,没有试穿过。
而这件……
前面一大堆带子。
真是让人头痛。
门外的苏归屿也没有闲着,将一会要用的东西摆在姜禾的梳妆台上,准备大展拳脚。
放好后,他坐在椅子上,见里头一直没有动静,敲门,问:“需要我的帮忙吗?”
24. 假期2.2
姜禾捏着挂在衣领处的带子,看了又看。
这东西到底怎么穿?
她将衣服重新挂在架子上,拿出手机,对着它一拍。
像我这么聪明的人,当然是会利用工具的。
她嘴角上扬,得意自喜。
不就是一件……
姜禾嘴角一僵,不敢相信地再次刷新中。
花花绿绿的图片出现一大堆,就是没有挂在手边的这一件。
她随手一扔,手机稳稳当当地掉在椅子上。
我去,这什么废物手机,一点用都没有。
真是服了。
她一腔怒火地将它扯下来,开始往身上套。
我就不信穿不好。
穿到一半时,外头传来声音:“需要我的帮忙吗?”
突如声音吓的姜禾一哆嗦,身后的手一个用力——
拉链卡住了。
她冷笑着,很好,很优秀。
外头的声音依旧在继续:“你再不说话,我就进来了。”
许是里头一直没有回应,他的声音添上了几分紧张。
姜禾没有理会,她微微转头,看着镜子里反射出来的画面。
拉链卡在后腰上,她自个用力也可以挣脱开,就有可能会把衣服搞坏。
她捡起刚被她扔在地板上的吊牌。
个、十、百……千、万!!!
姜禾瞪圆了眼。
艹,天价啊!
玩不起,玩不起。
在苏归屿马上要破门而进时,她扯着嗓子喊:“你进来,我拉链卡住了。”
苏归屿一推开门,就见姜禾坐在小凳子上,她双腿交叠着,手指点着屏幕,像是在回信息。
他收回眼神,往前走时,还不忘用脚将门合上。
姜禾收起手机,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很深邃,瞳孔很小,不仔细看地很难看出他的情绪。他单手插兜,垂着脑袋,一句话也不说地看着她。
“来了。”姜禾站起来,转身,将后背留给他,“要不是你喊我,我是不会卡住的。”
“你惹的祸,你自个解决。”
苏归屿站在那,一动也不敢动。
光洁细腻的后背上交叉着黑色的细绳,纯情又欲感。
没事穿这种内衣做什么。
他不受控制地滚动着喉咙,瞳孔细微地收缩着。
“速度。”姜禾催促着。
“好。”
修长的手指捏着拉链,缓缓而上,似乎怕碰到她的肌肤,指尖翘起,先拉链一步往上走。
突然,小拇指不小心勾起美背的细绳。“啪嗒”,绳子拍打在后背的声音在这格外寂静的地方被无限放大,好似还在空气中弥漫出一种不可言喻的暧昧气息。
姜禾羞红着脸:“能不能认真点。”
“抱歉。”人正经,声音却有点沙哑。
姜禾咬着唇。
早知道就不为了换衣服,把里面换成交叉绳子的美背了。
有了这次的失误速度都变快了,他将拉链打到顶端,说:“好了,你转过来吧。”
“这个?”她将黑色的丝带拿到苏归屿眼前,晃了晃。
苏归屿看了眼胸口处的两个小口:“应该是从这里绕到脖颈上的。”
“需要我吗?”他问。
她摆摆手:“你来吧。”
一听就好麻烦。
苏归屿捏着手臂边的布料,将丝带对半从洞口里穿过去,随后他在她的胸前打个叉,双手绕到她修长的脖颈处,在右侧边打个蝴蝶结。
全程隔着丝带无直接触碰到她的肌肤,但姜禾依旧感到了他指尖的温度。
很烫,很烫。
她抬头问他:“好看吗?”
他着手,抵在她的脖颈处,轻轻揉搓:“好看。”
黑色丝带衬着她的脖颈更细更长,很想让人咬一口,试试会不会就此咬断。
姜禾笑着说:“那就好。”
花了钱的衣服,穿起来要是不好看,她真的会哭。
苏归屿没有理会她,手依旧放在那里,甚至开始有收紧的趋势。
姜禾看着那只手,疑惑:“怎么了?”
“没事。”他移开视线,转身,大步离开,“你赶紧出来吧。”
姜禾疑惑他的变化,但没有多想,跟着出来了。
她按照苏归屿的要求在梳妆台前坐好,她瞟了眼面前一大排瓶瓶罐罐,问:“你该不会要给我化妆吧。”
“淡妆。”苏归屿打开补水喷雾,先在手上喷了喷,“我看过教学视频,应该还好。”
“你……”
“先闭眼。”他抬起她的下巴,往她脸上喷水。
他的技术不太好,有好些水溅到她的脖子上。
“苏归屿,算了吧。”姜禾扯来一张纸巾,塞进他的手心里,“你瞅瞅你干的好事。”
苏归屿捏着一角,跟按章一样,点着将水滴擦掉:“下回我会注意的。”
姜禾:“……”
还要下回?
“你可真敢想啊。”
苏归屿抿着唇,没有说话。他拿起粉底液,刚想打开就被姜禾拦住了。
“我蛮白的,涂个口红差不多得了。”就苏归屿那喷水技术,她真的怕了。
她可不想顶着一张杀马特的妆容,出现在朋友圈里。
她不要面子的吗?
苏归屿也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同意了她的话,但他提了一个要求:“我想为你描眉。”
姜禾眉眼上弯,像一轮明月,她语气轻松快意:“好好画,不好看的话我怕张敞会骂你。”
“放心,我只会比他好。”苏归屿嘴角上扬,眉宇间透露着几分自信,“不管是这,还是其他方面。”
描眉,感情,他都不会差。
他举起眉笔,轻轻地托起她的脑袋,神情专注细致,一点一点沿着眉形描绘。他的动作温柔熟练,像是对待无视珍宝,不敢有一点差错。
“看看。”他放下眉笔,绕到她的身后。
眉形细长,像春日柳叶,给整张脸添上了几分雅致。
“还可以。”她满意地点点头,“你这手艺倒是比前头的好。”
“那我们继续吧。”他又绕回她的面前,右脚抵着椅腿,腰微微弯下。
姜禾配合着他,嘟囔着嘴把头往下抬,递给他。
二人距离很近,苏归屿几番转换口红的方向,鼻尖都能不经意地擦过她的脸颊。
“好了没?”她一直嘟着嘴,有点累。
“快了,嘴抿着,抚平。”苏归屿收起口红,大拇指压在唇珠上,沿着唇纹从上往下推晕开。
“红茶色果真配你。”
她唇形优美,唇珠饱满,平常不涂口红时,是淡淡的浅粉色,娇嫩欲滴。而如今,红茶的艳丽色像是给她披上了一袭新装,犹如清晨的鲜花绽放异彩。
姜禾嘟嘟嘴,左右欣赏着:“眼光不错,手法还是差了一点。”
她凑到苏归屿面前,将嘴角露出去的红丝指给他看。
“你看,这有点出去了,下回你的力道可以轻点。”
苏归屿眼眸微垂,盯着那抹艳色,没有说话。
姜禾嘴唇微微张开,露出一条小细缝,隐约间还能看见那让他爱不释手的舌尖。
他眼神越发地暗沉,也越发地热烈。
姜禾像是发现了什么,食指抵着他的唇珠,无声地问道:“想亲吗?”
唇瓣一张一合,空气里的字迹是那样的清楚。
苏归屿手扶着她的后腰,身子往下压,鼻尖与她相碰。他的声音低沉沙哑:“给亲吗?”
姜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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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笑着,眼睛乱眨,不语。
他侧着头,张开嘴,薄唇若有若无地触碰着她的唇蜜:“不拒绝,不主动,只勾人,一整个渣女啊!”
“是吗?”她反问,笑意更甚。
“那就尝尝吧。”苏归屿一口含住她的唇珠,吸吮着,“很甜。”
姜禾双手环着他的脖颈:“那给你赚到了。”
“那再送我点。”他舌尖描画着她的唇形,正准备直入时,桌子上的手机非常不应景地怒喊着。
“我的电话。”姜禾推着他,“快让开。”
“亲着呢,别理。”
“闭嘴,没空。”她无情地拒绝。
苏归屿没有办法只能被迫离开。
姜禾拿起手机看了眼上面的备注,接通:“傅总,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刚开了董事会,董事们都对这个项目抱着巨大期望,一致想让这个项目早点结束。”
“那傅总你的意思是?”
“假期可能要提前结束了。”傅言宥坐在沙发上,手指点着桌子,漫不经心的,“真的很抱歉。”
“没事。”
她也玩了两天,说实话也够了,就是海边还没有去。
进度又要往后面放一放了。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是我的失误,我该给你赔罪。”他说,“你看这周末你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吧。”
此话一出,对面的二人同时竖起大拇指。
傅二,你好样的!
“吃饭?”姜禾错愕,重复道。
她不理解假期没了,老板还要请客吃饭是职场的习俗吗?
“就这周末,你看你有时间吗?要是没有,你挑,我随你的。”
“啪。”姜禾一巴掌拍在苏归屿手背上。
她瞪着他,无声说:正事,别闹我。
自从听到对面邀请姜禾去吃饭,苏归屿懒洋洋地靠着旁边玩手机的状态,一扫而空。
他捏着姜禾的脸,死盯着她。
谁家正事叫吃饭的。
那个人绝对不安好心。
打发完苏归屿的姜禾,想也没有想的回绝他:“就一天罢了,不是什么大事,吃饭什么的就不需要了。”
傅言宥像是没有听懂她的拒绝,继续说着:“你是担心人很多会不适应吗?可以就我们两个人的。”
人太多,光太亮,实在妨碍。
他不爽地瞟了对面两位。
叶瑾易:怎么回事?
许望璟:不懂,可能又抽风了。
姜禾:“傅总,这跟人多还是人少没有关系,我是真的不想吃。”
傅言宥:“可……”
“没事我挂了。”她才不管对面的反应,按断便是。
苏归屿直起身子,语重心长地对她说:“交朋友是好的,但这种不安好心的,还是别了。”
姜禾听不出言外之意,老实地回应:“还好吧,我没有听说过傅总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苏归屿:“……”
脑子废了!
“对了,我明天要去上班,那个海边我们下回再去吧。”
为了去海边,姜禾查了天气预报,知道明天阳光明媚,还特意做了点计划。
嗯……
复合计划。
太遗憾了。
“没事,人在跑不了。”
“那我换衣服去了,这两天玩累了,我准备早点休息。”
姜禾找好睡衣,正准备去浴室卸个妆,洗个澡,就看见收拾完东西准备离开的苏归屿。
“对了,你还记不记得昨天说的话。”
“嗯?”他疑惑。
“就是吃饭的时候,说我有话直说,你都会同意的。”
苏归屿眉眼上挑,一下子跟大爷一样双腿叉开,稳稳当当地坐在椅子上:“你说?”
25. 划掉
姜禾清了清嗓子,说:“就是前两天航天部的几人辞职了,现在有点缺人。”
不知怎么了,在聚会结束的第二天凌晨,姜禾就收到了几人的辞职消息。
他们几人能力一般,在团队里也没担什么重要职位,且来团队的时间才两周,走了也没有什么损失,但人少了终究是会有点工作压力。
她抿着唇,小心翼翼地问着:“你看你方不方便,去我那走一遭。”
苏归屿现在可以说是航天研究所的第一人,一般的核心项目都由他带队研究。
虽然这两天他没有什么事情,可无缘无故来帮忙算起来也是他亏。
苏归屿将腿放下,双手搭在膝盖上,挑眉:“就这?”
铺垫了这么久,就是这点小事情。
“嗯。”姜禾被他的反应搞得有点懵逼,问,“不然还有什么?”
苏归屿站起来,冷笑一声:“你真棒!”
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凭着感觉应着:“谢谢。”
苏归屿:“……”
他瞟了她一眼,甩手离开。
姜禾抱着衣服,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吐槽:“好端端的又闹脾气,真难伺候。”
她也不管他,往浴室里头走。
洗完澡后,姜禾打开衣柜,提前将明天上班要穿的衣服扔在床上。
随后,她弯下腰,将压在最底层的册子拿出来:“划一下进度吧。”
姜禾单膝跪在床边,打开抽屉拿出黑笔,很认真地往数字前面划斜杠。
11.给对方买一身衣服。
20.给对方做一次饭。
22.邀请对方一起拍立得。
三杀,太完美。
她嘴角高高挂起,嘴里还哼着小曲,继续往下翻。
24.给对方做陶艺。
25.给对方调一杯酒
26.连续一星期给对方发早安午安晚安。
......
85.邀请对方去旅游。
......
100.向对方表白。
姜禾嘴角一僵:“?”
就这样结束了?
她不敢相信地从头到尾再翻一遍。
真的没有了!!!
她无奈地摇摇头,叹气:“真是够难的!”
本来以为这点事情一个月就可以结束的。
现在看来不太能,按照这样的进度,没有大半年根本结束不了。
她撇撇嘴,看着又上头的进度——
(11/100)。
刚破两位数,要命了!
姜禾一把揪下头上的干发帽,然后烦躁地乱翻着册子。
突然,她眼眸一缩,视线落在上头不动。
17.一起去超市。
这一条要算吗?
姜禾垂着眼眸,想起上回苏归屿超市的骚操作,心里就很不爽。
她捏着纸张往下翻。
眼不见心不烦。
又不是没有机会去超市,这次就不算。
两秒后,姜禾又翻回去,划掉。
少一件算一件,反正他也道歉了。
再说,我是觉得12这个数字比11好。
嗯!不错!
是十二更好,不是她不想重新做。
还有88件,努力一点,一天一件,还是很快的。
她打开备忘录,把容易的先挑出来,准备这个星期解决。
*
次日,姜禾穿好鞋子,正准备出门时,迎面飞过来一把钥匙。
她伸手接过,问道:“这是?”
“给你准备的。”苏归屿说,“你又不让我送你,只能辛苦你自个开车了。”
自从他没有送姜禾后,他就托朋友买辆车,不过有点慢,今早才拿到。
“我去。”姜禾爆粗口,走过去一把揪住苏归屿的头发,“你的钱是很多吗?还是说是大风刮来的?”
前两天刚买了一大堆东西,现在又买车,真是不顾家。
姜禾看了眼手里的车钥匙。
法拉利!
很好!
她不等苏归屿说话,加大手中的力度:“败家啊!你能不能精打细算。”
她忍着怒火,继续说:“就算你真的要买,就不能买便宜的。”
车库已经有一辆迈巴赫了,再来一辆,光是油费保养费,就能压死人。
“哎,你别老揪头发。”苏归屿拉下姜禾的手,拯救出他的头发,默默地往后退两步,“便宜的配不上你。”
“这是配不配的上的问题吗?”
坐地铁只要3元,油费要三位数,怎么想怎么不划算。
某人一本正经地点着头:“是啊。”
姜禾冷笑,白眼一翻:“我要上班了,懒得与你说。”
越讲话越生气。
“我送你下去。”
“不要,我看你烦得很。”
她实在心疼钱,她怕他跟下来她会忍不住打他。
苏归屿对她这种抠门的性子实在清楚,不敢去触她霉头,目送她下电梯就回屋了。
姜禾来到地下车库,看到迈巴赫旁边停着贝壳粉的法拉利,下意识看了眼车牌。
澜A010621。
还蛮会记得日子的。
姜禾按了一下车钥匙,坐进驾驶位,她靠在真皮的车椅上,双手握上方向盘,转动着。
这车速度快,底盘低,杂音小,舒适强。
她满意地点着头,心里的火气也消散了不少。
地下停车场。
上衍科技大方,特意建了一个免费的地下停车场给职员们停车。
姜禾看了眼空空的车位,最终停在上次苏归屿来接她的那个车位上。她将平底鞋换成高跟鞋,下车。
她进入电梯后,整个人懒散地靠在栏杆上,随手按着“15”。
电梯门缓缓合上,就在快合二为一时,它又缓缓打开。
只见傅言宥单手插兜,不紧不慢地走进来。
“姜总工。”他率先打着招呼。
想当塑料人的姜禾没办法,只能点头回应:“傅总。”
“你来得还蛮早的。”
“嗯。”她低着头,盯着脚尖看。
傅言宥不是有专属电梯吗?
跟职工挤什么啊?
姜禾不解但也没有多问,默默地移到角落,一直望着楼层。
10——12——14——滴
15!
终于到了。
姜禾看了站在中间的傅言宥,说:“傅总,可以让一下吗?”
“不好意思。”傅言宥往旁边移了一下步,嘴角浅浅弯起一个弧度,“慢点。”
“谢谢。”
等电梯门合上,傅言宥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电梯周围都是玻璃,傅言宥一抬头便将姜禾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就怎么不喜欢和我待在一起?
他眉头紧锁,又松开。
在心里默念着她的名字,脸上露出势在必得的表情。
我想要的东西,还从没有拿不到的。
推开玻璃门,姜禾径直走到办公室。
她坐在椅子上,随意地翻着今早航天一组放在桌上的资料,随后,她按着内线电话:“Lall,通知下去半个小时后,开会。”
半小时后,姜禾踩着点进了会议室:“今天主要是讲一下航天方面的问题。”
“王强几人辞职了,这两天航天的工作可能会重一些,要稍微辛苦各位了。”
说完,又对着右下手位的人说:“陈工底下的任务可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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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麻烦你重新分配一下。”
“好的,姜总工。”
“那我们现在来说一下问题。”姜禾打开PPT,将刚看到的资料投影出来,“这是航天一组负责的,资料做的很好,里面的内容很丰富,条理性也极强,让人挑不出问题。”
航天一组的组长张锐站起来,说:“谢谢,姜总工。”
不愧是拉着一组集体加班做出来的成果。
姜禾挥挥手,让他坐下。
“张组长,加班是好事,但有点心急了。”
张锐是前两年进公司的,能力很好,但性子急躁,总想着做出什么大贡献。
就比如这次,大伙都在休假,只有他带着一组整体加班。
张锐脸色一白,问着:“是有什么问题吗?”
他觉得他的设计很好,没有给陈阳过目,直接交到了姜禾办公室。
姜禾没有回答,她操控着屏幕,把设计图这一页给大伙展示出来。
“你的设计图有点瑕疵,这个部位画的过于厚重。”她指着机翼的位置,“这种画法阻力太大,飞机不容易平稳,这种情况不仅乘客们坐着难受,还需要机长超高的技术。”
“可机翼厚点对起飞着陆会好很多。”
“这是没有错,但我们是做乘客的生意,她们的舒服也很重要。”
姜禾找来触控笔,在上面修改着:“我们可以画薄一点,到时候在……”
短短三分钟,修改后的版本出现在大伙眼前。
这种设计,不仅减少阻力,还能保证起飞着陆的安全性。
陈阳忍不住感叹:“没想到姜总工的航天技术也这么好。”
这个虽然对专业的航天建筑师不算什么,但对于一个外行人来说,还是很困难的。
“浅学过一点。”
以前经常和苏归屿待在一起,多多少少还是会一点。而且这个问题也常听他提起,便记了,若是真的很专业部分,她也是看不出来的。
“那也很厉害的。”
“谢谢。”姜禾放下笔,说,“一会我和你们一起去看看。”
设计图画的再好,也不如去实地考察一下。
接下来,姜禾又讲了一些问题,就散会了。
航天研究部。
姜禾披上白大褂,和陈阳他们一起往里走。
她走到模型旁边,观察着,蹙眉:“做的不太行,这里太厚而且有点歪,不等AI系统进入,就容易出现破痕。”
她看了眼机器上的说明,继续说着:“你们使用的材料也不合适,稀缺又贵,成本太大了。”
“陈工,你们要不再讨论看看,有什么更好的方法。”
“这已经是最好的方法了。”陈阳叹气,铼的替代品很难找,他实在是想不到了。
“没事,慢慢来不急。”
陈阳沉默没有说话。
一组加班的时候,他也邀请了二组组长一起来看看。最终决定的这种材料也是他和两位组长通宵讨论出来的。
姜禾扯过设计图,又沿着模型看了看,拍了几张照片,才离开。
陈阳看着她的动作,也没有多说什么。
从会议上,能看出她懂点航天知识,可像他这种多年从事航天的人,都想不到更好的,就更别说是姜禾这种连半吊子都算不上的人。
离开的姜禾回了办公室,拿起手机,给苏归屿发了条消息。
刚发出去,手机立马响了一声。
苏归屿:?
苏归屿:这个点还早安。
姜禾:日常慰问!
苏归屿轻笑一声,回复着:那过两天别忘记。
姜禾:OK。
姜禾:你现在在家吗?
苏归屿:不在,研究所有事,我刚到。
姜禾抿着唇,拿起车钥匙往楼下走。
26. 求人
来找人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姜和一看又是那位小哥,她直接问:“你好,我找一下苏归屿。”
“啊?”小哥慢慢地抬头,下意识回答,“有预约吗?没有的话苏工不见……”
话还没有说完,便看见姜禾的脸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立马面带笑容,说:“hi,又是你啊。”
“你先登记一下!”虽然说熟人但规矩还是不能少。
等签完名字后,小哥很热情的领着她往苏归屿办公室走:“那个苏工现在在忙,你先等一下。”
“好。”
房间还跟上次来的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桌面上多了几个文件。
“你要喝点什么吗?”
姜禾收回视线,很自然地坐在苏归屿的工作椅:“白开水便好,谢谢。”
小哥动作很快,水放到她的手边就出去了。
他合上门,见姜禾没有关注他这边,立马拿出手机在小群里发信息:“啊啊啊啊啊,大八卦,她又来了!”
“在办公室,想知道,速来前线。”
研究所的人都蛮忙的,小哥这几条消息全都沉于大海。而他等了五分钟都没有看见一个人来,也只能遗憾离场。
姜禾喝了一口水,便推门进了休息室,把她的高跟鞋换下来,穿着苏归屿一直放在这里的备用拖鞋。
她弯腰,揉着脚踝:“还是拖鞋舒服。”
姜禾看了眼满座的文件,最终盘腿坐在沙发上。她打开带来的电脑,继续工作中。
等苏归屿进来时,便看见姜禾的脚搭在沙发的把手上,整个人沉浸在电脑里,一下又一下地敲着键盘。
苏归屿没有打扰她,径直坐到工作位上,打开上面的资料,观看。
办公室里静寂无声,要不是时不时传出键盘声和翻页声,都让门外蹲着的人怀疑里头一个人都没有。
她们是在苏归屿离开实验室后,打开手机准备在小群里偷闲时,看到的小哥的消息。
研究工作乏味枯燥,再加上苏归屿作为研究所有名的工作狂,身边别说是个女生,连个人都很少看见。
像他这样的人在研究所是很吃香的,但他一直以自己有对象的说辞来拒绝别人。
以前一直以为是假的,可如今突然出现个女生,大伙不想吃这个瓜是不可能的。
一群人趴在门口听着里头的动静,都想着占据一线,吃第一手瓜。
但……蹲了十分钟,也没有听到二人交谈的声音,只能散去。
研究所工作压力大,再想吃瓜也不可能蹲一个下午。
在这里蹲十分钟算是他们给自己的放纵了。
姜禾收了尾,盖上电脑,轻声走到苏归屿的身后。
苏归屿歪着头:“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呗。”她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用力地给他捏着,“你看这力度怎么样?”
苏归屿轻笑一声,抬起手,握着她的手腕:“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是有点小忙需要你。”姜禾走到他身边,后腰抵在桌沿上,她手指伸进包里拿出设计图,“你看看?”
苏归屿没有直接回答:“你倒是尽职。”
“没办法,山不动只能我动了。”她将图纸产展平,语气带着几分催促,“你就随意看两下。”
苏归屿忍不住逗她:“你说倒是随意,那我……”
姜禾立马领会他的意思,往下接:“不会让你白干的,我可不是那种资本家。”
“那你准备给我什么好处。”苏归屿眉眼上挑,牵起她的手,“钱什么的,我是不看重。”
说完,轻轻地在捏了捏她的手心。
姜禾眉头微蹙,心里不断唾骂:狗男人!你就不是个好东西。
可有求于人,不能不低头,她面带笑容,弯着腰,快速地在他的薄唇上落下一吻。
“可以了吗?”
他眼帘拉耸着,淡淡地说:“够敷衍。”
“那你……啊!”手腕一个用力,她跌坐在他的怀里。
“你要干嘛?”
“求人办事当然要我满意。”
苏归屿单手托着她的脑袋,吻落在她的嘴角,轻轻吸吮。正在姜禾想打开嘴让他直入时,他缓缓离去,一路往上亲。
鼻尖,脸颊,最后落在眼角的红痣上。
他吸吮着,舔含着,轻咬着。
姜禾双手紧揪他的领子,声音闷闷地:“你好了没?”
好痒,好麻,快受不了了。
“好了。”他用指腹替她擦去残留的水痕。
右眼角处热热的,姜禾不受控制地去摸。
有点凸起。
“会不会有印记?”
苏归屿眼不红心不跳的,说:“没有。”
不过是小小的牙印,忽略不算。
姜禾没有想太多,立马投入工作里:“你快看看。”
出卖一个大色相,必须要赚回来。
苏归屿只浅浅看了一眼,便说:“机翼和尾巴那处都设计太差了,支撑部位也不够好。”
“嗯。”
姜禾点头,把了解到的问题一五一十地告诉他,顺便还提出了她的观点:“我想把这里打造成鹰羽状,然后将系统变薄,安装在这。”
她指了指机翼与机身的交界处。
“到时若遇到极端天气,系统会根据情况变化,快速预报,保证机翼最大程度的不受到伤害。”
“想法很好,但系统要是随意变化,机翼处的设计必须要足够巧,你看这的设计……”
他指出了一大把问题,最后总结说:“现在这种就是差太远了。”
“我知道。”姜禾蹬腿坐在桌子上,“你看看有什么想法来改善一下。”
苏归屿在航天设计这方面一直都是能人,研究所没有想法,不代表苏归屿想不到。
苏归屿拿去铅笔在上面修改:“可以在这加一个……”
“但具体情况,我还是要看一下那个模型的。”
姜禾从桌子上跳下来:“没问题,你现在有事吗?我这就带你去看看。”
苏归屿拿起没有看完的文件:“有点忙,你急吗?明天可以吗?”
“可以可以。”
航天设计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不缺这几个小时。
姜禾也不打扰他,拿着设计图回到沙发上。
听着苏归屿的话,自己也产生了新的一条思路,准备打下来,试试看怎么样。
夜幕渐渐降临,天空泛起微弱的白光。
月亮在星星的包围下,洒下光照射在窗边的芍药花上。他办公室里芍药花都是助理采购,每天都在换新。
一阵微风,花香在空中被吹散开,给宁静的夜晚添上一抹光彩,也让沉静工作的人,散去了些许疲劳。
苏归屿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新口罩递给姜禾:“走吗?”
接过口罩,望着窗外的黑夜,姜禾合上电脑:“走吧。”
这个代码也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可以回去查缺补漏就好了。
姜禾把整理好的电脑包放在桌上,进了休息室换鞋子。
等姜禾出来的时候,苏归屿单腿蜷着懒洋洋的倚靠在门框上,单手提着电脑包和公文包,而另一只空着的手在手机上慢慢地按着。
他低着头,微长的碎发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打出一片阴影。
许是听见高跟鞋走动的动静,单手转动着手机,放进裤兜里。
“走吧。”
“嗯。”姜禾穿着高跟鞋,口罩半挂在脸上,慢悠悠地在苏归屿身后跟着。
苏归屿先到转弯口,发现前面有人,停下脚步,伸手把姜禾的口罩盖在脸上,遮住还有一点点的牙印:“注意点。”
姜禾的脸小,两颊附近留出空隙,苏归屿捏着口罩,抚平:“看来回头要定做了。”
她白眼一翻:“浪费。”
苏归屿牵起姜禾的手:“你够了。”
抠门专家。
苏归屿迁就姜禾的鞋子,陪着她慢慢悠搭,一路上遇到人也会友好的打招呼,但不会跟她们提姜禾的身份。
望着牵手漫步的两个人,她们的心跟虫爬了一样,挠心的很。
姜禾问:“两辆车,怎么办?”
“开你的。”
苏归屿径直往贝壳粉的那辆车上走,他把提着东西放在后座位,伸手从姜禾那边拿来钥匙。
姜禾没有意见,开车上车。她刚坐好就摘下口罩,感叹道:“还好戴了口罩。”
姜禾并不反感别人知道她与苏归屿的关系,但不喜欢在工作上,她觉得一旦有私人感情,就会变得很麻烦。
苏归屿轻笑着,没有回答。
第二天,姜禾召集了航天部门的开了个小会,在要散会时,通知了一件事情:“这段时间航天部人少工作大,再加上研究到了后半段,难度也在逐渐增加,大伙的压力我也能理解。”
“所以我邀请了一位航天建筑师,他在航天方面还不错,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跟他请教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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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航天建筑师?”
航天一部有人提出了不满:“是谁啊?还会有比陈工更厉害的人?”
陈阳,今年30,航天研究所的研究员,虽然和里头的资深前辈不能比,但在这一定是佼佼者。
而他会来这,也是受他的师哥邀请,不然他是不会离开研究所的。
“姜设计师,你不会被谁骗了吧,不是懂点航天就可以称为航天建筑师的。”
航天一部是陈阳来到了团队,一直跟着陈阳研究,对陈阳是无比信任的。
“他的实力你们可以放心,没有问题的。”
姜禾看了眼手机的消息,想到那时候她没有时间,便对着陈阳说:“差不多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到时候就麻烦陈工招待一下。”
“好的。”陈阳虽然也不相信姜禾能请来什么人,但毕竟姜禾是领导,该给的尊重还是要的。
姜禾抱起文件,离开了。
等她一走,全场立马讨论起来。
“怎么可以,我才不相信有人能比我陈工厉害。”
“对呀,哪里来的无名小卒也敢跟我陈工比。”
一部跟陈阳多年,在私下关系好,称呼也亲近。
“我倒要看看是大人物,还要我陈工出接待。”
听到这话,有人反驳着:“说不定是研究所的人呢,你们忘记了姜总工也是研究所出来。”
“可是里头的人不能说来就来吧。”
毕竟傅总这种大人物去请了几次都是无功而返。
“可是……”
“好了,都别争了,一会就知道了。”陈阳听着聒噪,但他们也是为了他,也不太好责备他们,只能说,“都回去工作吧。”
陈阳都发话了,他们再想讨论也只能吞进肚子里:“行。”
半个小时,前台收到了苏归屿的消息,但这时陈阳有事走不开,他随意看了眼在场的人,说:“张锐,你去接待一下吧。”
“好。”
张锐乘坐着电梯下来,一眼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苏归屿。
他搭配休闲,黑色印花中长袖同色的长裤,显得格外随意自然。
他没有打量着别人梦寐以求的公司,微闭着眼,随意地靠在沙发上,一直捣鼓着他的手机,嘴角时不时还扯着笑意。
“先生你好!”
见到苏归屿的正脸,张锐瞬间被震惊到。
他的脸庞轮廓分明,鼻梁高挺,黑色的短发浓密光泽,浅浅的遮住了一点眉眼。
他抬起头,一双深邃的眼眸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但眉间的英气不容让人忽视。
而嘴唇勾起的笑意在见到他的那一秒瞬间磨平,没了少年独特亲近,给人一种距离感。
张锐莫名紧张,直着身子问道:“您是总工邀请来的吗?”
“嗯。”苏归屿从沙发上站起来,单刀直入:“我们现在上去吧!”
“好,你请。”张锐伸着手,替着苏归屿指路。
一进电梯,张锐按了18层:“陈工现在在实验室里忙,我先带您去他的办公室吧!”
“不用,去实验室。”
本来就是来看模型的,正好都在,不用多跑一趟。
“好。”张锐按了十九层。
电梯里,苏归屿悠闲地靠在电梯墙上,张锐几次想开口跟他介绍一下公司,但他的一直淡淡的,对这个不感兴趣,只好做罢。
透过玻璃,张锐看见苏归屿单腿抵在电梯上,一整人低着头像是在减轻存在感。
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点,他和姜禾蛮像的。
都不想引人注意,但自身散发的气势又让人无法忽视。
“叮!”
电梯门一开,张锐就迫不及待的从电梯里出来了。
和他待在一起,真的很有压力。
明明那张脸,看起来比自己都年轻。
张锐先他一步打开门,给他递过去白大褂
“谢谢。”
“不客气。”张锐又往前走两步,说着,“陈工,那个……人来了。”
他本想叫人姓名,结果他根本就不知道。
他偷偷瞟着苏归屿,他双手插兜,神色自若。
这点跟姜禾也很像。
听到张锐的话,一群人立马放下东西,拥上去,想看看姜禾请来的谁。
苏归屿随意地看了眼周围的人,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撇了撇不存在的灰尘。
他眉眼微挑,漫不经心地说道:“航天研究所一级研究员——苏归屿。”
27. 发现
航天研究所!!!
是我们知道的那个吗?
一群人面面相觑。
他们可能没有听说过苏归屿的名字,但一级研究员,航天研究所,这些专属名词,对于他们一点也不陌生。
站在最前头的陈阳瞪圆了眼,他微微张开嘴,语气带着几分敬意:“苏师兄好!”
他是最近两年才拜到冯曾广的门下,也就是苏归屿老师。
苏归屿随意地抬起眼帘,应了声:“嗯。”
苏师兄!!!
一群人张大了嘴,傻傻地站在原地。
大伙都知道陈阳的师傅在圈内的地位,能被他称为是师兄的,绝对算得上业界的大能。
他们一下子紧张起来,纷纷弯腰,恭敬着:“苏工好。”
他点点头,没有多说。
苏归屿往前走两步,盯着前面巨大的模型说:“先办正事。”
他不想在无用的行为上浪费太多的时间。
一个上午,苏归屿拿着笔纸在图上写写画画:“就先这样,若是有什么问题回头找我。”
“好好好。”
他将图纸递给身旁的陈阳就自顾自地走到角落里。
他懒散地靠在墙壁上,拿起手机随意地看了眼,随后,慢悠悠地开始往上扔手机。
一接,一扔,就这样默默地不说话。
站在对角的陈阳只看了一眼,便懂得他无聊,想离开。
他走去过,对着苏归屿说:“师兄若是不嫌弃,去我办公室小坐会。”
苏归屿用舌头顶着上颚,心里默算着时间。
应该还有一会。
他直起身子,将手机放进口袋里:“多谢。”
等他们一走,一群人深深吐了口气。
苏归屿给人的气势压迫感太强了,只是默默站在那,就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压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苏工简直太吓人,他待在这我后背直冒汗,生怕说错一个字。”
“我也是,那个压力感我觉得傅总都比不了的。”
“不愧是业界大佬。”
讨论苏归屿的声音越来越大,突然,有人开始提起另外一位:“你们不觉得姜总工也很厉害吗,一级研究员她都能请过来。”
之前听她说在研究所工作,想着也是什么普通职员。虽然这种普通职员在普通人眼里就是望尘莫及的,但这种人在研究所并不算什么。
在研究能拿到职位,评上职称,才能有名有姓。可现在她却认识一级研究所,确实让大伙吃惊,控制不住的去想她的身份。
一群人抿着唇没有说话,大概沉默了一分钟,有人站起来,打破了这个安静的局面:“你们说她会不会也是一级研究员啊?”
“不会吧,那有一级研究员从研究所辞职的。”
“可……”
“说不定是碰巧认识。”
“可能吧。”
虽然他们这么说,可他们心里也没有底。
陈阳给苏归屿倒了杯茶,死死盯着他的脸看,久久不敢相信,他会来这。
记得几个月前,老师亲自去请他,他都拒绝了。老师也深知他的性子,劝了两次便放弃了,想着找另外的人来接手。
可老师手底的重量级研究员要么是事情多,要么就看不上这个项目,而他刚考入老师门下,很想尝试这个机会,但他看得出来老师并不想给他。
这时,一直拒绝的苏归屿突然改口,愿意接,但上头突然传达任务,他空不出时间来处理这个,只能放弃。
而在机缘巧合下,苏归屿推荐自己,并且答应愿意在空闲时去看看,老师也看在苏归屿的面子上,把机会给了他。
好在他能力不错,从今公司里,研究进度都很快。
也就这一次……
虽然说可以去找苏归屿,可他还是不太敢的,生怕打扰人家工作。
苏归屿抿了口茶水,看了眼对面盯着他看的出神的那位:“有事?”
陈阳立马回神,他清了清嗓子,说:“苏师兄你怎么来了?”
提起这个,苏归屿嘴角微微上扬:“受人所托。”
他没有经过脑子,直接问:“是姜总工吗?”
可话问出来后,他又有点怀疑。
苏归屿不是那种爱帮忙的人,毕竟老师……
可今日只有姜禾提起过这个。
他手指敲着桌子,心情大好:“是她。”
但就算她不找他,他也是要来看看的。毕竟答应了大舅哥,总不能失信。
陈阳看着他,再次出神。
姜禾怎么请到的,看样子苏归屿还蛮乐意的。
难道两个人认识?
他眉头微蹙,正想推着无数种可能。突然,口袋手机突然跳动着。
他脑子里闪过一丝光。
“啪嗒!”陈阳拍打着他的脑袋。
那张照片,背影好像……姜禾。
我去,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秘密。
“那个……”陈阳偷看着正在喝茶的苏归屿,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
他小心翼翼地问着:“姜总工跟师兄……关系?”
苏归屿不意外他会猜到,他淡淡地说着:“少讲两句,她太不喜欢高调。”
她。
显而易见是谁!
陈阳立马比着ok的手势,信誓旦旦地保证:“师兄你放心,我守口如瓶。”
啊啊啊啊啊啊!
天大的秘密还只能自己知道,难受啊!!!
在心里狂发疯三秒后,他满怀着好奇,问道:“那个……那个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谁追的谁啊?”
“在一起多久了?”
陈阳眼睛冒着精光,一股脑的吐出三连问,势必要在今天扒光苏归屿。
苏归屿双腿大大方方的敞开,整个人陷入沙发的柔软里,垂眉轻笑道:“我高中同桌,我追她,七年了。”
“我去,传言居然是真的。”陈阳拆开桌上放的小零食,“这么久,我居然才看见。”
“我们不喜高调,工作的时候比较避嫌,而且我俩工作都忙,平时看不见很正常。”
“那你们在校也是这样的吗?”
“不是。”平静似水的眸子在这一刻有了裂痕,嘴角的笑意更盛,“高中的时候没有那么忙,经常会待在一起,等上了大学后,事情变多了,便待在图书馆里,谁也不讲话,自己做自己的。”
当然也会有空闲时,散散步,吃吃饭。但最多时候还是待在外头的出租屋。
陈阳对他这个回答不满意,他摇摇头:“你们学霸谈恋爱,我是真的理解不了。”
苏归屿挑眉,语气轻挑:“你又没有对象,能懂什么?”
握草,够扎心,有对象了不起啊!
陈阳气冲冲的多喝了两杯水。
苏归屿笑眯眯的,望着窗外的太阳,似乎愣了神。
记得高中时候的姜禾和现在一样,性格冷淡,看着对什么都不在意,而她也不喜与人交谈,每次都是一个人待着。
他为了引起她的注意,每天在人面前晃悠,争着吵着要跟她做朋友。
但别说那时候的她,可爱,有趣,也……独孤。
陈阳见他晃了神,说:“那个……”
话还没有说完,晃神的苏归屿站起身来,一口闷了没喝完的茶水。
他放下杯子:“有事,先走了。”
陈阳:“师兄,慢走。”
苏归屿坐着电梯直达十五楼,他进去时,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坐在工位上。他端着咖啡推开门,放在姜禾手边:“还没有下班啊!”
“还差一点。”姜禾喝了一口咖啡,抬头看向他,“看完了?可以解决吗?”
苏归屿卷起姜禾耳边一缕碎发,说:“有点棘手。”
她也知道那是个麻烦问题,没有多说什么,继续敲着键盘。
苏归屿看了她一眼,松开碎发,大摇大摆地去沙发上坐着。他双腿叠放着,整个人陷入沙发里,与它融为一体。
他没有玩手机,就静静地坐着,看着姜禾工作。
姜禾工作的时候很投入,自动屏蔽了周围的一切杂音,整个过程都没有抬头看一眼苏归屿。
苏归屿见姜禾手从键盘上离开,摇晃着手腕:“好了。”
“嗯。”姜禾把最后那点咖啡喝完,问他:“你中午是回去吃还是在这里。”
“听你的。”苏归屿牵过姜禾的手,揉着手腕,“回头把按摩器带过来,休息的时候好好放松一下。”
“没事一会就好了。”姜禾抽出手,拿起挂在杆上的包,“我请你出去吃吧,下面有几家店味道还不错。”
姜禾中午下班都不回去的,忙时在食堂应付口,不忙时也会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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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个店,吃顿好的。
虽然公司的食堂不错,可她还是想带着他出去吃。
“你请客?”苏归屿挑眉,不敢相信,“今天这么大方。”
姜禾伸着手,手指捏着链子,将包悬空放在苏归屿面前:“我请客,你付钱。”
“不愧是你。”苏归屿低笑着,接过包,顺势揽过姜禾的肩膀,“找我帮忙就是这样的待遇啊。”
姜禾窝在苏归屿的怀里,抬起头,瞪着他:“我是给了筹码的。”
怎么?
出卖色相还不够,还要抢钱。
苏归屿扯着姜禾的脸颊,语气散漫:“也就亲了下,要帮你这么大,你好会打算盘。”
姜禾推着他,一副理直气壮地开腔:“付款后一概不退。”
再说,你当时也亲的很爽啊!
苏归屿挑眉,轻咬了她的耳朵:“姜禾禾,你这个奸商,很霸道。”
突如其来的亲密让她不自觉“哼哼”两声,她从怀里退出来,笑着说:“你这个贪心的人,很是不要脸。”
说完,她用脚踢着他的裤腿,也不管他什么反应,小跑到门口,开门。
她脚步一顿,有点错愕:“傅总?”
傅言宥刚从30层下来,正准备敲门邀请姜禾一起吃饭,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我约了个位置,一起吃个午饭呗。”
姜禾立马想到上回的电话,她正想开口拒绝,里头就传来声音。
“傅总你好,姜禾她不方便。”苏归屿走到姜禾的身边,手臂还若有若无地与姜禾的衣袖摩擦。
傅言宥盯着苏归屿:“你是?”
苏归屿伸出手,介绍自己:“苏归屿,姜禾的多年亲密好友。”
说时特意强调了“亲密”二字。
姜禾听出他的小心思,笑笑,没有说话。
傅言宥自然也听出来了,见姜禾没有反应。他眼睛微眯,嘴角还挂着一丝挑衅的笑意,回握:“幸会。”
两人相互打量着对方,没有任何言语,但握着的双手却不断加紧。
姜禾反应迟钝,没有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她扯着苏归屿的袖子,示意他松开。
“傅总,他是航天设计师,我请来帮忙的。”
傅言宥蹙眉:“航天研究所的?”
她解释着:“对,我临时请来的,还没来得及跟你打报告。”
“没事,我说过AI航天部的一切事情你说的算,不用问过我。”
苏归屿:“作为下属打报告也是应该的,毕竟规矩摆在那,破了不好。”
姜禾同意苏归屿的说法,她和傅言宥没有什么交情,不守点规矩传出去不好听。
“也是,我回头就把报告给打出来发给你。”
“你随意就好。”傅言宥对着苏归屿笑笑,“苏工既然来了,不如一起吃个午饭,我好尽尽地主之谊。”
“傅总的好意就免了吧,今日我已经和姜禾约好了两个人单独吃饭。”
傅言宥神情平淡,从容笑着:“那我也不打扰了,下回有空在一起。”
“自然。”苏归屿也不甘示弱,挑眉轻笑。
姜禾对着傅言宥点点头,带着苏归屿离开。
平静的眼眸刹那间暗沉下来,嘴角紧闭,意味深长的轻抿着。
苏归屿航天研究所的首一级研究员兼首席建筑师,是个不好对付的人物。
苏归屿望着电梯上升的数字:“你跟那个傅总蛮熟哒的。”
“不熟。”
“呵!”他微眯着眼,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冷笑,“不熟人家能来找你吃饭。”
姜禾没有听出苏归屿的阴阳怪气,咬着唇,思考着:“说是假期补偿,可能是职场习俗。”
苏归屿紧抿着唇,见她一副茫然的样子,笑了。
“这种习俗不好。”
她附和:“我也觉得。”
跟陌生人吃饭,真的很难受。
苏归屿见四周无人,勾着她的肩膀,带她进电梯里。
他眼神看着电梯的按钮,手从肩膀处移到腰间,他双手环绕着她的腰,整个人虚虚地靠在她的肩膀上。
在姜禾伸手去按“一楼”的按键时,他一把抓住。
“嗯?”姜禾歪着头,看他。
他五指挤到她的手掌里,合拢,与她十指相扣:“姜禾禾,我想吃食堂。”
28. 食堂
“啊?”姜禾以为听错了,又问一遍,“吃食堂?”
苏归屿懒散地靠在电梯的栏杆上,漫不经心地说着:“听说上衍科技的食堂很好吃,像我这样的普通人,也想去这种大企业见见世面呗。”
姜禾:“……”
你这张嘴倒是不普通。
他轻轻捏着她的指腹,继续说着:“来上衍科技体验一下特色不是很正常嘛?”
“有点道理。”姜禾点点头,按了12层的按键。
这个点吃饭的人已经不多了,姜禾随意的找了一个位子让苏归屿把东西放下来。
她拿着餐盘,随便来了一个窗口。
这个点菜也不多,她看着几个仅剩的肉菜,都点了些。
“阿姨,我要一份糖醋排骨,炸鸡翅,酸辣汤。”
“小姑娘瘦的勒,要多吃点!”阿姨边说着,边在抖手。
姜禾心里瞬间飞过几百头大母猪。
我亲爱的食堂大姨,你说我瘦你还一直抖。
我的肉啊!
她咬咬牙,实在受不了了:“阿姨,差不多得了。”
一大勺里面就只剩几块肉,肉疼啊。
“哈哈哈哈。”阿姨尴尬地笑着,把盘递给姜禾,“阿姨见你瘦怕是吃不完。”
“我可以的。”
姜禾坐在餐桌上,看着少的可怜肉越想越烦。
这大姨是真敬业。
食堂有她真是食堂的福气啊!
打完两碗饭回来的苏归屿见一盘子的肉,蹙眉:“你就不怕消化不良。”
姜禾还气着,夹着肉一股脑的往嘴里塞。
她有点口齿不清的回答着:“不……不会。”
苏归屿没有理她,二话没说走到餐口,重新打了一份菜。
他把小白菜夹进姜禾的饭碗里:“荤素搭配才健康。”
她嫌弃的看了眼,用筷子将小白菜隔出来:“我不爱吃,拿走。”
她抬起头,想要换一个位置,远离苏归屿:“我去。”
“你为什么这么多?”
对面那位餐盘里的肉都溢得漫出来:“你加钱了?”
“免费送的。”他只点了两份小白菜。
姜禾:“!!!”
凭什么?
感觉到对方强烈的目光,苏归屿夹起一块红烧肉,在她面前晃晃:“可能是脸吧!”
他满脸春风,满面春光,整个人嚣张极了。
艹,那么大年纪的阿姨也看脸,过分了。
姜禾用筷子狠狠插着碗里的红烧肉,等肉都散成肉丝了后。
她说:“贱,你真贱。”
她夹起苏归屿盘里的红烧肉,迅速往嘴里塞。
“让你炫耀,全部帮你吃掉。”
“啪!”
苏归屿用筷子拦着姜禾的筷子:“想吃肉先吃菜。”
“我不吃。”她收回筷子,但心里依旧不爽,嘴上开始叭叭着,“我看是这大姨瞧上你了,想强娶你回去,当她第十八任的小丈夫。”
“那能每天免费吃饭,也算件好事。”
姜禾瞪着他:“你可真有骨气。”
“一般。”苏归屿又给她夹菜。
“啪。”姜禾用筷子打着他的筷子,“小丈夫不配给我夹菜。”
“那我做你的大丈夫。”
“不能,你也只能做我的外室通房。”
苏归屿眼睛微微眯起,轻笑着:“宠妾灭妻未免不是一场好戏。”
“你可真不要脸。”
他站起来,坐到姜禾身边。他用手撩起她的头发,笑眯眯的:“我的脸还是很好的,要不你检验一下。”
“啊啊啊啊啊啊,林姐你快看。”
白筱筱本来是和林捷去附近吃火锅,但店内爆满,两人又不想排队,就只能回食堂吃饭。
她拉着林捷的手臂猛摇:“是不是那天晚上那个,我有没有看错?”
她的嗓门本就大,激动起来更是难挡,两人一下子就引起了周围注意。
林捷有点尴尬,连忙出口阻拦:“冷静点,别乱喊。”
白筱筱刚出社会,还带着几分学生气,动不动就喜欢大喊大闹。
“抱歉抱歉。”白筱筱默默低下头,埋头干饭。
苏归屿望着白筱筱:“你公司的人有点闹腾的,跟你蛮搭的。”
姜禾疑惑:“跟我搭?”
“你太闷,身边有点乐子,可以改变改变。”
“我还好。”姜禾吃着饭,不想理会苏归屿。
“吃菜,别老吃一样东西。”
姜禾抬头,一脸不爽的看着他:“你好烦啊!”
苏归屿:“……”
求你吃点吧。
“我去,他们好甜啊,姐夫给姜总工开水。”
“我去,我去,同喝一瓶水,啊啊啊啊啊啊。”
白筱筱捂着她的心脏:“我要死了,好甜啊!”
傅总,我对不起你,我先爬墙三秒。
“笑了,笑了。”
林捷皱眉,随着视线看过去。
不知道二人聊到了什么,姜禾笑着,圆瞪的双眼弯成月牙状,眼里闪烁着喜悦。她嘴角上扬,脸颊上浮起红晕,一整个陷入恋爱里的青春少女。
姜禾拍打着苏归屿右臂上方:“你神经病又犯了。”
“有吗?”苏归屿拿过姜禾吃不完的餐盘,“又不是第一次了。”
“你……这是公共场合。”姜禾侧着头,看看周围的人有没有看过来。
“没有人会注意的,而且浪费粮食可耻。”
“可是……”
见苏归屿已经吃进去了,姜禾也没有再说什么,疯狂催促他:“快点,被别人看见了。”
“你很怕?”
“我……”
苏归屿虚揽着姜禾的腰,嘴虚贴在姜禾的耳边,轻声说道:“你觉不觉得我们俩现在很像偷情。”
姜禾一把推开他:“你脑瘫吧!”
苏归屿顺着姜禾被弄散的头发,低着头,笑道:“这也算是圆了一次遗憾。”
遗憾?
苏归屿:“高中。”
听着他的提醒,姜禾心里一颤,嘴角止不住笑意。
她红着脸,侧头不去看他:“我懒得搭理你。”
但苏归屿并不想这样放过她,继续说着:“想起来了?”
“无聊,快点吃。”
陈年往事,就你爱提。
两人回到办公室里,苏归屿把姜禾推到沙发上躺好。
“等我一会啊!”他从包里拿出蒸汽眼罩给姜禾带上,“睡会,让眼睛放松一下。”
“不行,我还有工作。”
作势就要把眼罩摘下来。
“别。”苏归屿按着她的手,“就一会,等下我叫你。”
“可……”
“乖啦!”
苏归屿按着她的脑袋,强迫她靠在自己的大腿上。
“很快的。”
“那好……”话还没有说完,她猛地起身摘下眼罩:“等等,我还有一件事情。”
“嗯?”
姜禾拿过手机,点开苏归屿的微信。
姜禾:午安。
消息一发,手机一关,眼罩一戴,动作一气呵成,二话不说,闭眼睡觉。
苏归屿的大腿不软,隔着裤子都能感受到他大腿上的肌肉。
温暖宽大的大手按着她的太阳穴,属于他身上独有的味道若有若无地灌进鼻腔里。
慢慢的身子软了下来,陷入了梦乡中。
确定她睡着后,苏归屿拿起手机看了眼置顶的消息。
天下第一抠门:午安。
他又往上翻了翻前几天,如同机器人的打卡。
早安,午安,晚安。
他嘴角上扬,有点无奈。
就不能变通一点吗!
他有点不爽,轻捏着她的脸颊。
“唔!”睡梦中的姜禾感到一丝疼痛,她伸着手,随意打在苏归屿身上,“别烦我。”
少女的手心还带着几分温热,她柔软无骨般的小手落在腰腹上,惹得苏归屿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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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角一僵,抓起她的手:“睡觉能不能老实点。”
“唔!”她微微晃着脑袋,整个人往里头缩了两分。
温热的呼吸打在大腿间,二人之间仅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他面色泛红,深叹口气,拿起桌子上的冷水,一饮而尽。
真是怕了你了。
公司对面的中餐馆。
叶瑾易和许望璟早早就坐在这里等人了,看到傅言宥是一个人进来,遗憾的收回眼神。
叶瑾易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说:“傅二,你这是又被拒绝了。”
许望璟紧跟着说:“我就说没必要多定一间。”
傅言宥眼神扫过他们,低沉冰冷的声音在包间里响起:“闭嘴。”
他黑沉着脸,修长的手指烦躁地扯着领带,一把甩在桌面上。
叶瑾易见状,意识到不对,立马收起平日笑嘻嘻的模样,对严肃地问:“傅二,怎么了?”
“遇到了一个麻烦的人。”
脑海里一想到苏归屿那张脸,心里火气就盛。
他拿起一旁的酒狠狠往下灌。
“谁?”许望宸眯着眼,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你二叔。”
傅家老爷子生了两儿一女,傅言宥的父亲是长子,继承人家里的位置,但他的二叔一直不服,觉得他实力并不差,凭什么要低人一等,平日里没少做小动作,给傅言宥使绊子。
“他还不配。”
“那还有谁?”叶谨易不解,“就你这身份还会有麻烦的人。”
“有。”傅言宥不爽地靠在椅子上,手轻点着把手,思考该怎么做,“我倒是不怕他,主要是他的身份不太好下手。”
能坐到傅家这个位置,傅言宥不是什么心善的人,手段可以说是非常残暴。
但研究院终究隶属于国家,伤害国家人员这件事情不可能做的,也不敢去做。
“什么身份?”
“航天研究所,苏归屿。”
叶瑾易眉头一皱:“是我们知道的那个吗?”
傅言宥没有回答,但身为多年好友一个眼神就能明白。
许望璟看着傅言宥,把玩手机的手不自觉收紧:“确实不好对付。”
“但他一个研究人员,跟你能扯上什么关系?”许望璟放下手机,沉默了三秒,不知是想到什么:“不会跟姜禾有关系吧!”
上回那辆车他就觉得不正常。
傅言宥捏着眉头,把今天看见的事情述说了一遍。
“或许是你想多了,两人是同学又一起进研究所,关系深厚一点也很正常。”
“而且整个全程,姜禾也没对他做什么,说不定是他一厢情愿。”
姜禾拥有着一张完美的脸,超于常人的能力。
这种人谁能不喜欢。
许望璟出着主意:“你要是不放心,找个人去调查一下。”
“你是不是傻啊!”叶谨易无语,“他这种人身份肯定是保密的,私自去查,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许望璟看了他一眼,沉默。
傅言宥眉头紧锁,嘴角压平。他摆摆手,说道:“我自有打算。”
一个研究员罢了,不好调查,那就从别处入手。
半个小时后,姜禾醒来,继续工作,苏归屿看了眼,离开了这,去到陈阳的办公室。
这段时间研究所也是非常的忙,苏归屿来上衍的时也把工作带来了。
他坐在陈阳的工作位上,看着资料,不停地修改研究所所要推的新型军事飞机。
而在众人开始上班时,苏归屿也跟着陈阳一起来到实验室,准备再看看。
傅言宥回到办公室看着姜禾传来的文件,沉思。
很快,他按通内部电话,叫来了特助。
“一会去把苏工请上来。”
作为顶尖特助,上午的事情他也听到许多,对于傅言宥的心思他也能看得出来。
他偷瞄了眼傅言宥略微黑沉的面色,随后面不改色地回答着:“好的。”
他一个小小的特助,做好事情最重要。
29. 亲吻【后面修改了一下】
特助一直守在实验室门外,见苏归屿出来了,立马迎了上去。
“苏工,您好,我是傅总的特助我姓刘,名拜”刘拜伸手,微微弯腰。
“你好。”苏归屿礼貌性的浅握一下,很快又松了,“有什么事?”
刘拜面带笑意,说:“傅总知道苏工您忙来一次很是不容易,想着请您上去喝茶,聊一聊。”
傅总,傅言宥。
苏归屿眼眸一眯,心里默念。
他抿了抿嘴,说;:“有劳了。”
刘拜带着苏归屿到了30层后,他先敲敲门,后再打开,让苏归屿一个人进去。
“苏工,你请。”
“谢谢。”等苏归屿一踏入,他立马合上了门。
他很想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普通阶级的工资并不允许。
苏归屿一进门就见,傅言宥坐在沙发上泡茶。他打开罐子,右手腕微转,左手托着茶壶,茶叶准确无误的落在壶肚里,他提起一旁的山泉水,水流细丝,缓缓倒入。
傅言宥将茶壶放在电磁炉上,打开开关:“苏工,这是我新收的茶叶,西湖龙井的明前茶,你尝尝如何。”
苏归屿落在他的对面,看着沸腾的气泡,说:“我一介粗人,这种上好的茶我怕是品不出来。”
他对品茶什么的不感兴趣,但西湖龙井的明前茶他还是听说过的,据说可每斤可达上万元,甚至更贵。
傅言宥拿起一个小杯子,先略过一遍清水,再添满。
他递到苏归屿手边:“茶叶不过是些平常物,若苏工喜欢,随意取走便是。”
苏归屿摇晃着杯子,嫩绿清澈的茶水荡起一圈圈波浪,茶叶的清香洋溢在整个办公室里,沁人心田:“是个好茶。”
他一饮而尽,放下茶杯:“但我这个人不喜欢拿别人的东西,傅总的好意我实在受不了。”
傅言宥手指微屈,抵在桌沿上,他面带微笑:“那真是太可惜了。”
“不可惜。”苏归屿双腿叉开,双手搭在膝盖上相交着,“茶叶还是要留给懂他的人,不合适的人取回家,也是暴遣天物。”
傅言宥把玩着袖口,挑眉上挑:“嗯?”
“只是发表一下我的观点。”苏归屿松开手,往后一躺,整个人懒洋洋地,“毕竟我们做实验的,就爱扯这些。”
“傅总,不会介意这点职业病吧。”
傅总嘴角一僵,很快,他又笑道:“自然不会。”
“既然傅总不介意,那我也不收着了。”苏归屿依旧懒散,说话的语气都很不着调,“做事情干脆一点,我不喜欢绕弯子。”
傅言见他知道,也不想装了,直接将藏在身后的文件拿出来:“苏工你虽不是上衍科技的人,但来了这,做了员工的事,那也算公司的员工,该给你发工资的一分都不会少的。”
他把文件翻到的薪水那页,然后推到苏归屿面前:“你看看,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苏工的合同都好商量。”
苏归屿依旧保持着那个动作,他随意地瞟一眼,轻笑着:“上衍科技不愧是大公司,出手就是不一样。”
一个月50万,真的很难让人不心动!
傅言宥胸有成竹的把笔递给他:“苏工的能力配得上。”
一个研究员地位再高,能力再大,不也是需要生活。
他就不信有人会愿意一辈子守着那几千的薪水。
傅言宥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慢条斯理地品着,余光还不忘盯着苏归屿看。
苏归屿缓缓打开笔盖……
傅言宥嘴角忍不住上扬。
一级研究员也不过如此!
等到了我的手下,一切还不是我说了算。
“啪嗒”。
苏归屿又将盖子合上,他随后一扔,笔稳稳当当地落在文件的那一串零上。
他散漫又放浪不羁地说着:“我不缺钱,对钱也不感兴趣,更不想当所谓的打工人。”
“我来这里是受人之托,该怎么做我和她会自个商量,就不容你们外人来插手了。”
她找我便是家务事,你找我关我什么事。
傅言宥也不气恼,从容地喝着水:“她既然在我的公司那就是我的人,怎么会算外人。”
“我相信她也会很高兴我的做法的。”
她那么爱钱,看着就知道家里很困难,我就不信高薪资留不住她。
苏归屿冷笑:“姜禾不会在你这里待太久的,也不可能会是你的人。”
傅言宥反问:“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你的。”
他很自信,苏归屿现在和姜禾没有在一起。
“自然也不是我的。”苏归屿出言极速,没有做任何思考,“姜禾是一个有思想有能力有抱负的人,她不会变成谁的附属品,她永远都只会是她自己。”
苏归屿站起身来,收起刚才懒散的样子,一字一句的告诉他:“不要试图把你的想法强加到她的身上,若你真的喜欢她,便要尊重她。”
从见到对方的第一眼,苏归屿就看出来了,傅言宥喜欢姜禾。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乃人之常情。
但凡事都有一个界限,过于插手那就是骚扰。
苏归屿相信傅言宥能听懂他的话,也希望傅言宥能做到——
爱一个人就应该去尊重她。
“若真想给我薪水,便付到姜禾的账户里吧。”
他是姜禾请来的,可以免工资干活,但姜禾是为了公司,给她涨工资是应该的。
说完这些苏归屿没了继续跟他交流的兴趣,转眼间去了姜禾的办公室。
而傅言宥一直静坐在沙发上,他不同意苏归屿的观点。
在他看来,爱一个人就应该拥有她,占用她,让她全身上下刻上他的印记。
能成为他的女人,坐上傅家的当家主母的位置,是无上光荣,没有人会拒绝,也拒绝不了。
*
不知道是谁把傅言宥找姜禾吃饭的照片放在了公司论坛上。
照片里,苏归屿懒散地靠在门沿上,眼神似笑非笑地盯着傅言宥看。
傅言宥一身手工定做西装,挺直腰杆,微眯着眼打量着苏归屿。
作为女主角的姜禾,神色淡然,毫不在意,仿佛不知道这个剧情因她而起。
一楼:“我去,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空气中蕴藏的杀意啊!”
二楼:“天哪,这就是神级修罗场。”
三楼:“啊啊啊啊啊,好配啊,姜总工的颜值和谁在一起都好配啊啊啊啊啊啊!”
四楼:“本以为傅总很帅了,没想到外援这张脸也毫不逊色,是谁跟我说搞研究的都是秃头的(发怒)”
五楼:“要联系方式。”
六楼:“加一”
七楼:“加10086”
秃头一号:“请不要人身攻击。”
秃头二号:“吃瓜不要联系旁人。”
秃头三号:“……”
八楼:“我打听到了,他叫苏归屿,今年才26比我们傅总还年轻一岁,但实力一点也不比傅总差,在航天研究所可是连陈工都要尊尊敬敬喊师兄的人物。”
十一楼:“我去,现在帅哥都是这种高质量的吗?”
八楼回复:“听说和我们姜总工是高中同学。”
十一楼:“啊啊啊啊啊!磕到了。”
十一楼:“拒绝与人交流只会低头搞研究的航天建筑师在不染人间烟火不问世间凡事的AI工程师的邀请下,他毅然决然就出关,来帮助暗恋多年的白月光。”
十二楼:“我去,我去,有没有人啊,把它写出来,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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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楼:“我觉得傅总和姜总工也很配啊!”
十三楼:“掌管亿万家产的霸总与不攀附权贵力争上游的AI工程师。”
十二楼:“啊啊啊啊,这是一个三角恋,可悲啊!”
十二楼:“我不管,我站校园青春爱恋文学。”
十五楼:“嘿嘿嘿,我比较土,喜欢霸总文学,强制爱。”
……
二十三楼:“有没有人觉得,傅总和苏工的眼神很有爱。”
二十三楼:“霸总与航天建筑师也很好磕啊!”
二十四楼:“我去,楼上我站你,腐女这回是真的吃香了。”
也不知道是谁,搞了一个投票,在短短五分钟里,男男cp硬生生断层另外两个男女cp,稳坐高榜。
此时,坐在车里等苏归屿的姜禾没有进到公司论坛里,根本不知道论坛上已经热火朝天。
姜禾脱掉鞋子,整个人窝在车椅里,她闲着无聊,用手机连着车里的蓝牙,随手放了首歌。
她闭目养神,嘴里哼着小曲。
想再靠近你一点
看清楚你不经意的脸
随着……
“咚咚咚。”紧闭的窗户一阵敲打声。
她盘腿坐起来,一只手在手机上按下了暂停键,一只手按下车窗键:“回来了。”
“嗯。”车窗只降到一半,苏归屿双手交叉,搭在车窗上,“一点小问题。”
她叹口气:“那就好。”
两个准备离开时,苏归屿被一个电话叫了上去,姜禾本想着也去看看,但又觉得帮不上什么忙,就先到车上等他。
“那你上来吧。”姜禾靠在副驾驶位上,“累了,想回家。”
苏归屿依然趴在那里,没有下一秒。
“咋了?”见他没有动静,她稍微直起腰,将头微微探出去一点,“你不……”进来吗?
“想我没?”苏归屿鼻尖顶着她的脸颊,指腹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着她右眼角的红痣。
姜禾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脸色涨红,没好气地说他:“你烦不烦?”
他语气低沉又具有极强的诱惑:“想我没?”
他轻晃着脑袋,二人相贴的皮肤引起微微电感,麻麻的,也热热的。
姜禾怕周围会出现人,敷衍地说着:“想了想了,你快上来吧。”
“真敷衍,没意思。”
“那你想……唔!”
苏归屿单手扣着她的脑袋,深深含上那抹红唇。
姜禾瞪圆了眼,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苏归屿熟练地撬开她的牙关,单刀直入,抢夺着她口腔里的空气,就像是暴风雨打的人措手不及,无处躲藏。
姜禾人是离开双腿的,整个人虚空着,腰很酸,让人有点撑不下去。
她单手撑着,手乱不停的乱动,不知是按到了什么。
原本灰暗的车瞬间被粉色包围,好似给整个空间染上一层亮色的光彩。与此同时,在满溢着粉色泡泡的狭小空间里,响起一阵暧昧又缠绵的音乐声。
Kissmeintherain
holyyoutightdon''tcareifitwet
像电影的情节愿停留在这画面
Kissme
苏归屿单手托着她的脸,望着她那艳欲娇滴的红唇忍不住再次覆上去。
姜禾被一个巧力,压在了他的胸膛上,二人紧密相贴,心跳共振。
一吻结束后,他还很不要脸的舔干净她嘴角的残留物。
姜禾正准备张口骂他:“苏——”
苏归屿食指抵着她的唇上,随后在她的右眼地下的红痣轻轻印下一吻。
“Kissmemybaby!”
亲吻我的宝贝!
30. 睡觉
这个点的停车场不知怎么了,幽深静谧无一点动静。灯光暗淡像夜晚山头的细雨,空散又恍惚。
姜禾一时无了神,愣在原地。
她的脑子里一直荡漾着:“Kissmemybaby!”
亲吻我的宝贝!
回荡的声音低沉诱惑,像是一只无形的手轻挠在心间,让它在蔓延,在生长,甚至是占据。
苏归屿见她愣住,食指微屈,对着她的脑袋轻敲下去:“怎么,傻眼了!”
姜禾摸着额头的触感,像是想到什么,她慌张地看了周围,见没有人,她将窗户全部放下来,咬着牙说:“这是停车场。”
刚刚那么se……
万一被看见了,该怎么做人。
苏归屿双手一摊,整个人靠在车背上,留下一个得意的侧身:“你想我了,我就亲亲你呗。”
见他还是这副死样子,姜禾无名之火油然而生,她一鼓作气地推开车门出来。
她怒瞪着他:“苏归屿,你不找骂你是不是很难受?”
苏归屿见状立马正经起来,他直起身子,小碎步地靠近她:“我就是跟你闹着玩的。”
姜禾冷笑一声,本想破口大骂但想到还在停车场。她控制着脾气,压低声量:“很好玩吗?万一被看见怎么办?”
公司里很多人都有车,来这的人很多,万一被看见了……尴尬还好说,主要怕被人问东问西。
很麻烦!
他低头看着她略带红润的双颊,不禁失笑:“不会的,我刚刚看过这附近没有人。”
他知道她不喜欢被工作上的人关注感情。
她双手交腰,反问:“万一呢?”
语气冷淡,不容逃避。
苏归屿有点心虚的摸着鼻子,不敢去看她。
半天听不到反应的姜禾马上还要甩手走人时,一道温柔用力的手掌覆盖在她的手背上。
她垂着眼眸,没有说话,直接甩开。
跟你吵着架,想牵手……做梦。
苏归屿不意外她的动作,二话没说,直接抓起她的手。
姜禾抽了两下,见取不出,也没有继续。她转身,背对他不说话。
苏归屿左手环在她的腰上,头虚虚地放在她的头顶,右手强迫着她,让她向上平摊着手心。
他伸出手指,一笔一划地在她手心上写着:我错了。
“错哪了?”她淡淡地问。
他吸吸鼻子,语气诚恳,但整个人又奄奄地:“我不应该惹你生气。”
“你别气了,好不好?”
姜禾抿着唇,没有说话。
见她沉默,苏归屿的心猛跳,环着腰腹的手不禁加大力度,语气也多了几分慌张:“求求你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就这一次。”
姜禾紧闭的唇,不受控制地往上扬。
虽然看不见他的模样,但她完全想的到他那紧张的小表情。
“姜禾,我……”
“好了,”她抢在他面前开口,说着:“下次不许这样了。”
“那你原谅我了?”
姜禾从他怀里走出来,摸着他的脑袋:“嗯。”
本来也没有生气。
苏归屿心里松了口气。
很快,他眉头微蹙,抱怨着:“那个帖子太害人,回家你就把它黑了。”
心里的苦本就有下去,还又添上一笔,真是够背的。
她疑惑:“哪个?”
“你不知道?”他自问自答,“也对,你2G网。”
苏归屿低头找手机,嘴上还不停地蛐蛐着:“它真的很乱写,明明我们最般配。”
他拿出手机,解锁,递给她:“你自己看,都是些什么狗屎。”
一群人到底有没有眼光。
姜禾随意浏览着,看到后面不禁失笑。
苏归屿没好气地捏着她的脸:“你还笑。”
姜禾指着上面一条评论:“这个……”
“姜总工,苏工。”
远处的叫唤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姜禾转头看向身后的两人,点头,应了声。
她对林捷和白筱筱印象还不错。
“你们这是在?”
因为要给苏归屿看帖子,所以两个靠的比较近。
姜禾喝醉酒没有断片的习惯,自然记得她们知道上回是苏归屿来接的她。
但她也没有去正面回答:“下班了,准备一起回家。”
两人是高中同学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但具体到哪一步了大伙都在推测阶段。
林捷笑着,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样子,倒是一旁的白筱筱,好奇心极重。
“你们是住的近吗?”
姜禾:“蛮近的。”
就隔了几米,是蛮近的,没毛病。
白筱筱咧着嘴,傻笑。
磕到了,磕到了。
妈妈咪呀,我圆满了!
林捷一脸尴尬,拍着白筱筱的手臂:“你们开车了吗?要不我带你们一程?”
能来停车场十有八九都是有车的,但人情世故这方面她还是懂得。
“谢谢,我们有车。”姜禾指了指旁边的贝壳粉。
“粉色,我记得苏工不是黑色的吗?什么时候换车了。”
“这是我的。”
“你买车了?”林捷错愕,很快又变成了一种无法诉说地眼神。
她平时……想必是存了很久。
白筱筱倒是很喜欢这个颜色,她边跑到车前头,边说:“这车好看啊,多少钱买的,我也想……我去!法拉利。”
她张大嘴,愣在原地,傻傻的看着姜禾。
林捷下意识认为她将宝骏认成了法拉利,她叹口气,一脸嫌弃地往前走:“你怎么连车标都不认识。”
“宝骏就是很平常的一匹马,法拉利它会……”话音一顿,不敢相信看见的。
她用手揉着眼睛。
一匹奔腾骏马是如此的耀眼。
“真的是法拉利,还是贝壳粉的。”
落地价至少七位数。
她愣神,跟白筱筱保持一样的动作,盯着姜禾看。
两道赤裸裸的眼神盯着她看实在难受,姜禾摆摆手,说:“我买不起,他送的。”
“宋工?”
研究员现在的工资这么高了吗?
买了迈巴赫?还能买法拉利?
苏归屿:“跟朋友合伙做事情,小赚一点。”
林捷没有刨根揭底地往下问,扯起另外的方面:“这颜色倒是很好看。”
“好看没有用,油费老贵了。”姜禾眉头微蹙,问,“你可知道这附近有没有领油钱的折扣券,或者什么软件可以领?”
“也不用很大的,什么九九折,九七折,都行。”
虽然苏归屿会出油钱,但能省点算点,生活不易啊。
林捷:“这我还真不知道。”
姜禾有点遗憾:“没事,回头我找找。”
苏归屿往前走两步,揽着她的肩膀说:“时间不早了,先走吧。”
“走了。”他对后面两位说。
等他们走后,白筱筱忍不住吐槽:“姜总工可真过得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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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
坐着别人送的法拉利,但每天担心这油钱。
“看来豪车也不是那么好开的。”
她问:“林捷,你说苏工为什么不帮姜总工摊油钱?”
“不知道。”
人家的事情我会知道吗?
白筱筱嘟囔着嘴:“我看他也是没钱了,毕竟这年头生意不太好做,他自个手上也还有一部车。”
林捷:“感觉不太像!”
平时没有关注过姜禾的穿搭,但现在想想,感觉质量很上品。
怕的是苏归屿准备的。
“真的吗?”白筱筱不太信。
“或许。”
下班本就迟,又耽搁了会,等到家时,外头的天色早已拉下帷幕。
姜禾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点个外卖吧!”
“行。”苏归屿将她往里头推了点,坐在她的身边,将手机给她,“我去喂小七。”
二人下班太迟,饿了很久的小七吐着舌头,疯狂地舔着苏归屿的裤脚。
苏归屿给它添满了饭,又回来说:“我们俩都蛮忙的,要不把它送到我朋友家住一段时间?”
姜禾将手机还给他:“过段时间吧!”
这段时间她还能挤点时间出来,她想在陪它玩玩。
“可以。”苏归屿望着摊成烂鱼的那位,说,“外卖没有那么快,你想先洗澡,还是睡一觉?”
她打了个哈欠,整个人软绵绵地:“累的很,不想洗。”
“那你先睡,一会我叫你。”
她靠在抱枕上,歪着脑袋:“你不累吗?”
“有点。”他说。
“一起吗?”她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因为姜禾喜欢躺在沙发上玩,所以在沙发这方面上,苏归屿特意找人定做了一款。
它的尺寸很大,睡两个人可以,就有点挤。
苏归屿想也没有想,笑着说:“好啊。”
有人邀请,他怎么能拒绝呢。
姜禾往里头移了两寸,随手还扯来一张小毯子:“你要盖一下吗?”
“是有点冷。”他接过来,双手相交搭在脑袋后。
他垂着眼眸,看着身边那位。
蝴蝶般的睫毛平静的垂着,在灯光下打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她的呼吸平稳,面色红润,整个人没了平日里的闹腾,好似只听话的洋娃娃,不动,不说。
二人的衣摆紧贴在一处,像是跟导线,导流着二人的温度,让它正负相吸,亲密无间。
苏归屿从脑袋里拿出一只手,缓缓地从她腰间绕过,轻轻一拉,他的头稳稳地落在她的头顶。
少女青丝长发,清香自然,像迷香,引人入梦。
不知过了多久,烦躁的门铃声惊醒了两位,姜禾的脸窝在他的胸前,语气抱怨着:“唔!好烦。”
苏归屿双手捂着她的耳朵,等门铃声结束后,他才缓缓起身。
他将外卖拆开,放到茶几上。随后,轻轻晃着她的肩膀,小声哄着:“先起来吃个饭。”
她转了身,不理他。
苏归屿有点无奈,他单膝跪地,一手撑着沙发,头探到她的耳边,轻声说:“乖,吃了再睡。”
她将身体转过来,说话闷闷地:“可是我好困啊。”
他环腰将她抱起来坐好:“那你先坐两分钟清醒一下。”
她垂着脑袋,身体不自觉地靠在他的身上:“不要。”
“总不能不吃吧,胃会不好的。”
她双手抱着他,脸紧贴左心口,语气撒娇,让他无法拒绝:“那你喂我!”
31. 喂饭
苏归屿双手揽着她的腰,将她往上提了些,随后,他空出右手,轻声细语地说着:“坐稳点,别摔了。”
她半睁着眼整个人迷迷糊糊地应着。
苏归屿拆开外卖盒,用着汤勺,小口小口地递到姜禾嘴边。
她张着嘴,人虚虚地窝在他的怀里,吃到好吃的,还会动动嘴,让他多来两口。
苏归屿舀来一勺排骨汤,笑着说:“你真是大爷。”
“让你提前感受伺候大爷的感觉。”她懒散地抬起眼皮,丝毫不客气,“那个再来一点。”
“别光吃肉。”苏归屿眉头微蹙,舀了点绿色的菜,往她嘴里塞。
青菜的涩感在口腔里炸开,她那张脸瞬间揪在一处。
她艰难地将它们吞下,正准备开口骂他,可想到这完美的服务,又硬生生压了下来。
但她又不想这样放过他。
姜禾稍微调整位置,将双腿搭在他的腿上,时不时左右摇晃着。她扯来抱枕,双手抱着,人微微下移,头靠在他的腰腹处,成半躺着的姿势。
苏归屿身体一僵,突如其来的柔软感让他一时忘了动作。
姜禾悠闲地晃着腿,一下又一下的用脚撞着他的脚背。
她的脚没有什么肉,脚背上若隐若现出几根蔓延的青筋。她也与其他人不一样,指甲上没有去上色,它是自然的粉白色,看起来很小巧很精致。
她的力道很轻,也很痒,像是无意,也像是有意。
姜禾张了半天的嘴,见没有进食,她笑着催促:“继续。”
他随意地扯着嘴角,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继续给她投食。
但某人好像并不想这样结束,她将脚踩在他的小腿上,一角的裤脚凹陷,她就去踩凸起的部分。
凹陷,凸起,再凹陷,再凸起,一个无限循环的过程,玩的不亦乐乎。
“很好玩?”
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下来。
“还好。”脚上的动作依旧不停。
苏归屿冷笑一声,单手锁着她的脖子,食指往上用力,顶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他。
姜禾眼珠往上翻,眼里皆是困惑。
苏归屿轻笑着。
小骗子,向来爱装傻。
他弓着背,身体向前移上两寸,空着那只手抓着她的脚踝,稍微用点力,白皙的肌肤上浮现起一圈红晕。
“你说我再加点力,它会不会断掉。”
姜禾白了他一眼:“你以为你是神仙?”
“捏不断那就咬断它。”他的指腹揉搓着那处肌肤,“留个牙印应该会很漂亮。”
他虽说着话,眼神却落在眼角的红痣上。
跟上次一样,很美。
姜禾也记起那天晚上照镜子发现的,很浅,但她第二天还是要用粉底液遮盖。
那次还算轻的,都留个两天,万一......
她咬着下唇,看着他。
他眼神深邃,眼底闪起淡淡暗光,似乎下一秒会将她吞噬。
姜禾心里一慌。
艹,他还真想来。
“嗯?”顶着下巴的食指卸力,缓缓下移,轻点着她的喉咙骨。
他用着很友好的语气询问,但无形间总给人一股压迫:“我试试?”
姜禾吞着口水,试探道:“你要是这么喜欢在我身上留牙印,要不你挑个地方咬我一口,我去纹身上。”
他眉头一皱,语气严肃:“不准。”
她左手抱着抱枕,右手放在抱枕下面,压在右大腿上。
她垂着脑袋,轻声问:“为什么?”
“不想你受这个苦。”他松开她的脖子,摸着她完好无损的耳垂,“再说,你们家不是......”
“可是......”
“没有可是。”他很认真地说,“你的身体是你的,没有必要留下我的印记。”
不管有没有那个规矩,他都不想要她这样。
姜禾舔了舔嘴唇,想说些什么,可一见他那认真的模样,又将话塞进肚子里。
算了,一切随缘。
苏归屿还停留在姜禾的话里,并没有发现她的变化。
他继续说着:“但我觉得你这个想法极好,要不你咬我,我去纹。”
他将袖子往上来,露出一节小臂:“你就咬这,我当当花臂哥。”
姜禾一巴掌拍在他的小臂上,笑骂道:“神经病。”
“你不咬那我咬。”苏归屿将禁锢脚踝的手松开,双手掐着她的腰间,把她放在沙发上。
他单膝跪着,抬起她的右脚搭在他的膝盖上,头微低,准备下口。
坐在沙发上的姜禾傻了眼,只见黑压压的一片打在她的身上。
她惊喊着,一把拽起眼前的黑发:“住口!”
他随意地撩起眼帘,问道:“不愿意?”
她面色难堪。
咬脚,实在......
姜禾将腿抽出来:“我想起来还有事情没有做,先走了。”
她雷霆般的速度穿上拖鞋,头也不敢回头,连忙往卧室跑。
苏归屿倒是没有被拒绝的尴尬,若无其事地吃着剩下的饭。
姜禾回到房间里,一股脑的躺在床上。
“不要脸,他简直太不要脸了,连这种......”
她拍打着被子,剩下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拿出手机,点开苏归屿将复合攻略对象几个字改成了——
无脸侠(一坨大便)。
“这果然适合他。”姜禾满意地点着头。
随后,她点开键盘,在这个新备注的见证下,敲下两个字:晚安!
姜禾看着整齐划一的早午晚安,找出册子:“大功告成,划掉。”
26.连续一星期给对方发早安午安晚安
她往下翻两页。
50.让对方哄自己一次。
她边划着,边自夸:“也亏我演技好。”
回想起苏归屿紧张那一段,姜禾还是忍不住想笑。
“我马上就可以去进修当演员了。”她笑着哼曲,拿起睡衣,往浴室走。
*
次日,上衍科技的闲聊局再次开始。
一群人围坐在茶几边,吃着点心喝着咖啡,聊着最近的闲事。
“你们听说了吗?小许总要过来了。”
“小许总不去自个的公司,来上衍科技做什么?”
“可能是什么,摆烂,不上进,被许总扔到傅总手下来了。”
“那小许总是要吃一顿苦头了。”
“小许总再吃苦头也比我们好。”穿着黑色碎花裙的女子摆弄着新做的指甲,“听说小许总还没有女朋友也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
站在她身旁的人推拉着她的肩膀,打趣道:“知珊,怎么?你还想嫁进豪门当少奶奶?”
魏知珊摆着手:“这我可不敢想,我一普通人进去了怕是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岳皖问:“那你提这个干嘛?”
“小许总长得帅啊,这年头谁不想跟帅哥谈。”
“那你去找傅总,许总,叶总不都行。”
“还有新来的苏工,都是一比一的大帅哥。”
“谈个鬼。”魏知珊撇撇嘴,“那几位与我十万八千米,不是我可以肖想的。”
“还是小许总平易近人,我说不定有点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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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会想。”林捷坐在高脚凳上,开着玩笑,“也不见得你将这么伟大的想法放在工作上。”
魏知珊:“工作上有姜总工就好了,我不需要。”
白筱筱接着说:“但别说姜总工可真勤劳。”
她虽是每天踩点到公司,但下午茶时间她从来不休息,都是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加班,甚至晚上下班也是最后一个走的。
拼命三娘她绝对算得上。
张蕊怡听着她的话,往紧闭的门看去:“天才都在努力,我简直太失败了。”
“没办法。”林捷说,“能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
“毕竟天才也不好当。”
“当初还幻想过自己是天才。”张蕊怡叹气,望着还剩半杯的咖啡,“不行,我也要去努力。”
白筱筱见她走了,立马跟上:“我也得去了,我可不能丢了姜总工的脸。”
她是姜禾留下来的,要是很差,说不定会有人质疑她的教学能力。
连续走了两位,大伙也没有兴趣,纷纷离场。
办公室里,姜禾的头发用鲨鱼夹挽着,额前几缕碎发落在鬓角,但丝毫不影响她的目光,手指依旧快速地敲打在键盘上。
她眉头微蹙,思考着。
用这个代码是不是过于繁琐,要不试一下别的,或者再换一种思路。
她删掉原代码,又重新操作着。
不知过了多久,手边的内线响了起来。
姜禾点开外放,问道:“Lall,何事?”
“傅总带来了一位工程师来,想着叫你出去接待一下。”
新人?
实验都过半了,现在才来?
她没有多问,直接说:“好,我马上来。”
姜禾快速将这一段代码写完,合上电脑,往接待室走去。
她推开门,一眼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两位。
傅言宥一袭黑色西装矜贵禁欲,他和坐在对面女子的一句话也没有说。
那个女子是背对着姜禾,她看不清她长什么样子。
姜禾往前走两步,女子的娇颜出现在眼前。
她五官小巧,皮肤白皙,一身职业西装衬得她端庄得体,落落大方。
她的手边有一个灰色的电脑包,修长的手指将指甲剪的修平,双手搭在膝盖上,坐姿挺拔,一看就是受过专业的教育。
洛雨然站起身,伸出手来,莞尔一笑:“你好,我叫洛雨然。”
姜禾回握:“你好,姜禾。”
“雨然刚从国外回来,也是一名AI工程师。”傅言宥解释着,“她本要早点进公司的,但因为她实验室有点事情耽误了。”
“我导师是研究机器人这一方面,结束时导师让我来刊登这一期的SCI论文。”洛雨然笑着说,“真是不好意思啊。”
“没事。”姜禾并不在意她早来还是迟来。
洛雨然嘴角含笑,装作一副随意的样子看着姜禾。
想看看她的反应。
姜禾脸色淡然:“我先带你转转。”
洛雨然嘴角一僵,SCI她是没有听过吗?
还是说她并不在意这种东西。
很快,她否决了这个想法。
她听了傅言宥介绍姜禾的简历,可这种程度在实验室一抓一大把,根本算不上什么。
洛雨然轻笑着,大小姐般的移开眼神。
装什么?
但她面上依旧微笑:“辛苦姜小姐了。”
姜禾走在最前头,洛雨然与傅言宥同步,三人也不说话,就这样走出接待室。
刚踏出两步,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在办公区响起。
“姜禾?”
32. 心燥
现在是工作时间,除了啪啪作响的键盘上,听不见别的声响。
姜禾停下脚步,思考着。
好熟悉,是谁来着?
身后响起阵阵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楚。
“禾姐,真的是你啊!”许望宸眼前一亮,大喜。
他绕道姜禾的身前,挥着手对着落后于他几步的二位说:“哥,哥,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姐,姜禾。”
许望宸非常不客气地拍着姜禾的肩膀:“这是我亲哥,许望璟。”
姜禾看了眼他的动作,眉头微皱,但终究没说些什么。
她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一步,指了指周围的工作位,语气略带嫌弃:“我知道。”
许望宸见她的动作,一下子反应过来,他尴尬地摸着后脑勺,笑着。
很快,他又问:“禾姐,你怎么在这上班?”
不应该回研究所吗?
“说来话长。”说完,她看了眼身后的一大群人,“去我办公室吧。”
这是工作的地方,大伙还要干活,莫要妨碍了他们。
人一走,原本老老实实坐在工位上的人纷纷探出脑袋。
“这是什么情况?小许总跟姜总工认识。”
“看起来关系还很好啊!”
魏知珊长叹一声:“跟姜总工认识,看来我是没有机会的。”
“这老天也太不公平了,姜总工身边全是优质男,分我两个又何妨。”
岳皖跟她的工位的邻座,一伸手就可以拍到对方。她拍着魏知珊的肩膀,笑着说:“无妨,相亲市场也有很多优质男的。”
“算了吧,我上个星期去相亲,简历是写的好,结果……”
办公室里。
许望宸追着问姜禾来这的缘由,以及一大堆有的没的,姜禾挨不住他,就随意地回了两下。
坐在对面的许望璟见他弟弟那副不要钱的模样,实在嫌弃。
他气的,好几次都想出手给他两拳。
叶瑾易倒是对这很感兴趣,笑着说:“小宸,你怎么认识姜总工的。”
说到这个许望宸就更起劲了:“禾姐,我高中同学。”
“她就坐在我后面,平时她的作业我可没有少抄。”
姜禾是高三那年从景平转到上和一中的,刚好分到许望宸的班上。
“你高中同学?”许望璟一愣,说,“这也差太多了。”
姜禾25岁,不仅本硕连读,连研究所也混了一遭,而自家弟弟今年24,毕业两年了,还在游手好闲。
许望宸小声嘟囔着:“人家那是天才我又不是,当然差的多了。”
“你倒是很荣幸。”许望璟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你跟她是同学你怎么不学点来。”
“这是天赋学不来的。”他揉着脑袋,语气抱怨,“就算你是禾姐的同学,你也不行的。”
许望璟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压了下去。
跳级后又停学,停学后又本硕连读,本硕连读后又进研究所,以及一系列研究成品。
确实是他学习也做不到的。
“就你嘴硬。”许望璟瞪着他,“这段时间你的卡我全部给你停了,你什么时候能学点真本事,什么时候就能解锁它。”
“不要啊——”许望宸可怜巴巴地拉着他的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你是我亲哥,你不能对你亲弟弟这样啊!”
许望璟甩开他:“你要不是我亲弟,我早把你赶出家门了。”
他双眼含泪,大喊着:“哥——你赶我出家门吧,我真的不能没有钱。”
“它们就是我的命啊,没有它们,我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许望璟无视他,冷漠说着:“那你就去死!”
“哥,哥,哥——”
“闭嘴!”姜禾眉头紧锁,怒斥着。
清冷又不失压迫的声音在这偌大的空间响起,许望宸还张着嘴,眼泪要掉没掉的挂在睫毛上。
他转身看向姜禾,只见她,嘴角压平,眉头高耸,眉眼间的不耐烦丝毫不做掩饰。
她冷声说道:“这是我的办公室,不是马戏团,想哭出去哭,吵都吵死了。”
许望宸立马正经起来,他迅速擦干眼泪,笑着对姜禾说:“不吵,不吵。”
“来来来,禾姐,我们继续叙旧啊。”
“不了,我要工作。”
被拒绝了,许望宸也不生气,笑眯眯的:“对对对,我也要工作了,我要成为一个励志青年。”
姜禾嘴角一僵,但还是鼓励着他:“你可以的。”
如果不是嘴上说说。
许望宸才不管她是不是真心话,连忙推着他的亲哥,催促道:“快走,快走,别打扰禾姐工作。”
许望璟头一次见到,对外人这么狗腿的他,吓得眼珠子都要掉到地板上。
他张了张嘴,心里略微不爽:“你倒是很听她的话。”
上和许家的少爷,对一个打工仔放低姿态,说出去真是够丢脸的。
“傅二哥,你们也快出去吧。”他说完,转头对着许望璟说,“你不懂。”
你要是见识过姜禾的本事,也会对她很信服。
许望璟:“呵!”
一直没有说话的洛雨然倒是出口打着马虎眼:“阿璟,小宸和姜小姐是同学,自然是多了几分情谊的,会听点她的想法。”
许望璟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他提起别的:“真是不好意思啊,今早事情过多,没有去接你。”
洛雨然走上前,挽起他的肩膀:“我俩之间不讲这些。”
“那不成我还是要自罚一下的。”
洛雨然歪着头,故作思考样:“那就罚你一会请我吃饭。”
“好。”
落雨然:“那我先跟姜小姐去看看,你和小宸去休息室等我。”
许望璟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别太辛苦了。”
“小宸,你一会我给你转钱。”
“谢谢嫂子。”
洛雨然小脸一红,娇羞道:“别瞎叫。”
洛雨然上和洛家的长女,她的父亲和许望璟的父亲的同窗,两家又都是从事房地产行业,一直有意向联姻。而这件事情在他们小辈眼里也是板上钉钉的事。
“雨然姐你早晚是我嫂子,我提前习惯习惯。”
洛雨然无奈地笑笑:“你呀!”
望着娇羞的小姑娘,许望瑾出口解围:“行了,别妨碍她们工作。”
许望宸:“禾姐,那我先走了。”
“嗯。”
等人散后,姜禾拿起桌上的资料,带着洛雨然去实验室。
“我们现阶段研究已经过半,到了AI……”
洛雨然说:“进度倒是很快,但我觉得还是有很多瑕疵的地方。”
“确实有,但已经在处理了。”姜禾将资料给她,“你先看完这些,到时候我给你安排一下你负责的板块。”
洛雨然掂量掂量手中的纸张,眼里划过一丝不屑:“好。”
“那你先找个空位置慢慢看,我还有事情。”
*
部门来了新人,又是一位大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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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马喧闹起来,吵着要出去聚聚餐。
张蕊怡背起包,喊着:“学姐,你好了吗?”
“姜小姐,她不一起吗?”洛雨然见姜禾坐在办公室里久久不动,“我去喊一下。”
洛雨然也是毕业于哈科技大学,甚至是张蕊怡的直系学姐,在学校时,张蕊怡参加过一个项目,里面就有洛雨然,所以二人也比较熟悉。
“姜总工她有点……不太喜欢这种场面,我们去就好了。”
自从那次聚餐后,她们也在私下举办了几次,但每次姜禾都拒绝,一来二去再有这种事情,也不会再去叫她。
洛雨然若有所思的收回眼神:“没事我们去吧,位置我已经订好了。”
她们刚去聚餐不久,姜禾的手机一阵声响,她烦躁的将手机关机,整理东西回家。
回到家时,苏归屿还在厨房准备最后一个菜。
她放下包,将脚步的小七抱起,又去冰箱里出几瓶冰啤酒,往阳台走去。
她打开冰啤酒,坐在摇椅上,看着万家灯火,大口大口的灌着。
许是觉得差不多了,她拿起手机,刚打开,又是一波振动,几条未读的短信又传来新的。她向右划,删掉,随后点开相册,看着圈出来的那个时间。
清明节。
离现在还有五天。
她又打开新的一瓶,继续喝着。
“不冷吗?”苏归屿站在她的面前,打下一片阴影,看着脚边一顿空罐子,他弯下腰,将她还剩半杯的啤酒,一饮而尽,“吃饭吧。”
姜禾坐在他的对面,一言不发。
苏归屿起身去冰箱里拿来几瓶冰啤酒,他将拉勾打开,递到她的手边:“那几天我空闲,我跟你一起回去。”
“不用,我自己去。”她猛喝一口,说,“人很多,会很烦,等没人,我再带你去。”
“也行,那记得帮我问好。”
“嗯。”她继续喝着。
苏归屿用瓶子敲着她的瓶身,扯着话题:“你今日回来的倒是早。”
“来了新人,大伙去聚餐了,我也就早点回来。”
“这时候还来人?”他记得研究过半了。
“事情耽误了,但实力看着不错。”她摇了摇空瓶子,又重新打开一瓶,“这蛮好的,人多,结束早,我也好从那离开。”
苏归屿点头:“等结束了你想干嘛?”
“什么?”她托着脑袋,眼神有点迷糊。
苏归屿轻笑着,将她的酒收起来:“喝多了?”
“还好。”姜禾晃着脑袋,脸色红润“我应该没那么差。”
啤酒不醉人,就是有点上脸,以及脑袋轰隆隆,神经会比较大条。
“你刚说什么?”
“我说,你离开后,准备做什么?”
“做什么?”姜禾低声重复着,舌头舔着干燥的嘴唇,“我觉得蛮好的,要不,今晚就做。”
做?
苏归屿脑子一热,支支吾吾地问着:“你再说……说做……?”
“都可以,随意一点。”她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绕到苏归屿面前。
姜禾脚步虚乏,整个人软绵绵的,双手绕在他的脖子上,人往前凑,带着酒气的呼吸搭在他的脖颈上。
“做工作,做游戏,反正带个做字的,都可以。”
她站的摇摇晃晃,苏归屿单手托着她的腰,想让她站的稳些,而她感受到腰间的力度,顺势而为,坐在他的腿上。
“或者是——”
她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咬着他的耳垂:“做/爱?”
33. [锁] [此章节已锁]
姜禾歪着头,嘴角挂着一抹笑,盯着他看。
她的双眸微醺,脸颊上红晕渐渐蔓延开,使得天鹅般的脖颈染上浅红。她双手无力,虚搭在他的肩膀上,酒精的醉人气息环绕在二人身上,让人无法躲藏。
苏归屿抬起她的下巴,看着那双因酒精染红的眼眸。
他的指腹轻轻划过她的红唇,随后,大拇指压在她的唇珠上。
“喝醉了?”
姜禾瞪圆了眼,小嘴微张,一口含住他的手指。
“没有。”她的上下唇放开又合起,而舌尖还在不经意间触碰着指腹。
温热柔软的触感像无数只往下爬的蚂蚁,直通巢穴,惹得万丈热血,逆流成河,无法按捺。
苏归屿身体一僵,眼神暗沉几分,望着保持动作不变的那位。
她似乎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继续着,甚至还用牙齿咬着他。
但不像是单纯的咬着。
她小心地伸出舌头,配合牙齿,又咬又舔。
她的眉眼上挑,眼神迷糊但目的性极强。
像是挑衅,也像是求欢。
他强压着躁火,咬紧牙说:“松口。”
“啊?”她松开嘴,一脸茫然,放在他肩上的手不老实地挠着他脖颈上凸起的青筋,“怎么了?”
“不舒服吗?”她无知地问着。
苏归屿一把将她的两只手抓起来,一手扣着她的手腕,一手捏着她的脸颊,语气带着几分警告:“你在作死你知不知道?”
“作死吗?”姜禾咧着嘴笑,“我看不是,我觉得这是邀请。”
她低下头,看着跃跃欲试的那位,“你不是很满意吗!”
苏归屿冷笑一声,双手去掐着她的腰,捏着她腰腹上的软肉,一举将她抱起来。
他起身往卧室里走:“希望你一会也能这样主/动。”
姜禾作势双腿夹/紧他的腰腹,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笑着。
苏归屿双手托着她的大腿,怕她掉下来:“一会有你哭的。”
下一刻,他眉头紧锁,咬牙切齿:“姜禾!”
她看着肩膀上的牙印,满意地笑了笑。
“谁叫你要让我哭的。”
“你哪次没哭。”他把姜禾扔在床上,整个人虚虚靠/上她,“每次都是这样,还未曾开始,就唧唧哇哇的瞎喊。”
姜禾瞪着他,满是不服,控诉着:“那还不是因为你。”
“我都说了不要那样,可能从来不听我的。”
“那样?”苏归屿轻笑着,手指戳着她的小腹:“这样?”
“具体事情具体分析,不那样,你怎么能……”
他笑着,凑到她耳边,无声说了一个字。
姜禾小脸一红,娇羞着:“你烦死了。”
他的笑意更甚,修长的手指随着视线往上移。
山丘挺拔,那怕隔着云雾依旧能看清庐山真面目。
而他可登顶,也可绕底部外围,跋山涉水。
苏归屿低下头,薄唇似有似无地擦过她眼角的红痣,他指尖用力,语气骄傲:“那样,你不……喜欢吗?”
身体的触感,让她不受控制的抖/擞着,她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他继续追问着:“真的不喜欢吗?”
他的手没有停,绕到身……后,解开暗……扣。
她是……喜欢的,而且非常……喜欢!
苏归屿虽在这事上很霸道,但他服务性和灵活性极强,每每都懂她想要什么。
但她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
她“哼哼”两声撇过头去,不去看他。
苏归屿将手从衣服里申出来,捏着她的脸:“咬牙不说可不是个好办法。”
他手往下,虚虚地勾着,k腰带……
见他的动作,姜禾不知是想到什么,正准备阻拦:“你......啊——”
她悬在半空的双手瞬间紧抓他的肩膀,额头边的碎发被薄汗浸/湿,紧贴在肌/肤上。
她小口小口地吸着气,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
苏归屿将沾满白丝的手放在姜禾面前:“你看,是水!”
说着,食指和拇指还上下摆动,白丝线变长又变短,十分粘稠。
“跟你一样,爱黏人。”
姜禾烦躁地推着他:“滚啊你。”
“滚哪里去?”
“随便。”她转过脑袋,不去看他。
“我想想——”
姜禾没有理他,闭上眼,不说话。
叫你骚,你看我理不理你。
苏归屿看她一眼,人依旧不动压在她的身上,但他的手悄悄从枕头下扯来一条领带,绑在她的手上。
等姜禾反应过来时,双手已被绑得死死的。
“你干嘛,松开我。”她以为他要玩什么强制爱,撇撇嘴,“你刚态度恶劣,我是不会同意的。”
苏归屿没有回答这个,他说:“乖一点,等我回来。”
等看不见他的背影后,姜禾小声嘀咕着:“反正我是不会同意的。”
“除非换我来。”
三分钟后,姜禾没有看见她心里猜测的一大堆道具,只见,他拿着一杯浅黄色的水。
看起来像是蜂蜜水。
苏归屿托着她的脑袋,喂着她。
喝完最后一口,姜禾问着:“你这是?”
“我不做有目的的爱。”
她心里不爽,很烦躁,想用这种事情去忘记,去逃避。
但他不愿意。
他想,做这种事情——
是因为爱!
“我......”
“睡一觉,实在不行你多骂骂我。”
“那你刚刚还那样,真无聊。”
他笑笑没有说话。
“解开,我洗澡。”
他边解边嘱咐着:“你自个注意点。”
上次的事情可不敢再发生。
姜禾翻着白眼,不理他。
等洗完澡出来,姜禾没有睡她的卧室,她来到苏归屿的房间,看着新换好的床单,以及拿着衣服准备去洗澡的苏归屿。
她一个眼神也没有留给他,掀开被子,在上头装睡。
苏归屿也没有揭穿她,去浴室洗澡。
姜禾闭着眼睛,心里不断唾骂着他,想着一会一定要找她麻烦。
但她却因为一个不留神,睡着了。
苏归屿出门时看见呼吸平稳的那位,不禁失笑。
不来你一出,你能这么早睡吗?
*
会所里,吃完饭的洛雨然转到下一场,去见许望璟他们。
她浅抿了口酒,无意提起:“我的入职饭,姜小姐都没有来,她是不是不太欢迎我?”
坐在对面的许望宸听到这话,立马反驳说:“雨然姐你想多了,禾姐不是这样的人。”
“她只是喜静,不太喜欢这种人多的场合。”
洛雨然佯装松口气,说道:“原来是这样,她一直冷着脸,一句话也不与我多说,我还真怕她会不喜欢我。”
许望宸看不出来这些东西,直接说:“禾姐只是看着冷淡,但人其实是很好的,就是不怎么会沟通……反正等你跟她熟悉了,你会发现她这个人非常good。”
他说着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你倒是很了解她。”许望瑾若有所思地打量他,举着酒杯摇晃着,不经意地开口,“你们高中有没有什么趣事?”
“趣事?”许望宸问,“她的吗?”
“废话。”
你的那点破事有什么好知道的。
许望宸歪头思考着,突然他猛地一下拍桌子,声音不断放大:“说起来还真有一件。”
“她跟她同桌双学霸,两人家又住的近,成天一起上下学,一起吃午饭,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甚至还因为这些被传早恋。”
“但两人是学霸,班主任对他们格外注意,并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去打扰他们,就一直装作不知道,可流言越传越严重,班主任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去找他们了。”
许望宸抛出问题给他们:“结果你们知道怎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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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瑾易悄悄看了眼傅言宥,见他没有什么表情,回答着:“在一起了?”
许望宸比了个错了手势,说:“学霸怎么可能早恋,但——”
他拉长着声音,一直不往下说。
许望璟烦他这种操作,给他后脑勺一巴掌:“快点,别墨叽。”
他摸着后脑勺委屈巴巴地说着:“他们两参加国考保送了,直接从学校毕业,然后等禾姐成年,她同桌就表白,两人就在一起了,后面还一起......”
一直默不出声的傅言宥猛地一下站起来,他声音冷淡:“有事,先走了。”
他走到许望宸身边,说:“你刚入职,我有些事情要与你说,跟上。”
几个哥哥里,他最怕的就是傅言宥,二话没说,立马拔腿上前。
讲故事的主人公走了,一群人也没有意思,直接散场。
许望璟将洛雨然送到洛家后,才回他自个买的房子里。
第二天一早,傅言宥一个电话将许望璟吵醒。
“傅二怎么了?”他捏着眉头,醉意依旧还在。
“姜禾的手机号我发给你,你去给她打电话,说找她吃饭。”
“你为什么不直接打?”
傅言宥根本不管他,只留下一句话:“地点我发给你了,挂了。”
许望璟看着只有一分钟的通话记录,骂道:“草,真的牛马。”
他看了眼陌生的电话号码,笑出了声。
他按下拨通键:“傅二,还得是你。”
电话那头响了很久,就在他们以为要自动挂断时,接通了。
“喂!”电话那头,响起了一道低沉沙哑的男声。
男的?
他瞪眼了眼。
这是怎么回事?
打错了。
他抿了抿唇,说:“不好意思打错了。”
“没事。”苏归屿将手机随手一扔,转身将身旁的人捞进怀里,继续睡觉。
没两分钟,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苏归屿看了眼手机上面的号码,蹙眉。
怎么又打过来了。
“喂?”这次是对面率先开口。
“请问这是姜禾的手机吗?”
他刚刚对了电话号码,是这个,没有错。
姜禾?
苏归屿将手机盖过来,看着右上角细小的禾字,才反应过来电话拿错了。
自从听到姜禾的电话铃声,他转头也换成这个,再加上他手机一直都是一串电话号码,让他下意识认为是他的。
他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姜禾,轻声说:“抱歉,等我两分钟。”
随后错手错脚地走出房间,去到阳台上,顺手关上了阳台的玻璃门。
“她还没有醒,请问是有什么事情吗?”
许望璟不禁失喊出来:“没有醒?”
他将手机放远,问:“是有急事吗?我可以现在把她叫起来。”
“没事没事,我晚点再打过来。”
“好。”苏归屿挂掉电话,转身又进了房间。
他揽过姜禾,望着她那安静的睡颜,不禁诱惑,低头含着她的唇。
苏归屿亲了会,松开唇,转到别处。他伸出舌头,一点一点地舔着她眼角的红痣。
而他越亲越起劲,动作也越来越大胆,试图将她亲醒。
她拍着他,撒娇道:“别闹我。”
“你的电话把我吵醒了,你得要补偿我。”
他一个反身,压在姜禾身上。
姜禾整个人还没有睡醒,迷迷糊糊的,她用手推着他:“困。”
苏归屿抓起她的手,将她放到被子下。
她困得很,想睡觉。
可某人依旧不老实。
她半眯着眼,手乱动着,试图逃出去。
苏屿归不管她,附身准备继续。
下一秒,他身体一愣,低头看去。
手心处的热度灼烧着姜禾的肌肤,她迷糊的眼眸瞬间清醒几分。
她飞快地松开,小心翼翼地说着:“麻烦了!”
脱手了。
34. 验货
苏归屿单手撑着,起身。
他将双手搭在薄被上,脖颈处的青筋凸起,连脸上也泛起红晕。
苏归屿瞧姜禾一眼,声音沙哑低沉:“不睡/一觉你很难受!”
“我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她跟着坐起身,低下头,隔着被子盯着那一处,“谁知道你……你怎么不中/用。”
他冷笑一声,一把抓起她的手,覆盖在热处。
手心灼烧,生疼。
“这叫做不中/用?”他手上力度加大,手心中的变化也随之变大,“你要不亲自来验验/货。”
她抽着手,拒绝道:“谁愿意验那种丑东西。”
“丑?”苏归屿抿着唇,喉咙里挤出一抹笑,“怎么说它会伤心的。”
他单手环着她的腰,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脸朝向她:“那你多多看看我,我比较好看。”
姜禾凑近他,在他嘴角上落下一吻:“臭不要脸。”
“再来一口。”他换了一边侧脸。
“想的美。”说着,这一吻落在他的眼睛上。
柔软的唇瓣轻轻印在睫毛上,很痒,也很/爽。
瞬间,他感觉肾上素极度高飙,腹处的肌肉更是烧的火热。
“姜禾禾——”苏归屿嘴角擦着她的脸颊,一点一点地吸吮着。
吻密密麻麻的,闹得她一点招架不住。她稍微侧了点头,有点担心地问道:“怎么?”
每次叫唤这个称呼,就不见的是好事。
“有点难受。”他放在腰间的那只手收力,被子下双腿高抬,压在她的大腿上,让她动弹不了。
他眼帘拉耷,眼眸含着几分雾水:“帮帮我!”
像只求/爱的小狗,可怜,又想让人怜惜。
眼神的欺骗性不高,但姜禾还是恍了神,小声地问道:“我要怎么做?”
“手还是......”
她垂眸,看了眼被压制的双腿。
苏归屿不禁失笑,抬起她的下巴,亲了亲:“不用那么辛苦,一半就够。”
“啊?”她疑惑。
什么一半?
怎么听不懂?
很快,苏归屿就让她知道了什么叫做一半。
他将腿从她身/上移开,他掀开被子,双腿岔开,随意自在。
一个巧力,姜禾被抱起,落在中央。
他轻轻一拉,姜禾撞上他的胸膛,瞬间距离被缩短,只留下一小部分。
她揉着鼻尖娇怒地瞪着他。
苏归屿笑笑,牵着她的手,放在二人仅剩的空隙里。
看着这个让人尴尬的姿/势,她红着脸,问道:“这么近,你不热吗?”
他的手背贴在她红润的脸颊上:“我已经很热了,不差这点。”
“不要脸。”她骂着他,手上却开始运动。
苏归屿满意地“哼哼”两声,眼眸深邃地望着她这身睡裙。
姜禾向来怕热,在这种晚春季节,她果断选择穿裙子。
她昨晚穿的是一件带胸垫的墨绿色吊带睡裙。这件睡裙很长,长到可以遮住裙底的浓郁泛白的风光。
他只多看了两眼,便将视线往上。他的指尖捏着一角布料,缓缓向下拉,精致的锁骨下,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山丘饱满无瑕,顶峰处的红梅在绿叶的遮挡下,越发的娇艳。
像是一座人间花园,里头包含着无数珍果。
咬一口都能享受到里头硕果的甘甜。
不知过了多久,苏归屿用舌尖舔着嘴角的残留物,眉眼弯起,眼里的笑意藏不住的外泄。
“懂了吗?”
这就是一半,你身/体的一半。
姜禾晃了晃发酸的双手,咬牙切齿:“我以后再帮你,我就是狗。”
苏归屿扯来几张白纸,擦拭着她的手心,嘴上还在不停地哄着她:“下回你主导,我来当狗,可好?”
说着,他亲了亲她的手心。
姜禾嫌弃地看着裙摆上的痕迹,骂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尤其是这个时候。”
她推开门,微微颤颤地下了床,往浴室走去:“狗男人。”
苏归屿立马跟上她的步伐,双手绕过她的腰间,将她抱起放在洗手台上。
他打开热水器,替她试着温度:“你辛苦了,我帮你吧。”
“滚。”她一脚踹在他的大腿上,“你要是敢进来,我踢死你。”
“我......”
她半眯着眼,抬起下巴,喊着:“快滚。”
他一步三回头,嘴上不停重复着:“那我出去了,真的真的出去了。”
“少废话。”她等的有点不耐烦了。
苏归屿没法子,只能无奈的合上门。
他蹙眉,心里委屈。
明明以前结束都是他来帮她洗/澡的,这回......
真的太不对劲了?
难道是因为他服务的不好,生气了?
可......那表情不像啊!
他愣在浴室门口,还在乱想时,听见开门的响声。
只见,紧闭的门开出了一条细缝。
苏归屿嘴上立刻上扬,说着:“我就知道你......”
下一秒,眼前一片黑暗,听见“啪”的一声。
门合上,随之,又加上一道落锁声。
苏归屿扯下头上的布料:“这是?”
“拿去洗,用手洗,要是有一点没洗干净,你就死定了。”
说完,里面就响起一阵水声。
苏归屿无辜摇摇头,抱着脏衣服,往姜禾房间走。
*
接通电话后,许望璟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实在不敢相信姜禾的电话会是一个男人接。
尤其是还说出:她在睡觉这种话。
他压制不住心里的躁动,随意地洗把脸,拿起车钥匙就往叶瑾易家里赶。
许望璟踩死油门,飞速到了叶瑾易家里。
他嘎嘎按门铃,嘴上不停地喊着:“叶三开门,开门呐!”
叶瑾易眉头紧锁,单手开门,单手抓着他的鸡窝头:“你有病啊!”
“大清早你喊个鬼。”
许望璟推开他,自顾自地往里头走:“有急事,天大的急事。”
“最好是。”他半眯着眼,躺在沙发上。
许望璟给自己倒了杯茶,喝完后,打起马虎眼:“是傅二和姜禾的。”
“什么?”
听到这两个名字,叶瑾易立马坐起来,眼里的困意一扫而空。
许望璟将今天早上的事全部说与他听。
他瞪圆了眼,不可置信地问着:“你会不会听错了。”
“不可能。”许望璟非常果断,他说,“他反问我,要不要把姜禾叫起来,绝对没有错。”
“那......”
“哎,算了。”许望璟叹口气,“等晚点她打过来的时候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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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行。”
等姜禾搞好出来时,苏归屿不仅洗完了衣服,连衣服都换了身。
他正拿着玩具球正逗着小七。
他看了眼她的衣服:“早餐在桌子上。”
她看了眼外头的太阳。
这个点吃早餐,都怪你。
姜禾光吃早餐,闲着无聊,问:“看到我手机了吗?”
刚在房间找了一圈,没有。
苏归屿将球给小七,走到她旁边。
他懒散地靠在餐桌上,将手机递给她:“早上有人给你打电话,说是有事情找你。”
“谁啊?”她伸手接过,但他却没有松手。
“一串电话号码。”他松开,眼神落在她的脸上,“一个男的,还是你的私人号码。”
姜禾吞下嘴里的东西,当着他的面,按下最上头那串电话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姜禾先发制人,问道:“你好,请问你是?”
等了许久的二人,见电话终于来了别提多兴奋。
他们二人正准备问问是不是姜禾,就听见对方的声音。
他回答道:“许望璟。”
姜禾听到这个名字眉头微蹙。
记得没给过他私人号码。
许望璟见她没有说话,也懂得她的意思,说出提前备好的理由:“小宸想请你吃饭,但他昨晚喝多了,没起来,我就自作主张先给你打了。”
他知道她很聪明,要是说许望宸托他给她打电话,她肯定不会相信。
那还不如直接把责任揽到身上。
“我还有事情,晚点我自个联系他。”
没有听到拒绝的话,他心里一喜:“好。”
“挂了。”
下一秒,就没了声响。
“看来你弟跟她关系不错。”
傅言宥约了几次都不愿意出来,许望宸就随意打个电话,她就愿意思考。
虽然没有应下来,但他觉得十有八九是成了。
许望璟:“回头可得要让傅二好好出点血。”
“必须的。”
苏归屿问:“谁啊?”
他觉得声音很熟悉,但就是记不起来。
“许望宸他哥,许望璟。”
电话内容他也听见了:“好端端他请你吃饭做什么?”
“他来上衍科技了,可能是想请我吃入职饭。”
“那你去吗?”
“考虑一下。”
“哦。”过了两秒,他又说,“我也算半个员工,去的话叫我一个呗。”
“可以。”
你去的话,他也会很高兴的。
见他一直盯着她看:“怎么了?”
他说:“你怎么穿这个?”
他的浴袍。
“你不嫌热。”
记得她一直很怕热,一双腿总喜欢露在外面,每次结束后,不是穿他的衬衫,就是T恤。
反正不可能是这个。
姜禾垂着眉,随口说着:“随手拿的。”
苏归屿比她高很多,浴袍这种贴身东西,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
他站着,她坐着,只要一低头,里头的风光一览无遗。
他的指腹落在脖颈的红痕上,眼神暗沉几分。
他缓缓开口,喉结上下滚动着:“你可知,这个领口好大,很——”
“好看的。”
好看到,根本挡不住什么。
35. 享受?
姜禾一手捏着衣领,往中间聚拢,一手用汤勺搅拌着白粥。
瓷器相碰撞,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发出轻微的敲打声。
她笑了:“穿着衣服你也没少看,现在做什么正人君子。”
苏归屿抿唇失笑,将她衣领上的手指慢慢掰开:“既然我会看你还抓什么。”
灰色的衣领大大方方的散开,细腻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下,风一吹过,肌肤上红梅朵朵绽放。
姜禾瞥了他一眼,随后收回眼神:“白嫖也是有程度的。”
说完,她若无其事地喝着白粥。
“懂了。”苏归屿一把拽起衣摆,将白T正确无误地扔在她脚边,“你刚力度也不小,稳赚的。”
精瘦的腰身上,抓痕遍布。
他背过身去,身后的痕迹更为惨烈,有好几处的还冒着血丝。
可见今早有多激烈。
姜禾放下汤勺,半眯着眼,打量着:“你才是享受者。”
“你难道没有舒服到?”苏归屿弯下身子,脸凑到她的眼前。
他的指腹轻轻划过她嘴角的粥渍,上下互搓。
“这手感不如你的好。”
姜禾:“......”
臭不要脸。
她抿着唇,眼眸低垂,看着某处。
“看不是因为你晨/勃。”
他反问:“这怪谁?”
是谁乱摸的。
“你先开始的。”
反正她不认。
下一秒,姜禾伸出手,虚搭在他的腰腹上:“你一个人睡,早上也会这样吗?”
以前两个睡在一处,他醒时动不动就爱亲她。
有时还会擦枪走火。
苏归屿低下头,看着那只柔软无骨的手指无缝隙的贴在肌肤上。
惹得他心里又是一阵火热。
他咬着牙将她手从身上拿开,说着:“这是正常的。”
成年男人的成熟反应。
她有点好奇,问者:“那你反应来了,是洗澡还是用手?”
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还小,谈的时候顶多牵牵小手,亲亲小嘴。
就算打擦边球也是从两人同居开始。
记得那时,他们也是住两间房,亲热时他也会及时停下来。
可......都是她来的。
这几年她不在她还蛮好奇他自个动手的场景。
他没有回答,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想知道?”
她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苏归屿勾勾手指:“那你过来点,我小声告诉你。”
“又没有外人,用得着这样吗?”
姜禾嘴上虽这样抱怨,但人还是很自觉地靠近他。
苏归屿双手半蜷,环着她的耳朵:“就是......就是......”
他一直吞吞吐吐,钓得姜禾心里一抽一抽的。
她歪着脑袋,忍不住催促:“你快点,别磨磨唧唧的。”
苏归屿嘴角上扬,指尖撩起她耳边的碎发,轻声说:“很简单,就是——”
姜禾抬起头,眼里泛着光,都是对未知事情的渴望。
她盯着他,看着他上下唇瓣张开,吐出几个字:“不告诉你!”
说完,他立马直起腰,将她脚边的白T捡起来。
姜禾怒瞪着他,压着心中火气:“你在玩我?”
他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不动声色往后退两步:“这跟你说了,我怕你半夜撬我门,来打我。”
听到他这么说,姜禾也猜到不是什么好话,但嘴上依旧不饶人:“你那个破门谁爱撬。”
“你不爱撬吗?”苏归屿绕到她的身后,手搭在椅子上,说话期间,手指若有若无地碰着她的后背。
“是谁那天留我过夜,然后半夜悄悄进我房间的。”
“我那是拿花瓶。”姜禾说,“再说我的地盘,我爱什么时候进,就什么时候进。”
苏归屿认命地叹口气:“也是,谁叫我住人手短。”
姜禾刚想要应着,又觉得哪里不对,她说:“你为什么不锁门?”
“你不是说了吗?是你的地盘我锁门有什么用。”
“也......”突然,她话音秒变,肯定地说,“不对,你是故意的。”
她那晚就是想看看他会不会半夜溜走,若是门锁了,她自然不会进去。
可偏偏门就是没有锁。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他故意不锁门,就是想看她半夜溜进来。
“苏归屿,你真的很狗。”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很骄傲地应着:“谢谢夸奖。”
“狗屎。”她猛地一下站起来,拉开椅子往房间走。
他不禁蹙眉:“怎么了?”
“加班。”
她昨晚回来的早,没有做完的事情还是要补上的。
听到是这个理由,苏归屿没有跟上去,转身,去到了书房,也开始工作。
在开始工作前,想到许望宸的入职饭。
她拿起手机给他发了条信息,才打开电脑。
傍晚,姜禾将最后一点收尾后,换了身衣服,去敲书房的门。
“怎么了?”苏归屿打开门,见她穿了一身鹅黄色长裙,“你是要出门?”
他又说:“和许望宸。”
“嗯。”
早在几个小时前,许望宸就给她发了消息。
姜禾头往里面探了些,瞧到桌子上摆满文件:“你是在忙吗?”
“要是没时间就算了,我跟他说一下,你们俩下次再吃。”
她要带苏归屿一起的事情也和他提了,果然跟猜想的一样,他很高兴,巴不得立马闪现到他前面。
苏归屿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说:“等我二十分钟,可以吗?”
“可以。”
他们约的时间是七点,现在才六点,时间应该够。
姜禾没有进到书房里,她来到客厅,先给小七倒了今天的晚饭,随后,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她刚刷两个视频,手机顶端就出现一条消息。
她随意瞟了眼上面的备注,点开。
哥哥:“小禾,你什么时候回来?”
哥哥:“到时候我去接你吧。”
姜禾打开输入区,想也没有想,打下几个字:“不用这么麻烦,到时候我自个打车回来。”
那边很快就回了消息:那好,你注意点。
“嗯。”
哥哥:“这段时间在希腊玩得开心吗?怎么都没有给我发照片了。”
“完了。”她小声嘀咕着。
选择回上和是临时决定的,她没有和任何人,导致姜止到现在还以为她还在希腊旅游。
姜禾犹豫了一会,打下:“没有,我回国了。”
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的姜止手中的笔“啪”的一下,掉到地板上。
他拿起手机,猛猛地打字:“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的景平?”
姜禾完全能想象的到那端的反应,她缓缓回着:“差不多一个多月。”
“在上和。”
姜止:“???”
上和!
下一秒,一个电话就飞了过来:“你怎么待在上和?”
“你不会又去找他了?”
这件事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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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瞒着:“嗯。”
“我来上和有事情,然后和他又遇上了。”
就算这次没有遇上,以后她也会回上和找他的。
这只是时间的问题。
而这件事情,在她心里一直都知道。
“高兴吗?”他问。
她笑了,笑得很幸福:“很高兴。”
不是谁的破镜重圆都能像他们一样,没有曲折,只有爱。
“高兴就好。”姜禾在上和读书时,他也跟苏归屿见过几次。
样貌较好,品行端正,对姜禾的态度也没挑不出错,是个良人。
“哥哥,等你空闲时,来上和,我们请你吃饭。”
“一段时间不见,就是你们请我吃饭,可真是关系好。”
胳膊肘往外拐,自家人变外人,还得是你,姜禾啊!
“都一样。”故作没有听懂,她说,“那你请我们吃饭吧。”
“可以,那就五一,刚好假期。”
这时,听见一道开门声,姜禾说:“那行,先挂,我要出门了。”
“好。”
苏归屿出门时,就看见姜禾拿着手机跟人打电话。
他下意识以为是许望宸,说着:“他催了?”
她解释着:“不是,是我哥哥。”
“姜止哥来上和了?”他走上前说。
“没,五一来。”
“哦。”他揽着她的肩膀,带着她出门,“那你会带我去见他吗?”
他低着头,眼里的渴望丝毫不隐藏。
“是他想见你。”
“那我得要好好准备。”
姜禾笑笑,没有说话。
清幽阁。
许家的产业,也是上和有名的中餐馆,里头的厨师最低都是五星级大佬。
一般人要来这里吃饭,不提前预约个十天半个月,根本进不来。
而作为许家二少爷的他,早早坐在位置上等着即将到来的二位。
见两道身影进来时,他立马站起身来,笑着:“你们终于来了,快坐。”
他眼睛盯着十指相扣的两个人,笑意更甚:“二位可真是形影不离啊。”
苏归屿给姜禾拉椅子:“你第一天才知道。”
他挥挥手,吩咐着服务员上菜:“当然不是,我可是粉丝团长,你俩好着比什么都强。”
苏归屿牵起她的手,笑着:“我俩会好好的。”
“那真是太好了。”许望宸给二人酒杯里倒酒,开始絮絮叨叨地跟他们聊着这些年的过往。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他脸色涨红,抱着红酒瓶,开始乱喊乱叫。
喊道后头,他又开始说话,扯了一大堆有的没的,最后说:“两年前,你们是什么情况啊?”
这件事情在学校论坛上闹得沸沸扬扬,所有人都想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
苏归屿将视线落在姜禾身上,只见她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没什么。”他淡淡地说。
“那……”
苏归屿举起酒杯,抢先说:“来来来,继续喝酒。”
他神经本就大条,被他这么一说就忘记了这件事情,继续跟着苏归屿闲聊。
坐在一旁的姜禾看着他,嘴唇微张,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但好像这个问题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他们依旧喝的有来有回,很是高兴。
吃完饭后,姜禾觉得有点撑,拉着苏归屿到附近的公园,散步。
姜禾窝在他的怀里,看着皎洁的明月,不禁想到许望宸的话。
她双手握拳,小心翼翼地问着:“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会分手吗?”
36. 摸摸
夜晚的公园寂静,月色如银光一般洒在石板路上,铺成一条银丝路,让人无法看清尽头。
苏归屿单手托着她的后腰,眼眸低垂,遮住里头的无数情绪:“你想说吗?”
他没有回答,而是将问题反丢给她。
姜禾咬着下唇,低下头,盯着脚尖看。
苏归屿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
“别躲。”
姜禾对上他的眼神,两道蕴藏着无法诉说的目光相互交织,他们似乎听不见周围的一切喧嚣,就这样凝视,无言。
她……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姜禾移开眼神,想逃避他,可下巴处的力度却让她无处可逃。
她不知所措,嘴上只能加力,试图让自己清醒。
“别咬。”苏归屿手指控着下巴,将那抹红拯救出来。
他望着红唇上留下的齿印,心情有点烦闷。
“你不想说,但你又忘不了那段话。”他半眯着眼,眼眸微沉,手指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她后脖子处的软肉。
“是吗。”这两字轻飘飘的,但打在姜禾身上犹如利刀,割的喉咙无法发声。
“呵!”苏归屿轻笑着。
他松开她,整个人弯下腰,与她平视:“我不是一个爱追究过往的人,但我也不是一个圣人。”
“在感情浓意时,莫名其妙的被甩了,说不在意,不难过是假的。”
姜禾望着那双无数个夜晚,充满爱意的眼眸。而现在这双眼眸很平静,平静到她有点心疼。
她小心翼翼地揪着他的衣袖,语气带着几分痛苦:“那你......”
“当初没有见你时,我心里推演过无数次,见面后我该你与说什么,该做什么。”
他闭了闭眼,继续说着:“我想知道是那个地方没有做好,做错了,惹你生气到要说出那种话,甚至与我冷战……”
“那么久。”
他牵起她的手,放在他的左胸口处:“可真正见到你的时,这里沉静多年的枝桠再次活过来。”
“它们疯狂碰撞,撞的我无法思考,也无法计较,甚至到最后我不敢去开口。”
因为我爱你,我怕知道的那个结果,我会接受不了。
也正是因为你爱我,我看出你逃避,不想逼迫于你。
两年的时间不算长,可这几百个孤独的夜晚,一个人真的很难熬。
难熬到想去找你。
可天一亮,星星藏匿在云层里,他也像个胆小鬼,躲在暗处不敢露出一点马脚。
怕露出马脚会忍不住,忍不住去找你,惹你厌烦。
苏归屿一把将姜禾拉到怀里,他的头紧靠在她的颈肩处。
“你不想说,那便不说,那怕这件事情一辈子都烂在肚子里,我也不会去逼你。”
他的声音闷闷的,手指一直揉搓着她的手背,像只受伤后独给自己舔毛疗伤的小狗。
“只要我们俩好好的,那件事情便不作数。”
什么狗屁分手,什么分居两地。
都是假的。
他们一直都是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姜禾双手悬在半空中,顿了顿,回抱着他。
四周寂静,连一声鸟语也听不见。
二人就这样抱着,谁也没有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苏归屿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眼神黯然。
他将她从怀里扯出来,揽着她的肩膀,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好。”
*
许望宸见二人走后,他没有离开,转身走到尽头。
他从口袋里拿出专属卡在电梯上一刷,直奔顶层。
叶瑾易和许望璟二人早早就坐在那里等着他。见他一来,二人停下原本的话题,看向他。
“结束了。”许望璟瞟了眼手中的千万手表,说,“倒是比预料中的快。”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随口回着:“他们二人本就不是爱多聊的人。”
“二人?”叶瑾易一下子就抓到这里面的关键词。
“禾姐和苏……她同桌。”
本想说他的名字,但想想跟他们二人说了也不认识,还不如说同桌清楚一点。
“就是那个前男友?”
二人一心想着姜禾的前男友,并没有注意到许望宸说的“苏”字。
“嗯。”许望宸瘫在沙发上,“我觉得马上就是现男友了。”
就今晚吃饭这状态离复合不远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在他们婚礼上当个伴郎什么的,或者以后孩子出生了,当个干爹?
他们脑子懵懵的,被这句话炸的一激灵,并不知道许望宸已经想到十万八千里远。
那……傅二岂不是要没有机会了。
这……
他们面面相觑,不敢想象等傅言宥知道这件事情是什么反应。
许望璟抿了口茶水,压着心底的惊慌,说着:“那她同桌的家庭情况怎么样?”
若是普通人家抢过来便是。
他就不信普通百姓可以跟上和傅家硬碰硬。
“他呀!”许望宸思考着,说,“父母都是老师,算是书香门第。”
听到这话,对面的二人眼里同时划过一丝不屑。
老师罢了,小人物。
在他们眼里不足为惧。
他们一下子对他也没有兴趣,提起今天的主角:“那姜禾呢?她来公司这么久,我都没有听说过她家里人。”
进上衍科技时,她也是填了入职书,可父母的姓名,联系电话都没有填。
只留了个现阶段的住址。
想着她是于仲存推荐的人,再加上傅言宥喜欢她,也没有去计较这点小事。
“禾姐?”许望宸低喃着。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坐直,叹着气:“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只知道她是她哥哥带大的,父母好像在她初中时就过世了。”
每次的家长会,要么是她家里的阿姨来,要么就直接跟老师请假回家休息。
反正所谓的亲人是一个也没有见着。
“这么惨!”叶瑾易眼里划过一抹遗憾。
就这……
无父无母,还穷。
怕光靠于仲存首徒的身份是很难坐稳傅家主母的位置。
看来……
她以后在傅家的日子会不好过。
许望宸附和着两句,话语间都是对她悲惨人生的悲伤。
等抒发完情绪,他才想起来他要问的事情:“哥,你好端端的为什么打电话给禾姐,说我要请她吃饭,还偏要在这里。”
许望璟:“……”
还不是傅言宥逼迫的。
“我想着你心里肯定是要和她一起吃饭,就帮你先约了。”
“这么简单?”他蹙眉,有点不敢相信。
许望璟清了清嗓子,语气略微心虚:“不然呢。”
许望宸撇撇嘴,没有多说,反而是提起另外一件事情:“哥,你知道傅二哥找我要禾姐的电话做什么吗?”
不仅如此,从一上车也明里暗里引诱他说一些姜禾以前在校的事情。
“你傅二哥做事情向来有自己的打算,你没事别瞎打听。”
“可……”
“别可是。”许望璟站起身,打断他的话,“我跟叶三还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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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你也早点回去,别在外面瞎混,尽丢许家的脸。”
许望宸又瘫下去,歪着脑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想了半天也没有个所以然。
索性,也不想了。
大哥们的事情,不是他这种小弟可以管。
晚春的春风,不似夏风带着一股热意。它吹在身上凉爽干洁,可这个时间点有些迟,吹久了手臂上还是起了一层小疙瘩。
苏归屿将她往怀里揽揽,温热的手掌贴在她的手臂上:“完了,我也没有穿外套,给不了你。”
语气轻松,像是刚刚那件事情真的被揭了去。
姜禾笑着,为人也很配合。
她双手环着他的腰,紧紧抱着他。
“贴紧点,就不冷。”
她摇摇头,又将脑袋抬起来,笑眯眯地盯着他:“不对,我的手在外头会冷。”
二人站在一条小路上,这里的路灯不知何时坏了,照的小路并不通亮。
姜禾左右环顾着,见四周没有人,悄悄掀起他衣角,小手往上钻,紧贴在他的腰腹上。
“这样我就不冷了。”说着,小手还在上面按了按。
硬硬的,手感不错。
苏归屿眼眸一沉,将她手从里面取出来,握在手心里:“外头影响不好,咱们回去摸。”
“到时候你想怎么摸,就怎么摸,我要是多说一句话,就是对自个的不尊重。”
“我才不呢。”姜禾抽出手,人虚靠在他的怀里,“这种东西过时不候。”
他捏着她的耳垂,轻笑着:“那礼尚往来,回去我摸你。”
“登徒子,不要脸。”她一脚跺在他的脚背上,快步往前走,“跟不上来你一会就走路回去。”
苏归屿失笑,迈着大踏步往前,走到她身旁。
他牵起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姜禾“哼哼”两声,嘴上依旧不饶人,但身体倒是很自觉地往他身上靠两分。
一出电梯,苏归屿就拉着她的手腕,把她往房间里推。
她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一个悬空,坐在鞋柜上。
苏归屿单手扣着腰,强迫她直起身子。
他单刀直入,四瓣相贴,水渍伴随着骄/喘声,生生不息,永不停歇。姜禾双手环着他的脖颈,仰着头,回应他。
动作与声音无疑是最大催情剂,他手往上移,掀开衣角,灵活又熟练地将暗格解开。
低沉沙哑的诱惑声在耳边响起:“乖,手往下垂。”
姜禾沉迷于温柔乡里,动作比脑子做出更快的反应。
她双手往下虚搭在鞋柜上,苏归屿一个用力,黑色蕾丝的布料稳稳当当地落在她的手边。
手边的熟悉感令她一下子回了神,他双手抵着他的胸前,想推开他。
苏归屿像是提前料到了她的动作,率先离开。
他笑着,用着指腹替她拂去嘴角的残留物:“真甜,真美。”
薄薄的布料凸起一处,虽然看不见里头的风光,但若隐若现感更让人心痒痒。
“不准看。”
姜禾小脸一红,双手交错地挡在胸前。
“看什么?”苏归屿故作不知,将她手放下来,反扣在身后。
她移开眼神,脸色火热,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娇羞:“别看。”
他移开眼神,在她嘴角落下一吻:“不看,那就吃。”
姜禾正在思考他的意思,胸/脯上就传来一阵酥感。
她双手握拳,嘴角溢出几声娇/喘。
苏归屿隔着布料,轻轻含着,吸吮着。
他舌尖划过红梅,声音嘶哑,像是压压抑着什么:“一起洗澡吗?”
37. [锁] [此章节已锁]
他舌尖上的温度随着布料,引起微小的电流。姜禾全身被电的酥麻,脚在袜子下蜷缩,试图来减轻这种感觉。
她眼尾微红,人悄咪咪地往后靠,双腿悬空,前后摇晃着。
裙摆随着动作四处摆动,擦着苏归屿的裤脚,引起阵阵涟漪。
苏归屿将窝在她怀里的头抬起,眼眉上挑,手指放在她的手两旁,慢慢去靠近……去靠近……
最终与她十指相扣。
“一起吗?”声音低沉沙哑,又充满诱惑力。
姜禾嘴角上扬,将手抽出来,抵在他的胸前:“你想的真美。”
他轻笑着,举起她的手,落下一吻:“那我服侍你。”
“你好好休息。”
她看着他,手指落在他第一个扣子上。她缓缓解开,精致的锁骨暴露在空气里。
“你就这么想和我一起洗澡?”
早上提,晚上提。
这人是有毒,还是觉得我是废物,洗不干净。
“两个人一起热闹。”他双手撑着,人虚压在她的身上,“你看,这冰冷的瓷砖凉着我们的身躯,叫我们距离越来越远,怎么促进感情。”
她指尖抵在他的锁骨上,从上往下滑,停在第二颗纽扣上。
“我们现在的距离不近吗?”
“近,也不算近。”他握着那只手,往下走,人也进一步靠近,但他依旧不满足:“距离无处不在,就比如,现在——”
“我们还能在继续近下去。”
近到负/距离,近到离不开。
姜禾低着头,腿/上感觉到一股燥热感……
她不动声色地再往后移了移:“距离这种东西谁说的准,我俩没必要去讨论。”
“我很累了,要回房间休息。”
她猛地推开他,一个巧劲从鞋柜上跳下来。
她手快速的伸向那抹黑色布料。
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率先压/在了那。
他伸出食指将它勾起来,放在姜禾的面前,晃了晃:“都要洗了拿回去做什么?”
她尴尬地别开眼,红着脸,娇嗔道:“还给我。”
伸手去抢,扑空了。
苏归屿摆弄着这点布料,嘴角扬起笑意:“不给。”
“我要自个留着。”
“神经。”她跺跺脚,脸色红的快溢出血来,“我我......我懒得与你说。”
她咬着唇,不敢去看他,直接往房间跑。
他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笑着说:“那这?”
“你喜欢你自己留着。”
她实在不能再跟这不要脸的狗东西待在一处。
紧闭的空间里,浮起一层层水雾。姜禾站在花洒下,脑子里一遍又一遍闪过荒唐的画面。
真是中邪了,这东西还没完没了。
她拿起花洒,从头顶开始往下淋。
细密的小水滴沿着头顶发丝缓缓下落,最终沉浸在看不见的水雾里。
从浴室出来后,姜禾坐在梳妆台前,她刚拆下干发帽,想去拿柜子下的吹风机,一只让她无比熟悉的手,再次出现了。
冲洗过乱糟糟想法的她,现在也平静了许多,她淡淡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苏归屿打开吹风机,先试试热度,随后往她头顶上吹:“陪你睡觉。”
“啊?”
耳边的嗡嗡声不断,惹得姜禾没有听见他说什么。
她嘴巴微张,刚想开口,吹风机的嗡响声却越来越大。
她无奈又闭上了嘴。
吹头发这件事情对苏归屿来说,可谓是熟能生巧。他单手顺着头发,轻轻晃着吹风机,不将一点热气打在她的脸庞上。
十五分钟后,苏归屿将吹风机收起来,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洗后的发丝带着一股芍药清香,沁人心脾。
他说:“累了吗?”
“有点。”
一整天都在瞎折腾,累的累死了。
她牵起苏归屿的手,放到颈边,顺势脸贴在他的掌心里。
他摸着她的脸颊,轻声说:“那去睡吧。”
说着,他弯下腰,手绕过她的小腿,将她抱起,放在床上。
“要关灯吗?”
她半阖着眼,躺在床上也没了一点力气,懒散地应了声。
灯灭后,姜禾将被子往上扯扯,侧身,准备深入睡眠。
没了视觉的人,听觉就会变得格外清晰,她久久未听见开门声,只感觉一阵凉风透了进来。
她困得很没有多想时,可一只用力手臂将她拖进怀里。
姜禾惊的一下睁开眼,从他怀里起身,将床边的小台灯打开。
他头枕在浅黄色的枕头里,半张脸陷在里头,修长的头发有些凌乱,掩在眉宇间,试图挡住那里疲惫。
许是突然打开灯,他有点不适应,手掌朝上,挡着那抹暖光。
她按着按钮,调低几个光度:“你怎么在这?”
还睡在我的床上。
苏归屿将手放下来,双手交叠,垫在脑后。
他漫不经心地说着:“你在我的床上睡了那么多次,我礼尚往来,也睡几次。”
她白了眼,语气拉长地说:“你果真是理科生。”
一点小算盘打的死死地。
他低笑着,手从脑袋里拿出来:“多谢。”
下一秒,他又将姜禾扯进怀里,一个转身,压了下去。
“你想要干嘛?”她舔了舔嘴唇,有点紧张。
难道是想卷土出来,再跟自己打一架。
苏归屿单手撑在她的耳边,另一只手将台灯关了。
“睡觉呗,还能干嘛。”他依旧压在她的身上,甚至还有往下的趋势。
薄唇上下开合,像棉花一样贴在她的眼角,他贱贱地说着:“或者,你想做些什么?”
话音刚落,一个转身,他从上位者变成下位者。
她有点近视,夜间的视力并不是很好,大多数时候都是看不清的。
可现在她却看的很清楚,清楚到……
眼中的所有情绪。
“谁想做啊。”
她刚想从他身上下来,后腰上一股巧力,又将她压了下去。
肉/体相撞,磕的她脸生疼。
“你有……”
苏归屿抢先她一步:“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垂怜我的肉/体,不愿离开。”
姜禾:“……”
是谁压着她,不让她离开的。
“你可真不要脸。”她一巴掌拍在他的胸脯上,“你要是再不松手,以后就不用上我的床了。”
他以雷霆般的速度将放在后腰上的手移开,假意打着哈欠:“太困了,我得要睡了。”
姜禾见他这样,心里一阵不爽,一脚踢开他的小腿上。
她转身,将被子扯过来,只留给他一角。
狗东西,你不配这么好的待遇。
苏归屿望着她的背影,捏着被子,叹了叹气。
大概等五分钟,他小心翼翼地移到她的身边,将手绕到她的腰间,缓缓收紧。
睡梦中的姜禾感觉到一股热意,用手扒拉了腰间的束缚,见没有用,便没有再继续。
苏归屿盯着她的头顶,听见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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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稳的呼吸声,心才放了下来。
他嘴唇落在她的后颈处,吸吮着。
差点……就错过了幸福。
*
周一,姜禾如往常一样,开了个一周例会。刚结束例会,姜禾见人走了差不多,准备出去时就被林捷喊住。
“有何事?”她停下脚步,转头去看向身后的两个人。
“你这脖子后面是怎么回事?”林捷指了指自己的后脖,给她大概的方向。
姜禾头发太长了,挽在耳后的头发,总是在打键盘时掉下来,所以她大多数时都是扎着头发上班。
她手捂着那处,像是想到了什么,尴尬地移开眼神:“许是被蚊子咬了。”
上和本就偏热,像这种晚春季节,夜晚有些许蚊虫是很正常的。
白筱筱从口袋里拿出风油精,递给姜禾:“姜总工你涂点。”
她是爱招蚊虫的那卦人,每每到蚊虫出没的日子,都要随身来着。
她拒绝道:“没事,一个小包而已,很快就会好的。”
又不是真的蚊子,涂了也没有用。
似乎怕这个问题继续下去,她连忙找个借口:“我还有事情,你们随意。”
她背影镇定,但步伐却越来越快。
林捷看着她消失不见后,笑出声来。
“林姐,你笑什么?”白筱筱不解地问。
林捷拍了拍她的肩膀,若有所思地说着:“回去问你男朋友!”
问……男朋友?
啊啊啊……
她捂着嘴,大眼睛扑嗒扑嗒地眨着。
好像知道了什么……
办公室里,姜禾举着小镜子看了眼,后脖子处的痕迹。
好红——
她“啪”的一声,将小镜子放下,又赶紧将头发解下来,遮住痕迹。
她拿起手机,给罪魁祸首发消息。
“你死定了!”
“这两天先留着,等结束了,这个账我必跟你算。”
发完,就把手机关上,也不管对面是什么反应。
而收到消息的那位,也只是摇着头笑笑。
他倒是很想知道,她怎么来算账。
清明时节雨纷纷,一连几天上和都下着倾盆大雨。
姜禾不管是在工作上还是在家里,气压变得越来越低,有时还会一个人干坐着,不说话,就看着窗外的雨。
苏归屿也心知她心情不好,静静地坐在她身旁,就这样陪着她,看了一场又一场雨。
4.5号,清明节。
姜禾独自一人从上和市飞到了景平市。
她一袭黑衣,打着车,到了青岚苑。
也就是屹立百年的姜家老宅。
这里安保很严格,出租车刚到大门就被拦了下来。
姜禾也没有像往日那样计较这点钱,直接付钱,离开了。
这个安保是近一年来了,没有见过她,正准备上前问她的姓名,就见她手指放在门口,指纹解锁,进了大门。
“姜家还有这个人。”他低声低喃着。
他来的时间不能算短,但一次也没有见过她。
可是能用指纹解开大门的,必定是姜家有身份的人。
就不知她……
景平如上和一样,也下着雨,甚至比上和下的还猛烈。
姜禾撑着一把黑伞,路上见到人,也不理会。
等她到正厅时,椅子上早坐着几人,双方互看一眼,谁也没有朝对方说话。
姜禾站在最外头,将雨伞收起,盯着脚尖看。
与坐在里头正在交谈的一群人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38. 下雨
外头的雨声“啪嗒啪嗒”的,随意砸在地板上,很急促,也很杂乱。
姜禾单脚踩在墙壁上,手搭在伞柄上,一下又一下地敲着。
“哟,我当是谁呢!”率先开口的是一位女生。
她身着黑衣,粉棕色的头发扎成两个小辫子,放在两旁。她小脸未施粉黛,嘴唇嘟囔着:“这么久不回来,我都快认不出姜禾姐姐你了。”
姜禾听着对面的声音,眼睛也没有抬一下。
她也不觉得尴尬,继续说着:“姜禾姐姐的性格还是如此,幼琳都不知怎么与你拉近关系。”
姜禾依旧没有反应。
“幼琳,你与这个哑巴多说什么。”坐在她上位的男子单手撑着脑袋,说,“谁不知道,她姜禾是个只会读书的木头。”
此话一出,周围几人纷纷捂着嘴笑。
姜禾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随意地撩起眼帘,朝他们看去。
瞬间,空气涌入一道冷意,周围的喧闹声悄然无息。
他们嘴角一僵,愣住,无言。
她直起身子,往前走。
姜禾停在那个男生面前,将还滴着水的雨伞打在他的手臂上,她淡淡地说着:“起开。”
她的力度不大,打在身上也不会疼,可周围站着这么多人……
他觉得这种行为是在当众打他的脸,他涨红着脸,怒喊着:“姜禾你……”
“长幼有序,你连称呼都忘了。”姜禾收起雨伞,看了眼周围坐着的人,“是我太久没有归家,还是叔叔婶婶们没有教导你们。”
一群人抿着唇,面面相觑。
以前都是他们欺负她,本以为几年未见她还和从前一样,任凭他们骂辱。
却没想如今她这张嘴倒是伶俐了几分。
“都傻眼了!”姜禾一一扫过他们,“还是哑了。”
“你才是哑巴。”
“既然没有哑,那就要懂的叫人。”
一群人微张着嘴,这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见他们的状态,姜禾冷笑着:“不想叫?觉得丢脸难以说出口。”
“这是你们能选择的吗?”
姜禾将雨伞放在桌子上,水滴答滴答的往下落,她的话也一针一针的扎在人家心里。
“如今,姜家当家做主的是我哥,我又是家中长女,你们心里再不爽,见到我也得恭恭敬敬的喊出这声堂长姐。”
那个男生啪的一下站起身来:“你一个常年不归家的,凭什么当我们堂长姐,压我们一头。”
“姜君逸,你以为我想吗?”她看向他,哂笑道,“若是可以,这破烂的地方,我根本就不会踏进来。”
若不是姜老爷子说今年是我父亲的本命年,按照祖宗规矩要在家中举办一场灵宴,来引路,让亡者来世顺遂。
不然她才不会回来。
回到这个恶心的地方,见到一群恶心的人。
“我不想跟你们有什么牵扯,也希望你们可以闭上嘴,不然我会让你们知道我早已不是当年的我。”
随意被你们打压,被你们欺负。
说完,她拿起雨伞,又回到原来的地方。
一群人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
这几年姜止的行为可谓是雷厉风行,令人颤抖。而老爷子年纪已大,也渐渐的说不上话。
姜禾作为姜止唯一的妹妹,他们自然不想去触这个霉头。
姜禾也不管他们会不会继续,依旧站在那里发呆。
十五分钟后,长廊处传来一阵有序的脚步声。
领头的是一位穿着黑大褂的暮年老人,他右手拄着拐杖,一张脸严肃的摆着,在看到姜禾时,一笑也不笑,直往里头走。
落后于他一步的便是她的亲哥哥,姜止。
他走到姜禾面前,见她白皙的手背上泛着一抹红,立马吩咐管家拿件外套来。
“天这么冷,你怎么不多穿一点?”
景平的气温一向是比上和低,姜禾只穿了一件薄衣,她站在门口,凉风一阵阵地打在她的身上。
“万一生病了,我又不你身边,该多麻烦。”
“没事。”她将手背到身后,说,“什么时候开始?”
“要一会吧。”姜止带着她往前走,“先去前面坐着休息会,见见人。”
“姜止哥,姜禾姐。”
姜家做为百年大家族,规矩很多,就算他们私底下再不喜欢姜禾,在这种场合,也得规规矩矩的,喊她堂长姐,将她坐的位置给让出来。
“爷爷,二叔,二婶,三叔,三婶。”姜禾心里也不喜欢他们,但她不想姜止为难,规规矩矩的打了招呼。
“小禾回来啦,好多年没见,长的越来越标致了。”
“以后得要多多归家来看看我们。”
说话的这位是姜家二叔的夫人,赵云秋。
典型的笑面虎。
她牵着姜幼琳的手:“幼琳,你堂姐自幼聪慧,你要是有不会的,多多问问你堂姐。”
姜幼琳今年大四,正在备考考研。
她不喜欢这种话,“哼哼”两声不理她。
“自幼聪慧又能怎么,还不是一个女儿。”坐着主位的姜老爷子说着:“女儿子家家的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到时候在给你寻一门好亲事,为姜家多做点事业。”
姜止立马站出来:“爷爷,小禾是个有主见的人,婚事什么的,让她自己来吧。”
他都这样说了,姜老爷子也没有再说什么,转到另一个点:“姜禾,你是姜家的长女,要担起长姐的职责,一年到晚不归家,传出去丢的是姜家的颜面。”
“你瞅瞅,从进家门开始,你不去后院拜访长辈,倒是在前头与弟弟妹妹们争吵,像什么样子。”
刚才发生的事情姜老爷子也听说了,虽然姜禾做的没错,可他依旧不满。
“你怎么能把雨伞打在君逸手上,这天阴晴不定,万一君逸感冒了,你担的起吗?”
姜老爷子重男轻女,面对从小不会讲话的姜禾心里是更加不喜。
“等一会灵宴结束,你就去祠堂跪着,面壁思过两小时。”
姜君逸听到这话,一下子翘起二郎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比我大又如何,哥哥当家又如何。
你依旧是家里最讨人厌的。
姜止眉头微蹙,不悦:“爷爷,小禾……”
“你凭什么管我?”姜禾手搭在姜止身上,拦着他,“难道就凭这可笑的姓氏。”
“若是这样,你去族谱上把我名字划掉便是。”
从今以后,我的姜是姜禾的姜,不是姜家的姜。
姜老爷子啪地一下打着桌子,怒喊道:“大逆不道。”
“这些年你在外面鬼混坏了,连家都忘记了。”
“这里本就不是我的家,我也没有回来的打算。”
自从爸爸妈妈去世后,这个家她再也待不下去了。
爷爷不喜欢她,叔叔忌惮她,婶婶讨厌她,弟弟妹妹议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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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跟她说是姜家人,真是可笑!
“你你你……”姜老爷子捂着胸口,一口气直喘不上来。
姜止无奈,只能上前打着马虎眼。
他虽然要保护妹妹,可姜老爷子对他没有话,他不能眼睁睁看着。
……
一场闹剧后,大伙也都纷纷离场。
下午3:15,姜老爷子恢复好后,一群人随着他来到后院的灵堂。
只见,灵堂里挂满经幡,一群穿着卦服的人,嘴里念叨着经文,做法。
姜禾全程没有说话,戴着白花,举着黄香,跪在牌位前。
……
结束后,姜禾也不想再待下去,姜老爷子看她也烦,也无人再做面子工程。
姜止送姜禾到门外:“你今晚要回上和吗?”
“应该会。”
“要是没有回去,你就去我那住。”
“好。”
姜止给她披上外套,轻声说着:“若真不想回姜家,那便不回来了,凡事哥撑着。”
“没事,我可以的。”
她知道姜止与他不一样,他是被姜老爷子宠着长大的,虽然那几年过的很苦,但姜老爷子对他不差。
她不想因为她,搞坏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时间不早,我先去看看爸妈。”
知道她不想多说,姜止也就不提,应着:“行。”
离开姜家后,姜禾独自一人来到墓园。
她抱着一束山茶花,放到一座双人墓前。
她半蹲着,手指轻轻拂去落在上头的枯叶。
“爸妈,小禾又来见你们了。”她眼神目愣的看着前方永远定格的笑脸。
“这一年依旧过的平淡,但走过的地方变多了,北极圈的极光很美,但很短暂,总是抓不住。”
“希腊的文化真的丰富,雅典卫城,帕特农神庙都去逛了逛……”
“但今年最开心的还是重遇了他。”姜禾眉眼展开一抹笑意,“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他叫苏归屿,我的……”
“心上人。”
“也是,你们俩向来记忆好,肯定记得,等下回我挑个好日子,再带他来见你们。”
“你们可别当面挑他的刺,若是不喜欢就入我梦里,与我说。”
她吸吸鼻子,咽声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们感情太好了,都忘记了我这个女儿,连见一你们一面,我都要直白与你们说。”
“但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我,我过的蛮好的,真的蛮好的!”
只是想你们了……
不知何时,头顶又飘起雨滴。
“啪嗒啪嗒!”在水泥路上溅起朵朵水花。
“下雨了。”姜禾拿起手边的雨伞,打开,放在石碑上,“你俩走的慢,雨伞就留给你们。”
她拍了拍裤腿的泥土,笑笑:“不早了,下次我再来,”
雨滴如同银刀,密密麻麻,毫无留情地打下来。四周变得阴沉,两旁的行人撑着伞,小跑着,而她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走着,独立于事外。
她乌黑的长发被雨水打得一缕一缕,全部紧贴在脖子上。雨水模糊了视线,让她恍惚。
突然,一把宽大的黑伞悄然出现在她的上方,挡住迎面的雨,清晰前方的路。
她抬起脑袋,望着纯黑的伞顶,问道:“你怎么来了?”
苏归屿手举着伞,头微微垂下,看着眼角的那抹红,他说——
“走的再快,也是需要撑伞的。”
39. 无人爱我
窗外,雨声轰鸣,如同万千银刀,仿佛可以打破窗户,落在二人脸上。
苏归屿半跪着,轻轻地替她擦着头发:“先去洗个澡,免得一会感冒了。”
头顶的光线暗淡,打在他的头顶,一半亮一半暗,让人看不清,但又觉得他柔和温暖。
姜禾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
苏归屿弯下腰,揉着她的脑袋,语气温和:“我去给你泡杯姜茶,喝完再去泡澡。”
“好。”她木愣地应着。
他笑笑,将温度往上挑了几分,再转身去到酒店包间自带的小厨房里。
两分钟后,手机传来一阵振动。
姜禾没注意是谁,随手掏出手机,点开。
“我今天看见你了。”
“没想如今的你倒是变得很多。”
她眼眸一愣,额头直冒冷汗,看着这两条消息,迟迟不能有动作。
“但现在变了有什么用,迟了。”
“什么都迟了。”
握着手机的手指不断收紧,直到泛白,也没有接下来的动作。
苏归屿从小厨房里走出来,拿着热腾腾的姜茶,说着:“味道还可以,不算难喝。”
这姜茶是酒店自带的,怕她喝不习惯,就先尝了尝。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姜禾身体不自觉颤抖,她回过神来,平息着呼吸。
苏归屿放下杯子,眼睛瞟向发光的屏幕:“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什么。”姜禾眼里闪过一丝慌张,赶忙将手机放到身后的裤子口袋里藏起来。
“给我吧,我现在就喝。”
他看了眼,没有说什么,将桌子上的姜茶递到她的手边:“有点烫,你慢点。”
她像是没有听见,直接喝。
又快又急,深褐色的液体从嘴角渗漏在衣领上。
苏归屿扯来纸巾,擦着她嘴角处的茶渍。
下一秒,姜禾猛地一下推开他,往卫生间跑去。
她整个人趴在马桶前,呕吐着。
一整天没有进食的她,吐出来全都是酸水。
过了一会,她眼眶湿润,脸色惨白,明明连酸水都吐出来了,她还是抱着马桶干呕。
苏归屿顺着她的后背,语气心疼又慌张:“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
他扯过湿巾,擦着她的嘴角:“你去换身衣服,我去找辆车,现在就去。”
外头的雨太大了,要打辆车太麻烦,他准备去楼下前台问问,看看有没有酒店的专线车,借用一下。
“不用。”姜禾拉着他的手臂,瘫坐在他的怀里,“我没事。”
手臂上的那只手泛起不正常的白色,拉着衣角看似有劲,实则无力。
黑色的布料在暖气下好不容易变得略微干燥,现在又紧贴在身上。
温热的身子急促降温,身上浮起一片片小疙瘩,抓着袖子上的手逐渐无力,抖擞。
瞬间,颤抖的手落在苏归屿的怀里,快速抖擞着。
苏归屿心里一紧,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揪着他。他眉头紧皱,微张着嘴,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
他紧握那双手,轻轻地,轻轻地按着。
姜禾靠在他的胸膛前,身体激烈颤抖,急促呼吸。
苏归屿单手顺着她的呼吸,时不时还将她的手放到手边,给她哈气取暖。
“你瞧,你这手也太凉了,一直抖个不停。”他眼眸半弯,笑眯眯的眼里闪过一丝心疼,以及说不明白的痛苦,“一会我放热水,你要好好泡泡。”
“不然,要是生病了,可怎么办?”
姜禾眼角溢出几滴泪花,想说话却张不了嘴。
“不过也没事。”苏归屿将怀里的人抱紧了几分,“生病咱就看病,人这一生怎么可能不会生病。”
“反正,不管怎样我都会在你身边。”
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姑娘呼吸声终于弱了下来。
他准备将她抱起来,就听见:“苏归屿。”
“嗯?”
姜禾微张着嘴,顿了顿,又说:“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她性格冷淡,为人处世更是一般。
周围的所有人都不喜欢她,都讨厌她。
她不知道到底是哪一点吸引到了他。
“喜欢这种东西哪里有什么理由。”他笑笑,揽着她的肩膀,食指微蜷,划过她的鼻尖。
“若真要有一个理由,很简单——”
“那便是你!”
只要那个人是你,他便会喜欢上。
姜禾反手抱着他:“可除了你没有人喜欢我。”
“明明我也姓姜,是她血浓于水的亲人,可她厌恶我,比任何人都厌恶我。”
她垂下头,低喃着:“也对,我不能怪她。”
最后一句太小声了,他没有听见,但他也能猜到个大概。
他托起她的脸,很认真地对她说:“不会的,你很好,没有人会厌恶你。”
姜禾根本没有听见他说什么,自顾自地继续说着:“我今天回家跟他们吵架了,我很开心,我好像懂了她的意思。”
但好像迟了……
“我还说了要脱离姜家,脱离这个姓氏,可……他们应该不会同意,但没有关系,从今往后,我就是我,蛮好的。”
“若是……说不好的便是……”她垂着眼帘,深深叹口气,轻声说,“再也没有姓姜的人爱我了。”
她就是独自一个人了。
没有家,没有亲人。
苏归屿撩开她的发丝,吻落在她的头顶上:“会有的。”
你缺少的爱,肯定会有人给你补上的。
她摇摇头:“不重要。”
十几年都是这样过来,补不补上根本就不重要。
又或许……那样才是正常的。
苏归屿一把将她抱起,放到洗手台上:“先泡澡起,这些不开心的事不准再说了。”
她点点头,答应了。
苏归屿放满了水,又给她找来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放到衣架上。
“洗吧。”
说完,转身将门带上。
姜禾从洗手台上下,刚脱完上衣,一道令人恍惚到心颤的手机铃声从裤子的后口袋传来。
这铃声是特殊的,特殊到只有一个人。
她颤颤巍巍地取出手机,看着上面那串无数次入梦的号码,她手指空悬,不敢往下按。
一直到电话铃声结束,姜禾都站在原地没敢动。
等了两分钟,没有动静,她才继续脱衣服。
刚坐下,那道手机铃声又再次响起。
姜禾双手捂着耳朵,但窸窸窣窣声依旧在耳边环绕。
能不能不要再响了,真的很烦,很烦——
她秉着一口气,整个人往水里浸。
空气的短缺,让脑子瞬间放空,一切都变得安静无声。
终于——
没有声音了。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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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小时后,苏归屿打开房门发现浴室的门还是关着的。
“姜禾?姜禾?”
敲了半天的门,发现里头半天没有声音,他语气变得急促:“你要是再不吱声我就进来了。”
“我数三声,三、二、一。”
苏归屿打开门,发现衣服堆在地上,浴缸却没有人的身影。
他大步地跑进去,只见,她堵着耳朵,沉在水底。
苏归屿一把将她捞起来,语气严厉:“你不要命了。”
长时间处在水下,她呼吸短缺,大脑极度缺氧,整个人浑身无力,瘫在他身上。
苏归屿没办法,叹口气,扯过一旁的浴巾,抱着她往外走。
把她放在床上,他刚想训斥她,见她这副模样,又将话压进肚子里。
姜禾鼻尖红红的,睫毛上挂着水珠,樱桃瓣的小嘴微张着,眼睛目视着他,时不时眨眨眼,也不知道是被他吓到了还是在装可怜。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强忍着怒火:“不管这样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他知道她心情不好,也知道她不愿意说。但这些都没有关系,他都不在乎。
可刚刚在浴室里,他真的生气了。
真的想把她拽起来好好教训。
姜禾脑子一片空白,看不出他的怒意,双手挽上他的脖颈,亲上去。
“吻我!”
她的吻急切无章,乱啃乱咬着,只想整个人陷在他的身体里。
苏归屿揽着她的腰,歪着头,躲避着。
“别闹。”他单手抓着她的手腕,“我去拿吹风机,你一会好好睡一觉。”
“不要,我就要你吻我。”她扭动着身体,站起来,一把往他怀里坐。
头微抬,对着他的脖颈就是一番摧残。
姜禾双腿叉/开,双腿缠/着他的腰/身。苏归屿将她腿往下掰了掰,哄着:“你现在太激动了,先平静一会好嘛?”
“不好,我就是要你吻我。”她下一次重复着。
她嘟囔着嘴,双/腿乱动着,往上夹/紧:“快点。”
浴巾本就不长,只到她的膝盖处,现在经她乱动,浴巾往上走,只要他低头,隐约间可以看见那令人向往之地。
姜禾坐在怀里,左右地乱蹭着,只想亲到他。
苏归屿忍着躁意,一手托着她,一手去扯浴巾。
她乱动着,一屁股压在他的手背上。
无遮挡物的触感更为清晰,他后背一僵,咬牙切齿着:“姜禾。”
她依旧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无动于衷。
苏归屿没辙,垂下脑袋,看去那个罪魁祸首。
下一秒,一抹彩色惊到他的眼睛,将手取出来,掀开盖在她右大腿处上的一角浴巾。
一辆蓝白色的飞机正往天上飞着,飞机的右下角有一大片白云,白云变幻万千,形成一片片烟花稻穗,耀眼,浪漫。
图案的最底端,有一串法文。
Lemondeestsombre,sansprotectiondivine,maistueslaseulelumièredemavie.?(世界黯然,无神佑我,但你是我生命唯一的光。)
姜禾咬着唇小心翼翼地开口:“你……”
你是不喜欢吗?
苏归屿没有理会她,手指不停地摩擦着这段话。
随后他平静淡然的眼神,变得炙热起来,低头,诚恳地吻上了那串法文。
40. 光
大腿上的轻柔感像只羽毛,轻飘飘划过,但恍惚间,又像是浸了水,重重地打在心间。
姜禾双手紧握,微张着嘴,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竟是无声。
他抬起头,眼尾略微红润,指腹依旧恋恋不舍地在上面游走:“什么时候纹的?”
“一年前的夏天吧,在法国。”
当时她一个人在法国大街上走着,很悠闲,但也很独孤。
她随意进了一家图书馆,修建的很复古,大大的古钟相切在三角屋顶上,“嘀嗒嘀嗒”,很容易让人忘却烦恼。
姜禾随手扯出一本画册,翻到了克劳德·莫奈的作品《持阳光伞的女人》。
她没有艺术细胞,可右下角的法语深深打动了她。
Jepensaisqu''engardantlalumière,onpouvaittegarder.(我曾以为,留住了光,就可以留住你。)
正如,苏归屿——
像一束光照亮了她的世界,驱赶了她的独孤。
可光会散,她留不住……
但她不甘心,她想无形便有形,想一辈将他留在身边。
照耀她,温暖她,陪伴她。
所以她没有犹豫,用了个笨办法,将他纹在身上。
让他——
从生到死,都会在她的身边!
“其实纹身的人很多,根本……”
话还没有说完,一只宽厚温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他哽咽着:“疼吗?”
“不疼。”姜禾下意识用大拇指捏着食指,“打过麻药的。”
看着姜禾的小动作,苏归屿拉起她的手,替她揉开食指上的印记:“你真的很不会说谎。”
“我……”
不是不会说谎,是每一次对你说都紧张。
“姜禾禾,以后别做傻事了。”
苏归屿单膝跪着,直直对上姜禾的目光,眼里流露着复杂的情绪与克制的爱意,手触碰着她的心口,告诉她:“你是你自己,是独一无二的,不应该标记上别人的痕迹。”
就像这个世界一样,它繁华灿烂,里面的每一条生命都应运而生,有属于它自个的轨迹。
而姜禾作为世间万物的一份子,应该是自己的主角,而不是被人占有,甚至被爱这个词锁住。
那怕这个人是他。
他也不愿意。
姜禾愣了愣。
坐在原地笑着,眉眼上弯,眼角的红痣因情绪重新镀上了一层光。
她伸着手,覆盖在苏归屿的手背上,语气不仅不后悔反而更加坚定:“不是标记,是主权,是陪伴,是告诉所有人我对你的爱。”
苏归屿笑着,把姜禾拥入的怀里。
她垂着眼眸,轻声说:“阿屿,你知道吗?法国是个很浪漫的国家。”
纹身也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
“若是浪漫的前提是让你疼,我宁愿不要。”
姜禾笑了笑,搂在他的脖颈,开玩笑般的说着:“那怎么办已经有了,要不我明天去洗了。”
他急速地反驳着:“不准。”
洗纹身的痛感是纹纹身痛感的好几倍,这个苦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再吃一次。
姜禾“哼哼”两声,环抱着双臂:“你这也不准,那也不准,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想想啊。”
说完,苏归屿垂下脑袋,眼珠快速翻转着,真像是听进去了,要好好思考着。
她噗笑道:“神经病。”
纹都纹完了,还思考个鬼啊!
“又是你这样说的。”他嘴角上扬,溢出一声笑意。他俯下身子,去抓她的手,“逗我?”
“不算。”
他应了一声,随后理了理她身上的浴巾:“起来把头发吹了睡觉。”
“不行。”姜禾拽着他的衣领,重新坐在他的腿上,将小脸凑上去,“你还没有亲我。”
苏归屿有点无奈:“你就一定要亲。”
“嗯。”她重重地点着头。
姜禾闭上眼睛,等着等着,依旧没有接触到那抹熟悉感。
她睁开眼,语气带着几分委屈和让人不易察觉的紧张:“怎么?你不想?”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不管她是生气,是开心,还是难过,想要亲亲时,他都是二话不说就凑过来的。
如今,她都这么主动了,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
真的是应了那句话,时间会冲淡一切。
“你变了,你不再是从......”姜禾眉头微蹙,整张小脸揪在一处,剩下的话怎么也没有说出来。
她顿了顿,最终叹了口气,双手撑着他的胸前,边说边准备从他身上下来:“算了,是我先走的,我不能......”
“不能什么?”苏归屿单手拽着她的脚踝,一个用力,她又稳稳当当地坐在刚才的位置上。
“你说呀!”他收紧搭在她腰后的手,将人往里头推推。
“嗯?”
姜禾扭过头,什么话也不愿意说。
他虎口卡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
“以后不许在脑子里乱脑补,尤其是那些完全不能的事情,知道没?”
“我没有。”
她当然知道他在说什么,但不管怎么样,她是不会承认的。
苏归屿食指蜷起,敲着她的脑袋:“你这小脑袋真的要好好敲敲。”
姜禾怒瞪着他:“你......唔!”
微凉的薄唇轻轻地覆在上面,他用牙齿轻磨着,也不进去,就这样慢慢地跟她耗。
姜禾张开嘴,舌尖碰着他的下唇,邀请着。
他舌尖往后退,顶着上颚不碰她。
姜禾眼睛半眯着,有点诧异。
搞什么啊?
他是不是不行啊?
她正想着,就见,他扯来被子,将怀里的小人紧紧地裹起来:“亲了会,心情好了没?”
红唇不肿,就是有点水渍,可以出去这个吻很一般。
“怎么样?”他又问,语气却多了几分担心。
她双手交叉地藏在被子下,眼神飘忽着突然,意识到他的意思。
她支支吾吾地:“你……”
他一把抓起她的湿头发,打断她:“本想着先让你换身衣服再来,没想到……”
淋了雨,又在浴缸闷水这么久,怕她生病才没有……
苏归屿侧着头,吻落在她右眼角的红痣上:“下回不管怎样都不要再糟蹋自己了。”
“嗯。”姜禾抿着唇,心里像是松了口气。
“累了吗?”他将她平放下来,湿漉漉的头发散在床沿外,“我帮你吹头发,你好好睡一觉。”
她撩起眼帘,看着那张脸,心里的烦躁好像散去了几分。
“好。”
苏归屿先去浴室将吹风机拿出来,插上电后单膝跪下。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副耳塞,塞进她的耳朵,然后,那只富满安全感的手盖在她的眼睛上,轻声细语地说着:“睡吧,睡一觉什么都会变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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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管她能不能听见,直接打开吹风机。
闭上眼的姜禾许是真的累了,耳边的喧闹声也没有影响到她。
吹完后,苏归屿给她换了身衣服,又点燃香薰,轻手轻脚地爬上床。
他伸手把姜禾捞进怀里,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姜禾禾,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次日。
姜禾从他怀里醒了,没有和以前一样做噩梦的她,神清气爽,连心情也好了很多。
她扭头看着还在睡梦中的苏归屿,伸出手指沿着他的五官轮廓抚摸着。
一整晚都在关注姜禾的他并没有陷入深入睡眠中,在她食指碰上的那一刻他就醒了。
等食指滑动到嘴角处,他微微张开嘴,含着他。
“松口。”
苏归屿松开她,手指捏着她的脸:“今天太阳高照,是晴。”
拉着窗帘都能隐约间看出外头的日光,可见今日的天气是有多好。
“你呢?”
你的心情怎么样?
“嗯——”她嘟囔着嘴,将他的手扯下来,十指相扣,“我也是。”
她不是以前的姜禾,内耗的事情对她来说一个晚上便够。
“那我们出去逛逛。”苏归屿把玩着她的手指,“我来景平好多次了,但都没有认真的逛过。”
“我想回去。”她顿了顿,又说,“我不喜欢这里。”
这里的人很烦,很烦,尤其是从国外回来的那位。
“那我们现在就回去。”他拿起手机,开始买机票。
等他买好机票,他去外头翻行李,很快,他把一件衣服扔在姜禾手边。
“你穿这个。”
姜禾拿起蓝色的碎花收腰裙,在他面前晃了晃:“你这?”
“知道你没有带。”
离开家的时候就只带了证件,其他东西是一律没带的。
“我是准备当天回去的。”她拉开裙子的拉链,“那套黑色的呢?”
他单手抓起白T,往身上套,嘴上随意地说着:“扔了。”
一听这话,姜禾就开炸:“还新着,你扔了干什么,都是钱啊!”
“你真是败家子。”她心里堵着一口气,随手将手里的裙子往他身上扔去。
裙子软绵绵的,打在身上也不痛。
他笑着坐在她的身旁:“那衣服穿着惹你不高兴了,留着不好。”
“神经病。”她骂人的词不多,算来算去都是这几个。
“赶飞机,还是先换衣服。”他手搭在她的肩膀,将衣袖往下拉。
“干嘛呢?”她压着他的手。
“帮你换衣服。”他理着裙子,语气贱嗖嗖地,“昨也是我帮的你,今还是我来,才算有头有尾。”
姜禾:“……”
她脸上瞬间涨红,立马将裙子抢回来,推着他:“滚远点。”
睡着和醒着能一样吗?
再说他能老老实实穿衣服吗?
她瞟了他一眼。
苏归屿姿态闲适,目光好似流转着淌淌笑意。
确定了,不能老实。
最终在姜禾的拳打脚踢下,把他赶出了房间。
收拾一下,又随便吃了点,二人就去往机场了。
四个小时,二人成功落地上和市。
姜禾坐了一路,累的慌,拿了套睡衣准备去浴室洗个澡,好好休息。
刚进去时,苏归屿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上发来的地址,给姜禾发了个消息,出门了。
41. 游戏
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这快节奏的城市里,穿梭各地。苏归屿站在涂满红漆石板路上,转身走向对面的人行道。
清晨的空气总是散发着清新的味道,沿途的学生们背着沉重的书包,匆忙地赶去学校。
十字路口的红绿灯漫长,苏归屿单手插在口袋里,望着对面大屏幕上自动跳转到画面。
脑海里不知不觉又想起那张脸。
要是没有那两年,一切……
“哔哔哔。”思绪还未走远,身后的车流疯狂按着喇叭催促着。
苏归屿回过神来,哂笑着。
都过去,有什么好想的。
珍惜当下不是很好吗?
憶阁。
苏归屿看了眼名称,轻声道:“憶阁,这是纹身店吗?”
他拿出手机,翻开聊天记录,对了对周喃发来的地址,确认再三,才进到店里。
这家店一共有两层,苏归屿刚推门进去,一群染着五颜六色的人蜂拥而上。
“帅哥,你是剪头发还是染头发啊?”
一楼是理发店,做的是美容美发的工作。
苏归屿还是早上那身白T,简约大方,青春洋溢。
一点也看不出是26岁的人。
这家店价格实惠,再过去三条街就是大学城,大部分的学生都会过来打卡。
苏归屿一进来时,理发小哥下意识以为他是大学城的学生。
“不是,我纹身。”
说着,他随意地打量着店里的装修。
原本色为主调,四周放满了老式录音机,和复古挂钟,港式复古风很足。
这家店是周喃推荐,听说是他的表弟开的。
“那你随我来。”
理发哥领着他往楼上走,问道:“那个……你有预约纹身师吗?”
虽然纹身不怎么被大众接受,但周边的学生还是很喜欢的,因此店里的纹身师傅也有好几位。
“有,南知隽。”他说。
“哦——”他顿了顿,心里诧异,回头看了他一眼,“好,我去叫叫南哥。”
这店虽然是南之隽的,但他只是……一般是不随意出手接单的。
“嗯。”
苏归屿坐在沙发上,见小哥往一间屋子敲敲门,也没有开门进去,扯着嗓子喊也不管里头应不应,直接转身下楼。
苏归屿等了差不多五分钟,见那门依旧没有动静,正准备去敲敲。
紧闭的门突然打开了。
只见,头戴着一顶黑色棒球帽的男生大摇大摆的走出来。
“你就是喃哥推荐过来的?”
少年套着一件黑色卫衣,下身搭配着同系列工装裤,裤腰口袋连着右大腿外侧挂着一条长长的链子,每走一步,都发出“霹雳吧啦”的碰撞声。
苏归屿应了声:“嗯。”
南知隽走到木桌前,随手将袖子往上拉,一条黑漆漆的尾巴沿着手臂处的青筋蔓延而上,最终藏匿在衣袖下。
他单手拿起工具,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用着明火消毒。
南知隽抬起眼帘,问了声,但语气里都是想快点下班的应付:“纹哪?”
“右侧手臂内侧。”苏归屿拿起手机,“这是我要的图案。”
一株株浅黄色稻穗形成一大束芍药花,几朵芍药稻穗花瓣落下,引出了下方的那串法文。
L''obscuritén''estpassansDieu,tuesmamuse,jesuistoncroyanttoutaulongdelavie.(黯然并非无神,你是我的缪斯,我是你的一生信徒)
南知隽轻笑着,语气倒是比刚才认真了几分:“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大情种。”
苏归屿不在意对方打趣自己,将袖子卷上去,看着他:“我也没有看出来,你文化水平如此之高。”
“多谢。”
装听不懂,他向来是第一名。
南知隽拿起麻醉针,打出空气。
“不要这个,直接来。”
“行。”南知隽放下,拿起画笔在他手臂上画出轮廓。
针在进去那一瞬间,痛,但可以忍。
额头满是汗水,苏归屿也没有吭过一声。
这幅图比姜禾的大,也更加具体。
“不错,蛮可以忍的。”
苏归屿没有回应,静静地坐着。
在收尾时,楼梯上传来一阵喧嚣声,洛忆踏着马丁靴,扯着嗓子开始说:“你什么时候忙完?一会也给我来一个呗。”
南知隽眼睛盯着图案看,随口应着:“快了。”
洛忆应了声,整个人瘫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两位。
她目光越来越火热,甚至站起来绕到苏归屿的跟前。
“你好眼熟啊!我是不是见过你?”
苏归屿瞟了她一眼,确定没有见过她时,正想着回答,一道“噗笑”声打断了。
“搭讪真是够老土的。”
南知隽收起针,讽刺着:“但凡长的有点姿色,你都见过。”
“我说真的。”
“啧。”他哂笑着,随后对着苏归屿说了一些注意事项。
说完,南知隽拿出支付码,催促着:“750,扫这,速度。”
苏归屿也不磨叽,付了钱,直接走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洛忆再次说:“真的好眼熟。”
他一把勾着她的脖子,将她往房间里推:“眼熟个鬼,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有什么好看。”
“再说人家有对象,你没有机会了。”
“脑子有病早点去看,没钱我替你出。”
南知隽笑笑,没有说话。
洛忆白了他一眼,提起另外的事情:“一会也就给纹一个,晚上过生日的时候我好装装。”
南知隽整个人瘫在床上,避开她的眼神,说:“没时间,我陪你过完生日就要回去了。”
她叹了叹气:“行吧,那下次。”
跟来一样,苏归屿还是选择步行。
街道上,整个人漫无目的地散着步,时不时还能感受到手臂上的火热。
刺痛又刻骨铭心。
路过一家花店,挑选了一束芍药花。
小区楼下,苏归屿买了两份青椒炒肉盖饭。
打开门,姜禾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看综艺。
苏归屿只看了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把盖饭放在她的面前,就去阳台插花。
前段时间姜禾买的花还在瓶子里,苏归屿每天都细心照顾,但也无法与自然法则抗衡,再好的花也出现的枯叶。
把枯花扔进垃圾桶里,再给新插上的花浇好水,苏归屿提着垃圾桶往楼下去。
等再次上来的,姜禾盘着腿在慢吞吞地吃着饭,苏归屿洗个手,学着姜禾的姿势做坐在她的身旁。
在被他知道后,姜禾也不知道再藏着,换了一身格子短袖短裤,短裤本在大腿中处,因姜禾的坐姿,裤腿上移,半架飞机暴露在空气里。
姜禾用勺子挖着饭,撇眼看着苏归屿:“怎么样?好看吧!”
他眼神轻轻划过,说:“蛮好看的。”
“那是。”她将裤腿全部卷上去,蓝白色的彩绘大大方方地展现出来,“从构图到细节都是我亲自与纹身师商量的。”
他的手覆盖在她的大腿上,头朝姜禾靠近:“那等以后你给我设计一个,就同一个地方怎么样?”
她低下头,看着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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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被遮地严严实实的腿,摇摇头:“都看不见,有什么意思啊!”
姜禾放下勺子,扯来纸巾擦嘴:“我帮你挑一个大伙都看得见的地方,出门绝对亮眼。”
“哪里?”他身子往后靠了靠,失笑着。
“我看看啊。”她双手撑在沙发上,半跪着直起身,往他身上凑。
“脸上,肯定不行。”姜禾嘟囔着嘴,眼神从上往下,“但嘴角好像还不错。”
“我在法国有见过打了唇钉的,又在唇钉周围纹个小鬼头的男人,很邪气,很酷。”
她食指落在他的嘴角上,按了按,摇头:“但这蛮疼,还是算了吧。”
她眼睛乱瞟着,手指在嘴角处打圈,突然,她的手捏着他的耳垂。
姜禾笑着说:“耳后跟也很多人打,要不就在这里吧。”
苏归屿单手托着她的腰,将她头抵在他的肩膀上,轻笑着:“那你看看,什么图案比较好。”
她抿着嘴,一副故作思考的样子:“那就我的卡通图案小人。”
现在网上用自己的照片找人做卡通图案做头像的情况,很火。
但纹在身上,还是没有听说过的。
“可以。”他双手托起她,站起身来,将她放在沙发上,“一会我就去。”
“神经病。”她揪着他的衣领,手放在他的耳后,“白白净净的才好看。”
她是说着玩的,她才不想要,他的身体上纹上她的样子。
“谁说的?”苏归屿握住这只手,亲了亲,“我觉得有你更好看。”
“不要。”她拒绝着,“我纹就够了,你不许纹。”
就如他所说的一样,她也不想让他变成她的附属品。
“那要是我已经纹了呢?”
姜禾顿了顿,随后,就要去扒拉他的衣服。
苏归屿抓着她双作乱的手,笑着说:“光天化日,耍流氓。”
“我看看。”她眉头微蹙,语气带着几分不悦,“你好好的瞎纹什么。”
“你都可以,我当然也可以。”
“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他眼睛半眯着,低下头,与她平视,“你说我听听看。”
“我……我……我懒得跟你扯这些。”姜禾半天想不出来一个理由,又开始上手要扯他衣服,“给我看看。”
“不行。”
“啊?”她错愕着。
又要搞什么名堂。
下一秒,他扯下她的手,人往后推了推:“我很贵的,白给你看,我不划算。”
她说:“那你?”
“很简单,玩游戏呗,赢了你随意,输了算了欠我一次。”
“欠什么?”姜禾眼眸微缩,双手环抱,“不管什么都提前说,不然你就是没安好心。”
当初年少无知,不知道因为这句话,被骗了多少次。
每每回想起来,都是后悔的泪水。
他整个人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长大了,不好骗了。
“说吧。”
“那就一样,你输了,我随意。”他挑着眉,一副赢定的样子,“OK?”
她冷笑一声:“who怕who。”
“那你等我,我去拿。”
很快,苏归屿从房间里找出了一个大盒子。
他打开来,一副巨型版本的飞行棋,以及一套扑克牌,出现在她的面前。
“老规矩,两架飞机,先进去的赢。”
“可以。”看着无比熟悉的它,她舔舔干燥,又说,“我先去换一身衣服。”
不然,一会可能不够用。
“一样。”苏归屿十分赞成地点着头,“十分钟后见。”
42. 正经游戏
十分钟后,姜禾把自己包裹的跟只熊一样,才慢悠悠地从房间里爬出来。
她望着占了四分之一客厅的棋盘,眼皮不自觉地往上跳。
“来了。”苏归屿坐在沙发上,与她一样,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着。
姜禾望着棋盘上的那两幅牌,问道:“现在开始?”
“可以。”他站起身来,在棋盘的一边坐下。
姜禾笨拙地移动着,坐在他的对面。
这副飞行棋与市面上的都不一样,它只有两种颜色的飞机,每种颜色只有两架,谁先进去算谁赢。
“你先?”苏归屿将骰子递给她。
“玩游戏我向来是公平的。”她拒绝道,“石头剪刀布,谁赢谁先。”
他单手抛着骰子,轻笑道:“行。”
姜禾出了剪刀,苏归屿出了布,一局定胜负,她先骰。
“祝你好运。”他贱嗖嗖地笑着。
“闭上你的烂嘴。”她拿起骰子,随手一抛。
在棋盘上旋转了两圈的骰子,最终稳稳定定停下来。
姜禾瞪圆了眼,去看。
“4”。
按照她们的规定,只有“6”才能起飞。
苏归屿双腿盘坐,眼神略过她身上的衣服:“脱吧。”
“得意什么,我就不信你可以。”她撇着嘴,不情愿地将最外头的羽绒服脱掉。
“说不定我运气比你好呢。”他说着,随手一扔,真的抛出了一个“6”来。
望着那个数字,姜禾嘴角一僵,脸色乌黑。
妈的,这狗东西运气还真不错。
“哟!”他单手撑在姜禾的肩膀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勾着她的手衣领,“我的运气蛮好的。”
“就是要辛苦你再脱掉一件了。”
按照规则,有一方投掷出数字“6”,另一方要脱掉一件衣服,来作为惩罚。
“滚开。”她一巴掌甩开他的手,黑着脸,把大衣外套脱下。
苏归屿将她脱下来的衣服,收好:“你来。”
五分钟之内,连脱两件,对于她来说这样再下去很不利。
她双手合十,心里默念着,终是给她骰出了一个“6”。
她捏着棋子,往前走:“脱吧!”
苏归屿二话没说,将外套脱下来,扔在她衣服的旁边。
接下来,轮到他,他抛出“3”,往前走了三步后,开始抽棋盘上的卡片。
姜禾凑近脑袋,问着:“是什么?”
他笑笑,没有说话,将卡片塞进她的手里。
下一秒,姜禾手一顿,无言。
用一个词来形容我们的第一次接吻?
姜禾:“……”
这是给他惩罚还是给我惩罚,有没有搞错啊!
苏归屿低下头,与她平视,但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她那红唇上。
他伸出手,指腹轻轻地按压。
她双手搭在膝盖上,紧紧地捏着裤脚。
好像第一次是她主动的……
那……
也蛮想知道的。
苏归屿在她热烈的目光下,只缓缓吐出两个字:“青涩。”
姜禾微张着嘴,诧异:“啊?”
正常人不应该说很甜,很爱吗?
苏归屿轻笑着,趁着这个空档,他的指尖撬开她的门牙,直通而入。
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总是惹人心痒痒,想一探究竟。
雨滴如刀刃轻轻点触着软/舌,慢慢滴落。随后,电闪雷鸣,本就昏暗的它更是阻挡不住,风雨的交打。
只能伴随着咽呜声,沉浸海里。
苏归屿托着她的下巴,食指在她面前晃悠着。
“以前小,很多事情不能干,就算干了也是充满青涩感。”他用舌尖轻轻舔着嘴角的残留物,“而现在,色、欲才是我们接吻直接存在的东西。”
姜禾轻喘着气,问道:“那你是喜欢以前还是现在?”
他亲了亲她,笑着说:“我自是都喜欢。”
从以前的青涩到如今的成熟,你的每一个阶段我的见过,接触过,甚至爱过。
自然是做不出选择的。
姜禾用食指戳着他的脑袋:“就你嘴贫。”
“那我们继续。”他将骰子放在她的手心里。
她“哼哼”两声,随手一抛。
“5”。
“抢先你一步。”
“谁知道呢?”苏归屿将卡牌放到她的面前,“看看你的手气。”
“想都不用想,我肯定比……”她捏着衣角,剩下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什么国际大好牌,高兴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将卡牌抽过来,看了一眼,大笑。
“果然是好手气啊!”
坐在对方腿/上,用嘴喂对方吃糖。
他双腿大大方方地叉开,手撑着两旁,眼尾上挑,但眉头微蹙,又有点像是被人强迫的姿态。
“来吧。”语气轻佻,又不失去委屈之意。
姜禾:“……”
还委屈上你了,真不要脸!
她四周看了看,说:“家里没有糖。”
他们两人对甜食都不是很敏感,像糖果这种玩意更是少见。
“那要不……”
他抢先说出:“你想悔牌。”
“怎么……怎么可能。”她双手背到身后,大拇指捏着食指,磕磕碰碰的,“我姜禾不是那种玩不起的人。”
“那就是。”他昂起头,眼睛弯成月牙状,“我记得冰箱里有没吃完的草莓,要不用那个代替一下。”
她咬着唇:“这……”
“不说话,那就答应了。”他立马爬起来,不给她反悔的机会,往冰箱奔去。
刚从冰箱里拿出来草莓还带给几分凉意,姜禾指尖微微触碰,像是触电了一样,又收回来。
苏归屿看见她的小动作,说:“若是不想干,也可以,按照游戏规则,脱掉三件衣服。”
姜禾揪了揪衣尾,又看了看才刚出发的第一架飞机。
不行,这才刚开始,要是就脱了,后面还玩个鬼啊。
她掂量掂量盛草莓的篮子。
就是用嘴喂罢了,算不上什么难事。
姜禾上前,揪着苏归屿的衣领,整个人坐在他的腿/上。
她食指拾起一个草莓,将顶部的叶子摘下来:“你要是接不住我的,我就要你脱三件衣服。”
“可以。”他半眯着眼,大手托着她的后腰,“到时候这三件衣服,由你亲自来——”
他托着尾声,食指点着她右眼角的红痣:“那时,我是你的床上之臣。”
“任你揉搓。”
“不要脸。”姜禾被这些虎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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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弄的脸色涨红,连看着一会要用的东西,都不自觉尴尬来几分,“你这些年真的越发的……”
“情趣罢了。”他捏了捏她后腰处的软肉,轻笑着,“这天底下谁的闺房之乐不是这样的。”
“闺房之乐个屁,我们是正经的玩游戏。”
苏归屿低下头,看着坐在自个身上的那位:“别说,这游戏还真的蛮……正经的。”
“闭嘴。”她捂着他的嘴,伸手去拿草莓,“你就看我怎么赢下这一局。”
她咬着草莓尖尖,将脸凑过去。
苏归屿看了眼,紧闭双唇,不动。
“你张嘴啊!”她用喉咙来发出声响。
他摇摇头,指了指身上的衣服。
妈的,真是够小气的。
不就是临时加了个赌注吗?
我就不信我拿不下你。
她移动着身躯,往前坐了些。
苏归屿双手一摊,垂着眼眸。
想看看她能做出些什么来。
看我不玩死你。
姜禾挑着眉,撩开衣摆,直接伸到最里头。
她按了按薄肌,深刻感受到了下面那位身体一僵。她笑笑,十根手指跟弹钢琴一样,在他的薄肌上跳跃着,挑拨着。
她舌尖一勾,一口吞下草莓,但嘴角处还是留着红色的汁水,引得红唇更加妖艳。
“哥哥,不是喜欢我弹钢琴吗?”她低头去亲苏归屿的薄唇,本无色的它也沾染上一抹红。
望着那么红,姜禾的笑意更甚了,她用舌尖舔着,语气也带上了几分娇嗔:“哥哥,你觉得我这钢琴弹的可有退步?”
苏归屿憋的脸色发红,而一双露在外头的耳朵更是红的可怕。他强忍着躁火,笑着说:“太久远了,有点忘记了。”
“忘记啦~”她嘟囔着嘴,手上开始发力,“那哥哥可愿脱下衣服来,看我为你弹奏这一曲。”
“我的衣服可是没有那么好脱的。”苏归屿拒绝着,将她的手从里面抽出来,“你可要想好,脱了,便不穿了。”
姜禾拾起一个草莓,递到苏归屿嘴边:“那哥哥你疼疼我,把这个吃了。”
苏归屿笑笑。
他微张嘴,几次想要咬进去又放弃。
这么容易让你赢了,岂不是没意思。
姜禾被他吊的不上不下,一鼓作气将草莓塞进嘴里。
这把必须是我赢。
她捏着他的脸颊,强迫他开口。
但他紧闭着牙关,偌大的草莓卡在二人中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吃是吧!
那别怪我。
她空着一只手,往下走去。
下一刻,一道钻心刺骨的感觉从脊梁骨传来,引的苏归屿身子一颤抖,张开了嘴。
姜禾用舌尖抵着,成功将草莓送入他的嘴里。
她站起身来,双手拍着:“我赢了。”
苏归屿额头直冒冷汗,他刚想动弹一步,身体又是一股冷颤。
他咬着牙:“姜禾,你想弄死我!”
“反正我赢……”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他脸色惨白,青筋暴起,她意识到不对,立马跪坐下来,“你怎么了?”
“你说呢?”
“我没有用那么大力度。”她有点慌张,伸着手去扯他裤子。
我的老天爷,这可千万不能出事。
43. 棋盘
“干嘛呢?”苏归屿一把扯住她的手,“刚来过一手,现又想再来一招,玩游戏也不带你这样的吧。”
姜禾撩起眼帘,望着他那还有点泛白的脸色,语气不自觉低了几个度:“我就是看看。”
他轻笑一声:“你看什么?”
也是,我又不是医生,看了也没用。
姜禾抽出手,默默地掏着口袋,想找手机看看能不能挂个号。
“那你先休息休息,这个游戏我们下回再玩。”
“你又想逃?”他说。
这游戏二人玩的次数不多,就算玩了,到一半的时候姜禾就会找各种理由耍赖,说不玩。
“我没有。”姜禾打开手机,眼睛一直在上面浏览着,“我是为了你好。”
“好个鬼。”苏归屿将她手里的手机抢过来,放到身后,“你又在乱看些什么。”
没有去看她手机的内容,但想也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姜禾冷笑道:“你现在倒是能撑着,等迟了后悔都来不及。”
“快点,把手机给我。”她伸出手。
刚刚看了,这个医生很权威的,挂号的人很多。
要是迟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抢上。
“我很好。”苏归屿直起身子,手指戳着她的脑袋,“你脑子里能不能想点好的。”
刚刚确定有点疼,但只是一点点,过多的反应,不过是太久没有接触这种刺激,一下子没有稳住。
她反笑道:“我怎么不好了?”
你的生命安全,我的人生幸福。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靠近他,压低声音说:“你别太担心,这件事情我们偷摸着去,我保证没有人知道。”
说着,她抬起手,对着上天发誓着。
男人嘛,爱面子是正常的。
但这种私密事情,她肯定也不会往外讲的。
“我真的没事。”苏归屿单手推着她的肩膀,将她往地下按,整个人也随身屈下,“不信你试试。”
姜禾垂着眼眸,往下看。
身上穿的过于多,一眼望过去都是叠成千层饼的布料,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
这真的没有事情吗?
会不会……
但她嘴上还是应和他:“我信我信,继续吧。”
先哄着,到时候再找个理由,去瞅瞅。
苏归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手轻敲着她的脑袋:“正经点。”
说完,他才慢悠悠地从她身上起来,落座在刚才的位置。
“嗯嗯嗯。”姜禾胡乱地点着头,一股脑地捡起骰子,塞进他的手里,“你来,你来。”
速度速度,早结束早去看病。
苏归屿才不管她脑子里脑补的,直接甩手一扔。
“俯卧撑喂酒版。”
她瞅了一眼:“我喂你也喂,跟屁虫啊!”
他笑笑:“卡片我随手拿的,只能说咱俩有缘分。”
“切。”姜禾往棋盘中间一趟,脚踢着他的小腿,“一瓶就够了,不许拿多。”
她酒量不好,喝多了怕是后续要被他牵着鼻子走。
苏归屿将红酒倒进玻璃杯里,浅抿了一口:“味道不错。”
“你拿红酒做什么?”她微微蹙眉,“这么多,得喝到什么时候。”
“喝啤酒多没有意思。”他挽着袖子,轻轻晃着,“红酒,有情调。”
夜黑风高,品着红酒,欣赏美人,想想就快活。
姜禾撇撇嘴,正准备起身去换成啤酒时,他又压了上来。
“我都开起来了,不喝掉岂不是浪费。”他指着那红酒,“我托朋友从国外买来的,贵。”
贵!
单单这一个字。
姜禾犹豫了。
浪费确实可耻,而且它还贵。
都是钱啊。
钱……
“那就这样吧。”她咬咬牙,应了下来。
“行。”
他早就料到了姜禾这抠门的性子,浪费这种贵东西她肯定是不愿意的。
苏归屿举起杯子,正准备喝下,又被姜禾喊住了。
“怎么?”他说。
“你刚刚输了,先把衣服脱了。”
不管这样,她刚赢了,不能让他跑掉。
苏归屿二话没说,一下子脱了两条裤子和一件外套。
他举起杯子说:“那我来了。”
“速度。”她平躺着,眼睛往右瞟,看着杯子里酒红色的液体。
苏归屿失笑,随后,他双手撑在姜禾的肩膀上端,做好俯卧撑的姿势。
他单手举起酒杯,含了一大口,而后,身子向/下动,顺势将红酒渡到她嘴里。
酒香的酸涩感瞬间在口腔里炸开,蔓延到每一个角落,最终落在肠胃里。
但他并没有就此罢休,他用舌尖抵在牙齿处,将舌头处仅剩的酒滴都稳当当传递到她的舌心里。
一个用力,他又起身,举起酒杯。
姜禾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酒渍:“喂就喂,别伸舌头。”
老用舌尖抵/着自己,吞起来很辛苦。
“那你把嘴张大些。”
那么紧,喂起来很累。
她不爽地应着:“麻烦。”
接下来,姜禾都配合地将嘴张大,但某人依旧不老实,时不时就喜欢钻空子,将舌头/顶着来。
一瓶下来,时间没有过去多少,倒是姜禾上头,整张脸红扑扑的,躺在棋盘上,一动不动。
“醉了?”苏归屿撑着,看着身.下眼神迷茫的人。
“还好。”她双手捂着脸,感受着酒精上脸的温度,“把这游戏玩完,还是没有问题的。”
“那继续呗。”苏归屿将她扶起来,靠着他的肩头。
“没事。”她推开他,摇摇晃晃地爬到原处,坐好。
可能是喝醉,手气也跟着臭起来,一连几局,都是抽到脱衣服的卡片。
短短半个小时,身上仅剩一套睡衣。
而对面的苏归屿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只比姜禾多一件上衣外套。
她看了眼走了一半的第二架飞机,又瞅瞅苏归屿刚出家门的第二架,她高兴地站起来:“看来我要赢了。”
这酒后劲强,姜禾有点站不稳,差点跌坐下去。
苏归屿双手扶着她的腰,轻轻地捏了捏:“你都没进去,现在说大话太早了。”
“你懂什么,我绝对赢。”她双手勾着他的脖子,整个人坐在他的腿上,“到时候你输给了我,你就等着玩完吧。”
苏归屿不语,往外一抛,看着数字“6”,他笑道:“我不知道我会不会玩完,但你这件衣服是不保了。”
他手指勾着她腰间的丝带,轻轻一拉,天青色的丝绸睡衣从肩上缓缓下落。
雪白细嫩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下,光是他手指沿着背后的脊髓滑下时的动作也能感受到一阵凉意。
姜禾勾着脖颈的手加大力度,整个人往他怀里缩了缩。
“冷?”他用手背贴了贴她的肌肤。
有点滚烫。
但大概率是酒精影响的。
他环腰将她抱起,往茶几那边走。
喝了酒的她反应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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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慢,等走出去了几步,她才吸吸鼻子,问道:“干嘛?”
“调温度,可不敢冻到。”他将风速全部关了,气温调到26摄氏度。
他又走回去,坐好:“现在还冷吗?”
“还好。”但她还是窝在他的怀里。
苏归屿笑笑,扯来一件外套披在她的肩头:“先借你一件,一会收利息。”
她心急这件衣服,也没有多问,直接点头:“哦!”
又过了几局,轮到苏归屿脱衣服。
他捏着衣角,想将最后一件单衣脱下。
“等等。”姜禾按着他的手,手指在他关节上,乱按,“我想替你来。”
最初玩这个游戏,就是为了看他的纹身。
好不容易等到了……
还是自个掀开有感觉。
他双手一摊,整个人往后仰,方便她脱衣。
姜禾双手一左一右地捏着衣摆的,缓缓地往下拉。
她眼睛跟随着衣摆,从下往上,注视着。
可越到上面她的速度便越慢,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感觉要到。
当衣摆到胸膛前,她顿了顿。
很快,她一鼓作气将单衣脱了下来。
他的右手臂内侧,一幅浅黄色的稻穗芍药图出现在她的眼眸前。
姜禾伸出手,轻轻触碰着,莞尔一笑:“看不出来,你一个理工男,艺术细胞倒是很不错。”
“妙赞。”他双腿叉开,右手搭在棋盘上,将整幅图都露出来。
她看着上面那串法文,缓缓念出:“L''obscuritén''estpassansDieu,tuesmamuse,jesuistoncroyant(黯然并非无神,你是我的缪斯,我是你的信徒)。”
她低头,哑然失笑,掀开大腿处的法文。
Lemondeestsombre,sansprotectiondivine,maistueslaseulelumièredemavie.?(世界黯然,无神佑我,但你是我生命唯一的光)
“有点情侣的意思。”
苏归屿坐直,将手伸过去,放到她的右大腿处。
两串法文一上一下的,看起来像是一句话。
他抬起下巴,点着:“什么叫有点,这就是。”
等回头穿情侣衣出门,任谁看了都会说他们俩是天作之合。
她歪着脑袋,吐槽着:“有时候真搞不懂你,不让我纹,自个倒是去的很快。”
他用手指戳着她的脑袋,语气轻佻不着调,但话却让人如此心动:“因为我喜欢你,想当你的附属品呗。”
姜禾双手撑着往他身上爬,头靠在他的左心间:“心跳平稳有节奏,看来没有说谎。”
他单手托着她的腰,把人往身上揽:“这方面,我从来不用说谎。”
他一个翻身,将姜禾压在身上。
姜禾身上的外套本就是虚掩着的,他随手一扯,洁白无瑕地肌肤再一次露了出来。
他一口含着耳垂,在她耳边轻笑着:“借你的,总是要还利息。”
“你想要什么?”她捏着他的手臂,随后,也一口咬上去。
她的力度轻轻地,不痛,甚至有点痒意。
“想做!”他咽下口水,亲了亲她的嘴角,“在棋盘上,还没有试过。”
姜禾没有回答,只抬起头,望着那上下滚动的喉结。
她眼角微红,双手撑在他薄肌上,轻轻舔着他的喉结:“哥哥,我想感受一下……火星——”
“撞地球。”
44. [锁] [此章节已锁]
棋盘上的棋子,衣物……全都被打散。
姜禾躺在棋布上,身后泛起一层薄汗,贴着头丝,不是很舒服。
她一手拽着他的衣领,身子悬空,另一只手去将头发掏出来。
苏归屿见她的动作,起身,把她整理着头发。
二人皆是白着,姜禾只瞟了一眼,就将头埋在他怀里,红着脸问:“干嘛呢?”
“不是你嫌头发碍事。”说着,他动了动身子,鼎着她。
“唔……你!”
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姜禾喘着气,都无法平息……
但阻碍如同一道枷锁,堵着门,让人进不去,也出不来。
她急躁地扭动着身体,声音支支吾吾地,带着几分哭腔:“你来不来呀!”
“别急。”他亲了亲她的嘴角,而后,一只手拍着后背哄着她,另一只手伸到柜子底下。
“你来。”他将小小方方地东西塞进她手心里。
“麻烦。”她看了眼,直接撕开。
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每每这时候,他总喜欢让她帮他戴。
她低下头,开始找着正反:“什么时候买的?”
“你住进来的第二天。”
“啪!”她猛地一下松了手。
他咬牙说:“我就问你,你是不是故意的。”
突如其来的缩感,吓得他……
“抱歉~我忘记了。”她咬着唇,手摸着他的脸,轻抚着,“缓缓就好了。”
苏归屿眼皮半拉着,人往会坐,但手依旧抚摸着她的后背。
她虚趴在他的身上,嘴上念念叨叨的:“你真是太不要脸了,这种东西还……”
他一个转身,重新将她压回身.下,亲着她:“有备无患。”
“这款还是你喜欢的。”他抬.起她的腿,声音低沉沙哑,“试试感觉如何?”
她咬着唇,不说话,装死。
一个小时后,姜禾躺在沙发上,手指划着他的后背,眼睛瞟着他从别的地方重新拿出来的包装纸。
她红着眼,眼尾处还挂着眼泪。
姜禾轻喘着气问:“你到底在多少地方藏了这个?”
苏归屿用手抹掉她眼角的泪水,又亲了亲那颗十分妖艳的红痣:“你不会打开的柜子里,我都放了。”
她的收纳能力很一般,除了几个常用的柜子,一般的她打都不会打开。
“宝宝,这种款.式你喜欢吗?”
她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破口大骂道:“你有病啊!”
他动动,随后笑着,又问:“喜欢吗?”
“我……”
他又故技重施,继续说着:“嗯?”
一副不说出那两个字不罢休的节奏。
姜禾移着脑袋不去看他,咬着唇,支支吾吾吐出:“喜欢。”
“满意了吧。”
“真乖。”他笑意更甚,力.度也加大了几度,“那继续。”
一场下来,外头的天色都落下了帷幕。
姜禾看着身上的斑斑点点,心里不禁想起那句话:
还是读书人最会玩!
“禽兽。”她唾骂着。
她半直起身子,拿着手机准备刷视频,但一点开,就是挂男科号的界面。
姜禾紧抿着唇,不禁思考起刚刚那个过程。
时间是不是没有以前的久了?
还有那个力度?大小?
会不会真的出的事情啊?
难道……
她越想越不明白,点开百度,想要好好了解一番。
男人被太大的力度惊到怎么办?
标题刚出,AI立马给出了一大堆的解释。
姜禾快速浏览着,可无一结果不是在说会不行,建议去医院瞧瞧。
她又往下翻翻,看见一个在线咨询点进去。
她在键盘上删删减减,最终打出:若是力度大了些,不小心惊到了,会怎么样?
那头回复的很快给了好几种可能方式。
这个首先看力度是多大的,其次再看患者的反应程度如何,情况是有很多的。
第一:若是力度较小,波/起的大小与持续能力与往常并无什么差异,正常来说,好好休息几天,便可。
第二:若是力度较大或者在性生活过程中出现早/泄,持久能力不足,更甚难以动弹时,可以先观察两天,若后续并无好转,建议前往医院。
第三:若波/起困难,甚至出现不举状态,请尽快前往医院。
以上消息来自上和市第一人民医院。
姜禾看完后,认真思考着,一条消息又冒了出来。
张医生:您好,现在患者是出现那种情况呢?
那种情况?
还能做应该没有多……不对不对,感觉跟以前不一样了。
应该算是第二种。
她犹犹豫豫的,打下了2。
张医生:可以问一下是时间的长短变了,还是波/起的大小变了,或者是两种都有,还是说出现了早/泄的情况?
看到这段话,她一下子觉得身体酸疼起来。
她撇撇嘴,揉着后腰,打下:两种都有。
要是早/泄,腰也就不会这么痛了。
张医生:那可以问一下变化了多少?
她咬着牙,心里默算着。
三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正准备打下时,肩膀上多了一只手:“聊什么呢?这么认真。”
“啊——”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她没拿稳,掉在了床上。
“做亏心事了。”苏归屿笑着,一手捏她的脸,一手去捡起手机。
“我没。”她反驳着,附身,也要去捡手机。
可终是慢了他一步。
他刚拿到手,正准备调侃姜禾时,好死不死,手机就传来消息。
他下意识用余光去瞟。
下一秒,苏归屿嘴角压平,眉头紧锁,声音从喉咙里溢出:“你最好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姜禾看着最新一条消息,头不自觉低下三分。
他强压着怒火,将最后一句话说出来:“患者这种情况我暂时无法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若您方便,可以联系我,挂个号。”
“联系电话:15972……”
他冷笑着,反问:“我什么情况,还需要你挂号?”
说着,手指往上翻,看着上头的聊天记录,眼皮不断乱跳,气的他丢下手机,整个人将她压在身.下。
“我怕你太久没来这事,会不适应。你呢?倒好。”他双手掐着她的腰,深深要在上头留下个痕迹,“觉得我满足不了你,要给我找个医生瞧瞧。”
“我这不是担心你吗?”她躲着他的眼神,略微心虚地说着,“是你先说那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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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去……”
苏归屿望着她,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姜禾小心地观察他的表情,随后,用食指戳着他的手臂,轻声说:“你要不去看看吧。”
万一呢?
“不需要。”他手绕到她的身后,将她拉链拉下,“你看就够了。”
他将她身体翻过来,整个人屈身.而上。
“你别……别——啊!”
苏归屿亲了亲她的后耳跟:“宝宝,这样够吗?”
他说着,又往里头.挤了挤。
她半跪着,红眼哭泣:“够了够了。”
“快了!”
她咬着牙:“我信你有鬼。”
也不知过了多久,姜禾瘫在他的怀里,连打他的力气也没了。
她全身酸疼,眼皮半耸着:“你不是人。”
“我的错。”苏归屿帮她揉着腰,“下回我轻点。”
姜禾翻着白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要是在床上信你这话,以后你想要怎么,我一句话都不会多说。”
他低头失笑着:“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她“哼哼”两声,懒得理会这类鬼话。
姜禾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望着地板上那团污秽,有点尴尬。
“你回头处理了。”
“嗯。”
刚过两秒,她又后悔了,推着他:“不行不行,你现在就去。”
放在房间里,实在太丢脸了。
他说:“都是自个的东西,反应别这么大。”
“闭嘴。”她伸手掐他的腰腹。
知道她害羞,苏归屿也没有继续逗她,起身,将这些东西都处理了。
身边无人后,姜禾感觉空气都清晰了几分,她拿出手机,哼着小曲,登上了王者荣耀。
她依旧选择蔡文姬,跟在射手后面,悠哉悠哉的。
“来,把药上了。”苏归屿二话不说,掀开她的睡裙,要去扒她裤子。
游戏到达了高潮,隔壁带龙推到了家门口,正在一波团战。
苏归屿搞出这一茬,打的姜禾措手不及,手一空,大招忘记点了。
“不要,你滚远点。”
“乖,先涂药,游戏迟点打。”
刚刚用力过猛,她下头有点肿。
而游戏这头,因没有及时补血,直接被一波推了。
“蔡文姬你要是不会玩就不要玩,什么傻逼玩意。”队友气的直接开麦骂人。
姜禾准备骂回去时,他直接退出,重开了。
“什么人嘛!”姜禾气的一把丢了手机,转头就对苏归屿开喷,“没事瞎上什么药,你闲得慌是吧。”
苏归屿没应她,一把把她拽起来,涂药。
“看见你烦,赶紧滚。”
他抱着她的腰,低头认错:“别生气了,回头我帮你赢回来。”
“不走是吧,很好。”她一把推开他,光着脚下床,“我走。”
姜禾窜的一下跑到苏归屿房间里。
她掀开被子,这个人钻进去,把她包裹的严严实实。
今晚就不跟你睡。
姜禾头枕在枕头上,手随意放在枕边,突然摸到一样东西。
她好奇地将它揪出来。
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黑色布料出现在她手里。
姜禾掀开被子,大喊着:“苏归屿,你给我滚过来。”
45. 黑色布料
苏归屿刚洗完头不久,头发半干着,修长的头发遮住了眉眼。
他站在门口,望着床上捏着黑色内衣,脸色涨红的姜禾,心里不禁有几分心虚。
苏归屿手拽着头发,眼神乱飘着:“怎么了?”
“怎么了。”姜禾冷笑一声,将手里的东西一脸扔在他脸上,“我问你这是什么?”
他先顿了顿,随后歪头低笑着,弯腰将东西捡起,坐到她的身边:“不就是一件内衣吗?”
“何必如此。”
“我的。”她指了指枕头,“放在这下面,像什么样子?”
“不是你说要我自个留着吗?”他把内衣放到鼻子前,闻了闻,“你看,我洗干净了把它放在床上,夜夜陪着我,我是不是很听话。”
“你听话个毛线。”姜禾被他这话气的爆粗口,“你一天到晚跟个脑瘫一样。”
“这……万一被人知道了,我还要不要出门了。”
“这么就不能出门了,我名正言顺的留你私密物,谁敢乱说。”他双手掐腰将她抱到腿上,亲了亲她的嘴角,“就算闹上了法庭咱也是有理的。”
小情侣搞搞情趣,法官也不能说什么。
苏归屿一手禁锢着她的腰,一手把玩着内衣:“再说,这年头会玩的小情侣多了去了,我们不算什么。”
“你别跟我扯这些。”她掐着他腰腹,望着乌青的膝盖,“这世上没有比你还过分的。”
让她跪那么久,还挺那么……,嘴上还贱贱的,引她说……
那样不堪入目的话。
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只顾着爽。
姜禾瞪圆了眼,逼问他:“你说,你刚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他眨眨眼,开始装傻。
“就是……就是……”她一巴掌挥在他的腿上,“你知道的,不许装。”
那话实在不堪,她是怎么也真的说不出口。
“哦~”苏归屿拉长声调,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不就是……”
“不准说。”她用手捂着他的嘴,人还放在狠话,“信不信我把你赶出去。”
他轻笑着,亲了亲她的手心,说道:“你床上床下的差别可真大。”
“刚在床上扯着嗓子喊得那是一个热情,现在不就是两个字,这都听不得。”
姜禾放下手,“哼哼”两声,反说道:“你人前人后的差别才是大。”
“你说研究所那群人知道你,人后这么骚吗?”
“骚吗?我觉得还好。”他食指勾着内衣带,转了转,“我就是迷恋你。”
甚至迷恋你的任何东西。
她笑骂道:“神经病。”
苏归屿欣然接受着,手指还在转着内衣,甚至递到了她的面前:“你要闻闻吗?很香的。”
望着眼前的一片黑,本要凉下去的脸又烧了起来。
她打走苏归屿的手,娇羞着:“不要脸。”
“要脸能做什么?”他把玩着内衣,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一口含住她的脖颈,“想疼你,还是不要脸的好。”
“苏归屿。”她娇嗔着,“你够了,我明天还要上班。”
他欣赏着留下的杰作,说:“我就亲亲你,不闹你。”
下头都肿了,上药了,他可不敢再多做什么。
万一伤到她了,可不好。
姜禾推开他,捂着脖子,眼神带着几分不满:“把它还给我。”
“不给。”苏归屿仗着手长,把它放到老远,“这可是你给我的,若我想你了,可以把它当做念想,顺便在……
他凑到她的耳边,轻声吐出三个字:“泄泄欲。”
听到这话,气的她闭上眼,深吐了一口气。可一睁眼,看见他那张脸,脑子就忍不住乱想。
眼尾发红,声音低沉,动作轻巧,手上却……
妈的,实在是太……
姜禾从他腿上下来,一眼也不去看他,直接说:“你今晚不准上我的床。”
跟这种恶心的人……她是一分钟也待不住了。
这话一出,嘴角快咧到耳后跟的那位,瞬间没了气:“姜禾禾,禾宝宝,我错了。”
他单膝跪着,双手环抱着她的腰:“晚上没你的温度,我睡不着啊!”
“你是不是没了我,也睡不着啊。”
她白眼一翻,说:“我好睡得很。”
“不,你睡不着。”他脸贴着她,低声哄着,“我真的知道错了,别赶我出去。”
“你不是要它吗?给你给你,都给你。”刚还爱不释手的布料,瞬间变成废料,被他揉成一团,塞进姜禾的手里。
拿到内衣的她也不想在纠缠下去,掰开腰间的两只手,穿鞋下床:“你今晚要是敢敲门,这周就都不用上我的床。”
一周不上床,岂不是会憋死他。
他现在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目送她的离开,心里是一阵阵酸水。
玩脱了,连床都没有的上了。
他看了眼纯黑的枕头,一把把它丢在地板上。
“没用的东西。”
“你不配睡。”
没有人的打扰,姜禾可谓是一觉睡到大天亮。
她换了件领子比较高的衣服,又将露在外头的痕迹用东西遮了遮,才出门。
那位早早的买好早饭,一见到姜禾就眉眼带笑,非常狗腿地给她拉开椅子:“醒了呀,赶紧过来吃早饭,还热着呢。”
姜禾刚坐下咬了口三明治,嘴边就递过来一杯热牛奶。
她抿了口,刚想说话,一张纸巾又到嘴边,替她擦拭着嘴角的奶渍。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字正腔圆的反驳着:“我为人正直,献殷勤什么的,是坚决不可能。
“我这么做,只有一个理由:我爱侍奉你。”
“呵。”姜禾瞟了他一眼,冷笑着。
你看我信吗?
还爱侍奉我。
我看是喜欢在床上侍奉我。
苏归屿笑眯眯地,一个字也不多说,勤勤恳恳地在旁侍奉着。
等她吃饭完,他又去鞋柜那边帮她找鞋子,她一过来,他将立马跪下,给她穿鞋。
“这双鞋子配你衣服,穿起来绝美。”
“嗯。”她点点头,手伸在半空中。
苏归屿立刻反应到,伸出手搭着她,而另一只手也不闲着,拿起车钥匙,给她打开门,一起去到地下车库。
但他也是个大忙人,没有时间可以跟着她去上衍科技,只能孤独的去研究所。
办公室里,姜禾刚开完了会,正准备重新安排一下这段时间的计划时,有人敲了门。
“进。”
洛雨然拿着一份文件进来,放到了她的手边:“姜小姐我觉得这里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
她看了眼,这是清明前二组交上来的研究报告,她放假前看过了,并没有发现有问题。
“若是采用Python和C++的结合来处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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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分,我觉得可能会……”
她啪嗒啪嗒说了一大堆,最终拿出新的一份文件:“这是我做的,姜小姐可以看看,我这个方案绝对比她的好。”
姜禾点点头,一目十行的阅读着。
“你的方案确实比二组提出的更加完善。”
听到这话,她洋洋得意的。
那种普通人自然是不能与她相比较的。
她微张着嘴:“我……”
姜禾又接着说:“但我依旧选择二组的方案,抱歉啊。”
“为什么?”头一次被她老师以外的人驳了方案,她心里很不爽,语气也变得尖锐起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写的方案更加完美。”
她洛雨然外人口中的天才少女,怎么可能会比不过国内大学出来的几个人。
“洛工你写的是很好,但所用的材料要么是稀有的,要么就是高价的,成本实在过高。”
作为海外高材生的她,能力确实比她们出众,甚至她的水平也可以进入AI研究所,这一点姜禾表示深度的认可。
但这并不是说她没有缺点。
研究所是为国家,为民服务,讲究低成本高回报。
而她待的实验室是国外大财阀投资的,有钱有资本,做出的产品也是为了高端的上层社会服务,不缺钱也不会担心成本。
“可上衍科技并不缺钱,高端原材料也不是出不起。”
在她看来,像上衍科技这种在国际都称得上名号的大企业,用那种普通的东西,就是掉价。
“上衍科技是出的起,但消费者出不起。”
成本一但高上去,售出的价格也会高,这就跟最开始的理念不一样。
她愿意回国接手这一项目,也是想着大伙都能坐上安全的飞机,不会再出现空难的事情。
“我们做的是大众的生意,国外那一套并不适合这里。”
换普通的材料,完成时间只比她的慢几天,姜禾算过两者的成本,相比之下还是普通的更划算。
姜禾将文件收好,递给她:“洛工,这就先还你,若您能在开工前想出更好的想法,我倒是肯定会同意。”
“我没这个能力,姜小姐你还是自个想吧。”她接过文件,丢下这一句,直接摔门走了。
姜禾也没有因为她的反应生气,继续完成手里的活。
外头那群人听见这一动静,都被吓到不轻。
洛雨然出去后也没有回工位,拿起包,直接旷工了。
等她一走,一群人立马交头接耳起来。
“别说,洛工这气性倒是大,不就是被拒绝了。”
她要进去前,特意宣传了一波她的新方案。
有人小声的问:“张组长,你学姐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张蕊怡尴尬地笑着:“洛学姐今天应该是心情不好吧。”
洛雨然出身好,性子向来娇纵,可这话她是不会当着他们的面前说的。
“是吗?洛工进去前不是蛮好的嘛?”
他们知道这话是搪塞的,可他们就是不想就此罢休。
张蕊怡:“我……”
“工作都做完了吗?还在这聊小话。”林捷看出她的尴尬,大声训斥着,“若是不想干了,就把辞职信留下,我替你去跟姜总工说。”
大伙就是想吃瓜,也不是真想离开,立马找着桌上的东西,给自己找活干。
但这拦的住一时,拦不住一世。
午间吃饭时,一个帖子直登顶端。
46. 论坛
午休时间,姜禾一个人待在公司附近的面馆吃午饭。
她点开资料,看着手头的数据。突然,快递到站信息出现在手机顶端。
姜禾扫了一眼,退出去,截屏,转手就转给了苏归屿。
一句话也没有留下,继续看着数据。
而离她两栋楼的办公室里,洛雨然双手搭在膝盖上,脸上依旧黑沉:“不久比我高官一级,就敢驳了我的方案。”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许望璟望着满脸怒气的她,嘴角也不自觉抹平。
他给她倒了一杯茶水,放到她的手心里,嘴上哄着她:“好了,一点小事不用跟她计较。”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她握紧手里的茶杯,“我谁啊?我洛雨然哎,圈子里被称为的天才。”
“你就说我从事这么多年来何时受过这种气。”
许望璟轻笑着,给她捏着肩膀:“我当然知道你没有受过这种气,但这点小事就真的不要再去想了好不好?”
他跟她从小长大,自然清楚她的实力如何,当然,也清楚她的脾气。
不管是作为海外高材生,还是作为上和洛家的大小姐,提出的方案被一个普通人否决了,任谁也咽不下去这口气。
若是放在往日,这点气他肯定会想方设法替她撑腰,找回场子,可现在确实……
他叹了口气:“就当给于老,给傅二一个面子。”
她眉头微蹙,顿了顿,问:“什么意思?”
姜禾是于仲存的徒弟这点事情她也是知道的,也正是因为这点关系,她才没当场发作。
毕竟于仲存在国内乃至国外都是有三分重量的人。
可这关傅言宥怎么回事?
他摆摆手,笑着说:“很简单呗,傅二看上她了。”
洛雨然脑子里浮现那张不染尘世的脸,心里不禁认同了几分。
“那张脸确实是有几分姿色。”她撇撇嘴,又问,“就是没想到傅二这种人也是如此肤浅。”
一张脸罢了,没有家世,在上和的上流圈子里,随便拿锤子一砸,这种人就是一大把。
“认真的?”她试探地问着。
圈子里看上圈外人的人也不少,就是不知道几分真心。
“谁知道呢?”许望璟牵起她的手,拉着她一起靠在沙发上,“但现在兴趣感倒是很强,以后……”
他顿了顿,又说:“怕是没有以后。”
傅言宥是个野心勃勃的人,傅家又是个狼才虎豹之地,就是他再喜欢姜禾,可没有一个大家族帮忙撑着,她傅家主母的位置怕也是难坐。
更别说她是个家境贫寒的孤女。
她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但她迟了几分疑惑:“可她是冯老的徒弟,傅家难道不会给几分薄面吗?”
作为如今国内AI第一人,多少人想跟他打好关系。
就连洛家当初也有意让她去结交。
只不过当时的他身体不好,拒绝了收徒,不然怎么会给姜禾捡了漏。
“那倒是会,可冯老终究是年纪大了,怕是帮不了她多久。”
“也是。”她点点头,“但不管怎么样,一点小教训总是要给她的。”
她的面子不能丢了。
他不在意地说着:“随你。”
该说的他也说了,他相信她懂得闹的程度。
吃完饭的姜禾并没有着急回去,她趁着面馆的WIFI,点开微信,把下午要用的材料一一传给Eall,让她全部都打印出来。
刚传到第三份时,许望宸的一通电话就打了进来。
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那头就扯着嗓子大喊:“禾姐,不好啦!”
一道刺耳的喊叫声震的她耳朵生疼。
姜禾蹙了蹙眉头,将手机拿到老远,等听筒那边安静下来了,她才重新放回耳边。
“说。”
“禾姐禾姐,你快上论坛,不知道是那个不要命的,在上面乱说。”
她问:“公司论坛?”
“嗯。”他催促着,“你快去看看,简直太离谱了,等我把发帖的人抓出来,我一定要弄死他。”
“别急,我登个号。”她平时不怎么用这种东西,唯一上了一次还是因为苏归屿来这闹了绯闻。
许望宸是越等越心急,见姜禾还一副慢吞吞的样子,他是更火急,直接点着下方的箭头:“算了,我转发给你。”
“谢谢。”她点开最新的那条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吃瓜群众太多了,跳转画面一直跳不出来。
但她也没有太在意,左右都是那些话,没有一点新意。
跳转了大概两分钟,白蓝色的界面终于展现在她的手机里。
最新的一条:是15楼那位姓姜的总工,有幸见过一面,长的确实不错,但没有看出是这样的人。
姜禾紧抿着唇,思考着。
我是那样的人?我怎么不知道?
她看了眼顶头那张照片,洛雨然黑着一张脸摔门从她的办公室里出来,其余地她并没有看出什么。
她往下滑帖子,看见有一个叫我是知情者的人描述了全部过程:
“我是碰巧来15楼的,我当时就在门口瞧见,姜总工因为嫉妒洛工的才华,怕洛工超过她,坐了总工这个位置,才故意否决她的方案,将她赶出来,但洛工还忍着气,没有与她争吵,只是摔门离开。”
下面的回复是一节一节的,有人说了一段话,瞬间被一群人顶着:“我记得姜总工不是说谁能力高位置就给谁坐吗?”
“我记得当时她有一句还很火来着,叫什么……一时还真记不起来了。”
下面有人回复着:“是不是这句,英雄不问出处,我亦是如此。”
“我记得这句话当时在我们部门传疯了,我主管也跟着用,用这话激励我们,但别说那段时间,大伙的积极性确实高了不少。”
毕竟大伙也是普通的打工人,也希望能升职涨工资,让生活过得更好。
“是是是,我们部门也传了,当时那段时间我还很崇拜姜总工,觉得她能力高,眼见远,我甚至都后悔自个大学学的不是计算机。”
“别说,我也是。”
“加一。”
“加10086。”
整齐划一的队形被我叫知情者这个人给打破:“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种人,人都是自私的。”
“你们看,能力比她好的出现了,她就开始霸着位置不让人走了。”
“说的倒是冠冕堂皇,真的来了又做不到,真是给上衍科技丢人。”
“她们都没有见过你,就敢乱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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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群长舌妇。”许望宸在电话那头劝解她,“你放心我,我许望宸自是相信你的,等我把人找到,定要她公开给你道歉。”
姜禾低笑着,说:“那这件事情就有劳你了。”
他拍着胸脯,自信放着话:“最多两天,我肯定将事情查的明明白白。”
“好。”她应声着,“我还有事情,先去忙了。”
“那我也去了。”他不是第一次见姜禾遇到这种事情,对于她的状态,他也很放心。
“嗯。”她随意地应着,挂了电话。
姜禾喝着免费的白水,看了眼还在持续发酵的帖子,实名认证发了句话,就退出了。
她坐在原地,等文件全部都发出去了,才返回公司。
到办公室时,工位上基本上都坐满了人,他们全部都将脸埋进工位里,可姜禾一进去,他们又探出头,跟做贼一样偷望着。
“你们说姜总工在论坛上说的那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一句话也不多做解释,直接留下:若再有造谣者,法院见。
“可能吧!姜总工像是那种人。”
雷厉风行,不爱做解释,直接给结果。
“支持,再说姜总工又没有做过。”
外人不清楚,他们本部门的又不是清楚。
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说:“那也是她们的事情,我们这种人还是老实工作吧。”
知道又怎么样?他们一打工族可谁都不想得罪,免得引火上身。
远处的白筱筱听到这话,气的站起身来:“你说这话不昧着良心吗?平时姜总工对我们也是多加照顾,现在她有难,你就说这种话。”
姜禾是不爱与人交流,可他们一但工作上有问题,也都是亲力亲为,将她所知道的,全部教授。
“姜总工人是没有问题,可我们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有车贷房贷要还,真的硬碰硬了,被训斥两句是小事,若没了工作还怎么生活。”
“筱筱啊,你刚出社会,还年轻,等你到我们这个年纪,你就能懂了。”
没有背景的满腔热血是一意孤行,终是会翻大跟头的。
“这跟什么时候出社会有什么也关系,都是借口。”她看着从门口进来的张蕊怡,说:“张组长,这件事情你支不支持姜总工。”
她顿了顿,说:“我自然是支持她的。”
“看到没有,张组长就没有说什么。”
“我们也是支持的只不过是心里默默支持。”
“你……”她还想说些什么时,林捷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对她摇摇头。
她看了眼,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办公室的隔音很好,姜禾没有听见外头的争论,她拿出自己的电脑,对着一个白色的界面打了一串数字。
随后,原本蓝底的电脑瞬间黑屏,跳出了另外一个全灰色的界面。
她随手敲着键盘,一串串令人眼花缭乱的打码瞬间出现在灰□□面上。
很快,那个发帖者和我叫知情者的ID同时出现在屏幕里。
令人诧异的是:
这两个后面竟然是同一个人。
但这不是最令人诧异的。
最诧异的是——那个人的名字。
姜禾单手将电脑盖上,人靠着椅背,低声说:“原来是她。”
47. 是你?
姜禾把电脑包放在凳子上,随后弯着腰,换鞋。
在客厅听见动静的苏归屿起身将她换下来的鞋子放进鞋柜里:“你买了些什么,快递那么多?”
搬东西的时候一眼候扫过上面的单子,好像是什么石膏。
他很好奇,但他没有打开。
姜禾抬头看了眼茶几上的快递盒子,说:“回头你就知道了。”
她往前走,将这些快递盒子整理好,抱起,带回房间。
但快递太多,她一趟搬不完。
苏归屿把她的电脑包拿进她的房间里,嘴上说着:“一会我帮你搬进去。”
“没事,我可以。”她卷了卷袖子,出门,搬第二趟。
她这么说,苏归屿也没有强求,转身去到厨房,把外头买回来饭菜拿出来摆好。
吃完饭,姜禾又一头埋进房间里,他几次想要进去看看她在干嘛,都被她赶了出去。
“你是有国家大事?”苏归屿倚靠在墙壁上,他懒散地抬起眼帘,从门缝里看去,书桌上乱糟糟的,快递盒子四处乱飞。
姜禾堵在门口,手放在门把上,身子稍微向右移了移,挡住他的视线。
她冷笑道,反问:“你是□□?”
“嗯?”他挑眉,不解。
“管那么多。”她趁着他不注意,用手推开他,“我很忙,别来烦我。”
“我……”
姜禾手指戳着他的肩膀上,眼眉弯起,整个人看起来人畜无害,可说出来的话,让他是如此的怕。
“再乱说,今晚也不准上我的床。”
苏归屿抿着唇,垂下头,与她对视着:“老是用这一招威胁我,你就没有想过后果。”
“当一天和尚还要敲一天钟,都没有来的时候怕有什么用。”
“我不想当和尚。”
所以你的床我是一定要上。
她当然知道他说的和尚是什么意思,她笑着往下说:“不想,那就请自觉。”
“自然。”他说。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姜禾将门落上锁,继续坐回书桌前。
她一手捣拾着石膏粉,一手刷着手机挑图片。
“画哪种好看呢?”她看着上面花花绿绿的的照片,“好雷同。”
她继续刷着,突然看见一张顺眼的,当场就拍板决定画这个。
姜禾做起事情来很认真,一时也没有注意时间。
门外响起一阵阵敲门声,苏归屿扯着嗓子喊:“时间不早了,我们洗洗睡吧!”
姜禾被这一声响拉回思绪,她放下画笔,看了眼时间。
22:26。
确实不早了,明天要还上班。
她说:“五分钟。”
姜禾收拾了一下桌子,随后将没有画完的东西放进空柜子,见没有东西露出来,才转身去开门。
苏归屿见门开了,他抓了抓头发,慢悠悠地走进来。
进来时,他还不动声色看了眼书桌。
只有几本书和几根笔。
看来藏的很好。
“你先睡。”姜禾丢下这一句话,转身去到衣帽间,找了身睡衣进到浴室里。
苏归屿也没有睡,他靠在床边玩手机,见她出来了,主动掀开被子,邀请她上来。
姜禾定着闹钟,问他:“你明天不上班?”
“要啊。”他晃了晃手机,“这东西我也定了。”
“那你还不睡。”
“等你。”
姜禾:“……”
我谢谢你。
她放下手机,二话不说地把电灯关了。
苏归屿将她扯进怀里,头抵在她的肩膀上,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间。
“热,别靠这么近。”她动了动身子,无力地推着他。
他往前进一步:“我冷。”
姜禾睁开眼,看着他,无声地耻笑着。
你可真虚。
*
公司里,论坛上的事情被许望宸压了下来,没有继续发酵下去,可私底下,她们看见姜禾,还是忍不住议论。
姜禾不在意这些私底下的小话,只要没有舞到她面前来,她一切都当做不知道来处理。
她坐在办公室里,翻着Lall刚交上来的文件。
她快速地浏览着,眉头上的皱痕却越来越深。
“这谁做的?”
漏洞百出,逻辑混乱。
“我收了太多份,就……”Lall望着那浅黑色的外壳,“要不是张组长要不就是林组长。”
她记得这个颜色好像只有她们两个人用。
姜禾翻到最前头看了眼名字,说:“把张组长叫进来。”
“好。”
张蕊怡来的很快,她站在办公桌前,望着看着文件一言不发的姜禾,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袖。
她微张开嘴,刚想说些什么。
就听见:“知道我叫你来做什么吗?”
她紧张地舔舔唇,望着那依旧低头看文件的姜禾,小声试探地问着:“是方案吗?”
姜禾轻笑着,漫不经心地撩起眼帘望向她:“以你的能力做出这样一份方案,是很不应该的。”
张蕊怡垂下脑袋,眼里的惊慌散了几分:“我这两天遇到了点事情,状态不好。”
姜禾放下文件,随手拿起笔,转着:“不管遇到了什么事情,都不能把工作当玩笑,你说,是吗?”
张蕊怡松开衣袖,无声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了,姜总工我下次会注意的。”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有下次,但有些丑话我还是要说在前头。”姜禾拿下笔,一下没一下地敲在她交来的文件上,“有些事情若是偶然发生,影响到了心情,你应该要快点去解决。”
“但若事情是因你自个的原因产生的,你就应该从自身找找问题。”
“人不能说是大公无私,十全十美的,但选择权是在自己手里的,事情发生了该怎么处理才能把对自己的影响降到最低,才是你该做的。”
“这些话说多无益,但希望你能明白。”
张蕊怡咬着唇,又不自觉地揪紧衣袖。
她把头又低下两寸,额头前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眼前的视线,从喉咙里轻声溢出声:“知道了。”
姜禾放下笔,眼里没有过多的情绪:“带回去重新做一份上来。”
张蕊怡上前将东西带走,回去。
可手刚到门边,身后又响起了声响。
“这次方案不限时间,你慢慢来。”
“好的,姜总工。”留下这句话,她快步地离开了。
她刚走没两分钟,姜禾接到一个电话也离开了。
一群人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转头又看向脸色略微发白的张蕊怡。
身旁的人拍着她的肩膀,小声地问着:“张组长,姜总工与你说什么了?”
脸色能白成这样。
“工作上的失误,被教育了两句。”她拿起茶杯,喝了口,“我还要改方案。”
说着,她打开电脑,开始修改,不理旁人。
58楼,总裁办公室。
许望宸看着电脑前的监控,眉头紧皱:“那一天根本就没有别的部门去到15楼,这人不就是纯造谣吗?”
坐在沙发上的许望璟知道个大概,他有点心虚地喝着水,说:“一个帖子而已,何必如此。”
“依我看这件事情便算了,没必要一直闹下去。”他食指点着杯壁,“在公司里还是要以工作为重,别的都是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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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行,就把这个论坛关了,以后乌烟瘴气的事情也不会再有了。”
“关了论坛只能堵住一时的嘴,背地里还不知道要如何蛐蛐禾姐。”许望宸点着重放,又重新看一遍,“肯定是哪里看漏了,我在看一遍。”
“你都看了多少遍了,没有就是没有。”叶瑾易搭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见他这副模样,莫名有点好笑,“平时的事你倒是不在意,这事你倒是很上心。”
“说真的你就这么相信她?”
“那是自然,禾姐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的很,她说出来的话向来是不会反悔的。”他盯着屏幕看,“论坛上那些话就是在造谣,禾姐是一个不爱钱,不爱名的人,位置什么的她根本不看重。”
叶瑾易挑眉,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位:“那你的意思是说你雨然实力差咯。”
“叶三哥,那你要乱讲,我从来没有说过这个话。”他立马跳起来,跑到洛雨然跟前,“嫂子,叶三哥就是故意的,你可别信,在我心里你可是顶顶的优秀。”
洛雨然眼里不动声色地划过一丝不满,但她依旧眉眼带笑:“你可是我弟弟,我还能不知道你嘛。”
她拉着他的手臂,让他坐在沙发上:“看太久对眼睛不好,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这论坛的事情交给别人来。”
许望宸:“可……”
她继续说着:“你来公司是来学习的,总不能把时间浪费在外人身上。”
“可我答应了禾姐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帮她解决好的。”
洛雨然不经意地扫过傅言宥一眼,说:“你这么多哥哥在这,总会有人帮你找出来的。”
“我……”
她继续插话:“再说,你看了半天也没有个踪影,说不定发帖的人就是恶作剧。”
“你一直看下去也无用,不是吗?”
“好像有点道理。”他点点头,整个人瘫在沙发上,喊道,“那可怎么办——”
洛雨然笑笑:“我有……”
突然,他挺腰起身:“我想到了,视频没有办法那我就直接去查发帖的人。”
“这倒是个好思路。”叶瑾易点着头,下一秒,他又说,“但公司论坛的防火墙是很强的,你怕是得找人。”
傅言宥为了让大伙能更好的抒发情绪,在论坛上可没少下功夫。
这怕是要一段时间。
傅言宥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掏出手机,说:“我去把他请来。”
“不用不用,禾姐会,我直接叫她上来。”
傅言宥有点不相信,问道:“她可以吗?”
“应该行。”
在他眼里,姜禾就没有不会的东西。
“随意。”反正到时候不行,他在找人。
姜禾输完最后一条代码,手指混动着鼠标,她随口说着:“洛工你想要凑近点看看吗?”
她冷笑着:“我不瞎。”
姜禾松开鼠标,歪着脑袋,笑着说:“你既不瞎,那为何要这样做?”
“你什么意思?”洛雨然瞪圆了眼,黑着脸,“你敢污蔑我。”
“污蔑吗?”她摇晃着食指,“我并不觉得。”
“你……”洛雨然双手握拳,被她气的说不出来一句话。
“禾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许望宸眼神流转在二人之间,他替洛雨然辩解着,“雨然姐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这……”姜禾拉长的声调,一副笃定的模样。
“真的不可能是雨然姐。”他又说着,声音却低了两个度。
姜禾望着他那紧张的模样,噗呲一下,笑出了声。
“逗你玩的,是谁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她点了点手机屏幕:“两分钟,就到。”
48. 贪婪
许望宸手撑在桌子上,松了口气:“我就说嘛,雨然姐不是这样子的人。”
说完,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扭头对洛雨然说:“嫂子,禾姐开玩笑的,别放在心上。”
洛雨然用手虚掩着口鼻,眼睛微微弯起,整个人看起来落落大方,似乎没有因为这句影响到她。
“小宸你多虑了,无中生有的话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她放下手看向姜禾,“姜小姐可真是幽默。”
“谈不上。”姜禾从椅子上站起来,随意地扫了她一眼,“我只是想让你感受一下。”
洛雨然轻笑着,没理会。
一旁的许望宸倒是听不明白,问道:“禾姐,我有点没懂诶。”
“没懂就不要懂了。”姜禾走到他身旁,“都别站着了,人一会就到。”
听她这么说,一群人也纷纷从电脑桌旁散开,回到沙发上坐好。
两分钟后。
紧闭的大门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我去,我去。”许望宸猛地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双手挽着袖子,说着,“我倒要是看看是那个不要命的。”
他打开门,先发制人道:“你就是那个在论坛上……”
“我去,怎么会是你!”他吓的往后一跳,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前方的人,“怎么会是你呢?”
他忍不住再说一遍。
“不管是谁,你先让人进来好不好?”叶瑾易坐在沙发最里头,他看不见门外的人,只能看见许望宸在那一惊一乍的。
但别说他这反应确实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让他也忍不住想知道这件事的主导者到底是谁。
许望宸往旁边移了一步,气冷冷的:“进去。”
张蕊怡用手紧捏着衣摆,看着沙发上坐满的人,牙齿打颤着,问道:“不知姜总工找我是何事?”
五分钟前,她还坐在工位上修改着方案,却突然收到了姜禾发来的信息。
短信很短也很简洁,只有几个字。
上来,总裁办公室。
一路上她都很心慌,想着可能是被发现了,但无论如何,在他们没有点名之前,她都会继续装傻。
傅言宥看了姜禾一眼,不动声色地看了洛雨然一眼,最终他什么话也没有说。
坐在这里的人都知道张蕊怡是洛雨然的学妹,碍于洛雨然的关系,他们也没有开口。
“我这人不喜欢绕弯子,有话我就直说了。”姜禾将手机打开,把查出来的ID给她看,“是谁?让你发的。”
她与张蕊怡无仇无怨,她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去论坛上造她的谣。
“你尽管说。”姜禾人往后靠了点,眼睛顺势地扫过他们。
全部各做各的,像是莫不关己的样子,可她隐约中又觉得有点不一样的气氛。
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换了个词:“上衍科技是大公司,向来公正公平,必定会给出满意的结果。”
听到这话的张蕊怡偷偷撩起眼帘,望着坐在前方的那位。
只见,她嘴角带笑,悠闲地摆弄着她新做的美甲。
张蕊怡低着头,轻声说:“这会不会是弄错了,我与姜总工又没有恩怨,我没有理由去做。”
“这ID是我查出来的,不可能有错。”姜禾半眯着眼,双腿交叠着,“而且你也说了,我们俩并无恩怨,我也没有理由去陷害于你。”
“可……”她咬着牙,不知该说些什么。
姜禾用手点着膝盖,随口说出:“张组长我这个从来不将私人恩怨和工作放在一起,你应该是很清楚的。”
她自然是知道的。
不然就按照第一次见面那种情况,她不可能当上一组组长。
“身份,地位,钱财,这些可以说是人出生就定下来的。可人的一生漫长,像这种外在的东西,有的人会因后天的努力而得到,也有的人会穷极一生,也与它产生不了交际。”
“张组长你的能力,手段,见识不能说艳绝天下,但也是远胜于同龄者,你想要的,你完全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出来。”
姜禾抬起头,盯着她看:“人想走捷径,这不并不是人的错,可捷径一旦歪了,那便是人的错。”
“如今为时不算晚,你若能说出你身后之人,这件事便过去,我不会再过问,而你依旧是AI研究部一组的组长。”
张蕊怡捏着衣袖的手松了松,她咬着唇,望着坐在沙发上独自一人的姜禾。
心里莫名有一股心酸。
如今她有这地位是姜禾不计较得到的,往后有了她的保证,她依旧可以这样下去。
而她已经做错了一次,不应该再做错第二次。
张蕊怡深深叹了口气,说:“姜总工对不起,我不应该受……”人蛊惑的。
洛雨然停止她的动作,一脸不可置信地说着:“蕊怡学妹,没想到真的是你。”
张蕊怡:“我……”
“你怎么能这么糊涂。”洛雨然打断她的话,眉头紧锁,满脸无奈,“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教导你的老师,怎么对得起养育你的父母。”
“若是她们知道了,该有多心寒。”
洛雨然站起身来,绕到她的身后,手虚虚地搭在她的肩膀上:“你怎么说也在老师手下待过,与我也算是半个同门。”
“如今你做出这样的事情,丢了自己的颜面是小事,可丢了老师的颜面,你让老师怎么办是好?”
说完,她撇了撇张蕊怡肩膀上的灰尘,转身对着姜禾说:“这件事情也有我的失职,还望姜小姐可以原谅我。”
姜禾冷笑一声:“你倒是很会把握时机。”
“姜小姐说笑了,蕊怡学妹都承认了,我作为师姐自然是要出来的。”
她拉起张蕊怡的手,拍了拍,笑眯眯地说着。
“你说,是吗?”
张蕊怡猛地一下将手抽出来,她上前一步,对着姜禾90度鞠躬:“姜总工我对不起,我鬼迷心窍,我心眼小,我见不得你坐那个位子。”
“我更见不得你驳了洛学姐的方案,一下子也不知怎么了,就去……”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姜总工求你原谅我。”
姜禾皮笑肉不笑地问着:“真的全部都是你做的。”
她腰又往下弓了几分,哭喊着:“是我做,都是我做的。”
许望璟站起身,将洛雨然拉到身旁来:“你也是一时犯了糊涂,这件事便这样算了吧。”
“谢……”
“不可。”姜禾将腿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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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搭在膝盖上,眼皮上挑,一双平日里平静似水的眼眸如今带上几分锋利。
她嘴唇上扯,语气平淡但又具有压迫力:“她是15楼我的人,犯的事也是关于我的,于情于理都不应该你来处理。”
许望璟被这话气的上了点脾气,冷声说道:“你只是一个打工的,这个公司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公司自然是轮不到我来做决定,可来公司第一天傅总就说过了,15楼的事情听我的。”
姜禾看向傅言宥:“傅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想必是不会反悔。”
傅言宥转动着衣袖上的纽扣,轻点着头:“自然。”
许望璟不可置信他会为了一个女人驳了他的话:“傅二……”
“有些事情点到为止。”
他不蠢,自然能看出来这件事情是谁干的。
许望璟的面子要给,可在姜禾这也不能太过分。
叶瑾易也跟着说:“许四,一个外人罢了,没必要如此。”
若真的闹得最后,会太难看。
他“哼哼”两声,拉着洛雨然重新落座,不再过问这件事情。
“你随我回15楼。”姜禾对着许望宸点点头,“这事谢谢,剩下我自个来。”
“客气客气。”许望宸一脸笑呵呵,摸着脑袋,“禾姐,狠狠地罚她,不能这样算了。”
姜禾见他这副天真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
这个办公室怕是只有他没有看出来了。
这种智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办公室里,姜禾整个人窝在椅子里,她转动着笔:“那样护着别人有什么好的。”
她没有正面回答:“我对不起姜总工是真的,不管怎样我都认。”
“哼。”姜禾冷笑一声,“若是因为这件事情被上衍科技辞退,你的前途可就废了。”
上衍科技本就是行业标杆,因为污点被辞退的人,又会有多少大公司敢用。
张蕊怡紧闭双唇,不语。
她心知,可她却不能说。
“到底是多厚重的东西可以让你如此拼命,哪怕赌上自己的前提。”
“贪婪。”
因为她许她的东西过重,她没能坚守本心,勾起了心中的贪婪。
“我会将你的ID以及所做的事情在公司官网上公开,并给你下达重处分。”
“从今往后你不再是公司的员工,你手上的一切工作我也会交给别人。”
“你可认?”
她双眼含泪,目瞪口呆地看向姜禾。
她想过无数种可能,最严重的就是被辞退,可没想到她会给她处分。
拿了处分就真的难找工作了。
姜禾单手撑着下巴:“我不是什么好人,你既不愿走我给你安排的路,我自然也不会放过你。”
她泪流满面,哭喊着:“姜总工,我……”
姜禾转动着椅子,背对她:“不要让我叫保安赶你出去。”
张蕊怡望着背影,垂下头,离开了。
等她一走,姜禾按通了内线电话:“Eall,午休时间帮我约一下洛工。”
她拉开椅子,望着黑色的文件袋。
觉得有替死鬼,这件事就能结束了?
49. 徒弟
中午12:30。
这个时间大部分的人都在吃完饭等着午休,来咖啡店喝东西的几乎没有。
姜禾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她单手托着手机发消息:
用了折扣券,这杯咖啡只要9.9。
配图,一张咖啡。
正在吃饭的苏归屿突然收到这条消息,他看了一眼,眉头微蹙:这个点不吃饭?
天下第一抠门:有点事约个人,一会吃。
有事?
什么事情要和别人出来喝咖啡。
他编辑好消息正准备发送时,又有一条消息进来了。
天下第一抠门:原价29.9,我只用了9.9,想不想知道我20元的优惠券怎么来的(大笑)
苏归屿删掉消息栏里的消息,重新编辑。
无脸侠(一坨大便):想,希望姜·省钱小能手·禾可以教教我。
姜禾看着它,不禁地笑出声来,她抿紧嘴角,发着:我这附近不是有很多店吗?经常搞促销活动,每次趁午休时间少吃两口饭,去排队,那些售货员着急下班,机会塞一大把过来。
但可惜了,研究所附近没有这些东西,等你下回来上衍科技我带去你。
发完,姜禾又看了眼备注,撇撇嘴,重新编辑。
好学的好徒儿(可爱)。
改完后她又去编辑了主页的消息。
天下第一抠门:快拍拍我,给你看我的拍一拍。
对面先回复了上头的消息,说:晚点见。
随后他双击了她的头像。
好学的好徒儿拍了拍“你”说徒儿好乖,为师揉了揉你的脑袋。
好学的好徒儿:你是想玩师徒禁忌恋吗?
师徒禁忌恋?
她冷笑一声,低声说:“你脑子又坏了。”
说着,又有条消息发了过来,但这回是语音。
姜禾没有犹豫,直接点开。
好学的好徒儿:师傅,你好会啊!
语气轻挑低沉,尾音向上拉,很难听不错他的打趣。
会什么?
我很正经的。
她刚点开语音栏,那头的语音又进来了。
好学的好徒儿:“师傅,晚上让徒弟尽尽孝心,伺候你休息呗。”
姜禾:“……”
尽尽孝心?
我要信你是这种人,我也不用当师傅了。
她刚想打一个电话去慰问他,结果余光扫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放下手机,拿起勺子轻轻地摇晃着,见脚步声越来越近时,说:“你很没有时间观念。”
约好的12:30,她硬生生拖了十几分钟。
洛雨然捏着包,坐到她的对面。
她边扫着桌面上的二维码边说:“找我何事?”
姜禾抿了一口咖啡,随手将文件给她:“洛工既然如此急切那我也不绕弯子,长话短说,这件事情洛工该给我什么说法。”
洛雨然随手翻了两页,轻笑着将它扔在一旁:“就凭这东西你觉得我会怕?”
她双手环抱,眼皮上挑,整个人看起来高高在上:“有时候懂得闭嘴才是正确的。”
“这些东西你自然是不会怕的。”姜禾把文件收起来,直接翻到最后一页,“但这,我就不知道你会不会怕了。”
洛雨然依旧摆着架子,眼睛随意地扫着:“我能怕……”
突然看见几个熟悉的字。
她猛地放下手将它捡起来。
洛雨然一脸不可置信,她惊慌道:“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就不是你该关心的。”窗外的太阳正亮,隔着玻璃射进来。
姜禾嘴角上扬,眼睛微微弯起像一轮明月,她眼角的红痣在阳光下衬得更加妖艳。
她隔空点着文件:“我要是把这个报道出去,你洛家的资金链是不是会断呀。”
“你敢!”她斥声喊道。
“我有什么不敢的。”姜禾单手将文件扯回来,“既然一口吃不成下,就不要这么贪心。”
前段时间上和有一个旅游开发区的项目,洛家高价拍下,想在那建一个新的旅游点,可他手上原就有几个大项目,压力已经很大。
而如今又因为这个,导致资金出现了问题。
洛雨然单手紧捏包,咬牙切齿着:“你……”
“不好意思,打扰了,小姐你的咖啡。”服务员举着餐盘,将咖啡放在洛雨然面前。
许是察觉到气氛不对,加快动作,拔腿走了。
洛雨然轻抿一口,整个人也冷静了几分。
“我与许家本就是姻亲,你觉得洛家出事了许家会不出手相助吗?”
“许家与你不过是口头婚姻,在没领到证前,谁能保证关系能一直下去。”姜禾虚靠在椅子上,手指轻点着杯壁。
“我好像听说城西的杨家做的事医疗方面的生意,这两年许家好像对医疗很感兴趣,我还听说,杨夫人与许望璟的母亲是高中同学,关系甚好,他家刚好有一位与许望璟年纪相仿的女儿。”
她轻笑着,反问:“你说这豪门婚约是选有利益可赚的,还是没过门就要往里头搭钱的。”
洛雨然撩着耳边的碎发:“我与阿璟青梅竹马,岂是外人可插足的?”
“这话你相信?”
她与许望璟只见过几面,但她直觉很强,他不是一个会将情爱放在利益前面的人。
她不相信他会为了一个青梅竹马放弃更好的利益。
“我……”洛雨然顿了顿。
她自然清楚许望璟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者说她很清楚那个圈子里是什么样的人。
毕竟她也是因为利益才和许家联姻的。
她抬眼看向她,语气认真了几分:“你到底想做什么?”
“无缘无故被你摆了一道,心里很不爽,想找你麻烦。”姜禾微微歪着脑袋,看着她黑沉的脸,抿着唇笑,“但许望宸蛮喜欢你的,他是我的朋友,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也不好闹得太难看。”
“可是这个亏我也不能白吃,就想找你要点补偿,不知道财大气粗的洛小姐可否愿意。”
洛雨然听到这个话,眼皮下意识下垂,斜眼看着她:“说白了你就是想要钱,说的怎么冠冕堂皇做什么。”
“我当姜小姐有多高的眼界,还不是和她一样。”
用点钱就能打发。
姜禾知道她在说什么:“我与她不一样,我在办公室那样说,不过就是想吓唬吓唬你,谁知道你怎么沉不住气。”
碍于许望宸的关系,她不会让张蕊怡说出来的,就算洛雨然不拦,她也会拦着。
“呵!”她哂笑着,又恢复成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吧,要多少钱?”
姜禾比了个二,淡淡地吐出:“我要你那旅游区百分之二十的利润。”
“你……”洛雨然气的站起身来,她双手撑着桌子,脸色涨红,“你是穷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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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分之二十的利润价值千万,就这样拱手让人,这不可能。
“我不缺钱。”
洛雨然看了她一眼,一点也不相信她这话。
姜禾在公司爱贪小便宜,收集优惠券这种事情在部门早就传开了。
那个不缺钱的人会去做这种事情。
姜禾才不管她信不信,整理好文件,将最后一口咖啡喝完:“三天时间,不然网上见。”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有四十五分钟,迟到扣工资。”
洛雨然跌坐在椅子上,没了往日的神采,多了几分狼狈。
不知过了多久,她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
下午的上班的时候,姜禾特意点了一个名,见她没来,说:“Lall记上去。”
“是。”
姜禾看了眼林捷:“林组长,等洛工来了,让她接替张蕊怡的位置。”
“告诉她,私人恩怨与工作分开,若是工作不顺利,想必资本家也不会放过她。”
“知道了,姜总工。”
她们不清楚姜禾为什么要这样与洛雨然说,但多多少少可以猜测到和张蕊怡的事情有关。
“工作吧,不要耽误了。”
晚上下班,Lall站在门口,她背着包,看了眼无人的工位,问道:“姜总工,外头的灯要关了吗?”
“关了。”她头依旧埋在电脑里,“你也早点回去。”
“那姜总工你一个人注意点。”
“嗯。”
等人走后,姜禾从抽屉里找出镜子,将隐形眼镜摘下来,换成眼镜。
她整个人靠在椅子上,用手按了按眉头,随后,又一头扎进电脑里。
“叩叩叩。”
紧闭的门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进。”姜禾蹙眉,抬头看向门口。
不是都下班了,怎么还会有人来。
“不刺眼吗?”苏归屿随手一推,门虚掩着,留着一条缝隙。
他看着炽热的白光,走到按钮前,给她换成护眼的暖光。
姜禾收回眼神,重新把视线放回电脑上:“你怎么来了?”
“我说了,晚点见。”他摇晃着手机,随后,又把手机放在她的手机旁边,“又没看。”
“我以为是回家见。”
他站在她的身后,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给她捏着:“坐很久了,腰酸吗?”
“还好。”她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右手牵起他的,“你赶过来不累吗?”
忙了一天,还要从反方向赶过来,太麻烦了。
苏归屿左手压着椅背,一个旋转,姜禾正面看着他。
他低下头,暖光沿着他的头顶打下一片阴影,姜禾只看了一眼,就将他眼底的疲惫看得一清二楚。
她双手勾着他的脖颈,头靠在他的胸膛前,听着有序的心跳声,让她感到莫名的心安。
“累就不要过来的,好好休息。”
苏归屿托起她的脑袋,弓着腰,将她眼镜取下来放在桌子上:“亲一下就累了。”
姜禾撩起眼帘,看着他失笑,随后,仰着头将红唇印在他的唇瓣上。
苏归屿扶着她的腰,与她拥吻着。
门外,一个戴眼镜的男人从大门里进来,他在工位上找到遗落的钥匙,准备离开时,见姜禾办公室灯亮着,想着上前看看。
他手虚放在门把上,正准备推开时,瞧见里头拥吻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