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姐独美后,渣总父子彻底后悔了》 第10章 合照 温秀一口气梗在胸口,五脏六腑拧成一团,早上连饭都没吃跑过来,灌了一肚子寒风,胃里绞痛得很。 她无力地开口: “我也想让你哥出来,但两百万真的太多了……” “不多。”谢松寒语气缓和,似在恳求,“嫂子,只要你想让我哥出来,就不多。” “……” “当初因为他过失杀人,那家人不能给他判死刑。我前两天得到可靠消息,他们要把我哥弄死在监狱里,所以我才急着见你。” “可……” “嫂子,等我哥出来,我们一起回潮城。那里才是我们的家,我们才是一家人。” 温秀推开他的手臂,脚步虚浮,脑子里一片空白,踉跄着出了门。 谢松寒盯着她的背影,抽出一根新烟搭在唇间,点燃。 “秀秀走了?怎么不吃碗面?” “嗯,走了。” —— 外面飘起霜雪,北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漫眼灰白的色调总是有一股凄凉的意味。 温秀把脸埋进围巾里,呼吸出的热气遇冷凝结在长长的睫毛上,双手插进兜里,单薄的身体被寒风吹透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更不知道怎么凑够那两百万。 时间过得太快了,一转眼,谢柏寒都进去三年了。 想起曾经的未婚夫,她的心更乱。 在外面像具幽灵般游荡了一整天,她最终还是回到了棕榈滩。 进门的那一刻,别墅里的欢声笑语骤然停止。 温秀默默走进去,闵望野见到她,皱起小眉头,神态跟闵京白简直是一个模子里扒出来的。 “你怎么又回来了?温秀,你就是在骗人!你走!” 温秀被冷热空气激得难受。 桂嫂忙阻止闵望野: “小野,你怎么又说这种话?太太是先生的妻子,这里是太太的家,她怎么不能回来?你快吃你的零食吧,那么贵不要浪费了。” “不!她不是我爸爸的妻子,我妈妈才是我爸爸的妻子!是她自己说要走的,骗人精!她就是喜欢我爸爸的钱!” “小野,这都是谁教你的……” 温秀淡声对桂嫂说: “没事。桂嫂,我先上去了。” 说完,她朝楼梯走去。 闵望野望着温秀的背影,气鼓鼓地想—— 她怎么不批评他了? 看,她就是心虚! 哼! 他一屁股坐回沙发上,看动画片,吃健康营养的专属零食。 温秀一抬眼,面前出现男人高大幽沉的身影。 他看起来很不高兴。 两百万……温秀咬唇,内心在进行激烈的挣扎。 “进来。” 闵京白说完这两个字,进了房间。 温秀咬咬牙,跟上去。 刚进门,一个行李包迎面扔在她脚边! 她的东西七零八落地躺在地上。 这一刻,温秀想一走了之。 要不是闵京白的声音响起,她就要迈动脚步了。 “说说,这是什么意思?” 他似笑非笑地问她。 温秀舔舔唇,指甲抠进掌心。 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她要离开他! 她不要给一个白眼狼当后妈,更不要做别人的替身。 她是她自己,她是温秀,她不要委曲求全! “……”可她垂下眼,强迫自己封住嘴。 “说话。” 闵京白并不打算放过她。 他一步一步朝她逼近,每一步都践踏着温秀的尊严。 “……咳……” 温秀清了清沙哑的嗓子。 “我明天去上课,每天……要上多久?” 闵京白停下,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他似乎在洞察着什么。 就在温秀即将顶不住时,他终于下了这个台阶。 “我让江铭给你发课程表。” 温秀松了口气: “好。” “现在把你这堆破烂给我扔出去。” “……不是破烂……” 温秀不情不愿地反抗着。 扔了她仅有的行李,等同于扔掉她仅剩的尊严。 闵京白眯起眼,蹲下身挑起一块白色轻薄的布料。 “掉地上了还怎么穿?还有……” 温秀脸一烧,立马抢走她的小内。 闵京白却又拿起一套保守的棉质睡衣裤,上面还印着小碎花。 “这种土里土气的东西不准再买回来,我缺你穿还是缺你用了?” 闵京白当着温秀的面,脚一扫,把地上的东西通通踢出房门。 “来两个人,把这些垃圾处理一下!” 他一声命令,桂嫂急忙带着佣人上楼来清扫。 闵望野也跟着跑上来,看清是温秀的东西,噘起嘴任性地一顿踩。 他真的好讨厌温秀! 温秀犹犹豫豫的,想张口要钱…… 闵京白没空儿跟她继续浪费时间,径自去书房忙了。 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温秀盯着闵京白床头柜上多出来的一张合照,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真的很像,至少有七八分的样子。 只不过,她的鼻梁一侧有颗小痣。 不像照片上那个女孩儿,白皙的小脸儿上干干净净的,一丝瑕疵都没有。一双水灵灵的鹿眼好像会说话,樱桃小口秀气恬淡,偏偏黛眉英气,鼻骨立体。 温秀暗叹,真是个不得了的人物,从内向外的自信,光芒万丈。 她苦笑,她就算再像,又有什么用? 和容熙一比,她暗淡无光,不见天日。 照片上的容熙穿着校服,显得清纯稚嫩;而闵京白身上焕发着大学生的青春和活力,算着距离现在应该有六七年的时间了。 闵京白搂着她,靠在她身上。 而容熙则一脸嫌弃,跟她的面相一样,很是骄纵。 温秀笑了。 世界上有且只有一个人能拿捏住闵京白。 这个人就是容熙。 —— 第二天,天不亮温秀就起床给闵望野做早餐。 这孩子肠胃脆弱,乳糖不耐受,只能喝舒化奶。但他嫌难喝,一让他喝他就故意吐得哪里都是。 所以温秀只能耐心地找来“牛奶伴侣”,给他做一些牛奶馒头,牛奶鸡蛋布丁,牛奶燕麦粥之类的,哄着他喝。 早餐做好,她上楼叫醒闵望野,抱着他洗漱,给他穿衣服。 就像这两年来的日复一日。 闵望野满心期待着温秀离开,就这么泡汤了。 他恶毒地辱骂温秀: “你这个骗人精!乞丐!我姑姑说了,你抢我妈妈的男人,非要给我当后妈,你不要脸!” 说着,他故意用力搅动碗,牛奶粥洒了三分之一。 温秀握住他的小手: “你好好吃饭,不然我告诉你爸爸了。” 恰好这时,楼梯上响起沉稳的脚步声。 闵望野果然消停了。 温秀用勺子舀起粥吹了吹,喂给他。 “我不喝,你的口水都吹进去了,有细菌!” 温秀听了,把这口粥咽进肚子里。 “那你自己吃。” “哼!”闵望野轻蔑地一蹬两条小短腿,在他爸爸面前乖乖吃起饭。 温秀看着闵京白坐下,鼓起勇气,刚要张嘴—— “爸爸,圣诞节就快到了,妈妈能回来跟我们一起过吗?” 闵望野冲着他爸爸笑嘻嘻地问道。 第11章 要钱 温秀想起那张合照,心里一阵刺痛。 不过这股痛稍纵即逝。 “你先吃饭,等过了年就要上一年级了,不能总想着玩。” 闵京白的话让闵望野一下子苦了脸,那表情明晃晃地在说—— 爸爸我不要。 闵家有别的旁支堂兄弟,盛家的孩子也不少。比他大的孩子都告诉他,上学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 “爸爸……” 闵京白吃了早餐,放下咖啡杯。 “好了,你乖乖听话,爸爸上班去了。只要你表现优秀,爸爸就让你跟你妈妈一起过圣诞节。” 闵望野兴奋地在座位上抻手庆贺: “耶!爸爸最好了,我会好好表现的!” 他得意地瞥一眼温秀,像是在示威。 温秀表情淡淡的,她有什么资格计较呢? 这时她眼前一晃,闵京白已然起身走到门口,准备去公司了。 “闵……闵京白。” 她急忙追过去。 闵望野在后面不乐意地喊着: “温秀你过来,不要缠着我爸爸!” 闵京白则皱皱眉,脚步顿住。 “小野,好好吃你的饭。” 他的目光移向温秀。 “什么事?” 温秀抠着手,有些难以启齿。 “不说我出门了。” “别……” 闵京白盯着她惴惴不安的神色。 温秀倍感压力。 察觉到男人的不耐,和即将迈开的步子,温秀一闭眼一咬牙—— “我现在急用钱……” 这就像一道高高的门槛,又或者是刀山火海,总算是跨过来了! 她说完,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住了,不断升温。 温秀一点点垂下头。 她看不到闵京白的表情,但她脑海里已然刻画出他讽刺的面容。 “多少钱?” 她听到闵京白缓缓的声音,果然——带着玩味。 温秀心一横,这次干脆直截了当—— “两百万。” 她准备好迎接闵京白的狂风骤雨,她可以摒弃自己的尊严去求他。 可没想到,他竟然嗤之以鼻,撇下她出了门。 门关合的声音让温秀肩膀一颤。 她在门口发呆。 那两百万像一座大山,将她压得喘不过气。 送闵望野去了幼儿园后,司机把她送到一处豪华的私立机构。 “闵太太是吧?这边课程已经安排好了呢,并且交由闵总复核过了。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 经理很客气,育儿课程包含照顾到小朋友的方方面面,十分精细。 其中涉及生活、心理、营养、饮食、少儿教育、亲子沟通、人文数理等内容,有理论有实践,有PPT有视频,教具和道具更是丰富。 但这样的课程对于温秀来说,无非是“驯化”。 她才二十三岁,她没有生过孩子。 她有过一个孩子,被继子踢掉了。她现在还要为了照顾继子,专门来上课。 休息时间,跟温秀一起上课的几个人好奇地围上来问她: “你这么年轻就做这个?看你家雇主应该不是一般人,你一个月薪水多少?有没有五万?” 温秀这才明白,她们都是专职育儿嫂。 她扯动嘴角笑笑: “没有。” 闵京白从不给她钱,就连她在科维上班都是拿最低的薪水。 想到这里,温秀突然觉得很冤。 旁边的育儿嫂也都啧啧道: “我们这些雇主也都是有钱的,但不算很有钱的那种,我们的薪水都有两三万呢……” 温秀听了,实在笑不出来了。 …… 一天的课程约有五个小时,温秀上完课正好去接闵望野。 到家后,闵望野跑上楼,使出吃奶的劲儿把门摔上。 别墅里所有的人都知道,这是在摔温秀。 小孩子就是这样幼稚。 温秀坐在沙发上,没有理会。 她揉揉发胀的头,随手把电视打开。 她本来就对那些照顾孩子的课程没兴趣,更是在她失去孩子的伤口上撒盐。 更何况谢柏寒还急需两百万捞命…… 谢松寒的路子又到底靠不靠谱,是不是把钱都败光了? 她心里压着事,直到听见立体音响里流泻出的熟悉名字,才发觉电视上正播放着娱乐频道。 【据可靠消息称,科维总裁闵京白已为挚爱入手一套价值1.3亿的豪宅。】 【爱巢位于森北核心区的新楼盘——极光一号。其邻居有我们所熟知的橡果国际老总……L&T集团老总……】 【看来容小姐不日就会回国……】 温秀盯着电视上这些重磅的桃色新闻。 1.3亿的豪宅说买就买。 她记得那天容熙在视频跟他说,不要他买的房子。可这不,他还是上赶着给容熙买。 那个男人对他心爱的女人和儿子,向来舍得花钱。 闵京白回来后,正眼都不看温秀。 温秀却一直在找机会,要跟他谈一谈。 终于在他办公结束,回卧室准备洗澡时,温秀叫住了他。 闵京白冷眼睨向她,不出声。 他擅于谈判,总是让人窥探不透。 温秀也不想跟他拐弯抹角地掰扯,带着几分底气直言道: “我要用钱,你拿些钱给我。” “……”闵京白挑眉,刚要嘲讽什么。 温秀抢在他开口前堵住他的话: “我现在是你的合法妻子,花你的钱是应该的。闵京白,我跟你结婚两年了,替你照顾儿子,为你流产过,给我花钱是你的义务。” 闵京白的面色由冷傲变得错愕。 他紧紧皱着眉,薄唇抿成一条细线,下颌线流畅分明,长颈上凸起的喉结滑动。 其实温秀也算是“背水一战”。 就在她的气势逐渐熄灭时,闵京白似乎被温秀的某句话刺激了神经。 他淡淡地问: “要钱干什么?” “花。”温秀理直气壮。 “怎么花?” “买包。买……奢侈品。” “家里都有,你不用。” “不喜欢,我要买我自己看中的。” 她这个谎言在闵京白那里当然算得上拙劣。 但不过两百万,他凭什么管她怎么花?他又怎么会有闲心管她怎么花。 终于,随着闵京白口中的一个“好”字,温秀知道,她赌对了。 这点钱,闵京白是看不上眼的。 可就在她飞速思索要怎么把这笔大额款项转给谢松寒,而不引起闵京白注意时—— 闵京白竟然又发话了。 第12章 义务 “给你两个选择—— 一,我每个月给你二十万,你想要什么跟我或者江铭说,我派人买给你。 二,我一次性打给你两百万,但你要把每一次的消费发票拿给我,直到花完这两百万。还有,买回来的东西,我要看到你用,买包就给我天天背着。” 温秀差点以为自己幻听了。 她回过神,确定这些冰冷的语言是从他37度的嘴里说出来的。 一股屈辱感兜头淋下。 面前的男人催道: “选不选?” 温秀死死攥着袖口,气得发抖。 “钱不要了?” 闵京白没打算给她更多的时间,转身要进浴室。 温秀拉住他。 闵京白的眼尾凉凉地扫过她的素手。 “一次性。” 温秀答完,闵京白“嗯”一声,浑身的气息越来越冷,拂掉她的手进了浴室。 温秀稍稍松口气,新的难题又萦绕在她的心头。 这钱……该怎么“提现”到谢松寒手里呢? 她咬牙。 带着心事躺在床上,时间过得飞快,浴室的门打开。 温秀还在为闵京白要求她花钱报账的事生气,谁不喜欢对方无条件地为自己付出呢? 如果不是因为这笔钱可以救谢柏寒,她绝不会接受他的施舍。 “嗯……” 带着强烈荷尔蒙气息的火热躯体压住她,胸口的挤压憋胀让她忍不住发出惊呼。 雪白纤细的脖颈被男人啃噬,秀气柔弱的胴体也牢牢困在他的禁锢中。 “不要……” 温秀的第一反应是那天在闵望野的视频中,她“窥”到闵京白和容熙……虽然这种事闵京白跟容熙做得一定比跟她多,他们还有了宝贝儿子。 但亲眼撞见,心里还是卡着根刺的。 她下意识推拒。 可她的反抗换来的却是男人更粗暴和有力的镇压。 “痛,放开我。” 温秀的手腕被闵京白攥住,身子也被他放平在他身下。 两人四目相对,呼吸都是急促的。 温秀看清他眸中发红的欲望。 “别……” “怎么,钱不要了?给妻子花钱是男人的义务,那么妻子呢?是不是也该履行义务了?” 闵京白说完,攸地扯开温秀的睡衣,一口咬上去! 温秀压抑着尖叫。 男人蛮横地摆弄着她,温秀眼角带泪,低低呢喃着几个字—— “不该是交易……” 俩人贴得严丝合缝,闵京白听清她的话,眸色一暗。 他的动作轻柔下来,却没有停下。 温秀知道她守不住自己的身体,不甘屈服。 夫妻房事闹得像打架一样。 正在这时,门口出现闵望野弱弱的声音—— “爸爸,你……你在揍温秀吗?” 床上的两人俱是一惊! 半秒的僵住后,闵京白迅速从温秀身上下去,拉过被子盖到温秀的头,让温秀都没法儿呼吸了。 还好他身上的浴袍没褪,只是有些松散,他三两下系紧带子。 而门口处—— 房门被推开一条缝,闵望野小小的身体站在门里,咬着手手,好奇又担忧地看着他们。 闵京白太阳穴突突地跳。 “小野,你还不睡觉?你怎么打开门的?” 闵望野答道: “我睡不着。还有爸爸,这个房间门没锁,我可以进。” “没锁吗?”闵京白拧眉。 不过他比温秀进来得晚,是他没锁。 这个家里只有他儿子敢胡乱闯进来,他又不能责怪儿子。 这时,闵望野又问了一遍: “爸爸,你每天都打温秀呀?” 闵京白坚硬的躯体被被窝里那个小女人狠狠推开! 长脾气了!他咬牙,看看被子里她的,已经穿好衣服了。 因为本来也没被扒掉多少。 他掀开被子,推了推温秀: “哄小野睡觉去。” 温秀此时狼狈不堪。 身上有他弄出的痕迹,睡衣凌乱,头发披散开,脸胀得通红,刚才被他捂在被子快要里闷死了。 她暴躁地扭动身体,不让他碰。 闵京白在闵望野天真的目光下,凑近温秀耳边威胁: “两百万,你先履行好你的义务,否则别想让我掏一分钱。” 趁人之危……温秀只能下床去,走到门口抱起闵望野。 “你……你放开我温秀。我爸爸打你了,我看见了。” 温秀没好气地说: “对!你满意了。” “温秀,不准对小野发脾气!”闵京白不悦地警告。 温秀把闵望野抱出门时,房内又突然响起脚步声。 闵京白追出来,扳过温秀的肩膀,在她耳边压低嗓音说: “不准再给他摸了!” 温秀白他一眼。 她才是受害者好吗? 此时闵望野的小手随意搭在温秀的胸前,突然被闵京白抓起圈住了她的脖子。 闵望野惊呼: “呀,温秀,你的脖子也是我爸爸咬的吗?” “……”“……”两个大人无语。 温秀抱着闵望野进儿童房哄睡,板着他摸胸的臭毛病。 闵望野睡着前,迷迷糊糊地说: “温秀,我爸爸都打你了,你快走吧。我爸爸就从来都不打我妈妈……” 温秀撇撇嘴,拍着他的后背。 …… 第二天,闵京白给了温秀一张副卡。 可以刷两百万,但限制取不出现金。 “消费和购物不准耽误上课,小野明年要上小学,生长发育、智力发育都是重要阶段。” “知道了。” “小野在家时,卧室门必须锁上。” “怎么,怕你儿子猥琐发育?” 温秀呛声。昨晚还不是因为他? “温秀……”闵京白唇间挤出一句话,“我随时可以停掉你这张卡。” 温秀被他拿捏,只好认输。 “知道了。” 接下来该上班的上班,该上课的上课,该上幼儿园的上幼儿园。 温秀休息时,看了看手机,有霞姐的未接来电。 她唇角僵了僵,回拨。 “喂,秀秀,松寒催你今天没事的时候过来一趟。” 温秀握紧手机。 “好,你帮我告诉他,六点。” 呼……温秀长舒一口气。 晚上接了闵望野回家后,她让桂嫂告诉闵京白一声,她要出去一趟。 桂嫂劝说: “太太,现在天都黑下来了,要不别出去了。先生他……会不高兴的。” 桂嫂早就看出来了,闵京白不喜欢温秀出门,可以说是很不喜。 温秀对她说: “没关系桂嫂,你就告诉他,我去消费了。” “太太……” 第13章 出轨 桂嫂的劝说没能阻止温秀的脚步。 温秀来到霞姐的面馆时,谢松寒已经到了,正在角落里吃一碗海蛎面。 他看见温秀,招手让她过去,勾唇笑着,露出一颗尖利的虎牙。 “嫂子,吃饭了吗?来碗面吧。” 林晓晓蹦跳着过来,温秀摸着她的头说了两句话,然后让她帮忙要碗炸酱面。 “知道啦,秀秀姑姑。” 林晓晓跑去后厨,谢松寒眯起眼感概道: “嫂子,要是我哥没进去,现在我也应该有小侄子或者小侄女了吧?你和我哥模样儿都好,生出来的孩子一定比晓晓更可爱。” 温秀含笑看向林晓晓跑去的方向,没有吱声。 谢松寒这时又说: “嫂子,已经整整两天了,钱有着落了吗?” 温秀叹口气: “才两天,松寒,那是两百万。” “好吧……嫂子,钱的事要抓紧,我哥在里面随时都有可能没命。” 温秀视线转向他,认真地问: “松寒,你找的是什么人?可靠吗?之前那六十万……” 谢松寒脸一沉,放下筷子,凝着温秀答道: “嫂子,你不相信我?我和我哥的感情你是知道的。我当初来森北,就是为了把我哥救出来。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是小事,我哥犯了杀人罪,哪有那么容易?” 两人之间的气氛冷下来。 这时林晓晓端着炸酱面朝这边走。 谢松寒起身接过面,放到温秀手边。 “嫂子,看来你在森北待得口味都变了,吃不了海味了,可我最喜欢的还是家乡的味道。潮城是我们的家,你,我哥和我从小一起长大,你不能忘了我们之间的情谊。” 他说完就走了。 温秀心情沉重,盯着碗里的面,迟迟拿不动筷子。 吃完面后,她跟霞姐说了一声,就准备走了。 林晓晓却拉住她,笑得甜美又含蓄: “秀秀姑姑,你庆祝过圣诞节吗?” 温秀摇摇头。 沿海一带有自己信奉的神,不太过外国的节日。 不过像闵京白他们那种在国外待过的人,倒是很重视。 “怎么啦,晓晓想过圣诞节吗?” 林晓晓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她,点点头。 温秀弯下腰,怜爱地说: “那圣诞节那天,姑姑带你出去玩。” 霞姐在一旁边收桌子边不好意思地说: “秀秀,晓晓瞎说的,你那么忙,不用放在心上。” 林晓晓失落地抿抿小嘴儿。 温秀承诺道: “正好晓晓当我的玩搭子,我也想凑凑热闹,过个洋节呢。” 林晓晓听了,重新喜笑颜开。 离开面馆,温秀打了个车回棕榈滩。 她想着谢柏寒的事,刚开始没有注意到后面跟了辆车。 可跨过大桥,中间拐了好几条街后,她不经意一瞥,发现前车镜照到的那辆车,车牌号跟在西城时她见到的一样。 她蹙眉。 有这么巧的事?这样顺路? “师傅,麻烦拐到森福路。” 司机好心地提醒: “森福路?那条路晚上都没什么人去的,只有几家汽车修理厂,没有居民楼。” 温秀坚持让司机开过去。 而后面那辆车,依旧跟着拐了进来。 绕过森福路,开一会儿就到了灯红酒绿的酒吧一条街。 温秀让司机停下。 她下车后,果然后面那辆车也停了下来。 当谢松寒的那张鲜嫩痞帅的脸出现在花天酒地的人群中时,吸引来好几个男女搭讪,上来就动手动脚。 谢松寒没心情玩乐,点根烟做掩饰,在烟雾、光影和寒流中快速搜寻温秀的身影。 终于—— 他看到远处的温秀,急忙拨开人群追了过去! “诶你干嘛呀!不就帅点嘛,有什么了不起!” 闵若晗搭讪不成,吸了好几口二手烟,还被谢松寒粗鲁第推了一把。 她堂堂闵家大小姐,哪有受过这种气! “算了若晗,就当他是只鸭,别被他传染上脏病了!” “切!” 闵若晗不甘心,那男的是真的帅。 就在她要被同伴拉走时,突然,她望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紧接着,她面露惊讶,骤然冒出巨大的火气。 “温秀?” 那个男人竟然被温秀拉到了很隐蔽的地方! 闵若晗急忙甩开同伴的手,跑了过去! 而当她来到墙后,蹑手蹑脚地探身去望时,那个男人正紧紧拉住温秀的手,似乎在挽留她。 好啊,这个乡下女人竟然给她哥戴绿帽子! 闵若晗咬牙,拿出手机偷拍。 她拍到那个男人背对着她,重重地给温秀跪下,还要给温秀磕头! 温秀急忙拉起他。 闵若晗的镜头正好对着温秀痛苦的脸。 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告诉她哥了! 哼,不要脸的乡下女人,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还挺能勾搭人啊。 【不过这次,你完蛋了。】 温秀和谢松寒不知说了什么,两人分道扬镳后,闵若晗立马掏出手机—— “哥,温秀出轨了!她给你戴绿帽子了!” …… 这两年,温秀不敢让谢松寒知道她的事,包括她的住处,手机号以及……她嫁人的事。 谢柏寒、谢松寒兄弟俩从小就跟着当地的黑老大鬼混,心狠手辣,睚眦必报。 三年前,一个很有背景的男人看上她,想要带她来森北。 谢柏寒知道后,拎着刀就去找那个男人。 最终那个人被警察发现,身上已经被捅成马蜂窝。 温秀永远忘不了,那晚谢柏寒眼睛里、脸上、手上、身上都是血地闯进她的房间,告诉她,谁都不能把她从他身边带走。 她当时吓坏了。 后来,谢柏寒被帮派力保,判了个过失杀人。 可本应在潮城服刑的他,却被押到了森北监狱…… 温秀心惊肉跳。 如果让他们知道,她在谢柏寒服刑时嫁了人…… 叮玲玲叮叮! 手机铃声把温秀吓得身子猛颤! 出租车司机好奇地瞄了她一眼。 温秀拍拍急速跳动的心脏,一看,是闵京白。 她深深呼吸两下,接起来—— “怎么还不回家?” “快到了。” “快点回来,我有事问你!” 温秀心虚,呼吸一滞。 心,又开始扑通扑通乱跳。 第14章 外出 到了棕榈滩,折腾一晚,她进门都已经十点多了。 围巾和头发上都结起白霜,睫毛有粘连感,是冰晶遇暖融化了。 此时她的视野里一片银白。 等冰形成水,她用棉衣袖子擦干后,眼前出现一张怒气冲冲的黑脸! 温秀一惊,下意识后退,却被闵京白锁住手臂。 隔着棉衣和毛衣都能感觉到钝痛。 温秀下意识觉得,是不是闵京白发现了端倪? 她咬唇。 每次去见谢松寒,她都怕谢松寒知道什么。 见完谢松寒回家,她又怕被闵京白捉到尾巴。 所以每次见谢松寒,她都约在老乡霞姐的面馆,让两边都不起疑。 她强迫自己仰起脸,直视闵京白黝黑的厉目。 闵京白眼神一扫,寒着声音问: “不是说消费去了吗?买什么了?” 温秀掰开他的大掌: “逛了一圈,没碰见想买的。” “哦?” 闵京白冷笑一声。 “那你说说,都去哪里逛了?” “什么购物公园,什么什么Park,还有卓越世纪,银河广场,长庆坊……我要累死了,走开。” 温秀推开闵京白,快步上楼了。 桂嫂站得远远的,担忧地看着两人。 闵京白盯着温秀的背影,出奇地选择引而不发,让人捉摸不透。 温秀关上房门,靠在门板上喘息,疲惫地闭上眼。 —— 第二天是周六,闵望野不用上幼儿园,温秀也不用去上课。 闵京白让她带着闵望野出去玩,还叮嘱她,孩子不能离她的眼,她不可以撒手。 “哼。”闵望野扬着脖儿冷哼一声。 温秀一看他这出儿就窝火。 再贵的衣服,再好的基因给他都白费。 “那他上厕所怎么办?” “我给你们安排房车?” “你就不能抽出一天陪陪你儿子?” 闵京白睨她一眼,凉凉地答道: “我今天要开一个很重要的行政会议。” 温秀一想到自己现在没有工作,没有收入,还要跟育儿嫂一起上育儿课,每天在家带孩子,心里就非常挫败。 她伸出手: “我的辞退补偿还有那些报销,麻烦让人事尽快给我。” 闵京白穿好衣服,长臂一伸把她拨到一边。 “那点钱还计较什么,不是给你两百万了?” “喂!” 温秀一听,火冒三丈! “一码归一码!你差这点钱吗?” 咔……大门锁上,闵京白已然不见了踪影。 这时地上传来小豆丁的脆声—— “快走呀温秀!墨迹死了。我要去儿童乐园!” “天寒地冻的,去什么儿童乐园。” “就去!” 这孩子真是犟死了,奈何闵家上上下下没有人敢动他一根手指头。 温秀想,这要是她生的,她早就拍他了。 外面冷,温秀给闵望野里里外外穿好保暖的衣服,戴上真动物皮毛的围巾和帽子,还给他带了一个暖手袋捂肚子。 给他穿完,温秀自己开始收拾。 闵望野烦躁地隔着毛茸茸的围巾吼道: “再不走,你就不要去了!我让我姑姑陪我去!” 温秀系上围巾,心里暗道: 求之不得。 可是再赌气,温秀也带着闵望野出门了。 先是去了海洋馆,看海豚,看鲨鱼。 闵望野一点都不害怕。 这不是他第一次来海洋馆了。 还看了人鱼表演,海豹表演。 温秀也觉得很有趣,兴奋地低下头去看闵望野: “那只最可爱有没有……” “哎呀你别动我!我在给我妈妈录视频。镜头都晃了,烦人。” 闵望野嫌弃地坐到了旁边的位置上,跟温秀隔开。 温秀一愣,唇角的笑意散去。 她朝他伸出手: “你过来,你爸爸不让你离远……” “你是不是故意的!我给我妈妈录视频你还说话!坏女人!贱女人!” 闵望野气愤地摔了手机,大哭起来。 看表演的家长和孩子都望过来,或是共情,或是谴责。 然后温秀和闵望野就被工作人员请了出去。 闵望野又哭着给闵京白打电话告状。 温秀默默坐在一旁。 闵京白又把她训了一顿,让她好好哄闵望野。 闵望野闹累了,把手机摔到温秀腿上。 “我告诉你……你,你休想妄图取代我妈妈!贱女人!” 温秀侧过头看着他。 一分钟,三分钟。 闵望野抽噎着逞强: “干嘛?不,不服气么?” 温秀收回目光,拿着手机站起身。 “商场里有淘气堡,你要去吗?我去买东西,你不去的话我就先把你送到你爸爸那里。” “去!哼。” 温秀便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带着他去了商场。 昨天谢松寒跟踪她,被她识破后,竟然给她下跪了。 他求她一定要救他哥出来。 “嫂子,这次肯定行的。我哥只爱过你一个女人,他会对你好的。翁老大也说了,只要我哥有本事出来,就把闽三城的场子都交给我哥。到时候我们带你回去,你就是闽三城的大嫂……” 温秀此刻心头只有一件事—— 钱。 把钱变现。 闵望野来了商场后,一楼中央有一个长长的滑梯。 它是从二楼延伸下来的,垂直高度约有六七米。 闵望野见了就走不动道了。 “温秀,我要玩滑梯!” 温秀看过去。 “太危险了。” “不危险!你没看都是大人抱着小朋友坐的吗?” 闵望野坚持,温秀无奈,只好带着他上到二楼的滑梯入口。 大型商场的一层都很高,往下一看,有点吓人。 不过还好,滑梯是封闭圆桶型的。 工作人员再三询问温秀和闵望野害不害怕,有没有什么病史。 然后,交代他们注意事项。 闵望野一直表现得很有兴趣的样子,双眼都是亮的。 其实温秀一点都不想玩。 带着闵望野玩更是要谨慎。 “坐下吧。妈妈抱着娃儿。” “她不是我妈妈!” 闵望野忽地发起脾气。 温秀这时已然坐在滑梯口,就等着闵望野到她怀里来。 谁知,还没等她有心理准备,甚至她的身体都是侧后的时—— 闵望野双手用力在她后背一推! “啊……” 骤然的失重感让温秀眩晕! 一股莫名的感觉直击她的心脏。 “呀!不行!你这孩子怎么把你妈妈推下去了……” 工作人员惊呼! 第15章 争执 长长的旋转滑梯,摩擦力非常小,滑下来大概十几秒的时间。 被闵望野推下来的那一刻,巨大的恐惧和悲愤席卷她的全身。 温秀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直到滑出梯桶,跌进一片泡沫海洋后,她久久都没有缓过来。 旁边的人拉起她,她呆呆地环住自己,身体冰冷僵硬。 “那孩子真不懂事……” “还不懂事呢,简直是恶毒,也不知道是谁教的。” “就是,看把他妈妈吓的,太气人了。” 温秀回过神后,抬起头看向二楼。 闵望野正蹲在围栏玻璃上看她。 脸上说不清是什么表情。 有点蔫蔫的。 温秀寒着脸,上楼去。 “你过来。” 闵望野肩膀一缩,干脆坐在地上,靠着玻璃。 见温秀没事,他理直气壮地说: “干嘛?你又没摔死。你敢打我。” 工作人员看不下去了,蹲在闵望野旁边轻训: “小朋友,你不能这样对你妈妈……” 闵望野再次吼着: “她不是我妈妈!” “你这个小朋友真是缺少管教。” 温秀失去耐心,朝闵望野走过去,正要拉起他。 “你们干什么呢!” 旁边传来一声娇喝! 高跟鞋踩着地哒哒哒靠近,温秀被闵若晗一把推开,虚浮的双脚不由踉跄几下。 “温秀,你敢欺负小野!还有你们,走开!别碰我侄子!你们知道他爸爸是谁吗?” 闵望野见靠山来了,哇一下哭出来,那么可怜,不知道的以为他才是受害者。 “小野不哭了,不哭,有姑姑在呢,不要怕!” 温秀之所以带着闵望野出门,是因为闵京白让她看孩子。 现在孩子姑姑来了,孩子跟姑姑好,她自然懒得再管。 可就在她要离开,去办自己的事时,闵若晗却不依不饶! “站住,你跑什么?你敢联合外人一起在外面欺负小野?是不是更想把小野解决掉,好跟我哥再生一个闵家的继承人?做你的梦!” 温秀也没给她好脸色,白他们姑侄一眼。 “既然你来了,闵望野就给你带吧,省得你像被害妄想症一样担心。” “你……你就等着我哥收拾你吧!” 闵若晗又指着那两个工作人员,咄咄逼人: “把你们经理叫过来,我要让他解雇你们两个!” “凭什么,我们又没有做错事……” 这时,有人认出闵若晗,悄声说道: “这家商场的大股东是闵氏集团,这位……是闵大小姐……” 两名员工立即变了脸色,不断向闵望野和闵若晗道歉。 本要走的温秀不忍心,这两人都是因为替她打抱不平,才得罪了闵若晗。 “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就行了,别为难底下的员工。要是坏了闵氏的口碑,恐怕闵氏和科维都会受影响。” 闵若晗不屑道: “你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不过,她见看热闹的人多了,还有人在拍照,于是并没有再继续为难那两个员工。 温秀见闵若晗气势汹汹地掏出手机,跟闵望野一起冲着手机在告状。 她转身离去,握紧兜里的银行卡。 对朝闵京白要钱而心生的羞愧一扫而空。 她走进一家知名品牌,马上就有化着精致妆容的导购迎上来。 温秀第一次进这种地方,有些不自然,对导购说: “我自己看看。” 她不知道,这些柜姐都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看清温秀身上穿的都是名牌,导购可要抓紧这个大客户! 温秀不懂包,只能凭着自己的喜好去看。 然而,她每驻足仔细观察一个包,跟在身边的导购眼中就大放光彩。 温秀看着包包的价格,听着导购激情地讲解这些包包的材质、理念、世界上数量多少,背同款包的名人有哪些等等。 她一一记在心里,并暗中在思索着什么。 她要买包,但得买容易卖出去的。 正当她在店里转了一圈后,司机匆匆跑进来,告诉她,闵京白让她回去。 “那这位太太,您有没有看中的包包?我可以帮您打包起来呢。”导购急忙问。 温秀还没有决定好,于是婉拒。 导购也不气馁,热情地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 “您有什么需求尽管来找我呢,不入手也没有关系的。” 温秀记在手机里,淡笑下,跟司机离开了。 导购看着他们的背影,暗忖: 果然真正有钱人家的太太,都是既有品味,又很低调的。 …… 在回去的路上,温秀搜了搜现在包包的二手行情,以及挑选名包的技巧。 万一她买回来砸手里,就完了。 而且不能买最新款,太扎眼。 导购说了,一般新款都采取饥饿营销,标榜限量款。 也不能买…… 她正认真思索,司机忍不住担忧地看了看她。 因为闵京白让他把温秀载回去时,语气是很生气的。 温秀回了棕榈滩后,闵若晗和闵望野早就在家等着了。 看来现在是要“三司会审”了。 她冷笑。无聊。 而那个男人此时坐在沙发上,面容结了霜,连大衣都没脱,高大挺拔的上半身牢牢占据一隅,让人无法忽视,更像一座冰山了。 不知为什么,闵若晗脸色很难看。 一见温秀回来,立马夹枪带棒道: “哥,你根本没看到今天小野被他们这几个恶毒的大人围攻时有多可怜,多无助!他才五岁!而且我看这个女人分明是故意想让小野掉下去,小野出事了她才开心呢!” 闵京白的冷眸一直盯着温秀,他开口问: “怎么回事?” 温秀只答了四个字: “颠倒黑白。” “我颠倒黑白?哥……” “闭嘴!” 闵若晗不可思议地捶了下沙发,吼道: “你要是向着她,小野以后怎么办?他从出生就没跟亲妈在一起过!还有,你对得起容熙吗?你让容熙十八岁就生下小野,还把她气出了国,这就是你的爱吗!” 闵京白攸地侧过头,冷冰冰地望向闵若晗! 他不发一言,却让闵若晗渐渐偃旗息鼓,牙齿开始打颤。 这时,温秀悠悠地出声打破僵局—— “想给我定罪,拿出证据。” 闵若晗尖锐地瞪向她。 温秀就当没看见,继续说: “你没有,我有。” 第16章 上钩 闵若晗面露狐疑。 不过转瞬间,她冷嗤一声。 【故作无辜!看你能耍出什么把戏。】 闵京白皱眉: “什么证据?” 温秀开始没有动作,而是看向恹恹地窝在闵若晗腿上的闵望野。 闵望野接受到她锐利的目光,倔强地把头埋进他姑姑的怀里。 温秀问: “小野,你要不要把今天在商场里发生的事给你爸爸和你姑姑讲一讲?” 闵望野的小身体一缩,嘴硬地答道: “我没有什么要跟爸爸和姑姑说的……你,你不要叫我。” “真的吗?小野,你该做一个诚实勇敢的好孩子。” 闵若晗护着侄子,不悦道: “你现在还敢在我们面前逼迫小野?轮得到你审问小野吗?你算什么东西,我们闵家真正的少夫人是容熙!” 温秀倒是没有生气,摇摇头笑笑。 闵若晗质问: “你笑什么?” 温秀不客气地回呛: “作为外人,我就更不必惯着你们吧?” “你……” 温秀没再理睬她,直接通过手机连接到电视。 超大超清的屏幕上立刻出现一段视频! 是商场的监控视频。 闵若晗不知道温秀打的什么事鬼主意,但预感事情不好。 闵望野好奇地转过头一看,小脸唰地一白,忙又往闵若晗怀里挤了挤,心虚地不敢看他爸爸的脸色。 这是温秀在去品牌店前,特意先去保安室拷贝下来的。 她不为别的……现在这个紧要关头,那张卡不能封。 监控清楚地显示温秀和闵望野是怎么进的商场,闵望野如何硬拽着温秀去坐滑梯。 看到那高高的滑梯时,闵京白脸上立即出现怒色,正要斥责温秀。 可电光火石间,只见温秀正回头要抱闵望野,闵望野忽地伸手,把温秀推了下去! “呀……”闵若晗下意识惊呼一声。 屏幕里的工作人员和楼上楼下的人也都吓坏了。 就在这一刻—— 闵京白一下子站起身! 一股强烈的寒气席卷客厅中的每一个人。 他这一举动又把闵若晗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 “哥,你干嘛……” “闵望野,下来!” 只听男人厉声一喝,闵望野小猫般虚弱的哭声随之而来。 “呜呜……” “憋回去!从你姑姑身上下来。” 温秀没有想到闵京白这样激动。 竟然都不护短了。 其实她只是想自保而已。 闵望野不敢违背他爸爸的命令,闵若晗也不敢插手。 闵京白抓着闵望野的胳膊,让他看电视屏幕。 只见此时,温秀被周围人扶起,显然是吓坏了。 可她的第一反应却是抬头去找闵望野,然后上楼,看样子是在劝他过去,离玻璃围栏远一点。 “没有人欺负他,只有他在任性。他靠在那里很危险,还可能从缝隙里掉下去,我只是在保护他。” 温秀还自己清白后,径直上楼了。 她关紧门,时不时听见楼下的争吵、训斥和嚎啕大哭。 没一会儿的功夫,外面传来车子开走的声音。 紧接着,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孩童的哭声一路靠近,进了儿童房。 这是温秀来的两年间,闵京白第一次对他儿子发这么大的火。 怪不得他那么宠闵望野,闵望野却依旧对他保持敬畏。 可不知怎么的,本该觉得高兴的温秀,此刻心情竟有些沉闷。 听着闵望野抽噎的哭声,她的胸口像是被堵住了。 或许,没必要拿对付大人的招数对付一个小孩子…… 但……也怪不了她。 …… 本该是个美好的周六,却在一场纷争中黯然度过。 闵望野被他爸爸训斥了一晚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桂嫂等人来求温秀,让她去劝劝。 温秀本不想管。 可双脚却跟意识背道而驰。 她推开儿童房的门,把严肃教训儿子的男人推出去了。 闵望野栽倒在床上,哭累了,想睡觉。 温秀却不让他睡。 “哭着睡觉变傻子。” 闵望野都被他爸爸骂懵了,小孩子的脑容量本来也不大。 温秀把他抱到怀里,拿起绘本给他讲故事。 直到闵望野不抽噎了,不流泪了,她才把他放到床上,拍着他睡觉。 睡熟的小孩子下意识攥着她的衣角,小手要伸进她温暖柔软的衣领里。 温秀把他的手牵引到被窝里,掖好被角后,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她听见闵望野在睡梦中喊着: “妈妈……妈妈……” 温秀一顿,轻轻关上了门。 回到主卧时,闵京白正在阳台抽烟。 很奇怪,温秀可以去哄一直跟她作对的闵望野。 但即使今天那个男人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地偏袒他儿子,她也不想面对他。 她进浴室洗了澡后,上床盖被子睡觉。 阳台门开合,男人进来,带着一身烟味和冷气。 温秀没理会,可没想到,闵京白坐在床边后,推了推她。 “去医院了吗?” “不用。” “现在去医院查查。” “不用。” 猫哭耗子假慈悲,温秀才不领情呢。 “温秀!” 闵京白不耐烦了。 温秀背对着他,讽刺道: “闵总,我是个实事求是的人,不像你妹妹和你儿子,我没事就是没事。” “你……” “今天是你让司机强把我从商场拉回来的,现在才想起来问我去没去医院?您得健忘症了?” “……” 闵京白被怼得似乎哑口无言。 温秀只能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声。 “不知好歹!” 卧室里的灯被关上,男人进浴室里冲了澡后,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床垫一阵起伏,旁边的温秀都被震到了。 她无声地翻个白眼……有病。 —— 时间又过去两天。 在这两天中,有许多不眠人。 品牌店的导购数次问候温秀;霞姐也联系过温秀,说谢松寒想见她。 温秀拒绝了谢松寒;但对那个导购,她忽冷忽热,就像放出了一根线。 她是导购的大鱼;导购也是她的大鱼。 她明里暗里告诉导购,她忍不住想买一个包,但是最近她老公资金周转困难,怕被老公发现闹离婚…… 导购干这行,自然什么都遇到过。 她当即就对温秀说: “这位太太您放心,其实有很多顾客也都是图一时新鲜感,买了包背两天就不喜欢了;还有一些女士从男伴那里得到新包,急于出手变现。所以我认识一些靠谱的回收商,只要您的包保存良好,价格保证公道。所以,如果有一天您先生查账,您大可以直接出手,这样,我们所有人可以说是互相成全……” 温秀明白,鱼上钩了。 当然,导购自然也是这么想的。 第17章 差点 温秀如约来到店里,那名导购亲切地迎接她。 这两天,温秀的需求,预算以及喜好她都已经了然于心,所以温秀一来,她就认真地介绍起三款包。 “这款仲夏夜蓝精灵设计感非常强,独特又不失庄重……” 温秀看了看,确实挺特别的。 “这一款是沙莉白金天使,整体为纯白色调,皮面印的是铃兰暗纹,上面的细链条都是白金,非常高贵。它的包身材质采用一个月大的小牛皮,细滑轻巧,柔韧精致,按压时富有弹性;带子采用小羊皮材质,比牛皮又要柔软两个度……” “第三款名为:永恒的艳后,是设计师为纪念埃及艳后……” 温秀蹙蹙眉: “埃及艳后有什么好纪念的。” 导购看出她不喜欢,聪明地把这款包放到一边,不再介绍。 温秀也半分都不留恋。 她看中了那款纯洁的“沙莉白金天使”。 导购也早有预感。 “这款包售价212万,由于它是去年的爆款,所以现在可以给到九五折扣,并且里面包含消费税。” 导购贴近温秀,低声说: “如果您确定入手,我可以申请至九三的折扣。因为其实九五就需要大区经理审批了,九三的折扣我要上报运营总经理做签批,所以……您考虑得怎么样?” 温秀细细地观察这款包,十分满意。 导购也是从她第一次来时就看出,她的目的性非常明确,一定会入手,所以才尽心尽力地介绍。 然而就在温秀准备刷卡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嘲讽声—— “你个乡下女人还懂包呢?不光鸠占鹊巢,还想要取代容熙和小野,就是贪图这种挥金如土的富太太生活吧?” 温秀听出是闵若晗那个讨厌的小丫头。 真是晦气,在同一个商场又碰见她了。 温秀唇角噙着淡笑,没有理睬。 可她的胳膊却被身后的人猛地一拽! “温秀,你太目中无人了!你敢无视我?” 闵若晗打扮得靓丽精致,披着昂贵的皮草,耳垂上挂着夸张的圈饰,典型的大小姐作风。 温秀却淡淡地化解她的盛气凌人: “原来是闵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跟我说话,毕竟有人捡钱,可没人捡骂的。” 闵若晗就看不惯温秀这股清高劲儿。 她明明就是一个小渔村来的村姑! 想她闵家大小姐什么时候不是受人仰视? 从小到大身边的女同学见了她都自惭形秽,自卑地低下头绕着她走。 唯有这个温秀,一副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样子,还不是狗仗人势?不想想,她配吗? 闵若晗这么想着,定睛一看,一把抢过温秀手里的银行卡! 温秀这下怒了。 她甩开闵若晗的手,冷冷地对她说: “把卡给我。” 闵若晗踩着细高跟,没有预料到温秀的动作,差点摔倒。 幸好闺蜜扶住她。 “你干嘛呀,敢对若晗动手?” 两个闺蜜跟闵若晗是物以类聚。 温秀寒着脸朝闵若晗又靠近两步: “把卡给我。” 闵若晗见温秀这般反应,转怒为乐,拿着卡扇风,得意洋洋地讽刺道: “温秀你知道吗,你伸手要钱的样子真丑!怎么会有你这种没脸没皮的女人?你一无是处,连养活自己的本事都没有,离开我哥,你什么都不是……” “我让你把卡给我。” 温秀懒得听她继续废话,直接上手去抢卡! 闵若晗偏就不给她! 温秀越着急,越愤怒,她笑得就越开心。 拉扯间,温秀被闵若晗的闺蜜狠狠地推倒在地! “蹬鼻子上脸!” “给脸不要脸!呸!” 温秀眼中只有那张卡。 她不顾疼痛站起来,想要冲向闵若晗。 可闵若晗刚才以闵家大股东的身份打了电话叫保安。 保安拦住温秀,护着闵若晗离开了。 店里的导购纷纷去整理被撞歪的摆饰。 温秀的专属导购急忙过来,为温秀清洁擦破的掌心,贴上创可贴。 “这些豪门大小姐真是嚣张跋扈,太太,您没事吧?” 温秀摇头: “包……” 导购连忙答道: “那款沙莉白金天使我帮您锁定,不过两天之后,折扣和预定自动解除。” “……好吧。” …… 温秀快速去了银行,可对方告诉她,她那张卡如果是副卡的话,只有开户人才可以来挂失补办。 恰巧到了去接闵望野的时间,因为前两天的不愉快,闵京白每次都要打电话催她。 “知道了!”她火大地挂断电话。 接上闵望野回家后,温秀压着心事等闵京白回家。 闵望野在餐椅上蹦蹦跳跳不老实,温秀还要看着他,难免心烦。 “你坐下,好好吃饭。” “别摔了!坐下。” 闵望野讨厌温秀管他,故意把他的鸡蛋汤打翻! 滚汤的汤水全部浇在温秀擦破的那只手上! 灼烧。 盐分的侵蚀。 鸡蛋絮渗进伤口里…… 温秀咬牙,捂着手,快步进洗手间冲洗。 桂嫂匆匆走过来,看着桌上桌下的狼藉。 “小野,汤怎么洒了?烫到太太了?” 闵望野用手指抠着脸蛋儿,想到刚刚温秀脸上的痛意…… 转瞬间,他冷哼着,摆出事不关己的姿态。 “我怎么知道,她死了都跟我没有关系!” “小野。”桂嫂不赞同地开口。 这时,门口传来声响。 闵京白回来了。 闵望野立马乖乖坐好,大口吃饭。 温秀也恰好从洗手间出来。 闵京白看到她,把厚重的外套脱下来扔到她身上。 温秀手上的伤口被磨砺。 闵京白的外套丝滑地掉落到地上。 他一挑眉,冷冷地凝着她。 温秀转身上了楼,连饭都不吃了。 闵京白锋眉间形成一道深深的沟壑。 桂嫂过来想解释,闵京白却紧盯着温秀消失的方向,冷笑着喃喃: “脾气真是见长。” 说完,沉着脸去饭厅陪闵望野吃饭。 闵望野搂着他的脖子,亲昵地撒娇: “爸爸,我错了,我保证以后都乖乖的。我们圣诞节一定要跟妈妈一起过哦。” 闵京白捏捏他肉肉的脸蛋儿。 “看你表现。” 温秀在卧室里,没受伤的那只手紧紧攥着床单。 今天差一点就能把那个包收入囊中了。 该死的闵若晗…… 她心中燃着熊熊的怒火。 她之所以想要那个包,是经过千挑万选的。 并且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她正生着气,房门被拧开了。 第18章 要卡 闵京白一进来,温秀攸地起身! 他凉薄地瞥她一眼,没放在心上,换了舒适的衣物准备去书房。 温秀快步来到他身前,拦住他: “你妹妹今天抢了我的卡。” 闵京白面无表情,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让温秀的怒火又增长一倍。 她伸出没受伤的手,摊开: “再给我一张卡。” 闵京白面露讥诮。 “凭什么?” “你说凭什么?钱我还没等花就被你妹妹抢走了……” “又不是我没给。” “……” 温秀被他的态度弄得一愣。 闵京白无情地启唇: “机会给你一次,凭什么给你第二次?你又有什么资格对我颐指气使?” 他轻视地垂下眼,眼尾扫过她。 父子俩那副事不关己的姿态如出一辙。 “温秀,没有谁欠你的,想要钱得有个态度。那天的事我还没找你算帐,让你带个孩子都带不好,还要钱?” 说完,他拨开温秀的身体,不急不缓地出去了。 温秀看着闭合的房门,张着口说不出话。 许久过后,她长舒一口气,告诉自己好事多磨。 也许……这次柏寒真的就出来了。 …… 第二天,温秀没有给闵望野做早餐。 闵京白不知道,等他睡醒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 “你睡过头了吗?” 他怒气冲冲地起床给老师打了电话,推温秀去做早餐,她却不动弹。 闵京白只好套上衣服,自己去弄。 好不容易让儿子吃了饭,闵望野背着小书包站在门口等。 闵京白今天有个重要的谈判会议,已经迟了。 他让桂嫂去叫温秀下来,送闵望野去幼儿园。 桂嫂却无功而返。 “她人呢?”闵京白穿着鞋,不悦地问。 “太……太太还躺呢,是不是不舒服?” 闵京白听了,沉着脸脱了鞋上楼。 可当他一推开门时,却见温秀已然下床来,正从柜子里拿出衣服放进行李包。 “你在做什么?该送小野去幼儿园了。你今天故意让他吃不上早饭,你知不知道不吃早饭对身体影响多大!” 他在一旁慷慨激昂,温秀则岁月静好地打包行李。 闵京白焦急地看看腕表,太阳穴都在抽。 终于,他扯过温秀的手! 一阵刺痛……温秀微微蹙眉。 “我要回趟娘家。” 她简短的一句话说完,闵京白紧抿薄唇,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 “你说什么?” “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我要回娘家住一段时间。” “不行。” 闵京白并不同意。 温秀瞪他: “凭什么?” “你走了,小野谁来带?还有,你的课上完了吗?女人先要在家里做好自己的事,再提回娘家的事。” 这是什么“阴间”理论?温秀无语,干脆也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 “关我什么事,你又不给我发工资。” “你……” 闵京白的手机开始不断地响,似乎有很紧急的事。 他握着手机警告道: “你先送小野去幼儿园……” “我两个小时后的火车。” “送小野去幼儿园,然后去上课!不然的话,以后什么事都没得商量……” 警告完,他阔步下楼。 离开时,又对闵望野说了什么。 “爸爸,我不要……” “你听不听话?” “哼……”闵望野抱紧自己,不服气又不敢不听,只能噘嘴。 温秀听见楼下的关门声,以及车子开走的声音。 她拎着行李包佯装出门,不想,闵望野正套着臃肿的棉衣,戴着帽子等她。 毛绒帽沿快要盖过了他的眼睛,闵望野只能仰起头。 四目相对,他挡着温秀前进的路。 “干嘛?” 闵望野不客气地嚷道: “送我去上学呀!” “不送!” 温秀说完要走,闵望野忽地坐地上,紧紧抱住她的大腿! “你……嘿……” 小无赖。 温秀抽不出腿,闵望野几十斤重,她想迈也迈不动。 “温秀,快送我去幼儿园!我爸爸说只有我听话吃饭上学,他才让我和我妈妈一起过圣诞节!” 温秀缓缓放下腿,看着地上满脸憧憬的孩子,弯腰把他抱起来。 “走吧。” —— 晚上闵京白很晚才回来,带着酒气,应该是去应酬了。 他上楼后,靠在沙发背上揉按眉间,似乎十分伤神。 温秀不知道他为了什么焦头烂额。 她也不关心。 小人物怎么去共情大人物的烦恼? 温秀来到他跟前,伸出手。 闵京白的大掌却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放在他熏热的额头上。 冰与火的交融激得温秀一下抽回自己的手! 闵京白不舒服地闷哼一声。 他习惯性地吩咐: “拿点冰块上来,我要冰敷。” 温秀哪有闲心伺候他? 她要钱!要钱! “去啊……” 温秀白他一眼。 不过闵京白看不见,他闭着眼睛呢。 他似乎很难受的样子,温秀动了恻隐之心,正在心里做激烈的斗争时—— 闵京白忽地从兜里掏出钱夹,抽出一张卡甩给她。 温秀麻利地接住,下楼让桂嫂送冰块上去。 她在通亮的灯光下看着掌心里的银行卡。 呼……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谢柏寒出来后,她……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温秀上楼时,见书房的门开了一条缝,闵京白应该在里面。 “京哥……” 女人酥软的声音隐隐传出。 温秀没有停留地进了卧室。 这一晚,闵京白没有进来睡。 …… 第二天,温秀就去商场把那款“沙莉白金天使”拿下了。 它无疑是名款,但好在是去年的款式,不算限量,就算卖出去也不会惹闵京白怀疑。 开好发票,导购热情地送她离开。 温秀的计划已经正式开了头。 只是,她不知道,她前脚刚走,闵若晗和她闺蜜后脚就来了。 闵若晗一进店里就趾高气扬地让导购拿一款“沙莉白金天使”出来。 几个导购一愣。 本身就惹不起这位千金大小姐,更何况,店里唯一的现货刚被提走…… 怎么就这么巧啊? 说起来,闵若晗刚开始还看不上那款包,她嫌太素,嘲笑温秀果然是小地方来的,没有品味。 可闺蜜一提醒,她才知道那是去年的爆款。只不过她一向喜欢张扬热辣的有个性的,比如那款“永恒的艳后”。 闺蜜告诉她,好多明星小花去年都在抢这款包。 闵若晗一听,顿时就起了心思。 所以当导购唯唯诺诺地告诉她,那款包没有现货了时,她立刻火冒三丈! “难道是温秀那个女人买的?告诉我,是不是!” 第19章 夺走 导购们都惹不起这位闵小姐,可像他们这种全球知名品牌店,是不能暴露客户隐私的。 闵若晗逼那名导购回答,导购见事情不好收场,便干脆捂住脸抹眼泪。 “你哭什么哭,我问你话呢,回答我!” 闵若晗问不出答案,被弄得火大。 闺蜜苏薇拉着她说: “一定是那个女人买走的,你虽然拿了她一张卡,但指不定她给你哥吹吹枕边风,你哥又给了她一张呢?” 另一个闺蜜夏书妍附和道: “对!若晗,反正那也是用你哥的钱买的,你就直接朝她要!她个当嫂子的,给小姑子一个包怎么了,又没有多少钱。” 闵若晗压着火转转眼珠子。 虽然她才不想让一个村姑当她的嫂子,丢死人了。 但苏薇和书妍说的对,若那个包是温秀买的,她就朝她要过来! 她要,温秀就得给! …… 温秀这辈子第一次买名牌包包。 原来买包是这种感觉。 她看着包裹得相当隆重的礼品盒,是有点小激动呢。 她笑笑,这可是花了将近两百万买的包。 渐渐的,她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回到棕榈滩后,她把包放回卧室。 闵京白今天给家里和司机打了电话,都是询问温秀的。 当司机说她送完闵望野后并没有去上课时,闵京白以为人跑了,气得想派人去把她抓过来。 可一条动账信息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温秀则放好包后,乖乖去上课了。 她今天剩下的任务就是让闵京白看到这个包,以及发票。 那个男人似乎也在防她呢。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 在他心里,她是外人,所以才会防。 让温秀始料不及的是,她自以为放好的包,却在她回来后不翼而飞了…… 圣诞节快到了,外面纷纷开始装饰,满载银霜的树枝上挂满红球和彩灯,氛围感一下子就来了。 闵望野坐在车里见到这样的景象时,既兴奋又苦恼。 “圣诞节我妈妈一定会回来吧?爸爸答应过我,只要我好好表现,他就会让我和妈妈一起过圣诞节。温秀……” 温秀听他叫她,偏过头看去。 闵望野睁着大大的眼睛说: “这次你不许再使坏,因为我真的很想让我妈妈回来。你看,我们家没有人喜欢你,我爸爸……他还打你呢……” 闵望野说出这话时,前面的司机都忍不住瞄了温秀两眼。 原来闵总……竟然家暴?可就算不喜欢,也不至于啊。 他对温秀的怜悯又加深几分。 温秀此刻很平静。 只要包顺利卖出去,把钱给谢松寒,救出谢柏寒,那她…… 她看着自己精心照顾了两年的孩子。 本来他们才是幸福的一家三口,而她只是一个误入者,成人之美又有什么不好? 她的嘴角浮现出一抹释然的笑意,默默点下头,然后继续欣赏窗外的夜景。 闵望野得到温秀的答案,美滋滋的,嘴里嘟囔着: “我再相信你一次哦。” 结果温秀回到家上楼后,就发现包不见了! 她刚开始还以为是佣人进来打扫挪动了地方。 可叫来桂嫂一问,她不由又惊又怒,攥紧手心。 “太太,今天下午小姐来了,说要拿走自己的包。我们从不见您背那种包,以为包是小姐的,就没当回事……” 桂嫂也是一脸吃惊,十分愧疚。 温秀的怒气铺天盖地而来。 她想不通,闵若晗那种豪门大小姐为什么总是跟她过不去? 她缺那张卡吗?缺那个包吗? 按理说闵若晗应该都看不上才对! 浓浓的担忧和焦虑随之而来,她等不及闵京白回家,马上给他打去电话。 “什么事?”闵京白很快就接了,现在应该是不忙的。 温秀握紧手机说道: “今天我买了一个包……” “我知道,回家说。” 他听起来并不感兴趣。 “你现在在哪里?不忙的话……” “我说了,回家说。” “不行。” 温秀听出他不耐烦地要挂电话,急忙催道: “你妹妹把我的包拿走了,你快去帮我要回来!我……我很喜欢那个包。” 温秀看不到此刻闵京白的表情。 但如果他不替她要回来,那他们闵家未免太不讲道理,也太小气了! 她情绪激动,现在的手都是发抖的。 电话毫无征兆地被挂断了。 温秀咬牙,心像被灼烧般难捱。 他也不给个痛快的答案! 恰巧这时霞姐又打来电话,小心翼翼地说: “秀秀,松寒又来找你了,脸色挺吓人的。哎呦他最近找你找得这么勤,到底是什么事呀?看给他急的。” 温秀闭上眼,脑子里每一根神经都在抽动。 她无声地舒出一口气,让霞姐先安抚住他。 “你告诉他,我在努力,让他别催。” “呃……好吧……” “秀秀姑姑,别忘了圣诞节来接我。” 电话里出现林晓晓甜糯的声音。 温秀心一软,内心的焦躁被抚平许多。 美好的事物可以创造出更多的美好。 跟闵望野待一起久了,温秀差点要讨厌全世界的小孩儿了。 还好,有晓晓。 她暖声回应: “知道了,不会忘的,不见不散哦。” 温秀挂断电话,静静地坐在床上等待闵京白回来。 房门被“咚咚咚”敲响,温秀不理,闵望野便一直敲。 “温秀!温秀开门!开门,温秀……” 温秀气得胃疼,起身去开了门。 只见闵望野红扑扑的小脸儿上洋溢着笑容,手里抓着条红底绿白纹的新围巾举起来给她看。 “我姑姑今天来了,给我买了圣诞围巾,好好看。你快帮我把吊牌剪了,我要试一试。” 温秀一听闵若晗这个欺人太甚的女人又出现了,别开眼,懒得看。 闵望野不高兴地跳起来,催温秀。 温秀只能接过,返身拿出剪刀去剪吊牌。 围巾上面还有一层多余的线,像刺绣一样很难剪,她一点一点地去弄。 可不想把围巾给回到闵望野后,他却突然又闹起来! “剪坏了!温秀你是不是故意的,你给我剪出一个小洞!” 温秀本就心烦意乱,闵望野又跳又吼,耳边嗡嗡的。 “我要圣诞节跟我妈妈在一起戴,呜呜……呜呜…,你赔我,你就是故意的……” 孩子哭得撕心裂肺,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温秀是个恶毒的继母。 而闵望野一个没妈的孩子,多可怜啊。就拜托她帮忙做这点事,她都“故意”欺负孩子。 显然,门外闻声而来的佣人都是这样想的。 温秀不明白,哪里剪坏了? 哪里? “呜呜,我要给我姑姑打电话!还有我爸爸和我奶奶!呜呜,温秀欺负我……” 闵望野哭着跑出去…… 第20章 换包 温秀的心情糟糕透了。 她不知道这孩子是因为偏见还是无意的。 是他让她弄的,她好心帮他,又落得个吃力不讨好的结果。 偏偏又在这个关键的时刻。 难不成是闵若晗教闵望野做的局吗? 她没有力气再去想。 可她不能坐以待毙。 这么想着,她立即又拨了闵京白的号码。 还好,她快闵望野一步。 “嗯?”那边的男人出声敷衍。 可此刻在温秀心里,他的声音比平时好听多了。 “包……” “在要了。是被若晗拿回家了。” 闵京白的话却让温秀暗暗翻个白眼。 难道他还会冤枉闵若晗吗? “那你快拿回来吧,你妹妹要什么没有?她之前买了个九百多万的包,都上娱乐新闻了。这次的包是我千挑万选的,也是我第一次主动想买包……” 她絮叨着,一方面是真觉得委屈和气愤;另一方面,她要占着线,免得闵望野打过去告状,在紧要关头坏事。 可闵京白却并没有耐心听她讲这些他不想听的话。 “没别的事我挂了。” “诶……” 温秀的挽留并没有奏效。 通话结束。 她担忧地走到儿童房门口,听着里面闵望野又伤心又着急的声音。 因为他联系不上他爸爸。 可能闵京白在帮她要包,没空接电话吧? 温秀总算是放心了。 不过回房间的路上,她想: 哭哭哭,一个小孩子气性这么大,每天除了生气就是告状,再不就是哭,身体怎么会好呢? 哎……她要怎么才能让这小子明白,现在凡事顺着她一些,她离开的日子才会越近? 温秀无奈地摇摇头。 她关上门的间隙,却听佣人在外面议论纷纷: “呸,真有心机。” “后妈哪有好人?” “小野真可怜,亲妈不要,后妈逮着亲爹不在就欺负他。” “没事没事,听说容小姐就要回来了。只要容小姐回来,一切都会变好的。” 温秀关上门时声音不小,佣人们的谈论戛然而止,都鄙夷地拿眼睛瞪着门里面的人。 温秀的心踏实了不少。 看来在这件事上,闵京白还是讲道理的。 算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肯为她出头呢。 都是命运的安排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外面传来车子驶入的动静时,温秀一下子从床上弹起! 她快步下楼。 果然,高大的男人进门,身上落了一层霜雪。 重要的是——他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精致包装盒。 温秀凑过去把盒子接过来,心刚要落回地面…… “这不是我买的那个包呀。”她惊呼。 闵京白脱了外套,松了松领带。 在老宅时刚听了闵若晗一顿乱吼。 一个破包,哪儿那么多事?他一个男人,没那么多精力替她们争来争去。 “你那个包半个月后就有现货,你先背若晗这个,等现货来了,再跟她换回来。” 温秀顿时脑子里一片空白。 “凭什么?”她下意识问道。 闵京白早已失去耐心,冷冷的,带着理所当然: “你跟她争什么?” 温秀蹙眉,眸中一片雾气,受伤地问: “我跟她争什么了?是我先买的,也是她不问自取的。一家人非要背一样的包,说出去你们闵家有何颜面?而且凭什么要她先背,我却只能捡剩下的……” 闵京白一副“她在挑事”的神情,冷讽道: “家里也有很多包,那些款式若晗都没有,你不是半眼都不看?偏偏要跟若晗争这个?它哪里好看了?值得你们撕破脸也要抢?” 温秀笑了,带着沧桑。 “你那些包,是买给我的吗?闵总,我敢动吗?” 闵京白眸色一沉,越发黝黑,深不见底。 他不再听温秀“胡搅蛮缠”“发牢骚”,不在意地起身朝楼上走。 “你所谓买的那个,花的不还是我的钱?这些包都姓闵,你爱要不要。” 温秀独自在客厅里站立许久,身体和面色都是僵硬的。 随后,她盖好盒子。 吃一堑长一智,她背黑锅背的够多了。 她把包提上楼,闵京白正在儿童房听他儿子抽抽嗒嗒地告状。 不论事实如何,单看他儿子哭得这么可怜,他就既心疼又窝火。 恰好此时温秀敲响了门。 闵京白抱着儿子,冷冷地扫了她一眼。 温秀把包装盒放在门口地上,淡淡地说: “包我不要了,给你放在这儿,我也不会再碰了。” 这在闵京白看来,无疑是对他刚才那句“爱要不要”的回答。 他自然不会惯着一个他不在乎的女人。 温秀说完就走,闵京白却叫住她: “你把小野的新围巾剪坏了?他圣诞节要戴的。” 温秀背对着他答道: “我没有剪坏,也没有钱赔。” “不管有没有剪坏,你不能让他这样一直哭,哭坏了怎么办!” “不知道。” 房间里传来咬牙切齿地声音: “你不会哄吗?” “我不会。” 她的声音淡淡的,轻轻的,只是在陈述这些事实,一点多余的感情都没有。 “不会哄小野,难不成全部的精力都用来抢包和争风吃醋了?你干点有用的事。” 这句话不需要回答,是以温秀走了。 闵京白寒着脸,盯着她的背影。 这时闵望野在他怀里说: “爸爸,我……我的围巾破了,妈妈不会嫌弃我吧?” 闵京白缓和着神色,低下头柔声道: “不会的,你妈妈是爱你的,怎么会嫌弃你?” “那……那圣诞节,我可以和妈妈一起过吗?还有爸爸你。” 闵京白双眸深处散露出苦涩。 “嗯,可以。” 闵望野擦擦眼泪,哽咽着问: “妈妈不会不愿意吧?” “……你妈妈不愿意的话,爸爸……想办法。” “好。那我的围巾被温秀故意弄破了……” “爸爸找她。” “好。” …… 闵京白哄儿子睡着时,已经过去将近两个小时了。 今晚儿子的事和包的事让他心情不爽,大有不斥责温秀一番就睡不着觉的架势。 他沉着脸,身上黑气森森,步伐有些急促。 可当他推开卧室门时,里面却空无一人。 他拧眉,咬着牙去客房找。 找了一圈,依旧没有。 “先生?先生?您在找太太么?” 桂嫂追过来。 闵京白寒声问: “她呢?” 桂嫂担忧地说: “太太她……她一个半小时前已经出门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带着个这么大的行李包。” 桂嫂比划着。 “我们也不敢打扰您……” 第21章 要回 “走了?” 闵京白的眸光沉了沉,疲倦的眉宇间多了几分戾气。 桂嫂忙从中调和: “太太她可能出门散心去了……其实太太也挺不容易的。” 哪知闵京白却发了火: “她就是不懂分寸。这么晚了,一次不吭出了门,明天小野怎么办?” “……”桂嫂不知道说什么好,看来先生心里是半分都没有太太。 …… 温秀在火车站等今晚最后一趟火车。 她要回潮城,看看翁老大能不能出钱救谢柏寒。 翁老大是个厉害人物,翁家从祖上就开始经商,家族里很多人都移民到了印尼、马来西亚和泰国。 他包揽了闽江三城货运的运输生意,听说这两年更加风生水起,开始挣起“国际钱”,主要走标准化集装箱和大宗商品的运输,实力不容小觑。 谢柏寒是翁老大的远房表外甥,从小就跟在翁老大身边,很受器重。 温秀不想再耽误时间,就算谢柏寒等得起,谢松寒也是等不及了,两百万对翁老大来说不算什么大钱。 【由龙城开往潮城的列车即将到站,现在开始检票上车……】 森北近十年兴建起三个高铁站,最古老的火车站破旧漏风。 温秀早已冻得手脚冰凉,拎起行李包小跑着奔向检票口。 “女士,您的票有问题,检测不能通过,您可以去窗口咨询一下。” 检票员验她的车票时,面无表情地拦住了她。 温秀吃惊。 眼看着还有十分钟,她急忙跑到窗口。 里面的工作人员要了她的身份证和车票,又看了看她本人。 然后,温秀只能见到他在里面咔咔咔敲击键盘。 【旅客朋友们,由龙城开往潮城的列车马上就要停止检票了……】 温秀焦急万分: “请问好了吗?火车就要开了。” 工作人员答道: “你这个得我们领导处理,他在外面,你去找一下。” “啊?”温秀别无他法,只能半信半疑地朝外跑。 可她刚顶着风出门,行李包就被人一把夺走了! 呼啸的北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当温秀看到暗夜、薄光和风雪中,立在自己眼前的男人时,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就像一座大山,压得她死死的。 温秀仰起头,迎着他讳莫如深的脸,在风雪中大声说: “我要回老家,你把行李给我,我来不及了,你别让人拦我。” 男人的声音不大,却清晰深沉: “你回娘家,经过我同意了吗?” “为什么要你同意?我回家,你管得着吗?” 温秀又气又急,直接上手去抢,却连摸都摸不到一下。 这时,里面的广播又在喊—— 【由龙城开往潮城的列车已经停止检票了,请没有上车的旅客到窗口办理退改签服务。】 温秀狠狠地推开闵京白。 闵京白抓住她的手,粗鲁地朝车里拽。 指腹摸到不光滑的地方,他举起一看。 “手怎么伤了?” “放开我,我坐明天的火车!” 闵京白把她按在车里,大力关上门。 “温秀,结了婚的女人就有人管,不是你想走就走。” 他说完,吩咐司机: “开车!” 温秀被他的大男子主义气到肝疼。 她在车里闹个不停,还好现在已经到后半夜了,大街上车少。 闵京白指尖抵着眉头,颇有些伤神。 “去燕山。” 司机微惊。 燕山归闵家所有,老宅建立在上面,距今一百多年了,前身是某著名公馆,历史课本上有记载的那种。 闵家人多,规矩也多,这个时间去老宅…… 车子开上燕山,闵京白下车时,把温秀锁在了车里。 温秀抱着行李包一言不发,独自生闷气。 老宅里亮起灯,打破雪夜的寂静,在偌大的燕山格外引人注目。 大约过了十分钟后,闵京白阔步走了出来。 他一上车,就扔进来一个白色的东西,打在温秀胳膊上。 温秀靠着车窗,不搭理他。 “一个破包,值得你闹一晚上。” 温秀依旧没有出声。 甚至回去的一路上,她都没有出声;下车回到别墅也没有。 可闵京白忙活儿这一晚上,自然要提要求: “包给你拿回来了,你也给我好好带小野,别再闹事,更不准拿小野撒气!” 温秀径直上楼,换衣,冲澡。 等她出来后,高贵的沙莉白金天使已经摆在了她的床头柜上,在水晶灯的照射下隐隐闪动着辉光。 温秀目不斜视,上床。 躺在一旁的男人关了灯,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 温秀的脚被踢了一下,似是无意的。 她往床边挪了挪,默默睡去。 —— 第二天是从伺候那个臭小子洗漱穿衣吃饭开始的。 温秀上楼换衣服时,闵京白拿起那个包打量了几眼。 温秀的唇紧了紧。 攸地,他转过身看向她。 “既然这么喜欢,就天天背着,今天就背。” 他似笑非笑的,嘲讽的意味明显。 那样子就好像在说: 温秀,你不过就是这样一个市侩的女人。 温秀别过眼,换好衣服去送闵望野上幼儿园。 …… 在去上课的路上,她接到一个电话。 “快递啊,好,帮我放门口吧。” 温秀在机构学了一会儿后,告诉讲师,她有些不舒服。 机构的人便小心地安排她在一间私密的休息室躺会儿。 只剩她一个人后,她悄悄地出门,坐电梯下楼,从后门离开了。 司机和家里的佣人都是闵京白的人,她只能躲着他们,才能办自己的事。 打车去了西城她租的那间房子,门口摆了几个快递。 温秀双眸一亮,收起进门。 她不禁庆幸,幸好因为违约金太贵,这个房子没有退。 时间紧任务重,她马上坐下来拆快递,把零碎的工具一一摆好。 还有一些没有到,削边机和磨边机也不容易淘到。 温秀今天着急的是试一试材质和颜色,这是做一个包的基础。 材质是特定月份的小牛皮和小羊皮,温秀买了几块皮革,确定能够在替代的料子。 至于颜色……她认真比对了下手里的真包和样板料。 沙莉白金天使的高贵颜色是珍珠白中透着清透发亮的银白,应该是特殊工艺加上顶级调色师才能呈现出现在的效果。 没错——温秀要把真包卖了,所以她必须做出个一模一样的包,糊弄闵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