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改造系统[快穿]》
7. 拍摄
第7章
转眼到了周一,岑遇准时前往现代艺术园区,这地方和他住的地方一南一北,地铁直达。
园区位于三环边上,占地面积极广,这天恰好园区展厅内正在开办什么展会,来往的人不少,岑遇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他对这些不太感兴趣。
拍摄地点是在展厅下面的艺术空间,岑遇到时摄像组正在拍摄前一名模特的照片,配合着周围空间的环境,模特穿着一身剪裁极具先锋艺术感的服装,正按照摄影指导的要求作出相应的姿势表情,但显然拍摄效果不尽人意,摄影师眉头快打成死结,语气也越发暴躁,模特肉眼可见的紧张。
这样一来,拍摄效果就更差了。
摄像师直接比了个暂停的手势,语气烦躁地对模特说:“你先下去想想怎么表现出挣脱、打破束缚这个主题,别浪费彼此时间。”
模特面如土色。
这时,摄像师忽然看见了站在旁边的岑遇,他站在一座抽象雕塑的旁边,身高腿长,皮肤冷白,一张脸面无表情,看上去有些冷淡,眉眼间却在思索着什么。
摄像师只感觉眼前骤然一亮。
此刻统筹刚好走到岑遇旁边,问道:“你是岑遇吗?”
摄影组的统筹有岑遇的照片,因此一眼认出了人,本来一开始看到岑遇照片时还觉得P得太过,没想到跟本人没什么差别,甚至本人更英俊生动一些。
岑遇点头:“我是。”
统筹赶紧把岑遇带到了摄影指导面前,高兴介绍:“张导,这是岑遇,我们第二场的拍摄对象。”
摄像师看了岑遇一眼,点点头,语气冷硬:“去换衣服,马上拍第二场。”
岑遇的拍摄时间是下午三点到五点,他提前了两小时到,没想到活来得这么快。
给岑遇准备的衣服和刚才模特的颜色完全相反,一身黑色剪裁不规整的衣服透出个性,特殊的面料赋予了类似于金属质感的光泽,下身长裤包裹着修长的大腿,当他从更衣室里出来时,摄像师的目光都温和了一点:“过来拍摄。”
“你知道今天的拍摄主题吧,自己先想想怎么表现,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说完这句话,摄影师便开始调整着镜头,而在镜头里,是岑遇看过来时冷锐锋利的眼。
摄影师顿时觉得脑中一激灵,迅速调整了角度位置,拍下一张照片,但在看照片时,又不满意起来。
与刚才完全不同的是,摄像师原来是在挑模特的问题,总觉得模特表现力不够,动作不够流畅,神情太僵硬。
而现在,摄像师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好像总没有把现实中人眼看到的岑遇的样子完全表现在镜头里,呈现在照片中。
摄像师赶紧又调整了角度,改变了位置,继续拍摄。
嗯,这次好一点了,但好像还不够。
摄像师不停调整自己的动作角度,几乎调转起了浑身的劲头,镜头咔咔直拍。
听见这咔咔拍照的声音,又看见张导这动作,统筹站在旁边感到了一阵揪心。
张导脾气不太好,平时拍摄的时候无论面对有多大关系的模特,只要他拍得不满意都会骂人,看第一场被骂得冷汗直冒的模特就知道了。
但岑遇是主编吩咐过要多照顾的人,还说了岑遇是这期专题活动商专门塞进来的人。
张导待会要是骂人不就是得罪金主了吗。
统筹在旁边等得焦心,看着张导不停改变姿势动作拍摄的样子,已经能猜想到待会张导会说什么难听的话了,什么你会不会走路,上辈子僵尸变的吗,白瞎了一身好行头之类的。
不过今天张导的脾气好像好了一点,都连续拍了这么多张也没骂人,还在继续拍。
终于,张导抬起了头,一张脸被气得通红,统筹赶紧拿起保温杯,准备张导一骂人她就冲上去递水。
“先停一下。”张导说话了。
“我休息一下找找感觉。”张导说。
统筹:哎!
???
什么?!
统筹一脸震惊地看向摄像师,这、这是张导觉得自己不行?
想想自己跟在张导身边这一年,好像第一次听见这张导说这句话,统筹一时间有点恍惚。
“小陶,把保温杯拿给我。”张导说话了。
统筹小陶立刻跑了过去,双手递上。
张导一边喝水一边看着摄像机里的照片,来回滑动,又让统筹看:“小陶,你看看怎么样。”
小陶赶紧偏过头去瞧,只感觉眼前一亮。
好,很好!特别好!
镜头里的模特表现力惊人,无论是动作姿势还是神态表情,都透出一股鲜活的挣扎感,跟今天拍摄的主题特别配。
小陶被这美貌给击中了一秒,然后打工人的灵魂附体,立即拍马屁:“张导您拍得特别好,这构图能力简直绝了,光影处理得堪称神仙,对焦的精准度令人惊叹!这期杂志一定会大爆!”
张导欣赏了照片几秒,却缓缓摇头:“我觉得还不够,照片没把模特的生命力完全表现出来。”
小陶闻言,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岑遇,刚好对上岑遇的目光,他微微笑了下。
小陶心脏一下失了频率,赶紧低下头。
妈耶,好伟大的一张脸!
张导一边喝水一边感叹:“拍了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挑战。”
他嘀咕了一句:“这次卫舒霖塞进来的人还有两把刷子。”
转而把保温杯一盖,站了起来,一脸的不服输和兴致勃勃,对岑遇说:“来继续拍!”
小陶站在旁边,一颗心完全放了下来,看着场地里的拍摄,第一次感觉到了有趣。
张导不骂人的时间好美妙。
第二场拍摄花费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时间,当然责任全在摄像师身上,一个对自己精益求精的人,几次三番推翻刚拍摄的照片,又重新举起相机,最后终于确定下来。
拍摄过过程中岑遇没有丝毫不耐烦,最后工作结束时,张导主动走了过来,脸上神情很是温和,对岑遇说:“不错,下个月我在锐界秀场拍摄,你有没有兴趣来参加?”
小陶在旁边听得瞳孔微睁,见鬼了,第一次看见张导主动邀请人上秀场。
不过岑遇的确很帅表现力也很强啦!
岑遇却摇头:“谢谢张导,我没有兴趣参加。”
张导:?
小陶:??
在场听见岑遇这句话的人估计都以为自己幻听了,能去参加秀场对一个新人模特来说是多大的殊荣,更何况锐界秀场在圈内知名度也不低,参加之后名气肯定会上一个台阶。
这样好的机会,竟然有人直接拒绝了?
张导脸色一下沉了下来,盯着岑遇:“你什么意思?”
岑遇神情还挺温和,说话时透出些许抱歉的意味:“锐界秀场的薪酬比较低,训练时间太长,不是很适合我。”
听见这句话,小陶再次感到了暴击。
这什么意思,就好比你告诉一个十八线小明星,只要你拍这部剧肯定会爆红,但片酬低,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
无论是谁都不会拒绝这样的机会,但偏偏岑遇就说得这么直白。
这还真是……格外坦率。
还以为走后门被塞进来拍摄的模特会比较上进呢,小陶默默感叹。
而张导听见这句话顿时就火了,一点没有掩饰,直接喷:“你这是短视!一个模特不想着怎么提升名气赚钱还在这行干什么?去工地搬砖都干得更长久!”
听见这话,岑遇也没有生气,还是好脾气的模样,张导看他这模样却气得更凶了,低声骂道:“你跟卫舒霖果然是一张床上睡不出两种人,一样的鼠目寸光只看眼前利益!”
岑遇神情微顿,卫舒霖……
所以今天这活是卫舒霖给他的?
恰巧,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岑遇。”
卫舒霖一身西装,从旁边走了过来。
他才过来,没看见拍摄过程,只看见了现在场地上剑拔弩张的气氛,摄影师气愤难当,统筹在旁边如坐针毡,岑遇脸上露出一点抱歉的神情。
卫舒霖都不用想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他是清楚张导的脾气,说好听点叫清高,说难听点就是不会做人,经常骂模特,无论对方有没有背景。
其实卫舒霖完全有能力给岑遇安排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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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专题,在圆滑的摄像师手里拍摄,日子也好过一些,但那样,又怎么能凸显出他的作用呢。
卫舒霖款款走了过来,站在岑遇身边,仿佛给人当靠山来了,他先看向张导,说:“张导,岑遇是我的好朋友,他原来也不是学这专业的,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多指导,别生气,毕竟拍摄还是要继续的。”
言下之意,无论你发什么脾气,岑遇这个人肯定要拍的。
不料张导冷哼一声:“拍什么,不拍了!”
卫舒霖神色一沉,没想到张导连他的面子也一点不给,他今天是为了岑遇而来,这会自己被打脸,那不是起反作用了吗?
刚准备说点什么,张导直接一挥手,头扭了过去:“早拍完了,带着你的人走吧,别在这儿耽搁我工作!”
卫舒霖愣了下,这就拍完了?
他是估计好时间过来了,这会还没到三点啊,他看向岑遇,心想如果岑遇说一句话,他肯定会为人出头。
但岑遇却说:“那谢谢张导,我们走了。”
说完转身就走,卫舒霖跟在他身后,还觉得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
适时,园区二楼展厅休息室内,巨大的落地窗旁摆放着精致的餐桌,餐桌上解眀承和叶绪正在聊天。
解眀承一边往嘴里塞着点心一边说:“人还是得多出来走走,你总待在家干嘛呢?”
叶绪皮笑肉不笑:“我谢谢你啊,带我来看展,结果自己跑来这里吃东西。”
解眀承不好意思笑了笑:“这糕点味道不错,你尝尝,你不是就喜欢这种甜的东西吗?”
叶绪摆弄着手机,头也没抬:“不饿。”
解眀承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不是你一直看手机干什么,在等谁的信息?”
叶绪把手机屏幕往桌面上一扣:“没有,就无聊。”
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告诉解眀承,这几天岑遇一直没主动联系过他。
哦,除了那天发的早餐,时间不早不晚。于是叶绪专门让阿姨作了一桌丰盛的午餐,到点准时给岑遇发过去。
之后岑遇就再回信息了……
这怎么回事?说要讨好他的人搁着玩欲擒故纵吗?
解眀承信以为真,往窗外一楼看了一眼,站起身从叶绪招手:“别无聊了,过来看看,下面好像在拍什么网红视频,还有挺有意思的。”
叶绪不想动。
解眀承就把他拽了过来,自个往下看,一边看还一边说:“哟,这场面有点激烈啊,好想听听他们在骂什么。”
解眀承是个喜欢凑热闹的,看见下面疑似摄像师和疑似模特的人吵架,旁边还有些员工神情紧张,恨不得自己下去听听八卦,因此也没注意到旁边叶绪的神情。
此时,卫舒霖出现,解眀承马上说:“我靠这人我认识,卫舒霖!前阵子在公司里见过,跟我们下属部门有什么合作。”
“精彩啊,这是给人撑腰来了吗?早听说卫舒霖喜欢养人,我这是碰上正戏了。”解眀承脸上神情非常八卦生动。
只是一直是他在叨叨,一点没听见叶绪的声音,他不禁转头一瞧——
当即被叶绪阴沉的神情给吓得一机灵,惊呼:“卧槽叶绪你食物中毒了吗?”
叶绪目光直勾勾盯着下面越走越近的两人,声音像从牙齿里逼出来的:“没、有。”
解眀承察觉出了什么不对,顺着叶绪目光往下看去,又仔细看看走在一起的两人,除了卫舒霖,另一个看上去好像也有点眼熟,他心里泛起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卫舒霖身边那个人是……”
“岑、遇!”叶绪的声音冷得像冰块。
解眀承都被他话里透出的阴鸷和愤怒意味给冲击得懵了一瞬。
叶绪转身欲走,一副捉奸在床的神情,似乎准备下去把那对奸夫淫夫给打一顿。
解眀承赶紧拉住他胳膊:“叶绪你去哪儿?”
“你激动个什么,我跟你说卫舒霖不是个好鸟,你等着看岑遇倒霉吧!”
叶绪目光森冷,面色极度阴沉。
解眀承手抖了下,心里慢慢泛起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8. 我有自己的计划
第8章
解眀承赶紧拽住叶绪,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又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双手奉上:“喝,你喝,降降火。”
叶绪眉头拧得死紧:“我没那心情。”
解眀承想了想,还是拽住了叶绪的胳膊问:“你和岑遇进展到哪一步了?”
他以为是这几天叶绪在积极履行他说的策略,将计就计,和岑遇好好玩玩,所以这会看见岑遇和卫舒霖走在一起心情不爽。
叶绪冷笑一声:“没发展,他就没主动找过我。”
解眀承:“那你呢?”
叶绪:“笑话,我会主动?”
解眀承放心了一点,但接下来又更不放心了,这几天一点交集都没发生,但看见岑遇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分外生气。
他缓缓说:“叶绪,我觉得我们制定的策略不太对。”
叶绪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解眀承继续说:“原来我不是让你钓着岑遇方便骗身骗心吗?现在我们换个思路,你别搭理岑遇,你这样的人给他眼色都是高看了他。”
叶绪冷哼一声:“不,我觉得你原来的思路很好,我要报复回来。”
解眀承疯狂摇头:“不不不,岑遇不值得你浪费这时间。”
叶绪很坚持:“不,我有自己的计划。”
解眀承:“不不不,你现在最好的计划就是远离岑遇,当他是死人。”
叶绪不悦地皱起眉头。
解眀承看他这模样,知道他是心意已决,叹了一口气,说了实话:“叶绪,我是担心你。”
“我担心你还像当初那样一头栽了进去。”
从叶绪和岑遇在一起时,解眀承就不太同意这门亲事,但叶绪是个很有想法的人,他的意见不重要。
后面看着叶绪自己挺开心,整个人一副浸润在爱情滋润中的样子,解眀承也慢慢同意了,当然,他的意见依然不重要。
直到叶绪在生日第二天告诉他,想跟自己父亲坦白和岑遇的恋情交往。而那时,叶绪刚和岑遇在一起不过四个月。
解眀承听见这句话当时就被吓得快晕过去,告诉叶绪要冷静,叶父肯定接受不了自己的独子和一个男人谈恋爱,还是一个穷酸的,疑似被叶绪养着的男人。
他当时劝了很多,都是让叶绪别上头。叶绪最后含糊道再说吧,但解眀承知道按照叶绪的性格,这个再说吧肯定就是我知道了,但我不听。
只是后面叶绪的出柜想法没有实现,岑遇提了分手。叶绪那阵子情绪很不好,整个人跟吃了火药似的,解眀承心里却还感到了轻松,庆幸叶绪要走回正道了。
直到叶绪出了车祸,出车祸的原因不明,就行车记录仪显示,是车主自身精神恍惚,但叶绪一向是很爱惜生命的人,解眀承很难想象这样的事会发生在他身上。
之后叶绪出国就医,动了几次手术,慢慢康复,一直养得很好,现在看不出车祸后遗症。
听见解眀承这话,叶绪抿紧了唇,片刻后才慢慢说:“我不会,我有自己的打算。”
解眀承直接问:“你说说你的打算。”
叶绪一下来了精神:“我第一步准备把卫舒霖搞破产,让他不敢再接近岑遇。”
解眀承神色如同便秘。
于是叶绪为自己的行为补充了原因:“这样岑遇身边就没有其他能帮助他的人,还不是任我为所欲为。”
解眀承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儿去:“不用做这么狠,卫舒霖那个人我了解,我跟部门的人说别跟卫舒霖合作,再透露出一点是因为岑遇的缘故,他就不会再给岑遇什么好处了。”
卫舒霖大概就是色心上头,但这样的人在色与权力中选择只会选择权力。
叶绪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目光,又说:“接下来,我亲自给岑遇找份好活,让他知道谁才是他真正可以依靠的人。”
解眀承一脸黑线:“停停!不是说好的别给他任何好处,要骗身骗心吗?”
叶绪解释:“岑遇那个人挺聪明,不给一点饵,他怎么会上钩呢。我都是为了大计。”
解眀承勉强接受:“好吧,接下来呢?”
叶绪想了想:“让他记住我,依赖我,爱上我。最后,我再抛弃他。”
解眀承:“听上去还不错。”
叶绪一点头,觉得自己这个突然涌上来的想法真不错,让岑遇爱上他,然后他再抛弃岑遇。
往事和感情凭什么让他一个人煎熬,而岑遇可以一直作壁上观。
解眀承语重心长地说:“我希望你付诸行动时也依然可以这样做到。”
叶绪:“你等着瞧好了。”
解眀承:“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做?”
叶绪唇角微勾,笑得像个反派:“你让人把卫舒霖弄走,我去看岑遇笑话。”
*
另一边,卫舒霖跟在岑遇身旁一同离开。
“张导这个人就是这样的性格,下次我给你安排一个更好的拍摄活。”卫舒霖为自己挽尊,他是很想留在场地给岑遇找回面子撑腰的,但岑遇自己都走了,他演戏也没人看。
岑遇说:“张导性格还好,我的确已经拍完了,是你来迟了。”
他话里含义似乎另有所指。
卫舒霖却道:“这么多年不见,岑遇你还是那么善解人意。”
听见这个词,岑遇神色有些古怪,他从没想过自己是个这样的形象。
卫舒霖又说:“我在旁边餐厅订了位置,可以请你吃饭吗?”
岑遇点了点头。
卫舒霖看着他的样子,不免心生一股胜利感和愉悦,直到把人带入了订好的情侣座,给岑遇倒了一杯酒,慢悠悠地说:“岑遇,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记得你。”
在卫舒霖的设想下,岑遇听见他这句话应该有所表示,毕竟他现在拥有岑遇缺乏的东西,比如权势比如金钱,只要岑遇上道,他能把人捧红。
岑遇却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谢谢啊,你记性还蛮好。”
太过平淡的反应不符合卫舒霖的预期,但他也并不着急,毕竟大学时岑遇就一副不太爱理人的样子,和叶绪分手后也没再谈。
“我没想到你现在在当模特,我刚好在这一行有点资源,所以就自作主张向《时尚密码》冯主编提起了你,你不会介意吧。”
卫舒霖这句话差不多是直白的邀功了。
岑遇也上道,毕竟这一笔拍摄酬劳可观,向卫舒霖举起杯子:“谢谢,我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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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杯。”
他仰头喝了一口,喉结滚动,捏住杯子的手指修长,手背上苍蓝的脉络明显。
卫舒霖是个地地道道的gay,交往过好些任男友,在识人方面自认目光精准,岑遇这样的人就是gay圈的顶级天菜,都不敢想象在某些地方有多强。
原本还想着循序渐进,跟岑遇坐一会却什么都不想了,只想赶紧把人拿下。
“岑遇,你现在没有车是吗?”卫舒霖问。
岑遇:“是啊。”
卫舒霖:“你喜欢哪个牌子的车,我送你一辆。”
岑遇捏着酒杯的手微顿,觉得在众多想要拿钱砸他的人中卫舒霖也算大方的了,他这什么都还没答应,对方就已经要送车了。
见他沉默,卫舒霖直接把自己的车钥匙递给了他,那是一辆保时捷,卫舒霖说:“没想好的话这辆车你拿去先开。”
“男人没辆好车怎么行。”这话听上去还很为岑遇着想的样子。
“你现在住哪儿?买房了吗,你现在这工作到处跑,住得远可不方便,我名下房子多,你看在哪儿拍摄跟我说一声就行,我把附近房子的钥匙给你,随便住。”卫舒霖这可下血本了,就算以前交往时间最长的人,也没得到过这殊荣。
他还想说什么,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卫舒霖有些不耐,拿起手机一看,却微微正色,站起身对岑遇说:“我接个电话,你好好想想,我是真心实意的。”
车钥匙放在桌上,岑遇拿起随手转了下,系统立刻出现:“不行!宿主不能接受,这违背公序良序!”
岑遇觉得它很烦,时不时蹦出来,让人一点隐私都没有,不过看在是一颗球的份上,岑遇也就勉强接受了。
“违背公序良俗就是做坏事了吗?”岑遇说,他已经基本摸清了这颗球的逻辑,真正违反改造的,它不会多话,直接电人,会说话的就代表有商量,也可以被糊弄。
“你让我不能做坏事,特别是对叶绪。好像我接受赠与并不违反这两条规则。”
系统觉得有点卡壳,但没关系,只要宿主吃软饭,它就电人。
卫舒霖很快回来了,形色匆匆,看见岑遇把玩着车钥匙,神色一喜,但现在他有更要紧的事去做,对岑遇说:“岑遇,我公司有点急事需要我去处理,你好好考虑一下,我是真的喜欢你,想要你做我的男朋友,这辆车你先拿去开。”
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名片放在桌上,推在岑遇面前。
做完准备离开,却被岑遇叫住。
卫舒霖当即有一种如果岑遇现在同意,他就把岑遇带去公司,处理了事情后两人再去酒店的大胆想法。
这个人他从大学觊觎,直到现在看见还觉得心痒痒。
岑遇把钥匙丢给他:“你拿走吧,我开不来好车。”
卫舒霖心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那你好好考虑,随时给我打电话。”
卫舒霖走了,岑遇坐在原位,慢条斯理地吃着东西,这样的邀约他很有经验,对方走之前一定会先结账。
他准备叫服务员再上点食物,面前却忽然被一块阴影笼罩。
“吃得很开心嘛,怎么卫舒霖走了没带你一块?”一道阴恻恻的声音随之响起。
9. 想包我?
第9章
岑遇都不用抬头光听声音语气就知道是谁了,但还是仰头,看向叶绪:“你怎么来了?”
叶绪语气阴阳怪气的:“我来的不是时候吗?这不也没打扰你和卫舒霖的约会。”
岑遇语气平静:“你再来早一点就会打扰了,卫舒霖刚走。”
叶绪火气一下上来了,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有些话只能自己说,别人一提他就不爽。
特别是岑遇非但没否认,还证实了他的说法,是在约会。
目光扫到岑遇面前的名片上,叶绪更觉火大,然而还得压抑着,讽刺道:“岑遇你就这么缺钱,连卫舒霖那样的人都看得上?”
岑遇好整以暇地问他:“卫舒霖怎么了,你知道他刚才给我开的什么价吗?”
叶绪冷笑一声:“你为这点钱就把自己卖了?”
他话说得很难听,岑遇却好似不在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缺钱。”
叶绪呵呵一笑,故意道:“他给你开什么价,我给双倍。”
岑遇唇边出现一抹玩味的笑:“你也想包我?”
叶绪脑子里的理智好像一下就炸开了,只想着卫舒霖那狗东西居然真的想包岑遇,大学的时候没勾到人,现在居然玩这脏东西。
叶绪盯着岑遇,努力压住怒火,眉梢一挑:“是。”
“好……呃。”岑遇刚想回答,手上忽然传来一阵电击,把他整个手臂都快给电麻了,直接影响到了声音。
系统没出现,但它用实际行动表明会一直盯着岑遇。
岑遇猜到了是哪个字触碰到了系统那根敏感的神经,心中暗骂一句,对上叶绪却还是那副温和的神情:“叶绪,我答应你,但不是包。”
一切如常,证明了岑遇猜测的正确,他声音动听得像在说情话:“是我们交往,或者说旧情复燃。”
叶绪怔了一瞬,旧情复燃?他们还有旧情吗?
但盯着岑遇的眼睛,叶绪告诉自己,这一切都发展得很好,按照他计划在进行,他要让岑遇爱上他。
于是缓缓坐在岑遇对面,高傲地微抬起下巴:“好啊,只要你做得好,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比卫舒霖那狗……比卫舒霖给的好几百倍。”
叶绪告诉自己,这只是引鱼上钩的饵料,他只是说说而已,他不一定会给岑遇。
一切还是按照计划在发展的。
岑遇却说:“我不要。”
“你跟卫舒霖不一样。”他意有所指。
废话,系统对待叶绪的姿态像对宝贝疙瘩一样,他现在要了叶绪的东西,下一刻就会被电得妈都不认。
叶绪冷哼一声,但不可否认还是被他这句话给取悦到了,于是坐在岑遇对面,双手抱胸,看着他吃东西。
岑遇本来觉得这餐厅食物味道不错,但吃了两口,被叶绪盯得受不了,抬眸看他:“你要吃什么,我给你点。”
叶绪:“我不饿。”
岑遇觉得他就是典型口是心非,招手叫来服务员,脑海里闪过那天叶绪发给他的午餐照,仿照着上面出现的食物点了几道菜。
叶绪好奇地盯着他。
岑遇说:“点的都是你喜欢的。”
叶绪脸色一下黑了。
岑遇:“嗯……你不喜欢吗?”
叶绪咬牙切齿般:“喜、欢,我喜欢!”
岑遇当然看出了他的不对劲,但又确定自己记忆没错,毕竟才过去几天,便好言好语地说:“如果你不喜欢可以重新点单。”
叶绪:“呵呵,我说了我喜欢!”
岑遇懒得搭理他了,反正刚才说的交往和旧情复燃也并非出自真心。
点的菜基本很符合岑遇的口味,他饶有兴致,菜上来之后,一道一道尝过,一点没搭理叶绪。
叶绪瞪了他好几眼,见他没反应,黑着脸直接拿起筷子直奔那道色泽艳丽的琼汁鲍贝萃,其实就是切得完美装盘精致的凉拌小海鲜。
只是刚吃不过三口,他就实在忍不住咳嗽,一张白玉般的脸给呛得通红,捏着杯子猛灌下一大口水仍然不解辣,手紧紧攥着杯子,里面的水已经喝完,他却强忍着什么,死活不开口叫岑遇倒水。
岑遇把自己的杯子推给他,又去找服务员要了盒牛奶,拿着牛奶坐在叶绪身边:“喝一口,含嘴里别咽下,解辣的。”
叶绪从他手里抢过牛奶盒,喝了一大口含着,又侧过头飞快瞪了他一眼,脸颊绯红,眼珠像是被一层薄怒的光包裹,很是鲜活。
只瞪了一眼岑遇又撇开头,拿后脑勺对着他,像在生闷气。
岑遇觉得他有些好笑:“你怎么总是口是心非的。”
“不能吃辣就别吃,不喜欢就直说,为什么总折腾自己。跟个小……”
跟个小孩似的。
岑遇没把后半句说完,在这一瞬,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于是脸上的神情也淡了下去。
叶绪耳朵尖,却听见了,还自行把后半句话给补充完整了,咽下牛奶,他说:“什么口是心非,我喜欢,我想尝尝不行吗?”
说着还准备继续夹菜。
岑遇直接捏住了他胳膊,再次喊来服务员,依照自己记忆中叶绪的口味,添了几道菜,这会叶绪在旁边听得脸色无知觉中好看了许多。
岑遇解释道:“你前些天发给我的午餐照片,我以为你的口味变了。”
叶绪神情有些奇怪,不好意思说那是他故意让阿姨做的去给岑遇看的,其实自己一点没吃。
“你还记得……”一句话还没说完,叶绪就选择了闭嘴。
菜上来后,两人算吃得宾主尽欢了,叶绪没有再闹任何情绪,吃饭的时候挺安静。
岑遇暗中瞟了他好几眼,总觉得有点不真实,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叶绪特别事多。
——岑遇,我想喝水。
——岑遇,外面怎么排这么长的队,他们在买什么?我们待会也去排队看看。
——岑遇,别吃了,我们去排队吧。
……
岑遇不是个话多的人,和朋友一起吃饭,大家也没这么多闲话聊,叶绪让他做这做那,他总觉得叶绪是不是拿他当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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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也没什么,毕竟他也不是因为喜欢才和叶小少爷谈恋爱的。
过了几年,叶绪变化这样大吗。
这样也好,岑遇觉得自己可以少遭点罪。
吃完饭后,叶绪站起身准备主动去结账,他很自觉,自认自己现在差不多是岑遇的金主了,岑遇这么穷哪有钱呢。
只是却被岑遇叫住:“你去干什么?”
叶绪本想如实告知,却忽然想到曾经他们在一起时出去吃饭,大部分时间是岑遇结账,他是一个挺要面子的人,于是叶绪好心撒谎:“我去卫生间。”
岑遇笑了下,看穿了,直接说:“不用结账,已经结了。”
叶绪:“你什么时候结的?钱多少,我给你。”
不得不说,他真的很有当金主的自觉。
岑遇:“不是我结的,是卫舒霖。”
叶绪脸色当即变了:“他什么玩意,轮得到给我结账了,我让服务员给他退回去。”
岑遇抓住他手腕,笑容调侃:“叶绪你是不是缺心眼啊。”
叶绪不悦。
“你不是讨厌卫舒霖吗,有他这个冤大头结账,你免费吃饭,不多吃点,还想把钱退给他。真是实诚。”
叶绪眯起眼看他,觉得岑遇笑得像只狐狸,他有一种熟悉又新奇的感受,大学的时候没见过岑遇这样。
思索片刻,于是他坐下。
岑遇也把手收回,问他:“想通了?”
手腕上的力道松开,但还残留着一点温度,叶绪不自觉地扭了下手腕,叫来服务员,又点了几道很贵的菜。
最后当然是没吃完,岑遇叫来服务员打包,想看看叶绪会不会觉得这行为丢面子,但叶绪没说话,好像在思索着什么,离开餐厅时,叶绪才惋惜道:“早知道能打包就再多点几道。”
岑遇神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越发觉得叶绪像个小孩,像那种看上去不好说话,实际上没做过什么坏事,骨子里还挺纯良的小孩。
他说:“你要觉得没坑够卫舒霖,我们再回去多点一些菜,一起打包带回去。”
叶绪问:“可以吗?”
岑遇一本正经:“当然可以,我们回去在垃圾桶里翻翻指不定还能找到卫舒霖的名片,我到时候打个电话给他,说我答应他了,他肯定马上给我打钱,到时候你想打包多少都行。之后我再把他拉黑,这样我们还能骗他一大笔钱。”
叶绪眉头越听皱得越厉害,当即想骂人,他是想让卫舒霖多花钱出点血,但可不是让岑遇出卖色相。
只是一抬眸,对上岑遇戏谑的神情,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搞半天这人在被自己逗着玩呢。
叶绪黑着脸大步走开。
岑遇喊他:“叶绪,走这么快干嘛,不要我送你回家了吗?”
叶绪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冷笑:“又送我电梯口吗,真是谢谢你。”
岑遇:“当然是送你到家。”
“上次我们是前任关系,今天我们是恋人关系。”
“关系不同,可以做的事当然也不同。”
10. 体检报告
第10章
坐在车上时,叶绪看上去有些心神不定。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在听到岑遇那句话就这么爽快地答应岑遇,这样看起来好像他对岑遇送他回家和要发生的事迫不及待。
曾经和岑遇在一起的几个月,什么都没发生,连一起出去玩住酒店都住的双人房。
那会叶绪心里也有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但岑遇不说,他也不说,装矜持。
直到后面了解这个圈子后,叶绪才知道他和岑遇这样的是不正常的,gay圈很乱,约的人多会玩的人更多,大家都是男人又不用担心怀孕,玩起来毫无顾忌,更多是为了身体的快感而交往的情侣。
像他和岑遇那样在一起几个月还没发生任何关系的凤毛麟角,几乎是不正常的。
想起往事,叶绪心里憋屈,直接说:“想送我回家可以,有体检报告吗?我不跟脏男人上床。”
岑遇正开着车,闻言将车停在路边。
叶绪眉头一皱:“干什么?”
岑遇拿出手机,低头不知在找什么,说:“把我体检报告发给你。”
叶绪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心皱得更厉害:“除了我以外谁还让你做体检了?”
岑遇奇怪地看着他:“我自己啊,每年定期体检,预防疾病。”
叶绪忽然察觉到自己思路跑入了一个狭窄的误区,干巴巴“哦”了一声,但他觉得那是岑遇的问题,因为岑遇就长了一张很招人的脸。
岑遇把体检报告发给叶绪后忽然笑得乐不可支,引来叶绪疑惑的目光,岑遇说:“看来叶少很有养人经验,还知道看体检报告。”
叶绪当即准备反驳,却想到了什么,故意道:“是啊,岑遇,在你面前的人可不少,你得拿出一点本事来让我看看。”
熟料岑遇一点不生气,还饶有兴致地说:“行啊,今天回去就让叶少看看我的本事,我也算是比较有经验,不断复盘不断学习,争取一次就让叶少满意。”
叶绪脸色阴沉下去,盯着他。
岑遇笑盈盈地回望着他的眼睛,一点没被吓到,还伸出手摸了摸他脑袋:“怎么还这么好骗。”
叶绪登时反应过来,一手把他手拍下去,扭头目视前方,冷声道:“开车。”
叶绪有些懊恼,不知道为什么在岑遇面前他好像总是处于下风,岑遇看起来一点不怕他的样子。
到了曾经来过一次的车库后,岑遇拎着打包的食物同叶绪一起上了电梯。
叶绪家在顶跃,他平时没事就住这边,毕竟在市中心,去哪儿都比较方便,时不时会回叶家看看父母和父母住一段时间。
这里有阿姨定时打扫卫生,一切收拾得紧紧有条,看起来窗明几净,岑遇环视了一眼,暗啧一声,果然比他住的地方好了不知多少倍。
叶绪站在旁边,看上去有点纠结的样子,大概是第一次带小情人回家,不知道怎么招呼。
岑遇很主动,问他:“浴室在哪,我想先洗个澡。”
叶绪下意识地手指了一个方向。
岑遇笑笑:“那你等我一会。”
叶绪高冷地“嗯”了一声,其实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进展这么快吗?
他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一脸思索地搜寻着什么。
岑遇在洗澡,他今天拍摄时做了造型,保持久了总觉得不太舒服,卸了妆之后才感到轻松。
他洗澡很快,最后在浴巾和自己的衣服之间还是选择了后者。
一打开门,就看到了正坐在沙发上的叶绪,叶绪一听见声音,飞快把手机收起,抬起头看他,那模样像极了读书时偷偷玩手机被班主任发现的样子。
看见他穿的衣服,叶绪问:“你怎么还穿这件?”
岑遇:“你也没给我衣服啊。”
他缓步走近,坐在叶绪身边,头发尖时不时往下滴水,沾湿了肩膀上一小块衣服,身上沐浴露的气味很熟悉,这让叶绪有种自己私人领域被侵入的感觉,有点坐立不安。
“你刚才在看什么?”岑遇打趣着问,“收手机这么快。”
叶绪身体僵直了一瞬,像被戳中了短处一般,反应很迅速:“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岑遇淡淡地“哦”了一声,随即站起身,去收拾打包回来的食物。
叶绪坐在沙发,神情有些纠结,看见岑遇的动作又问:“你干什么?”
岑遇:“准备带回家啊,你又不吃打包的东西。”
叶绪在食物方面也有些洁癖,但听岑遇这样说,却不知道想到什么:“你别带了,我给你钱。”
说着,就递给岑遇一张卡,好像是早已经准备好的,很熟练给小情人钱。
岑遇正在收拾打包盒的手顿了顿,转身正准备接过,不出意外的伸出去那只手在刚碰到银行卡时顿时被电得一麻,他默默把手收回。
“不用了。”他拒绝,听上去很义正辞严,“我们的关系不是靠钱维持。”
说完这句话,岑遇把收拾好的打包盒全部放一起,系好:“我先走了。”
叶绪反应奇大:“你要走?现在?”
岑遇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缓缓说:“你想让我留下来吗?也可以,只是你好像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叶绪仿佛再次被戳中心事,立马说:“谁留你了,想走赶紧走。”
岑遇拎着一大袋打包的食物走了,到了电梯里,系统才悠悠然出现,岑遇目光直视前方,没搭理它,系统便主动飞到了岑遇眼前,一颗圆圆的正在散发着蓝光的球,想让人不注意到都难。
岑遇觉得晃眼睛,终于出声:“有事?”
系统:“宿主你怎么能答应他呢,这是不对的,不应该的。”
岑遇呵呵一声:“我不是按照你说的在对叶绪好吗?既然是叶绪提的要求,我当然要答应了。”
“不然我现在就去跟叶绪说分手,应该也不会太刺激到他吧。”
系统犹豫了。
岑遇:“倒是你,今天电了我两次,我好像没做坏事吧。”
系统振振有词:“宿主马上就要做坏事了,惩罚是防范于未然。”
岑遇懒得搭理它。
但系统就一直跟在他身旁,飞在他脑袋旁边,一直念叨着弃恶从善,多做好事,好像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潜移默化影响到岑遇。
岑遇充耳不闻,坐上去往另一边的地铁,系统便落在岑遇对面人的脑袋上,问他:“宿主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吗?”
岑遇发觉这系统好像对别人脑袋,尤其是光头情有独钟,懒得回答它,开始闭目睡觉。
系统又说:“如果宿主去往黄赌毒场所,会被电击哦。”
岑遇冷哼一声。
他在某个大型商场站下车,直奔地下车库,掏出一把车钥匙,熟练地解锁上车,那是一辆普通的奔驰,系统扫描了下,最新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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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二十八万。
它也跟着飞进了车里:“宿主,谁给你的车,不能用身体交易哦,赶快还回去。”
奇怪,明明跟宿主这些天没发觉宿主接受了别人的车呀。
岑遇眉头微扬:“我自己不能买车吗?一定得让别人送?”
系统晃了两下,像听见了什么笑话似的,声音都欢快了不少:“宿主哪有钱买车呀,赶快还回去。”
岑遇一边开车一边说:“我为什么没有钱,你们系统都是这样工作随意吗?不了解清楚就随便绑定人?”
涉及到工作,系统立马说:“才不是,我们工作特别严谨,绑定宿主是经过专业测算,在系统不干预的情况下会出现极度恶劣的情况,才强制绑定的!”
岑遇被它话中一点吸引,专业测算……
也就是说,按照测算,他未来会对叶绪不好,严重影响叶绪的个人发展。
这世界上真的有可预算到的未来吗?
系统还在飞来飞去,看得出来岑遇那句话对它打击很大,它最后问:“宿主给我看看个人资产,银行卡号。”
岑遇:“?”
显然是不可能的。
系统又说:“宿主给我看看车辆所有人信息?”
岑遇没搭理它,显然这也是不可能的。
于是系统在车里到处飞,最后在车前方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些发票和车辆登记证书上。
上面清楚地显示着,宿主岑遇在两个月前购买了这辆车,登记在自己名下。
系统有点茫然,同时有点崩溃,怎么会呢,按照测算,宿主应该是很贫困的,所以才会为了钱接近叶绪,而绑定宿主这几天,系统很肯定测算没错,因为岑遇的确过得很贫穷,租住在一个月一千出头的回迁房里,平时吃的用的都只花很少的钱。
但会买二十八万的车的人好像算不上很贫穷。
岑遇不知道系统现在复杂的心理变化,当然他也不想了解,将车随意停在路边,拎着打包袋慢悠悠走回家。
这一段路路况不太好,不知楼上谁家倒下的水,蓄在水凼里,被路灯的光映出一团脏污。
岑遇却好似一点不在意,鞋落在平整处,走得平稳。
他住在三楼,只是刚到楼下,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听见脚步声,转过头来看他,赫然是卫舒霖
“你手机关机,我打听到了你的住所,来看看。”卫舒霖说着,然后目光就落在他手里拎着的的装着好几个打包盒的袋子以及上面餐厅的大logo上,显然有些疑惑。
岑遇半点没觉得不好意思,说:“谢谢你请吃饭,没吃完的我带回家。”
卫舒霖看着他,脸上神情一时风云变幻,最后缓缓叹了一口气:“岑遇,你没必要这样。”
卫舒霖朝他走近,故意说:“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忽然离开吗?是有人警告我,让我离你远点。”
岑遇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卫舒霖哼笑一声:“不用猜都知道是谁,叶绪就是这样一个人,你们早都分手了,他还视你为私有物,真是令人讨厌啊。”
“不过岑遇,他低估了我的决心。”
卫舒霖压低声音,透出一股蛊惑:“只要你去跟叶绪说清楚,我还是会站在你这边,以后你想吃什么都行,不用打包。”
说完,卫舒霖又嫌弃地看了岑遇拎在手里的装得满满鼓鼓的大袋子一眼。
11. 恋爱脑
听见卫舒霖的话,岑遇神情有些奇怪:“让我跟叶绪说清楚?”
卫舒霖点头:“现在我也有金钱和资源,叶绪能给你的我也能给,叶绪那人性格骄纵脾气暴躁还爱打人,我不是。岑遇我们做了几年的大学同学,你应该了解我的为人。”
岑遇沉默,其实很想告诉卫舒霖他对他没什么印象,至于为人,就简单的相处而言,他也觉得卫舒霖不是什么良善的人。
岑遇怀疑自己难道长了一张很好骗的脸吗?不然怎么对着他,卫舒霖口中鬼话连篇的。
见他思索,卫舒霖继续加码,递给他一张卡:“这卡里有一百万,你拿去用。”
岑遇往后退了一步,心想卫舒霖就是来害他的,他要敢碰一下那张卡肯定又会被电。
“不用了。”岑遇说,“叶绪已经给了我钱。”
此话一出,藏在旁边的系统和卫舒霖情绪都有极大的波动。
系统有点茫然,难道是自己没盯紧宿主让他接受了金钱的腐蚀吗?
卫舒霖则是面色扭曲,却仍不肯放弃,低声对岑遇说:“叶绪是不怀好意,你原来抛弃了他,他现在要报复你。”
岑遇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不是,叶绪对我是真心的,不然他怎么会给我钱。”
卫舒霖继续说:“叶家多有钱,叶绪给你一点钱算什么,叶家可是有一整个律师团队,到时候会把给你的都要回去。”
岑遇:“我不信,叶绪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卫舒霖低骂了一句,继续给岑遇洗脑,然而岑遇就是一副我不信,你污蔑叶绪,你就是想害我,活脱脱一个恋爱脑形象。
最后搞得卫舒霖都心累,心想岑遇这么蠢他还有必要非要把人吃到手吗?
但一看岑遇那张脸,又过分美丽,加上往事,越发放不下,最后撂下一句“我会让你看到真相”就走了。
卫舒霖一走,岑遇就没忍住自己笑了声,原来生活中好像的确还无趣了,自从被系统绑定后去了同学聚会,都变得多姿多彩起来。
系统悄咪咪飞到了岑遇身边:“宿主,不能接受叶绪的钱哦,还回去。”
它念念叨叨:“不过宿主在哪儿收的叶绪的钱,我怎么没检测到。”
岑遇神色古怪地看了它一眼,没说话。
得了,他身边还真有一个蠢笨的系统。
第二天岑遇照常睡到十点过才醒,一打开手机发现叶绪一大早已经发来了好几条微信。
07:31【吃早餐[图片]】
08:56【?】
10:01【呵呵】
岑遇拿着手机思考一瞬,叶绪好像生气了,他按出语音:“刚醒,今天下午有空吗,带你出去玩。”
因为刚睡醒,他声音还有些沙哑,听上去无比性感。
大概过了十分钟,叶绪才高冷回复:【呵呵,起这么晚?】
下一句就是:【去哪儿玩?】
岑遇直接忽略他上一句话:“先保密,下午两点我来接你。”
叶绪冷冷地发来一个“OK”的手势。
岑遇把手机往旁边一放,又闭上眼睡了过去。
系统躲在暗处,有点茫然,它以为宿主提前三个半小时约叶绪是想好好收拾打扮一下,这怎么还能睡呢?
直到时针指向“2”时,岑遇才在系统的呼唤下醒了过来。
“快两点啦,宿主不要迟到!”
岑遇抬手,想拍拍系统的脑袋,但系统咻的一下飞远,岑遇眼睛半阖,说话时语气和神情都懒洋洋的:“没看出你还有闹钟功能。”
系统:“宿主不要迟到不要让叶绪等!”
岑遇哼笑一声,去浴室洗了个澡,穿了一身休闲装,再把头发吹干,出门时已经快到两点半了。
系统又飘出来:“宿主去买点东西吃吧,长期饮食不当会造成胃病。”
岑遇挺惊奇:“你还会关心我?”
系统哼哼唧唧没说话。
岑遇随便去便利店买了个面包和一瓶水,又随便扫了一辆共享汽车,才开去找叶绪。
跟着飘在车上的系统欲言又止。
岑遇开车到叶绪小区外的时候刚好两点五十五,他坐在车里打电话给叶绪,响了三声才被接起,电话那头叶绪的声音有一种压抑的愤怒,但似乎在竭力让自己听起来如常:“什么事?”
岑遇说:“我在你家小区外,你可以出门了。”
叶绪:“进来找我,我跟门卫管家说了。”
岑遇:“但你们小区好像不让外来车辆进入。”
“你开了车?”
岑遇很诚实:“路边随便扫的一辆。”
电话那头传来叶绪骤然提高的两声呼吸,大概是没能很好控制自己的情绪:“知道了,我让管家带你进来。”
随即岑遇便看到门口的保安接了个电话,将大门打开,一名身着物业服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确定他是业主指明带入的人,引导他将车开到了车库楼栋前。
岑遇又等了两分钟,才看到电梯门缓缓打开,叶绪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外套,下身一条黑色长裤,看起来普通且日常,但外套是C家新款,长裤利落干净,连皱褶都像是特意整理出来的一样,头发柔软干净,造型简单,却从头发丝中都透出精致。
整个人就透出一股精致装扮的闲适轻松感。
但一看到停在楼栋前的灰扑扑,车身还有些损伤痕迹的共享汽车时,叶绪原本面无表情的脸有一点破功。
他站在车前,双手抄兜,一动不动地看着岑遇。
岑遇打开车门走下来,打量了叶绪一眼,作为模特,他也经常做造型,一眼便看出来叶绪此刻的装扮需要花多少时间和金钱才能打造出来。
而相比之下,他就太过随意,身上的香气都是平价的沐浴露留下的。
“等很久了吗?”岑遇问。
叶绪冷冰冰回答:“没有,刚在睡觉。”
岑遇没有拆穿,而是打开副驾驶车门:“上车吧。”
叶绪忍了忍,似乎想说什么。
岑遇大概都能猜到,叶家小公子自然不缺出行工具,随便一辆都价值不菲,哪儿坐过这么廉价的车。
但叶绪什么都没说,直接坐在了副驾驶,把安全带一绑,当个不会说话的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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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岑遇把车开得慢悠悠,不经意间打量着叶绪的情绪。
显然的,叶绪现在心情不愉,双手抱胸坐在副驾驶,面色冰冷冷的。
他不说话,岑遇也保持着沉默,只是随着车开得越来越远,车外的景色变得荒芜,叶绪终于忍不住问:“我们去哪?”
岑遇说:“听说这边新开了个公园,我带你去看看。”
逛公园……
叶绪的约会想法里绝对没有这一条,他在收到岑遇的消息后便预约了造型师,花费了三个小时才弄出来,计划里的约会地点要么是餐厅要么是展会之类的场所,绝对没有公园。
“你不想去吗?”岑遇好似很贴心地说,“如果不想的话我先送你回去,下次再约。”
“没有不想。”叶绪的声音像从牙齿里逼出来的。
岑遇笑了下:“今天下午天气不错,公园里应该很热闹。”
这再次触到叶绪雷点,他很讨厌人多且杂乱的地方,额上的青筋跳了跳,最后还是一言不发保持沉默。
到了公园门口的停车场,看见密密麻麻的车时已经可以预料到里面会有多拥挤,叶绪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岑遇恍若不觉,带着叶绪往公园里走去。
进入公园便是一大片湖,道路两旁的长椅上坐着一些附近的老年人正在晒太阳聊天,几人一伙几人一伙的,说着家乡话,目光时不时往游客身上打量几眼。
岑遇和叶绪的容貌足够亮眼,特别是叶绪今天的花费的打扮,虽然看上去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但就是透出一股贵气精致的意味来,老年人显然是不懂精心装扮出的闲适感,目光频频落在叶绪身上,又转过头去不知和老朋友们谈论着什么,显得非常激动。
叶绪显然是没经过大妈大爷们这样肆无忌惮的打量和议论,他平时出入的场所就注定没体验过这些。
整个人身体都僵直了,脸色黑得像快下雨,然而大爷大妈们不懂这些,依然讨论得热火朝天。
岑遇看叶绪那神色好似马上就要大闹大爷大妈们的茶话会,拉着他胳膊,带着他大步离开。
起先叶绪还比较听话,任由他动作,只是一出了茶话会范围,叶绪一下将他手甩掉,双手抄兜,整个人很警惕的模样。
岑遇忍住笑意,问他:“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叶绪抬眸,缓缓盯了他一眼:“刚才你怎么没有不舒服?”
岑遇笑了下:“我早就习惯了。”毕竟他小时生活的地方差不多也就是这样。
但他多补充了一句:“当模特不就是要被人打量议论吗?”
只是叶绪的脸色看起来好像依然不爽。
离开了湖泊范围,又到达了宽阔的草坪领域,今天是周末,不少家长带着小孩出行,走在公园里,尤其是在儿童乐园旁,都能听见无数小孩发出的纷乱的喧杂的哭闹、嬉笑声。
叶绪感到了一点头皮发麻,他讨厌小孩。
看着儿童乐园里密密麻麻的小孩,他不由得顿住了脚步。
系统也震惊了,就算不太了解人类约会,它也知道这个场景是极度不适合的:“宿主,你干嘛啊……”
12. 不讨喜
岑遇没搭理系统,目光落在草坪上某处聚集了很多宝妈群体的地方,忽然对叶绪说:“我们去那边看看,很热闹的样子。”
说着抓住叶绪胳膊就往那边走去,一点没征求人的意见。
到达一看,才知道是一个小型的儿童T台秀,许多宝爸宝妈们正鼓励着自己小孩上台去走走,讨论声不绝于耳:
“宝宝走得真好,以后肯定能当大明星!”
“我家宝宝现在就能当小童星吧!”
叶绪看着出声的家长,又看看他们口中能当童星的孩子,顿时忍不住挪开了眼。
他讨厌小孩,更不喜欢长得不好看的小孩,忍不住想跟岑遇吐槽一下,却看见岑遇看着那些小孩脸上露出了浅淡的笑。
“你很喜欢小孩吗?”叶绪声音有些奇怪。
岑遇随意道:“喜欢啊,小孩是世界的希望嘛。”
但他刚好对这个世界没什么期望。
叶绪抿着唇没有说话,如果岑遇和他在一起,显然他是生不出小孩的。
儿童T台秀刚好中场休息,小孩们聚在一起玩耍,不期然地目光便落在旁边的叶绪和岑遇身上。
在一群宝妈宝爸的群体中,他们两人的身材容貌都太过出众了,小孩天然便是喜欢更好看的人,一个看上去两三岁大的小姑娘便直奔他们而来。
在叶绪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抱住了他的大腿。
叶绪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猝不及防大腿一重,低头就看到了一个正仰着头对他嘿嘿笑的小孩,还露出好几颗小白牙。
但叶绪第一时间注意到的是小孩脏兮兮的手,然后是杂乱的甚至还夹着几根草的头发,以及还沾着泥土的衣服,顿时神色就变了,黑得吓人。
小孩向来是很能察觉到人的情绪,又被叶绪的冷脸吓到,“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顿时涕泗横流。
叶绪瞬间觉得被抱住的那只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小孩的哭声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力,但她父母好像不在附近,因为没有人立刻上来抱走哄。
旁边有人议论:“怎么一直让小孩哭,哄哄呀。”
“这个人好奇怪,该不会是人贩子吧。”
“这些小年轻哦,只会生不会养。”
小孩还在哇哇哭,叶绪从来没有感到这样头皮发麻过,不由自主把目光投向站在旁边的岑遇身上。
岑遇原本看得正乐,接触到叶绪求救似的目光,目光扫过周围,捡起地上不知谁扔掉五彩糖纸,拿在手中放在正嚎啕大哭的小姑娘面前。
“哗哗哗。”糖纸被揉搓发出声响,吸引了小孩注意力,她睁开眼睛,哭声也小了一点。
岑遇唇角微弯:“知道这是什么吗?”
小姑娘一边点头一边哭,表示自己知道。
岑遇说:“这是一只蝴蝶。”
小姑娘虽然只有两三岁,但也不是这么容易被糊弄的,要换个人指不定会哭得更厉害,但看着岑遇微笑的脸庞,又哭得更小声一点:“不是蝴蝶。”
“我可以让它变成蝴蝶。”说着,岑遇捏着糖纸,修长的手指翻飞,灵活地翻转着糖纸,翻转,内折,外翻,动作流畅得像一幅画,不一会儿,原本平平无奇的糖纸变成了一只蝴蝶。
原本在哭的小孩已经完全停止了哭泣,微微张着嘴巴,一脸惊讶的神情。
岑遇手腕动了动,手中的蝴蝶也随之舞动,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五彩斑斓的光,蝴蝶翅膀微微颤动,漂亮得像商场陈列架上的精致商品。
“现在是蝴蝶吗?”岑遇问她。
小姑娘使劲点点头,也不抱着叶绪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蝴蝶,吸了吸鼻子,奶声奶气地问岑遇:“我可以摸摸它吗?”
岑遇笑着说:“你把手伸出来。”
小孩听话伸出手,掌心有些脏,岑遇却不介意,轻轻把蝴蝶放在了小孩手掌心:“现在蝴蝶飞到你手中了,蝴蝶说喜欢爱笑的小孩。”
小姑娘立刻呲着几颗小白牙笑得特别开心,小心地晃动着手,蝴蝶在小孩手心也像在翩翩起舞,小孩目不转睛:“好漂亮哦。”
旁边的一些小朋友看见这一幕也不禁心动了:“妈妈,我也要蝴蝶!”
“妈妈我要买五彩蝴蝶!”
有胆子比较大的小孩在父母的鼓励下跑到岑遇身边,甜滋滋地问:“哥哥可以给我做一只蝴蝶吗?”
旁边正在玩蝴蝶的小孩歪头看向他们。
岑遇摇了摇头:“宝宝,不行,我只会做一只蝴蝶,现在那只蝴蝶已经送给最爱笑最可爱的小朋友了。”
他看向旁边正盯着他们的小姑娘,声音温柔动听。
被拒绝的小孩瘪了瘪嘴,但又看着岑遇微笑的脸,觉得不好意思哭,屁颠颠地跑回去了。
而那个拥有着唯一一只蝴蝶的小朋友,从听见岑遇那句话后,嘴巴就没合拢过,咯咯咯笑得无比开心。
叶绪站在一旁,没有说一句话,他向来很不擅长和小孩相处,最讨厌爱哭的小孩,但此刻他却在想,如果岑遇有孩子的话,他会是一个很好的爸爸。
他如果想对谁好,会让那人感到独一无二的偏爱。
小姑娘父母这时才迟迟到来,一看见自家孩子待在两个大帅哥面前,被逗得合不拢嘴,过来一问,又被周围宝妈宝爸们七嘴八舌地说了过程,才连忙感谢叶绪和岑遇。
抓着小孩的手又是鞠躬又是感谢,还一个劲让小孩叫人,叶绪没经历过这样不加掩饰得有些傻气的道谢,有些不自在,神情很冷酷地说不用谢。
岑遇看了他一眼,不熟悉他的人恐怕会以为他这是不耐烦,明明也不是个坏人,做起事却来偏偏不讨喜。
岑遇跟小孩父母寒暄了两句,才微笑着拉着叶绪离开。
一离开儿童区范围,叶绪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转过头问岑遇:“你怎么会折蝴蝶?”
这些小玩意叶绪小时候一点没玩过,刚才岑遇在折的时候他在认真看,但看过之后就什么步骤都不记得了。
岑遇说:“不只是蝴蝶,我还会折其他东西。”
叶绪来了兴致:“还有什么?”
岑遇反问:“你喜欢什么?”
叶绪心脏倏地多跳了一拍:“千纸鹤。”
读书的时候班上女生群体中流行过一段时间的折千纸鹤,叶绪没学过,但女生们折得挺如痴如醉的,折后还会送人,寓意不错。
“好啊。”岑遇说,转头去了公园里的小商店,买了一颗包装很精致的棒棒糖。
他剥开糖纸,然后把棒棒糖塞到了在旁边好奇看着的叶绪手中。
叶绪神情有点懵,拿着棒棒糖看着他。
岑遇说:“给你吃。”
叶绪面露嫌弃之色:“小孩才吃的东西,我不喜欢。”
“你不就像个小孩?”岑遇挑眉。
叶绪皱着眉头,即将发火的样子。
岑遇说:“你吃吧,不然就扔了。”
叶绪想了想,还是把糖往嘴里送,尝了一口,浓重的香精味,太甜了。
但看着岑遇手指翻飞折千纸鹤的样子,却不自觉多含了一会,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如果现在面前放面镜子,叶绪就会知道自己现在的神情和刚才小孩没两样。
岑遇手工方面的技能颇为突出,很快把千纸鹤折好。
叶绪只觉得这个千纸鹤和自己读书时看过的好像有些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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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岑遇说:“这是千纸鹤的另一种折法,玫瑰千纸鹤,千纸鹤背部成了玫瑰的形状。”
“蝴蝶只给刚才爱哭的小孩,玫瑰千纸鹤只给你。”岑遇把千纸鹤递到了他手心。
掌心被接触到时传来岑遇皮肤的温度,叶绪只觉得心跳多快了几拍。
他低头,手腕微微转动,盯着手心的千纸鹤瞧了好几眼,明明神情很愉悦,嘴上却说:“还凑合。”
叶绪没逛过公园,也从来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看的,看人山人海吗,但今天阳光和煦,时间竟然意外过得很快,傍晚时两人一起离开,叶绪花时间做得造型已经完全松懈下来,裤脚上沾了些灰尘,看上去很接地气。
再次坐上那辆他原本有些嫌弃的电车时,只感觉双腿顿时放松下来,神情惬意了不少。
岑遇看着他靠在椅背上的样子,有些意外。
想起刚接叶绪上车,对方双手抱胸,生怕自己衣服裤子被弄脏的样子,就跟恍如隔世一般。
他心里有些好笑,叶少爷强大的接受能力也出乎他意料了,本来今天打算多折腾下叶绪的。
从公园到叶绪家将近五十公里,开车来的时候花费了近一小时,回去的时候叶绪有些累了,坐在副驾驶上没说话,手放进上衣口袋,摸到了那个千纸鹤,手指摩挲着千纸鹤纤长的翅膀,双眼直视前方,有一搭没一搭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岑遇,你除了千纸鹤还会折什么?”叶绪忽然问。
岑遇说:“基本都会,不会的看下视频就会了。”
这出乎了叶绪意料,他没料想到岑遇还有这技能,坐直了身体,问他:“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他上网搜着复杂折纸图案,头也不太问:“人物肖像会吗?”
岑遇:“。”
“我不是专业折纸人员。”
叶绪好似有点失望,又摸摸自己口袋里的千纸鹤,看看窗外,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
“岑遇,怎么车开得越来越慢了?”
岑遇语气平静地说:“因为车快没电了。”
叶绪茫然了一瞬,他没用过电车,自然没接触过这种情况:“那怎么办?”
岑遇耸肩:“那今晚就睡车上吧,等明天让平台来拖车。”
叶绪登时瞪大了眼睛:“睡这车?”
这么脏!不知道多少人坐过!
叶绪洁癖顿时发作,瞬间觉得浑身上下都开始痒了起来。
岑遇:“是啊,你嫌脏就别脱衣服就行。”
叶绪完全忍不了,今天在公园里转了几小时,出了一身汗,怎么可能不洗澡不换衣服。
他准备马上喊司机来接他。
“哦,你的手机没电了。”岑遇悠悠提醒道。
叶绪伸手:“把你手机给我!”
岑遇摇头:“不行。”
叶绪不解。
岑遇悠悠然地说:“好不容易把叶家小少爷骗到这里来了,不做点什么怎么能让你回去,看看叶家会拿多少钱赎你吧。”
叶绪茫然地看着他,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懵懂,整个人看上去完全没有平时的挑刺和坏脾气,显得有些可爱。
但很快他就面露凶色:“你敢!”
岑遇轻笑了下,停下车,打开车门,走到副驾驶边上,准备替叶绪打开车门,但叶绪手却牢牢抓住车门,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岑遇笑出了声:“逗你玩的,赶紧下来,今晚我们暂时住这里。”
岑遇身后赫然是一家高档的民宿型酒店。
叶绪抿紧了唇,松开手,自己打开车门下了车,往酒店方向走了两步,又回过头瞪岑遇。
他原来怎么没发现岑遇还有这样恶劣的一面。
13. 往事
叶绪仿佛正因刚才岑遇说的绑架生气,到了酒店就坐在沙发上,看都不看一眼岑遇。
岑遇走到前台,拿出自己和叶绪的身份证,说:“订一间房。”
系统一下跳了出来:“不行不行!不能睡一起!”
岑遇斜睨这颗爱多管闲事的蓝色光球一眼:“不睡一起你给我开房的钱?”
系统声音一下弱了下去,它没钱。
岑遇哼笑一声,开了一间普通双床房。
叶绪气性很大,进了房间也没搭理岑遇,自顾自去了浴室洗澡。
酒店没辜负一千一晚的床费,浴巾都是用的高档的一次性用品,叶绪洗了澡出来后做着自己的事,把头发吹干后就躺在床上,背对着岑遇,刻意得像是幼儿园闹绝交的小朋友。
岑遇洗了澡出来后,叶绪已经睡着了,呼吸清浅。
这还不到岑遇的寻常的入睡时间,他躺在床上打开了自己支付软件,上面显示的余额只有几十。
原本还有一千零几十的,但开了间房就用去了大头,岑遇瞥了叶绪背影一眼,心想这理应让叶绪AA。
拍摄杂志专题的一万块酬劳还要等几天才能打卡,这几天要不就暂时去叶绪家生活一下?
系统不让他接受叶绪的金钱,他蹭一点吃喝总行的吧。
其实岑遇晚上也没什么事,他工作不忙,经常是接一次活休息好几天,便宜的不接太累的不接,非常挑剔。
但晚上就是不想睡觉,拿着手机无意义地滑动,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直到听见从旁边床上传来的急促的,不太清楚的声音。
岑遇侧目看去,叶绪还维持着那个背对着他的睡姿,只是背部弓起,呈现出一个自我保护的姿势,急促的呼吸声非常明显,像遭遇了什么危险。
叶绪做噩梦了。
岑遇意识到这点,却并没有动,还保持着那个闲适的靠在床头的姿势,眼神安静得有些平静,打量着叶绪的身影。
叶绪会做什么噩梦?
会像他高中、大学时那样,被梦中可怖的未来惊醒亦或是从饥饿中醒来,蜷缩在床上,疲倦得一动不想动。
应该不会做那样的梦,毕竟是叶家的小少爷,从不用为未来担心。
但叶绪这个梦好像真的很可怕,他呼吸声和呓语更强烈,身体开始颤动挣扎,最后翻过身来,喉咙无意识发出声音,像在梦中无力地挣扎着呼救。
岑遇看着那张眉头紧锁,全是汗水的脸,终于掀开被子下床,几步走到了叶绪床边。
伸手拍了拍叶绪的脸颊:“醒醒。”
但叶绪没醒,反而一把抓住他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气,仿佛在梦中将他的手当做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捏的死死不肯放。
岑遇便用另一只手扯了张纸巾擦了擦叶绪脸上的汗水,顺便还捏了下叶绪的脸,同时加大了音量:“叶绪,你做噩梦了。”
这声音仿佛让叶绪苏醒了一点,他眼睛没挣开,喉咙里却发出迷茫的声音:“噩梦……”
“是,噩梦,别睡了,你现实的生活中哪有什么噩梦。”
叶绪的生活顺风顺水,万人追捧,哪有什么噩梦。
叶绪听见他声音,却越发抓紧了他的手,甚至还无意识地用脸颊在上面蹭了蹭。
岑遇手指微蜷了下,眼中流露出一点不甚明朗的意味。
叶绪终于睁开眼睛,但只睁开了大约0.1秒,又疲倦地阖上:“岑遇。”
他眉头没有再皱,整个人看起来轻松了许多,低声喊他名字的时候声音里仿佛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依恋。
岑遇微顿,准备把手抽回,叶绪却发出轻而低,类似于呓语的声音:“我做噩梦了。”
他说,声音里透出罕见的脆弱,还抓住岑遇的手,像是水中浮木。
岑遇没出声,叶绪自己说了下去,声音有些模糊:“小时候被绑架……爸爸妈妈找人救了回去……但,还是害怕……”
说到最后,他自己睡了过去,呼吸声再次平静下来。
岑遇维持着原本的动作,几秒后又淡淡垂眸,看着再次入睡的叶绪。
原来是这样,所以会在他开玩笑说了赎金后,会警惕地拽着车门,在进了酒店后,会绝交似的不看他一眼,不跟他说话。
在晚上睡着了,还想起了幼时的经历,做了噩梦。
都这样了,也没确切地做伤害他的事,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也能说是脾气好了。
毕竟……
岑遇想,如果有谁这样踩他的弱点,他会采取的手段绝不仅仅是不搭理人,自己生闷气。
看着眼前人沉睡的面容,岑遇抬起另一只手,拨动了叶绪额前柔软的头发,声音低而轻:“不是脾气不好吗,怎么现在又这么乖了。”
他没想再把叶绪紧握得接近于抱住的手抽回,直接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席地而坐。
他精力没叶绪这么差,在公园转了一下午就疲倦得能马上入睡,他现在精神还不错,就算要做点什么,也能来上几轮。
第二天叶绪醒来时便看见的是这样一幕,自己正紧紧抱着一只手,而手的主人随意趴在他床边上睡觉,高大的身体蜷缩成了一个很委屈的模样。
他脑中后知后觉回忆起昨晚的梦,梦中场景并不让人愉快。
叶绪小时候遭遇了一次绑架危机,绑架的人经验不足,加上叶绪父母反应及时,很快把他救了出来,他没受什么身体上的罪,但漆黑的小屋,被人追赶的恐惧却一直留在心中。
已经很久没想起,昨晚却做了类似于场景重现的噩梦,但噩梦很快消散,梦中好似多了一个人,拉着他的手往外跑。
心脏发出砰砰砰的剧烈跳动,最后梦中的叶绪顺利逃出魔窟,算是有了一个不错的结局。
叶绪低头,看这自己紧紧抓住的手,像是被什么烫到一样,松开手飞快坐起身。
岑遇也被他的动作惊醒,打了个哈欠,看了叶绪一眼:“醒了。”
他语气随意得很,活动了一下胳膊和手腕,慢吞吞地站起来,回到自己床边,又躺了下去。
叶绪盯着他的动作,一时间有好多话想说,最后却一个字都没发出声。
岑遇的呼吸声归于平静,很快睡了过去,叶绪却一点睡意都无,自顾自走在岑遇床边,盯着他看了好久。
岑遇的生物钟让他在差不多十点半的时候醒了过来,房间里空荡荡的,叶绪已经不在。
搞不好叶绪是回去了。
岑遇想,昨天叶绪是因为手机没电才临时住的酒店,今天能开机了一个电话过去,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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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就来接他了。
岑遇也没觉得有什么,这才是他的生活方式,刚准备起床,房间门便被打开,叶绪手里拎着一个精美的蛋糕打包盒,和岑遇目光对上,默不作声走了进来,把打包盒放在了才茶几上。
“你平时都这么晚才起床?”叶绪问,打包盒放在茶几上就没动,显然是给他带回来的。
岑遇有一种受宠若惊之感,看叶绪平常也不像是会照顾人的样子。
“是啊,养成生物钟了。”岑遇一边说着一边坐在茶几旁,熟练地拆开袋子吃起蛋糕来。
叶绪沉默了一会,忽然道:“要不你换个工作,作息正常一点的。”
岑遇开玩笑般道:“找不到啊。”
叶绪说:“我家公司还缺人,打声招呼就可以了。”
听见这话,岑遇动作顿了下,转过头看他,见叶绪脸上没有开玩笑之色,岑遇半是玩笑半是认真说:“算了吧,我觉得当模特挺好的。”
似乎难得有好意被人拒绝的时候,叶绪有些不高兴,站起身走了出去,撂下一句“懒得管你”
岑遇昨晚把电车充上了电,今天吃了早餐电已经充满,便和叶绪一起回去,叶绪这会终于没忍住说了一句:“下次出门还是开我的车吧。”
岑遇很爽快地答应下来:“好啊。”
原本就是想折腾下叶绪,但同样的办法不可能使用两次。
路上叶绪接了个电话,似乎有什么急事,挂掉电话就对岑遇说:“送我去公司,有点事。”
到了公司楼下,叶绪又说:“跟我一起上去,你在办公室等我就行。”
岑遇原本以为叶绪就是一个富二代公子哥,没想到还在叶家公司上班,挂了一个职位,平时一般没什么事,但有事的时候也需要立即处理。
叶绪的办公室宽敞明亮,岑遇坐在沙发上等人回来,打量着这里的陈设。
办公室的装修风格显得过分简约冷淡,不太符合叶绪给人的印象,办公桌后的书柜上摆放着一张全家福,那差不多是叶绪高中的时候照的,似乎被人要求露出笑容,他脸庞也显得有些青涩。
照片上的人有叶绪的爷爷,叶绪的父母,叶绪的叔叔婶婶,以及叶绪的堂哥。
叶绪的爷爷有两个儿子,叶绪父亲是老大,能力出众,是现在叶家的掌权人,叶绪的叔叔一家便吃分红。
岑遇把目光落在了叶绪旁边那个少年脸上,看了许久。
“嘎吱”一声轻响,身后办公室门被打开。
“叶绪,你可算来了,赶紧来看看这次的合作——”
岑遇转过身,对上了门口人的目光,进来的人赫然是照片上叶绪的堂哥叶晖。
四目相对,顿时气氛一阵沉默,安静得有些诡异。
叶晖很快反应过来,迅速把门关上,盯着岑遇,语气不善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像猜到了什么可怕的想法,叶晖声音顿时低了下去:“叶绪知道我们的事了?”
岑遇看了他两秒,唇边浮现出一个玩味的笑:“没有,叶少做事这么隐秘,叶绪怎么会知道呢。”
叶晖打量了他几眼,似乎在衡量什么,最后神情放松下来,走近他身边:“你现在怎么又跟叶绪混在一起了,原来不是死活要分手吗?这次又得了谁的钱?”
14. 交易
岑遇认识叶晖,他们曾经关系匪浅,叶晖是他的雇主,在他最缺钱的时候,叶晖找上门来,给了他一大笔钱,只需要他去接近叶绪。
而岑遇把这份工作的前期要求完成得非常好。
叶晖看起来也没想到能在叶绪办公室看见熟人,目光环视周围一圈,确定只有他们两人,才再次开口:“怎么,又缺钱了吗,岑遇,虽然我们原来合作的收尾不太愉快,但我对你的能力非常满意,这次我们再合作一次怎么样,报酬翻十倍。”
上一次报酬是十万,彼时岑遇还在读大学,这个价钱对大学生来说很高。
现在时代变了,通货膨胀导致钱也贬值了不少,因此叶晖也开更高的价格了。
岑遇却笑笑:“一百万吗?叶绪就可以给我。”
叶晖一听眼睛就亮了,他刚才那句话更像是开玩笑,岑遇的回答让他觉得有利可图。
毕竟叶晖对岑遇非常满意,原来得知叶绪性取向后,他只想找个比较符合叶绪审美的男人给叶绪添堵,然后岑遇就进入了他视线,在受雇后,岑遇干活很卖力,工作很成功,直接让叶绪栽进去了。
虽然后面岑遇说接受不了叶绪的脾气非要和叶绪分手,叶晖加钱他也不干,让叶晖有些恼火,但分手间接导致的结果是叶绪出车祸去国外治疗。
叶晖觉得这十万块的作用简直发挥得超级加倍,可惜后面一直没有岑遇的消息,这会再看见岑遇竟然又和叶绪搅在一起了。
“一千万怎么样?”叶晖直接开价,“也不用你做什么,你只要跟叶绪在一起就行了,其他的我这边安排。”
“好啊。”岑遇很利落地答应下来。
不出意外,半边身体顿时一麻,好在岑遇早有准备,背靠在墙上才没有倒下,也不至于让叶晖看出什么问题。
“什么时候把定金给我?”岑遇问。
叶晖看了看周围,递给他一张名片,压低声音:“改天详说。”
岑遇食指和中指夹着名片,翻转着看了一眼,放进了自己衣服口袋,又不出意外被电了下。
叶晖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岑遇,合作……”
“吱呀”一声轻响,办公室门再次被打开。
“你们在做什么?”叶绪站在门口,看着离得过近的两人,眉心轻皱着。
叶晖赶紧后退一步,拉开距离,笑着对叶绪说:“叶绪,我给你拿资料来,这份合作案出了点问题,你看了吗?”
叶绪走进办公室,目光还在两人间打量了几眼:“我刚才去我爸办公室了,已经商讨出解决方案了。”
叶晖马上说:“那我就放心了,有大伯在肯定很容易解决。”
叶绪不悦道:“你来找我还关门做什么?”
叶晖作出惊讶的样子:“可能是风吹关上的吧。”
“我那边还有点事,先走了,你有空多回家看看爷爷。”
叶晖一走,办公室就只剩下叶绪和岑遇了。
叶绪朝岑遇走近,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刚跟叶晖说什——”
话还没说完,岑遇身体一晃,朝他倒来,他个子比叶绪高一点,体重也不轻。
叶绪一时不察,被他身体重量压得不禁往后退了两步,但长期健身保持的身体素质不错,迅速稳定下脚步,双手下意识托住岑遇的手臂,眉心皱得死紧:“你怎么了?”
岑遇声音有点飘忽:“没事,就是身体有点困。”
被系统给电麻了,要不是靠着墙壁早倒下去了。
叶绪扶起他,勉强带着人进到休息室,扶在床上。
但叶绪却觉得有点太对,刚才岑遇倚靠住他的时候,身体好像没有什么力气支撑,再说了,哪有人站着就能睡觉的。
“我去叫冯医生。”
岑遇抓住他手腕:“不用,我躺会就行。”
叶绪脸色不好看,冷声骂道:“就按照你这日夜颠倒的作息还不看医生什么时候死了都没人收尸。”
岑遇用满不在乎的口吻轻笑着说:“这不是还有你吗?”
叶绪冷笑一声:“我没有替别人收尸的爱好。”
他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岑遇却拽着他手腕一使力,叶绪没准备直接倒在了他身上,手机随之落在枕头边上。
身体相触,胸膛被压得密不透风,心跳声也清晰可闻,叶绪神情有些慌乱,下意识想直起身,岑遇却随即压了上去,床被两人重量压得抖了下,身体接触得更紧密,说话间呼吸可闻。
岑遇声音挺温和:“我真没事。”
只要系统不电他,他身体就健康得很。
岑遇:“你跟我说说和叶晖的关系吧。”
不知是热的还是什么原因,叶绪脸有点泛红,目光也有些闪躲。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岑遇好像对他家的事情都不太感兴趣,这还是第一次问。
喉结上下滑动,叶绪说:“叶晖那个人有病,你别搭理他。”
岑遇翻身从他身上下去,又仰躺在旁边,声音懒洋洋的:“然后呢?”
叶绪觉得这样好像又有点冷,但明明今天气温不算低:“没什么然后,我叔他们就叶晖一个儿子,死活要塞进公司里,我爸也没办法,给了个不太重要的位置。”
“你和叶晖原来认识吗?”他总觉得今天推门进来时,叶晖和岑遇两人的气氛不太对。
岑遇“嗯”了一声:“不熟。”
叶绪语气很嫌弃:“叶晖脑子不太聪明,做事不太干净,总落人话柄,我爸不知给他擦了多少次屁股了,你离他远点。”
岑遇笑了下:“知道了。”
两人一起躺在同一张床上,这样的行为过分亲密,但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岑遇是在缓和身体不适,叶绪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几分钟过后,岑遇翻身起床:“你这儿还有事,我先回家了。”
叶绪掀起眼看他,神情里透出微许不悦:“你很忙吗,待会陪我吃饭。”
岑遇想了想,点头:“是有点忙。”
被拒绝后的叶绪更不高兴了:“那你走吧。”
于是岑遇真的走了,只剩下休息室里叶绪躺在床上盯着他消失的背影低骂了一句。
果然一离开叶绪办公室,系统就飘出来了,用很严肃的口吻说:“宿主不能做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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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和叶晖狼狈为奸,否则会受到严重惩罚。”
“你误会我了。”岑遇一副善良好人的样子,缓缓道,“我只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接近叶晖。”
系统:“你接近叶晖干什么,他和我们的任务无关。”
岑遇:“自从你绑定我之后我就在想,我个人有这么大的能力吗,能影响叶绪整个人生。后面渐渐理出了一些缘由,跟叶晖有关是不是,按照你们的测算,我会和叶晖合作,对叶绪的事业造成打击吗?说不定还有牵连到叶绪的家庭。”
系统身上蓝光大闪,好一会没有说话,仿佛已经被震惊了。
似乎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岑遇神情看起来还云淡风轻:“我猜对了是吗?”
系统立刻警惕起来:“宿主想干什么,不能明知故犯。”
岑遇笑得温良:“我当然不会,只是如果不捏着叶晖的把柄,他会一直是一个隐形炸弹,时刻可能爆炸,我跟他合作也算得上是舍己为人,除掉这颗炸弹,最后为叶绪好啊。”
系统听得恍惚起来,宿主这样说也有道理,但它很快清醒,在系统学院读书的时候被教育过渣攻都会很骗人:“不不不。”
岑遇:“你不是一直看着我的吗,还有什么不放心,惩罚也用得得心应手。”
系统想想也是。
但如果宿主真的是为了叶绪才和叶晖虚与委蛇,那它今天的多次电击惩罚不是错误吗?
系统是知错就改的系统,马上说:“抱歉宿主,我以后会问清楚再电人。”
岑遇微笑。
*
第二天岑遇就约了叶晖见面,叶晖对此特别小心,约在隐秘的会所包厢中,在见到岑遇后,没有过多寒暄,直接告诉岑遇他的任务就是一直待在叶绪身旁,让叶绪情根深种最好。
为表明自己的诚意,叶晖还给了岑遇一张不记名三百万支票。
“定金,只要你好好做,后面我不会亏待你的。”叶晖说。
岑遇接过,这次没有受到一点惩罚,果然和系统沟通很有效。
“谢谢。”他说,“叶少应该相信我的能力。”
“只是作为合作人,叶少有什么计划也可以通知我,以防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打乱了计划。”
叶晖轻哼一声,意思有点像我还用你教我做事?
“这儿费用已经结了,我先走了。”叶晖来和走都很隐秘,看得出来对这场交易非常谨慎。
包间里开了信号屏蔽,岑遇也没用手机,叫来服务员毫不客气点了一桌菜,一边看着外面的私人表演,一边慢悠悠吃了起来。
岑遇离开会所时已经是傍晚,手机一连上网,许多条信息就全跳了出来,无一例外全是来自叶绪的,大多是问他在哪,怎么电话微信都无法接通。
岑遇想着这人前几天给他发信息还几个字几个字地往外蹦,今天就跟出什么事了一样。
不想让叶绪知道自己的行踪,岑遇随手发去:【在家,刚手机关机了在睡觉】
屏幕上方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但过了好一会儿,叶绪的信息才发过来:
【我现在就在你家】
15. 口不择言
岑遇原本轻松的神情微微变化,显得有些费解。
他重复着:【在我家?】
叶绪直接发来一张图片。
照片里赫然是岑遇家中的场景,他太过熟悉,简陋的装修,单薄的窗帘,阳光直射进入,木桌上还有他昨晚买回家没吃随意放在桌上的方便面,以及喝完还没扔的矿泉水瓶。
岑遇神情骤然变冷了,已经明白叶绪做了什么,在联系不到他的时候,直接去了他家里,未经允许,破门而入。
岑遇不知道什么时候叶绪变成这样了,但这种一点不被人尊重的感觉极差。
【你在哪里?】叶绪又发来信息。
岑遇站在路边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家路上】
岑遇也算不上一个脾气多好的人,但平时对生活中的大多数事情都不太在意,因此表现出来的性情好像比较温和,只是涉及到他厌恶的事,便一点不隐藏了。
面无表情,目光冰冷,薄唇微抿,司机看他这样子都默默把车开快了,生怕无端遭个投诉。
到了家楼下时,岑遇抬头看了一眼,三楼窗户打开一条缝,隐约可见旁边的窗帘颜色,一切还是他离开的样子。
岑遇目光有些晦暗,走上楼梯,这时候正是上班时间,周围都比较安静,脚步声回荡在空荡荡楼梯间显得有些阴森。
站在家门口,岑遇一推开门便看见了叶绪。
对方站在客厅里,身形挺直,冷冷肃肃,看过来的目光又冷又刺,唇边扯出一个冷笑:“不是说在家吗,怎么现在才回来。”
岑遇抬眸看他,两个人隔着一段距离,他声音冷淡极了:“叶绪,没人教过你什么叫尊重吗?”
叶绪原本压抑的怒火顿时冒了上来:“我的尊重不是给满口谎言的人。”
岑遇看了他两秒,随即嗤笑一声,很随意地靠着墙,声音轻佻:“那怎么办呢,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这不是你自己主动找上门的吗?”
叶绪被刺了一下,心中又是憋屈又是愤怒。
他今天原本是想让岑遇来家里吃个晚饭,阿姨今天会上门做饭,每次都会做很多菜,他发消息给岑遇没立刻得到回复,叶绪也没有多在意,毕竟和岑遇相处过,知道岑遇那奇奇怪怪的作息。
等到时间不早了,叶绪才又打去电话,结果是无法接通。
或许是前几天的噩梦影响,叶绪脑海中一下冒出了许多糟糕的想法,在几次联系和发消息无果后,直接来到了岑遇家里,又喊开锁师傅来开门。
他是忽然过来的,也没带其他人,随便在楼道小广告上找的开锁师傅手艺还不太行,来了后怀疑他是不是小偷。
叶绪哪被人这样对待过,解释清楚这里住的人是自己对象,联系不上才开锁后,又加了钱,开锁师傅才勉强同意。
结果呢,当他进来后,岑遇的消息才慢吞吞回复,说自己在家睡觉。
叶绪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当即想掐死人的心都有了。
而现在,已经被当面揭穿谎言,但岑遇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叶绪的怒火已经到达了顶峰。
是,是他自己主动找上门,是他自作多情,情绪之下,越发口不择言:“岑遇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看不上姓卫的才到我这里来,你以为你自己值几个钱,当情人就得有个情人的样子!”
岑遇好似没有生气,直起身子朝他这边走来,声音竟然还意外平静:“是啊,当情人自然得有当情人的样子,但你不是没让我做情人的工作吗,我多接点活多赚点钱行么。”
他停顿片刻,甚至还好脾气地笑了笑,语气中透出一股轻佻:“没想到被你发现了,那怎么办,叶家的小公子冰清玉洁不让碰,我就只能去找别人了,要不你躺下让我上?满足了发泄了我自然不会再去找别人。”
一瞬间,叶绪脸色惨白,恶狠狠地盯着他,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像从喉咙里逼出来的:“你去找别人了。”
岑遇抱歉地笑了笑,声音带着些讽刺:“真是不巧,你不来这儿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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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可以当做什么事没有。”
叶绪垂落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如果细致看,会发现正在轻轻颤抖。
挪动脚步都显得分外艰难,叶绪从未体验过这种难堪,走到岑遇身旁,对上他好似全无所谓的神情,挥手给了他一拳:“你真是令人恶心!”
叶绪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犹豫,咚咚的脚步声自楼梯口传来,渐渐低去,最后消失。
岑遇脸上维持的轻讽神情消失,面容变得冷漠,他在电视柜下面找到了医药箱,也不知道里面的药物过期没,随便用跌打损伤喷雾往下巴处喷了下。
那里已经变得红肿,还有一点破皮,看得出来叶绪揍人的时候很生气。
但岑遇此刻却没有过多的情绪,好似这张脸不是自己的一样,只简单处理了下,便坐在电脑前玩游戏。
他看上去和往日没两样,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
系统悄悄飞了出来,落在岑遇电脑上,刚才他们两人吵架时,系统一直躲着都不敢出来,很像父母吵架时无助躲在房间里的小孩。
“宿主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呢,你明明什么都没做呀。”
系统不解,当仍能看出岑遇是在故意激怒叶绪,在是否要电人中犹豫了下,接着系统就看到了宿主被揍。
这下也不用犹豫要不要惩罚了,毕竟宿主才是受到伤害的人。
岑遇没有搭理它,自顾自玩着游戏,游戏中操纵的小人被人打死,他就拿出手机随意刷了刷。
系统见他不回答,主动飞到了他手机屏幕上,牢牢占据了他的视线,蓝色光球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宿主怎么不说话?”
岑遇盯着它,但它一直不动。
岑遇只好开口:“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和叶绪分手吗?”
系统犹豫,欲言又止,最后才慢吞吞地说:“但宿主,你看起来好像很难过。”
岑遇笑了下,觉得系统真是笨。
竟然分不清难过和愤怒的区别。
16. 夜生活
在这之后的几天,叶绪没再联系过岑遇。
岑遇又找了个开锁师傅,把大门的锁换成了高档的,据说专业小偷来了都打不开的锁。
他的生活跟往日没有区别,有不错的活就去接拍摄,没事的时候就在家玩玩游戏,常鑫给他打电话时,岑遇正在吃外卖。
一接通,常鑫就问:“这几天在做什么呢,也不出来玩了。”
岑遇说:“没做什么啊,这不是没人约吗?”
常鑫开玩笑般道:“那个卫总没约你?”
岑遇:“魏总?谁啊?”
听他这属实疑惑的口气,常鑫说:“给你介绍时尚密码专题拍摄的卫舒霖啊!”
“哦。”岑遇说,“不熟。”
一听到这儿,常鑫就什么都明白了,又是一个想先给好处泡人,但岑遇拿了钱就不认人的冤大头。
常鑫一下笑了:“那就行,还以为你这几天在跟人玩呢,今晚来Verve Vault玩不,已经七八个人了,都是圈子里的。”
岑遇说:“行啊。”
Verve Vault是一个酒吧,是圈里人平时休息玩乐或者是猎艳时会去的地方,毕竟能干这行的容貌都算看得过去,好好打扮下,看对眼了晚上就能带人去开房,来次各取所需的一夜情。
岑遇今天也没事,就答应下来,只是从答应后在去的路上,系统就一直念叨,让他不能做坏事。
岑遇觉得他妈都没这么烦人。
抵达时八点,正是夜生活开始时,酒吧里光怪陆离,光影交错,处处是混在一起喝酒跳舞的人,灯光照在墙上,勾勒出重叠的人影。
岑遇穿得随便,但架不住极度优越的身材,就算不看脸也吸引人的眼球,不少人目光朝他这边投来,岑遇恍若不觉。
酒吧一角,半包围式的卡座上已经坐了八九个人,岑遇一靠近,常鑫就站起身朝他挥手:“这边。”
“哟,大忙人啊,今天可算见到了。”其中一人见到岑遇就发出阴阳怪气的声音。
岑遇懒得搭理,但常鑫却故意说:“可不是,岑遇哪能和我们这些人比,找上他的活接都接不完,这好不容易休息被我拉来让你们看看,算你们今天运气好。”
那人被常鑫话一堵,面色不虞坐了回去,没说话。
岑遇侧过头看常鑫:“今天怎么了,平常也没见你这么会怼人啊。”
常鑫一脸一言难尽的神情,压低声音:“可别说了,没想到今天夏围会来,我当时都想让你别来了。”
岑遇想了想:“我认识他吗?”
常鑫:“不认识,但他认识你。”
“你那时尚密码的活不是卫舒霖介绍的吗,在你之前,卫舒霖跟他好过。”
岑遇一想便明白了,自己这是遭了无妄之灾,不过看在专题拍摄的八千块报酬面上,也不那么介意了。
岑遇坐下之后,服务员便前来,问他需要喝什么。
系统“咻”的一下出现:“不能喝酒!”
岑遇:“来杯橙汁吧。”
话一出口,岑遇忽然想起同学聚会是叶绪橙汁过敏的样子,脖子通红,但嘴硬。
也不知道随便点个果汁就点到这儿了。
服务员见他犹豫,问道:“是要橙汁吗先生?”
岑遇点了点头:“是。”
“怎么现在不喝酒了?”一旁的常鑫笑着打趣,“戒了吗?”
岑遇还没回答,坐在茶几对面的夏围便阴阳怪气开口:“卫舒霖不喜欢酒味,有些人还真是听话,像狗一样,怪不得一下就能拍杂志。”
对待这样的言语挑衅,岑遇向来是不在意的,爱说多说,他权当听不见。
但自有人为他出头:“夏围你这么了解以前是有当狗的经验吗?”
常鑫不客气噗嗤笑出了声。
便有人出来当和事佬:“好了,别说了,夏围你闭嘴,好好出来玩的,再这样下次不叫你了。”
夏围没有再说话。
常鑫靠近岑遇低声开口:“还得是你,罪魁祸首还搁这儿看戏。”
他已经习惯岑遇的魅力了,有喜欢他的,有羡慕他的,有嫉妒他的,一些人的阴阳怪气还没到岑遇反击,就被其他人给怼回去了。
怪不得圈子里总有人觉得岑遇脾气好,根本是没有能引起他脾气的事。
圈子里一些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聊天内容的大抵是圈子里的八卦,最近做了什么工作之类的。
岑遇个人还挺喜欢这样的聚会,听他们八卦挺有意思,人的行为总是能突破底线,比电视剧里演得还狗血。
这不就一人在说某次宴会上听见的八卦,xx集团的老总硬不起来,于是专门请了两个人当着他面表演,老总制定剧本,演员现场发挥,那叫一个激烈,活色生香。
还听说那老板请的人就是他们这个圈里人,因为报酬可观,每次表演前都要吃药,力求让老板满意。
那人说得妙趣横生,岑遇听得实在有趣,只有系统像只没头苍蝇一样飞来飞去,不知道屏蔽自己的声音接收器还是捂住宿主的耳朵,亦或是直接把讲述人电晕。
“圈里人,不会是……”夏围看向岑遇,意有所指开口,哼笑两声,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岑遇:“……”
听八卦听得好好的,这人真的有毛病。
“别瞎猜!”讲述者说。
“行吧。”夏围说,“我也说个消息,下个月不是宁彰生日吗?他给了我两张邀请函,有人想去的话一起吧。”
听见一个不太熟悉的人名,常鑫低声为岑遇讲解:“一个二代,家里有点资产,最近在追夏围,你没来的时候他已经说了很多遍了。”
岑遇“哦”了一声。
在场已经有人听见这消息主动说:“我有空,到时候一起去呗,这种生日会应该挺多人的,看能不能接点活。”
夏围说:“还行吧,宁彰这个人朋友多,他说也邀请了叶家的小少爷。”
听见某个词,岑遇的脸色顿时有些古怪。
但显然叶家小少爷这个名头几乎吸引了在场人的注意,当即有人问:“是丰明那个叶家?”
夏围云淡风轻:“是啊,宁彰跟他挺熟的。”
“夏围带我一起去呗,到时候请你吃饭。”一听见叶家的名字,立马有人开口。
原本还有些兴致缺缺的人也热情地看向了夏围,显然是想探听点什么。
叶家算是真正的豪门,家族事业庞大,投资的产业繁多,在娱乐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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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所涉猎,如果能搭上叶家,只要一点,基本就能飞黄腾达了。
但这个名字对于他们这个圈层来说实在有些遥远,因此听上去都觉得如隔云端,就算搭不上,去看看也好。
“真的叶绪会去?”有人问,只是声音听上去有些嘲讽,“叶绪又不是谁的生日会都去,我上次在慈善交流会见过他,特别高冷。”
夏围脸色当场难看下去,讽刺道:“你不知道什么叫朋友吗?是因为没有吗?”
两人一来一回,颇有些打嘴仗的意思。
岑遇听得意兴阑珊,他现在没兴趣听别人说他们了解的叶绪。
常鑫却对他说:“岑遇,你要去吗?我们老大认识宁彰,可以让他给我搞一张邀请函,我给你。”
岑遇奇怪地说:“我去干什么?”
“我知道你不爱这样的应酬,但夏围那句话还是有可信度的,就算叶绪不去,肯定也有其他公子哥,凭借你这张脸,说不定还能再搞点好活,出头指日可待!”常鑫对着岑遇常常恨铁不成钢,凭岑遇的脸和身材,只要努力一点,或者多付出一点,在这个圈子里不是横着走吗?
偏偏岑遇接活挑,还容易得罪人,毕竟这圈子里从没听说谁拿人好处后什么都不付出的,岑遇就是一朵奇葩。
这次偏偏有这样的机会,还刚好常鑫有资源,就很希望岑遇努力一点。
岑遇:“我不去。”
常鑫:“你听我说,夏围敢提起叶绪,证明生日会上肯定有其他来头不小的人,就算比不上叶家……”
岑遇果断站起身:“我去上个厕所。”
常鑫:“哎!你别走啊——”
他这边的行动一下吸引了正在嘴炮的两人,夏围看了一眼,见只有常鑫一人,故意问:“岑遇怎么忽然走了,是这里不和他心意吗?”
常鑫真受不了他这样的给子:“岑遇去洗手间了。”
“叮、叮!”一阵铃声传来,赫然是放在桌上岑遇忘了带上的手机,正有人给他打来电话。
夏围反应最快,伸出头去看了一眼,在看清屏幕上显示的字时,顿时笑出了声:“叶绪,怎么岑遇跟叶家小公子很熟吗,该不会是同名吧。”
常鑫看了一眼,也有点懵,世界上同名的人这么多吗?
夏围却忽然伸手迅速拿过了手机,滑动接听:“喂。”
常鑫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想抢。
电话那头已经传来声音:“不夜酒吧,叶绪喝醉了,来接他。”
声音里是压抑的怒气,语速快,语气冷,说话没个称呼,看得出来对岑遇的轻蔑。
夏围顿时来了主意,故意道:“岑遇没空,我们也在酒吧,忙得很,别打来了。”
手机那头传来另一道醉酒后的声音,听上去很凶:“别打给他,让他滚!”
“赶紧过——嘟嘟嘟——”听筒里传来忙音,赫然是被中途挂断了电话。
夏围放下手机,还故意说:“什么人啊,真没礼貌。”
但声音难藏的兴奋,毕竟一听说话口气就知道是岑遇老板之类的角色。
给岑遇添堵,他自然心情愉悦。
只是刚和夏围嘴炮那人神色有些奇怪:“好像……真挺像叶绪声音的。我说喝醉的那个。”
17. 不许动他
岑遇回来时发现现场气氛有些奇怪,而他一来,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汇聚在他身上。
岑遇准备回到自己座位,刚走两步,就有人说:“岑遇,刚有人给你打电话。”
岑遇:“哦。”
“是叶绪。”
岑遇动作微顿,但很快又恢复如初,依然“哦”了一声,语气无丝毫波动,看上去一切如常。
“是,丰明叶家的叶绪吗?”有人压低了声音问,搞得好像在传递什么重要情报不能让别人听见一样。
岑遇笑了下:“不是,同名的。”
夏围立刻说:“我就说是嘛,怎么可能这么巧!”
“但那声音真的很像……”
“岑遇,你不是那我们寻开心吧?”
岑遇:“我哪有那能耐啊。”
众人这才放过他。
夏围坐在对面,哼了一声,岑遇还以为他又会说点什么阴阳怪气的话,但他却保持了沉默。
“你可算回来了。”常鑫说,“你一走电话就响了,夏围那个死gay接了你电话,还嘲笑你找同名赝品。”
“但计帆说那个就是叶绪的声音,两个人差点吵起来。”
常鑫说:“你说夏围是不是有毛病,自己既没见过也不认识叶绪,怎么还能拿他名声来做文章,真不怕别人知道了吃不了兜着走。”
岑遇语气淡淡:“要不是有他今晚还没这么精彩的戏看。”
常鑫:“真受不了你。”
他是不明白岑遇怎么心态这么好,也可以说是游戏人间,什么都不放心上当乐子看。
“不过,”常鑫靠近他,“你手机里那个叶绪是谁,听上去脾气很大,说喝醉了在不夜酒吧,让你去接人。”
岑遇不置可否地喝了点橙汁,没说话。
常鑫嗅觉很敏锐:“你谈恋爱了?”
刚才手机里那短短的一句话听上去就包含爱恨情仇,情感纠葛。
岑遇:“你猜。”
“我猜个鬼。”常鑫没好气地说,“不过谈恋爱了就对人好点吧,就算吵架了,人家喝醉让你去接人也主动给台阶了,赶紧当滑滑梯就下去了。”
岑遇没动,继续喝橙汁。
常鑫苦口婆心道:“你不知道现在谈个恋爱多难,需要哄着对象的,我要有你这张脸也不至于现在还没脱单了。”
系统适时落在常鑫头顶,也说:“对对对,宿主赶紧去接人,两□□往中,要互相体谅互相关心,支持对方、爱护对方、珍惜对方……”
岑遇受不了,真不知道系统怎么变得这么唠叨了,面前一人一系统说起来话不绝于耳,简直如魔音绕梁。
“常鑫。”岑遇忽然开口,极为认真地盯着常鑫说,“你头发好像秃了。”
常鑫顿时大惊失色,摸着自己脑袋:“怎么可能,我一直在用xx防脱洗发水!怎么会秃,这不科学……”
岑遇拿着手机,趁机从常鑫身边走过,一离开酒吧,常鑫的消息就发来:【记得去接人[地点]】
还贴心帮他把不夜酒吧的地址给搜了出来。
岑遇在路边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问:“去哪?”
岑遇想了想:“去不夜酒吧。”
不夜酒吧算是城市里比较出名的酒吧,人流量大,人均消费高,酒吧外常年停着一排排豪车,司机一听这名字,都不用导航直接开了。
不过去这个酒吧的人通常都自己有车,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岑遇。
一副顶级小白脸的样子。
到酒吧门口时,岑遇还未进去,先听见了一道声音。
“喝这么多酒,你腿不要了吗?痛起来别又使脸色。”
“我当时就不该出那主意,你什么水平啊,怎么玩得过岑遇那种滑不溜秋的渣男。”
自己的名字总是能第一时间捕捉到,岑遇循声望去,便看见酒吧门口一角两个男人的身影,其中一个好像喝醉了,被另一个扶着,正一边拍背一边念念叨叨。
“你闭嘴!”醉醺醺的声音也显得很有气势,听上去分外耳熟。
“叶绪你也就现在对我凶,有本事把岑遇揍一顿啊,我给你找人怎么样,要他哪条腿?”
岑遇就站在十来米开外,被车虚挡住的地方,完整听了这段话,有些无语。
叶绪反手抓住解眀承的胳膊,像警告般道:“不许动他。”
解眀承:“我就随便说说。”
“叶绪我真服你了,你有本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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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气点。”
接下来就像是解眀承的独角戏,一个人念念叨叨,叶绪没有再说一句话,他半趴在长椅靠背上,整个人像完全睡了过去。
岑遇眼睫微闪了下,抬步朝他们走去。
解眀承还在看时间:“怎么今天司机来这么慢。”
面前忽然挡住一个身影,在路灯下投下一片阴影。
“李叔你总算来了,赶紧把叶绪带——”他抬眼,视线中却是一个陌生的人。
身材优越,容貌出众,解眀承作为一个直男,当然不会对男人感兴趣,但人对待好看的人总会多几分耐心,还贴心指了下:“酒吧入口在那边。”
岑遇说:“我是来找你们的。”
解眀承秒懂,估计是来搭讪的,据说gay好像有识别同类的雷达,没想到叶绪都醉过去了还被人一眼识别出来了。
解眀承再次打量了面前人一眼,非常出色的容貌,无论在哪个圈都算顶级了,他心中顿时有了主意:“可以啊,先加个微信吧。”
岑遇顿了顿,觉得好像没有加叶绪朋友的必要,但对方都提出了,他便也拿出手机。
解眀承立刻报了叶绪的电话号码。
正在输号码的岑遇:……
早已经记住了叶绪的号码,此刻竟然不知道解眀承要做什么。
解眀承问:“加好了吗?”
他的想法很简单,叶绪不是正经历情感伤害波折吗,这种时候最好趁虚而入。
眼前这个大帅比,虽然穿着不算富贵,但这张脸也勉强配得上叶绪了,加上看起来脾气很好,说话和温和的样子,和叶绪简直绝配,肯定比岑遇那个死渣男好。
如果因为感情受伤,那绝对是对象还不够,多来几个,东边不亮西方亮,哪有空受伤啊。
岑遇收起手机,微笑着:“我已经有叶绪的联系方式了。”
解眀承挺高兴:“你还认识叶绪啊,挺好……”
也省得他介绍了。
岑遇:“我是岑遇。”
解眀承:???
解眀承:……
一时尴尬得不知道要做什么。
第一反应竟然是,这该死的渣男还真有两分姿色,怪不得叶绪三番两次栽跟头。
18. 亲吻
岑遇靠近两步,弯下身看了一眼叶绪,对方闭着眼,像睡着了一般。
“我带他回去。”
解眀承:“你最好是。”
刚好司机来了,解眀承指挥道:“你把叶绪扶上车,送他回家,好好照顾……”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岑遇抱起叶绪,往车边走去。
解眀承沉默了,低头看了看自己胳膊,心想叶绪也不是多瘦一个人,怎么这么容易就被抱起来了。
岑遇这可怕的上肢、核心力量。
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有点卡壳,追到车边,解眀承看着岑遇,语气狠狠地威胁道:“对叶绪好点,不然……”
他努力想着一个打蛇七寸的恐吓:“不然让你毁容!”
岑遇态度却很好:“谢谢你照顾叶绪。”
解眀承:……
这回答完全出乎他意料。
司机已经开车离开,解眀承站在原地,他心中轻叹一声,怪不得叶绪玩不过岑遇,人家跟他都不是一个等级的。
岑遇没说去哪,司机熟练地将车开到了叶绪楼下,还和岑遇一起把人送回了家,之后又利落离开。
叶绪被放在床上,可能这个姿势睡起来并不是太舒服,眉头微微皱着。
岑遇就站在旁边看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叶绪发出难受的呻吟,身体往床边挪动,一副要吐的样子,岑遇才拿起垃圾桶放在床边,半扶起叶绪的身体,另一只手摸了摸他头发。
叶绪的头发颜色极黑,发质很好,一点不像他本人脾气一样硬又坏。
岑遇头微低,动作很轻,让人看一眼便很放心,他会把人照顾得很好。
但叶绪干呕了几声也没吐出来,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
岑遇把他放在床上,出去调了一杯蜂蜜水,一喂到叶绪唇边,他就迫不及待喝了下去,然后又躺在床上睡了起来。
只是没过几秒,眼睛忽然睁开,打量了一眼周围,还没完全清醒的样子,但看到熟悉的场景就放心许多,最后视线停在岑遇身上。
起先,是眉心微蹙着打量了几秒,之后神色骤变,一脚朝岑遇踹去:“滚!”
只是醉酒后的动作都软绵绵的,岑遇就站在旁边,他脚都没挨到,嘴上却一点不饶人:“我让你滚,这是我家,你凭什么来我家?别人没把你伺候好是不是,又来找我了?”
他嘲讽道:“你贱不贱啊?”
岑遇神情也无丝毫变化,只说:“水给你放床头柜了。”
他转身离开,背影无比利落,仿佛只是来看叶绪喝醉后的好戏,无论叶绪说什么都不会对他产生影响。
还未走到门口,肩膀忽然一疼。
“啪”的一声,还剩下一小半蜂蜜水的杯子砸碎在地上。
身后是叶绪沉重的呼吸声。
“站住!”
岑遇转过身看他:“叶绪,你能不能讲点理?”
他脾气看上去很好,毕竟无论谁被人骂了还砸了,也不会是这样淡然的商量的口吻。
但叶绪就是生气,好像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法影响岑遇。
“过来。”他斜靠在床上,目光阴沉地盯着岑遇。
岑遇朝他走近。
叶绪抬起下巴,明明位置比较低,偏偏用居高临下的口气命令道:“亲我。”
岑遇眼中闪过意味不明的光芒,有些费解又有些玩味。
叶绪攥紧拳头:“快点。”
“不是说我的你的金主吗?老板的话你不听?”
岑遇笑了下,微弯下身靠近他:“老板的话当然听。”
“只是。”因为距离太近,说话呼吸的气息都能清晰感知,湿润的热气扑在人的脸上,“这个吻值多少钱?”
叶绪脸色阴沉:“看你表现。”
“那我一定让老板满意。”
话的尾音消失在双唇接触中。
叶绪嘴里的酒味并不重,反而因为刚喝了蜂蜜水有股甜甜的味道,或许是这个吻来的太突然,他起初有好一会儿的僵直,躺在床上动也不动。
这让岑遇想起了他们第一次接吻的时候,那的确是有点难忘的,毕竟也是岑遇的初吻。
那次叶绪亲吻得特别凶,好像也没什么经验,牙齿磕碰间不小心把岑遇的下嘴唇磕破了一道小口子,那时叶绪好像有些懊恼,又凑过去亲了好几下,很轻柔的,像在道歉。
几年没见,叶绪的接吻技术好像还是原地踏步,但他的学习探索精神却后退了。
仿佛在履行自己说过的话,一定让叶绪满意,岑遇亲吻得很温柔,舌尖划过唇线,轻柔地描绘,又继续着温柔的探索,在划过上颚时,叶绪身体颤了下,下一秒,岑遇下唇传来一阵刺痛。
不用说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被叶绪咬了,跟第一次不同的是,这次叶绪好像是故意的。
手攥紧他衣领,反客为主,亲得很凶,慢慢的铁锈味盈满了整个口腔,叶绪呼吸越来越急促,最后岑遇感受到他似乎都快无法喘息了,但还执着地拽着他衣领。
岑遇都不知道怎么会有叶绪这样的人,为了一个亲吻就像要把命搭进去一样,他抓住叶绪的手,很快掰开,往后一推。
叶绪手指还勾着他衣服,质量一般的衬衣“哗”一声被扯掉几颗扣子,叶绪半靠在床上,因为呼吸不畅,胸口还在剧烈起伏,目光却一直恶狠狠地盯着他:“岑遇,你敢去找别人!”
岑遇没出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衬衣,勉强拉拢了一点,但无济于事,露出完整的清晰的锁骨以及小半胸膛。
他身材很不错,胸肌和腹肌都锻炼得很好,肌肉紧实又不过分夸张,毕竟干模特这行需要保持好身材。
叶绪一下扑过来,岑遇没防备,被他压倒在了床上,衣服被人狠狠攥着,叶绪死死盯着他眼睛,剧烈的起伏的喘息声却像要哭了,眼睛也是一片通红,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嘴里还说着那几个字:“你敢去找别人。”
叶绪有洁癖,这不仅体现在日常生活中,还体现在感情方面。
这些年也不是没有向他示好的人,男男女女都不少,但他看不上,见过太多被欲望控制,为欲望妥协的人,他总觉得乱搞关系很脏,自己也从未涉及。
他明明都告诉岑遇了,他讨厌脏男人,为什么岑遇还要故意去做。
但最可笑的人是他自己,本想通过亲吻来让身体厌恶岑遇,讨厌吻过别人的唇再亲他,讨厌拥抱过别人的双手再抱他。
但当岑遇亲上来时,抱住他时,他就什么都忘了,身体下意识的反应,下意识的迎合都透露出喜欢。
这个亲吻非但没有让他厌恶,反而让他觉得自己更可悲了,为什么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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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会为这样的人心动。
是不是把岑遇关起来,锁起来才会变好,反正他也不是没有那样的能力。
叶绪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可怕,他正想着怎么用金钱权力让一个人悄无声息消失,但在岑遇眼中,却完全不是这样。
他伸手,抱住叶绪,终是解释道:“没有别人。”
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无法接受叶绪哭泣流泪的样子,想起叶绪在酒吧门口说的话,别动他。
他们不是已经再次决裂了吗,岑遇以为按照叶绪的性格他们就算彻底玩完了,系统的任务他也懒得完成了。
只是没成想叶绪的回答,他们都这样了,还值得叶绪维护吗?
岑遇这一瞬心软了,这是他第二次在同一个人身上心软了。
“没有别人只有你,叶绪。”他低声解释着,声音里听上去有叫做温柔的气息在慢慢流转。
叶绪倏地抬起头看他,目光很锐利:“什么意思?”
岑遇笑了下,面容有些无奈:“意思就是几天前的话是我口不择言瞎说的,我身边没有别人,只有你。”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自己不舒坦也想让别人不好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好。
显然,他说的那几句话杀伤力太大了,让叶绪耿耿于怀,从不酗酒的人也喝得醉醺醺。
在叶绪一眨不眨的目光下,岑遇缓缓解释:“这些天我们差不多少时候都在一起,我哪有时间去找别人。”
就算真的见缝插针去找,基本也得控制在一两个小时内结束。
先不提能不能结束,但这也太忙了,他不至于为了纾解欲望去做这事,更何况他也不是对谁都有欲望。
叶绪盯着他:“那你为什么骗我?”
岑遇心中轻叹一声,他以为叶绪会懂,毕竟他做的事真的很冒犯人,但显然叶绪不懂,于是岑遇也只能耐心解释:“我不喜欢别人贸然进入我的私人领域,你私自去我家,还堂而皇之让人开锁闯了进去,所以我生气。”
他摸了摸叶绪的柔软的头发:“别做我讨厌的事好吗,如果你想去我家,可以告诉我。”
叶绪还盯着他,像是一点不敢放松:“真的?”
岑遇:“真的。”
在听到他确切的回答后,叶绪整个人都松懈下来,趴在他身上,刚才屏住的呼吸也重新放开。
“我只是担心你,你电话打不通……”
但显然,叶绪也明白这个说法听上去有些奇怪,他当时是太冲动了。
于是及时闭嘴,什么都不说了。
岑遇原本抱住叶绪的手微顿,又慢慢缩紧,他听力总是太好。
两人一时间都没说什么话,气氛安谧而和谐。
叶绪再次出声时,声音有些不清楚,像小孩在嘟嘟囔囔:“我这几天真的……”
他很少示弱很少服软很少向别人展露自己的弱点,因此说出来也觉得不太能开口,又闭嘴,最后只是说:“对不起。”
叶家少爷教养良好,做错了事道歉是基本的礼貌,他现在很有礼貌。
但下一刻就抓着岑遇的衣服:“你也要道歉,你也做了我很讨厌的事!”
岑遇从善如流:“对不起。”
事情在这一刻仿佛得到了圆满的结果,叶绪腿动了动,在岑遇身上无意识蹭了下:“岑遇,我腿疼。”
19. 醉酒
听见这话,岑遇便想到了在酒吧门口叶绪朋友那句,喝那么多酒,腿不要了?
他把人抱起,坐在床上,问叶绪:“哪里疼?”
叶绪脑子明显是不太清楚的,事实上,他今晚的所有举动都不太像平时,酒精因子还在理智中作祟,就算叶绪很想完全清醒,也没法做到理智完全在线。
因此跟随着岑遇的动作,任他抱起,无比配合,一张脸还显得有些乖顺,听见岑遇的话就说:“腿疼。”
他腿动了动。
岑遇探过身去,手按住叶绪的腿,一点一点往上:“这里吗?”
叶绪都说不是,不是。
直到岑遇摸到了膝盖右腿往上的部位,他忽然低声呻.吟一下。
叶绪穿的裤子比较薄,因此岑遇很清楚感知到了手下的细微和正常皮肤的差别,有点像疤痕。
岑遇有些不解,知道叶绪的家世,按理说就算做了点小手术也不会出现疤痕增生的问题,除非是受过严重的伤经过了大型手术。
他手停在这处地方,摸得很细致,似乎想透过单薄的布料了解里面的痕迹。
掌心很热,贴在腿上,那一层布料成了无比碍眼的阻隔,只是伴随着掌心摩挲的动作,叶绪还是不免有了反应。
岑遇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发觉了叶绪的不对劲,也是眼睁睁看着那块布料慢慢被顶起。
他们俩现在姿势有些奇怪,叶绪半靠在他身上,脑袋趴在他肩膀上,腿随意摆放着,一只还任性地搭在岑遇膝盖上,岑遇一只手则按住叶绪大腿。
他低头看了眼叶绪,叶绪却好似并未察觉,因为生理原因,还用腿在岑遇膝盖上蹭了蹭,嘴里嘟囔着什么。
岑遇笑了下,另一只手捏了下叶绪脸颊:“不是醉了吗?”
叶绪脸也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有些不舒服,自己伸手,似乎想通过这样的方式纾解。
但隔着裤子,总有些不得其法,眉头也皱得很紧,下意识想解开扣子,但那颗扣子也不知道怎么设计的,一只手死活解不开。
叶绪被这搞得有些心烦,直接动手撕了下,但显然他的裤子质量很好,不像岑遇的衬衣,很轻松能撕开。
接二连三的阻碍让叶绪情绪很大,直接一口咬在了岑遇肩膀上。
岑遇:……
这算无妄之灾吗?
他没看过叶绪这样,觉得挺有意思。
显然叶绪是有气发不出去,随口咬人了。
他咬得并不重,不过也不轻,疼是疼,但没破皮。
岑遇掰开他脑袋:“好了,我帮你。”
双手无比灵活地将一直困扰叶绪的扣子解开,褪下,没有什么犹豫就握住了。
叶绪身体轻颤了下,有些模糊地喊了声他的名字。
叶绪平时叫人时总是不容置疑,声音清亮,偶尔还带着一点优越和傲慢,就好像无论谁都要听他的,有些时候会让岑遇感到不适。
但此刻声音却全然不是这样,低沉,沙哑,带着一点粘和腻,像是夏天被热化的硬质糖果,不太甜,不太软,但岑遇还挺喜欢那样的硬糖。
他做这事也挺有经验,毕竟平时在自己身上做过,都是男人,知道什么手法最舒适,什么最难耐。
他也没帮过别人,这次在叶绪身上,倒像在做什么实验一般,一边观察着叶绪的神情,时而缓时而急。
最后叶绪受不了,又是生气又是受不住地喊他的名字,岑遇才松开手。
叶绪趴在他肩膀上,整个人喘息得上气不接下气,像长跑了几公里,脸上也全是汗水,眼睛紧闭,像是又再次睡过去了。
“睡着了吗?”岑遇捏捏他脸颊,这次叶绪是任由他动作了,一点不见平时的盛气凌人。
岑遇把他外衣和裤子都脱了,看着床上的人,犹豫了下,还是自己先进了浴室,刚才帮叶绪时,他自己状态也没好到哪儿去。
但现在叶绪睡着了,他也不能猥琐地找睡梦中的人帮自己,只好调低水的温度,随便冲了冲。
之后又顺便帮叶绪也洗了个澡。
叶绪的床宽大,床垫软硬适中,很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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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比岑遇租房的床不知好了多少,岑遇也不是一个认床的人,今天忙了不少事,基本也到了他往日睡觉时间,因此很快睡了过去。
*
第二天叶绪醒来时身体还有些不舒服,他不常喝酒,更别提喝醉了,经过一晚上的睡眠,脑袋还有点胀痛。
揉了揉太阳穴,慢吞吞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
叶绪还不太清明的脑海顿时清醒了,岑遇怎么会在他床上!
宿醉后的记忆迟迟回笼,叶绪脸上的神情一时间非常精彩,最后定格成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
盯着岑遇熟睡的脸,而对方的手不知为何还搭在自己胸膛上,皮肤相贴能感受到细致的温度,两个人保持着非常亲密的姿势。
叶绪猛地翻身起床,因为动作太急,坐起身来脑袋晃得有点晕。
岑遇也被他这动作惊醒,眼睫颤了下,眼睛微眯,若有似无地打量了他一眼:“醒了?”
声音有些含糊和沙哑,带着一点无端的亲昵。
叶绪危险地盯着他,见岑遇还要继续睡,开口道:“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岑遇稍微清醒一点,手枕在后脑处,懒懒地看他:“要说什么,昨晚不是解释清楚了吗?”
一说到昨晚,叶绪就想到两人的那个亲吻,以及亲吻之后发生的事情……
当时身体的舒爽感现在也记得清楚,但他心中起伏却更大了:“你在哪进修过,技术变这么好了。”
岑遇怔愣一瞬,而后看着叶绪阴阳怪气的神情,忽然反应过来,笑得乐不可支:“我可以当做你是在夸我吗?”
叶绪危险地看着他。
岑遇不逗他了:“没进修过,大概是天赋吧。”
“你这方面天赋好像不太行。”岑遇意有所指,说话时扯到了下唇的伤口,有些刺疼。
叶绪明显也注意到了他唇上的伤,神情一时有些奇怪,几秒后翻身下床,回来时手里拎了个家庭医药箱,放在床头柜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岑遇:“衣服脱了。”
20. 第 20 章
岑遇明白了他的话,却故意曲解:“有些事不用脱也可以做。”
叶绪有点恼,单膝跪在床上,直接上手把他衣服扒了下来。
岑遇的衣服面料不太结实,很容易就被扒开了,露出了上身紧实的肌肉,锻炼得刚好,不过分强壮显得魁梧,又不过分瘦弱看不出线条,皮肤颜色较为白皙,所以肩膀处的淤青看上去十分突兀。
叶绪抿了抿唇,给他涂抹药物。
岑遇便趴在床上,任由他动作,是个很合格的病人。
“你腿上的伤怎么回事?”岑遇忽然问。
叶绪手顿了下,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回答:“不关你的事。”
岑遇也懒得追问,毕竟就是一时好奇。
上完药之后,叶绪却并未离开,还保持着那个姿势,脸上表情有些纠结。
岑遇难得看见他这样犹豫的时候,毕竟叶绪从来都是直截了当,没有不敢说不敢做的事。
岑遇好脾气地问他:“还有什么事?”
叶绪仿佛就在等他这句话,因此回答得很快:“你昨晚说的话都是真的?”
岑遇调侃:“现在想起昨晚的事了?”
叶绪不语。
岑遇说:“当然都是真的,我也没必要在这件事上骗人。”
叶绪深呼吸一口气,心想你说狠话的时候骗人也很真。
但他也知道这样的事不宜再三拿出来说,他和岑遇都有问题。
“那昨晚接你电话的人是谁,你们在哪玩?”
岑遇想了想:“不太熟的人,忘了叫夏什么的,没玩,就凑在一起喝酒聊天,酒是他们喝的,我没有。”
叶绪神情这才阴转晴。
只是忽然又想到什么,很别扭的强调了一句:“我不是查岗,只是随便问问。”
岑遇笑了笑:“随便查。”
他现在真是无比干净,酒也不喝,烟也不抽,毕竟被改造系统绑定,做什么事都被监督着。
他其实还等着叶绪问那天下午的事,如果叶绪问了他去哪,他应该会老实说吧,至于手里叶晖给的三百万,就当从天而降的馅饼吧,还是不可能还的。
一来交易时没证据,二叶晖好像也没那个胆子。
如果叶晖真的胆子大,也不会三番两次找上他,让他去接近叶绪,从而给叶绪找不自在了。
但奇怪的是叶绪之后却一句话都没提到那天下午的事,好像就这样过去了,岑遇也不是一个多喜欢解释的人,也没多话。
现在还不到他生物钟起床时间,随手把衣服一穿,又继续睡觉。
叶绪把医药箱收拾放好,准备洗个澡,他很少喝醉,总觉得身上带着酒味很臭,但刚走近浴室,又后知后觉想起了什么。
好像不用洗了……
脑海中隐约浮出一些睡着后的记忆,模模糊糊的,有人帮他洗了澡。
叶绪决定以后再也不要喝这么多了,搞得记忆都断断续续了。
只是已经想起这些,心情却仍然算不上愉快。
冷水浇在脸上,叶绪想,自己得克制住想把岑遇困在床上,把他所不知道的、所不清楚的事一一了解明白的冲动。
不能那样做,真的太难看了,就算他现在和岑遇和好,两人关系好似亲密情侣,但想占据对方所有时间和空间的想法真的太偏激霸道了。
不问了,像现在这样也挺好,反正他是放也放不下,忘也忘不了,至少现在能证明岑遇对他也有感情。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叶绪的思绪。
一接通,手机里就传出解眀承的大嗓门:“叶绪在吗?叶绪是你吗?”
叶绪:“你打电话的时候没备注吗?”
“哈哈,我还担心是别人给你接的电话,电视剧不都是这样演的吗?”
叶绪很想说生活不是电视剧,但想到昨晚解眀承任劳任怨陪他喝酒,又觉得要珍惜一下这个朋友,耐心问他:“大清早的有什么事吗?”
“不早了,都快九点了,你平常不是六点过起床吗?”说到这里,解眀承忽然猥琐地笑了两声,“我懂,我都懂。”
叶绪额上青筋跳了跳:“没事挂了。”
“哎,别别别!”解眀承说,“我就问问你跟岑遇怎么样了?昨晚让他接你回去后你们没打架吧?”
叶绪:“没有。”
顿了顿,他说:“谢了。”
解眀承立刻什么都懂了,就知道叶绪会再次栽在岑遇头上。
原先在没见到岑遇之前,看叶绪的表现已经有这样的猜测了,昨晚在见到岑遇之后,猜测便彻底落实。
如果说原来解眀承只觉得匪夷所思,叶绪要什么样的没有,值得因为初恋光环就吃回头草吗?
但见到岑遇之后,解眀承觉得还真有可能,毕竟男人都是视觉动物,而人的审美也不可能几年间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好像一见钟情的人多年后重逢,在对方没长残的情况下,很大概率依然会心动。
想通之后,解眀承也就不再反对了,反正他反对也没用。
那就支持吧,反正叶绪有足够试错的资本,他想做什么都可以。
“哈哈,不用谢,把你新提的车借我开几年就行了。”解眀承用很大方的语气说。
叶绪:“嗯……几年?”
叶绪:“好的,借你,押金一千万,不退不还。”
解眀承:“……叶绪我发现你变抠门了。”
叶绪:“你想多了,挂了。”
接了电话之后叶绪心情好了一些,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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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眼,岑遇还在睡觉,叶绪磨了磨牙,心情莫名有点不爽,爬上床去,硬生生把岑遇给折腾醒了。
“大少爷又有什么事?”岑遇眼睛睁开又合上,语气无奈。
“我饿了。”叶绪很理所当然地说。
岑遇直接把手机扔给他:“点外卖。”
“不。”叶绪拒绝得很利索,“你给我做饭。”
岑遇气笑了,睁开眼看他:“不是你有病吧?”
叶绪还缺替他做饭的人吗,一个电话保姆就来了,或者直接是高档餐厅的外送员带着精致打包的食物就来了。
但叶绪就那样看着他,神情挺固执的样子。
岑遇低骂一声,任劳任怨地从床上爬起:“真是服了你。”
因为叶绪家里冰箱中没有新鲜的食物,两人只好去超市买,幸好叶绪现在住在市中心,出门走不了几步就是一个大型商场。
都走到楼下时,叶绪还有点精神恍惚,岑遇这么轻易就答应他做饭了?
他其实就是因为自己心情不好想折腾下岑遇,没想到岑遇这么好说话,但来都来了,叶绪决定多买一些食物回家。
上午商场超市中人并不算多,要么是夫妻一起,要么是单人,像叶绪和岑遇这样两个男的一起逛超市的很少,叶绪不知怎的就想到了他们大学的时候,也这样一起来过超市。
叶绪大学时没有住宿舍,和岑遇谈恋爱之后,断断续续把岑遇带出来过,两人一起做过很多事。
在叶绪家,是岑遇给他做饭,叶绪是不太会弄这些,他坐在沙发上,看着岑遇系着围裙的背影,心想这个人怎么什么都会。
“买点虾仁芦笋吧,你不是挺喜欢吃这道菜吗?”
听见岑遇这话,叶绪嘴角勉为其难地弯了下:“行吧。”
买了菜之后岑遇还准备买一点零食,叶绪家里真是一点垃圾食品都没有,活得特别健康。
但刚到零食百货区,却忽然碰见一熟人。
常鑫推着放了许多零食的购物车,一看见岑遇就惊了:“岑遇?!”
“老天,好不容易上午能碰到你一次,怎么来这么远的地方逛超市?”
这儿离岑遇住的地方不近,但距离常鑫工作的地方不远,常鑫是从没想过能这么巧。
“他是谁?”这时,岑遇身后走来一个男人,站在岑遇身旁,目光不太友好地看着他。
常鑫也算半个圈内人,自然见过叶绪的照片,特别是昨晚他们还讨论过叶绪。
此时照片里的人竟然出现在现实生活中,还大大咧咧出现在他朋友身边?
常鑫一时有点精神恍惚,差点以为自己眼花:“叶、叶绪?”
他心想他朋友不会是找了个叶绪同名的人,那个人还那么巧和叶绪长得像吧?
21. 第 21 章
直到跟叶绪还有岑遇一起回家时,常鑫还觉得有点精神恍惚。
这世界怎么了?
叶绪怎么会和岑遇住在一起?
昨天晚上打电话给岑遇的那个“叶绪”就是现在这个?
他们昨晚讨论得热热闹闹,有来有回,岑遇坐在旁边不接一句话安静听八卦,别人以为是他插不进话,搞半天原来是他在看笑话?
常鑫此刻心情如百爪挠心,如果只有岑遇一个人在,他肯定直接问,你跟叶绪什么关系,昨晚为什么骗人是同名?
但现在叶绪在这里,常鑫却一时变得非常守礼而沉默,只是拿目光戳了岑遇好几眼,不过好像岑遇一点没get到,反而是叶绪问:“你跟岑遇认识多久了?”
在超市里意外碰见,得知常鑫和岑遇是朋友,两人昨晚还在一起聚过后,叶绪随便开口说了句,岑遇现在住我家,有空上去坐坐吗?岑遇做饭。
这随意的邀请口吻,跟人家老婆差不多。
常鑫也不知是被叶绪和岑遇两人的关系震惊了,还是真的很想尝尝岑遇做的饭,鬼使神差就同意了。
他也没什么事,今天上去来商场是准备买点零食去公司填补一下库存的,晚上半天班也无妨。
到了叶绪家里后,常鑫正襟危坐在沙发上,腰杆挺得老直,跟小学生去班主任家做客差不多,非常的礼貌而拘束。
听见叶绪这话,常鑫下意识回答:“认识两三年了,他刚做模特的时候刚好和我们工作室合作过,就加了联系方式。”
叶绪“哦”了一声,又问:“岑遇平时工作忙吗?”
常鑫:“还好,其实挺多活找他的,但他比较挑剔,只接一些钱多活轻松的工作。”
他想让叶绪多劝劝岑遇,年轻人正是打拼的时候偶,别贪图享乐,但转而一想,叶绪是谁啊,哪儿会需要岑遇多打拼呢。
所以这就是岑遇一直不太喜欢工作的原因吗?
但常鑫记得以前岑遇也一直没谈过啊,内心的八卦蠢蠢欲动,很想知道这两人什么时候搅在一起的,只是又不敢问。
对待叶绪,常鑫总有一种工作时对待甲方爸爸的感觉,不如跟岑遇的随便。
叶绪问了一些关于岑遇的事,问得很细致,让常鑫有一种感觉,这两人好像在正儿八经交往,而不是像圈内绝大多数随便玩玩。
聊了会便熟悉了不少,常鑫看了一眼厨房里的岑遇,还不太习惯岑遇现在这种“贤惠”的场景,便说:“我去厨房看看。”
但刚进去就被岑遇赶出来了,理由是他做饭不喜欢别人在旁边,碍手碍脚的。
常鑫看着岑遇有条不紊的动作,仍然觉得吃惊,压低声音问:“你真的会做饭啊?”
岑遇斜了他一眼:“吃了你就知道了。”
没过多久菜肴就摆上了桌,简单的四菜一汤,色泽鲜艳,香味浓郁,看上去很有食欲,令人一眼就知道是出自会做饭的人手艺。
常鑫还觉得有些不敢置信,尝了一口,瞬间瞪大了眼睛:“岑遇没看出来啊!”
岑遇坐在旁边,唇角微弯,心情很好的样子。
常鑫感慨:“认识两三年了,我第一次吃到你做的饭。”
常鑫是万万没想到岑遇还有如此“贤惠”的一面,光看他外貌,就是属于那种能把人渣死的模样,岑遇应该什么都不太会做,因为在感情里,大概是被爱被宠的那方。
加上平时常鑫偶尔去岑遇家,从没看见他家冰箱里有什么新鲜蔬菜,大多时候都是点外卖,一起出去野餐时,岑遇也不用动手,多的是给他食物的。
常鑫一边吃一边感叹:“要是我以后对象像你这样……”
话还没说完,忽然感到从对面射来的利剑般的目光。
叶绪正盯着他。
常鑫秒解释:“不是,我不是这意思,我直男,我说我以后女朋友,要是有岑遇这厨艺,我愿意每天加班干活挣钱。”
岑遇笑了声,问叶绪:“怎么这些还不够你吃的?”
叶绪说:“没有。”
他发觉几年过去,岑遇厨艺依然没怎么变,还是让他很喜欢。
看着对面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天,常鑫这才松了一口气,心想叶绪这醋劲也实在太大了。
不过这插曲却拉近不少关系,常鑫内心八卦之魂再次燃烧,主动问叶绪:“叶绪,你下周要去参加宁彰的生日宴会吗?”
叶绪顿了下,然后问:“宁彰是谁?”
常鑫一下乐了,赶紧给他介绍宁彰身份。
叶绪思索了几秒,似乎想起了什么,“哦”了一声:“不去,没那闲工夫。”
常鑫顿时爽了,想起昨晚夏围那趾高气扬的样子,还拐弯抹角cue岑遇,殊不知他口中的叶家少爷,对他以及生日会主角都没啥印象。
常鑫还想多说一点昨晚酒吧的事,却被岑遇指节轻敲桌面的声音打断。
他想起岑遇好像一直不太爱说别人的事,他只是比较喜欢听八卦,但不愿意让自己成为其中的谈资。
吃完饭收拾了下垃圾,常鑫便准备离开了,他下午还有工作,走的时候还悄悄对岑遇说:“下次来我家做饭。”
看得出来对岑遇的厨艺大为赞赏。
岑遇笑着应了声好。
只是转头把人送上电梯,回头就对上叶绪幽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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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目光,岑遇说:“去的时候把你也带上,不知道叶家少爷有没有时间呢?”
叶绪心情肉眼可见很好,偏做高傲状:“再说吧。”
叶绪记得原来岑遇是没有朋友的,他跟谁都是淡淡的,就连跟大学同学室友都是一副不太熟的样子,但看常鑫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你大学毕业后怎么会想到做模特?”叶绪问,在他印象中,以前岑遇并没有对模特这行表现过向往。
岑遇随意道:“刚好找到这份工作。”
他好像对往事不愿多谈,叶绪也没有再问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岑遇也没怎么接活,叶绪也不太忙,两人在一起的时候直线升高,但基本是岑遇去叶绪家,叶绪没去过岑遇那。
岑遇说,我家比较乱,没什么好看的。
叶绪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好脾气,岑遇说的话他基本都会听,当然岑遇也没提过什么要求,连让他帮忙介绍工作都没有。
叶绪主动提出这事,岑遇还说,饶我了我吧,最近不想上班。
叶绪想想也是,岑遇要出去上班,又会浪费很多时间,而且赚的钱也不多,这报酬完全可以他给岑遇。
岑遇也觉得这日子过得不太真实,系统好长一段时间没出现过了,他随手从叶绪家抽屉里拿钱去添置生活用品,系统也没制止。
岑遇想,或许在系统计算里这叫生活消费,他付出劳动,叶绪付出一点金钱,家庭生活就是这样,尽管他以前从没想过自己会和谁组建家庭。
接到那个电话时,岑遇正在自己家,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在看到来电显示时顿时有些下落。
“怎么了,缺钱了吗?”岑遇接起电话就问。
上次接到家里的电话好像是上个月了,岑遇那时候也没想到他父母还真这么守信,一直等到这个月才给他打电话要钱。
“不是,阿遇……”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犹豫,问了岑遇一些零零碎碎的事,无关于吃饭没有,最近工作忙吗之类的,听上去是很关心孩子的母亲。
但岑遇神情却冷淡,不想多寒暄的样子,直接问:“到底有什么事?我过年不回家。”
岑母听见这句话也没太大反应,似乎是习惯了,犹豫片刻后还是说:“你爸腰疼又去医院检查了,花了不少钱,家里没钱了,上周你电话又没打通,实在没办法了……”
岑遇拧着眉,不知道他妈想说什么,每次都是这样,要铺垫很久,把自己的行为摘得很干净。
“我去你家找你,就是你原来租房那,没看到你,遇见你朋友了,他给了我几万应急……”
“我觉得还是要跟你说一下……”
22. 家庭
岑遇怔了一瞬,从他妈的话语中获知了一些重要信息。
在这段相安无事的时间中,他妈来这里找过他,在没有看见他的前提下,问他朋友拿了几万块。
岑遇朋友不多,更别提知道他住所的朋友,还大方地给了他父母钱而不是告诉岑遇,这范围就非常小了。
岑遇眉心微拧,问:“给你钱的那人叫什么名字?”
电话那头,岑母的声音嗫嚅:“他,他没说。”
岑遇眉心皱得更厉害:“他没说你也不问吗?这几万块拿得就那么心安理得?”
岑母慌忙解释道:“那会你爸身体很不舒服,等着钱救命,我实在没办法了,想着既然给钱,肯定是你很好的朋友,又一次性给了我们五万,我想你朋友肯定是不缺钱的,这不我也打电话跟你说了吗……”
岑遇轻笑一声,声音冷得仿佛淬冰:“你们卖儿还卖上瘾了,这次又想捞多少钱?”
他这话一出,岑母立刻就哭出声来,一边说他们没有这个意思,一边说自己怎么怎么不容易。
岑遇实在懒得再说话,直接挂掉了电话。
这也不是岑母第一次干出类似的事情。
岑遇从小长得好,凭借着一张好看的脸获得了不少便利,在小学高年级时期就收到过情书,不过他对谈恋爱不感兴趣,一直没怎么谈过。
那时候住得近的邻居便开玩笑似的跟岑遇父母说过,长大后让岑遇娶他们女儿。
这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但岑遇从没想过他父母会处心积虑地想让玩笑成真,原因很简单,邻居家是镇上最先富裕起来那批人。
但岑遇不愿意,他总想逃离那个地方,就算父母千方百计阻挠,甚至不给他读大学的学费,他也不想一辈子待在那个地方。
岑遇是自己申请的助学贷款,在距家上千公里之外地方读的大学,假期也很少回家,所以当收到岑母的信息,告诉他父亲生病很不好时,虽然岑遇和他们关系已经比较冷淡了,但还是回来了。
但他没想到,父亲生病只是一个借口,实际是等他回来相亲。
就他上大学的功夫,他父母又给他物色了一家更有钱的家庭。
——阿遇,你现在也二十了,可以先订婚,结婚的事等你毕业再说,这家人挺好的,只有一个女儿,人家女儿一看你照片,又听说你在x大读书,直接就同意了。人家父母也是好人,直接在市里面给你们买了房子做新房,你毕业回来人家还能安排工作,以后结婚生了孩子我跟你爸还能帮帮你。
——阿遇,我们做父母的没能力,也希望你以后能过得轻松点,我们一家人在市里还能相互帮衬帮衬。
——阿遇,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什么是卖儿子?我跟你妈还不是为了你好!你想气死我们吗!
在家里,面对他的质问,父母两人都说是为了他好。
那时七月,正值盛夏,烈日炎炎,岑遇站在家里,电风扇呼呼地转着,连空气都是灼热,但他却无端觉得浑身冰冷。
他身上穿着网上买的十几块的短袖,透气效果不是很好,汗水顺着脊背流下,那是他匆忙赶回来的证明。
收到岑母消息的时候,他正在奶茶店兼职,一个小时十二块钱,他买了了一张最便宜的机票,花了一千多,需要整整工作一百多个小时。
下了飞机打车到车站,再转公交,用最快的时间回来,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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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被汗水打湿,但这一切都诉说着他有多可笑。
岑遇没有跟他们再说一句话就走了,他是半夜离开的,那时月明星稀,他看着地上的影子,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父母变成这样了。
还记得小时候,大概他六七岁时,父母来学校接他回家,路过一段泥泞路,爸爸把他背起,语调轻松:“不能让湿泥巴把阿遇的新鞋子弄脏了。”
他趴在岑父背上,想起今天学的课文,认真地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会洗鞋子的。”
岑父哈哈大笑:“那阿遇可以帮爸爸妈妈洗鞋子吗?”
他想了想,虽然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但爸爸妈妈帮他做了很多事呢。
“可以。”还是小少年的声音,很清脆。
岑母在旁边也笑得开心,问他:“阿遇今晚想吃什么呀,我们去下馆子吧。”
“好耶!”
……
也不是没有过温情的时候,但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心如同荒原,最难受时,岑遇想,如果他父母一直很坏就好了,那他也可以一直冷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论做什么都觉得不对。
电话虽然已经挂掉,但有些事岑遇还要处理,比如那几万块要怎么归还。
借钱的人选大致已经确定,他生活中或许也只有叶绪会做这种冷不丁给人钱又不留姓名的好事了。
岑遇直接去了银行,取了六万块,随手装进黑色塑料袋里,拎着钱便去了叶绪家。
叶绪没在家,但把岑遇的指纹录进门锁里了,方便岑遇随时过来,岑遇对这里已经很熟悉了,进来后便坐在沙发上,黑色塑料袋随手放在地板上,良久没有任何动作。
23. 第 23 章
叶绪回来时已经是晚上了,他这两天比较忙,都是早出晚归的,好在公司的事情基本解决了,接下来几天可以休息一下。
也能再把岑遇叫来,一起做饭散步之类的。叶绪这样想着。
本来今天有人喊他出去玩,但叶绪拒绝了,他现在觉得和那些酒肉朋友一起去会所没什么意思,解眀承得知后还阴阳怪气地问他要不要给他准备一些补肾药。
叶绪说了句我身体好得很就把电话挂了,他也没好意思告诉别人,其实他和岑遇还没做到那一步。
醉酒后发生的事情好像只是一次特殊的出格反应,后面还是回归正途,叶绪都搞不懂岑遇在想什么,明明有些时候他也有反应。
可能是岑遇害羞?
难道还需要一次醉酒来当做推动?
怀揣着各种奇奇怪怪的想法,总是今天叶绪回家是带了一瓶高度数的葡萄酒。
只是一打开门就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屋内的灯应声而亮,叶绪一眼看到了正坐在沙发上的岑遇。
叶绪眼睛倏地一亮,但偏偏还装作无所谓的模样:“不是说这两天不来了吗?”
叶绪顺手把葡萄酒放在酒柜上,朝岑遇晃了晃:“刚好今天有人送了我一瓶酒,来尝尝。”
叶绪此刻心情无比美妙,有种事情随着自己想法在顺利发展的畅快感,找出两个酒杯,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又斟满两杯酒。
他很少做这种事,毕竟在外面都是别人给他倒酒,今天心里有些特殊想法,故意选了大容量酒杯,还倒得很满,酒量不好的人喝一杯估计后劲都挺大。
岑遇一直没出声他也没在意,只是最后端起酒杯递到岑遇面前时,对上岑遇黑沉沉的目光,才发觉了什么不对。
要换个地方,端起酒杯没人接估计叶绪就会直接不高兴了,但现在不同,尤其是最近他和岑遇感情很好,所以叶绪还问:“怎么了,心情不太好吗?”
岑遇没动,只问:“你借了钱给我妈?”
叶绪想了下,点头:“是。”
他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又继续问:“要不要喝一杯?听说这酒口感很不错。”
叶绪原来就了解过岑遇的家庭,虽然是第一次和岑母见面,但也没有丝毫惊讶。眼下,他的注意力全在酒上,很想哄着岑遇多喝点。
岑遇轻笑了一声,话音带着轻微的嘲讽:“你还真大方。”
叶绪就算注意力再偏差,这下也发觉了岑遇的不高兴,勉强压下心中的不悦情绪,解释道:“我那天去找你,碰到你妈妈了,她说你家里需要钱,又给我看了你们家户口本还有合照,我就给了。”
这一点钱叶绪都没放在心上,觉得岑母肯定会跟岑遇说,自己便没开口告诉岑遇了。
没想到都过去几天了,这时还遇到了岑遇的质问。
“这是我的私事,你以后别管了。”岑遇话语很冷淡,随手拎起放在地上的黑色塑料袋,放在茶几上,“这里有六万块,连本带利还给你。”
叶绪原本压抑的火气瞬间就烧了上来,腾的站起身:“你什么意思?”
岑遇抬眸看他,神情冷漠:“我的意思是,我家的事你别管。”
叶绪顿时火了:“你以为我喜欢管这种破事,要不是你妈求到我面前了,我才懒得给钱。”
叶绪就没做过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明明是好事,想到对方是岑遇妈妈才给钱的,之后更是问都没问,没得到一点感激就算了,还遭遇岑遇冷脸质问,搞得他好像犯了什么罪一样。
想到这些,叶绪又有些委屈:“不就是几万块,你至于算得这么清楚?我平时随便去吃顿饭都不止这个数了。”
“是。”岑遇站了起来,“对于叶少爷来说,这点钱当然算不了什么,但人各有命,对于我来说很多,所以我的事你也别管了。”
他从叶绪身边走过,准备离开。
叶绪抿紧了唇,又感觉到了那种无措,压下纷杂的情绪,他喊了一声:“岑遇。”
岑遇身影顿了下,没回头。
叶绪皱紧眉头:“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可以直接说出来,我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
岑遇说:“没什么事,钱还你了。”
他利落地离开了这里,好像没有任何留恋。
叶绪盯着他的背影,唇抿得紧紧,良久没能再说出一句话,刚才那句类似于挽留的话已经是叶绪能最大限度作出的低头了。
事实是,他没觉得自己有错,只是不想他和岑遇好不容易和好的感情再次破裂。
但结果不尽如人意,很少感情经验的叶绪感觉到十分的束手无策。
妈的,岑遇他到底在想什么?
叶绪发誓,他这一次绝对不会再主动联系岑遇,不然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是他低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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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遇其实也没想什么,会还钱的原因再简单不过,家庭是他一直不愿意向外人提起的东西,就连系统听到他和岑母的谈话,他都会不高兴,更何况是叶绪这样直白的给予。
正如他说的,人各有命,他和叶绪生来就面临的是完全不同的人生,体谅这点他们都很难做到。
因为花了六万块,所以一连休息了大半个月的岑遇也准备接活了,先在微信群里找了个报酬比较高的拍摄项目,然后根据邮箱发去简历,之后等着就行了。
没想到回信没等到,先等到了常鑫的信息:【休息够了?还是跟叶绪闹矛盾了?】
常鑫有这个想法再正常不过,前阵子岑遇休息得非常过分,让常鑫非常眼红,但没办法嘛,谁让岑遇有个有钱的男朋友。
岑遇说:【没,准备存点钱】
常鑫:[大拇指.jpg]
常鑫:【喜极而泣,吾儿终于奋起了,这项目刚好和我们工作室对接,我向老大美言几句】
岑遇:【谢了】
这项目不出意外也定了岑遇,他在这圈子里还挺受甲方欢迎,外形出色,拍出来的效果绝佳,只是原来比较挑活,比较懒散。
但最近岑遇好像变了,勤快了不少,一连好些天都有在打工,生生把自由职业搞成了打卡上班。
常鑫倍感欣慰,说岑遇照这样下去很快就能买得起市区一个厕所了,虽然他也觉得岑遇这状态好像有点不对劲,但岑遇都说了没出事,他也不方便多问。
岑遇这些天也没和叶绪联系,那天从叶绪家离开后,两个人就好像陷入了一种冷战状态,当时也没有争吵或动手,但好像比打架更严重,都梗着那口气不肯过去。
卫舒霖也不知从哪得知了这个消息,直接给岑遇发信息:【你和叶绪分手了?】
岑遇:【没呢,我们好得很】
卫舒霖:【不是吧,我听说你最近接了不少活】
发出去的话旁显示出巨大的红色感叹号,并伴随一句: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卫舒霖:……
卫舒霖深呼吸一口气,早就清楚岑遇这个恋爱脑德行,他偏偏要戳穿。
卫舒霖换了个手机给岑遇发短信,好言好语:【我只是关心你,我跟时尚秘密主编是朋友,她说你拍那期专题效果很不错,今天有空吗,出来谈谈工作吧】
24. 第 24 章
岑遇:【真的只是聊工作吗?】
卫舒霖:【当然,岑遇,作为你的朋友,我是真心实意想帮你。】
岑遇:【好吧,下午哪里见?】
卫舒霖:【我朋友比较忙,还没确定时间,确定了我告诉你】
岑遇:【好的,谢谢你。】
看着手机,岑遇眼中有些玩味,他知道卫舒霖目的不纯,但今天也无聊,刚好凑上来的乐子正好打发时间,岑遇也很乐意给卫舒霖制造一种自己特别单纯很容易上当受骗的假象。
他对卫舒霖没有什么印象,只在同学聚会时听过一耳,照理说自己能创业成功开公司的人,不应该他说什么就信什么吧。
下午六点时,正在玩游戏的岑遇终于接到了卫舒霖的电话,电话那头卫舒霖的声音有些着急:“岑遇,就现在,夜色顶楼包间,快来。”
岑遇操纵着游戏中的小人慢吞吞地散步捡花,边慢半拍地回:“啊,现在吗?我……”
“对,我那主编朋友现在才有空,你赶紧过来,机会不等人。”卫舒霖催促着。
岑遇:“啊,可是我现在有其他事……”
卫舒霖:“什么事能比这重要,我来接你!”
卫舒霖斩钉截铁作了答复。
岑遇慢吞吞地说:“好吧。”
挂掉电话,他也不急,操纵着游戏中的小人完成日常任务。
卫舒霖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岑遇楼下,看得出来很着急了,岑遇对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越发感兴趣了。
照理说岑遇要去跟主编谈工作,应该打扮一下,但他偏偏穿得十分朴素,身上羽绒服都是买了几年的,下身一条深色休闲裤,要换个人穿估计就是普通路人甲,但他那张脸和那副身材把衣服都撑得贵了起来。
卫舒霖看见他时,眼中很明显划过亮色。
他以为岑遇跟叶绪最近不是分手了就是在闹矛盾,再怎么光鲜亮丽的人面对这样的情况面容总会有些憔悴之类的变化,没想到岑遇状态一如既往的好,就算没化妆也依然是鹤立鸡群般的存在。
本来卫舒霖一路开车疾驰过来很赶时间,现在竟然也慢了下来,还帮岑遇打开车门,打趣道:“就穿这样去见主编吗?要不要先去商场买套衣服,我送你。”
岑遇说:“不用了,我不喜欢无缘无故收别人的礼物。”
卫舒霖角度很刁钻:“那男朋友的就可以?”
岑遇没说话,作出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看得卫舒霖更加心痒痒,恨不得马上自己将叶绪取而代之。
不过快了,很快了。
车开到夜色门口停下,泊车员上来询问将车开到指定停车位,卫舒霖则带着岑遇直奔大厅电梯。
“我朋友已经在等我们了,我们走快点,别让他久等了。”卫舒霖这样说着,步子迈得很大,岑遇则跟在他身边,作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样。
电梯直达顶楼,下了电梯,卫舒霖却将脚步放得很缓,走到某个包间门口,卫舒霖拿出手机:“我问问我朋友在哪儿。”
岑遇可有可无地点点头。
在周围略有些嘈杂的环境中,他耳朵忽然捕捉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开什么玩笑,只是玩玩而已。”略显骄纵的,清朗的音调直直从岑遇面对的包间里传来。
卫舒霖立即放下手机,看向岑遇:“这好像是叶绪的声音。”
“岑遇,你跟叶绪不是在谈恋爱吗?叶绪怎么来这儿玩?”像是有些难以启齿,卫舒霖压低声音说,“这儿的男模很出名。”
岑遇无所谓地说:“可能是来谈工作的吧,就像我们这样。”
卫舒霖神情一下僵住了,完全没话说,他带岑遇来这儿根本不是为了工作。
岑遇又作出一副很善解人意的样子:“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别在这儿打扰叶绪。”
卫舒霖完全没想到岑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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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单纯,但现在就走一点没有收益,因此卫舒霖再次拿出手机:“我问问我朋友在哪儿。”
岑遇这下也明白卫舒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了,他真的很费解,卫舒霖怎么总致力于挑拨他和叶绪的关系,他感觉卫舒霖对他也没有很深的感情吧。
弄清楚了真相,岑遇又觉得挺无趣,他对叶绪这点信任还是有的,叶绪那人不是喜欢乱玩的性格,他们现在感情模式岑遇也有点说不出具体来,但他觉得总得给彼此留些空间。
准备离开时,却不期然听见自己的名字从房间里传来。
“叶少,你准备什么时候抛弃那个岑遇啊?”是一道陌生的,带着一些讨好的声音。
另一个人说:“这都过去多久了,差不多是时候结束了,也免得一直浪费叶少时间嘛。”
“别说,这个痛打落水狗的戏码还真是百看不厌。”
“你们别说叶绪了,人心里有安排,骗钱骗身不在话下,玩到最后再把人抛弃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是不?”是解眀承在说话,带着些调笑,像在说什么笑话一般。
“是吗,叶少不愧是你!”
一阵吹捧声后,叶绪笑了,声音很是轻松慵懒:“是啊。”
他没有反驳没有否认,只是很无所谓地应和了一句。
岑遇站在门口,原本脸上看戏般的神情已然全部消失。
卫舒霖神情巨变,闪过惊喜之色,如获至宝一般,他飞速放下并没有拨通的手机,猛然一伸手将门推开。
“岑遇你听见了吧,叶绪他根本不是真心想和你交往,他是在骗你!”卫舒霖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响起。
门大打开,光线和声音一同宣泄入室内。
房间里的人被惊扰,一一朝外看来。
岑遇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和里面坐在正上方的叶绪视线对上。
叶绪的表情陡然僵住,片刻后,猛然站了起来,神情有些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