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穿成过儿他姐之度步天下》 1、积善积德穿成过他姐，可惜只积德一半 端平二年，赣州长岭下。 “阿姐，他真的会死吗，他今日......今日还说要找人牙子来把我们卖给鞑子。”漆黑的房间里，一个十来岁衣衫破旧的孩子紧盯着小木窗眼神一瞬也不离开。 “咳咳咳咳咳.....别怕，姐姐保证他活不过今晚。”杨度咬咬牙强撑还未病愈的身体，发白的手指用力的捏紧一支小竹笛。 夜色下，被小小的油灯点亮的某户人家透出朦胧的黄光来。杨度轻轻的将小木笛送到嘴边，忍住喉头涌上来的腥甜，眼神中流出浓浓的杀机。 半晌，幽幽笛声隐隐在小村落里响起。 上辈子杨度是实打实的良好公民，做过最出格的事情就是把公路边的破栅栏带回家养花，没想到来到异世就么快就要手染鲜血。 但她不能退却。 屋后不远的破草屋内，胡大有兴奋抱着从两个孤儿手中抢来的嚼用，回到自己家中。屋里常年无人收拾，处处藏污纳垢，散发着奇怪的味道，角落处还时不时传来窸窣声，但这些胡大并不放在心上。 随意点燃灯，躺回自己脏乱不堪的床上，继续盘算着改日去城中找个人牙子来，将那姓杨的丫头卖个好价，单看长相卖个半贯总是有的，至于小的那个卖不上价，随手捂死往乱葬岗一丢便是了。 正好那土屋院子看着比自己的破草屋好多了，想到此处胡大更是心热难耐。禁不得拿起小桌上的酸酒大喝两口，半晌又觉得热，散了胸口衣裳，迷糊间隐约听得隔壁传来悠悠笛声，不耐烦的骂了几句，翻几个身，又沉沉睡去了，不多时屋里鼾声大起。 静谧的月色透过小窗洒进屋内，抢来的香囊为屋子内增添了一缕越来越浓的异香，一些细碎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卖饮子嘞，酸甜解腻的紫苏饮子.....” 六月末的日头依然毒辣，刺在身上毛焦火烧的，让人面皮儿泛出栆色说不出话来。江南西路城内，街上只余些商贩叫卖声，行脚汉子们讨不到活计，纷纷凑在药铺子前的阴凉处，闲谈磕牙。 生意惨淡，铺子的老掌柜也不愿动弹干脆由着闲汉们去了，自己一手撑着下巴，趁着门口几缕流风带来的凉意打起盹来。 “听说了吗，狗日的蒙古人打过来了。” “饮血茹毛的鞑子，成日跟在畜生后面，果然不守信用。” 杨过扶着姐姐顺着墙根坐下，见姐姐已然坐好对自己摆摆手，这才拿起一旁的背篓一步三回头的走进药铺。 “咳咳咳咳咳......” 突来的咳嗽声引得闲谈的汉子们眼瞟一眼，见不过是个黄口小儿，也不甚感兴趣的转回视线，继续聊起了神州大事。 杨度定定神，看着弟弟已经和药铺掌柜说起话来，面色不显继续侧头听闲汉们磕牙。 “早先听说鞑子打到枣阳城了，直叫人心头一跳，好在郢州将军可不是那软蛋，给了鞑子好大苦头吃，眼下啊那群鞑子早滚回野蛮地界去了......” “要我说啊，那鞑子离咱们赣州远着呢，打不到这来，这年日啊倒是活计不好找咯。”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附和，一时间少了对大事的关注毕竟那是皇帝老儿的事，平头百姓更关注米价几何，哪家大户找人手，好赚点钱糊口。 杨度将一路来听到的消息默默盘算着，心头有了计较。这是她自出生以来的第十一个年头，凭借着上一世的记忆，出世不久就弄明白自己竟然回到南宋年间。 老天爷这可不是个什么好年岁，南宋后期遭蒙古入侵小皇帝都被逼跳海，皇帝尚且如此，何况自己这一世投身的家庭也并不富裕，杨度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出生就面临如此严峻的考验。 待周岁起名时，更是得知惊人的事实，与自己一胎出生的弟弟竟然是金庸老爷子书中大名鼎鼎的杨过！一开始杨度也怀疑是重名，直到听见周遭人喊这一世的母亲南琴妹子，这才确定自己的确来到神雕的世界。 上一世杨度可是金庸老爷子的忠实读者，自然是知道在初始版的神雕侠侣中，杨过的母亲是一个叫做秦南琴的捕蛇女，没想到竟然成了自己的母亲。 还没来得及感慨自己的奇妙机遇，待到三岁时，靖康之耻又给了杨度一大巴掌。这个时节是历史上汉人最悲惨的年代之一，丢了小命都是轻的，一不小心就还被当成储备粮‘两脚羊’。这还怎么睡得着，再过不久就要被当成畜生！ 从前自己一个孤女尚且一步步出小山村，考上首府大学，创出了一番自己的事业，虽然可惜还没享受几年就不幸出了车祸来了异世。 但是多活一世，还是无数人向往的武侠世界，南宋就南宋吧，杨度不信自己在这个世界闯不出一片天。 乱世造英雄，自己还有杨过弟弟这个大腿，凭借自己对金庸世界的了解，弟弟的武学造诣，活不出个样子才是对一番重生奇遇的辜负，很快杨度接受了现实。 然而很快现实打碎了杨度拳打周伯通，脚踢黄老邪的武侠梦。 无他，实在是这具身体太小了，早几年行走跑跳都困难，空有大侠心奈何身体跟不上。人小话轻，只能不经意间透露几个机灵点子，稍微改善家人的生活，这已经让母亲喜不胜收，惊叹自己女儿是神童，顺带收获小弟满满崇拜。 但更多的就没办法做到了，试想五六岁的小童无论说什么，多半只会被当做小儿戏言，更别提杨度知道的地界凭借现在的小豆芽身体根本去不了。 自家家境也不足以支撑遥远路途所需要的盘缠，一来二去杨度也就只得按捺住澎湃的扬名立万大侠女梦，享受起有母亲有兄弟的童年生活。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杨度没想到即使自己来了这一遭，有些事情也是无法改变的。平静生活一朝被打破，眼下天下更是不太平，必须要另寻他法，带着弟弟做新的打算，因此杨度强撑着还未好利索的身子，和弟弟一同进城打听消息。 待回过神来，杨过已经在铺子里将近日采来整理好的药材和掌柜的做完买卖，按照姐姐的吩咐买好所需品，回到姐姐的身侧。 眼见傻弟弟满心满眼的担心，杨度一边笑着轻拍弟弟的手，无声安慰弟弟自己没事，一边借着弟弟的力气站起身来。 “阿姐，咱们先前采的药草共换了3两又75文，加上之前的银两够咱么们的盘缠了......” 杨过的虽然声音不大，杨度还是谨慎的对着弟弟摇摇头，并没有回答，反倒是顺着弟弟的力走向街另一边的馄饨铺子坐下。 “走了一上午，过儿一定饿了吧。”说着对店家道：“大叔，来上两碗馄饨，一碗菜馅儿清淡些，一碗肉馅儿，多加点辣油。” “好嘞，客官。”店家听着客人吩咐，麻溜儿的将生馄饨下入滚烫的热汤中。 片刻，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上桌，杨过见姐姐将肉馅儿的馄饨推到自己面前，不好意思的舔舔嘴巴。 “阿姐，你身子不好该多吃些肉补补才是呢。” 看着傻弟弟想吃肉又不好意思的小模样，杨度想笑又觉得有些心酸，要不是如今自己身子骨不好哪会到让弟弟连肉都吃不上的境地，想着连月来发生的意外，杨度不禁心头发。 “阿姐肚里腻得慌，没什么胃口吃点清淡的正好，过儿多吃点儿才好有力气背大姐回去呢。” 杨过毕竟年纪小，被长姐三言两语一哄，又见自家姐姐确实面色不佳，心里一边暗暗发誓自己要快点长大帮姐姐撑起门面来不再叫人欺负，一面香甜的吃起肉馄饨来。 这时候摆摊做生意的人家大多实诚，馄饨皮薄馅大，店家还在肉里面放入了马蹄莲藕，口感爽脆又不失肉味鲜美，加上生姜等物去腥，端是一餐美味。 杨过也月余没吃过肉了，甫一入口就被征服，一口接一口的吃起来。见弟弟吃的开心，杨度这才吃起自己眼前的菜馅馄饨，馅料味美，汤头鲜甜很是不错，只是杨度如今身体受损，只吃下几个便觉得有些腻味。 将还未吃过的大半分给弟弟，两姐弟打小吃一碗饭长大，杨过倒也没觉得吃姐姐剩饭有什么不好意思，对姐姐傻傻一笑，继续吃起来。 趁着弟弟吃饭的间隙，杨度心下想到回想原著历史，灭掉辽国以后，蒙古撕毁了、和大宋的盟约，开始入侵宋朝国土，此后这片土地就更是不得安宁。 必须得带着弟弟寻一处安全的地方生活，杨度的长大计划已经被彻底打乱，没有那么多时间留给自己，此次来城里也是和弟弟商量换些钱财，尽快离开家乡。 待弟弟吃完，顺带买了一些米粮日用，两姐弟携着手往家的方向走去。 “阿姐，城里的物价又涨了，以前馄饨才10文钱。” 杨度点点头，心中明白这是战争的缘故，皇帝向蒙古求和，眼下境内物价都在上涨，嘴上却没有多说什么。 回乡的路并不好走，好在有腰粗的大树遮挡部分烈日，让两姐弟不至于中暑。杨度本身年岁还小加上身中蛇毒还未痊愈，来时心中记挂着事不觉艰难，回程走在黄土路上不久就深一脚浅一脚起来。 2、蛇蝎美女毒死坏老头，苦命姐弟背井离乡 杨过见姐姐走的艰难执意要背着姐姐，杨度没想到吃饭时哄弟弟的话，这会弟弟还未忘记呢，心中不禁感慨几分。 日头大，杨度未完全拒绝弟弟的好意，也不忍心让尚且年幼的弟弟背着自己，只在快到家门口时让弟弟背着走了几步，姐弟两人就如此扶着走一段，背一段渐渐地走回家。 说是家，其实也不过是两间泥土房，上面盖着金黄的稻谷草，回到家两姐弟还未歇上口气，便听见屋后破草屋传来吵闹声 “胡大，胡大你醒醒......” “胡大被毒蛇咬死在屋子里头了,老二快去喊人来” “什么！” “真的，日头够大，那尸体都快有味了” “......” “照理说，按辈分我家和胡大可没出五服，他家这些东西可得归我” “放屁，胡二爷还在呢，轮得到你.....” 胡大有原本不过是街头上的泼皮无赖，街邻都称他胡大。后来去城里厮混不知怎的竟然和镖局的镖头攀上了关系，学了几招拳脚功夫自此就更是猖狂横行，欺负乡邻。 杨母还在时，因为惧怕杨母的捕蛇手艺，加上杨度杨过两个孩子年纪虽小，但身体结实又从小练童子功，就算只会几招几式但一般的成人也架不住两个孩子发狠合力。因此胡大倒也未曾多招惹，但是自打秦南琴离世，杨度也中蛇毒之后，胡大就屡屡欺辱两个孩子。 杨过听到吵闹声心急的屡屡往屋后看去，不时的想要开口问姐姐。杨度看着弟弟的表现淡淡道 “过儿，还记得姐姐怎么教你捕蛇的吗？” 杨过回想了以往打猎姐姐总是不声不响，只待猎物出现那一刻形如闪电，一招制敌。 半晌点头，“我明白了阿姐，事成之前要隐忍，不可轻浮。” 杨度点点头，奖励般摸摸弟弟的头，教孩子是个任重道远的路。 看着快要高出自己半个头的弟弟，杨度心中浮起淡淡忧伤，出生以来明明吃的东西都一样，弟弟总是比她长的壮些，尤其这几个月来这臭小子更是长高了一大截，再这样下去自己摸弟弟头都要垫脚。 杨过倒是没看出姐姐内心的复杂，反而高兴姐姐和自己的亲昵。眼见厨房没有太多柴火，杨过背起竹篓就往后山去准备多收拢些柴火回来。 见弟弟拿着大竹篓，杨度出声道：“过儿，柴火不必捡太多，够近日用的便妥当了。” 想到就要离开家乡，杨过一时又难过了起来，“那.....我去和娘亲说说话儿。” 听着还未停歇的吵闹声，杨度冷笑一声，和小弟一起去后山墓地祭拜母亲。跪在秦南琴的墓前，杨度一边从小竹篓里拿出香烛纸裱来点燃，一边沉声道：“母亲，您的大仇今日终得报，明日我们就要去别处讨生活了，您放心我一定会照看好过儿，您若是泉下有知就保佑孩儿们一路平安吧。” 秦南琴是个性格坚韧的女性，虽然厌恶杨康强迫自己，但是对两个孩子很好，杨度很欣赏这般独立，有情有义明事理的女子。 那日，秦南琴拗不过小儿子的请求一起去后山深林中捕异蛇，杨度眼见邻家胡大鬼鬼祟祟跟在二人身后便觉不妙。 联想到之前家中失窃的解毒丸更是不安，待到杨度赶到后山，正见胡大故意激怒毒蛇攻击杨过，情急之下杨度用小药锄斩断了毒蛇，没想到竟然还有另一条毒蛇藏在树枝之下。 胡大有见毒计不成，转身便消失在后山。见女儿推开小儿子自己被蛇咬伤中毒，秦南琴心疼不已，又见蛇毒厉害，短短几息之间杨度的面色就已经发青。 便顾不得其他，用嘴将杨度小腿处的毒液吸出来，还将身上的仅有的解毒丸给了杨度，这才保住杨度的一条命，而秦南琴自己却难逃原著中的命运，勉强支撑几日之后就撒手人寰。 杨过小小年纪，亲眼目睹长姐为救自己不幸重伤，母亲也因此离世，性格大变。杨度有意给弟弟一个幸福的童年，平日除了练武习字一般都会宠着小弟，短日内的巨变，让杨过一度消沉很多。 今日大仇得报，杨过也终于跪在母亲墓前哭出声来：“娘，害您的那贼人已经死了，您放心吧，过儿会听姐姐的的话，待孩儿们学成归来再来给您磕头。”说罢弯下腰，重重的给母亲磕了几个响头。 祭拜完母亲，姐弟二人将母亲的坟茔又整理一番，待夜色将至这才一步三回头走回家中。 自打秦南琴过世，杨度重病以后，周围一些人开始冷眼试探两姐弟。 秦南琴母子原就不是本地的住户，早些年秦南琴的祖父受老家乡豪欺压带着家人从广东迁移至江西，谁料想还未安稳住，两个儿子一个儿媳都被此地的毒蛇咬伤纷纷殒命。 这才气的老爷子回到老家学了一身的捕蛇本领，带着仅剩的孙女在此地住下来，但孤老头子带着幼女还是外来户，平日里总是被邻里明里暗里欺负。 秦南琴被迫未婚先孕生下两个孩子时更是艰难，直到杨度杨过长大一点日子才好过些，谁成想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又遭劫难。 眼见不安分的人要对自己两个孩童下黑手，如今天下又不太平，杨度知道暂时蒙古的铁蹄还迈不进赣州来，但她不敢赌，不敢拿自己好不容易重生一次的命赌，也不敢拿弟弟的命赌。 但凡这具身体年岁再大些，杨度都不会惧怕周围虎视眈眈的恶邻，有的是机会等着她去寻，凭借她知道的剧情任何一条都足以让兄弟二人衣食无忧。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时不我待，眼前的情况由不得杨度慢慢来。 杨度温声劝慰弟弟几句，并保证待两人年岁大些学会武功，之后一定会再回来赣州祭拜母亲。 自小姐姐就冰雪聪明，母亲在时也常常让自己听姐姐的话，杨过已经养出习惯，听姐姐的话准没错，在姐姐的连连保证之下杨过终于点头同意明天就启程，何况哪个男儿不想习武不向往武林侠义恩仇的生活呢。 母亲临终前自己也答应母亲，一定会和姐姐相互扶持，只要和姐姐在一起，无论在哪里又有什么分别呢。 夜色渐浓，杨度听着屋后吵闹声终于安心的睡了几个月以来的第一个安稳觉。 盯梢胡大酗酒赌钱卖掉解毒丸，故意让弟弟在门口背自己让胡大放松警惕，用来引诱毒蛇的夜来香粉，洒在自家院落四周的硫磺粉，以及那夜幽幽取人性命的逗蛇曲。 一环扣一环，每一个细节都在杨度脑中走过一遍，猎人往往也会将自己伪装成无害猎物的模样出现，只待时机成熟，便给猎物那致命一击。 果然这次，狩猎成功了。 床铺另一侧的杨过，生出些不舍愁绪来，他们走了屋里的床铺桌椅怎么办呢，未知的路上又会遇上什么事情，又一面期待起姐姐口中的武功绝学神秘宝藏，辗转反侧不得入睡，想和姐姐谈谈心。 却听见平日睡觉安静老实的姐姐竟然微微打起鼾来，心中不觉好笑，又突然觉得忽然安定下来，就这样听着姐姐的声音渐渐也沉睡起来。 烈日炎炎，黄老三拉着板车终是抵不住太阳炙烤，往林子里的茶店去了，向老板要一碗粗茶，黄老三就地坐在茶店门口看着板车。 这板上正放着这次自己贩回来的粮食呢，关系一家老小吃穿，精贵着呢，一个不小心给贼人摸了去，自己这趟可就白跑了。 粗茶很快送到手里，黄老三一口气喝掉大半碗，这才觉得人又活泛过来，有心思打量周遭。 茶店不过是打了几个木桩，盖了些柴草，店内一个老妪颤巍巍的煮着茶，旁边一个八九岁估摸是老妪孙子的孩童帮忙递茶。 以及两个身着道服的清修人士正在喝茶，除此之外就再无旁人了。黄老三伸直腿将碗里的粗茶两口喝完，又续上一碗，正准备坐下时，就见路口又来人了。 竟是两个模样如出一辙的双生子，黄老三不禁咂摸了下仍旧有些干裂的嘴，自己的婆娘成亲三年也不过给自己添了个小丫头。 虽说自己不是那轻贱丫头的人，但看到别人家的小子也难免心热几分。这趟出门前老婆又有身孕了，不知道明年家里能不能添上个小子。 却说这一对双生麒麟儿，虽穿着粗布衣衫但面目俊秀身姿挺拔，眼光湛湛，眼珠流转中更透出几分聪明伶俐，一看就是好人家教养出来的孩子。 黄老三看的久了，发现端倪，其中一个孩子身体大概是不好，大热的天依旧面色发白无甚血色，唇色也淡淡，时不时以手握拳挡在口前咳嗽几声。 两个孩子倒是不惧他看，快步坐在店里要了热茶配上自己带的干粮吃起来，吃食间也不似乡野孩子那般狼吞虎咽，病弱的孩子还爱护的给自己兄弟多分了些干粮。 黄老三禁不住看入迷，自己要是能得这样两个孩子，这辈子也圆满了。 一时间，茶店内除了茶婆煮水吆喝的声音只剩下几声清脆的鸟鸣，一只灰扑扑的鸟雀儿倒是不怕人的飞来立在了茶店木桩上。 不过是林子里寻常的鸟儿，黄老三并未放在心上，倒是两个孩子看了一眼小鸟，似乎有些好奇很快不在意的继续吃起来干粮。 杨度早发现有视线落在她们身上，状似不经意间抬头，正好撞见一个乡下汉子盯着自己看，她平静的转开视线，此人不是练家子。 黄老三也不知自己怎么了竟然看着两个孩子入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待歇好脚准备出发时，见两个小孩也走出茶店。 一思索，黄老三开口道：“小孩儿，你们往哪去，要是去临安城我捎带你们一路。”就当日行一善，也为自己的未来的孩儿积点德，没准老婆这胎也能生下这么两个好孩儿。 杨度抬头看眼前的汉子，被日头晒黑的一张平凡脸孔，双手关节处满是厚厚的老茧。 杨度抬头看他，他反倒是有几分不好意思，又似乎怕被误会只得用善意眼神和杨度对视，可千万别误会自己是拐子，在家时老婆就常说自己不会说漂亮话，不讨人喜欢。 3、老头变美女，瞎子快滚！ 看出汉子的局促，杨度微微拱手行礼道：“多谢大叔美意，家父正在前头等着我们姐弟，怕与他错开去，恐是不得与大叔同行了。” 杨过见姐姐张口就来，也嘻嘻笑道：“多谢你啦大叔，我爹嫌我两走的慢，早一步去前头了，我们这就去找他。” 原来有大人同行，黄老三心中了然，就说这么俊秀的孩子，大人怎的放心让他们自个儿出门。又见日头不长了，黄老三也就拉上自己的板车往临安城去。 杨氏两姐弟继续慢慢赶路，“阿姐你真机灵，不过让着好心大叔带我们一程也无妨，指不定还能让你坐会车歇歇脚，我仔细看了这个大叔不像习武之人。” “这么热的天，怎好意思平白无故让人费力拉我，我还能走，再说马上到临安城，多小心些也无妨。” “阿姐说得对！不过，血鸟可真聪明，刚刚还给咱们示警呢，阿姐唤它来吃点干粮吧。” 林荫下的官道上除了两姐弟再无旁人，杨度略微抬手口中呼哨响起，顷刻，一只灰色小鸟冲着二人扑腾而来，一个转身稳稳的站在了杨度的手臂上。 离近看，就会发现这只灰扑扑的鸟儿颇有不凡之处，看似黑灰的羽毛下竟然闪着纯正的殷红，毛色顺滑好似上好的锦缎，摸起来手感更是不凡如同精品琉璃水火不侵，扇动翅膀间，更是散发出一股奇异的香味。 若是擦掉灰色，不难想象是多么令人惊奇的一只异鸟。为防止引来觊觎，每次出门杨度都会给血鸟的羽毛搽上特质的药水，既不伤害鸟儿得羽毛又让它显得暗淡如寻常小鸟。 无论看多少次，杨过都会被长姐收复雀鸟这一幕折服。几年前阿姐在山上废弃的鸟窝里捡回通体赤红的小丑鸟日夜悉心照料，没想到小丑鸟竟然真的活下来，还越长越漂亮。 等长齐全羽毛，全身像铺满火焰似的，就连一双鸟目也同那上好的珊瑚珠一个模样。 更让杨过心痒痒的是，这红鸟聪颖过人，好像能听懂人话，以往在家捕蛇打猎时出了不少力气，引路之类的更是不在话下。 只是这只被姐姐养大的小鸟只听主人一人的话，偶尔心情好时才会分给杨过一点眼光，惹得杨过不知往后山去过多少次，也想要这么一只精明能干的小鸟，可惜一直再也没有找到过。 这血鸟用处不小极其难得，杨度也是观察几年方确定是传说中的血鸟，仔细将后山翻找过多次才寻得一处疑似血鸟的巢，本来想等鸟儿长大些试着驯服。 哪里能料到，这小鸟的双亲不知因何遗弃了这处巢穴许久没有露头，眼见小鸟要饿死，杨度无奈只能把还没有羽毛的小鸟带回家。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每日喂食自己都不舍得吃的小米，时时把小鸟贴身携带用体温温暖，好在这小鸟命大活了下来。 在弟弟羡慕的眼光中，杨度给血鸟喂完干粮清水，休息片刻后，轻轻抚摸几下羽翼让它继续在前面引路。 一路爬山涉水，半日后姐弟两人终于到了临安地界。 出发前，杨度多次叮嘱过弟弟，若是路上出意外不幸失散，就先去嘉兴铁枪庙等他，若是等不到再去钟南山。好在一路虽然苦了些，但两人安全抵达了。 没错，杨度在射雕世界里选择的第一处落脚点就是钟南山，不仅因为钟南山地势险峻有重阳宫镇守，几年之内不会受战争牵连。还因为钟南山后活死人墓中，有绝顶秘籍《九阴真经》，这是杨度势在必得的武功之一。 何况，自家弟弟的幸福也在古墓派呢，这一世有自己必然不让弟弟与所爱之人饱受分离之苦。杨度心里一直被压抑的豪情壮志，随着距离古墓派越来越近被激起了几分，依旧苍白的脸颊上多了些少年人的风发意气。 又走了两日，姐弟二人终于到达嘉兴湖畔铁枪庙。 只见庙门口破破烂烂，就连牌匾上的字也斑驳看不清楚，院内更是潦倒破败杂草丛生，满目断垣残壁一片废墟。要不是花半个杂粮窝头让本地小乞丐带路，不知何时才能找到这里。 谢过小乞丐，杨度走到庙后找寻片刻，果然在两颗大树之间找到了一处墓碑，之间那墓碑上俨然刻着‘不肖弟子杨康之墓’，旁边还有一处小字‘不才业师丘处机书碑’。 杨度知道这就是这一世亲生父亲，杨康死后的埋骨之地。 杨度看过原著知道杨康的死因，他卖国求荣被中原人所不齿，用欧阳克之死嫁祸黄蓉不成又在偷袭时，反而被黄蓉身上所穿的软猬甲刺破手掌中了蛇毒身亡，最后落了个乌鸦争食尸身的下场。 不得不说，这一世的父母死因都与蛇毒脱不开干系，杨度自己也被毒蛇咬伤，似乎不是吉兆。 一旁的杨过走到墓碑前，喃喃念出碑上的字。抬头询问姐姐：“阿姐，这是父亲的墓地吗？”杨度点头，杨过低下头把玩着衣服上的补丁不知在想什么。 杨度明白杨过的心思，自己知道父亲的死因，但弟弟不知道。杨过从小就好奇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在心里将父亲想象成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但每次问母亲都得不到答案，甚至会看到母亲愤恨的脸色。 杨过虽然小但并不傻，知道母亲并不爱父亲的事实，久了也就不再问，但孩子的内心总是期盼自己的父亲像大山那样让人敬仰。 原著里杨过也一直将自己父亲视为大英雄，直到后来在破庙里从柯镇恶的口中的知父亲的所作所为，一时难以接受痛苦不已。 这一世，杨度打算尽早将父亲的死因告诉杨度，以免以后撞上郭靖黄蓉夫妇不明白其中的奥义，原著里若是杨过早知道父亲死于黄蓉之手，就不会对黄蓉产生期待，也不会因为众人区别对待自己和大小武而愤懑自杀。 不管如何，要早日解开弟弟的心结以免弟弟从别人口中知道真相想不开，杨度也知道不能说的太直白，否则弟弟问起自己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时该如何解释呢。 总不能让弟弟觉得是已过世的母亲偏心，不告诉自己只告诉长姐，因而和自己产生嫌隙。 斟酌了一番以后，杨度对弟弟说：“我曾听母亲说过，父亲好像是做了什么没脸面的事，死的不大光彩。” “竟是如此吗？”杨过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无论杨康这人如何，终究是姐弟二人的生身父亲。杨度和弟弟准备将杂草和墓碑整理一番，再行祭拜，清理墓碑时杨度的手指突然摸到一处凹陷，不由打了个激灵，这个纹路是...... 杨度几步转到墓碑背后，果然发现了一处图案出奇的眼熟。见姐姐对着墓碑沉思，杨过挤上来一看便大叫道：“这东西怎么和娘留给我们的玉坠儿一模一样。” 被弟弟话语提醒到，杨度立刻拿下脖子上挂的玉坠，仔细端详，果然和墓碑后的标志一模一样。 这两块玉坠是从小就挂在姐弟两身上的，玉质看起来只是普通，幼时杨度曾经提出让母亲把玉坠当掉换些米粮，但被秦南琴拒绝。 记得那时候她曾经说过，这两块玉坠是她和弟弟满月时被人送到自家门口的，想给两姐弟留下一个念想。 杨度想过，照时间线来说那时候杨康已经死了，又会是谁给两个孩子送来玉坠呢。这个人知道秦南琴生下了杨康仅有的血脉，还知道杨康死在铁枪庙，这才能将同样的图案刻在了墓碑后面，冥冥之中似乎是在给杨康血脉一些指引。 杨度肯定不会是郭靖，若他知道自己结义兄弟遗孀过得艰辛，一定会暗中照顾。但自杨度出生以来重来没有见过郭靖，也没有收到过任何疑似来自郭靖的帮助。 那会是谁呢？ 这图案又代表这什么呢？ 杨度思付许久仍未找到头绪，只得和小弟先祭奠了父亲，在破庙内歇脚，心里有事又记挂着原著里要来庙里面的人，杨度终日只得苦思冥想但始终觉得差点什么。 一连住了好几日，这天破庙外闯进一个生人，行走间步伐踉跄，竟似受了重伤。杨度精神一震，猜想来人是自己要等的人。 刚拉着弟弟躲在雕塑身后藏好，就听见一声大喊：“毒妇，看你往哪里逃。” “毒妇？”杨度在心里失望，果然提前来两年欧阳锋此时并未如原著里一样出现。 不等杨度细想，两道人影飞进了庙里。 “你平日作恶多端，今天遇到我柯镇恶，正是你丧命之日。” 很快一道饱含冷意带着不屑的女子声音响起：“就凭你？柯镇恶，若不是我前日遭人暗算，三流的功夫的人，轮得到你在我面前说三道四。” 显然女子的话惹怒柯镇恶，不等说话就动起手来他嫌桃花岛清净无趣，遂来嘉兴热闹赌钱，今日竟在人群中听到熟悉的仇人声音，他立刻就追了过来。 两人打的你来我回，眼见一时甩不掉柯镇恶，那女子自怀中甩出几枚暗器朝柯镇恶投去。 “冰魄银针，你这歹毒的女人。” 冰魄银针，杨度心头一动，难道这女子是...... 果然，下一刻就听柯镇恶喊道：“李莫愁，今日必让你有来无回，看招！” 李莫愁的武功远胜柯镇恶，只是几日前不知哪里来了个蕃外和尚，非要比试，又趁机偷袭。 李莫愁不慎中了对方饱含内力的一掌，如今正在经脉翻腾血气上涌，又好几日未沾粮水腹中空荡，这才让柯正恶钻了空子。 二人说话间已经过了几十招，李莫愁正准备运气跳起准备运气逃走，突觉经脉逆行身体一时失去控制竟然直直朝着柯正恶掌心跌去。 眼见就要不好，千钧一发之际杨度用力将雕像往前猛推，挡住了柯正恶饱含劲力的一掌，打斗的两人这才发现破庙里面还有别人。 杨度向李莫愁嘘声示意，柯正恶却看不见无法得知庙里实情，显然未知人士不知何方神圣。 大声询问几声见得不到任何回应，又怕自己讨不到好处反而吃亏，思虑再三柯正恶冷哼一声退出破庙，找人向桃花岛报信去了。 确定柯镇恶离开后，又等了一会杨度才和弟弟上前慢慢扶起倒在地上动弹不得李莫愁，也看清了她容貌。 这就是李莫愁啊，杨度心情有些激动！ 只见倒在地上的女子，美艳娇媚，明艳动人，白腻的脸庞配上微微上挑的眉毛更添几分干练，论外貌来说的确是位凌厉的大美人，难怪被称为赤练仙子。 此时，李莫愁虽然因为血气上涌而吐出的鲜血还挂在嘴角，但仍旧一副冷面孔显得格外倔强。 这两个孩子刚刚出手救了自己，想来不死柯镇恶那老不死的的同伙，李莫愁微微放心。又见两个孩子脚步虚浮，不像练习过高深武功的模样，便没有排斥两人上前搀扶自己。 4、我与弟弟与美女同住三两事 小心的避开地上闪着暗绿色光泽的冰魄银针，杨度隔着李莫愁的道袍衣袖用力想要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只是李莫愁毕竟是成年女子，比中毒卧床许久的杨度高大不少，一人实在无法将其扶起来，杨度只好示意弟弟搀着李莫愁的另一只胳膊，姐弟两人合力才将李莫愁扶到一旁的破蒲团上。 李莫愁盘腿坐好，随意擦掉因刚才起身又吐出的鲜血，略看一眼两姐弟，冷淡的对两个孩子道：“多谢两位小友相助，我与人比斗受伤需要疗伤，这几日要在此叨扰了。” 说罢，从怀里掏出一瓶药丸，递到杨度面前：“此药名为九花玉露丸服用可使人身轻体健，就当做谢礼送给二位。” 杨度闻言暗想，这李莫愁竟颇有几分气度，九花玉露丸是神雕里难得的灵药，据说炮制不易，用料繁复。也不知李莫愁从哪里得来，竟如此大度的就送给自己和弟弟两个小孩。 杨度自知身体孱弱，和弟弟两个十来岁孩童无依无靠，也没有武艺傍身，是极为容易被人欺负的对象。莫说谢礼，就算此时李莫愁将二人赶出破庙去，自己和弟弟也绝无反抗之力，李莫愁虽然重伤，但她手上的冰魄银针可不是吃素的，更不消说其他的手段，对付两个稚童易如反掌。 杨度并未接受李莫愁的谢礼，而是说：“真人不必介怀，此处本来就供行人落脚，我和弟弟不过先来几日，也不是这庙宇的主人，真人自便就是。” 说完就和弟弟到一旁的角落休息去，刚刚坐下，就见一个熟悉的小瓷瓶稳稳当当的抛在自己面前。 “你们救我一命，不必多说，收下便是。”说完不等杨度回应，李莫愁自顾自闭上眼调息休整起来。 见李莫愁态度坚决，杨度只好收下这份贵重的谢礼，她选择帮助李莫愁并没有求回报的意思，只是对这个敢爱敢恨的女子有几分钦佩。 李莫愁本性并不坏，只是过分痴情。若不是遇到渣男她自有大好的前程，可惜因爱生恨，因爱生妒走上极端，甚至遇到和渣男同姓的人也不愿放过，最后成为世人口中的女魔头，葬身情花火海之中。 杨度并不认为李莫愁向陆展元寻仇有什么不对，只是不该迁怒无辜的人，也惋惜她最后走上绝路。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般的情真意切敢爱敢恨，杨度自认为是做不到的。 “阿姐，李真人给你，就收下吧，你快吃下一颗，说不定你的伤就能好起来。”杨过拿起地上的小瓶，倒出一颗丹药认真的对杨度说道。 见弟弟坚持，杨度不忍拂弟弟好意，接过弟弟手里的赤色丹药，分成四瓣，拿起其中一瓣送进了嘴里，李莫愁没有必要骗自己，杨度不担心此药的真假，只是怕药效太猛自己身体承受不住。 果然哺一入口，随着一阵清淡的花香，丹药化作一汪液体，顺着食道流入身体。 这九花玉露丸并不难吃，反而有几丝清甜，汇入身体后，滋润着被蛇毒侵蚀的五脏六腑，杨度立马感觉自己的呼吸通畅许多。 “不愧是灵药！”杨度感叹道，将剩下的几瓣也吃干净。 见这药真的有用，杨过喜上眉梢：“那真是太好了，阿姐你把这些丹药全吃掉，肯定就能恢复健康。” 看弟弟傻乐的样子，杨度没有讲出实情。内脏受伤哪有那么容易痊愈，何况她本来就没有学过武艺，毫无内力傍身。九花玉露丸虽好，但对于毒后恢复并没有太大功效，吃下去也只感到稍微的轻松，要根治怕是很难。 自己的身体状况杨度很清楚，因此也并没有十分失望。何况，她心中早就有打算，此次能得到九花玉露丸属于意外之喜，虽不能根治，能好上一二她也很满意。 “灵药虽然好，但哪能就一股脑全吃了，岂不是浪费，再说这是真人送给咱们两的，过儿和姐姐一人一半。”杨度看着杨过说道。 杨度自小明里暗里培养弟弟明事理懂人情，诸事力求公平，这次能侥幸救下李莫愁，弟弟也功不可没，否则就她现在的力气可推不动一人高的泥土雕像，论功分配一直以来杨度都铭记于心。 人与人相处要注重细节，即使是亲姐弟也不能例外，属于弟弟的那一份谁也不能占了去，自己也不行。至于弟弟自己怎么分配，杨度也不会干涉。 “阿姐，你怎么同我还分这么清，况且我又没有受伤，你全吃就好了！” 杨度却不管弟弟的小嘟囔，拿出一枚九花玉露丸就塞进弟弟的嘴里面，此药不仅健体还能养神，杨过最近和自己一起长途跋涉，身体亏空是必然的，吃些温和补神的灵药也合适。 细细品着姐姐塞来的灵药，杨过看一眼破庙内另一边的李莫愁心想，“这位姐姐看着孤傲冷艳，人倒是不错，这药丸吃着像糖豆香丸，效力属实奇妙。” 又一边偷偷打开瓶盖想要看清里面还有多少粒丹药，自己的丹药都留着给姐姐吃好了，说不定没几日姐姐就能恢复成原来的生龙活虎，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杨过露出少年气的笑容。 而另一边看似神清气淡的李莫愁并不好过，早先她修炼玉女心经高级功法却始终不得要领，造成经脉混乱，被蕃外和尚打了一掌气血上涌，还未恢复刚刚又和柯镇恶交手一番，此时已经隐隐有经脉逆行走火入魔的迹象。 若不是有冰魄银针和这两个孩子的帮忙，一时震慑住了柯镇恶，今日说不定真要丧命此处。 明知柯镇恶极有可能去找帮手，李莫愁却只能暂时留在此处休养，眼下她行走困难根本没办法离开这个破庙，只能尽快调息恢复。 想着李莫愁隐蔽的睁开双眼，见两个孩子吃下丹药都在休息，随即又闭上眼睛开始调息。 竖日一早，杨度生起火堆烤起干粮，杨过见姐姐醒来就出门去打清水去，庙里杨度一边烤干粮，一边想着计划，她打算带着弟弟再在此处等候几日，若还不见欧阳锋的踪影，他们二人只能自己前去钟南山。 再晚些日子，天气变冷赶路就更难了。很快杨过打完水回来，将清水煮开，姐弟两准备吃早饭，正拿着干粮掰开，突然杨度听到一声肚子咕噜声。 以为是弟弟饿了，杨度两三下将手里的干粮掰开递给杨过，但杨过却没有伸手来接，反而看着破庙的另一边。 李莫愁已经有几日没吃饭，本来还可以咬牙坚持。谁知道一早这两个小鬼就烤起干粮，也不知那干粮是什么做的，一加热香味竟然飘来自己这边，让李莫愁忍不住咽好几次口水，肚腹之间也发出悲悯控诉主人的无情。 见两个小鬼看着自己，李莫愁不禁羞恼，想她堂堂赤练仙子，江湖中无人不知她心狠手辣，今天竟然在两个小孩面前露出囧态。 索性转头闭上眼，当无事发生，只是肚子不配合，动作间又发出了咕噜声，惹得李莫愁微红了脸颊。 李莫愁的别扭举动引得杨过偷笑，他拿过姐姐递过的干粮和装着热水的破碗走到李莫愁面前说：“李姐姐，多谢你的药丸，这些干粮请你吃。”说罢也不等李莫愁拒绝，转身回到了杨度身边。 杨度也对李莫愁点点头，和弟弟吃起早饭，他们有两只碗还是离家的时候带上的，只是一路辗转已经添上不少破口，杨过刚把一只给了李莫愁，两姐弟只剩一只。 李莫愁看两个孩子吃起饭，片刻后也拿起干粮。如今她得尽快恢复体力，黑乎乎的干饼放进嘴里，李莫愁已经做好噎嗓子的准备，行走江湖不易，粗糙的食物她吃过不少。 没成想味道竟然很不错，细嚼之下除了粗麦的略微回甜，还有坚果的油润，李莫愁端详一番被自己咬了一口的干饼，发现黑面中加着些许芝麻和核桃仁，难怪滋味挺好，这手艺倒是不错。 这些赶路的干粮，是杨度一早就准备好的，烤干水分以防发霉，又加入了平日里自己种的芝麻，山里寻到的野坚果，吃起来除了有些干之外其他都很不错，放凉后再次加热也不影响口感，营养丰富还便于保存方便携带。 杨度倒是没想到，自己做的干粮在李莫愁那里获得好感，她如今除了等待欧阳锋之外，心神都在杨康墓碑后的印记上，她总觉得大费周章送到自己和弟弟手中的玉坠不单是念想那么简单，否则印记没有必要刻在杨康的墓碑上。 秦南琴临终时的态度也很可疑，当时沉浸在亲人离世的悲痛中，杨度没有细想，如今回想秦南琴一直有意让她和弟弟保存好玉坠，还说让他们成人之后再去祭拜生父。 将弟弟的玉坠和自己的放在一起，观察很久杨度也没发现什么不同，就这样破庙里面的三人相安无事度过几日。 几天之后杨度还是一无所获，也没有任何疑似欧阳锋的人来铁枪庙。杨度只得将玉坠重新戴回自己和弟弟的脖子上，准备离开这里前去钟南山。 同住几日，李莫愁看出杨度是女扮男装且身染重疾，也从杨度两姐弟的零碎对话知道他们父母俱亡，如今正打算前去钟南山重阳宫学艺。 对重阳宫李莫愁没什么好感，但两个孩子无依无靠，如果能得到重阳宫的庇护倒也是条不错的出路。 5、钟南山道士制服诱惑 她看杨过的根骨，是个不错的学武苗子。想来应该不会被重阳宫拒绝，至于杨度，钟南山的道士中有精通岐黄之术之人，也许能将她的身体调养一番。 李莫愁心中的成算并未对两个孩子袒露，只在杨度杨过二人准备离开向自己辞行时才淡淡表示，如果是去钟南山她可以顺便带两人一程。 杨度之所以来铁枪庙除了祭拜生父以外，就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等到欧阳锋，发挥剧情的作用让欧阳锋带姐弟两人上钟南山，可惜提前两年并没有等到欧阳锋。 本以为要和弟弟两人一路走去钟南山没想到李莫愁愿意带他们去，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从嘉兴赶往钟南山的路程可不比赣江到临安轻松。 一路上路途遥远不说，两人走过去起码要花三个月的时间，同时钟南山接近关内人多眼杂意外也更多，杨度不敢保证和弟弟能顺利到达。 李莫愁不仅为人知恩图报还嘴硬心软，杨度内心想到，虽说李莫愁出身的古墓派，位置也在钟南山上但她愿意带上自己和弟弟赶路，尤其是身体孱弱的自己，杨度万分感念她的相助。 决定好要一起赶路，李莫愁就带着两姐弟上集市买好一辆马车，见此杨度心里对李莫愁更是好感倍增，李莫愁一人赶路根本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于是在李莫愁带两个人前去成衣铺买衣服时，杨度拒绝了李莫愁付钱：“多谢真人，买衣服的银两我和弟弟还有的，不必破费了。” 杨度说的认真，杨过也在一旁附和：“李姐姐，你愿意带我们去重阳宫已经帮我们大忙，万不要再花钱买东西。” 见两个孩子不肯接受，李莫愁多看了两人几眼就也就随他们去，。她虽然不缺买衣服这点银子，但她不愿强人所难也愿意维护两个孩子的骨气。 有李莫愁护送，还不用走路，这一路比之前轻松多了，不出一个月三人就到了钟南山脚下，一路上同处一辆马车，三人关系亲近不少，杨度也不再生疏的喊李莫愁真人，和弟弟称呼她李姐姐。 这除了喜欢李莫愁的为人也有为弟弟打算的缘故，若弟弟和小龙女有缘，这一次不再是师徒身份他们在一起也能轻松些，李莫愁是小龙女的师姐，如此陈虎这样杨过和小龙女就是同辈人，至少不再用忍受世俗的白眼。 李莫愁有时来了兴致也会指点杨过几招，这让杨过更是对李莫愁殷勤不少，经常嬉皮笑脸逗的李莫愁大笑不已。只是看过杨度身体之后，李莫愁遗憾表示蛇毒伤肺腑太深，若是无法化解，杨度怕是与武学无缘了。 杨度对此倒是不太担心，她知道能解毒健体的奇珍异宝武功秘籍众多，练武只是时间问题，何况即使不用武功，她也有别的出路，家传的训蛇术就是不错的选择。 在看过血鸟之后，李莫愁啧啧称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杨度也许在别的地方能有大造化，将来单凭驯兽也能在江湖立足，这让杨度信心大振。 不久后钟南山就在眼前了，三人即将道别。 多日的相处让李莫愁也对杨氏姐弟亲近不少，只是她习惯在人前做冷淡姿态，平日并不在口头上显现出亲近来。 李莫愁早年和重阳宫交恶，不便出面送两人上山。于是三人在钟南山下便分开了，临走时李莫愁交给杨度几根冰魄银针让她留作保命用，杨度并不排斥这等暗器。 武器在什么样的人手中就会发挥什么样的作用，这是杨度的信条。她并不认为自己用暗器就是小人，因此收的干脆。 “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余下的路你们顺着大道往上就可到重阳宫！”接着又对杨过说：“小子，看护好你姐姐，我看你根骨不错不要耽误了这份天资，好生习武。” 说罢就要驾着马车离开，杨度杨过两人赶忙行礼道别：“多谢李姐姐一路护送，你也多保重，江湖再会！” 李莫愁微微一笑，甩动马鞭驾着马车离开，等到李莫愁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二人才向着钟南山的方向走去。 果然如李莫愁所言，顺着大陆一直走，很快路边重阳宫的石碑便近在咫尺，杨度给自己和弟弟整理整理衣袍，继续往前走去。 镇守在此处的几名重阳宫第三代弟子，看见两个小孩走来立马大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来我重阳宫！” 杨度上前一步微微向守山道士拱手行礼：“在下杨度，听闻重阳宫声名在外，我与弟弟内心钦佩不已特来拜会。” 在此镇守的三代弟子身着统一靛蓝道袍，挽起发髻，原本见是两个小孩就没放在眼里，照例询问一番而已。听说是前来拜师的更是升起一股的得意来，其中一名身材中等的的矮胖弟子不屑的用佩剑指指杨度：“我重阳宫岂是你们这种不知哪里来的黄毛小儿说来拜师就能拜入的，传出去只会惹人耻笑，你们打哪来就回哪去吧。” “就是就是，当我们全真教是什么三流门派，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 “你.......你们！。”眼见道士们笑作一团，眼神轻佻，分明是看不起姐姐和自己，杨过忍不住攥住拳头上前，涨红脸对不满的说道。 “哟......小乞丐还不服气呢，道爷今天就是欺负你，你能怎么着，难不成还想和我们过几招。”转过身又是一阵嗤笑，眼见弟弟忍不住身体微动，要用学的几招和小道士打起来，杨度轻轻用手按住弟弟的肩膀。 “实不相瞒，家父与贵派掌教真人丘真人有几分渊源，因此才敢前来拜会。” 上山之前，杨度已经想好对策，和杨过商议后二人决定隐瞒身份，对外只道是父母双亡的孤儿，乱世生活不下去，来重阳宫拜师学艺。 全真教素来在关内名声不错，只是阎王好见小人难缠，守山的弟子不放行，以目前两人的力量想要硬闯是绝对行不通的。 杨度本意不欲外人知晓自己和弟弟的身份，毕竟杨康的死因并不光彩且为人不堪，杨度并不想弟弟和自己因为一个素未谋面的父亲被旁人冠上负面色彩的帽子。 上一世杨过幼年的悲剧可以说与杨康的恶名脱不开干系，杨康之过杨度并不否认，也很不齿其为人。 但是没有足够力量立足之前，只能不让更多人知道真实身份，暂时保全自己和弟弟。杨度也没有想在丘处机等人面前隐藏，只是不想让太多的无关人员知晓。 “信口雌黄的无知小儿，你说与掌教真人有旧识可有凭据，况且掌教真人是你相见就能见得。” 那身材矮粗的弟子仍旧不依不饶，平日里在门派就属他们这些三代弟子身份低微，莫说掌教真人，全真五子，就单是三代里的领头人面前他也只有唯命是从的份，今天好不容易来了两个小毛孩子，没有靠山还不会武功，可不得戏耍嘲弄一番。 杨度想着如何不在这些守山弟子面前暴露身份，杨过忿忿不平红着眼护在姐姐面前，另一边是趾高气昂的矮粗弟子，眼见气氛凝固了起来，守山几人中年级最大的一位开口道：“算了师弟，也快到了其他人轮换的时候，就让我带这两个孩子上山走一趟吧，若是来捣乱的赶走便是，若真是与掌教真人有故交，也免得时候受罚。” 万一真是和掌教真人有渊源，怪罪下来可不是好事，想到此处，几个原本叫嚣的弟子气焰消了下来，相互对望几眼：“张师兄说的也在理，不若就让他们上去吧。” “量你们两个黄口小儿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既然师兄发善心，那就给师兄个面子。” 未几，见轮换的弟子下来，先前开口的那名张姓弟子随口交代几句，就带着杨氏姐弟上山去。姓张的道士不愿意招惹是非，一路上并未说话。 杨度一边瞭望四周，一边和弟弟跟着他的背影爬山，目光所及郁郁葱葱，整个钟南山都被青松萦绕着。抬头，山顶一角料峭的建筑顶探出头来，想来就是重阳宫。 果然半个多时辰后，张姓弟子将杨度杨过姐弟带到一处建筑后吩咐两人在这里等着，自己走了进去。 眼前的建筑巍峨宏大，外面铺上了平坦的青石板，上有数十级台阶，再往上就是厚重敦实的朱漆大门，殿前上书《重阳宫》三个洒脱飘逸的大字。 而此时殿内全真弟子正在商议掌教之事，听说新来了两个孩童上山学艺，还与掌教真人有旧识，便神色各异的让人把杨氏姐弟带入了殿内。 杨度进殿稍微抬眼看过众人，很快低头一副恭敬的模样。 却道，全真教前辈目前都在闭关中，必须选出一位新的代掌教处理日常事务，全真教的人正为这个事情吵的不可开交。 赵志敬心中不满众人竟然推举尹志平做代掌教，听到有人上山拜师，心中邪火有了出口，不耐的开口：“哪里来的乡野顽童，当我们全真教什么地方，说来就来。” 一旁李志常知晓赵志敬心中有气，但他不打算收徒，只开口劝道：“且详细问问看看根骨吧，若是不错的苗子留下又有何妨，总还要看丘掌教的面子。” 尹志平也无心收徒，看也未看二人，见掌教之事暂时还不能有定论，虽然他有师父的支持，但是也不能和众位师兄弟闹得太僵，托口自己还有其他事，率先离开大殿，此举更惹得赵志敬不满。 6、谁偷走了我的美女道士 等杨度两姐弟来到大殿，还没有弟子的宋德芳走上前，将杨过上下摸索了一番大奇道：“这孩子倒是有颇有几分练武的机缘，天赋异禀，可曾习过武？” 杨过回道：“回禀真人，小子只练过几年粗浅拳脚功夫。” “无妨，没学过正好将我全真教的武功从头学起。” 赵志敬不满尹志平不将自己看在眼里，借机撒气火起来：“宋师弟，我看你是见得好苗子少了吧，什么人都收，何况这两个孩子来历不明怎么能这么草率的留下。” 宋德芳心平气和的回答道：“赵师兄说得对，师弟的确不如师兄你见识广，这个孩子我看着合眼缘，至于来历不是说与掌教真人有渊源吗，一问便知。” 赵志敬也看出杨过资质不错，却没想到竟然被宋德芳不软不硬的呛了一番，尹志平就算了，这宋德芳是个什么东西，也敢给自己脸色看，大哼一声。 “你说，你们是何人，和丘真人有什么旧识。”此话却是看着杨度问的，李志常无奈叹口气，说起来他们全真教放眼整个武林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派，谁能想到内里也有诸多矛盾，好在都是些小问题。 李志常转头看看杨过对宋德芳道：“你当真要留下这个孩子？” 宋德芳微微颔首表明自己的态度，“我门下尚未有徒儿，这孩子与我有缘收下他也无妨。” “那你且说说，你们姓甚名谁，和丘真人有什么渊源。”李志常转头向两个孩子问道，一时间，殿内众人的眼光都看向了杨度。 “回禀真人，家父杨康，我姐弟二人本来与母亲在老家生活，怎奈前些日子母亲染病也去，临终前嘱咐我们来钟南山寻求庇护。” “杨康是你们姐弟的父亲！”此时杨度并未隐藏自己的真实声音，被李志常认出是女孩。 “没错，杨康正是家父。”杨度知道真实身份无论如何也是瞒不过丘处机的，即使现在他正在闭关，若是说谎等他出关也立马会戳穿，不如将真相和盘托出。 此番真是不巧，丘处机在闭关，不然他多少会为杨度姐弟掩盖一番。 “这么说来，你姐弟二人倒确实与丘真人有缘。” 宋德芳叹道，当年杨康被丘处机收为弟子，甚至死后连墓碑也是丘处机为他立的，这些旧事全真教年龄大的弟子基本都有所耳闻。 只是视线再次转向杨度时有些为难，看这孩子面色不佳，身体孱弱并不适合练武，倒是有些可惜上等根骨，毕竟两姐弟一母同胞，资质也相差不到哪里去。 偏偏两个孩子又没了父母，如今若是只收下弟弟让姐姐下山去，可不就叫他们骨肉分离，宋德芳有些不忍。 见状杨度立刻开口：“多谢道长收留舍弟，弟子自知身体不佳与武学无缘，愿意做个粗使童子尽绵薄之力，还望道长成全。” “这.....只是男女终究有别，你年纪虽小，但全真教确是不能留你啊。” 闻言杨度有些疑惑，杨过还未长大，她自然不想和弟弟分开。因此斟酌下决定来钟南山，否则少林寺也是不错的去处，只是少林不收女弟子。 钟南山是有女弟子的，这点杨度绝对不会记错。全真七子孙不二，后来还被迫为杨过与小龙女证婚，那为什么宋德芳会说男女有别？ 还未等杨度再开口，就听赵志敬突然斥道：“留你一个黄毛丫头想要留在全真教，这让天下人怎么看待我们全真教，成何体统，更不论你父忘恩负义，认贼作父为人不堪，传出去外人还道我们全真教和外邦有勾结，你姐弟二人谁也别想留下。” “你......你凭什么这么说我父亲。”糟了，杨度暗道不妙，杨过并不知道杨康的所作所为，只听杨度说过几句似是而非的话，根本无法接受外人如此贬低自己的亲爹。 杨度原本想着找到侯通海等人之后，从他们的嘴里让弟弟知道杨康的死因和为人，没想到此时竟然被赵志敬一语道破。 “你父亲敢做我还不能说吗，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看这孽子就是同他父亲一样，宋师弟我劝你还是不要养虎为患.......” 眼见局势不好，杨度打断赵志敬的话，向一旁的宋德芳问道：“敢问宋真人，清静散人可在闭关，小女愿意做孙真人门下洒扫小童，随身侍奉。” 宋德芳却被杨度的话问住了，他自然是愿意留下杨过做弟子的，虽然其父为人不佳，但杨过自小没有见过他，看举止也不像是顽劣的模样，宋德芳不愿错过资质绝佳的好苗子。 只是，这小女儿所说的清静散人是他未曾听过的，怕是小孩一时记混了。于是宋德芳说道：“钟南山上并没有你说的清静散人，你从哪里听到这个名号的。” 什么！杨度心头一惊，“孙不二孙真人不在钟南山上吗？” 宋德芳摸摸胡须摇头道，“此山上没有姓孙的道人，你莫是记错人姓名。” 这是怎么回事，杨度陷入深深怀疑之中。 “什么孙真人，我看就是这两个小骗子故意编出来蒙骗人的，来人快点把他们给我赶下山去。”赵志敬听出杨度的迟疑，立马要将两人赶下山。 “师弟，不要着急，且听他们细说，这般粗鲁将人赶下山，丘真人那头怎么交代。” “哼，我倒要看看这两个满嘴谎言的小骗子还有什么说的。” 孙不二竟然不在钟南山上，难怪赵志敬要用男女之防赶自己下山。若是早知道这山上没有女真人，即使全真教有杨度所需要的秘籍，杨度也不会来全真教拜师。 只是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来的并不是熟悉的金庸世界，杨度一时心头剧跳，额头冒出冷汗。 “阿姐，你怎么了。”察觉到姐姐不对劲，杨过赶紧将姐姐紧紧扶着，姐姐的身体还未痊愈就忙着赶路，还被全真教的这些牛鼻子如此羞辱，杨过不禁对全真教心生厌恶。 什么狗屁真人，不过都是一群欺负孩子的臭道士罢了。 杨度稳住心神，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我听闻全真教中有一位叫孙不二的女真人，因此才和弟弟相伴来全真教拜会，没成想竟是误传。” “一派胡言，我全真教何时有过女弟子，再敢败坏我全真教的名声定让你尝尝本道长的剑法。”赵志敬却只当杨度是在撒谎，指着杨度大怒道。 “小女听信误传有错在先，还请诸位真人不要怪罪。” “什么传闻，分明是你顽劣狡诈敢来我全真教饶舌，不愧是背信弃义之人的下等血脉。不要以为你是一介女子，本道长就会心慈手软。” “臭道士你不要脸，恃强凌弱欺负女孩子，我倒要天下人都是知道你们全真教是什么货色。”杨过见赵志敬竟然威胁长姐，终是忍不住骂起来。 “小子讨打！” “过儿.....咳咳咳咳咳” “师弟不可！” 赵志敬被尹志平拂了面子心里本来就不满，眼见一个父有恶名的小孩竟然指着自己骂，哪里还忍得住，当即拔出剑要给杨过点教训看。 杨过微弓上身，脸色涨红就要发作。 “噔......” 李志常看事态愈发激烈，当即解下佩剑挡住了赵志敬的剑。 这一剑刺下去全真教的名声可就毁了。 李志常出言说道：“师兄，你未免太冲动了。” 杨度眼神也冷下来，上山以来她们姐弟二人没有一处冒犯，早前守山弟子和赵志敬的轻视也都忍下，自己不知孙不二在山上也多次道过歉，这人不仅不依不饶，还拔剑对一个孩子出手。 当真是心胸狭隘，卑鄙至极，有这等人在终南山处处针对，自己和弟弟不可能有好日子过。 杨度绝对不会让弟弟再次过上辈子那样被虐待欺辱的日子，说到底杨度上钟南除了想获得庇护之外，不过是想知道全真教的口诀和心法罢了。 杨度不信，不拜入全真教自己就学不到全真教的口诀心法，何况让弟弟和自己分离，杨度也不会做这样的选择，泥人还有三分性情呢。 杨度略带微冷的说道：“全真教名声斐然，当真是百见不如一闻，受教了。”说杨康为人不佳，杨度至多认为不过是刻薄人士在两个孩子面前说得难听，但毕竟杨康做的难看杨度认，但是仗着年纪大有武功对十一岁的孩子出手，还使用武器，无论在哪都会遭人耻笑。 “过儿，咱们走......”不过另寻他法而已，为了一时的安稳让弟弟受辱，杨度可不会做这样的姐姐。 拉着杨过，杨度往门口走去。 “小友留步，你弟弟天资俱佳，你当真不再为他的来日考虑吗？”宋德芳见杨度年纪小，但自有一番骨气在，再不挽留自己的徒儿可就跑了。 杨度听宋德芳这般说，有些迟疑，自己的确知道很多武林秘籍，全真教不过是一时的选择，放弃也不可惜，可杨过不知道啊，他一向向往习武，不知是否还愿意与自己流浪。 见姐姐看着自己，似乎有留下自己一人在全真教的意思，杨过立马坚定的对着姐姐说道：“阿姐，你在哪我在哪，你不要留我一人在此。” 接着他补充道：“要和这等卑鄙的人同处一派学武功，不如当即杀了我。”说罢不满的看着赵志敬，杨度知道杨过的性子，这孩子虽然听话，但性格执拗，认定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他说不愿意待在全真教就是心里真的不喜欢。 7、什么档次五两还不够？再多我跳 强行把他一人留在这里受赵志敬的磋磨不说，还容易走偏，听弟弟愿意和自己离开，杨度微微一笑：“阿姐不会丢下你的，咱们这就下山。” 拉着弟弟，杨度回头对宋德芳，李志常轻轻施礼：“多谢道长抬爱，我们姐弟二人无福消受，就不打扰了。”说罢转身离开了大殿，宋德芳见二人走的坚决，杨过也未曾出声分明是不愿意留下。 只能长叹一口气，看来命中注定无法收杨过为徒，见两个孩子越走越远他突然道：“钟南山确实没有孙不二道长，你们可以去别处打听。” 杨度听言稍顿脚步，但并未回头，慢慢和弟弟下山去。 宋德芳见两个孩子的身形越来越远，心中突然生起一股不明意味，有些意兴阑珊，不愿再看赵志敬等人，摇摇头往自己的丹房去了。 这边下山的两姐弟说起了话，“过儿可后悔和我下山？现在回去，宋道长还是会留下你的。” 听姐姐这么说，杨过不满道：“阿姐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舍下你一个人留在山上，何况那个姓赵的臭道士那么可恶，看他那张脸我肯定都吃不下饭的，什么破武功我才不稀罕。” 被弟弟孩子气的话逗笑，杨度继续说：“全真教可不是只有破武功哦，他们除了练武之外，儒家的四书五经为人之道，佛家的学说也都涉猎，炼丹术，岐黄术也能学到，过儿你真的不后悔吗？” 姐姐一直说全真教有多好，杨过不高兴的说道：“阿姐你是不是早就烦过儿了，那些东西有什么稀奇的，等过儿长大了，非把臭道士们踩在脚下不可。” 听着弟弟孩子气的话，杨度笑出声：“那姐姐就等着，以后看过儿名扬天下！” “这是当然！”杨过自信的回道，末了又突然顿足惋惜，“啊呀！刚才光顾着骂臭道士，忘记让他们给阿姐你看看脉象，都怪那个姓赵的。” 说完杨过心中生出几分迟疑，如果钟南山那群臭道士真的能治好姐姐的病，自己先前的举动不是白白让阿姐错失了一次机会。 想到此处，杨过回头看看身后的重阳宫，不知道现在回去那群道士还能自己和姐姐进去吗，但又想到赵志敬卑鄙的模样，又不愿意回头。 杨度倒是不觉得可惜，她知道全真教里医术最好的是丘处机，只是现在丘处机正在闭关之中，短期不会出来，其他人医术都平平，也就没有看的必要。 “丘道长不在，也不好劳烦其他道长为我把脉，何况你也看到了全真教众人神思不属，怕是有大事发生，估计也无暇顾及外人了。”杨度看弟弟刚刚还一脸神气，转眼就灰心丧气的样子，又继续说：“李姐姐送的九花玉露丸还剩很多，我吃完这些身体就能恢复不少，过儿不要担心。” 杨过不知道九花玉露丸对姐姐的伤势没有太大作用，但听姐姐如此一说心里果真轻松不少，让他成日和姓赵的道士同处一地，他非难受坏了不可，不用和姐姐分开留在山上和臭道士眼对眼，很快这个少年又眉飞色舞起来。 两姐弟沿着山路慢慢下山，一边商量着该去何处，既然钟南山留下不得，杨度打算和弟弟先在山下寻一处落脚地安置。 山下也算全真教的范围，其他门派或者江湖宵小也不会轻易挑起事端，会安全很多，其他的事宜等安定下来再说，只是两人剩下的盘缠不多了，得精打细算的过一段苦日子了。 这边姐弟两人正在商议去山脚下哪一块合适，另一头巴其善和换班的弟子正义愤填膺大的往山上来，两行人在盘虬的古松下遇到。 巴其善就是在山下言语为难杨度两人的那个身材矮粗道士，他从换班师兄嘴里听说两个小毛孩子被赵真人赶下山来，还差点挨了打，当即坐不住了嘴上嚷嚷着要给赵真人出口气，上山来寻杨度姐弟的麻烦，势要逞一逞威风。 远远看一群人来者不善的模样，杨度拉着弟弟慢慢往路边靠，等着他们从旁边过去。 巴其善等人却不愿放过他们：“怎么样，我就说是两个骗子吧，还说是丘真人的旧识，不知道从哪里偷听来的，谎话被戳穿现在灰溜溜的被赶下山了吧。” “巴师兄慧眼如炬，就这两个小子这幅样子怎么可能留在我们全真教。” “可不能就让他们这么跑了！” 巴其善一听师兄弟都站在自己这边，更是来了劲，“臭小子，今天就让你们试试巴爷爷的厉害。”说罢，踢腿作势就朝着杨度踹过来。 这一脚力道不小，若真被踢中杨度必然受伤不轻，幸好杨度常年练习童子功，如今虽然身体不好，还是借着本能反应和弟弟的的力气躲过这一脚。 巴其善踢了一脚后，非但没觉得解气，反而更生气，“狗杂毛，还敢躲。” 杨度躲开一脚之后，稳住身体，看一眼来的人群当中并没有带他们二人上山的那名张姓道士，心下微沉，又见来人都带着佩剑，巴其善一击未中恼羞成怒，保不齐就要拔剑相向。 思考片刻，杨度从杨过身后走出来：“众位师兄，我和弟弟初来宝地不懂规矩，多有得罪还望各位师兄海涵，我们兄弟两身无长物只有这些许盘缠，权当赔礼，师兄们收下做个茶水钱。” 说罢从怀里掏出荷包，将几枚碎银子递给了巴其善。 杨度如此识相，巴其善暂时压住火气，眼馋的看着小荷包，伸相出手来不耐的从杨度手里一把夺过，将荷包扯开倒出里面的碎银子。 “就三两银子，你打发叫花子呢。”看清手里的碎银子，巴其善黑了脸色，这两个臭小子穿着新衣服，手上肯定还有钱。 “死到临头，还不肯老实！众位师兄弟们，今天咱们就给这两个不识相的臭小子一点颜色看看。” “敢在我们全真教的地盘上撒野，活得不耐烦了。” 和巴其善一起上山来找茬的都是些惯会欺上瞒下，恃强凌弱的人，不管杨度姐弟两有没有得罪他们，找个由头施展拳脚也算是解了的山上无趣，说不定两个臭小子手上还有更多的银子。 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自己和姐姐本来就不强，原本看姐姐拿钱消灾，杨过心里不爽，但想着若能用身外物化解也还合算，毕竟自己多少武功，姐姐还有重伤，再遭皮肉伤会更糟糕。 谁知这群道士贪心不足蛇吞象，不仅嫌少还仗着人多不肯放过他们其实他们真的没有多余的盘缠了，本来家中为母亲治丧，后面为姐姐抓药，家当就差点就用了精光。 沿路来的吃食都是最便宜的材料做的，前日里置办的新衣服也是为了来全真教不让人看轻。若不是李莫愁相助，两人能不能到钟南山还难说。 四五个二十多岁的道士，拔出佩剑向着两个孩子逼了过来，意图将两人团团围住。 意识到了此事不能善了，杨度抓紧弟弟的手，倒退着往后面慢慢走去。刚才她看过了，山路下是斜坡，万不得已只能跳下去了。 包过来的道士们嬉笑着“这两个臭小子怕不是眼睛瞎了，自己往绝路上跑。” 说罢突然一剑朝杨度刺了过来，他们也看出来了两个孩子之间，杨度的身体显然要瘦弱些。 “无耻！”杨过万没想到，看着风光霁月的修道之人竟然能下作到如此地步。 剑被两个小孩躲了过去，几人对视一眼一起出手 “这下看你们怎么躲！” 多数剑都是朝自己来的，情急之下杨度松开了弟弟的手，那边巴其善的剑眼看就要刺中自己的手臂了。 突然一道火红的流光冲了过来，对着为首拿剑的巴其善狠狠一啄。 “阿姐！” “我的眼睛！” 原来是林中的血鸟见主人有危险，忍不住前来助阵，狠狠地啄伤了巴其善的眼睛。 突然的变故，让围住杨度二人的道士慌了手脚：“巴师兄你没事吧.....” “巴.....巴师兄，你的眼珠好像.....好像掉出来了.....” “啊！！！我的眼睛，我要杀了你们，小畜生我要杀了你们。” 巴其善的怒吼打破了树林中的宁静，惊得林中鸟禽纷纷逃窜离开，丧眼之痛下的巴其善突然迸出一股大力，他一手捂住流血的眼睛，一手持着剑毫无章法的乱砍着朝杨度冲来。 “小杂种，去死！” 杨度迅速拉住弟弟，来不及丢暗器了。 “过儿，跳！” 姐弟两人一胎出生，一起长大他们之间的默契非常人能比，一听到姐姐的话，杨过不就假思索的背对斜坡跳了下去。跳下去之前，杨过用力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众人，狠狠地把他们的面目记在脑海里。 此仇不报，他杨过誓不为人。 下坠翻滚之际，低矮的灌木树枝划伤了皮肤带来阵阵刺痛，身体也碰撞的生疼，晃动间杨度察觉到弟弟将身子垫在自己下面，显然是想给自己做肉垫下。 杨度本想说些什么，一块小石头却突然砸到了她脸上，同时，连日来的赶路加上这场突发的斗争短时间内惊惧交加，还未开口，她就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之际，迷糊间杨度全身都感到疼痛，尤其是左腿好像骨折似的失去知觉，“我的腿！绝对不行，我的腿不能瘸！” 杨度瞬间被这个念头惊醒。 8、冷面美女的温暖才是最强的 身体一动，意识跟着清醒了过来，“嘶......” 阵痛之后清醒过来，杨度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并没有想象中的严重，而且也被包扎好，这是怎么回事，弟弟人呢。 “阿姐！你终于醒了。” 那边正在生火的杨过看姐姐身体动了，将手上的柴火往地上一丢，几步并作跑到杨度面前。他走近后却假装平静问道：“姐.....你还好吗，身上疼不疼。”杨过长大后，自认为是小大人学过不少礼仪，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亲密的叫称呼自己。 看着弟弟微红的眼眶，杨度笑了：“我没事，多亏过儿把姐姐护住，我这才没有受伤。” “嘿嘿......没事就好！”姐姐先是为了救自己被毒蛇咬伤，命悬一线。如今又在自己面前被旁人欺负至此，小少年的心里充满了仇意又暗恨自己不争气，如果自己也会武功的话，姐姐绝对不会受伤的。 “姐，你放心我已经将那几个卑鄙小人的样子记在心里，终有一天我要他们爬着来向你赔礼道歉。”“嗤，臭小子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逞能呢。”一道熟悉的调侃声自杨度身后突然响起。 “李姐姐！”杨度惊讶的看着来人，此人正是早上与他们在山下分别的李莫愁。 “李姐姐你不是离开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杨过抢着回答：“阿姐，多亏了李姐姐呢，你不知道我们跳下的那坡底全是碎石，我啊都做好全身骨裂的打算了，没想到李姐姐像仙女下凡一样，一下子就把我们拉住了。” 李莫愁终究是不放心两个十来岁孩童上钟南山，处理掉马车后就打算偷偷上重阳宫，反正自己也顺路，正好看看全真教的臭道士有没有为难两个孩子，刚走到半路就听到杨度大喊。 等她施展轻功赶到坡前时，两个孩子已经跳下去，来不及多想李莫愁立即跳下去抓住两人，这才让两人安然无恙。 “多谢李姐姐了！”杨度感激道行礼，这次要不是李莫愁，自己和弟弟多少要受些罪，这让杨度冷汗直流，真实世界可比小说危险多了。 小说里面的几个字，人物遇到的可能就是千难险阻，以后万万不可掉以轻心随便以身犯险，一不小心小命就没了。 还有孙不二的事，究竟什么情况，难道自己穿越的不是神雕世界吗，还是剧情在自己不知道情况下有类别的动向。越想杨度心中越是恐惧，如果真是这样，失去了解世界的金手指自己还能和弟弟安稳的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吗，杨度心中泛起浓浓的苦味，开始怀疑起来人生。 看杨度面如金纸还向自己行礼，李莫愁抬手强硬的打断：“免了，别再折腾自己，你的腿不好好休养以后有你受的。” 说完又看杨度额间冷汗不断，不禁又心下怜惜，还只是个孩子呢，于是放轻了语气：“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好生休养就是，你的腿没有断就是磕到了，过几日就能恢复。” “哈哈哈，阿姐你就别和李姐姐客气了，我们也算是老熟人！这次啊要不是老熟人出手，我们姐弟可就惨了说不定就去见爹娘咯。” “呸呸呸，童言无忌，神灵可别当真，小毛孩子乱说什么呢！”杨度不满的瞪着杨过，这倒霉弟弟！ “哈哈哈我是看你和李姐姐谢来谢去，想逗你们开心嘛。”杨过的一番话倒是教杨度和李莫愁都笑了，一时间三人又好像回到马车上的日子，更熟稔起来。 一阵笑之后，杨度看着周围的景色只发愁杨，腿受伤虽然不致命但行走间颇为不便，杨过也被树枝划出不少伤口，目前他们之中武力值最高的李莫愁，经脉逆行未恢复又强行运气使用轻功，更是反噬的厉害，短期之内也无法使用武功。 李莫愁在快到坡底的地方抓住了姐弟两人，眼下他们也只能暂时待在坡这里，眼见三人老弱病残除了老其他都占全，这可如何是好。 李莫愁未曾开口问杨度二人为何没有留在钟南山上，看情形也知道杨度他们的上山之行并不顺利。 想起之前两个孩子说过，他们的父母已经都不在人世，老家也没有庇身之所。李莫愁有些可怜两个孩子，随机又嘲弄一笑，她哪来的立场可怜别人呢。 天下之地，也并没有她的立身之所。当年，她对陆展元痴心一片，为此不惜忤逆养大自己的师父，一意孤行和陆展元在一起，哪知那陆展元竟然以婚姻之事应该告知父母一声为由欺骗自己，下山之后就不见音讯。 自己苦苦等待数年也没有只言片语，担心陆展元出意外，自己背叛师门，违背不得出古墓派的誓约，千里加急赶到陆展元家乡，却撞上那负心人的婚礼，犹如当头一棒。 盛怒之下打了陆展元的拜堂现场，势要让渣男给自己一个交代，可惜陆展元那负心人心虚，在婚礼上请来诸多高手，躲在众高手后面不出面，自己技不如人不得不签下了耻辱的十年之约。 一想到当年的场景李莫愁依旧克制不住心头的怒火，师父养育自己一场，自己却为一个负心汉伤她老人家的心，每每想到此事李莫愁都恨自己识人不清。 也不知师父身体还好吗，还有师妹......自己离开古墓派时师妹才七八岁，那时候龙儿还常常跟在她的身后寸步不离，是个话少粘人的小妹妹。 想到师父和师妹，李莫愁精神一振，等到自己向渣男讨回公道，就回古墓派去恳请师父的饶恕，俗世凡尘虽然好，但并不是自己的家。 即使师父不肯原谅自己，自己也不会离开古墓派半步，希望那时候自己还能再师父面前尽孝，自己也一定会告诉师妹小心男人的欺骗。 天色慢慢的暗下来，夜间在林中行走是很冒险的事情，三人商量暂时先在此处休息一晚，等天亮再做打算。 第二日，天亮之后，杨过要和李莫愁一起去看看有没有法子回到地面上，被李莫愁要求在原地守着杨度，她自己独自一人前去去看地形。 “阿姐，你说这林子里真的有李姐姐说的猛兽吗？她是不想带我故意吓我的吧。” “你当李姐姐像你一般促狭呢，钟南山山脉连绵人迹罕至的地方自然是有猛兽的。” “咦！阿姐你就别吓我，老虎来了我可跑不过.....” 好在不久之后，李莫愁穿着道袍的身影出现在树林里，“李姐姐，李姐姐你找到路了吗，我们能上去了吗？”还没等李莫愁靠近，杨过迫不及待的问起来，杨度也期待的看着李莫愁。 李莫愁摇摇头，轻抚一把拂尘，“山势陡峭，除了你们跳下来的那条路之外没有别的路，以我现在的情形不用轻功是上不去了。” 就连李莫愁都上不去，更别提还受着伤的杨度，闻言杨过垂下了脑袋，“那怎么办，我们要在这坡底下喂老虎吗？” “暂时只能在这坡底待着。” “啊，那我们吃什么，我怀里的干粮掉下来的时候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都怪那群臭道士......” 一开始杨度就把干粮和银子分开放，他两现在身上只剩杨过身上余下的十两整银子，杨度身上的干粮也不多，李莫愁身上倒是有些银票，只是这荒郊野岭的也买不到吃食。 不知寻路累了还因为眼下的困境生气，李莫愁突然身形一软，哇的一声吐了好大一滩血。 “李姐姐！” 杨过赶紧安慰李莫愁：“李姐姐你莫担心，我负责打猎绝对不会让你们两个女孩子受饿的。” 李莫愁不说话，只摆摆手原地打坐。 看来接下来的日子，只能靠弟弟打猎维生了，杨度无奈的看了自己还不能动弹的腿，叹出一口气。 之后的几日，几人的三餐都由杨过去林中打猎获得，只是此处终究不是密林深处，猎物有限不说三人也没有工具，即使有血鸟的帮忙，杨过的收收货还是很少。 这日，杨过废了大半天才抓到的一只瘦小山鸡，烤熟后分给杨度和李莫愁，自己吃起鸟蛋大小的野山芋。 看着杨度将本就不多的鸡肉分给弟弟，李莫愁冷淡的对杨过说：“明日，我传你几招武功，练好了凭你的身手不至于挨饿！” 正在皱眉拒绝阿姐分给自己鸡肉的杨过，突然听到李莫愁开口要教自己武功，一下子从地上蹦起来，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声喊：“教我，李姐姐你要教我武功，你当真的要教我武功？” 看李莫愁点头，杨过咧着嘴，立马双腿一弯利落的跪在李莫愁面前：“师父在上，请收徒儿一拜！” 杨度笑着看着弟弟行礼，听到弟弟口称师父，用没受伤的右腿踢了踢杨过的屁股，“叫什么师父，李姐姐还这么年轻，叫师姐。” 杨过回头疑惑的看着自家姐姐，叫师父不对吗？ 见弟弟懵懂的样子，杨度不知如何提醒他，现在乱喊，以后有你的苦头吃。 李莫愁道淡淡表示：“无所谓叫什么，我只教你几招寻常功夫，以后出门在外也不要告诉别人你和我学过武功。”想到古墓派她心里不禁伤感起来，也无心纠结称呼的问题，何况杨过也并不算她正式收下的弟子。 “多谢师姐！”杨过回道，女孩子都不喜欢别人说自己老，阿姐说得对还是叫师姐吧，还是姐姐考虑的周全。 9、她救我一命，我抄她老家 “杨小子你听好，学了我的武功不可骗人感情、不可持强凌弱、不可伤及无辜，你可能做到？”李莫愁冷下声音，严肃的问杨过。 “谨听师姐教诲，师弟一定铭记于心。” 李莫愁有很多仇家，在江湖的名声并不为正派所喜，她怕来日杨过走入江湖反而因此惹上麻烦，因此叮嘱几番，而后杨过在李莫愁的指点下很快入了门。 一日傍晚，三人聚在一起吃着杨过打来的獐子，李莫愁感叹道：“你这小子是块练武的材料，当年我如果像你一样，有如此天资，师父不知道多高兴！” 那可不是，杨度吃着鲜嫩的獐子肉在心里想着，杨过的武学天赋在金庸世界可是顶配，经欧阳锋，黄蓉等人亲口认证过的，欧阳锋甚至说过杨过不仅习武天分高，更是比欧阳克还聪明几分。 为了不浪费这份天分，打弟弟记事起杨度就开始有意训练他基本功，上辈子有钱之后，杨度自己也给自己请过几名武术冠军做过教练，知道一些童子功的基础，一日不落的监督弟弟和自己修炼。 一胎同胞，自己与杨过根骨别无二致，杨度也明显感觉自己这一世的身体，骨骼匀亭轻盈，是个习武的好苗子。 杨过听李莫愁提起了自己师父，有些好奇：“师姐你师从何派？你的师父是谁啊。” 李莫愁已经很久没有在外人面前提起自己的师门，许是夜幕下篝火前两个孩子稚嫩的脸庞，让她心里升起了久违的温情，半晌她缓缓开口道：“我出身古墓派。” “古墓派？”杨度和杨过放下手中的食物，看着李莫愁认真的听她说。 “没错，我师门名为古墓派，我师父正是古墓派第二代掌门李云起，当年祖师婆婆在钟南山建立古墓派，后来就将古墓派传给了我师父。” “钟南山！那师姐你的师门不就是这里！” “我们古墓派与全真教确实同处一座山，全真教的祖师爷王重阳和我古墓派的祖师婆婆早年有过一番渊源。” 更多的内幕如古墓派的来历，李朝英和王重阳的关系，李莫愁就没有在两姐弟面前提起，她不说杨度也很清楚，不过杨度在意并不是这些内情，而是道：“这么说，李姐姐的名字是你师父取得？你师父她老人家一定很疼爱你吧！” 杨度一副小女儿向往母子温情的神态，李莫愁见状语气又软下几分：“是啊，师父待我如亲生女儿，只是我辜负了她老人家一片心意......” “阿姐，你怎么还那么生疏的叫李姐姐啊，早该改口和我一样喊师姐。”杨过咬一口手里的肉腿，插进一句话，又道：“师姐说了，等阿姐你好一些她也有武艺要传给你呢，对吧师姐？” 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会顺杆爬了，杨度感慨弟弟的机灵。 “杨丫头你不嫌弃的话，贫道这些年闯荡江湖，倒是学到了一些用毒的功法很适合你。”李莫愁这么好说话？杨度有些怀疑这还是残酷无情的赤练仙子吗，难道傻弟弟的主角光环竟然如此之大。 好像是看出了杨度的疑惑，李莫愁心里暗笑，这小丫头心思的确缜密，“实不相瞒，我也绝非慈悲泛滥的菩萨心肠。不过是感念你二人破庙相助，如今又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自然宽和几分。” 说完目光投向杨度：“看着你这丫头，总让我想起我师妹......我离开的时候，她也就你这般大。” 杨过好奇的问道：“师姐你还有师妹啊？” “当年我师父收下两个徒弟，我离开之后只剩师妹在师父面前尽孝了，也多亏师妹，我在外游历也才放心些。” 听李莫愁这么说，看来她和小龙女的关系并不差，想到她们后期差点成为仇人，一见面就兵刃相见，杨度有些唏嘘，“既是如此，那就多谢师姐。” 杨度解开疑惑，接受了李莫愁的好意，别的不说，李莫愁除了古墓派的功夫，在用毒上也很有几分造诣，目前自己不能练武，能学到几分用毒本事也是多一重保障。 见话题如自己所想那般，顺利的引到古墓派，杨度状似无意的又开口：“师姐，你心中如此思念师父师妹，为何不回去看看呢。” “对呀师姐，不是说古墓派就在钟南山上吗？” “这......”李莫愁不知如何开口，刚刚和两个孩子聊了一番，勾起她心中的愧疚，此时心里五味杂陈。 “师姐！你要是不好意思回去的话，我和阿姐陪你去啊，还能和你师父说说好话，你别看我油嘴滑舌，在老家的时候我可会逗老人家开心了。”杨过以为李莫愁脸皮薄，不好意思回古墓派于是安慰道。 “不行！我还有事没做完，还不能回去见师父。”李莫愁回过神来，出言拒绝。 杨度知道李莫愁是害怕李云起会将她扣在古墓派，让她无法找陆展元报仇，于是劝慰道：“师姐你如果担心回去后，你师父不让你下山，那我们就去偷偷看一眼好了，师姐难道不担心你师父的身体吗？” “不必了，等我事成后，自然会回去见师父她老人家领罪的，夜深了快休息吧。” 说完，李莫愁就翻身不再看两姐弟。只在心里想着，当年因为自己的事师父气晕过好几次，也不知她老人家现在昏厥的毛病好些没。 没有人再说话，一时间安静的夜里只能听到李莫愁辗转反侧的声音，第二日一早，杨过照例去打猎后，杨度就见李莫愁神色不安，频频看向山后的某个地方。 杨度心中偷笑，这位大美女姐姐还真是面冷心热，分明就是昨夜被说的心动想回去看看，嘴上还不承认。 她没有挑明，而是假装担忧道：“师姐，咱们在这里也住了好几日，全真教的恶人不会回来找麻烦吧。”李莫愁耳朵一动，低头思考片刻说道：“你担心的也有道理，我们住了好几日，此处的野禽也被捉到差不多了。” 大姐！昨天杨过才捉回来一只大獐子，今天也一脸兴奋的说还能捉到更多，到你嘴里就是快捉光，你还能再口是心非一点吗。 心里戏谑的摇摇头，杨度嘴上乖巧的回道：“师姐说得对，趁着今天天气好，我们换个地方吧” 李莫愁看看杨度的腿：“你的腿能走动了？” “师姐别担心，我的腿已经不疼，想来爬山没有问题。” “那我们吃过午饭就出发吧，事不宜迟。” 啧.....还真是心急呢。 待杨过打猎回来，三人简单吃过饭就出发，虽然李莫愁没有说要去哪里，但杨度已经偷偷的在为小龙女准备见面礼了，按时间来看她今年十四五岁正是爱漂亮的年纪，至于李云起应该不会介意礼物的事。 马上就要见到传说中的龙妹妹，杨度难得有些兴奋，这可是整部神雕当中的颜值顶流，李莫愁已经如此漂亮，小龙女的风采更让杨度期待。 自从掉下山坡后，杨度就一直在思考和弟弟该何去何从，全真教既然留不下，拥有着一般高手都进不去的密道的古墓派，也是乱世中非常安全的地方。 而且在古墓派中的九阴真经是治愈杨度毒伤重要的一环，更别提古墓里还有一大神器，不管怎么看，去古墓派都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以前没有机会，现在搭上李莫愁这个现成的人脉，不去古墓派看看就是大傻子，好不容易说动李莫愁有几分回古墓的意思，杨度立刻款款打包自己和弟弟，跟在李莫愁身后假装不知道要去哪。 跟着大姐有肉吃，杨度想到古墓派的种种好处，忍不住乐的唱起了小曲：“咱们老百姓啊，今儿真高兴.....” “阿姐，你怎么又哼起着古怪的调子了。” 嘁，没眼色的傻弟弟，姐姐是在为你开心啊~ 李莫愁只打算带着两个孩子换个地方，走着走下脚下的步子却像是有指引般朝着山后越走越快，直到杨度两人被她甩在身后老远，杨过出声大喊才让她回过神，她才发现自己一直在朝着记忆里的方向走去。 李莫愁哑然失笑，自己内心竟然如此渴望回到古墓见师父吗？可笑这么多年，自己都未认清自己的心。 接连着赶了两天的路，李莫愁的脚步慢慢放缓下来，此时杨过也明白他们将要去哪里，默契的和姐姐一直赶路，并未开口。 这日下午，李莫愁一反之前着急赶路的常态，走着走着，突然掉头往来时的方向去。 “师姐，你去哪？” 看着两个孩子好奇的眼光，李莫愁难得不自在的结巴起来：“我想起来了，前面......好像没有了，对，前面没路，我们往后走走。” 距离古墓派就差临门一脚，杨度才不给李莫愁反悔的机会。 “师姐走了这么久，我实在走不动了，前面好像有流水的声音，我们就在前面休息一下，明日再走吧。” 说着不等李莫愁反应，拉着杨过就往前面不远的河边走去，按书里的描述，古墓派的大门就在这条河的对岸不远处，这河也是被人力引来当做屏障的。 两个小鬼走到河边，说什么也不肯再走，直喊累，李莫愁也没有办法，只得和他们一起暂时在这里休息。着打水的机会，李莫愁隐晦的看向对岸的古木，这些隐隐错错的树林后就暗藏着古墓派大门。 李莫愁自以为掩藏的很好，但眼中亮光早出卖了她，看来这里确实就是古墓派的老巢，杨度心想。 10、她好我坏，我偏要勉强 和李莫愁想象中自己刚一露面就会被师父赶走的场面不同，她们在这里已经三天了对面没有一丝一毫的异常，被树木包围的古墓派入口，除了被风吹过藤蔓晃动几下之外，没有任何的动静。 照理说师父她老人家内力雄厚，耳聪目明，平日总会吩咐孙婆婆一日三次在古墓中巡查，防止有心人入侵，如今她们三人日日做饭洗漱不说，杨过小子每日练功捕猎的动作也不小，怎么墓中还是毫无察觉的模样。 随着时间的流逝，李莫愁开始不安起来。，莫非墓中当真出了什么意外，师父和师妹出事了？想到这个可能，李莫愁再也坐不住。 两日后独自一人去到对岸，对着隐藏的机关李莫愁又将发冠整理一番，小作轻咳几声，这才鼓起劲跪在门前沉声道：“师父在上，不孝徒儿李莫愁前来请罪。” 良久没有得到回复，李莫愁有些迟疑，难道师父还是不肯见自己吗，还是墓中无人？ 片刻，不死心的又道：“弟子深知罪孽深重，不敢祈求师父宽恕，也无颜面回古墓派，只是担心师父您老人家的安危，不知师父身体还好？” 连说三次还是没有回答，望着没有任何打开迹象的大门，李莫愁无奈的回到对岸，这次无功而返，让她心灰意冷，师父多半是不愿再见自己，杨度瞧着这可不行，古墓派就在眼前哪能就这么放弃。 “师姐，古墓派中无人来应门吗？” 李莫愁苦笑道：“大概师父她老人家不愿见我吧，我伤了她的心，是我痴心妄想，罢了，自作孽不可活，既然师父不愿意见我，我也不敢扰她清净，我们这就另寻他处吧。” 说着失落的走到一旁，手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拂尘，这是成年时师父送的礼物，她一刻不离的带在身边。 杨度不愿就这样离开，“师姐，也许墓中无人听到呢，这不就同您师父错过了，这样吧我带着血鸟和你一同去，血鸟耳力非凡，若门后有人它一定能发现告知我们。” 李莫愁迟疑的说道：“这......可若是师父不愿见我，这岂不是让师父为难。” “师姐，我不知道你与尊师是如何相处的，但如果是母亲赶我离开，即使我很伤心，也一定会问候母亲安康后才会走这样我才能安心，更何况......” 杨度顿了顿继续道，“母子哪有隔夜的仇，既然是我犯了错，不能得到母亲的原谅，但心中的歉意总要告诉母亲，否则不就成了忘恩负义的人吗。” 杨度以往看小说最讨厌的就是主角明明有嘴却不说，就任误会产生一直到不可化解，这不是给自己的人生添堵吗。 “你说得对！”李莫愁站直身子，点头道，“人生在世，但求无愧于心，就算师父不肯见我，我也该向她认错才是，度妹妹要劳烦你和我走一趟了。” 知错能改，这位师姐能处！杨度站起身，欣然和李莫愁一起走到古墓派门口。 灌木藤蔓的隐藏下，大门口与李莫愁刚刚离开时的模样分毫不差，杨度抬手，成功将血鸟唤至身旁，冲着李莫愁一点头。 “师父，师父您老人家在吗，弟子李莫愁前来请罪！”杨度皱着眉竖起耳朵聆静静地听石门背后的声音，“师父！弟子实在担心您的安危，还请师父说一说话......师父！” 石门前轻悄悄的，没有任何异常的响动。 又喊了大半个时辰之后，还是没有回应，李莫愁肉眼可见的再次沮丧起来，平日微微向上挑起的一双美目，此时也耸拉下来，失去生气。 “看来......师父她老人家终究还是不愿意见我！”李莫愁全身卸力，跪着的双腿向后一松斜着跪坐在地上，口口喃喃道。 倏然，血鸟扑腾着翅膀对着两人大叫起来，李莫愁眼睛一亮，期待的看着杨度，只见杨度肯定的点头，“门后有人。” 李莫愁先是一喜骤然又煞白脸色，多年来的委屈愤懑在一刻间爆发，顾不得在杨度面前，跪直身体用双膝向前猛的走几步 ：“徒儿错了......徒儿知道错了，师父就算您要赶我走，也请师父您说句话让徒儿知道您是否安康，我一定马上就走....师父！” 回到古墓派，回到师父面前，她还似多年前那个在师父身边可以肆意撒娇卖痴的小女儿。 幼年古墓里除了师徒二人和孙婆婆之外再没有其他人，下山不便孙婆婆也不擅裁体量衣，自己的每一件衣衫和鞋袜都是师父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小时候自己害怕古墓里的黑暗，哭着不肯入睡也是师父将自己抱在怀里轻轻拍打哄自己入睡...... 想到小时候自己是那么亲近师父不肯离开师父半步，却被一个不值得的男人欺骗让师父伤心不愿意见自己一面，李莫愁愧疚难当又悲从中来。 “师父果真连话也不愿对徒儿说了吗......”看着这位冷傲的女子哭的动情，杨度也不禁想到秦南琴的温热手掌和她离世前的叮咛，眼眶也有些发热。 都怪自己太愚蠢，被负心汉欺骗，数十年想要的公道，徒因打不过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而迟迟不能讨到，如今至亲的恩师在门后也不愿同自己讲一言，沦落到这个地步都是她李莫愁咎由自取。 想到此处，李莫愁不由气急攻心，登时身体向前一软，口中喷涌出大量鲜血整个人瘫在了古墓门前。 “噗......” “师姐！！！” 事发突然，杨度没来得及扶住李莫愁：“师姐你醒醒，师姐...师姐。” 眼见李莫愁脸色由白转青，想到她的内伤，杨度也着急了起来，不会是被刺激到想不开吧，顾不得其他，杨度一把抱住李莫愁讲她的上半身放在自己腿上，用力按住她的人中。 九花玉露丸还在弟弟身上，杨度当即对着河岸大喊：“过儿快过来，师姐晕过去了！” “轰隆......”身前忽地传来石门响动的声音，盖过过杨过的回答声，杨度闻声抬头，双眼立即被一抹白色倩影占据的视野，眼前的女子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 一双冷清的眼眸淡淡的拒人千里之外，如同莹白月光下凛然清冷的仙子，一头迤逦漆黑的青丝似瀑布一般披在身后。 杨度不禁看呆了，上辈子她所处的时代文娱业发达杨度自诩也是看过不少美女的，这辈子虽然出门少但也见过几位美女。 例如这一世的母亲就是不折不扣的大美人，坚韧中带着苗疆少女的异域风情，不然也不会被杨康看中还生下了两个灵气逼人的小孩，连日与他们相处的李莫愁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孤傲美艳女子。 但小龙女和她们都不同，与其说小龙女美不如说她气质出尘让人见之难忘，全身散发着不可亵玩的高冷气质，而此时她未长开的面容上，还有几分少女的娇憨又平添几分俏丽。 “嘭......”重物掉地的声音让杨度回过神来，是从对岸赶来的杨过手中的木棍掉落在地上。 杨过一听焦急姐姐呼救，立马的跑过来，途中担心是李莫愁被古墓派的人打，顺手捡起一根粗木棍当做防身，想象中的恶婆婆没看到，倒是一个冷清溶月的绝色美人在眼前，没见过世面的少年顿时看傻了眼。 小龙女被杨过弄出来的声音吸引，转头看到一个陌生男子，蹙起眉头很快移开视线。 杨过被如此佳人看了一眼，脸蛋腾的迅速蹿红，手还不好意的摸摸耳朵，这可真是难得，弟弟竟然还有这种时刻，难道这就是命中注定的力量，看到这一幕的杨度忍不住想到，要是有相机就好了，非把这一幕拍下来不可。 小龙女神色淡然的径直走过来，杨度不知这位清冷女子要做什么，有些紧张的背部微微挺立，眼睛一瞬也不动的看着小龙女。 小龙女没有将半分眼色分给杨度，只用细长洁白的手指略搭了一下李莫愁的脉象，脸色未变但一双秀眉皱的更紧，嘴角也微抿，横成一条直线。 “她的脉象不稳，有走火入魔的迹象。” 不愧是小龙女啊，就连声音也如同空谷幽涧一般清越疏离又悦耳动听，果然美人都是全方位的。 杨度看着小龙女的脸说道，“师姐前些日子就受了重伤，如今又被拒之门外一时激愤难当才会如此。” “师姐？”听到杨度如此称呼李莫愁，小龙女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解随后语气生冷道：“她既然已经拜入别派，还回来古墓做什么。”随后从怀里掏出一枚玉瓶丢给杨度，头也不回的朝古墓里走去。 “等等.......” “师妹，等等......咳咳咳” 杨度还没来得及感慨古墓派真是一脉相承的作风，就连丢瓶子的姿势都这么像，小龙女就要离开，杨度赶紧出声阻止，火上浇油的事我杨某人可不能做。 11、美人落泪，我心碎 李莫愁听到小龙女的声音适时的醒了过来，“师妹，先别走......这些年你还好吗，师父......她老人家身子骨怎么样了。”李莫愁期待的询问着，手臂搭着撇向小龙女的方向出声挽留。 听到熟悉的声音小龙女的脚步犹豫几下停住，身体却固执的不肯向后看，好像在和谁怄气一般：“当年你执意要下山与古墓派一刀两断，又何必回来。” “我自知无颜再回古墓，只是心中担心师父才来此看一看罢了，只要你告诉我师父的近况我立马就走，绝不会多做纠缠。” 小龙女缓缓转过身看着李莫愁如同强弓之末，欲言又止。 “师妹，求你告诉我......” “师父......师父她老人家已经仙逝多年了。” “什么！”李莫愁立时用手硬撑在地上，直起身子，“你说什么？师父她老人家怎么了？” 李莫愁嘴上看似问的冷静，身体却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定定的看着小龙女执着的要从她的口中得到另一个答案，不同于李莫愁神情愤慨，小龙女视线飘向远方的河岸静静地说道：“两年前，师父已经病逝了。” 李莫愁听完不发一言愣住了，片刻不停的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师父不会死的，你骗我，你一定在骗我，我要见师父，我要进去见师父” 李莫愁联想到自己如此大响动的都没惊动李云起出面，心中有了答案又被自己否定，撕心裂肺的吼道：“师父....不可能的。” “大姑娘，你师妹没有骗你，二小姐她真的已经去了，当时我本想寄信告诉你，可不知道你的落脚地方。”李莫愁泪眼婆娑的看着墓门口出现的老人，虽然头发花白不在像经年前那般年轻，但熟悉的面容让李莫愁一直包裹的眼泪瞬间流下来，声音也渐渐弱。 “孙婆婆......” 这位老态龙钟，苍老消瘦的老人正是小时候一直照顾她饮食起居的孙婆婆，就算师妹说谎，孙婆婆也绝不会拿这种事欺骗自己的。 意识到师父可能真的不在人世了，李莫愁身体轻晃，低低悲鸣一声，“师父！”随即整个人重重的撞在地上，彻底晕过去。 李莫愁再次晕了过去，剩下的四人呆在原地没人开口，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半晌，孙婆婆怜悯的看一眼被杨度半抱着的李莫愁，眼含祈求的对小龙女商量：“姑娘，大姑娘既然回来了，又身受重伤，不如就让她暂时进古墓里休息一阵吧，二小姐知道原委，不会怪你的。” 这是古墓派内部的事情，杨度不好插手只安静在一旁和弟弟守着李莫愁。 小龙女不为所动：“不可，师父临终前说过的话难道孙婆婆你都忘了吗，我答应过师父绝不会违背誓言，也绝不会让师姐重回古墓的。” 说完指着杨度手中的玉瓶，“那里面是我古墓派的疗伤圣品玉蜂浆，你给她服下便是。”随后不等众人反应过来，转身回了古墓。 “哎.....冤孽啊，都是冤孽。”孙婆婆看着地上李莫愁的身体和两个半大的孩子叹息一声。 李莫愁是孙婆婆一手带大的，让她放着李莫愁不管终是不忍心，最后孙婆婆带着两个孩子将李莫愁安置在不远处，好在这里还有一间早年放置杂物柴火的小草屋。 “你们暂时就住在这里吧，吃食待会我给你们送来，我再去劝劝姑娘，古墓派就剩下她们是姐妹两人，还要四分五裂，这才让天上的小姐和二小姐伤心呢。” 杨过这时活跃起来，“老婆婆，你不用特意送吃得来，我会打猎不会让姐姐和李师姐挨饿的。” 古墓派人迹罕至甚少有外人来访，孙婆婆也是个喜欢孩子的仁慈妇人，见杨过长的秀气端正，一副小男子汉的天真模样，不禁露了笑颜：“好孩子，那你们就安心住下吧。”说罢，慈爱的又看了一眼李莫愁便回去古墓。 “阿姐，刚才那个漂亮姐姐好生冷淡，还是这个婆婆待人亲近。”孙婆婆走后，杨过一面收拾堆满杂物的屋子，一面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杨度聊天。 杨度看出弟弟的口是心非，“嫌人家冷淡，你还盯着看人家姑娘那么久。” “我....我哪里有盯着看她，不过是好奇的看了几眼而已，倒是阿姐你才是盯着人家看吧，都呆了。” “杨过，你是不是讨打！”杨度举起毛栗，做势敲弟弟的头，发花痴竟然被这混小子看到，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懂不懂！ 杨过笑着躲开姐姐的手，去打水擦拭屋子里面，弟弟刚离开，杨度笑容就淡下来，心里不住发愁，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呢。 钟南山是不会再去，男女有别不说，单是赵志敬的为人也让她反感，还有那群贪得无厌的小人，想起之前的事，杨度冷下眸光。 如此以来古墓派就必须得留下，可古墓派现在的掌门是小龙女，她若不同意就算孙婆婆再怎么恳求，李莫愁也进不去古墓，更别提她们两姐弟，何况李莫愁愿不愿放弃报仇留在古墓还是个问题。 “哎.....难啊！” 杨度真实的感觉到，两个手无寸铁的孤儿要在这个乱世活下去有多难，暂时理清一下思绪，目前最大的困境自己和弟弟没有容身之所，也没有银钱傍身，没有可以依靠的对象，俗话说靠山山倒靠水水流，要想立足只能靠自己。 可是如今她中蛇毒身体无法练武，也不能奔波太远完全没有机会去拿别处的秘籍，至少得学一点保命的技能，有银钱傍身才行，如今吃下小半瓶九花玉露丸身体好转一些，行走是不成问题。 也是时候操起老秦家的旧业，反正秦南琴家中也只剩杨度姐弟两个血脉，老杨家老秦家都是他们！一分钱难倒英雄汉，这世道光有一身武艺可不行，手上没钱武艺再好也只是高级打手，要想维持住高手的风范和原则，少不了银钱支撑。 就拿话本子里的大英雄来说，至少得有匹马吧，否则来去靠腿也太不像话，哪里还有大英雄的气度，高手装逼都是需要本钱的。 杨度知道的秘籍散落在各地，没有马匹代步等赶去都不知道何年马月，还轮不轮得到她杨度都不一定，另外.......孙不二的事情也必须去打探个清楚，自己明明记得全真七子中有此人，为何她却不在钟南山上。 不把此事解决，杨度寝食难安，就像影影约约的面具之后，世界有着她从来没有接触到的另一面，让她心底发寒，又不得不克制住情绪，直面真相。 不过，当前最紧要的还是赚钱！ 上辈子过习惯便利的生活，最差的时候杨度也没住过这么破旧的房子，以前年岁小许多事想做也做不成，秦南琴又时刻关心孩子的动向，杨度不好表现的太妖孽，现在自己11岁，是时候改变生活了。 这一次一定要给杨过这小子点震撼看看，别以为比她长的高就开始得瑟，今天还敢笑话自己！ 起码住个好一点的房子，吃点好东西吧，一直住在草屋里吃窝头可不是杨度想过的生活，还有弟弟也该正经念点书，老杨家不能再多一个文盲。 作为一个现代人，杨度熟读历史深知科举的重要性，她的雄心壮志可不是单凭称霸武林就能解决的。 大厦将倾，单凭个人的力量能起到的作用太有限了，多少年才能出一个五绝？再厉害的高手面对国家的大军，也不过是螳臂挡车，可是如今书籍纸张价格高昂，上学堂根本不是两个孤儿可以承受的起的。 没钱寸步难行啊！无论古今，人始终都得做金子的奴隶，杨度不禁苦笑。 原著里杨过是和黄蓉学的四书五经，但自己来到这里，郭靖这个大腿，她并不打算去抱，且不说母亲性格倔强行事果敢，即使早年与郭靖有旧识也不愿求助，带着两个孩儿重操旧业捕蛇为生，杨度不愿违背母亲的心意。 就看原著当中，黄蓉对杨过的态度可并不算友好，毕竟有阴差阳错的杀父之仇在，杨度能理解，大概能做到心无芥蒂的只有心性宽厚的郭靖。 更别提桃花岛还有对杨康不满的柯镇恶在，杨度是不可能带着弟弟去过寄人篱下看人颜色的生活的。 所以不管再难，也要开始找出路，难也要做！ 该从哪里入手呢？现在自己人小体弱有弟弟帮忙也做不了什么赚大钱的事，李莫愁应该是不差钱，但是也不能一直麻烦人家。 纵然有救命之恩，先前李莫愁帮了自己和弟弟这么多也该扯平了，何况李莫愁还教弟弟武功，这在重视传承的武林之中已经是很大的恩情，做人要有分寸。 杨度左思右想，各种不同的想法在脑子当中不停地交织碰撞，最后无奈发现自己对这个时代的了解实在太少，一直待在小乡村只知道宋朝重文轻武但商业发达，可是商业发达也意味着商机被发掘的差不多。 那么自己有什么优势呢，另外杨度也在担心，即使赚到钱就自己和弟弟两个孩子能保住吗? 12、好东西，令我面红耳赤 怎么想都好像陷入了死路，怎么别人重生不是公主、郡主就是一品大员的女儿到自己这里就是倒霉鬼......同人不同命啊！ 思绪流动间，杨度靠着地下的草堆不知不觉睡着了。 杨过打水回来，见屋内两个姐姐都在睡着，轻手轻脚的放下水桶。到草屋的四周巡查去了，自己可是顶天立地男子汉，以后绝不会让两个姐姐受到伤害。 杨度又梦到了母亲和弟弟被蛇咬伤的那日，明知道的自己明知道秦南琴会死于蛇毒，为什么为什么不一直跟着她。 母亲不要.....不要.....过儿！ “小姑娘，小姑娘醒醒！” “阿姐醒醒，你快醒醒。” 挣扎中杨度感觉有人在摇晃自己的肩膀，“母亲不要！啊!”被耳边的声音突然惊醒，杨度身体猛然间一抖，霎时间醒了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弟弟和孙婆婆一老一少两张关切的脸，“小姑娘你被噩梦魇住了。” 杨度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一觉睡到了天亮，大概是在古墓派的地盘又难得住在有屋顶遮挡的地方，潜意识里知道这里是安全的，所以睡的很沉。 意识回拢，杨度睁着还带睡意的眼睛对孙婆婆说道：“婆婆不必客气，我姓杨名度，您称呼我的名字便是。”说着又指指杨过道“这是舍弟，杨过。” “杨度杨过......名字不错，老婆子一下就记住了。喏，这是早点你们快吃吧，大姑娘还没醒我去给她喂点水。”孙婆婆示意杨度看地上的小竹篮，转身给李莫愁喂水去了。 杨过一手打开小竹篮，见里面赫然是昨日小龙女丢给李莫愁疗伤的玉蜂浆，合上竹篮的盖子朝着孙婆婆的背影说道 “婆婆，你拿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们做早饭吃，那个冰块脸不会生气吧。” “杨小子你说什么？”孙婆婆专心的给李莫愁喂水，没有听清杨过戏语，略带询问道 “过儿不许胡说。”杨度打断了杨过的话，对孙婆婆解释 “婆婆，这是玉蜂浆吧，给我们用这么贵重东西当早饭太浪费了，我们姐弟会打猎，吃点野味就可以。” 孙婆婆头也没抬的回答，“没什么珍贵的，我既然拿来了你们就放心吃吧，不必客气。”显然她刚才听到了杨过的话，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杨度扯扯弟弟耳朵，示意他，臭小子晚点再找你算账，这弟弟一天不教育就开始胡言乱语了。 杨过不好意思的歪歪脑袋，他只是想到昨日小龙女不近人情的模样，一时嘴痒痒了并没有埋怨的意思。 “婆婆，这么宝贝的东西让我囫囵吞枣似的吃进肚子里，我都舍不得出恭了。”杨过赶紧找补。 听杨过故作滑稽的言语，孙婆婆放下手里的瓷碗，笑呵呵的说，“你们呐，就安心吃吧，再说了你们就是想吃其他的东西，这古墓里也没有啊！”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杨度极力控制自己内心奇怪的想法。 孙婆婆继续解释：“当年大小姐带着二小姐来着古墓里居住，她们出生名门哪里会种粮食，就连我老婆子也没下过地。以前啊，古墓里的吃的都是重阳宫里的道士送来，后来姓王的道士死了，二小姐便不准全真教的道士来古墓。” 顿了顿，孙婆婆感慨道“好在我们龙姑娘生性巧慧，驯服了那些个玉蜂，如今古墓里倒是不担心没吃的。” 噗呲，杨度假装伸懒腰转过头去不让屋里的人看到自己憋笑。 什么嘛，原来小龙女整天端着一张脸是因为不吃碳水饿的啊，这样一想合理多了。 想想以前大学自己的室友为了减肥那些凄凄惨惨的日常，杨度突然有种被小龙女看着高冷其实很可能是因为饥饿和缺碳水而不开心的反差萌到了。 想不到吧，你以为不沾烟火的仙子其实根本根本就是一个单纯的小呆瓜。 轻咳几声，杨度去河边简单洗漱一下。 回到屋里，坐在孙婆婆身边，一边喝玉蜂浆一边看她细细的给李莫愁洁面，女孩子的细心爱整洁果然是不分年龄的，杨度如是想到。 下一秒杨度脸色突变，上唇用力，急忙将嘴里的玉蜂浆吞下去，什么东西，嘴里这玩意怎么又涩又辣，玉蜂浆这么梦幻甜蜜的名字，味道怎么如此幻灭。 瞥见杨度皱成一团的脸，孙婆婆不客气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玉蜂浆就是这么难喝，这下不会不舍得了吧。” 杨度无奈的看着孙婆婆笑得开怀，这个婆婆倒是有趣。 话虽如此，玉蜂浆不愧为神雕中圣品良药的珍贵在杨度很快身上体现出来。 喝完一瓶玉蜂浆，肚子没填饱，杨度肚腹却腾的烧了起来。感觉到身体从内到外越来越热，慢慢的从温热变成了灼烧刺痛，右手拉起衣袖见手臂果然都已经开始泛红，杨度意识到身体的变化不是错觉。 一旁皱眉硬灌玉蜂浆的杨过察觉到姐姐的异常，“阿姐......阿姐你的脸好红，脖子也好红！。” “怎么了？”杨过的反应惊动了孙婆婆。 杨度努力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只往下巴流，身体里的刺痛变成了针扎，不消片刻后背的衣服就被汗水濡湿浸透。 这玉蜂浆效力竟然如此猛烈，一点也不玉啊！很快杨度就没有了心思吐槽。 用力勉强撑住墙壁，脸上的汗水打湿了眼皮缓缓流进眼睛，杨度的视线变得越来越模糊，没有余力抬手去擦。 杨过见状大惊失色，不过须臾阿姐怎么变化这么大，大步行走间膝盖撞到一旁的木桩上，杨过也不管不顾的冲到杨度面前，“阿姐你怎么了？阿姐.....” 杨度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最近听弟弟说这句话的频率有点高，让她想到了那句经典的台词“大师兄不好了，师父被妖怪抓走了”。 一笑之间扯着肌肉，让疼痛更明显，杨度努力张张嘴怎奈何自己根本发不半点出声音。 孙婆婆镇定的把住杨度的脉，“度姑娘脉象急促，体内血气翻腾，不是什么大问题只不过是经脉活络之兆罢了。” 听完孙婆婆的诊断杨过还是不安的追问，“婆婆，我姐姐半年前被一种奇异的毒蛇咬到，伤了肺腑，她现在的模样......” 孙婆婆笃定道：“中过蛇毒？那就难怪了，放心吧杨小子你姐姐啊这是在解毒呢，好事！玉蜂浆可是解百毒的灵药。” 其实，不用孙婆婆说，杨度也能感受到身体里的变化。玉蜂浆激烈的将肺腑内残留的蛇毒疯狂的往外逼迫，被毒素侵蚀后变得麻木，失去生机的血管重新运作了起来。 如果说九花玉露丸是一场润物细无声的春雨，那么玉蜂浆就是雷电轰鸣急促狂暴的冰雹，急剧暴躁。 半个时辰后，杨度的症状竟还未减轻，这下不仅杨过连孙婆婆也开始着急，再这样下去光是流汗，杨度都会因为严重脱水损耗身体。 孙婆婆两指并拢探了探杨度的大动脉，跳动剧烈，皮肤的温度甚是烫手。 这样下去可不行，孙婆婆意识到杨度本身没有学过武功，静脉受损的可能比她想象的还严重，导致消化不了玉蜂浆的猛烈功效。 意 杨度感觉到孙婆婆将自己的身体扶了起来，盘腿摆好，附在耳边大声喊道，“度姑娘，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能的话你就眨眨眼。” 杨度此时也明白身体出了岔子，这在自己的意料之外，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的眨眼。 “你没有学过武功，没有真气护体。玉蜂浆的功效和你体内的蛇毒冲撞了。现在你听我的指令，将经脉内的气血跟着我的指头流动。来......” 杨度没有学过武功，但上辈子学过几招跆拳道拳击之类的防身术。秦南琴也曾经教过她和弟弟几招，基础的经脉她有所了解。 杨度继续眨眼示意，孙婆婆顺手拔下头上的银簪交给杨过清洗火烤消毒后，迅速分别刺向了杨度的左右两根食指。 并将杨度的手摆成拈花姿势放于腿上，开始用手指在杨度的身体穴道上挨个划线。顺着经脉流通的方向，帮助杨度将经脉冲撞的气血依依疏通开来。 杨度感觉自己像是被藤蔓缠绕的树苗，经脉之间的刺痛胀痛症状让她一时之间不由地屏住了呼吸，脸色涨得通红。 指尖凝聚出一颗颗黑色的污血，这是被蛇毒侵蚀后隐藏在肺腑之内，未曾剔除干净的毒血。 孙婆婆大声的提示到，“放轻松呼吸，跟着静脉流动运作。” 杨度强制自己冷静下来，沉住呼吸，凝心静气，想起以往学过的拳谱将力量凝聚在丹田之处。 自己的身体好像融合在天地之间，渐渐的杨度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能够跟上静经脉流动的频率。 毒血一颗一颗汇聚在一起，顺着杨度的指缝流下来。杨过在一旁，紧张的盯着运功的两人，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响，惊动到姐姐的疗伤，少年的脸上全是紧张慎重之色。 随着运动的不断进行，杨度的呼吸由深变浅，脸色也渐渐从深红变成正常变成了正常浅红。 13、我很大胆，那你呢？ 体温也跟着降下来，但孙婆婆和杨度都没有停下来，又在体内根据孙婆婆的指示运行三个大周天，随着经脉的最后律动，只留一抹红晕挂在面颊上。 长久以来受蛇毒侵蚀困扰而面色发白的杨度，此时看起来终于有几分小女儿的粉嫩，指尖的污血也从浓郁发黑粘稠状变成流淌的鲜红色，见状孙婆婆收回来手指，出声示意杨度可以放松身体睁开眼睛。 欲速则不达，凡事不能一蹴而就，盘踞在体内长达半年的毒素不是一日就可以剔除，只喝一次玉蜂浆就能够痊愈是不可能的。 玉蜂浆本也是杨度来古墓派的一个重要目的，谁知几番奇遇之下，竟如此轻易地得到，这是杨度也未曾料想到的。 她本来以为要入古墓派，得到如此良药要耗费诸多心神。起码要有足够的筹码去换取玉蜂浆，小龙女和孙婆婆竟然如此的简单就把宝物送给自己和弟弟当早饭吃。 两人都是至善至纯，是自己想的太狭隘，想也是，原著中全真教明明冒犯在先，小龙女也还是给他们解药，自己竟然没想过直接开口这种可能。 不过没有来古墓的这一遭，又有谁能知道古墓派里不缺玉蜂浆吃呢。 先前服用的九花玉露丸效果温和，自己吃之前还有慎之又慎，见这个时代的药丸功效平缓，这次就放松警惕，以为药品都是纯度不高的品质。 这实在是受上辈子食品与制药专业的影响，谁让自己就是学这个呢，仗着先进的仪器就不把老祖宗放在眼里。 谁成想，只是一小瓶的玉峰浆，就让自己脆弱的经脉差一点承受不住破裂，当然，也有玉蜂浆本身就对普斯曲蛇这一类毒物有明显针对性功效的缘故在内。 九花玉露丸是用植物成分所致而成，而玉蜂浆则是由毒物的天敌玉蜂提取凝练，经历时间的沉淀凝聚而成的浓缩精华，两者功效不同也说得通。 吃一堑长一智，吃过一次玉蜂浆杨度狠狠地长了教训，又一次得到经验，凡是入口的东西都要谨慎又谨慎，不能掉以轻心。 孙婆婆说的稀松平常毫不在意，自己就下意识的将玉蜂浆的效果想得平缓，却没有想过，孙婆婆和小龙女日久天长长期的服用已经对它的功效免疫，加之二人都有不俗的内力，自己怎么能这么马虎，真是错之又错。 还好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睁开眼睛爬起来的第一件事，杨度当即就给孙婆婆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多谢婆婆指点。” 这一次着实凶险，如果不是孙婆婆，保不齐就会落个经脉破损的下场，别说练武小命都可能保不住，说来也奇怪，上辈子杨度从来没有感受到经脉的存在过，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只当做小说里面的情节。 而这一辈子，身体长成能跑能跳之后杨度就能无师自通的感受到一些经脉路线，早先她惊奇的以为是自己天资聪明或者重生带来的好处，结果发现自己的弟弟也是如此，根本没什么好奇怪的。 可能这就是武侠世界的特异之处，或者是主角光环带来的好处之一。 “日后婆婆若有吩咐，杨度定竭尽全力。” “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你是服用了我古墓派玉蜂浆才会如此，我本该提醒你的，这也是我的疏忽。”孙婆婆歉意的回答道，“还好你没事，不然老婆子我良心难安。” 杨度还是对孙婆婆谢了又谢，随后捏捏自己的被汗湿的衣服，问到：“婆婆，不知此处哪里有可供沐浴的地方，我浑身汗湿，难受的紧。” 古代的医疗技术落后一不注意就会感冒，发烧可是大病。 “后山有一处不错的温泉，洗了之后不仅可以促进血脉循环，还能消除疲劳，你跟我来吧。” 杨过对杨度道：“我在此处守着李姐姐，哪也不去，阿姐你放心去吧。” 孙婆婆闻言心想这两个孩子真是细心又懂礼数，不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也好，自己能放心一些，否则虎狼之辈在古墓派门口盘桓自己可不答应，看来大姑娘识人还是有几分功力的，交朋友的眼色比认男人强得多。 准备去拿包裹的时候，杨度突然想起来自己和弟弟的行李在掉下山崖的时候已经丢失，自己匆忙间忘记这个问题，也就是说除开身上的这一套，上钟南山之前和李莫愁一起去集市上置办的新衣服之外，她竟然没有可以换洗的衣服。 孙婆婆安慰道：“若是不嫌弃，古墓当中还有我们大姑娘、龙姑娘小几岁时穿过的衣服，早些日子还在可惜衣服白白积灰，现在可以拿一些来替你暂时解困境。” 古墓里面全都是女性，女孩子的衣服很多，难就难在，没有杨过穿的衣服，之后沐浴，难道要让弟弟穿裙子不成？ 杨度腹黑起来，小的时候她就尝试过骗骗弟弟穿裙子，小小杨过傻乎乎的什么都好骗，就是在穿衣服上面有自己独特的见解，这让杨度一次也没成功过。 秦南琴也不理解女儿的恶趣味，杨度这么一想心中还有几分期待，没想到我竟然是个变态吗？ 杨度唾弃自己一下，但是小正太穿裙子什么的......再说欺负弟弟要趁早，等到再大些就更不好骗，可怜杨过还不知道在他一向端稳重的姐姐，此时正在伸出恶魔的触角。 “早些年我不擅长缝补衣服，现在倒也学会了，稍晚一会，我就把剩下的衣服改一改给杨兄弟穿吧，希望你们不要嫌弃。”孙婆婆表示，女装大佬什么的，在我们古墓不可能的！ 杨度心里暗暗失望，看弟弟女装的愿望是不能实现了。 孙婆婆送来的衣服，刚拿在手上杨度就摸出来是上好料子，比自己和弟弟穿的要精细的多，以前家里就只靠秦南琴一个人挣钱养家，她很疼爱两个孩子，但也没有太多的能力可以置办华贵的衣服，只能求舒适。 两姐弟还穿过不少打补丁的衣服呢，婆婆拿来的衣服不同，都是林朝英给自己置办的嫁妆，不乏一些名贵的蜀锦、丝绸素纱，颜色鲜亮透气舒适，款式还好看。 古墓当中没有消遣的东西，时光漫长，古墓中女子们也就爱把时间花在在衣服上面，鞋子也多是杨度没有见过的样子，款式精细，上面绣着繁复的刺绣，栩栩如生。 这样的衣服鞋子，孙婆婆说的怕嫌弃完全就是客套话嘛！ 后山如孙婆婆说的一样，一眼望去是大片热气腾腾的温泉，面积甚广，有数十处泉眼。原本杨度还有些羞赧，害怕幕天席地的沐浴被人发现，走近发现自己想多了，最大泉眼四周被木板围成的屏障牢牢地挡住，显然是有人经常在这里洗浴的，里面也修缮的很好，地面整洁光滑，非常的干燥，并不像想象当中的满是泥泞。 连日来的奔波赶路，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泡一个澡。这么大一处温泉在面前，哪里还忍住，杨度进去温泉，细心的孙婆婆带给她不少清洁肌肤的澡豆和洗发用的皂角，古代人民也很会享受呀！ 纵然行走多日，身上也大多是容易洗去的汗渍，将身体清洁干净，顺便清洗头发，身体陡然一空，由内而外的洁净让身体愈发的轻盈，玉蜂浆的余韵也在体内飘飘然，舒服的要羽化而去。 温暖舒适水盈盈、雾腾腾的温泉里，好像回到了母亲的肚子无忧无虑，自在畅快，直到孙婆婆在外提醒，泡太久会头晕，杨度才擦干身体，换上干净衣服，将长头发微微挽起走出去。 杨度自己没有感觉身体的不同和变化，外面守着的孙婆婆却眼前一亮，这孩子本就生的一副钟灵毓秀，慧气充盈的好模样。 现下洗去多日劳累沾上的浮尘，如同明珠现世，更像一支出水芙蓉清丽逼人，病痛带来的脆弱感配上不服输的性格，在眉眼组成特别又引人注目的气质，光看长相，杨度绝对符合古墓派的收徒标准。 人靠衣服，马靠鞍，换上华服更加为她的容貌添了光彩，恍然夺目，不似凡人。 杨度仔细观察周围，下次来沐浴就不用麻烦孙婆婆引路，每到一处她都习惯性的踩好点，以免凡事都指望别人的帮忙。 回到破茅屋里，杨过惊讶的长大嘴：“阿姐你怎么变了个样子？活像话本子里的官家小姐！” 被杨度三言两语无情的赶去沐浴，孙婆婆坐在床头爱怜的给昏迷的李莫愁理了理头发：“这些年，大姑娘一人在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又感慨李莫愁的倔强，行走江湖没用古墓派的武功，自己创造出一套用毒的功夫，倒也闯出些名声。“你师父很为你高兴呢！我们古墓派可不是那些迂腐酸臭的门派，毒用的好也不容易哩！” “用毒.....”孙婆婆的自言自语让一旁的杨度灵光一闪。 现在这个时代毒物的来源基本都是植物和动物，那么，李莫愁必然是不怕这些毒物的。蓦然又想到了自己的梦境中那一条咬伤母亲的毒蛇，杨度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14、这种东西谁能拒绝 晚上，杨过洗完澡还没进到屋内，就被姐姐一把薅住胳膊，“弟弟你想不想赚银子？”又来了，老姐又来了，从小时候开始，姐姐每次有一些新奇的想法，都是这副表情。 “赚银子当然想啊，等我有了银子就去雇一百个高手，让全真教那群牛鼻子道士，都给小爷磕头，给阿姐你报仇。”杨过没有掩饰自己对银子的渴望。 “好！不愧是我的弟弟，有骨气，那你听我说，咱们这样......听明白了吗？” 杨度的一通计划，震撼的杨过连连点头，反正姐姐嘴巴里面那些东西他都听不懂，但是自小的经历告诉他，听阿姐的话一定能赚到钱。 姐姐总有各种赚钱的法子，小时候在村里面物资匮乏，早些年家里还很穷，也是姐姐将山里的药材挖回来炮制分类，捆绑的细致再卖去药店，说是什么精品销售，果然比村里一般人卖的好，药店都喜欢收他们家的药材。 农闲的时候姐姐还从村里小孩的嘴里收来山果，配上自己编的彩色竹篮去城里也总能卖光，也不知道姐姐的脑子里哪来那么多天马行空的想法，要是论自己肯定是想不到的。 “可是她们能同意吗？”杨过很相信自家的姐姐，只是计划，单凭他们两个人是完不成的。 “怎么？老姐出马还有不成功的！再说，就算失败咱们也不亏什么？就这样说定了，我去搞定这边。”杨度指指身后，“你呢！就去搞定那边！懂了吗？”对着弟弟，指指另一边。 摸摸换下衣服里两人仅剩的十两银子，又想到全真教那群人趾高气扬的嘴脸，杨过捏紧拳头：“嗯！我都听你的。” 很好，既然弟弟愿意配合，那么接下来就可以开始行动，时机不等人呐！ 过去几日，李莫愁终于醒过来，只是人虽然醒了过来，却像丢了魂似得，整日盯着古墓派的大门看，杨度杨过和她说话，也不见回应。 孙婆婆看着着急，一天几趟的往小草屋跑，这天，李莫愁终于打起精神对孙婆婆说想去祭拜师父一番。 虽然李莫愁被逐出师门，但是她的这个要求合情合理，于是小龙女也点头同意，只是李莫愁去祭拜完师父之后整个人更加死气沉沉漂亮的眼眸中失去情绪，显得黯淡无光只剩无尽的悲痛。 杨度故意给李莫愁留下了消化的时间，和弟弟把孙婆婆也一起带走，整天在山林里转悠，把小草屋的空间留给李莫愁一个人。 过了大半月，李莫愁仍旧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只一味的逼着自己练功修炼想要想要快点恢复，外人都看得出来，再这样子下去，她肯定会留下身体的隐患。 “阿姐就没有办法让师姐振作起来吗”？李莫愁一路护送两人从临安城到钟南山，还帮他们许多，见她如此消沉，杨过心中惋惜也怕这样下去她会毁了自己的根基，孙婆婆也一直拜托两人劝劝李莫愁。 “心病还须心药医，这种事情要得自己想开才行。”杨度拿着纸笔在桌子上比划着，这还是孙婆婆从古墓里拿来的。 杨过想到当初母亲离世的时候，无论身边的人说什么他都摆脱不了那种哀伤，明白阿姐的意思。 “只是.....” 杨过追问道：“只是什么？” 先不说他们的商业计划需要李莫愁的帮忙才能够实行，就是李莫愁帮他们这么多，杨度也不会放着李莫愁不管的，先去试着给李莫愁一点时间消化自己的情绪。 杨过见杨度停下手上的纸笔，就看姐姐认真的对自己说：“不管和一个人交朋友还是做敌人，都先要找到他最重视的东西，从此处下手。师姐如今这个模样是因为报仇无望，以及得知师父去世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才会如此，也就是说她失去人生要追寻的事。” 说到一半杨度停下来走到窗前，打开窗户：“没有目标，那我们就给她再找一个目标。” 杨过一拍自己的大腿：“对呀！那怎么样才能让师姐重新有目标呢？” 杨度问道：“你说说看，师姐现在还在意什么。” 李莫愁生平最在意的两个点一个是报仇，另一个就是师门，她如今颓废又激进，就是抱着撕毁契约的想法去报仇，但此事一出她必然在武林当中无立足之地，这是一条下下策，不能从这一方面入手，而李云起已经死去，除非她重新再活过来，李莫愁才有可能恢复活力但这显然也行不通的。 “阿姐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快点告诉我吧。” “附耳过来！” 这天李莫愁和杨度两姐弟围着陶瓮吃饭，杨过关切的对李莫愁说：“师姐你多吃一点，最近你都没好好吃饭，这样怎么好的起来。” 说着给李莫愁添了碗汤，李莫愁心有一暖：“我已经没什么大碍，再休养一阵就可以痊愈。” 她已经不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只一心想着报完仇，就追随师父而去，杨度边吃饭随口说道：“师姐，你是不是伤好就要下山啦？” 李莫愁出神的望着眼前的篝火：“我回古墓已经待得够久，也是时候该下山。” “那师姐你什么时候回来？还会回来吗？” 李莫愁听两人这般问，以为他们担心自己走后，会没有地方去，于是对他们俩道：“我和婆婆说过了，就让你们暂时住在这里，平日她也会照顾你们的，待你们长大想要再去别处也无妨，现在你们就安心在这里住着吧。” 没想到李莫愁竟然还背地里和孙婆婆说过他们的事情，替他们考虑以后的事，杨度对弟弟挑挑眉，杨过机灵的一眨眼：“师姐你以后都不回来，那古墓里岂不是就只剩下龙姑娘一个人了，好生可怜啊。” 李莫愁拿筷子的手顿了顿：“师妹她....已经长大，还有孙婆婆陪着她，我这么多年没回来，师妹也不一定愿意看到我。” “也是哦，那龙姑娘成婚的时候师姐你会回来吗？” “成婚？”李莫愁抬头，随后开口解释道：“入我古墓牌是不得成婚的。”想了想，又回忆到当年师父经不住自己的哀求，答应自己婚嫁的场面，声音低落下来，“如果一定要成婚，那么男子也要入古墓派，永世不得外出。” 师父曾说过只要陆展元愿意留在古墓派，她就同意自己嫁人，谁知道...... 杨过好像没有看到李莫愁难看的脸色,继续说：“龙姑娘也不过才大我三四岁，她成婚你不在，孙婆婆说不定也不在了如果真有男子，假意同意进古墓派，后面又不乐意，欺负龙姑娘怎么办？” 看时机差不多了，杨度接过话头：“过儿你想的太远，当真有这样的男子愿意进古墓，定是因为疼爱龙姑娘。再说，龙姑娘武艺高强还害怕别人谋害吗？” 听完杨度安慰的话，李莫愁的脸色反而更难看。 虽然师妹很听师父的话，但未来的事情谁也不能保证，当年的自己不就是这样吗，在遇到陆展元之前，一直以为自己会和师父终生待在古墓派。 至于欺骗，李莫愁想到自出生没有离开过古墓派的师妹，性格非常的单纯，不谙世事，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纵然武艺再高强，也抵不过身边人的谋害，这些年行走江湖，李莫愁见过太多的肮脏事。 想到此，李莫愁静默不能语，她不仅对不起师父，对师妹也亏欠良多。自己一走了之，是师妹担起古墓派的责任，师父临终前也是师妹在悉心照料，如果当真让师妹遇人不淑，自己去了泉下哪有颜面面对师父呢？说来说去还是自己任性的错。 第二天宋婆婆又来送饭时，李莫愁凝重道：“婆婆，龙儿的武功练到何处了。” 这还是李莫愁自回山，第一次主动开口问自己姑娘的事，孙婆婆既诧异又高兴，回想一下她道：“姑娘已经练到玉女心经的第四层。” 玉女心经古墓派的不二法门，一共七层，师妹小小年纪竟然已经练到四层，比自己当年可快上许多。 只是江湖浩大，奇人异事数不胜数，李莫愁见识过更厉害的武功，更致命的是现在古墓派传下来的玉女心经是有问题的，除了祖师婆婆之外，没有人能练到最高一层。 师妹如今的武功，对付一般的高手绰绰有余，但遇到如当年陆展元请来的如枯木大师那等高手，怕也是没有办法与之匹敌的。 “大姑娘，你今天怎么问起龙姑娘的武功来。” 杨过在一旁解释：“师姐呀，是不放心龙姑娘。” 孙婆婆听出了言外之意，连忙道“什么？大姑娘，你......难道还要下山不成？” “大姑娘，就听婆婆一句劝就忘了山下那人吧，说句难听的话，老婆子我还有几年能活的，我死了不要紧。可是古墓里只剩姑娘一人孤零零的，我一想到她一个小姑娘要孤独终老，心里就难受的喘不过气来。” 情到深处，孙婆婆不禁哽咽起来，“大姑娘，你就留在古墓里陪着姑娘吧，她虽然嘴上不说，但我看得出来你回来的这几日，她心里头啊高兴着呢。” 15、冷艳师姐你别逃 孙婆婆缓缓又说道：“二小姐生前说不让你再进古墓，可钟南山这么大，能住的地方多了去，我不在以后，有外人上门来欺负她可怎么办呢？她一个小姑娘武功再高，怎么守得住呢？远的不说就说那全真教，总有一些不识好歹的臭小子在门口骚扰，姑娘如今都不去山后沐浴了。” 杨度皱皱眉，全真教弟子众多，良莠不齐，其中不乏下流之徒，小龙女和孙婆婆住的近，可不就成了他们骚扰的对象。 孙婆婆劝了大半日，李莫愁始终没有表态，只一言不发的静静坐着，孙婆婆无奈走后，杨度坐到李莫愁的身旁：“师姐，你是在为龙姑娘的事为难吗？” 李莫愁不说话，她又道：“即使你不说，我也能大概猜到，你是想要去寻仇，但又放不下龙姑娘吧。” 这个孩子一贯聪明又谨慎，自己的心思被她猜出来李莫愁一点也不意外，她也想听听别的意见，抬头看看杨度示意她继续说。 “这有什么为难的，师姐你报完仇，尽快回来不就成了。” 听着这个小丫头将自己的为难说的如此简单，李莫愁叹气道：“我也想报仇，想了整整五年！怎奈何......我技不如人，连讨个公道都做不到。” 当年她赶到陆展元的婚礼上想问个明白，枯木大师一出手，心里就马上凉半截。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此生也无法战胜这个人，武学上的鸿沟让她认清现实，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江湖中寻找可以报仇的其他办法。 “那就是说，目前师姐你就算下山也没办法去报仇了，还是说.....” 杨多度盯着李莫愁，“还是说，师姐打算撕毁盟约之后.....师姐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吧。” 被杨度看透心思，李莫愁苦笑：“我的确是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思，我也知道就算以命相搏我也不一定能成功。” 不知道为何，明明眼前这个孩子还如此年幼，李莫愁却不由自主在她面前袒露心声。 “既然如此，那师姐为何不多做打算呢？” 李莫愁坚决道：“此话何意？让我放弃报仇是绝对不可能的。就算是死，我也一定要拿回一个公道。” “不是让师姐你放弃报仇，我是说既然距离契约还有五年时间，那在这五年内，师姐你大可以好好的教导龙姑娘，把她培养成一个高手。不过…” 转转眼睛，杨度继续说：“师姐还不放心的话，我其实还有一个更简单的法子。” “什么法子？”师妹虽然资质不错，但李莫愁武学造诣一般，自己都不能成为绝顶高手何谈教导师妹。 杨度笑眯眯的说道：“壮大古墓派，给龙姑娘多添几个帮手啊。” “你的意思是......收徒？” 李莫愁琢磨一下，给师妹找几个徒弟，此事倒有几分可行，如此一来即使自己和孙婆婆不在，师妹也不至于孤立无援。 只是.....她沉思片刻：“古墓派收徒一向只收女子，学武也讲究资质根骨，如今一时之间倒不知道去哪里找合适的人。” 如果根骨太差，不一定能学出什么，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杨度摇头：“不不不.....师姐。” “就算根骨一般，也能起到别的作用，要帮忙不一定只有武功才行啊。” “不会武功的凡夫俗子，怎么能挡住外敌呢？” 啧，你们这些武林人也太傲慢了吧！杨度在心里腹诽。 “普通人能力是有限，可若是十人呢？百人呢？千人呢？万人呢？如果我们给龙姑娘收一万个徒弟，试问这片土地谁还敢欺负龙姑娘。这些人即使不学武艺，做围墙建陷阱制毒药各司其职，也是不可轻视的庞然大物，如果有一天古墓派能成为这样的门派，龙姑娘以后就算少横着走，也绝对不会有人敢说三道四，到那时谁人提到古墓派不得毕恭毕敬，谁还敢轻易入古墓派来撒野。” 被杨度这一番惊天辟地的话激起一身疙瘩，李莫愁心头猛然一荡，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被武林人的固有思维局限住，如果真如杨度所说，那么师妹的安危有这些百业人守护再也无需自己担心。 李莫愁瞪大眼睛仔细将杨度上下大量，仿佛第一次见她。这个孩子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振聋发聩的言论，自己只认为她聪慧谨慎，实在是太轻率。 等到她长大，不知能搅动出多少风云来，江山代有才人出啊，李莫愁感叹。 “你这小丫头，心气还挺大。” 这才到哪儿？不过是发挥人民群众的力量罢了。看着李莫愁仿佛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样子，杨度暗想老祖宗们总结下来的经验还多着呢，而且眼前就有一个现成的例子，杨度看着重阳宫的方向。 “师姐你看看提到重阳宫，为何一般人不敢轻易造次，不就是因为他们声名在外而且团结人又多吗？” 打狗还要看主人，全真教也不是铁桶一个，但是有些人被他们欺负也不敢说话，就是因为身后有庞然大物，师门做靠山，自己和弟弟不就是如此吗。 现在战况紧急朝廷动荡，没有心思管这武林，钟南山这么大好的地方，凭什么让全真教把好处全占去。而且李墨莫愁不知道，杨度却很清楚外族要是打来，到时候会有更多的人流离失所，更多的孩童无家可归。 想的多，她心里开始发颤，强迫自己暂时停止思考，只有做好眼前的事未来才可能有足够的力量对抗风雨。 李莫愁将杨度说的话反复寻思，着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见李莫愁心动，杨度提醒道：“可是师姐，要想收徒纳人还得有银子，否则人来了住哪都成问题，再者也不能都吃玉蜂浆吧。”真要如此，蜜蜂都得报官。 李莫愁闻言将自己的钱袋拿出来，里面有一叠百两银票和些碎银子，这是她行走江湖来所得来的全部积蓄，看着是不少，可若要做杨度说的事，还是杯水车薪。 李莫愁此时也意识银子的重要性，以往她独自行走江湖，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也不是特别讲究的人，银子够用就行。现在要用银子时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多少积蓄，无意间又察觉到一个让人沮丧的事实。 李莫愁晃晃钱袋溃然长叹：“看来在黄白之物面前任谁也不能免俗啊。” 我等的就是这一刻，李莫愁可算意识到银子的重要，不枉自己兜半天的圈子。杨度上前一步眼睛发亮，紧紧抓住李莫愁的手：“师姐我这里有一个绝妙的赚钱大计划，只要实现很快就可以日入斗金，让你成为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大宋男模任你挑选。你还在犹豫什么？”等等，好像混进去奇怪的东西。 看着突然激动起来的杨度，李莫愁吓了一跳，诧异道：““师妹你是在开玩笑吗，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果然还是个小孩脾气，把作势要摸着自己脑袋李莫愁的手拿下来，杨度继续说：“我没有开玩笑，师姐你且听我道来......” “听你的意思你是要做甚‘药酒大王’？”杨度激动的说了半天，李莫愁就记住这么一句，至于其他的什么神产籽料精细加工？技术提纯？市场硬晓什么的她一个也没听明白。 “师妹不是我信不过你，只是你说的那些个东西我从未听过，而且就这几百两银子能成功吗？”李莫愁开始怀疑，自己是怎么被一个十岁孩童说的心潮火热的。 “师姐你误会了，我不是要你的银子，而是想让你在事成之后将我们的产品送给识货的人尝。”没办法，谁让自己根本不认识什么武林人士呢，完全没有客户渠道啊喂！ 之所以会选择酿酒，一个是因为酿酒不占地方，可以长期保存，除了粮食之外不需要太多额外的投入，而现在相对来说关内的粮价比较稳定，不至于买不到。 上辈子杨度学的是食品与化工专业虽然毕业工作完全找不到对口的，但为了回家的路费每个假期期都会去实习，积累不少经验，有两年寒暑假曾经连续在全球知名的酒厂实习过，有丰富的酿酒经验。 武林人士无论男女老少大多都会饮酒，上至宗派庆典，下到每日餐饮无论怎么看酒都很有市场，况且…古代酿酒技术有限，酒的纯度都比较低，而自己可是手握几千年后最新的酿酒技术，且还有针对不同群体的特定妙计，不信他们不买账。 “什么？你是要我当酒博士！”李莫愁这回听懂了，酒博士是专门在酒馆酒楼给客人介绍酒水的人员，以往她出门见过不少，“这我做不来。”她李莫愁自入了江湖，为人行事干脆冷硬从不愿意和旁人有牵扯，这等圆滑之事更是不屑，她那会做什么介绍。 “师姐你先不要忙着拒绝呀！”眼看当前唯一有路子的人才要跑路，杨度赶紧解释道：“咱们的产品走高端路线，不需要师姐和人多说，咱们只送给在江湖当中有名望的人，而且这些人如果不说的话，别人也不会知道啊！我们......” “师姐，你别走啊师姐......” 16、师姐你看我的胳膊强壮的可以顶起一块巨石，给个机会吧 深山人迹罕至，没有外界的纷扰，杨过养好了身上的小伤很快适应新环境，少年人的活力日益凸显，没事的时候，就陪着孙婆婆，将他们住的草屋屋整理干净，无聊了，就在河边练习李莫愁曾经教给他的几招，整日招猫逗狗的。 孙婆婆看到有时也热心的指点指点他，她婆婆的武功一般，但跟在林朝英和李云起面前耳濡目染，很有一些武术的见地，一老一小相处的到很是融洽。 这天，孙婆婆又被杨过逗的哈哈大笑，笑完之后略有些惆怅的：“多了你们三人在古墓热闹许多，哎，等大姑娘走了这里又该冷冷清清，前些日子大姑娘同我说想留你们在山上，你愿意吗。” “可.....龙姑娘能答应吗？” 孙婆婆叹息“你们是好孩子.....”她年纪大了，更喜欢热闹些，也不忍两个孩子再生波折。 杨过也喜欢这个和蔼的老妇人，这让他想到了早逝的母亲，“我也舍不得你婆婆你，娘亲去世后我和姐姐一路颠沛流离，吃了很多苦头，除了师姐就属你对我们最好。” 没想到杨过这个和自己无亲无故的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被杨过的一番赤子之心感动的孙婆婆想了想：“你们姐弟人小也帮不大姑娘太多忙，不若就留下，我回去求求龙姑娘吧.....” 两人正说着，一道清冷的少女声响起来：“不行，他不能留下来。”小龙女见他们三个人一直不走，也在好奇，面上不显其实一直在观察着他们，刚刚在门后听到了孙婆婆和杨过两人的对话。 “若是女子可以留下，他一个男子成日徘徊在我们古墓派的门口，我不会答应的。” 杨过少年心性，在小龙女之前，除了姐姐从未与如此美丽又年纪相仿的女孩子相处过，本来不想让孙婆婆为难，但小龙女此话一说，偏让他升起几分叛逆的念头不愿让小龙女看轻。 “龙姑娘，你说我留下不方便我觉得不对，我留下才是真的有用呢。” 小龙女好奇杨过不会武功还如此自信，“哦？那你倒是说说看你留下有什么用。”小龙女好奇杨过不会武功还如此自信。 想到姐姐交代的话，杨过正色道：“我听说重阳宫里那些臭道士不规矩，你们两个女子出手，说不得还会被占便宜呢，但是你的留下我就不同，我可以帮你们打跑他们。” 杨过此话一出，小龙女有些迟疑，正如杨过所说，虽然她和婆婆已经退入古墓当中，但是全真教还是有一些年轻的道士会借机来古墓派门口，言语调笑带来诸多不便。 杨过感觉到小龙女态度软化乘胜追击：“古墓派以前只是没有男弟子而已，没说一定不收啊......要不然不收我为弟子也可以，我给你当仆人，只要你让我姐姐留下来.....” 小龙女虽然心动，但还是不愿意开此先例，还没等她开口拒绝就见杨过突然一骨碌蹲在自己的面前，苦苦哀求：“求求你了龙姑娘，我和姐姐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去全真教被欺负被打落山崖，若不是李真人相救早就已经成为孤魂野鬼了。” 然后双手往眼睛上一抹，眼泪泪说来就来，这幅作态一方面是姐姐让他尽量说服小龙女，一方面也是真情流露，毕竟他们的遭遇都是真的，杨过已经不想再过颠沛流离被人欺负的生活，好不容易有一个地方可以生活下来，他也想要留下。 小龙女只知道杨度的身体不好，不能习武，却没有想到他们两个孩子竟然如此可怜，此时的小龙女也还是个半大的孩子，看着只有比自己还小两三岁的杨过哭得可怜，有些心软，自己虽然从小没有玩伴，但至少有师父相陪和保护，衣食无忧。 “求求你了，龙姑娘我愿意给你做仆人守门，绝不踏入古墓派内部半步......” 李莫愁被杨过的大声吸引了过来，余光看到她靠近，小龙女本来有所软化的态度又强硬了起来，鼓着脸说：“古墓派非弟子不得深入，你们这些无关人员不要逗留早日离开吧。” 言语间还特意加重了''''无关人员''''几个字，孙婆婆一直说师姐还是很在意她的，特意问过她的生活和武功。既然这么关心她为什么还要走，山下就那么好吗，还有姓杨的这小子，一口一个师姐师姐的，又不是她们古墓派的弟子叫哪门子的师姐。 越想越不对味，小龙女趁机偷偷对杨过翻了一个白眼，回眸发现李莫愁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小龙女脸色微红，又很快摆正脸色，冷淡的对李莫愁说：“李师姐，既然你已经祭拜完师父，准备何时下山呢。” 说罢掩饰道：“我准备闭关，届时大门不会再打开，不方便你再出入古墓派。”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只是眼中暗含的几分期待，有些破坏这份冷意。 李莫愁知道她的性子，说道：“未曾见到师父最后一面，我心中愧疚难安，准备在此为师父一段时间赎罪，还望掌门人应允。”又拍拍杨度的肩膀，“这两个孩子我会看着他们，不让他们扰古墓的清静。” 师父已经仙去，师妹就是下一任的古墓派掌门，想在古墓派的地界行动必然要得到她的同意，于是李莫愁认真的对小龙女一边行礼，一边请求。 “真的？”小龙女脸上眼睛睁大眉毛弯起，拔高了声音，又看李莫愁行礼唤自己掌门人，脸色沉下来。 “随便你，外面的事我不管。但古墓内从今以后你再也不得进入。”留下一句话，转身。 看着小龙女决绝的模样，李莫愁脸上泛起一丝苦涩的微笑，杨过对着她的背影喊着：“多谢龙姑娘收留，大恩大德杨过不会忘记的。”说完，站起来扶住孙婆婆的手，“婆婆你听见了吗，龙姑娘同意我们留下来，我可以留下来了。” “好好好，真是太好了.....”一面摸摸杨过的手，一面说：“大姑娘，你当真不走了？” “嗯，暂时先不走。”看着这位老人期待的神色，李莫愁点头，没告诉她自己还会离开，“师妹她，还是不肯原谅我。” “大姑娘，你走的太久，姑娘她心里一时有怨，你别同她生气，她也时时盼着你回来呢。”孙婆婆听出李莫愁的伤感，出声安慰。 “怎么会，我怎么会同她生气.....我只是.....”只是想到当年那个玉雪团子一样的小人，总跟在自己身后，如今却..... “罢了，先不想这些。”李莫愁摆摆手，“既然准备在此长住，也该置办些东西。” 刚开始只是打算回来看一眼师父师妹，没有想到会是如今的局面，并没有做长远的打算，除了随身带的东西之外，什么也没有带。 如今既然要住下来照看师妹，李莫愁觉得是时候置办一些物品方便生活，别的不说，这些日子每顿只有山野里的烤物可吃，她已经吃腻。 李莫愁带着杨过一起下山采办生活用品，古墓里虽然女子的衣服多，但被褥也不够他们几人使用，一个人下山拿不回这么多东西。 杨过跟着李莫愁整天忙上忙下，乐此不疲，杨度把剩下的银子和列的单子交给弟弟，让他按照单子买回东西来。 杨过接过清单和银子，眼睛瞟了一眼清单，很长一串，好奇的边读边问：“我看看都要买些什么....阿姐，我们买这么多粮食干什么？这么多粮食，咱们也吃不完呢，还有.....两斤精米，精米很贵的，阿姐你想吃的精米了吗，那我买一斤吧，我不吃.....夜来香粉、雄黄粉？你不是说以后都不做虫蛇儿生意了吗，买这个做什么？喏.....我看看还有陶罐、调料、盐巴......” 杨度没有理会弟弟的嘀嘀咕咕，而是吩咐道：“就按上面的买，买完东西就尽早回来，路上注意安全，回来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呢。” 一听姐姐说还有正事要做，杨过也不好奇了：“阿姐你就放心吧，这些东西保证一个不差的给你买回来。”说完，就和李莫愁下山去。 要安定下来，需要的琐碎东西可不少，接下来的几天，李莫愁就和杨过一直在买东西的路上来回奔波着。杨度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整天在山上寻摸着。 这天李莫愁和杨过终于买齐东西回来，却没有发现杨度的身影担心她出事，李莫愁和杨过到处找起来，很快就在屋后的空地上发现杨度。 就见她换下一身华服，穿上了之前买的那身粗布衣服，头上也包着块方方正正的头巾，胳膊和脚腕处也都紧紧的绑上了布带，眼见杨度弯腰伸出绑着布条的双手想要将地上一大块碎石用力扳起，李莫愁着急着大喊：“你在做什么？快放下。” 杨度的身体还没有好，李莫愁担心这块大碎石她搬不起，反而会伤到手腕，没想到下一秒就见杨度双手抱住碎石，轻轻往后一丢，石头就如抛物线一般飞出去，稳稳当当的落在树根地下。 李莫愁呆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刚刚发生了什么，自己一定眼花。 17、为我修一栋房子吧爱人 走近树下一看，确确实实是一块实心大石头，不死心的用脚踢了踢，石头纹丝不动，杨过倒是高兴的说：“姐！你身体好啦！” 看李莫愁和杨过回来，杨度停下手中的活，回头笑道：“师姐、过儿你们回来了，我今天没事干，看这草屋只有一间实在不方便，我想把这里平整一下，再搭两间屋子。”说完用胳膊随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多亏了师姐的九花玉露丸和龙姑娘的玉蜂浆，我总算可以使得出几分力气。” 看玉蜂浆将对杨度的伤有用，孙婆婆送索性送来很多，反正古墓里这玩意儿多的是，服用将近半个月的玉蜂浆，从一开始的一日一次到一日三次，杨度明显的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蛇毒好上很多，配合九花玉露丸和温泉加上孙婆婆教的运气功法，杨度的毒好了大半，虽然经脉还是没有好全，脸色也仍旧苍白，但是身体上的力气恢复了不少。 李莫愁看着杨度的脸色，还是不放心上前搭脉，眉毛一挑，脉象平和的确稳定很多，杨度也不拒绝，任李莫愁搭着自己的手腕笑眯眯的说：“我没骗你吧师姐，孙婆婆已经帮我把过脉，虽然现在没有办法习武，但只要不用内劲，我的身体没有大碍。” 没办法，谁让这个武侠世界只要练武就离不开内功，招式和心法缺一不可，而杨度现在经脉太过脆弱，无法承受练功带来的压迫。 李莫愁提醒道：“虽然脉象是稳定，但也不能太用力，不要勉强自己，用劲太过没有好处，这么重的东西会伤到骨头的。” 杨度笑着回答，“多谢师姐，我心里有分寸不会太勉强自己的，这才到哪。” “师姐.....你不用担心，阿姐她绝对没有勉强的意思。”见李莫愁不赞成的脸色，杨过弱弱的补充“.....她可是可以抬起一整缸水的。” 李莫愁惊讶，以为自己听错，“什么？” “我阿姐她天生力气就很大，以前在老家每次去河边打水很麻烦，阿姐都是一次抬一整缸的水回来。”说到这，杨过又想到，自己之所以这么听姐姐的话，不仅是因为阿姐聪明母亲的交代，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他根本打不过自家姐姐啊！ 小时候自己犯浑不听话的时候，姐姐就会把自己举起来不给饭吃，自己怎么闹也动弹不得，所以.....自己根本就是不得不听啊。 李莫愁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小姑娘，脸色苍白没有颜色，身材苗条的过于纤细，仿佛一整大风都能将她刮跑，让人舍不得对她说重话，没想到竟然真人不露像天生神力。 “而且，那还是我们很小的时候，阿姐没受伤之前，别说这种小石头，就是半人高的巨石，她也能搬得动。”李莫愁想到了当初她与杨度杨过见面时，破庙里那尊倒下的雕像她当时还以为是庙里年久失修雕像的底座松动才让两个孩子轻易推动的。 原来如此，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杨度没有在意弟弟和李莫愁谈论小时候的事情，不紧不慢的继续搬起石头，大半年总算找回来了一些力气，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但也勉强够用，不用再同废物一样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现在这种能够感受身体活动，流汗的感觉她痴迷极了，这才让她有鲜活的体验。 不大一会，树根下就垒起了一堆碎石，杨度手撑在大腿间，微微弯腰长出了一口气，“这里收拾一下，看着宽敞多了，可以建房子。” 杨过张大嘴，“建房子？阿姐，你是说在这里建房子吗？” “对，就是这里，现在的房间太小，我们住不方便，我已经问过孙婆婆，孙婆婆说只要不在古墓派内部地界修房子，龙姑娘是不会阻止的。” “可是我们.....”杨过侧头看看身边的人，“我们总共才三个人，而且也不会修房子啊，师姐，你会建房子吗？” 杨过问李莫愁，李莫愁摇摇头，她对这些并不了解，杨度笑了，建房子有什么难的，小的时候她是在农村里长大的，见过村里不少人修房子，那时候村里人家都穷大多都是用泥巴建的房子。她当然也想要更加结实美观的大瓦房，但是现在实在没有这个条件。 先不说红砖还没被发明出来，就算是青砖房子凭他们现在的人力财力也根本修不起来，还不如就先修简单方便的土房子，至于大瓦房什么的，等有条件再说吧。 “建房子的事情不用担心，过儿你忘记了吗？咱们村口村长家修新房的时候我有看过啊。从建地基到盖顶我都特意记下过，好了到时候你给我打打下手就是，再说咱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建就好。” 原来那时候阿姐就已经打算建房子了吗，杨过想着。 “搬了大半天石头我也有些累，把买的东西拿出来，你陪我去去山上转转。”杨度之前就说过还有正事要干，杨过拿着从集市上买来的各种药粉和姐姐跟着血鸟的指引往后山去。 李莫愁见识过血鸟的神奇，两个孩子去的地方也不算太远也就随他们去，杨度驾轻就熟地往山上某个方向走去，这些日子她也没有闲着，在山上找寻蛇窝，有血鸟在手，她根本就不害怕任何毒蛇，血鸟是天生的毒蛇克星，当初会中蛇毒，也是因为那时血鸟不在身边。 何况自从被普斯曲蛇咬伤之后杨度就有一种很奇怪感觉，这种感觉玄之又玄就好像自己在再不用害怕任何毒蛇，以前虽然有家传的捕蛇功法，但在捕蛇时还是会有格外的小心保护好自己，但是中蛇毒之后，她觉得自己变得不一样，甚至没有太多想要保护自己的意思。 杨度想想现代的被毒蛇咬伤后急救方法，也是利用血清来解毒，可能在普斯曲蛇些面前，这些毒蛇的毒素根本不值一提，心中想是这么想的，但是杨度还是很谨慎的将自己和弟弟的周身保护好，紧紧的跟在血鸟的身后。 在山上慢慢的溜达着，杨过看着各类的毒蛇记在心里，上山前姐姐就嘱咐过他，要将这些蛇的踪迹位置记好。蛇是一种很敏感的生物，因此两人并不交谈，而是在心里暗暗的记下各处的位置，又退回山下。 杨过有些不解：“阿姐是要重新做毒蛇生意吗？但是现在钟南山下的集市比较远，到地方肯定不新鲜了。就算我们把蛇拿回去，路上危险太多也不安全啊？” 最近经常往集市跑，杨过很清楚来回的路程，以前在家时他们都是卖给卖给村里面收货的人家，如今所在的这里又没有收购的小贩。 “而且阿姐你不是说要酿酒吗？怎么又要抓蛇？”杨度没有打断弟弟，等他将疑问说完才一一的解惑。 没错，她是要从酿酒入手，只是如今市面上的酒，已经有很多种类，要做就要有特色，思来想去，觉得可以从药酒入手。 “我在古书当中看到过，将蛇胆泡在与多种药材炮制而成的药酒中有滋补功效，如果成功的话倒是一门不错的出路。”杨过还当杨度说的是在以前村里的老先生家看过的书。 “阿姐你记性真好，看过的书内容全都记得。”村里面的私塾先生很喜欢杨度，见她不仅过目不忘还年少有志气，常常感叹杨度若是男儿身考科举必能有功名傍身。 安排好山上的事情，杨度就开始做酿酒的注备工作，先将买回来的粮食认真筛选，把腐烂霉变有虫蛀部分和混合的小石子泥土之类的杂质挑出去，只留下颗粒均匀饱满的粮食，这可是个精细的活，废去杨度和杨过不少时间。 又趁着天气好，赶紧把这些挑选出来的好粮食，在日光下暴晒三天，每隔一个时辰就将它们再次翻开，确保每一颗粮食都能晒到，最后得到一批不错的原料。 认真的把这些原料在水里淘洗三次，杨度在小木草屋之外搭起了锅炉，蒸煮起来，住的地方太小，屋子里根本摆不下，陶锅蒸煮也很慢，但杨度很有耐心做的得非常的精细，这是她和弟弟将来要立足的第一桶金容不得半点大意。 经过三蒸三晒，融合特制的精米制造酒曲，将它们细心放入买来的陶罐当中，放在小草屋之内的阴凉避光处，让这些原料好好发酵一段时间再处理。 杨度才松口气，现在终于可以腾出手来做建屋子的事情。没想到走到屋后的空地上，却让她大吃一惊，原本空荡荡的空地上，熙熙扰扰的满满的全是干活的人，之前她清理出来的一小片土地现在扩大好几倍。 隔着片树林自己竟然全然没有发现这边的变故，酿酒开始蒸煮以后杨过就帮不上忙，只留杨度一个人在小草屋那边，这会看姐姐过来，兴冲冲的跑到杨度面前，“阿姐，你忙完啦，看这里全是来建房子的人。” 18、烤乳猪、纸包鱼、黄雀酢、酸香手撕鸡 “全是来建房子的？” 原来是李莫愁花钱去山下找来一批农户来帮忙建房子，如今正式农闲的时候，有赚钱的活计，庄稼汉们哪有不答应的，今日早这些人全来了。 杨度每日专心致志的忙着酿酒的事情，两耳不闻身边事，来干活的农户来的时候走的另一条路并不经过小草屋，也难过她没发现，人多力量大，才不过个把时辰的功夫，地基就变平整。 李莫愁这时候也走过来，“你来了，不是说要建什么四合院？我把人找来了，要怎么建你和他们说，需要什么材料就去买，银两在过儿那里。” 让你帮忙推销一下产品死活不愿意，建房子出钱的时候倒是蛮痛快的嘛，杨度露出笑容，猜到了杨度要说什么，李莫愁又说：“这房子我也要住，修在古墓派门口以后留给古墓的弟子也用的上。” “好好好，师姐放心这房子建出来包你没见过，绝非寻常。~”杨度很有自信的回到，她要建造的四合院可是后世颇受好评的，要不然自己那会心心念念，而且历史上四合院元代才出现，这会的人哪里见过呢。 李莫愁之前听过杨度在说要修什么四合院，语气里满是期待，她也不懂，干脆就把修房子的人请回来，让杨度和他们交涉。 这个年代的普通人家修房子，哪有那么多讲究好一点的泥土房用泥土做成砖块垒起来，加上木柱上顶就可以，差一点的就干脆用稻草，杨度都想盖常住的四合院他们还真盖不出来。 “姑娘，不是我们故意拿乔，实在是你说的那什么和园我们从来听过啊，这怎么修的出来。” “对啊姑娘，这建房子的事情可马虎不得，要是人住进去房子塌了这可是要人命的。” 眼看眼前来说话的还是个小姑娘，又说要修什么他们从未听过的房子，建房子的人心里开始打起了鼓，这趟莫不是要白跑了。 见建房子的人都说建造不来，还怀疑的看着自己，杨度没沮丧，拿出纸笔将结构一一画出来，给他们分开来讲解分析，有教他们如何摆正，杨度的平面图画的非常的易懂，虽然他们不认识字，但图形他们都看得懂，加上杨度的解释，这群人里面最有经验的人立马明白了这小姑娘没有胡说，这房子还真能成。 虽然还有惊讶，但在杨度坚持，李莫愁也保证不管如何银子一定会如实交到他们手里，他们动起工来，东家要求是没有见过的房子，但他们都是建房子的老手，杨度也一步不离的盯着监工，很快房子的地基显现出雏形。 杨度心里高兴，感慨果然古代手艺人的效率也很高啊，却不知这一群来建房的农户心中也在感慨，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小姑娘，画图纸简单易懂，而且布局也非常的合理。不难想象，等房子建好之后就住在这样的房子里面，该有多么的舒适安稳，果然这些江湖中的人士藏龙卧虎啊！ 这个时候建房子用的材料无非就是泥土，木材建造榫卯结构，糯米等粘合剂，所需要的泥土，树木山里什么都有。杨度安排的井井有条，给建房的人做好分工，有小队专门做泥胚，有的小队专业去山里砍树，在资源充沛的情况下忙忙碌碌半个月，很快房子就修的七七八八。 至于门窗则是提前就准备好的，刷上了厚厚桐油防水防，。窗户这一部分就没有办法做的让杨度百分百满意的，这个时代高透明度的玻璃还没有推广，有也不是她们现在能用的，就算杨度想自己造也没有办法，而且没有必要花费那么大的精力在玻璃上。 想通后，杨度干脆也用纸把窗户糊起来，虽然光线肯定不如现代玻璃，但白天光线好屋子里看起来也是干净明亮的，能做到这种程度，杨度已经满意了。 建房子的材料都是环保无污染的，等房子晾晾干，很快也就可以入住，这边眼看房子的事情就要完工，杨度却没有让建造队停工，而是让他们继续造土砖砍伐木头，主人家没有让停工，建造队也乐得多赚几日工钱。 李莫愁和杨过不懂造房子的事情，但也看看得出这些材料明明已经足够，杨度也没有过度解释，而是让弟弟去山上打些新鲜的猎物回来，一时间无人知道杨度要做什么。 这天一早，杨度就在河边处理起弟弟打回来的新鲜猎物和自己在山里找到的野菜，材料都准备好，杨度开始大显身手。 拿出上次让弟弟下山特意又买的陶锅，两个锅子一起开火双管齐下忙起来，野鸡放血拔毛拿出内脏，利落的丢进沸水翻腾的陶锅中，加入山里采集到的野葱和山姜去除腥味，等待煮熟的时间。 另一边将早几天河里面浅水处围起来做的堤坝堵住的水放掉，轻松抓住两只肥鱼，去破开鱼肚，刮掉鳞片，抹上盐巴黄酒葱姜段和白芷草果研磨后的粉末，用带着香味的树叶包裹起来，涂上厚厚一层泥土，放在一旁腌制备用。 血鸟抓来的小麻雀也一一处理好，裹上盐巴和细细的米粉加入葱姜胡椒茱萸汁，取出被木板压了一整夜，提前用众多大料处理好的小野猪，还未烤熟已经散发着浓浓呛鼻的辛香。 杨度在燃起的火堆前忙上忙下，杨过瞪大眼睛：“阿姐，今天是过年吗，煮这么多好吃的。” “别废话，好好烧火，要是菜煮糊了，今天你就吃糊的吧。” “才不会呢！阿姐你少小看我。” 杨度笑笑挽起袖子来继续处理起食材，时间虽然还早但要把这些食材做熟可要花不少时间，杨过一边安静的烧火，一边暗暗吞吞口水，好久没吃过阿姐煮的菜，阿姐煮菜各类调料油脂都放的大方，味道鲜美的让人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下去。 以前家里赚来的大半铜板都是吃进了肚子，他和姐姐爱吃，母亲也不愿在饮食上苛责他们，那时候他们家算是村里面吃的极好的人家。 想起那个滋味，杨过摸摸肚子，一大早吃下的两个杂粮馒头已经快被消化光，捞出煮熟的鸡肉，切成大块放凉，用手将鸡肉撕成细细的肉丝，放在盆里，放入葱姜香茅芫荽，挤入半个山林里的野酸果，点缀一小把芝麻，杨度手起勺落泼上一勺热油，“滋啦”香味溢开来。 杨过更饿了，赶紧跑回小草屋拿了个干馒头，掰下一半递给杨度，“阿姐，你要不？” “我不饿，你吃吧。”杨度摇头，又提醒弟弟，“少吃点馒头，别一会没肚子吃饭。” “阿姐，你也太小看我的饭量，就着这个味我还能吃一锅。”正是长身体的，杨过吃的可不少。 架起烤肉架，杨过抬着一边，杨度拿着另一边，用一根清洗过的粗壮木棍将小乳猪插起来，底下生起火放进散发芳香的松柏枝子，野生的橙皮，橙子还只有拳头大果肉也少，但果子很香削下来的果皮也带有一股浓郁的清香，用来烤肉最合适不过了。 不需要生再过的火，杨度让弟弟小心的给烤乳猪翻面，自己开始处理腌制好的麻雀，她打算用这些麻雀做一道宋代经典的小吃的改良版——黄雀酢，她先前酿的酒也发酵的差不多，其中的米酒正好用来制作黄雀酢。 将腌制好的黄雀里面加入酿酒剩下的酒糟，倒入半碗米酒，有没有橘皮就用橙皮替代，放入椒麻的花椒，正宗的黄雀酢要提前腌制七天再洗去腌料上锅蒸，但七天前米酒还没有好，杨度就想到了用盐焗的方式来做。 干净的陶锅里放入大量粗盐，这个粗盐还可以回收利用做菜吃并不浪费。将粗盐炒至微微金黄，将腌好的麻雀放入粗盐之中用粗盐盖住，大火加热一刻钟之后转小火慢慢盐焗，两刻钟之后将柴火灭掉，再焖一刻钟就完成。 盐焗黄雀酢做好之后，杨过那边一直中小火烤制的乳猪也有熟了几分，细嫩肥厚的油脂在高温炙烤下慢慢变成了甜蜜滚烫的油滴，随着不停的翻动掉进架子下的火堆里面，每掉下去一颗油滴就燃起一小簇火苗。 杨度还准备好一大盆油润的烤肉酱，里面不但有各类的香草料，还加入了玉蜂浆稀释过的蜂蜜水，一把洗干净的猪毛做成的小刷子，将一层层的烤肉酱均匀的涂抹在小猪身上，一旦烤肉酱有些干了就赶紧刷上一层蜂蜜水，就这样一层烤肉酱一层蜂蜜水交替着炙烤着，野生肉类炙烤带来的浓郁厚重肉香混合着特制酱料，在着山野之间变成了摄心心魄的迷人味道。 杨过闻着浓郁的肉味，看着眼前一点一点变成金黄的烤乳猪，猪皮都开始泛起了琥珀色的泡泡，肚子饿得直打鼓。 “阿姐，差不多了吧，我肚子已经唱过好几轮的大戏。” 杨度翻动几下烤乳猪，抬头一看，太阳不知何时都快要下山，难怪弟弟这么饿。 19、丫头，厨师是我本人不满意？ “抽些柴火出去，在有两刻钟就可以用饭。”还要两刻钟啊？杨过摸摸肚子，你可要再坚持一会。 小草屋的房前背后都飘荡这迷人的烟火气，今天杨度给建造队放了假，因此此处就他们几个人，李莫愁中午因为受不了这股美味的诱惑，又得知还要很久才能吃到嘴里，她本人也不擅厨艺，被杨度告知不用帮忙后，就躲到闻不到味道的后山练武去了。 这可就苦了古墓里的小龙女和孙婆婆，虽然说古墓中有多重机关和外界隔绝，但自从李莫愁回到古墓，孙婆婆就一直并未将古墓派的大门锁死，小龙女不知道处于何种心态也没有管。 食物散发出来的各类味道，从一大早就开始飘进来古墓里，下午香味实在浓郁让的人坐立不安，惹的孙婆婆频频往外看去，好奇道：“大姑娘他们这是新屋子建好，请厨子暖屋子吗，那我可得去看看帮帮忙。” 李莫愁他们打算修新房子孙婆婆和小龙女是知道的，起地基的时候她们还去看过，感叹一番杨度的奇思妙想，按时间来算，差不多也要完工了。 孙婆婆走了几步，看小龙女也有些意动，说道：“姑娘，你和我一起去吧，大姑娘他们暖房咱们也该去贺一贺的。” “急什么，要贺什么时候都成，他们也不一定欢迎我去。”贺喜一般都是晚上吃饭，小龙女不想显得自己太心急。 孙婆婆笑了，“咱们都是亲近的人，哪有那么多讲究，那我去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姑娘你晚点来。”边走边想着，到时候让杨丫头来请一请姑娘，她脸皮薄想来看热闹也不好意思，大姑娘出面她指不定要怄气，杨小子又爱逗她也容易耍小孩脾气，她倒是和知书达理性子沉静的杨丫头合得来。 走到小草屋前才发现只有杨度杨过两姐弟，面前新做的木头方桌上摆满了她没见过的各类吃食，“怎么就你们两个，那帮人建房子的人呢。”她早上没来就是想着这边人多，反而手杂凌乱。 “连续做工大半月，今天就让他们修整一天，孙婆婆你来的正好，饭快好了我正要去请你们来吃饭呢。” 孙婆婆有些不好意思，“这可如何使得，没有来帮你们做饭不说还平白让我蹭上一顿。” 杨度道：“婆婆可千万别这么说，您和师姐一样帮我们很多了，吃一顿怎么了。” 杨过也跟着说：“就是啊婆婆，你给我们送那么多次饭，吃我们多少顿都是吃得的。” “哎呀，还叫你们记在心上，真是两个好孩子，那老婆子我可就不客气，今天一整天尽闻着你们这的香味。” “哈哈哈哈，婆婆你也闻到了，你不知道我为，这一顿忍受了整整一天。”杨过听孙婆婆说闻到这里的味道，大感是同道中人。 杨度将之前包裹好的叫花鱼埋进烧过一天的火堆下面，将另一口陶锅上煮开的米汤过滤出米粒和米汤，半软的米粒放入瓦甑上将火调小开始蒸饭。 收拾好，杨度洗洗手将头发整理一下，对孙婆婆说，“婆婆我去喊师姐回来吃饭，你也让龙姑娘来吃饭吧。” 孙婆婆道：“还是我去喊大姑娘吧，度丫头你去喊喊姑娘，她脸皮薄，你去请她，她才不好意思拒绝来呢。” 想起那个有些别扭的小姑娘，杨度了然的笑笑，给孙婆婆指了指李莫愁练功的地方，自己去到古墓派门口。 这还是自那日李莫愁晕倒后，杨度第一次来这个门口，平日为避嫌，杨度从不来这里晃荡，也不让弟弟来。用手轻轻拍了几下石门，“龙姑娘，今日我们提前庆贺建好新居，你也来和我们吃顿饭吧，龙姑....” 还没等杨度第二句话说完，石门打开了，小龙女穿着一件不同于那日的衣服，手中拿着个锦盒出来，“你们和我古墓派也算有缘，既然如此你如此诚意邀请，我就去去。”说完，自己往前走。 这幅模样傲娇的小模样，还有点可爱，杨度加上一世活的年头，在这个时代都是可以做小龙女母亲的年龄，自然不会同她计较。 实际上，除了孙婆婆，这里剩下的三个人，杨度都拿他们弟妹看，最大的李莫愁如今也不过二十四五岁，杨度被酒驾卡车撞到离世时和她年龄差不多，更别提杨过和小龙女。 回到小草屋前，李莫愁和孙婆婆也到了，杨度道：“今日我们就去新房子里吃饭，就当提前暖房，过儿你先去把桌椅摆好。” 新居只剩门窗没有安装，其他的地方都已经修建完毕，这个时代用的材料都是纯天然无污染的，根本不存在什么甲醛之类的污染物，前几日请来的木工也将各个屋子里需要的木床桌椅添置的差不多，厨房更是由杨度重点关注，置办一张超长木质流水台，只是灶台垒的晚还未完全干透，暂时还没办法使用。 其他几人也都将桌子上做好的菜往新居里送去，杨度趁机将陶锅里加一块猪油，三两下翻炒出两盘爽口清脆的青菜，陶锅里蒸着的米饭也熟透，挖出地下烤着的叫花鱼，鱼肉鲜嫩易熟不用烤太久，这顿饭的菜正式齐全。 小龙女只看房子地基打好的时候来看过，踏进后院一眼被眼前的屋子惊住，这还是原来不起眼的土地基吗，光看现在的样子很难想象原先这是一块荒地。 房子正面左右两侧各有一间房，中间留出装大门的位置，这两间房一间是预留的门房，一间用来放置囤积的东西，两间房门都有一棵花椒树，是杨度特意从山上移植来的，花椒树不仅寓意好，还自带香味最重要的是做饭的时候随时摘取可不就方便嘛。 往里走左右东西各两排厢房，是厨房和用来放东西的房间，他们就三个人，正房只多余出一间一共修四间，以备有客人来访，不过东西厢房也可以住人就是了。 小龙女自幼住在古墓里甚少出门，古墓地下大都是一间的暗室，看着眼前高大明亮的房子小龙女眼中闪着异样的神采，左右来回细细观察。 孙婆婆看着眼前不同于平常人住的房子惊呼道：“呀，这房子修起来还真不错，度丫头你怎么想到的。” 杨度回答道：“不过是一些小把戏罢了，师姐要建的房子我当然得仔仔细细的，别在门口站着，我们去堂屋。”这栋房子是李莫愁出银子修的，杨度自然觉得这房子的归属人是李莫愁，也在心里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快点赚到银子，早日修一座属于自己的房子。 “说什么话，什么你的我的，难不成我还能赶你出去。”李莫愁听到杨度此言皱起眉头，房子是她拿的银子不假，但建房子时她一律没有掺和，全是杨度整日跟上跟下监制出来的，她李莫愁难倒会占孩子的便宜独吞这座房子不成。 “师姐我就那么一说，你别放心上，好啦快进去我们坐下吃饭吧，过儿的肚子怕是都快饿扁。”杨度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她心里自有打算。 屋内三人已经坐下，新打的方木桌和圆凳也都涂上桐油，摆在光线透亮的堂屋内看的人心旷神怡。 杨度也觉得这座屋子还是很不错的，虽然有很多地方受制于时代和原料的限制不能一一发挥她的规划，但如今这个模样已经是很适合人居住的宅子。 看着这座落尘的宅子，李莫愁心里五味杂陈，曾经的她以为自己这一生都注定孤独流浪，哪里能想到有一天还能住在这样舒适又便利的房子，还距离师父这么近。 李莫愁甚至生出来几分从未有过的想法，有朝一日若是能了解了自己仇怨，回到这里就在这里度过余生也是极好的，随后她笑了笑，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的这么多愁善感。 “都快拿起筷子吃饭吧。”杨度看众人都还未动筷子，一边招呼一边拿出来两坛子酒。 杨过认出来这正是阿姐之前酿到的酒，好奇的问道：“阿姐，这些酒这么快就可以喝了吗？”他还以为酿酒，怎么也得一年有余才能出坛呢。 “大半月的发酵，这酒勉强可以入口，不过要想酒更香醇在放一些时日才是最好的，今日庆贺新房子建成我拿两坛出来尝尝。”说着，杨度给众人倒上酒，在座的几人都是江湖中人对酒的滋味并不陌生。 古墓里就有祖师婆婆带进去的各类酒，李莫愁行走江湖更是时常饮酒，至于杨过和杨度姐弟，幼时在潮湿的赣州长大，秦南琴有时冬日也会给他们饮用少量的酒驱寒去湿。 桌上烤乳猪、纸包鱼、黄雀酢、酸香手撕鸡、清炒马头兰，木耳黄花菜鸡汤，还有山下买来加热后的油炸花生米，菜量做的大加上热气腾腾的米饭，摆了满满一桌。 20、师姐给的神秘小本本，你练还是不练 菜一入口，才知闻着的香味道只是一般，入嘴才更是香浓，丰腴弹牙的烤乳猪外皮酥脆咬上一口咔擦作响，内里却包裹着柔嫩的汁水，酱香适口的烤肉酱里加上一抹蜂蜜淡淡的甜蜜让口感更上一层路，香的杨过一口接一口根本停不下来。 孙婆婆伸出筷子夹了一只黄雀酢，这是大宋酒馆里常见的下酒菜，一开吃孙婆婆才发现这和她记忆的味道并不相同，咸香浓郁的雀肉并不干巴每一寸都浸入辛辣椒麻的刺激香味，“嘶.....这可真有味道，”孙婆婆年纪大了，这道口味重的菜很适合她的味口。 小龙女倒是每一道都很喜欢，她甚少吃过玉蜂浆之外的东西，每一道都让她食欲大增，这一餐是她吃过的最有滋味的饭菜了。 李莫愁见得多，吃得美食也多。但纵然是见多识广的她在撕开包住鱼的香树叶，也被热气腾腾散发勾人鲜香滋味的鱼肉吸去心魂，要论鲜美，鱼羊二字。香叶很好的将鱼肉的鲜美紧紧的裹在其中，用筷子轻轻一划拉就能分开一瓣瓣雪白紧实的鱼肉，一口下去嫩香辣滑齿颊留香，再喝上一口碗里清澈的新酒 “咦.....”李莫愁放下筷子，酒碗端到面前细看“你这酒滋味不错啊，入口柔和，还难得如此清澈。”别人不了解，李莫愁可是去过不少酒馆，单论口感来说杨度酿的这批酒足以和一些不错的馆子里卖的酒相提并论了，虽然还不能和最好的陈酿相比，可这一批酒是李莫愁看着杨度亲手酿的，过去了才不过月余。 “难怪你有底气和我说做什么药酒王，果然有两把刷子。”李莫愁明白了杨度之前哪来的信心和自己商议什么药酒计划了。 要是都是这样品质的酒，就不怕卖不出去了，就是在差一些卖给贩卒走夫也不怕。 杨度淡笑道“师姐这才到哪，之后还有很多道工序等着呢，你就瞧好了吧”古代酿酒工艺其实并没有后世想的那么落后，她也没想过能和一些传承多年的酿酒世家争取，但她有后世历经多次实践得来的提纯和混合工艺，高度数和丰富的口感这才是她的优势，就李莫愁目前喝到酒的反应来看，等自己的第一批精酿酒成熟不愁她不动心，毕竟赚银子的事情谁会拒绝呢。 如果说早先杨度找李莫愁谈论想要一起合作药酒的事情，李莫愁心里虽然被完备的商业计划所打动，但还是抱着很大的疑惑，或者说认定为不太可能，那么四合院的完美落成，就让李莫愁认识到了杨度的能力，并不是纸上谈兵。 在建四合院的时候，她虽然做甩手掌柜，但是请来的人都是有过经验的老师傅，差也差不到哪里去，没有想到杨度给了她这么大一个惊喜。 而现在就在她眼前，才刚酿了业余的酒就能和一般酒馆中等品质的酒相提并论。 李莫愁这真正的认识到了杨度不是一个光心思缜密有奇思妙想的小姑娘，而且是一个行动力超群的人。有新奇的想法很了不起，更了不起的是还能将想法付之实践成功做出来。有的时候她甚至会把杨度当成同龄人来看，她身上一股奇异的能量，这很奇怪出江湖这么久，杨度是第一个给过她有这种感觉到的人。 “师姐、阿姐这么好吃的菜面前，你们就先别聊酒不酒的了，菜凉了不就可惜了吗？”杨过一口烤猪蹄一口手撕鸡肉吃的不亦乐乎，还有时间让杨铎和李默愁快点吃饭。 杨度乐了“过儿说得对，师姐今天我们就好好的大吃一顿，畅饮一番庆祝新房子建好。” “好，是得好好庆祝一下。”李莫愁也笑着附和。 饭菜可口，新酒也有滋有味，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杨过更是肚皮溜圆，孙婆婆不住的赞叹杨度做菜好吃，就连小龙女也在后面点头赞同。见大家都喜欢自己做的饭菜，杨度说道如今我们住得这么近，山上各种肉也丰富，有时间常来吃饭就好，此话杨过爱听第一个点头。 天色暗了下来屋内点起了灯，几人将锅碗瓢盆收拾干净，回到屋里点上灯，一人捧上一杯清茶，开始闲聊了起来。 小龙女也不知道为什么吃完饭他们本该就告辞的，可是屋内昏黄的灯光，舒适的木椅，好像有神秘的力量让她陷在椅子之中不能走，可能是灯下光线太朦胧，屋内的氛围太美好，让她想到了师父还在的那些日子。 酒足饭饱杨度喝了口茶，清清嗓子准备说另一事情。她转头看看小龙女，认真的说道“龙姑娘。今日除了请你和孙婆婆来吃饭之外，还有一件事想同你商量一番。” “与我商量？”小龙女抬头疑惑。 “龙姑娘有所不知，我和弟弟自赣州来，有家传训蛇的手艺，如今生活安定了过儿可以安心习武，我虽然身体还不适合练武但也不愿闲着，就想着找个什么事情做，赚一些银钱傍身。准备在此修建一处苑子用来养蛇，但不知龙姑娘和孙婆婆可否介意，如果二位介意我就再将位置选远一些，以免冲撞了两位。” 没错，就像她对弟弟说的那样，杨度并不打算放弃自家的家传手艺，她并不害怕毒蛇。之前她也将自己体内变化告诉了李莫愁，李莫愁帮她分析，可能是普斯曲蛇的蛇毒太多霸道让她的身体产生了抗体，听闻杨度打算养蛇她非但没有制止反而很支持。 但蛇这种冰冷的爬行动物不是每个人不害怕的，杨度自己上一世就很害怕这类生物，因此在养蛇之前她必须和小龙女和孙婆婆知会一声。 小龙女和孙婆婆长期生活在古墓底下对蛇类并不少见，小龙女本人养的玉玉蜂对一般的毒物也并不惧怕，于是她二人摇了摇头。待听到杨度的选址，距离这里并不近时，二人更是放心了。杨度又趁机拿出了自己的规划图给两位看，说道 “这里我会修的非常的结实牢固不让蛇虫爬出来，苑外，住处每日会在撒上雄黄粉驱赶蛇类，等这里修好你们来看，有不放心的地方尽管来提。” 并承诺以后靠养蛇赚到的钱，会分一层给小龙女。 蛇类的天敌血鸟的存在，杨度并未说出来，秘密武器还是留着比较有奇效，更何况现在没有蛇说血鸟的神奇之处，她们两人也不见得相信。 李莫愁知道血鸟的存在，也见过血鸟抓蛇时候都凶残模样，她更放心一些，何况她本人也并不怕蛇。 小龙女听完，直接拒绝到“无功不受禄，我并不怕蛇，但你也要注意别让它影响到周围，至于银子的事我不需要你不必给我。” 小龙女和孙婆婆会同意，在杨度的意料之中，毕竟在原著里面，小龙女的玉蜂连金轮法王剧毒的彩雪蜘蛛都不怕。但无论怎样，养蛇的事情都必须告诉她们一声。 李莫愁和杨过是知道自己的计划的，得到了小龙女和孙婆婆的同意，杨度就安下心来准备自己的蛇苑。 天色晚了，三人一道将小龙女和孙婆婆送回了古墓，虽然小龙女一直说，离得也不远，不需要相送，但轻快的脚步出卖了她的心情。 送完小龙女和孙婆婆，李莫愁并没有立马回到新房，而是让杨过先回去，留下杨度和自己在月下漫步。 “你打定主意要养蛇了？”李莫愁问道，先前虽然听杨度说起过，刚刚也听到杨度向小龙女告知，但李莫愁还是问了一遍。 “嗯，我要养！”听到杨独坚定的回答，李莫愁并没有多言，只在散完步去自己房里拿了一本表面毫不起眼字迹潦草的手抄书递给杨度。 她自己本来就是个用毒的人，杨度愿意学，她也不会阻止。 杨度看着手里书籍的名字莫名觉得，《御蛇术》这三个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到过，疑惑的问李莫愁 “师姐，这本秘籍是你写的吗。” 李莫愁摇头，在月光下娓娓道来 “这本秘籍是当年我游历江湖时从怪人手里得来的，当时我正在忙着四处奔走找人对付陆展元，谁知行至太华山，遇到一个疯癫的怪老头子见我用冰魄银针突然冒出来，非让我用针扎他。” “然后呢？”杨度好奇 “我与他无冤无仇怎么会用毒针伤他，只是他不依不饶非让我用银针，他人虽疯癫但武艺绝非我可以抗衡的。”想到过去的事，李莫愁陷入了回忆 “后来逼不得已，我出手扔出冰魄银针谁知他不闪不避，硬生生用身体接住毒针，我怕误伤他的性命要给他解药，他却仰天大笑，不肖片刻就把毒血逼出体外，还赞许我的毒针有几分真功夫，后来.....” “后来，他扔给我这本秘籍人就走了。”过去了几年，再想到当年遇到的怪老头，李莫愁仍旧心有余悸，若是那人想对她不利，纵然自己拼命挣扎怕也只是徒劳，幸好那人只是对自己用毒功夫感兴趣。 21、献出你们的躯体吧面条儿 听完李莫愁的描述，杨度再看手中看似普通的秘籍时目光凝重。如果她没猜错，这本书应该出自五绝之一的西毒——欧阳锋，将书籍往后翻了翻果然除了一些教人如何训蛇的口令之外还有很多制毒的小招数，其中包括《化尸粉》，看到此处杨度确定了这就是欧阳锋的手笔。 破枪庙里面没有等到欧阳锋，没想到在还是从李莫愁的手里拿到了欧阳锋的秘籍，原来冥冥之中真是有定术。 “既然师姐说的那位怪人武功如此高深，那他留下的秘籍也定不是凡品，师姐你还是自己留下吧。” 李莫愁不知道这本秘籍的珍贵之处，但杨度不能就这样心安理得的收下，如果秘籍是她自己找到的她肯定不会有任何负担，但是李莫愁是个值得深交的人，杨度不愿为了一时的小利为两人之下埋下隔阂。 “你安心练吧，当年拿到手我就知道这本秘籍可能不凡，钻研之后发现其中多是一些用毒御兽的法子，我挑了一些适合自己的练了去，剩下的训练蛇虫之类的确是与我无缘，留在我手上也是无用，既然和你家学相符能用上，你练好也算没有辱没它。” 还有一层李莫愁没有明说，这本秘籍不必调用内劲也可以练，是最适合杨度现在身体的秘籍了。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师姐了！”杨度郑重行礼道 四合院逐渐完工，建造队的重心开始转移到蛇苑上来，建房子的材料还很多，只需要付建造队的人力费用，倒是减少了很多开支，目前杨度还出的起。 她特意在屋后挑选了一处不仅偏远而且僻静的地方当做蛇苑的地址，此处可以降低蛇对周围人的伤害，蛇类对声音也很敏感，如果离他们生活的地方太近很容易让蛇萎靡不振不容易生长。 这里虽然偏僻但是阳光充足，地形也比较开阔。按照杨度的平面图，很快一个两米高的弧形围墙拔地而起，整个围墙严丝合缝没有一处缝隙，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模样。 只有走进半圆，用梯子爬上围墙才会看到，四面墙壁非常光滑，根本没有着力点，越往上弧度越大，里面移植了非常多的小树和草从，东南一角还挖了一个水坑。 蛇院建完，建造队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修了个什么东西。询问主人，杨度也只是说自己一时兴起修着养宠物玩儿的。实在琢磨不透武林人的宠物，建造队拿好自己的工钱也就纷纷下山了，杨度看着眼前的蛇苑，露出笑容，自己的商业计划终于又可以迈开一步了。 挑选个天气晴朗的日子，杨度将先前酿造的酒坛搬出来，一勺一勺舀到铺着三层细密棉布的空罐子里，进行粗略的过滤去掉比较大杂质。 拿出几乎花光所有积蓄才买到的大铁锅，杨度正式用新宅子里的厨房开了火，利用酒精和水的沸度差别，蒸馏提纯，看着酒精顺着竹筒制作的简易导管一滴滴汇入瓦瓮。 杨度紧紧捏着的手指松开，自己以前在学校做过很多次酒精提纯的实验，但这里还是第一次，忍不住紧张，一直想着环境改变会不会出什么差错，好在成功了。 这才是第一步，多次蒸馏提纯才能得到高度数的酒，这个技术在后世不是什么秘密，但在现在还是无人知晓的工艺，杨度坚信自己凭借这一手技能，必能在酒类市场占一席之地。 花了整整三天的时间才把之前酿造的一排酒蒸馏提纯到比较满意的纯度，虽然杨度觉得还是和她在现代喝到的高度数白酒有差别，但考虑到现在的条件，也只能勉强接受了。 对杨度来说勉强的程度可让杨过难受了整整两天，他见姐姐口中说的什么精酿差不多了，还没等杨度制止，拿起勺子就舀了一勺送进嘴里，他还以为这酒和前几日喝的差不多呢。 一大口吞下去，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又苦又辣的酒液像是烧红的烙铁一路烫着他的喉咙到胃里，又好像有人戴着铁拳套冲着他的脑门狠狠的打了一圈。 杨过被这辛辣刺激的滋味逼的眼泪都出来了，这些吞进去的酒想吐又吐不出来，一把扔掉木勺，接过姐姐递过来的凉水，杨过吨吨吨立马灌下去这才冲淡了些许致命的味道。 还没等他松口气，杨过就发现自己的眼前开始晃动了，姐姐关切的脸也忽远忽近，他睁大眼睛想听清姐姐说些什么，只感觉天旋地转，耳朵里像堵上了棉花什么也听不清。身体越来越近，他只觉得脚下一软，自己去了知觉。 看着四仰八叉就这样倒在厨房的弟弟，杨度脸皮不自觉的抽动了几下，什么心急鬼，这酒56度是没有，但高低40度左右是有的，之前他们喝的酒顶多十来度，一大口下去不晕才怪呢。 还好自己力气恢复了些，不然怎么把这个蠢弟弟弄回房间去都是难题。 听着厨房传来的响动，院子中间练武的李莫愁走进来一看，“这是怎么了，过儿磕到脑了？” 听完杨度的解释，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新出炉的辣酒，李莫愁的五官第一次挤到了一起，“这什么东西？你说这是酒？谁会喝这种酒啊。” 片刻后又说：“这个后劲也太猛，就这么拿出去没人会买吧.....除非极寒之地的人，或者喜好烈酒的人。” “还要勾兑融合的，师姐放心，度数也不全是这么猛,你看……”杨度用手指着其他几坛，“那几坛就是稍微低一些的，我一共提纯了三个度数，等勾兑好师姐再来尝尝看。” 李莫愁看杨度心里有数就没多说什么，悄悄喝完了一整杯凉茶水，这酒可真烈。 杨过被烈酒烧心，在床上躺了一整天才觉得下地不头晕了，但没有头痛的后遗症，阿姐说这才是真正的好酒，他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受，只是胃口不佳被阿姐硬塞下两天的白粥。 第三天才肯让自己吃有滋味的炒菜，自己家的这口大铁锅虽然昂贵，但是炒出来的菜比以前陶锅做的好吃几倍，这两天可馋坏他了，难怪老姐一定要让他买这口锅。 又好好养了几天，看弟弟没什么不良反应练武也没有影响后，杨度拿着雄黄粉带着弟弟上了后山，寻找着之前他们记下的地点，跟着血鸟，找到之前找到寻到的蛇穴。 杨过按照姐姐的指示，将雄黄粉撒成一个大圈子将她们二人包裹起来，圈外挖出一条深深的隔离沟减缓蛇爬过来的时间。 一切都准备就绪，树上的血鸟也叫了一声示意。杨度翻开《御蛇术》找到迷蛇惑音那一页，这个曲音和秦南琴交给他们的开头差不多，只是更完整多些复杂的音符。 照着谱子吹了起来杨度在心里演练过很多次，但并没有真的吹怕把蛇引到家里，刚开始断断续续的，后面就越来越流畅。 林间除了鸟鸣，没有别的声音。奇幻低迷的的笛声响起传的越来越远，慢慢的有什么摩擦地面的声音开始随着笛声越来越近了，杨度向弟弟看了一眼，杨过立刻打起了精神来。 果然，只见血鸟立在雄黄全外不等那东西靠近隔离沟，尖锐修长的鸟嘴往前一啄，长条状的生物就软下了身子，眼见所处，根本不需要杨过和杨度出手。 这些程度的蛇在血鸟面前就和面条一样，血鸟都不需要啄第二下，那些面条的七寸之处就破裂开来，一拽扯出蛇的心脏，血鸟几下吞进肚子里，还会拍拍翅膀向杨度示意。 杨过看的高兴，“血鸟可真厉害。” 血鸟啄死一条，杨过就负责用磨的锋利的刀刃一刀砍掉蛇的脑袋埋在土坑里面，绝不碰到蛇头一下。 杨度依旧慢悠悠的吹着笛子，看面条来的多就放慢速度，来的少就吹的急促些，就这样两人一鸟分工和合作，不消半月就把此处的面条处理的差不多了，杨过已经能做到面对蛇面不改色如若无物，血鸟也胖了一圈。 去掉脑袋的面条拿回住处，拿出新鲜的蛇胆混入《御蛇术》当中提到的各类草药炮制成药酒，又加入古墓派特产玉蜂浆，反复实验混合比例完成基酒勾兑，将收获的这一批药酒埋入地下静待酒成，这一次需要成长的时间，大概两个月左右，就可以开坛饮用了。 剩下的蛇肉就像处理普通的山货一样，剥皮熏干卖到城里的馆子里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一点都不浪费。 埋好好药酒，算是了结了杨度最忙的事情，剩下的就要交给时间，杨度也空出手来和弟弟将漫山留下的蛇蛋一一捡回蛇苑中，等待它们出世，她要从小蛇开始养殖，她不仅要做药酒大王，还要做蛇产大王，蛇全身是宝，古代的毒可不是便宜东西，之前杀掉的那些蛇类一些毒液就没有收集，自己养的可不能就这么浪费。 22、软萌徒弟追追追 冬寒渐去山里积雪开始消融，几颗梅花在枝头一夜间探出了稀稀疏疏的嫩苞，跟着不再刺骨的微风把梅香撒满山头。 洪凌波背着鼓囊囊的包袱，时不时视线扫向空中的太阳，时候不早了，走了两个时辰，她的腿酸胀不已，早上喝的一碗薄粥早就消化完了，步子越来越来沉重。弯着腰随意用手抹了抹路边石头上的尘土，泄气一屁股坐在石头上。 “嘶呼......”她坐下发出舒服的叹喟，山路难走，这会她又累又渴。拿出包袱里的信笺，小心展开仔细看了又看，没错，就是这条路。 休息片刻，心里给自己打打气，洪凌波继续往一条更幽静的小路走去。日头渐弱眼看就要申时还是未见人迹，她有些着急了，难倒自己走岔了不成？ 心下怀疑，脚下的步子也蹒跚了起来，就在她疑虑自己迷路有些烦躁的时候，穿过几从灌木，眼前突然出现一个身着素色夹袄，梳理着小太平发髻的小女孩，她精神一振大声连忙问道：“小姑娘，古墓派可在此处。” 前面的小姑娘闻声转过头来，洪凌波眼前一亮，好生标志的小姑娘。窄小白皙的脸蛋，一双有神的大眼睛像含着一汪清泉，就是唇色有些淡。得体修身的夹袄衣袖处收窄显得利落整洁，头上发髻垂着两根红绳为她添了几分气色。小姑娘腰间搂着一盆鹅黄的粉末，似乎是正在干活的模样。 这个正在干活的姑娘正是杨度，经过一季的冬眠，天气暖和蛇苑里的面条们也快有醒来的迹象，这几日她正忙着将各处撒上雄黄粉，免得不注意有面条“越狱”。刚走到林子里，就被一个陌生的少女叫住了。 这个少女看起来和小龙女年龄相仿，又一身道袍，杨度大概知道了她的身份，只是手里刚撒了一半的雄黄粉也不好就这样放下不管，她缓和语气柔声道 “就在前面，你顺着这条小路往前就能看到一处院子，屋里有人。” “多谢姑娘。”听到回答，洪凌波道完谢就要往前走去，那姑娘只挥挥手不在意的继续撒起了药粉。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给她写信的人，口中念着“院子.....院子里有人。”她只当那就是古墓派 顺着小路走了半盏茶的功夫，果然看到了一处她从未见过模样的院子，四四方方封闭隐秘，两间屋子正中间的一扇大门大开着，院子里面竟然也是围起来的，洪凌波有些惊奇这样式倒是稀罕，不过里面未见半个人影。 就在踌躇着，犹豫要不要上前敲门时。 一个眼熟的少年跳着跑了出来，看着她站在门口，睁着她刚刚才看过的一双印象深刻的眼睛道 “不是阿姐，你是谁？” “我.....”还没等她开口自报家门，一身熟悉的道袍出现在她面前 “凌波？是你么，你这么快就到了？” 洪凌波闻声朝着大门口看去，面容孤傲艳丽，亲身着切的靛蓝道袍可不就是她的恩师，李莫愁。 “师父！”她饱含眷恋的喊着 李莫愁也一改冷淡的脸色，上前温和的看着自己的徒弟 “来的这般快，不是说让你天暖和了再启程吗，我以为你得三月才能到，还说三月在山脚下接你呢。” “师姐，她是谁啊？”一旁的杨过的视线在两人之间好奇的来回打转 “她是我在山下收的弟子，姓洪名凌波，凌波这是你杨师叔。” “师叔好。”洪凌波乖巧行礼 “师侄好，师侄好，嘿嘿没想到我还有这么大个师侄呢，师侄你从哪里来的，你名字全是水真好玩，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啊。” 看着热情的杨过嘴上不停的问问题，洪凌波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来 “你这个皮猴子少欺负凌波，她一路赶来定是累了，先让她进去再说。”李莫愁及时的给自家徒弟解了围。 “哦对，师侄快进来，快进来坐。”杨过这才要帮洪凌波拿下肩膀上的包袱，往院子里面走，看着这位师叔跳脱的样子，洪凌波向师父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不碍事，就让他帮你拿吧，他一天浑身使不完的牛劲。”就听师父如此说到。 洪凌波把身上的包袱递给了杨过。 “嘶，师侄你这包袱里装了什么呀，还挺沉，没想到你个小姑娘还挺能抗的。”杨过围着洪凌波，女孩子们力气都这么大吗？难倒这又是一个和姐姐一样的大力士？ 被初次见面的师叔问这种问题，洪凌波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她也觉得沉呢，但这些东西都是她的家当，收到师父的来信她高兴的立马从嘉兴赶过来，师父说准备在古墓长住，让她也过来，不用一个人在江湖风雨飘摇，她可不得带上家当赶快来吗，收到师父的信已经是九月底了，稍加收拾她就一路马不停蹄的赶来了，这才在一月末将将赶到。 “别在这捣乱，去给你姐姐帮忙。”看自己徒弟一脸不自在，李莫愁赶杨过出去，她有话要好好问问徒弟 “知道知道了，师姐你也真是偏心，亲徒弟才刚到，就看不上师弟了。”杨过一面嘻笑着将洪凌波的行李放到第四间正房，边对洪凌波说“师侄，行李给你放屋里来，你住这间。” “多谢师叔。”洪凌波赶紧道谢 须臾，杨过又拿着一壶水和一盘糕点进来堂屋，往洪凌波面前一摆 “师侄你先垫垫，厨房没什么东西吃了，我去给阿姐帮帮忙，顺便打点东西回来我们吃。”后面是对李莫愁说的 “去吧。” 洪凌波就见少年师叔，大步流星几下子走出来院子。 回过神，师父正拿着茶杯给自己倒水呢。 “师父，我来！”洪凌波拿过水壶先给师父倒了一杯，才给倒了一杯。 李莫愁看着风尘仆仆的徒弟，任由她动作。 “师父，你还好吗，之前来信里说的伤势好些了吗。”放在水壶，洪凌波接着问 “都好了，不必挂心，你赶路累了吧，先喝点茶水，吃点东西，既然来了有的是时间说话。” 洪凌波腼腆一笑“徒儿还真有些饿了呢。” 走了这么久的路她早就渴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水颜色浅黄她还当是茶叶，入口清甜芳香缠绵，又有悠长回甘，干渴的喉咙得到信号不受控制的又吞咽了几大口，没一会功夫就把一杯茶水喝了个干净。 “啊~”她叹道“这是什么茶，滋味这般好。” 自己徒弟显然是渴坏了，“这一壶是你师叔调制的玫香雪梨蜂蜜水，取夏日香味最浓的玫瑰配上去年的雪梨制成的果干冲泡，还有加了润喉的蜂蜜，最是滋润生津，你慢慢喝。”李莫愁细细说来 “没想到杨师叔一介男儿情意这么雅致。”味道这么好，用料也别出心裁，洪凌波很久没有喝到这么美味的茶水，街上卖的饮子众多，但她觉得都没有这一杯茶水来的口感好。 “哈哈哈，不是刚刚那个小子，我说的师叔是杨小子的姐姐，那是个聪颖过人，巧慧灵动的妙人，你见到她就知道了。”李莫愁知道徒弟是误会了 “杨师叔的姐姐是不是和他长的一模一样？梳着小太平发髻？”却听如此洪凌波问道 “你在哪见到的？”李莫愁有些讶异 “方才我在山上没找到师父你说的小草屋，就是那位姑娘给我指的路呢。”看到杨过的脸她就想起了刚才那位灵秀的姑娘，只是被和师父的重逢打断了思绪，这下想起来两人可不就是一模一样 “没错，他们是一对双生子，度师妹今天就是在后山忙活呢。”李莫愁点点头 “度师妹？” 徒弟喝了杯茶水，脸上神色好多了，李莫愁也就开始和洪凌波讲起来了先前的事 “她们姐弟两人姓杨，姐姐叫杨度，弟弟叫杨过，数月前我与她二人在破庙相遇,因缘际会下我和她二人认为师姐弟..... ......情形就是如此，眼下你平安到了，就安心住在这里陪为师一段日子，改日我再带你去古墓拜祭你师祖。” “徒儿遵命。”洪凌波是李莫愁在山下有游历时捡到的孤苦孤儿，在遇到李莫愁之前，她无依无靠如风中浮萍，拜李莫愁为师之后，虽然也是游荡江湖，但总算有了一个依靠，她一向对李莫愁的话唯命是从。 喝了杯水，润润喉咙，她拿起桌上的糕点吃了起来，糕点的味道她倒不陌生，是寻常的枣泥糕，不过入口细腻，滋味很是香甜，不知不觉间她就吃掉了大半盘子。 身体补充了一波食物，恢复了不少力气。洪凌波擦擦嘴角，看看李莫愁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 “师父，先前让我盯着的那户人家，还是之前的模样，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动向。”李莫愁一直在寻找对付陆展元的办法，一边让自己的徒弟在嘉兴监视着陆家的一举一动，自己则另谋突破。 李莫愁将杨过支开，也是想和徒弟说说陆家的事情。 23、师叔背后邪恶的触角 回山中之后，自己确实变了不少，在山下她只要听到陆这个字就会火冒三丈，怒气横生，即使有些陌生人只是姓陆也会让自己很不喜，回山之后发生的这种种，好像让自己多了一些温和的力量，再次听到山下的事，没有那么的激动了。 但终究是多年仇怨，李莫愁始终还是释怀不了，她对洪凌波说道 “那边的事暂且放一放，我另有打算，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现在来了就好好住在，勤加习武为以后打打基础。” 师父以前只要一提到姓陆的，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如今这么反应平淡，联想到师父之前说自己受伤，洪凌波慌了 “师父......你.....你是不是你的伤。”师父一定是受了重伤，才不得不避。 小徒弟担心的模样让李莫愁心绪复杂，自己往日已然偏执到这步田地了嘛。 “为师的伤早已痊愈，只是回到这山中想到了你师尊的嘱咐，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至于报仇的事情…到了年限我自会与他定个分晓。” 观师父的脸色的确不像重伤未愈的样子，态度也气定神闲有条不紊，洪凌波才相信自己的师父是真的有意把仇家放一放，安定一段时日。 师父意欲如此，听话的洪凌波很快适应了山上的生活。 师姐的徒弟前来投奔，还是个活泼伶俐，聪明能干一口一个师叔的漂亮小姑娘，杨度心下的欢喜，做了不少好吃的饭菜，给洪凌波接风洗尘。 她的厨艺自然不必多说，没两天就把洪凌波笼络的的师叔上师叔下，半步也不愿离开，就指着杨度她他做好吃的。李莫愁见她适应的好，与几人合得来也乐见其成，除了每日早晨指点她的武功之外，并不限制她的其他行动。 性格外向的洪凌波很快和杨过打成了一片。早上和杨过一起，在李莫愁的指点下练功，练功结束就和杨过两个人一起到山间去祸害动物。前日就和杨过商量好第二日吃什么，两人轮流磨着杨度给他们做，姐姐性格沉静，小龙女也甚少出门，杨过好不容易得了一个年龄相仿，性格与自己相和还听话的师侄两人就像脱了疆的野马似的成日在山林里玩耍。 天气渐暖，洪凌波时常看到杨度端着一盆盆的东西往后山去，她看杨度生的瘦弱就想着帮忙干活。杨度每次都笑着拒绝了她，她以为杨度还把她当客人，就主动说要帮忙，杨度也只说让她再熟悉熟悉环境再说，还说这个忙不是谁都可以帮的，度师叔给自己做了那么多顿好吃的，自己怎么能连点小忙也不帮呢，自己也能搬很多东西的。 半月后的一天，李莫愁还在教杨过新武功，杨度又搬着陶盆一趟趟往后山去了，洪凌波趁机说 “师叔，你一个人搬太慢了，我来帮你吧。” 弟弟那边一时半会还结束不了，看洪凌波殷勤的模样，杨度不觉好笑“那就麻烦你了。”一会可别吓到才是 “不麻烦不麻烦”终于可以给度师叔帮忙了，洪凌波还有些兴奋，自己师叔什么都好就是太客气了 “师叔，你这盆里的东西不轻啊。” “装多些就不用来回跑了，要是沉就先放着，一会让过儿来搬。” “没事师叔，我也搬的动，师父说今天教小师叔新招呢，小师叔学的可真快。” “那你小心些，别勉强，过儿学的晚就多用功了些，你学的也快。”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往后山去了。 洪凌波认出这是她刚来山上遇到杨度的地方，跟着走了很远一段路，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半圆形的神秘围墙，这围墙修的好生古怪，整体向里微拱像颗鸡蛋似的，又像个倒扣的盆。 她看自己师叔将盆子往地上一放，搬起树下的竹梯子搭在围墙上，打着呼哨招来一只红色的小鸟向上巡视，小鸟鸣啼一声师叔才攀上围墙，让自己把地上的陶盆递上去，将盆放在围墙边上，抓起盆里的东西往围墙里丢。 这里头约莫是养了什么家禽，她见过乡下人家饲养鸡鸭，就是没见过这样式的围墙，只能听到一些小小的摩擦声，这让她更好奇了，里面难道养着什么稀有的家伙不成。 看她在底下跃跃欲试，打量了周遭没有危险。杨度开口道 “里面这东西有点吓人的，你确定要上来？”看她实心要帮忙，杨度想着多一个人帮忙自己也能松松手做别的事，要不就让她试试？他们这山上就没有怕蛇的。 “师叔，早些年我还见过狼呢，家禽这有甚好怕的，我这就上来看看。” “.....既然如此，那你上去看看吧，小心点扶着梯子。”杨度顺着梯子下来，示意洪凌波上去，家禽的话，自己养殖的应该也算吧。 学着师叔的模样，轻松爬上竹梯，“师叔，你把陶盆给我吧。”洪凌波脑袋还未冒出围墙上，就信心满满的说，说完眼神往围墙里一瞥 “啊.....”眼前的一幕让洪凌波一生难忘，围墙里密密麻麻翻腾着全是麻花状的生物。被她叫喊声刺激到，那些动物冰冷的眼神开始四处游动了起来，吓的她赶忙无助了自己的嘴，双腿发软小声怯怯这“师父.....师父救我！” 师侄在梯子上的退颤抖的动作越来越来，杨度都怕她下一瞬间就会掉下来，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让她再吓到，小声安抚道 “凌波，别害怕围墙修的又高又滑那些面条上不来的，你别慌......” 杨度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洪凌波眼泪都快掉出来，身子动也不敢动的一个劲往后推，可她站在竹梯上身后哪里还有可以退的地方呢，往后一仰就要倒下来，杨度眼疾手快，一脚稳住梯角。 “我扶着梯子，你别慌，慢慢儿往下来。” 洪凌波顾不上回答，盯着眼前的东西就怕它们一下子爬上来，一步滑两个阶梯，眨眼跳了下来。 杨度观她脸色煞白，赶紧宽慰“吓着你了吧，别怕着围墙它们爬不出来。” 李莫愁曾经提到过洪凌波帮她炮制过蛇毒，杨度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怕蛇。 缓了缓神，洪凌波才干涩的开口 “以前帮师父制毒药，我都戴着几层手套，也没见过这么多蛇，一时没缓过来。” “来，我扶着你去树下坐一会，我看你一个人现在也走不回去，等等我把食喂完就回。” 洪凌波心有余悸的点头，她刚才心跳的快要跳出嗓子眼这会正难受，靠在树下看师叔喂蛇 杨度端着陶盆不停的讲梯子在围墙外面来回换位，确保每一个地方都撒下食物，这些面条长肥长粗可都是白花花银子啊，想着想着她不禁念叨起来 “吃吧....都多吃点，好孩子们都多吃点....” 洪凌波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看师叔正带着笑容慈爱的一把把撒着食物，想到师叔慈爱的对象，她不禁打了个颤抖。师叔她....她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啊？她好像看到师叔笑容后面隐藏着一些奇怪的东西。 虽然那天回去后，师叔给自己做了一桌爱吃的饭菜，还特意煮了安神汤，可那天起，每次看到师叔奇怪的笑，洪凌波就背后一凉，自己师叔虽然不会武功但绝对不能得罪，这是她潜意识里接受到的信号。 数十年后，每当听到外人夸自家师叔如何技冠群雄举世无双，运筹帷幄翻云覆雨是不可多得的济世之才，她都会想到这一天师叔神秘的笑容，而师叔也成了除了师父之外，她最听话的人。 天气越来越热了，灌木丛绿油油的叶子倒是散发着充沛的生机，洪凌波和杨过从山下背回集市上买来轻薄的布料，一股脑全堆在堂屋的长条椅子上，孙婆婆要给他们做夏衫呢。 “呼.....走了半天，渴死我了，阿姐有喝的没有？”杨过屁股刚挨着板凳就嚷了起来。 杨度拿出提前冰在水井里的果饮倒给两人，洪凌波接过一碗边喝边比划 “师叔，你真该和我们一同去的，赶集的人乌乌泱泱的，有好多鲜艳的料子呢，我看一匹桃红的正衬师叔的脸色，小师叔非说土气，一会子功夫就被别人抢了去。”说完，还有些不服气，杨过说她眼光土，师叔一个男孩子懂什么美，如今的女孩们就爱穿俏丽的颜色呢。 “下回有喜欢的，你就直接买回来。”洪凌波这个年龄最喜爱鲜艳，自己虽然无所谓什么颜色，一匹布料哄哄师侄开心也是值的。 “阿姐，这么多料子够咱们的夏衣用了吧。” “够了，孙婆婆说古墓里还要别的布料，我想着太贵重的料子咱们也不好白用，才让你们下山到集市上去买。” “说到集市，对了师叔端午节也没几天了，那日我们吃什么？可要包米粽，我知道山上哪里有笋壳。”今日在集市上看到的艾草香囊，洪凌波记起来端午节很近了。 24、拿着爱的号码牌 “哈哈哈，凌波师侄你是馋阿姐做的菜了吧，不过你要失望咯，今年端午阿姐怕是没有功夫做菜了。”杨过打趣洪凌波 “为何？端午师叔有什么大事要忙吗？”洪凌波不解的问道 “可不就是大事嘛！”杨过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 “什么大事，我能帮忙吗？”洪凌波好奇的抬眼询问杨度 “可以，你要是愿意帮忙的话更好了，我们早点忙完或许还来得及包粽子。” “没问题师叔，我给你帮忙，喂蛇......喂蛇也行。” “怎么，不害怕了？”什么时候洪凌波胆子变大了，上回不是还怕的好久不敢往后山去。 “那些蛇根本爬不上来嘛，小师叔带我在蛇苑呆了一整天，就看见那些蛇往上爬啊爬，还没到一半全都呲溜掉下去了，没有一个能爬上来，蛇苑修的太巧了，师叔你真厉害。”杨过看洪凌波怕的厉害，特意带她去看过蛇苑，她现在知道的十分清楚，那些蛇根本爬不出来，心里虽然还有点打怵，但用长柄杓给蛇喂食她不怕了。 杨度有些意外，弟弟对师侄还挺有爱心的。 “那也行，你不怕了就好，蛇三天喂一次就行了，不用日日都去，你要愿意往后我们一起去，这批货赚了银子，师叔再给你买新料子。”多个人喂食也能快一些 “那就提前谢谢师叔了。”洪凌波欢喜道谢 五月碧艾香蒲处处忙，转眼端午节到了。 一大早李莫愁在院子里指点杨过和洪凌波做早课，院外响起来敲门的声音，洪凌波上前拉开门栓，这么早会是谁啊，打开门，门外站着五六个眼生的布衣汉子，其中带头两人洪凌波从装束上认出是丐帮的人，这些人是来找师父的？ 李莫愁看一眼门口“凌波，把门打开，让客人们进来吧。”原来是客人，听师父的话洪凌波点点头把两扇沉重的大门向外推开 “几位请进。” “多谢姑娘。” 来人走进院子，看向李莫愁纷纷寒暄道“李真人，我等是前来兑现订单提货的。” 洪凌波就见自家师父了然的一点头，转头朝着一早就在厨房忙活的师叔喊着“度师妹，拿货的人到了。” “让他们进来吧。”厨房里传来杨度沉闷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下传来的 “你们两也来帮忙。”李莫愁吩咐道 杨过和洪凌波停下手上的招式，往厨房走去。 进了厨房洪凌波这才发现，这屋子地下竟然还有一个地窖，好奇的往里看此时地窖的盖子打开着，师叔正在门口问那群人要看什么单子。 见弟弟和师侄来帮忙，杨度安排道“过儿，你和凌波去地窖里把东西搬出来，我检查过了没有破损。” 杨过点头往地窖地下去了，对洪凌波说“师侄，你在上面接应我下去拿。” 洪凌波点头称是，就见杨过下去地窖没多久就递上一坛包着红布的东西，凑近接住闻到了一股酒香，原来是酒啊。 侧眼往地窖里看，里面黑乎乎的点着灯靠墙摆着不少坛子。 杨度拿出自家的印章，这是前些日子新刻的，上面端正刻着一个杨字，旁边还有一个奇特的蛇相印记，说是蛇身体上面又多了一对翅羽似的东西，印在纸上很有些庄重威严的样子。 接过一张单子，上前一人，杨度看一眼单子上的数量报出数字“六”，李莫愁分出六坛酒，递给那人，提货人微微轻敲坛身，清脆通透回声明显，又不放心的打开一角红布细嗅。 杨度指着长台上的小勺子说道“诸位兄台血蛊蛟酒拿到请好生验货，一旦离开这个厨房真假我们不负责。” 酒的颜色呈现赤黄色，犹如上好的玛瑙。舀起一勺酒送入口中，滋味顺滑绵长香气突出，回味醇厚带甘，入喉温和酒劲却大，霎时间身体暖意洋洋像泡在舒服的温泉里，的确是真品。 那人对杨度一点头，“兄台请在这两张单上签字画押。” 汉子接过纸笔，写下自己的名字，用大拇指抹上一旁的小盒子里装的朱砂，按下手印，杨度也在他签字的下方盖上自己章，“一式两份，一份兄台带走，另外一份我留存，还请兄台再次确认无误。” 仔细将单子看了几遍，汉子点头“确实没错。” “如此便好，兄台可以在院中休息或先行离开，您请自便。” “货已拿到，我便不打扰了，告辞。” “慢走。” 来的人都是先前有过来往的，交易的流程都很熟悉了，挨个排着队有条不紊的对着账单。 洪凌波在心里啧啧称奇，这肯定是杨师叔的法子，师叔看着虽然年纪小，做起生意来还挺有模有样的，自家师父竟然也参了一脚，以往师父对这些商贾之事分明半分不感兴趣的。 她哪里知道，李莫愁心里也在感慨呢，年前她在杨度的软磨硬泡下不过给江湖中相识的几个旧友送了几坛子酒，只说是拜年礼物，没想到其中两坛阴差阳错的送到丐帮春节前帮宴上，有机缘巧合的让洪七公喝到了。 世人都知道丐帮帮主洪七公生平最好酒，同时酒量也惊人，喝了杨度酿的酒不过两碗就倒头大睡不止，吓得众人还以为老帮主遭了暗算，势要把送酒的人抓起来处置，闹的人心惶惶。 幸好第二天洪七公就醒了过来，面色红润精力充沛不说，起身一试运功流畅身体没有半分不适，就连宿醉的头痛也没有，隐隐之间内力都有充盈之象。洪七公走遍大江南北，自认为喝过的好酒无数，皇宫的御酒他也潜进去喝过不少。但是像这坛集合口感、功效、纯度与养身为一体的酒，还是生平头一遭喝到。 意识到这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洪七公立马询问起了此酒的来历，几经询问下终于知道了源头是李莫愁，即使丐帮上下严密的封锁了消息，但洪七公疑似遇害还是传的沸沸扬扬。 虽然洪七公后来出面澄清了谣言，但坊间仍旧流言四起，有人说是西毒欧阳锋给洪七公的酒里面下的毒，也有人说洪七公是吃了神丹内力大圆满返老还童了，传的一个比一个真，只有有心人和丐帮内部人打听才知道洪七公是喝了一种珍品药酒，让他老人家受益了。 这可不得了，让当时绝顶高手能受益的得是多好的东西，闻见商机的人纷纷涌动生怕自己动手慢了，不过可惜的是丐帮弟子讲八卦开心，具体的内幕却不愿意多透露，问的急了才说是帮派的长老嘱咐过不得外穿的，何况他们低阶弟子也不知道内情啊。 不过，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隐隐绰绰还是有人摸关系和李莫愁送酒的朋友搭上了关系，李莫愁都没想到事情能这么发展，杨度也感到新奇，她的却是计划是找知名人士帮她们的酒打开知名度，但她想的最多不过是丐帮长老什么的，谁知道能惊动洪七公啊。 看来原著说他嗜酒如命当真不假，早知道有如此奇遇自己就放大胆子多酿一些了，话说回来能和传说中的人物有这样的交集，杨度觉得很神奇，有一种隔着时间空间和历史人物招手的感觉，也许有一天还能握手呢。 被人寻仇李莫愁遇到过，被人找上门来买酒她也是第一次，她连推销都不会何谈谈生意，幸好杨度粲然一笑接过来谈生意的担子，她就负责坐在后面震慑，那些人见杨度年纪小还以为她好糊弄，言语里不老实的埋了不少陷阱。 谁知道，这姑娘年纪小办事却老道干练，直接拿出一叠单子，让他们选。同意单子上的要求的就签单子她们供货，不愿意的立马被拒之门外，简单明了。 也有过想用武力强取的，但李莫愁赤练仙子的名头可不是吃素的，旁边古墓派的传人也虎视眈眈，更别提杨度笑眯眯的告诉他们自己是受全真教掌教真人丘处机的照顾才在此地做些小生意，先不论真假，古墓派和全真教同在一座山上，若是不和能容忍她们做生意吗，没人愿意但这个风险。毕竟来这里的都是经过筛选过帮派帮众，也没有这个必要为了一桩买卖毁了自家帮派在江湖上的信誉。 待把单子拿到手上细看，有不识字的就带回帮派去让看得懂参谋，发现这个单子公正细致，是桩童叟无欺的公平交易，也就放下心来交钱拿货。 年前已经陆续接待过几批来买酒的人了，将杨度的库存全部清空，第一批来的人态度还挺平淡，到了后面几批听说库存不多了，一个个争先恐后，生怕少了自己的，他们已经印证过来这批酒对内力的确实有帮助，又是赶上了新年，多的是愿意加价购买的。 现在市面上顶好的白酒也不过一百文一斤，杨度酿的酒有不同斤数，光是最少的三斤装她都卖二两银子，足足贵了十倍，就这样还有不停要加价的，看着来买酒的人花钱不眨眼都要多买，杨度不得不限制了每个帮派最多二十坛，李莫愁从此对杨度酿的酒也有了更新的认识。 25、师侄，要和我成为那种关系吗 最后在年末杨度卖光了所有的酒，没来及的买到的江湖人不信没有了，非要住在四合院门口盯着他们，看有没有背地里卖给别的帮派，被这群嗜酒的莽汉搞的头痛，说又说不通，杨度不得不搞起来预售，拟定好订货单一式两份，交完押金和他们商量好端午节上门来提货。 这不，才让四合院在端午节当天这般忙碌。 院内大门大开着，厨房里门窗也没关，能一眼看到屋外，洪凌波就见来排队的人越来越多，难怪师叔说今日不一定有时间过节呢。 不过......看着师叔挂着和煦的笑容，面前收钱的竹筐越来越满，洪凌波觉得师叔此刻不吃饭也很满足吧，她看着也心热呢。 队伍井然有序的排着，众人都手脚麻利，各司其职。两个时辰后，酒窖里的酒坛子被搬空，这些都是先前做好的订单，都是有定数的，杨度怕有损耗还特意多拿了十坛，根本没用上。 原本以为有人会晚到些时候，没想到都很积极，赶在未时之前，手里的单子就都结算清楚了，送完客人们，稍微打扫了一下战场，屋里的四个人都有些累了。 “阿姐这些江湖人对酒可真热情，一大早就来排着，我还以为要像上回一样磨到下午呢。”杨过一屁股坐在厨房门槛上，边捏着自己的胳膊边说。 “今日是端午，大概都是拿了酒赶着回去过节的吧。”杨度面不改色的数着面前的不同筐子里的银子，边数边从一个筐往另一个筐里丢，还能分出心神回答弟弟的话。 “师叔，你都不累的吗？”同样瘫坐在一旁的洪凌波佩服的看着杨度，她的这位师叔可真是个奇人，听师父说师叔身体中过毒学不了招式，只练了些内家的功夫，脸色平日看着也病歪歪的，身子骨也瘦弱，没想到，却是他们之中最有精神的支撑最久的一个。 “哎呀，师侄你就别管阿姐了，你不知道她从小只要一听到银子的事儿，就两眼冒金光，快去锅里给本师叔找找有没有什么吃的。” 听着弟弟如此腹诽自己，杨度挑挑眉毛，臭小子你哪知道数银子的快乐，然后头也不抬的说道 “今儿端午，要包粽子的材料我昨夜都准备好了，等我算好账，咱们先包一轮吃吃垫吧垫吧肚子，你们先去洗洗手。” 一听有吃的，杨过又有力气了：“阿姐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太好了，你一个人算账多慢，我也来帮你。” “师叔，我也来帮你。”洪凌波跟着凑热闹 “那你们两来数这一筐。” 片刻 “我们这筐四百一十五两。” “四百一五，加上这边五百两，这筐五百八十五一共是......一千五两没错。” “一千五百两！！！”杨过洪凌波二人惊呼。 “这能买多少匹料子啊。” “应该可以买一家染坊了吧，凌波你让阿姐给你买一间染坊吧，下回赚了钱阿姐给我买一间酒楼好了。” “这次赚了这么多？”李莫愁也不敢置信，就这一上午赚的银子，比她过去在江湖里拼死拼活，各种意义上的拼死偏拼活五年赚的还多。 “师叔你真敢想哈哈哈哈哈......” 不理会两个小家伙的怪话，杨度在账本记下利润，心里计算着这次一共卖了五百坛血蛊蛟酒，其中三斤装的二百坛，五斤装的三百坛，抛开收购的上等原酒三千斤的花费二百两，再除开草药、人工，蛇胆倒是没有花多少银子，玉蜂浆年前给过小龙女银子了，买了足够的量还没用完。 小龙女虽然不愿意收杨度还是执意给，做生意的事怎么能这般含糊算不清，李莫愁做主让孙婆婆收下了。 这样杂七杂八算下来就这一次赚了有一千二百两，再给师姐，过儿，凌波按照每人的出力分一些，自己这次赚的也不少，杨度心满意足了，地窖里的酒坛子被搬空，但古墓派里面还有不少，足够再支付两次大订单。 酿酒看年成，难得今年能收到品质不错的原酒，自然多做了些存起来，杨度现在酿酒不再自个从粮食发酵开始了，单凭他们几个能酿多少，现在她在市面上收购来大量的优质原酒，成色最好的也才一百文一斤，大主顾还能砍砍价，更划算，拉回来自己提纯勾兑，市场上的好酒有销路，杨度也省了不少事可不就是双赢。 酿好存起来都搬到古墓里存着了，杨度早就觊觎古墓派那么大的空房间了，王重阳亲手修的养老地宫能不大吗？不仅占地面积光，材料扎实，还有很多密道机关，阴凉避光可不就是存酒的最佳圣地。 一开始小龙女并不同意杨度把酒放在古墓派内，这把古墓派当成商贾仓库的样子任谁也接受不了，何况是将古墓派声誉看的极重的小龙女，为此小龙女第一次在杨度面前变了脸色，把银子丢了回来。 孙婆婆着急的拉开杨度，怕她被小龙女失手砸伤，没想到杨度最后竟然成功说服了小龙女，如今她酿的酒都整整齐齐的好好放在古墓派密室里呢。 “好了好了，走走走都去洗手包粽子，其他的吃完饭再说，放心少不了你们的。” “走走走包粽子去咯。” “过儿，你去把孙婆婆和龙姑娘也喊来，我准备的材料多，咱们人多包的快也热闹。” “我这就去......”话音刚落，杨过人已经跑出院子。 包粽子的米需要提前泡水，昨夜杨度就已经把糯米和粽叶清洗过，泡在水里，其他的馅料材料也都准备好了，关于南北人吃粽子的咸甜口味之争，上辈子她经历过不少网络上的大战，今天她决定干脆全都包。 一共准备了四种口味，咸甜各两种，咸的有猪肉蛋黄板栗粽，这一款馅料丰富，加入了香菇、土猪肉和板栗再混入去年特意腌制咸蛋中抠出来的蛋黄，光闻馅料就香的掉牙，吃起来肥而不腻。 另一种咸粽是腊肉豌豆糯米粽，腊味的独特风味，提前嘱咐煮过切成丁稍微炒过了一下，配上豌豆，香菇，糯米，煮出来的粽子油亮亮，糯叽叽油润可口。 甜味粽子的就简单了，一款经典的蜜枣红豆粽，蜜枣提前泡水涨大剥去外皮和枣核和煮到绵软红豆，分别用石磨推成绵软的豆沙枣泥，做内馅料，蜜枣豆沙粽口感浓郁，甜口润喉，又自然清新，咬下去每一口都是清爽和甜蜜。 另一款用糯米，小米，花生仁，绿豆，红豆，莲子，红枣，桂圆等食物精华于一身，做成用料扎实的八宝粽，不仅营养丰富而且非常的美味。 很快，孙婆婆和小龙女就和杨过一起来了。 “又来叨扰你们了。”孙婆婆不好意思的带着笑 “婆婆这说的什么话，咱们住在一起不就是一家人吗。”杨过话都没经过脑袋，脱口而出，逗的孙婆婆开怀不已。 “过儿说得对，婆婆你呀快别客气啦。” 洪凌波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眼花缭乱的材料用来包粽子，十分惊奇：“师叔，你怎么想到用这些材料来包粽子的？都可以吃吗？” “不仅可以吃，还很好吃！”杨度肯定的回答 洪凌波在山下去过不少地方，她都没见过这么多种材料，更别提常年住在山上的孙婆婆和小龙女了，看着桌子上摆着的琳琅满目的材料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和一般的粽子都是一个包法，只要不漏不把馅料包混就好了。”杨度拿起笋壳手指三两下翻转，一个精巧饱满的粽子就包好了，包完还在粽身上缠上一根彩线，拿在手上给他们看:“不同口味的馅料，就用不同颜色的彩线做个记号，这样就不会记混了。” 孙婆婆点头道“这个办法好。” 包粽子并不难，杨度示范包了几个，大家都学着包了起来，几人围在长桌旁一边包粽子一边闲聊，微风卷着山里清新的空气从门口穿过，带来些许凉爽。 “这么多人一起包粽子我还是头一回呢。”洪凌波拿着笋壳用力的把里面的馅料捏紧。 “上回包粽子还是和娘亲一起。”洪凌波的话也勾起了杨过的回忆，去年这个时候他们还在家里呢。 弟弟的情绪有些低落，杨度有意转移他的注意力“说起来，今天多亏了你们两，阿姐给你一人五十两工钱怎么样。” “五十两！” “师叔，这太多了，你要想给我工钱一百文就够了。” 被杨度说的价格吓了一跳，洪凌波手里的粽子险些撒了。 “阿姐，你也给我一百文就行了，五十两太多了。”这批酒都是姐姐一个人忙上忙下弄的，自己顶多帮忙搬了些东西，怎么能收这么多。 “别急，你们先听我说完，凌波，你现在不怕蛇了，师叔以后有事没空去后山就麻烦你去喂喂蛇，每日早晚巡视两次，师叔一年给你开五十两的工钱怎么样？”杨度手中不停，把一个个圆润可爱的粽子摆在簸箕里，一边说着。 26、端午好，hama坏 “真的吗师叔？你一年给我开五十两？”如今普通百姓家庭一个月二两银子开销就够了，她自己帮人干点小活卖点药草，行走江湖这么久了也不过攒了三两银子。 “当然是真的，你师父也在这，我还能骗你不成。”杨度笑道 “我愿意，那我愿意，师叔你放心我保准把蛇苑给你照看的妥妥的。”这么多的工钱，上哪找去，江湖上镖头走一趟镖危险又辛苦才赚多少，自己这点功夫走镖也没人要，不答应才是傻子呢，蛇有什么好怕的，在雪花银面前它们就是一群软面条。 “好，那我就当你答应了。”说完杨度继续对李莫愁说道 “师姐，咱们的酒能卖出去多亏了你送人打响了名气，往后每赚一笔，这酒钱咱们五五分。” 又点点杨过道“过儿，早些时候你给我烧火，搬运来的坛子，晒粮食都出了不少力，没有你这笔生意也做不起来，之前也卖了几批酒但是数量都少，收了些银子大部分我都拿去周转买材料了，这回赚了钱，阿姐的五成里面分两成给你。” 这个利益分配是杨度很久之前就想好的，她和李莫愁一个人出技术一个人出销路，五五分成，很合理。自己的那部分再分两成给弟弟，有了钱能做更多事，有钱傍身人也才能自信更宽容有气度，至于弟弟去做什么只要他不干下作的事，杨度都不会干涉。 “不行，不行，阿姐这太多了，我们是亲姐弟帮你是应该的啊，再说了我就出了些力气，后面不酿酒做的就更少了，你给我这么多娘知道了也会骂我贪姐姐的东西的，我不要我不要，你要真赚了钱就给我买匹小马驹就行了，我下山当大侠有匹马正好相配。” “说给你你就拿着，阿姐的账本上都记得清清楚楚呢。”杨度坚持 “我不要，我杨过要用钱长大了自己能赚，才不用姐姐你补贴我。” “这不是补贴，阿姐做生意的最困难时候，你出力帮忙，阿姐赚钱了分给你钱是应该的，这叫按劳分配。” “按劳分配？” “对，不管是谁，只要付出了劳动阿姐都会给他应得的那部分，不是因为你是我弟弟我才给你的，明白吗？”杨度耐心的对弟弟解释 杨过似懂非懂，“那也太多了，阿姐你分我一成吧，你只有三成太少了我肯定不答应的，我很认真的。”说完轻轻晃动身体，把脸凑到姐姐面前，表示自己强烈很有决心。 看自己弟弟比自己都高了还成天耍宝，杨度乐了“行行行，只要你以后别嫌少就行。”弟弟现在不要，自己把另一成攒下来等他成婚的时候再给他就是了。 洪凌波看着杨过搞怪的模样，跟着笑。 一旁的小龙女看着她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窗明几净，亲朋好友闲坐热热闹闹的包粽子，这样的事情是第一次出现在她的世界里，她好像有些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越来越爱来这间四合院，见过了阳光，哪里还能容忍黑暗呢。 手上笨拙的包着粽子，小龙女的眼神一直注意着杨度，这个比她还小的姑娘脸上永远挂着淡淡的笑容，只要看着她的笃定眼神就会让人无条件相信她说的一切，那天，她也是带着这般淡淡的笑容站在自己面前，捡起自己丢掉的钱袋对自己说 “龙姑娘，我知道你气我辱没古墓派，但我本意并非如此，古墓派地大坚固庇护了你，如果能庇护更多女子你愿意吗，如果你同意，从今往后，血蛊蛟酒每卖出一坛，我都拿出其中百分之一的利润帮助江湖中流浪的孤儿和妇孺，你若不信随时可以找我查看。” 小龙女因为杨度要用钱来将酒坛摆在古墓派内悲愤的脸，变得茫然最后变成了长久的凝视，她直直的盯着杨度看了很久，而杨度就挂着始终不变的笑意任由她看。 与世间孤苦悲惨的孤儿妇孺相比，古墓派所谓的虚名真的重要吗？小龙女没有下过山，她也知道比起虚如飘渺的薄名，还有更多有重量的东西。当年祖师婆婆建立古墓派，也曾立下古墓门规抵御外敌匡扶正义，锄强扶弱，扶危济困。 直到此刻坐在厨房里包粽子，小龙女想起杨度与她说的那些话，还会心头震颤。她只以为这个女孩无法习武不得不另寻他路从商赚钱，却不曾知道她心间自有大义雄心。 “你拿四成还是太少了，这样吧，你拿五成，过儿的一成从我的分成里扣，我再出一成同你说的给古墓派场地费一样，捐给善堂。”李莫愁费劲的粽子又围上一层笋壳，看度丫头包的轻松怎么到自己手里就这么费力，脸上却不显山不露水的淡淡说着 “师姐，我.....” “不必说了，就这么定了，给善堂的钱你可别想着马虎，我盯着呢。”杨度还想说什么，就被李莫愁故作凶态的打断。生平行事但求无愧于心，出了多少力她心里有数，不会多占杨度便宜。 “我看这样也好，度丫头你就听大姑娘的吧......包了这么些粽子，也够煮一锅了。”孙婆婆在一旁笑盈盈的说着，她就说姓杨的这两个孩子知恩图报，立身为正，就是大小姐二小姐还活着也会答应她的要求的。 “那我去把这些先煮上。”杨度看眼包好的粽子的确够煮一锅了，起身去烧水，身后李莫愁和孙婆婆互相交换了一个笑意的眼神，继续包着粽子，杨家这个姑娘啊，好着呢。 包粽子的糯米是泡过的，其他材料也大多容易熟。凉水下锅水烧开，煮了半个时辰，又焖了一刻钟，捞起粽子已然熟透。刚刚煮熟的粽子绵密软糯入口化开，甜的咸的都好吃。 咸的选材新鲜，用料实在，肉质均匀，一口下去能吃到大块的肉和蛋黄，肉香满溢丰腴的脂肪配上沙沙的蛋黄加在一起混合出了丰富的口味。 甜的更不用说了，米香和料香完美结合，入口丝滑，回味无穷。杨度特意准备的蜂蜜和白砂糖两种蘸料，按个人口味添加，再配上清淡解腻的竹叶茶。 杨过和洪凌波两人像稚童般比起赛来要看谁吃的多，惹的一屋人发笑，山上几人过了一个温馨又充实的端午。 茶足饭饱闲聊完之后，洪凌波吆喝着要去后场温泉洗澡泡汤，洪凌波一说要洗澡，杨过也跟着浑身痒痒了起来，直说也要去洗澡。 见状小龙女和孙婆婆就先回来古墓去了，杨度李莫愁洪凌波三人决定先去温泉，再回来换杨过。 热闹的屋里，短短时间内只剩下自己一人。杨过把桌椅摆放整齐，伸展伸展筋骨打个哈欠，不知道阿姐她们多久能回来，自己也去泡个澡，美美的睡上一觉，今日过的可真充实。 想着他就靠在了大门边，无聊的看着林间的风景，静静等着。一个时辰之后，杨度和李莫愁回来了，没看到洪凌波身影杨过好奇地问 “师侄呢，还没回来吗？” “凌波走到半路才想起发带掉在温泉那边的屋子里了，让我们先回来她回去拿发带了。” “哦，那我去收拾衣服。”杨过估摸着洪凌波也快回来了，转身回屋里拿上自己干净的衣服就往大门处走，刚走出门远远的看着一个人捂着脸哭着朝自己跑过来。 人影跑的近了，杨过大惊 “这是怎么了？凌波，凌波你哭什么？是哪里受伤了还是被人欺负了？”看着洪凌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直往下流，杨过着急的大喊起来洪凌波的名字，他这位性子开朗活泼的师侄，还是第一次哭的这么凶，上一次哭是见到师父的喜极而泣。 听到两人在门口的声音，杨度赶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杨度奇道，眼神扫过门外并没有看到奇怪的人影踪迹，“先进屋再说”关上大门，杨度拉着洪凌波往屋子里走。 李莫愁正坐在堂上喝茶，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徒弟，皱起眉头“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 刚在师叔的安慰下止住哭声的洪凌波，看到师父关切询问的眼神，鼻子又是一酸哭着道“师父.....我刚刚去拿了发带，正要追上你和师叔，林子里面突然窜出来几个道士，嘴里说的难听，我不想理他们，他们就说了好多下流话。” 半刻钟前，洪凌波在泡温泉的屋子里一眼看到了自己的发带，找回发带的她正欢欢喜喜的准备跑上前去追上师父和师叔，谁知刚走到路边的树林旁，就看到三个穿着道袍的男子盯着她看，师父明明说过这里是古墓派的地界，一般不会有外人来此的，但对面人多，自己刚沐完浴也不便多呆，她就加快步子要离开。 谁知刚转身就听到那几个道士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着：“这是哪里来的小妞，头发还是湿的呢，刚泡完温泉吧”，边说边发出不明意味的笑声。 27、敢做不敢当 洪凌波直觉不舒服，想了想不予理会，谁知那些人又说“刚洗完澡就是香啊，走路带的风都是香的呢，哈哈哈哈哈别跑啊，和我们聊聊啊小美人。” 洪凌波见过不少人，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恶心的事情，头一遭遇到被人调戏的情况，想骂他们几句，又觉得有些害怕还恶心，根本不想回头，越想越委屈就一路难受又生气的跑了回来。 听洪凌波哭着道完原委，李莫愁重重的茶盏搁在桌上“真是岂有此理，一群下流的东西敢来我古墓派欺负女流。” 杨过更是怒火中烧 “又是那群臭道士，之前欺负我和姐姐，贪婪势利狗眼看人低。如今，又下流恶心的欺负师侄，这次一定要给他们个教训。”说的就怒气冲冲的往温泉处赶去 杨度怕杨过一人冲动，洪凌波这边也要人陪，不好放她一人，只能让李莫愁和杨过一起去看，但不久后两人就回来了，温泉处并没有人。 没有找到发泄的对象，杨过心里不满 “我没去找他们算账，他们倒好还被欺负到头上来了，今天算这几个畜生跑得快，我总要把他们找出来教训教训才是。” 杨度心中赞同，这几个下流道士是要找出来好好教训一顿，否则她们这边这么多女子以后难道都不去沐浴了不成，她们在四合院里还方便一些，小龙女和孙婆婆在古墓里更麻烦，更何况这里可不是全真教的地界，哪有任他们骚扰欺负的道理。 李莫愁想着之前孙婆婆所说，她还未回古墓之前就有人对师妹多有不敬，如今还欺负到自己徒弟身上了，真当她们古墓派没人了，也赞成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杨度沉吟片刻“只是，全真教弟子众多，我们就算找全真教也不一定能把人找到，找到了他们也不一定承认，抓贼拿脏得想个法子把他们当场抓住才是。” 看阿姐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杨过着急道“阿姐，你有办法了是不是，快告诉我，我这就让他们好看。” 杨度浅色的唇微微上扬，看着弟弟“办法是有，就是要过儿你受点委屈了。” 于志业这两天心头痒痒的，前几天他和师兄弟三人偷偷跑到左半山后面温汤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气哭了，口头上占到了不少便宜，让他很是得意了几天。全真教上下全是男子，心中寂寞骚动，虽然有教规不得私自去左半山，但很多弟子都知道那里住在古墓派的传人长的漂亮着呢。 明面上不敢违抗教规，私下里偷偷去没人发现谁能管的住他们呢，这不和几个师兄商量了一番，做完课业他们几个暗地里又不约而同的朝后山跑去了。 “前几日那个小姑娘长的倒是标志。” “不知道今天还有没有福气遇到了。” “师兄你上次把人家姑娘可吓坏了。” “哈哈哈哈哈” 他们倒是高兴，偷偷的藏在树林里远远的望着，没多久竟然真的就见一个身着白衣挽着头发姑娘往往温泉里去了。 “看着好像不是上次那个。” “管她是那个呢，反正都是姑娘。” “师兄所言极是啊！” 他们倒也不敢狗胆包天离得太近，温泉那处地势平坦只要一靠近就立刻被发现，不敢凑过去，只能等在林子里等人经过。 半个时辰后，远远的白衣姑娘朝他们藏身的树林走来，他们故技重施的从林子里跳出去，拦住她。 “姑娘这么着急要往哪去啊，不若和咱们几个说说话，解解乏啊，哈哈哈哈哈” 调戏的话刚说出口，就见那个害羞捂住脸的姑娘把手放下，一张雌雄莫辨的面孔气的涨红露了出来。 “你们想干什么？”原本还以为是个长相有些男相的小姑娘，但声音却粗哑刺耳，仔细一看脖颈间还有不明显凸起的喉结。 “妈的，是个男的。” “臭小子，敢耍你道士爷爷。” “我呸，你们这群不要脸的臭道士，无耻好色欺负小姑娘，今天你杨大爷非给点颜色瞧瞧。”杨过小指微屈，放道嘴边打一个呼哨，一声鸟叫响起，看血鸟成功的回去报信，杨过揉揉手腕，今天逮到这群臭道士新仇旧恨可以一起报了，他每天辛苦练功刮风下雨从不停歇，李莫愁让练两个时辰，他练四个时辰，就是在等今天。 “不枉小爷我，扮做女子，来来回回在这儿等了你们几天。”白衣女子变成了凶罗刹，握紧拳头劈头盖脸朝他们打了过来。 等杨度接收到血鸟的信号，和李莫愁洪凌波三人拿着绳子赶到。只看到几个道士在地下翻滚求饶，杨过一脚踩在其中一人的后背，手指着那人头怒骂。 看到杨度，杨过大喊“阿姐快把绳子拿过来，把他们绑起来。” 地上躺着的三个人见势不妙，吃力的从地上翻身爬起来，准备逃走。杨过脚下一个用力把脚下踩着的人又重重地按在地下，转身一脚一个石块，精准的瞄准向前跑去两人的膝盖弯，两人立刻腿软面朝林子方向扑了下去，逃走不能。 “哼，在小爷面前，还想跑。”杨过不屑的哼道 原著当中的杨过只在古墓当中学了两年就可以跟三代领头羊尹志平打个平手，如今勤学苦练了半年收拾三个末流弟子不过手到擒来。杨度正是知道弟弟的水平，才放心的让他一人前来设陷阱。 杨度赶了过来，用绳子牢牢的把三个人绑了起来像串葫芦一样，连成一串。 “阿姐，现在怎么办，把他们再打一顿吗？” 洪凌波躲在李莫愁后面指着于志业“师父，那天就是他满嘴胡言乱语。” “你们最好把我们放了，不然不然.....等我们回去告诉师父师祖你们就等着倒霉吧。” 于志业不把洪凌波的指认放在眼里，听杨过说要再打他们一顿，又见来人不过是几个女子，又来了劲。 “师父师祖？你们全真教真是好大的脸。”李莫愁见这三人不仅不知悔改，还拿全真教的名头压人，怒火顿起扬起拂尘用了内力一挥手。 “啊！”几人脸上多了块红印。 “打得好。”杨过踩着于志业的背拍着手。 “不必同他们废话，捉贼拿脏既然人被我们找到，现在是时候上门讨个说法了，凌波你去知会你龙师叔一声。”杨度叉着手对洪凌波道，她们前几日就和小龙女商量过要怎么教训这群来古墓派骚扰的全真教弟子。 “好的，师叔。” “前辈饶命，您大人有大量就绕过我们这一次吧，我们再也不敢了。”听杨度她们要上重阳宫把事情闹大，三个全真教弟子慌了，对着里面年纪最大的李莫愁言语求饶，全真教教规森严，他们不仅违抗禁令偷来古墓派，还言语调戏女子被抓，如果掌教真人知道一定会重罚的。 “聒噪，有什么话到了你们全真教去说。”李莫愁才不吃他们这一套，连续两次遇到重阳宫弟子作恶，她对这些道士观感更差了。 “敢做不敢当，现在知道怕了以往来这里骚扰的时候怎么不怕。”杨过也义愤填膺 不再浪费口舌同这几人废话，小龙女和孙婆婆一到，一行人就往全真教赶去。 三个道士看出杨度不是吓唬他们的，慌了手脚赶紧磕起头来“前辈不要同我们计较，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以后绝对不踏进贵派半步。” 说着说着，转头也给洪凌波磕头“姑娘，我们多有得罪还望给姑娘海涵，饶了我们这次。”惹的洪凌波嫌弃的跑到李莫愁旁边，离他们远远的。 “别废话，快点老实赶路。”杨过不耐烦的吼起来 几个道士看他们软硬不吃，对视一眼躺在地上耍起无赖，尹真人刚继任代掌教正是肃清全真教教内不良之风严苛的时候，这时候被找上门想也知道他们三人要大祸临头。 三个男子在地上趴着不愿起身，杨过一人控制他们不得，又唯恐他们跑了，一时手忙脚乱。 “过儿，接着！”杨度朝着弟弟扔去一根松木棍 杨过眼前一亮，稳稳的接住木棍往几人屁股上狠狠一抽“看你们还不起来。” 任他们皮糙肉厚也经不得杨过来回用力的抽打，杨过可不会对他们手下留情，反正木棍又打不死人，没挨几下他们就吆喝着从地上爬起来了。 “几位还是好好配合我们尽早赶到全真教比较好，若是再不配合我可能只能请几条帮手来让你们配合了，至于是什么帮手，我看你们还是不知道的为妙。”杨度弯着好看的眉眼，拿着李莫愁给的冰魄银针，轻轻的对三人说道 柔和的嗓音却让三人背后一凉，这个小姑娘看着文文弱弱但从一开始就没和他们多说废话，每一句都直击要害。 什么帮手要用条来形容，不管是什么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还有那散发着奇异光泽的银针让人心头发寒冷，几人赶快爬起来乖乖的往前走了，路上不停磨蹭，但在杨过时不时的抽打下还是走向了去重阳宫的路，距离重阳宫越来越近。 28、这么说你是个风马叉虫的道士咯 从于志业三人偷来的小路上走，能避开巡逻的重阳宫弟子，直接到重阳宫大门。在此站在这里，杨度心生感慨，这里还和上次自己和弟弟来时一个模样，就连门口站岗的弟子的位置都没变过。那时候自己心里担心能不能留下没有心情多看，这次再来又是另一番心态了。 孙婆婆忍了许久，这次抓到全真教弟子来古墓派骚扰的现行，一马当先走到重阳宫大门前喊道 “丘处机，你个牛鼻子老道给我出来，看看你们全真教教出来的弟子做了什么龌龊事。”丘处机性子暴躁，早些年和孙婆婆因为古墓派的事没少起矛盾，这次抓到把柄，孙婆婆不给丘处机留半分面子。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在此大喊寻衅还不快快离开？”重阳宫门口的巡值弟子上前拦住孙婆婆，就要赶他们走。 “我是何人？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我们是古墓派弟子，你们全真教这群下流胚子屡次来古墓派骚扰，到底是何意？”孙婆婆一边说一边让杨过把于志业三人抓到前面，“这几个人是你们全真教的吧，欺负女流被我们抓了个现行，看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丘处机你快点出来给我个说法，不说话，莫非你们全真教上下都是这样的货色。” 听到殿前骚动的弟子越来越多，孙婆婆将于志业三人干的下流事在众多弟子面前说了个彻彻底底。 孙婆婆等人，面带愤怒来者不善的样子，有机灵的小弟子立马去通知了代掌教和三代当中的几位高手。 尹志平和赵志敬，宋德芳、李志常等人赶来的时候，大殿门口已经围了一圈的全真教弟子。 他沉着脸眉头一皱，走到众弟子面前威严的说道“出了何事？在此吵吵嚷嚷像什么话，都回去做自己的课业。” 弟子们见他来，纷纷弯腰行礼“拜见代掌教真人。” 孙婆婆看着尹志平：“你这道士是谁，让你们全真掌教真人丘处机出来”。 “孙道友，家师正在闭关中暂时由我代掌教真人，统管全教事宜，不知孙道友前来所为何事？”尹志平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既然如此，好，那你就来说说看，当年你们祖师爷王重阳与我古墓派祖师婆婆约定过，两教互不干扰誓亲仁善邻，如今你们全真教的这些弟子屡次来我古墓派骚扰不说，这几个下流胚还言语粗鄙欺负女儿，这就是你们全真教的教规吗？ 在众人面前，孙婆婆说的隐晦，有些胡言乱语传出去怕坏了洪凌波的名声。 尹志平的脸色变了变，扭头看着对着于志业三人“孙道友所言可属实，你们几个都做了什么？一一给我道来。” “这......这.....这掌教真人，你听我解释，我们只是一时好奇犯了糊涂，和那女子说了几句话而已，是她自己误会了。”于志业红着脸吭吭哧哧的说着 看着三人的脸色和说辞，尹志平哪有有不懂的。 “还敢狡辩！”李莫愁怒火中烧，扬起拂尘就要动手。 “李莫愁，你是想动手屈打成招不成？”李志常见李莫愁言语间就要对几个弟子下手，出口阻拦。 明明是他们有错在先，现在还想扣帽子给师父，为了自己的事让师父被污蔑，让洪凌波忍不住出声 “事实就是如此！” 随即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遭遇说了出来。 洪凌波说完后，李志常哑口无言，事实摆在他们面前，弟子行事不端被抓现行，人证都找到门口了让他们还有何颜面包庇。 三人见全真教无人开口，知道此事善了不得吓得腿发抖，面色煞白。就听代掌教真人压住怒气声音冰冷的道“你们三人，不守教规败坏全真教名声，行径恶劣，拖去戒堂每人杖责一百，拔去后山做苦役三年。” 尹志平说完对孙婆婆躬身道“小道御下无方，出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抱歉，日后我定约束好门下的弟子不让他们骚扰贵派，还请道友多加宽恕，不要让这件事毁了两派长久以来的情谊。” 古墓派和全真教毕竟在一座山上，尹志平处理这件事也算不偏不倚，孙婆婆还算满意，李莫愁也轻点头 “你这道士为人年轻，做事倒也有分寸，既然如此.....” 听孙婆婆话里有夸尹志平的意思，这岂不是让尹志平又一次全真教教众面前立威了，赵志敬不高兴了，凡是让尹志平出风头的事情，他都要搅和搅和。 “师弟且慢，依我看此事你定有些鲁莽了，光听这小姑娘的一面之词怎么就能断定三人是故意的，杖责一百罚做苦役三年也太重了。”说完他用眼神轻蔑的看看洪凌波 “有些事不在屋内，反而在山野间放纵天性，怕也是其身不正吧。” 听出他话里面的暗含的歹毒意思，洪凌波当即红了眼圈，小脸苍白，手在袖口内气的发抖，嘴里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赵志敬的话也引来所有人的眼光都看着洪凌波，这让洪凌波更觉得如坠冰窖，浑身冰冷。 “就是就是，我们只是从那里经过罢了，是她自己不检.....”于志业看赵真人为自己说话，像无头苍蝇找到了出口，嘴里立马为自己辩解了起来。 杨度眼疾手快，跨到人前一巴掌将于志业的脸扇到一边去，让他说不出话。在这么多人面前于志业的话要是说出来，无论真相怎么样，洪凌波都会陷入绯闻的漩涡中受人指指点点，旁人才不会管真相如何，只会为饭后谈资添油加醋。 这一巴掌是杨度用尽了全力，抡圆了胳膊看准时机打的，打完只觉得胳膊发麻手心发烫，于志业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的眼冒金星，半张脸失去了知觉。 “你这孽障，敢在全真教造次。”赵志敬认出当着他的面打全真教弟子的女子，正是几个月前来全真教拜师的杨度。当他的面打人，这是全然没把他放在眼里。 “真人此言差异，我是为了全真教名声着想，真人这么看重全真教名声定然不会让一个满嘴谎言，卑鄙下流的无耻之徒说更多污言秽语败坏全真教名声吧，这要是传出去武林中的人还以为全真教上下都是这样子颠倒是非，肮脏龌鹾之徒呢。”杨度看着赵志敬的眼睛一脸真诚的说道 “你.....”赵志敬也听出来杨度是借说于志业的，指桑卖槐，“巧言善变，幸好我全真教没留下你这样的祸害。” “啧......”杨度一摆头，环视一周将围在大殿门口的全真教教众认真看了个遍，眼深扫视之间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她心中冷笑，等下再找你们算账。 摆正身体，杨度站在赵志敬面前，手背在腰后左右踱步，一条腿还不断的抖着点地，用眼睛不停的上下打量赵志敬语气暧昧 “怪不得坊间都那么说赵真人你，啧，你看看你不仅长须打理的这么飘逸，好端端的道袍偏用腰带系的那么细，把臀部显出来，我在书中也看人说过，南风小馆里最喜欢你这一款了，赵真人怕不是入幕之兵也如过江之鲫吧，要不然端正的打扮不用，反而穿成这样，啧啧啧......”赵志敬刚才怎么说洪凌波，杨度就搬过来对着赵志敬说了一遍。 边说边摇头晃脑，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能想到杨度一个女子会说出这样离经叛道的话来，都愣住了，赵志敬一时也没反应出杨度这一串话是什么意思。 杨过和杨度相处的最久，最快明白自家姐姐的意思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对，阿姐说的对，定是这样没错了，不然姓赵的道士为何打扮成这样，他就是好这一口！” 赵志敬言语间羞辱洪凌波让杨过恨得牙痒痒，阿姐一番话说的恰到好处，杨过畅快不已好好的解了恨，他故意大声笑着，让所有人都听见。 羞愤难挡的洪凌波听自己师叔怪模怪样的嘴里一番夹枪带棒，明嘲暗讽把那赵志敬气的勃然大怒，也忍不住噗呲一声笑出声来，自己嘴笨被人编排有口难言，也让那姓赵的吃吃这等苦，杀杀他的威风，师叔可真是个妙人儿不假。 赵志敬反应过来杨度是什么意思后，才发现周围的人都在窃窃私语，几名弟子还偷偷的打量自己的穿着，这让他脸色涨红，脖子上的青筋直跳，粗着声音恨道 “一派胡言，小畜生，污言秽语不知羞耻！” “污言秽语？不知羞耻？怎么留胡子不是给人看的吗？用腰带把您的腰勒得如此的细，不是给人看的吗？你留这么风马叉虫的胡子，用束腰带还不让我说了？不会是说到你心里去了吧，哪家的好儿郎像你这样的哦。”杨度不咸不淡的反问着 “哈哈哈哈哈马叉虫胡子，哈哈哈哈哈.....”杨度这番古里古怪的话加上奇怪的姿态，险些让杨过笑破了肚皮，他今天才知道自家姐姐不仅力气大打人疼，骂起人来更是精彩，瞧把那姓赵的快要气的头顶生火，七窍冒烟了，高实在是高啊。 29、所有邪恶都将绳之于法 李莫愁小龙女等人也愣愣看着杨度，说不出话来，这还是她们认识的那个平时总是笑眯眯小姑娘吗。 杨度不说还好，她一说，全真教的弟子都忍不住看向赵志敬，什么马叉虫胡子，胡子还能马叉虫？赵真人到底怎么留的胡子，还有腰带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以前不觉得，如今听这陌生女子一说，赵真人的腰带确实系的有些紧了吧，难倒他..... 站在前面的各种暗暗窥探，站在后面看不到具体情况的更是竖起来耳朵，踮起脚尖要看看前面发生了什么热闹事，怎么听说赵真人和南风小馆扯上关系了。 全真教的众弟子小动作不断，低语密密麻麻讨论声从四面涌来，宋德芳李志常的神色也变得有些奇怪，周围人想看又不敢的眼神更让赵志敬暴跳如雷。 “小畜生，敢消遣本道长！” 他突然发难，足下生风，出手成爪朝着杨度的面门抓来。杨度早有准备，身侧李莫愁拉住杨度胳膊，她顺势借力一倒，躲到了李莫愁身后。 杨过眼睛一闪，化拳成掌，迎头而上挡住了赵志敬的攻击，和他动起手来，招式之间干脆利索掌掌生风，过了了几十招丝毫不落下风。 宋德芳在心中暗暗称奇，当日杨过上钟南山拜师时分明还未入门，如今不过半年，就能在师兄手下撑过几十招，实乃练武奇才。 宋德芳这边心中感慨，他哪知和杨过交手的赵志敬也心中发苦，本以为杨过不过略通拳脚，一动起手来才发现这小子招式连贯，应对他的出招有模有样收放自如，不行，再这么耗下去他的名头可保不住了。 赵志敬心下一冷，出招间用上了内力去压制，果然杨过难以抵挡。哼，不过一个毛头小子敢在他面前撒野。 杨过学武进步飞速，但内力非一日之功，赵志敬比他多修炼了二十多年，又抵挡了十数招后，终是被赵志敬逼退，李莫愁见状拂尘一甩，挡住了赵志敬打向杨过胸口的一拳 “以大欺小，用内力压人还如此狠毒，全真教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李莫愁用脚点地，以指抵住赵志敬前路。 赤练仙子李莫愁的名号赵志敬多少有所耳闻，在众人面前和杨过交手几十招用上了内力才打赢，若是再被一女子打败，从今以后全真教的掌教之位他是别想和尹志平争了。 “此乃全真教和古墓派之间的事，与你一介外人何干，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 李莫愁拿着拂尘的手，猛然攥紧。 “全真教若全是你这等倚强凌弱，用心险恶之辈，我古墓派羞于与你们为邻。”小龙女从人群中站了出来，面带寒霜的回敬赵志敬。“我作为古墓派掌门，总有资格说这话吧。” 此话一出，赵志敬只得偃旗息鼓。 小龙女面容出众，她一出来吸引了众多全真弟子的视线，就连人前的尹志平也看呆了视线，直直的盯着小龙女的脸，不出一言。 杨度不经意的皱皱眉，挡住了小龙女，带有深意的对尹志平道 “尹道长，这就是你们全真教的处事方式？该不会所谓的惩罚也只是嘴上说说吧。” 尹志平被杨度冷漠的眼神看着脸色发红，他总感觉这个小姑娘好像能看透他心底的想法，“杨姑娘误会了，我教教规严苛定然不会言而无信，姑娘若是不信，现在行刑也可。” 说完，转身对全真弟子道“来人，戒堂弟子何在，行于志业三人之罚。” “是！” “尹师弟，你就容这山野女子如此羞辱师兄我吗？传出去我们全真教的威名何在？”赵志敬被李莫愁，小龙女联手挡住，不便出手，看尹志平执意要行刑，着急了起来。 “这.....”刚刚杨度的话，的确有损赵志敬的名声，若是师父出关知道了此事认为他容不下师兄那可不好，尹志平略带迟疑看着杨度“杨姑娘，的确是我教弟子有错在先，但赵真人的名声也不容诋毁,不若你向他赔礼道歉一番，也免得不明人士乱传。” 杨度还是背手一笑，转身隔着几人似笑非笑的看着赵志敬“赵真人要我赔礼道歉倒也不难，只要你向我师侄先道歉我立马向你请罪。”说完用手一指人群里的洪凌波 “本道长是什么人？让我向她一个无名女子道歉，你莫要得寸进尺，现在向我磕头赔罪，本道长还可以饶你一命，否则.....”赵志敬凶态毕露 啧，这人脑子怎么这么蠢，杨度心中想着，难怪原著里死的惨，在这么多人面前放狠话不是自己把把柄往她手里送吗，平平无奇的武艺，跌到谷底的道德，核桃仁一样的脑容量和心眼，这样的人真是蠢的让人发笑，就这还想当全真教的掌教真人，看来丘处机等人眼睛还是正常的。 “赵真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杨度凛然站直了身体“你堂堂全真教三代翘楚，要对我一介弱女子下手？你堵的住我的嘴，堵的住天下悠悠众口吗？”说完，她脸色悲凄的对杨过道 “过儿，若有朝一日阿姐惨遭毒手，你一定要小心，要努力活下去去桃花岛找郭靖郭伯父为我报仇！”她虽然不打算抱郭靖的大腿，但用郭靖的名头吓唬吓唬小人这种事还是可以做的。 “阿姐！”杨过愤恨的看向赵志敬，他不知道阿姐嘴里的郭伯父是谁，但不影响他仇视赵志敬，可恨自己还是打不过他 “你个臭道士，欺负我们算什么本事，你要是敢对我阿姐动手，我杨过必定要让全天下人知道你的恶名。”阿姐说了对付沽名钓誉之辈，让被众人唾弃才是他最在意的。 说的好！杨度在心里赞叹。 “这.....这杨姑娘严重了。” 话说到这种局面，尹志平只能赶紧出来打圆场，“赵师兄只是一时气愤，杨姑娘切莫当真，我全真教弟子绝不会做持强凌弱，欺负女子之事。” “哦？....”尹志平刚说完，杨度就一脸玩味的看着他，“尹真人，你莫不是把我当傻子哄，持强凌弱，欺负女流你们全真教做的还少吗，你不会忘了今天我们为何来全真教吧。” 尹志平自己说完也觉得不妥，见杨度不愿息事宁人，只能硬着头皮对赵志敬道“赵师兄，凡事还当以全真教名誉为重，师父他老人家想必也不想从山下听到有人损害全真教清誉。” 尹志平话里的意思赵志敬怎么会听不出，两个小孩口出狂言，自己无招应对，他适才想起来杨度的父亲的确和名满天下的大侠郭靖是结拜兄弟，算起来郭靖正是她姐弟两的伯父，他们全真教也因和郭靖有故交倍受天下武林人敬仰。 郭靖，丘处机，世人的议论，压的他不得不低头，好，很好，赵志敬眯着眼盯着杨度，半晌咬牙道 “我全真教威震武林，我自然不会同你计较。”又瞥了一眼洪凌波“这位姑娘，本道多有得罪还请姑娘莫怪罪。” 洪凌波的脸转向一旁，不给他好脸色看。 赵志敬暗恨，今天的耻辱，他记下了。 “赵真人知错能改，佩服佩服，我也不是不守信用之辈，真是抱歉啊赵真人，我不该随意揣测你的打扮，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杨度莞尔一笑，双手抱拳向赵志敬微微拱手。 而后，转身对尹志平道“尹真人，继续行刑吧，看完我们还得赶路回去呢。” 说完不管全真教众人的反应，和杨过洪凌波找了个最佳的位置，近距离观赏起戒堂弟子行刑。 于志业三人的哀嚎中，杨度环抱双臂和弟弟师侄点评起来了。 “打的好像不是很响嘛，这些行刑的弟子不会在放水吧。” “嘿嘿，阿姐你看那个被你打的脸都歪了，现在都不敢叫哈哈哈哈。” “过儿，这就是调戏女孩子的下场你以后行走江湖若也做这样的事，不用别人动手，我亲自准备木杖。” 杨过想起姐姐的臂力，浑身一抖“不会不会，阿姐放心我绝不做这等下流事。” “那阿姐就放心了，对女孩子说话可要当心哦。”你小子原著里对那么多女孩子甜言蜜语，害别人误会，这辈子再让我抓到要你好看，杨度看着弟弟和蔼的笑了。 她们几人看的放松，肆意讨论，全真教众人却神态各异。赵志敬在众人面前丢了脸，早已退场。 “这个女子年纪小小，就有过人胆识实属不易，可惜为人锋芒太过，不懂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啊！”杨度要是听到定然嗤之以鼻，欺负别人的时候不反省自己锋芒，别人反击到时候倒要讲饶人了。 “杨康品行不佳，两个孩儿倒是有天分，可惜不能为我全真教所用了。” 尹志平则想着杨度颇有深意的眼神，有些坐立不安。 人群里还有观刑的几个人，冷汗直流不自然的频频看着杨度和杨过二人，杨度只当没看见。 惬意的欣赏完一场“杀猪”现场，杨度满意的和李莫愁等人在全真教的目送下离开了。 走到半路，杨过突然道：“师姐，阿姐我去方便一下，你们先回去，不用等我了。” 杨度颇有深意的看看弟弟随后点头 “去吧，早点回来。” 30、小美人可以给我擦背吗？ 回去的路上，洪凌波一言不发低着头走路和来时判若两人，想了想杨度走到她身旁开口道：“凌波，那群登徒子被打的皮开肉绽，算是解了气以后咱们就把这件事忘了，不想那群讨厌的恶人。” 洪凌波摇摇头，用手擦擦眼圈，还是不说话 杨度身量没有她高，搂不到洪凌波的肩膀，只能拉住她的袖子，“怎么，是还没解气吗，那师叔再回去让尹道长打他们一百杖好不好。” 李莫愁也跟着说：“这次，把他们的嘴打烂。” 孙婆婆和小龙女也围了过来，洪凌波听到众人关心反而哭出声来：“不是的师叔，我就是觉得因为我的事儿让师父遭人奚落，心里难受的紧，早知道那日我不去洗澡就好了。” “傻瓜，这怎么能怪你呢，明明就是那群下流坯的错，错的是他们心思龌鹾，错的是他们眼睛乱看，错的是他们颠倒黑白，你只是从自己门口路过而已，你没错！”杨度大声正义的说 “而且就算你那日没有去洗澡，他们往后也一样会找借口，指责是你的衣服太鲜艳，你走路的姿势太妖娆，梳的发髻太夺目，哪怕你闭门不出，把自己包成铁通也没有用，总之坏人总有借口逃避责任，把错误归结到受害者的身上。” “可是......可那个赵....赵志敬那样说.....如果传出去连累了古墓派师父和师叔你们的名誉可怎么办，都是我的错。”世上流言蜚语，向来不顾女子死活的。 “凌波，抬起头来。”杨度端正了语气 “你听师叔说，这件事根本不是你的错，那天你不去洗澡他们也会在林子蹲着等别人去，所以这和你没什么关系。” “她说没错，之前全真教的弟子就在后山鬼鬼祟祟，被我和孙婆婆发现了。”小龙女听杨度安慰洪凌波，淡淡的也来了一句。 “看吧！完全就是他们为人卑劣，你千万不要因为别人的过失反省折磨自己。”杨度道 “不要因为别人的过失，折磨自己。”李莫愁口中念念有词，是啊，她何尝不是因为别人的过失，在折磨自己呢。 “可是师叔，我...我不能像师叔你一样把人说的哑口无言，今日那赵志敬凭什么那般说我，我想反驳他但是不知道怎么说，还好有师叔你。”说着洪凌波想起，赵志敬被气的活像打鸣的公鸡，露出一丝笑意。“师叔你怎么滔滔不绝想到那么多话气他的。” “哎呀，这有什么难的，师叔教你一招，要是再有人讲些不清不楚的话抹黑你，你也别怕，他造谣你，你就学他说的越荒缪越惊爆越好，什么男道士不检点和小馆有首尾，男道长年方三十为爱产下十胞胎。”杨度张口就来 洪凌波抬起头，还红着的眼圈愕然的看着她 “师叔.....男子也能生孩子？” “哎呀你这孩子太实诚了，造谣嘛当然是怎么吸引人怎么说咯，那些爱造谣的人不就是抓着这些所谓的桃色绯闻不放吗。” “师叔，真的吗，这会不会有些不太文雅不像女孩子.....”洪凌波弱弱道 “错错错，凌波你记住了，女孩子不要太惦记文雅两个字。”杨度手叉着腰，边说着也看看小龙女，清清嗓子大声道 “这世上女子想不被人欺负除了武功要高，还有就是性格要泼辣，你要让人知道你不好欺负别人才不敢欺负你，而不是你很文雅很像一个大家闺秀，越是文雅反而越会被坏人为难，师叔倒希望你做个''''泼妇''''肆意生活，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的，而不是被所谓的文雅束住手脚，任人欺凌。” 这番话不仅是说给洪凌波听的，也是说给小龙女听的，至于孙婆婆年纪大了自有处事的智慧，而李莫愁经历叵测人心，能得到赤练仙子的名头想必也心有所得，她们二人就不必自己多说。 洪凌波大受震撼，师叔说的话她从来没有从任何一个人的口中听到，幼年父母还在时总让她“听话”“乖一些”，长大了流浪江湖见到的女子也大都性格温柔，即使是飒爽侠女在夫君面前也会变得温柔做派，她有些拿不准要不要听师叔的。 转头看着师父，师父也在痴痴想着什么，但并没有打断师叔的话而是说：“你师叔的话虽然有些精奇古怪，但也有些歪理。” 师父的意思是，师叔说的没错咯？洪凌波讶然。 “哈哈哈哈，傻师侄你不会以为你师父在外面很温柔才没人敢惹她把。”杨度刚笑着说完，就收到李莫愁的死亡白眼。 为了哄你徒弟开心，你就忍忍吧师姐，杨度眼神示意李莫愁，李莫愁转身背过头去，不理她了。 洪凌波见状，噗呲一笑，师叔真有趣。不过.....有人为自己出头，安慰自己，还说自己没错的感觉真不错呢，也许师叔说得对，做人要泼辣一些，洪凌波在心里暗下决定，此时杨度还不知道自己的言语为洪凌波的人生带来了多大的改变。 众人回到四合院，杨度见洪凌波还是兴致不高的样子，提议五人一同去后山泡温泉，事情因为温泉而起也要在温泉处解开洪凌波的心结，李莫愁看了几眼杨度随后了然，小龙女也没有拒绝，洪凌波有些迟疑但拗不过杨度坚持，也就一起去了。 在堂屋的桌子上留下给弟弟的纸条，几人就一起出发了。杨度还别出心裁的带上来一壶酒和些鲜果蜜饯，热热闹闹的往后山去了，孙婆婆看洪凌波到了温泉还在犹豫，她老人家见多识广哪能不知道洪凌波在想着些什么，于是对她说：“凌波丫头，你就去吧，婆婆我今天就在外面给你们守着，好好泡泡澡洗洗乏。” 此时洪凌波也明白了师父和师叔的苦心，她们是不想让泡温泉的事情让自己一直过不去，才故意要带自己重新来这里，想到这里洪凌波的眼睛又湿润了。 “凌波，你还在磨蹭什么呢，快点下来。”杨度喊到 “来了，师叔！那就谢谢婆婆了。”一把抹掉眼泪，洪凌波也加入了温泉。 这是最大的一口泉眼，空气氤氲热气腾腾，身出其中让人忍不住发出喟叹。杨度一边哼歌把带来的果酒分给大家，一边自卖自夸推销自己 “师姐，龙师姐要不要我给你们搓澡啊！以前我在大.....在家经常给我娘擦背，可舒服了。” 李莫愁冷淡的喝了一口果酒，果香浓郁味道清甜，也不知道眼前这人怎么酿的，忍不住又喝了一口，随口拒绝道：“免了，我自己泡一会。” “那龙师姐，要不要试试？”杨度期待的看着小龙女，刚才叫她龙师姐她没有反对诶，嘿嘿要是龙师姐接受我的搓澡邀请，那我.... 小龙女默默的潜到另一边，远离杨度不和她眼神接触。 “嘶.....那就只剩你了，凌波师侄你不会也拒绝师叔吧。”杨度回头认真的看着身后的洪凌波。 “师叔你不会是想让人帮你擦背，但是不好意思直说吧。”洪凌波问道 难倒我表现的很明显吗？习惯了在北方澡堂搓澡的杨度，总觉得自己的搓背不干净，这不是想趁机会难得重温一下被人搓背的感觉嘛。 “咳咳....你要是愿意的话，一会就麻烦师侄了。师叔可是熟练搓澡工，先给你示范示范。”两个师姐都避之不及的的样子，让杨度不禁反思，这个时代的女子好像都蛮保守的，自己是不是吓到她们了。 事实上杨度确实是想多了，且不说她们都是女子，现在她才十一岁，在大人眼中还是实打实的小孩，顶多觉得她偶尔活泼跳脱罢了。 那边杨度哼着小曲一边给洪凌波擦背，还体贴的问洪凌波力道怎么样，擦着擦着洪凌波土人身子发抖，声音哽咽，杨度一惊 “师侄我劲太大，擦疼你了吗？”自己已经很控制力道了，难道还是很大力？杨度又放轻力道，把孩子都搓哭了。 半晌洪凌波轻轻摇头，带着哭腔道“不是，只是刚才师叔你给我擦背让我想起娘亲了，以前她也这么给我洗澡。我想我娘了，师叔你好像我娘.....” “......谢谢你，但是你师叔我暂时还没有做娘的打算哦，下次不说清楚就这么吓人小心我让你师父揍你哦。”杨度一头黑线，她还以为把这小姑娘搓的太疼了。 “师父.....我。”洪凌波小心可怜兮兮的看着李莫愁，她真的只是想起了娘亲，没有吓师叔的意思。 “莫听她胡说。”李莫愁白了杨度一眼，没事干就欺负小徒弟，真是无聊。 嘁，真是不懂幽默。 “怎么样师叔的手艺还可以吧，诺，现在换你给我擦了。”杨度拍拍洪凌波示意 “好嘞，师叔。”洪凌波大声道 “哈哈哈哈，就该这样打起精神嘛。”杨度被洪凌波模仿店小二的口吻逗笑了，“温泉是好东西，别因为狗东西就不来了，该享受就要好好享受。” 31、爽滑香辣手擀面 “嗯！师叔我知道了，别人越想让我不开心，我反而要过的开心，气死他们。” “这就对了，咱们才不做亲痛仇快的事！这么好的温泉不泡才是傻帽，劲再大点.....” “师叔的皮可真厚啊！” “洪凌波，说师叔坏话，扣你工钱！” “哈哈哈哈哈......师叔的皮肤最娇嫩了。” 美美泡完温泉，呼吸着山林间清新的空气，杨度，洪凌波和李莫愁回到了四合院，小龙女和孙婆婆则已经回古墓去。 四合院内点着盏小小的油灯，走进院子关好大门，就见杨过正躺在屋檐下的躺椅上，高架着双腿惬意的半眯着双眼，手里抱着个竹木罐不时从里面掏东西往嘴里塞。 洪凌波走到他旁边和他抢木罐里的东西吃，这是前些日子杨度用猪肉炮制出来的猪肉脯，小小一片又香又辣，吃的人口舌生津吃了还想吃。 “小师叔，你去哪里了，现在才回来吗？” “咳，我去方便了一下，顺便踩了几只小虫子，阿姐你们饿不饿，我去煮点夜宵吧。”杨过把手中的木罐递给洪凌波，打断他们的腿，残废几个月算便宜他们了。 这边杨过说的轻巧，另一边重阳宫山下，几名弟子匍匐在地上大声喊疼，模样狼狈不堪，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为什么挨打，其余师兄弟说给要给他们报仇，奇怪的是这几个“受害者”反而齐声说自己不碍事，不要惊动师父。 来报复他们的小子根本没打算掩盖面目，可他们根本不是来人的对手，今日在重阳宫看到熟悉的姐弟两时，他们就知道在劫难逃，又见杨度二人在三代翘楚面前都趾高气扬，把赵真人气的怒火中烧也没办法拿杨度姐弟两怎么样，甚至低头道歉更是心如死灰，谁让他们惹了不该惹的人，原以为是两个软柿子谁知道不过半年就成了硬茬子。 “天晚了，就煮点面吃吧，好消化，你去揉面我去摘点青菜。”杨度也有些饿了。 杨过揉面，洪凌波烧火，杨度配菜，很快面条就煮好了。劲道弹牙的手擀面，配上昨日剩的卤肉和新鲜的青菜做浇头，每人一个煎的焦黄的鸡蛋，大桌正中间摆着几碟子爽口的泡菜腌菜和杨度熬制的芝麻花，椒辣油个人按自己的喜好添加。 嗦一大口热气腾腾的面条到嘴里，爽滑弹牙配上爽口的小菜和卤肉浇头，碳水和肉香带来满嘴的幸福。 杨过爱吃辣，端起秘制的调料油不要钱的往碗里加，洪凌波看的心动奈何吃辣不行，添一小勺就端着面碗斯哈斯哈。 “师叔，要不你去山下开家馆子吧，肯定能赚钱，到时候我给你当账房。” “没错，凌波说得对，我可以当跑堂的小二。” “那你们两的武还学不学了，后院还有咱们的家业呢。”而且杨度才不想自己一生围着灶台打转，给亲人朋友做顿好吃的不算。 “说到学武......”杨度咽下嘴里的食物，也是时候给让你们也学点别的了，“过儿，过几天你就去山下书铺里买些书经回来，以前咱们没有条件，现在开始学也不晚。”弟弟有读书的天赋，可不能浪费了。 “阿姐，我不爱看那些子乎者也的，买来也是浪费钱，还是算了吧。”杨过不太乐意，他就喜欢练武以前和阿姐学写字也是打发时间。 杨度也没有生气骂弟弟，而是道“不喜欢读书以后遇到高深秘籍认不出来怎么办，你不是说以后要赚大钱做大英雄，哪有大英雄不识字的。”说完又说“我曾听说番外有许多武林高手，秘籍用梵文书写，以后过儿你遇到这样的高手又该怎么办？” “这......江湖里有那么番外人士吗？”杨过有些迟疑。 “当然有，你阿姐说的没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单说中原武林之中顶级高手五绝都文武兼济，番外人士更是精通几国语言文字，过儿你若真想在武艺上创出一番成就，诗书经义也不可落下。”李莫愁拿起酒杯，淡淡的一点洪凌波“你也是一样。” 杨过和洪凌波端着面碗对看一眼，“是。”“知道了，师父。” 杨度眉心微动，看着李莫愁拿酒杯的手，还喝？ 夜深了，吃完饭杨过和洪凌波都回房休息去了，奔走一天都累了。李莫愁横卧在杨过躺过的椅子上，对月饮酒。 杨度洗漱完见李莫愁神色不佳，走到屋檐下坐到她身旁。“师姐这是怎么了，今日还有这般闲心赏月。” 五月夜空中，月牙儿在幕布中静默发光，寂寥的星子点缀其上为夜晚添了几分静谧。 酒足饭饱让人昏昏欲睡，李莫愁慢慢道出自己的愁绪 “好些日子了，师妹一直不咸不淡的，我还当她是当年的小女孩呢，今日重阳宫上才意识到师妹也已经长大啦。”李莫愁脸色很复杂，有些骄傲又夹着失落，师父你看到了吗，龙儿她现在也能撑起古墓派的大梁了。 杨度明白了，李莫愁这是妥妥的因为小龙女的变化超出了她的想象患得患失了，也对，记忆里的小妹妹突然长成了一派之主的样子可不是就让人五味杂陈嘛，组织组织语言，杨度准备安慰一番李莫愁破碎的''''老母亲''''心。 刚拿过一边的酒给自己倒上一杯，还没喝就被李莫愁截住“小孩别喝那么多酒，当心长不高。”杨度无奈的放下酒杯，好吧，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忘记自己的年龄。 “师妹长进了，不是该高兴吗？”杨度问道 “是啊！高兴，也为师父高兴。”李莫愁笑了笑 “高兴怎么一脸哀怨的样子，哦，我猜......是自家乖巧小师妹不理你心里难受了吧。”杨度偷偷打趣 “你这丫头.....这么精，以后谁受得了你哦。”李莫愁说完自己没有忍住笑了，没有否认杨度的话。 李莫愁回山上这么久了，她和小龙女的相处细节杨度看在眼里。要说小龙女心里没有师姐当她是外人肯定是不可能的，结合小龙女的年龄经历她一贯的表现以及孙婆婆的反映来看，小龙女应该是习惯了冷脸对李莫愁，时间久了两人的相处模式就固定了，若是没有外力推她一把，小龙女很难改变对李莫愁现在的拧巴态度。 思索片刻杨度道：“龙师姐性子单纯，在古墓里呆久了做事情有她自己的一套处事风格，师姐要想让龙师姐对你改观不如让她换个新环境。山上清静无人打扰，很适合清修但是住太久也容易让人固步自封，师姐你有没有想过带龙师姐下山看看。” 李莫愁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龙儿从未下过山，她性子安静也执拗，认准的事情不愿意轻易改变，要说动她去别的地方走走，她大多是不愿意。”自己师妹的性子，李莫愁还是了解的。 何止是执拗，原著里要不是不得已，小龙女怕是一辈子都会待在古墓里，标准的宅女一枚，杨度甚至怀疑小龙女是个社恐。 “龙师姐的确有自己的坚持，不过在我看来想让她下山倒也绝非难事。”杨度双手捧着脸，看向夜空中星月，真美呀这片还未被污染的天空不管怎么看都还是觉得很美。 “哦？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李莫愁侧过身子，眼睛的盯着杨度 李莫愁帮过她不少，这半年的药酒能卖的顺畅也多亏了她，没有她赤练仙子的凶名压着就算杨度打着丘处机的名号，也保不齐有人要向她一个孩子下手。 小龙女的悲剧也多半因世俗的眼光而起，她的孤傲为她增添了魅力，但也正因为这份孤傲让她遭受了太多的磨难，她并不傻只是在古墓里纯粹的环境里待的太久，很多想法与世俗相悖，在做法实际上出了小差错而导致人生出现大困境。 这个美丽又善良的女子，本不该受这些苦，如果能让她多知道一些处事之策，她既能够保持自己的性格又能避免伤害，也不枉自己来此一遭。 “龙师姐性子冷清，但为人高傲，我观她平日不屑和人比较，但也有自己傲然之处不容出错。”杨度道 李莫愁扯开嘴角“就说你看人准，师妹切实是这么个性子。”笑了笑她又回忆到 “还记得她小时候，最是得意和玉蜂亲近，刚能驯服玉蜂那一年成日里把那些蜂儿擒在手里给我们看......师父说她练武分心不精她不生气，但要是说她那些玉蜂儿没甚用处她就撅起嘴来，好几日不理师傅，也不知道她那么小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脾气。” 杨度能想象的到,年幼的小龙女歪着脑袋给别人展示玉蜂的神气模样一定很生动可爱，不似如今已经有几分冰美人的雏形。 “那么说来，龙师姐很看重她的那群玉蜂咯？” “古墓里没有什么好玩的，龙儿生性也善良，时常陪着那些玉蜂说话，不过她养的那些玉蜂也的确有几分灵性，她宝贝着呢。” “那就好办了！”杨度站起身来，自信的回答到。 32、崽崽生日啦 “哪里好办了，玉蜂又不是人可以劝说师妹。”李莫愁歪头不解的看着杨度，难倒她还能和玉蜂说话不成。 “师姐，我是不能让玉蜂开口，可是我能让龙师姐开口啊。”只要小龙女能开口就好办了，何况杨度能看得出来小龙女对李莫愁的感情很复杂，只要处理得当不愁小龙女不答应。 “你要做什么？你近日虽然修赤练内功勤快，但也绝非师妹的对手，就算你力气大也没有胜算，龙儿她毕竟正统学了十数年古墓派武功。”李莫愁有些担心杨度冲动，杨度只能修习内功调养经脉，前些日子她教给杨度自己独创的《赤练内功》杨度练的有模有样，可只会内功不会招式根本发挥不出什么威力，更别提面对小龙女这种中流偏上等武林人士。 “师姐你想到哪里去了”笑着摇头，杨度知道李莫愁误会了，“我不是要和龙师姐比武，再说了没有由头她也不会答应比武啊。”就小龙女那生人勿近的性子，这么久了她们之间的谈话都不超过五次，小龙女主动的次数基本没有。 以前没有时间，如今嘛，刚有一笔银子入账，地窖里也有存货可以暂时休息不那么着急酿酒，杨度也有些新的商业想法正好借着这次解开小龙女和李莫愁心结的机会一并落实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杨过就看自家姐姐每天除了和他们一起早课修习内功，其余时候全都在后山忙忙碌碌，有时候好几日除了吃饭的时候都没时间说的上话。 这天终于让他逮到自家姐姐“阿姐，你这几日忙什么呢，蛇苑都去的少了。”杨过拉着杨度的袖子问 看弟弟一脸自己不说出理由就不放她走的不满样子，杨度笑了。杨过这是几日没和姐姐说话有些想老姐又不好意思明说，这可不行。 “想知道？练完武了吗，练完了和我去后山？”杨度想着自己这几日的确忙着捣鼓小玩意，回四合院要么很晚要么没什么力气说话，可不让弟弟担心了。 杨过眼前一亮“早就练完了，我还多练一个时辰呢。” “过儿真厉害，以后肯定能做个大英雄。” 杨过接过姐姐手里的木头和碎布，姐弟俩往后山去。 杨度偏着头，看着比身侧比自己快要高出半个头的弟弟微笑着说：“这几日，阿姐忙着在后山的事，有好几日没和过儿聊天了，过儿有很多话想跟阿姐说吧，那阿姐问问过儿这几日练武练的怎么样了？” 杨过背过头去用余光瞥着杨度见她满脸认真，没有想嘲笑自己的意思这才转头过来抗议说：“阿姐，你也知道你有好几日没有同我好好讲话了。”他有些不满，自小他们姐弟俩就生活在一起，没有分开过。来到古墓之后，打从自己和师姐开始练武，阿姐就三天两头不见人影，杨过感觉自己受到了冷落。 杨度感慨弟弟跟着李莫愁习武自己很放心，也享受有时间做些自己的事，因而最近确实有些冷落弟弟，也难怪他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能。 “是是是，是阿姐的错，阿姐见你和师姐练武很安全啊，也不想打扰你练武。最近忽略过儿是姐姐的错，那过儿能原谅姐姐吗。” 解释一番，她又接着说：“过儿生气了，可不要憋在心里，要及时的告诉阿姐。我们是世界上最亲的人。不管是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阿姐做错了，你说出来阿姐才能知道怎么改正对不对？” 杨过是她在这个世界仅剩的亲人了，杨度内心是成人，但杨过不是。他还是个实打实的孩子，她要让敏感的弟弟明白，他们俩之间的血缘羁绊是最深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杨过都还有一个亲人永远在他身边。等弟弟再大一些，就让他去锻炼，寻找他的人生，自己只要在身后默默支持就好。 杨过没想到自己一通抱怨竟然收获了姐姐这么多贴心直白的话，一时有些不好意思，转念又想阿姐是和自己最亲的的人，这样说没什么害羞的，他也有样学样的说：“那阿姐下次不可以这样好几天不理过儿了，过儿做错了事情阿姐也要告诉过儿，过儿一定改好吗？” 看来自己这几天太忙，真的让弟弟心里不安了，杨度有些心疼，雏鹰终有离巢的一天，慢慢的再给他灌输自立自强的观念吧。 “嗯！阿姐保证，在忙都不会不理过儿的。” 杨过得到姐姐的保证开心了，立刻说起来这几天的见闻“阿姐，你知道吗，师姐她的五毒神掌打人可疼了，早上......” 后山，眼见大片空地的野蜀葵，萱草中间摆了四五个方方正正小木箱，外表看起来就像一般的置物木箱。 “阿姐，这哪来的箱子，你放的吗？”杨过看看周围发问，他很确定，往日来后山并没有见过这些箱子。 “嗯，是这几日做的，昨天刚做好，还差点木板垫底，擦擦里面去去味就可以用了。”下山买木箱不方便，也不一定能买到合心意的，杨度干脆就自己做，只是没有铁钉，研究箱子的连接榫卯结构她捣鼓的好久，好在前些日子盖房子时看木工师傅制作学了一些。 “这些箱子是做什么的啊？”这么小也不像陷阱啊，杨过打开一看里面还有四五个叠着放的小隔板，每个隔板有巴掌宽，上面配着横竖两根木条，怎么想也想不出来这个小箱子可以用来做什么。 杨度把拿来的木板按在箱子的底部，碎布打湿挨个擦拭箱子内部，不紧不慢的道：“这些，是用来吸引蜜蜂的蜂箱。” “阿姐你还会做这个？这些箱子用来养蜜蜂吗，那以后......”杨过声音低下去，“龙师姐哪儿不是有蜂蜜吗，阿姐你怎么还要养蜜蜂。” 弟弟不解，杨度也没瞒着他“因为呀，阿姐想自己试试能不能养些蜜蜂来产蜜，要是能成又能多个进项。”至于想让小龙女主动开口的事还是暂时保密吧，免得傻弟弟坏了自己的事。 原来阿姐是为了赚钱啊，难怪！ “那我来帮你！”杨过接过杨度手里打湿的碎布，两个人一起干活很快就把几个箱子擦的干干净净，太阳晒晒干，又给蜂箱绷上了细线，撒上了砂糖水，杨度环视一周，确保此处有足够的花朵够蜜蜂寻食，拍拍手上不存在的浮尘 “大致可以了，走吧我们回去了。” “哦。” 放好蜂箱，剩下的就交给时间了，为了弥补弟弟这几天受伤的心灵，杨度又做了一桌丰盛的大餐，直把杨过和洪凌波二人吃的满嘴流油，成功哄好了弟弟。 这还不算完，五月二十七日一大早杨度就开始在厨房忙活。平日里这个时候，她都是陪在杨过和洪凌波练功的一旁，修炼内功。姐姐不同寻常的举动和厨房传来的声音让杨过不禁好奇分心，李莫愁淡淡一瞥 “好好做早课，你屁股上长虫了。”惹的洪凌波在身后偷笑，李莫愁说完不管两人走进过厨房。 师姐和阿姐在功课上都很严格，杨过赶紧认真的练起早课来，阿姐说了如今有武可以学要好好珍惜，要是让阿姐知道自己开小差肯定又要把自己举起来晾半天，当着师侄的面自己哪里还有脸面。 不久杨度的声音从厨房传了出来“过儿、凌波快来吃早饭。” 今日的早课时间结束的比以往快，“今儿有什么事吗？”杨过几步走进厨房，阿姐和师姐这样子肯定有事。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大碗面，上面卧着鸡蛋和翠绿的青菜赫然是两碗长寿面 “长寿面？” “对呀，长寿面，还是师姐亲手煮的哦。”杨度笑着回答弟弟 她本想自己做给弟弟吃的，李莫愁却说没有寿星自己煮面的道理，亲手下厨给她俩煮了长寿面。 五月二十七日正是杨度杨过的生日。 “长寿面？今日有人过生辰吗？”洪凌波跟着杨过的步子进了厨房 “过了今日，我和过儿都十二岁了。” “什么！今日是杨师叔和小师叔的生辰啊。” 杨过摸摸脑袋，嘿嘿一笑“是哦，日子过的真快，转眼又过生辰了。”想到什么脸色变得暗淡，但很快又笑着说道：“阿姐，今年生辰也想吃你做的那个甚么生日蛋糕。” 他俩年岁大一些，阿姐能下厨以后，每年生辰她都会做一个香甜可口的生日蛋糕，小时候自己可盼着过生日了，想到往事杨过裂开嘴角。 “嗯，晚上就做，快吃面，吃完面今儿我们去集市上玩一天。” “真的吗！师叔？”洪凌波开心的大叫，师叔不是忙着做这个就是做那个，一起到集市上逛街是打她来从未有过的事。 “真的呀，难得生辰，过儿想吃蛋糕正好去集市上买些羊乳。”这个时代牛奶不好买，多花点银子羊奶倒是可以买到。 “太好了，那我们快吃吧师叔。” 33、生日蛋糕呀咪呀咪 吃完饭几人热热闹闹的往山下去，今日虽不是赶集的日子但街上人也不少，把厨房里一应要买的东西添置好，羊乳也寄放在卖家店里，杨度带着杨过和洪凌波逛起了街市，李莫愁跟在最后看着几人。 “街上可真热闹，上次来赶集的时候还有舞狮的呢。”洪凌波兴致勃勃的说道，用手指指左边一条街，“师叔，上次我和小师叔买布就是在那边买的。” “要去看看吗？”杨度笑着问洪凌波 今天她们出来就是逛街游玩的，平日练武辛苦难得放松一日，师侄和弟弟有什么想玩想买的，杨度都不会拒绝。 “好啊！”洪凌波立马点头 路过街道旁的书铺杨度并没有进去，上次说要给杨过和洪凌波买些书看，孙婆婆得知后从古墓里拿出来好些书籍，杨度看了眼四书五经诗词歌赋都挺齐全的，纸笔什么的也都有，这些东西够杨过洪凌波学上用上一阵，买书的钱也就省下来了。 “师叔快来啊。”洪凌波和杨过跑在前面，看杨度没跟上来大喊 “来了！”杨度几步快走，跟上两人。 畅快的在街上逛了一天，还去最有名的酒楼春见楼吃了拿手菜，杨过和洪凌波满足了，伴着昏黄夕阳一行人踏上了回程。 “师叔，你看我买的这个泥人和我可真像呢。”洪凌波拿着枚面捏的泥人乐的见牙不见眼，杨过和杨度手上也有同款，这是洪凌波送给两人的生辰礼。 “嗯，凌波选的好，回去刷上油还能保存很久。”杨度点头，实话实说这一文钱的手艺堪称精湛，小面人的神情惟妙惟肖。 “什么时候咱们再买辆马车啊，这样下山就方便了。”杨过吃饱了有些困意，想起来李莫愁曾经买下的那辆马车。 “马车.....”杨度暗想，确实是需要代步工具，只是钟南山上的大道并不完整，距离古墓派还有不短的小路，路上树木从生马车并不好通过，要是有匹马就好了，可是如今市面上能买到的只有劣马，好马是她们这些平民接触不到的资源，有匹好马那是无数江湖人的梦想,也是朝廷的重要军资，如果自己能养马的话......杨度又开始做梦了。 都是有武艺有力气的人，几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回到四合院。稍事休息后，杨度换了身衣服洗干净双手，开始做起来杨过心心念念的蛋糕。 干净无油无水的陶盆里打入鸡蛋，里面加入集市上买来的羊奶混入面粉和油脂分三次加入白砂糖，说是白砂糖但微微发黄不过影响并不大，还有去年晒干的各类果脯切成碎丁也放入几小把混合均匀。 杨度做着蛋糕坯，指使杨过将另一个盆里面小心分离出来的蛋请打发，这个活杨过以前就干过并不陌生，手臂用力将透明蛋清快速搅打，让其渐渐发白发泡。 洪凌波还是头回见人做蛋糕，又听杨过描述蛋糕如何香软可口，寸步不离的待在厨房里看两人忙活。 蛋糕液里小心多次的混入蛋白霜，保持平整放入刷油的陶瓮里中小火加热，陶瓮的上部分也填上烧的通红的木炭，细心烘烤。半个多时辰后，一股浓郁的奶香味从陶翁里散了出来，很快笼罩整个四合院，香甜扑鼻摄人心魄。 洪凌波第一次闻到过如此香甜霸道的味道，比她吃过的任何糕点滋味都香浓。这股香味让她一直忍不住的吞口水，在厨房里踱起了小步子，杨过还坏心眼的一直逗她蛋糕如何的好吃，更让她心急如焚。 终于，杨度把陶瓮上燃烬的木炭用木棍轻轻扫去大块，再用抹布擦去浮灰，麻利揭开盖子倒扣在案板上震动两下，用自制干净布手套沿着蛋糕胚的边缘轻轻掰开，将微黄松软的蛋糕胚剥离出来。 蛋糕胚通体金黄柔韧绵密，用刀切开内部能看到结构整齐细腻，放在案板上轻松回弹，填入长时间浸泡在蜂蜜里的浓稠软桃果酱，一层蛋糕胚一层果酱仔细的码起来，洪凌波看直了双眼，这么扎实的用料一口下去得有多好吃啊。 买不到鲜牛奶，奶油是暂时没办法做出来了。不过有蜂蜜果酱，在表面也淋上一层，乍一看也像模样的。自制蛋糕无论视觉还是嗅觉都让杨度很满意，往年还没有这么多蜂蜜可以加，杨过都吃的不带停，这一次做的进阶版味道更不会差。 果然，杨度刚停下手杨过就迫不及待的问 “阿姐，阿姐可以吃了吗？”时人嗜甜，因为甜味难得，杨度虽然想尽办法改善自己家的生活，但年龄小能力有限，杨过能吃到的甜食也还是少，一年一次的生日蛋糕够他挂念很久。 杨过和洪凌波两人并排趴在蛋糕前面，口水欲流不住的模样成功逗笑杨度 “可以吃了，过儿想好许什么愿望了吗？” “许愿？许什么愿？”洪凌波不解 “吃生日蛋糕的时候闭眼许愿，愿望就可以成真哦。”杨过得意的向洪凌波解释道 “这是我们老杨家的惯例，这是阿姐说的。”说完，杨过往旁边挤挤“阿姐，你也来，我们一起许愿。” 洪凌波羡慕的看着闭眼许愿杨度和杨过，小师叔真幸福啊，有同胞姐妹陪伴，师叔还那么宠他，转念一想自己虽然飘零无依但也有师父可以依靠又高兴起来了。 “师叔，小师叔你们都许了什么愿望啊？” “这可不能说，说了就不灵验了。”杨过神神秘秘的道 “凌波，去叫师姐来我们一起吃蛋糕了。” “好嘞师叔！”听到这话，洪凌波哪里还管杨过许的什么愿望，跑到厨房门口探出半个身子扯开嗓子嚎叫 “师父快来，师叔说吃蛋糕啦，师父......”李莫愁从房顶飘下来 “嚎什么呢，也不怕把狼招来。” “师父你再不来，我就要变成饿狼了。” 杨度在厨房听到屋外师徒二人的对话嘴唇向上扬起，洪凌波本来就天性开朗被杨过一带更是活泼，前些日子受全真教的影响低落了几日，好在如今终于又好起来了，不然杨度一定要再让于志业几人吃些苦头。 蛋糕不大，杨度小心分成均匀的六块，不用吩咐杨过就喊上洪凌波往古墓里送去了两块，给小龙女和孙婆婆尝尝。 等杨过和洪凌波送完蛋糕回来，杨度才和他们一起端起来盘子开始品尝蛋糕。入口绵密湿润，微微一抿蛋糕就化成浓郁的奶香流入喉咙，舌头偶尔能接触到细小的颗粒是夹杂蛋糕胚里面果脯，轻轻咬开酸甜解腻又是另一番滋味。 “唔，好好吃！”洪凌波被这浓浓奶香，像云朵一班细嫩的口感折服了“师叔，你做的这个蛋糕也太好吃了，我都不舍得吃了。” 洪凌波大咬几口蛋糕体会到它的妙处后，知道它的难得就舍不得囫囵吞枣似的吃，一小口小口的往嘴里送，想吃的慢一点多体会一会蛋糕的甜蜜浓郁滋味又停不下自己伸向蛋糕的双手。 杨过此时顾不得说话，专心的沉浸在蛋糕的丝滑细腻中。李莫愁也忍不住惊奇，这个糕点是舌尖从未体验过的滑嫩口感，市面上没有一款点心能做到如此的柔软细腻。 看几人珍惜的模样，杨度轻笑，不过是面粉多过了几次筛，加入打发了的蛋白而已，等她制作出奶油奶酪就可以做轻乳酪蛋糕，那才是正宗的入口即化齿颊留香。 洪凌波嘴里吃着这次，已经开始幻想下一次什么时候才能吃到蛋糕，不好意思的问：“师叔，我生日的时候也可以劳烦您老人家再做一次蛋糕吗？” “凌波师侄，你说什么胡话呢，我阿姐比你还小呢，怎么就成了老人家了。”杨过被洪凌波说的话逗乐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为了表示我很尊重师叔才这么说嘛。”洪凌波振振有词 “没有问题，生日蛋糕也不是生日当天才能吃，以前是家里没有这么多材料，以后你们想吃只要材料足随时都可以吃。”杨度笑着回到，现在条件好了满足一点口腹之欲还是没问题的，人生在世吃喝二字嘛。 “真的嘛师叔！太好了，那以后你做蛋糕的时候我可以跟着你学吗？”洪凌波小心翼翼的问，她是知道的厨娘们的秘方是不外传的，今天师叔做蛋糕没避着她，她才待在厨房里的。 “当然可以，凌波你要是想学什么菜只要是师叔会的，都可以教你。”杨度对自己的手艺还是很有自信的，毕竟她可是站在时代巨人的肩膀上，洪凌波如果能学会以后即使不闯江湖也可以摆点小摊养活自己，不至于像原著里落的个悲惨结局。 “师叔你真是太好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孝顺你给你养老。”洪凌波激动的表忠心 杨度无奈摇头，得了吧就她们俩，以后谁给谁养老还不一定呢。 吃完香甜软糯的蛋糕，洗漱完毕就该回房休息了，杨度叫住杨过道：“过儿，把玉坠取下来，阿姐今天新买了两根红绳，晚上重新编个绳链子。” 杨过打了哈欠，用手摸索了几下从脖子上取下玉坠递给杨度说：“阿姐，你也早点睡，这个链子又不着急用，晚上费眼睛白天再做也不晚。” 杨度接过弟弟手里的玉坠捏了捏，“嗯，阿姐知道了这就回房去睡了，你快去歇息罢。” 34、我和小龙女有个约定 送走弟弟，厨房的门窗关好，确定没有火星之后杨度走出厨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院中屋檐下的桃树下，月光湛湛照在院中恍如明日，杨度拿下自己脖子上还带着体温的玉坠和弟弟的那块拼在一起，倾斜成奇特的角度就同那日从山坡上滚下时的那样。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月光透过质地粗糙的玉坠，通过浮在表面的孔洞构成了清晰的两行小字和一副袖珍地图。 果然是这样！ 杨度陡然瞳孔放大，她早就觉得这玉坠上略显粗糙的的浮孔有些奇怪，那日滚下山坡砸到脸上的玉坠突然出现了一团密密麻麻的路线，联想到秦南琴曾经说过这两枚玉坠是她和杨过满月当日被人夜里送到门口的，她就猜测这玉坠上的秘密恐怕与夜晚或者说月光有关，今日一试，果然被她猜对了。 而这两枚玉坠上的地图所藏之物，如果她猜的不错应该就是那样东西。 日头初上，阳光顺着枝桠间的缝隙落在地上，不冷不热正是练功的好时候，下完早课杨度的房间门还是紧闭着，杨过和洪凌波两人做了点早饭吃完，懂事的去后山给蛇群喂食，周围补撒上雄黄粉。 回到院里，静悄悄的，李莫愁也不在，还是没有人。两人拿出前些日子孙婆婆送来的书本，在清晨的微风里读起来。 “吱呀`”房门打开，杨度揉揉眼睛走出来。 “阿姐！你醒了，锅里有粥和馒头，你快去吃吧。”杨度一出来，杨过就迫不及待的丢下书凑到她身边。 “嗯，你们还要吃吗？”杨度还带着困意，昨夜她研究玉坠上的地图一直到早上天色泛白才睡，梦里也是弯弯绕绕的路线，根本没睡好，现在满脑子也都是地图昏昏沉沉的。 “我们已经吃过了。”杨过坐在杨度旁边，看她吃早饭，突然想起“对了阿姐，刚刚我和凌波去后山喂蛇，蜂箱也去看了里面好像已经有蜜蜂了。” “哦？这么快。”杨度挑眉 “有蜜蜂在箱子里飞进飞出的，我特意凑过去听箱子里面也有嗡嗡的声音呢，对不对啊师侄。”杨过怕杨度不相信，回头大声问坐在门口的洪凌波。 “没错师叔，我和小师叔特意听了好几个箱子，是有蜜蜂在里面不假，我看来来往往的蜜蜂还不少呢，里面肯定更多。” 杨度点点头，看来取蜜箱要抓紧制作了，没料到这么快就有蜜蜂入住，好些工具还没准备呢，好在有建房子剩下的材料，做起来倒也不难。 一旬后，杨度戴着特制的毡帷帽拎着个怪模样的桶子准备去收蜜，走到门口对弟弟吩咐道：“过儿去古墓请孙婆婆和龙姑娘来，就说我第一次取蜜没有经验请她们两位来帮帮我。” 说是请孙婆婆和小龙女帮忙取蜜，实际上杨度对这个并不陌生。估摸着两人快来了，杨度打开蜂箱，里面果然满满的存满了蜂蜜，没有枉费她特意挑选花朵繁茂的地方。 说来也奇怪，这些蜜蜂并不往杨度身上靠，隐隐有避开她的意思，没想到普斯曲蛇的毒还有这般能耐，倒省了自己很多麻烦，自己被异蛇咬伤得此能力也算因祸得福，杨度暗自安慰自己。 余光瞥见杨过带着小龙女和孙婆婆过来了，杨度从蜂箱里扬起手臂胡哨一声，血鸟闻声而来张嘴啄食主人手心里的加餐。 “你在干什么？”小龙女见此情形粉目圆瞪，走到蜂箱前打开箱子 “我的玉蜂怎么会在这里？难怪这几日玉蜂少了很多原来都被你捉来了。” 杨度不紧不慢的摇头“龙师姐玉蜂可不是我捉来的哦，是它们自己飞来的，我还嫌它们占地方准备把它们分出去呢。”说着意味深长的看看血鸟的方向 “你.....”小龙女平复了一下情绪，淡淡道“你年纪还小，不知玉蜂的灵性，这次就算了，下次不可再拿它们喂鸟。” “不过是几只小飞虫子罢了，到处都是有什么稀奇的，它自己乱飞来我做给蜜蜂的窝里面，我才不管什么玉蜂不玉蜂的。”杨度板着脸满脸的不耐烦，浑然一个熊孩子。 小龙女不明白杨度往日对人都很和善友好，怎么会对动物如此漠然，听完她这番不讲理的话，脸色也冷了下来“我若是不准呢。” 两人之间陡然气氛紧张，洪凌波和杨过僵在原地，师叔/阿姐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说这么刻薄的话，这分明不是她一贯的做派，杨过忍不住就要上前询问。 “过儿，回来，大人的事你不要插手。”李莫愁淡漠的话从身后传来，杨过不解，阿姐今天怪怪的，怎么师姐看阿姐和龙师姐吵架也无动于衷。 洪凌波眼光在三人之间流转一圈，凭借女孩子的第六感她选择老实的待在师父身边静观其变。 那边杨度和小龙女还在针锋相对。 “天大地大，你管的了蜜蜂往哪里飞？我可不管，凡是待在我的箱子里的蜜蜂，都是我家的，要怎么处置我说了算。”说完挑衅的看着小龙女，招呼血鸟“鸟儿，来！” 血红的小影飞下来稳稳站在杨度肩上，小龙女脸色发紧盯着眼前神色傲慢的杨度不说话。 杨度好似看不懂小龙女的脸色，“龙师姐，你怎么这样看着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确实是玉蜂自己飞到杨度的古怪箱子里，小龙女无法反驳，但是她不能容忍杨度轻视玉蜂的生命拿它们喂鸟，于是她说：“飞到你的箱子里就算你的，我不和你计较，只要你好好待它们，不许拿它们当饲料。” 小龙女如此认真，还主动退让杨度差点破功，但见李莫愁一副冷然的模样站在一旁，杨度咬咬牙 “那不要你管，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几只破虫子你不让我喂鸟，我偏要。”讨人厌的模样杨度都想给自己来上两拳，害怕小龙女控制不住自己，杨度躲在李莫愁身后对小龙女扮鬼脸。 果然成功的把小龙女惹的更生气了，眼看自家师妹真要生气了，李莫愁开口道：“度师妹，你要玉蜂有什么用，不如就把它们还给龙师妹吧。” 此话是在为两人说和不假，但听到小龙女耳朵里好似李莫愁觉得玉蜂没用，让杨度还给她，小龙女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若不是她素日修养高，眼前这些蜂箱早被她毁掉了。 杨度故作一脸无辜道：“师姐，是那些玉蜂自己飞来的啊，你怎么不说龙师姐没有看好玉蜂偏偏说我一个。”对小龙女哼一声又说：“好吧，师姐都说了，那看在师姐的面子上，龙师姐你把它们都拿回去吧。” 小龙女脸色变了变不满道：“不用你看谁的面子上。”说罢解下腰间的钱袋丢给杨度，“拿这些和你换。”那钱袋里的钱还是杨度之前给她的呢，小龙女知道杨度喜欢赚钱。 杨度见状眼珠咕噜转了几圈，搂着李莫愁的腰对小龙女道：“我才不要银子，看你那么不服气，那我们就来比一比好了。” “比什么？”小龙女皱眉 “你不是说玉蜂很有灵性吗，我无意间（才怪）就能它们引来这里，你不高兴的话，那我们就比一比好了，我把箱子里的玉蜂都让你带回去，看看我还能不能把它们引来，比一比我们谁养的玉蜂多，不过嘛玉蜂也不过是寻常的蜜蜂罢了，我觉得没什么难度。”杨度故意语气轻佻，激起小龙女的胜负欲。 小龙女果然容不得别人轻视玉蜂，冷着答应了：“好，比就比。” 杨度接着又道：“那既然是比试那总要有彩头吧，如果我赢了龙师姐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如果我输了我也......” “如果你输了，就不准你再动一只玉蜂。”小龙女冷声打断杨度没说完的话，暗道原来杨度是打着那个主意，听到杨度要打赌立下彩头，小龙女心里有了个答案。 不过她不在乎，她不认为自己会输，杨度根本不知道她养的玉蜂有特殊的驯化技巧，之所以这次被她引来是自己最近没注意的召回而已。 这么容易就答应了？杨度心里腹诽，熊孩子的功力我才使用了一分，龙师姐你的抗压能力有待提升哦，面上确是不显的说：“好，我答应了。” 杨度看着周围不说话的几人，有道：“孙婆婆、师姐那就劳烦你们两位，给我和龙师姐做个见证。” 小龙女冷笑：“你还怕我毁约不成。” 杨度笑而不语。 小龙女心里有火气，和杨度约定好一旬后见真章之后，就不理众人自己回古墓去了。 杨过和洪凌波这才凑上来纷纷发问 “阿姐，你怎么和龙师姐吵起来了？” “对啊师叔，龙师叔的脸色好难看哦。” 看弟弟和师侄关心的样子，杨度弯了眉眼，“大人这么做当然是有原因的咯。”这是刚才李莫愁阻止杨过时说的话 “可是阿姐你明明和我同一天出生啊！” “师叔，我比你还年长呢。” 没糊弄住两个小辈，杨度眨眨眼，“不是不告诉你们，这不是为了比赛公平嘛，过一旬你们就知道啦！”两人还是不依不饶，缠着杨度非要问个清楚 35、傲娇师姐妹的对决 杨度只好对两人使出杀手锏说道：“去问你师父。”然后就麻溜的逃之夭夭 走到孙婆婆面前时，杨度张开握拳的手掌说道：“婆婆，我和龙师姐闹着玩的，你不要担心，看，这只是一些鸟食罢了。” 孙婆婆低头看，白皙的手掌之间卧着几团金黄的糕体，是杨度特意留给血鸟加餐的。 她慈爱的看着杨度缓缓的道：“婆婆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肯定不会做伤害玉蜂的事，和姑娘打赌也是事出有因吧，你们有分寸就好。”说完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默默注视小龙女背影的李莫愁，大姑娘的心思她多少能猜出几分。 “嗯，婆婆晓得就好。”只要孙婆婆明白自己对小龙女没有恶意，就可以在一旁规劝小龙女，不至于让事态朝着严重的方向发展，杨度只是想让小龙女和李莫愁缓和关系解开误会，可不是来结仇的。 人的事情解决了，接下来就该处理蜜蜂了。 把引来蜜蜂采来的蜜用摇蜜桶进行分离，杨度成功得到想要的东西，至于小龙女的训蜂诀窍嘛，哈哈是时候用现代技术给漂亮仙女姐姐上一课了，科技改变生活啊！ 后山的萱草花开败了一轮又一轮，到了约定那日，小龙女一早来四合院要让众人做见证，她不信自己修习数年的训蜂术会输给杨度。 出于公平由孙婆婆做裁判，她能自由出入古墓，先去小龙女养玉蜂处看了大致的玉蜂数量又和众人同去后山看杨度的成果。 杨过不断的打量小龙女的脸色，只观她神态自若隐隐有惬心之色，好似胜券在握，又跑到前面看杨度的表情，阿姐还在洪凌波说些什么，并不担心的样子也看不出来她有什么想法。 徒留杨过暗暗着急，看样子小龙女必有取胜的把握，想也是了，玉蜂是小龙女驯养的有多少只她还能不清楚吗，她只需要看一眼自己蜂巢就知道输不了，可是.....杨过也不希望阿姐输掉，阿姐性子看着温和其实内里比谁都倔强要强，这次要是输了阿姐说不定会想不开。 杨过走在一行人最后，满腹心思。到了杨度养蜂的地点，杨过赶紧第一个跑过去要看看实况，现场却让他大失所望，不知为何原本来来往往的蜜蜂现在只有零星几只，杨过把头贴在蜂桶上也没听到振翅的声音，杨过心下一凉，糟了，看样子玉蜂都被小龙女召回了。 “阿姐......”杨过不知道要怎么劝慰姐姐，面对阿姐和小龙女的对决他也很为难。 看弟弟支支吾吾的样子，杨度心里摇头暗笑，傻弟弟，你家姐姐还能让你陷入"我和你妈，同时掉入水里你救谁"送命题的古代版不成。 小龙女玉手一伸，掀开蜂箱的盖子，里面果然只有小猫可怜三两只，她早就提醒过杨度，玉蜂由特殊的技法训练而成，只需要她点燃秘制熏香玉蜂无论多远都会赶回巢穴，她也早在暗中数过数量，在外遗留的玉蜂很少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如何？”小龙女脸色冷清的站在蜂箱面前，这场比赛的胜负结果俨然已经昭然若揭。 杨过垂头，一会该怎么安慰阿姐呢，胜负乃兵家常事嘛，不然去集市上给阿姐买枝珠花？也不知她喜不喜欢。 洪凌波也茫然了片刻，还是龙师叔技高一筹吗。 李莫愁也紧盯着杨度，怎么回事，昨日不是还信誓旦旦的。 杨度眉眼微动把众人的神色看在眼里，唇角上翘淡定道：“先别急嘛！我的蜂箱可不止这一处哦。” “没错！”杨过生出精神来，挤过去把这里的剩下的几个蜂箱都打开，也许只是刚去那一个蜂箱里面的蜜蜂少呢。 可是眼前的情形依旧让他失望了，其余的几个箱子里的蜜蜂依旧少的可怜，身形看着也很瘦小，一看就营养不良的样子。 自己还是现在就下山去买珠花吧，应该能在天黑之前赶回来，上次阿姐分给他的五十两，他放哪里了来着，是在卧房都暗格里吧。 “现在你没话说了吧，以后再让我瞧见你用玉蜂喂鸟，休怪我无情。”小龙女仰头毫不客气的对杨度道 “师叔.....”洪凌波扯扯杨度的衣角，无声的用眼神安慰。 杨度仿佛没听到小龙女的话，依旧云淡风轻的慢声道：“说了不止这一处了，别那么快下定论。”说完也不绕圈子了，对众人道：“跟我来。” 杨度率先迈着步子朝着左侧山坡走去，其他人不解的看着她，小龙女皱眉，这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沿着小路走了几十步，眼前突现土地参差错落形成的的小土崖，杨过眼尖一眼看到了两个体态浑圆的大木桶喊道：“阿姐，这也是你放的吗？” 杨度颔首。 这两只大木桶约有半人高，木桶的四周密密麻麻围着忙碌进出的蜂群，显得热闹极了。 小龙女一眼就认出来，蜂群之中有不少是玉蜂，她惊诧万分：“怎会如此？我的玉蜂群并没有减少啊，这些玉蜂是从哪里来的。” 哪里来的，当然是从你那来的啊,杨度早就发现小龙女养的玉蜂里不止一个蜂王，但小龙女显然没有给玉蜂分群的意思，那就只能由她来咯。 特意用陈旧的木料做了诱蜂桶，里面用火把烧过抹去味道，里里外外涂上满满厚厚的几层玉蜂蜡，还有自制的诱蜂膏，花粉，砂糖水也全都准备了不少，多管齐下蜜蜂还能少吗，杨度早就捉到两只玉蜂王，把它们带来了新的蜂桶里好生娇养着了。 土崖下冬暖夏凉，环境安静适宜，在如今夏天气温升高时最适合玉蜂繁衍生息，玉蜂们有足够的食物和空间可不就大大的扩建了队族群。 小龙女没觉得玉蜂减少是因为只走了两只蜂王和少量玉蜂并不起眼，但蜜蜂的繁衍能力可是不容小觑的，有些玉蜂□□完又回了古墓，但走之前留下了不少蜂蛹。 看小龙女不敢置信的样子，杨度继续说道：“里面还有。” 孙婆婆闻言朝土崖的内侧走去，果然每隔百步就有两只蜂桶，算起来一共摆了六只，但只凭崖口的两只蜂桶里面玉蜂的数量就有小龙女蜂群的小多半，加上里面的四只蜂桶，这场比试的结局赫然在目。 孙婆婆走出来，对小龙女点点头：“确实还有四只蜂桶，每一只里面都有众多玉蜂。” 小龙女不等孙婆婆说完，就步履如飞前去一探究竟，摆在面前的事实让她脸色灰白，熙熙攘攘的玉蜂群像是在嘲笑她，刚刚还得意自己获胜的些许傲慢心思此刻全然无踪，自己以引为傲的御蜂术还不及别人的几只木桶，可笑自己刚刚还那般娇狂。 不过片刻，局面就颠倒了过来，面对这一变故一时间无人多言。 失落的耸拉着肩膀，小龙女走回杨度面前颓然冷语：“我输了，你很得意吧。”说完，目光不瞬的盯着杨度的脸，看她的脸是否嘲笑自己。 “龙儿，愿赌服输，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李莫愁双眉紧锁，抿直了嘴角不快的说道。 杨度向李莫愁摆手，示意自己无事，对着小龙女淡定摇头：“不，龙师姐，我并不得意，这只是很普通法子换个人也可以做到。” 杨度并没有说谎，这种程度的诱蜂术在小龙女等人看来很惊奇，但在杨度曾生活的现代不过是普通养蜂人都知道的小诀窍而已。 “你！”自己输了无话可说，没想到杨度还如此羞辱自己，一旁师姐也皱眉看着自己，回头看孙婆婆也不赞成的模样，让小龙女红了眼眶，她知道自己不该输了还说酸话，可她心里就是说不清的难受。 杨度不是故意炫耀自己的训蜂术给小龙女难堪，而是希望经此一事小龙女可以稍微改一改冷傲的性子，原著里她就是吃了固执的苦才把自己陷入了屡次绝望的境地。 冷傲的性子久了，再亲的人都会生嫌隙，能伤害到的只有爱护她的人，小龙女自己可能没有意识到，她的潜意识孙婆婆和李莫愁都应该是站在她那边的人，所以她肆无忌惮的用冷脸对待李莫愁。 当然李莫愁自行离山违背师命是她咎由自取，小龙女用此态度无可厚非，但以后还用这样的态度对别人就不合适了，何况早日让她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她也就不会同原著那样轻易被人打动，苍莽婚嫁或是答应刺杀郭靖的要求最后落入艰难境地。 “龙师姐愿赌服输，现在你可以答应我的要求了吧。”杨度不管小龙女什么心情，先让她答应了自己再说。 “不就是想用寒玉床么，行，我允了，你随我去就是。”如果说杨度没提起要求时，小龙女的语调里还有一丝温度，此刻她的声音冷的掉渣。 “什么寒玉床？”杨度皱眉，不解的看着神色寡淡的小龙女。 “寒玉床？师妹你在说什么？”李莫愁定定的看了小龙女半晌，才语调艰涩的发问。片刻后她低声解释：“我从未对任何人提过古墓里的寒玉床，度师妹又怎么知道，师妹......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36、杨度向你发起了下山邀请 原来小龙女以为自己和她比试是贪图寒玉床啊，难怪当时会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杨度心里自然知道古墓派的寒玉床是修炼内功神器对她的身体有极大的好处。 说她不心动是假的，但杨度一直在考虑要用什么的等价条件和小龙女达成一致，怎么会用强行比试的手段让小龙女答应呢，这不是强人所难嘛，如果小龙女真是是这样想的......也难怪她会用这样尖锐的态度对待自己。 这下误会大了。 “你.....你不是想让我答应你用寒玉床疗伤？”小龙女有些迟疑的问杨度 杨度点头说道：“我在今日之前从未听说过什么寒玉床。”当然没听说过，是脑子里自带的，李莫愁没提过自己当然要装作不知道。 “这......我....”意识到是自己误会杨度和李莫愁，小龙女脸色涨红，站在原地手指捏住衣袖，这可怎么是好。 李莫愁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眼神中颇有受伤，洪凌波看看这看看那，一跺脚追着自己师父去了。 孙婆婆也看出来其中的门道，叹口气说：“姑娘，你是不是想岔了。” 小龙女猛然瞳孔加深，戚戚注视着李莫愁离开的身影，对着古松不肯说话。 杨度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一出弯弯绕绕，但事已至此！快刀斩乱麻，就由她来出一臂之力，先把成果兑现吧，于是她对着小龙女的身影道：“龙师姐，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七日后就一同下山咯，我先回去准备，师姐你不要迟到哦。” “什么？什么下山，我什么时候......”小龙女疑惑 “对啊，下山！师姐输了就要答应我一起下山，那师姐你早点准备哦。”说完不给小龙女反应的时间，向孙婆婆挥挥手也追着李莫愁去了。 “哎，等等.....你等等....”小龙女想留住杨度问清楚，杨度那会给她这个机会，假装自己没听见撒丫子跑到前面去追李莫愁。 小龙女紧咬住自己的下嘴唇：“婆婆，我....我真的做错了么，我误会了师姐，也误会了杨度。” 孙婆婆见小龙女出头丧气蔫蔫的模样，叹息心疼的道：“姑娘知道自己这次做的的不对就好了，只是....”顿了顿又说，“姑娘，婆婆也陪不了你多少年了，往后姑娘还要多观察身边的事和人，多思虑再下定论。就拿度姑娘来说，她平日里的样子姑娘也是了解的，她知道你看重玉蜂又怎么会糟践玉蜂当着你的面喂鸟呢，那都是蛋糕屑罢了。”事已至此，孙婆婆也就把实情告诉了小龙女 “我一个外人也看得出她是想撮合你和大姑娘和好呢，这是好心就罢了，若是以后遇到有坏心思的恶人，姑娘你还这般冲动可是要陷自己与危险之中啊。” 初晓比赛自己赢了的骄傲，被证明自己技不如人的羞愧，误会师姐和杨度的后悔和眼前孙婆婆的苦口婆心，又回想起师姐临走时的眼神，小龙女心头百般滋味，红了眼眶。 “姑娘，好姑娘别哭，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度姑娘说了那你就和他们一起下山去，见见凡尘，不让别人觉得咱们古墓派输不起。” 孙婆婆赞同小龙女下山去见见市面，她一个身子半截入土的老婆子也是年轻时见过了世俗才懂古墓的清静，可小龙女是自小在山上没得选，单纯的性子日后可让人怎么放心。 小龙女轻拭眼泪说：“我不是输不起的人，这就去向师姐和杨度道歉，但赌约的事我只能拒绝，让杨度换一件事情再由我完成。” “姑娘，.....”孙婆婆还想再劝。 小龙女凛然说道：“古墓派门规，弟子不得下钟南山，师命不可违，料想杨度也不会为难。” 多年来孙婆婆都只在古墓里活动，鲜少出来，也就是李莫愁等人来到钟南山才出来走动的多了些，竟把这一茬给忘记了。 翌日一早，小龙女守在四合院的门口等着杨度出来，身形微立回首抬眼之间自有风流体态，端是一道美丽的倩影，只是眉目一丝焦躁和回避之态来回交替，为她增添了生人的气息。 等待许久也不见有人出来，日头越来越高，不能再拖着了，小龙女心一横走上台阶轻叩大门。 闻声而来开门的而是洪凌波，见到门外的小龙女，她睁着眼睛找不出话来，两人大眼瞪小眼对视一会，洪凌波找回舌头：“龙....龙师叔你，你有什么事吗。” 小龙女没有在意洪凌波的神态，微微点头道：“我找你杨师叔。”接着又补充道“杨度。” “好的师叔，我这就去叫杨师叔。”洪凌波连忙转身回到院内，往屋里跑，跑到一半突然记起应该先请小龙女进来院内才是，把人晾在门外好像不太礼貌，回头看小龙女静静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的意思，洪凌波想了想还是继续往屋里去了。 “师叔，龙师叔找你！”洪凌还没进屋就喊了起来，缓口气指指门口示意杨度。 霎时，屋里的宁静被洪凌波的话打破，杨度和李莫愁坐在上首的凳子上正监督检查杨过和洪凌波近日的写字功课，刚听到有人敲门，洪凌波抢先一步跑去开门就是害怕被师父骂。 闻言，杨度瞄一眼李莫愁，见她神色不变故作冷淡，啧，明明昨夜难受的紧，屋里的灯半夜还亮着呢，早上就装不在意了。 “嗯，我去看看什么事，你继续写。” 走到院外，小龙女正看着大门出神，见杨度出来回过神她真诚的开口：“昨日的事很抱歉，我不该输了还出言不逊。” 杨度本就是故意惹小龙女生气，也预料到小龙女可能出现的反应，并不把她昨日的话放在心上。 “龙师姐严重了，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也望师姐多包涵才是。”小龙女认真观察，见杨度是真的没有生气，松了口气，自己真的不该语气尖酸的。 “昨日是我不对，你没生气的话就太好了，只是......下山一事我实在无法答应你，你换一件事情吧，除了这件事别的事情都可以。”小龙女接着表明自己的来意 “龙师姐你不会是要抵赖吧？”杨度当然早知道古墓派的门规，也是因此才特意没在比试前说明要小龙女答应她具体的要求。 “并非我故意推诿，实在是师命难违，杨师妹你换一件事我一定替你完成。”小龙女急忙解释道 小龙女还是涉世未深啊，自己要是以此来让她做杀人放火的事难道也答应不成，不行，这么好骗的可不行，杨度再次坚定了要把小龙女带去人间好好历练一番的念头。 杨度故作不知，“师命？什么师命令。” “古墓派弟子终身不得下钟南山。”小龙女道 “终身不得下钟南山，那钟南山上发洪水了，地陷了也不可以下山吗？”杨度问 “杨师妹，你说的这些在古墓派选址的时候就避开了，这里地势高不会有洪水淹没上来，至于地陷更是数十年未遇到过。” 天灾不行，那人祸呢？ “那倘若古墓弟子身受重伤，命在旦夕呢也不能出山，或者外敌入侵呢？”重阳宫最后都被金人占领，全真教不得不弃宫远走。 “古墓里有药材，外地入侵古墓里也可以放下机关外人进不去。”小龙女耐心的一一解释。 “那药材用完之后呢，或者药材也救不了人命呢，我不相信古墓派规定如此死板，不留活路。”杨度连续发问，心里暗道说啊，快说出来你们古墓派可以出山的特例。 杨度固执的要得到答案，小龙女以为她当自己推诿，又见眼前只杨度一人，只好说道：“也确实有特例，祖师婆婆有遗命，若有男子愿意为古墓弟子付出生命，就可打破此规定。”这也是李云起会答应李莫愁婚嫁的原因，只可惜陆展元并非此类人。 “一定要是男子吗？女子不行？”杨度接着追问 “啊？”小龙女愣在原地，疑惑的看着杨度，她朴素的世界观难以理解杨度的意思。 杨度不管小龙女能不能接受，一股脑的问道：“那要是女子愿意为古墓弟子付出生命呢？这个生命怎么算？饿死，困死，撑死，穷死算吗？” “这......”小龙女表情凝固了，她从没想过这些问题。 “龙师姐，我不是故意为难你，只是好奇而已，师姐能给我个答案吗，若是师姐也不能确定的话为什么一定不能下山呢。” 一连串的发问，小龙女一个也回答不上来，生平第一次她陷入了怀疑，半晌魂不守舍的离开了。 杨度在她背后莞尔一笑，古墓派的遗命本来就有bug，让一个人终身不得下山和坐牢有什么区别，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老旧不合时宜的门规应该有所变化才是。 让小龙女跟她下山，她势在必得。 37、师姐，你再不上去我就抱你咯 六天后，杨度收拾好行李大包款款的放在四合院门口，带着弟弟在灌木丛生的古墓派石门前大喊道：“龙师姐，我们要出发了，龙师姐快出来....” 喊了半天，也不见小龙女出来。杨度知道小龙女还是没下定决心，这时候就该给她点动力，于是换了词继续喊：“小龙女，你快出来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和我比，你有本事开门呐。” 好险，差点把原话喊出来了。 杨过一脸一言难尽的看着自家姐姐，像个街头混混似的支着脚半靠在门上，他面色古怪的说：“阿姐，你不会又要和龙师姐吵架吧？” “男孩子懂什么，我和龙师姐何时吵架了，我们好着呢，快和我一起喊龙师姐开门，你还想不想下山玩了。”杨度瞪了弟弟一眼。 “想想想！当然想，我这就喊。”阿姐说要带他出门游历，他期待着呢。 两人站在门口鬼哭狼嚎般的喊了大半天，渴了就喝两口水继续，杨度特意拿了一大壶茶水放着，喝了喊，喊了喝。 小龙女脸皮终究还是薄，大半个时辰以后还是打开了石门，低着头不敢看杨度的眼睛：“杨师妹，你就别为难我了，我.....我不能陪你下山的。” 杨度就知道，像小龙女自尊心这么强的人，能忍住不出来才怪，她才不应：“为什么不能，你答应了我的。” “可是，可是我不能违背师命啊。”小龙女也很为难，以后再也不随意答应别人比试了。 杨度早想好对策，只听她认真的说：“龙师姐，我可以为了你一宿不睡觉困死，这样你就不算违背师命了。” “这不行的啊，你.....你是女子啊，这怎么行。”面对杨度的胡搅蛮缠，小龙女瞠目结舌，师父也没告诉她现下的情况该怎么办啊。只能不停的摇头拒绝，“不行，不行的。” 杨度才不管行不行，胡搅蛮缠也好，强人所难也罢，只要小龙女和她下山，都是小问题。 “我不管，是你先答应我的，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你也说了可以下山的，我不行的话，喏，你看....这是我弟弟。” 杨度一把将杨过推到小龙女面前让她看，“男的，他今早没吃早饭，就快饿死了，他说了可以今天一整天都不吃饭为你饿死。” 杨过一向心思活络，他也打心底觉得古墓派的门规可以灵活些，接过杨度的话头说道：“龙师姐，我愿意，只要你下山别说一天不吃饭，三天也行啊，你听我肚子正在叫呢。”今日的早饭是豆腐白菜大肉包，为了下山玩他硬是忍住一口没吃。 “这.....这怎么行呢”小龙女苦着脸看着杨度，杨师妹怎么能有这么多话等着她啊。 “为什么不行？女子不行，男子总可以了吧，困死不行，饿死也不行？龙师姐你是不是故意的？”杨度板起脸，一副看透你了，你就是耍赖，就是输不起的表情看着小龙女。 “不不不，不是的，杨师妹你听我说.....”小龙女无奈了。 “不听不听我不听，我就知道你答应我了。”杨度也不想再和小龙女车轱辘话你来我往，干脆走到小龙女身后推着她的背，口里念叨着：“龙师姐答应过我的，龙师姐说话不算话，龙师姐出尔反尔。” 小龙女想把杨度的手拿开，听清杨度嘴里的话手上的力道又散开了，的确是自己先答应了不假，可是..... 一个用力推，一个无力阻止，小龙女很快被杨度推到了石门外，对弟弟挑挑眉，杨过机灵的拿起地上茶壶对石门内大喊：“婆婆我们走了，你一个人寂寞就去四合院住哦。” 小龙女听到杨过的喊话，猛然一惊，手脚并用挣扎了起来：“不行，不可以，让我回去。” “还在磨蹭什么，何时出发。”李莫愁突然出现，冷淡不耐的话打断了小龙女和杨度手脚纠缠。 “师姐.....”小龙女喃喃道，面对李莫愁她的心思很复杂，光和杨度道完歉，和师姐她还没有说上话呢。 “马上马上，我们就这出发。过儿快把包裹拿上，我们这就走了。”杨度围住小龙女不放，趁她现在无力抵抗，拖着她下山。 杨过把茶壶往门口一放，背起门口的几个包裹就走，一使劲惊呼“嘶”，阿姐在包裹里放了什么啊，这么沉。 洪凌波探出头，朝众人挥挥手道别，杨过杨度偷偷和她表情道别，这次她留下来守家，杨度用蜂巢剥离出来的蜂蜡给她做了一整套口脂和胭脂，把她美得冒泡，胸脯拍的碰碰响给杨度保证会把家里，后山的蛇苑，蜂巢都照顾好，让她们放心下山。 洪凌波上山还没多久，对游历不怎么感兴趣，这么大的家业，后山的蛇苑，地下的酒都得她保护呢，为了一年五十两的工钱她干劲十足。杨度也和孙婆婆说过了，遇到紧急情况就让洪凌波一起去古墓里避一避，人最重要，其余的排在后面，洪凌波是李莫愁的弟子也算半个古墓弟子，此举也不算出格。 她们下山后，四合院里就剩下洪凌波一人，这会她正准备去请孙婆婆来小住，两人一起做个伴。 下山的四个人，杨度推着小龙女，李莫愁走在她们身侧，一旦小龙女步子有停下的意思，李莫愁就眼神转过来让小龙女无力抵抗，被杨度推着走，杨过在最后背着众人的行礼。 就这样半推半就的，一行人很快走出来小道，上了大路。一辆半新不旧的马车正好停在一侧，马儿栓在一旁惬意吃草。 “阿姐，快看有马车，我去问问能不能载一程。”杨过走到马车旁边张望，背上的行李一点也不轻，到集市上租马车哪有现在遇到的这辆方便。 “不用问了，马车我买的，上去吧。”李莫愁开口，说了一路上的第一句话。 “哦，原来是师姐你买的马车啊，我就说嘛怎么会这么巧。”杨过耸耸肩，把行李放在马车上，舒了一口气，他的肩膀都压痛了。 杨度看到马车就猜到会不会和她们有关，师姐为了让小龙女下山怎么会没有准备，一旦坐上马车小龙女想反悔就来不及了，师姐还真心急啊！ 摸摸鼻子，杨度对小龙女道：“龙师姐，我快走不动了，快上车吧。”小龙女站在地上一脸为难，不知该上车还是回古墓，她心里没底，抬头看李莫愁，师姐仍旧是不近人情的冰脸孔不理自己，这都怪自己说错了话。 “龙师姐，再不上去我抱你咯。”杨度弯弯胳膊，示意小龙女不上车她就要手动了。 “我....我自己来。”小龙女怕她说到做到，两步并作一步，登上了马车。 杨度给李莫愁飘去一个得意的眼神，李莫愁无视之，啧，师姐怎么这样啊。 “我来驾车！”杨过坐在马车前，熟练的拿起来缰绳，李莫愁送他们来钟南山的路上，杨过就和她学过驾马车，已经是个熟练工了。 马蹄哒哒哒敲在路上，也敲在小龙女的心头上，她有些不安的打开车窗往后看，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一时间进退维谷。 杨度看出她心绪不宁，开口轻声安慰：“龙师姐，祖师婆婆给古墓弟子留有一线机会下山，你如今也并不算违背师命，而且孙婆婆也没有阻拦你，说明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你就别想那么多了。” 杨度说中了小龙女的心思，她一方面觉得被杨度钻空子拉下山很不安对不起师父，但她回去又确实没有做到对杨度言而有信，另一方面误会了师姐也让她心中愧疚不已，陷入了纠结的境地才会被杨度推着走。 “对啊，龙师姐反正都下山了，你就别管那么多了。”杨过也跟着安慰了一句，随后问杨度：“阿姐，我们这是去哪啊，你神神秘秘的什么也不说，我这马车往哪里赶都不知道呢。” “往南走加把劲，今天天黑前赶到下一个镇子。”在小龙女反悔之前，先赶到下一个镇上是最稳妥的。 “好嘞！三位姐姐请坐好。”杨过一扬鞭，马儿立马在大道上奔腾起来。 小龙女瞅着路两旁的树木不断后退，心里空落落的，马车驶下了钟南山，刻着钟南山三个字的路碑一闪而过，小龙女有些说不出的着急，再往前真不能回头了。她一手撑在车厢上看着前路不断后退，一手握成拳想要抓住些什么。 杨度了然的拍拍她的肩膀：“龙师姐，既来之则安之，不如和我们说说话把。”杨度知道此时无论说什么，小龙女都听不进去，但越是这种时候越要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不那么难熬。 “这一路是要去哪，也没听你细说。”李莫愁半靠着车厢眯着眼接过话头，这次出门出的急，她一心想着小龙女的事，还没来得及细问杨度，只听她说了一嘴要去洞庭湖。 “师姐可听过铁掌峰？” 38、下山好下山妙下山呱呱叫 杨度解开身后的一个包裹，拿出里面的茶壶和干粮，是几个白胖宣软的大包子，包子是打包的今日早饭，用油纸细细包裹住现在摸起来还带余温，递一个给赶车的弟弟，又顺手给小龙女拿了一个道：“龙师姐，吃个包子吧，今天走的着急，你还没来得及吃早饭吧。” “多谢。”小龙女胃口不佳，也不愿多言，只痴痴的看着马车前进的路，杨度也不在意，继续和李莫愁说起来此次的路线。 “家母有些早年遗物留在铁掌峰，曾经嘱咐我去取回，就快母亲周年了，正好，如今我的身子也能撑住远行，过儿也有技傍身，我就想着早点取来告慰母亲在天之灵，也求一点安心。”杨度低头把杨过随意堆在马车里的行礼整理归置，有些低落的说道。 “原来如此。”李莫愁听杨度说过，她母亲捕蛇女会点拳脚功夫，算半个江湖人，江湖人行走之际，常有不方便出行把行李暂时搁置的时刻，倒也不奇怪。“铁掌峰我曾听人说过，好像是铁掌帮的地界。” 杨过听到姐姐的话，着急的几口吞下包子，脖子哽的老长，用力捶打胸口几下才让食物落下去，刚能说话就开口问：“母亲的遗物，是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杨过完全不记得母亲临终前说过什么遗物 “慢点吃！”杨度给弟弟倒了杯水看他一口喝完，才收回杯子道：“是母亲以前说的，那年重阳节还记得吗，母亲带我们去登高时提了一嘴。” “哦，那次啊！”杨过模糊有点印象，好像是有一次母亲带他们去老家后山，有些惆怅的说起她年轻时候都见闻。“我都忘记了，还是阿姐你记性好。” 杨度没好气的瞪了弟弟一眼，什么记忆好，那时候秦南琴说的模糊并不是铁掌峰的事，这只是她为此行找的说辞罢了。 家母周年，寻她遗物祭拜合情合理。 马车涌入集市，小心的穿过熙攘的人群，小龙女瞬间被来往的声音吸引，眼神不受控制的向外看去，脸上的失落也被好奇代替，毕竟她年龄也不大还是第一次下山。 杨过见她想看又不好意的样子，主动给小龙女介绍起来街上的铺子摊位，路过春见楼还对她说：“龙师姐你看，上次我们就是在哪吃的饭，他家的羊腿好鲜的。”又一指旁边的门头谱子：“那是家首饰店，里面珠花玉簪可齐全了。”他之前就是想到此处给阿姐买根珠花，逗她开心来着。 杨过说到哪，小龙女就看到哪，听的津津有味，一脸新奇的模样，让李莫愁忍不住看着她软化了眉眼。 吵闹的街市，各类食物的味道拂面飘来，小龙女贪婪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个世界她从未见过，眼前的一幕幕和她以前在画卷里看到的不一样，眼里看到的面孔，鼻腔闻到的味道，甚至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摸到的行人肩膀，这些都让她颇有兴趣。 马车一路行驶，小龙女渐渐有些不满足于坐在车厢内，频频往外看去，杨过干脆往旁边坐了坐，招呼小龙女道：“龙师姐，你过来坐，这里视野可好了。” 小龙女迟疑了一下，挽起裙角坐在杨过的身侧，这里确实如他所说视野好了不少，不必再用手举着马车窗帘。两人开心的望着街景说的高兴，走了没多久小龙女雀跃的声音淡下来，杨过的脸色也开始变得不好，不时用马鞭挥舞“让开，都让开！” 反常的举动让杨度停下来整理包袱的手，“怎么了，过儿？” “阿姐！是那些人盯着龙师姐看，还用手指她，好生让人厌烦。”杨过面色不耐的对车厢里的姐姐解释。 怎么回事？杨度探出头看着车厢外，果然有隐晦的眼光传来，看就算了，还有人坐在酒楼二楼指着小龙女的脸评头论足。 “龙师姐，要戴帷帽吗？”杨度转头询问小龙女，她对某些审视评判的目光可以当做垃圾，但小龙女的态度她不能肯定。 “不要！他们偏生无礼，哪有我先回避的道理。”小龙女眼中欣喜消退，冰冷的看着某处指着她的手。 “既然如此......”杨度低头，返回身后的车厢从堆叠的包袱里掏出几个小物件，塞到小龙女手里“这个给你。” “这是什么？”小龙女托起手里的小东西，外形光滑圆润微微透光，但这个材质.... 杨度慢悠悠的说：“是石子儿，初上古墓时打算送你的见面礼来着。”那时候姐弟二人被逼跳山，身上没有丁点珍贵的东西，杨度只能亲自动手在河边找到一些体型相似，外表漂亮的小石头将它们打磨成一副骰子，准备送给小龙女玩耍。 谁知后来事情变化超出了她的意料，这些个骰子也没机会送出手，这次和小龙女下山，她就连同行李带上，正巧这不就用上了。 “给我的？”小龙女讶然，她一直以为杨度很讨厌她呢。 “对！就是给你的。”小龙女没明白自己的意思，杨度解释一番，“师姐的银针珍贵，也容易结仇，龙师姐你若是心中不快，不如就用这个给他们点教训。” 小龙女会心一笑，“多谢师妹。”右手轻拈一粒石子，手腕发力甩开“噔.....”瓷器破裂声从高处传来。 杨过挥起马鞭高喊：“再用手乱指，下次打的可就不是盘子了。” 说完和小龙女相视一笑，赶着马车，往前驶去。 二楼某处酒桌前，两个男人看着砸裂酒壶却不沾酒渍，稳稳立在桌上的石子，额上渗出冷汗，看着柔美娇媚的女子竟有如此功力，不由后悔起自己酒后轻狂，幸好马车上的人没有继续追究。 警告完登徒子，小龙女郁气明显散去，和杨度也亲近了不少，她道：“杨师妹，可惜你送我石子了。” “这有什么，龙师姐要是喜欢，回古墓我再送你几颗。” “真的吗，太好了，我很喜欢。”小龙女捧着剩下的几颗石子笑的明媚，将它们宝贝的装进钱袋里，这还是她收到的第一份礼物呢。 几颗不值钱的石头而已，哄的小龙女这般高兴，杨度也忍不住笑了，这位不谙世事的师姐真有可爱。 杨过一拍脑门，“龙师姐，我也有礼物送你呢，可是我放在山上，哎，早知道我也拿上。” “还有礼物送我，那是什么？”小龙女问杨过，杨师弟也好客气。 “哈哈，等回古墓龙师姐你就知道了，不过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杨过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不知道师姐会不会嫌弃。 “那，我等着师弟拿给我看。”小龙女扬起满脸笑意，温柔对杨过说道，阳光洒在小龙女柔和面庞，为她镀上一层朦胧光晕，杨过霎时脑袋空空，心脏漏跳了几下，龙师姐笑的可真好看。 他们不打算在钟南山下的小镇停留，马车径直往南走。在下午之际，驶离小镇的范围，转而进入林间道路。 “阿姐，不在镇子里住，今晚我们睡哪呢？”杨过看着天边的太阳，过不了多久天色就要暗下来了。 “能赶到下一个镇子就住客栈，赶不到就宿在马车上，草垫我已经备好了。”杨度摆开车厢里的木桌，在纸上用炭笔写写画画。 难怪包裹那么沉，杨过终于明白了，阿姐是把院里的东西能带的都带上来吧。 杨度也很无奈，古代出行可不容易，遇到不能住宿的地方，药品衣物调料各类必备东西缺一不可，就现在包裹里的东西都是她精简之后又精简的。 “好嘞！姐姐们坐好，我要加速了。”杨过笑着招呼一声，话音刚落，马鞭轻轻挥动落在车辙上，听到动静的马儿奋力向前跑去。 车厢里的杨度身子往后一倒，险些摔倒，气的大喊：“杨过，你是不是皮痒痒！” 小龙女身子也一歪，杨过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龙师姐，下次他再这样你就揪他耳朵！别和他客气。”杨度气愤的在车厢里教小龙女制止弟弟的恶作剧 “哎呀，都下山了，阿姐你们就放松点嘛，要是凌波师侄在她肯定和我抢着赶马车，也不知道师侄这会做什么呢。”杨过笑嘻嘻的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钟南山，师侄不会在门口等着他们回去吧，杨过心里揣测着。 马车碾过大路，带起一阵尘土很快消失在林间。 杨过哪知道，在山上被他记挂的洪凌波兴奋着呢，师父师叔不在，识字功课就没人看着她了，孙婆婆看到师叔送她的一套妆匣盒说要帮她打扮打扮，两人开心的折腾起了杨度研制的古代化妆品。 洪凌波拿着小罐子一一给孙婆婆介绍，“这个师叔说是什么腮红膏，颜色很漂亮，比我原来买的胭脂都好看，还有这个......”洪凌波指着一个小圆管，“这个我最喜欢，师叔说是唇膏，婆婆你看，涂在嘴巴上可滋润了，比唇纸好用多了。”边说边涂抹一点，在手背上展示。 孙婆婆也新奇的看着眼前的瓶瓶罐罐，女人无论什么年纪都对这些东西毫无抵抗力，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39、热热闹闹逛大街 马车在傍晚成功赶到下一个镇子，杨过赶了一天车，早就觉得枯燥无聊了，远远的见到镇子入口，他亢奋的念着柳木招牌上的大字“杜康镇”。 嘴里念着一边还和车厢里的杨度搭话：“阿姐，你看这个镇子竟然用酒做名字，里面啊肯定有很多酒鬼。”大半年的耳濡目染，杨过知道了不少关于酒的知识，一看到杜康二字就来了兴趣，大胆的猜测起来。 “哦，那还蛮有意思的。”杨度探出脑袋看了眼镇子的招牌，果然如弟弟所说。饶有兴致的回到车厢在纸上留下记号，杨度小心的把桌上的纸张收起来。 镇子入口有不少人和他们一样等着进去，杨过赶着车慢悠悠的排在人群后面等着入镇，随意往后瞥一眼姐姐，大惊：“阿姐，不是吧出来游玩你还做功课，你要考状元不成！” 姐姐幼时就对书本颇有兴趣，杨过没想到都下山了阿姐还这么勤奋。这样子自己压力会很大诶，杨过小小的为早上出门时因为不用学功课的庆幸而反思，又一想洪凌波和自己同款的高兴，马上把那一丝愧疚赶走，都是阿姐太勤奋了！ 收好纸张，轻轻掀起窗帘杨度也打量起窗外的景色，淡淡回答弟弟到：“不是功课，好好赶车别撞到外面的人。” “哦。”什么嘛，原来不是功课啊，他就说嘛阿姐下山还带着功课未免也太丧心病狂了，他们武林人士又不用考科举，自从开始练武杨过一直以武林人士自诩。随即又反驳姐姐：“我现在的赶车技术已经炉火纯青了，才不会撞到人。” 小龙女首次见到这么多人，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盯着行人看，杨度也在悄悄打量外面，只有李莫愁依旧闭眼抱着手臂靠在车厢上，对外面的风景不感兴趣，杨度暗自啧舌难道这就是武林资生前辈的风范儿~ 不是赶集的日子，排队进镇子的人不算太多，马车前进没用到两刻钟就载着她们进了杜康镇。 跨过镇子招牌进了杜康镇的地界，一下子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眼前各类的摊子店铺应接不暇，耳边各类的吆喝声不绝于耳，小龙女都快看不过来了，杨过被打铁铺外面挂的铁剑吸引了目光，他还没有武器呢，李师姐让他先用学好手上脚下的基本功。 李莫愁睁开眼睛冷淡的看着往来的行人，很快又闭上了眼，对杨过说道：“前面第三个岔路口右转，有家客栈我们就住那里。”这个镇子她并不陌生，曾在这里住过一段期间。 “知道了师姐！”有人指路，杨过立马回了神也不分心乱看了，夹驾着马车就朝李莫愁说的地方赶，早一点住下就可以早一点磨着阿姐师姐上街逛逛。 如李莫愁所说，在第三个岔路口右转后，果然一眼就能看到客栈的醒目红色旗帜，杨过刚把马车赶到客栈门口就有机灵的小二上前招呼：“客官里面请，打尖还是住店啊！” 杨过捏着马鞭回头，眼神询问车厢内的两位姐姐，“先住一晚上，呆会我们去逛逛再看明天还要不要住。”杨度的声音从车厢里传出来 杨过点头对一旁的小二道：“我们先住一晚。” “好嘞客官，您请进！马车我给您赶后院去，马儿也保管给您喂的饱饱的。”小二麻溜的接过杨过手里的缰绳，等车上的人下来。 小龙女已经跳下马车和杨过站在一起等着杨度和李莫愁下车，杨度把行李一个个的塞给杨过，这些家当放在马车上她可不放心。 递完行李，杨度扫视一圈车厢，很好，没有遗漏，就和李莫愁跳下来马车。 店小二眼前一亮，眼前这一行客人真是个顶个的好颜色，刚才见赶车的客官英俊挺拔少年意气，坐在他旁边的妙玲女子也是气质出众如空谷幽兰，这车上下来的两名女子一大一小容貌也很是不俗。 大的艳丽绝尘冷冽高傲看着就不好惹，小的素衣墨发，面庞和刚刚的少年如出一撤，只多些少女的冶丽轮廓且面色发白看起来身体不佳，但不管怎么看这几位客人都让人赏心悦目。 殷勤的把客人带进入客栈，小二朝掌柜的喊到：“四位客官，要住上一晚。”说完就到门口把马车往后院赶去 “几位客官，你们四人要住几间房呢。”掌柜的望着眼前容貌出众的四人开口问 “师姐，你和过儿各一间吧，今晚龙师姐和我睡或者师姐你跟我睡，龙师姐一个人睡，这样分行吗？”杨度看着李莫愁和小龙女问，又找补一句“我不会武功，一个人住一间有点害怕。” “可以，今晚我和你睡。”小龙女点头，反正都是女孩子，再说了第一次下山她一个人住也有些不习惯。 见小龙女点头，杨度对掌柜的说：“我们要三间房。” “几位客官这是钥匙，您请楼上左转，二楼最里面三间就是你们的房间。”很快，掌柜拿出三枚钥匙放在柜台上，示意杨度几人。 李莫愁拿上钥匙带头往楼上去，小龙女和杨度杨过三人拿着行礼跟在后面。杨过和李莫愁选了两边的两间，杨度就和小龙女住进中间的那一间，进去看屋子里倒也干净，木床也很大睡两个人绰绰有余。 放下手里的行礼，杨度坐在床上晃荡几下床也没有异响动，她开口：“嗯，还不错挺结实的。”点评完床，杨度又把床上的被子搬在椅子上，打开包袱铺上了自己带的床单，盖上枕套，做完这一系列她才拍拍手，这床可以睡了。 上辈子杨度住酒店每次都会仔细检查屋子里的摆设，防止有特殊科技，也因为酒店不知道多少人睡过，她每次都习惯带上自己的床上用品，到了古代科技是不用担心了，但是一想到这些被褥也不知道多久才会换洗甚至会比现代换洗更慢，她就躺不下去干脆也全都自带了床单枕套。 小龙女站在桌子旁瞪大眼睛看着杨度动作，她也是个整洁爱干净的小姑娘，一下子就明白了杨度的用意，还是杨师妹考虑的周全。 想着她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给杨度倒上一杯水，等她干完喝。杨度见状伸出手指在小龙女面前晃了晃对她说：“龙师姐，蓝色粗布包裹里面有竹杯你拿出来用吧。”客栈里面的杯子不知道多少人用过，现在医学水平又那么低，万一有人有传染病怎么办，杨度才不想用外面的杯子。 小龙女懵懵懂懂的打开杨度说的蓝色包裹，她早就觉得这个包裹有点新奇，像个大布兜子似的，里面塞的鼓鼓囊囊，解开几颗竹扣子果然看到杯子，里面还有很多零零碎碎的东西，她好像还看到了调料罐？ 这个大布兜子可比一般的包裹布能装多了，难怪杨过一直说沉呢。小龙女好奇的用手指拨弄扣子，这些小东西做的真精巧。 看小龙女对包裹有兴趣，杨度笑了笑这位师姐还挺童真的嘛，她提醒道：“龙师姐，杯子你给过儿和李师姐也拿一个去吧，顺便给他们说一声包裹里有床单。” 所有东西她都是按人头准备的，布料先前囤了很多做床单又费不了多少功夫，反正现在她有银子了，在这些生活消费上才不会苛待自己。 整理床铺的事情小龙女插不上手，点点头她拿着杯子往两边的房间去了。过了会杨度整理完房间，还不见小龙女回来，摸摸肚子有点饿了，今天中午他们也是吃干粮过的，晚上也该出去吃点好的了。 杨度出门往左边李莫愁房间瞅了瞅，门没关李莫愁的床上也铺上了床单，此刻她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看杨度探头探脑，她挑眉：“怎么了？” 杨度摸摸肚子道：“师姐，我饿了，我们去街上找吃的吧。” 李莫愁点头，放下杯子从房间出来锁上门，小龙女不在这里那就是在杨过那边了，杨度朝右边房间看去，门大开着，果然小龙女和杨过正扯着床单往床上铺呢。 杨度冲着屋里的两人开口道：“肚子饿了，我们上街找东西吃吧，龙师姐你还有东西拿吗，没有我就锁门咯。” 小龙女回过头，对杨度摇头，“没有要拿的，你锁门吧。” 回房间锁好门，杨过小龙女也铺好床单，四人一起下楼往客栈外走去。经过大厅，正巧有两桌人在吃饭，杨过看看他们桌上的饭菜还不错的样子，对杨度说：“阿姐，这里也能吃饭呢。” “是能吃，不过我们住这里随时可以吃，反正都来镇子上了，要不要多逛逛，我们去酒楼看看那里肯定更好吃些，师姐你们觉得呢？”杨度停下脚步，眼神询问李莫愁和小龙女。 李莫愁住过这间客栈，饭菜滋味一般，她也赞成杨度的提议，于是她淡淡道：“天色还早，先去街上看看。” 杨过也只是看到客栈楼下可以吃饭有些好奇，姐姐们都说去外面吃，他也高兴能多逛逛。 40、杨过爆发恶趣味 小龙女则依旧是不怎么开口，杨度就默认她同意自己的建议。 一行人趁着暮色来临之前走在异镇的街头，杨过和姐姐一路从老家流浪见过不少镇子，不过都没什么闲情逸致好好逛逛，小龙女下山更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两人一走出客栈视线就被街上的热闹吸引住了。 这时候已经有夜市开始陆续摆开摊位，杨过性子跳脱见什么新奇的摊子都要上前去瞧个仔细，小龙女也一改在山上的冷清神色好奇的跟在他后面，走着走着他俩不觉的走在了前面，后面的杨度和李莫愁相视一笑看着两个小的沉浸在逛街的快乐中，并不催促。 夕阳微垂，不时有路人经过带来清风拂面，与耳边响起各类叫卖吆喝声，构成最能抚慰人心的人间烟火气，走在街头这一刻时空好似与千百年后的重叠，杨度暂时放下心事与亲人好友共享良辰。 此镇不愧是以酒命名的杜康镇，每走几十步就能看到不同的酒馆招牌，空气里也弥漫着各类酒液的味道，光走在街上就让人有种昏昏欲罪醉之感。 杨过最先开口：“阿姐，这儿的味道和咱们酿酒的时候真像呢，不知道这镇上的好酒尝起来是什么滋味。” “那我们找家地道的酒楼，尝尝看就知道了。”出门在外，杨度不愿委屈自己，穷家富路嘛，更何况现在有钱，赚钱可不就是用来花的。 询问过几个本地人后，他们选了一家当地开了几十年的老馆子，据说可以喝到镇上最真宗的杜康红。 能开几十年的老馆子，饭菜的味道果然不凡，点上一些在家制作不易费时费料的酒菜，又让小二上了壶当地最有名的杜康红，酒液通体发红泛着琥珀色，入口滑爽，淳而不辣，杨度也不禁赞叹到：“好酒！” 什么样口味的酒能让阿姐赞扬，杨过也忍不住端起酒杯小酌一口，吃过上次大口喝酒的亏，他学会了小口喝，吞下酒液细心品尝，杨过眼睛一亮，“味道真是不错，不过....”咂摸了一番，他又道：“这酒度数就一般咯。”阿姐酿的酒，各种度数他都尝过，这杜康红的度数没有杨度酿的最低度数高。 小龙女和李莫愁尝上一口，的确如杨过所说，味道不错但度数一般，杨度轻笑示意弟弟嘘声，提纯精酿是后世经过千百年总结出来的经验，在当下自然是无人能匹敌的。 “你这外乡人年纪不小，口气倒是大！”一道不满的声音突然从柜台处传来，杨度回头望去，就见眼前有位十来岁小童，稚嫩的圆脸上满是不服，微微瞪着眼睛气鼓鼓的看着杨过。 杨过乐了，他本来就是爱逗人的性子，“你也没多大啊，口气也不小。” “你！”气的对面小童，脸色涨红张嘴就要和他理论。 “阿豆，不得无礼。” “少爷.....”阿豆有些不服气的嘟嘴，对身后衣着青色绸衫，头戴布巾的青年道：“那人刚才说咱们家杜康红一般，他一个小孩懂什么酒啊。” 原来是碰到名酒的主人家了，难怪这童子不高兴呢。 那少爷缓步走道几人桌前，双手作揖歉意的杨度一桌人道：“家仆无礼，还请各位别和他计较。” 不过是个稚气未脱的小孩，一桌人自然不会和他计较，杨过还侧着脸对阿豆做鬼脸，气的他眼睛往上翻。 杨度无奈的拍拍弟弟的肩膀，还真是岁数相同，性子也是旗鼓相当。杨度开口道：“公子不必介怀，舍弟性子跳脱，言语多有得罪也望公子海涵。”在别人家的地盘上，点评他们看家本事一般，虽然是实话，不过听到主人家耳朵里多少有点刺耳。 “哪里哪里，小公子丰神俊朗，点评有理必是尝过不少好酒，在下想请教一番，令弟刚刚说杜康红度数一般，不知小公子尝过哪种酒度数尚可呢。”这也是，他亲自上前替书童道歉的第二个理由。 既然别人请问的是杨过，杨度就没有替弟弟开口。杨过瞅一眼阿姐，见她没有说话的意思，又看面前的公子态度真诚也认真回答道：“这位公子，不知你有没有喝过血蛊蛟酒，此酒口感上乘，度数更是有好几种，最厉害的喝一口就能让人醉倒。” “竟是如此，陈某受教了。”青衣公子站着沉吟思索 “吹牛！哪里有酒能让人喝一口就醉倒的，定是你酒量差。”阿豆不相信的出言插话，他从小就在酒庄长大从来没听过有什么酒能这么厉害。 “阿豆！不许妄言。”青衣公子皱眉呵斥童子，阿豆怎么也和家里人似的一听到有外人议论自家的酒有不好之处，就像战斗的公鸡。 “无妨....”杨过示意青衣公子不碍事，侧头对阿豆说：“你若不信，有机会我请你喝一回你就知道了。”他兜里有钱，请这个小童子喝一坛子酒阿姐应该会卖给他吧。 没有多呆让童子给众人行礼后，青衣公子同饭馆掌柜交谈几句就匆匆离开了，临出门前，那名叫阿豆的童子冲杨过吐吐舌头，才一溜烟跑出去跟上公子。 “阿豆，你今天也太无礼了。”公子严肃的看着身边的书童，阿豆自小长在他身边，他一直觉得阿豆年纪还小性子直，对他多有宽宥，没想到不知道何时起，阿豆学到了家里人的坏毛病。 “少爷，我.....我也是为了杜康红的名声啊....”阿豆试着解释，抬头看少爷沉着脸真的生气，怯怯的不敢说话了。 陈正卿无奈的摇头，自己的书童还得自己教，他边走边放缓语气说道：“阿豆，你看刚才那桌几人相貌不凡，其中年长的女子身侧放着武器不说，单说和你对话的公子举手抬足都是练武的痕迹，幸好是桌讲理的客人，万一遇上暴脾气的武林人上来就动手，你我皆不会武功被打伤了可怎么办？” 阿豆说不出话来，他刚才听到有人对自家的名酒出言不逊，就气上心头根本没来得及观察说话的都是什么人。 “另外，我说过多少次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刚才那位公子口中血蛊蛟酒我曾听叔父说过，在市场上名气很大，只是产量有限，多在武林人士之间流通，并非别人胡诌乱说。” 停了停，他继续说：“阿豆你也是读书识字的，谦逊二字怎可忘记，日日把家里过去的辉煌挂在嘴上，何时才能进步？明日你就不要和我出门来了，在家把论语好好抄上三遍。”必须狠下心让阿豆受点罚才行，这样莽撞的性子以后指不定要吃亏，想到自己现下的处境，他微不可闻的叹口气。 “少爷！我知道错了，论语今天回去我就抄，您别不带我出门行吗，忠叔交代过要我一直陪着你的.....”阿豆哀求道，早知道今天就不别人吵架了。 陈正卿不为所动，他打定主意这次要给阿豆一个教训。 “少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要不然我去学武吧少爷，以后肯定没人会和我动手了，少爷你说句话啊少爷....”阿豆在陈正卿面前上跳下串，央求他收回成命，二人渐渐走远了。 饭馆里头，杨过悻悻的摸摸后脑勺对杨度道：“阿姐，我是不是惹麻烦了。”他想了一番，如果有人在他面前贬低姐姐酿的血蛊蛟酒，即使是实话但若是语气轻佻，他也会生气。 弟弟能意识到问题，杨度也没长篇大论，只说：“出门在外咱们低调些，不过嘛....你有实话可以偷偷和阿姐说。”说完冲弟弟眨眨眼 杨过立马扬起了笑容，他以后不会随便说不礼貌的话，有悄悄话也只和阿姐说，两位师姐也可以说，还有师侄和孙婆婆。 结账时一行人从饭馆掌柜处得知，酒钱已经有人替他们付过，就是刚刚的青衣公子，原来他家就是这闻名全镇杜康红的主人，公子姓陈名正卿，读书做买卖样样精通，最近正在帮家里对各个饭馆酒楼的账目呢。 难怪此人对酒的事这么感兴趣，原始是家族买卖。 众人感慨一番，不愧是大家公子，说话做事让人感觉如沐春风，杨过都觉得自己说的太过分了。 吃完饭，一行人在街上又转了转，这个镇子比钟南山下的镇子大不少，离得远了杨度不再担心小龙女会反悔回去，看她的样子如今也很乐在其中，杨度也有了闲心好好逛逛，边走听周围的摊主说议论儿就是赶集日，恰好赶上镇上的财主老爷的生辰要大办，明天夜里还有盛大的二烟火看。 一番话说的杨过心痒难耐，他还没见过烟火呢，小龙女也一脸期待，不知道那会是什么场面。反正该去的地方就在那，也不急这几日，杨度和李莫愁商量一下，干脆决定再多住一天，好好玩玩。 41、逛夜市看烟花这下玩美了 “太好了，刚才那老伯还说明天还有不少摊子出来，肯定有很多好吃的，阿姐明天我们晚饭少吃些吧。”杨过迫不及待的想着明天的盛况，准备大吃一场。 “只要你吃得下，看你吃多少。”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半年杨过个子窜的飞快，杨度除了经常做肉吃以外还时常炖骨头汤给他补充钙质，但架不住他饭量大，还是看什么都馋。 吃饱喝足，回到客栈，几人洗漱一番就纷纷上床入睡。赶了一天的路，大家都累了，上床之前杨度将门窗反锁住，在锁头下都摆上李莫愁给的冰魄银针才放心的躺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不可无，她可不想一觉起来东西丢了，或者被当成肥羊宰了。 小龙女看着杨度一通忙活，暗暗都记在心里。时间不早，杨度也就没和小龙女闲聊，李莫愁和杨过在两边的房间，身旁睡着小龙女，门窗也都上了暗器，安全度有保障，杨度闭上眼睛没一会就睡着了。 小龙女起先紧绷着身体，侧躺着和杨度保持距离，听到她的呼吸渐渐变得绵长，才小心翼翼的平躺着放松身体，没一会也觉得困意来袭，沉沉睡去。 竖日一早，杨度刚睁开眼睛，还没动作小龙女就醒了，杨度揉揉伸个懒腰向小龙女问好：“早啊，师姐！” “嗯，早。”小龙女呆了一下，随后张口回应，醒来就有人问好还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天色还早，师姐要不要在睡一会。”没等小龙女回答，杨度翻个身继续睡，天还没亮在山下也不用练功，睡回笼觉什么的最幸福啦。 再次醒来，门外杨过已经在敲门：“阿姐，你们要吃早点吗，我上街去买。”昨天他在街上看到很多小食，这会忍不住要去买。 “我要咸口素包....”杨度说完看看小龙女“师姐，你要吃什么？” “和你一样。”小龙女不知道都有些什么，干脆和杨度吃一样的。 杨度大拇指和食指围成一个圈，剩余三根手指竖起来对小龙女比个ok的手势，朝着门口的弟弟说：“龙师姐也和我一样。” “知道了。”杨过答应一声，去旁边询问李莫愁了。 杨度在床上翻滚两下，蹭蹭自己带来的枕巾幸福的说：“有弟弟，这种时候还蛮有用的。”她现在也不过十来岁，身量也小，张嘴却是老气横秋的话，逗的身后小龙女弯了嘴角。 起床收拾收拾，杨过就回来了，一桌人坐在杨度和小龙女的房间吃早点，除了各类面点配上客栈提供的热茶，吃的也畅快。 吃完饭，杨度要去街上看看各类酒的销量如何，杨过打算去打铁铺见识一下，小龙女也跟着他出门见见世面，李莫愁则表示她不想出门就呆在客栈，到了下午再和大家一起出门看烟火，商量完毕，大家就分成三路，各自分头行动。 时间尚早，杨度慢慢走到酒铺汇集的另一条街道上，弟弟要和她一起被她残忍拒绝，一个人来试喝是调研，一群人来就是占便宜了。今天杨度打算把杜康镇上的各类酒水品尝一下取长补短，看看自己家的血蛊蛟酒还有什么可以调整的方向。 调研的过程并不十分顺利，有些店家善解人意提供小杯酒为客人挑选，有些店家做大生意看不上零头售卖，杨度开口还没说完就被驱赶，这种状况她也只能无奈离场。 但总的来说，跑了一天不算没有收获，愿意给她品尝的酒杨度都按世面价格给了钱，只多不少，商家看她一个小姑娘能喝不同品种，还说的头头是道，纷纷称奇。 手里拿着自己的小酒杯踏上回去客栈的路，杨度只觉得自己的口腔已经快要尝不出来味道，奔波下来她发现这个镇子上的酒总的来说分三大类。 杜康红算是上品，无论色泽、口味、澄澈程度都属于精品，中品的酒要么过滤粗糙，还能看到酒里面的絮状物，要么辣喉咙，至于下品都不能完全称为酒，味道发酸更像醋，这样比起来自己的血蛊蛟酒无论在色泽、口味、澄澈度方面都不输上品，甚至在度数和功效上更胜一筹。 她暂时放下心来，后世千淬百炼得出的技法果然能在此时拔得头筹。 说到杜康红，杨度又想起昨日那位陈公子，他家杜康红生意做的当真不小，据几个酒铺子老板说在附近几个大州府都是有名气的字号，难怪昨日那个叫阿豆的童子那般神气。 上午杨度还曾在街上看到陈公子匆忙奔走的步履，不过身后带的不是阿豆，而是一众黑衣护卫看起来气势非凡，街上的人纷纷让步，大户人家的少爷家大业大，为人还低调谦逊亲自做事，让她不禁感叹，杨度啊杨度，你可不能懈怠！ 拿陈正卿做了会励志目标，杨度掉头回客栈找师姐和弟弟会和，调研时间结束，接下来是放松时间。 回到客栈杨度找小二打上洗澡水，洗去满身酒味，梳理一番天色也不早了。众人轻快的出门觅食看烟火，街市上果然比昨日还热闹，各类摊子把原本宽敞的街道挤的只有远离的四分之三，缤纷多彩的灯笼也一个个相继点亮挂在摊子上，吸引路人的眼光。 原本以为只会在元宵节有灯笼看，没成想赶集的热闹日子也有灯笼看，街上灯火如昼，不愁看不清货物，让杨度找到了几分后世逛夜市的感觉。 杨过乐得摸不着北，猴子似的在街上乱窜，杨度不得不多次提醒他看好钱袋，行人摩肩接踵都想去看烟火处找个好地方，稍有不慎就会被挤到一边，他们还是决定先去填饱肚子，然后找个高些的地方看烟火，不和街上的行人们挤。 各种花色的毕罗点心、古楼子、煎羊肠、油饼、素芬茶让人目不暇接，甜的、咸的通通都有，杨度下午没怎么吃饭光喝酒了，这时候口里发淡，她要了份辣脚子姜配在卤鸭肉饼里头吃，生津开胃，一张饼吃下去胃舒坦不少。 杨过和小龙女爱吃甜的，围着现做的麻圆摊子走不动道，买圆子的人多排着队，两人又先买了份用料扎实的红糖糕，咬一口滚烫甜蜜的糖浆顺着开口流出来，微微烫酸牙齿也舍不得停下，看他两吃的艰难，杨度去隔壁买来饮子，给他们解烫，紫苏的、豆蔻的、桂花的应有尽有，刚才吃的急，今天又喝了很多酒，杨度自己拿了最清淡的麦冬饮子，吃点好消化的总没错，剩下的让三人分。 李莫愁对吃的没有特别的嗜好，甜咸都能吃，只见她一手细粉素签，一手米锦糕，脸上表情不变，嘴却是不停。 一行人吃态各异，杨度在心中想，杨过本来就活泼不需多说，但自己好像把李莫愁和小龙女朝奇怪的方向带偏了，原著里让她俩一起在大街上肆意吃喝应该挺难的，这么看自己还真是干的不错，杨度偷偷露出笑意，陪着几人继续朝前面的摊位进发，前面好吃的还多着呢。 吃饱喝足，烟火也适时在夜空中燃放炸开，几人仗着身怀武功，李莫愁和小龙女一人一直胳膊架着杨度，纵身飞到杜康镇中心粗壮的塔顶上，上面视野辽阔还不用和人拥挤，是绝佳观景位。 眨眼间自己就从地面飞到塔顶，还没来得及克服失重的感觉人已经安全落地，纵然杨度心理年龄已经不小，也经不住这种新奇体验的诱惑，央求师姐晚点再带她飞飞，难怪古人一直有飞行梦，这种感觉和坐飞机不一样，清凉飘逸肆意洒脱，谁能拒绝呢。 零星试放的烟火结束，大朵的烟花开始有规模的天空中升起，夜色被巨大的绚丽色彩照亮，如梦似幻，火树银花交错浮现，烟火燃烧在在空中让人分不清星光和火光，片刻后烟火向下坠落散落一地花簇。眼前浪漫景色令所有人失语，一时间嘈杂的声音全部消失了，只剩焰火升空和爆炸的声音。 后世烟火都让人心潮澎湃，千年前这些美丽易逝之物带来的震撼更是摄人心魄。 半个时辰之后，烟火结束了，大家才像从梦中惊醒，纷纷感叹：“真美啊！”“太好看了。”“胡老爷家真是大手笔。”“这得花多少银子.....” 杨度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亲朋好友，无论日后如何，今日的盛大景色都会在她们的脑海里存在很久吧。 杨过从视觉震撼中醒来，半晌道：“要是婆婆和凌波也在就好了。”杨度拍拍他的肩膀，“那下回，我们再和她们一起来。”这样的美景，值得和所有亲人朋友分享。 不知道李莫愁透过烟火想到的什么，神色并不好看，小龙女也怔怔的，时不时偷瞄两眼脸色灰暗的李莫愁。 杨度和弟弟走在前面，回到客栈站在房间门口，杨度突然说：“在山上习惯了一个人睡，昨天和龙师姐睡一个床还挺不习惯的，要不今天我试试一个人睡，龙师姐，就委屈你和李师姐今天晚上挤一挤了哦。” 说完杨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着出自己枕头，躺到李莫愁的房间并关好了门。 42、猛男狂吐夜半惊闻 小龙女还没反应过，李莫愁倒是被杨度的一系列举动气笑，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不过今天晚上李莫愁情绪不佳，也懒得再多说什么，洗漱一番后就躺下来。 隔壁的杨度耳朵贴在墙壁上听了半天也没听到动静，这两人睡这么早？心中腹诽一下，杨度也回床上休息，今天也是够累的，师姐啊，机会我可是已经给你创造好了，人就躺在你身边，有什么误会现在就可以解开，现在该我杨某人睡觉了，闭上眼睛杨度陷入黑甜的梦里。 第二天一早，杨度醒来神清气爽，睡个好觉真是治愈。天色比昨天晚一点，昨夜吃的东西太多，她还不是很饿，起身把昨日调研的结果详细的记下来，杨度心中盘算着将来的商业方向，边想边写，有灵感就记下来，这次下山回去必定收获颇丰。 忙起来就忘了时间，再次回过神，已经快到中午。奇怪，怎么今天这么晚还没有人来敲门，昨天不是说好今日睡醒就出发赶路吗？ 师姐她们可能有事，但弟弟不应该这么安静啊，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杨度神色一紧收起桌子上的纸笔，敲响弟弟的房门：“过儿，你在里面吗，还在睡觉吗？” “嗯，起了。”杨度提溜着鞋子给杨度开了门，又倒在床上昏昏晕睡：“昨夜没睡好，总觉得热翻来覆去的，哈.....”打个哈欠，杨过又问：“阿姐，要准备出发了吗。” “我看你还没醒以为出了什么事，天色也不早了，我去喊师姐们，你也快收拾一下我们准备赶路。” 弟弟没事，杨度便去隔壁喊李莫愁和小龙女，她们二人倒是不用多说，行礼已经整理完毕，只是一个坐在椅子上喝茶，一个盘腿在床上打坐，屋子里没人说话，杨度也看不明白她们两现在是什么情况，就简单说了一下准备出发就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东西。 正午时分，简单吃过午饭，众人坐上马车继续赶路。路上杨过频频打哈欠，看的杨度直皱眉，生怕他掉下马车。 马车驶出城外，行走在林间道路上，杨度对实在看不过去杨过哈欠不止，对弟弟说：“行了，后面我来赶车，你进去休息睡一会儿吧。”杨度之前多少也看过李莫愁赶车，只是没有在人多的地方试过，林间人少的路还是没有问题，有李莫愁看着，杨过闻言放心的的马鞭交给姐姐，他昨夜腹中有些难受辗转发侧，天色泛白才睡着，这会儿确实困乏的紧。 小龙女依旧坐在马车的一旁看着周围的景色，杨度有心问问她昨日和李莫愁聊得怎么样，但见小龙女好像没有交谈的欲望，就淡下了这个心思，她打算找个机会，问一下李莫愁。 杨度担心速度太快，前方有紧急状况来不及停车，因此车速控制比较稳定，赶的慢，就这样摇摇晃晃的赶着马车，杨度估计今日她们应该是赶不到下一个城镇了，但无所谓她准备东西比较齐全，露宿也没什么问题。 没想到在黄昏时分，杨过突然让她停车，随后冲下马车，扶着路边的树腰开始狂吐起来。 杨度惊住了，弟弟的身体一直都很好，印象中基本没有生过什么病。她放心不下，把马鞭交给李莫愁，走到弟弟身边把竹木筒做的水杯递给弟弟，让他漱口，杨过脸色苍白，头上不停流着汗，杨度都不禁自责地，弟弟的状况如此不好，自己竟然没有察觉到。 杨过好像明白杨度在想什么，虚弱的说：“阿姐不怪你，是我昨天吃的东西太多太杂了，半夜又觉得热，没有盖被子，估计是着凉。”杨过昨晚，一个人吃的小吃就有七八种，晚上又嫌热把被子踢到一旁，今天在马车上摇摇晃晃这么久，不吐才怪。 弟弟的神色还是不好，杨度不知道下一个镇子还有多远，考虑要不要返回杜康镇，但此时天色已晚即使往回赶也赶不到城中，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赶路，希望找到一处平坦的地方，可以供她们今晚歇下来。 杨过一向皮实皮活泼，他倒下了，李莫愁也不禁担心起来。自己接过了马鞭，让杨度在一旁给杨过按摩肚子，希望他能好一些，小龙女也贡献出自己的蜜蜂。 这是小的时候，他们姐弟两吃多后秦南琴交给他们的法子，把蜂蜜涂在肚皮上，然后顺时针去按摩。这次出门，杨度出门带了不少药品，治头痛脑热或者伤风感冒的，但是唯独落下了治消化的药。 没有办法，现在只能采用这种原始的办法，希望弟弟能好过一些。开始杨过还顾着男子汉的面子，不愿意在那女孩子面前露出肚皮，硬挺着说自己能行。 夜色将至时，他忍不住又去林中吐了两回，这下老实了，半推半就答应了姐姐的按摩。看杨过实在不好意思，别别扭扭的拽着衣服下摆，杨度只好开口请小龙女背过身子。 小龙女虽然不解，但看杨过坚持也同意了。杨度拿开弟弟的手，给他顺时针按摩起肚子。直到夜色彻底降临，看不清前面的路，李莫愁把马车停下来，靠在路边。 马车虽然大，但是还容不下四个人，杨度拿出马车里的油毡布铺在地上，供他们休息。 众人就着夜色升起火堆，杨过肚子不舒服，不能够吃太冷太硬的东西，杨度用小锅煮开水，里面加入一些炒米煮成炒米茶给他喝。杨过病歪歪的靠在树上，喝完一碗热腾腾的炒米茶回马车上睡觉。 杨度想和李莫愁说说话，就让小龙女也去车上休息，马车上可以避风，晚上林子里吹的风很凉，想着男女之防杨度顺手把马车帘打开，让杨过和小龙女的身影暴露在她和李莫愁的视野里。 小龙女进到车里面，杨度和李莫愁背靠背坐着，一人看着车前，一人看着车后。杨度轻轻碰碰李莫愁的后背问道：“师姐，你和龙师姐昨晚说了什么？” 结果李莫愁竟告诉她，昨夜她和小龙女一夜相安无事，什么话也没有说，都在安静的睡觉，一直到今天上午杨度去敲门。 虽然李莫愁说她们两人没交流，但杨度观她神色不坏，估计心情还挺好，也就没有继续问，她们是姐妹两人之间的事情，两人自己是最清楚的，小龙女可能年纪小还会耍耍性子，但李莫愁必有自己的主意。 李莫愁没有对杨度说的是，虽然她和师妹昨夜没有聊天，但起先她们距离隔得很远，后来两人就睡的近了些。早上起床，师妹看两人距离变近也没有生气耍脾气说难听的话，这对她来说已经是很好的进展了。 本来昨夜看了烟火李莫愁又不禁想起了渣男曾经的海誓山盟，心情低到山谷。不过夜晚和师妹躺在一起，她意识到，虽然自己被辜负，但世间还有很多爱护她之人。 师妹还愿意跟自己躺在一张床上，隔壁有可以信赖的师弟师妹，终南山上徒弟和孙婆婆还在等着她，她的人生还有归处，回想起一年前的自己癫狂与现在的平静，当真恍若隔世。 她们三个人计划着两人一组守夜，小龙女先休息，然后杨度休息。最后小龙女和杨度一起守夜换李莫愁休息，每两个人守一个时辰，这样子大家都能够休息会，不至于明日没有精神。 期间，杨度看过几次弟弟的睡颜，见他眉头舒展，逐渐睡的安稳下来，慢慢的也把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 第二天一早，杨过醒来表示自己已经好了很多，生龙活虎，现在赶车也完全没有问题。但剩下的三人还是不肯让他乱动，坚持让他在马车里面休息，杨过只能百无聊赖的躺在车厢里发呆。 路上依旧由杨度和李莫愁两个人赶车，时不时小龙女也拿过马鞭赶赶马车，杨度和李莫愁都没有阻住，能学会一项新技能指不定何时就能用上，任由小龙女发挥。 下一个镇子距离杜康镇距离比较远，一行人也不着急赶路走的慢，接下来的两天，她们都在路上，一旦有人不舒服就立马停下来休息，在这个物资不发达医疗技术落后的年代，杨度不敢拿生命开玩笑，不过都是习武之人，除了杨过一开始肠胃不舒服，小龙女坐车久了有点头晕之外，都没有大碍。 这日晚上，虽然还是没有到达下一个镇子，但是好在一行人找到座破庙，今夜总算不用在露天地里睡觉，大致清扫一番，检查没有危险，众人决定就在这里休息。 睡到半夜，门外突然传来急促马车的声音，李莫愁睁开眼睛，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杨度也被血鸟惊醒，不久后声音越来越近，小龙女和杨过也纷纷醒过来。 马车声音停在了破庙门口，空气渐渐紧张起来，小龙女白着小脸率先开口：“难道....是我惹来的麻烦？” 43、又遇贵公子 这一路上小龙女出色的容貌确实引来不少觊觎的眼光，前日他们还和两个男人起来小摩擦，最后对方见她们虽然女子多但武艺高强，悻悻的离去了。 小龙女虽然不觉得自己有错，但还是被烦的躲到了车厢内，这会儿有人追来，她第一个想到的是自己之前引来的麻烦，李莫愁摇头表示，不用慌先冷静。 门口静了一会，又响起来马蹄声且声音越来越大，眼看就要往庙里面来，杨度有些疑惑，如果来人真的是冲着她们来，按照常理来说应该小心谨慎才对，声音这么大也太自信了点，眼下的情况有点奇怪。 就在杨度还在思考之时，一声剧烈的碰撞声后，疯狂奔腾的马儿蹬开了庙门，朝里面冲进来，赶车的人拼命拉紧缰绳不让马儿发狂。庙里面的空间比外面少，且狭窄，不多时马儿就困住停下来。驾车的人跌跌撞撞的从马车上滚下来，拉开车门帘紧张的朝里面看。 杨度趁着天上的月色看清来人，神色显示一松，然后皱紧眉头，往前走一步不确定的唤一声：“阿豆？” 来人竟是先前在客栈中跟杨过发生争端的阿豆，此时的他已早已没有先前高傲的神色。突然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背后一紧，看清眼前的是杨度一行人赶紧几步跪在杨度面前大喊：“各位侠士，求求你们救救我家少爷，求求你们。” 杨度还没开口，车厢里传来微弱的声音：“阿豆你快走，别管我了，快走....别给别人惹来麻烦，你快走啊.....” 车里的人和阿豆还没拉扯出个结论，院子外面就围来一群拿着砍刀脸上带着蒙面罩的壮汉，为首的人大喊：“还想跑，今天你们一个都逃不掉，去地下演主仆情深把。”他的的砍刀上还沾着不少血迹，看起来不是个软茬子。 几个壮汉见破面里除了陈氏主仆还有别人，也提起了精神，今天晚上的事情主人家交代要做的干净利落不留口舌，这下被人看到，多了不少隐患。为首那人对小弟们使使颜色，其余的人朝着阿豆包了过来。 眼见杨度一行人站在原地不动，为首的黑衣人不耐烦的喊道：“不想送命就赶紧滚。”显然是没把她们放在眼里，其实他们本来打算将院门锁起来，一个也不放过。但见李莫愁手握拂尘不似好惹的样子，才改为言语呵斥。 阿豆紧张的看着眼前的人，一旦杨度她们离开，自己和少爷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只能捏着汗强忍着害怕恳求：“几位侠士，求求你们大发慈悲，就救我我家少爷一命，日后必有重谢！” 只可惜他的话音刚落就被黑衣人拆穿，“还重谢，你车里面的少爷都是丧家犬，就凭你还能怎么个重谢法？” 阿豆脸色煞白，他本是希望杨度等人能看在金钱的份上暂时救下少爷，没想到一下子就被这群人给拆穿，只得不停磕头哀求。 杨过上前想扶起阿豆，那黑衣人趁机举着刀朝阿豆背后砍去，杨度手摸着衣袖里的冰魄银针要掷出去，李莫愁快她一步，拂尘清挥动，挡住砍刀把黑衣人掀翻在地。 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黑衣人狠了神色，本以为语言威慑后，不想惹事的人就会自己离开，可惜眼前的人还是都冷着脸看着他们，这让黑衣人恨从心起：“小娘皮，爱管闲事那就莫怪老子心狠手辣。”嘴上说的硬气，但见李莫愁不好惹，黑衣人们紧张的围成个圈，准备一起上。 杨度看出端倪，这几个人身材虽然壮硕但下盘轻浮，一看就不是正经习武人，别说李莫愁，就杨过也可以打他们个落花流水。果然，李莫愁都没用内力三两下，眼前的人就倒了一地，不过些花架子，根本不堪一击。 知道打不过眼前的李莫愁，地上的人相互搀扶着站起，放嘴炮：“敢坏主子的好事，你们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杨度扶起瘫在地上的阿豆，他先是被雪亮的砍刀吓得脚软，又被李莫愁的功夫惊呆。 “不想死就快滚。”李莫愁冷冷抱臂对眼前黑衣人无情的说道，不过片刻情形就完全颠倒过来。 咬咬牙，黑衣人只能撤退，转身之际，他从背后不死心偷袭冲着马车砍去，这次的任务完不成，说好的赏金就拿不到了。 小龙女双指一弹，黑衣人手腕发软，砍刀叮当一声砸在地上，李莫愁神色发寒，留他们一条生路还敢偷袭造次，当她李莫愁好说话。 不再心软，拂尘一扬异色银针飞射，直击那人手腕，“一条胳膊保你一条狗命，趁我没反悔立马滚。”她的冰魄银针毒性入骨，没有解药毒液会遍布全身，这人现在砍掉胳膊还能活命。 毒针刚一入体，黑衣人的脸色就变了，不敢耽搁屁滚尿流的跑了，其他人一看也生怕自己跑慢被扎上一根，不消片刻庙里面只剩杨度一行人和阿豆。 不到半个时辰，原本还耀武扬威在自己和少爷身后像猫捉老鼠一般玩弄他们的夺命罗刹，就被眼前的女子挥手间赶走。阿豆现在才明白，当日杨过对他的手下留情，公子说的一点没错。 他跪在李莫愁面前不住磕头感谢，马车里的陈正卿也趴着用力弓起身向众人道谢。 杨度对他的印象还不错，上前询问：“陈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陈正卿今日经历突变，短时间内心情剧烈变化，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黑衣人被打跑之后他感觉安全了，卸下气，还没来及回答，白着脸头软了身子。 这把阿豆吓了一跳，连忙跑到马车前，扶着陈正卿的身子大喊：“公子公子，你怎么了？公子你别吓到我公子”。阿豆被陈正卿的变故吓得眼泪涌来出来，公子要是出了事他可怎么向忠叔交代。 李莫愁上前摸一把陈正卿的脉，淡淡的说：“他人没事，是失血过多惊恐交错引起的昏厥，吃点补气血的药就好了。” 阿豆嘴巴上都顾不得感谢李莫愁，朝她作个揖便两步爬到马车上，把陈正卿扶在腿上，给他擦脸整理凌乱的发冠。 他和公子逃得匆忙，身上什么都没带。眼下他想给公子吃药也吃不上，见状杨度从包袱掏出一瓶补气丸递给阿豆，她出发前准备的药品不少。 阿豆感激的又要磕头，被杨度扶住道：“我和你家公子也算有缘，不必多谢，今晚你们就睡在这里，你好好照顾他。”杨度一眼瞟过陈正卿的身体，就见他的双膝都有一道深可见骨的砍伤，浅色的裤腿都被染红大片，看来这就是他失血过多的原因。 杨度又从包裹里翻出止血粉和干净的布带和干粮分给阿豆，不等他感谢就转身回到庙里面，免得阿豆不自在。 阿豆拿着一大包伤药和吃食，半晌眼泪欻欻的留下来“少爷，我们得救了......” 陈正卿清醒过来，已经是第二日上午。得知自己晕过去之后也是杨度一行人给的伤药和粮食，他说什么也要再次郑重的她们道谢。 他坚持道谢，杨度等人也就受了他趴在马车上的一礼，道完谢陈正卿将自己名字和来历告诉了杨度等人，在谈到怎么受伤时，阿豆稍微阻拦了一番，但陈正卿坚持，并说到：“诸位义士救我一命都是我的恩人，不会是险恶之人。”说罢，把自己和阿豆的经历一一道来。 昨日陈家的当家人也就是陈正卿的爹，突发恶疾去了，陈正卿莫名其妙被冠上给亲爹下毒的恶名，被宗祠商定要按族规烧死，还没反应过来的他就被几个大汉按住用砍刀砍伤双腿，家里的老人忠叔听到消息拼着命周旋才把他和阿豆从后门送上马车逃出陈家。谁知道后门也有人盯稍，刚出镇子他们就被追杀，逃到庙门口被堵住差点魂归荒野。 潦潦几句说完过程，前途无量的富家公子就变成了流浪天涯的可怜人，其中酸辛只有他自己知道。 听完陈正卿的故事，阿豆忍不住抹眼泪，他还不记事的时候就扔到陈府门口，是忠叔收养了他，并把他送到少爷面前当书童，他和忠叔情同父子，也不知道现在忠叔怎么样了。 在遇到李莫愁之前，杨度和杨过也有过一段被欺负的日子，至今杨过有时梦中梦到胡大有充满恶意的脸也会被吓醒，看着阿豆年岁和他相近的脸，他忍不住替阿豆和陈正卿气愤。 小龙女不解：“你父亲去世，母亲竟然容许族人这般折磨你吗？” 陈正卿苦笑解释：“如今陈家做主的是嫡母，我母亲.....早些年就去世了。”这些年在府里他明里暗里吃了不少亏，幼时不懂事每每读书有长进就要给父亲看，想让父亲多来看看自己。 进学还没几年就被嫡母以态度轻狂为由拘在家中，他一边私下努力，一边学习经商管账，还算有所小成。 44、从前有座峰，峰上有个... 父亲已经在给他物色妻子，答应待他成家就给他几间铺子经营，谁成想今年年初父亲受了风寒身子不大好了，他的日子就越来越难过，父亲好像也察觉出来什么，私下给他请了一批护卫，陈家风雨将至。 前日他去父亲房里请过安时父亲精神尚可，还与他说了阵话，不过一日之后他就成了杀父凶手，如丧家之犬四处奔逃。 说到这里杨度就明白了，陈正卿多半做了别人的替罪羊，被一箭双雕赶出家门，不对，准确来说是斩草除根，要不是遇到她们一行人，恐怕此时已经成了野外冤魂。 显然陈正卿也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他在众人面前说出自己的遭遇有其用意，果然，陈正卿又行礼道：“众位恩人在上，在下无礼还有一事相求，听闻众位往泸溪方向去，不知可否捎带在下和家仆一程，我尚有娘舅在荆州做买卖，想前去拜访。” 他母亲在被卖进陈府做妾之前是荆州人，听忠叔说以前舅舅也曾来过陈家，但是被嫡母赶出了出去，不过他曾给母亲读过娘舅的信，知道他如今在荆州做生意。 阿豆也赶紧说道：“众位恩人，昨日我说的救下公子必有重谢也不是胡说，我家舅姥爷经营买卖，看到公子他一定会酬谢你们的。” 那群恶贼虽然昨天被赶走，但难保在哪里盯着他们主仆二人，没有人保护，阿豆担心自己和少爷和根本到不了舅姥爷家。 杨度和杨过能到钟南山多亏了遇到好心的李莫愁，如今遇到和他们曾经经历相似的陈家主仆，姐弟两倒是愿意帮这个忙，李莫愁和小龙女也同意陈正卿的请求。 于是两驾马车便一起赶路，如阿豆猜想的那样，路上果然有人蹲守。看李莫愁等人跟陈家主仆在一起，他们没敢下手，马车上的众人也全心赶路不肯歇息，一路奔波，数日后成功抵达荆州城。 一直到了城中，杨度才感觉身后监视的视线消失了，杨过也嘟囔着要不是那群人始终和他们保持较远的距离，他早就上去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打听到陈正卿娘舅家位置，看着陈正卿和阿豆被接进赵府杨度他们才放心的离开，至于陈公子娘舅送的酬金她们并没有收。 陈正卿和阿豆知道后，也只得感叹恩人们高义。 将陈氏主仆二人送达后，小龙女开口问杨度：“都是一家亲骨肉，真的会有陈公子家人那样的狠心人吗？”这个问题她憋了一路，显然知道在陈正卿面前不合适问，现在才开口。 小龙女问这个问题，杨度一点也不意外，小龙女在钟南山上的生活可以说是一张白纸，接触到的人或事都非常的单纯，身边的亲人也全是为她好的亲人，除了钟南山的几个小杂碎，在她世界人都是很善良的，她自然很难看到人性恶的一面。 “当然有了！”杨过抢先回答：“我告诉你哦龙师姐，我母亲还在的时候村里的邻居对我们也很和善的，后来娘亲去世了阿姐也重病，邻居们全都变了，整日欺负我们。”更黑暗的他还没说呢，胡大有当时打算把他们姐弟卖了换钱，不然就杀掉。 杨度也点头道：“像陈公子那样遭遇的人很多。” “可是，陈公子也是他爹的儿子，不愿给他家产便罢了，为何宗祠的人还要烧死他。”小龙女仍然不明白，都是骨肉血亲人也这样阴毒吗？ 李莫愁接过话头：“因为在世俗眼里，妾生子不算正经骨肉，否则陈正卿嫡母也不敢草菅人命。”陈正卿作为庶子，挡了别人的路，自然会被算计，只是这计谋也太毒辣了些。 “妾生子不是正经骨肉.....”小龙女呢喃着，原来这就是世俗吗，她见陈公子为人进退有度，知书达理，这样的人没做错事也会成为替罪羊，被随意处死，只因为是庶子，这就是世俗吗。 关于正妻庶妾的问题，杨度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在新时代法律规定一夫一妻制度，插足别人婚姻是不道德的，会被世人唾弃谴责。 可是在旧社会她也不知道要用怎么的立场去看待这些事，陈公子的母亲也不是自己想当妾的，毕竟不能跨过时代的背景去批判，她只能约束自己约束身边人。 不再谈论这个话题，很快这个插曲被他们抛在脑后，在城中稍微休整片刻，补充了些生活用品和食物，一行人继续往泸溪方向前去。 沿路经过的荆湖北路、荆湖南路两地都属于富庶繁华地带，杨度和李莫愁有心让杨过、小龙女多玩耍几日，但已经游玩过的杨过和小龙女反而表示正事要紧，杨度也没有拒绝他们的好意，等回来的时候再好好逛逛就是了。 于是一行人加紧时间赶路，数日后，马车行驶到泸溪附近，杨度拿出了自己从玉坠中刻画的地图，再从地图上的红点为中心。抬头远远望去，依稀能看见处几个尖锐山峰。 李莫愁从杨度手中拿出地图一看，点头道：“此处就是铁掌峰了，你以前来过这里吗，哪来的舆图？” 这个时代地图在平常百姓家并不常有，一般为官府垄断，防止百姓当中有投敌者，暴露信息，实际上杨度也是根据玉坠上的位置，连蒙代猜和原著中的剧情大概的对了一下，才找到这里，距离此处60里外的铁掌峰就是她此行目的地。 铁掌峰上有一帮派名为铁掌帮，是当年韩世忠的部下，不满朝廷的荒淫无道，奸臣当道，对朝廷彻底死心后来此处建立的，如今更迭换代帮主已经换成了裘千仞。 此人心狠手辣，利欲熏心，铁掌帮是他的地盘，众人贸然上去必然会受到他的攻击，引起不必要的争端。众人商量一番，决定由李莫愁和小龙女就在峰下等候，杨度和杨过两人上山去寻找母亲的遗物，即使被铁扇帮的人发现也有个说辞，人多上去的话就会被人以为目的不纯，反而容易暴露了行踪。 杨过如今武功，也算小有所成，自保是没有问题，杨度也力气傍身为人聪慧机敏，李莫愁考虑到他们姐弟二人上山是为了寻找母亲的遗物，有外人在多有不便，与两人约好，三日之内还没下山就去山上接应。 天色已经不早，在马车上休息一晚上，第二日到了铁掌峰下，杨度带着弟弟同李莫愁小龙女在此分别，便往山上去。 根据地图上的指示和原著内容，杨度猜想宝藏应该就藏在铁掌峰中指的山峰上。铁掌峰因其形势犹如人手，因而得名，两人一大早就出发，但望山跑死马，看着近离得远。他们又要避开铁掌帮的耳目，专门朝小道走一路，走的小心辛苦，终于在这日的下午，狼狈的赶到中指峰下，却见此处石壁光滑，难以攀爬。 杨度早就料到，会有意外状况，上山之前就准备了一捆绳子，眼下由杨过先爬到山上，根据姐姐的描述他在中指峰第二个指节处，发现了一处凭空出现的平台可以暂时歇脚，放下绳子朝姐姐晃动几下，杨度得到信号顺着绳子往上爬，很快成功到达平台上。 两人认真观察，发现此处人迹罕至，早已草木丛生。除了光滑的石壁之外，看不出任何端倪，杨度探出头又对着整个中指峰仔细观察了一番，若说神奇之处，唯有此处凭空出现的平台能对对上地图上的印记，其他地方并没有任异常，她怀疑秘密就在此处。 重新将注意力重新拉回平台之上，再度仔细观察之后，杨度发现平台后方的石壁虽然也光滑，与山壁似乎融为一体。但有一块大概人高的位置处，有些许小草痕迹，将草痕仔细比对将它们连线后在石壁上划出整条痕迹，站远了看竟然神奇地形成了拱形的弧度。 杨朵眼珠一转，从平台处捡起一颗石子朝着拱形狠狠丢去，里面竟然有些许回声。杨过见状对着痕迹打出一掌，果然背后有空洞的回响，两人对视一眼，看来后面有空间。 察觉到异常，又有秘密就在背后，杨过忍不住又连续打了几掌，皆有轻微回响声，但石壁纹丝不动。眼前石壁材质非常的坚固，并非眼前的杨过内力可打通，按下弟弟连续击打的手掌，肉身凡胎，切不可因为眼前的石壁留下终身的祸患。 回头向弟弟嘱咐了几句，两人便分头行动。一刻钟之后，杨过从山上拖来树枝和竹筒，树枝围起篝火，在拱门处剧烈燃烧，两个时辰后，杨度又利用竹筒从一旁的落泉引来流水。热胀冷缩，将拱形处的石缝扩大。之后杨过用内力，杨度则凭借蛮力，两人一起着拱形的中心处打去。 咔嚓传来石壁错位的声音，看来此法有用，两人继续用力击打实力，很快就有两块石壁脱落，仔细看眼前竟然是用打磨光滑的石块垒出一道门咋一看犹如山体原来的模样。 有了缝隙破坏起来就快了，点起火继续灼烧，在热胀冷缩的作用下缝隙进一步扩大，很快两人就弄出一人宽的缺口。 45、洞里有个宝藏是...... 洞口打开，但不知里面的情形杨度不敢贸然进去，等待了半个时辰等待里面充满氧气，两人又在身上挂上了防虫蛇的药包，仍是血鸟先进去探路，待它发出无危险的信号后，杨度叮嘱一番才和弟弟举着火折子进入了里面。 虽然有一人宽的缺口，但此时已是下午且门口有遮挡物，洞穴里面并不明亮，小心的透过火折子散发出来的光芒，杨度发现这是一间由石壁垒出来的密室，更像是从原本的山体上突出来多余的一个部分。里面的空间也并不大，能看到的只有一个石桌上面已经布满了灰尘。 奇怪的是密室里面并没有各种蚊虫，隐约间杨度敏锐的闻到了驱虫药物的味道，她平日里没少和这些东西打交道。 谨慎起见杨度还是和弟弟带起了自制的过滤口罩，带上手套才走到石桌前，就见其上有一枚金丝楠木锦盒，单是盒子就价值不菲，小心的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根纯净莹白玉笛，轻轻握住玉笛，入手滑腻温润竟然是和田玉中的上品羊脂玉制作而成。 姐弟两人还是第一次见如此珍品，见弟弟好奇，将笛子递给他，杨过拿在手里忍不住赞叹，杨度继续观察石桌，除了玉笛之外，上面只有几本布满灰尘的古籍，轻轻的拂去上面的尘土，竟然是几本曲谱，其中一本赫然是五绝之一黄老邪的大作《碧海潮生曲》，也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其余还有《谪仙怨》，《琅琊身韵》等，皆是唐宋举世闻名的笛曲。 联想到笛子的使用者，杨度重新翻看锦盒，果然在底部发现了一行小字，赠爱妻南琴。这几个字肯定了杨度的猜想，她和弟弟是通过玉佩的指示，或者说是玉佩和秦南琴的指示来到这里的。 她的记忆中，身边会吹笛子的也只有家学训蛇的秦南琴，这根玉笛和琴谱应该当年得知秦南琴有孕，杨康搜罗来送哄她开心的礼物，杨度记得当初秦南琴就是被掳上铁掌峰，遇到的杨康。 如此说来.....杨度猛的看向石桌的底部，骤然她眼睛睁大，那里竟然有熟悉的痕迹，是秦南琴曾交给她和弟弟的暗语，就在杨度凑近想要跟着暗语指示破解时，密室外突然响起来血鸟的警报，杨度来不及细想，立刻用袖口抹去了痕迹。 很快密室外传来脚步声，杨度心脏下沉，绳索他们明明已经收起来，也就是说来人，不是大型动物，能爬上平台，必是武林人士，杨过也察觉不妙，此时要走出密室已经来不及，他将姐姐护在身后。 密室内空气凝固，两人紧张的盯住入口，只听来人运掌如风，不过两下洞口就彻底炸开，杨度的心也沉到谷底，拥有如此强劲的掌风的人，铁掌峰上只有一个。 来人踏入室内，就目光如炬盯住两姐弟，身材并不高但底盘极稳，踩在碎石上脚下依旧稳如泰山，络腮胡后黑沉的脸看只有两个小孩不屑道：“哪里来的两只小臭虫，在我裘千仞面前作祟。” “先生误会了，我与弟弟只是前来完成家母遗愿，并非故意冒犯，还望先生海涵。”杨度清楚自己和弟弟两人是绝对打不赢裘千仞的，只能暂时出言化解，希望能让他放姐弟两一条生路。 裘千仞为人狠辣，在江湖造过不少杀孽，他也知道自己仇家众多，因此每日都会监察自己的领地，唯恐仇家突袭，今日他早就发现两个孩子行状异常，他本来想直接杀掉两人。 直到看到他们又是火烧又是水浸山壁，才惊觉自己的老巢上还有他不知道的秘密，耐心的等密室打开，他才来坐收成果，能费尽心思在如此陡峭的山峰上建造密室，里面的宝物绝非寻常，莫非是传闻中的那一个？ “什么家母遗愿，你们两个小贼鬼鬼祟祟分明是不怀好意，将手中之物给老夫看看。” 一句话将他的贪念暴露无遗，裘千仞步步逼近，两姐弟只能不住的后退，直到别无可退，裘千仞的耐心也告罄，两个孩子没有动作，裘千仞等不及自己动手去抢。 杨过自然不同意，在狭小的空间里和裘千仞你来我往，但他年纪小即使是武学奇才也无法弥补几十年的差距，论武功赵志敬在裘千仞面前也不过是三流水平，原著中裘千仞勉强碰到五绝的门槛，只是在内功方面有些差距，果然，杨过在他面前不过数十招就被裘千仞一掌打在胸中，顿时口中血流如柱，身子撞向石壁后翻滚两下，躺在了地上。 杨度瞪着裘千仞附身去拿杨过手中的锦盒的背影目眦尽裂，但她知道就凭自己的力量，此刻偷袭裘千仞，无异于以卵击石，裘千仞一个手指头就能把她打飞，而李莫愁和小龙女在山下也不可能立马赶来，眼前弟弟和自己能否活命就只能靠自己，她必须要冷静下来。 裘千仞已经打开了锦盒，见里面是根玉笛，虽然名贵但他对音律并不精通没有放在心上，不管地上晕过去的杨过，裘千仞直直的看着杨度，“你手上是什么？”语气平平，但饱含之中的寒意，让杨度忍不住心惊。 她没有抵抗任，由着裘千仞抽中手中的笛曲，掠过眼中的恨意，杨度想着下一步的计策，该怎么圆过去他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并让裘千仞放过两人呢，杨度紧皱眉头身体往旁边躲了躲。 她刚侧到旁边，裘千仞就把手里的锦盒连同古籍往杨过身上一砸，发怒道：“还有的东西呢。” 他不等两人回答，自顾自在狭小的密室里翻找起来，粗鲁的翻遍石桌，除了灰尘自然再无他物，不死心的又找了几遍仍旧毫无所获，裘千仞用力一掌拍断石桌，顿时石渣满天飞扬。 疾言厉色的逼问道：“还有的东西呢，都给我交出来，否则！”他又一掌劈在山壁上，印出厚重的手掌印。 满天石渣甩了杨度一脸，可她已经无心清理，半扶着给弟弟顺了几口气，她半后退着道：“我和弟弟身无长物，除了密室找到这两件遗物，没有别的东西。” “好好好，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如此你们姐弟就给我永远的留在这里罢。”说完，裘千仞举起手掌。 他数十年修炼铁砂掌，掌法凶狠，无坚不摧，同时还是个用毒高手，因此铁砂掌威力浩大，还暗含毒素，被他打中绝无生还的可能。 前有恶敌，后无退路，裘千仞双掌就要往两人的头上打来，杨度冷汗直流，靠着身后石壁，紧急之下大喊：“你当年已经害死了一个孩子，如今你还想害死两个孩子吗？到了黄泉之下你就不怕我们同母亲向你复仇吗！” 裘千仞闻言一惊，双手撤离收回，双目瞪圆惊疑不定看着杨度的脸道：“你.....你是。” “没错，我们就是秦南琴的一双双胞胎儿女。”杨度眼神冰冷的瞪着裘千仞，熟悉的眼眸让他想起多年前的旧事。 当年秦南琴被困铁掌峰，裘千仞也知晓一二，更让他心惊的是杨度口中的“你曾经杀过一个孩子。”那是他心底的隐秘，当年他为了在华山论剑中占一席之地，使毒计害死了瑛姑的儿子，这个孩子成为了他一生的心魔，现在被杨度提起，他只觉得心底发寒。 不住的呢喃：“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就连瑛姑都不知道事，这个小女孩怎么可能知道，但他面对杨度的脸，手颤抖几番还是下不去手，最后干脆一手一个，将杨度和杨过提了起来，朝外面走去。 杨度顺手一勾，将锦盒和笛谱搂在怀里，裘千仞无心观察她在干什么，行功运气，足下轻点几个呼吸之间，已经将两人带至后山。 杨度眼睛盯着四周的景色，快速的将路线记下，心中思付着，按照刚才裘千仞的态度来看，他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就把两人放了，自己的一番话顶多扰乱他的心神，不知道这人现在要把他们带到哪里去。 一刻钟后，裘千仞眼神复杂的把杨度和杨度往往草地上一丢，杨过路上也被折腾醒来，只是精神依旧不太好垂着脑袋，杨度心里暗暗着急。 “我再问一次，山洞里的东西呢？”裘千仞，冷酷的看着地上的两个孩童。 杨度一边无奈的回答：“真的都在这里了，没有其他的东西。”又没有神奇口袋，她们身上有没有其他东西一眼就能看清，一边扶起弟弟。 刚站起身来，裘千仞就冲着两人背后用劲一拍，两人齐齐倒入山洞内，里面潮湿阴冷，气流带来阵阵腥风让，还没站起身来洞门口就被石门挡住了。 裘千仞看着眼前合上的石门，嘴角抽动：“这样就不算我杀的了，要寻仇你们也该找那些畜牲。”说完，头也不回的赶回密室，他不肯死心。 腥臭洞穴内，杨度扶住弟弟掏出怀里的火折子，还好她随身带着这些。眼睛适应黑暗之后被眼前景象惊得浑身一震。 46、宝藏 眼睛适应黑暗之后,杨度被眼前景象惊得浑身一震，他们的面前竟然是座万蛇窟。 眼前翻涌盘踞着各类毒蛇，颜色各异个个头顶三角，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样子。刚接触到这些冰冷生物的视线，杨度难以抑制人类本能中的害怕，瞳孔一瞬间放大，待看清之后她松了口气，看到身侧的血红色小鸟，更放下心来。 冷静解开腰间的小瓶，从脚下划出隔离线，一般毒蛇不会主动攻击人，片刻后就有面条渐渐后退，经过长期的研制调配，现在她用的药粉不再是简单的驱蛇粉！ 她根据李莫愁送的那本秘籍，加入了化骨粉，对付大型动物可能有些吃力，但是小体型的生物碰上必定见骨，这群面条还算聪明，更别提她们还带着驱虫的药包。 暂时处理好眼前的危机，杨度轻声询问：“过儿，你没事吧。”眼神依旧盯着眼前，光线不佳不能掉以轻心。 杨过轻呼几声，吸溜着回答：“我没事阿姐，就是....咬到舌头了，现在.....嘶，现在说话嘴里疼。” “光嘴里疼？那胸口呢。”裘千仞的掌力，杨度不敢轻视。 没想到杨过嘿嘿一笑，扯开胸前的衣服给杨度看，“阿姐，你把这个忘了？” 杨度撇过视角，弟弟竟然把这个穿上了，杨过身上穿着个古里古怪的黑色背心，这是刚到钟南山时杨度有感于杨康死于金丝软猬甲，终日不安，最后捣鼓着，制作了两件护身服，材料有限里面只填充些铁板和铁砂，有点像后世的防弹服，没想到这个丑东西竟然阴差阳错救下弟弟一命。 见杨度不回答，杨过不满的问道：“阿姐你一直让我贴身把这个衣服穿着，我连练功都没脱，你不会自己没穿吧？” 杨度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那会刚到钟南山，没能在山上找到孙不二又想到原著秦南琴也是死于蛇毒，她心中惊慌不定，才做出些保命的东西交代弟弟要随身穿着，后来身体毒解了大半，恢复了力气又和李莫愁等人建立深厚的友谊，就把这件衣服忘记了。 掂掂手中锦盒，杨度拿出玉笛对弟弟道：“好久没给血鸟加餐，还记的怎么做吗。” 杨过轻笑。 趁着月色，杨度和杨过重新回到中指峰上的密室，时间紧迫，来不及多解释，杨度扯下脖子上的玉坠，按着石桌下已经擦掉的暗语指示，走到石壁旁上下摸索，杨过守在密室口紧紧盯着四周，防止外人入侵。 怕引来注意，杨度没引燃火折子只用微弱火星照明，视线受阻看不清状况只能耐心摸索，杨度按着玉坠上的图案在石壁上有规律的寻找，陡然之间轻触到一块稍软的石壁，一手拔下头上的木簪，杨度在软石上费力的刻下玉坠上的图案，她现在已经明白，这个图案就是特殊简化后的“杨”字。 就在她刻下最后一笔时，石壁竟然退开露出一块的暗格，里面放着三只箱子，两只黄色木箱，伸手触摸带来丝丝寒意，呼吸间还伴随阵阵甜味，杨度惊讶，这莫不是沉香木？ 杨过听到密室内的动静，好奇的压低嗓子道：“阿姐，你找到东西了吗。” “嗯！外面没人的话，你也过来。” 知道弟弟好奇，杨度不再多磨蹭，多呆就要被发现的风险，裘千仞迟早会发现不对反应过来的。喊弟弟一起来见证，以免日后说不清，杨度不愿与弟弟间埋下隔阂。 杨过倒退着，来到暗格前，看着面前三只箱子，它们之间塞满的光滑石块，难怪裘千仞没发现端倪，箱子与箱子之间用光滑的厚石板填充着，即使在外面击打也听不出来此处与其他石壁的差别。 杨度直接打开最上层的小号绿色箱子，箱子约莫有成人两个巴掌大，里面只有一封信和一枚小小的印章，下面垫着本古籍，没管其他的，她撕开信笺。 点亮火折子，一目十行，越看眉头皱的越紧，三两下看完抑制住狂跳的心脏，来不及打开看其他的箱子里的东西，杨度拉着弟弟抱起三个箱子，将石壁恢复成原状，扫去两人的痕迹，脚下生风一刻也不敢停留，朝着峰下疾驰。 杨过从杨度的异样中，感受到他们手里的东西非比寻常，他知道现在不是询问的最佳时机，反正到了安全的地方姐姐自然会向他解释。 树林中黑漆漆，月色下树影交错，杨度不时回头，唯恐裘千仞突然出现，一路狂奔不止，连续提气奔跑，跑不动就快走，血鸟在身后高空中巡视，一个时辰后，杨过实在走不动，他本就受伤虽然被铁甲挡住大半攻击，还是伤到心肺，跑的久只觉得胸口阵阵发疼。 杨度给杨过拍拍后背，刚才已经给杨过吃过九花玉露丸现在不宜再吃，只能稍事休息，她眼睛敏锐的盯着四周，突然，草丛传来身后传来响声，两人精神一凝，站起身来。 仔细倾听，声音竟然是从树上传下来的，两人抬头看朦胧月色下，只能窥见一只幼猫的模糊形状，杨过拍拍胸口，吓他一跳。 经此一遭，两人也不再耽搁继续奔走，两个时辰后，看到山下熟悉的马车时，杨度稍微松口气，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濡湿一片。 马车上的李莫愁和小龙女见姐弟两浑身脏污，狼狈不堪的模样，好奇的看着他们，杨度回头望没有看到可以人影。 上车让李莫愁快点赶车，一行人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李莫愁见状虽然惊疑，但也没多问，手上用力一挥，马儿迈开蹄子，离开原地。 马车行驶至天明，已经快到城中，杨度才不再回头望。意识到杨度的异常举动，车上的三人都等着杨度解释。 她靠着车厢舒口气，缓缓道：“万万没想到，拿份遗物，竟然差点遭致杀身之祸。” “你们遇上了追杀？”李莫愁抬起冷脸，好看的眼睛盯着杨度。 杨过闻言扯开衣襟，露出里面的丑铁甲，“要不是有这个东西，这次我就遭了。” “怎么回事？” 杨度没解释太多，打开两只黄色的木箱递到众人面前，“你们自己看吧。” “好漂亮的珍珠！” “哇，好大的珍珠。” 杨过和小龙女齐声赞叹，只见他们眼前摆着的木箱里，满满登登的摆满珍珠，个头匀称散发着莹润的光芒。 李莫愁也大吃一惊，“两箱子东珠？” 杨度点头，慢慢说道：“我只以为，是母亲留下的玉笛，笛谱什么的，没想到还有这些东西。”小箱子里的东西，她并未在小龙女和李莫愁的眼前展示，很多事她也没弄清清楚，无法轻易下定论。 李莫愁看着两箱珠子，发出疑问：“你们母亲既然能给你们留下如此珍品，为何.....” 珍珠价格高昂，皇家一向把珍珠视为身份高贵的象征，垄断优质珍珠的流通，上行下效，民间对珍珠的追求也非常疯狂，一串东珠朝珠能卖到三百万价钱的高价，约莫合三百两黄金，足够五寻常口之家吃两辈子。 而本国珍珠产量极低，品质也远不如北方的东珠，如今东珠有价无市，眼前的这两箱珍珠的价格不言而喻，难怪两人跑的如此狼狈。 杨度明白她的意思，为何早年她们母子三日生活那般穷困。其实原因很简单，准备这些东西的人不是秦南琴，而是....完颜洪烈。 按照密室的摆设来看，玉笛和笛谱应该是杨康当年为秦南琴准备的，而暗格中的三只箱子则是出自完颜洪烈之手，杨康死于铁抢庙，完颜洪烈悲痛欲绝。 但不久后大金国也即将覆灭，他忙于为国事，意图挽救将倾大厦，无力照顾爱子的血脉，也是为了给他们留条后路，找到了杨康修建的密室，在此又打造了暗格，放入了宝藏。 但杨度可以肯定，秦南琴是知道这个暗格存在的，除了那封未打开的信，里面的东西她很可能全都看过，证据就是放在箱子里的《武穆遗书》。 没错，即使没有打开绿色箱子中的古籍，她也知道那是什么，《武穆遗书》是杨康必生所求，原著中说秦南琴当着中毒杨康的面一页页撕掉掉此书。 但杨度怀疑秦南琴撕毁的那份可能是假的，或者根本就不是《武穆遗书》，毕竟那时候杨康已经身中剧毒眼睛看不清楚。 同样的完颜洪烈为找到挽救大金命运的办法，也打过《武穆遗书》的主意，但最终遗憾收场。 因此，能把此书放进盒子里的只有秦南琴一个人，否则也无法解释石桌下的暗号，那很可能是秦南琴在杨康死后写上去的，回想密室中的结构，杨度猜测应该有另一条进去的路，只是当年被秦南琴出去后毁掉了。 杨度知道秦南琴为何甘愿辛苦后半生，也不取用其中的财富，哪怕只用一颗，她生活就会舒适很多，但她不知道，秦南琴为何还是让他们姐弟两留下两枚玉坠。 也许.....她是见到世道将乱，给两个孩子留下一条生路吧，姐弟两肯定会祭拜生父，那样就不难发现那枚印记。 47、坏男人追来了 杨康墓后的印记杨度一直认为是完颜洪烈刻上去的，可是如今她也不确定了。 杨度看了一眼杨过道：“此中缘由与家父有关.....” 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在杨过的心中形象一直都很模糊，母亲的怨恨不忿，姐姐的含糊其辞让他不敢多想。这还是第一次姐姐在他的面前，如此明确的提起父亲，他故作平淡的不让自己显得得着急，但放在身侧两旁紧握的拳头暴露了他的想法。 这么些天相处下来，小龙女和李莫愁人品的杨度早已了解，此事不可能一直瞒着她们，并且.....联想到信件当中提到的事情，杨度有些头疼。 看着杨过故作不在意的样子，杨度叹了一口气道：“实不相瞒，家父德行有亏，家母也与他不合，因此一直没有向两位师姐说过，其实我父亲就是当年拜在丘处机丘道长门下的弟子杨康。” 小龙女没有听过杨康的名字，但李莫愁听过，知道他与大英雄郭靖是结义兄弟，但贪图荣华富贵，卖国求荣，后来不知死在了何处。想起铁枪庙里的那座坟茔，想必她当时遇到杨度姐弟两，他们就是在给父亲扫墓，有这样一个父亲难怪姐弟两不愿意提起。 李莫愁不是拘泥世俗眼光的人，杨度和杨过的人品她很清楚，于是她道：“英雄莫问出处，我与人交友，只论心性人品不论父母家世。” 虽然杨度早已接受杨康名声不佳的事实，但是此生还是无法摆脱杨康之女的名声。杨度其实对于在别人面前袒露自己的出身不在乎，但是担心弟弟会受到伤害，担心别人会对他投以异样的眼光。 李莫愁的回答让杨度露出感激的微笑，无论以后其他人提起杨康会是怎样的口吻，起码杨过知道师姐不会因此看轻他。 小龙女虽然不知道杨康是什么人，但是从师姐回答也听出，此人应该不会是什么正派人士，识趣的没有多问。 “既然遗物已经拿到手，那接下来你做何打算。”李莫愁开口问道，总不能带着两箱子价值万金的东珠到处晃荡吧，别说杨度，她都做不到那么淡定。 “我准备带着过儿先.....”杨度正准备道出自己的计划，被李莫愁凝重的表情打断了接下来的话。 “有人追上来了。” 众人闻声往后看去，果然依稀可见一道人影正追着马车而来，杨度沉下脸，看体型来人怕是裘千仞。此处距离铁掌峰有不短的距离，这人穷追不舍定是察觉到了什么，否则为了两个孩子不可能如此大费周折，看来今天是难以善了了。 李莫愁甩开手中的马鞭，有意让马车加速，但身后的人与马车之间的距离还是越来越近，趁着大家注意力都在裘千仞的身上，杨度迅速将小绿盒中的东西藏在身上不同位置，又捡出几颗最大的东珠放在里面。 等她坐好，马车也被逼停止，只听李莫愁厉声喝到：“阁下何意。” 裘千仞微一行礼，和颜悦色道：“道姑勿怪，老夫见车上两位小友面善，想来是与我有缘，特此前来请他们去小住，还望道姑成全。” “臭老头，假惺惺的装给谁看，昨天差点.....”杨过愤恨的瞪着裘千仞，丝毫不给他留面子。 杨度拍拍弟弟的背，从车厢里钻出来打断杨过的话，“裘帮主好意我们姐弟心领了，只是此次出门已久，恐钟南山上长辈惦记，下回下山历练我们定当上门拜访。” 杨度也笑着看着裘千仞，眼神不卑不亢，裘千仞眼角向上抽动几下，钟南山上长辈，那就是丘处机了，确实不好对付，可惜..... 裘千仞想起昨日他把两个孩子丢入蛇窟想让蛇群了结他们，他在密室中苦苦找寻无果，不信其中只有几本破笛谱，走到蛇窟前没听见凄惨求饶，心中纳闷，打开才发现里面毒蛇死伤无数，而两个孩子早已不见人影。 发觉不对，他立马赶下山，这俩孩子一定知道什么秘密，难保不是他想要的那件东西。 “既然师弟师妹不愿与你回去，还请让开，我们要赶路了。”李莫愁捏着马鞭，对裘千仞冷冷说道。 “李真人莫急，我看你们还是同老夫一起回去吧。”裘千仞听了李莫愁的话，不怒反笑，杨度回头看，马车后方赶来一批骑马武林人士，是铁掌帮的帮众，这下遭了。 前有狼后有虎，仇千仞这次来之不善。要抓他们姐弟俩回去不说，此番，更是连两个师姐都被连累。说话间，骑着马的铁掌帮帮众已经赶到马车后，将一行人团团围住，李莫愁也意识到此事怕是无法善了，一时间气氛紧张了起来。 只有裘千仞一个人，马车上的众人联手还有离开的可能，但被被十几人围住，想要逃出去，自己还不会轻功，基本上是无稽之谈。 想到裘千仞狠毒的性子，杨度心中暗暗着急，必须要想一个办法，否则莫说她和弟弟，就连小龙女和李莫愁都要吃一番苦头。视线扫过骑着马的铁掌帮帮众，仔细端详。 她上前一步对着裘千仞道：“裘先生想请我们姐弟俩去小住自然可以，只是不必牵连无关人员，还请让我两位师姐自行离去。” 裘千抚着胡须笑：“你们既然师姐妹、兄弟相称，做客当然要一起去。”他怎么可能放李莫愁和小龙女回去搬救兵，他也不愿意得罪丘处机。 杨度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依照裘千仞的说法，想必是不会留他们活口了，既然如此...... 清清嗓子杨度继续道：“临行前，小女子有一事不明，还请裘先生解惑，我们与你素昧平生，为何如此执着让我们回去做客呢，难道真的只是与我们有缘吗？凡事讲究一个事出有因，想必贵帮的帮众也很疑惑吧。”说完杨度看着马车后的铁掌帮帮众。 裘千仞不屑，以为杨度能说出什么来，也不过就是无聊挑拨之语，他道：“我身为铁掌帮的帮主，难道事事都要和帮众交代不成。” 杨度轻笑，看来他平日就刚愎自用，和铁掌帮众人只是上下级。 测试完铁掌帮内状况，杨度退后一步拉开马车车帘大声喊到：“车上有我母亲的遗物，不过是一些身外黄白之物，裘先生若是中意这些，我们姐弟俩必然将此双手奉上。” 如果能用这些身外之物，换得几人的安全杨度觉得很划算。 裘千仞哼道：“不过是些阿都之物，你当老夫是什么人。” “哦，既然不是这些，那我们身上再无其他值钱的东西，还是裘先生见我们女流孩童之辈好欺负，故意为难。”杨度故作疑惑的问道 武林人士都讲究一个师出有名，铁掌帮在江湖上也算有头有脸的帮派，若是传出去欺负妇孺孩童脸上也不好看。 果然杨度此话一说，铁掌帮帮众人的脸色就难看了起来，裘千仞不予回应，这女子年纪小小，伶牙俐齿，他不想多言伸手就要朝杨度打去。 情况危急杨度不再磨蹭，大声道:“难不成裘先生也听说过武穆遗书的传闻，以为我和弟弟从密室当中拿到的宝物是武穆遗书，所以才对我们二人穷追不舍？” 此言一出，求千刃面色铁青，眼中狠狠的发出两道寒光，紧紧的盯着杨度，想要一掌把她劈死。 “什么？《武穆遗书》？”裘千仞身后的铁掌帮帮众交头接耳了起来，李莫愁和小龙女也是一脸的震惊。 相传武穆遗书由抗金名将岳飞所作，里面记载的兵法无往不利，不仅武林就连朝廷也一直在追寻此宝物的下落。 看着裘千仞冰冷的眼神，杨度轻笑：“看来裘先生确实是所求此物，不过可惜我们身上并没有武穆遗书，话又说回来，即使我身上有这个东西，那也是我母亲的遗物，难道裘先生你是想持强凌弱，光明正大的抢吗？再说了我身上又没有这个东西，你非要认为我有，跟你回去铁掌帮之后，定要被你严刑拷打，然后成为孤魂野鬼吧。” 杨度把裘千仞的心思在众人面前摊开，让他遮掩不得。 说完又看着他身后的铁掌帮帮众，情真意切道：“我观众位叔伯都是忠义之辈面相，想来是当年跟着上官前辈前来此处，想要建立一番事业的有志之士，你们不惧为国捐躯令人钦佩，可如今跟着如此一个狠毒之人来逼迫我们一群女流孩童，百年后黄泉之下你们怎么面见上官前辈？此外，以你们对裘帮主的了解，他就算拿到真的武穆遗书会善加利用吗？” 裘千仞为人如何铁掌帮帮众是知道的，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原本的帮主上官剑南死后，即使他们还有报效天下的雄心却也已经无能为力了，这个女子说的对，裘千仞是绝对不会把武穆遗书用在正道上的。 48、这就是五绝的实力 实际上杨度也猜对了，裘千仞是想用《武穆遗书》为筹码要挟郭靖黄蓉，助力他在华山论剑拔得头筹。他是一个纯粹的武人，家国大事对于他而言远不如武林地位来的重要。 “伶牙俐齿，巧言令色，一个女子说什么家国大义不过是想浑水摸鱼，老夫可不吃你这一套。”说着，裘千仞就要动手。 杨度浑然不惧大声道：“女子又怎样，我杨度在此发誓，若有朝一日，我能拿到武穆遗书，定将它共与天下有志之士共享，相率中原豪杰共勉，收复河山。” 说完又道：“裘先生你能发这样的誓言吗？如果你能，我杨度穷尽毕生之力，也要为您寻得此物。” 心思被揭穿裘千仞知道他身后的帮众看着鲁莽愚笨，但是实际上心思最为纯粹，他们被杨度一番话说中心里的遗憾，绝对不可能再向杨度一行人下手的，如今只能自己来了。 不再多言，裘千仞张开双手就要朝杨度头上劈去。李莫愁挡在最前面，可惜她也不敌裘千仞的死招，百招过后冰魄银针也被躲开，李莫愁被裘千仞一掌打在肩膀，拂尘应声落地。 “师姐！”杨度着急喊出声，杨过和小龙女将李莫愁和杨度护在身后，可惜惨败也只是时间问题。 裘千仞深恨杨度在帮众面前说出他的心声，让众人和他离了心。绕过挡在前面的两人，铁掌就要劈向杨度，掌风呼啸，杨度心跳不止聚精会神紧盯裘千仞，可不管怎么看这一掌自己都躲不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林中传来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哈，说的好！年纪小小气势不俗，又有有此等胸襟和气魄，我中原南武林还算有救。” 笑声在四周回荡，声音远在天边又像近在耳边。 裘千仞大怒，谁敢坏他好事。喝道：“何人在此装神弄鬼，裘千仞奉劝你莫要逞英雄。”他铁掌帮帮主，在泸溪一带赫赫威名，在他面前乱逞英雄的人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话音刚落，一个衣衫褴褛，头发花白的老头手拿拐杖在众人面前显露身形道：“今天我老叫花子，还就真逞一逞这个英雄”。 如此打扮，自称老叫花，金庸世界里杨度能想到的就只有一人。 果然，裘千仞脸色难看的喊出来人的名字：“洪七公！” “没错，就是老叫花我，难得你个老小子还记得我。”洪七公面向裘千仞泰然自若 裘千仞咬牙：“洪帮主贵人事多，何必在此浪费时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遇上洪七公，坏自己好事。 洪七公没理会裘千仞的话，而是道：“你小子也算是江湖长辈，对个孩子这般欺辱，还是女子，这可不是武林正派所为吧。” “这么说，洪帮主是要与我为难，不愿行个方便了。”裘千仞阴恻恻的看着洪七公，不满的抗议。 洪七公权当没听到裘千仞颠倒黑白的话，只说：“你若不服，华山论剑拿出真功夫直接来战就是，我老叫花奉陪到底。” 洪七公冠绝武林，与其他五绝齐名，裘千仞若是打得过他，当年也不会用尽心思要南帝耗费内力意图不轨。 裘千仞知道此行已经没有带回杨度等人的可能，还让帮众和自己离了心，偷鸡不成还蚀把米，狠狠用眼神扫视几遍杨度像是要把她的模样刻在脑子里，才带着铁掌帮帮众离开。 这就是五绝的实力，不用多言就能逼退裘千仞。 杨度倒是对着离开的铁掌帮帮众，行了一礼。 洪七公见她此举，心中更是满意。待裘千仞一众走远，杨度等人郑重的向洪七公行礼道谢，要不是他老人家今天他们就只能任由裘千仞宰割了。 “哈哈哈哈哈，不必多礼，要是真想感谢我，多给我们卖些血蛊蛟酒来，如今你们的酒可是越来越难买咯，此等好酒，老叫花我还真想酿造它的人见上一见，看看是何等奇才。”洪七公认出来李莫愁，知道就是她给丐帮提供的血蛊蛟酒。 他本人嗜酒如命，帮里的采购却告诉他血蛊蛟酒有钱也难买，让他节制点喝，不能喝个痛快，这不是让他难受嘛。今天阴差阳错救下李莫愁一行人，他顺带打趣一番。 李莫愁绽颜一笑道：“洪老前辈说笑了，不过.....”话音一转，李莫愁继续说道：“酿造血蛊蛟酒的人就在眼前。”说着指指，站在一旁的杨度。 “哦？”洪七公诧异的看着眼前不过十来岁的女童，今日他路过此地，恰好遇到裘千仞仗势欺人，又听杨度一番豪言，心中激慨不已。 如今国破山河碎，放眼望去整个中原，除了他的弟子郭靖黄蓉带着一批有志之士致力于御敌，只剩北武林的乔峰还有几分大侠之气，没想到还能从一介小女儿口中听到如此振聋发聩的话，让洪七公大兴，他们南武林还有希望。 而这孩子不仅侠义心肠，酿造的美酒也非凡品，洪七公越看杨度越顺眼。 他对着杨度道：“你虽为女子，但雄心壮志不输男儿，如今江湖势力一盘散沙，如果江湖上人人都能像你一样胸怀若谷，大家联合起来何愁不能抵御外敌。” 杨度听出洪七公对她的赞赏，也打蛇棍立上道：“多谢洪老前辈夸奖，今天多亏了您老人家，只要您老人家愿意，小女在终南山随时恭候您大驾光临，血蛊蛟酒给您管饱。”比自己一行人的性命啊，别说几坛子血蛊蛟酒，就是让洪七公喝一辈子都不值一提。 此话一出，更惹的洪七公大笑不已连连称赞：“好好好，是个大气的好孩子，老叫花没看错人。”又感慨道：“不知道是何等出色的双亲，能养出这般的好孩儿。” 杨康的名声着实尴尬，但杨度也未曾隐瞒，回答道：“实不相瞒，我和弟弟姓杨早年丧母，父亲与郭靖郭大侠有些渊源，只是他在我们未出生之前就离世了。” 说完认真看着洪七公，再行一礼。 洪七公看着杨度这样的举止，又仰头思索了一番道：“姓杨？莫非.....你是...” 杨度轻轻点头，明白他知晓了自己的身世，于是道：“我父姓杨名康，与郭大侠是结拜兄弟，说起来我与弟弟早该上门问候，只是当年，一来年岁尚小，难以出行，二来不愿给郭伯父添麻烦，因此始终未能见面。” 接着又说：“还望前辈有机会代为转达，我和弟弟在钟南山上过得很安宁，师姐待我们也极好，等我们姐弟有自保之力，定当上门拜访郭伯父。” 她和弟弟先前上钟南山毕竟用过郭靖的名头，没遇到就算了，如今遇到知内情的长辈的假装不认识，事后只会让人不喜，反正他们姐弟也没打算麻烦郭靖，不如就大大方方的问候一番，日后真的相见也不失礼。 一番话说的进退有度，懂事明理，洪七公心中感叹，杨康有这样的孩儿也算是歹竹出好笋，泉下能瞑目了。 半晌他道：“老叫花我活了这么多年，见过的人多了去了，你这孩子不错，很好。我等着你们长大，我们南武林指不定也有自己的"乔峰"，哈哈哈哈，放心你的话我会带给你郭伯伯。” “乔峰？”杨度万万没想到会从洪七公听到这个名字，惊异之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小姑娘也听过乔峰的名头啊，哈哈哈，也对，乔峰孩儿义薄云天纵然有南北之隔，我们南地也多的是他的传说。” 洪七公接着道，“如此事了，老叫花我也该走了后会无期，杨丫头你说的话，老叫花我可是记住了，到时候钟南山上的酒不够，我可不买账。” 来不及细想，杨度笑着回答：“前辈放心，一定让您几醉方休。” “哈哈哈哈，好好好，好个几醉方休，老叫花去也。”话音刚落，人已经不见了。 杨度一行人，朝着他老人家消失的地方，行完礼后才站直身体。 洪七公走后，杨度和小龙女赶紧扶着李莫愁进了车厢，掏出随身的伤药给李莫愁服下，让小龙女照顾李莫愁，杨度和弟弟坐在在前面，想着弟弟身上的伤，杨度拿起来马鞭。 “阿姐，刚才那个老前辈是谁啊？”杨过这会安全了，才问起刚才的来人。 杨度轻挥马鞭，回答道：“是丐帮的帮主，如今武林最顶级高手五绝之一的洪七公。” 杨过却道：“原来是我们的老主顾啊！” 杨度没想到弟弟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忍不住笑出声。 车厢里的李莫愁和小龙女也被逗乐，杨度突然想起刚才没来及问洪七公的事情：“师姐，刚才洪老前辈说的乔峰是谁啊？” 据她所知，金庸世界的确有乔峰其人，可是那不是北宋吗，这期间差着这么多年呢，难道是重名？ 李莫愁知道杨度问的是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着疗伤，开口道：“洪老前辈说的应该是北武林丐帮的才俊乔峰，据说他也不过双十年华武艺高超，为人豪爽在北武林很受人拥戴。” 杨度征住了，听李莫愁口中的乔峰分明就是她所知道的那个人，可是北武林是什么？时间上也对不上啊，这是怎么回事。 49、猫猫祟祟小杨奔溃和世界的真面目 她焦急的问：“北武林是指什么？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李莫愁笑了“你才多大，不知道这些很正常，北武林就是指北方的武林人士，如今局势混乱武林有南北之分，遥遥相望互不干扰。” 在不停的追问下，杨度才知道自己所了解的原著和这个世界有不小的差别，这个世界不仅武林有中间南北之分，更北方还有日月神教，西边的明教，就连最南边都有个没听说过的陈国，江湖上更是人才代出江南花家七童、塞北西门吹雪，居无定所的香帅楚留香...... 杨度彻底傻了，她突然意识到没能在钟南山上遇到孙不二不是偶然，自己来的可能压根就不是正统的金庸世界，而是混杂的武林世界，就李莫愁说的这些人物在她的印象里压根不是一个时代的人啊。 她陡然又想起一件事，她以为靖康之耻是压在头上的红线，可是靖康之耻是她所了解历史上的北宋，而她自出生以来遇到的人物都是南宋才出现，也就是说，打一开始她就弄错了，她来的就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个世界。 又急忙问了李莫愁关于朝堂之事，好在这里的消息倒是和她知道的大致差不多，杨度才稍微松了口气，幸好如今她和弟弟也算勉强有了落脚地，否则杨度不敢想象早年自己知道真相还有没有过下去的勇气。 这是个神奇的世界，杨度下了结论。 一时间，她的思绪难以平复，长久以来的观念被打破，她既觉得荒谬难以接受，又隐隐害怕，当初没能在钟南山遇到孙不二的那种惶恐再一次更大程度的席卷而来。 杨度一直以来是自信的，哪怕身受重伤，哪怕无权无势，她也坚信自己掌握了这世界的秘密，将来可以无往不利，可现实告诉她不是这样，那她还能在这里安全无恙的活下去，还能实现自己的理想吗。 杨度沉默了。 杨过察觉到姐姐的异常，以为她累了，接过杨度手里的马鞭赶路，李莫愁也以为杨度是听了洪七公的话，对武林人物产生了兴趣，哪里想的到杨度如今内心的震惊和纠结。 洪七公赶走了裘千仞，车上的众人也不敢掉以轻心，一门心思朝着城里面赶路，马车赶得越来越快，恍惚间杨度好像听到了奇怪的叫声，惊疑不定下她拉住弟弟的手道：“停一下。” “怎么了阿姐？”杨过不解的问道，车厢里的小龙女和李莫愁也奇怪的看着停下的马车。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其他人都没说话，奇怪的声音又消失了，杨度不死心的跳下马车四周观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忽然她的眼神掠过车轮，往地上一趴仔细看了眼车底。 果然木头缝隙之中卡着个熟悉的玩意儿，显然刚才车速过快，把它也吓到了，此时正蔫蔫儿的趴在不动，杨度喊弟弟从车厢里递给她一副手套。 “什么东西啊阿姐？” 杨度一把提着小东西的脖子，另一只手托着它的屁股，拎到弟弟面前道：“就是这个东西！” “咦，这不是在昨晚山上我们遇到的那个那只猫吗，还吓我一跳。”杨过一眼认出来小东西的真面目 杨度看看还未长全的尖耳朵，耸立的簇毛，心道这可不是猫。这个家伙不知道为什么跟着他们下山来，但是也又不方便把它带到城中，干脆把它往地上一丢。 “走吧，回你的家去。”说完杨度就爬上马车，知道是什么东西她心安多了，刚才的细微叫声听得人心里毛毛的。 一行人继续赶路，谁知道这个小东西还挺有毅力，跟着他们的马车一直追，让它走也不走，马车加速它也跟着跑。 跑的急了，一个跟头翻了过去，站起来也不带停歇的继续跟着马车，杨过看的着可怜，“阿姐，要不我们把它带上吧。” 杨度并不打算养宠物，此处就要接近城内，这个小东西如果还跟着他们，很可能被人抓住，但是现在让他们返回铁掌峰也是不可能的，杨度轻轻点头，要不就到下一个山区把它放生。 杨过高兴的跳到小东西面前呼唤：“咪咪，过来。”小东西脑袋只往后甩，理都不理他。 “阿姐，它怎么不理人啊。”废话，它又不是猫，理你才怪。 杨度坐在车上看着小东西道：“想和我们走，就自己跳上来。” 说完也不管它听没听到，等杨过坐上来甩鞭就走，“阿姐，这能....” 马车发动，杨过话还没说完，黑色的小影子像道闪电呲溜一下就窜到了杨度的腿上。 “行吗....”杨过说完没说完的话，闭上了嘴巴，他就不该质疑。 杨度没有低头看，任由小东西躺在自己腿上，架着马车往城里去，一路上倒是杨过手欠的想揪小东西的耳朵，被杨度制止不让他靠近。 这小东西从山里来也不知道身上有没有细菌虫子，爪子又很锋利，杨度担心它抓伤人。 短短两日，经历了这么多惊心动魄的时刻，众人都很累，而且李莫愁和杨过还负了伤，众人也无心闲逛，干脆找了一家客栈，休息整顿。 特意让小二准备了热水和剪刀，杨度洗完澡也给小东西洗了个澡，顺便给它剪指甲，不出意外的遭到了强烈的抵抗，杨度看着它巴掌大的小毛脸，认真道：“不剪指甲，休想和我们待在一起。”那小东西像听懂了似的，由着杨度握住爪爪不再反抗。 到了晚上杨度终于知道这家伙为什么跟着他们来，刚把血鸟唤来加餐，小家伙眼睛一亮，一闪身就扑了过去，血鸟大怒要啄它的眼睛。 天敌相见，分外眼红。感情这小家伙是冲着血鸟来的，杨度可不能让它伤到自己的宝贝，站在两个小东西的中间，一只面前放一只小碟子，血鸟面前的是削好的水果粒，平日血鸟在外面吃饱了就爱吃些小零嘴，小家伙面前的碟子是特意嘱咐小二煮熟的肉。 小家伙估计是吃惯了生食，见到熟食不愿下口，杨度也不勉强，不吃就是还不饿。 血鸟吃完零食，杨度给它细细的用流沙梳理遍羽毛，陪它玩耍一会，血鸟顺着窗户飞出去了，屋子里有讨厌的家伙，它才不呆在这里。 不早了，杨度也困了，吹灭烛火倒头就睡，晚上她感觉自己的枕头处有团暖暖的东西，也没睁开眼睛，往旁边躺了躺，第二日一早起床，对上了一坨毛茸茸的脸，杨度也没什么反应，就当没看见它。 自顾自起床洗漱，眼神顺便瞥过昨天的盘子，已经吃的精光，她不着痕迹的露出一丝微笑。 杨过心疼弟弟和师姐身上都有伤，决定在客栈多住几日，想着去街上的医馆抓几副药给他们治治外伤，正关着门，小东西就跑来出来，身子差点挤在门缝里，杨度无奈只能把它放在自己的自制包里。 一连休息好几日后，两人的伤势好转很多，杨度这才提出之前的计划，她准备带着弟弟去拜访母亲提过的旧识，小龙女和李莫愁就在客栈等着他们，事情结束一行人就可以打道回府了，出门也有不少日子，说起来真有些想念在钟南山的时光里。 为了出行方便，也为了给将要拜访的人留下好印象，不理会小家伙的抗议杨度还是把它留在了客栈。 马车上这次杨度不等弟弟开口，就给他解释起了缘由，此事说来话长，之前杨度就想连同父亲的身份和这次的事件一起告诉弟弟，可惜遇上了裘千仞追杀就没来得及。 自己赶着马车，杨度把从密室暗格中拿到的信递给弟弟让他看，信是完颜洪烈留给他们的，告诉两个孩子他知道他们的存在，他对他们父亲的死去很痛心并给他们留下了大笔的财产，等到他们长大有能力之后就去取得。 完颜洪烈之所以没直接交给秦南琴一个是不放心，另一个是希望他们有一定的能力再去拿这笔钱，否则拿到这笔钱也只是任人宰割，而他们能顺利找到密室就证明自己能力。 “也就是说，这个人....是我们的祖父？”杨过看完信笺，问姐姐，他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杨度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杨康的事情没办法隐瞒了，不管是之前在钟南山还是李莫愁得知他们身世，洪七公的态度都让杨过起了疑心。 杨度把杨康的所作所为，包括对秦南琴的伤害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弟弟，杨过从不肯相信到崩溃捶打车厢，杨度都看在眼里，停下马车杨度轻轻抚摸弟弟垂下的脑袋，轻声安慰，弟弟长大以后她就很久不再这么做了。 “过儿，出身是我们无法选择的，至少我们还活着不是吗，这些事在生死面前都得往后排，再说了不是还有阿姐陪着你吗。” 杨过捂住双眼，不愿让阿姐看到自己通红的眼睛：“阿姐我就是心里难受，我....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好人，大英雄，可是他怎么能那么坏，那么对娘亲，我好恨他，阿姐我恨他.....为什么为什么....” 50、新世界和大宝贝 就是知道弟弟心中父亲的形象庄重而伟岸，杨过在杨康身上偷偷寄托很多感情，杨度才苦恼怎么把这事告诉他，“他是他，娘是娘，娘亲没有怪过我们，我们也永远是娘亲的孩子呀。”杨度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摸弟弟的后背。 杨过把脸颊放在姐姐的腿上，杨度感受到膝盖处被弟弟的眼泪打湿，“我觉得好丢脸，我为什么会是他的儿子！阿姐我是不是很不孝...”杨过沉浸在得知父亲是个卑鄙小人的消息中，不敢置信、愤怒、反感、愧厌恶各种复杂的情绪来回在他的心间交织。 “他做错事情，应该受到惩罚，我们只要做好自己，行的端做的正，但求无愧于心就行了。”杨度静静的拍打安慰着这个信念崩塌的孩子，心灵的重铸只能靠自己，这些情绪她无法帮助弟弟消化。 如果弟弟连这一关都过不去，那么日后有人针对他们的身世大做文章时。他又该如何自处呢？那时再羞愧难当，只会不战而败。 匐在姐姐的膝头伤心一阵，杨过用手抹去眼泪，但还是不愿意抬头看人，“阿姐，我们还要去信里说的宅子吗？” 杨度轻轻点头：“嗯，没错。” 杨康和秦南琴已经逝去，老一辈的纠葛没有办法去化解，更别提上上一辈的包惜弱和杨铁心，至于完颜洪烈留下的这笔财产，杨度更愿意当做金人与汉民共同抵御蒙古的费用。 毕竟完颜洪烈临死前也在为此事奔波，倘若他知道杨康的孩子用这笔钱对抗蒙古也会欣慰吧，也许他本就有这个意图也不一定。 “那我们走吧！”杨过直起身子，赶着马车继续往前。 杨度看着弟弟强装镇定没有拆穿，接过他手里的马鞭，弟弟心绪不宁，她担心马车失控，杨度想了想另外找了个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问道：“过儿，信里说留给我们一笔财产，拿到这笔钱，你准备做些什么。” “嗯......我不知道阿姐，其实......我也没那么想去找这笔钱，你分给我的那些钱都没有花完，在钟南山上要那么多钱也没用啊。” 杨过刚知道父亲的为人，对和杨康有关的事情生理性的排斥。而且，自小他们生活虽然清苦，但阿姐和母亲对他的要求总是尽量满足，能安心习武有稳定的地方遮风挡雨，时不时吃上顿大餐，是杨过很满意的现状。 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杨过的物欲很低，加上杨康的原因，他现在不愿意同关系复杂的完颜洪烈有牵扯是人之常情。 如果自己也如同杨过一样，是实打实的孩子，怕也会和他做一样的选择吧。杨度心里如此想着，但她不是真正的小孩，正因为如此，她知道钟南山不可能一直是世外桃源，终有一天战火会侵袭，普天之下再也寻不到心安之处。 同小说中杨过的结局一样，选个隐蔽之处不难，难得是抑制住自己那颗不甘愿服输，想要改变朋友亲人，无数神州人民命运和国家的走势的心。 也许是出生在和平，国力强盛年代的民族自豪感，也许是炎黄子孙特有的坚毅品格，杨度想，任何一个和她有相同经历的人，都很难不想在这里建立一番事业，走一条复兴之路。 此刻，杨度也意识到，自己对杨过保护的有些太多，十二岁已经不是无知的年纪，但杨过对这个世界了解的还是太少。 她想给弟弟一个快乐的童年，但雏鹰终有一天要离巢飞翔，世界残忍的部分是时候也该让他看看。 杨度眼睛直视前方，嘴里问道：“过儿，你知道郭伯父为什么被称为大侠吗？” “郭伯父.....我听说他武艺高强，是中原的武林盟主。”杨过说着他听来的关于郭靖的传闻，不明白阿姐为什么会问这么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没错，郭伯父武艺高强是他出名的原因之一，但天下与他武艺相当的人士也并非没有，可为何独他名声最显你可知道？”杨度继续询问弟弟 杨过诚实的摇摇头，他正经习武也不过一年半载而已，对武林的消息知晓的并不多。 “把车厢里我画的图册拿过来。”杨度一边赶车，一边支使弟弟。 杨过老实的拿过姐姐口中的图册，从下山以来阿姐就时常在这本图册上写写画画，有时候李师姐也帮着在上面填几笔，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做些什么。 当着弟弟的面，杨度翻开图册，里面赫然是一幅幅地图，有他们从老家赣州到破枪庙的，也有到钟南山的，这次下山的路线也都在上面标注的清清楚楚。 翻到最前面，杨度指着中间的襄阳道：“郭伯父就是在这里率领一众有志之士们，形成防线抵御蒙古人，如果没有他们的努力，鞑子一旦长驱直入踏平中原腹地，汉家子民将沦为人肉食粮生不如死，这片大地也会成为炼狱。” 杨度隐去眼中的情绪，淡淡的把这片土地上曾经上演过，也将要上演的故事讲给弟弟听。 “这.....怎么会如此，那....朝廷呢？他们不管吗。”杨过在赣州长大，也听过些蒙古人残暴毫无人道的故事，但一直没有真的遇到过。 阿姐现在告诉他这些蛮夷异族就在不远的地方，甚至很可能随时把眼前的和平撕碎，让这片土地充满痛苦和哀嚎，他第一反应就是否认，接着寄希望于朝廷官方。 “朝廷早已腐败无能，热衷内斗，主战派和求和派相持不下，朝堂上的人只顾着醉生梦死，导致一味的后退防守，受苦的都是百姓，另外蒙古人的骑兵也的确厉害，我们的军队和他们打起来不占优势。” 其实，朝廷敌不过蒙古的因素还有很多，双方的地理位置，有专臣弄权，军事力量不足，蒙古的统一和崛起，各种因素交织演变成历史的选择，但她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讲起，只能挑简单易懂的说给弟弟听。 杨过久久不能回神，阿姐说的这些东西他从未接触过，听起来距离他那么远，又好像很近，他想说这样的神州大事关他们稚龄孩童什么事，可心里有个声音再告诉他，关他的事，这件事和每个神州子民都息息相关。 杨过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杨度自顾自道：“如果，我们能拿到这么一笔钱，我的那份我要用它建工厂，开商业，造火器，兴天下。阿弟，你会支持我吗？” 铿锵有力的说完一番心里话，杨度认真的看着弟弟的眼睛，等待他的回答。杨过不知道什么是工厂，也没听说过火器，但阿姐的一番话，让小少年的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此时的他不明白这是意味着什么，但也不影响他果决的回答：“嗯，只要是阿姐想做的，过儿都支持，我的那份也全都和阿姐一样用给天下人。” 杨度笑了，不管现在弟弟能不能明白她的心意，但他愿意相信自己，站在自己这边，那就够了。 “好！那就说好了，咱们现在就去会会信上说的宝贝，假如能拿到就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当做是同样被蒙古侵略的大金和汉民的联合，他们出点钱，我们出些力这样也算公平对吧。” “什么叫假如，难道还能骗咱们不成？”杨过刚好起来的脸色，又添上几分不快。 “对啊，没看到实物之前什么情况都有可能，也许这笔钱根本不存在是个幌子，也许找到以后是个空箱子里面，写着孩子能找到这里你已经收获了最大财富，又或者这笔钱已经被人用掉，总之在没拿到之前我们先不要太高兴，只有握在手里的才是最实际的。” 杨度讲述着各种可能，提前给弟弟打好防御针，免得真被她说中，两人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还能这样哦.....那，我们就先去验验货好了。”杨过抓抓脸颊，真的会像阿姐说的这样吗，如果打开箱子是张谜语纸，杨过估计自己会忍不住翻白眼。 不过阿姐说的有道理，没拿到手里的东西都是虚幻的，还是平常心一点为好，真是的，自己明明刚才还说不感兴趣的，杨过为自己的多变感到一丝不好意思，偷偷观察阿姐，看她没有认真的驾着马车，稍微放下心来。 马车悠悠然朝着信笺里指示的方向驶去，看着眼前的景色越来越像，杨度打起精神来。 一个多时辰后，在城郊东南角，二人寻到信中提到的宅邸。停下马车仔细辨认宅邸的方位，形制以及大门口左边狮子右脚下的印记，杨度确定这里就是他们要找的地方。 整理一番衣冠，杨度拿出怀中的印章和信笺，走上数层台阶，抓住门上的铜环，用力叩响。 “谁啊。”片刻，门后传来苍老嘶哑的声音。 杨度巡视周围，没有可疑人影，对着门缝回道：“你等的人。” 话音刚落，沉重的朱漆大门吱呀一声大开，露出门后佝偻沧桑的老人面孔，这是个暮年男子普通汉人打扮，只是眼睛处的刀疤为他增添几分狠厉的气息。 51、浮夸，太浮夸了 冰冷的视线在杨度姐弟身上扫射，杨度和杨过大方的任由他打量，门后的老人仔细看着眼前两个孩子，想从他们脸上找出故人的影子。 他开口道：“你们是谁？” 杨度拿出信递给老人，等他看完又在信封上用小印章清晰的印出痕迹，并说：“我们姓杨。” 将印章痕迹放在眼前辨认，老人又看他们一眼才冷着面孔道：“进来罢。” 打开两侧的厚重大门，将杨度姐弟迎进来后，大门又再度合上。 杨过警惕的瞪着身后，杨度拍拍弟弟的手臂无声安慰。 “跟我来！”老人没在意两个孩子的举动，严肃的转身带路。 背对着他们的人，步伐稳健，脚底生风。一看就知道是练家子，杨度的脸色变得凝重。 进入院子内，暗暗打量这座从外面看毫不起眼的宅子，地面用方砖仔细铺陈，里面宽大开阔，过圆形的拱门飞檐青瓦，古朴大气的宅邸主体映入眼中。 整体开朗宽敞，视野极好，院子正中还有处处假山，老人推开客房的大门，示意两人坐下。 “蒙叔，是谁来了。”陌生男子声音响起，话音未落年轻的男子走进屋内，身着深色布衣，发髻盘成奇怪的样式。 “客人面前，怎么这般无礼。”被称作蒙叔的老人，对来人训道。 “什么客人，两个小孩而已。”年轻男子不屑的说道，杨度敏锐的听出这个男子的汉话略带口音，再看他的发髻和瞳色，怕不是中原人。 “阿律，去倒茶！”蒙起板起面孔，冷冷的吩咐。 年轻男子看看蒙叔的脸孔不情不愿的走出去，蒙叔对杨度二人道：“是失礼了。” 杨度回道：“无妨。”客随主便，没弄清状况前，她也不会轻易和人起冲突。 阿律上完茶，蒙起又道：“两位请先在吃盏茶。”说完转身离开，阿律看看姐弟俩也跟着走了出去。 “阿姐，这两人怎么古里古怪的。”老人和青年刚离开，杨过就和杨度嘀咕起来。 杨度嘘声示意弟弟不要被人听到，说道：“大概是他们非汉人的缘故吧。” “什么！他们是外族人？”杨过大奇，密室里的信笺指引他们来外族人的宅子做什么，看那个叫阿律的青年的样子，也并非多友善。 “嗯，年轻的应该是辽人，至于那个年纪大的.....”杨度也不太确定，看他的长相应该是汉人，但行走间的小习惯看着也不像汉人，也许是混血。 “也不知道他们离开干什么去了，哪有把上门的客人晾在一边的。”杨过不满的嘟囔着，这两人看着很奇怪。 杨度安慰着弟弟：“既来之则安子，看样子有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暂且先等等吧。” 这边两姐弟感到奇怪，那边走在去书房路上的两人也在讨论着上门的两个孩子。 “蒙叔，他们真的是我们要等的人吗？”阿律怀疑的看着蒙叔，那两个孩子看起来不过十岁左右，实在不能让他和想象中要等待的人挂上钩。 “是与不是，验证一番自有分晓。”蒙叔背着手，不紧不慢的回答着，这两孩子看起来和他记忆中的人有几分相似，但事关重大，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两盏茶的功夫，蒙叔带着阿律回到屋内，杨度也略微坐直身子。 “还请姑娘在此印上印章，容老夫再看看。”蒙叔拿着一摞纸摆在杨度面前，示意她再次盖章。 杨度拿出怀中的印章，蘸上蒙叔拿来的朱砂，用力印在纸上，蒙叔也拿出一枚小印章在纸上印下。 待印章盖好，蒙叔认真端详，在日光下可以清楚的辨认出两枚印痕一模一样，里面的小沟壑也能完全对上。 半晌他呼出口气，朝杨度和杨过行一礼道：“两位请和我来。” 带着两姐弟就往院中走去，阿律着急大喊：“蒙叔！” 蒙叔怎么就这样看了两下就放人过去，轻率的举动让阿律忍不住挡在前面。 “阿律。”蒙叔抬眸，冷淡的看着这个陪他很多年的青年。 阿律看蒙叔真的生气，身体一僵，不情不愿的让开路。 杨度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不满的青年，他们还没开口，这人就这么着急，真要拿点什么什么出来，这个阿律怕是更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举动来罢。 蒙叔带着姐弟两人避开院中的石柱，沿着特殊的路线走到假山旁，路途看着近，走起来却要比看着的要远很多。 杨度心中暗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奇门遁甲之术？” 蒙叔已经走到假山前，左手推动上假石，几声“轰隆”过后，眼前出现一条幽长暗道。 轻咳几声，蒙叔道：“十一年前我奉主人遗命在此守宅，两位既然能拿出信物，想必就是有缘人，主人留下的东西就在下面，两位请吧。” 说罢，他侧身到一旁，让开前面的路。 杨度和弟弟对视一眼，一前一后走进幽暗密道。步入暗道中不难发现，这是通往地下的入口，越往里面走光线越昏暗。 杨度掏出怀里的火折子，点燃暗道两旁的火把，霎时暗道里面充满昏黄光线，“走吧！”杨度示意弟弟跟上。 很快两人抵达暗道最底部，眼前是道严丝合缝看着就难以攻破的大门，轻轻用手敲击，杨度暗叹：“竟然是道铁门！” “铁门！这么大手笔！”杨过也惊讶的在眼前的大门上来回敲打，之前他替阿姐去集市上买过铁锅，价格可不便宜，眼前的门全是铁做的那得多少银子才够。 杨度笑着看弟弟来回摸索道：“看来里面，真的有宝贝。”否则，谁会花大价钱修这么一座铁门，里面东西价格必然比铁门贵重。 “阿姐这门要怎么打开啊？”杨过看着气定神闲的姐姐，阿姐既然能来这里肯定有办法打开门。 果然，他听阿姐道：“过儿，来，阿姐教你开门。” 上回在铁掌峰上，情况紧急没条件让杨过看到开密室的过程，这次就一并交给弟弟，没错，杨度刚在铁门旁摸索过，不出所料也碰到块较软的部分，开门的方法应该和铁掌峰上的密室大同小异。 杨过的手指按照阿姐说的方向使劲，将头上的木簪用力划进块硬度一般的地方，手腕来回折行，写下特殊的文字。 密道外庭院中，阿律站在蒙叔身旁道：“蒙叔，他们.....” 话音未落，清晰的咔哒错位声从地底传来。 “竟然是真的....”阿律艰难的说完整句话，而蒙叔在听到机关打开声时，眼神中迸发出惊人的火花，紧紧盯着密道神色不定。 地底杨度和弟弟已经被眼前的一切惊呆，杨过不敢置信的拼命揉眼睛，边揉边说：“阿姐，你快掐我一把，这不是真的吧，难道我还在做梦？” 杨度的嘴巴也大大的张开，看着眼前金黄朴实的光芒。 暗道的尽头只有一间密室，打开门全是清一色扎实的金条，密密麻麻整整齐齐垒满整间屋子，除此之外，里面再无他物。 杨度自诩见过不少世面，起码上辈子在网络上所谓的富二代的照片里，直播中见过不少纸醉金迷的场景。 前不久还见过两箱子价值不菲的上品东珠，但这些东西在满屋子的黄金面前实在都弱爆了。 杨度的脑海里只剩几个词。“浮夸，太浮夸了。豪横，太豪横了！” 她要是有这么黄金，这辈子再也不必发愁。 不对！她好像真的有了，和傻弟弟共同拥有一屋子黄金。 杨过狠狠的掐自己的大腿，疼痛感传来，他颤颤巍巍的拉着姐姐的衣袖：“阿姐，你....你看，是黄金屋。” 杨度看着弟弟脸上复杂的表情，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这么多金子面前，谁能忍住不笑啊。 两人相互搀扶着，笑够之后，开始往屋子里面探索。这间密室并不大，一眼可以望到头，两个小孩并排也会挤做一团。 错开走进里面，在最里头的位置，发现几把镶满宝石的匕首和宝剑，杨过拔开剑鞘，外面华丽，剑刃用来捅人估计都不会见血，贵重的花架子罢了，随意看了眼，他就不感兴趣的丢在一旁。 来回走几遍，最终两人确定，除了黄金和宝剑之外再没有别的东西，随后开始津津有味的打量着眼前一摞摞的黄金。 杨度拿起一块掂在手里，还挺沉。 “阿姐，这到底有多少黄金啊！”杨过左右前后打量着这间狭小的密室，估计着眼前的黄金。 杨度用手丈量一番高低，用现代单位换算一番，得出大概的结论：“大概五万两左右吧。” 看起来眼前的屋子里装的有2.5吨黄金，这算下来就是五万两左右。 “五万两啊，那我们岂不是发大财了，对吧阿姐。”杨过兴奋的在屋子里钻来钻去，他从没见过这么多金子。 看着弟弟开心的模样，杨度念头流转，要说发财，这笔金子她们姐弟两几辈子挥霍都用不完，可若是想做成大事，这些黄金也只是杯水车薪。 何况.....杨度想着上头的院子里，还有人在等着他们姐弟呢，这笔钱能否顺利到手还难说。 52、阿律阿律脸蛋绿绿 杨度收敛起脸上的笑意，交代弟弟道：“等会小心些，不要在人前露出痕迹。” 杨过应声用力点头，“我们现在就上去吗，阿姐？” 杨度不解弟弟问这话什么意思，就见杨过笑的像偷腥的猫对她道：“再数数金子吧，阿姐，这么多金子，嘿嘿.....” 财迷的模样惹的杨度也笑起来，以前还说自己财迷吗，刚才还在马车上说自己对这笔钱不怎么感兴趣，结果呢？ 在一屋子的黄金面前，乐成这样，男人哦，你的名字叫善变。 和弟弟一起又将屋子里的黄金抚摸细数几遍，杨过终于心满意足，依依不舍的和这些金条挥手，嘴里还念叨着：“早知道，就该带几个空箱子进来。” 说着还往怀里塞进几根金条，边塞边对杨度道：“阿姐，你也拿一点，路上我们就全把它们花了，哈哈哈，小爷从今以后也是有金子的人了。” 杨度好笑的看弟弟往怀里塞金子，眼看要放不下无奈道：“真想要，一会再来拿不就好，马车上有箱子你忘记了？” “对哦！”杨过这才放下装金子的手，示意姐姐自己准备好，已经可以离开密室。 又和弟弟强调一番，上去之后不可露财的话，杨度才按动机关，打开密室的门和弟弟走出幽暗小道。 刚迈出台阶，院中刺眼的阳光让人睁不开眼，杨度皱眉用手挡在眼睛前等待适应。 蒙叔看两个孩子完好无损的走出密室，心中终于确定这就是他要等的人。他在此守候十多年，又经历金国覆灭，早已对还能等到人不抱希望，本以为此生都会在等待中遗憾度过，谁知竟然在今天等来有缘人。 等着杨度两姐弟走出假山到他面前，还没说话，蒙起突然趴在地上对他们行起大礼，口中念叨着：“恭迎小主人，老奴蒙起，终于等到你们。” 眼含热泪，声音哽咽，这还是刚才那个面容冷酷的老人吗？ 杨度拉着弟弟后退一步，警惕的开口：“我们姐弟未听过什么主人奴隶的，来这里也是跟着家母遗命找到的，你恐怕是认错人了。” 说完就要带着杨过离开，这个蒙起可能不是汉人，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往往代表着麻烦，杨度不想将自己和弟弟陷入危机中。 至于假山下的黄金，如果他能拿走就不可能等候这么多年，那说明机关十分坚固且只有她和弟弟知道开关，既然如此，大可以往后再来拿，没必要和陌生人纠缠。 眼看两人离开，没有任何和自己攀谈的意思，蒙起着急的大喊：“两位留步，并非我蓄意隐瞒，我的确奉主人之命在此等候杨氏后人，为他们看守宅邸。” 主人命令，杨氏后人，再想到阿律的装扮，杨度试探的问：“你口中的主人可是姓完颜？” 蒙起眼前一亮，立刻道：“我主乃大金六王爷，完颜洪烈。” 杨度和弟弟对视一眼，果然是完颜洪烈。 听出杨度语气的变化，蒙叔再起挽留姐弟二人，这回他两没有拒绝，重新坐回屋子中， 蒙起亲自沏好茶送到两人手边，开口说起他的来历，他本是汉人但家族遭受朝廷贪官迫害，不得不举家搬迁北，后来亲人都因为劫难离世，年岁尚小的他被完颜洪烈收做奴仆，未曾亏待。 后来待杨康长大，也曾伺候过杨康，不过他一直住在北地，所以行动举止间不可避免的带上金国的气质，直到金国势微，完颜洪烈临终前嘱托他在此等候杨康的后人，直至今日。 听蒙起说完来历，杨度问道：“此间就你们两人吗？” 完颜洪烈留这么一大笔财产就派两个人守着？况且看那个叫阿律的男子，年岁也不大，十几年前恐怕也是个稚嫩童子，算不得得力帮手。 蒙起叹口气道：“实不相瞒，老奴略懂些功夫，当年老主人也曾指派三位高手与我一同在此，可惜那三人和小王爷去了趟中原再也不曾回来。时隔多年，怕也是凶多吉少。” 他虽是汉人，但被完颜洪烈救起的那刻，就已经决定终身报效于他，完颜洪烈让他在此等候杨氏后人，他就把杨氏后人当成新主人。 只可惜沧海桑田，时间流转，老主人留给新主人的帮手也只剩下他一个孤老头子和阿律这个年轻人，不知道还能不能帮上忙。 “三人？可是唤作候通海、彭连虎和沙通天？”蒙起说起和杨康一起在三个人，杨度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三兄弟。 “那三人的确是当年被称为三头蛟、千手人屠、鬼门龙的候彭沙三兄弟，原来小主人竟听过他们的名声。”蒙起大奇，那三人消失时间已经有十来年，算起来他们失踪的时候，眼前的杨度应该也才刚出生才是。 我不仅知道他们的名字，还知道他们在哪呢！杨度心中淡淡的想着，嘴上却说：“曾在家母口中听过。” “原是如此嘛，那就难怪了。”蒙起感叹，他并不清楚杨氏后人的生母是谁，不过他们既然听说过那三兄弟的名字，身份的可信度又高一层。 看眼外面天色不算太早，杨度拱手打算告辞，蒙起却道：“老主人已经不在，以后两位小主人就是宅子的主人，不知小主人有何安排，我和阿律要随行吗？” 等待十几年，好不容易来了主事的人，蒙起迫切想表达自己的忠心。 杨度打量着这个老人，他说话做事颇有种愚忠死臣的味道，不过也是，完颜洪烈可不就是王爷嘛，只是他们姐弟不过是普通百姓，而且年纪尚小，和师姐们生活在钟南山上刚刚习惯。 贸然听说还有仆人，她着实不习惯，而且.....杨度眼神扫过布衣青年，这个叫阿律的年轻人眼中的神色可不是臣服，反而怀疑居多。 思考片刻，杨度道：“既然你们已经在此守候多年，想必也习惯在这里的生活，那就继续住着吧，至于我和弟弟还有别的安排，过些日子我们还会再来。” 说着，杨度眼神示意弟弟先走，杨过眼睛一眨，很快走出去从马车上搬来两个箱子，正是之前用来装东珠的那两个。 杨度留在屋子里和蒙叔说话，杨过去到假山下装金条，等杨过出现，杨度就和弟弟准备告辞。 蒙叔满脸遗憾，看来这两个小主人并不信任自己，也是，这毕竟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哼，什么小主人，我看也不过是贪财短视之辈，这样的主人我可不认。” 在杨度带着弟弟准备离开时，阿律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眼神带着厌恶，不屑的说道。 “阿律！”蒙叔不悦，这个孩子今天怎么回事，这般不懂事。 杨度摆摆手，对蒙叔说道：“无妨。” 接着看着眼前不忿的青年，开口道：“贪财也好，短视也罢，我与弟弟自有判断，不必劳烦费心。” 说罢，绕开眼前的年轻人就要离开。 “等你们两个小孩被骗光财产，甚至丢掉小命的时候，不要来麻烦我们就成。”阿律在身后对着他们的背影补充 “你在诅咒谁呢？”杨过放下手中的箱子，就要和身后的男子理论理论，自己和姐姐压根没惹他，他哪来的这么大的敌意。 蒙叔也黑沉着脸，要开口训斥。 “蒙叔！我是心疼你，也心疼老主人，你们的一番心意苦苦筹谋，可是这两个小孩，不仅不珍惜，这才第一次来就要运走东西，如此心浮气躁，他们能守住什么宝贝，不出三五年肯定会败光家财。” 虽然没去过暗道，但看杨过的表现，阿律也不难猜出里面放着宝贝。 杨度无语，感情这人是看守宝贝看出感情，关心过界了。 如果他好好说话，担心两个孩子不能保全自己无法守护财宝，杨度肯定承他一份情，但这个阿律从刚见面就对他们敌意相待，口含恶意，甚至说些晦气刻薄的话，这样杨度可不会让他。 弯起嘴角，笑意未达眼底杨度看着阿律的脸，不咸不淡的说：“怎么，看守久了把自己当成主人了吗，我看你不是心疼蒙叔，你是对别人的财宝过分心疼才对吧。” 一番话说的阿律面红耳赤，他自小就在这间宅子里长大，对这里有很深的感情，潜意识里把这里当成家。 可今天出现的两个小孩，看着没有任何沉稳模样，轻浮张扬一来就要运走财宝，这样下去难保有一天这间宅子不会被挥霍掉，阿律不想看到那样的场面，才会出口阻止。 若说他有觊觎主人宝贝的意思，他肯定没有，但这间宅子他不想离开，因此才生出这么多情绪。 阿律这样的人，杨度上辈子见过不少，就像在名牌店上班久了，就看不起平凡客人，语气轻蔑，把上班的地点当成自己的家，对别人的财产有过分的占有欲。 不留情的说出阿律的心事，杨度看着蒙叔，这个老人倒的确有几分忠心，也许以后会用得上，她和弟弟还太小，要做的事难免需要人帮忙。 因此她又道：“我们要做什么你等着看便是，以后多的是见面的机会。” 说完，同蒙叔告别，带着弟弟离开这座宅邸，留下面色青白的阿律原地不动。 53、你的嘴巴臭臭臭 姐弟俩拎着沉重的箱子走出这座宅子，回到马车上杨过想到刚才阿律的表现依旧愤愤不平：“刚才那个人在神气什么，哼，我们才不是乱花钱的人。” 杨度觉得好笑，调侃弟弟：“怎么，先前说要把这一箱子花光的人不是你啊。” “我那是开玩笑的嘛！”杨过不满的嘟囔，阿姐怎么不帮着自己，那个阿律分明就是看不起他们。 弟弟的心思，杨度怎么会不知道，她打开两箱子金条，对杨过道：“看这里。” 杨过配合的蒙住眼睛，嘴里喊着：“眼睛，我的眼睛睁不开了！” “心情有没有好一点。”和弟弟嬉闹片刻，杨度合上箱子，赶着马车和弟弟往回赶。 杨过叹口气，用手指头张开一点比划：“一点点。” 杨度好笑的看着杨过，片刻道：“咱们贸然前去，别人心中不喜也是人之常情，不过.....让人看得起不是用说的，往后遭遇冷眼的事情也许会更多，但是过儿你记住，只要你有实力有能耐，别人怎么说都是虚的。” 杨康的事情始终都是一块雷，现在他们籍籍无名不说，但杨度要做的事情不可能一辈子不出头，那时候要面对的质疑和恶意只会更多，杨度希望弟弟能早日接受。 “阿姐你说的对，我们用做的不就好了，哎呀我刚才怎么忘记跟他说，小爷小奶我们早就自己赚钱，生意好的不得了，失策简直失策。”杨过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就开始大呼自己失误，没能在阿律面前展现实力。 杨度黑线：“小奶是什么鬼。” “我是小爷，阿姐你当然就是小奶咯。”杨过笑嘻嘻的说着，心情倒是明朗很多。 记起客栈里的两位师姐，他道：“也不知道李师姐和龙师姐在做些什么，看到这么多金子她们一定也很惊讶。”杨过开始琢磨着一会怎么给两位师姐一个惊喜，不然就骗她们自己今天和阿姐去钱庄抢的，她们一定吓一跳。 庆业大街上，小龙女面色愠怒手中利刃出鞘，神色冰冷抵住面前满脸胡茬的中年男子。 “再敢乱说一句，休怪我剑下不留情。” 被剑锋抵住喉咙的男子，双腿发软，眼睛看着剑刃生怕刺伤自己，口中求饶道：“是小人胡言乱语，胡言乱语，女侠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同我一般见识。” 小龙女剑锋往前一送，刺穿男子胸前衣襟，之后才挪开，冷声道：“滚，以后再让我听到你们乱说，师姐出不了手，我小龙女的剑可不会饶过你们。” 逃过一劫的男子赶紧和地上躺着的三个同伙转身逃开，很快消失在人群之中，围观的人看男子逃走，没有热闹看，也都纷纷散开。 小龙女迟疑的拉住李莫愁的衣袖道：“师姐....我已经把他们全赶跑了，我们....回去吧。” 李莫愁看着逃走男子的背影，出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手指攥着拂尘手柄上用力捏紧，听到小龙女的话，回过神淡淡点头，两人相伴着往客栈去，一路上无人说话，小龙女看着师姐无悲无喜的神色，心中发沉。 回到客栈中，杨度姐弟好没回来，小龙女动动嘴唇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李莫愁把自己关进屋子，小龙女站在窗前迫切的希望熟悉的身影快点出现。 如果杨师妹在的话，一定能安慰好师姐吧，小龙女有些丧气的想着。 一直到日暮西山，隔壁的房间终于响起熟悉的声音，“师姐，师姐你们在哪？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往前都会觉得杨过声音有些聒噪的小龙女，这次激动的走到门口回应，“我在这里。” 杨过兴冲冲的跑到门口，打量一番屋里只有小龙女一个人，不见李莫愁的踪影，他着急要逗弄两个师姐，好奇的问：“李师姐呢，我有好东西要给她看。” 小龙女用手指指隔壁的房间，杨过立马就要进去喊人，小龙女赶紧出言阻止；“等等，先别去。” 察觉到小龙女不同寻常，杨度英气的眉毛蹙拢道：“出什么事了？” 小龙女拉着杨度坐到房间里关上门准备和她细谈，杨过看着也赶快跑进来旁听。 坐在板凳上，杨度道：“龙师姐，到底怎么了？” 小龙女看一眼隔壁屋子，这才低声道：“今天我和师姐.....” 今日，她俩在客栈中闲着无事，李莫愁想到留在山上的小徒弟，打算上街逛逛给她带点小礼物，小龙女也没事做也跟去。 连逛几间首饰铺也没看上中意的，两人就打算再多看几家，谁知道正在大街上走着，突然出现四个武林汉子。 一看见李莫愁就口出狂言：“这不是没人要的倒贴货，李莫愁李大道长嘛。”说完，和身后的人指着李莫愁哈哈哈大笑。 表情鄙夷，言辞粗鄙，李莫愁带着小龙女本不想多理会，转身要走，谁知那其中一人，反而追上来指着李莫愁对周围街上的人大喊 “大家都来看看，这个女道长，不思清修，反而啊追着男人跑，把人家吓得门都不敢出，真是世风日下，这般不知廉耻也配称作道长？” 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一听女子的桃色绯闻，什么追着男人跑，不知廉耻，都赶过来看热闹。 尤其看她们不过两个女子，不分青红皂白当着她们的面就开始胡乱编排，小龙女气的脸色煞白。 李莫愁也面色难看，眼神死死盯着四个男子，但不知为何没有上前让他们闭嘴，小龙女一时诧异，师姐的脾气她很清楚，又和山下那个男子有关，正常来说她不该是这样的表现。 眼看那四人越说越过分，小龙女粉目微瞪，要对面的人住口，那几个男子哈哈大笑后道：“小姑娘，我劝你少管闲事，李莫愁本人都不敢多和我们说话，你算哪根葱。” 这话刚说完，刚才还没有行动的李莫愁，突然一把冰魄银针撒在那人面前，吓得他连连后腿，嘴里还说着：“李莫愁，你当年在枯木大师面前立下誓约，不能找我们的麻烦，怎么如今都忘了嘛，好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难怪陆官人不肯要你。” 李莫愁道：“要不是枯木大师，你们现在就等着收尸。”说完转头对小龙女道：“走吧，师妹。” 仗着有枯木大师撑腰，男子一口唾沫吐在地上，看着李莫愁的背影狠狠道：“我呸，难怪陆官人不肯要你，谁遇上你这种女人简直是倒霉。” 一句话让小龙女忍无可忍，当即拔出利刃刺在那人喉咙上。她刚才没出手，是怕自己会误师姐的事，既然是师姐不便，她自当效劳。 后来虽然她把人都赶走了，但师姐一直一言不发，待在房间不肯出来，晚饭也没有吃。 “后来，师姐就一直没出来过.....”小龙女说完，眼睛盯着杨度认真道：“杨师妹，你一向有办法，你去劝劝师姐好不好。” 听完小龙女的话，杨度明白了，她们是遇到，以前见证过李莫愁上陆展元家讨公道场面的人，听那几人的话，显然是对李莫愁抱有敌意，说不定在江湖中说过多少李莫愁的谣言。 杨度问道：“龙师姐，你是想让我去劝李师姐，让她出来吃饭吗？” 小龙女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是想让你劝师姐，不过也不光是吃饭的事，也是想让她高兴一些，不要再想过去的事情。” 杨度几不可闻的叹口气才说：“龙师姐，让李师姐吃饭容易，但是让她开心或者忘却很难，一日没能讨回公道，师姐就不可能开心，何况，即使讨回公道师姐的名誉也已经受损，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人，师姐还是会难受的。” “那....那就没有其他办法嘛？”小龙女咬着嘴唇看着杨度，她可以对师姐耍小性子，但是她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师姐。 杨度无奈的点头，就目前来看，除非李莫愁的武功能打败枯木大师，否则这事没办法解决，可是这显然是不太可能所以李莫愁才总是郁郁寡欢。 小龙女不甘心，“不行，这口气我一定要帮师姐出！” 杨度想了想道：“如果只是想出口气倒也不难。”回头望着小龙女陡然亮起的眼睛，杨度好笑的问：“师姐，你还记得那几人是往那个方向走的吗？” 半晌，杨过扯扯身上的衣服道：“阿姐，我们真的不用穿夜行衣吗，我看话本里子好汉都要带面巾。” 满眼的期待，看着像去郊游，一转头小龙女好像也在思考穿夜行衣的可能性。 杨度无奈，“我们又不是去干见不得人事，有什么好隐藏的。” 况且，就算隐藏也没有用，今天才碰到李莫愁本人，晚上就被教训，想都不用想也能知道来人是谁。 杨度也不想隐瞒，教训不了陆展元，教训些满嘴喷粪，乱传谣言的小人她可不怕。 对身边的两人问道：“准备好了吗？” 两人齐齐点头，杨度一笑，很好，现在也是时候让有些人为嘴贱付出代价。 54、我以古墓派代掌门的身份通知你，渣男滚滚滚 暮色刚至，城外破旧酒馆中贺大兴举起杯子，面色涨红大着舌头，嘴里含含糊糊嚷着：“喝，来都喝......” 桌上杯盘狼藉，吃剩的残羹冷炙洒的到处都是，桌边其他的三个人跟着贺大兴举起杯子，将浊酒往嘴里倒。 下首坐着瘦小的像猴子般的男子不解的开口：“贺老大，今儿咱们遇到那凶婆娘被她的帮手给了好大一顿排头吃，为何你还般高兴啊。” 他和其他的三人不同，不过是乡下的街头混子，偶然间结识贺大兴等人，和他们在这集市上闲逛。 今儿看贺大兴为难两个看着漂亮的女子，没想到反被训斥一番，着贺大兴挨了打，怎么不生气反而这么高兴，晚上还有兴致请他们吃酒，马猴儿百思不得其解。 “哈哈哈哈哈，你小子知道什么。”贺大兴听马猴儿好奇自己为何被打还高兴，故作高深卖个关子。 马猴儿恨不得抓耳挠腮，殷勤的给贺大兴倒满酒，嘴里说着：“老大你就跟我说道说道呗，小弟我属实好奇。” 其他三个人看他殷勤的模样皆放声大笑，贺大兴心里得到极大的满足，笑过了之后，抓抓自己的脸颊道：“行吧，看你小子这么好奇，也不是什么大秘密，我呢就告诉你。” 说完剔剔牙道：“那姓李的婆娘和枯木大师立过誓约，肯定是不敢对我们动手的，至于跟在她身后的小娘皮给我一顿拳脚，是我赚银子的由来，我还嫌她打不够重呢。” 马猴儿还是不明白，让人打的重还能赚银子？他从来没听过这样的事情。 “看这些，我在地上捡到的暗器。”贺大兴从怀里小心的掏出被布裹着的冰魄银针，摆到马猴儿面前示意给他看，继续道：“到时候前去陆大官人面前添油加醋一番，这身上的伤和冰魄银针就是我的功勋所在，表明我确实遇到李莫愁，还和她起过争执，银子好处还能少了我的？” 贺大兴得意大笑：“我若发了财，也不会忘了你们的。” 此话一出，桌边三个人都更是恭维讨好话不断，嘴里好大哥的叫着，有你这样的大哥啊，真是我们的福分，说罢又是一轮热情的劝酒。 马猴儿听明白事情原委，感慨道：“有钱大官人们的心思还真是难猜，那陆大官人不是最为讨厌害怕姓李的女魔头找上门去，怎么还找人寻她麻烦，这不是给自己找不快吗？” 吃饱喝足，贺大兴不屑道：“就说你真是笨呢，正因为陆大官人讨厌李莫愁，现在有十年之约挡着，难保之后李莫愁不上门找麻烦，所以大官人就故意找些内情的江湖人士，在江湖当中把李莫愁的所作所为好好的宣扬宣扬，让江湖好汉都知道姓李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嘛这个过程中肯定少不了一些推波助澜，夸大的成分咯，但是大家都这么说，也没什么奇怪的。” 马猴儿这回全明白了，说白了就是陆展元害怕以后李莫愁上门报复，知道内情的人不站在他那边，故意去败坏李莫愁名声，他就说贺大兴好端端的怎么突然上去寻衅，看他平时也不是这种人，原来是财帛动人心。 他个闲汉可不知道什么正不正义，谁给他肉吃请他喝酒，那就是他大哥。马猴儿堆起笑脸对贺大兴道：“这么看来陆大官人还真是神机妙算，大哥你揭穿女魔头的真面目，免得大家受骗，也是功德一件，小弟佩服，佩服，再敬大哥一杯。” 屋里几个江湖喽啰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屋外三人已经捏紧拳头，小龙女更是气的粉目瞪圆，陆展元这个卑鄙小人薄情寡义，还在背后授意中伤师姐，败坏她的名声，这明显就是让李莫愁以后在江湖当中没有立足之地，狠毒下作令人不齿。 杨度听完屋内的高谈论阔，心中为李莫愁不值。更是对陆展元深恶痛绝，两人之间恩怨未消，渣男骗人之后一走了之，不肯认错，事后还找人败坏女子的名声，让别人没有后路。 听贺大兴的意思，江湖中不知道背后还有多少人，靠着败坏李莫愁的名声去赚银子，这分明就是吸李莫愁的血，吃人血馒头。 原著中杨度就分外讨厌陆展元，满嘴谎言毫无担当，毁了李莫愁一辈子，现在这个本就对对女子苛刻时代，他还在散播谣言，更让杨度反感他的为人。 李莫愁上辈子最后绝望入火海，何尝没有在江湖中无立足之地的缘故。她本来就是一个自尊心非常强，心高气傲的女子，如果一开始没有遇到陆展元这个骗子，她有疼爱自己的师父和师妹，不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气恼之中的杨过和小龙女，毫不留情的将屋内四个渣滓痛打一番，不过片刻几人就在地上涕泗横流，狼狈逃窜，看他们满地求饶，杨过狠狠道：“再让我听到一次你们嘴里乱说师姐闲话，舌头就等着喂狗。” 小龙女神色冰冷道：“没打断你们的腿，就是留你们滚回去告诉陆展元，我小龙女以古墓派代掌门的身份警告他，他再敢在身后搞些下流无耻的勾当，我们古墓派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拿他是问，我倒要看看这世间还有几个枯木大师可以保他平安，真当我们古墓派好欺负。” 地上四人连连求饶，顺着打开的门就要逃走，此前一言未发的杨度突然道：“慢着。” 在几人惊恐中，她用剑挑开几人的荷包，将他们打劫一空，然后才道：“滚吧！” 弟弟和小龙女都看着自己，杨度神色不变，“对付这些人，光打他们一顿哪里能长记性，他们不是爱财嘛，就让他们破财看看，而且......” 杨度掂量着手里的荷包：“这些钱指不定从哪里来的，先用这笔钱给李师姐花花，权当名誉损失费的利息。” 怎么赚的钱，就要让他们怎么吐出来。不花白不花，难道把钱还给他们留下吗？ 既然被她们逮到，肯定要让小人狠狠长长记性，李莫愁受的气，没有实质性的补偿那怎么能行。 虽然天色已晚，城门也已经上封，但是在小龙女和杨过的帮助下，杨度也能轻易进城。荷包中钱寥寥无几，杨度也不嫌少，自己又添了一些，买上几大坛上好的美酒和时下宵夜烧烤小菜回到客栈。 客栈中，李莫愁的房间灯火已经熄灭，师弟师妹们不知去了哪里，今夜格外安静，她没有点灯，静静在床上打坐。 突然，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师姐你在吗，睡了吗？” 李莫愁听出杨度的声音，回道：“何事？” 杨度没有回答，而是道：“那我进来咯。” 随着客栈们被推开，杨度从门缝中走进来，不确定今晚要怎么睡，李莫愁在屋内并未反锁门，她很容易就推开门。 用火折子点燃桌上的油灯，杨度在看见李莫愁闭眼在床上打坐，见她神色还算平静，对着屋外的弟弟和小龙女招招手，两人也赶紧进屋，关上房门。 李莫愁睁开眼看着眼前面带讨好的三人，不解道：“你们不去睡觉，凑在我房里做甚。” 杨度凑到她身边：“好久没喝酒了，刚才我们路过酒家看他家酒不错，就买了些来，配上烧烤小菜，师姐今晚我们好好喝一杯。” 杨过也接着道：“对啊，师姐，快下来吧，一会儿夜宵都凉了。” 李莫愁不感兴趣的闭上眼：“我不饿，你们拿去别的房间吃，别打扰我打坐。” 杨度示意小龙女上前，两人一边一个抱住李莫愁的胳膊：“哎哟师姐，什么时候不能打坐，来来来我们先喝，晚点你再打坐就是了嘛。” 说着拉着她坐在桌前，不给李莫愁任何反悔的机会。 李莫愁只得坐着，看三个师弟妹给自己殷勤倒酒，捏住杯子喝上一杯，酒液特有的苦涩辛辣，让她愁绪又上心头。 不等杨过再给她添上，李莫愁自己拿起酒壶斟满，仰头连喝三杯，见她这幅模样，其他几人也开始吃肉喝酒。 喝着喝着，李莫愁突然道：“我是不是很傻。” 没想到，小龙女突然哇的一下哭出声，杨度转头看去，小龙女的面前已经空了一坛酒，她和杨过两人这才没多久，就把一坛子酒喝的精光。 杨度直觉不妙，小龙女的酒量不佳，在钟南山上喝酒都是浅尝辄止，这会喝这么多又这么急，该不会是喝醉了吧。 下一秒，小龙女就亲身演绎什么叫酒醉美人，她站起身一把抱住李莫愁的腰大哭。 身子站不稳，直溜溜滑倒地上，整个人挂在李莫愁的身上，嘴里念叨着：“师姐，是我错了，我不该误会你，我一直以为你在山下过的逍遥自在，为个男人不要我和师父了，今天我才知道你受了多少委屈.....呜呜呜，师姐我错了。” 杨度她们原本还计划将李莫愁灌醉，让她说出心里的委屈，还没灌，李莫愁的脸色已经绯红，神色迷离。 55、我们是好朋友~愉快的气息 杨度无奈的看着小龙女，还指望她帮忙灌酒，还没开始小龙女就先把自己灌醉，开始大哭。 李莫愁酒量比小龙女好得多，虽然没有吃晚饭就喝酒，但灌了几壶也还没彻底醉，任由小龙女抱住自己的腰发疯，自己还在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这可不行再这么喝下去，师姐的的胃非得受不了，被裘千仞打的外伤，才刚刚痊愈，杨度看不下去李莫愁这样虐待自己的身体，伸手拿过她的杯子。 对她道：“师姐，别喝了，你如果心里难过，就和我说吧。” 李莫愁止不住摇头：“没用都没用，都是我的错。”说完夺过杨度手中的杯子，一仰头又喝的干干净净。 半晌后，李莫愁打个酒嗝，对着杨度的脸道：“师妹，你说女子追寻情爱真的错了吗？” 她对着杨度说话，眼神都很难聚焦到杨度的脸上，杨度知道此刻李莫愁已经有些醉了，自己说话她也不一定能听清，但还是认真的回答道：“没有，追求幸福没有错，错的是玩弄人心的恶贼。” “恶贼....恶贼陆展元，我.....我要杀了他给师姐报仇。”半躺在桌子下的小龙女听到恶贼两字来了精神，嘴里嚷着就要站起身来拔剑杀人。 杨度赶紧上前拉住她，免得她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给刺伤，刚扶住小龙女，李莫愁听到陆展元的名字想起白天受到的羞辱，也要推门而去。 杨度又赶紧回头抱住李莫愁的腰，好说歹说才把她劝回来，一回头桌上三坛子已经全被喝光。 弟弟呢？那么大个弟弟呢，杨度惊觉杨过已经好久没动静，赶忙到处寻找，桌子下面杨过抓住怀里的玉坠也掉着眼泪，嘴里直喊娘，情真意切闻者伤心见者落泪，杨度又只能把弟弟扶着坐在椅子上。 再回头时，小龙女和李莫愁已经拥在一起抱头痛哭，一个说着：“师姐，我一定帮你报仇，呜呜呜呜。”另一个喊着:“师父，我错了。师父.....” 杨度这时候已经满头大汗，哭笑不得看着屋内一片狼藉，说好今天让李莫愁开心，现在这三个人是在寻她开心！ 干脆谁也不管，坐在椅子上休息，三个醉鬼一个比一个力气大，累死她了。 那头小龙女和李莫愁抱在一起哭的伤心，杨过听到后死活也要加入，凑在旁边就要和两位师姐同哭，三个人刚把手架在一起围成个圈。 杨度一脚把弟弟踢到旁边，臭小子做什么呢。 她不禁遗憾，现在没有相机，她也不会丹青，否则定将眼前的场景画下来，画名她已经想好，就叫《钟南山三醉士》，到时候就挂在四合院内，当戒酒宣传图。 天色已经很晚，杨度叹口气，认命的将弟弟抗回房间，扔到床上随意盖上被子让他自生自灭。 回到李莫愁的房间，头疼的想把抱在一起的两人分开，她们还不乐意，杨度噗呲一笑：“行吧行吧，那你们就这么抱着，看你们明早醒来什么模样。” 将两人一同扶到床上，杨度独自收拾屋内的残局，大致打扫一番她也累了，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一番，捶捶酸疼的胳膊很快睡去，这一晚上比让她去码头抗大包还累。 另一边的房间里，两人紧紧相拥，好像回到了小的时候。小龙女闻着身边熟悉的味道嘴里还嘟囔着：“师.....师姐，等我回去有件事要告诉你。” 李莫愁早已经睡着，今晚属她喝的最多，好像知道身边睡着的人很亲近不会伤害她，梦里她难得舒展容颜，好像在做着什么美梦。 昨夜没吃多少东西，天还没亮杨度就被空荡荡的五脏庙吵醒，摸摸肚子饿的难受，实在睡不着，她决定起身去街上吃早饭。 滚烫的鱼片粥温暖杨度饥肠辘辘的胃，惬意的吃完顿早饭，在街上找到几家口碑好的早餐铺子，杨度也给客栈里的师姐和弟弟带上不少。 等她回到客栈原以为大家都还在睡觉，路过李莫愁的房间时，房门已经打开，里面小龙女和李莫愁正脸色古怪的坐在桌子前，两人都没说话。 杨度想到昨晚上她俩的抱头痛哭，分都分不开的场面，差点当场笑出声，轻咳一声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说道：“两位师姐，你们起床啦，我买了早餐一起吃吧。” 说着，去旁边叫醒弟弟一起过来用早餐，杨过看着小龙女和李莫愁别扭的样子，忍不住笑着说：“哈哈，龙师姐，李师姐昨天晚上你们不是很亲热嘛，怎么这会又不说话了。” 小龙女狠狠瞪了杨过一眼，这人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接过杨度手里的的糯米鸡肉丸子，小龙女一口用力咬下去，权当是在冲杨过泄愤，丸子一入嘴，她的神色就变了，大叹：“这个早点好好吃，杨师妹你在哪里买来的。” 杨度见她爱吃，笑着回答：“滋味还不错吧，我听附近的人家说这家的早点好吃，特意去排队买的。” 小龙女用力点头，这糯米鸡肉丸咸香可口，滑嫩开胃，早上吃一串这个让人心情愉悦。 她还有功夫感慨，杨过已经迅速吃掉手里的丸子，拿起桌上的最后一串满足的往嘴里送。 师姐们吃饭真是文雅，哪像他一口一个，不过嘛吃得快也有好处，杨过忍不住在心里偷笑。 小龙女往桌上看去，最后一串美味丸子竟然已经在杨过手里，不知道是肚子太饿，还是刚被杨过调侃后的不满，她一时恶从胆边生。 做出毕生最匪夷所思的动作，脚下运功两步，上前伸手从杨过嘴里抢走了那串珍贵的丸子。 杨过愣在原地，好久才反应过来，素来不食人间烟火的龙师姐竟然抢他的吃的？难不成在他面前的不是龙师姐，而是凌波师侄？ 反应过来后，杨过也玩心大起，和小龙女在房间内为了串糯米鸡肉丸子你追我赶，争到最后，小龙女娇喝一声：“杨过，你以前说过的，愿意为我饿死，现在一串丸子你就变了，不许再和我抢。” 小龙女一句话没经过大脑脱口而出，这是在山上为了哄小龙女下山杨度让杨过说的，谁知道这话小龙女真的记住了，还说了出来。 杨过立马住手，感慨一句：“龙师姐，你喝醉酒性情还真是大变啊。” 他怀疑小龙女压根还没酒醒，不然她怎么会和自己抢吃的不说，还拿自己滑舌的话来揶揄人。 小龙女说完话，自己也惊呆，今天早上不知怎么回事，一起床自己整个人就很奇怪，定是早上醒来发现自己和师姐睡在一起，姿势亲密让她乱了心神的缘故。 杨度觉得好笑，小龙女会这样，除了羞愤之外，很明显就是和大家关系变得亲密，把杨过当亲近的人才会做出这些嗔怒的举动。 难得这个爱伪装自己的小姑娘有了些亲近的苗头，她可不想被傻弟弟三言两语又憋回去。 于是，杨度没好气的说：“你还好意思说，昨天晚上你差点就变成姐妹了。” 昨天晚上，因为不能和师姐们抱头痛哭，杨过悲痛万分说自己要做女子，哭的那个凄惨劲儿，现在想起来杨度还觉得好笑。 果然，杨度一句话，勾起房间里其他三人的回忆，房间空气凝固片刻后，想起昨晚他们三人拥在一起大哭的滑稽模样，四个人默契的同时爆发出巨大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 “其实我早就想说了，龙师姐你昨天晚上真的好好笑。” “杨过，你还对着桌子腿喊娘呢，好意思说我。” “哈哈哈......” 笑容拥有着巨大魔力，相视大笑后，房间里流淌着欢乐的气息，杨度在此刻真的明白，这一趟下山之路没白来，她们四人的感情突飞猛进，有了质的飞跃。 哭过笑过，路还要继续。她们在这个镇子停留的也足够久了，收拾一番，下午就将启程回终南山。 临行前，不知道先去藏到哪里的毛茸茸小家伙，竟然先一步跳到马车上等着众人，这让杨度诧异的挑挑眉毛，小家伙还真是聪明。 也许是几人的关系真的拉进，也许是在外遭遇太多回家在即，回程路上的几人心情很放松，杨过懒洋洋甩着鞭子，好奇的问坐在他旁边的小龙女：“龙师姐，你昨天晚上说，回山上有事情要告诉李师姐，究竟是什么事情啊。” 小龙女大惊：“什么，我不是只告诉过师姐吗。” 杨过无语道：“什么啊，你昨天嚷了一晚上，路过的蚂蚁都知道了。” 小龙女面色羞红，心中暗暗发誓自己以后再也不要喝酒，简直误事。 “所以到底什么事啊？”杨度放下笔，她刚才在将一路而来的地图和经历记录规整，听到这句也好奇起来。 小龙女脸色微变，傲娇的转过头：“等回去你们就知道了。” “哦~”娇俏的小模样，惹的杨度和杨过同时意味深长的发出怪声音。 靠在马车厢内的李莫愁也被他们几人的怪模样逗乐，一时间马车里充满愉快的气息。 56、胖豆变成哭包瘪豆 赶路回终南山，沿途经过荆州城，来时着急铁掌峰上的宝藏，无心多逛，另外出了荆州城，又要隔很久才能到下一个有补给的城市，因此回程时，见事情都已解决，出发也需要补给，一行人决定在荆州城好好逛逛，休整买齐各种干粮和生活用品，之后再启程。 荆州城不愧是要塞之地，商业繁华人口众多，各类吃喝表演也多，一行人要么是无心享乐只想报仇的苦行僧，要么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可怜虫，在这样繁华的世界中很是大开眼界。 新鲜一两日后，李莫愁如非必要不再愿出门，杨度忙着各处看商铺的运转经营，只剩下小龙女和杨过两人还热衷闲逛，好在一段时间的共处他们两人关系好上不少，武艺也能自保，两个姐姐也就由着他们整日在街上玩耍看热闹。 惬意的戏耍七八日，各样式的热闹也看的差不多，杨过和小龙女兴奋的精神头也消磨的差不多，闲下来开始分外想念钟南山上的洪凌波和孙婆婆，看到好吃好玩的，也时常感叹如果洪、孙二人也在就好了。 出发的东西也准备的差不多，他们就打算离开这里，出发前一天的中午，一行人去荆州城中最有名的酒楼大吃一顿，当地盛产各种淡水鱼滋味鲜甜，笔架鱼肚，荆沙甲鱼，松滋豆花鲜鱼，龙凤配，还有各种鱼糕鱼丸，配上时令蔬菜。 满满一大桌，吃的众人齿颊留香，杨过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吃完桌上的菜，还硬灌下一大碗鲜美鱼汤，肚子撑的溜圆，坐在椅子上吆喝自己直不起腰。 杨度无奈的看着又把自己吃撑的弟弟，多少次了还不记性，明日就要启程，怕杨过又像上回似的会在路上肠胃不适，杨度强硬的拉起瘫在椅子上的弟弟，从背后推着他走，今天不把肚子里的食物消化完，杨过别想回客栈休息。 在城里溜达小半个时辰，杨过鼓起来的肚子终于平坦下来，他又感觉自己恢复不少活力，想着就要给山上的洪凌波和孙婆婆带礼物回去，荆州城里有不少当地特产，众人又朝着买特产的街市逛去。 这一逛就是不少时间，逛完街的众人手里都拿着东西，购物瘾得到大大的满足，杨过拿的最多，他边走边道：“刚才买的脆鱼糕，师侄肯定喜欢吃，还有云片糕又软又甜，婆婆也能吃。” 出门在外，弟弟还能念着山上的师侄和孙婆婆，杨度心里也高兴跟着道：“嗯，她们肯定喜欢。” 众人说笑着走到街口，杨过突然指着另一边的街道说：“那边在绕过一点，好像就是陈公子的舅父家。” 杨度顺着弟弟的手指看过去，回想送别陈正卿时，是离这里不远，她也道：“没错，好像是在这附近。” 杨过接过话：“阿姐，我们去看看陈公子吧。” 他们一行人从黑衣人手里救出陈正卿和书童阿豆，顺路送他们来荆州，后来杨度等人去到铁掌峰，回程到这里，算起来也快一个月。 杨度抬眼看向天空，已经快到晚饭时分，想了想她道：“现在去拜访恐怕不妥，要不我们明日再去吧。” “可是，明日一早我们就要出发，到时候陈公子和阿豆没起床怎么办？”杨过有些不情愿，他现在就想就看看陈正卿主仆。 杨度好奇，弟弟平时不是不懂礼数的人，今日怎么会执意要在快晚饭时前去看人。 “过儿，你是找陈公子有事吗？”杨度问弟弟，可是一路同行时没见弟弟和陈正卿有多亲近，反而和阿豆常常斗嘴。 杨过梗着脖子道：“没，没有啊....”看姐姐不相信的眼神，他低头用尖将一粒小石头踢来踢去，小声说道：“还不是阿豆，他总说我没见过世面，这次我们去铁掌峰有好多好玩的事，说给他他肯定羡慕，还有这个.....” 杨过说着从包裹里掏出一包鱼肉零嘴：“阿豆，肯定没吃过。” 零嘴是在荆州城内买的，阿豆现在就住在荆州城怎么会没吃过，弟弟分明就是想去小伙伴面前显摆。 钟南山上没有和杨过同龄的男孩子，就是有也是重阳宫的小道士，杨过讨厌他们还来不及，怎么会往他们跟前凑。陈正卿弱冠之年，行事稳重，杨过和他也聊不来。 算起来，能和弟弟玩到一起的同龄男孩子，还真只有阿豆一个人，阿豆性子纯真，虽然有几分骄纵但人不坏，弟弟难得有个同龄小伙伴，可不就记住了，难怪刚才杨过一直要往这边走，估计那时候就打的这个主意。 小龙女想起遭遇横祸的主仆俩，也说了句：“不知道陈公子的腿怎么样了？” 陈正卿的腿被打手砍断，当时马车上条件简陋，李莫愁只能给他简单包扎一番，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思忖片刻，杨度对弟弟道：“那我们去打听一下，你和阿豆就在门口说几句话行不行？” 吃饭的时候登门，容易遭人嫌，况且陈正卿现在也属于寄人篱下，杨度不愿给他添麻烦。 “嗯，我就在门口把这个给他就行。”杨过高兴点头，他肚子又不饿，只是想在回终南山之前和认识的小伙伴再见一面。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来到和陈正卿分开的门前，远远看着门上牌匾两个大字“赵府”。 确认没走错，杨过最新上前询问门口的家丁，他道：“两位大哥，贵府表少陈正卿陈少爷可在，我们与他是旧识，途径此地，想上门拜访不知可否行个方便，通报一声。” 两个家丁原本看杨过长的俊朗机灵，衣服也鲜亮合身对他笑脸相迎，一听他说是来找陈正卿当即变了脸色。 “去去去，哪里来的小孩在这捣乱，我们这是赵府可不认识什么陈少爷，你找错地方了。” “赶紧走，别在这瞎叫。” 杨过以为是自己饭点来惹人不快，赶紧解释道：“我真是陈少爷的朋友，如果不方便，烦请告诉他的书童一声，我有些东西交给他立马就走。” 陈正卿腿脚恐怕还没好前来不便，让阿豆来拿正好。 “我们府里只有正正经经的几位赵少爷，没有什么表少爷，更没有姓陈的少爷，你哪来的赶紧走。” “再不走，别怪我拳头不客气。”微胖的家丁，威胁的朝着杨过比划比划拳头。 见情况不对，杨度上前问道：“怎么了？” 杨过也满脸疑惑，对姐姐道：“阿姐，他们非说没有姓陈的少爷，可是我们明明.....” 观察两位家丁的脸色，明显就是在心虚掩盖些什么，不等弟弟说完，杨度道：“抱歉，我们找错地方了。” 说完，就拉着弟弟离开。 杨过不解：“阿姐，没错就是这里啊，就是赵府，他家门口的右边那座狮子缺个脚趾，我记得清清楚楚。” 和弟弟走到家丁看不到地方，和李莫愁小龙女汇合，杨度才说：“我也记得就是这里，我看那家丁矢口否认神色慌张，显然是这赵府里面有猫腻，我们现在如果执意上门找人，恐怕会打草惊蛇。” 李莫愁也同意的点头。 “那，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不管吗....”杨过有些着急，陈公子双腿不便，阿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让他坐视不理，心里难以安稳。 看着赵府的大门，杨度道：“他家肯定不止一个门，我们先去后门打听一下，如果还是找不到人，今晚再进去看看。” 陈正卿和阿豆两个人明明就是在她眼前进的赵府，府的人为何说他们不在，难道....想到陈正卿凄惨的遭遇，杨度也有几分不详的猜测。 这次四人一起往后门走去，准备打听陈家主仆的下落，后门虚掩着，询问半天也不见有人来回话。 就在几人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时，几道粗粝的笑骂声从门里传来。 “哈哈哈，打他，让他爬....” “快点，再快点.....” “啊!” 熟悉的惨叫声让杨过大惊，“是阿豆。” 几人推开虚掩的大门进去，眼前的一幕让杨过怒火中烧，几个深身着锦袍的少年围在一起，手里拿着棍棒不住敲打，中间一个肥胖的少年坐在阿豆身上，将他当着绿马骑，阿豆跪在碎石头铺成的小路上，满身是伤，眼泪包着眼眶中不肯落下。 杨过大喝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骑在阿豆身上的少年被这一声怒吼吓得滚在地上，起身就要给阿豆几脚，杨过冲过去将人推开，把阿豆从地上拉起来，挡在他前面。 杨度等人跟着围过去，阿豆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眼泪从眼中流下，小声的喊着眼前人的名字：“杨过。” 杨过回头，越看眉毛皱的越紧，阿豆原本有些微胖的身材，这才月余就像泄气的气球消瘦不少，圆润有福气的脸颊现在也凹陷进去，本来就大的眼睛，如今在脸上显得有几分吓人，脸上全是青紫，还有不少掐痕。 翻开自己拉住的手，手心也全是血迹，伤口上还有小石头灰尘粘在上面，阿豆的衣服上也有好几处脏污。 57、救出狼窝 回过神来，发现有陌生人进到自己院子的几个锦衣少年，指着杨度一行人，大声质问：“你们是什么人，跑到我家来做什么。” 刚才骑在阿豆身上的小胖子更是嚷着：“家丁呢，都给我过来，快把他们给本少爷赶出去。” 杨过忍耐住怒火，没有理会身后的声音，拉住阿豆的手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你不待在陈公子身边，和他们混在一起做什么？” 阿豆在听到杨过问陈正卿时情绪崩溃，大哭着：“少爷，少爷他.....” 正说着话，赵府的家丁拎着棍子上前，指着杨过不客气的道:“哪里来的小贼，赶紧滚出去。” 这些个门卫刚才没在后门待着，就是凑在一起看少爷们欺负阿豆，看的正高兴呢，被一群陌生人搅了局。 有家丁挡在前面，锦衣小胖子更有底气，不屑的回道：“怎么回事？他就是我们赵家的一条狗，哄主人开心是他的福气，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多管闲事，赶紧从我们赵家滚出去，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此话说的难听又直白，气的杨过大怒：“你.....” “我，我怎么了？别说让他当大马，本少爷今天就是把他打死，看谁能说个不！” 小胖子说完，窄小的眼睛里露出和年纪不符合的阴毒盯着阿豆，对着家丁道：“给我打，打死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他是赵老爷嫡妻子生的小儿子，成天在府里无法无天，没有人敢管他，因为阿豆这个下贱的仆人害他丢了面子，他心里恨的牙痒痒，可不得杀鸡儆猴。 满脸横肉的家丁听到少爷的命令，拎着棍子领狞笑着，朝着阿豆的头就作势要打去，这一棍要是打实，阿豆不死也要残。 杨过脸色发沉，左手护住买来要送给给阿豆的零嘴，右手出掌拇指微扣，往家丁的胳膊上用力一拍，家丁顷刻惨叫一声，杨过顺势将他打翻在地。 转过身左脚离地，右脚出击，下盘稳扎在地，将另一个跃跃欲试的门卫一脚踢开，不过两招，两个拿着武器的壮实家丁就只能躺在地上吆喝，再也逞凶不能。 几个锦衣少年哪里见过这种样式，他们在府里头嚣张惯了，没人敢说个不，可是外来的一行人，一言不合就把两个家丁打的满地求饶，他们生怕杨过的拳头下一秒就落在自己身上。 不敢对杨过耍狠，只敢对着阿豆骂道：“你个小畜生，且等着吧，等我告诉我爹，非打死你不可。” 令人生寒的恐吓，吓得阿豆纸身体直哆嗦，杨过上前就要给他们一通教训，杨度轻轻拉住弟弟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阿豆毕竟人还在赵府，也不知道陈正卿的现状，再怎么说这几个孩子也是赵家的主人，现在把人打了，阿豆以后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 不过，她也看不下去，虽然阿豆现在和陈正卿情寄住在赵家，但是这几个人也太过嚣张跋扈。 她道：“若我记得不错，阿豆的卖身契可不在你们赵家吧，一条人命在你们嘴里如此轻易就能打死，看来你家必有不少冤案，不如我们前去官老爷面前说道说道。” 民不与官斗，富民也不敢轻易到官衙，几个小少爷一听有硬茬子，撂下一句：“你敢勾结外人来欺负主子，没你好果子吃，你等着连同你那个瘸腿的少爷一起去睡大街吧。”说完，一起跑开不见了人影。 杨度听着奇怪，先前门卫心虚的表情，现在听这几个孩子嘴里对陈正卿这个表哥可并不亲近，而且已经过去这么久，为何说到他时，还是瘸子？ 心中有疑惑，杨度开口询问陈正卿的下落。 哪知阿豆竟然放声恸哭：“杨姑娘，求求你们，救救少爷，救救我们家少爷吧。” 杨过看着以前那个有些骄纵的小孩，变成眼前的样子心里也难受，连忙道：“阿豆你别着急，慢慢说，陈公子现在在哪里？” 阿豆哭泣着在前面带路，“公子，在这边。” 后院不远处，绕过两条小径的破屋子里，陈正卿躺在床上已经失去知觉。 屋子里狭小昏暗不说，然后门窗都是破的，然后杨度上前一看，陈正卿的嘴唇干裂，脸色发白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伸手向他的额头探去，温度已经烫手，陈正卿正在发烧。 阿豆大声呼喊几声，也不见陈正卿睁眼回应，阿豆颤抖着身子道：“怎么会这样，我....我早上出门的时候，少爷明明已经退烧了。” 看着床上已经失去意识的陈正卿，再烧下去人就要傻了，杨度一把将被子掀开，向下看去，果然陈正卿的腿上的伤势根本没有得到抑制，天气热，伤口已经化脓，想必就是这两处伤口让他高烧不退。 高烧不退，下一步严重缺水，性命难保，人命关天的事，她们也不可能见死不救。 杨过将手里的零碎往阿豆手里一塞，背起床上的陈正卿就要往外走，本来还想在阿豆面前耍个帅，但他显然高估了自己身高。 陈正卿毕竟比杨过大六七岁，身高更是比杨过高出不少，趴在杨过背上，陈正卿的两只脚只能垂在地上。 男女有别，没有办法，最后只能几人轮流抬着陈正卿才将他运到客栈当中，杨过又赶紧出门替他请来大夫。 头发花白的老医生，让杨过一路催着赶来，气都没喘匀就被拉到陈正卿面前把脉，医者仁心，他老人家只抗议的看几眼杨过，让他走远些。 随后就细细的给陈正卿把脉，又仔细看过他的伤口，检查一番后沉重的道：“这个公子，外伤未愈，邪风入体这才引发高烧不止，老夫给他开几副降温利体的药，高烧若能退下去就无大碍，只是.....” 摸摸花白的胡子，他摇头接着道：“腿上的伤口可就难办咯，利刃怕是斩断了病人的腿筋，以后行走艰难，另外他内忧甚重消耗过大，若是不能好好调养，在寿元上恐有损耗。” 屋里一片寂静，众人没料到不久前还温文尔雅，举止有礼的公子，转眼间就变成可能终身残疾的病人，阿豆扑在陈正卿床前大哭不止。 杨度付完看诊费，送医生回去顺便抓药，交代弟弟好好劝慰阿豆，和医生出了门。 屋里的人都走后，只剩下杨过和阿豆，杨过小心的凑到阿豆身边把他扶起来，给他擦擦眼泪，才小声的问他：“你们不是投奔陈公子的舅父吗，怎么弄成这样了？” 没有外人，阿豆这才和小伙伴说起自己的遭遇，他们刚到赵家时，舅老爷对他们还不错，给少爷请了医生，吃住也还算的上好，后来一听少爷说，他们是被赶出来家门，还背上杀父的名声这辈子都不可能回陈家之后，舅老爷就变了脸色。 又得知他们出逃的着急，身上没有钱，舅老爷索性就把他们扔在后院自生自灭，刚开始府里的人顾及着名声给他们饭吃，后来看舅老爷压根不搭理这个外甥，下人们就开始见风使舵欺负他们，阿豆长得圆润可爱，更是成了几个少爷捉弄的对象。 成天以欺负他为乐，如果阿豆反抗他们就威胁要把陈正卿扔出去，只有欺负完阿豆，才会给他们一些残羹冷炙吃，后来赵家的少爷们越来越过分，开始经常上手打他。 可是除了赵府他们没有其他地方能去，阿豆没有办法，只好苦苦的忍耐，他本来以为逃出来陈家就会好，没有想到这里才是真的地狱。 杨过听着阿豆抽咽着诉说自己的委屈，才明白刚才姐姐为何拦住他，显然自己太冲动了，现在这个样子，阿豆肯定没办法再回赵府。 杨过歉疚的说道：“阿豆，你....你怪不怪我，都是我太冲动，这下害得你没有地方住。” 阿豆摇摇头擦掉眼泪说：“不，谢谢你杨过，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如果不是你的话，少爷这会生病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以后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阿豆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从小虽然是被卖进陈家，但忠叔拿他当亲儿子看，后来到少爷身边当书童，陈正卿看他单纯可爱，聪明伶俐也一直很疼爱他，可以说阿豆的自进入陈家就没怎么吃过苦。 但这一个月来的经历让他知道，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现在还有人愿意帮忙他们的忙，是善良的人，况且杨过他们还曾救过他和少爷的命，自己感谢都来不及，怎么会怪他。 抓药回来的杨度在门外，听到阿豆和弟弟交心谈话，停住敲门的手，转身下楼找小二煎药，起码她们救的人不是白眼狼。 屋里阿豆正发愁，现在回赵府只有死路一条，可是带着少爷他们俩能去哪里呢，正想着，床上的微弱动静让他大喜。 “少爷，你醒了！”原来是陈正卿醒了过来。 醒来的陈正卿看着眼前瘦弱一大圈的阿豆，一言不发。 58、颓废小陈 醒来的陈正卿看着眼前瘦弱一大圈的阿豆，一言不发。 阿豆以为陈正卿高烧刚退没有力气多言，擦干眼泪张罗着就要给陈正卿熬药，等着小二熬药的杨度看他坚持，只能先回到房间看陈正卿的状态。 房里只剩陈正卿和杨度两姐弟，他挣扎着张开起皮的嘴巴虚弱道：“两位恩人，陈某怕是不中用了，只能厚着面皮垦求你们给阿豆寻条生路.....咳咳咳咳.....” 显然刚才阿豆和杨过的对话他都听到耳朵里，两姐弟不忍昔日品貌非凡的大好青年变得如此消沉，纷纷好言相劝。 杨度道：“陈公子，大夫看过你的腿虽然行走有碍，但还未尝没有痊愈的可能，你还这么年轻。” “对啊陈公子，先别说这些，等你身子好起来总会有办法的。”杨过也跟着安慰，陈公子这般模样别说阿豆，他们外人看见也觉得难过。 陈正卿虚弱的扯出抹笑容，摇摇头不再多言。 自醒来后，陈正卿终日颓丧不肯开口说话，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遭遇变故意志消沉，暗自替他担心，只有阿豆看少爷醒来心中欢喜，每天勤勤恳恳的替他煎药，伺候擦身。 这天，陈正卿突然来了兴致对阿豆道：“阿豆，我昨夜梦见母亲，心里难安，明天是十五你替我去城外庙里祭拜一番吧。” 阿豆看少爷终于肯开口说话，还有心思吩咐自己去祭拜夫人，乐颠颠的一口答应。第二天，陈正卿就以阿豆不熟此地为由，让杨度一行人也陪着阿豆一块去，还说这些日子辛苦他们照顾自己，让他们今天多出去玩玩。 马车上杨过和阿豆说起陈正卿今天精神不错，阿豆点头道：“定是老夫人在梦里宽慰公子，少爷这才振作起来。”只要少爷振作起来，不能行走又有什么问题，阿豆可以伺候公子一辈子。 杨度越想越不对劲，陈正卿的举动是要她们都离开客栈，想到曾经看过的例子，眼见马车快要驶出城门她还是道：“等等...” “怎么了，阿姐？”杨过回头看着姐姐。 “我想起有点东西没带，过儿，你先送我回客栈。”杨度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担忧，万一陈正卿真的思念母亲，自己岂不是小题大做。 “可是，马上就要出城，阿姐，东西很重要吗？”城门就在眼前，杨过不太情愿往回赶。 “嗯，很重要。”杨度态度坚决，虽然只是猜测，但若是因为这次的疏忽，出现难以挽回的意外，这是她不愿见到的情况。 “回去拿吧，现在时间尚早。”车厢里的李莫愁看眼杨度，谈谈的对杨过说道。 两位姐姐都坚持，杨过见状调转车头往客栈赶。 一路上，杨度尽量自然，未让其他人看出异常。回到客栈，杨度突然对阿豆道：“阿豆，我们下午回来，你去问问陈公子，他有没有需要带回来的东西。” 阿豆觉得少爷现在不一定有想要东西，但怎么都是杨姑娘都一番心意，还是到陈正卿房间敲门。 敲了许久也不见人答应，陈正卿腿脚不便，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出门，阿豆第一反应公子又发烧晕过去，着急的几下撞开房门，看清房内的状况，阿豆惊恐大叫：“少爷！” 陈正卿自己不知何时爬下床，将床上的被单扯成细条挂在房梁上，整个人吊了上去，这会已经失去知觉。 杨度一直注意着阿豆的举动，听到他大喊，紧跟着冲进房间，阿豆正举着陈正卿的双腿想把人救下来，可他一个孩子根本抱不动陈正卿成年男子的身体。 “快让开。”场面紧急，杨度推开阿豆，拖过房内椅子放在脚下，抱住陈正卿的腰，凝气用力将陈正卿的脖子从被单撕成的绳圈中取出来。 阿豆见杨度把陈正卿救下来上前看少爷的状况，杨度将人救下来平放在床板上，看他面如白纸，手指放在陈正卿鼻子下也没感觉到呼吸，仔细看他的鼻翼也不动，心中暗道不妙赶紧吩咐阿豆：“快去找大夫来。” 阿豆也知道此时耽误不得，连忙奔下楼去，对着马车上的杨过大喊：“快，快....大夫。” 屋内的杨度握住陈正卿的脉搏，不知是不是太紧张怎么也感觉不到，又趴在陈正卿胸口隔着衣服也未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 一咬牙，杨度扯开陈正卿的衣服，有节奏的压住胸前中点，每次向下五厘米左右，剥开的衣服下依稀可见陈正卿根根分明的肋骨，杨度暗自皱眉这人也太瘦了。 大约十次后，杨度观察陈正卿的胸口，还是没有动静。这下她不敢耽搁，手下用力狠狠按压，如果心脏复苏不起作用，下一步在大夫赶到之前必须要进行人工呼吸。 又二十次后，陈正卿还是没有自主呼吸的迹象，不能再等了，杨度将他摆正，附身下去要用嘴唇包住陈正卿的嘴巴人工呼吸。 “这是怎么了？”李莫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等杨度解释，看屋内房梁上悬挂的条状被单，她明白了眼下情况。 几步上前探上陈正卿的脉搏，李莫愁秀美紧蹙：“脉象太弱，探不清楚，师妹你让开些。” 杨度被李莫愁打断，让出床前的位置，李莫愁将陈正卿的双腿盘起，坐在他身前，伸掌带着内劲顺着陈正卿脉搏延展，护住他的心脉。 小龙女关上身后大开的门，和杨度站在床前小心的看护着，不让外人来打扰。 两刻钟后，李莫愁睁开对着眼前担心的两位师妹微微点头，然后道：“暂时护住了他的心脉。”说完，又对杨度道：“九花玉露丸你可曾带在身上？” 杨度点头立刻转身回房间拿药，初见时李莫愁送给她和弟弟一瓶九花玉露丸，自从到钟南山上开始服用玉蜂浆后，这瓶内服圣品她就没再动过，这次下山害怕出现意外，特意带上，没成想今天就派上用场。 伸手接过杨度递来的九花玉露丸，李莫愁掰下一半又分开一半，只拿四分之一连同杯子中的水，化成药液给陈正卿服下。 做完一切，她才起身说道：“窒息太久，幸好师妹你帮他护住了心脉，否则大罗神仙来也晚了。” “少爷他没事了吗？”出去请大夫的阿豆赶回来，正听见这一句。 “暂时无碍。”李莫愁在外人面前一向冷傲话少，阿豆也不敢和李莫愁多言，只等用眼神祈求的看着杨度。 杨度对他点头，示意他暂时安心。 杨过推着老大夫匆匆赶来，还是上次那位，显然他已经习惯杨过的催促大法，这回显得很从容，上前观察一番陈正卿脖子上的伤口，又见屋内的摆设明白大半。 病人的脉象虚弱，好在已经渐渐跳动规律，老大夫把脉良久后肯定的告诉阿豆：“病人脉搏已经正常，脖子上的伤口会淤青属于正常现象，嗓子也可能嘶哑，注意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物。” 听大夫这么说，阿豆终于放下心，口中喃喃道：“少爷....你怎么这么想不开....” 大夫看这里没他什么事，开口道：“成了，病人凶险的劲儿已经过去，小孩，这回可要多谢替你家少爷急救的人。”随后又道：“既然你们已经处理过，老夫就回去了。” 杨过谢过大夫要付诊金，大夫摆摆手：“老夫也没出什么力，就当是上回的复诊。” 说罢转手要走，临走出门前他回头道：“心病还须心药医，心里的结未解开你们勉强把他救回来难以长久，还是尽早解开心结为好。”医者仁心，老大夫看陈正卿大好的年纪心存死志，对他们对叮嘱几句。 “多谢大夫，我们会多注意的。” 如老大夫所言，陈正卿醒来后出来先是大喊阿豆为何要救他，吼完又没脸和阿豆对视，小声道歉之后便一言不发，整日让店小二拿酒，借酒消愁。 不管杨过和阿豆如何劝阻，他也听不进去啊，好话歹话都说完，但是他仍旧不愿开口说话，整日酗酒。 一时间事态僵持住，众人又无法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主仆二人不管，这天，杨度想和阿豆商量要不然带陈正卿出门转转，就听见杨过和阿豆在房间说话。 杨过自责于自己冲动害的阿豆无处可去，又见陈正卿醒来冲阿豆发火，心里为阿豆抱不平。 他道：“每逢赶集的日子，街上特别热闹，今天就是赶集的日子，我带你出去玩吧，我有钱，你想吃什么我都买给你。” 阿豆摇摇头，他知道杨过是想让他开心，可是少爷现在的样子他哪里会有心情出门玩。 “不用了，我想在这里守着少爷，上回你带给我的零嘴我还没吃完呢。”阿豆眼中带着忧愁，不放心的看着旁边的房间，少爷喝一上午酒睡着了，不让喝酒他就情绪激动声嘶力竭，无奈，阿豆只能看着陈正卿借酒消愁。 59、你这个可怜虫 杨过还对陈正卿对阿豆胡乱发脾气耿耿于怀，“陈公子心绪不佳也不该对你那么凶啊。” 阿豆反而开解起杨过：“少爷突然遭遇大难，心里难受，我没事的。”然后低头吃着杨过带给他的零食，吃着吃着阿豆的眼里闪起泪光，将杨过吓一跳，连忙问道：“怎么了，我又没欺负你。” 阿豆吸吸鼻子，看着杨过认真道：“谢谢你杨过，以后我再也不说你是土包子了。” 他两刚认识的时候还吵过嘴，现在相处的倒是很融洽。 杨过忽然一咬牙道：“阿豆，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啊？”阿豆诧异的看着一脸下定决心的杨过，不明白杨过什么意思。 “我有钱，你跟我走吧，我住的房间也很大，床能分你一半。”杨过认真的看着阿豆，他想过来自己赞下的私房钱应该够养活阿豆。 阿豆的眼睛里闪起亮光，然后又慢慢熄灭，他摇头：“不行的，我要守在少爷身边陪着他。” “那有什么难得，我们把他打晕一起带走。”杨过满不在乎的说道，反正陈正卿现在又不能拒绝他们。 “噗呲。”杨度没绷住表情，赶紧敲门进去，再不进去不知道弟弟还能说出什么劲爆的话，虽然杨过的心思很单纯，但听到杨度的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奇怪，弟弟的话越听越像拐带小男生。 “阿姐，你来了。” “杨姑娘。” 屋里两人见杨度进来，坐直身子和她打招呼，杨度笑着问：“在说什么呢，聊的这么起劲。” 杨过开口说道：“在说陈公子的伤势.....对了阿姐！”杨过突然抬头，惊喜的看着杨度。 “要不阿姐你去劝劝陈公子吧，你那么会劝人肯定能行的。”杨过越说月越觉的可行，之前龙师姐不愿意下山是阿姐劝说成功的，在之前李师姐不肯回古墓派也是阿姐说通的，这次让阿姐去劝劝陈正卿保不齐能行。 “真的吗，杨姑娘很会劝人吗？”阿豆听完杨过的话，脑袋转向杨度也期待的看着她。 杨度苦笑，她哪里是会劝人，不过是猜到李莫愁和小龙女真正的想法罢了。 看杨度没开口，阿豆着急的为自己少爷正名：“杨姑娘，少爷现在是受伤心情不好才会这样颓丧的，虽然少爷不像大少爷一般专心科举，但是在家的时候他经营店铺的手段可是家里老爷们连连夸赞的。” 想到这里阿豆有些失意的低下头，这些日子他多少明白陈家当家夫人容不下陈正卿，和他出众的经商能力也有关系，少爷没能力，老爷不会重用他，没有前途可言，少爷有能力，夫人又不会给他生路，怎么看陈正卿都无法抉择。 稍微低落过后，阿豆又打起精神，现在重要的是要让杨姑娘知道少爷不是庸碌无能之辈。 他接着道：“当初，少爷只用半年的功夫就把两间把经年不上收的铺子经营的活生活色，起死回生，要不是有真本事老爷怎么放心让少爷盯着陈家杜康红的生意呢，只要少爷能振作起来，不会成为麻烦累赘的，杨姑娘你放心。” “哦？”杨度来了兴致，“这么说你家少爷很有经商头脑嘛。” “这是当然。”别的不敢保证，但在陈正卿身边长大，少爷的能力他在清楚不过。“杜康红在镇上能拔得头筹，也有少爷向老爷献计，每年举办赛酒大会的缘由在呢。” 阿豆说的信誓旦旦，杨度信了大半，在杜康镇上做调研时酒家们对陈正卿的评价也不似作假，他躬身亲为四处交接的阵仗自己也亲眼见过。 杨度盘算一番，如今自己和弟弟也算有些家底，可是算起来想实现自己的理想也还差得远，弟弟醉心武艺，古墓派的女子也都不沾世俗，算起来还真么一个能在商业帮她的助手，儿现在摆在她面前的陈正卿就是个很不错的人选。 于情，她救过陈正卿不止一次，于理，她可以付工资，也算给陈正卿一个不错的选择，毕竟他现在身体不便，也没有可去之处。 想到此处，杨度问阿豆：“你家公子性情和喜欢，都说来与我听听，我得了解他的想法和行事作风才能知道从哪里下手劝他。” 阿豆自然知无不言，很快杨度对这个昔日衣食无忧的陈家公子有了更深的了解，在弟弟和阿豆的殷殷期盼下走进陈正卿的房间。 屋子中，陈正卿已经醒来，手中捏着酒瓶往嘴里倒，阿豆上午才收拾过的房间又一片狼藉。 陈正卿的视线掠过杨度，知道她多半也是来劝慰自己的，脑袋靠着床沿转向床内，不和杨度对视。 一直等了一刻钟也没听见杨度开口，陈正卿原本有些抗拒的心情稍微放松，自己的双腿残疾，人生跌落谷底沾满灰尘，阿豆和杨过都用可怜悲悯的语气劝他。 一开始陈正卿觉得愧疚不安，久了之后反而生出不耐和厌烦，自己已经沦为被同情的可怜虫，别人越是劝，他心里越是烦躁。 杨度不说话，静静坐着也没打扰他任由他肆意喝酒，半个时辰后，陈正卿晃晃空空如也的酒壶，回头发现杨度还静坐在他房中。 他自嘲的开口：“怎么？我很可怜是不是。家族不容，污命傍身，现在成了废人，亲娘舅都视我为猪狗，肆意欺凌....哈哈哈哈哈” 说完嘴里喊着：“酒，酒呢，给我拿酒来。” 杨度冷静的看着发疯的陈正卿。走到他的床前道：“没错，你是很可怜。” 60、又装到了 陈正卿捶打床铺的手顿了顿，无力的瘫在床上，嘴巴张开又闭上，最后苦笑道：“你怎么会懂我的苦楚。” 他一个大男人，不需要同情和可怜，也不想看到悲悯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腿上，他知道那是善意，可是同样会刺痛他的内心，无疑是在告诉他，陈正卿今时不同往日，你不再是前途广阔的青年俊才，而是一个没用的废物。 杨度点头：“我又不是你，怎么会懂你的苦楚。”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感同身受，没有落在自己头上的事情是没有办法百分百共情的。 陈正卿转头看着杨度：“看来我猜错了，杨姑娘不是来安慰我的。” 杨度心里想笑，你这个样子好言好语安慰你也是白搭，还不如另辟蹊径，她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她道：“我的时间很宝贵，我有那么多钱要花，有那么多事情要做，那么多店铺等着我去开，哪有空安慰你。”对不起，这次让我装到了，杨度想到密室里的一屋子金条，自己勉强也没吹牛吧。 陈正卿被杨度一套不按常理出牌，又凡尔赛的言论说的目光呆滞，眼神怀疑的看着杨度：“那，那你是来嘲笑我的？” “都说了，我没那么多时间。”杨度不咸不淡的否认，静静看着陈正卿疑惑的样子。 陈正卿已经做好杨度是来劝慰自己的心理准备，岂料不是，他又以为杨度看不起自己，是来嘲笑自己的，可看样子也不是，这一出把陈正卿还搞糊涂了。 冷下面孔，陈正卿道：“杨姑娘若是来寻个消遣，还望见谅，陈某不奉陪。”他虽然落魄至此，但也能任人欺辱，舅父家的遭遇是他对至亲失望，不愿相信麻痹自己，但在旁人面前，他不肯堕了尊严。 杨度知道再不说明来意，陈正卿怕是要应激，她不疾不徐道：“其实我是想请你做我家酒店掌柜，才来见你。” “掌柜？”这个答案，超出陈正卿的想象，怀疑自己喝多酒耳朵出现幻听。 仔细晃晃脑袋，面前还是杨度那张认真的脸。 杨度解释道：“实不相瞒，我名下有一酒品称作血蛊蛟酒，我有意将它推广做大，不过还缺些人手，见陈公子你对酒类了解颇深，才前来问询是否愿意加入，至于待遇你不用担心...” 说完，杨度将刚刚带进来的小箱子在陈正卿面前打开，满目金光，熠熠生辉，惊的陈正卿嘴巴长大能塞下一颗鸡蛋。 “这....这....这。”陈正卿瞠目结舌半晌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杨度短短几句话包含的信息量太大，陈正卿发现每个字他都能听懂，但合在一起的意思他很难理解。 而且，杨姑娘小小年纪出门随身带这么多财宝，武林人都这么豪横吗，以前他日子过的也算养尊处优，但要拿出这么多金子也不是容易的事。 “怎么？陈公子还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吗，你大可以全都说出来。”杨度叉着腰，一副暴发户的模样对着陈正卿道。 “不，不是....”陈正卿一时间只会摇头，他捋捋自己的思绪，看着杨度稚嫩的脸，艰难开口：“杨.....杨姑娘你的意思是，血蛊蛟酒是你家酿造的？是我想的那个血蛊蛟酒？” 吞吞口水，陈正卿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杨度，眼前这个不过豆蔻年华的小姑娘真的和传说中的酒类圣品有关系？ 杨度肯定的点头：“没错，你若不信可与我一起回钟南山，那里有血蛊蛟酒出售各类订单，当然血蛊蛟酒也有很多，你可以鉴别其真假之后再决定要不要加入。” 陈正卿家学渊源自小和酒结下不解之缘，若不是真的喜欢，他也不可能苦心专研，年纪轻轻得到当家人的青睐，对市场上横空出世的血蛊蛟酒陈正卿一直很想品尝，看看是否如传闻之中那样神奇。 可惜，血蛊蛟酒只有少量在武林人士之中流通，陈家虽然生意做的不小，但和武林人士并无太多交情，而且据说此酒对于武艺精进有奇效，也少有练武人士愿意出售。 这样的梦中情酒，杨度突然告诉他自己是血蛊蛟酒的创始人，并出现在他面前还说要跟他共事，希望他加入。对陈正卿来说，这无异于天上掉馅饼，按理来说他应该很高兴，这是在陈家当少爷时都没有的待遇。 但是此刻他只是觉得不真实，难以想象，苦苦追寻的东西就这样子落在自己的头上，意外又觉得很荒诞。他的心脏跳的很快，心潮澎湃，一遍遍看着杨度，难以想象这个小姑娘说的事情如果成真....之前的苦闷之事已经完全被他抛之脑后。 陈正卿久久未能言语，杨度干脆的下了定论：“行，看你这个样子是没有意见，收拾一下吧，明日一早同我们一起出发回钟南山。” 说完朝着隔壁的房间唤道：“阿豆，把你们的行礼收拾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杨姑娘竟然真的说通少爷，阿豆的兴奋溢于言表：“嗯，我这就开始收拾。” “不....等等，我.....”陈正卿没想到杨度速度这么快，他还没想好杨度就替他下好决定，一时间开始犹豫。 “陈公子你不必担，等见到实物，若是不满意杨某也定不会勉强。”杨度好似不懂陈正卿的迟疑，几句话断掉他回绝的余地。 杨过也忍不住道：“对啊，陈公子你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怕我们吃了你不成，你就别扭扭捏捏，就这么定了。”说完，杨过碰碰阿豆，示意他也跟着劝劝陈正卿。 阿豆期待的看着陈正卿，刚才杨姑娘的话，他也听到耳朵里为少爷高兴，这下少爷总算有事做不至于埋没才华，但他没有开口给陈正卿压力，不管少爷怎么选，阿豆都会跟着少爷走。 陈正卿原本还在迟疑，转头阿豆期许的眼光让他心头发软，这些日子阿豆跟着他吃尽苦头，他钻牛角受难的是阿豆。 可阿豆没有丝毫抱怨，不为自己考虑，就算为阿豆，他也该去看看，和杨度的合作不能达成，也起码给阿豆找个安身之处，念即此，陈正卿终是点头答应。 “答应了，他答应了，阿豆，你能和我们一起去钟南山了。”杨过高兴的拉着阿豆，忙不送跌的开始收拾东西，杨度没什么能帮忙的朝陈正卿微微一笑，转身出去。 陈正卿见杨度对他露出笑容，莫名感觉背后发凉，随后又感觉自己太敏感，他哪知道直觉是在提醒他，小心黑心老板，可惜等他察觉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咯。 暮色将至，杨度喊住帮阿豆收拾好行礼的弟弟，让他到房间附身在他耳边悄悄说几句话，很快杨过露出会心的微笑。 第二日，众人吃罢午饭，杨度就催促大家起身出发，行李早已收拾完备，一大早她已经去集市另外添置一辆马车，车内铺好褥子，双腿不便的人也能舒服的躺着。 再三检查确保没有遗留的行李，还是杨过和阿豆抬着陈正卿，将他搬到马车上，两人徒手不好使劲，杨度道：“等回去，做一副担架能省不少力。” “担架？”杨过好奇的回头，那是什么，姐姐嘴里总是有那么多新奇的玩意。 “造好你就知道了，行了，人到齐我们出发吧。” 两架马车，正好杨都小龙女和李莫愁几个女子一辆，剩下的男子们乘坐一辆，皮鞭轻挥，众人启程离开客栈。 阿豆忙着给陈正卿背后垫上靠枕，整理他有些凌乱的头发，把自家少爷安置舒服，这才稍微探出头，看着车外。 “诶，这不是出城的路吧。”阿豆记性不错，之前进城的路线他记得很清楚，这条路好想不是出城的路。 杨过狡黠一笑，“还有点事情要做，放心吧不耽误出城。” 阿豆耸耸肩，杨过没有记错路就行，反正这回有武林高手同行，少爷也恢复不少神采，阿豆终于放下心，听杨过嘴里把钟南山夸的天花乱坠，他就等着早日抵达。 马车灵活的转几个弯，阿豆看着眼前的路，眉头皱起来。这，这条路怎么....想开口问杨过，但看着车厢里安静看书的少爷，阿豆又把嘴巴默默闭起来。 杨度她们的马车停下，远远的依稀看见前面人头攒动，不少人围着看热闹，杨过将马车停好，拉着阿豆道:“前面好像挤满人，你和我去看看要不要绕路。” 阿豆不放心的看眼陈正卿，就见少爷对他点头：“去吧，我就在车里躺着不会有事。” 也正是爱看热闹的年纪，阿豆听人声就在不远处，不过百步的样子，就顺着杨过的力道和他往前走。 转过街角，不少人围成大圈对着阿豆熟悉的门匾指指点点，他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群：“这，这不是....” 杨过冲他神秘一笑，拉着他往旁边角落走，隔着老远就听见里面有人绘声绘色的讲故事：“这赵良荣一家不干好事，老的忘恩负义，薄情寡义，猪狗不如，小的仗势欺人品行不端.....” 阿豆踮起脚尖往里面，就见几个乞丐端着破碗敲着竹竿，说的绘声绘色，唾沫横飞，和茶馆里头的说书先生先生似的，周围的人听得津津有味，言语眼神之间也对赵家投去鄙夷的目光。 61、臭不可闻 乞丐们说书般将赵家做的难看事一一抖落出来，阿豆心里大觉畅快，谁让他们欺负少爷。奇怪的是，往日总在门口仗势欺人的几个门卫都不见踪影，赵家大门都被围住也不见有人出来驱赶。 人群里也议论纷纷：“这赵家平时耀武扬威恨不得拿鼻孔看人，怎么今天让几个乞丐打到脸上也不赶人？” “嗨，你们来晚了，没看到热闹，早上啊赵家的家丁怒气冲冲要把人赶走，结果呢...看到那个老乞丐没，两下就给他们打趴下，亮出腰上五袋装饰，吓得他们屁都不敢放一个。” “嚯，原来是丐帮的人，难怪不给赵家留面子。” 普通小乞丐，赵家哪会放在眼里，可丐帮就大不同，丐帮势力在他们荆州城那是名副其实的地头蛇，惹上他们别想有安生日子过。 而且丐帮人员众多，势力广泛到处都是他们的眼线，称的上中原武林第一帮派，这样的势力十个百个赵家也惹不起。 “何止不留面子，你看那大门，哈哈哈，赵良荣一家甭想抬起头做人。” “当真是活该，下柳村的王二前些年家里不景气，老婆又得病抓药没钱，不得已把女儿签了活契卖进赵家当婢女，去年一家人攒够钱要接女儿回家，这家没良心的赎身钱足足翻了五倍，王二他媳妇恸哭不止一场风寒就那么去了。” “可不嘛，老李头在街上摆摊摆的好好的，叫赵良荣家大儿子的马车在西市把一条腿给碾断，一分钱也没赔，老李头家人找去，还被他家家丁打一顿，这上哪说理去，这下活该他们家倒霉。” 听着人群里的热闹，阿豆凑到前面，大门紧紧关着定睛一看，门上不知被谁泼上腌臜物，臭气熏天。 这已经不单是不给赵家留面子，是直接把他家的面皮扯到地下踩，阿豆告诉自己要大度，但看着赵家大门都不敢开的鹌鹑样，牙齿还是不经意露出来，鼻孔微张扬起，小脸上终于有些初见的模样。 杨过也咧着大嘴，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几个丐帮弟子，他们家大业大弟子们吃饱没问题，可是要吃好就要自己赚外快。 按照阿姐说的，他找到丐帮弟子说要整人，原本还有些迟疑的丐帮弟子一听是赵良荣，立马就答应下来，显然这赵家人在当地风评不佳，否则哪有那么容易成事。 前面车上的杨度几人也在围观看热闹，李莫愁依旧神色冷淡，小龙女看着激愤的人群也跟着说句：“活该。” 杨度扫视一圈，这件事弟弟做的还真不赖，值得表扬。 看够热闹，两辆马车再次启程。这一回马车很快驶出城外，天气还有些热，阿豆卷起马车帘子让车厢里的陈正卿能凉快些，半吊着双腿看杨过赶车，不时和杨过说说话。 陈正卿从书册中抬起头，就见阿豆满脸喜气洋洋，他道：“有什么好事，今天这么高兴？” 小册子是上车前杨度塞给他的，里面全是对未来血蛊蛟酒的销路规划，反正赶路也是闲着，杨度让他看完给点意见，现成劳动力不用白不用，还免去一路上陈正卿胡思乱想，一举两得。 “没有啊少爷。”阿豆矢口否认，自己要是承认现在在幸灾乐祸，少爷不会生气吧。 陈正卿笑着摇头，阿豆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难能瞒过他。 少爷没看书，闭着眼揉着额头，阿豆凑到他面前替他揉肩膀，心里藏着事情，身体总在动来动去，坐立不安，想说些什么又憋回去。 “到底什么事啊？”陈正卿眼睛都没睁开，一言揭穿阿豆的伪装。 “少爷.....”阿豆按摩的手停下，跪坐在陈正卿旁边，犹犹豫豫道：“我和你说一件事，你听了不要生气。” “生气？”陈正卿睁开眼睛看着小书童，“什么事，你说吧，我不生气。” 阿豆凑到陈正卿耳边，将早上的见闻告诉他，说完眼睛盯着陈正卿的脸，生怕他发怒。 “呵。” 陈正卿嗤笑一声，所谓血脉亲缘在利益面前如此可笑，当年舅父就是用母亲卖身进陈家做妾室的钱财起家做生意，母亲多年来的积蓄也大多寄给舅舅。 母亲在世时信件往来的倒是勤快，那时候母亲还和自己说，自己长大还有娘舅这门助力，可惜红颜薄命，没几年就母亲去世，而后再也没收到过舅父的来信。当初他以为是嫡母限制，如今看来恐怕是舅父也不愿大搭理自己这个毫无根基的外甥吧。 如今他跌入谷底，舅父不愿相助他能接受，可在赵家住的那些日子，赵家人肆意羞辱的嘴脸实在让他恶心，如今身无长物，陪在他身边的只剩毫无血缘关系的阿豆，他怎会为薄情寡义的人生气，不落井下石已经是他修养好。 “少爷....舅老爷家....”阿豆看着陈正卿略带嘲讽的脸，不由紧张，再怎么说赵府也是少爷的亲娘家，他们遭了罪，自己是不是不该如此幸灾乐祸。 陈正卿从回忆中抽回思绪，对阿豆道：“不必称呼舅老爷，从今往后我陈正卿是没有舅舅人。” 阿豆怔怔的看着陈正卿，他记忆里少爷一直是温文尔雅礼数周全的公子，没想到他嘴里还会说出这样的话。 “阿豆，这些日子辛苦你照顾我。”陈正卿拉着阿豆的手，自己沉浸在被至亲嫌恶的困境中，一心逃避，忽略身边的人，可怜阿豆受欺负。 “不，我不辛苦，只要能陪着少爷阿豆做什么都高兴。”阿豆高兴的笑起来，真好，少爷还是原来那个温厚的少爷，杨姑娘说得对，要给少爷看到希望。他接着道：“以后少爷做生意，阿豆还帮少爷算账。” “好，阿豆还给我算账....”陈正卿笑着答应，如果一切顺利的话。 车厢里的气氛一时轻松无比，这是自他们从陈家逃出之后再没有过的，阿豆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生活。 归心似箭，出门也不过几个月，杨过却感觉已经离开钟南山好几年似的，其实算起来他们在钟南山的日也不过一年，潜意识里他已经把钟南山挡住自己的家。 回去路上也没心思玩耍，专心赶路，杨度倒是在马车走到山林间时尝试把毛茸茸的小东西放归，奈何它跟着马车哀叫，两三次后杨过还是舍不得的停下马车，等着它跳上来。 毛茸茸上车不住的舔上杨过的脸颊，这还是它头一次和杨过这么亲近，可让杨过稀罕坏了，可惜到中午停车大家吃饭时，毛茸茸头也不回的抛弃杨过，又跳到杨度的腿上，杨过直呼它没良心。 连续几次放生不成，眼看又要进城，杨度只好暂时歇下让它回山林的心思，反正钟南山后面也有大片森林，到时候就近放归也可以。 连续赶路，很快一行人回到来时与陈正卿主仆相遇的破庙，地方还是那个地方，只是众人的心绪在不长的时间内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天色不早，这次有经验知道距离城内还有段距离，就决定在此歇脚，马车上物品也齐全，但空间小，还是庙内歇息更舒坦些。 升起火堆加热干粮，杨过望着滋滋冒油的烧饼，里面夹着他特意打包的腌肉，虽然不如现做的好吃，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正等着吃，胳膊被人用手轻轻挠了挠，回头是阿豆略带讨好的脸，杨过挑眉：“行行行，这块先给你吃。” “不是.....”被误会想和杨过抢吃的，破庙里休息的大家也看着他们，阿豆低下头，小声道：“我想去方便一下，你能不能陪我？” 天色已经昏暗，屋里除开自己也没人能陪这小子去，杨过把手里的烤饼递给陈正卿。 走到隐蔽的地方，他道:“行了，就这里吧，我转过去不看你。” 阿豆悄悄道:“杨过，我是有件事想拜托你....” “什么事啊，还得出来说。”杨过看着阿豆紧张的小脸，疑惑的问道。 “那个.....你武功是不是很好啊。”阿豆有些忐忑，杨过已经帮他们很多... “啊.....这，这让我怎么说。”杨过被小伙伴问到武功怎么样有些难以启齿，说自己厉害好像在吹牛，要是说不厉害又有些不甘心，很快他接着补充道:“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李师姐说我再练功两年，就能挤入二流高手之列。” 说完又觉得自己说的不好，阿豆能不能理解什么是二流高手的水平啊。 阿豆自然不知道什么是二流水平，但他听得出杨过的武功比他想的好，接着问：“那你能在有家丁的巡逻的情况下，进到屋内找人吗？” “哪种家丁？赵家那种。” “嗯，对，差不多就是那种。”陈家也没有什么武林高手，请的家丁也多是街上的闲人，和赵家家丁差不多一个水平。 “那样的话.......”杨过故意拉长声音，看阿豆神情边紧张，大笑道：“犹如探囊取物，说吧想让我去陈家找谁。” “诶，你，你怎么知道。”阿豆大惊，想了一路他也是今天才决定问问杨过，已经给他们添不少麻烦，可阿豆真的很想去陈府看看。 “快说吧，饿死了，说完回去吃饭。”杨过抱着手臂，催促阿豆快点说话。 62、噩耗 “忠叔，是忠叔，我想你帮我看一眼忠叔，告诉他我和少爷是安全的。”阿豆看着杨过，忐忑中又夹杂着期待。 “偷偷摸摸，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我答应你，回杜康镇替你去传话，走吧回去吃饭。”杨过点头一口答应，他肚子还瘪着呢。 阿豆眼睛一亮，抱着杨过的胳膊道：“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最讲义气了杨过。”高兴的和他回到庙里，放下心里担心的事，阿豆吃完饭很快倒头睡着。 几人一心赶路，没多久就到了杜康镇外，是夜，杨过按照阿豆画的地图前去陈府找人，夜色如墨，杨过闪身进入陈府身形如鬼魅，很快找到忠叔住的地方，在纸糊的窗户上戳开小孔。 屋里只有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衣服比其他下人华丽些，但年龄显然和忠叔对不上，又等了半个时辰，还不见有人回来，陈府护卫巡逻换班的时间快到了，杨过只得原路返回，回到城外。 阿豆还没睡，等杨过的消息，看他回来扑到跟前着急的问：“见到忠叔了吗？” “屋里只有个三十来岁的白胖男人，没见到其他人。”杨过将自己看到的场景，原原本本的复述给阿豆。 “那里就是忠叔的房间啊。”阿豆喃喃不解，嘴里念叨着：“白胖的男人......”忽然他像想起什么，连忙问道：“他左边眉毛下面是不是有颗痦子？” 杨过回想刚才见到的男人，点点头，油灯昏黄但他确实看到屋里人眉毛下有颗大痣。 “杜兆应怎么会在忠叔的房间！”看到杨过肯定，阿豆变了脸色。 “有什么不对吗？” “杜兆应和忠叔在府里头一直不对付，他搬到忠叔的房间，那忠叔.....” “那要不要我再去看看。”杨过看阿豆着急，提出再去陈府看看。 阿豆咬咬牙摇头，“府里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如果被发现你可能会有危险，还是算了吧，我和少爷商量看看有没有别的法子。” 第二日一早，杜康镇内陈府名下的一间小铺子里，两个双生子正在询问掌柜的各种酒的价格，店铺里的伙计去后院搬货，杨过凑近掌柜身边问：“李掌柜，阿豆托我来问问忠叔现在哪。” 胡子花白的掌柜神色一变，看着眼前两个客人，嘴上说着：“老朽不知你说的什么。” 杨过还想再问，伙计已经搬货回来，杨度拽住弟弟的袖子，示意他别再问，手心捏住个纸团塞道老掌柜面前的柜台上，拉住弟弟走出店门。 “阿姐，这样能行吗？”杨过不放心，那掌柜的看起来并不愿意透露消息。 “也只能如此，稍有不慎就会连累别人，我们先回去。”杨度想的比弟弟多，陈正卿毕竟还背着噬父的罪名，老掌柜不愿帮忙也情有可原。 客栈里陈正卿和阿豆都在翘首以盼，他两身份特殊，不便出现在人前，为保险进城后他们一直待在房间里，杨度姐弟替他们去有交情的铺子问消息。 得知杨度将自己的手信交到老掌柜手里，陈正卿叹气道：“且等等消息吧。”他也无意拖人下水，只想知道老仆的下落。 黄昏时分，店小二敲响杨度的房门喊到：“客官，你们定的酒，酒家送来了就在楼下等着呢。” 陈正卿和阿豆两人，是在开好房间后被杨过带着从后门进来的，并未在外人面前露脸，听到敲门声不由紧张。 杨度隔着门沉声道：“请他给我们送上来吧。” “好嘞。” 屋里的陈家主仆盯着房门，杨过出声安慰：“别紧张，今天我一直盯着前面的路口，除了那个老掌柜，没有可疑人进客栈。” 人心隔肚皮，陈正卿虽然说老掌柜信的过，但他们还是在窗户处盯着，一旦有异状就先带陈家主仆走，好在老掌柜没让人失望。 “客官，您在店里定的酒我送来了。”门外传来老掌柜熟悉的声音，阿豆有些激动，陈正卿按住他，对杨度一点头。 “进来吧。” 老掌门低头进门，转身合上门扉，眼神才往里面探来，看到陈正卿时也激动起来，还是对着门的方向道：“酒放这里了，客官您看看数量对不对。” 做完全套戏，才快步走到陈正卿面前低声呼道：“正卿少爷，您还活着！” 又见陈正卿不便起身的样子，看着他的双腿：“你的腿.....” “李伯，忠叔呢，忠叔还好吗？”阿豆按捺不住，抓住老掌柜的手着急的问起起来。 “阿豆，你也在，太好了。”老掌柜这才注意到陈正卿身后的阿豆，激动的拍拍他的手。 “嗯，我和少爷一直在一起，忠叔还好吗？”阿豆安抚激动的老掌柜，在此询问忠叔的下落。 “这....你忠叔他.....”老掌柜迟疑的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过儿，我们先出去。”杨度看老掌柜的有难言之隐的样子，带着弟弟先去隔壁的房间。 “李伯，到底发生何事。”陈正卿看老掌柜的态度奇怪，心里有些不妙的想法。 “少爷，忠叔他.....” ....... “不，不可能!” 隔壁正在喝水的杨过突然被阿豆的大声吓一跳，差点被水呛住，“阿豆这是在吼什么。” 半个时辰后，老掌柜匆匆离开客栈，隔壁的房间没人出来，直到晚上杨过送饭进去时，才发现阿豆的眼睛已经肿成桃子，牙齿紧紧的咬住拳头，不肯发出声音，陈正卿也颓败的仰躺在床上，神情苦涩。 杨过皱眉看着阿豆，“这是怎么了？” 不问还好，一问，阿豆吸溜着鼻子对着他大哭：“杨过.....忠叔，忠叔他没了。” “什么！”杨过大惊，“不是说你们离开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吗，会不会有什么误会，要不今晚我再去看看？” 阿豆痛苦的摇头，“应该不会有错，李伯说是他亲手给忠叔收敛的后事。” 他们刚从李伯口中得知，忠叔拼命把陈正卿和阿豆送上马车后，找不到人的陈夫人怨恨忠叔坏她的计划，将忠叔在府里众人面前乱棍打死，尸体也不准安葬丢在乱葬岗。 李伯看不下去，偷偷找人给忠叔安顿尸骨，墓碑也不敢立，怕被人发现。陈府里现在已经丝毫找不到忠叔的痕迹，李伯还告诉他们，陈夫人一直没放弃找到陈正卿顶罪，让他们一定要小心。 杨过也不知该怎么安慰阿豆，他知道阿豆一向拿忠叔当父亲看待的。只能拍拍他的背，放下晚饭将空间留给二人。 得知噩耗阿豆悲痛万分，但老掌柜的劝诫也历历在目，第二天趁着天色昏暗一行人驾着马车迅速离开这个不安全的镇子。 阿豆望着杜康镇的牌子越来越远，想到他甚至不能去忠叔的坟茔上柱香，眼泪又不知不觉留下来，不过几个月他的生活就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痛恨又无力，阿豆望着眼前的未知路途，陷入迷茫。 看阿豆和陈正卿不太愿意和人说话，杨过干脆把马鞭交给阿豆让他赶车，手头有事情做，起码能让他分散些注意力。 杨过自己则干脆跑到姐姐们的马车上坐着，嘴里还说着：“哎，看阿豆和陈公子难过还要和我找话聊的样子，可真难受。” 叹口气他侧头看赶车的姐姐：“阿姐，你说陈公子他们还能报仇吗？”这陈府也太欺负人了，有钱人家都这么坏吗。 “那也得先活下来才行。”杨度淡淡开口，陈正卿能不能戏洗刷自己的罪名很难说，现在对他和阿豆而言最重要的是活下去。 “真是无聊，说起来我还真想看看陈家夫人是什么样子，以后我娶老婆可不能找这样的。”杨过没个正形，没说几句正经的就开始跑火车。 他百无聊赖的四处看，忽然眼睛看到车厢里的箱子和口袋，来了劲儿：“阿姐，箱子你打开给师姐看没。” 遇到阿豆他们之后，就没在师姐面前开过箱子，杨度摇摇头。 “哈哈，那我来开，李师姐，龙师姐你们先闭上眼睛。”杨过窜到箱子面前，背对着李莫愁和小龙女神神秘秘的说。 李莫愁冷淡看了眼他，没说话，脸转向外面，小龙女倒是配合的闭上眼睛，嘴里问着：“什么东西啊，这么神秘。” 价值千金的东珠她们都已经见识过，小龙女不觉得还有什么能让她惊讶的。 杨过费力的扯过两个箱子，推到前面：“师姐，快看。” “金条！”小龙女瞪圆眼睛，满满两箱子金条，耀眼的光芒刺的她眼睛痛。 李莫愁也小吃一惊，“这也是你母亲给你们留下的？” 杨过点头，阿姐说金子来历不好解释，就说是母亲的遗物。 “好多金子，杨过你发财了。”小龙女在山下游历这些日子，她现在能明白这些金子价值几何。 若说名贵，黄金不一定比得过东珠，但满满两箱子黄金带给人的冲击力是最直观的。 “很多吧，我第一眼看到时候都不敢相信，你看这块上面还有我的牙印呢。”杨过拿出一条给小龙女展示，上面果然有浅浅的痕迹。 63、金窝银窝不如狗窝 杨度和杨过没打算在师姐们面前掩饰这一批财宝，日后他们的计划还需要师姐们帮忙不说，就两位师姐的聪慧，想隐藏也隐藏不了多久。 “喏，喜欢吗，这块给你。”看小龙女盯着金条，杨过大方的抓起几块递给小龙女。 “不，我不要，我就是没见过这么多金子，我不缺银子。”小龙女摇头拒绝，在山上住那么久，小龙女的物欲并不强。 回程和阿豆陈正卿坐一辆马车，杨过好几日没和师姐聊天，看小龙女拒绝，又起了逗她的心思开始油嘴滑舌，张嘴道：“龙师姐，三个不够，我拿这一箱做你的聘礼怎么样。” 说完笑嘻嘻的看着小龙女，等着看她羞愤的模样。 小龙女还没说话，杨度的马鞭不留情的甩过来：“杨过，你又皮痒痒。再胡说，小心我家法伺候。” 这个弟弟，上辈子就是满嘴甜言蜜语，撩人不自知，害得多少女孩子芳心破碎，现在又开始乱说，必须及时制止。 李莫愁的眼神也冒着寒光，杨过直觉的李师姐的眼神比阿姐的马鞭还吓人，背后发抖。 小龙女这才明白杨过在说些什么，脸红的瞪他一眼坐到旁边去。 杨过不敢再乱说话，安静的坐在车厢里，没多久就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睡着。 在阿豆伤心欲绝的几日里，马车渐渐靠近钟南山，杨过看着熟悉的镇子，心情放松下来，这一路他们走的可不算轻松。 这里距离杜康镇并不近，阿豆稍作改装，也能离开车厢在大街上走走，下午就能回终南山上，他们并不打算再住一晚。 杨过沿途给阿豆介绍着这里的特色和各类铺子，前面的马车里，小龙女抬头看着不远处的钟南山也感慨万千，曾经她以为自己一生也不会离开古墓，如今她已经在俗世中游历回来。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马车驶上钟南山，杨度也忍不住露出笑容，短短数月，回到钟南山还真让人安心。 杨过驾着快车，穿行在林间，想回家的心情溢于言表，“慢些，前面路窄，当心翻车。” 弟弟毛躁的样子，让杨度出声，马车上还有病人呢。 “哦，知道了。”杨过放慢速度，眼前的这段路还算好的，一会回古墓派路更难走。 “阿姐，马车要怎么办？”古墓派不是入世的门派，这条路多数是去重阳宫的人走，要想直达古墓派，前面的小路马车根本过不去，两架马车也不能就这么扔下不管。 李莫愁接过杨度手里的马鞭说道：“跟着我走。” 古墓派地下密道众多，自然有别的出口。 “杨过，古墓派要到了吗。”阿豆从车厢里探出脑袋，好奇的看着眼前的风景，除了郁郁葱葱的树木看不到什么建筑物。 杨过正专注的跟着李莫愁的马车后，分出心神回答阿豆：“应该不远了。” 阿豆坐回车厢，心里开始想着，也不知道古墓派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听名字像是住在地底下，有些阴森。 心里有些紧张，他自小就害怕鬼魅诡异之事，真要住在地下，那该怎么办呢，可是.....他和少爷现在，现在有人肯收留已经很不容易，杨姑娘他们也是担着风险的，这么挑剔可不行，阿豆在心里告诫自己要胆大些。 心里忐忑，阿豆向陈正卿寻求安慰：“少爷....你说古墓派会是怎么样的啊。” 陈正卿还在看着杨度写的小册子，越看越觉得震惊，很难想象这个册子出自比他小七八岁的姑娘之手，里面的内容条理清晰，想法新颖，先不说能否推行，陈正卿从未在市面上听过这么大胆的计划。 他心头狂跳，如果这些能实现，血蛊蛟酒无疑可以在大宋扬名，任何一个商人，对酒类产业感兴趣的人，面对这样一本册子，都很难不心动。 看着小书童紧张的模样，陈正卿道：“不会差到哪里去的，你且放心。”就凭手里的册子，杨度就能赚到不少银子，这一点陈正卿很有自信。 早就听过血蛊蛟酒之名，可见已经上市，那她手里必有资金，只要有钱无论住的多偏僻，条件都不会太差。 “那.....杨姑娘的家人会不会不喜欢我。”阿豆在赵府经历一遭折磨，害怕遇到苛刻的人家。 杨过听到马车里的声音，大声否认：“不会的，山上只有我师侄和婆婆，她们都是很好的人。” “真的吗。”阿豆闻言心情放松一些，杨过的师侄肯定年纪很小，只要自己跑得快，不会被欺负，老婆婆一般都很仁厚，也不会责备他。 他接着问：“你和杨姑娘不和爹娘住一起吗。”阿豆想在上山之前多了解一些古墓派的情况，尽量不让人讨厌。 “我爹娘都已经去世了，我和阿姐也是去年才和李师姐回到古墓的。”杨过对自家的情况并不避讳，娘亲在世时很爱他们姐弟，想起娘亲虽然还会难过但有阿姐陪着，杨过也不至于绝望。 阿豆听杨过这么一说，愧疚的开口：“抱歉，我不知道.....对不起啊杨过。” 杨过看起来性子开朗，大气又正义，杨姑娘聪慧沉稳，做事有章法让人安心，阿豆以为他们是被爹娘捧在手里长大，只有有底气的人家才能培养出这样的孩子，没想到事实竟然是这样的。 “嗨，这没什么，你又不知道，不过啊我和阿姐在古墓派过的很好，你也一定会喜欢上这里的。”杨过笑着安慰阿豆，古墓派终于也有他的同性玩伴了，不是姐姐和师侄们不好，男孩子也有自己小秘密的。 “嗯！”阿豆听完杨过的话，心里隐隐的也升起期待。 绕开不少远路，两辆马车才通过密林快到古墓派，杨过被弯弯绕绕的路折磨的大叫：“师姐，这路谁能记住啊，我们马车白买了。” “修条路就好了，好好赶车。”杨度淡定的说着话，顺着风传进杨过的耳朵里。 “啧，阿姐还真是.....”杨过不知道该找什么词形容姐姐 “还真是阔绰。”阿豆默默补上，他年纪不大但也知道修一条路要花费的金钱可不少，杨姑娘这么简单就说出口，不是吹牛就是早有计划，结合这些日子对杨度浅薄的认识，阿豆觉得应该是后者。 车厢里的陈正卿听到这里，眉毛挑起，看来自己低估了这位杨姑娘的财力，他笑起来，自己这算不算走了狗屎运。 傍晚，车子晃晃荡荡到四合院的门口，屋内的洪凌波老远听到马车轱辘的声音，惊喜的要去开门，刚到门口发现不对，怎么有两架马车，师父师叔一起也才四个人，不可能乘坐两辆马车的。 她紧张的躲在大门后，是路过的人吗，可是古墓派位置偏僻，马车很难进来，真会那么巧？洪凌波不敢肯定，孙婆婆回古墓检查机关，她连个商量的人也没有。 “屋里可有人在。”粗哑陌生的男人声音透过门板透进来，洪凌波身体一紧，不是熟悉的人。 怎么办，两马车的人，自己不一定能挡得住，想假装不开门，可是外面的人好像一直没走。 迟疑着没开口，很快又传来敲门声，一声比一声大，好像笃定里面有人，洪凌波咬牙颤声道：“你....你是谁。” 门外敲门的人似乎被她的问题问住了，片刻后传来陌生又熟悉的吼叫：“我是谁？我是你师叔，洪凌波快点开门。” “凌波，开门。”冷淡的声音，是师父！ 洪凌波这才拆掉门栓，打开门看着来人兴奋大叫：“师父，你们回来了！” “洪凌波，这才多久你连师叔的声音都听不出了，亏我还那么惦记你。”杨过不忿的盯着洪凌波，早知道不给她买礼物了。 “师叔真的是你啊，哈哈....你的声音我没听出来。”洪凌波心虚的摆出笑脸，讨好的看着杨过。 “你最近的嗓子，变化太大，凌波没听出也正常，我们不是交代她不要给外人开门嘛。”杨过最近变声期，说话像只公鸭，洪凌波没听出来也很正常。 杨度从马车上搬下行李，给师侄解围，递给她一个包裹：“里面是给你的礼物，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谢谢师叔。”洪凌波大声道谢，杨师叔最好了。 “哼，里面也有我买的，快点也谢谢我。”杨过轻轻敲敲洪凌波的脑门，他身高窜起一大截，已经和洪凌波差不多。 “嘿嘿，谢谢师们，谢谢师父。”洪凌波摸摸被敲过的地方，也对着杨过身后的小龙女和李莫愁道谢，在山上有孙婆婆陪着不至于孤单，但是师父和师叔们回来，就更有家的味道。 杨过脑袋看着院子里大喊：“婆婆，我们回来了，给你带了好吃的特产哦。”没得到孙婆婆的回应，杨过问师侄，“婆婆人呢？” 小龙女也跟着看洪凌波，她刚才就想开口问。 “婆婆回古墓里检查机关去了，一会就该过来了。” “搬东西进去吧，进去再说。”杨度看几人挤在门口，招呼他们搬东西。 杨过突然一拍脑门，拉着洪凌波就往后跑。 64、出门饺子回家面 走到后面那辆马车前道：“这是在路上结识的新朋友，他们暂时和我们住一段时间，这位是陈正卿陈公子，这是阿豆。” 接着对车里面的两人介绍道：“这是我师侄，洪凌波，李师姐的徒弟。” “姑娘有礼。” “打扰了。” 陈正卿和阿豆都对着马车外娇憨的女子行礼，阿豆心里想着，还以为杨过的师侄是幼童，没想到看起来比他还年长些。 洪凌波连连摆手：“别，别客气。”说完，也好奇的看着马车上的两个陌生人，年龄大的男子姿态笔挺，一看就是受过良好礼仪规训，碍于男女之别，陈正卿的长相洪凌波没有细看。 小的那个鼻头圆润饱满，眼睛圆溜溜显得活泼伶俐，是长辈们喜欢的孩子。 两人都落落大方，让人心生好感。 阿豆率先跳下马车，刚才透过车窗的帘子，他偷偷看过眼前的房子，和他想象中阴暗的地下世界不一样，这个四四方方的房子修的高大结实，是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从马车上下来，他正好光明正大的观察。 正看着就见杨姑娘拿着块大木板走出来，杨度将木板平放在地上对陈正卿道：“陈公子没有合适的工具，暂时委屈你坐在木板上。”担架制作不麻烦，只是现在手头上一时没有合适的材料。 “杨姑娘客气，陈某要感谢你多有担待才是。”行动不便的陈正卿，对自己为身边人添了麻烦，经常深感抱歉。 杨度和杨过抬着木板，将陈正卿抬院子内，阿豆在一边搀扶着，生怕少爷跌下木板。 走进院内就发现，院子远比外面看起来的更加宽阔，中间有几棵小树还未成人高，紧凑的房间依次排列，整洁又明亮。 四间正房已经住满人，但两侧的厢房都还空着，杨度问道：“两侧的厢房还没住人，陈公子你想住哪间。” “客随主便，有一避身之所陈某已经感激不尽。” “那就左手起第一间吧，正好挨着过儿的屋子，你有事叫他也方便。”杨度和杨过朝着左手边的厢房走去，洪凌波跑在前面打开门。 屋内经常打扫并没有多少灰尘，只不过里面只有基础的桌椅板凳，没有太多装饰品，床上也没有床单被褥。 杨度看看四周，对阿豆道：“阿豆，两边的房子都空着，你想住哪间？” “我和少爷住一间房就行，晚上伺候少爷也方便。”阿豆自觉自己一个书童，不好提要求，在陈府有时候他也是睡在少爷房间的隔间。 “这个房间小，摆不下第二张床，要不你住隔壁那间吧，隔着一堵墙，陈公子叫你一声就能听见。” 阿豆抬头看看陈正卿，就见少爷对他点头：“杨姑娘说得对，就住隔壁吧，放心吧我只是腿动弹不得，别的事都能做。” 既然少爷都这么说了，阿豆也点点头，有单独的房间可以住，不高兴是假的。 “那好，阿豆这屋子很久没住人，你先帮着陈少爷把屋子归置归置，我们搬好行礼就给你们送被褥来，打扫工具都在大门后的小房子里，你去那里拿就行。” 他们两人也没什么行李，杨度干脆让他们先自己熟悉一下房间，阿豆认真的点点头。 杨度带着弟弟和师侄开始往屋子里搬行李，洪凌波看她们下山回来带着这么多东西，对每个包裹都充满兴趣。 几箱子宝贝都让杨过送到杨度的床底下，还细心的拉下床单遮住，放在堂屋里的，都是些买回来玩乐的小零碎和其他特产。 很快搬完行李，只剩下两架马车，把马儿身上的缰绳摘掉，拉到房子附近的草地吃草休息，马车就近搬进院子里空地放着。 “哎，赶路的时候觉得马车方便，现在不用了又觉得在哪都碍事儿。”杨过搬马车累的气喘吁吁，一边说着。 “嗯，改天在旁边修个马厩，就不用这么麻烦了。”杨度也擦擦脑门上的汗水，四合院的大门外面没修斜坡，马车搬进来还真不容易。 正说着话，孙婆婆检查完古墓，和小龙女一起走进来，看着熟悉的人，脸上笑出皱纹：“都回来啦。” 杨过拍拍手上的灰，亲热的拉着孙婆婆衣袖撒娇道：“婆婆，这回下山有好多好玩的事，我还特地给你买了礼物哦。” “好好好，谢谢过儿还惦记着我这个老婆子。”孙婆婆听着杨过的话，笑意更是停不下。 小龙女忍不住对杨过吐槽一句：“真会卖乖。” “师姐，我哪有卖乖，我本来就乖。”杨过叉着腰挺起胸膛，对小龙女的话持反驳态度。 小龙女对他翻个白眼。 孙婆婆笑呵呵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心里更高兴了，看来下山的这一趟姑娘和过儿也处的不错。 阿豆整理完两间房间，其实没什么可打扫的，屋子里陈设简单，但常有人打扫，没有多少灰尘，他只把几张凳子摆放的位置改变一下。 凑在窗户旁边看院子里说笑的几人，边看边对陈正卿道：“少爷，我看到那个老婆婆了，看起来是个很和蔼的人呢。” 孙婆婆笑的开怀，阿豆放心不少，这么平易近人的老婆婆，应该不会为难他们。 听杨度说两个房间缺被褥，孙婆婆抱着被褥帮两人铺床，看陈正卿行动不便也没有异样的神色，反而劝慰他们安心住下。 主仆两人近距离看孙婆婆，真如杨过所说和气仁慈，也都松口气。 距离中午吃饭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孙婆婆心疼他们赶路奔波，和洪凌波在厨房做饭，其余人就坐在堂屋内将买回来的东西挨个拆开分好。 堂屋和厨房离得近，大门打开能看的清清楚楚，人多也都饿了，家里没有特别丰盛的食材，干脆吃面。 洪凌波烧水，孙婆婆和面擀面，大火烧开锅里的水，杨度也进来帮忙。给每个面碗底下铺好刚煎好的肉丁和葱油，青菜稍微烫熟，和面条一起捞进碗里，盖上煎蛋，再端出之前熬制的菌菇酱和油辣椒，放在餐桌最中间，每人按自己的口味添加。 杨过最先舀了两大勺菌菇酱拌在面上，混合辣椒油，慢慢一口塞进嘴里，发出舒服的喟叹：“太好吃了，还是家里的饭最好吃。” 洪凌波也感慨：“师叔做好真好吃，我可太想念这一口了。” 其余人也纷纷调自己的口味，阿豆有些不好意思夹菜，只吃碗里面的菜和面，本以为会寡淡，没想到，面一入口，葱油的奇特香味瞬间涌入肺腑，筷子翻拌时，带出面里藏着的，被完全煎出油份的肉丁，肥的焦脆酥香，瘦的咸香适口，再咬上一口一面焦脆，另一边还能流动的煎蛋，阿豆一连吃三大口。 杨度看他拘谨，将菌菇酱和辣椒油递过来，示意阿豆用里面的勺子自己加料：“不能吃辣就吃菌菇酱，这个不辣增鲜，能吃辣就加点油辣椒，滋味还不错。” 杨过卖力安利：“何止不错，是非常好吃，阿豆我告诉你哦，我阿姐做的酱料保证是你没吃过的味道。” 说完舀起菌菇酱就要往阿豆碗里倒：“你不讨厌吃蘑菇吧。” 阿豆摇摇头，各类蘑菇是稀少的山珍，他怎么会讨厌。 “别客气，辣椒油你自己加。”杨过给阿豆加完菌菇酱，又递到陈正卿面前：“陈公子，你也加点？这个很好吃的哦。” 陈正卿对杨过微笑感谢：“多谢，杨公子。” 洪凌波听陈正卿称呼杨过“杨公子”，忍不住笑出声，差点被呛到。陈正卿以为自己哪里说的不对，转头微怔看着洪凌波。 洪凌波顺顺气，略带羞怯的道：“陈公子，我不是笑你，是从没听人叫师叔杨公子，有点好笑，你别误会。” 杨过也有些不习惯：“要不，我们互相称呼名字吧，也别叫公子这么生疏。” 陈正卿微笑道：“那我虚长你几岁，斗胆唤你一声杨弟可好。” “嘿嘿好啊，那我就叫你正卿兄。”杨过看陈正卿愿意和他亲近，兴然接受这个称呼。 那头阿豆抱着碗，大快朵颐，完全没料到一顿饭的功夫自己少爷就和小伙伴兄弟相称。 放下碗，阿豆对杨度称赞道：“杨姑娘，你的手艺绝佳，这简直比以前府里的大厨做的还好吃。” 他在府里就爱吃，少爷和忠叔也宠他，没少给他吃好东西，在吃食上面他可以算的上见过不少市面，即使这样阿豆也敢说今天吃的这碗面能排到他吃过的面条前三。 “喜欢吃就多吃些，厨房还有。”自己做的美食被人喜欢，杨度心里也高兴，阿豆这个善良忠心小书童她挺喜欢的。 “是啊，厨房还有，再去添些吧。”孙婆婆也乐呵呵的看着阿豆，男孩子里面杨过是机灵活泼型，阿豆看着就像画像上菩萨身旁的童子，很有福气，两个孩子都是讨人喜欢的模样。 阿豆不好意思再添饭，他这几个月都没好好吃上几顿饭，正长身体的年纪，时常肚子饿。 杨过见状一把拉着他往厨房走，顺便从墙角的土坛子里掏出几截酸菜，胡乱切几下放在盘子里，拌上辣椒油，酸香可口。 洪凌波对杨过竖起大拇指，这辣油酸菜真是解腻，配上面条绝佳。 65、小小发明家 阿豆添上碗面吃的有滋有味，见陈正卿的碗空掉，颇有眼力劲儿的给自家少爷也添上一碗，少爷的胃口他最清楚。 吃完饭，众人围着拆包裹，杨过蹲在包裹堆前面一边打开一边说道：“我看看，这个是给婆婆带的鱼饼，松软鲜美，婆婆你尝尝。” 拆开递给孙婆婆，接着道：“这个是凌波要的话本，喏给你，为了找齐你要的这几本我可是跑了整整两条街。” 洪凌波一把拿过甜甜的笑道：“谢谢师叔~” “这个，是阿姐买的菜籽，阿姐给你。”杨度接过弟弟手里的包裹，这个东西可得好好保存，重要着呢。 “还有，这是两只发簪，凌波你和婆婆各一只，我也给阿姐和师姐们买了。”杨过特意去大铺子买的，他买的多还给优惠了些，也是这一次出门他买的最贵的东西。 “哇，师叔你这次出大血了。”洪凌波接过杨过递过来的发簪，惊讶道，发簪一只样式稳重，一只活泼，都很精美。 杨过努努嘴，“知道师叔对你好了吧。” 洪凌波凑到杨过面前殷勤的给他捏肩膀，“师叔最好最英俊了。” 狗腿的模样逗的孙婆婆直笑，她老人家年纪大了，就爱热闹，李莫愁也无奈的摇摇头，凌波和杨过性子是真合得来，是两个活宝。 阿豆看着屋子里和睦轻松的场面，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 奔波数月，回到钟南山上终于可以睡上好觉，出门在外虽然大城市可以住在客栈，但总归不是在家，晚上睡觉总会担心些，今晚可以安然入眠。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杨过起床就见洪凌波在院子里练功，这些日子师父不在山上，洪凌波也不曾落下武学。 一日不练自己知道，三日不练别人知道，武学一道除了下苦功，没有别的捷径。 杨过见师侄这么自觉，好久没对招的他和洪凌波比划起来，不久李莫愁也出来抱着臂看两人对招。 等两人停下，她道：“凌波，出招要快，切忌迟疑。杨过，输赢不可贪急，一招一式要稳扎稳打。” “是，师父。” “多谢师姐指点。” 两人乖顺接受。 “不过，比前些日子进步不少，看来为师不在山上的日子，凌波你也下了不少功夫，为师很欣慰。”李莫愁难得露出笑脸，对小徒弟夸奖几句。杨过和她一同下山就在眼前可以检查，倒是小徒弟数月不见进步不少。 洪凌波立刻神采飞扬，“多谢师父夸奖，徒儿定当勤勉。” 阿豆虽然睡的舒服，但不是在自己的地盘，一早还是克制住睡意起床准备帮忙做些事，才出门就被杨过和洪凌波的比武吸引住心神。 那两人的身形矫健，招式间利落带风，看的他心驰神往。 正说这话，大门忽然打开，杨度从大门外扛着几块门板进来，杨过跑去帮姐姐把门打开些，杨度拒绝弟弟帮她搬东西的好意，就只剩几步路，她特意穿的旧衣服，弟弟接手会把衣服弄脏。 “阿姐，这么早你去哪里了？” 杨过搬着木板往前走，“我去后山蛇苑看了看，凌波你把那里照顾的很好，师叔要多谢你。” 蛇苑里整洁干净，雄黄粉的痕迹也很新鲜，一看就是经常来打扫，面条儿们也膘肥体壮，精神抖擞。 洪凌波笑着道：“不客气师叔，你还发给我工钱呢，我当然要好好干。” 木板随意的放在屋檐下，杨度直起腰，又道：“师侄，武艺没落下，山上的事情也做的好，那功课更不能落下哦，吃完早饭，师叔检查检查你最近字练的怎么样。” “啊！”洪凌波刚因为李莫愁和杨度夸奖而高兴的小脸，立马跨下来。 “过儿也是一样，下山这些日子，我可没见你练过几次字。” 这下，跨着脸的人变成了两个。 阿豆见他们两人苦大仇深滑稽的模样，忍不住在房间门口笑出声音，杨度想到阿豆好像是书童来着，又思及他刚上山定然心里拘谨，对他道：“阿豆，一会你也来，看看你们三哪个学问深。” 说别的阿豆可能会自卑，但要是论学问他自认不会输给杨过和李莫愁，六岁起他就跟着少爷学功课，少爷上学堂他跟着，念私塾他也在，六年的功夫不是虚耗的。 扬起脸，阿豆自信点的回答：“好啊。” 吃完早饭，阿豆在杨过的帮助下把陈正卿背到堂屋里，和杨过洪凌波一起接受杨度的默写考试。 三人三态，洪凌波写写停停不一会就出神发呆，杨过竖起耳朵不久又抓耳挠腮没个正形，只有阿豆从头到位都成竹在胸。 半个时辰后，拿起三人面前的纸张，果然，凌波字迹还算娟秀但空白多，杨过记得还算全可惜字迹潦草，唯有阿豆内容分毫不差，字迹也工整隐约间有自己的风格。 凌波不爱读书，一上课就跑神，杨过好一些可是要有萝卜在前面吊着才行，不过杨度只求他们能在书本中学到明事理就行，大些再请先生来教，因此还是对二人夸奖一番，起码态度还算端正。 “阿豆做的最好，以后要多帮我监督监督他们，给你也发工钱。”不厚此薄彼，杨度对阿豆也不吝夸奖。 阿豆欣喜的看看陈正卿，示意他自己被夸奖了，陈正卿笑道：“阿豆做的好，还是这么聪明。” 阿豆害羞的笑笑，对杨度道：“杨姑娘，不用给我工钱，只是顺手的事情我怎么能收你钱呢。” 不说杨姑娘几次三番救下自己，少爷和自己有避难之所也多亏她，再要工钱阿豆自己都不好意思。 “监督这两个逃学鬼可不容易，以后你就知道了。”杨度没和阿豆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到时候银钱直接给他或者换成物件都一样的。 有地方住，不会欺负，有小伙伴陪自己玩耍，还能再次接触书本知识，这是阿豆做梦也不敢设想的生活，他在心里暗自发誓，自己一定要勤快些不能让人讨厌。 午间，大门打开着，洪凌波杨过阿豆三人凑在一起看话本，陈正卿拿着纸笔也在一侧写着什么，孙婆婆拿着布料缝缝补补看着他们，小龙女和李莫愁在房间说话，一派温馨静谧的场面。 杨度拿着木头和各类工具敲敲打打，时不时拿出图纸比划，很快各类的木板木块就拼成椅子的形状。车轮的部分难度高，杨度并不打算自己做，她在镇子上提前买好两个轮子，现在只需要拼上去就成。 杨过从话本里抬起脑袋，就见阿姐要把马车的轮子按在怪模样椅子上，好奇的问：“阿姐，那不是买来给马车用的吗，你按在椅子上作甚。” “不是给马车用的，我做个轮椅。”杨度头也不抬，手上将从铁匠铺子里买来打磨好的铁棍按在椅子下，当做轴固定。 “轮椅是什么？”洪凌波也好奇的凑到杨度面前来，很快话本三人组团团将杨度围住。 她无奈的停下手，“都让开些，挡着光我看不清楚，到时候把陈公子摔了，我可不负责。” “这个是给少爷做的？”阿豆惊讶的指着眼前的怪椅子，这该怎么用。 杨度点头，“嗯，往边上站些，做好了就给你们看。” 事情关系少爷，阿豆赶快带着小伙伴往边上站，洪凌波乖乖的闪到一旁，杨过故意站着不动做着鬼脸逗弄阿豆，气的阿豆环抱着他的腰往后面拖，可惜杨过下盘极稳，阿豆使出吃奶的劲也搬不动他，恨不得张嘴咬人。 杨过见他生气赶快往外跑，阿豆被杨过逗弄起小孩子脾气，追着他就跑，洪凌波在一边热情鼓掌，给阿豆加油，一时间院子里热闹无比。 忙着做轮椅，下午饭杨度也腾不开手，杨过吆喝着他来下厨，洪凌波给他帮忙，这会阿豆又和他和好，也凑在厨房里，杨过取下去年阿姐做的腌肉，准备做个腊味焖饭，这个他爱吃还简单，见阿姐做过很多次，必不会失败，孙婆婆怕他们做不好，跟着在一旁看着。 厨房里腊味混合着米饭的香味飘出时，杨度也停在手头的活计，用粗糙的锉子打磨几下有毛刺的地方，她自己坐在轮椅上试试，除了坐久可能硌屁股之外，其他的还不错，可惜现在能源不好解决，需要有人从后面推或者坐在上面的人自己转动轮子，不过也比不能行走强很多。 转动脑袋活动活动腰痛的筋骨，杨度准备从轮椅上站起来，杨过隔着厨房的窗户大叫：“阿姐，你做好了？” 话还没说，人已经跑出来，看着轮椅跃跃欲试，杨度只好又坐下去吩咐他：“你握住两个扶手，往前推，别使太大劲。” 杨过像得到新奇的玩具，推着轮椅就走，没想到根本没费多少力气，轮子真的滚动起来，在院子里的平坦路上走出好远，“好玩，这个东西真不错，阿姐你怎么想出来的？” “看过书上有类似的，你要不坐上去试试。”防止弟弟继续问，杨度开口邀请弟弟也试试。 66、你是我滴神 杨度示范推着杨过走一圈，很快就被洪凌波接手，推着杨过在院子里跑，阿豆也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几个人玩得高兴，刚才还着急吃的晚饭，这会儿也抛在脑后玩起轮椅来，洪凌波和杨过抢着坐，阿豆在旁边看着他们玩。 “每个人坐一回，就回来吃饭。”看三个人丝毫没有放下临轮椅的的意思，杨度提出要求。 “阿姐，我还不饿，你先吃吧。” “是啊师叔，我们再玩一会，等天黑就看不见了。” 阿豆没说话，但亮晶晶的眼睛表示主人这会也兴奋着呢。 “不可以，坐一回就回来，吃完饭要给陈公子试试。”杨度冷酷无情的拒绝他们的要求，天色不早，吃完饭还得让陈正卿试轮椅，不舒服的地方，她好调整。 看杨度冷着脸，三个人轮流坐完轮椅，大呼不过瘾，杨过嘟嘟囔囔：“阿姐，你对陈公子也太好了点，先是说给他做担架，现在又做轮椅，都不让我们多玩一会。” 杨过说的无心，就是想多玩一会轮椅，阿豆想的却多，他虽然和杨过一般大，但在人际关系复杂的富家宅邸里面长大，见过的知道的事情比杨过多不少。 听他这么说，阿豆眼神奇怪的看向杨度，这么说起来，杨姑娘对公子的确很照顾。 杨度狠狠赏给弟弟两个毛栗子，“又在胡说什么，担架用处不如轮椅大，我干脆做了轮椅。” 陈正卿是她目前急需的人才，如果误会弟弟的意思，被吓跑可怎么办。 敲完看着弟弟摸着脑袋假装生气的样子，杨度无奈道：“好了，好了，明天也给你们做个新玩意儿，陈公子是客人行走不方便，轮椅就先紧着他用吧。” “真的吗，是什么样的新玩意，给我们做来玩的吗？”杨过一听姐姐要给他们做新东西，立马手从脑袋上放下来。 也不顾不上假装委屈，拉住杨度问东问西，杨度原本只想转移下弟弟的注意力，没想到反而勾起他的兴趣。 剩下的两个人也期待的看着自己，山上枯燥确实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弟弟长这么大也没有过几件玩具。后世像他们这么大的孩子，哪个不是成箱的玩具？ 想到这里，杨度心里一软耐心地解释道：“是的，你们不是喜欢玩轮椅吗，给你们做也有轮子的滑板，到时候你们也可以在院子里面玩耍。” “滑板是什么？阿豆你知道吗？”洪凌波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东西，询问见识最广的阿豆，阿豆摇摇头，他也没有听过。 杨过满脸期待肯定的道：“阿姐说要给我们做的东西，肯定会很好玩的。” 张罗着要将饭菜端进屋里，杨度对洪凌波道：“凌波，去喊你师父和龙师叔出来吃饭。” 洪凌波端着盘子跟杨度打商量：“师叔，我来端菜吧，你去喊师父吃饭好不好啊。” 杨度好奇的看她一眼，“怎么了？” “今天啊，龙师叔不知道找师父说什么，一脸认真，我看师父的脸色也不太好，有些害怕。” 杨度只好把手里的碗筷递给洪立波，自己去李莫愁的房间找人。在搬桌椅的杨过和阿豆见她两手空空，问道：“还不吃饭吗，阿姐？” “很快就来。” 走在房间前，站着没有动，等屋里的人听到她的声音，杨度才敲门道：“李师姐，龙师姐吃饭了，快出来吧。” 紧闭的房门打开，两人一前一后的出来，果然像洪凌波说的李莫愁神色很凝重，小龙女倒是面色如常看不出来什么。 杨度耸耸肩，这两人不知道有什么事情，神神秘秘的。 这顿饭算是杨过洪凌波和阿豆一起做的，自己做的饭吃起来更香甜，杨度和孙婆婆也积极的鼓励他们。 桌上热热闹闹的，吃到一半时小龙女突然放在筷子道：“下月初十，还请诸位来参加我们古墓派大典。” “大典，什么大典？”杨过和洪凌波都很好奇，没听师姐/师父说啊，小龙女不欲多说，只道:“到时候你们来古墓门前看就是。” 李莫愁还是神情沉重的样子，听到小龙女的话，也未出一言。 放下碗，杨度的视线在小龙女和李莫愁之间流转，这没头没脑的，大典又是什么事。 饭后，杨过说孙婆婆还没有坐过轮椅，硬是推着她在院子里兜了几大圈，逗的孙婆婆开怀大笑，他还想让李莫愁和小龙女也试试，可惜惨遭拒绝。 最后将陈正卿放到轮椅上，让他测试，杨度担心杨过毛手毛脚把人摔倒，自己在后面推着轮椅。 陈正卿坐在这个椅子上，身体不自觉地向后仰，轮椅只用两个轮子固定也没有马儿拉，他生怕自己一使劲，轮椅会歪斜，坐上去后倒非常稳定。 杨度看出他的紧张，对他道：“你放松，不会有事的。” 推着他往前走，边走边慢慢向他解释：“你拉一拉右手边握把，车子就可以停住，再拔起就可以继续行走。” 陈正卿闻言握住右边的凸起，轮子果然停下，又拨弄一下就可以继续行走，当真巧妙无比。 杨度继续道：“身边没人的时候你也可以自己用手转动轮子，就是手容易粘上灰尘。我试过，暂时还算顺当，之后铺上垫子就能更舒适，陈公子你自己试试看，哪里还有不顺手的我改改，现在只能做成这样，你且将就着用吧。” 她说的漫不经心，陈正卿却欣喜若狂，他以为这辈子再也不能站起来，可杨姑娘只有一天时间做出来的东西便可以代替他行走，不再是只能躺在床上的废人，这能让他不激动。 阿豆也替少爷开心，跟着陈正卿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双手用力转动车轮，有些吃力但轮椅真的在院子里走起来，车轮碾过地面发出摩擦的声音，房屋在往身后倒退，陈正卿眼眶发热，手上力气越用越大，双腿受伤后他再一次靠自己行走了，陈正卿露出这么多天来最灿烂的笑容。 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又一圈，丝毫不感觉到累，他道：“杨姑娘，多谢你费心，轮椅特别好，简直就是巧夺天工，你能做出这样的奇物，堪比在世鲁公。” 啧，要不说还是文化人会夸人呢。 她就拼拼凑凑出个椅子，车轮都是现成买的，轮椅的模样说不上好看，毛刺也只随意的打磨几下，陈正卿都能夸在世鲁班，这还真是......让人开心。 看院子里几人亢奋的模样，今晚是别想早睡，正巧看到李莫愁郁郁寡欢的样子，杨度溜进厨房做了几个快手下酒菜，从地窖里拿出三坛酒摆在桌上。 阿豆教会杨过和洪凌波，孩童间的跑跳游戏，三人接龙般在院子里跳来跳去，李莫愁坐在桌边闷头喝酒，杨度招呼陈正卿：“陈公子，先进来休息会儿，吃点宵夜，你也和血蛊蛟酒见见面。” 陈正卿本想说自己不累，但听到杨度说血蛊蛟酒，手下转动方向，车轮往堂前驶来，杨度脚踩在后面的踏板上，连人带轮椅翘进屋里。 陈正卿还没来得及喊阿豆，恍惚间他看了眼杨度的胳膊，并不怎么粗壮，难倒自己消瘦的如此厉害？ “快来尝尝吧，所有度数的血蛊蛟酒都在这里。”杨度的话，打断了陈正卿的联想。 来不及多想，视线转到桌上，杯中已倒满酒液体，颜色鲜艳如血，倾注间酒液碰撞声宛若溪流般清脆，隔着好远就能闻到扑鼻的酒香。 还没尝到味道，但从色香声来看，杯中的酒堪称佳品，杨度拿着不同的酒坛一连倒满三杯，推倒陈正卿面前示意他品尝。 心向往之已久的血蛊蛟酒就在眼前，陈正卿稳重的端起酒杯靠近嘴巴，离得近香味刺激的人口舌生津，低头看去，陈正卿的瞳孔陡然放大，这酒不仅颜色鲜艳，质地竟然格外清澈，酒中并无任何一丝杂质，好似上等琥珀般透明。 “这.....这是怎么做到的？”陈正卿多年从事酒类生意，酿酒自认也见过不少，莫说他家镇家之宝杜康红做不到如此纯净的质地，他喝过的市面上的酒也没有一种能达到这种地步，可眼前的血蛊蛟酒竟然真的做到了，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杨度神秘一笑，“山人自有妙计，陈公子你尝尝看。” 陈正卿认真观察着面前三杯酒，从左至右颜色越来越淡，但香味都是同等浓郁，他拿起颜色最深的那杯轻呷一小口，酒液顺着他的咽喉划入肺腑，唇齿间绵柔细致，喉咙处只感觉微热但并不刺激。 可酒液流入胃袋后，他感到一股热流顺着自己的脊柱往上攀升到眉心，丹田处也暖暖的，他甚至感觉自己双腿的伤口也在发热，这难道就是传说中血蛊蛟酒促进内力功效？难怪武林人抢着买断，不愿它流入市面。 忍不住又喝上一口细细品味，片刻后，他竟然感觉自己的脑袋有轻微晕眩，这怎么可能？他不说千杯不醉，自小也没少经历酒液洗礼，这才喝了几小口竟然会头晕。 抬头见杨度依然老神在在的样子，陈正卿的手又伸向颜色稍浅的一杯。 67、帅哥不为人知的兽类一面。 细嗅这杯酒，香气同样馥郁，只是颜色浅些，陈正卿将酒送入嘴里，酒味更浓，蕴含的能量更多，度数明显也比前一杯高，第一杯的度数已经比市面上最高的酒高一些，他以为这就是很大的卖点。 没想到，第二杯还能给他惊喜，不信邪的拿起最后一杯，颜色最浅，同样一小口，刚吞下肚子，陈正卿就感觉自己的脸上唰的红起来。 “这....竟然这么猛烈，血蛊蛟酒名副其实，杨姑娘....这太神奇了。”陈正卿彻底被折服，今天喝到的酒颠覆以往他对酒的认识。 “常听人说武林人士藏龙卧虎，比一般的人家更注意传承，今日陈某可算领教到了。”陈正卿能从杨度两姐弟口音中听出，她们祖籍在南边，联想到，这么重要的事情，杨姑娘小小年纪就能参与，必然和家传师承有关。 对此，杨度没有多解释。 今儿意外得到帮助行走的轮椅，陈正卿心情不错，又喝到心心念念的血蛊蛟酒，更是人生一大幸事，陈正卿暂扫数月阴霾，难得开怀。 桌上摆着开胃小菜，有昨天杨度特意泡的酸橙子鸡爪，就是古代版的柠檬鸡爪，冰凉酸辣的特别味道，在酒后吃甭提多畅快，低温炸至酥脆的花生米，配上凉菜和几样买回来的各地特产，陈正卿和杨度针对未来的计划聊天，越聊越投缘，李莫愁在一旁埋头喝酒。 杨过三人在外面玩沙包，这是去年在山下集市买的，因为只有杨过和洪凌波两个人愿意玩，没什么乐趣，不久就被放在一边吃灰，现在凑齐三个人，他们玩的不亦乐乎。 杜康红能在专门卖酒的小镇火起来，质量和陈家商业经营缺一不可，有过管理经验的陈正卿喝到正宗的血蛊蛟酒后更有信心，这酒不火天理难容。 一个想扩大生意，一个想把精品推广，两人一拍即合。说到深处杨度更是表示以后的生意不仅做酒，还有各类小吃快餐，胭脂水粉，文化周边，一些投入小回报高的事业都可以做。 酒菜味美，杨度嘴里一个接一个新颖点子，让陈正卿逐渐迷失，小册子上的想法已经让他惊呼奇思妙想，现在谈话起来杨度的灵感更似取之不尽用知不觉。 他不禁道：“杨姑娘，你真是天生的经商奇才，往日家中老人夸我，我还有几分得意，现在遇到你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不是被人一忽悠就激动的小毛头，当时会答应来钟南山一多半因为处境艰难，想着试试也无妨，但现在性质发生变化，即使他还是陈家的少爷，面对这样的好事，也会心动。 杨度有些汗颜，什么奇才，不过是看多了后世的经营模式而已，但在古人眼里已经可以用超凡脱俗来形容。 陈正卿并不十分清楚，杨度口中的快餐和周边是什么，但不妨碍他应声叫好，不知不觉中喝掉两壶血蛊蛟酒。 杨度也说的开心，难得有人和她志同道合，等她回过神来，才发现陈正卿看着神情正常，实际上说话舌头都有些大起来。 嘴里不停的说道：“我一定要让血蛊蛟酒的名声传遍中原，陈家的杜康红也得甘拜下风，杨姑娘合作....咱们现在就合作。” 三个小的玩的精疲力尽，跑进屋子找吃的东西，听到陈正卿嘴里说的话，阿豆忍不住笑出来，少爷要和杨姑娘合作，就是答应留在山上的意思，杨过和凌波也高兴，这几天的相处让凌波也喜欢上阿豆这个有些傲娇但真诚的玩伴。 几人笑得正开心，突然一阵恐怖声音传来，吓众人一跳。 “山上哪来的野驴？”杨过不可思议的盯着大门，想出去看看。 阿豆难堪的张张嘴，“不.....不是驴叫，是....” “正卿兄，你在叫什么？”杨过转头费力找到声音的来源，陈正卿大张着嘴，卖力的发出怪叫。 喝醉的人，自然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少爷.....少爷他在...”阿豆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少爷不是在叫，而是在唱歌。 很快，杨过就知道驴叫不可怕，可怕的是唱歌的驴。 刺耳奇异的歌声，震的人耳朵发麻，更让人浑身难受的是，每一个调子都在奇怪的位置，难听至极，简直就是酷刑，听的杨过想捂住罪魁祸首的嘴巴。 魔音贯耳，忍耐力最好的李莫愁都无语放下杯子，回自己房间。 阿豆大惊道：“少爷这是喝掉多少酒，怎么还醉了。” 他是知道自家少爷的酒量的，陈家和酒打交道，陈正卿想做好生意，自然酒量差不了，就少爷面前还剩一半的酒坛子，若不是他知道陈正卿一喝醉就控制不住唱歌的秘密，这会还得怀疑少爷是不是装醉。 急急忙忙将噪音污染源抬回房间，杨过对阿豆道：“早就说邀请你喝血蛊蛟酒，走，现在就让你尝尝。” 阿豆也很好奇，能把一向稳重自持的少爷灌醉的酒，到底什么滋味。 他不似陈正卿酒量好，杨过递给他一杯颜色最深的酒，刚喝到嘴里，阿豆惊讶的表情便藏不住，忍不住又抿上一上口。他道：“哇，这个血蛊蛟酒真好喝，不辣喉咙诶，好香的味道。” 他在陈府，常常陪在少爷身边做事，但是酒这个东西他喝不习惯，不是寡淡如水就是粗糙刺激，眼前颜色漂亮的血蛊蛟酒和他喝过的酒都不同。 吞下酒他又道：“比杜康红好喝的多。” 每到新年，府里会给少爷送来杜康红，他喝到的机会比较旁人多，虽然不爱喝酒，但毕竟新年图个热闹，他多少会喝上一两杯，凭心而论杜康红和血蛊蛟酒相比还是差一大截。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杨过见阿豆说的自然，也得意的抬起头。 阿豆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场景，笑出牙齿道：“嗯，你说得对，哈哈哈那时候我还和你吵架呢。” 本以为只是萍水相蓬的小插曲，谁知道后来会有这么多的牵扯，杨过也大笑起来。 凌波听到这里，好奇央求杨过讲他们一路上遇到的故事。她看小师叔现在和阿豆关系好着呢，完全不像吵过架的样子。 第二天，陈正卿在清脆的鸟鸣中醒来，舒服的伸个懒腰，感觉全身充满力气，难得睡个好觉，他感到久违的畅快。昨天发生什么事来着？他记不得了，怎么回到房间也没印象。 正努力回想，可是完全没有头绪。感受一番，身体没有丁点不舒服，脑袋也不疼，心中感叹真是好酒。 阿豆轻轻推开门，看他醒来，高兴的说：“少爷你醒了，肚子饿了吗？”然后端来脸盆和漱口的青盐递给陈正卿道：“昨天晚上，少爷你醉了，我们把你送回来，见你睡得香，我就只大致的给你擦洗了一下，现在好好洗漱吧。” 陈正卿看阿豆笑容很灿烂，脚步轻快，说道：“有什么好事吗，阿豆你很高兴啊。” 阿豆摇摇头，“少爷你也很开心呀，昨天晚上你笑的声音可大了。” 刷牙的手停下，自己笑的很大声吗？陈正卿努力回想。 杨过知道他醒来，敲门进来道：“陈公子我可真崇拜你，一鸣惊人啊。昨天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李师姐脸都扭曲的表情，我听说武林中有门功夫叫狮子吼，你不会学过吧。” 边说边对陈正卿竖起大拇指，让冷若冰霜的师姐那么大反应，陈公子也是个人才。 阿豆不知道想到忍不住笑起来，凌波站在外面偷偷的笑，小师叔还说别人呢，他自己还不是难受的上蹦下跳。 陈正卿越听越不对劲，心虚的问到：“昨天晚上，我喝醉后究竟发生什么事。” 阿豆小声道：“少爷....你昨天夜里又大展歌喉了。” 就听完这么一句，陈正卿的手慢慢的盖住脸颊，苍天，喝酒真是误人呐！ 用手一拍自己脑门，看着外面大好的天气，陈正卿有点不好意思出去，此时天色已经不早，杨过他们早课已经结束，看他睡得高兴，大家都没有叫醒他。 终究还是要出门的，陈正卿揉揉脸颊，摆出淡定的模样，被阿豆推出房门。 院中，杨度正忙着摆弄木料，只是抬头跟他打声招呼，杨过和洪凌波围着杨度也没有过多注意他。 见状，陈正卿舒出一口气，安静的等着阿豆给他去拿来早饭，坐在屋檐下，凉风吹来颇有几分岁月静好。 杨度做的滑板并不复杂，条件有限，两根厚实板子拼着，底下两头分别按着滑轮，用中轴拼好后，人站在上面，前后脚一左一右相反着使劲儿，就可以让滑板往前，考虑到承重问题，做的更靠近后世的游龙板。 看杨度玩着不难，杨过几个挤着往上站，一不小心就掉下来，更别说让这个滑板往前走。 越是做不到，越是来劲，看三人抢着在院子里扭来扭去，杨度站起来捶捶自己的腰杆，暂且先这样吧。两个轮子还是之前和轮椅的轮子一起买的，考虑到不一定用的上，只买了两个。 下次去山下多买两个轮子，再多做几个给他们。 68、少爷这有两份卖身契，你想要那个呢 陈正卿坐在屋檐下，看着院子里三个人玩着游龙板，不时露出笑容。杨度伸展懒腰，走到他身后道：“陈公子，清醒了？那准备什么时候签卖身契啊。” “卖身契？”陈正卿转头惊讶的看着杨度。“这，这是何意.....” 签订卖身契将自己卖身为奴隶，在走投无路的穷苦人家里也是最末等的选择，虽然他曾在最绝望时候想过未来要怎样度过，但是卖身为奴也太..... 杨度脸上戏谑的笑容让他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僵硬的问：“难道昨夜，我还做了什么？” “也没什么，不过是追着李师姐不依不饶的大声唱曲，非要拟定卖身契给我，我不签都不行。”杨度残忍的用语言，再现昨夜的场景。 “嘶。”陈正卿倒吸一口凉气，他好像有点些许印象，自己大喊救命之恩无以为报，非要为奴为婢报答杨度。 昨夜的狂野男孩一下子变成忏悔者，杨度耸耸肩回到自己房间，拿出一沓纸递给他：“喏，卖身契我写好了，你看看那里不满意不明白不合适，我们再改改。” 陈正卿接过来，认真的看着，其实昨天已经谈的差不多，他也不会反悔，有安身立命和实现愿望的机会在眼前不把握才是傻子。 他很快看完几页，是按照市面上掌柜们的待遇撰写的聘用合同，他家各个店铺都有掌柜，这份聘用合同可以说非常优渥，他不仅感慨，杨姑娘是个大方人。 接着越往后看，眼睛瞪的越大，完全不同于前面的内容让他惊讶至极。终于，他拿着纸张，抖着手对着杨度道：“杨姑娘，这....商业顾问又是什么劳什子。” “简单来说就是两份契约，一份按照市面上的掌柜待遇聘用你，待遇都写在上面的，主要负责血蛊蛟酒门店事物，另外一份呢，就是聘用你为商业顾问，工作内容不止血蛊蛟酒，还包括以后各类生意的大小事务，待遇呢除了基础的每月固定工资，如果你能和我合作20年，那么在契约签订的第20年，我分血蛊蛟酒的一成利润给你做额外福利，看你愿意选那个。” 杨度大致解释聘用合同的内容，她虽然想法多，但也要尊重陈正卿的选择，一起合作不顺利，将来为利益反目成仇就太难看。 一成的利润代表什么，从小接触酒业事宜的陈正卿再清楚不过，别说二十年，这是在陈家干一辈子的最资深老掌柜都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他看到上面那份契约时已经很满意，按照杨度给的待遇，他养活自己和阿豆两个人，绰绰有余，甚至未来还能供阿豆再念几年书，给他讨个老婆，也不枉他们主仆一场。 没想到，后面的契约福利更让他震惊，“杨姑娘，你....你不必特殊照顾陈某，我的腿脚不便，不一定能担起你的重任。” 陈正卿语言艰涩，他知道自己在拒绝的是什么，但俗语说的对，有多大力气吃多少饭，福利丰厚要做的事情更多，更需要殚精竭虑，自己当然也可以混20年，但是良心不允许他这么做，杨度已经帮助他这么多，再厚脸皮他枉读几年圣贤书。 “你先别着急下定论，往后面看看详细的条例，另外你现在走路不方便，但谁说以后就不能痊愈，再说这不是还有你家阿豆。”杨度抱着双臂，也看着院子里玩耍的三人。 陈正卿看到第二份契约的前几页，就按捺不住张嘴询问，现在拿起来继续往下细看，契约上清楚的写着，每年他需要完成的产品入市毛利润是多少，若遇到特殊年份受年天气等其他因素的情况除外。 完成不同的阶段有不同比例的奖励，完不成需要扣发工钱，连续三年考核不合格此项契约自动作废，按照市面上的价格支付工钱。 明晰的内容，让陈正卿一时突觉得压力大，怎么选呢，第一份他可以很安稳的完成拿固定工资，第二份奖励丰厚同时要求也高，机遇和收获并存。 “陈公子，你可以慢慢考虑，一个月以内给我回答就行。”杨度并不着急，她和杨过得到的巨额财富，利用也得有计划，商业规划同样需要很多准备。 预计各项工作的构想计划和前期筹备，她得用一个月的时间去准备，陈正卿是个人才，但杨度也不能完全依靠他，她看中陈正卿的经商经验和认真事必躬亲的态度，但她自己有很多后世成熟的商业计划，只是完全照搬照抄，是不可取的。 本土化的过程需要有人帮她掌舵，无论陈正卿选择哪一种她都有自己的不同想法，无非就是细节上的调动。 来这个世界十余年，终于有能力和资本施展拳脚，杨度想到此处就心头激动，她上辈子被朋友笑称工作狂，不仅因为她需要钱，同时她自己本身也在工作里一个个挑战中，享受到征服的乐趣，那种紧张又刺激，攀越高峰后享受到成功，再向更高峰发起新一轮挑战的快乐，让她沉醉。 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停下脚步的人。 “少爷，你们说什么呢。”阿豆玩累了，跑去堂屋喝水，路过看到陈正卿一脸纠结的和杨度说话，好奇的问到。 杨度回到道：“在说签卖身契的事。” “啊，少爷你酒还没醒吗？”阿豆大惊，昨夜少爷发酒疯非要写卖身契给杨姑娘，这会还没放弃吗。 陈正卿扯扯嘴角，这个小书童还真是....“少爷醒没醒酒，你看不出来吗。” 阿豆看着自己少爷，眼神清明，坐姿规整，这是清醒了呀，那为何.....难道，少爷他有别的想法？为了留在杨姑娘身边，不惜卖身为奴？ “少爷....你要不再考虑考虑？”阿豆脸色也变得纠结，他是少爷的奴仆，如果少爷也成了奴仆，那奴仆的奴仆会是什么，阿豆想不到。 笨蛋书童连被人逗了都不知道，陈正卿无奈的叹口气：“不是什么卖身契，是大人的事情，放心去玩吧。” 阿豆撅撅嘴，什么大人，少爷也没比自己大几岁呀，再说自己可不会喝醉，唱难听的歌。 “阿豆，快看我能滑这么远了。”院子里杨过兴奋的大喊，让阿豆回过头去。 游龙板看着简单，实际上需要很多技巧掌握社身体平衡，三人轮流玩，时间短压根不能让他们很快学会，在院子里练习大早上，杨过才掌握了些许诀窍。 “杨过，你好厉害。” 果然，阿豆的兴趣一下子被小伙伴吸引，几步跑到杨过面前去，也不管少爷的卖不卖身了，反正无论怎么样自己都会待在少爷身边，大不了就是奴仆的奴仆嘛。 陈正卿看他还似孩童般的样子，摇摇头说道：“还真是小孩子脾气。”但脸上的笑容，怎么也隐藏不住。 来钟南山这个决定，是选对了，遇到一群善良的恩人，有幸保住阿豆的纯真。 “杨姑娘，虽然陈某说过很多次，但还是想说一句多谢。”陈正卿真挚的看着杨度，这是自己的恩人也是贵人。 杨度轻笑：“那就好好养伤，以后用工作偿还吧。” 陈正卿表情奇怪，杨姑娘这话听着真别扭，怎么真的有种卖身的感觉。 如果，杨度知道陈正卿的想法，肯定会告诉他，后世的牛马打工人可不就是卖身。 可惜，现在她正看着院子里玩耍的几人，没注意到陈正卿的别扭。游龙板上手玩的还是杨过和洪凌波居多，阿豆多少还有些放不开，也不像其他两个人学过武，操作起来不怎么熟练，还是早点找时间多做几个滑板给他们玩吧，杨度做下决定。 下午吃完饭，趁着今日天气凉爽空气也比较的清新，杨度带着陈正卿和阿豆熟悉熟悉周边的环境。先去看了后山的蛇苑，告诉他们这边有毒蛇最好不好单独来这边。 之后去到洗浴的天然温泉，阿豆看着这么大片的温泉，心里痒痒的立马就想泡一泡，杜康镇没有温泉，他还只在书里面见过。 杨过一口答应晚点来泡澡，指着另一方向愤恨不已说道：“阿豆，这山上还住着一群不讲道理，卑鄙无耻的臭道士，你看到他们不要搭理，他们要是敢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帮你报仇。” 洪凌波也跟着补充，“他们都是一群不讲理的牛鼻子臭男人，阿豆可你要小心。” 杨过是个热心活泼有点小脾气的小伙伴，阿豆还没见过他这般认真不忿的样子，他嘴里的道士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听洪凌波也这么说，阿豆连忙点头：“我记住了，不会理会他们的。” 陈正卿也在心中记下，山上的男道士，不是好相与的人，最好不要打交道。 提到重阳宫的人，杨过就想起不高兴的回忆，不愿败坏兴致，转移话题他问道：“阿姐，距离十号也没多少天功夫，你说龙师姐到底有什么事情啊。” 69、师姐，其实你是.... 洪凌波想到从山下回来时，师父明明心情很好，这几日却总是忧心忡忡，她也叹气：“真想快点知道，师父这几日早课都板着脸，不知道和龙师叔要说的事情有没有关系。” 杨度也没见两人露出端倪，估计是古墓派内部的事情，她也不好多问，于是道：“总归龙师姐不会害咱们，耐心等着看吧，也没几日了。” 山中无岁月，按部就班各自做自己的事情，时间过得飞快。很快就到，次月初十。 前一晚，小龙女特意又来四合院，邀请众人明日去古墓派参加大典并对杨过的好奇，再次拒绝回答。当晚李莫愁的房中烛火，一夜未熄。 第二天一早，众人吃过早饭，都特意换上新衣服结伴去古墓派门口，小龙女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杨度原本还想着，她和杨过并不算是正经的古墓派人士，陈正卿和阿豆甚至不是武林人员，恐怕无法进入古墓派里面。 没成想小龙女直接在古墓派的大门口，摆着历代古墓派掌门的排位，这下问题就完美解决，下山一趟小龙女也在接人待物上变得灵活变通。 环视一周，李莫愁并没有在人群中，小龙女微微皱眉：“师姐还没到吗？” 洪凌波道：“今早就没看看到师父，往日她起得很早，我们以为她已经先来了呢。” 想到昨天李莫愁的异常，杨度沉吟片刻道：“凌波，你回去看看你师父在不在，在的话请她过来吧。”毕竟是古墓派内部的事情，除了洪凌波其他人去喊李莫愁都不合适。 “嗯，我这就去。”洪凌波点头，转身就要往回走。 小龙女对着她的背影道：“师侄，你告诉师姐，我意已决就算今天她不来，大典也会照旧举行。” 洪凌波听小龙女严肃的声音，回头懵懵懂懂的点点头，转身往四合院跑去。 杨过更好奇了，心里像有猫爪在挠，一会看看神情凝重的小龙女，一会看看在一旁面色不明的孙婆婆，急的就差抓着小龙女的袖子问她。 不过他也知道，他敢这么做，别说小龙女，阿姐就得先给他来上一顿，只得按捺住心思和阿豆说说话，转移注意力。 好在，李莫愁没让他等很久，不久就和洪凌波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小龙女也不在耽搁，先给历代掌门添上香火，跪在蒲团上磕头行礼，李莫愁跟在她后面，最后是洪凌波。 孙婆婆在一旁替她们将香火插在香炉里，并未同她们一起行礼。 小龙女站起身来，看着身后的人，沉声道：“多谢各位前来古墓派参加掌门接任大礼，今日起我小龙女不再担任古墓派代掌门一职，由我师姐李莫愁继任古墓派掌门。” “师妹！你说什么？”李莫愁看着小龙女大惊道，前几日师妹告诉她，师父临终前有遗言留给她，会在今天告诉她，李莫愁一阵忐忑，既期待又害怕。 她心里一直很愧疚辜负恩师养育之情，又苦于无法弥补，情不自禁的逃避这件事，她想着恐怕只有等她死之前，才会有勇气听师父遗命，昨夜才会焦虑的难以入眠，今日也不愿前来。 可师妹刚才说的掌门之位，又是什么意思？ 洪凌波和杨过也愣住，杨过结结巴巴的道：“李...李师姐是掌门人...” 陈正卿和阿豆没见过武林人士的典礼，但是看其他人的反应也知道非比寻常，都安静看着没开口说话。 小龙女平静的看着李莫愁道：“师姐，你别急且先等我读完师父遗命。”说着，她从袖中拿出珍藏已久的信笺。 轻轻抽出里面的纸张，读到：“待我去后，古墓派掌门一职由首徒李莫愁继任，在其未归来之前，暂由小龙女代任掌门，望二人相扶相助，不堕古墓之名。” 读完后，李莫愁仍旧痴痴的呆住，小龙女将信递给对她道：“师姐，此乃师父的遗命，难倒你要辜负她老人家的心意，让她在泉下不能瞑目吗？” “不不不。”李莫愁摇头，手里拿着泛黄的信一目十行往下看，熟悉的字迹让她眼眶发烫，“师父....徒儿不孝....,” 杨度心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小龙女在山下说想要告诉李莫愁的那个秘密，就是指她们师父将掌门之位传给了李莫愁。 她以前就很疑惑，从年龄上看，小龙女接任掌门时才九岁左右，而李莫愁已经成年，如果没有后来的波折，李莫愁应当是第一继承人才对，还真被她猜中了。 “师姐，今日起你就是古墓派的掌门了。”小龙女说着，双手将供桌上的佩剑递给李莫愁，她们古墓派虽然也学道家的功夫，但正经武功还是以剑为主。 “不行，师妹，这掌门之位我不能接，还是你来做吧。”李莫愁摇头拒绝，身体往后退。 小龙女脸色沉下来就要张嘴，但想到什么，她还是冷静道：“师姐，不必与我推辞，这是师父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 李莫愁看完信，跪在李云起灵位前，低头还是道：“师父....徒儿不孝...” 小龙女强忍怒意，不明白的问：“师姐，你为何百般拒绝，我知道你也心系古墓派，那为何还要拒绝师父的遗命。” 孙婆婆也跟着道：“对啊大姑娘，难倒你不想名正言顺的回古墓派吗？” 李莫愁苦笑道：“不，师妹你不明白，我这样的人根本不能做古墓派掌门的....” “你不说我只怎么会明白？师姐，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外人怎么说，怎么看我都不在乎。”小龙女终于忍不住，朝着李莫愁问道。 李莫愁看着师妹生气微鼓的脸颊，有些想笑又心酸，她也知道这次拒绝师妹的好意，可能她一辈子也不会再原谅自己，可是自己只会给古墓派抹黑，怎么能做古墓派的掌门呢，因此她只能摇头。 “师姐！”小龙女皱眉看着跪在李云起面前一言不发的李莫愁喊道，师姐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和师姐一同下山，让小龙女明白很多以前想不通的事情，如果师姐是介意外人用有色的目光看她，担心会牵连到古墓派的名声，小龙女可以很明白的告诉她，自己根本不在意。 场面安静下来，杨过和洪凌波也相视一眼，不敢开口说话。 “龙师姐，稍安勿躁。”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杨度出声劝说一句。 小龙女被杨度一喊，回过神来，对着她道：“杨师妹，师姐她到底在想什么，我真的不懂。” 杨度没有着急回答小龙女的问题，而是上前依次给古墓派的掌门上香磕头，她和弟弟能有安所之所，怎么说也该感谢这些前辈，只是她们的墓地在古墓里，她不方便进去，今日终于有机会能给她们上香。 随后丢给小龙女一个安抚的眼神，这才转向旁边的李莫愁道：“师姐，你是还想着去找陆展元报仇对吧。” “师姐，可是那....”小龙女看李莫愁没有否认，有些着急就要说话，看到杨度冲着她摇头，还是咽下要说的话。 “既然是如此，师姐你更应该接下掌门人一职才是啊。”杨度对着李莫愁说道，李龙二人好不容易才修复的关系，可不能就这样破裂，那估计这辈子两人都解不开心结。 另外，她是真的觉得李莫愁接任古墓派掌门是一件好事，不仅对李莫愁本人，还是小龙女，乃至她们目前山上所有人来说都是。 “师妹，你又要用什么歪理来说服我，我是不会接受的。”李莫愁苦笑着，但嘴上依旧固执的说道。 惹的小龙女又要生气，偷偷翻几个白眼，为了大局着想只得当做没听到，眼神祈求的看着杨度，祈祷她能说服师姐。 杨度耸耸肩，“师姐，我说的可不是歪理哦，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无非是担心给古墓派名声抹黑，外人会轻视古墓派，另外嘛.....” 她笑着继续道：“你是觉得，当了掌门就有担子，无法再去报仇，也怕别人用古墓的掌门名声压你，说你斤斤计较吧。” 李莫愁抬头看一眼杨度，这个师妹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她。江湖众人讲究忠孝仁义，对于大侠名门的桎梏更大，他们心中理想的正派是大气一笑泯恩仇，可让她放弃多年的仇恨她真的做不到，也许她天生不是做大侠的料子。 师妹掌门做的好好的，清清白白的名声哪里不比她强，她去找仇人报仇，能不能活命回来还是两说，自己的错误自己负责，再搭上古墓派的名声，那她才是古墓派的千古罪人。 “师妹，掌门之位我受之有愧...”被杨度猜中心思，李莫愁也不再隐瞒。 “可是我不介意啊师姐，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师父也不会在乎的。”小龙女劝说道，她们古墓派要选谁当掌门关外人什么事情。 70、你当然是掌门啦！ 李莫愁只是摇头，师妹可以不在乎，师父也可能不在乎，但是她在乎，她不能因为个人恩怨，让古墓派被旁人嗤笑。 师妹现在还小，等她再大些就更能体会人言可畏，有些门派终其一身都在维护名声，将名声看的比生命还重要，古墓派虽不至于此，但她心里的坎过不去。 “女子处世本就艰难，我万万不能因为自己，给古墓派的名声抹黑。”李莫愁无论如何，也不肯答应。 杨度听完她的想法道：“师姐，不若你接下掌门之位，替世间女子艰难处境多博几线生机如何？” “啊？”李莫愁愣住。“不....我愿为可怜女子支援，但掌门之位....” “师姐，你接下掌门之位，我们一起去找陆展元寻仇吧，若古墓派连掌门的脸面都护不住，还怎么能为其他人遮风挡雨。” 杨度认真的说，接着她道：“我和过儿，深受古墓派庇护，也想为其发扬光大尽一份力，师姐，龙师姐，你们都很年轻，有生之年何愁古墓派的名声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将来庇护更多的女子。” 其实，杨度没好意思说出口的还有，就古墓派现在的样子，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了，林朝英虽然武艺高强，当年就连王重阳也得避其锋芒，但她闭墓锁派，到如今正经传人都只剩两个，江湖上鲜少有人知道古墓派的名声。 李莫愁其实不必太担心古墓派的名声，因为知道它实在太冷僻了。 “我看行，我早就看陆展元不爽，杨师妹你说得对，我们早就该去找他算账。”小龙女一听，杨度的主意深得她心，当即表示同意。 洪凌波跟着李莫愁的时间最长，最明白师父因为陆展元这个人渣受过多少委屈，也大声道：“没错，咱们一起去，他不就是欺负师父一个人嘛。” 杨过也赶紧表态，“师姐，我已经准备好了！” 就连阿豆也义愤填膺，“我可以帮忙往风，带上我也带上我。”他不知道陆展元和李莫愁的恩怨，但这些日子，李莫愁看着冷淡，可在关键时候救了他们好几次，少爷双腿不便，他可以出两份力气。 陈正卿也坐直身子：“李道长，若有需要，陈某随时供你差遣。” 李莫愁没想到自己的事情，大家都放在心上，心里感动又无奈，“这...这，师妹，你们不要冲动。” 杨度也道：“这些日子，我按着师姐你送我的那本秘籍，研制出一种化骨水，保证让那姓陆的骨头渣都不剩。” “那还等什么，我们明天就准备出发。” “没错，出发出发。” “我和师姐负责解决他，阿豆和凌波挖坑，阿姐倒上化骨水，保证让他消失的无声无迹。”杨过甚至立刻想出计划，恨不得现在就去找陆展元。 小龙女冲着他，竖起大拇指。 “别乱来，枯木大师还在陆家附近住着，你们去也打不过，而且我早已立下契约，没到时间这可毁约。”李莫愁赶紧阻止疯狂的师弟师妹，万一那天没让她看住，真跑下山去受伤，那她万死难辞其咎。 说到底是自己识人不清，她也觉得很丢人和耻辱，这种事怎么能让师弟师妹们涉险。 杨度反驳道：“师姐，你就是太守信用，签契约的是你，做事的是我们，哪里能算到你头上。” 要她说，李莫愁就是太认死理，脸皮太薄，当年若是回古墓派求救，就凭李云起的武功，削个枯木大师还不是绰绰有余。 “杨师妹，你一向最稳重，今天怎么也和他们一起胡闹。”李莫愁无奈的看着杨度，她还指望杨度劝劝几人呢，谁知今天就属她的主意最狂热。 “师姐，我们可没有胡闹。”杨过摇头，他也想试试自己的武功到底什么水平。 小龙女也道：“对啊，师姐我早就想会会那个陆展元，师父若是在肯定也不会放过他。” 洪凌波不敢忤逆李莫愁，但在心里也想着，只要师叔们下山，她一定也要跟着去，监视陆家这么久，她知道的内情最多。 “不信，太危险了，你们不许去。”李莫愁板着脸，严肃的说。 可一向听话的师弟师妹，这回固执的不行，连小徒弟也不敢看她的眼神。 “婆婆，你快劝劝他们吧。”没办法，李莫愁只好向孙婆婆求救，几个小的都很尊重她。 孙婆婆慢悠悠的说道：“我老啦，又怎么能时时刻刻看着他们，姑娘啊，这事还得看你才行。” “婆婆，怎么你也....”李莫愁看着孙婆婆，这可怎么行。 看李莫愁懵逼的样子，杨度笑眯眯道：“哎，这事啊师姐你反对可不行，我们都有自己主见，除非嘛....古墓派的掌门不让我们去，我们受人恩惠自然不能拂掌门的意思，你说对不对过儿。” 看着弟弟杨度如此说道，顺便给小龙女也眨眨眼睛。 “阿姐说得对，这要是古墓派的主人出言，我们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小龙女也道：“若是掌门吩咐，我作为古墓弟子自然只能遵命。” “对对对，掌门大人说话....”洪凌波话还没说完，就被自己师父狠狠剜了两眼，吓得她脖子一缩。 几个年轻人有趣的互动，逗的陈正卿直乐，没注意笑出声音来，赶紧把脸转向一边。 李莫愁也被他们气笑，她当然知道师弟师妹们的好意。 半晌，她只好道：“说不过你们，那我暂时接下掌门的位置，但是你们也得和我保证，不许偷偷下山去找陆展元。” 大不了五年后自己再传位给师妹，李莫愁也是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阻止别人去找陆展元的麻烦，以前她巴不得去的人越多越好。 “自然自然。”杨度率先表态，示意几个小的见好就收。 “都听掌门的。” “师父，我们肯定不去。” 杨度看向周围，清清嗓子：“既然如此，那....今日我们好好庆祝李师姐荣登掌门，孩儿们想吃什么，尽管说。” 李莫愁成为古墓派掌门，可不得好好庆祝一番，至少别人来叫阵，成年的李莫愁看起来比稚嫩的小龙女看起来要可靠些，当然这只是外表上，可惜世上以貌取人的人太多，此举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真的吗，阿姐！” 洪凌波赶紧点菜：“太好了，师叔我还想吃上次的那个炸猪排。” “咳咳，杨师妹，这样的好日子不吃脆皮五花肉说不过去吧。”小龙女也趁机说出自己想吃的东西，之前吃杨度做过一次，可惜那时候她还太矜持，刚吃了一块盘子就空了。 杨过也赶紧教阿豆和陈正卿点菜：“阿豆，陈公子，你们都喜欢吃什么，快说一声，不是我吹牛，我阿姐做的菜，和她酿的酒不分伯仲。” “哦？”陈正卿很惊讶，杨姑娘还有这一手功夫呢。 “阿姐，我们每个人都可以点菜吗，会不会太多了。”杨过还是心疼自家姐姐的，他知道做这么多东西也很费时间和力气。 好久没聚一聚，杨度道：“点吧，每人都可以点一道，不过你们都要来帮忙。”她可不想让众人养成，做饭是她应该做的事情的思想。 “嗯嗯，我来帮忙。” “我们都来帮忙。”点过菜的人纷纷点头 陈正卿也道：“陈某虽然没下过厨，但是可以学。”什么君子远庖厨，如今能活下去已经是上天的恩赐。 “喂，你们这么早就庆祝上了吗。”李莫愁被晾在一边，这些人也太随便了一点吧，刚才还死皮赖脸非要她当掌门，这刚答应就光惦记着吃肉了，该不会只是借机吃一顿吧。 杨过反驳道：“就是要趁早，晚些就没时间了。” “现在下山新鲜的肉估计也买不到了，过儿你和龙师姐，凌波去山上打些野味，不拘什么肉，看你们想吃什么，我去准备青菜和调料，咱们晚上吃顿好的。”杨度心里盘算一下要吃的东西，给众人安排下任务。 “好嘞，师姐，师侄我们走吧。”杨过兴冲冲的就要往后山去，后山上的猎物可伤不了他们三人。 看阿豆眼热，陈正卿道：“过弟，方便的话，也带着阿豆一同去吧，让他给你们帮帮忙。” “少爷....”阿豆看着陈正卿，他也是好玩的年纪，一听要打猎当然心动，可是他走了，少爷怎么办。 陈正卿知道他在想什么，“别担心，你忘了轮椅我自己也能滑动，去和杨公子他们看看吧。” “来吧阿豆，后山有獐子哦，好抓的很，快来。”阿豆本来犹豫，被杨过一喊心里痒痒，又看少爷笑着对他点头，这里还有李道长和杨姑娘，也没有危险。 于是他道：“那我去帮帮忙，少爷你就等着阿豆给你打獐子回来吃吧。” “好，我等着你。”陈正卿笑着看阿豆和小伙伴们，一起跑远。 小孩子们离场了，杨度才对李莫愁道：“师姐，龙师姐还小，如今山下也不太平，你做掌门给她将未来的障碍清扫，充实古墓派的实力将来她也好过些。” 李莫愁不语，这回下山虽然大城市还是繁华依旧，但从物价和百姓的口中可以探出，风雨的确将至，她无声叹气一番，点点头。 71、美女师姐的晋升之路 众人忙活一下午，整治出满满一大桌饭菜。小龙女想吃的脆皮五花肉，做好后切开，每一刀都会发出卡次卡次的清脆响声，完全可以想象放入嘴中将会何等酥脆焦香。 洪凌波心心念念的炸猪排也安排上，杨过他们打回来的小野猪，选用最优质的猪里脊，用葱姜水还加上少许血蛊蛟酒去腥，细细的用刀背敲打猪排，让肉里面的纤维被砸断，吃起来更加软嫩多汁。 外表用蛋液裹上自制的面包屑，油温五成热放入猪排，这个没什么难度主要是要掌握好火候，颜色炸成漂亮的金黄色捞出。用菜刀切开，撒上酱料和配菜，一口下去丰盈的肉汁混合葱姜水形成美妙的味道，一点也尝不出来腥膻。 炸猪排剩下的油，刚好用来做石锅鱼。后山溪边抓来的野生鱼，肉质鲜嫩紧实，将鱼片成厚鱼片，腌制裹粉，炸熟后再炸香底料。 要想石锅鱼好吃，秘制的高汤是关键，加上几勺高汤，煮沸后放入炸的半熟的鱼片，最后出锅前浇上芝麻和干花椒即可，一口鱼肉下去，麻辣鲜香让人恨不得把舌头也吞下去。 杨过他们果然打回来獐子，阿豆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打猎，兴奋的脸颊通红。 獐子肉做烧烤最好吃，干脆在院子里架起烧烤架，架子也是之前在集市上买来的，里面添上木炭就可以开始烤，只要勤快翻面，调好烧烤料就能做的很好吃，杨度特意做了干料和湿料，两者混合着用。 杨度以前就说过，烤肉用果木烤会特殊的香味，山上什么都没有，果木是一点也不缺。杨过早就惦记着吃烤肉，在柴房堆积不少因为枝叶太过茂盛，被砍下来的树枝，这会正好派上用场。 院子里烟雾缭绕，没过多久就飘起诱人的烧烤味。 小伙伴们一起去打猎，都太激动，体积小的山鸡抓的最多，而且大部分已经奄奄一息，眼看是留不住了。 杨过也知道自己抓的太多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阿姐，这可怎么办？” 天气热，今天不吃是留不住了。 杨度看看弟弟，“下次别一次抓这么多，力气也别这么大，怎么吃得完。” 看弟弟止不住点头，她道：“抓回来就算了，你去把它们都宰杀好。” 这么多野鸡，鸡脚就用来做虎皮鸡爪吧，这道小菜也是杨度在后世时常吃的小零食，颜色好看滋味咸甜适中，不爱吃的人很少。 鸡肉就做成熏鸡，吃不完放到自制的窑窖里继续烘干水分，做成干鸡好了，至于内脏配上地道的泡菜做成泡菜鸡杂，虽然还没有辣椒，但也妥妥的是道下饭菜。 肉菜基本就够吃了，从地窖里摸出下山前就包起来的皮蛋，轻轻敲出一个，已经呈现透明的黄色，上面还有依稀的松花形状，用细线划来开，溏心完美微微凝固，色泽发橘色，杨度想这一口很久了，今天可以过过瘾。 本来想做个松仁玉米，杨度转念一想，目前自己在的地界里好像还没有玉米，辣椒也还没有。 自从上次从洪七公嘴里得知这世界和她知道并不一样，更像一个多重小说共同构建的世界，她就很想去别的地界看看，不为别的，自己想吃东西太多了，不虚老祖宗们说，民以食为天。 何况，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虽然现在她还一穷二白，但不妨碍她先屯粮的想法，等自己有能力后，非把这个世界逛个遍才行。 思绪飘回来，依旧是没有辣椒没有玉米的厨房，杨度手起刀落斩断几段淮山，没有玉米做个甜口的拔丝淮山好了。 外面勤勤恳恳烤肉的杨过，听到阿姐把菜刀使的虎虎生风，背后抖了抖，转过去看杨度在做什么。 “杨过，这串要焦了。”阿豆盯着烤肉，滋滋的油脂掉在炭火上，扑上来火苗就快烧到肉上。 杨过头过头：“没事，不会的。”双手轻轻把肉串拿高些，又在烤架上拍打几下，撒上料，动作很娴熟。 又炒了两个素菜，终于开饭了。 桌上不仅放了血蛊蛟酒，还有杨度提前冰在水井里的蜂蜜橙子水，清新开胃。 陈正卿没想到，他从前买都买不到，在山下有价无市的血蛊蛟酒，在这里天天能喝到饱。 他不仅感慨：“杨姑娘，你可真大方。” “赚钱就是为了花，这酒拿出去卖也多不了多少钱，要是我们自己人都不能喝够，我还酿它做什么。”杨度云淡风轻的道出事实，摆在第一位的永远都是她自己的享受，自己都过的苦哈哈还这么谈理想。 她说的自然，陈正卿却大吃一惊：“什么，血蛊蛟酒是你自己酿的，你？这不是真的吧。” 杨度停下倒饮料的手，“对啊，我没告诉你吗？” 杨过眼巴巴的等着喝饮料，他烤了一下午的肉，这会又渴又饿，“没错啊正卿兄，这酒是阿姐酿的，千真万确。”说完，转过头对杨度道：“阿姐，给我倒一杯，我快渴死了。” 杨度先给他倒了一杯，接着挨个给每个人倒上饮料，洪凌波一边发着筷子一边也说：“陈公子，这酒你爱喝就多喝些，对你的伤口有好处，师父都让我们练内功的时候喝，我是喝不来这个味道。” 洪凌波爱喝酸甜口的饮子，每回李莫愁让他们辅助着血蛊蛟酒练内功她都喝不完，师父都说她吃不来细糠。 原来大家都知道这件事吗，亏自己还脑补出血蛊蛟酒背后有不少武林高手，世家前辈的形象，没成血蛊蛟酒竟然出自眼前这个看着还很稚嫩的小姑娘之手。 陈正卿觉得，自己得用不少时间才能消化这个残忍的事实，以前他还想着杨度脑子里的新奇点子多，自己有经验优势也不算太差，现在知道杨度小小年纪就酿成世间少有的名酒，这份天资自己望尘莫及。 哎，话说回来，如果杨度早些告诉他，自己恐怕真要签卖身契了吧，想到这里陈正卿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掩饰的用手挡住嘴角。 杨度还在盯着杨过让他不要在饭前喝太多饮料，一会吃不下饭。泰然处之的模样，陈正卿更是不得不服，这个年纪，这份气度，这个心性世间又能几人做到，自己还是别和天才比的好，免得徒增烦恼。 杨度可不知道，自己无心的一句话，引发陈正卿这么多感慨，不过若是她早知道自己说明真相，可以省不少事，她可能早就贴上告示在自己头上晃给陈正卿看。 她举起手里的杯子，“来，大家碰一个，庆祝李师姐成为掌门，以后前程似锦，也欢迎陈公子和阿豆加入咱们四合院。” “好，恭喜师姐，欢迎正卿兄和阿豆，来喝一个喝一个。”阿姐说的话，杨过向来第一个响应。 桌上的人，一起喝了一杯。 李莫愁也接受了现实，笑着道：“多谢各位抬爱。” 她不是一个善于言辞的人，寒暄完一句，她直接说出自己想法：“早些年，祖师婆婆立下规矩古墓弟子轻易不可下山，但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世道难，我既然已为古墓掌门，在此宣布，若为天下大势所驱，古墓弟子可下山探访俗世，行侠仗义惩强扶弱。” “谨遵掌门之命。”在场的古墓弟子无不点头称是，孙婆婆也欣慰的看着李莫愁和小龙女，眼下她们能姐妹同心，自己就是去了九泉之下对小姐也算有交代。 小龙女美美的吃着焦香酥脆的脆皮五花肉，喝口酸甜清凉的饮子，心里想着：“师父，师姐回来了，也成为了古墓派的掌门，现在这一切也是你想看到的，你一定不会怪我对吧。” 当年李云起留下遗书，在临终前交代小龙女，若五年之内李莫愁回到古墓派，那么掌门就由李莫愁来做，若五年来她没回来，就当她已被逐出古墓派，不得再以古墓弟子自居。 虽然，李莫愁回来的时间晚了些，已经五年有余，但小龙女还是欢喜李莫愁回来了这里，没有忘记古墓派，没有忘记师父，没有忘记她。 真好，现在的一切真的很好，师父，你放心吧我会和师姐一起相扶相持，和师弟师妹们好好生活的。 李莫愁发表了自己上任后的第一次言令，杨度也跟着说出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什么！修路？”杨过看着杨度，“阿姐，你认真的啊。” 杨度点头，“很认真，不把路修好，我们的东西再好也卖不出数量，招工的事情就由陈公子你来做，过儿你负责保护陈公子，也跟着学学如何组织人手。” “陈某记下了，明天就去山下招人。”陈正卿倒是很快接下自己上工的第一份任务，他组织过的酒会活动不在少数，不过是组织民间人手修路，对他而言不在话下。 “嗯，得空，陈公子你也跟着过儿在山上多转转，分析咱们后山的地形，看看种上些什么最合适。”杨度继续说着自己安排，修路只是第一步。 “什么，阿姐你是想当地主老爷吗？”杨过这下搞不清楚，姐姐到底在想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