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 第1章 重生 暮颜无力地倒在血泊之中,意识逐渐模糊,朦胧中,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牧云卿。 她望着他的背影,眸底恨意滔天。 呵,她早该想到。 获益这样大的金牌任务,他怎么会舍得带上她。 无非是拿她当垫脚石。 真是好手段啊。 刻意接近她,假意培养她,最后蓄意杀害她。 从头到尾,一气呵成,没有半分不舍。 到底还是薄情人长命。 痴情人惨死。 她认命般闭上眼,雪花一点一点覆盖在她身上。 月坠花折,生死何惧。 是她识人不清。 _ 凤栖国 茶楼里,三五个人凑成一桌,叽叽喳喳的讲着近日里发生的新鲜事。 “听说了吗,丞相府死了个人!” “京中谁不知道,都传开了!”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快同我说说。” “你刚回来,自是不知道,我跟你讲啊,死的是那个暮三小姐!” “哦,那个啊,听说从墙上摔下来了。” “可不是嘛,从墙上活活摔死的!这丞相府也是折磨人,人都死三天了还不下葬!” “倒也不能这么说,谁折磨谁还不一定呢!” “毕竟这暮三小姐活着的时候,丞相大人可没少帮她收拾烂摊子!” 闻言,众人哄堂大笑。 这凤栖国上上下下,何人不知这暮三小姐的名号。 此人作恶多端,仗着自己是丞相府之女,日日为非作歹,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命。 如今突然惨死,也怕是上天看不下去了,收了她的命。 真是活该。 _ 丞相府 那些人怎么也想不到,她们口中活该死的那人,如今正安然无恙的坐在床上。 香琴瞧见榻上坐着的那人,手里端的药险些洒出去,还是暮颜伸手帮她扶正的。 “啊,主子你可算醒啦!”香琴将药放下,跪在她身侧哭,“您可吓死奴婢了,奴婢以为你再也醒不来了呢,呜呜呜。” 她哭的稀里哗啦,一会抱怨二小姐怎么怎么欺负她,一会说香云吃里扒外,一会又说自家主子晕了多少天,喝了多少药。 见自家主子一点反应也没有,香琴委屈巴巴的看着暮颜,“呜呜呜,主子,你怎么不理我啊?” “理理理,你说的我都听到了,”暮颜抬手拍拍香琴的背,“都听到了啊 。” “主子,你感觉怎么样,身子还疼吗?”香琴抬眸问她。 暮颜动了动胳膊,“你看,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香琴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家主子没事,若是真的出事了,她也不想活了。 暮颜抬眸看向眼前的人,她眼里的关心倒不像是装的。 只是,她怎么会突然到这个地方。 “现今是几年。”暮颜开口问她。 “宁裕十二年。” “宁裕,十二年?” “对呀主子,你莫不是失忆了?”香琴焦急道。 她点点头,让香琴给她讲近几年内发生的事。 她才知道,她所在的地方叫凤栖国,一个女尊男卑的国家,她母亲是当今丞相,父亲已逝,有两个姐姐,一个弟弟。 之所以卧床不起是因为从围墙上摔下来,没摔死是因为一个叫牧云卿的下人救了他。 “等等,救我的人叫牧云卿?” 暮颜心下一怔,难道他也到这里了? “是啊,主子你连他也忘了嘛,你以前可是天天欺负他呢!” 香琴脸上原本还有几分狐疑,忽然间变得气鼓鼓起来,两只大眼睛瞪着暮颜,“主子你该不会把我也忘了吧!” 这一叫唤,把暮颜从沉思中拉了回来。还没想明白个所以然,又要想法子应付这小妞,哎,着实费劲啊! “怎么……怎么会呢。” 怎么会不忘记呢,她可是连爹妈都不记得的人,但是介于情分,暮颜还是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主子,”香琴将药递到暮颜面前。“把药喝了吧。” “好。”暮颜接过药,没有半分犹豫,直接仰头喝下。 香琴拿糖的手一顿,眼神呆呆望着她。 就这么,喝了? “怎么了?” “没……没事,”香琴话都说不利索了,“主子,这糖还要吗。” 暮颜摆摆手,小孩子喝药才吃糖。 喝药居然不吃糖? 醒来到现在也没发过一次火。 鬼门关走了一遭,性格大变了吗? 但也不应该啊,香琴头发都要想秃了。 她家主子之前明明冷冰冰的,虽然对她也不差,主仆二人关系也很好,但是这……莫不是想起她对的好了? 一定是这样。 香琴高兴的快要飞起来,但是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自家主子阴晴不定的性格,她还是了解的。 只是她并不知道,此暮颜非彼暮颜,真正的暮颜早就命丧黄泉了。 “既然主子身体无碍,那我们梳洗一番去向丞相大人请安吧,大人可是天天念叨着你呢!”香琴说着就要扶暮颜起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天天念叨着也不见来看她几次,这当娘的想必也和她没有多大关系。 况且她初来乍到,又没有原身的记忆,见的人越多,反而越容易露出破绽。 依据她先前看的那些穿越文来看,保不齐第一次“见家长”就要挨批评,挨完批评还要应付姐妹花。 嗯,这波属实不划算,还是不去为好。 “不了,你替我知会一声吧。”暮颜应了一句躺回榻上。 见自家主子没有想去的意思,香琴起身说了句“那香琴去告诉大人一声,免得大人日后知道了又怪罪。” 说罢便出了门,临走时还不忘交代暮颜不许乱跑。 原来她叫香琴,名字还挺好听。 但不乱跑是不可能的,干她们那一行的,飞檐走壁,悬梁挂柱,根本不在话下。再说了这里还有个人呢! 那个和让她丧命的人叫同一个名字的人,怎能不让人好奇呢? 暮颜想着纵身跳出了窗。 “嘶……”貌似扯到了伤口,但这都不是事,比起她之前出任务时受过的伤,这些根本不值一提。 她沿着小径走了很久,期间跨过了三道门,不得不说,这丞相府是真的大,装修的也是十分华丽。各种奇花异草,又是盆栽,又是假山,院子多的不计其数。 倘若找不到人,单纯旅个游也是不错滴,这装修程度,放在整个xx世纪也是相当炸裂的存在了。 她到了一处住所,看着与先前的建筑十分不登对。想来应该就是给下人居住的,院子外种着大片翠竹和几盆君子兰,颇有几分隐居人士的韵味。 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竹香味,越往里走越发浓郁。 再走近些,只觉暖气袭人,云雾缭绕,已然看不清前方景色。 忽然一把匕首架在暮颜脖子上,随即冷冷问了一句“你是何人?来此地作甚”。 还未等暮颜开口回答,那人便跪倒在地,将匕首藏在身后,温顺的说道:“云卿见过主子”。 这波操作把暮颜搞的很懵,刚才还凶巴巴的,转眼就俯首称臣了,呵,男人! 哎不对 ,他刚刚说的是“云卿见过主子。” 所以……他就是牧云卿么? “你是牧云卿?” “是。” “把头抬起来,让我瞧瞧。” 暮颜一声令下,牧云卿顿时就将头抬起来了,动作温顺的不像话,眼神里却满是厌恶。 这张脸和他还真是像呢,不,不是像,是一模一样。 但他的眼神,和他判若两人。 暮颜伸手想把跪在地上的牧云卿扶起,手刚伸出去人就退后了一步。 这是作甚? 一副娇弱的模样演给谁看 。 她收回悬在半空的手,淡淡的说了句“起来吧。” 跪在地上的人便又嗖的一下起来了。 呵呵,还真是听话。 “你方才为何躲我?”暮颜开口问他。 “主子生的金贵,云卿怕脏了主子的手。” 此话一出,暮颜就知道。 他不是他。 他认识的牧云卿,一生都放荡不羁,冷酷无情,只有怕他的,没有他怕的。平时连一句“对不起”都不轻易说出口,更何况像这般贬低自己的话呢? 真是可笑,竟然有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 ,还这般懦弱。 “夜里凉,还请主子回屋休息。” 暮颜“嗯”了一声,扭头便走了。 既不是同一个人,也没有再交谈下去的必要了。 当务之急,是先弄清楚她穿越的原因。 难道是上天看她可怜,让她重活一次?可既然是可怜,为何不直接让她回到原来的世界,好让她报仇雪恨。 暮颜自嘲般笑了笑,嘴上这么说,届时真的到他面前,她恐怕连刀都拿不稳。 想起她刚认识他那会儿,他敲着她的脑门说“叫哥哥”,想起他带着她玩,出任务时让着她,给她买好吃的,陪她过生日。 可那又如何,杀人的时候,没见他心软半分。 徒有其表,铁石心肠。 _ 牧云卿一直跟在她身后,直到暮颜离开翠竹苑他才往回走。 这人,倒是变了许多。 以前,他若是把刀架在她脖子上,这会儿手估计早就废了。 今日竟然破天荒的没有罚他。 牧云卿冷笑一声,她怕是摔的太狠,知道收敛了。 性情大变也好,举止奇怪也罢,与他何干。 他只需尽心扮演好她喜欢的角色就好。 _ 另一边香琴已经回来许久了,屋外的灯点了一次又一次。 想出门去找自家主子,但又怕自家主子回来见不到自己。想派人去找暮颜,但是又怕惊动府里的人,最后思来想去,还是只能乖乖等暮颜回来。 暮颜并未直接回房里,而是去了湖对面那座阁楼。虽然换了副身体,所幸能力并未消退,她如蜻蜓点水般掠过湖面,嗖的一下便登上了高楼。 略有点功夫的人都知道,暮颜的轻功绝对了得,毕竟她经过时,湖水不过是微波一震。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身着一袭青衣,静静躺在檐上。眉目清绝,双眸清澈如水,望着楼下将要落败的桃花,眼神空洞,落寞至极。 她忽地想起她十六岁出任务那年,因为任务失败害牧云卿差点丧命,还暴露了身份,被师父关在地牢里的日子。 那时候牧云卿总是笑着来看她,明明自己伤口疼的要死,却笑得比谁都开心。 他总是白天撵着一枝花,夜里拿着食物来哄她,日日不同花,夜夜不同物,夜以继日的来看她,逗她开心。 被释放的前一夜,牧云卿带的就是一枝桃花。 想到这,暮颜抬手折了一枝桃花 ,拿在手里把玩一会,又重重扔了下去。 都死了一次了,还是不长记性。 有什么好怀念的。 翌日清晨 芳兰苑 香琴拿了一堆大红大紫的衣裳让暮颜选。 “主子,您看你今日要穿哪一件?” 暮颜:“……” “非得从这选一件?”她叹了口气,继续道,“没别的了?” “有,不过那些都旧了,主子还是穿这些吧。” “没事,都拿过来。” “是。” 真不是她对这身体的主人有偏见,只是这大红大紫的衣裳,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哪个好人家天天穿这么喜庆。 过了半晌 香琴抱着另一堆大红大紫的衣裳朝她走来。 是的,你没看错,就是大红色,红的似火,辣人眼睛那种! “主子您看,这是丞相大人前些日子托人为您定制的,颜色和花样都是您喜欢的,整个凤栖国仅此一件呢,穿着这身去见大人,大人铁定喜欢!”香琴说着将衣服递给了暮颜,眼睛里写满了期待。 暮颜礼貌性的接了衣裳,脑子里却嗡嗡的。 看着这个定制的,红的,我喜欢的,仅此一件的衣裳,顿时不知所措。 穿吧,辣自己眼睛。 不穿吧,她又不能光着身子去见人。 她终于还是穿了。 衣服丑是丑了点,倒是挺衬人。 暮颜瞧着镜子里那张脸。 乌发红唇,雪肤明眸,眉眼间带着一抹淡淡的哀愁,犹如晨雾中的幽花。 顶上梳着朝云近香鬓,余发轻轻垂在肩上,耳坠金云链,头戴红玉簪,生的极为好看。 两张极为相似的脸重在一起,恍如隔世。 她抬手理了理额前的碎发,镜中人亦是如此。 “主子,我们走吧,一会大人该等急了。”香琴小声提醒她。 “好,走吧。”暮颜回过神来,提步朝外走去。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章 家人 丞相府 正堂 还未进门暮颜就听到一阵欢快的笑声,啧,还真是其乐融融呢,倒是忘了这大病初愈的小姐了,果然这娘跟她关系不大。 暮颜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就瞧见圆桌前的老妇人朝她挥了挥手,叫唤着让她过去坐下。 她只得加快脚步跑了过去,刚在老妇人身旁坐下,就看到对面挤眉弄眼的姐妹花。 说什么来什么。 “颜颜身子好些了吗?”老妇人夹了一块肉放在暮颜碗里,那语气别提多温柔了。 咳咳,这还真是亲生的哈,被打脸的暮颜尴尬的笑了笑。抬头看着面前的老妇人刚要开口,就被对面穿着鹅黄色衣裳的暮雪抢了先。 “可不是该好了嘛,瞧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药了,丞相府都要掏空了!” 暮颜抬眸看了一眼暮雪,这人长的中规中矩的,说起话来咋这么不礼貌。 暮雪说完冷哼一声,勺子舀着碗里的汤,看似随口一说,实则算盘都打到九重天了。 她就想借着暮颜治病花了府里很多钱为借口让老妇人厌恶她,好让老妇人到她母亲那里说教暮颜。 可谁料老妇人听了她的话不仅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还优雅而不失礼貌的说“有价值的东西,成本自然高了,我们颜颜生的金贵,开销自然大,再说了买药能值几个钱,大不了我把你母亲送我的金银首饰当了钱,补上去就是!” “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见外,病了自然是要治的。”暮兮打圆场道,“雪儿,还不快给三妹妹道个歉!” 暮雪不肯道歉。 她说的本就是实话,为了给暮颜治病,可不是快把丞相府掏空了。 一家老小都围着暮颜转,不知道的还以为生了多罕见的病! 不过是摔了一跤,又没摔死。 当事人暮颜听了这话,一不留神就被呛到了,喝进嘴里的汤顿时喷了出来,咳嗽不止 。 一旁的香琴连忙拿出帕子给暮颜擦嘴,老妇人更是吓了一跳,柔声问暮颜是不是不舒服。 而此时此刻,暮颜满脑子都是老妇人口中的“你母亲”,心中愤愤不平。 合着搞了一早上,亲妈这时候还没出场。 这老妇人不是别人,正是暮颜父亲叶筱的亲生母亲叶茗。 前些日子,暮云烟亲自接来府里住的,府里人都不晓得情况,只当是贵人供着。 暮雪和暮兮两姐妹更是上赶着往上凑,就想着能谋一点好处。 而如今暮雪看着只围着暮颜转的老妇人,心里又气又恨,想直接走人,又怕老妇人在背后嚼舌根,只得在一旁乖乖坐着。 刚静下心来,就看见暮颜忽的倒在地上,屋里人一个个手忙脚乱的不知如何是好。 那老妇人更是唉声叹气,抱着暮颜不放。 慕雪心里纠结,想去叫人吧,想想心里又气,若是不去,到底是自己亲妹妹。 哎,总归被良心驱动,可暮雪前脚刚迈出去,后脚牧云卿就冲了进来。 “还不快过来扶主子!”香琴朝着牧云卿大声呵斥。 牧云卿低着头朝暮颜走来,俯身将暮颜抱起,朝老妇人行了礼后便走出了门, 香琴紧随其后,交代了牧云卿一些事后,随即出府去请大夫。 牧云卿抱着暮颜穿过了好几道门,感到身子轻飘飘的暮颜,猛然睁开了眼,看到眼前的人又立马闭上了眼。 任由牧云卿抱着回房。 芳兰苑(暮颜房内) 牧云卿将暮颜放在床榻上,随即就要抽身离去。 暮颜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衣袖 ,见他眼底滑过一丝为难,又松开手。 本以为牧云卿会走,不想竟又跪倒在地,依旧是那谦卑的语气;“主子有何吩咐。” 暮颜朝他摆了摆手,随即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暮颜的动作其实是想让他走,可牧云卿看不懂,他更不知道,眼前的人已不是从前的暮颜了。 他感受到她的变化,可他清楚的知道,每次风平浪静后必然是电闪雷鸣,如此这般,不过是换一种玩法罢了。 她对他,永远只有谩骂和殴打。 而现在,他也只会以为是她又生气了,所以静悄悄的跪在床边,等候发落。 可他等了许久,也不见床榻上的人发出什么声音。 因为暮颜早已进入梦乡,她昨夜拖着这副虚弱的身体飞檐走壁,今个又起了个大早,身体自然是吃不消的。 这时候,香琴带着大夫走了进来,看到自家主子还没醒,眼圈忽的就红了,哭哭啼啼的叫嚷着救她家主子的命。 大夫搬了椅子要坐下,看到一旁跪着的牧云卿。 突然眼前一亮,呦呵,这男人模样还挺俊,不知犯了什么错跪在这,啧啧怪可惜的。 许是瞥见大夫那色眯眯的眼神,香琴咳嗽了几声,那大夫才回过神来给暮颜把脉。 “大夫,我家主子怎么样。”香琴看了眼暮颜焦急的问。 “没什么大碍,脉象平稳,瞧这脸色,许是气血不足,平日里注意休息,吃点药膳补补就没事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吃点药膳补补就没事了吗?” “那当然,都说了没什么事!”大夫说着又瞟了两眼牧云卿。 “可是主子从早上到现在都在昏迷啊!” “昏迷?” “嗯嗯。”香琴乖巧的点了点头。 “这样吧,你随我去抓几服药,喝个三五天就没事了!” “好的,多谢大夫。” 说着领着大夫出了门,那大夫出门时还不忘看了牧云卿好几眼。 说来也正常,牧云卿生的确实好看,丹凤眼,高鼻梁,明眸皓齿,又身姿挺拔,只是身份低微,又是异瞳,很少被人待见。 年少时人们都叫他怪物,同龄人都躲得远远的,领养他的人因为他是男童,觉得养着没什么价值,几番想要弄死他 ,但是都没有成功。 后来将他丢在荒野,所幸被一个老汉捡回了家,老汉对他很好,只是好景不长,相处不过一年多,老汉就染病离世。 临死前给他一张字条,让他去丞相府找叶筱,也就是暮颜的父亲。叶筱于老汉有恩,所以老汉的遗愿便是让牧云卿替他报恩。 后来牧云卿便来了丞相府,成了暮颜的下人。 “咳咳……咳”暮颜咳嗽着起了身,大脑一片茫茫然,嗓子还难受的要死。 一扭头看到了牧云卿,以为是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发现人还在。 这丫居然没走? 暮颜朝天翻了个白眼,真是傻得可怜。 但还是问了牧云卿句“你怎么还在这?” 牧云卿不语,静静跪在地上。 他倒要看看,暮颜又要搞什么新花样,竟然开始装温婉了。 一个恶气熏天的人,竟然装温婉。 真是恶心。 他自小跟着这位主子,也自小被她折磨着,暮颜的脾气总是喜怒无常,总是变着法折磨他,他是知道的。 难过的时候他是受气桶,开心了他就是个助兴的玩物。 更可悲的是,不论怎样,她的话,他必须唯命是从。 但好在他还算自由,平日里可以做些喜欢的事。 “跟你说话呢,发什么呆?”暮颜见他久久没有回应,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回主子,云卿在等主子处罚……”牧云卿说着头又低了几分。 慕颜最喜欢他这副谦卑的模样,弱者最喜欢欺负别人从而满足自己心中的霸念。 真是令人作呕。 “哎……等我处罚干嘛?” 暮颜说着伸手就要去扶牧云卿,想到之前牧云卿那嫌弃的动作,又收回了悬在半空中的手。 柔声对他说了句“你起来吧。” 牧云卿跪在地上的腿丝毫未动,准确的说是已经麻木了。 他没有像之前一样迅速的起来,速度慢了一些,但又丝毫不拖延。 “如若没什么事,云卿先退下了,主子好生休养。”牧云卿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 暮颜瞧着他的腿,明显有些一瘸一拐的,他应该跪了好久。 “那个,你……腿没事吧,需要请个大夫吗?” “无碍。” “好。”暮颜淡淡应了一声,没再多问。 “主子身体还未痊愈,”牧云卿故作关心道,“还是回去休息为好,如今天凉了,切莫再染了风寒。” “嗯?” 她昨夜还瞧见桃花了,怎的今个天又凉了。 “主子……”牧云卿以为她没听清楚,想再重复一遍,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暮颜打断了。 “你不用重复,我听懂了,我只是好奇,你刚刚说的话,是关心我呢还是诅咒我呢?” 暮颜说着朝牧云卿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扬,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这古代版的牧云卿,还有点好玩。 “……云卿自然是盼着主子好的。”牧云卿依旧十分谦卑的说着。 暮颜瞅了牧云卿几眼,这个人明明满眼都是厌恶和嫌弃,看着也挺乖,撒起谎来却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说实话,别忽悠我。”暮颜有些不耐烦了。 听到这话,牧云卿抬头看了暮颜一眼,有些犹豫,但还是实话实说了。 “主子,云卿想回房休息。” “?”暮颜只感觉脑子跟不上时代。 她让他说实话,他告诉她,他想回家。 行吧,这好像确实是实话。 “去吧。” 话音刚落,牧云卿抬脚就走。 _ 傍晚时分 暮颜喝完药后 ,拉着香琴闲聊。 “小妞……哎不是,香琴,你说说我娘是个怎样的人啊?” 香琴听到这话将药碗放在一旁,用她那并不聪明的脑子陷入了思考。 “额……丞相大人她,很美,美的不可方物,……然后,对外人很严肃,对二小姐和大小姐有点冷漠,但是对主子您还怪好嘞!” “啥子?你说我娘对我好?” “是啊,你前些日子病了,大人可是守了好几日的。” 行吧,合着我一醒来人就没了,就怕我知道她对我好是吧,暮颜又忍不住吐槽起来。 “不过主子,你一会就能见到大人了”香琴一本正经的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一会儿?一会她要来看我嘛。”暮颜脸上多了几分喜色。 她还挺想见这个她所谓的娘,毕竟……这个原主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她的娘亲……会不会也和她的妈妈有些相似呢。 此时门外传来下人行礼的声音,不一会丞相大人就走了进来,香琴连忙起身行礼。 “奴婢见过大人!” “起来吧。”暮母柔声道。 一旁的暮颜则是看呆了,我丢,这是个大美人啊! 暮颜看着眼前只是略施粉黛,却美的惊心动魄的丞相大人顿时愣住了。 那人举止端庄,面若桃花,美艳动人,虽说人至中年,但丝毫不影响她的美貌,这样的绝世佳人,许是岁月也不舍得在她脸上留下痕迹,皱纹实在是少的可怜。 她轻轻握着暮颜的手,柔声问她近日状况,絮絮叨叨的让她注意休养,又吩咐下人好生看着暮颜,才匆匆离去。 暮颜的母亲,名为暮云烟,本是江南女子,在江南做官,为人亲和,深得民心。后因才华出众,深受女皇喜爱,一路提拔至京中。 据说暮云烟出江南时,荷花开满天,锣鼓响不绝,百姓送行的船队行了数千里,河两岸都是送行人。 到了京中时,不用入宫面圣,女皇亲自驾马来接暮云烟入府。 后来更是得到重用,朝中大小事都要与她商量。 怕暮云烟想家,还特地命人修建了荷花塘,盖了栋云烟阁,平日里两人常常喝茶赏花。 有一日,女皇与丞相大人双双娶亲,迎亲队伍由东至西,两两交合,鲜花撒的遍地都是,红丝绸挂满楼,满城百姓欢呼。 时至今日,仍然得宠,二人关系好的就像现如今的闺蜜一般。 天下大和,君臣其乐融融,百姓安居乐业,凤栖国可谓繁荣至极。 是夜 暮颜觉得这牧云卿实在奇怪,便想去探个明白,起身去了翠竹苑。 夜色如水,月色朦胧,枝条随风轻晃,竹木相映,窗上悠然现出一道人影。 暮颜趴在窗台往里看,屋内黑蒙蒙的。 大抵是睡了。 她蹑手蹑脚的开门进去。 刚走两步,脚下突然碰到了什么东西,发出轻微的响声。 暮颜心一惊,忙蹲下查看,原来是个木盒。 她将木盒放在桌上,继续往里走。 暮颜借着月色在牧云卿屋里欣赏起来,墙上有一幅画,是竹子,看起来像是他自己画的。 她在牧云卿屋里转来转去,一会看看这,一会看看那,浑然不知牧云卿趴在窗外看她。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章 过往 桌上有个竹篮,里面放着一些药材,桌下堆着许多萝卜青菜,梁上还挂了腊肉。 物产倒是挺丰富。 直到外屋看的差不多,暮颜才打算往里屋走。 怕将牧云卿吵醒,暮颜的动作更小心了许多,她将门开了一个小口,用脚抵着不让门发出声音,随即迅速钻了进去。 怎么说也是个特工,偷偷私闯民宅这种事,是绝对嘎嘎厉害的! 暮颜在心里自吹自捧了一番。 牧云卿睡觉的地方空间比较小,只放了一张床,一个柜子,还有一张桌子。 东西摆放的不多,但每一件都很整齐,就连被子……被子是平整的!!! 暮颜被吓了一跳,深更半夜的,为啥屋里没人,牧云卿上哪去了? 他不会在外面吧,怪吓人的,应该不会吧,外面静悄悄的,呼吸声都没有,暮颜自己安慰自己。 忽的门外传来一阵声音,老天奶,一定是牧云卿回来了! 暮颜心里想着,连忙走到窗户边,往外一看,毛事也没有。 哎,自己吓自己。 刚松了口气,就瞥见牧云卿从门外走进来。 他身着一袭素净的白衣,长发随意散在身后,显然是刚刚沐浴完毕,身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幽香。 月光照耀下显得他肤色很白,水蓝色的眸子好似泛着一层雾水,果然美色误人啊,暮颜看呆了都忘记跑了。 “不知主子为何深夜来访?”牧云卿边说边朝暮颜走近,“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主子第二次来访。” 他这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哈哈,有嘛。”暮颜尴尬的笑着,随即退后了一步。 “主子是喜欢这里,还是另有目的?”牧云卿水蓝色的双眸一动不动的看着暮颜。虽然很诱惑,但是他眼里有肉眼可见的威胁,说话间牧云卿又向前了一步。 “自然是喜欢这里了,”暮颜边说边后退,“我能有什么目的,误会,都是误会啊。” “是吗?我还以为主子是来杀我的。”牧云卿说着走到她面前。 暮颜连忙退后了一步,麻蛋了,后面没位置了! 他伸出左手将暮颜围住,右手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目光与暮颜平视。 这放在爱情片里叫暧昧至极,放在杀人片里可就是命悬一线了。 说实话,暮颜有些慌了,这表情不像是要和她交朋友的,倒像是要送她天堂无限VIP的。 她真怕他一个手不稳,直接把她了结。 那这辈子,又白活了。 而牧云卿,他本来不想计较的,他不喜欢别人平白无事添堵。 他可以选择忍气吞声,可以任人欺负,可以在受不了时,寻个安静的角落解决掉不喜欢的人。 这丞相府里,他解决掉的人,没有百个,也有几十个了。 但是暮颜不一样,这是掌握他生死的人。 他可以杀任何人,唯独不能杀暮颜,但暮颜却可以杀他。 就近几日暮颜异常的的举动来看,她很可能在谋划什么,这是牧云卿对她的猜想。 思索间又将匕首凑近了几分。 暮颜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即开启了xx世纪人人都会的摆烂模式。 死了就死了,反正穿越女中活不过三集的不止她一个。 瞥见慕颜放松下来,牧云卿动了动手腕。 就是现在!暮颜忽的抢过牧云卿手里的匕首,将人揽在怀里,随即将牧云卿的手扣在身后。 “谁给你的胆子威胁我?” 暮颜说着从桌子上拿了根绳子把牧云卿弄了个五花大绑,将人扔在榻上。 自己转身倒了杯水喝。 牧云卿盯着暮颜手里的杯子,那是他喝水的杯子,他恨不得冲过去把杯子摔个粉碎。 恶心至极。 “说吧,见我一次威胁我一次,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暮颜搬了个椅子在牧云卿床边坐下。 他别过脸,冷冷道,“云卿没什么好说的,任凭主子处罚。” “你没犯错,我为何要处罚你?”暮颜说着直接坐在牧云卿身侧。 “还请主子自重。”牧云卿挣扎着往边上挪。 “我就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吧?” 牧云卿只觉得她实在是聒噪,如此这般,倒不如像先前那样折磨他,不过是些皮肉之苦。 “牧云卿。” “云卿在。” “你这副模样摆给谁看?”暮颜冷冷开口。 牧云卿冷哼一声,“主子不妨先问问自己。” “我?” 又我? “云卿乏了,还请主子让云卿休息。”他说完就直接躺在了床上。 …… 翌日 暮颜醒来已经是晌午了,她迅速洗漱完去和老妇人请了安,又陪着老妇人吃了饭。 这会儿和香琴在院子里闲逛 。 “香琴,这附近可有什么热闹的街道?” “有是有,不过……”香琴犹豫道,“主子,大人让您好生休养,怕是不能出去了。” “无妨,小伤而已。” 小伤? 怎么会是小伤。 香琴可是亲眼瞧见的,地上那么大一滩血,还晕了整整三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不过说来也奇怪,她总觉得她家主子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以前只是割破点手,她家主子都要修养好久,生怕留下疤痕。 如今伤的那么严重,不过短短几日,竟然肯下床走动了。 香琴心有疑虑,却也不敢多嘴。 “怎么不说话?”暮颜侧眸看向她,“若是觉得为难,便不去了。” “没有,不为难,奴只是怕主子没休息好,日后落下病根。” “那没事,”暮颜在她面前走动几步,笑道,“你看,我这身子骨,绝对不会落下病根!” “那我们就出去逛逛,若是累了,您一定要告诉奴。” “好。” _ 出了丞相府,行百步之途,便是繁华的街道了。 街道两侧都是店铺,商品种类繁多,款式多样,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史书上的大唐盛世,想必也就是这般模样吧!暮颜发自内心的感叹了一番。 商贩们的叫声此起彼伏,绵延不断,都在为自己的生意拼命叫喊。 “卖地瓜喽,香喷喷的烤地瓜”卖地瓜的商贩推着车走到暮颜身旁。 “这位小姐,要不要买个地瓜,可甜了!” “主子~主子……你想吃地瓜嘛?” 外界声音嘈杂,暮颜全都听不见了。 死去的记忆又忽然卷土重来。 她,又不可控制的想起牧云卿,想起那个会哄她,逗他笑,陪她玩的牧云卿。 [回忆] “哥哥那是什么?”小暮颜指着夜市上的地瓜问。 “那是地瓜,想吃吗?”牧云卿柔声问她。 “想(???????)!” “小伙子是要买烤地瓜嘛?” “嗯,给我拿两个吧。” “好嘞,我们家地瓜很甜的,又软又糯!”老板说着挑了两个地瓜,娴熟的放进了包装袋里。 “拿好了,好吃再来啊!” 那一年暮颜才八岁,还未接受真正的训练,但牧云卿已经是特工界的神话了。 她依稀记得,那天夜里,也是这样一条长街,牧云卿背着她把整条街逛了个遍。 他带她去放了灯。灯上写满了她对他的祝福,她要他平安喜乐,幸福安康。 可后来,她自己却命丧黄泉。 他带她去庙里祈福,将心愿挂在了树梢,她希望他每次出任务都平安归来。 可最后,她却死在了出任务的时候。 无数个许愿的瞬间,她都祈求上天让他的哥哥(不是亲的昂),牧云卿,平平安安。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心心念念的人竟然让她倒在了血泊里。 出手决绝,不留余地。 连半分生机都不舍得给她。 暮颜冷笑一声,她还真是傻的可怜。 若是当初留个心眼,断不会惨死在雪地,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如今再谈这些,不过是痴心妄想。 死了便是死了,杀了便是杀了,都是过往云烟,日后不会再经历,也不必再提及。 都回不去了。 暮颜垂眸看了眼香琴,她牵着这小妞倒随时都是乐呵呵的。 看来,活还是太轻了。 她拉着香琴穿梭在人群中,两人在街头买了糕点,包子,还有煎饼,在街尾买了炒板栗和玉米棒。路过布料店,还挑了几种花样,都是暮颜喜欢的。 两人直到逛累了才回府,可谁料刚进门就遇到一个小鬼头。 “三姐姐~”小鬼头甜甜的叫了一声。 嗯?他是在叫我嘛,暮颜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努力回想,自己啥时候有个弟弟。 呃,好像是有一个弟弟,只是偶尔见面,但是并不熟。 既然这样,那可就不用管了,暮颜想着就要带着香琴离开。 “姐姐怎么不理我?? ?????。” 暮辞揪住暮颜的裙摆,抬起头,睁着大眼睛,委屈巴巴的看着暮颜。 “啊这,……额,姐姐没有不理你啊。”暮颜蹲下身子揉了揉暮辞的小脑袋,笑呵呵的问暮辞要不要跟她一起回去。 当然这只是客套话。 但是!谁能料到这小鬼头居然点头了,暮颜只好带他回了屋里。 芳兰苑 暮辞生来乖巧,自小便是不哭不闹的,到了暮颜屋里,也是乖乖坐着,给什么吃什么,说话时声音还软软糯糯的,超级可爱! 哎呦喂,老夫的少女心啊!真的是要被融化了。 香琴更是喜欢的紧,追着小暮辞上蹿下跳,一直到下人传晚膳才将人送回去。 送走暮辞后,暮颜吃了饭在小院里纳凉,手里拿着扇子摇啊摇~,香琴手里拿着针为暮颜绣衣裳。 哎,这马上就要立夏了,越来越热了,好想念空调啊。 正是应了那句,不知道谁写的“每逢佳节倍思亲”啊。 暮颜猛地想起,昨日夜里好像惹恼了牧云卿,而且好像该说的话也没有说,她应该去赔个不是…… 害,万一人家不稀罕嘞,这样子就不好了。 算了算了,咱还是顺其自然吧,暮颜想着又躺回摇椅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鬼晓得她拿了穿越文里的什么剧本,万一是个恶毒女配,那可就崩人设了。 过了一会,暮颜忽的又跑进了房里,拿出笔墨,开始写信。 再怎么说也是新中国美丽的花朵,还是应该礼貌性的意思意思一下。 只是思索许久,也不晓得该从何写起。 于是提笔写下:致云卿。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暮颜压根不晓得应该怎么表达。 她该怎么办,直接告诉他,我不是你认识的暮颜?这样也太草率了吧,换成谁谁也不会信啊。 写着写着逐渐烦躁起来,写了几个字,觉得词不达意,揉成一团扔了。 写错字了,扔。 字丑了,扔。 接二连三扔了好几次之后,终于,她选择了放弃。 傻子才写信呢,聪明人都是直接表达的。 暮颜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怎么说呢,还是解释清楚比较好,谁也不想平白无故被人怨恨,毕竟他和那人生了张同样的脸。 当然,她选择接近牧云卿也有自己的私心。其一,他那张脸可能对研究自己为什么会穿越有帮助,其二,长的怪好看的,不看白不看。 暮颜思索一番,使了轻功飞上自家屋檐,忙不迭就想去找牧云卿。 留下一脸懵逼的香琴。 眼花了吗?她家小姐怎么上去的,飞上去的嘛? _翠竹苑(牧云卿住处) 暮颜坐在屋檐上看庭院里的牧云卿。 他今日穿了件青衫,长发用发簪挽住一半,剩下仍然的披散着,耳边有些许碎发垂下,单是一个侧脸,唯美至极。 不愧是凤栖国,女人还是得看这些才有力气啊。 牧云卿并未察觉屋檐上有人,只专心洗着手里的菜,忙活了一天,已然有些饿了。 一旁的暮颜看的津津有味,这可比美男出浴图精彩多了,想换个姿势看来着,结果脚下一滑…… 艹,居然滚下去了! 牧云卿听到动静想接住暮颜,结果人自己下来了。 她用了轻功? 牧云卿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他并不记得暮颜学过这方面的东西,而且,自从暮颜患病醒来后,她的变化,很大很大。 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云卿见过主子。”牧云卿行了一如既往的跪拜礼。 “起来吧。”暮颜柔声道。 “不知主子前来,有何贵干?” 呵呵,小伙子问的还挺直接。 “呃,我不干嘛,我就到处看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暮颜用老干部巡视的口吻,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 说完快步朝屋外走去,好尴尬,还没来得及耍帅就掉下去了,真是丢人 。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章 猫狗 牧云卿看着暮颜离去的身影,一时说不上来什么感受。 只要不招惹他,与他何干?随即提着菜篮子进了门。 锅里的米饭已经蒸熟了,再弄两个菜就可以吃饭了。 牧云卿是个蔬菜爱好者,青菜白菜他喜欢的紧,大鱼大肉的他反倒不稀罕。 他将衣袖撸至小臂处,提起刀开始切菜,动作娴熟唯美,在他刀下,片是片,丝是丝,规矩的不像话。 然后起锅烧油,葱姜蒜炸出香味,随即食材入锅,翻炒均匀,放入调料,完美出锅。 一旁砂锅里的青菜汤也好了。 牧云卿将饭菜端上桌,想坐下吃饭,但又怕暮颜突然来访,起身往屋外看了看,四下里都没有踪影。 他安心坐下吃饭。 此时已是日暮时分,夕阳西下,落日余晖,自是独成一处佳景。 橘黄色的光芒笼罩着整个小院,平添了几分温馨,光透过窗户洒在牧云卿身上,好似天仙下凡,就连头发丝都发着光,人间神明啊。 _ 而这边暮颜走到了竹林里,不得不说里面的景色是真的好,四下里一片翠绿,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味道有点像,牧云卿身上的。 暮颜踏着竹叶前行,一阵春风拂过,竹叶飘落许多,柔光与佳境结合,便是衬得人更好看。 她在现代的名字,也是叫暮颜。 一如眼前这位暮颜一般,生的极为好看。 在她刚迈入特工界时,就凭着颜值打响了名号。 但是长得好看,不代表心会软,暮颜杀起人来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个道理暮颜早在十岁那年就懂了。 再加上身旁牧云卿的熏陶,人,早就不是一条性命,而是一种赚钱的利器。 她的国际代号是Y,接过国内外大大小小的单子,有时候会单独出任务,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和Q(也就是牧云卿)一起。 因此在牧云卿的作用下,暮颜的名声也越来越大。 暮颜在女特工中不算是最厉害的,但是脑子聪明,常常以阴招致敌,反客为主,乘胜追击,最后一招制敌,完事归家。 所以这些年她的业绩都是好滴很,基本单单都是无痛 pass 。 只是可惜在最后一次出任务时着了敌人的道,如果她不奋不顾身返回去救他,她的肉身也不会孤零零的倒在漫天雪地里。 所幸临死之前,她在朦胧间见到了他。 她没有死不瞑目。 人类独有的理性告诉她,他背叛了她,她也感受到似乎有人靠近过她,后来,她也看到了牧云卿手上拿着对方要的冰晶。 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牧云卿怎么会背叛她,他们出任务无非是为了钱和机械,牧云卿不差这些的,他也不屑于这些俗物。 平日里她只是扎破了手他都心疼的要死。 若过去的种种只是伪装,那她只能说,牧云卿伪装的太好了。 不止骗了她,也骗过所有人。 _ 暮颜在竹林里逛了一会就觉得无聊了,又接着飞檐走壁,在府里闲逛起来。 即将入夏的夜,多了几分燥热,若非暮颜穿着轻薄的衣裳,定是在院里摇着扇子。 这丞相府不愧是丞相府,肉眼可见的奢华与富贵,各类亭台楼阁都灯火通明,果然古人不用交电费就是好。 府里大大小小的装饰品都和荷花有点关系,想来这女皇为了留住暮云烟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暮颜大致绕了府邸一圈,随意找了个屋檐就打算躺下,可还没躺下就听到有人在屋檐下唧唧歪歪。 “暮颜这些日子越发猖狂了,从前只是骄横,现如今连安都不来请了,谁给她的胆子啊!”暮雪摇着扇子向暮兮吐槽。 “许是阿母准的,前些日子,我见阿母去了她房里”暮兮将手里的茶杯放下,随意的应了一句。 “哼,日日往暮颜房里跑,”暮雪气的将扇子扔在了一旁。“好像只有她一个女儿似的!” 到底是暮兮沉得住气,她弯腰将扇子拾起放在桌上,随即又倒了杯茶水。 过了半晌才徐徐道:“暮颜毕竟比我们小几岁,如今又患了病,做母亲的自然是要多关心她些。” “可是……”暮雪刚想反驳,就瞧见暮颜从屋檐上飞了下来,还非常自觉的坐在她身侧。 “二位姐姐在说些什么呢,也与我说说啊!”暮颜说着随性的往墙上一靠,伸手拿了糕点就要往嘴里送。 “谁……谁……谁要与你说了!”暮雪看着凭空出现的暮颜顿时话都说不利索了。 “可方才,我明明听见二姐姐叫我名字啊。”暮颜佯装无辜,眼睛紧紧盯着暮雪。 “谁叫你名字了,你自己听错了吧!” “行吧,那就当我听错了,”暮颜叹了口气,“或许是什么猫猫狗狗叫吧。” “你,”暮雪气冲冲的瞪着暮颜,“你说谁是猫猫狗狗?” “谁答应说谁咯。” 暮雪“哼”了一声,提着裙摆就跑回屋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才懒得跟暮颜争,除了嘴快没有任何长处的废物! “砰”的一声,暮雪将门重重合上。 暮颜心下暗笑,真是不禁逗。 “你二姐姐性子急,”暮兮柔声道,“你莫与她计较。” 听见这话,暮颜抬眸看了暮兮一眼,眼睛里写满了,大姐你是认真的吗? 但出于礼貌,暮颜还是应了句“好”。 “天色不早了,三妹妹也早些回房歇息吧。”暮兮说着起身就准备走人,走时还不忘示意暮颜先走。 暮颜朝她摆了摆手,随即飞上了屋檐。 暮兮眼里闪过一丝错愕,觉得惊奇但又觉得在情理之中,暮颜会的确实比她们多。 于是收起眼底的狐疑,命下人收起自带的花茶,提裙离去。 暮颜见人都走了,也起身回了芳兰苑。 _ 如今凤栖国正值盛世,天下太平,君臣和乐,不存在权利纷争。再加上现如今丞相大人千秋万代,容颜未老,身子骨也是硬朗的很。 暮雪和暮兮虽然心里有打算,但在暮云烟眼皮子底下也不敢胡作非为。 暮家风气素来很好,多次被女皇赞赏,让京中百姓学习。 而暮云烟早在三姐妹年幼时就开始请师傅调习三人,认字,学画,题诗,日日研习。各种礼仪制度,为人处事,自是从小耳濡目染。 至于暮云烟为何独偏爱暮颜,大抵是从叶筱那里来的福气。 当年暮云烟遇刺,叶筱冲上去替她挡了一剑,本想着连夜回京医治,谁料剑上有毒,叶筱一路呕血,大好的美人胚子,从此香消玉殒。 暮云烟一直记着,叶筱临死前告诉她,他希望日后能有个如他这般护着暮颜的人。 许是心里有愧,她一直将暮颜捧在手心。 而暮颜,三个女儿中最像她的一个,遗传了她绝大部分美貌,还生了一双特别像叶筱的眸子,自小便是聪慧过人,试问这样的小美人有谁不喜欢呢。 _ 翌日 暮颜起了个大早,命香琴去管事处要了套男丁的衣裳,换了行头,挎着个包,就出了门。 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月有余了,虽说日子足够潇洒,但也不能坐以待毙,天天在丞相府里窝着,时间久了能力就弱了。 所以,她今日决定出去买些药材,弄几瓶药丸备着,毕竟家里藏龙卧虎,还是怪吓人的。 暮颜思索着脚下的步伐又快了几分。 她所在地是凤栖国的都城,名为帝都,和历史上那些都城一样,商贸十分繁荣昌盛。 前些日子她和香琴一起逛了南边的街,那条街多半都是些食物,想来买不到什么药材。 因此暮颜选择了北边的一条小巷子,看着人流量还挺大的,就是铺面应该不会很大。 管他呢,自古小巷出珍品,先去瞅一瞅再说。 这条巷子名为孙莱巷,是以一个异国人的名字命名的。 相传在很久以前,帝都是不允许异国人做买卖的,因为种族纠纷常常容易引发战乱,致使百姓受苦。 先帝为了保护当地百姓,特地下了一条禁令,禁止当地百姓与异国进行商贸来往。 说实话,这与咱大清王朝的闭关锁国政策还有点相似,起到了自保的作用,但是不能助力国家发展,可悲啊可悲。 不过后来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孙莱.布莱恩。 他来自一个遥远的国度,因为受战乱影响,一路逃亡到了凤栖国。 凤栖国百姓和乐,人民幸福,孙莱很喜欢这个国家,他渴望在这里生存。 可当地人并不欢迎他,他行走在街上,人们总是与他远远的隔开,好像碰到他就会丧命,唯恐不小心和他染上关系。 那天孙莱从街头走到了街尾,没有一家客栈愿意让他入住。 他走到了一条小巷子,也就是现在的孙莱巷,他看到一个老人家在门口纳凉。他走上前去恳求老人收留他,奈何语言不通,老人不懂他在说什么,直到孙莱用手比划出了来意,老人才瞬间明白。 可老人也不愿意收留他。 他又继续往前走了很久,期间他遇到了很多人,他挨个请求人们收留他,可碍于禁令,谁都不敢以身犯险。 那时正值夏季,而帝都的夏季最是炎热,他拖着行囊行走在大街小巷里,形影相吊,落魄至极。 直至深夜也无人愿意收留他。 走了一日的孙莱疲惫不堪,找了个角落蹲下就开始打盹,可眼睛还未闭上,就看到巷子深处燃起了熊熊烈火,那是极大的一场火。 眼看着火势越来越大,孙莱顿时不知所措,他不知道为什么巷子里会突然着火。 哈哈,他当然不知道,因为这火是人故意放的,巷子两侧都被人抹了油,就那时候的消防技术,根本无力回天。 孙莱觉得要先让人们撤离,才能把损失降到最小化。 他一遍又一遍的叫喊着让人们离开,好在夜里安静,衬得孙莱声音很大。 巷子里的人们听到叫声纷纷逃离,一传十,十传百,叫声连绵不断。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直至屋里的人全部撤离,才停止了叫喊。 男人带着小孩撤离到了巷外,女人则成群结队冲上去灭火。 最终,大火扑灭了,而孙莱,牺牲在了大火之中。 他本可以第一时间撤离,可他偏要做世人的救世主。 京中百姓面对他的求助冷漠至极,而他却不计前嫌救了帝都将近一半的人口。 后来人们把这条巷子更名为孙莱巷。 再后来,当地百姓将此事一齐上书给了先帝,恳求先帝将禁令作废。 先帝看了奏折对异国人有了改观,于是废除了禁令。 自此以后,京中商贸逐渐繁荣起来,越来越多的人来凤栖国做买卖。 而孙莱巷的百姓们为了报答孙莱的恩情,家家户户都在家里设了客房,专门为来孙莱巷做生意的异国人准备。 时至今日,仍然保持着这一习俗,而现如今,孙莱巷成为了整个凤栖国最受商人喜爱的贸易巷,没有之一! _ 巷子里的人还真是多,暮颜看着前方人山人海的小巷子顿时想怀疑人生。 在xx世纪,大清早的街道荒无人烟。 而在这!我滴个乖乖,这是怎么了这么多人啊! 暮颜一边吐槽一边往前走,不过有一说一,卖的东西还挺多。什么金银首饰,锅碗瓢盆,异域服装,手链脚链,多的数不胜数。 明明只是早上,热闹的好像夜市一般。 暮颜往前走着,忽的眼前一亮,呦呵,草药铺子!激动的连忙冲向前方。 这草药铺子的老板是个胖妞,约莫三十多岁,许是天气太热,她手里不停的摇着扇子。 她身侧坐着一个男人,在给她按摩腿,瞅着样子应该是她的郎君。 “呦,来买药材啊!”那老板说着站起了身。 暮颜点了点头,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很不爱说话。 “说吧,要些什么药。” 这老板,有些过分热情了哈。 她这都还没看呢,就问她要什么了。 卖药的老板看他扭扭捏捏的不说话,误以为他想要买阳春散(一种助兴药物),十分乐于助人的将药瓶子在角落里摆了出来,还朝着暮颜挤了挤眼。 纳尼!!!! 暮颜一整个愣住了,她在干嘛? 她那个眼神什么意思?虽然她现在穿了男装,但是……这老板该不会是在勾引她吧!! “喂,你还要不要了!”老板的一句话瞬间停止了暮颜的胡思乱想。 “咳咳。”暮颜战术性的咳了咳,以此来缓解尴尬。 随即抬眸优雅而不失礼貌的对老板说“等我抓好了药材又找你。” 老板这才明白原来她误解了他的意思,随即麻溜的把药瓶子往桌下柜子里一藏,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摇着扇子。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章 花魁的身不由己 暮颜挑了些补气血,调内脏的药材,什么生地黄,山萸肉 ,菟丝子,覆盆子,黄芪,当归,川芎 ,赤芍 ,香附,随意的抓了一堆,就扔给老板称重了。 “小郎君挑的都是补气血的啊,哈哈哈哈,给妻主买的吧!”老板露出了一副我懂,我懂,我都懂的表情。 暮颜尴尬的笑笑,随即认命的朝老板点了点头。 就这样吧,你说是就是吧……反正怎样我都百口莫辩,不如就做个好人遂了你的愿。 暮颜买了药材后,又往前溜达了一圈,买了几个镯子,还有类似于傣式的花簪子,以及一把月牙形的小匕首,随即离开了孙莱巷。 因为天色还早,而且今天天气真的超级好! 暮颜又往东街跑了。 只不过,暮颜这次可是跑对地方了,东街,帝都人流量最大的地方,也是有钱人的天堂。 街道两侧分布着许多有名的酒楼,也有各形各色的小吃铺子,大大小小的商贩都聚集在这里,越往里走越热闹。 这不,前面就有家花楼正在选花魁,看戏的人围了一圈又一圈,四周人声鼎沸。 “看到了没,那个穿淡紫色衣裳的,听说是从西域来的,是个绝色美人啊!” “戚,这有什么好稀罕的,你瞧瞧底下粉色衣裳那位,楼主的养子,今个第一次出来呢!” “呦呵,长得不错啊,瞅瞅那双眼睛,真勾人啊,还有那小脸蛋,真想摸一把!” “你就别想了,人家卖艺不卖身,文艺的嘞~” “哈哈哈哈,管他呢,单是瞧着也养眼啊!” 暮颜听着前面这两位大姐你一言我一语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个凤栖国,还真是会玩哈。 不过你还别说,穿着粉色衣裳那个还真的怪好看嘞,那颜值,那气质,和牧云卿有得一比! 暮颜刚想打量一下那粉色衣裳的小美人,结果……那小美人揪着的帘子居然断了,眼看着就要掉下去,暮颜连忙使了轻功去救人。 台下一片喧哗,楼里的鸨父更是急的焦头烂额。 暮颜伸手揽住那绝色男子的腰,将人平稳的带至台上,该说不说……腰挺细,身上也怪香的,近距离看更美了,是个非常不错的美人胚子。 待到两人落地,台下接连叫好,暮颜忙不迭松开了手,虽然对方是个香饽饽,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是挺烫手的。 暮颜本想做个活雷锋,打算救完人就开溜,谁料那绝色男子竟然拽住了自己的衣袖,还朝对面的鸨父使了个眼色。 接着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她进了花楼。 这花楼装修的可不是一般的华丽,说是金碧辉煌也不为过,刚进门就有一股暗香袭来,轻纱幔帐,烛影摇红,还没体会就已经感受到纸醉金迷的feel了。 那绝色男子让她坐下,随即给她奉了茶。 他告诉她,他的名字叫“念”。 他柔声问她,“不知恩人是何名讳?”。 见暮颜久久不回应,他抬眸对上她的眼,尽管对方长得有些雌雄莫辨,但不施粉黛就有如此美貌,属实让人心动。 两人四目相对,虽说无感,但那目光着实诱人,说他风情万种实在不为过。 暮颜看着他的双眸,如果不是第一次见,暮颜可能真的会以为这男人暗恋了自己数十年。 那柔情似水的眼神,特喵的,没有技巧全是感情啊! “恩人为何不说话?”,那双看着暮颜的眼里多了一丝忧郁。 ……看着你这样的我怎么说话啊,暮颜真的是没辙了,她也是个黄花大闺女啊,也是第一次进花楼,第一次被陌生男人这么直接了当的搭讪啊,暮颜想着低下了头,那灼热的目光,实在是羞愧难当啊。 “恩人明明是女子,为何作男子装扮啊?” 问这话时,念语气里多了几分俏皮,想着或许这样会让眼前的人放松一点,可不料眼前的人依旧不给回应。 过了半晌,暮颜抬眸看着那张好似上天刻意雕琢过的脸。 如果说是牧云卿的脸是看了让人念念不忘,那眼前的人,必然是到了见一次惊艳一次的地步。 “我叫暮颜,丞相府的。” “穿男装是因为……,呃……,那啥我还有事,有缘再见哈!” 暮颜回答完问题,到门口提了东西立马就离开了花楼,老天奶,太可怕了,果然纯洁的孩子是不能去那些地方的。 暮颜在脑子里念了好几遍清心咒,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起那个叫“念”的脸,哎,男色误人啊~ _花楼 历时三日的花魁大赛在今日落下了帷幕,念如愿夺得了花魁之位,本该欣喜若狂,但他的眸子里更多的是不悦。 他的爹爹,也就是鸨父,自小就开始培养他。 他深知女人喜欢什么样的男人,知晓如何取悦她们,更懂得如何诱骗她们为自己一掷千金。 他深受世人喜爱,尽管他只是个无权无势的男倌。 高官名禄拜倒在他裙下,念叨着娶他进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每天有用不完的钗子,戴不完的珠宝首饰,有人上赶着送他礼物。 这些……都是他曾经引以为傲的资本。 可现如今,他倒是羡慕起那些一无所有的男子了,至少身世清白,不会被人嫌弃。 念想着垂眸自嘲了一番,浑然不知一旁的鸨父注视了他许久。 “念念可是觉得身不由己了?”鸨父满目慈祥的看着自己从小拉扯大的孩子。 念默不作声。 “念念啊,爹爹说过,如若你哪天后悔了,你告诉爹爹,爹爹放你走。”鸨父看了眼花楼,又看了看念,语重心长的说。 念心里忽然有些酸楚,他确实是想万众瞩目啊,想被人捧在手心里,被人用心护着。 可是人啊,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他见过太多例子了,前几届的花魁大都是这样香消玉殒的。 他不想这样,可他身在这花楼里。有很多的身不由己和力不从心,在花楼里,身子又怎会一直干净呢。 他很想离开,可是他的爹爹,守在这花楼里守了数十年。 想到这念的眼圈红了,他弯腰靠在鸨父怀里,鸨父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他。 “念念不想离开爹爹。” “念念想一直陪着爹爹。” 念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鸨父说放他离开那一瞬间,他像极了被人抛弃的小狗,明明众星捧月,却瞬间卑微至极。 是啊,人性就是这样的,止不住的贪欲,控制不住的手,明明家徒四壁,却妄想着腰缠万贯。 苦心竭力去追求,到手了却又肆意丢弃。 如此这般,如何了得呢。 _丞相府 暮颜东跑西窜出了一身汗,命香琴为她备好洗澡水后,拿出今日买的药材研磨了起来。 牧云卿从门口经过,瞥见暮颜着一身素衣裳,长发随意的用簪子挽着,耳边留些许碎发,如白玉般的小脸微微泛红,那双芊芊玉手认真的捣着药,薄唇轻启,不晓得嘴里念叨什么。 她……还真是变化大呢 。 不知怎的,牧云卿常常想起以前的暮颜,那个大大咧咧,无法无天……虽然现在也是这样的暮颜。 那时候的她骄横无礼,惹人厌恶,只是如今,忽然就讨厌不起来了。 暮颜与暮颜,二者差距还是挺大的,一个喜欢色彩鲜艳的衣裳,尤其是大红色,要梳精致的发髻,搭配合适的金银首饰。 一个随性洒脱,喜欢浅色系的衣裳,不施粉黛,不用任何装饰,只一只簪子就好看的清新脱俗。 “牧云卿!”暮颜瞧见躲在门外的人,招手让他过来。 闻言,牧云卿缓缓向她走来,眉眼如剑,翩翩风骨。 啧啧啧,还真是应了那句陌上公子颜如玉,就这张脸看几遍都不够。 暮颜还没花痴完就又看到牧云卿噗通一声跪下,一如往常那般温顺。 “主子有何吩咐?” “呃,我是有事找你,但是……你倒也不必次次都跪。” 暮颜是真想不明白,就算是女尊男卑的国家,这也太离谱了吧!哪有男人动不动就下跪的。 她本以为牧云卿会跟她说一堆这个国家的制度,结果他只低声说了句“这是云卿的命。” 暮颜顿时语塞,但还是让牧云卿起来说话。 “我一会要去沐浴,你帮我把这些药材研磨成粉,可以吗?”暮颜小心翼翼的问他。 她看到他眸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朝暮颜点了点头,坐下来便投入了工作。 _ 暮颜洗完澡出来时牧云卿已经磨了一大半药材,暮颜心里高兴的很,还是个吃苦耐劳的娃呢。 “你累不累,累的话换我来吧”暮颜说着在牧云卿身旁坐下。 “不……不累。”说着往边上移了点位置。 暮颜感受到他的疏离,自觉的站起身来往边上看着他。 只见他骨节分明的手认真的捣着药,额头上还蒙了一层细汗,肉眼可见的细心啊。 此时正值傍晚时分,天色渐晚,日落西山,不一会儿就要入夜了。 为了方便牧云卿捣药,香琴点亮了院里的灯。随即跑到暮颜身旁轻声说了几句话,隔得太远牧云卿并未听清楚。 “主子,您要何时用晚膳啊?” “一会吧,等牧云卿磨完药。” “啊这,主子……您要和他一同吃嘛?” “不可以嘛?” “呃……可以,可以的。” “可以就行,你记得帮我添副碗筷哦。” “好的主子”,香琴说完提着食盒出了门。 牧云卿抬眸看了眼趴在对面石桌上的暮颜,乍一看好像睡着了,实则桌子下的腿晃来晃去的,别提有多悠闲自在了! _入夜 香琴将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摆放好,一旁的暮颜和牧云卿忙着收拾药粉。 “把它倒进袋子里就好了。”暮颜说着撑开了袋子,示意牧云卿按照她说的做。 牧云卿将药粉罐拾起,依着暮颜的要求倒在了袋子里。 “牧云卿!” “主子有何吩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一起坐下,洗手吃个饭?”暮颜说着指了指身侧的小盆,示意牧云卿洗手。 “多谢主子好意,只是云卿不饿。”牧云卿说着就想往外走。 “谢个毛线谢,不许拒绝!让你吃你就吃。”暮颜说着恶狠狠瞪了牧云卿一眼,随即揪着牧云卿的衣袖把人带到了石桌前。 其实暮颜看出来了,她知道牧云卿很不情愿,但是她不想让他饿着肚子。 忙活了那么久,回屋了还要弄饭吃,想想就难受得很。牧云卿帮了她那么多,怎么着也得让人家吃饱饭再回家吧! 于是,香琴小妞就看到了,暮颜拉着牧云卿坐下,给他盛了饭,还夹了菜。 然后一顿饭都在马不停蹄的絮絮叨叨,给牧云卿灌输新思想。 好在牧云卿比较乖顺,也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所以一顿饭下来还是挺和谐的。 只是三人心里都各怀鬼胎…… 牧云卿觉得暮颜奇怪,好像每天都在变着法的刷新他对她的认知,至于目的是什么,不为人知。 暮颜觉得牧云卿太顽固,简直冥顽不灵!!!心里盘算着要挑个日子好好说教一番牧云卿。 而我们的香琴小妞,则破天荒的觉得自家主子和牧云卿放在一起很般配,不知怎的,很突然的就感觉就好像看到了两人婚后的生活,嘿嘿,还怪美好的嘞~ _ 二人吃完饭后,一起去了翠竹苑。 原本只是牧云卿要回去,奈何暮颜死缠烂打,也跟着牧云卿回了翠竹苑。 其实暮颜也不想干嘛,只是单纯的想和牧云卿唠个嗑,交个朋友,但是!奈何对方太高冷,连个机会也不给,两人的谈话……每次都以冷场告终。 “牧云卿。” “何事?” “没事没事,我就叫叫你。” “嗯”。 当然,也并非是因为牧云卿性格冷淡,话少,两人才没有话题可谈,更多的是,来自他对原主暮颜的后遗症。 暮颜对他的伤害,可不止是嘴上说说,是身上一道又一道的伤口,是衣裳上洗不净的血水,是一次又一次的屈辱与忍让。更是他心中那团压抑数年的怒火…… 这般草菅人命的人,他不愿与她有染。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章 我给他赏钱,他会记得我吗 时隔多年,牧云卿仍然记得,他初到丞相府那日。 她站在高台之上,他跪拜堂前。 他双手奉上字条,与她签订了生死契。 从此他命不由己,需时时护着暮颜。 如若暮颜遇难,他需舍命相救,如若暮颜身死,他需得陪葬。 暮云烟倒是大方,当天夜里就将翠竹苑赐给了他,吃穿都有保障,每月也能领些许月钱,给的任务也不大难,就是护着暮颜。 他从小身世浮萍,常常寄人篱下,屡遭离弃,如今有了自己的住所,倒也体会了几分岁月静好。 奈何他遇人不淑,短短几年间,就被暮颜折磨的身残志摧。 他依稀记得,她身侧总是带着几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童,她们一齐欺他,辱他,捉弄他。 她柔声问他“你的爹爹和娘亲呢?” 他说“死了。” “哈哈哈哈哈~”暮颜笑得嘲讽又肆意,眼里没有半分怜惜。 更可笑的是,那时他年纪尚小,不懂她是何意。 现如今长大成人,他才知晓,她笑他无父无母。 脑子里充斥着先前的回忆,耳畔回荡着她嘲讽的笑声。 明明是同一个人,可两张脸却怎么也重合不到一起。 他眉头紧锁,薄唇紧紧抿着,修长的手指捂住了头,只感觉天旋地转,头疼的要死 “牧云卿……”暮颜轻声唤他。 “牧云卿,你没事吧。” “牧云卿……” 他隐约听到有人叫他。 可他头痛欲裂,脑子一片混乱,只感觉四周嘈杂不堪,忽地眼前一黑,瘫倒下去。 _ 翠竹苑 暮颜请了大夫来瞧病,虽说自己也懂得一二,但终究只是皮毛。 “大夫,他怎么样?” “放心吧,没什么大碍,只是情绪激动,大脑一时供血不足导致的昏迷,”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暮颜语气里多了几分焦急。 “身子各部位供血平衡了,自然就醒了。” “行吧……需要喝什么药嘛?” “药倒是不用,这小郎官身子骨还是不错的,只是脸色有些许苍白,小姐可找些补气血的给他喝。” “补气血~”哎嘿,这题我会啊! “那啥,近日里房事克制一些哈,我怕他又情绪激动。” 大夫一时嘴快就说完了,忽的瞅了瞅眼前的小破屋,!!!……呃,完了尴尬了,好像说错话了…… “咳咳,三小姐,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哈,我还要跑下一家~”说着拎着包就往外跑。 暮颜本想叫香琴送送她,结果人一溜烟就跑了。 大夫走了,屋里安静了,暮颜垂眸看着躺在床上的牧云卿。 有那么不开心嘛?暮颜看着牧云卿皱皱的眉头,恨不得伸手把它抚平,但是想想这样子好像不是很礼貌。 但是,家人们谁懂啊,真的好影响颜值啊!!!难怪香琴不让她皱眉,皱眉真的是丑死了,丑死了! 于是她暗自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皱眉头了。 只是她不知道,眼前的人,在往后几年里让她皱尽了眉头。 她起身为他掖好被子,看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哎,一时半会是醒不来喽……好好躺着吧,姐姐我去打探些情报! 暮颜想着便往外走去,轻轻关上了门。 庭院里一片静谧,风过竹林的沙沙声清晰可闻。 今夜月色甚佳,宛如月牙,月光洒在翠竹苑,仿若蒙上一层轻纱,美则美矣,却令人难以触及。 皓月依旧当空,清风徐来,朗月高悬,暮颜踏着摇曳的竹影,缓缓走向正在绣衣裳的香琴。 “嗳,主子你怎么来了?”香琴听到脚步声抬眸看着自家主子。 “他一时半会醒不过来,我出来透透气。”说着坐在香琴身侧,倒了杯水喝。 “嗷嗷,这样啊,嘿嘿,主子你看,这是我绣的,好看吧!”香琴说着将绣好的图案给暮颜看。 暮颜放下手里的杯子,垂眸看着眼前的图案,是翠竹!!! 暮颜猛得抬眸看向香琴,有些错愕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竹子的?” “嘿嘿,当然是观察啦,我看主子您平日里总是往翠竹苑跑,每次看竹子都会看入神,所以我就想,主子应该是喜欢竹子。” 香琴说完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眼神里满满都是期待,眼睛里的光一闪一闪的,好像在说“快夸我,快夸我,快夸夸我!!” 暮颜有些受宠若惊,香琴,算是她活得这些年里唯一一个真心对她好的女孩子。 她从小无父无母,别人在父母怀里哇哇大哭,要抱抱,要亲亲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学习各种技能,修理器械了。 所幸遇到了一个比较好的师父,虽然有些严格,但是对她是真的好! 然后就是牧云卿…… 除此之外,再没什么人对她好了。 哎,管他呢,以前没人疼现在有人爱了,开开心心过日子就行,反正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暮颜自己安慰自己,随即回过神笑眯眯的对香琴说“做的很好,我很喜欢,这个月给你加工钱!!”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香琴甜甜的回应了句“好嘞”,然后低着头继续绣衣裳,她要赶在夏日来临前绣好,天气可是越来越热了。 暮颜盯着香琴看了一会,突然想起自己是来打探情报的,随即试探性的问了句“香琴啊,你跟牧云卿熟嘛?” 香琴听到这话小眼睛忽的瞪圆了,这是要干嘛?这是喜欢了要打探喜好,还是干啥呢?香琴脑子里上演了一部关于《暮颜的十万个为什么》。 “呃,只能说知道一点点,不算很熟络。” “那……你能跟我说说他平日里是个怎么样的人嘛。” “平日里?就那样啊!” what?就那样是哪样,具体一点昂! “呃,能说具体点嘛。” “en……就呆呆的,不爱说话,独来独往,说实话没什么特点,主子你问这个干嘛?” 香琴说着抬头用充满好奇的双眼一动不动的看着暮颜。 “呃,就问问,了解下情况。”暮颜伸手又倒了一杯水。 “不过主子,我有个问题,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暮颜瞟了眼香琴,小姑娘眼睛里有些犹豫,。 “说来听听。” 咳咳,这是可以说的吗,说了会不会被打,香琴犹豫不决。 “嗯?” “就是……主子以前不是很讨厌牧云卿嘛,为什么突然就…喜欢了?” 小姑娘眼神怯怯地,似乎真的很想知道。但是!!她不能实话实说啊,,她总不能告诉人小姑娘,“因为你主子死了,我是另一个暮颜”吧? 思来想去暮颜还是决定模仿一下传说中的调虎离山计,神不知鬼不觉的转移了话题。 于是她就收获了震惊三观的故事。 刚开始香琴告诉她,原主暮颜,心狠手辣,不懂得怜香惜玉,经常欺负牧云卿。 后来就成了…… 暮颜不悦时,用鞭子抽他的身体,连续不断的抽,白衣渗了大片的血,也不管不顾。 然后就是有一次香琴去给牧云卿送药,他在庭院里洗衣裳,血水流的满地都是。 再然后就是,暮颜经常用一些极其侮辱人的话骂他,这还算是轻的。 “有一次,我记得特别清楚……”小姑娘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哽咽,可能是真的太过分了叭,小脸蛋有些犹豫,抬眸看了眼暮颜。 “没事没事,你说,我听着呢。” “那一次是因为牧云卿为您添茶水时,不小心烫伤了你…然后您就生气了……” “您骂他贱人…还说要把他卖进花楼,接着就又打又骂,几日后,您的手上留了红印子……您当时……” “说。” 许是暮颜语气有些吓人,香琴吓得立马跪下了。 “主子……” …… “你跪下干嘛,快起来,你们这些人怎么动不动就跪下。”说着伸手去扶香琴起来。 小姑娘泪汪汪的,无辜的小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暮颜。 “主子……恕奴婢直言,您当时……唔,太残忍了,呜呜呜,奴婢不敢看……奴婢就躲在后面了,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清楚。” “我听他们说您拔了牧云卿左手的指甲,……然后……” 纳尼?不是吧不是吧,他今个手还好好的嘞,暮颜顿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了,这娘们实在太狠毒了。 “说不出口咱就不说了,别怕,都过去了,以前的事我全部都忘了,我现在……也不可能变成以前那个暮颜……就……香琴,我会对你好的。”暮颜柔声安抚她。 虽然有点类似于渣男的口吻,但是绝对是真心实意的。 小姑娘擦了擦眼泪,朝着暮颜点了点头。 “主子,夜已深了,我们回去歇息吧。” “好” 说罢两人拿起东西回了芳兰苑(暮颜住处)。 只是这一夜,暮颜辗转难眠。 暮颜啊暮颜,活该你从墙上摔死,特喵的,你怎么那么残忍,好好的一个男娃子,看看你给人家整成什么样了! 哎……暮颜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担子总归是要她来承受了,暮颜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用“爱”来感化他,牧云卿这人,就是太缺爱了。 只是要怎么用爱来感化他……做饭?哈哈,这题好像有点超纲了。 暮颜想了一会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_翌日、花楼内 念端坐在镜前,身后的男童为他整理发髻,他望着镜子里面容姣好的自己,心情很是愉悦。 他今日穿了件橙黄色的衣裳,腰间系着青绿色的绸带,本是难以驾驭的颜色却衬得他越发明艳动人。 他昨日和鸨父打了个赌,如若他今日出场有人为他一掷千金,就许他独自游玩一日。 想到这,念的眉目间透出了难见的喜色,自那日与暮颜有过一面之缘后,便再也没见过了,可得借着这个机会去见上一面! “公子,该您出场了。”身旁的男童轻声提醒他。 “好。”念起身理了理衣裳,随即出了房门。 都知道今日花魁会出场,楼下早已挤满了人,台下的席位没有一张是空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念才从房门走出就听到了楼下嘈杂的声音,自从他揭掉面纱示人后,这楼里的人气可是一天没掉下过。 “花…花魁来了!!!!”人群中不知谁大吼了一声。 人人纷纷抬眸往上看,“哇去,还真是花魁,这也忒美了。” “瞅瞅那身姿,那小脸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这念可是越发美艳动人了。” 许是身旁夸赞他的人太多,原本不为所动的萧冉也抬眸看了一眼所谓的花魁。 只见那人缓缓从楼台走下,是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五官精致的好似天仙刻意雕琢过,柳叶眉,桃花眼,眸里柔情似水,好似一条耀眼的星河,嘴里还噙着一抹笑。 他穿着得体,举止优雅而不失阳气,一颦,一笑,一回眸,都美得惊心动魄,让人痴迷。 萧冉看的人都呆了,当然,不只是她。 “铛铛铛,铛铛铛……” 一阵锣鼓声响起,台下的鸨父走了上来,他拉着念的手将人带至舞台中央,低声交代了什么后转身离去。 此时音乐响起,念随着音乐翩翩起舞,舞姿如流水清泓,让人心旷神怡。 只见他时而抬腕,时而低眉浅笑,袖如落花飞舞般起起落落。 纤腰灵动,倾身起舞,腰身犹如春日里那垂下的杨柳一般柔软,翩跹间隐现脚腕系着的璎珞。 小巧的铃铛点缀于腰间,与身上系着的环佩轻轻碰撞,骨盘回转间空灵清脆的环佩声与铃儿叮当作响。 饶是一曲惊鸿舞,赢得满堂欢笑声。 乐停身退,念从后台退回了房里歇息。 接下来就是古人花楼里常见的赏赐环节。 “京都王大人赏银五百两” “孙大人赏银一千两!!” “苏大人一千二百两” “太傅一千五百两!!!” 萧冉听着报账的声音,渐生疑惑,开口问身侧倒水的奴仆,“这是在干嘛?” “回公主,这是在打赏~” “打赏?赏给谁?刚刚跳舞那个小美人么?” “是的。” 听到这萧冉忽然就手痒痒了,跳得那么好,长得那么美,确实应该赏。 “我给他赏钱,他会记得我嘛。” “自然是会的。” “他会开心嘛。” “肯定会的。” 嘿嘿,能让小美人记住我嗳,那我就不客气了。 “去帮我给他打赏。” “公主要赏多少。” “一万两。” “一万两?” “是的,快去快去,我要做第一!!” 看着奴仆麻溜的走上了台,附在报账人耳边说她要打赏,萧冉心里美滋滋的,虽然博得美人一笑,只是心里有些肉疼,她的小金库又凉凉了。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章 她这样的人,就应该做梦都不安生 萧冉,是如今凤栖国的三公主,为人正直,说话也爽快,没有一点公主架子! 平日里游荡在各个酒楼里,喜爱美食,喜欢各形各色的美男子~,当然,美女子她也是爱看滴!嘿嘿,虽然见一个爱一个,但偶尔还是很专一滴~。 萧冉这人吧,虽说人很风流,玩的也很花,但人长得还是不错的,也是小美人一个。 她今日身穿一件暗红色的衣裳,腰间系着根上好的皮带,穿着双黑色长靴,身上佩一把长剑(起装饰作用),干净利落,清秀得很。 长发高高扎起,银色的发冠将之固定住,耳边留些许碎发,眉目间有一抹红(皇女印记),五官精致明朗,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她坐在角落里,小眼闭着靠在墙上,嘴里跟着乐师哼着曲~,芊芊玉手敲打着桌面,姿态慵懒至极,无比享受~,虽然不是很雅观,但是也吸引了不少男倌倌的目光。 “公主,我们楼主请您楼上一叙~” 萧冉听到声音抬眸一看,呦呵,是个男倌,长得还不错,就是没有花魁好看。 等等……他刚刚说了什么? “咳咳”萧冉战术性的咳了咳。 “你方才说了什么?” “我们楼主请您楼上一叙~” “噢噢,好,带路吧。” “公主先走~” (???.???)???? “行吧行吧,我先走就我先走,楼上是吧?” “是的公主。” 萧冉提裙爬上了楼梯,嘿呀,这楼梯咋这么长嘞,走着不累嘛他们,萧冉忍不住抱怨了一番。 “公主,楼主就在里面。” “好的~” 男倌带完路便退下了,萧冉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进了门。 可刚到门口人就傻了,怎么小美人也在这里!!! 完了……好形象全没了。 呜呜呜,我现在退回去重新走可以吗? “公主来了啊!”鸨父笑吟吟的看向萧冉。 “啊,是的,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萧冉说着还不忘瞟两眼念。 啧啧啧,单是坐着就美的像一幅画啊~ “公主貌似很喜欢我家念念啊~”鸨父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萧冉。 “哈哈。”谁说不是呢,是个人都得喜欢的要死好吧,只是这人想干嘛,他不会想让我娶了小美人吧 ? ///▽/// ?~ “念念,快来拜见公主~” 鸨父一声令下,咱们的念大美男子走了过来,俯身向萧冉行了礼。 “念见过公主~” “啊,那啥,你们俩找我有事吗?” 这个不能怪萧冉,她是真的不懂这一行,她平日里还是酒楼去的多一点。 “公主今日赏钱一万两,可是给足了我家念念面子啊。”鸨父一脸欣慰。 “哈哈,还好还好。” “念念”鸨父朝念使了个眼色,随即出了门。 只见念俯身拿了个小匣子,随即看向了萧冉。 那双美眸里都是柔情啊,如果身旁没有鸨父,如果这里不是花楼。她真的会以为她要结婚了哇! “这是奴家今日跳舞时佩戴的环扣和铃铛,我看公主很是喜欢,就送予公主,还望公主笑纳。”说着双手奉上。 ……嘶,你看出我喜欢铃铛你咋看不出我喜欢你嘞。 “哈,谢谢嗷,我还真的挺喜欢这个铃铛的。” “公主喜欢就好~” 啊啊啊,声音也很好听啊,是个很干净的音色呢。 “我能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嘛。” “单字念。” “就叫念啊?” “是的。” “名字挺好听的~” “公主谬赞。” 这这这,感觉这个聊天好尬啊,谁来救救我啊!!!,教教我怎么跟美男子聊天啊! “公主坐下说话吧。” “好的,你叫我名字就行了,我叫萧冉。” “好。” _丞相府(翠竹苑) 暮颜今日着一件白色轻纱裳,长发挽起,银钗松松簪着,手持一本医书,横卧在屋檐上,时而看书,时而又垂眸看看庭院里的牧云卿。 啧,洗衣裳洗的可真认真,黄金牌洗衣机都比不上他。 哎,真是看看又头疼,头疼又看看,老天啊,我该如何是好,替人赎罪可真的是太难了,特喵的,我都在这屋檐上半天了,居然没有看我一眼。 牧云卿其实早就知晓暮颜的存在,虽然不清楚暮颜有什么目的,但不管怎样,他都不想和她染上关系,各自安好就行。 她不找他麻烦,就行。 不知过了多久,暮颜实在是躺不下去了,“嗖的一下”飞到了庭院里,乖乖的坐在牧云卿身侧看他写字。 牧云卿的字,字如其人,干干净净,规规矩矩,有点像现如今的小楷。 她看着他写了一页又一页,眼神专注,依旧没有看她一眼。 “牧云卿…”暮颜试探性的叫了他的名字。 很好,目不斜视,还是没有看她。 “牧云卿。”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牧……” 暮颜话还没说完,牧云卿就起身拿着纸墨朝屋里走去。 行,算你狠,暮颜气的把书都扔了。 牧云卿听到声响,在心里冷哼一声,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沉不住气。 牧云卿径自走去,脚下的步子一刻也没停下。 暮颜忙不迭跟上他的步伐。 “牧云卿!” “牧云卿!” 暮颜边走边喊,可眼前的人连头都不回。 “牧云卿!”暮颜上前揪住他的衣袖。 她抬眸看他,脸上全是愤怒,紧紧抓住他的衣袖。 “牧云卿,我们好好说话好嘛,我知道我以前有……” “放开。”牧云卿冷冷说了一句,水蓝色的眸子里全是厌恶。 “我不放!”暮颜揪的越发紧。 牧云卿甩开暮颜的手,随即低着头进了屋。 暮颜愣了一会,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是,原主做的确实过分,但是她都到这种地步了,为什么他就是不理人,两个人坐下来好好谈谈不行嘛,这样僵着明明对谁都没有好处。 “牧云卿,我们谈谈……可以吗?”暮颜说着朝里走去。 牧云卿背对着她,仍旧是沉默不语。 也是,如此这般,如何静下心来好好交谈。 你将一面镜子打碎了,过了很久才跟它说对不起。 有意义吗?。 毫无意义…… 不止暮颜,牧云卿也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一遍遍的安抚自己,忍一忍……再忍一忍……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睡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好了。 “牧云卿,你是哑巴吗?” “我都说了我们谈谈,你为什么不说话!” “人的忍耐是有极限的……你……” “呵,你也知道忍耐是有极限的?” 牧云卿转身对上她的眼,语气里满是嘲讽,又如那夜一般,一步一步向她逼近。 “暮颜。”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原本好听的音色覆上了一层阴郁,水蓝色的眸子里有些许血丝。 一步,两步,三步,他站在了她面前,水蓝色的双眸死死盯着她,左手将她摁在墙上,。 “我这些日子总觉得你变了许多,和我认识的暮颜不大一样。” “日日追着我,问我为何不与你说话。” “看来,你从墙上摔下来,可是把从前忘的一干二净。” 牧云卿说的很慢,但是很有力度,语气中不夹杂任何情绪,甚至有些平稳,好像,他只是在陈述一件事。 但不知怎的,一字一句竟都重重砸在了暮颜心里,胸口有些窒息般的难受。 “可是暮颜。” “我不想让你忘记。” “即便你性情大变,醒来之后没有让我遭受任何伤害。” “我也要你记着。” 牧云卿说着解开了衣裳,大片的肌肤展现在暮颜眼前,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用双手紧紧捂着。 “怎么?” “不敢承认了吗?” “哈哈哈哈。”他笑得嘲讽至极,一如她从前嘲笑他一般,笑的肆无忌惮。 “暮颜,你看着我啊。” “我让你看着我!!” “看着我。!” 牧云卿说着伸手去拉暮颜的手,即便暮颜再怎么挣扎,他也死死拽着她的手。 他看着暮颜紧闭的双眼,笑得越发嘲讽。 原来她也会露出这般神态。 他拿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肩上,那里有一道很长的疤。 他依稀记得,这道伤疤,是她亲手用匕首划的。 接着牧云卿又把她的手放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带着她的手去触碰他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疤。 她越是挣扎,他握的越紧。 即便看不见,他也要她记着,她始终欠他的。 “牧云卿,你疯了吗!”暮颜挣扎着想要甩开他的手。 可牧云卿又怎么会善罢甘休,他积压心底多年的恨,怎么可能让她一朝就忘了。 她这样的人,就应该做梦都不安生。 死后下地狱,轮回百世,生不如死!!! 暮颜挣扎一分,他便用力十分,他紧紧抓着她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去触摸他身上的伤。 暮颜的心随着他握着的手一齐,每触碰到一处伤口,心都疼的越发厉害。 “牧云卿……你放手!” “我要你放手!” “放手!” “放手啊!!” 暮颜嘶吼着,使了全身的力气甩开了牧云卿的手。 她的手背被牧云卿抓破了好几处,伤口流着血,血蹭在白色的衣裳上,是触目惊心的红。 牧云卿不罢休,伸手又要来拉暮颜,他要她记得,要她至死都记得! 牧云卿向前逼近,暮颜往后退着,眼看他就要抓住她,暮颜慌了,拿起柜子上的书就往牧云卿脸上扇。 牧云卿吃痛退后了一步。 暮颜抬眸看着他,眼前的牧云卿早没了往日的风采,他就像个疯子,毫无理智的疯子! 但不得承认,即便如此,也是个实打实的疯批美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疯了?疯了也好。 死了更好。 反正活着也是如一潭死水一般,再激不起一丝波澜。 世人欺他辱他,最后又要丢弃他,。 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着有何意义! 他受够了这样的生活,受够了别人的冷眼相待,也吃尽了苦头。 明明都是人,为何他只能任人折磨。 凭什么他们做了坏事还能干干净净的端坐高台!。 他心里恨啊…… 牧云卿心里想着抬手掐住了暮颜的脖子, 他的双眼通红,嘴唇泛白,整个人都在颤抖,情绪完全失控。 他死死掐着暮颜的脖子,他恨不得把她掐死。 他恨不得她死在他面前。 “咳……咳……”暮颜用手捶打着他。 “咳咳……牧……牧云卿……” “放手……” 暮颜被掐的喘不过气,伸手去掐牧云卿腰间的肉,有多难受她就掐多重。 许是感受到腰间的痛,牧云卿的力道轻了几分。 对,就是现在,暮颜凭着特工特有的灵敏度,找准时机再一次甩开了他的手。 牧云卿真的是疯了!! 暮颜抬手狠狠的扇了牧云卿一个耳光。 空气突然就安静了,连带着牧云卿也安静了。 “牧云卿……你冷静一点。” 暮颜抬眸看着他,他好像忽然正常了几分,有些错愕的抬头对上了她的眼,薄唇紧紧抿着,眼角似乎还噙着泪,脸上的红印子也没有消退 。 暮颜的一巴掌让他清醒了许多,但也加深了他的痛楚。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落寞至极。 他自小就低人一等,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也深知自己处处受限,可是他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不堪。 日日隐忍情绪,日日低头做人。 到头来什么都不是! 他看着眼前的人,那个亲手把他折磨的体无完肤的人,他竟然什么也做不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整个人都麻木了,他无牵无挂,本可以一走了之,可还是心有不甘。 该死的人明明是她! 暮颜让他冷静一点,可他怎么可能冷静下来。 他低头就能看到自己身上的伤。 看到自己那些难以言喻的伤。 他恨啊…… 他原本可以一直忍下去的,就像以前一样,受了伤他自己擦点药,伤口疼了他就睡一觉。 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 可她非要在他眼前晃,如蝇虫一般惹人烦。 恶心至极。 “牧云卿?”暮颜轻声叫他。 “你可曾想过,我并不是真正的暮颜,” 他抬眸看她,眼里全是落寞,依旧沉默不语,破碎感十足。 他又何尝不想过呢,从她那天见她抽泣他就在想,她会不会已经不是她了。 可他不愿相信,他更不想她忘记她犯下的错。 “不,你是。”牧云卿坚定的说。 “暮颜,你欠我的……” “不管怎样,你都欠我的!!!” “牧云卿,我不欠你的!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不欠你的!” “欠你的是她,是那个死去的暮颜!不是我!” “不……不是的,不是的……” “你欠我的,你欠我的!” 牧云卿浑身都在颤抖,他好怕,他怕她真的不是她,这样他受的屈辱,他的伤疤……永远都没人记得了。 如果她不是她,他隐忍多年的恨要跟谁诉说…… 牧云卿真的要疯了,他的脑子很乱,不安和烦躁充斥着他的内心,嘴里念叨着“不,不是的……不可能……"。” 但他突然又有些庆幸,慕颜已经死了,死在高墙之下。 既是死了,那他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牧云卿抬眸看了眼慕颜,她似乎很在意他的情绪,事出反常必有妖,那就让她以为我难过好了。 随即故作忧愁,水蓝色的眸子再次泛起泪光。 暮颜看着眼前的牧云卿,心里忽然有些后悔。 她不该告诉他的。 她知道他难以接受。 可她,也不该承受这些…… 她自己也是遭人迫害。 即便他们生着同一张脸,她也并没有生出什么歹念。 人类面对死亡总是恐惧的,而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她死在冰天雪地里,又冷又痛,苦不堪言。 ……… 暮颜看着眼前的人,她都要心疼死了,到底是和那人长得一模一样,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暮颜伸手将地上的衣裳捡起,轻轻的披在他身上。 她将他揽在怀里,用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 用最温柔的语气安抚他的情绪,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没事,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暮颜也是真的累了,她和他从阳光普照大地纠缠到了日落西山,现如今天都要黑了。 又是被抓手背,又是掐脖子的,哎,造孽啊。 暮颜想起牧云卿当时握着她的手去碰他伤口时,心里都还有阴影,那时候的牧云卿真的可怕极了,哪像现在一样安静的躺在她怀里。 暮颜垂眸看了眼牧云卿,貌似已经睡着了。 哎……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章 人长得一般,说话怪特别的 翌日清晨_ 牧云卿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暮颜怀里,手还被她紧紧攥着,他下意识抽开了手,想起身离开,但又怕惊醒身侧的人。 终于,他还是起了身,伸手将衣服拾起,轻轻的穿上衣服,遮住这满身的伤。 晨光透过窗户洋洋洒洒的落在两人身上,本该万般美好,奈何屋里一片狼藉。 牧云卿看着凌乱的房屋,心中烦闷至极。 水蓝色的眸子里布满了阴郁,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右侧脸上有一道醒目的伤口。 他抬眸看着暮颜,她好似睡的格外香甜,眉梢有一抹难以隐去的喜色,长长的睫毛贴着白玉般的小脸,丹唇紧抿,美好而恬静。 睡的还真是踏实,仿若昨夜什么也发生一般。 越歹毒的人越是活的舒服,这世道当真是恶心。 忽地他看到她睫毛闪动,忙不迭低下了头。 “牧云卿。” 她柔声叫他。 可他不知该如何回应她。 “昨夜的事我就当做没发生过,我不会与你计较,也请你慢慢释怀。” “另外,牧云卿,你记住,我不是她。”暮颜说完抬脚便走出了房门。 屋里只剩牧云卿一人。 他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过神来,从门口倾泻而下的光,是那般刺眼。 她说他不与他计较,可这如何能不计较。 皮肉之苦,但伤无妨,欲加之痛,何以消除。 恩已谢,仇也报,世间再无亲人,死也无憾。 _花楼 昨日萧冉为念一掷千金,换得念一日闲暇。 作为回报,念这一日(只是白天哦)都将与萧冉为伴。 萧冉抱得美人归,心里美滋滋的,一大早便等在了念房门外。 短短几分钟之内她就已经计划好了两人的一日游,啊啊啊,真的是太太太期待了!!。 萧冉激动的想跺jiao jiao!! “劳烦公主再等候一番,我家公子还未装扮好。” “没事没事,男孩子嘛,慢慢来,我不着急。”萧冉说着又换了个姿势靠在门上。 这个角度刚好可以完美的的看到念的侧颜,???>< ??,哇啊,侧脸也很美啊!这样显得念的鼻子更好看了,小巧又精致。 萧冉看着念不自觉的露出了姨母笑,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可是天天都有帅哥看啊,往大街上一站,呦呵,看不完,根本看不完。 是的!萧冉也是穿越者,在暮颜之前就来的,至于怎么来的,嘿嘿,以后她自己会说的。 过了一会儿后,念提着裙摆朝她走来。 哇!,是条粉色的裙子啊,这不就是迪士尼在逃公主嘛,哎呦,美死我了。 “让公主久等了。”念谦逊的朝她行了个礼。 谁能拒绝一个这样的帅哥,告诉我谁能,谁说能,我第一个宰了他! “哎,没有没有,等了一小会而已。”萧冉说着笑嘻嘻的看向念。 “那我们走吧。” “好嘞。” 随即鸨父就看到他的念和萧冉一齐出了门,他躲在门后,一脸欣慰~?? ? ? ???。 _丞相府 暮颜回芳兰苑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坐在铜镜前,香琴在为她挽发。 “主子昨夜没睡好嘛。”香琴看着自家主子眼下那抹浅淡的淤青。 “嗯。”暮颜淡淡的回应她。 香琴看出来了,自家主子心情很是不悦!所以为了保命,她乖巧的闭上了嘴巴,专心给暮颜挽发。 “香琴,一会我想出去走走。” “啊,好的主子,需要香琴陪同吗?” “不用。” “好的主子。”香琴说着伸手拿了支簪子轻轻地钗进暮颜的头发里。 “主子。”香琴轻轻唤了一声。 “好了嘛?”暮颜抬眸看了眼香琴。 “好了。” “那我出府了,可能会晚些回来,你替我告知母亲一声。”暮颜说着抬脚朝门外走去。 “好的主子。” _东街 萧冉和念走在街上,引得路人纷纷议论。 “真是郎才女貌,很般配啊。” “那是自然,你也不看看那是谁!” “谁啊?” “花魁啊!你连花魁也不知道!跟花魁走在一起,就算是条狗也会让人觉得般配啊。” 嘶,萧冉听到这句话瞟了眼说话的那位大姐姐,真是人长得一般,说话怪特别的。 说谁是狗呢!我也是小仙女一枚啊! “怎么了?”念柔声问她。 “没事没事,不用管他们,我们到前面看看!” “好。” 京都的街尤其热闹,人们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叫卖声不断,商铺在街两侧分布,虽然多,但却不显得繁杂。 卖东西的小摊也是错落有致,每一家都有自己的特色。 长街上悬着一条条五彩斑斓的丝带,风一吹就轻轻飘起,唯美至极。 每逢佳节,人们还会往上面挂上灯笼,是为福星高照。 若是赶上哪家娶亲可就热闹了,街两侧定是人潮拥挤,男女老少都蜂拥而至。有钱人家娶亲还会往街上撒钱,甚至于摆个长街宴都有可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萧冉走在街上,不知是何缘由,心里异常高兴,连空气都是甜的~ 以前一个人走在街上,听见这些叫卖声就觉得烦,今日倒是好听了几分,嘿嘿,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美人效应!。 “卖糖葫芦哎,又香又甜的糖葫芦~” “卖包子,刚出炉的肉包子~” “板栗啊,又甜又糯的炒板栗~” “等一下。”萧冉揪着念的衣袖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嘛?”念抬眸看她。 “我想吃这个,你要吗?”萧冉指着小摊上的板栗 。 “公主喜欢买便是,我就不用了,奴家不爱吃这些。” 唔,想来也是,花魁放在现代也就是明星了,明星的饮食确实有很多条条框框。 “那行,你等我一会。” “好。” “老板,给我俩份板栗!”萧冉转身对着摊主说。 “好嘞!稍等片刻哈,马上就好!” “好滴。” “来,拿稳了啊。” “好的。” 萧冉接过板栗付了钱又带着念往前走。 真是热闹啊~ 只是,走了一圈脚脚都酸了,小美人肯定也累了,还是赶紧找个地方歇歇。 “我们去酒楼吧。” “好。” 萧冉心里美滋滋的,有个这样的小美人陪着可比吃了蜜还幸福。 _醉香楼 萧冉刚走进去老板就立马迎了上来,脸上笑的比谁都灿烂。 说来也是,萧冉这人,一向依据心情办事,心情好的时候要吃好几碗饭,吃完饭还会给赏钱,这心情不好也能吃好几碗饭,再点上几瓶上好的酒,财源滚滚来啊。 “公主来的正好,我们楼里新添了几道菜,您可以尝尝。” 老板说着看了眼萧冉身旁的念。 “这位是……” “哦,他是我朋友!怎么样,漂亮吧!” “哈哈哈,漂亮。” “那啥,这次我要楼上的房间,然后那几道新菜都要,还有我平时喜欢吃的。” “你呢,你想吃什么?”萧冉笑眯眯的看着念。 “我都可以,公主点喜欢的就行。” “嗳,这怎么行,好不容易出来吃顿饭,你瞅瞅有没有喜欢的菜嘛。” “不用。” “行吧,那就再要几个清淡的菜,还有一个水果盘。别忘了上茶哈~” 一旁的老板拿着笔“刷刷刷”的记着。 “除了这些还有嘛。” “没了。” “好的,还请公主先上楼等待片刻,菜马上就好!” “得嘞!”萧冉应了一声带着念往楼上走去。 这醉香楼是京都很有名的酒楼,有好几年历史了,约莫一个月就能出好几道新菜,厨子也是一等一的好,现如今宫里好多厨子都是从醉香楼请去的。 其实萧冉平日里更喜欢在楼下吃饭,因为人多热闹。 最重要的是,有时候运气好还能看见对桌吵架,看戏什么的特别方便~。 但是碍于念的身份,萧冉还是贴心的去了二楼。 _醉香楼(二楼房内) 萧冉和念各坐一边,一旁的小二又是端茶又是上菜,忙的不亦乐乎。 “你是近几日才到花楼里嘛。”萧冉说着随手倒了杯茶。 “我自幼便在楼里长大,楼主是我爹爹。” “哦~这样啊,我就说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公主常常到花楼里嘛?” 咳咳……这……,说出来小美人会误会的吧,那就只好撒个谎了 ? ///▽/// ?。 “也不是经常去,就偶尔去听听音乐看看舞。”萧冉说着尴尬的笑了笑。 “公主似乎很喜欢舞。” “是的,特别是你跳的,真的超级好看。” “哈哈”念浅笑一声。 笑起来时桃花眼微微眯着,眼角上扬,眸子里好似藏了一颗宝石,实打实的星星眼啊。 萧冉给念讲了很多笑话,逗的念不知笑了多少次,两人一会吃饭,一会喝茶,相谈甚欢。 _翠竹苑 暮颜出府逛了一圈,觉得无聊,就从围墙翻进了翠竹苑。 今日的翠竹苑格外安静,就连平日里在枝头叫的鸟都不见了踪影。 风也不吹,竹叶也不沙沙作响了。 暮颜瞧见庭院里没人就径自走向了屋里。 “咚咚咚…” “咚咚咚…” 她轻轻叩门。 但没人回应。 暮颜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满目狼藉。 书扔的遍地都是,摔碎的杯子,洒了的墨,以及被损坏的画,还有蹲在角落里的牧云卿。 暮颜垂眸看着牧云卿,他在抖,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如此情形,他手里却握着笔,他颤颤巍巍的写着字,一笔一划,好几次纸张都要从他手里滑落,他也不管,他只是一直死死地握着笔…… 疯了!真的是疯了!连带着暮颜也要疯了! 暮颜心里后悔极了,她就不该告诉他的。 她这一句话可比暮颜的十句话伤人多了,可一切都无力回天。 暮颜瞧见眼前的人,眼圈红的要死,眸子里没有一丝光亮,一片茫然,偏偏眼角还噙着泪,嘴唇哆哆嗦嗦的,骨节分明的手上满是抓痕。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暮颜伸手去抢牧云卿手里的笔,他忽地一下放开了手,笔掉在地上,墨水溅的到处都是。 “牧云卿……”暮颜说着上前去抓住牧云卿的手。 她以为他会挣扎,可他没有。 “暮颜,你杀了我吧。” 牧云卿极其平淡的说出这句话,一如昨夜一般,不夹杂任何感情。 “凭什么。”暮颜原本有些错愕,随即反问了一句。 可牧云卿就好像没听见一般,空洞无神的双眼一动不动的看着暮颜。 “你杀了我吧。” “我问你凭什么?” “暮颜,你杀了我吧。” “呵呵。”暮颜忽地讥笑一声。 她抬眸对上牧云卿的眼,好看的眸子里满是讥讽。 “牧云卿。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 “一边想置她于死地,一边又求着我杀了你。” “怎么?这是被欺负惯了,连死都要借他人之手吗?” “我以前只是觉得你有些卑微,有些敏感缺爱,但现在…呵,我觉得你卑微到骨子里,缺的不是爱,是神经!” 暮颜的一字一句都狠狠的砸在牧云卿心里。 “当然,我也不是不能杀了你,只是牧云卿,我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你真的甘心吗?” 暮颜说着抽出了先前买的月牙形匕首,如她所言一般架在了牧云卿脖子上。 牧云卿微微颔首,轻轻闭上了眼,眼角掉下一滴泪。 “你动手吧。” 暮颜本来只是想用激将法,可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这么向往着死。 呵,果然是没经历过死亡的人。 暮颜暗自感伤,人世间的恩怨本就没有尽头,刨根究底只会两败俱伤,大可一笔勾销,各自安好,为什么偏要抓着不放! 让活着的人不能安心,死的人不能安息。 “你就那么想去陪她吗?”暮颜再一次看向他。 “哈哈哈!” “牧云卿,你知道吗?像你这样懦弱到骨子里的人,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一样,你至死都只能被人欺负!” “你以为你是受害者,你以为你备受屈辱!” “不是!统统都不是!你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就是你的懦弱,就是因为你一次次的纵容!她们才会变本加厉的欺负你!” “你以为你死了就能解脱吗?” “不可能的!” “你就是死,那些屈辱也会一直跟着你,你的肉体烂在土里,那些屈辱也会永远在你心里。” “你不懂得反抗,你不一天天强大起来,就算是轮回百世,你也永远都要被人践踏!” 暮颜吼累了,牧云卿也听的愣住了。 他好像突然恍然大悟了。 他以为他只是卑微。 他以为他总是被人欺负,其实是他一直让别人欺负他。 他不懂得反抗,他只会一忍再忍,所以他一次又一次被人践踏。 是他一直在纵容她,是他一直纵容着她欺负他。 他的生活没有希望,他的眼里没有光,不是别人造成的,是他亲手将自己推向深渊,将灵魂囚禁在笼子里,永远暗无天日。 “牧云卿,放下吧。” “别去追究了,为什么要活在回忆里,你这么好的人,应该往前看的。” 暮颜收回手里的匕首,静静的看着牧云卿。 她在赌,她赌他会回头。 “好。”牧云卿轻声回应她。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章 看来他只能做小了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牧云卿回想过去的这些年,他好像一直在为别人而活。 他以为他能隐忍一世,然后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 直到他遇见了暮颜,这个助他跌下万丈深渊,又带他重见光明的人。 他才恍然大悟,原来生命的意义不只是活着,而是有意义的活着。 牧云卿抬眸认真的看着暮颜,水蓝色的眸子里好似燃起了一丝希望,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的笑意。 暮颜也温柔的朝他笑了笑,那双好看的眼睛好像在说“牧云卿,你可以的。” 许是情绪作祟,柔光落在身上,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那一刹,好似寒梅熬过了凛冬,朵朵梅花高挂枝头,漫天雪花与之相配。 梅花生百年,冰雪只凛冬,大可遗世独立,傲然存于天地间。 难掩的情愫借着那抹寒意,消退无声,淤积在心头多年的执念,也如雪花般悄然落地,浇灌心间。 他是该为自己活一次了。 …… “牧云卿,如果你觉得丞相府羁绊太深,我可以放你离开。” “或许外面的世界更适合你。” “或许……离开丞相府,你的那些恩恩怨怨就会有所淡化,你也能真正的释怀,会拥有更好的生活。” 这是她深思熟虑的结果,也是她能想到的唯一一个能让他向前看的法子。。 “可我不能离开丞相府。” 牧云卿的语气很平稳,一如往常一般,不夹杂任何感情。 当然,对于生死契,他一直抱着认命的态度。 不觉得委屈,也不觉得艰难,他甚至都不惧怕死亡。 暮颜有些错愕的抬眸看着他的眼,“为什么。” “我签了生死契。” “生死契?” “你和暮颜签的吗?” “不,我和丞相大人签的。” 暮颜脑子有些乱,在她看来,牧云卿和暮颜签生死契还算是情有可原,可是她那温婉如玉的母亲……为什么要和他签订生死契呢,牧云卿这样的,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用处嘛。 暮颜想着又抬头看了眼牧云卿,很认真的问他“能告诉我为什么要签吗?” 她看到他水蓝色的双眸闪过一丝不常有的温情。 他说他是“为了报恩。” 所以他签下了生死契。 他告诉她,暮云烟要他用命护着她,如果她死了,他得跟着陪葬。 ……这母女俩可还真是狠心。 只是啊,这牧云卿连自己都护不住,倘若她没有穿越过来,现如今他可能真的就要陪葬了。 罢了,送佛送到西,暮颜决定教牧云卿一些防身术,就当是给自己找了个保镖吧, 于是从那一日起,两人约定,每至黄昏便一起修习功法,直至牧云卿学会方才作罢。 _醉香楼 萧冉吃的超级满足,嘿嘿,果然有美人相伴就是不一样,饭菜都香了许多,萧冉这次,可是把菜全都吃完了!。 二人酒足饭饱后又去了孙莱巷,萧冉一直不停的买买买,拉着念到处游逛。约莫黄昏时分,萧冉才把人送回了花楼,随即乘着马车回了宫。 啊,今日可真的是太美好了,嘿嘿,我感觉我今晚要睡不着了,回忆一晚上都不够呀! _皇宫(兴和殿) 萧冉哼着歌笑嘻嘻的走进了殿门,全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人。 “公主,公主…”小丫头轻声提醒她。 “哎呦,你……” 萧冉话还没说完就瞥见站在门外的女帝。 “儿臣参见母皇。”萧冉扑通一声跪下。 “起来吧” “谢母皇~”(起身) “我儿今日去了何处,让朕好等。” 我滴个娘嘞,咱能不能不要一上来就打探人的隐私,互相留点空间不行嘛! 我总不能告诉你我陪小美人逛街去了吧,而且您老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呜呜呜,如果没人提醒我恐怕是要凉凉了~。 萧冉在心里抱怨了一番,最终决定撒一个深情的谎,捏造了一个不属于她的事实。 “儿臣今日去了趟孙莱巷,嘿嘿,母皇你看,这是儿臣特意给您买的香囊~听说有助眠功效哦~”萧冉说着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香囊。 这香囊是萧冉从一个外国商贩那里买来的,本来只是买来玩玩,结果居然派上用场了!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果然老天爷还是想让每个孩子都有一个美好的家的???>< ??。 “我儿有心了。”女帝从萧冉手中接过了香囊,眼中满是笑意。 她这些日子,可真的是没睡过一天安稳觉。 “母皇今日前来是有事要和儿臣说嘛。”萧冉笑眯眯的看向女帝。 萧冉依据这三年以来对女帝的观察,她敢笃定,这人绝对有事。 每次女帝大驾光临,不是她有事,就是她有事,如今她没事,那就是她有事咯。 其实萧冉和女帝并不算亲近,关系一直都不温不火的,女帝政务繁忙,萧冉又贪玩,两人见面的次数简直是屈指可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但这女帝似乎很喜欢萧冉,总是往萧冉殿里送东西,每月给的钱也多,逢年过节会给她祈福,偶尔还会亲手给萧冉作画,生病受伤什么滴也会来看望。 “阿冉,温州的水患又频发了。”女帝轻声说着,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 温州?温州是个什么地方?萧冉飞快的在脑子翻阅资料。 哦,是她父君的出生地。 “没事的母皇,水患会退去的。”萧冉安慰她。 “母皇对不起你父君,朕答应他会保温州百姓平安的,朕食言了。”女帝深邃的眸子里掺杂着些许忧郁。 “本就是天灾人祸的事情,母皇不必自责。”萧冉说着安抚似的拍了拍女帝的肩膀。 萧冉安慰的人都要傻了,为什么这些古人那么喜欢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今天觉得自己做的不对,明天又觉得自己做的不好。 还有这个女帝!是她打开的方式不对吗?说好的威严呢,后宫呢?什么也没有! 据她所知,女帝一共只娶了四位君。正宫尚在,是和当今丞相一起娶的,听说两人感情还挺好。 然后就是皇贵君,也就是她那苦命的老爹,英年早逝了。 接着就是德君,听说是因为女帝不经常找他emo了,如今在寺庙里吃斋饭嘞。最后一个是慧君,原先是个乐师,能歌善舞,最近还挺得宠。 再往后就是介个女帝,不能说威严,也不能说温柔,只能说各参一半。对你笑的时候是真温柔,杀人的时候也是真的威严。 萧冉看着眼前忧郁的女帝,陷入了左右为难的思考中…… 按理来说,做女儿的应该要替母亲分忧,emm……,我也不能算是她女儿吧。但看着她这伤感的模样,也有些于心不忍,到底是原主她娘。 但这水灾……emm,好像也不好治啊。让我想想,之前看过的穿越小说都是怎么治水的来着……。 我想起来了,我可以修个水库,萧冉忽地灵机一动,笑眯眯的看向了女帝。 “母皇,儿臣有一计,或许可以帮你摆平水患。” “哦?说来听听。” “母皇应该知晓水涨船高这个道理,如今正值雨季,雨水时而多时而少,儿臣想,可以在温州河上游修建一个蓄水池,同时设计一个机关,使之可以自由开合水池。雨水多时我们用它蓄水,雨水少了我们就放水。” “这样下来,既可防旱又可治涝,一举两得啊。” 萧冉越说越激动,她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小天才,嘿嘿,如果真的成功了,怕是会赏不少银子。 “我儿真聪明,待明日我与丞相探讨一番,若是此计可行,重重有赏!。” “嘿嘿,那儿臣就先谢谢母皇啦。” “我儿长大了,会替母皇分忧了,你父君知晓一定会很高兴的。”女帝一脸欣慰。 “哈哈,应该的,应该的,母皇您啊就是担心的太多了,回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一番,您要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好好好,那朕就先回去了,阿冉也早些休息。” “好的母皇。” 呼,眼看着女帝走了,萧冉的快乐时光又来了!她兴冲冲的跑进寝殿,她还有好多话本没看完呢。 所以早睡是不可能早睡滴,月亮不睡我不睡,我是积极小宝贝! _花楼 念回屋后泡了个鲜花浴,随即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挑衣裳。 一旁的男童在为他挑选发簪。 “公子,今夜是有贵客要来嘛。” “嗯,不过……是我想去见那位贵客。”念说着小脸染上一层绯红。 “哇,公子是有喜欢的人了嘛。” “嗯,你不许说出去哦~”念做了个“嘘”的手势。 “好的公子,我保证不让楼主知道,那……公子喜欢的人是公主嘛。” “噗,想什么呢,我怎么会喜欢公主呢。”念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件玄色衣裳。 “啊~不是公主啊。” “当然不是公主啦,我和公主仅仅只是一面之缘啊。” 念说着心里又有些难过了,他和她也仅仅只是有过一面之缘而已。这么多天过去了,她会不会把自己忘了。 “那……是哪家的小姐啊。” “嘻嘻,不告诉你。”念说着拿起玄色的衣裳递给了男童。 “你帮我看看,这件可以吗?” “公子穿什么都好看。”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着,过了好大会才装扮完。 “公子这身装扮,显得沉稳大气,那位从小姐一定会喜欢公子的。” “借你吉言。记得给我留门,不要让爹爹知道。” “好的公子~” 念说完带着绳索就从窗外溜了出去,他已经打听过去丞相府的路了,沿着东街一直走,看到一座桥时拐个弯就到了,不是很远。 但是他不能直接走正门,所以他需得从桥右侧的小巷子里进去,然后翻过围墙。 念边走边拿着自己抄的小纸条看,暮颜的房间在西边,庭院里有一棵梧桐树。 “到了。”念看着眼前高高的围墙,心里满是喜悦。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抬手将绳索扔了进去,钩子稳稳当当的挂在粗壮的梧桐枝上,随即顺着绳索爬上围墙,动作一气呵成,完美的不像话。 念担心被人发现,小心翼翼的踮着脚走,他将脚步声放的很轻很轻,一步一步,慢慢的靠近了窗户。 他在窗户上扒了个小孔,刚好可以看见屋里的情况。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屋里的灯光有些黯淡,稍稍远一点的地方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忽地他眼前闪过一个白影,!!居然是个男人,念有些难过,原来她已经娶了一个了,看来他只能做小的了?? ?????。 为了看得更清楚一点,念又将小孔扒大了一点,视野瞬间放大了。 他看到那个男人坐在暮颜旁边,暮颜好像在跟他讲什么东西,然后那个男人站起来了。 !!!念的瞳孔都放大了,那个男人居然在帮暮颜挽发,他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 _芳兰苑(屋内) 牧云卿抬腕轻轻拢着暮颜的长发,借着簪子绕了一圈,长发就固定好了。 “没想到你还会这个。”暮颜说着抬手摸了摸牧云卿为她挽的发,眼里一片欣喜。 “平日里我也有挽发,所以会一点点。”牧云卿说着倒了杯茶水,随即在她身侧坐下。 屋里两人其乐融融,屋外念看得牙痒痒。 哼,他气的都想走人了。可是她真的好美啊。 念看着屋里的暮颜,她的长发被高高挽起,耳边一撮碎发垂下,眉头带着些许喜色,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此时正垂眸看着书,人间美好便是如此啊。 她手里握着一支笔,一会说,一会又在纸上写写画画,认真的无可挑剔。 一旁的男人安静的看着她讲,还时不时点点头表示赞许。 他突然发现那个男人也有些好看,是和他不一样的类型。 是一个比较清冷的长相,五官都很不错,眼睛尤其突出,目测笑起来应该会很好看,但是他好像不喜欢笑。 _(屋内) 暮颜指着桌上她大致画下的图,抬眸看向牧云卿“你懂我意思吧?” “懂了。” “嗯,懂了就行,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暮颜说着喝了口茶。 “好。” “等等,你把我画的图纸拿回去看,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就来问我。” “好。”牧云卿应了一声,随即俯身拿起桌上的图。 念察觉到他要离开,连忙藏了起来。 目送着牧云卿离开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鬼鬼祟祟的干什么?”暮颜拿剑指着眼前的人。 “我……” “念?” “是我。” “你……找我有事吗?” 暮颜看着眼前的人,他今日着一件玄色衣裳,长发用木簪挽起一半,剩下的仍披散着,看似随意,实则用心至极,眼妆化的极其精致,嘴唇似乎比那日更好看了几分。 “我……我就想来看看恩人。”念说着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 。 “来看我?你从花楼跑出来了?” “嗯……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 “哈哈。”暮颜听到这句话浅浅笑了一声。 听到暮颜这么一笑,念忽然更不知所措了,近距离接触下来,他发现她更好看了,但是性格好像也变了许多,搞得他都不好意思了。 她刚来花楼的时候,腼腆的好像一只小白兔。但是现在……反倒是他腼腆了。 “所以你这么晚过来就是想看看我?”暮颜抬眸看了一眼念。 “我可以说不是嘛。”念睁着他那双狭长的桃花眼,嘴角微微上扬,语调妩媚至极。 “哈哈(浅笑一声)时候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暮颜说着抬头看了看天。 嗯,今晚的月色挺美的。 “我可以离开,但是……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暮颜狐疑的看了眼念,随即开口说“你问吧。” “刚刚走的那个,和你什么关系。” “嗯?” “穿白色衣服那个。” “哦,他是我的手下,我是她主子。” 暮颜说完忽地好像想到了什么,捂着嘴笑的开怀。 “你…你该不会是喜欢他吧~” “不,我没有……你别乱说!”念急的小脸通红。 “好好好,我不乱说,你快回去休息吧。” “行吧。” 念不舍的看了眼暮颜。 可她却笑着和他说再见。 …… “你路上小心点啊,我先回房休息了。”暮颜说着朝屋里走去。 念在原地愣了一会,随即拿着绳索原路返回花楼。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章 暮颜伟大的大女主计划 _是夜 念回到花楼时,楼里依旧是灯火通明 ,宾客如云。 有人通宵达旦,就有人郁郁寡欢,有几家欢喜,就有几家哀愁。 念不觉感叹了一番,坐在镜前拭去了妆容,露出一张白净的脸。虽说失了几分妩媚,倒也多了几分乖张,镜中花,水中月,都不及他的花容月貌。 身后的男童的将念头发上的木簪取下,轻轻地为他梳理长发。三千发丝如瀑般倾泻而下,乌黑如炭,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随即沐浴更衣……擦香香,洗白白,忙的不亦乐乎。 念将自己收拾完才睡下,所幸屋里点了助眠的香薰,念一夜好眠。 _翌日(朝堂之上) 硕大的宫殿内乌泱泱的站了一大波人,一眼望去,不管是掺着金的柱子,还是玉做的柱子,都不及高台之上的那人。 她的长发高高挽起,钗着金簪,戴着流苏耳环,额前是一朵彰显身份的金云流丝花,着一身云锦长衫,外罩一件绣着金丝凤纹的玄色衣裳,穿着华贵,但丝毫不显得雍容。 她负手立于金銮御座之上,凤目微挑,注视着堂下众人。 她昨夜批了数十本奏折,大多都是类似于让温州百姓迁居的言论。 简直是荒谬! 如今一早便来上朝,满朝文武支支吾吾,唯一一个开了口的还是嚷嚷着要迁居。 再然后就没人了。 “退朝!暮爱卿留下!” “臣等告退,吾皇万岁万万岁!” 女帝一声令下,朝中大臣纷纷退下,只暮云烟一人站于堂下。 “对于此事,暮爱卿有何看法?,朕昨日似乎没看到暮爱卿的奏折。” “臣以为如今温州水势汹涌,应当拦截。” “哦?如何拦截。” “臣前些日子派人去温州看了一趟,城中百姓多居于河中游,臣以为可在河上游与中游之间筑坝。” “爱卿所言极是,朕的女儿昨日也是这般同朕说的。”女帝的脸上一脸欣慰。 “大公主?” “不,是朕的阿冉。” 听到这话,暮云烟眸里闪过一丝诧色,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公主长大了。”她柔声说着。 “是长大了,朕有意让她去处理温州事件,但朕又怕她难以担此大任……” “臣以为大可一试,公主难得有此番想法,陛下应给公主一个机会。” “朕是想……但是朕又怕。”女帝脸上很是纠结。 “陛下若是不放心,臣可以一同前去。” “你就不必了。” “为何?” “我们都老了,应该多给孩子们机会。” 暮云烟愣了一会,虽然……但是我才43岁。 “陛下的意思是……让臣的女儿也去?”暮云烟的语气夹杂着一丝为难。 “朕正有此意。” “恕臣直言,臣的三个女儿恐怕不行。” “欸,无妨,暂且让她试试。” “总归要历练一番,明日便让她们出发!。” “是,臣遵命。” “行了,要事都谈完了,走走走,朕带你去吃好吃的,昨日刚请的厨子!”女帝说着就来拉暮云烟的手。 这女帝对朝中大臣说的话经常爱搭不理的,奏折她也看,批注她也写,就是不认同。 不过……暮云烟的建议她倒是听的很,几乎言听计从。 这主要是因为暮云烟真的很有计谋,且心思细腻,想事情总是很全面,能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决问题。有些时候两人想事情还能想到一起去,总之就是,很符合她的胃口。 自从暮云烟做了丞相之后,可是为她省了不少事,想想以前,她一个人看着堆成山的奏折,女帝简直要疯了。 这个说一句,那个说一句,这个说不行,那个又说可以,一天天烦得要死,关键是奏折还得看。 得亏这先帝事业搞得好,现如今没有战乱也没有什么大灾难,算是安逸的很。 女帝小名唤啊宁,取名萧宁,单字宁,是盼天下安宁,现如今倒也算护得天下安宁了,这历年来可是一次战乱也没有。 只是这女帝武力值不太行,外交倒是嘎嘎牛逼!邻国对她说的话心服口服! 不过近些年为了自保她也组建了一支名为“红月”的暗卫。 王朝之争,不得不防。 攀上这龙位,便也不必想着安生过日子。 你永远不知道是手下的人先背叛你,还是身侧的人先将你囚禁在牢笼里,把你玩弄于手掌间。 越是心腹越是得提防。 否则,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_丞相府、(芳兰苑) 庭院里堆满了各种名贵的木材,暮颜端坐其间,手里拿着尺绳衡量木头的长度。 “主子,你拿这么多木头干嘛啊。”香琴吃力的从一旁的推车里把木头搬下来。 “做弓箭。”暮颜说着随手拿了支笔在木头上做标记。 “这么多都要做啊!”小姑娘眼睛都瞪圆了。 “嗯,差不多就这些,到时候不够再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暮颜说着又拿起了另一根木头测量。 香琴看着自家主子,陷入了无限的无奈中。 她总感觉自家主子好像突然又冷漠了,都不热情了,现在都学会做手艺活了,看来是变心了。 哎,算了算了,还是认真搬木头吧! “香琴,先不用搬了,你过来。”暮颜笑着朝她招手。 “主子。”小姑娘放下木头走了过来。 “你先去街上找四个个手艺人,然后再回来府里找四个人,明白吗?” “明白。” “行了,你去吧,路上小心啊!” “好的主子,emm……府里找的人有什么要求吗?” “找几个能做细活的吧。” “好的主子。”香琴说完朝门外走去。 其实暮颜原本不打算找人,但这是个大工程,如果她一个人弄,可能得半个月才能完工。 但若是添几个人手可能三四天就完事了,而且,如果一不小心找到专业人士,她可就什么都不用干了,还能抽空研习医书。。 解决完原主的恩恩怨怨,她现在终于可以静下心来搞自己的事业了,她迫切的想要恢复她的老本行! 只是在这之前她得先提升自己,这具身体太弱了,愣是补了半个月的气血也仍旧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 还有就是,这丞相府里的两个姐姐,虽然最近都不怎么找事,但是绝对不能放松警惕。 她先前在基地的时候,他师父就喜欢看这些穿越文学,宫斗宅斗,替身文学,平日里没事就跟她吐槽这些人怎么怎么样。 因此,关于这个穿越文学的套路她还是懂的。 最常见的就是开局女主被人欺负,……呃,她这个好像是原主欺负人。 然后就是家破人亡……呃,她过得好像还挺幸福。 接着就是复仇……呃,暂且好像不需要。 再然后就是……遇见真命天子,嗯…这个有点重要,所以她得赶紧强身健体,保护好将来可能遇到的小白花男主。 除此之外,她还了解到这个世界可以娶好几个男的,有点美好,但是她感觉自己不太行。 最后就是……地位!女主最后好像都是有权有势的。 嗯,她还得努力,她现在一无所有。 所以,总结以上几点之后,她得出结论。 第一,她现在还没有家破人亡,所以她得做好准备工作,时刻注意家族安危,不然可能一不小心就会团灭。 第二,如果真的一不小心家破人亡了,她得复仇。要复仇就要足够强大,她得赶紧强身健体。 第三,就是她的爱情,这个她没办法,听天由命,但是她得保护好她的男人。 因为电视剧里常常上演这样的剧情,就是把男女主在乎的人绑架了,威胁男女主,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第四,就是那个地位,她目前有两个打算,一个是继承她母亲的丞相之位,但是看着现如今丞相的面相可能她还要等好几年。所以她决定换一个法子。 但是这个法子有难度,她见不到女帝,也不可能偶遇到女帝,所以她得更努力,让女帝看到她。 第五就是,她有点疑问,之前看的那些书女主不是都自带个系统吗? 为什么她没有? 最后就是现在,当务之急,她得先制造个顺手的武器,弓箭是第一个,接下来还要搞个飞镖,还有毒针,这些还只是最基本的。 一个正宗的杀手当然得有自己的全套武器,最好像之前在基地里一样,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但是她也得努力完成自己的心愿,暮颜想着手里动作又快了几分。 过了半晌,香琴带着一波人走了进来,其中,队伍的最末尾是牧云卿。 “主子,这边这几位是您要的手艺人。”香琴指着站在前面的这四个人。 “然后这几位,就是您要的,能做细活的。”香琴指着牧云卿那个方向说。 暮颜瞟了眼这四位,嗯,看着面相应该还不错。 然后又看向了牧云卿那边,嗯,高矮胖瘦全都齐活了。 “三小姐好。!”八个人十分不整齐的问好,其中还有一个没张嘴的,对!就是牧云卿。 “好好好,你们先到那边坐下,一会我再安排任务。”暮颜指着对面的椅子说。 随即一波人麻溜的跑向了椅子,牧云卿慢悠悠的走着,非常不合群!。 “你,过来!”暮颜指着牧云卿说。 “主子有何吩咐?”他走到她跟前。 “你怎么来了?”暮颜抬眸看他。 “香琴在府里说三小姐需要能做细活的人,云卿觉得云卿很符合标准,所以云卿来了。”牧云卿说着还抬眸看了一眼暮颜,水蓝色的眸子里满满的真诚。 “这个很累的,而且你……” “我可以的。” 很好,现在都学会抢话说了,嗯,孺子可教。 “行吧,那你先去那边坐着。” “是。” 暮颜是亲眼看着牧云卿走过去的,他坐了最边上那个位置,八个人中就他一个男的,肤色也是最白的,嗯,是个巨大的显眼包。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香琴,去屋里拿些纸和笔。” “好嘞主子!”香琴应了一声后朝屋里走去。 暮颜扫了一眼那四个手艺人,面相确实很老实,但是不晓得实力怎么样,她决定考考她们。 “你们四个,分别说说,制造弓箭时都有哪些技巧!” 暮颜说完坐在椅子上随手倒了杯茶,默默的等待着她们的表演。。 “俺先说,制作弓常用的木材有桑橙树、紫衫木和橡木。这几种木材材质好,做出来的弓不容易断,另外,挑木材的时候一定要挑细心点!”这位手艺人说话时信心满满的。 “我接着她的说,挑木头时,木头不要有结,有弯曲部分亦或是分支的木头都不行。 尽量找一块弯曲度较大的木头,这样放箭的时候,绳子就不会弹到你的手,可以减少误伤自己的几率。” “弓的中间部分要又牢固又厚,两端部分要又细又有弹性,而且两端的厚度与长度应大致相等。” “每只箭的长度,大约是你的弓的一半,” ”造弓时,务必确保削去了弧形内侧的木头。否则,初次使用,弓很可能就会断了。” “ 选弓弦时,生皮鞭、细尼龙绳、麻绳、鱼线、棉线或蚕丝、普通麻线甚至葡萄藤都可以用来制作,如果三小姐想要精致点的弓箭,我建议用生皮鞭。” “做尾羽时,最好用鸟尾巴上的羽毛,或者翅膀上的羽毛,用翅膀羽毛做尾羽时,切忌把左右翅膀的羽毛混合用在一支箭上,这样会影响箭的精准度,有了羽毛,箭在飞行时可以旋转,另外,羽毛难寻,所以三小姐最好提前准备好羽毛。” 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兴奋,暮颜听的头都大了,她当初学做弓箭的时候好像没有这么麻烦啊。 “行了,可以了,从你们说的话中来看,你们都是资深的手艺人,我很相信你们的能力。” “所以,接下来我要开始分工了,听清楚,我只说一遍。” 八个人一齐点头,虽然不整齐,但是还挺有默契的。 “咳咳~”暮颜清了清嗓子。 “我先大致介绍一下我想要的弓箭,看好了啊!” 暮颜说着拿起了桌上的笔和纸,开始画弓箭的形状。 八个人一齐看着她画,这一次,牧云卿看的最认真。 那双水蓝色的眼睛一直盯着暮颜的手看,暮颜画到哪里,牧云卿的眼睛就跟到哪里,极其认真。 暮颜今日着一身淡粉色纱裙,衣袖红镶边,腰系红绸带,下摆裙绣着大片桃花,粉红相间,唯美至极。 她的长发今日束起了,用红飘带绑着,碎发依旧垂在耳边,耳上是一对娇艳的梅花耳坠。 许是天气太热,白玉般的小脸染上些许绯红,薄唇轻启,用温柔的嗓音给众人讲解,那双极其好看的眸子此时垂眸看着桌上的纸,握着笔的手不停的写写画画。 “这里!一定给我注意了啊,千万要小心一点,这个位置我要画锦标。” 暮颜指着弓柄上的位置千叮咛万嘱咐,唯恐眼前这些人到时候乱了位置。 “三小姐,俺有个地方听不太懂。” “说来听听。”暮颜重新坐回位置上抿了口茶。 “就是您说的锦标,是啥东西,俺好奇。” “噗”暮颜差点把茶水都喷出来。 “知道的太多会死的很快哦。”她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人。 ”……”问话的人听到这句话立马低下了头。 “锦标就是一个独属于我的标志,就类似于一个小图案,懂了吧。”她抬眸看着问话的手艺人。 手艺人差点感动哭了,谁说丞相府的三小姐刁蛮任性的,这不是挺温柔的嘛,还给她解释了什么是锦标,多好一小姐。 “嗯?” “懂了懂了,多谢三小姐赐教!” “行了,现在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做的好了重重有赏!” “三小姐万岁!!!”这一声,出乎意料的的异口同声。 随即八人相继散开,各自做着手头的工作。 暮颜回屋里拿了本医书,然后飞上了屋檐,横卧着躺下后就开始看书。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章 他是我夫郎 _丞相府(正堂) 暮云烟坐在堂前,暮雪和暮兮站在她的身侧,一个捶背一个沏茶,忙的不亦乐乎。 “娘亲今日为何归来的这般晚?”暮雪捶着背柔声问道。 一提起这件事,暮云烟就有些头疼,明日一早就要出发,貌似叫哪一个去都不太合适。 “今日女帝与我商讨温州水患,所以迟了些。” “温州水患?那女帝可是又要派您前去?”暮雪有些心疼自家娘亲。 “若是那样便好了,只可惜女帝不让我去,她要你们去。”暮云烟说完叹了一口气。 暮雪捶背的手都停下了,“让我们去?” 暮雪有些不敢相信,且不说她娘亲是否能摆平水患,她们三姐妹是断不可能的。 说来也是,暮雪和暮兮自小学的便是文政,平日里不过就是抄书,作画,游园,偶尔去看看文学展览,仅此而已,根本不懂得怎么治水。 再者就是暮颜,暮颜虽说学的比二人都多,但也终究只是些皮毛功夫,要她们三人去治水,简直是无稽之谈。 “娘亲,您确定女帝是让我们三人去嘛?” “不,女帝只要一个。” 只要一个?这是想考验实力还是怎么?暮雪思索着就要开口,身侧的暮兮扯了扯她的衣服。 “娘亲不妨让三妹妹去,三妹妹聪明又会说话,一定会有法子治水,我和二妹都不如她。”暮兮轻声说着,心里满是算计。 “哎,这件事,你三妹妹也不懂得什么啊。”暮云烟扶额叹息。 “娘亲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今日经过妹妹房里,瞧见她带着一波人在那裁木头呢,” “裁什么木头?裁了做什么?”暮云烟有些疑惑 。 “兮儿也不清楚,只听下人们说三妹妹要做一把弓箭。” “此话当真?” “娘亲去看看便知。” “行吧,晚些我去看看阿颜,听听她的意见。” 眼看着目的就要达成,暮兮在心里冷哼一声。 [暮颜,我倒是要看看你该怎么办,治不好可是要被女帝问罪的。] “那娘亲您歇着,我和二妹先退下了。” “嗯,退下吧。” 得到暮云烟的准许后,暮兮拉着暮雪出了门,两人在一处亭子里坐下。 暮雪满脸不爽,“大姐你刚刚为什么拦着我?” “为什么拦着你?你可知此事做不好女帝是要责罚的?”暮兮语气里夹杂着怒气,心里暗骂暮雪这个蠢货。 “那你也不能把机会让给她啊,做不好了会罚,万一她偏就做的好了呢!到时候女帝一高兴赐了封号,让她骑在我们头上吗?” “放心,她有几斤几两我又不是不清楚,况且,温州这水患没那么容易摆平。” “你怎么知道不容易摆平?”暮雪反问她。 “前些日子母亲派人去温州调查,水势大得很,她如何能摆平?”暮兮语气里颇有不悦。 “哎呀,我的好姐姐,我就是担心她会骑在我们头上,好奇多问了几句,你别生气嘛。”暮雪柔声讨好她。 “行了,下次做事情可不能这么鲁莽,今天若不是我拦着你,就得是你去温州受罪了。” “哎呀,这不是有姐姐你嘛,姐姐这么好,肯定不舍得雪儿去受罪。” “就你嘴甜~”暮兮说着伸手揉了揉暮雪的脑袋。 [我的好妹妹,你可要一直这么相信我。] _芳兰苑 一行人干了一上午的活,此时正在休息,三五个人围成一圈就开始八卦。牧云卿在一旁孤身坐着。 “这丞相府可真大啊,单是一个小姐的屋子就比我们家还大!” “那是自然,如今这朝中最得宠的大臣便是这丞相大人了,隔三差五就赏赐,这丞相府可不得大一点。。” “欸,你们说这三小姐变化怎么这么大啊?”说话的人特地把声音放小了些,还抬头看了眼屋檐上的暮颜。 “确实变化挺大的。”这人说完还赞许的点了点头。 “传言都说她嚣张跋扈,如今相处下来也不是啊,我看分明是有人坏她名声!” “欸,我赞同这个说法,我觉得三小姐人挺好的。” “就是就是,平常人家哪有这么好的待遇,茶水点心随便吃!” 底下的人交谈声越来越大,将睡在屋檐上的暮颜吵醒了。 她将医书丢在一旁,看着底下的人发了会呆。 她看到牧云卿呆呆的坐在那里,看上去有些无聊。 暮颜想着“嗖的一下”飞到了牧云卿跟前。 “怎么?累了啊?”暮颜在他身旁坐下。 “没有。”牧云卿说着往边上挪了挪 。 “干什么!”暮颜好看的脸上多了几分不悦。 “我给您让位置。”牧云卿说的一本正经的,如果他不是牧云卿暮颜可能真的就信了。 暮颜刚要开口说话,对面的香琴敲起了鼓,嘴里嚷嚷着“休息时间到了,干活啦!干活了!” “主子我先去忙了。”牧云卿说着就起身走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行,你可真厉害,说着最礼貌的话做着最不礼貌的事情。 暮颜在心里吐槽了个百八十遍,随即倒了杯水喝,静静的看着对面忙活的人。 毫无疑问,看的肯定是牧云卿。 他手里拿着一根圆木,看那表情似乎有些犹豫,随后他戳了戳身边的人。 薄唇轻言,不晓得说些什么,然后就看到那人将圆木拿了过去,递给牧云卿一根削好的箭。 牧云卿接过箭就开始打磨,修长的手握着那支箭,关节处有些微微泛红,应该是太用力造成的。 水蓝色的眸子认真的看着箭杆,手里的动作没有停过,他真的很认真。 _皇宫(兴和殿) 萧冉兴冲冲的忙着收拾东西,几乎要把整个房间都搬空了,一旁的婢女跟在她身后。 “哎呦公主,您是去办大事的,不是去玩的啊!”婢女看着堆成山的行囊很是无奈。 谁家大好人出门办事带一堆东西啊。 “哎呦你不懂,这些都是有用的,谁知道要去几天呢,万一派上用场了捏。” “就算是派上用场也不行。”婢女说着就把萧冉大口袋里的东西往外拿。 “哎哎哎,别动别动,那些都是我的心肝儿!”萧冉冲上去护住了袋子。 “陛下不会让你带这么多东西去的,而且马车很小放不下这么多的东西!”婢女说着又来扯萧冉手里的袋子。 “唔!不行,她不会给我安排两个马车嘛!”萧冉死死拽着袋子。 “陛下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给您安排这些!” “母皇日理万机为什么还要管我带什么东西!” “陛下是怕您累着!” “我不会累着的!”萧冉说着又把袋子扯了回来。 “公主要听话~” “公主不用听话!” 两人你拉过来我扯过去,忽然“刺啦”一声,袋子破了!!!!东西全都掉了。 两人都呆住了。 “你看嘛,这下好了,又要重新收拾!”萧冉撅着嘴满脸不悦。 “没事,奴婢帮您收拾!”说着就伸手去袋子里拿东西。 “我不要,我拒绝,” “拒绝无效!” “哼!”萧冉气的跺脚。 “这是什么?应该用不上,不许带!”婢女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扔到了一边。 “这又是什么!不许带!” “这个也不许带!” “这个也不许带!” ………… 终于,在经历了无数个不许带后,婢女完美的收拾出了一包东西。 “好啦公主,这些就是你的行囊哦~” 萧冉看了眼这个扁平的袋子,还有一旁扔着的,她的大宝贝们~无比心痛!!! “好啦,公主乖啦,你听奴婢给您说明日的行程。” “我们明天一早要去丞相府。” “去丞相府干嘛!” “丞相府里有位小姐也要跟您一起去。” “哦。知道了。” 萧冉的小嘴都要撅到天上了,真的好气哦!好不容易出趟远门,这也不让带,那也不让带! 哼哼,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就偷偷起床,嘿嘿。 _丞相府 此时已将近黄昏,放眼看去,不远处的山顶收起了最后一缕阳光,暮颜白日里请的人们也早已收工回家了。 庭院里蝉鸣声不断,风吹过梧桐叶时沙沙作响,角落里摆放的几盆君子兰也开了花。 暮颜坐在梧桐树下,看着已经雕刻成形的弓,还有磨好的箭杆,心中高兴不已。 看来,她做了一个很好的决定,按照这个进度,不过多久就可以制作新的武器了。 “阿颜~”暮云烟站在门外轻轻的叫了一声。 “娘亲,您怎么来了!”暮颜放下手里的东西去迎接她。 “来看看我的阿颜啊。”暮云烟眼里一片温柔。 “嘻嘻。”暮颜挽着暮云烟的手朝屋里走去。 她还是挺喜欢这个娘亲的,人长的漂亮,性格也好,最关键的是和她说话的时候真的好温柔。 “阿颜,娘亲也不瞒着你,我今日找你其实是有事的。”暮云烟说着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娘亲不妨说说是何事。” “我今日同女帝一齐商讨了温州水患,女帝有意让你们姐妹三中的一个,同二公主一起去温州摆平水患。” “你二位姐姐都推举你,所以娘亲过来问问你的意见。” 呵,我今日还盘算着宅斗什么时候才开始呢,原来在这里等着我。 “娘亲可以跟我说说温州的情况吗?”暮颜说着倒了杯茶水递给暮云烟。 “娘前些日子派人去看过,现如今温州的情况说不上好,倒也不算很糟糕。” “娘亲的意思是有治水的法子?” 暮颜一语道破,既然女帝和她娘亲一起商讨过温州水患,就说明两人已经有了对策,否则断不可能让她和公主孤身前去。 “嗯,治水的法子是有的,我们打算在河上游和中游之间筑一个坝,当然这只是暂时的解决方案,等雨季过后又要做别的打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嗯,我大致懂了。娘亲可以跟我说说那二公主是个怎样的人吗?” 其实不一定非要了解,但是,皇宫里的人都很危险,她得先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二公主这人,其实还是挺好相处的,比你小一岁。如若你去,明日一早便可见到她。” “娘亲,我想去。” 暮颜抬眸忽的看见前窗闪过一道人影,是牧云卿。 “阿颜真的想好了吗?” “嗯,我想去试试。” “好,我的阿颜真棒。”暮云烟毫不吝啬的夸奖她。 但是可能是从xx世纪带来的后遗症,她总觉得“你真棒”和“你真聪明”是不太好的意思。 “呃……娘亲,如果我做的好会有奖赏嘛?” “奖赏自然是有的,阿颜想要什么?。” “想要个一官半职,可以吗。” 暮云烟听到这句话有些惊喜,阿颜想要官职,看来她得去找女帝一趟了。 “好,娘亲改日去和女帝商量。” “谢谢娘亲!”暮颜高兴的抱住了暮云烟。 “好了,明日一早就要出发,阿颜早些休息,娘亲就不打扰你了。”暮云烟慈爱的抚了抚暮颜的头发,然后起身离开。 待到暮云烟走出了院门,暮颜才淡淡的开口:“出来吧。 暮颜一声令下,牧云卿走进了房门,他穿着一件白色长衫,外罩一层轻纱衣裳,腰系一条墨绿色布带,长发轻轻挽起只用一根木簪固定住。 虽说穿着朴素,但不得不说,长成他这样的,大抵是穿麻袋也好看。 “主子去温州做什么?”牧云卿问的很直接。 “哎,去办点事。再说了,我凭什么告诉你。”暮颜说着朝牧云卿挑了挑眉,很是挑衅。 “……” 牧云卿愣了一会,水蓝色的眸子里夹杂着好几种情绪,好像犹豫,又好像不高兴,又有一点好奇。 “主子能带上我吗?云卿没有去过温州,想去看看。”牧云卿抬眸看着暮颜,眼神里藏不住的期待。 “我是去办事情,又不是去旅游,而且搞不好还会被杀头,你想去啊?”暮颜忽然就很想逗逗他。 “而且,还有个公主也要去,你长的这么好看,万一她看上你了把你撸走了,你怎么办?” “云卿想去。”牧云卿再一次眼巴巴的看向了暮颜。 啧,她这该死的魅力。 “行吧,想去就去吧,到时候万一咱都遭遇不测了,可别哭鼻子啊!” “好。” 牧云卿是真的想去,不为什么,就因为暮颜也去了。 他这几日总感觉自己怪怪的,一个人在翠竹苑里闷着就感觉很不舒服,但是一看到暮颜心里就舒服了,心情出乎意料的好。 而且,他当时躲在门后听到暮颜说要去温州时,他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也要去温州! “,既然要去就早些回房休息吧,明日一早就要出发了。哦,对了,可以带几件换洗的衣裳,我也不知道要去几天。” “好。”牧云卿应了一声随即出了门。 这一夜,睡的格外安稳。 _翌日清晨 暮颜还在床上躺着,香琴就敲着锣拍着鼓走了进来。 “咚咚锵~咚咚锵~” “主子!起床啦!要出发了!” “二公主都在门外等着了!” 暮颜本来不想起来,但是听到这句话立马就起来了,皇家的人,不可小觑。 “主子您先去洗漱,香琴帮您收拾东西,”香琴说着从柜子里取出衣服。 “不必了,我昨夜就收拾好了。” “啊嘞?在哪呢?”香琴左顾右盼。 哦,她想起来了,在梦里。 “哈哈,我骗你的,你收拾吧。”暮颜尴尬的朝她笑了笑,然后转过身开始洗漱。 她迅速的洗漱完毕,随即随意的挽了个头发,换上了前些日子香琴给她绣的衣裳,这是白色与青色的组合,质朴典雅,不得不说,真的很好看。 待到一切都准备完毕后,香琴东西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很好,又是一个以为她要去旅行的,收了一大包东西。 但是,没办法,自己选的人,怎么着也得宠着,于是她默默的接受了一切,接着交代了香琴一些事情后就提着东西出了院门。 _丞相府门口 萧冉站在马车旁边,揉着眼睛,打着哈欠,默默的等待暮颜出来。 唔,,她都没有睡醒就被揪起来了,真的好痛苦,谁能理解这种感受,梦回高三啊! 哇去!萧冉的眼睛忽然就睁得开了,因为她看到了帅哥美女。 唔,好米好米~萧冉一脸花痴。 “臣女暮颜见过公主。”暮颜俯身行礼,还顺手扯了扯牧云卿的衣袖。 “牧云卿…这是公主……公主啊…(超小声)” 暮颜卖力的喊着牧云卿,于是她得到了。 “牧云卿见过公主。” 这个男人是真的拽,也是真的不懂规矩,以前一见到自己就跪下,现如今见到公主,他居然连腰都不弯一下!! 暮颜已经做好准备了,匕首就藏在她的衣袖里,如果这公主找茬,她就…… “不必多礼,二位叫我萧冉就行了。” 萧冉说完笑眯眯的看向了暮颜,啊,这大概是她来到这个世界见过的最好看的小姐姐了,没有之一!!! 好激动,好激动!还要坐在同一辆马车里。 萧冉心里小鹿乱撞,还有这个男的,这不就xx世纪妥妥的高冷男神嘛。啊,美艳少女和高冷男神,我好爱??>< ??。 “时候不早了,公主,三小姐……这位是?”马车夫看向了牧云卿。 “哦,他是我夫郎。”暮颜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章 喜欢男人也好,男人不会骗男人 牧云卿听到暮颜说这句话时,冷俊的小脸染上一层浅浅的绯色,耳尖微红,表情有些错愕,他抬眸看了暮颜一眼,眼神里都是震惊。 “哦,原来是三小姐的夫郎,恕在下眼拙,哈哈哈,二位感情真好啊!” 马车夫说着将帘子掀开,朝三人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即三人相继上了马车。 _马车内 暮颜和牧云卿坐在一边,萧冉独自坐在另一边。 萧冉其实有些不高兴,为什么小姐姐不和她坐在一起,偏偏要去挨着那个臭男人! 心里想着小嘴就撅起来了,还情不自禁的瞪了牧云卿一眼。 好在牧云卿在闭目养神,对此浑然不知,一旁的暮颜也在垂眸看着医书。 于是色胆包天的萧冉开始明目张胆的盯着暮颜看,这眼神,毫无技巧,全都是真情实意! 哇啊啊,越看越好看了!好想和她做朋友!! ? ///▽/// ?。 此时天色较早,外面有点黑,连带着马车里的光线也有些暗,但是丝毫不影响暮颜的颜值。 只见她将长发挽在脑后,留些许碎发垂在耳边,五官精致立体,未施粉黛,却美的惊心动魄,萧冉只觉得这一趟真的太值了! 谁家大好人出个远门还有美女相伴啊,嘿嘿,是我呀!是我呀!萧冉一脸姨母笑。 许是对面的人目光太炙热,暮颜忽地抬眸看了一眼萧冉。 萧冉:内心狂喜!!啊啊啊,她看我了!她看我了!呜呜呜,眼睛也好美,看我的时候更美了! 暮颜:……。 这下暮颜是真的悟了,对面那人是真的在看她,而且从她表情来看似乎喜欢的不得了。 完了,摊上大事了。现在不是生命安危,是后半生安危了。 暮颜努力回想,那些穿越文里的女主好像不是遇到王爷就是皇帝,呃……但是!这个世界没有王爷也没有皇帝啊! 暮颜有些慌了,她该不会要和这公主绑在一起吧,暮颜害怕极了,拿着书往牧云卿旁边挪了挪。 感受到暮颜挪动的牧云卿睁开眼睛,抬眸看她。随即他就看到暮颜挽起了他的手臂,紧紧抱着不放。 但是暮颜并没有看他,而是看着对面那人。 暮颜抬眸看着萧冉,萧冉也看向了她。 暮颜所传达的意思是“你看,我有男人,我很爱他,所以我不会喜欢你的。” 而到了萧冉眼里就是,“他是我的,我们感情很好,你别抢。” 啊,萧冉真的很想解释清楚,她不是,她没有啊,她看的是她啊! 虽然这个男银长得也很好看,但是她有眼力见的,她看出来她们是一对了,所以她一直目不斜视的啊!。 而暮颜看见萧冉表情微妙的变化后,心里一阵得意,眉头挂着一抹藏不住的喜色,嘴角微微上扬,一切的一切都收入牧云卿眼底。 目的达成后,暮颜松开了牧云卿的手,拿着医书又灰溜溜的移到了另一边。 原来是是拿他当工具人了。 “我可以叫你阿颜嘛?”萧冉笑眯眯朝暮颜说。 暮颜内心:不可以!不可以!绝对不可以!NO,NO,NO! “公主怎么叫都可以。”暮颜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哇啊啊,那我可以叫老婆吗?可以吗?可以吗?呜呜呜,好想叫她老婆啊!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可是好久都没有这么迫切的想靠近一个人啦! 是的,萧冉在xx世纪就是一个妥妥的追星族,出了名的颜狗,谁好看她就粉谁,战斗力爆表! 怼黑粉,拉粉丝,接机,送行,样样精通!!! 只要你长得足够好看,就算是有十万黑粉攻击你,她也会不屈不挠的战斗到底! 当然,她很喜欢你,但是她不止喜欢你一个。 她有很多喜欢的偶像,男的女的都有,大杂烩,看不完,根本看不完。 “嘿嘿,那就叫阿颜啦!”萧冉心里美滋滋的。 “嗯,公主喜欢就好。”反正我心里怎样都是抗拒的。 “你可以叫我阿冉哦~” 暮颜(内心):我不要,我拒绝,我宁愿叫你公主。 “好的公主。”嘴上答应的那叫一个快。 一旁的牧云卿静静的听着她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假话。 “阿颜,温州水患的情况你了解吗?” 萧冉努力的寻找话题,能说一句是一句。 “嗯,知道一些,怎么了吗?”暮颜抬眸看她,小姑娘好像有点紧张啊。 啧,她这该死的魅力。 “没事啊,我就问问你……。” “好的公主。”暮颜温柔的朝她笑了笑,以示自己的礼貌,她绝对不能像牧云卿那样。 淦!!怎么可以笑的这么好看,呜呜呜萧冉真的要陶醉了。 萧冉和暮颜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全然不知两人是来自同一个世界的。 马车一路行驶,时间飞快逝去。 从京都到温州其实不算远,如果日夜兼程,快一点的话,一天一夜就到了。如果中途休息,两天一夜也就到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_云烟阁 暮云烟为了自家女儿的心愿主动邀请女帝到云烟阁赏荷花,还亲手做了一桌点心。 如今正值夏季,正是荷花开得好的时候。 荷花塘水干净澄澈,依稀可见水里的游鱼,荷叶一片挨着一片,荷花高矮相间,唯美至极。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荷花香气。 “陛下尝尝这个。”暮云烟抬手给女帝夹了块桂花糕。 “暮爱卿今日怎的对朕这般好?”萧宁尝了一口点心,抬眸看着暮云烟。 “臣还不能对陛下好了嘛?”暮云烟柔声问道。 “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又看上我哪样宝贝了,朕今日心情好,准了!”说着又咬了一口点心,她可太喜欢甜甜的味道了。 “倒是没有想要的宝贝,不过确有一事要和陛下商量。” “怎么?你放心不下,想去温州?”萧宁凤目微挑,平视着暮云烟。 若真是这样,她可就要瞧不起暮云烟了。 “不,陛下您多虑了,臣没有那个意思,臣相信公主和阿颜能摆平水患。” “如此这般甚好。只是除了这事,朕实在想不出暮爱卿要与朕商量什么,暮爱卿不妨直言。” “如若阿颜能如愿摆平水患,臣想为阿颜求些赏赐。” “什么赏赐?”女帝忽然感觉有些肉疼,这当娘的可从她手上讨走了不少好东西,这女儿怕是也半斤八两。 “阿颜跟臣说,她想要个一官半职。” “暮爱卿的意思是让我给她封个官?” “不是让,是请。”暮云烟一脸恭敬。 “哈哈哈,朕准了,只是能不能封还要看她的造化。” “臣谢陛下隆恩!”暮云烟朝着萧宁行了君臣礼。 “哎哎哎,可不兴这般啊,此处又没有外人,快起来。”萧宁说着伸手扶暮云烟起来。 “谢陛下,只是君是君,臣是臣,不可逾越。”暮云烟眼神坚定。 自小她娘亲就教导她要懂礼数,这样才不会在人情世故上吃亏。 她娘亲说,别人给你台阶下了,你不能傻乎乎的就顺着人家的意,到时候被人牵制了,就真的晚了。 若是有人给你搭了台,你不可兴冲冲的往上爬,你要记住你的身份,断不可越矩,不要被一时的利益冲昏了头。 人之所以分个三五九等,就是因为人在本质上是有区别的。 你大可白手起家,也绝不能伸手接过别人的施舍。 别人给的,终究是别人给的,都是要还的。 暮云烟一直记着这些话,即便她深知女帝对她情同手足,她也不会越矩半分。 女帝对她的好,她也一直悉心记着,她娘亲说了,都是要还的。 _花楼 今日楼里来了个大客户,刚进门就往柜台扔了一大袋银子,嚷嚷着要见念,还要提亲。 此人姓吴,名灿灿。名字叫的好听,人却不好看。先前也是个穷鬼,后来做了猪肉生意,赚了不少钱,如今也算是京都排得上名号的主。 她今日来花楼里可是足足抬了四箱银子,为的就是把念纳入门下,自从花魁大赛上见了念一面,可是忘都忘不掉,日日魂牵梦萦的。 要知道,念的名声可是响彻云霄,他的美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若是将他娶进了门,平日里逛个街,亦或是带出去出席商会,别提多有面子了。!况且现如今身子还干净,她也是着实喜欢的紧,怎么着都是赚的。 吴灿灿想着心里越发高兴,笑出一脸褶子,大老远看着就怪吓人的。 嗯,有钱是真有钱,丑也是真的丑,活脱脱一个胖妞,关键是还黑,身子有两个念那么大,还顶着个大肚子,身上赘肉多的不计其数,走起路来都要抖三抖。 这还不算是遭人唾弃的。 更过分的是,这人还常常逼良为娼,喜新厌旧,隔个三五天就又想着纳新人,这不,今日找上了念。 她在楼下等了许久,连念的人影都没看到,随即就开始爆粗口,口水喷了一旁伺候她的小斯一脸。 “人呢,叫他出来,艹他大爷的,谁给他的脸,让老子等那么久!”吴灿气的一巴掌把桌上的茶壶拍碎了。 一旁的人吓了一跳。 “您别生气,小的再上去叫一声。”小斯说着灰溜溜的往楼上跑。 _念的屋内 鸨父与念对坐着,念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怒色。 “爹爹的意思,是想让念念嫁给楼下那个人吗?”念的脸色非常不悦。 “自然不是,爹爹怎么舍得把我的念念嫁给那样的人。”鸨父说着伸手轻轻抚着念的头发。 “那你让她走,念念不想见到她。”念一脸傲娇。 他确实不想见她,见了犯恶心,恶心到想吐,恶心到反胃,可能三天都不想吃饭。 “这,念念下去见一面,爹爹就让她走,好嘛?” “不好!”念甩开了他的手。 “爹爹想见,爹爹自个儿去见,念乏了,念要休息。”念说着就往木床走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哎……自己的儿子,自己宠,我见就我见。 于是鸨父亲自下楼见了吴灿,两人站在一起,仿若吴灿灿比鸨父还老上几分。 “我要见念,你来做什么?”吴灿双手叉腰,气势咄咄逼人。 “哦,要见念啊,你今日怕是见不到了,我家念念近日身体不适,刚吃了药睡下了。”鸨父漫不经心的说着。 “病了?昨日不是还好好的?” “昨日哪能比今日?”鸨父笑眯眯的看着她。 吴灿灿看着面前的男人,长得不比念差几分,于是动起了歪心思。 “既然见不到念,那就得你陪我了。”说着胖手就抚上了鸨父的脸。 “奴家自是乐意奉陪~只是这天还没黑呢,客官不如先与奴家小酌几杯。”鸨父将抚在自己脸上的胖手拿开。 “哈哈哈,就喜欢你这样的。”吴灿灿笑的满面春风。 “客官请~”鸨父做了个请的手势。 随即两人上了楼,在鸨父的一顿操作下,终于把吴灿灌了个死醉,酒里还下了让人感到体虚的药粉。 “把她衣服扒了,找两个人抬到床上去!”鸨父说的云淡风轻,招呼着屋外的倌倌。 “是。” “哼,就这孬种,还想睡老子,再去投胎个千百年吧!”鸨父忍不住忒了一声。 说实在的,用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来形容她,都是在抬举她,她可不止是一个癞蛤蟆就能抵消的,可能十只都不够。 喝酒的时候就对他动手动脚的,色眯眯的,就好像没见过男人一般,我忒! 类似于这样的事,鸨父可干了不少,凡是遇到人丑钱多的,就直接灌醉,扒了衣服就扔床上躺着,制造一个假象,然后就可以坐等着收钱。 若是遇到长得不错,钱也多的,睡睡倒也无妨,若是累了,就在酒里掺点药粉,任她睡着,到点了自然就醒了,然后又可以收钱了。 他手下的男倌倌也常常这样做,只是呢,姜还是老的辣,一般人可做不到像鸨父这般得心应手的。 鸨父处理完这些事后,又去了念的屋子。 自己儿子还是得自己哄。 “念念~”鸨父轻声喊着,掀开了被角。 “哼~!”念看了鸨父一眼,随即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不要不理爹爹嘛,爹爹已经处理好了。” “真的嘛?你不要骗我。”念探出了个头。 “爹爹什么时候骗过你。” “行吧,爹爹下次不许这样了,念念有喜欢的人。”念认真的对鸨父说。 “有喜欢的人?是公主嘛?” 鸨父听到念说有喜欢的人,心里一阵高兴,一阵心酸,干他们这一行的可不兴有感情啊。 哎,好在念念身子干净,只是……如若当真是喜欢公主,怕是这辈子也不可能了。 “爹爹你们怎么只会想到公主啊~不是公主啦。” “念念喜欢的是那日花魁大赛,救我的那个。”念笑吟吟的说着,光是想到暮颜就很高兴了呢。 虽然那天晚上爬墙去看她,看了个寂寞,还看到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但是也是很开心的。 只是,她说那个男人只是她的手下,哼哼,他才不信呢,两人明明那么亲昵。一定是怕他伤心才撒谎的。 听到念说的话鸨父直接瞳孔地震!花魁大赛!救他家念念的,是个男人啊!! “爹爹,怎么了嘛。”念看着眼前震惊的鸨父。 “没事……没事,念念喜欢就好,没事啊。” 喜欢男人……喜欢男人也好,男人不会骗男人。 “可是爹爹,她好像已经娶了一位了。” “娶了一位了!”鸨父差点吐血,果然,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 “emm……她们感情还很好。我还会有机会吗?” “念念,爹爹实话跟你说,怕是不能了。”鸨父下定决心,要斩断这孽缘。 “你看人家都娶了一位了,到现在都还没娶第二位,你说这是为何?” “她在等我嘛?” “屁,他等你作甚,过了这么久了还没娶,说明他不娶了,只要那一个了,一生一世一双人你懂不懂。” “唔,我不听。爹爹你走。”念说着就要赶鸨父走。 ……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章 暗生情愫 鸨父在被自家儿子嫌弃后,选择去后院逛逛,他真的很需要冷静一下。 _入夜 暮颜一行人还坐在马车上,经过长时间的颠簸,几人已有些困倦。 暮颜看了眼对面瞌睡不止的萧冉,轻轻的掀开了帘子。 “今夜暂且不赶路了,先找个客栈歇下。”暮颜对着马车夫说。 “好的三小姐,前面不远处就有一家,您觉得那里可以吗?” “可以。” “好嘞!” 得到准许后马车夫忽地加快了速度,车内一阵颠簸,果然山路不好走啊。 感受到颠簸的萧冉缓缓睁开了眼,揉着眼睛问“唔,我们这是在哪啊?” “在路上。”暮颜答的云淡风轻。 萧冉忽地瞪圆了眼睛,她也知道是在路上啊,呜呜呜,敷衍的好明显,居然还没熟悉就被嫌弃了。 “三小姐,客栈到了。”车夫将马车停在客栈旁边,朝里吼了一声。 “公主请。”暮颜礼貌的说了一句。 “不不不,阿颜先走~”萧冉笑眯眯的看着暮颜。。 ……如果她不是公主,暮颜可能真的会以为这人是个傻子。 “好的公主。”暮颜也不推辞,应了一声就下了车,牧云卿紧跟其后。 待到三人一齐下车后,车夫道“三位主子先进去,小的将马车放在马棚里随后就来。” “好。”暮颜应了一声随即朝里走去,余下的两人跟在身后。 这客栈有些简陋,屋里的陈设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但好在收拾的干净,屋内昏黄的光线也为之添了几分温馨。 看到屋外的三人,小二忙不迭迎了上去。 “三位客官是要住店吗?” “是滴。”萧冉俏皮的应了一句。 “哈哈,三位来的正好,这店里刚好就只剩三间上房了!” 三间,她们有四个人,暮颜心里一咯噔,猛然想起她对车夫说的“他是我夫郎。” 这下好了,报应来了。 “可是我们有四个人哎,你再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房间!”萧冉开口道。 “恕小的无能,真的只剩三间了。”小二语气里带有些许谦意。 “三间……三间的话……”萧冉用手指轻轻的勾着脸,垂眸思索着。 “哎嘿,我想起来了!阿颜,你可以和你家夫郎睡一间啊。”小姑娘笑眯眯的看向两人。 牧云卿眸子里闪过一丝错愕,想开口解释清楚,毕竟他和暮颜并没有那种关系,可身侧的人竟轻轻勾住了他的手。 “那是自然。”暮颜说着朝萧冉笑了笑。 “好嘞,那三位……哦不对,四位……还有一位客官呢?”小二说着看了看四周。 “他随后就到。” “啊行,那三位客人先上楼休息,” “茶水和饭菜不要忘记哈。”萧冉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哎,饿得慌啊。 “好的客官,茶水和饭菜随后就送到。” 听到回应后三人一起上了楼,楼上的布置比楼下好了许多,空气中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阿颜,我先进去喽!”萧冉找到房间后朝暮颜挥了挥手。 “好。”暮颜见萧冉走了,迅速的松开了牧云卿的手,然后就去找房间了。 牧云卿孤身愣在原地。 他天生体寒,一年四季身上总是冰凉的,尤其是冬季,夜里常常冷的睡不着。 所以暮颜一松开手他就感受到了一丝凉意,尽管手心还留有些许余温,但还是凉,透心凉。 暮颜牵他的手,他其实并不反感,甚至想一直牵着,但……牵完了就放开手,感觉自己只是一个可以被利用的工具。 “喂,进来啊,愣着干嘛。”暮颜从屋里探出个头,好看的眸子盯着牧云卿。 “好。”牧云卿加快了脚步朝她走去。 “快来坐下!”暮颜笑着叫他。 “好。”牧云卿坐在她对面的位置。 “我想今天的事情我应该给你个解释。” 她是该解释一下,毕竟她拉了人家两次手,然后……还说放手就放手。 牧云卿听到这句话抬眸看了眼暮颜。 “未经允许擅自编纂你的身份,这一点我很抱歉,但你放心,我会和公主解释清楚,” “还有今日我拉你的手……我没有别的意思,就……” “好。”牧云卿不等她说完就淡淡的应了一声,一如往常一样,不带任何感情。 他不想听她解释,不想听她要和他撇清关系的措辞。 “咚咚咚,咚咚咚。”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啊?”暮颜说着就去开门。 “二位客官,饭菜好了。”小二端着饭菜和茶水站在门外。 “端进来吧 。”暮颜侧身让他进来。 “好嘞,二位客官慢慢享用,有什么需求就叫,小的就在楼下。”小二说着将饭菜摆在桌上,随即出了门。 “先……先吃饭吧。”暮颜说着坐下递给牧云卿一碗饭。 牧云卿没有接。 一想到刚刚牧云卿不听她解释,心里还有些尴尬,如今更尴尬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果然,男孩子的手不能乱牵,特别是像牧云卿这样的。 “你不吃吗?”暮颜将那碗饭放下,抬眸看着牧云卿。 “云卿不饿。”牧云卿没有看她,说着抬手要去倒茶。 “等等。”暮颜从他手里抢过了茶壶。 多年特工的经验告诉她,路边的饭菜不能乱吃,她转身从包袱里拿了根银簪,轻轻插进茶水里。 牧云卿静静的看着她,倒是比先前聪明了不少。 他忽然想起慕颜从围墙摔下那日,他亲眼看着二小姐将她推下去,但是他并没有出手救她。 许是心底埋藏的恨意在作祟,他就那样静悄悄的看着她摔下去。 直到听到一声惨叫他才到围墙之下去看她。 她倒在地上,脑后有一滩血,显然摔的不轻。 他背起她带回了房里,心里想着大不了就陪葬嘛。 反正,黄泉路上有她,他不会孤单的。 “牧云卿,牧云卿,可以喝了。”暮颜看着没有任何变化的簪子轻声对他说。 “好。”牧云卿这才回过神来,轻轻应了她一声。 吃过饭后,就迎来了大问题,睡觉。 暮颜看过床了,还挺大,两个人睡绰绰有余,三个人也可以挤一挤。 她倒是觉得无所谓,睡一觉而已又不会怎么样,就算怎么样了,她也不亏,只是这牧云卿…… 嘶 ,想想就头疼,只是拉了个手,脸就臭成这样了,还真是守身如玉啊。 “喏,看好啦,这个床,你一半我一半,你睡里边,我睡外边,可以吧?”暮颜指着床对他说。 牧云卿不回答她,好似没听见一般,小口抿着茶。 行,跟姐装高冷是吧,那姐就不客气了。 “怎么?你还害羞了?”暮颜垂眸看他。 很好,面不改色,依旧不回应,适合去做和尚。 但是这样,让暮颜越发提起了兴趣,没办法,她就喜欢这种高冷的,逗起来特别好玩。 “牧云卿,你该不会忘了吧,你这身子,我可是瞧过一次了~你……。” 牧云卿听到这句话,忽的被茶水呛到了,咳嗽不止。 哦豁,有反应了,看来也不适合做和尚。 “行了,不逗你了,喝喝茶就睡吧,放心,我对你不感兴趣!,”暮颜说着就躺在了床上,闭眼睡觉。 牧云卿脸都黑了。 也是,他的颜值怎么滴都是排在榜首的,虽说不及念那般妩媚,但是绝对抗打。俗话说得好,人靠衣装马靠鞍,他只是没有好好打扮,不然绝对好看。 过了半晌,牧云卿喝完茶,爬上了床。 暮颜在心里冷哼,呵,男人! 夏季的夜尤其燥热,暮颜是最受不得热的,她习惯性的将被子踢向另一边,感觉凉快了又安安稳稳的睡下去了。 只是她不知道,她这一脚,被子全都掉下去了。 牧云卿:我真的栓q。 毫无疑问,这一夜,牧云卿是睡不踏实了。 虽说是夏季,他还是觉得有些冷,尤其是现在连被子都没有了。 房间里还开了窗户,风一吹,脚底凉凉的。 越发清醒,越发睡不着。 牧云卿侧身看向暮颜,她睡的很安稳,许是夏夜太热,她小脸红扑扑的,凑近些可以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 牧云卿咽了咽口水,耳朵意外红的发烫,许是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牧云卿慌忙背过身去。 她一夜好眠,他一夜难眠。 _翌日清晨 暮颜醒来时,牧云卿已经不在身侧了,她起身望向屋内。 哦,原来在那。 牧云卿坐在桌前喝茶,桌上摆好了饭菜。 “早啊。”暮颜挠着头走下床。 “嗯。”牧云卿淡淡应她。 “你起的好早。”暮颜指着窗外蒙蒙亮的天。 嗯,是挺早的。牧云卿这一夜都睡不着,听到鸡鸣声后就起了。 想到昨夜暮颜吃这店家的饭菜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他下楼去找小二借了灶房,炒了几个家常菜。 菜端上来没一会,暮颜就醒了,刚好可以趁热吃。 “洗脸水放在你身后,洗完脸过来吃饭。”牧云卿说着又倒了一杯茶。 暮颜听着他说话的语气,像极了照顾女儿生活起居的老父亲。 果然,男人都是善变的,昨日还爱搭不理,今日就呵护有加了。 “好。”暮颜应了一声匆忙去洗脸,昨天夜里饭菜只吃了几口,现在属实有些饿了。 暮颜洗完脸坐在桌前,看着眼前香喷喷的饭菜,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吃吧。”牧云卿说着拿起了筷子。 “好的。”暮颜早就等不及了,实在是太饿了,说着伸手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 牧云卿抬眸看着她,他想知道自己的厨艺能不能被认同。 “嗯……好吃好吃,你快尝尝这个肉,特别香。” 牧云卿在心里窃喜,她喜欢就好。 “这店家怎么突然换厨子了?”暮颜扒着饭问他。 牧云卿眸子里闪过些许犹豫,算了,还是不告诉她为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原先的厨子今日回家了。”牧云卿说着夹了一撮菜。 “哦,你怎么知道?”暮颜说着抬眸看他。 “我今日下楼要茶水的时候听小二说的。”牧云卿一本正经的编故事。 “哦,这样啊,走了好,那厨子做饭太难吃了。”暮颜说着又夹了一块肉。 啊,这个肉可太好吃了 ? ///▽/// ?。 “嗯。”牧云卿嘴上应她,水蓝色的眸子时不时看她。 她好像很喜欢吃他做的饭,已经第三碗了。 吃过饭后,暮颜坐在床上挽头发,上演了现实版的《生活不能自理》。 明明看着挺简单的,怎么弄起来这么难,这个簪子固定不住头发啊,暮颜气的想把簪子扔了。 “过来,坐下。”牧云卿轻声唤她。 “嗯?你要帮我吗?”暮颜拿着簪子跑到他面前。 “嗯。你坐下。”牧云卿说着站起身,这样更好挽头发。 “哦,好。”暮颜乖乖坐下。 然后心里一阵吐槽,以前的以前,他都是叫她主子的,现在变成了“你”,果然,知道不是自己亲主子之后就不晓得尊重了。 另一边,萧冉也吃完饭了,她蹦蹦跳跳的跑到了暮颜她们的房门口。 然后伸手轻轻推门,可能是一不小心用力过猛了,门开了! 于是她看到了琴瑟和鸣的两人。 哇啊啊,高冷男神居然在给阿颜挽发,果然是起猛了。 暮颜听到开门声扭头去看,牧云卿挽一半的头发乱了。 “别动。” “哦,好。”暮颜连忙坐正。 门外的萧冉一脸姨母笑,太美好了,太美好了,磕CP的劲一下子就上来了。 她得给这对CP起个名字,嗯…叫什么好呢,嗯……OO完了,她忘记高冷男神叫啥名字了。 看来起名字是行不通了,等等,她忽地灵机一动,两个人都长得那么好看,就叫神颜CP!!! 嘿嘿,我可真厉害,萧冉毫不吝啬的夸奖自己一番。 “好了。” “好了吗?”暮颜习惯性的摸了摸头发,感觉会很好看的样子。 “阿颜!”萧冉兴冲冲的跑进来。 “公主……早啊。” “嘿嘿,阿颜你好漂亮。”萧冉一脸花痴。 “公主谬赞。” “没有,我真心实意的!” 暮颜觉得好尬,她真的……真的……不恋同啊。 虽然这小姑娘长得不错,还有权有势,有身份有地位的,她娘亲还是女帝。 但是如果上天要让她和她组一队,真的大可不必啊! “哈哈哈”暮颜尴尬的朝她笑笑。 “啊,那个时候不早了,我们快出发吧!” “好,我回去拿包。”萧冉说着朝外走去。 暮颜松了一口气,转身去拿包袱。 “走吧。”暮颜提起东西对牧云卿说。 “好。” 一行人结了账后又踏上了路程,虽说路途颠簸,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今夜就能到达温州了。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章 诡异的密林 约莫行了数百里路,原本崎岖不平的山路也渐渐平整起来,坐在马车内也不觉得颠簸了。 暮颜掀开帘子想探探路况,放眼望去都是青葱的树木,蓝天白云,空气清新,果然还是古人会享受啊。 “阿颜,你在看什么?”萧冉说着凑了上来。 “我看路,公主要看吗?” “要!” 暮颜给萧冉挪了挪位置,两人一齐趴在窗口,认真的的看着前方。 “这里的树好绿啊!”萧冉激动的指着前面的树。 “嗯,属实有些绿了。”暮颜抬眸看了一眼。 要知道,xx世纪的树可都是灰蒙蒙的,哪有这样纯天然的绿色。 “哇去,阿颜你快看!”萧冉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叫喊着。 “怎么了?”暮颜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眼前的山包上,大片的树木都栽倒了,泥沙如泥石流爆发一般倾泻而下,肉眼可见的狼藉。 暮颜只看了一眼,她就知道,前面的路已经被冲毁了,看那形势,显然是已经连续好几天这样了。 “停车,前面没路了。”暮颜朝马车外吼。 随着“吁”的一声,马车停了下来。 “三小姐,怎么了嘛?”车夫回头看着暮颜。 “前面的路已经毁了,马车过不去。” “毁了?”车夫看着眼前的人半信半疑,这条路他也算走了十几年了,从未听说过路毁了。 “嗯,你看,那边山包上的树已经成片倒了,一旁又泥沙俱下,且不说路可否能走,你这样贸然过去,必然是有危险的。” “你瞧着前方的路好似平安无事,但是,你看路的下侧。” 暮颜指着口中所说的位置,车夫闻声望去。 “瞧见了吗?大片的泥沙淤积在那里。” 车夫连连点头,一旁的萧冉更是听的目瞪口呆。 唯独牧云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靠在角落里闭目养神。 “你看那条路,原先是宽敞的,但是如今下侧成了泥潭,马车过不去的,即便强行过去,不到一半必然会沦陷在泥潭里。” “况且,能形成泥潭的地势都比较低洼,保不齐那泥潭有些深度。若是陷下去,可就麻烦了。” “我能问一下嘛,这些泥沙从哪里来的啊?”萧冉问道。 “许是温州的水患造成的。” 暮颜说着看了萧冉一眼,嗯,她眼神里是清澈的愚蠢。 想到这她有些头疼,按照现如今的行程,距温州应该还有些路程。只是这些泥沙…… “啊,温州的水患这么严重的吗?”萧冉是真的惊讶了,树都冲倒了,那得是多大的洪水。 “初步分析,应该是这样的。” “那三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你还晓得别的路吗?”暮颜反问他。 “晓得是晓得,只不过…马车是过不去的。” “小道?” “嗯是的,但是!三小姐……那个地方……” 车夫眸子里闪过一丝惊恐,说话都有些吞吞吐吐了。 “那个地方怎么了?” 暮颜眸子里有些狐疑,什么样的地方能让车夫怕成这样,难不成有鬼? “那个地方,先前是个乱葬岗,夜里常常有诡异的声音,况且林子很密,已经很多年没人去了……” “诡异的声音?有多诡异?”暮颜有些好奇。 “该不会是有鬼吧?”萧冉弱弱的问了一句。 “具体小的也不清楚,但是……三小姐,进去了可就出不来了!”车夫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哽咽。 “怕什么?能不能出来进去瞧瞧便知!”暮颜说着拿着包袱跳下了车。 “阿颜等等我!”萧冉也笨拙的跳了下来。 “这……还望三小姐三思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如何三思?温州水患如今十分严峻,百姓安危暂且不自知,你是要我原路返回吗?”暮颜冷冷问她。 看着眼前贪生怕死的人,暮颜眼神里有些许厌恶,让她不由的想起先前出任务的时候。 也是如此这般,队伍里常常会有些窝囊废,自不量力就算了,还拖延进度,烦得要死。 “这……小的没有顾虑那么多,还望三小姐恕罪……”车夫一脸谦卑。 “如果你怕的话,就不要随我去了,”暮颜沉声道。 这样的人,到时候去了拖她后腿,她可是会忍不住杀掉的。 “这……” 车夫脸上有些为难,这去了可是有一大笔钱,足够她安度晚年了,只是这路……实在是险峻啊,可别有钱没命花。 车夫忽的摇了摇头,“不,小的不去了。” “行,不去可以,但你得帮我把车里那人安然无恙的送回丞相府。”暮颜说着看向了车里。 牧云卿,不该跟她一起受罪。 “好好好,三小姐放心,小的一定将他安然无恙的送回丞相府!”车夫答应的十分爽快。 好似生怕暮颜反悔,忙不迭就开始调转马头 。 “等等,我要下去。”牧云卿说着就要跳下车,骨节分明的手抓着包袱。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牧云卿!你干嘛!”暮颜上前拦住他。 暮颜头都大了,这人是傻子吗?车还动着呢就要往下跳,当真是不懂得生命诚可贵。 “云卿想跟你一起去温州。”他的眼神看上去十分坚定,不像是开玩笑的。 “牧云卿,很危险的,我们不是去玩,温州也不好看,还没帝都一半好看,况且……如果遇到危险,我不能第一时间保护你……你…” “云卿会保护好自己。”牧云卿说着就跳下了车。 他才不需要慕颜保护他。 车夫看了一眼车下的三人,不要命了!真的是不要命了!一个个赶着去送死。 “你当真要跟我一起?”暮颜抬眸对上他的眼。 “跟。” “好。” 说罢暮颜朝车夫摆了摆手,示意让她走,得到准许后车夫一溜烟就跑了。 而萧冉,不合时宜的蹲在地上,双手捧着脸,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两人。 啊,虽然……但是,真的很好磕哎,亡命鸳鸯啊! 暮颜猛的回头看了一眼萧冉,完了,把这厮给忘了。 “公主!臣女有罪,臣女把您给忘了!”暮颜连忙作揖赔罪。 “啊嘞?没事昂,我本来就是要跟你去的!”萧冉说着站起了身。 “会死人的!”暮颜故意吓她。 哼,萧冉一脸傲娇,她可不怕,按照先前看过的小说来看,她可是这个世界的女主,女主怎么会死呢? 嘿嘿,趁年轻,要勇敢拼,老了留点精力开后宫就行了。 “没事哦,我不怕!”萧冉信心满满。 但是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不止她一个穿越者。 “行吧,那我们出发吧。”暮颜说着向前走去。 “都听阿颜的~”萧冉又是一脸花痴。 她是真的觉得暮颜很厉害,虽说这个朝代女子都比男子厉害,但是暮颜也比其他女子勇敢多了,况且她记得暮颜是丞相府的人啊!也就是文官,文官都这么勇,武官得多厉害啊! 暮颜心里一阵吐槽,她应该把她塞进马车里,让她出来就是个错误,这人话也腻多了。 “哈哈~”暮颜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暮颜三人走的这条小道,说来也是十分奇怪。 入口处只有些许杂草,路也还算宽敞,可以两人同行,但越往里走就会发现路越窄了,只能一人通行,稍不注意就会跌下去。 眼看着两侧的树木渐渐茂密起来,头顶的天也渐渐变得阴郁,丛林里还时不时传来几声鸟鸣。 萧冉有些害怕了,她下意识揪住了暮颜的衣袖。 “怎么了?”暮颜回头看向萧冉。 “阿颜我怕,我可以拉着你吗?” “如果我说不可以,你就不会拉了吗?”暮颜笑眯眯的问她。 “嘿嘿,我还是会拉的!”萧冉于是拽的更紧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牧云卿跟在身后。 他倒是不怕,在他看来,人可比这些鬼怪可怕多了。 鬼只会索命,可人就不是了。 只是这天气,让他觉得冷,他手脚都是冰凉的,嘴唇有些泛白,面无表情,只是垂眸走着。 “牧云卿,怕吗?”暮颜回头看他 牧云卿看了眼揪着暮颜衣袖的萧冉,随即点头说“怕。” 水蓝色的眸子里有些忧郁,看上去有些可怜,哎,总之就是……实在是惹人垂怜啊!。 暮颜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还是觉得他不该带他来。 但是既然来了,她就得保护好他。 毕竟当时,牧云卿可是坚定的选择她了。 “手给我。”暮颜转身正对着他。 果然,一切都如他所愿。 牧云卿故作犹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暮颜急了,一把拉过他的手 ,连带着人也上前了几步。 嘶,咋这么凉呢,这哥是真的“冷库”啊,暮颜心里想着手抓的更牢了,她的手是热乎的,应该能让他暖和点。 萧冉瞥见这一幕,心里那害怕的感觉全部烟消云散了,她有眼力见的松开了手。 哎嘿嘿,去他娘的诡异感,俺只有CP感!!! 心里的诡异感去除后,萧冉就开始大摇大摆的走了,左瞧瞧右看看,就好像是来旅游的一样。 哦豁,又变天了! 哦豁,看到一只鸟! 哦豁,树上居然有一朵大红花! 哦豁,她的神颜CP紧紧地拉着手。 萧冉哼着歌走在前面,暮颜和牧云卿一前一后的走着。 “还是很冷吗?”暮颜垂眸看着握在手里的手,握了好半天了,温度一点没上来。 “嗯,有点。” 这叫有点吗?暮颜感觉手里握的是冰块。 “是不是冻着你了。”牧云卿说着就要挣开手。 “没有,不要乱动,小心掉下去。”暮颜说着又握紧了几分。 牧云卿感觉暮颜的手热热的,很暖很舒服。 三人一齐往前走着,路逐渐变得宽敞了,只是面前出现了个岔路口。 “阿颜,我们走哪边?”萧冉看着眼前的两条路,人都要傻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明明之前发生的事都和那些小说,还有电视剧里的不一样,为毛现在一样了! 二选一,我真的哭死,萧冉心里此时飘荡着无数个芭比q。 “等我先看一下。” 暮颜抬头看着面前的两条路,大致上好像没什么区别,连路标都一模一样。 但是往细了看就会发现,左边的树很密集,差不多一个高度,但是右边的树有高有矮,参差不齐,有些地方茂密有些地方稀疏。 这么一看,树的向阳面积就计算出来了,左边这条路定是阳光照射的少,否则树不可能生长的那么整齐。 右边这条路,有阳光普照,但是受光不均匀,所以树参差不齐。 再者,左边这条路,越往里看,光线越暗,树也越发茂密。 但是右边这条,隐约可以看见路尽头的光点。 “走右边。” “好滴!”萧冉说着兴冲冲的往前跑。 啊,可算是宽敞了,走小路可是给她累坏了,现在这么宽的路,她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公主,还是小心些为好,这样的树林里保不齐有野兽。” “有野兽不是正好嘛,我还愁今晚没肉吃呢!”萧冉俏皮的说着。 “总之,你还是小心些。”暮颜语重心长的对她说。 就目前来看,这俩人的武力值简直为0,虽说她教过牧云卿几招,但那都是皮毛,丝毫不起作用,倘若真的遭遇不测,她可是要两头顾啊。 但是,广大的网友都说了,一个人没办法同时为两个人打伞。 所以,注定是两难全喽。 想到这暮颜脑子里又窜出来一个想法,那些个小说里,皇家人都会耍手段干掉自己的至亲。 这憨公主会不会有什么敌人,万一趁此机会暗杀她咋整,暮颜想着不由自主看向了萧冉。 “欸?阿颜你看我作甚?我脸上有东西吗?”萧冉说着伸手摸了摸脸。 “殿下,可以问你一些事吗?” “阿颜是要问我问题吗?” “嗯,可以吗?” “当然可以啦!”萧冉笑眯眯的看着暮颜。 原来阿颜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嘿嘿。 “殿下和大殿下主关系好吗?” 暮颜问完就后悔了,这好像有点打探隐私了。 萧冉拍了拍脑子,大殿下?额……怎么感觉没印象嘞,我见过这个人吗? 哇啊啊,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啊,但是这样她怎么跟阿颜说,呜呜呜,要撒谎吗?可是她不想啊! 算了,还是编个故事吧。 “嗯……我和皇姐关系还挺好的,只是不经常见面,她比较忙。” “哦哦,关系好就行。” 她就怕她姐妹俩关系不好,一不小心冒出来一堆人要杀她们,这样可就凉凉了。 “阿颜怎么突然想问这个啊?” “突然想起,所以问问。” 萧冉:你还能再敷衍一点吗?你的敷衍都不止是写在脸上,是挂在嘴上了亲。 “这样啊,那阿颜和家里两位姐姐关系好嘛?”萧冉诚挚的发问。 行,你小子以牙还牙是吧。 “呃,关系不太好。”暮颜毫不避讳的直接说。 “也不算太坏。” 嗯,这个解释是合理的 。在暮颜心里,只要不危及她性命,不天天没事找事,都可以算是朋友。 她家里两位姐姐,倒也算安分,没有时时刻刻找茬,不像小说里写的那么无聊。 但是,也是不可小觑的,毕竟她自己是实打实的穿越过来了。 这穿越文的套路十本有九本都是一样的,虽然说在她这里出了很多意外,但是该有的还是应该有的。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章 牧云卿早就死了 暮颜一行人沿着路朝树林深处走去,起初还一切正常,可越往里走就越觉得古怪。 这林子时而静谧,时而喧闹。 安静时能清晰的听到风吹树叶的声音,一喧闹起来,好似整片林子的鸟都在一起鸣叫,叽叽喳喳,十分聒噪。 有时还会发出几声悲怆的凄鸣,惊悚的让人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林子里的光线还总是忽明忽暗的,只隐约看见几束光从树缝里透进来,乍一看,颇有几分丁达尔效应的即视感。 只是这画面绝对算不上唯美,越往里走光线越暗。这要是到了夜间,必然是伸手不见五指。 暮颜心里想着脚下的步子又快了几分,左手仍旧紧紧的牵着牧云卿,萧冉蹦蹦跳跳的走在两人前方。 此时已经接近黄昏了,不过会太阳就要落下,到时候就真的什么也看不清了,得赶紧找个地方歇脚,深山老林的,免不了会有野兽出没。 “阿颜你看!”萧冉指着左前方一棵系着红飘带的树说,眼神里还有几分恐惧。 暮颜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是一棵系着红飘带的树。 本来不觉得奇怪,只是回想起来,这一路她可是看到了好几棵同样的树了。 并且这些飘带系的很有特点,都统一系在每棵树的第二根树干上,隔几米的距离就又有一棵,看样子应该是人为的。 只是什么人会在这深山老林里做这么无聊的事呢?暮颜陷入了思考。 “同样的树我已经看到好几棵了,阿颜……这里不会真的有鬼吧…”萧冉说着连忙跑到了暮颜身侧。 该说不说,她还是有些怕的,以前看恐怖片的时候,鬼一出现她就捂眼睛,光是听着背景音乐都觉得害怕。 呜呜呜,可千万不要遇到啊,她可是一点也不喜欢鬼的。 “这些都是人为的,只是为了保护树木不要怕。”暮颜科普性的说了一句,虽然她也只是在胡说八道。 “如果真的怕,就不要看它们。殿下,天色不早了,我们得先找个地方歇息。”暮颜说着向前走去。 “唔,行吧,也应该是没有鬼的叭。” 嗯,她也希望是没有鬼的,萧冉想着屁颠屁颠的跟上暮颜。 三人继续向前走去,直到前方又出现一大片树林时才停下。 真的是奇了怪了,暮颜都想问候这树林的祖宗十八代了,真TM蹬鼻子上脸,越是给脸越TM不要脸。 这树林是一大片接着一大片的,孙猴子撒尿都晓得歇一歇,他丫的是完全不知道消停两个字怎么写啊! 再说了她是去救灾的,不是来旅游的啊,这又绿又黑的树林整给谁看呢? 这要是搁在xx世纪疫情那会儿,这就是明晃晃的阻碍救援进度,国家还不给它一把火烧了。 就算是真的烧着了,那消防员都怕是不想搭理这破林子。 啧,暮颜想的心烦,伸手挠了挠头,又只得接着想。 哎,没办法,谁让她拿了女主角的剧本,终究是要拯救天下苍生啊。 “喏,瞧见没有,那林子里起雾了。”暮颜指着眼前的林子说。 “这还是白天呢,怎么就起雾了哇?” 萧冉真的要当场去世了,谁家大好人出门办个事被为难成这样啊,在线等,挺急的。 她这穿越的不应该是宫斗剧吗?咋滴这么玄玄乎乎的。 呜呜呜,真的要崩溃了,她突然觉得勾心斗角还挺好的,相爱相杀也不错,啥啥都好,至少不用像这样走几步就要被吓一跳啊。 “我也不清楚林子里为何会起雾,但是现在是断不可进去的。”暮颜一脸笃定的说。 此时一直没开口的牧云卿赞许的朝她点了点头。 这雾,显然有问题。 “那我们要去哪,现在天都要黑了。” 萧冉急了,她真的是急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12点鬼门开,12点鬼门开”。所以她一定要在12点之前睡着。 “走右边吧,先找个地方歇脚。”暮颜说着朝右走去。 她已经目测过这边的路了,树木相对稀疏,按理来说不会有什么大的野兽出没,再者就是这个地方能隐约听到水流声,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有河流。 “阿颜,那我们晚上怎么睡啊,我们要睡地上吗?” 萧冉忽地就想象出了那个场景,三个人一起躺在地上,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两人抱团取暖,她一人凉凉。 啊!这个世界对单身狗也太不公平了吧,她忽然就觉得磕CP不香了,他们俩就应该分开!!! “先找到地方再说,到时候再看看有什么可以用的。” 暮颜说着扒开身侧的树枝,抬眸看了一眼牧云卿“先过去。” “好。”牧云卿轻轻应了一声往前走。 “公主,快过来!”暮颜朝萧冉招手。 “来啦!”萧冉笨拙的跑向暮颜。 “小心些。” “嘿嘿 ? ///▽/// ?。” 三人一齐朝林子里走去,赶在太阳落山之前找到了歇脚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暮颜之前所想一般,面前确实有条河。 暮颜挑的地方不错,很是空旷,光线也比较好,抬头就可以看到蓝天。 她们身后是一片小树林,前方是一条河,河水也不湍急,不会影响夜间休息。四周零零散散的有一些灌木丛,算是这一天里几人去的最好的地方了。 “阿颜,你可真棒!我们终于不用活在黑暗里啦!” 萧冉高兴极了,她还想着要怎么度过这个“真”黑夜呢,现在好啦,可以看天了,就算没有星星也会有月亮,铁定不会一片漆黑的。 “瞧着这天象应该不会下雨,我们先去拾些柴禾来生火吧。”暮颜说着从包袱里拿出了刀。 “好啊,刚好可以把肉馍馍加热一下!” 嘿嘿,走了一天路肚子可是饿坏了,得赶紧生火拯救一下。 于是三人钻进了林子里,萧冉和牧云卿负责捡柴禾和生火,暮颜负责弄个庇护所,三人分头行事。 暮颜砍了好几根树杈子,连拖带扛的带回了宿营地。 经过这几天走路的历练,她的体力可是越来越好了,虽然体力远远不如先前,但是好在手能提,肩能扛了。 她回到宿营地时牧云卿正在生火,你别说动作还挺娴熟,不一会手里钻的木头就开始冒烟了。 暮颜将树杈子扎进土里,弄成一个三角支架,在上面铺上树叶,这样一个简易的庇护所就搭成了,最后在地上也铺上一层树叶,可以减少湿气,睡着也更舒服。 “阿颜快来!馍馍好了喔!”萧冉朝暮颜招手。 “好的。”暮颜说着将刀放回包袱里,随即走向篝火旁。 “阿颜,这是你的!”萧冉递了一块馍馍给暮颜 。 “好,谢谢公主!” 暮颜接过馍馍坐在牧云卿身旁,她趁机瞟了眼牧云卿,呃,咋感觉不太高兴的样子。 许是注意到暮颜的视线他将头埋在膝间,双手紧紧的抱着腿。 这是看她不顺眼了?还是怎么滴?暮颜有些不知所措,牧云卿那举动在她看来就是生气了,可是她今天还牵着他的手嘞…… 完了,她一时忘了,男孩子的手是不能乱牵的,可她今天还一直牵着人家。 上一回只牵了两次脸就臭的很,这一次居然连脸都不给她看了。 “牧云卿?” 身侧的人依旧埋着头不理她。 “牧云卿?” ……完了,现在连话都不想跟她说了。 一旁的萧冉看的正起劲,哎嘿嘿,她今天说什么来着,这说曹操曹操就到啊,哎呦喂,她这是什么绝世可爱乌鸦嘴啊,说什么来什么。 哦嚯嚯,小两口吵架喽。 “牧云卿?生气啦?”暮颜说着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真的生气啦?” “你确定不跟我说话了嘛?” “牧云卿?” 暮颜用非常温柔的语气问他,可是眼前的人连头也不抬。 很好,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暮颜将馍馍放在一边,凑到牧云卿耳边柔声说“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以后都不牵你手啦……” 牧云卿感受到暮颜口中呼出的热气,忽地老脸一红,忙不迭别过了脸。 他脑子里嗡嗡嗡的,全部都是暮颜说的“我以后都不牵你手啦。” “……。” 暮颜直接一整个呆住了。[非静止画面] 她这是被嫌弃了?不至于吧?暮颜想着呼了口气嗅了嗅,她也不口臭啊,咋滴反应这么大嘞。 萧冉实在是憋不住了,她笑得超大声,两个人都可以清清楚楚听到那种。 这古人谈恋爱可真的是太保守了,还有那个高冷男神,太腼腆了啊,这个阿颜也是,技术不行,应该上去就吧唧一口的。 哎,果然思想还是不够先进啊!萧冉想想她xx世纪的那些朋友,三五天换一个男女朋友,不是住酒店就是泡酒吧。 再看看面前的两人…… 嘶,头疼,前所未有的头疼。 别人都在飙高速,这俩人还在这里玛卡巴卡。 这还真的是去幼儿园的车啊。 “咳咳,……那啥,阿颜今晚的月亮真好看啊!” 萧冉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想转移话题缓解一下尴尬,可抬头一看。 …… giao!!!!她的月亮呢??? 为什么要躲在云层里! 完了,更尴尬了。 “嘿嘿,阿颜,这馍馍是不是特别好吃啊!”萧冉笑眯眯的说着。 暮颜冷着脸不理她,这公主朋友谁爱交谁去,平生第一次被人嘲笑,还笑的如此之大声,还在试图狡辩,无法原谅!!!。 “嗷嗷,你也觉得好吃啊,我也觉得。” 萧冉话是说给暮颜听的,可眼睛却看着别处。 暮颜:“……” “什么?你让我去睡觉?可是现在还早欸~” 这语气,还有那一脸惊讶的表情,可不得给她颁个奥斯卡。 暮颜:“……” “我不睡觉就要杀了我,啊!太可怕了!你放心,我这就去睡觉,我绝对睡的好好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萧冉说着拿着包袱就跑向了睡处,非常有眼力见的挑了最里边的位置,十分安稳的躺下了。 暮颜:“……” 这辈子能遇到这样的,属实不知道是谁的福气了,但不管怎样,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一个被她得罪了,一个得罪了她。 这兄弟,不处也罢! 暮颜转身将馍馍塞进嘴里,嗯,你别说,这馍馍还怪香嘞。 关键是里面还包着肉,这谁吃了不迷糊啊! “牧云卿,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啊!” 暮颜说着拍了拍牧云卿的肩膀,随即也跑向了睡处,在萧冉身旁躺下。 只剩牧云卿一人蹲在篝火旁,他抬头看了眼天。 今夜无星辰,无风亦无月。 方才看到暮颜一个人扛着那么多树木,碍于身份他不敢向前去帮她,他只能静静的看着,他什么也做不了。 再者就是这次温州之行,他只是像根木头一样站着,由她牵着走,没有任何用处。 每每遇到麻烦,即便他心里有想法,即便他的想法和暮颜得出的结论有多么相似,他也不便开口多说一句。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或许,他是该转变一下性格,做回真正的自己了。 _ 暮颜此时已进入了梦乡。 [梦境] 暮颜走在雪地里,她身上一如她死去那日一般伤痕累累。 她光着脚走在雪地上,脚下是斑斑血迹。 空中雪花飘飘洒洒,落在她的长发上,本该唯美至极,此刻却显得万分狼狈。 白玉般的小脸沾上了血迹,眼神空洞,面如死灰,嘴唇冻的发紫,风轻轻扬起她的长发,整个人破碎而凄凉。 刺骨的寒风不停的吹着她,不管是梦里梦外,她都觉得冷。 她眼里噙着泪,嘴唇哆哆嗦嗦的唤着牧云卿的名字。 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他的名字。 她身上疼的要死,她感觉她就要碎了,风再大一点她可能就被吹散了。 茫茫雪地里,只她一人孤身走着。 她身上装备全无,还不合时宜的穿着一条雪白色的裙子。 倒是应这漫天雪花,只是这裙子染上的血,分外醒目。 明明不是梦中人,可暮颜此时如梦里那人一般疼痛。 本是她看着梦里那人,如今倒像是她在漫天雪地里走着。 忽地画面一转。 她看到了牧云卿,他一如从前一般好看,容颜丝毫未变。 他穿着一身黑,身上配着装备,手里举着激光器,静静的站在雪地里,明明格格不入,却又十分引人注目。 暮颜忽地很想上前去抱住他,可是她动不了,她的身体整个都麻木了。 她一动不动的望着牧云卿,明明近在咫尺,可她碰不到他,他也仿若看不到她一般。 她看到他眼神里有一丝绝望,她感觉他就要哭出来了,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忽地他身后出现了一行人,那些人拿着激光器对着他,可是他浑然不知。 暮颜想出声叫他,可她竟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封住了,一张嘴就如窒息般难受,可偏偏难受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那群人离他越来越近了,十支枪都是对着他的,他会死的!! 暮颜的内心充满了痛苦和绝望,她无法忍受看到牧云卿死去的场景, 她嘴里一股血腥味。 每一次尝试发声,都伴随着一阵剧痛,仿佛要撕裂她的喉咙。 可她不管不顾,仍旧奋力扯着嗓子喊,她喉咙疼的要死,一阵窒息感。 牧云卿! 你快跑啊!你快跑啊! 牧云卿! 牧云卿…… 牧云卿! 她一遍又一遍的吼着他的名字。可他听不见一丝一毫。 她多想他看她一眼,哪怕是看看口型也好。 可一切都来不及了。 那群人一齐开了枪,子弹毫无误差的穿进他的身体。 牧云卿跪倒在地,身后的人不停的朝他开枪。 暮颜数不清这是第几枪,她只看到牧云卿倒在了血泊里。 那群人蹲在他身侧,好似在找什么东西。 突然天空一声巨响,雪花四溅,暮颜的视线模糊了,她看不到前方发生了什么。 视野清晰时,他看到那群人都死了,天地间一片猩红。 她的牧云卿此时倒在血泊里。 那不是一个人,那是一具尸体。 暮颜的目光变得散漫而迷离,仿佛失去了焦点,她用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脸庞,顿时泪如雨下。 然而,即使如此,她也无法发出一丝哭泣的声音,只有轻微的颤抖从她的身体传递出来,显示出她此时的痛苦和哀伤。 “暮颜,你想到他身旁吗?” 空气中响起一个空灵的声音。 “暮颜,你想到他身旁吗?” 机械的声音回荡在四周,可这雪地里四下无人。 “暮颜,你想到他身旁吗?” “暮颜,你想到他身旁吗?” “暮颜,你想到他身旁吗?” 空气中一遍又一遍的响起这冰冷的机械音。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想啊,她恨不得直接滚过去,可是她一步也走不了,她甚至都不能发出声音。 “如果你想,请您点头。” “不要迟疑,暮颜,你的时间不多了。” “倒计时开始……” “3” “2” 眼看着马上就要数到一,暮颜忙不迭点了点头。 她忽地就到了牧云卿身旁。 她再也无力支撑了,整个人倾倒下去,跪在牧云卿身侧。 俯下身在他身旁痛哭 。 她垂眸看着他,明明是最熟悉的人,如今却觉得陌生至极。 他见她总是带着笑意的。 可现如今……他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全都是痛苦,他该有多痛啊。 暮颜看着眼前的牧云卿,哭成了一个泪人,她的眼泪落在他脸上,他以前总是会嫌弃的,可现在他连动也不动了。 牧云卿… 你怎么不笑了…… 我是阿颜啊,是你的小颜儿啊。 你看到我怎么能不笑呢…… 我是暮颜啊…… 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牧云卿…… 你怎么可以不笑呢…… 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 牧云卿,你食言了。 …… 她紧紧的握着牧云卿的手,从他手上传过来的是冰冷的寒意,不是昔日的那份温暖。 她猛然看到他的右手紧紧抓着她送他的挂件。 他总说丑,说幼稚,可每一次出任务都带在身上。 她整个人都在颤抖,她不愿相信,这冰冷的触感,竟然来自牧云卿。 那个英勇一世的人,此时静静的躺在雪地上。 暮颜泣不成声。 她用颤抖的手抚上他的脸,伸手去探他的呼吸。 呼吸全无。 她将头贴在他的胸膛。 心跳静止。 “暮颜,你不是恨他杀了你吗?” “如今亲眼看他死,你怎么不舍得了?” “你以为你看到的是梦吗?” “暮颜,这一切都是真的。” “牧云卿早就死了,在你来到这个世界之前。” “你的灵魂飘荡在宇宙,本该魂飞魄散,是他苦苦哀求,求你平安无事。” 暮颜心痛极了,所以…… 所以死去的不是她,而是牧云卿…… 所以,她一直以为他背叛了她,而他早已死在了漫天雪地里。 她以为深情被辜负,可他至死手里都还紧紧抓着她送的挂件。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章 号系统即将为您服务 暮颜看着眼前的人,忽地想起她先前那些荒谬的念头。 她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那样去想牧云卿… 他明明一直都是最好的,一直都是对她最好的。 他才25岁,他怎么能死呢。 他这一生都在四处奔波,,没日没夜的完成任务,他都没有好好感受过这个世界,他怎么可以…… 啊! 暮颜仰天痛喊。 天地间回荡着她的声音。 她终于可以发出声音了。 可是他再也听不见她的声音了。 他是全世界最好的牧云卿,可偏偏这个世界对他最不好。 她快要疯了。 暮颜用指甲掐着自己的手腕,想让她要清醒一点。 指甲嵌进她的肉里,鲜血直流。 她的手腕,血肉模糊。 她忽地想起空气中那个冰冷的机械音。 “喂…你还在吗?” 暮颜用沙哑的声音唤他,她双眼通红,脸苍白的好似刻意涂了白粉,身体颤颤巍巍,嘴唇哆哆嗦嗦,喉咙难受的要死。 她环顾四周,看到的只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 “回……答我!” “你说牧云卿死了,可在这个世界……我遇到了一个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所以他没有死,对吗……” [滴,7028号系统即将为您服务。] [请宿主手动输入身份信息。] 暮颜面前忽地出现一块电子屏,上面显示让她填写信息。 但她没有动,她也不想动,系统又如何,系统又不能救他的命,系统不也只能像她一样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吗。 [超过五分钟不绑定系统,这个世界就会崩塌哦。] 世界崩塌…… 呵,和她先前看过那些小说一模一样呢。 暮颜将手伸向电子屏,静静的输入她的身份信息。 她知自己命途多艰,却也不想危及无辜,如果世界崩塌,整个凤栖国都会跟着一起覆灭。 [恭喜宿主,系统已绑定成功。] [您可以提问,7028系统会尽量解答您的疑问。] “牧云卿……他死了么。” [事实就摆在宿主眼前,宿主为何不留心看一看呢。] “可我在的这个世界,遇到了一个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嘟,7028系统被强制要求下线……] [即将为您更换人工智能服务。] “暮颜,你现如今看到的牧云卿,正是由你的念想捏造出来的。” 空气中又响起了之前那个空灵的声音。 “是真实存在的吗……” “是。” “那你们……能捏造一个……为什么就不能把真的牧云卿还给我呢……” 暮颜无比悲痛的闭上双眼,两行泪顺着脸颊流下。 “人哪有真假之分,你所见即是牧云卿。” “可是他们不一样!”暮颜朝着天吼,语气里满是愤怒。 他们完全不一样,就像是活在两个世界的人一般。 “暮颜,没有谁能代替谁。也没有谁绝对相似谁。” “即便是同一张脸,摸上去也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难道不是吗。” “可我想……我想一样啊……我宁愿他们一模一样……”暮颜说话的声音都哽咽了。 “暮颜,不要在清醒的时候,说最不切实际的话。” “现如今的牧云卿身上留存着他最后一丝气息。” “暮颜,你应该珍惜他。” “能用我的命换回他吗?” “你别忘了,你的命是他苦苦哀求来的。” “哀求来的命,是没有价值的。” “暮颜,别再执着了,开始新的生活吧。” “他一直希望你好好的。” 那冰冷的机械音渐行渐远,漫天雪地里又只剩下她们两人了。 暮颜将牧云卿揽在怀里,白玉般的脸紧紧贴着牧云卿冰冷的脸,泪流不止。 [滴,7028系统已上线。] [滴,温馨提示!还有最后30秒,梦空间即将关闭。] [请宿主抓紧时间道别。] 暮颜多想在这里陪着他。 他最怕冷了,每次雪地出任务都要穿很多衣服,现如今穿着单薄,她不在她身旁,他会冷的。 他最耐不住寂寞了,没人陪他说话,他会无聊的。 [倒计时开始。] [3。] [2。] [1。] 倒计时回荡在耳畔,暮颜轻轻覆上他的唇,仍旧是冰冷的触感。 暮颜忽然生出一丝恨意,狠狠的咬他的下唇,直至唇齿间的血腥味蔓延开才罢休。 他只顾着为她去死,也不问问她愿不愿意。 她本是将死之人,如今却苟活在这天地间。 她也想随他一起去了,可那人告诉她,她连命都是牧云卿苦苦哀求来的。 偏偏他也要她好好活着。 暮颜垂眸,一滴热泪落在牧云卿身上,他好似冰雪消融般,一点一点消失不见了。 [梦空间即将关闭,还请宿主尽快脱离梦境。] [滴,已自动为宿主清理负面情绪。]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暮颜忽地从梦中惊醒,她身侧是空的,牧云卿没有回来睡么。 罢了。 世事无常,又何必相互为难,彼此相安无事便好。 只愿牧云卿,下辈子别再遇上我这亡命之徒。 [滴,检测到附近有千年血参,宿主可要前去拿取。] ……虽然但是,她还在悲伤中哎,这系统的业务能力未免也太强了。 “去吧。”反正她今夜是睡不着了,暮颜想着从包里拿出匕首。 [好的宿主,7028系统已为您规划好路线。] [宿主沿着金色耀斑走,约莫十分钟就能看到血参。] 那系统刚说完,暮颜面前果然出现了一条金色耀斑,她起身向前走去。 [滴,温馨提示!血参对生存环境要求极其苛刻,请问宿主是否要购买培养空间。] “培养空间?能干嘛?” 暮颜那吐槽劲一下子就上来了,她刚刚痛失爱人哎,这系统是没看见吗? 一会做任务,一会推销产品。 合着刚刚在看电影呢。 [7028系统:培养空间可用于种植及培育各种名贵药材,能为药材提供极好的生存空间,同时生长速度也会加快。] 东西是好东西,只是她没有钱啊,难道这个系统还能收银子? 等等,这东西好像是要积分兑换。 “我有多少积分?” [请稍等,正在计算……] [计算完毕……开始汇报,宿主暮颜,为新人宿主,获新人礼包520积分,初次启动梦空间积分,成功脱离梦空间500积分……共计积分。] 你别说这积分好像还挺多的。 “那个空间要多少积分?” [积分即可兑换。] 暮颜差点当场吐血,狮子大开口啊这是。 “那空间有多大?”暮颜边走边问。 [7028系统:约莫宿主住所那么大。] “丞相府?” [是的宿主。] 暮颜抚着下巴思索,好像还蛮大的,于是心一横,“买吧!” [好的宿主,已扣除一万积分。] [恭喜宿主获得培养空间。] ……我谢谢你啊。 [滴,目标出现。] 暮颜顺着提示音望去,果然是个好东西啊,泛着红光嘞。 只是生长的地方也太高了吧,要想拿到它得爬树。 暮颜想着往前走去,随即开始爬树,哎,心累完了,身体也要跟着累。 好在这棵树的枝干比较多,爬上去不是很难 ,不一会暮颜就拿到了血参。 说是参,暮颜觉得这更像是灵芝,拿在手里轻飘飘的,奇怪的是不一会红光就灭了。 [恭喜宿主获得千年血参,请宿主将它放入培养空间里。] “我放?” [是的宿主,请点击按钮,输送血参到培养空间。] 随即暮颜面前又出现了那块电子屏,屏幕上有一个大大的输送按钮。 暮颜伸手按了一下,随即手上的血参就不见了。 [恭喜宿主,血参已成功植入培养空间中。] 暮颜觉得这系统太懒了,等等这声音,分明就是机器人啊! “你是机器人?” [不,我是7028号系统。] “所以你是机器人系统?” [是的宿主,由于您目前等级较低,还未开始为您分配人工系统。] “我是什么等级?” [0级。] [宿主不要灰心,完成任务即可提高等级,还能获得积分。] “到什么等级才能有人工系统?”暮颜可不想要这个冷冰冰的机器人系统一直陪着她。 [等级达到五级系统就会开始自动分发。] “行吧,那任务都有什么?” [有主要任务和次要任务,宿主先听哪个?] “主要任务。” [主要任务是收获爱情。] “这就没了?能具体点吗?” [任务本还未开启,7028系统也不知道。] …… “那次要任务?” [次要任务是收获地位。] 得嘞,和她想的没什么区别,只是有了系统,兴许会更容易些。 另一边,牧云卿醒来发现暮颜不见了,忙不迭进入林子里寻她。 只是这林子之大,他注定是寻不到的。 牧云卿孤身走在林子中,虽是一身素衣裳,此刻也是唯美至极。 夜间林子里起了些许雾气,他负手走在云雾之中。长发松松挽起,用一根墨绿色丝带系着,腰间环佩清脆作响,悠然回荡于天地间,他行一步,衣袖起舞,衣裙摆动,好似天仙下凡一般。 他走了许久也不见暮颜踪影,这林子里的雾气倒是越发多起来。 忽地眼前闪过一个红影,速度极快,牧云卿定睛望去已没了踪影。 他在原地愣了愣,随即察觉背后有人抚上了他的肩膀。 “哈哈哈哈~这是谁家的小郎君啊,长这么好看,也敢一个人走夜路呢?” 牧云卿猛的回头,那人却已不在身后。 “哈哈哈~小郎君是在寻我吗?我在这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牧云卿闻声望去,那是一位红衣女子,化着极其妩媚的妆容,脸白的有些吓人,若不是瞧见她脚上那双鞋,牧云卿还真以为自己是碰到鬼了。 “发什么呆呢!”红衣女子忽地出现在牧云卿面前。 “告诉我,我美吗?”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牧云卿冷眼看她。 “姑娘不将脸上妆容拭去,让在下怎么评判。” “哈哈哈,小郎君说的什么话,人家就是长这样的呀!”红衣女子说着抚上牧云卿的脸。 “长的可真俊俏,哈哈哈~只可惜,今夜就要死在我手上了!!” 红衣女子说着面目逐渐变得狰狞起来,她伸出长长的指甲想去掐牧云卿的脖子,不料牧云卿先将匕首放在了她喉咙上。 “为何平白无故杀人?”牧云卿厉声问她。 “为何?因为你们都该死!”红衣女子嘶吼着。 “我没记错的话,我与你,是第一次见。”牧云卿将匕首又靠近了几分,垂眸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 “那又如何!你们都该死!男人,都是无情无义,只会欺骗感情的畜生!!” “所以姑娘是因为难遇良人,才要将天下男人都赶尽杀绝?” 牧云卿说着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意。 他觉得眼前的人,像极了之前的自己,被恨意蒙住了双眼。 心里只有恨,而不想想该如何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唯一不同的是,他得以重见光明,而她却在被恨意吞噬。 “我一路走来看到的尸体,都是你杀的吧?” “何必明知故问!要杀要剐随你,不要磨磨蹭蹭的!”红衣女子继续吼着。 这匕首离她的距离并不算远,稍稍向前一点就会刺入喉咙,她倒是不怕。 牧云卿轻笑一声,随即将匕首收回袖子里。 “你这是作甚?”红衣女子抬眸瞪着他。 “杀你,我嫌脏了我的手。” 牧云卿一字一顿说着,随即垂眸看着红衣女子,眼神里都是挑衅。 “你……你……”红衣女子气的说不出话,刚刚嚣张跋扈的气势全无。 “世间怎会有你这般的男子!”红衣女子无语的说了一句。 红衣女子名叫霓妤,先前是个绣娘,两年前娶了一位名为孙尚的男子,本来生活美好,只可惜这孙尚吃里扒外,勾搭别的女子。 霓妤觉得气愤,想去找那女子理论,可孙尚却护着那女子,霓妤心里气愤,质问他到底爱着谁?孙尚说爱着那女子。两人于是相爱相杀,打斗时,孙尚刺伤了霓妤,随即带着那女子落荒而逃。 霓妤悲痛欲绝,从此断情绝爱,到这迷雾森林里隐居,决心杀掉每一个到这里的男人。 只是,她的身份及其目的,并不限于此。 霓妤上下打量着牧云卿。 她印象里的男子都是弱柳扶风,柔弱至极,只会提着裙子扭捏作态,掐着嗓子叫妻主,有些还贱的一批,跟孙尚一样吃里扒外,像牧云卿这样的,她是真的第一次见。 穿着虽不华贵,但一举一动都像是精心调教过的世家公子,看着也十分温婉有礼。 “你就没想过从源头上解决问题吗?”牧云卿冷冷问她。 “怎么解决?你要我杀了他?”霓妤抬眸瞪着牧云卿说。 “不然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是最本质的解决方法吗?”牧云卿反问她。 “倘若他死了呢。” …… “咳,如此这般甚好。” 但牧云卿还是有些疑惑,既然人都死了,她为何还执迷不悟。 “你可是想问我,为什么他都死了我还要杀人?” “嗯。” “因为我杀的是坏人啊,谁家大好人半夜三更不睡觉来这林子里啊?你说是吧,小郎君~”霓妤说着看向了牧云卿。 牧云卿蓦然想起,他是来寻人的。 “我是来找人的,你可有见过一个穿着蓝色衣裙的女子?” “蓝色裙子?长什么样?” “很好看。” …… “你方才对我那般无礼,如今又向我问人,小郎君~这人情世故你可是一点也不懂啊~”霓妤及其妩媚的说着,手又搭上了牧云卿的肩膀。 “手拿开。”牧云卿冷眼看着她。 “这么凶干嘛,你不是还要问人家话的嘛,搭把手怎么了~” 牧云卿觉得烦了,又从袖子里掏出了匕首架在她脖子上。 “说,见没见过?”牧云卿垂眸看着她,眼神毒的好似要杀人。 “哎呦,没见过,没见过,没见过她也没见过你这样的,动不动就拿刀威胁人!” 牧云卿听到这话又收回了匕首,拍了拍衣裳,抬脚向前走去。 长夜漫漫,迷雾四起,还是得快些找到暮颜。 这时又有一红衣女子从树上飞下,与霓妤站在一起,目送牧云卿离开 。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章 系统,能换个男主吗 霓妤和现如今树下站的红衣女子都是女帝的人,也就是女帝那个神秘的组织“红月”里的一员。 “红月”早年间多以女子为招募对象,近几年开始招募男子。 这个组织的人实力都非同小可,她们多半是为女帝服务,女帝没有安排任务时她们也会自己找事做。 就如同xx世纪的特工一般,接杀人单子。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她们常常身着一袭红衣,轻纱佛面,脚系夺命铃,集体在月夜下行动。 她们姿态妩媚,动作轻柔,长相娇美,极会诱惑人,会用毒,会下蛊.。但纵有千般好,杀起人来也是毫不留情的。 “你想让他加入红月?”红衣女子问霓妤。 “想是必然的,这人身手不错,反应很快,女帝应该会喜欢。” “你倒也不怕他不愿意。”红衣女子捂嘴轻笑。 “谁知道呢,走,跟上去瞧瞧!”霓妤说着一起轻功飞了上去。 那红衣女子紧紧跟在她身后。 林间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_ 小树林 暮颜拿了血参就回了宿营地,萧冉还在睡梦中,暮颜看了一眼,啧,小姑娘睡的还挺香。 “唔……好热哦……好想要空调……” “妈妈,我想吃……冰淇淋……” “唔,小风扇……” 暮颜听到萧冉这些话整个人都愣住了。 空调,小风扇,冰淇淋,还有妈妈这个称呼…… 难道萧冉也是穿越过来的? 可是,一个世界不是只有一个女主吗? “7028系统,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 [滴,7028号系统已上线。] [可能是时空错乱,宿主不必担心,这个世界的女主是你,即便出现其他宿主,也不会危及你。] “行吧,等我先探探情况再说,我累了,睡会儿。”暮颜说着闭上眼睛躺在萧冉身侧。 [好的宿主,祝您好梦。] _ 迷雾森林 牧云卿找了半晌也不见暮颜,此时坐在石头上歇息。 霓妤和红衣女子追了上来。 “小郎君跑的可真快,人家都快追不上了呢~”霓妤笑着走到他身侧。 “你追上来作甚?”牧云卿抬眸看她,随即瞟了眼她身旁的红衣女子。 一模一样的装束,莫不是个什么组织。 “自然是为了小郎君你来的~”霓妤在他身旁坐下。 “还想杀我?”牧云卿挑眉看她,手里把弄着一根野草。 “不不不,小郎君误会了,我们是来邀请你加入我们的~”一旁的红衣女子连忙解释。 “哈哈。”牧云卿轻笑一声。 “加入你们?跟你们一样穿着红衣服在林子里飞来飞去?”牧云卿语气里都是讽刺。 自从遇到暮颜以后,这有趣的人可是越来越多了。 “这么说吧,我们是顶级杀手。”红衣女子满脸自信。 “她也是?”牧云卿拿野草指着霓妤,眼里是藏不住的轻视。 “嗯……她也是的。” “顶级杀手连我这三脚猫功夫都敌不过?” “哈哈~方才是个意外,况且,她方才是让着你呢。”红衣女子笑着朝他解释。 “让着我?让我拿着匕首指着她吗?” 牧云卿说着起身就想走人,他不想浪费时间和这些人费口舌,他还要找暮颜。 “我们是女帝的暗卫,你确定不加入我们吗?”霓妤在身后吼道。 “女帝的暗卫?”牧云卿饶有兴趣的问了一句。 “嗯,” “你如何证明?”牧云卿说着又从地上随意的揪了根草,继续拿在手里把玩着。 “我有女帝凤令。”红衣女子摊开她手心的牌子。 “行。”牧云卿淡淡的应了一声,将草叶丢在地上。 “你答应了?”红衣女子惊讶的看着他。 “嗯。” “好!这凤令你拿着,从即日起,你便是红月的人了!”灵柒激动极了,可算是拉到人了。 “我叫灵柒,她是霓妤,请问阁下是?” “牧云卿。” “好,有任务我会去找你。” “行。” “对了,红月的规矩只有一个,就是即便是死,也不能让外人知道你的身份。” “嗯。”牧云卿一直淡淡应着。 成功将牧云卿拉进红月后,灵柒和霓妤就离开了。 林子里依旧回荡着清脆的铃铛声。 牧云卿加入红月,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接近女帝。 他要女帝亲手提拔他,成为女帝的心腹。 就如同先帝时那位叫訡的副将一般,虽为男儿身,也能如女儿家一般上阵杀敌。 暮颜身份高贵,那他就努力攀上权贵之位。 暮颜手能握剑,那他也可以。 牧云卿想着又往里走了很长一段路,仍然不见暮颜踪影。只是现如今天都要亮了,他忽然觉得暮颜兴许已经回来了,他又开始往回赶。 _ 小树林 牧云卿回到宿营地时,天光破晓,大地有了一丝光亮。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见她安然无恙的睡在地上,心里那根紧绷的弦顿时松开了。 牧云卿走到篝火旁,昨夜的火已经熄灭了,需得重新点燃。 他怕吵醒她,一直小心翼翼的钻着火。夜里雾气重,他走了好几个时辰的夜路,身上已然有些湿气。 本就体寒,如今越发觉得冷了。 他搓了搓冷得麻木的手,随即将火生起。 疲倦和寒冷一起侵袭着他,终于,他又睡倒在篝火旁。 _ 翌日清晨 牧云卿醒来时,身上盖着暮颜的衣裳,他抬眸看去,暮颜和萧冉在河里玩水。 “阿颜,我们这样能抓到鱼吗?”萧冉一脸狐疑的看向暮颜。 “你相信我,一定可以的。”暮颜说着爬上岸,掏出匕首开始削插鱼棍。 萧冉站在河里,一动不动的盯着河里的鱼,哦豁,看到一条黑鱼!萧冉拿出她单身20年的手速,呦呵,一不小心就抓到了一条大肥鱼。 “阿颜,这里有条黑色的!”萧冉开心的叫喊。 嘿嘿,人生中第一次徒手抓鱼欸,要是有手机一定是要发个朋友圈炫耀的,毕竟,可不是人人都像她那么有天赋滴 ~。 萧冉双手紧紧拿着鱼,随即将鱼丢到岸上。 她还要再捉一条!!!?? ? ? ??? 这时暮颜拿着插鱼棍走进了河里,只见她右手拿着插鱼棍,左手叉着腰,站岗似的立在那。 不一会,暮颜眼疾手快的将木棍插进水里,水花四溅,再提起时,鱼稳稳当当的插在木棍上。 萧冉看的目瞪口呆,?? ˙О˙??连忙拍手叫好。 随后就看到暮颜一插一个准,一连插了三条鱼。 加上先前萧冉那条鱼,一共有四条啦! “阿颜,你会弄这个吗?”萧冉蹲在暮颜身侧抬眸问她。 “你觉得呢?” 暮颜说着将鱼拿在手里,随即划开了鱼腹,掏去鱼的肝脏,然后开始刮鱼鳞。动作那叫一个娴熟。 “啊啊啊,阿颜你就是我的神!阿颜无所不能!” 萧冉激动极了,暮颜是真的厉害啊,大事小事都不在话下。 呜呜呜,告诉我,朝哪个方向拜能求到这样的女朋友啊,就算是磕一万次头我也愿意啊。 “喏,这条好了,你先拿去烤着!”暮颜将处理好的鱼递给萧冉。 “好嘞!”萧冉接过鱼兴冲冲的跑向牧云卿那边。 “醒了哇!” “嗯。”牧云卿轻轻应了一声,然后认真的叠着暮颜的衣裳。 切!我才不羡慕呢!不就是爱情嘛?反正已经缺席20年了,没有它姐照样活的好好的,这恋爱,谁爱谈谁去。 萧冉想着将鱼串在暮颜提前削好的签子里,将鱼放在火上开始烤。 哇啊啊,她已经想象出来鱼的美味了,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 这时暮颜拿着处理好的鱼走了过来,她将长发随意的挽在了脑后,着一身锦绣素云衣裳,碎发垂在耳边,嘴里还噙着一抹笑。 远处太阳升起,光照在她身上,好似她也在发着光一般。 “牧云卿,来,把鱼烤一下。”暮颜将鱼递给他。 “好。” 牧云卿伸出他修长的手接过了鱼,依旧是昨日那身衣裳,只是感觉不如昨日那般有精神。往细了看,可以瞧见他眼底淡淡的淤青。 “昨夜没休息好吗?” “嗯,有点。” 听到“有点”这两个字暮颜就知道这人又撒谎了。 她倒没不多说什么,将鱼串在签子上随即就坐在萧冉身旁开始烤鱼了。 “阿颜,我们一会往哪走啊?” “迷雾森林。” “啊这,迷雾森林的雾气会不会有毒啊!”萧冉眼神里有些怯色。 她先前看那些电视剧里面,那些雾气可都是有毒的啊!呜呜呜,一不小心弄到脸上会毁容的,她还年轻,她还没有娶夫郎…… 萧冉在内心上演了《十万个她还没有》《十万个让她活下去的理由》。 看到小姑娘那悲痛欲绝的表情,暮颜大抵确定了,萧冉,就是穿越过来的。 “迷雾森林,没有毒。”一直沉默不语的牧云卿缓缓开口说道。 依旧是那冷淡的语气,可萧冉觉得这句话简直是人情味爆表,治愈了她所有的心灵创伤! “你怎知迷雾无毒?”暮颜抬眸看向牧云卿。” “我昨夜难眠,闲来无事便去林子里走了一趟。那雾无毒,只是有些湿气。” 牧云卿说完还不忘抬眸看一眼暮颜,那眼神好像在说“看吧,我没说谎。” “嗯,如此甚好。”暮颜淡淡应了一句,随即低下头认真烤鱼。 [滴,7028号系统检测,男主情绪出现极大波动。] “你说什么?” [系统检测,男主情绪出现极大波动,近期有黑化倾向。请宿主采取措施……] 检测,情绪波动,黑化倾向,采取措施? 明明都是漂亮的汉字,串在一起咋突然间就觉得不漂亮了。 啧,有系统就是麻烦,自己都过得不如意,还要照顾别人的情绪,本来时间就不多,还要被人指手画脚。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黑化你大爷的,老娘还想黑化呢! 暮颜在心里一阵吐槽,最后还是只得乖乖服软。 他娘的,狗系统最爱威胁人了! “说吧,男主在哪?身份信息给我报一下。” [好的宿主,即将为您报告身份信息……男主,牧云卿……] “男主是牧云卿?”暮颜一个没坐稳直接往后栽了下去。 “阿颜!”萧冉将手里的鱼放在一旁,连忙去扶暮颜起来。 “多谢殿下,嘶……” 暮颜从草堆里起来,手背被草划破了好几口,右脸也有一道浅浅的口子。 这些小伤口倒是无所谓,只是她的心被吓的不轻。 暮颜抬眸看了一眼牧云卿,那人在一旁呆呆坐着,手里拿着鱼,小心翼翼的烘烤着,好像这边的情况一切都与他无关。 暮颜朝天翻了个白眼,这日子铁定是没法过了。 哎,到头来还是公主香,暮颜看了眼身侧正在认真为她涂药粉的萧冉,一脸欣慰。 “系统,能换个男主吗?” [不可以哦宿主,这个世界的男主是为您量身定做的,一经出售,不可退换哦。] “可是他长的很像我前男友欸,谁家前男友和现男友长一个样的。” [对不起宿主,我只是个没有脑子的机器,我不懂您的意思。] …… 人家都是不懂装懂,合着就你一个懂了装不懂。 “算了,你帮我规划一下去温州的最短路程。” [好的宿主,即将为您规划路程。] [路程规划完毕,已自动加入行程计划。] “系统。” [宿主我在。] “进入积分商城” [好的宿主。] [请问宿主需要什么?] “武器。” [好的宿主,武器已显示在电子屏上,请宿主自行挑选。] 不一会暮颜面前就出现了一块电子屏,武器种类还挺多的,就是……有亿点贵啊。 “有符合我经济条件的武器吗?” [请稍等,系统正在整理数据。] [整理完毕……] 电子屏上的武器忽地就换了一批,价格确实便宜不少,只是买完暮颜也就破产了。 “系统 ,介绍一下这把剑。” [好的宿主。] [这把剑叫竹影清玄剑,已开灵识,可以随叫随到,未出鞘时呈竹筒状,带有翡翠流苏,日常佩戴十分方便,抵御能力和攻击能力都十分强悍。] “哦,既然这么厉害,怎么没人买?” [宿主,开了灵识的剑一般很难掌控。] [但是若掌控好了,这把剑就会天下无双。] “行,买吧。” [滴!余额不足。] “呃……那就先不买。” [好的宿主。] “阿颜,好了哦!”萧冉甜甜的唤了一声。 “好的公主,谢谢哈。” 处理完伤口后,一行人吃了鱼就又整装出发了。 因为有系统规划好的路线,三人一路都很顺利。 穿过迷雾森林后,爬个坡,过个桥,就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小村庄。 小村庄三面环山,一面朝水,环境十分优美,就目前来看,温州水患应该只是内部比较严重。 “阿颜,我们要找个客栈休息还是?” 萧冉拿不准主意,按理说应该直接去州府,只是三人行了数十里路,身体已然有些吃不消了。 “只能找户人家借宿一晚,小村子里没有客栈。”暮颜说着向前走去。 离这不远处有个老人家坐在门口乘凉,看着房子挺大的,应该能借宿一晚。 “前面有个阿婆,我们去问问吧!”萧冉说着兴冲冲的就跑过去了。 她还挺喜欢和老人家唠嗑的,特别是长的很慈祥的老人家,嗯,那个阿婆,一看就很善良。 “阿婆,我们可以在你们家借宿一晚吗?”萧冉笑眯眯的说。 老人家似乎有些犹豫,眼神里都是为难。 “阿婆,我们不是坏人,”萧冉继续好声好气的说着。 “我们可以给钱。”暮颜直截了当的说了句。 那老人家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她开始打量起三人的穿着。 “钱就按客栈的费用来算,要供吃住还有洗护,可以先结帐。”暮颜说着就将银子递了过去。 “好,三位里面请。”老人家说着打开了大门。 三人随着老人进了院子,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晒物架,它放置在门的左侧,架子上放着很多草药,还有一些红枣和茶叶。 院子的右侧是一个小菜园,大抵种的是些青菜,放眼望去都是绿油油的,十分养眼。 这一路走来都很干净,看得出来这屋子的主人很爱干净。 再走近些就是堂屋了,寻常人家接待客人的地方。 “铁柱,快来给客人搬椅子!”老人家朝着门后的小男孩吼。 那男童显然有些怕生,暮颜瞧见他的手有些颤抖,但还是乖乖的给她们搬了椅子。 “三位客人先坐着休息一会,老婆子我这就去准备饭菜!”老人家说着就往灶房走去。 “三位请用茶。”被唤做铁柱的男童端着茶走到三人面前。 “好。”暮颜礼貌性的应了一声,随即就一直盯着铁柱看,这娃子和家里那暮辞小弟好像是差不多年纪啊。 “铁柱!带三位客人上楼去看看屋子!”老人家扯着嗓子喊。 “请……请跟我走……”铁柱说着向前走去。 “阿颜,这小孩是不是有些怕生啊?”萧冉凑在暮颜耳旁小声说。 “嗯,确实有些。”暮颜柔声答道。 牧云卿不言不语,静悄悄的跟在三人后面。 他方才瞥见那男童手上有个图腾,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是青奴印。 青奴印,一种类似于刺青的印记,唯一不同的是,刺青可洗去,而青奴印终身都不可洗去。 且烙印时极其痛苦,如若烙印师技术不精,烙印人很可能会丧命,如此年幼的孩子,身上为何会有青奴印?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章 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一行人跟着铁柱上了楼,一路上萧冉叽叽喳喳的给暮颜讲笑话,暮颜笑得前俯后仰,两人别提有多高兴了。 牧云卿则细细打量着这座阁楼,明明只是寻常百姓,但楼里挂的字画,每一幅都价值不菲。 他先前读过画集,知晓不少名人画作,加上自己平日里闲来无事也喜欢作画,哪些画作是出自名人之手,他一眼就能识破。 只是这简陋的阁楼里,竟然全都是名人画作。 呵,看来今夜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啊。 “这……这三间屋子,都是平日里给客人住的,三位可自行挑选……”铁柱说着上前打开了房门。 “三位先休息,有事唤我,我……我叫铁柱。”铁柱怯怯的说着,小手紧张的不知道要放在哪里。 他站在门的右侧,穿着一身粗布衣裳,长发用一根细绳随意的绑起,小脸黑红黑红的,眼神里都是胆怯,嘴角泛红,像是被人打了。 “好的。我们有事会唤你,你先下去吧。”暮颜看出他的紧张,柔声对他说道。 “谢……谢,谢谢姐姐……”铁柱说着急匆匆跑下了楼。 两人都在感叹铁柱命运的悲惨,偏偏萧冉这个不合群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哎呦喂,实在是憋不住了,好好一孩子,为啥叫铁柱啊,”萧冉灵动的小眼睛笑成了月牙形,咧着嘴笑得开怀。 “殿下……”暮颜毫不避讳的白了萧冉一眼。 “咳咳,哎呦阿颜,忍不住了嘛,我不是故意的~我保证下次不会啦~”萧冉凑到暮颜跟前撒娇。 牧云卿无语的闭上了眼,随即进了门。 “哎呀,姐姐,哥哥是不是吃醋了呀~他怎么头也不回的走了~”萧冉茶里茶气的说。 “别闹,进来我有事跟你说。”暮颜拉着萧冉进了门。 “呀,姐姐表情竟然如此严肃,莫不是妹妹哪里做的不是了~” “若是妹妹当真做错了什么,还请姐姐明说,莫让我这不识抬举的人气坏了身子~。” 萧冉十分娴熟的秀了一波林黛玉文学。 暮颜:这姑娘还真不把她当外人。 “奇变偶不变。”暮颜淡淡的开口。 原本闹腾的萧冉顿时安静了,此时此刻真的很想放一首静悄悄来缓解一下尴尬。 “阿颜,你你你……你说啥……”萧冉说话都不太利索了。 她刚刚听到暮颜说“奇变偶不变”,咱就是说一整个呆住了,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暮颜:“奇变偶不变。” 萧冉:“符号看象限?” “卧艹,阿颜你也是……”萧冉激动的给暮颜一个熊抱。 “小声些。”暮颜捂住萧冉想要放肆的嘴。 “唔,阿颜,你怎么不早说啊~”萧冉小声问她,语气里带着一丝抱怨。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互相了解对方的情况。 萧冉气道:“我都到这里三年了,那些个小说里的系统,我是一次都没见过!” 谁不想要金手指,谁不想自带外挂,谁不想天生拥有万人迷效应啊。 “你还没有系统吗?”暮颜表情有些错愕。 “对啊,不仅没有系统。” “我跟你讲哦,我发现我的生活也是平平无奇的,我都怀疑我是不是拿了炮灰剧本了,呜呜呜。”萧冉委屈巴巴的说着。 真的不是她吹啊,这三年来日子是一年比一年舒坦,没有勾心斗角,没有相爱相杀,就连女帝也是宠她的嘞。 但是越是这样她心里越是慌,谁家大好人穿个越一事无成,坐吃等死啊。 于是,她才主动请求到温州治水,当然更多的是为了钱。 想到这萧冉的思绪又回来了。 “阿颜,温州这水患,你有计策吗?”萧冉十分期待的看着暮颜.。 “修个水库?” “正有此意!” _ 牧云卿房内 铁柱将做好的饭菜端了上来,牧云卿坐在桌旁提笔写字。 “公子请慢用。” “你过来。”牧云卿朝铁柱勾了勾手指。 “公子……有什么需要嘛……”铁柱仍旧是怯怯的。 “按照上面的做。”牧云卿将刚刚写好的字条放进铁柱的袖子里。 “是。” “行了,你下去吧。”牧云卿摆摆手让他离开。 铁柱听到后乖巧的离去,还带上了门。 牧云卿拿起筷子刚要夹菜,就看到挂在梁上的灵柒跳了下来。 “有毒。”灵柒说着伸手抢走了牧云卿的筷子。 “我知道。”牧云卿抬眸看着灵柒,眼神里都是不屑。 “那你还夹菜?”灵柒有些气恼的问他。 “我这不是想看看,你们红月的人,会不会见死不救。”牧云卿说的云淡风轻,就好像他不是红月的人一般。 “哈哈。”灵柒轻笑一声,随即严肃的说道:“这个老妇人可不简单。”。 “嗯。”牧云卿敷衍的应了她一声,右手托着下巴,左手把玩着茶杯。 “牧云卿。” “听着呢,您说。”牧云卿抬眸看了她一眼,以示礼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女帝想见你。” “今夜?”。 “嗯。” “今夜我约了人,你让她换一日。”牧云卿表情里有几分不耐烦。 牧云卿:讨厌没有时间观念的女帝。 灵柒:真的有被无语到。 “别忘了你的身份。” “你在威胁我?”牧云卿抬眸对上她的眼,水蓝色的眸子里有道凌厉的光闪过,本就冷俊的脸上多了几分阴郁。 灵柒属实被吓到了,一个男人有这般震撼人的气场,看来,霓妤还真的没看错人。 “我哪敢威胁你,倒是你,日后可别威胁我才好~”灵柒好声好气的说着,生怕这位爷又发飙。 “何必等日后,择日不如撞日。”牧云卿淡淡的说着,随即将匕首扼在灵柒脖颈上。 “你……速度怎会如此之快?”灵柒真的是大开眼界了,先前听霓妤说牧云卿厉害,她只当是霓妤让着牧云卿,不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牧云卿刚要开口说话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灵柒忙不迭又飞到梁上挂着。 “咚咚咚。” “咚咚咚。” “你……有事嘛。”牧云卿柔声问门外的暮颜。 挂在梁上的灵柒差点吐了,刚刚还凶巴巴的人,突然就温柔起来了。 但介于职业素质,她选择了闭嘴。 “饭菜呢,你……没吃吧?”暮颜顿时有些慌了,她印象里的牧云卿总是呆呆的,听话的很,给什么吃什么。 “我还没吃,饭菜有什么问题吗?”牧云卿一副十分好奇的模样。 饭菜:???谁刚刚说知道我有毒的,你小子搞双标是吧。 “你没吃就好,饭菜里有毒,但茶水是可以喝的。” “你夜里好好休息,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起来,知道了吗?” “好。”牧云卿乖乖的应了她一声。 “那行,你自己小心些。”暮颜交代完毕后转身离开。 走到一半又想起还没有把匕首给他,又匆匆往回走。。 “牧云卿。” “嗯?” “这把匕首你拿着防身,如果有事,就大喊我的名字,我会来救你。” 暮颜总感觉这句话怪怪的,怪别扭的,听着还挺不靠谱的,但是没办法,对方是小白花男主,她得保护他。 且不说能不能保护好,起码心理工作要先打点好。 敢给她暮颜下毒,今夜必须给她点颜色瞧瞧。 “好。”牧云卿依旧是轻轻应了她一声,随即接过她手里的匕首。 暮颜送完匕首后就回了屋里,她还有一堆事要和萧冉商量,忙的嘞。 _ 牧云卿将门关上,转身朝屋里走去。 灵柒坐在桌前,小口抿着茶,看到牧云卿进来抬眸说道:“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是吗?”牧云卿在她面前坐下,抬手倒了杯茶水。 “你喜欢这样的?”灵柒语气里有些不屑。 她以为牧云卿这样的应该会喜欢什么大将军,侠女,之类的,没想到居然喜欢丞相府里的小绵羊。 “怎么?阁下要为我出主意?” “那倒也不必,既是分内之事,灵柒不好掺和。” “嗯。”牧云卿淡淡应了她一声。 “女帝那边,我先替你找个理由应付着,明个夜里你可就得自己去请罪了。”灵柒说着将杯子放在一旁。 “找个理由应付着,哈哈,看来这红月对女帝也不忠诚嘛。”牧云卿朝灵柒挑了挑眉,眼神里都是挑衅。 “我是在帮你,你……”灵柒想解释清楚,不想牧云卿竟开口打断她。 “行,我谢谢你,明个夜里我自己去找她,行了吧?” 牧云卿不想听她废话,摆了摆手示意让她走人。 灵柒也不与他争,系上面纱就跳窗离去。 _ 入夜 牧云卿孤身去了后院,他和铁柱约好在此地会面,只是那小孩如此胆怯,不知是否会来。 “公子……”铁柱轻声唤他。 “坐下说吧。”牧云卿说着寻了个台阶坐下。 “你当真能救我出去?”铁柱抬眸看着牧云卿,眼神里全都是期盼。 他可太想摆脱老妇人了,奈何老妇人日日看着他,还时不时谩骂和殴打他,他受够这些日子了。 “你信我吗?”牧云卿轻声问他。 “我信你。”铁柱眼神很是坚定。 别说人了,现在就算是一条狗要带他离开,他也是愿意的,这个如人间炼狱一般的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你手上的青奴印怎么来的?” 铁柱眸子里闪过一丝胆怯,“公子……我……” “没事,你说。” 铁柱支支吾吾的,不知是在顾及着什么。 “那我问你,你说是或不是,可以吗?”牧云卿柔声问他。 “可以。” “是她带你去的。” “是。” “那里人多吗?” “嗯嗯。” …… 经过一系列的问答后,牧云卿得知这个地方叫青石村,老妇人名叫薛佳凝,擅用毒,先前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但后来都死在了她手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如今那三人的尸骨就埋在阁楼底下,老妇人每天夜里都会在那里哭泣。 即便儿女都死去,老妇人仍不悔改,总是隔三差五就又害人性命。 这人极其贪财,但又极度怕死。她手下死了不少人,铁柱一家就是遭她毒手。 像这样的的人家,被她害死了不知有多少。 铁柱手上的青奴印,便是她让人给烙的。 关于青奴印,这底下还有一个巨大的交易场所,其交易类型类似于如今的人口贩卖。 那里售卖着男童女童,每个人手上都烙了印。 而薛佳凝,就是其中的一个人贩子。 _ 萧冉屋内 “唔……你确定她会来嘛,我们都守了好大会儿了。”萧冉打着哈欠问暮颜。 “你信我,乖,到床上躺着,”暮颜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头。 “行吧,那你要保护好我哦~”萧冉说着爬上了床。 “放心,姐一定保你毫发无伤!”暮颜自信的拍了拍胸口。 好歹也杀了八年的人,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行吧,不过阿颜,你为什么要选在夜里啊?” “因为……月黑风高好杀人啊,嘘,别说话,外面有动静。”暮颜说着朝外走去。 许是知晓暮颜要顶风作案,今夜的月亮自觉的躲了起来,走廊里一片漆黑,这样的景色,十分适合杀人。 不一会,暮颜就瞧见那老妇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 只见她轻轻的打开了房门,踮着脚尖走进房里,呵,动作还挺娴熟,看来平时没少干这种事,那就不能怪她无情喽。 那老妇人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人不在,面色逐渐变得狰狞起来。 “您是在找我吗?”暮颜将匕首架在她脖子上。 “你……”老妇人挣扎着想移开匕首。 暮颜故意将匕首移近了几分,笑眯眯的说:“可不要乱动哦,我这人啊,全身上下都挺老实的,就是这手……啧,总是情不自禁的抖。” “您这一动,我这一抖,可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你……你……放开我!……放开我!”老妇人一阵乱动, “啧,都说了不要动,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的?”暮颜厉声呵斥道。 老妇人吓得一哆嗦,连忙安静下来。 “阿冉,给她绑上!” “好嘞!”萧冉拿着一捆粗绳走了进来。 两人将老妇人绑起来,吊在阁楼上。 “说吧,害了多少人命?”暮颜抬眸对上老妇人的眼。 “我……我没有,……今日是个意外……我没有害过人……”老妇人连连摇头。 “我再问一遍,伤了多少人命?” “我……”老妇人支支吾吾不开口。 “桐县一家三口,胡寻村两名男子,一女童一妇人,铁柱一家……五口,加上今日三人,一共15人。” 牧云卿不慌不忙的将人数报了出来,铁柱紧紧跟在他身后。 “伤了人家的性命,总得去陪陪人家,你说是吧?”暮颜说着用匕首抬起老妇人的下巴。 若是换做以前,这人早就死在自己手上了,只是如今身在凤栖国,只得依规矩办事,果然,不在自己的地盘,就是不好撒野啊。 “按照律法,当怎么处置?”暮颜淡淡的问了一句。 “当诛九族。” 暮颜抬眸看了一眼年事已高的老妇人,随即笑出了声:“你看她像有九族的人吗?” 老妇人:你礼貌吗。 牧云卿只轻笑一声,萧冉差点笑岔气,暮颜这人说话还真是直爽。 “明个一起带去温州吧,看这地方官怎么处置。” “所以说这是完事了吗?”萧冉一脸期待的望向暮颜。 “完事了,回去睡吧!” “好嘞!”萧冉说着灰溜溜的就跑进了房间,她可太困了,必须得好好补一觉。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章 没有男人能拒绝主动的女人 _翌日清晨 天光破晓,东方日白之际,一行人坐着从农户家借来的牛车,疾速往温州府赶去。昨日夜里绑的人,如今在笼子里酣睡。 萧冉抚着下巴,抬眸看了薛佳凝一眼,若有所思的说“阿颜,就只是把她丢到温州府嘛?” 哎,太可惜了,这样的人,应该直接丢到刑部。 像那些个宫斗剧一样,夹手指,扎针,抄大板,吊死在午门,再不济也要直接砍头吧。 “只能先这样,这人作恶多端,兴许要带回帝都问斩。” 暮颜柔声应了她一句,随即又召唤了系统。 “系统,出来。” [滴,7028号系统即将为您服务。] “积分够了吗?” [宿主,您的积分一直持平。] 暮颜当场石化,21岁女特工居然不能全款拿下一把剑。 “可以赊账吗?”暮颜一脸期待。 [小本生意,概不赊账。] 我忒,那么大个商城,你告诉老娘小本生意,小气就是小气嘛,说的那么含蓄! [宿主,我是为了您好,考虑到您近期的经济情况,7028系统担心您日后欠下巨款,所以不予赊账。] 哟哟哟,那你人还怪好嘞,活佛济公没你我不看的。 暮颜朝天翻了个白眼,随即略带试探性的问道“主线任务,一点动静也没有?” [各项数据都为0,宿主,男主好像不喜欢你。] 牧云卿:别瞎说啊,我这还没成呢你就挑拨离间。 暮颜听到这话,抬眸瞅了一眼牧云卿。 她说什么来着,都说了换个男主,狗系统不听,现在好了,都相处好几个月了,对她一点不来电。 谁家穿越女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大把高质量男性上赶着往上凑,咋滴偏偏让她遇上这么个奇葩。 “系统,将他的喜好统统报上来!” 嗯,书上说了,要想让一个人喜欢你,得先了解他的喜好。 [即将为您播报牧云卿的喜好。] [喜果蔬,厌肉类……] “哎,等等,慢一些,我找个本子记一下。”暮颜说着忙不迭从包袱里拿出记事本。 “好了,接着说。” [好的,宿主。] [喜猫,喜竹,喜题诗作画……] 系统一直说着,暮颜“刷刷刷”记在本子上,好几次牛车下坡都让她写错字。 牧云卿坐在暮颜身侧,时不时垂眸看几眼暮颜本子上写些什么。 至于这个系统,就不用咱多多解释了吧,懂的都懂,系统与宿主之间是有一个私密空间的,两人对话,外人是听不见滴。 “有什么忌口吗,或者什么不好的症状?” [早上起来嗓子会不舒服,晚上失眠,偶尔心悸难受。] [宿主可从这三项入手。] “OKOK,行了,你退下吧!”暮颜大手一挥,将本子塞进包袱里,随即假装不经意的靠在牧云卿身上。 嗯,没有男人能拒绝主动的女人!!! 然而下一秒暮颜就“啪啪打脸”。 因为她刚凑近,身侧的牧云卿就往边上移了一大步,暮颜在心里大忒一声。 要不是为了剑,老娘才不搭理你,戚,你就等着追妻火葬场吧! 今天你对我爱搭不理,明天老娘让你高攀不起。 暮颜在心里一阵吐槽,抬眸瞪了牧云卿一眼,随即闭目养神,昨日夜里可是没休息好,实在是有些乏了。 …… 颠簸许久后,一行人到了温州府。 _温州府 牛车缓缓停下,三人一齐下了车。 府外站着的小斯瞧见来人,忙不迭跑进府里去通报,不一会一个老妇人迎了出来,她身后齐刷刷跟着一行人。 那妇人穿着华贵,头上是一支价值不菲的玉簪,手心攥着串佛珠,面相十分和善。 她名为姜素媛,在温州为官数十年,也算是一代父母官,为人正直,常得百姓喜爱,口碑不错,只是运气不好,分到这穷乡僻壤,日日替人打官司,可是没消停过。 近期又遇上了水患,可是给她扰的心烦意乱,多次上书请求女帝支援。 半个月前女帝那边音信全无,好在如今水患严重时朝廷终于派了人来,不然真不该如何是好。 “二殿下……三小姐,这位是……”姜素媛说着看向了牧云卿 。 这二公主和丞相府里的三小姐她都托人要了画像,只是这位……她实在是瞧不出来,那通身的气质,莫不是哪家贵公子? “他是我夫郎。”暮颜仍然雷打不动的介绍牧云卿。 这人一旦撒了谎,就得可劲的圆谎。 暮颜后悔极了,她当初就不应该嘴贱,现在越发不可收拾了。 “哦,原来是三小姐的夫郎,哈哈哈,二位真是郎才女貌。” “三位旅途颠簸,快进府里歇歇,我已命人备好了饭菜。”姜素媛一脸热情。 为了接这两位贵客,她可是日日都备着饭菜,烧着水,生怕出了什么乱子。 “先去正堂吧,我这里有件案子需要你结一下。”萧冉淡淡的开口,目光集中在笼子里的薛佳凝身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好的殿下,下官这就去升堂。”姜素媛瞅了那人一眼,心里一阵埋怨,前些日子才叫人散了消息,怎的今日又有人犯事,还弄到公主头上,真是不要命了。 “三位这边请。”姜素媛做了个请的手势。 待到三人进了府里,她才紧随其后,这人上了年纪啊,越发惜命了,皇权头上一把刀,一不留神可就连命都保不齐了。 这温州府与处事的正堂是连在一起的,府邸在左,正堂在右。 其主要原因还是这温州案子太多,平日里姜素媛吃了早茶就要过来审理案件,往来倒也方便。 _正堂 萧冉和暮颜一齐上座,姜素媛在一旁坐着。 牧云卿则是被姜家二少领了去,自古男子是登不得大雅之堂的。 薛佳凝跪在堂前。 “二殿下,请。”姜素媛十分客气的让萧冉审理。 人情世故可是被她拿捏的死死的。 “不必了,这种事情还是得你来才是,我在一旁听着就行。”萧冉说着抿了口茶。 “那下官就献丑了!”姜素媛朝萧冉和暮颜行了礼,那气势紧跟着就上来了。 “薛氏,你可知罪?”姜素媛拿着手上的画像缓缓问道 “草民冤枉啊!还请大人明察!”薛佳凝一边叩首一边叫喊。 暮颜“啧”了一声,他丫的最烦这种人,死到临头还嘴硬,硬是堵不住那张臭嘴,昨天就应该一刀剐了她! “哦?本小姐第一次听到杀了人还叫喊冤枉的,呵呵,这温州可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薛佳凝,你最好识相些画押认罪,这样兴许我还能留你个全尸,将你的尸体与你三位儿女放在一起。否则……我也不介意将你的身体分个家。” 暮颜冷冷说着,眼睛死死盯着地上的薛佳凝。 姜素媛听了都想抖三抖,这位不是文官之女么,怎么杀气如此之重。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儿女!”薛佳凝瞳孔缩了缩,眸子里闪过一丝惊恐。 “你把他们怎么了!” “你把他们怎么了!”薛佳凝疯了似的嘶吼着,扑上前伸手就要去拉暮颜。 暮颜起身将薛佳凝的手踩在脚下,随即低下身子与她平视。 “乖乖认错,把你的罪状都招了,否则…我保证你死了也不能见到他们。”暮颜说着将罪状放在她跟前。 “好……我认……我都认……你千万要将他们还给我……”薛佳凝哭诉着接过罪状。 她将手指咬破,血渗出来后按在纸上。 刺痛感让她瞬间清醒了许多。 她这一生干了许多坏事,偏偏就是不能金盆洗手,看到钱财她就迷了心智。 这三个孩子,是她的精神寄托,也是她的噩梦。 自从失手将他们杀害之后,她常常夜不能寐,总是担心三个孩子来找她。 她总是夜夜到阁楼下哭诉,祈求三个孩子不要怨恨她。 可一到白日里她就克制不住自己,不知不觉间,杀人仿若成了一种极大的兴趣。 她十分喜爱人死后安详的模样,因为这样的他们最乖,乖了才能任她摆布,不会忤逆她。 她的三个儿女,就是因为忤逆她,才惨死在她手下。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人,可这样的人最后往往只能任人控制。 “喏,不用谢哈。”暮颜将签好的罪状递给姜素媛。 “三小姐真是厉害,让下官大开眼界!” 姜素媛毫不吝啬的夸奖她,随即转身对手下的人说“押进牢里,秋后问斩!” “是。” 这边案子算是结了,另一边牧云卿和姜二少也是相谈,不甚欢。 这姜二少,名为姜也,今年十三岁。人如其名,性子十分粗野,本来久居深山里,过着猴一般的生活。 偏偏叫人接到这府里,可不快活。 说是深山,倒也不是,其实是一个道观,当年他父亲嫌他聒噪,将人送进了道观里,一住就是八年。 本以为会改观,不曾想越发无法无天了。 “你从帝都来的啊!”姜也一脸吃惊。 “嗯。”牧云卿淡淡应了一声。 “帝都热闹不?” 牧云卿:……你觉得呢? “你们啥时候回去,也带带我呗!”姜也眼巴巴的看着牧云卿。 “我做不了主。” “怎么做不了主了?哎你们这些……” “阿也,不得无礼。”姜素媛厉声呵斥他。 “娘,我跟牧公子玩呢,我没欺负他!”姜也一脸委屈。 姜素媛不接他的话,招手让他过来,“快来见过二殿下和三小姐。” “哦。”姜也耷拉着脑袋走了过来。 “姜也,见过二殿下,见过三小姐。”还一不小心行了个不太标准的礼。 “臭小子,娘怎么教你的!”姜素媛伸手就要打他,忽地想起身侧还有人。 “哈哈,让二位见笑了” “哈哈,无妨,无妨。” 姜也朝天翻了个白眼,随即躲到牧云卿身后。 一行人嘻嘻哈哈的走向堂屋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阿颜,这小孩可真逗!”萧冉凑到暮颜耳边小声说。 “嘘,你听。”暮颜示意萧冉听身后两人的谈话。 “我才十三岁,我娘就要我嫁人了!”姜也一脸埋怨,丝毫不把牧云卿当外人。 “哈哈。”牧云卿轻笑一声。 “你嫁人了吗?”姜也揪着牧云卿衣袖问他。 “你猜。”牧云卿停下了脚步。 “嫁人啦?” 姜也说着往前瞅了瞅,“哪一个?白衣裳那个?” “嗯。”牧云卿淡淡应了一声,眸子里止不住的欣喜。 “嘿嘿,还挺般配的!你喜欢她吗?”姜也仰头问他。 “喜欢。” “真好,不像我要嫁给我不喜欢的人。” 姜也说着朝天翻了个白眼,随即“嘿嘿”一声,笑着道“不过我是不可能嫁给她的!” “为何?” “我要做和尚!” “哈哈哈。” 姜也是真的把牧云卿逗乐了,他觉得听着姜也讲话有种别样的亲切感。。 “牧公子,二少爷,快里面请~” “好。”牧云卿淡淡应了一声,拉着姜也往里走。 暮颜一行人已经入座了,瞧着满桌子都是山珍海味,萧冉掐了下暮颜的大腿,用嘴型说道“下血本了这是。” “那可不。”暮颜用同样的方式回应她。 “阿也,快坐到娘这边来!”姜素媛柔声唤他。 “哦。”姜也乖乖坐了过去。 “云儿,这边。”暮颜柔声唤牧云卿。 听到这个称呼牧云卿耳朵都红了,忙不迭坐在暮颜身侧。 古代人都讲究“食不言,寝不语。”这吃饭也只是安静的吃饭,几人都没怎么说话。 吃过饭,姜素媛带着三人看了鱼,赏了花,听了曲儿,现如今坐在亭子里纳凉。 “温州水患如何了?”暮颜开口问道。 “这几日天气好,水势小了些,倒是没有前几日闹人了。”姜素媛柔声答道。 “嗯,明日我去瞧瞧。” “我也要去!”姜也兴冲冲的喊道。 “胡闹,男儿家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姜素媛说着伸手就要去打他。 “哎,想去就去,我看这小孩挺聪明的,没准能帮上忙呢!”萧冉说着笑眯眯的看向姜也。 你别说,这小孩长的还挺好看的,性格她也喜欢 。 “娘亲你看,公主姐姐都发话了,让我去嘛。”姜也揪着姜素媛袖子撒娇。 “哎,届时殿下不要后悔才好,姜也这孩子,净是胡闹。”姜素媛说着叹了口气。 哎,都怪她有疏管教。 “哈哈哈,那倒不会。”萧冉说着伸手揉了揉姜也的脑袋。 姜也吓得一激灵,忙不迭又躲到牧云卿身后。 萧冉:眼睛瞪得像铜铃。 “殿下别往心里去,姜也这孩子,怕生!”姜素媛笑着解释。 一旁的牧云卿忍不住轻呲一声,这小鬼头也怕生,这天下怕是没有不怕生的了。 一行人说说笑笑,这一日也算是过完了。 _入夜 待众人睡后,牧云卿换上夜行衣,随着灵柒一起进了宫。 “陛下就在里面,我就不随你进去了,你自己小心些。”灵柒说着转身离去。 “嗯 。”牧云卿轻轻应了一声随即朝里走去。 大殿内只点了一盏灯,光线昏暗,牧云卿走过时烛火摇曳,险些就熄灭了。 “草民见过陛下。”牧云卿说着跪倒在幔帐前。 “起来吧。”萧宁淡淡开口,随即伸手撩开了帘子。 牧云卿抬眸看床上横卧着的人,那人凤目微挑,好似在打量着自己。 “你过来。” “是。”牧云卿说着上前一步。 女帝抬眸对上牧云卿的眼,勾了勾红唇,嗤笑道“一介草民也敢与朕平视,谁给你的胆子!” 萧宁原以为如此这般会吓到牧云卿,不想那人连眼皮都未曾跳一下,镇定的仿若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随即见他朝她行了礼,淡淡开口道“草民熟知律法,自记事以来,一直依照律法行事,这律法只让草民尊崇陛下,未曾说不能与陛下平视。” “哈哈哈哈~”萧宁被逗乐了。 “你可知伴君如伴虎?你就不怕朕不高兴了,忽然要治你的罪?” “草民自知陛下是明事理之人。”牧云卿笃定的说。 “哈哈,你这皮囊生的不错,嘴也能说,朕甚是喜欢。” 他叩首,“多谢陛下抬爱。” “得了,朕也不逗你了,说正事吧,” “红月不养废人,朕相信…你是不会空手而来的~”女帝说着抬眸看了一眼牧云卿。 这算是她建红月以来遇到的第一个聪明人了,可惜是个男人,不然应该封个官的。 “陛下可曾听闻过青奴印?” “前几年派人查过,怎的你有线索?萧宁反问他。 “草民可以彻查此案。” “朕要留活口。”萧宁冷冷说道。 这青奴印的案子可是查了数年都没有结果,硬是弄了个假案才平复了人心,可这贩童的人十分猖狂,坊间隔三差五的传来童男童女失踪的案子, 弄的朝中大臣人心惶惶,她与丞相商量许久也未曾想出法子。 如今倒有人主动扛下这案子。 何乐而不为呢? …… 二人虽谈的牛头不对马嘴,但字里行间都是算计,女帝是个明白人,牧云卿又何尝不是,她要活口,他想立功,如何算不得天作之合。 只是这一波,属实让牧云卿赚大发了,他早已让铁柱混入了青奴市场,到时候问女帝要些人手,即可将人抓获。 到时候别说要活口,要一整个青奴市场,也是轻而易举。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章 牧云卿怕不是个弯的 牧云卿拜别了女帝,刚从宫门跃下,就被人拦了去路。 那人头戴斗笠,着一身青色衣袍,手持一把长剑,面以轻纱遮着,只瞧见眉目。 应是个年轻男子,为何脑后竟生了一头白发。 牧云卿几番上前,都被他拦下。 “阁下何不与我一叙?”白发男子盛情邀约。 “我为何与你一叙?”牧云卿冷冷问他,眉目间都透着不耐烦。 “事关青奴印,阁下也不感兴趣?”白发男子抬眸与他对视。 “不感兴趣。” 牧云卿说着就要离开,白发男子忙不迭又拦下了他。 “哥,我是宿衾!” 听到宿衾二字,牧云卿眸里闪过一丝错愕。 “宿衾……”他轻轻唤着这个名字。 宿衾,是他当年被丢弃在荒野时,唯一的玩伴。 …… 刚认识的时候,宿衾还是个小毛头,全身上下都脏兮兮的,没有特属于他的名字,人们都叫他二娃。 直到遇到了牧云卿,他才有了自己的名字。 牧云卿给他起名叫宿衾。 宿衾,宿衾,唤他这个名字,是望他宿处都有布衾相待,往后不再受寒挨冻。 那时两人一起住在山洞里,饿了摘果子,渴了就喝山间泉水。 白日里牧云卿会拿着小树杈教他写字作画,天黑了两人就携手去捉萤火虫,躺在草地上看星星看月亮。 他还记得山上有个凌云宗,他常常拉着宿衾去学功法,捡别人丢弃的木剑,还有破旧的衣裳。 每逢宗门集训两人都会躲在石头后面偷学,看到什么就学什么。 时间长了,慢慢的剑法也越来越熟练,两人开始学着宗门弟子互相切磋,有时候神气起来,还会跑到宗门外约战,打赢了,两人偷着乐,输了,就一起哭一场。, 后来不知谁告了状,两人每次去都被掌门追着打。 所幸轻功练的不错,两人每次都得以逃脱。 后来,宿衾的家人寻来了,趁着牧云卿熟睡连夜带走了宿衾。 他记得他找了他三天三夜,一个人在林子里又哭又吼,最后被老汉捡回了家。 那一年,他们才八九岁,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次离别。 如今十年过去,是他们的第一次重逢。 宿衾瞅见牧云卿的神情,他知晓牧云卿没有将他忘记。 他冲上前紧紧抱住牧云卿,“哥,我好想你。”顿时声泪俱下。 这十年,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这个毫无关系,但又胜过至亲的哥哥。 他夜夜梦见他,见他被人追杀,见他饥寒交迫,见他受人欺辱。 夜里都是哭着醒来的。 他几番派人去寻他,都没寻到任何踪迹。 他多次想亲自去寻他,奈何身在名门,男儿家又不可抛头露面,家里人都说有伤风化。 可寻至亲之人,何来风化之说。 后来,他以死相逼,母亲才让他出门。 牧云卿见宿衾哭的仿若孩子一般,不觉也红了眼眶,他伸手轻轻抚着宿衾的背。 原来也有人,一直挂念着他…… 初见不知何故,原是相思白了发。 大抵是苦命之人,才懂得相生相惜。 只可惜身在这凤栖国,本就低人一等,又是男子,有太多身不由己。 小时从母,大时从妻,妻死从女。 稍不留神,就要一辈子拘于院墙之中。 连着岁月一起葬送芳华。 _ 两人经过一番感伤,一齐回了温州府。 _翌日清晨 暮颜起来发现牧云卿人不在,打开了窗户往外看,好巧不巧,瞥见牧云卿在为一青衣女子挽发。 “系统!特喵的,人设崩了,你瞅瞅你的好男主!”暮颜指着楼下两人气呼呼的说。 [宿主,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行,你NB,你又给老娘不懂装懂是吧!” “特喵的,我刀呢?”暮颜在房间里搜罗起来,拿了匕首就往外走。 “我现在就下去宰了你的好男主,看你换不换人!” [宿主,请冷静一点。] _楼下 牧云卿拿着木梳为宿衾梳理长发,动作轻柔的好似怕宿衾一不小心就碎了。 看着这一头白发,牧云卿十分闹心。 他本该乌发华冠,却落得这般模样。 好在脸生的好看,白发丹唇,倒也瞧得过去。 “这个高度可以吗?”牧云卿垂眸问他。 “可以。” “簪子还留着呢?” “你给的,总是要留着的,衣服也还在。”宿衾小声说着。 听到这话,牧云卿挽发的手一顿,险些又得重来。 “那衣服都破成什么样了,留着作甚?”牧云卿略带嫌弃的问他。 宿衾忽地轻咳一声,反问他:“你当真想知道?” 宿衾原本想着,若是找不到人,给他做个衣冠冢。 “不想。”牧云卿说着将簪子插进他的白发里。 宿衾这人自小就这样,一肚子坏水,说出来的话没几句能听的,做的事倒让人感动的不行。 “可以了。”牧云卿收手坐在他身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你嫌破你给我绣一件呗,再弄个簪子,这个都要断了。”宿衾可怜巴巴的瞅向牧云卿。 “云杉刻的也能弄断?”牧云卿垂眸看着眼前的人,一脸嫌弃。 见到人了,高兴是高兴,就是有些头疼。 “这不是找不到你,生气给摔了几次嘛。”宿衾说的理所当然。 “行行行,给你重新刻。” “衣裳也要,给我绣,” “行行行,都依你。” 暮颜躲在树后听的瞳孔地震,气是消了,只是…… “系统,牧云卿该不会是个弯的吧?” [7028系统建议宿主带着脑子思考。] “我认真的,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牧云卿!” 啧啧啧,这说话的语气贱兮兮的,怪讨人喜欢。 [宿主,他是你的官配。] “官配也会跑啊,要我说,直接换个……” “你在这里干嘛?”姜也疑惑的问道。 “嘘,别说话。”暮颜忙不迭捂住姜也的嘴,将人拖到后院。 “唔……放手……放……” 暮颜松开了手,柔声道“抱歉哈,江湖救急。” “你干嘛捂住我?”姜也说着翻了个白眼。 “你一张嘴我就暴露了!” “嘿嘿,你刚刚是不是在偷窥?”姜也笑嘻嘻的问。 “不,我在观察。”暮颜说的一本正经。 “戚,怎么你们大人也喜欢撒谎!”姜也嘟着嘴,仰头看着暮颜 。 “因为大人也是人,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还有要事!”暮颜说着转身就要走。 “你要去干嘛!”姜也揪住暮颜衣袖。 “找你娘亲啊,怎么?你要跟我去?”暮颜反问他。 听到这话,姜也连忙松开了手,他才不想找她,一天天就知道打人,山上的老虎都没她可怕。 姜也想着连忙摇摇头,想想都怪可怕的。 “那不就行了,我走了哈。”暮颜说着朝堂屋走去。 姜也见暮颜走了,又屁颠屁颠的跑去找牧云卿。 “哇,好神奇!”姜也看着宿衾一脸惊叹。 “你的白头发好漂亮!”姜也睁着他的卡姿兰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宿衾看。 “哥,他是谁?”宿衾抬眸问他。 “姜也。” “还好还好,我以为是你儿子!”宿衾说着拍了拍胸口来缓解自己内心的担心。 这小孩和牧云卿小时候太像了。 牧云卿白了宿衾一眼,懒懒开口道“你打算何时回去?” “我送你。” 宿衾眸子里闪过一丝欣喜,随即撇了撇嘴道:“你送我我也不回去,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我想四处玩玩。” 宿衾说着看向远处,缓缓道“这温州我还是第一次来,有一说一,景色不错啊。” “那必须滴嘛,也不看看是谁家!”姜也一脸傲娇。 “哈哈哈。” _堂屋 圆桌上,暮颜与萧冉坐在一侧,姜素媛坐在另一侧。 一旁的丫鬟忙着添茶。 “你看一下,这温州河可是这般形态?”暮颜将画好的图纸递给姜素媛。 “呀,还真是,三小姐见过这温州河啊?”姜素媛拿着图纸一脸惊叹。 “听我娘讲解过。”暮颜说着抿了口茶。 “三小姐果真是聪慧,这图画的一点没差!”姜素媛说着又赞赏一番。 倒不是为了拍马屁,只是觉得这三小姐是真厉害,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萧冉随口问道“不知这温州府有多少人手?”。 “人手倒是多,州中百姓也都使得动,就是不知从何下手。”姜素媛说着叹了口气。 为官数十年来,第一次觉得自己这般失败。 州中百姓因水患流离失所,有些还妻离子散,险些丧命,她心里有愧啊。 只愿这三小姐和这二公主能将这水患摆平。 “那就如先前计划一般,先拦截,后筑坝。” “好。”姜素媛柔声应下。 “事不宜迟,我们快些动身去看看。” 说罢,一行人动身前往温州河,暮颜三人走在前,身后是浩浩荡荡的队伍。 你别说,还真有一番带兵打仗的意味。 _温州河 暮颜三人站在河岸上,望着底下那犹如黄河一般的泥水,有些头疼。 苍天饶过谁啊,人家穿越怼绿茶,嫁王爷,各种宴会,各种美食,每天都乐呵呵的。 为毛她在这里治水。 哎,暮颜长长叹了口气,随即拿了根竹竿就要往河边走去。 “阿颜!等等我!”萧冉说着拿了根竹竿跟上暮颜。 岸上姜素媛蠢蠢欲动,下去,怕给暮颜增添麻烦,不下去,又不太合适。 “你就不要下来了,帮我挑几个水性好的!”暮颜朝她吼。 “好的三小姐!”姜素媛应了一声忙不迭跑去找人。 暮颜将竹竿插进河里,回头对萧冉说“河水不是很深,大概一米二左右,敢下去吗?” “一米二?” 萧冉转了转脑子,她现在这副身体也就一米六八左右,加上鞋……emm…这真的不深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敢吗?” 萧冉摇了摇头,她还真的不敢。 “那你不要下来,我去探探情况。”暮颜说着就进了河里。 她现在待的地方是温州河的上游,水势最大的地方,河两岸都被河水侵蚀,大片泥沙流入河里,淤积在河底。 如今天气好,河水没有涨上去,若是雨天,瞧着这河岸高度,怎么滴也得有一米五。 加上上游地势较高,中游较平整,上游水高一米五,中游可不得一米六七。 一米六七的水到了城里,可不得淹死半个城池的人。 “系统,测一下河道宽度。” [好的宿主。] [滴,河道宽度为27.24米。] “27.24米,啧,太宽了,我上哪找东西拦截它。” “我知道了。” [宿主知道什么了?] “我先前看过一本史书,上面说凡事都讲究追根溯源,所以……我觉得我应该先找到这河的源头。” [事实证明,您的决定是正确的。] [恭喜宿主,成功开启任务本。任务一,治理温州水患,任务二,得到女帝赏识。] “太不友好了,一上来就这么高难度。” [我们系统都是根据时实情况分配任务的。] “多少积分。” [十万。] “能升级不?” [能,升一级。] “得嘞,你就看我表演吧!”暮颜说着兴冲冲的拎着竹竿往岸上跑去。 十万积分,还能升级,诱惑太大了,这不比那主线任务好赚钱多了。 暮颜上了岸,刚好姜素媛也带着人朝她走来。 “三小姐,这五十多个,都是水性好的。”姜素媛气喘吁吁的说着。 暮颜抬眸看了一眼这伙人,挺不错的,一看就是老实人。 “都坐下吧,我先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开始分工。”暮颜开口道。 “好!” 暮颜一声令下,众人连忙齐刷刷坐下,萧冉坐在一旁,一个劲朝暮颜wink。 萧冉也就不指望什么了,本来就是个废柴大学生,眼睛里也只有清澈的愚蠢,就跟着沾点光好了。 于是萧冉目睹了现场版的《暮颜大点兵》,她忽然觉得暮颜挺适合做将军的。 “有没有跑起来特别溜的?” “我!” “算我一个!” …… “力气大的?” “俺可以!” “我也不差,你瞅瞅我这肌肉!” “我!” …… “水性特别好的那种,要能游到河对岸!有没有?” 人群中安静了一会,随即一齐嚷嚷着“阿昌”“阿昌”“阿昌” “哪一个,叫阿昌的?”暮颜抬眸望去。 “三小姐……我……我叫阿昌。” 暮颜闻声望去,是一个长的挺结实的女子,身材高大,嗯,不错不错,第一眼就过关了。 “你能游到河对岸?” “俺能(leng)。”阿昌说着还点了点头。 她说话一直不太清楚,她怕暮颜不懂她什么意思。 “好,你站到这边来。”暮颜朝她招了招手。 “没有了吗?就阿昌一个能游到河对岸?”暮颜大声问道。 人群里再没人站出来。 “三小姐……你要是不嫌弃,俺们村……有好几个娃子,都可以游到对岸。”阿昌说话怯怯的,眼神一直在闪躲。 “当然不嫌弃,她们能来,是我的荣幸。只是……阿昌,你能告诉我,他们都几岁了吗?”暮颜怕吓着她,一直小心翼翼的说着。 “跟俺一样,都十七了!” 暮颜抬眸看着阿昌,柔声问她:“行,那麻烦你明日将她们都叫到这里,可以吗?” “可以。”阿昌激动的点点头。 萧冉看到这一幕,眼泪花都要流下来了,呜呜呜,阿颜她真的值得。 萧冉看得出来,暮颜切切实实的把每一位百姓都当做人看,而不是像那些个穿越文里的傻叉女主一般,只会使唤人,做点任务还要靠系统。 最后人死的死,伤的伤,女主还安然无恙。 净是瞎扯! 而像暮颜这样,敬畏生命,真心实意待人,关键是人美心善的,真的少之又少。 此次温州水患,不可小觑,要在短时间内取得成就,离不开在场每一位的付出。 若是遭遇不测,那就不是几句话能解决的事了。 在xx世纪,人命只是她赚钱的一种工具,而在这凤栖国,这就是一条条活生生的性命。 既来之,则安之,既受之,则护之。 “好了,现在按照刚才的分工站好。我要开始正式安排任务了。” “都听清楚了啊!我只说一遍!” “好的三小姐!” 暮颜瞅着这十分不整齐的队伍,皱了皱眉头,算了,这样也算可以了。 毕竟都是普通人,没人受过军事化训练。 “跑得快的,去找温州河的源头。” “力气大的,负责挖泥,将河道里的淤泥挖出来,加固河堤。” “水性好的,先到对面挖淤泥,日后我再安排。” “能不能做到?”暮颜大声问众人。 “能!!!”众人异口同声。 “得嘞,忙去吧!”暮颜大手一挥,将众人喊去干活了。 萧冉睁着大眼睛,期待的看着暮颜说:“嘿嘿,阿颜,那我呢,我干什么啊?” “你给女帝捎封信。” “嗯?” 暮颜轻轻敲了一下萧冉的脑袋,笑着道:“笨啊,当然是让她给点赏钱咯,这治水应该从国库里掏钱才是。” “也对哦。” “放心吧阿颜,保证完成任务!”萧冉朝暮颜行了个军礼。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章 牧云卿,我可以娶你 暮颜和萧冉唠了几句,随即卷起衣裙,投入到广大人民的工作之中。 先前出任务的时候,也没少遇到这种情况,无非就是挖泥排淤,让河床低些,减少河水上涨的可能性。 同时用这些淤泥去加固河堤,既减少了搬运成本,也实现了废物利用,一举两得。 原计划是要在河中游拦截的,只是这古代器械有限,若是用那些木条,木板什么的去拦截,水势大些就会被冲毁。 这样不仅起不到作用,还费工费时,所以是万万行不通的。 而暮颜,她的计划就是:巩固堤坝、缩窄河道、加快水速以冲走河沙,清除河道淤泥,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暮颜将袖子挽至小臂处,拎起锄头就开始挖泥。 许是心里有了干劲,用力过猛了些,暮颜这一锄头下去,泥沙四溅,四下里只听见一阵水花声,引得同行的几人纷纷回头望。 “这三小姐可真是勤快,干起活来那叫一个猛!” “就是,没见过主子下河的,这三小姐是真不一般!” “我家那姑娘有她一般能干,我这后半辈子也不愁什么了!” “哈哈哈!” “长的好看,又有实力,不知多少男人上赶着要嫁呢!” “哎,你还别说,前些日子我还瞧见三小姐领着一个呢!” …… 那几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夸赞着,听的暮颜头皮发麻,看来农村妇女爱八卦这事,属于历史遗留了呀。 _温州府(后院) 牧云卿坐在台阶上削着剑柄,宿衾在一旁看着。 此时正值盛夏,天热的厉害,才坐了没一会,额头上就开始蒙细汗了。 宿衾瞟了眼牧云卿手里的木头,不解的问:“你削这玩意作甚?” “做剑。”牧云卿淡淡应道。 “你喜欢我送你一把得了!”宿衾豪气的说着。 豪气是真豪气,送也是真能送,什么金剑、银剑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手。 这宿衾可是京都江家的三少爷,虽说不是什么官宦世家,但这身价可是抵得上王孙贵族。 江家,世代从商,坐拥千亿资产。这凤栖国的国库,有一半都是他江家充盈的。 她娘亲江芸,凭着丝绸生意,名号响彻大江南北。全国各地开着连锁店,生意十分红火,那些个贵公子、贵千金身上穿的可都是他江家货。 牧云卿抬眸看了一眼宿衾,嗤笑道“怎的投了个好人家,阔气起来了?” 宿衾白了一眼牧云卿,“不投人家,我也能送!” 江芸觉得亏欠他,可是给了他好几家铺子,单是京都就有两家,怎么着都是有些存款的。 “哈哈哈。改名了?” “没有,我不让她们改。” “那是加了个姓?” “那肯定啊,不是,牧云卿你哪来那么多废话?”宿衾答的有些不耐烦了。 “行行行,不问你了。”牧云卿说着垂眸浅笑一声。 “哎你笑什么!”宿衾说着伸手去推牧云卿。 两人就像小时候一样,推推搡搡,你闹过来,我打过去。 吵累了,两人就背靠背瘫坐在地上。 “今晚有个案子。”牧云卿淡淡开口。 “青奴印?”宿衾语气里有些吃惊。 他前些日子才得知牧云卿在查青奴印,如今不过三日而已,他竟已查到了吗? “嗯,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就能拿下。” 牧云卿说的云淡风轻,甚至有些含蓄。 别人不了解,他宿衾可是清楚的很,牧云卿说能拿下,那就是能拿下。 没有意外,没有差错,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他哥,一直是神话般的存在。 “你睡哪?”宿衾抬眸问他。 牧云卿轻咳一声,脸色忽地有些绯红,随即开口道:“……呃,届时我会去找你 ,你将门开着就行。” “咋滴金屋藏娇啊,还不让人进!”宿衾说着一脸嫌弃。 瞧瞧他哥这没出息的样子,老脸都红了。 牧云卿眸子一沉,冷冷答道:“净是胡扯,哪有什么金屋藏娇,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哈哈哈哈!”宿衾差点笑出猪叫声。 “瞅瞅你那不值钱的样子,哎呦,笑死小爷了!”宿衾说着捂着肚子。 这可真是给他笑到肚子疼。 他和牧云卿,两小无猜,竹马竹马,不是一个娘胎,但两人从小一起长大。 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甚至于脚步声,他都能清楚知晓下一步,他将要做什么。 许是注意到自己的不雅之举,宿衾抬眸瞟了一眼牧云卿。 嘶,脸色臭的很。 看来只能放大招了。 宿衾想着钻到牧云卿怀里,嗲声嗲气的说“哥哥~我的好哥哥,不要生气了啦~” 牧云卿本来板着脸,听到宿衾这嗲声嗲气的声音,一个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欸,笑了。笑了就是不气了。”宿衾贱兮兮的说着。 不枉他一个劲扮鬼脸逗牧云卿。 这么多年以来,很庆幸,他一直没变。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_温州河 暮颜一行人挖了一天泥,此时一齐扛着锄头往回赶,五十多号人,没一个是干净的。 衣服拖泥带水,脸上糊着泥,右手扛着锄头,左手提着鞋。 暮颜两人跟这群温州百姓打成一片,一群人一起哼着民歌回家。 她们肩上是沉甸的锄,脚下是蜿蜒的路。 纵有万般苦难,脸上仍是幸福。 落日余辉,映照着她们的笑脸。 微风拂过,青丝轻舞。 千言万语,回荡山间。 天地间一片明朗的笑声。 她们一如xx世纪最朴实的农民一般,一份活,一干就是一生。 她们没有高官名录,不用权衡利弊,不用拘泥于名利之间,只用安心过日子。 一贫如洗也好,孤陋寡闻也罢。 饶是功名利禄,未能侵扰她们半分。 两人回到温州府时,已是黄昏时分。 府里人四处跑着掌灯,见到暮颜忙不迭跑来接过锄头。 小丫头朝着两人行了礼,招呼着让两人先去沐浴更衣。 忙活了一天,暮颜只觉得骨头都要散架了,可得好好泡个澡。 这身体还是弱啊。 萧冉倒是灵活的很,由着小丫头领去另一侧洗浴。 “三小姐请~”小丫头恭敬的说着。 “好。”暮颜说着走进了清水池。 早就听说温州的洗浴了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洗澡分三步,第一步清水洗涤,洗去身上污秽。 第二步是为静享浴,也是鲜花浴。水中放入花瓣,加上洗浴师特制的精华液。 第三步则是类似于现如今的桑拿,搭配按摩手法,舒服的嘞。 洗浴完毕,暮颜坐在镜前,身后的丫鬟轻轻为她擦拭长发。 天色渐晚,透过窗户都能瞧见月牙了,月下枝头停着一只鸟,断断续续的鸣叫着。 好似悲鸣,又好似雀跃,着实难猜。 “三小姐~”丫鬟轻轻唤了一声。 “嗯?”暮颜回眸看她。 “您是在看那只鸟吗?”丫鬟语气里还有些激动。 因为那只鸟正是她养的,若是三小姐喜欢,她可以送给她。 像三小姐这样好的人,就是要星星也是得摘下来啊。 “嗯,你瞧它,灵活的很!”暮颜瞧着那鸟在枝头飞来飞去,眼里一片欣喜。 “不瞒您说,这只鸟正是奴婢养的,三小姐若是喜欢,奴婢可以送予三小姐。” “欸,既是养的,你便留着,我只瞧瞧就行。”暮颜柔声说道。 小丫鬟刚想开口说话,就瞥见牧云卿从门外进来。 “奴婢见过牧公子~” “不必多礼。” 牧云卿淡淡应了一声,一如既往的坐在桌前喝茶。 丫鬟生的机灵,瞧见牧云卿来了,手下的动作快了几分,不一会就将长发擦了个半干,随即拜别两人,匆匆离开。 牧云卿抬眸看向窗外。 暮颜此时背对着他,长发披散着,发尾还有些水珠滴下。 她一动不动的看着枝头的鸟,背影唯美又落寞。 良久才回过神来。 “你今日怎回来的如此晚?”暮颜问他。 “和一个朋友叙旧。”牧云卿淡淡开口。 依旧是不温不火的语气,早没了和宿衾说话那般贱兮兮的模样,。 嘶,这男人变脸变得可真快。 “哦。”暮颜淡淡应了一声,拿起桌上的布擦拭头发。 心里想着擦干头发就睡觉。 [滴,7028系统已上线!] 暮颜被提示音吓了一跳,心里暗骂狗系统。 “干嘛。” [宿主,您的主线任务一直没动静。总系统那边让我来催催你。] 暮颜朝天翻了个白眼。 得嘞,现在都学会用上司压人了。 “我这不是忙着弄次要任务嘛,哪有那么多时间管其他的!” “再说了,你这男主油盐不进,我能有什么办法?” 暮颜一个劲的吐槽,也不怕得罪狗系统,反正都是没有脑子的机器人。 正版的牧云卿都有七情六欲,他丫的眼里只有恨。 哦不对,现在连恨也没有了。 活脱脱一个纸片人,让她怎么攻略! [宿主,男主好感度上升到五点,咱这边给您升五级。] “此话当真?”暮颜眼睛里都冒星星了,她可太需要有脑子的系统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宿主大可一试。] “得嘞!” 暮颜忙不迭坐到牧云卿面前,睡觉什么的突然就不香了。 好感度增加五点,有难度,但是得努力。 为了系统,冲冲冲!!! “牧云卿,我方才思索许久,觉着这么演下去也不是办法,对你名声也不好。emm……不如,我娶你进门可好。”暮颜说的情深意切,眸子里还带着一丝怯色。 好似她真的想娶他,可他不信。 她分明不敢看他一眼。 她在撒谎。 暮颜瞥见他手上的动作一顿,眼里有些许慌乱,险些弄洒茶水。 忽地他眸子一沉,再抬眸时已没了那般神情。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若真是顾及我名声,你又何必这般戏弄我。”牧云卿冷冷开口。 暮颜一整个蚌埠住了,想象中的心跳,脸红,忸怩呢? 刚刚那句话,这好感度得负五十点吧。 牧云卿等了许久,也不见暮颜开口解释,起身就想离开。 暮颜忙不迭拦住他。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牧云卿,我认真的,我没有戏弄你,我真的可以娶你!” “你信我!我真的……可以的。” 暮颜一口气说完抬眸对上牧云卿那双水蓝色的眸子。 “是因为顾及我的名声……” “不是!是因为你!” 牧云卿盯着暮颜看了几秒,淡淡开口道“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我与你不过相识数月,怎谈得儿女情长。” 对哦,才认识短短几个月而已。 哪个好人家的儿子这么短时间就能谈婚论嫁啊。 暮颜猛得恍然大悟。 但是如果她草草收尾,牧云卿对她的印象可能更不好了。 “牧云卿,我们可以慢慢来。” “不必了,”他道:“你我之间,没有什么好慢慢来的。”牧云卿说完这话,就躺到榻上,背对着暮颜。 屋里,又是一片寂静。 [滴,恭喜宿主,好感度提高六点!] [即将为您分配系统。] [嘟,系统阿丁已入驻。] 哦豁,意外之喜啊,暮颜原本以为要凉凉了。 [主人您好,我是阿拉丁。] 暮颜抬眸看到一个水蓝色的小东西在空中飞着。 “我丢,真的换系统了。” [当然了,主人,往后几年我们都要一起完成任务,合作愉快哈!] “合作愉快!” [虽然第一次见面,这样说不太好。但是,不得不说,你是我带过数据最差的一个宿主。] [主人,你是怎么做到,数据全0的?] 阿拉丁说着伸手扶额,太恐怖了真的。 嘶,摊上大麻烦了。 “嘿嘿,这不是有你嘛,”暮颜讨好似的说着。 [快别拍马屁了,去躺着吧!] 阿拉丁说着摆摆手让暮颜走。 暮颜心里美滋滋的,啊,可算是换了个有脑子的系统了。 暮颜走近床榻,牧云卿已经睡着了,瞧着睡的还挺安详。 哎,她也是累了,于是倒头就睡。 _入夜 牧云卿掐着点去找宿衾,两人凭着轻功,飞速到达青奴市场。 如今正是人多的时候,四下里张灯结彩,商贩大胆的吆喝着卖人。 大大小小的笼子里关的全都是孩子。 宿衾捏紧了拳头,心里暗骂“畜生”。 “有烟雾的铺子就是烙印的地方,那里人多。”牧云卿轻声说着。 “女帝要抓活的。你行动的时候小心些,别把人给我宰了。”牧云卿提醒他。 “全都要活的?” 宿衾有些惊讶,全都要活的,难不成女帝要亲手嘎了这些人? “嗯,杀一两个倒也不是不可以。”牧云卿说着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行。”宿衾轻轻应了一声。 “灯一灭就回来,速度要快,对了,红衣服的是自己人!” “行,知道了!” 两人沟通完,立即就开始兵分两路。 牧云卿走进一家铺子,坐在桌前,敲了三下杯子。 忙活着的伙计立马将铺子老板叫了出来。 心里想着今个遇到大客户了,开口就要三百个。 那老板笑吟吟的走到他身侧,刚要开口就被牧云卿扼住了喉咙。 随即一阵魔音响起,听见此魔音之人,起初头晕目眩,而后头痛欲裂,心如万箭穿心般难受,让人抓狂。 铺子里的闻声伙计全都倒地不起,匍匐在地上挣扎。 此时灵柒领着三名红衣女子走进来,她们手里提着竹篮,篮子里都是药粉。 此药无色无味,遇空气即生效,是一种致幻药物。 能让人产生内心深处最怕的幻象,从而让人惊恐致死。 当然,服了解药便可安然无恙。 “大的头目抓了,小的……直接杀了!”灵柒冷冷开口。 “是!”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章 她不是我心目中妻主的模样 “不是说要活的?” 牧云卿略带疑惑的问了一句,随即给那老板点了穴位,将人放倒在地,提着剑往外走。。 “你照做便是,再说了,杀几个玩玩有什么不好的~”灵柒笑着道。 “行,玩玩就玩玩。”牧云卿说着使了轻功就跳上了屋檐。 他得去看看宿衾,几年不见不晓得他功力如何。 若是受伤可就麻烦了,江家那边可不好交代。 ___ 牧云卿赶到时,宿衾正在和一个壮汉打斗。 那壮汉体型庞大,约莫抵得上两个宿衾,身上都是肉眼可见的肌肉,瞅着拳头就很硬。 不知宿衾是否能打赢,牧云卿想着饶有兴趣的蹲在屋檐上观望起来。 忽地壮汉扣住了宿衾的手,这样的局势,宿衾显然会受伤,牧云卿眸子一沉,提起剑就要动身去救他。 下一瞬,宿衾一个反手,脱离了壮汉的控制,并且,将他的手反在背后,用力一压,让他匍匐在地上。 “哼,敢跟小爷玩阴的,我忒!” 宿衾说着狠狠的踹了一脚壮汉。 牧云卿从屋檐上跃下,勾了勾唇道“得了,可别把人给踹死了!” 宿衾闻声回眸看他,眼里闪过一丝委屈,撇嘴道“哥,他刚刚阴我!” “当你哥瞎呢,我都看半天了!”牧云卿一脸嫌弃。 “嘿嘿~”宿衾抓着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傻笑什么,把绳子给我!”牧云卿说着俯身擒住壮汉的手。 “好!” 宿衾忙不迭将身上的绳子丢给牧云卿。 牧云卿将壮汉绑住,朝着空中吹了声口哨。 两个黑衣人立马飞了下来。 “带回去。”牧云卿冷冷开口。 “是。” 黑衣人将壮汉抬起,朝牧云卿行了礼就转身离开。 “哥,黑衣服的也是自己人啊?” 宿衾眸子里有些诧异,不是说只有红衣服的吗? “嗯,女帝派来的人。”牧云卿说着抬眸瞟了眼宿衾。 感觉这货憨的一批。 嘶,宿衾忽然觉得良心过意不去起来,他刚刚好像误伤了一几个,额,应该不打紧吧。 反正都是自己人,挨两刀应该不打紧。 不等宿衾回过神,牧云卿抛下一句“跟紧我。”就转身走了。 宿衾只得追上。 两人走到一处街道,此时是凌晨的天,空气中泛起一层白雾,阴森森的。 迎面走来一队红衣女子,约莫二三十人,排面还挺大。 最前面的几位左手提着竹篮,右手不停的撒着药粉,风一吹红裙飞舞,药粉也四处飘扬。 后面几位则是吹着笛子,拍着鼓,节奏时快时慢,曲调是挺好听,就感觉听着头有些晕乎乎的。 那些个红衣女子个个腰身纤细,轻纱拂面,每走一步腕上的夺命铃都叮当作响。 铃铛与笛声混在一起,你别说,大半夜的怪吓人的。 再往后就是成百上千个童男童女,她们好似被什么控制了一般,规规矩矩的跟着红衣女子走。 “哥,她们要去哪?” 宿衾瞅着面前的这一堆人问。 “回帝都。” “现在?大半夜的走在街上,还那么大动静?确定没事吗?”宿衾眼珠子都要震惊出来了。 “放心,旁人听不见。” 牧云卿瞧见宿衾那惊讶的脸色,他就知道,这小子又有千奇百怪的想法了,随即勾了勾唇道“你是自己人。” “可不得是自己人,我都杀了那么多人了!” “行行行,别贫嘴了,回去洗洗睡吧。”牧云卿说着使了轻功就往屋檐飞去。 “哎,你等等我!”宿衾忙不迭追上去。 _ 翌日清晨 京都 长街上挂满了彩绸,地上铺了红毯,几个颇有姿色的男子提着花篮撒花。 男女老少都挤着往街上凑。 今日,是大殿下萧予安回都的日子。 萧予安,年方二十三,虽说年纪不大,但已然是个颇有实力的外交官。 凤栖国能有今日这般安宁的生活,她功不可没。 加上她贵为皇女,至今未娶亲,内有权贵之身,外又名声大振。京都的男子上赶着要嫁给她。 这不,人还没来,长街上就已经挤满了人。 “啊,可算是把殿下盼回来了,鬼知道我等了多久。” “戚,就你这样的,也想嫁给殿下,我呸。” “急什么,没瞧见李家那位也来了嘛!” “人家单是个马车都比你金贵的多,大殿下要娶怎么滴也得是那样的吧!” “就是,有钱人娶亲都讲究门当户对的!你个小喽啰你凑什么热闹!” 众人顺着视线望去,长街下方果真停着一辆马车,大老远望去就闪闪发光。 那车内坐着的,正是李太傅家的贵公子李云惜。 “李云惜?没听说过,来个人给我讲讲呗!” “这李云惜可是李家的独苗,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凤栖国真正意义上的大家闺秀。” “自幼天资聪慧,听闻七岁就会题诗作画,现如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歌舞刺绣样样拿得出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女帝多次请他入宫作画,这是何等荣耀啊。” “人生的也是极美,单是一个背影都不知能迷死多少人。” “京都女子的梦中情男,只可惜这李家门槛太高,没人登的上去。” “哦哟,这身份,看来是大有来头啊!” “他不会专门在这等大殿下吧!” “哎,大殿下的马车来了!” 听到叫喊声一群人一齐凑了上去,将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 说是迎接萧予安回都,其实不过是世家大族为了让自家儿子在殿下跟前露个脸,为日后大殿下选夫时做准备罢了。 萧予安瞧着底下的人,不禁有些厌恶,出门也不晓得照照镜子,什么货色也敢往本殿车前挤。 但她不能说出来,她苦心积虑维持了这么久的人设,不能毁于一旦。 “大殿下,这是我为你写的诗!”一白衣男子激动的向前倾。 “殿下殿下,你看看人家,人家特意换的衣裳!” “殿下,你看我!” “殿下,殿下,看我看我!” 底下的男人你拉过来我扯过去的,争先恐后的往马车上挤。 有几个男的甚至伸手拽住了她的衣摆。 她忍无可忍,一脚将人踹倒。 厉声道“本殿贵为皇女,岂是你等屌丝能染指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如此这般,若再有下次,格杀勿论!” 一旁的侍卫瞧见萧予安动怒,忙不迭支开道上的人。 “都滚开!殿下还要入宫面圣!” “耽误了时辰,陛下怪罪下来可是要砍头的!” 侍卫说着拔出刀吓唬众人。 众人见了忙不迭往回退,萧予安这才露出几分喜色。 长街两侧的男子则是眼巴巴的望着,为了今日他们可是大费周章,化了精致的妆容,穿了新衣裳。 就想着大殿下能多看自己一眼,现在好了,殿下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们了。 萧予安倒是没把这些男子放在心上,在她看来,不过是些庸脂俗粉,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况且目前,她也没有娶亲的打算,她一心只想着争名夺利。 其实主要是没瞧见合适的人选,京都的男子善于模仿,谁装扮的好看,一群人就跟着学谁的妆容。 搞来搞去,大街上都是同一个妆容,没什么看头。 萧予安想着偏头一看,瞥见不远处撩开帘子张望的李云惜。 那是一张美的雌雄莫辨的脸,梳着简单的发髻,脖颈挂着一块长命锁,着一件月白色衣袍,举手投足都透露着贵气与典雅。 “那是谁家的公子?”萧予安饶有兴趣的开口问道。 “回殿下,是李太傅家的公子。” “嗯。”萧予安颔首浅笑,怎么说也要这样的才配得上她萧予安。 李太傅是吧,改日本殿可得去会会。 另一边,李云惜瞧见那矜贵的萧予安,不由得皱了皱眉。 “公子可是不喜欢?”一旁侍奉的男童小声询问。 李云惜淡淡应了一声,便让车夫打道回府。 这位大殿下,不是他心目中妻主的模样。 _女帝寝宫 “陛下,青奴印的案子已经结了。人都关在牢里。” “那些被抓的童男童女,也都连夜送回去了。” 灵柒一一向女帝汇报着。 “牧云卿呢?”女帝淡淡开口。 “他回温州了。”灵柒如实汇报。 女帝慵懒的靠在榻上,勾了勾红唇道“让他今夜来找朕。” “是。” “陛下,可要让牧云卿服药。” “不必。”女帝冷冷答道。 “可是……”这是红月的规矩。 “朕自有打算,你退下吧,朕乏了。” 萧宁说着闭上了眼,用手轻揉着太阳穴,一副很疲惫的样子。 灵柒瞧见这般模样,行了礼便退下了。 大殿内又静了下来。 算算日子,她的阿冉也要回来了,不知道水患治的如何。 “报,陛下,大殿下求见!”侍卫匆匆来报。 “让她进来吧。”女帝说着起身理了理发髻,坐到铜镜前。 瞧着镜中那张逐渐老去的脸,脸上多了几分不悦。 她抬腕拿了盒胭脂,随手往脸上涂抹。 “予安给母皇请安。”萧予安跪倒在萧宁跟前。 女帝回眸浅笑:“我儿平身。” “邻国的合约都已经签订了,只是……那蓝羽国……”萧予安说着抬眸瞟了眼萧宁的脸色。 “足足去了三月,也没能将那蓝羽国拿下?”女帝凤目微挑,侧过身子看向萧予安,厉声道:“予安,你可真让母皇失望!” 萧予安吓得一哆嗦,连忙跪下:“母皇恕罪,儿臣会尽快摆平!” “求母皇再给儿臣一次机会!” 萧予安近乎破音的求饶,眼底都是怯色。 眼前的人贵为女帝,要杀要剐不过一句话的事。 “不必再费周折,予安,朕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女帝冷冷开口。 “不,母皇,你相信儿臣!再给儿臣一次机会。”萧予安跪在地上磕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女帝瞧见这般模样,抬手扶额叹息,懒懒开口道:“罢了,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一月后你再去商议,若是不成,你也不必回来了!” “儿臣叩谢母皇隆恩!” “行了,你下去吧,旅途颠簸,想必你也累了,回去早些休息。” “儿臣遵命。” 萧予安说着狼狈的跑回了安宁殿。 _ 安宁殿 萧予安刚进门就开始摔东西,杯子茶壶摔的到处都是,一旁的侍女见状慌忙跑了出去,为萧予安锁上门。 这么多年来,她们早已习惯了,每每看到她这般模样,人们都会以为大公主抽疯了。 女帝吩咐过,看到大公主这样,不必慌张,也不用请太医,锁上门让她疯一会就行了,她只是发病了。 其实并不是,萧予安一直都是个正常人,她是一点一点被女帝逼疯的。 从小到大,她一直被女帝逼着学这样学那样,稍稍做的不好女帝就会发了疯似的打骂她。 当然,这些事,无人知晓,这二十多年来也一直无人问津。 她清楚的知道女帝不喜欢她,可女帝偏偏要装作一副及其喜爱她的样子。 带着她出席各种高端宴会,将她介绍给朝中大臣。 萧予安发了疯似的吼着:“为什么!为什么!” “明明我也是你女儿!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萧宁……我恨你!” “我要杀了你!” “啊!” “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萧予安怒吼着推翻了案台,案上的书卷扔的到处都是。 她跌跌撞撞的行走在房间里,看到什么就摔碎什么。 器物破碎的声音能让她的内心得到安慰。 她喜欢看它们碎成一片。 就好像她也碎了一样,像她被女帝摔碎的样子。 萧予安瘫坐在地上,她忽然开始大笑,整座宫殿都是她发了疯的笑声。 门外的侍女都害怕的躲了起来,生怕萧予安像之前一样,踹开门就将人拖进去抽打。 过了半晌,她忽地开始痛哭起来。 哭闹过后,也就安静了,她一如既往的昏睡在地上。 听到屋里没声音了,侍女们才开门进去打扫。 她们替萧予安沐浴更衣,将她放到床上躺着,为她掖好被子,点上助眠的香薰。 将房间打扫干净,再换上新的器具,整理好凌乱的书卷。 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章 要么吃药,要么成为朕的人 _温州河 暮颜坐在河岸上,瞅着这逐渐下降的水位,高兴的合不拢嘴。 “阿丁,阿丁,阿丁~” 暮颜兴冲冲的叫着。 [主人有什么需要吗?] “查看任务进度。” [已经50%了,加油主人] “OKOK。” [其实我觉得你也挺聪明的,次要任务完成的非常好,只是……主人,您的主要任务,可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啊!] “不是挺正常的吗?”暮颜说着拎起锄头就要下水。 [正常个der,我跟你讲,你不许生气啊!] “你先说说,我再看看我要不要生气。” [我之前带过的宿主,人家差不多第一章就把男主搞定了,好感度直接80%多。你这都……] 阿丁瞥见暮颜的脸色,愣是没敢说下去。 暮颜朝着阿丁翻了个白眼,狠狠的挖了一锄头泥。 随即倚着锄柄,开口道:“先不说我任务完成的怎么样,阿丁,你这当着现女友的面提你的前女友们怕是不太合适吧?” [唔,才不是前女友,也不是现女友!暮颜,你胡说什么!] 暮颜浅笑一声,开口道:“那我是你女朋友?” [你,你…你做梦!我不跟你玩了!] 阿丁恼羞成怒,直接回了空间里。 瞧见大屏幕上暮颜笑嘻嘻的脸,心情顿时不美好了。 但是仔细想想,确实还挺多前女友的…… 啊呸呸呸,狗屁的前女友。 都是主人,都是主人,嗯,我不气我不气,气死人来没人替。 不过有一说一,这暮颜长的确实不错,就是情商太低。 人家都是上赶着巴结系统,她是一个劲把系统往外推。 哼,你就得瑟吧,等你需要本系统的时候,毋宁死也不搭理你! 阿丁坐在空间里,操控电子屏打开了暮颜的信息资料,看着看着就翘起了他的小短腿。 [国际杀手,我丢,难怪情商那么低] [看来这主线任务得从长计议阿。] _ 温州府 灵柒奉命来找牧云卿,刚进门就瞧见牧云卿在桌前插花。 灵柒在他面前坐下,淡淡开口道:“你倒是悠闲的很。” 牧云卿勾了勾唇道:“倒是不及你闲来无事就私闯民房悠闲。” 灵柒忽地脸色一红,慌忙道:“我……我这是奉命行事。” 听见这话,牧云卿拈花的手顿了一下,淡淡开口道:“女帝又要见我?” “嗯,今夜就要见你,” “行,我知道了。”牧云卿说着转身就要往外走。 “你去何处?”灵柒起身追上他。 “无可奉告。” 牧云卿说着使了轻功就飞上了屋檐,动作极快,不一会就没了踪影。 灵柒张望了一会,倒也没跟上去。 …… 牧云卿离开温州径自去了宫里,他如今与暮颜住在一起,断不可夜夜外出。 暮颜心细,时间久了她便会察觉。 如今两人的关系……一直不温不火,断不能因此产生误会。 至于这女帝,计划达成,便也不需要了,这样算下来,也见不了几次了。 _ 女帝寝宫 牧云卿从梁上跃下,跪倒在女帝跟前。 殿里点了香炉,烟雾缭绕,香味浓郁。 女帝仍旧坐在铜镜前,似是刚沐浴回来,长发湿漉漉的垂在腰间。 瞧见地上的牧云卿,她勾了勾红唇,柔声道:“不是让你夜里来么,怎的这会儿就来了?” 女帝美目轻眯,嘴角带着笑意,抬手捏住他的下巴。 牧云卿下意识的后退,叩首道:“还请陛下有话直说。” 女帝轻哼一声,从桌上拿了个盒子,再度挑起牧云卿的下巴,冷声道:“牧云卿,你是个聪明人,朕不跟你拐弯抹角。” “朕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吃下这粒药丸,要么成为朕的人。” 像牧云卿这样的人,必然不会以身犯险。 但也不会沦为女帝手中的玩物。 所以他都不选。 牧云卿撇开女帝的手,起身拍了拍衣裳,冷冷开口道:“想不到堂堂凤栖国的女帝也会用这么拙劣的手段。” “您可真让我刮目相看。” 瞧见这番举动,女帝先是愣了一会,随即怒吼道:“牧云卿,你别不识好歹,朕给你机会的时候你要好好接着……” “机会?”牧云卿嗤笑一声,“机会可不是这么用的。”抬手给女帝点了穴,女帝顿时瘫倒在地。 刚想抬脚走人,灵柒忽地从梁上跃下,用剑扼住牧云卿的喉咙。 “牧云卿,你这是作甚?”灵柒冷声问他。 牧云卿冷冷答道:“如你所见。”。 “你可知谋杀君王是死罪,要诛九族的。” “我自然知道。”牧云卿淡淡应了一声,抬手将灵柒的剑丢到地上。 殿内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你……”灵柒欲言又止。 牧云卿抬眸对上灵柒的眼,轻声问道:“灵柒,你为何要臣服于这样的人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啊,为何臣服于女帝呢。 灵柒一直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当初红月招人,她想也没想就进去了。 紧接着就不停的为女帝杀人,杀人,杀人。 为了钱财么? 不,她灵柒是燕尾山的山主,最不缺的就是钱财。 “那你呢?你为何臣服于女帝?”灵柒反问他。 “哈哈。”牧云卿浅笑一声。 “灵柒,你哪只眼睛瞧见我臣服于她。” 牧云卿说的云淡风轻,水蓝色的眸子却干净的一尘不染。 灵柒一直以为他只是个涉世未深的高手。 没想到恰恰相反。 灵柒惊恐道,“你……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她是一国之主,你以为我能做什么?”牧云卿侧头看向她,“先不说这些,你不是会下蛊吗?给她整一个。” “给她整一个?”灵柒一整个蚌埠住了,给女帝下蛊,她活腻了才会给女帝下蛊,再说了她的命还在女帝手上。 “怎么?我还使不动你?”牧云卿说着就要拿剑杀人。 …… “别,别动手,!我下,我下,我这就给她下蛊……” 灵柒是真的怕了,他连女帝都敢动手,更何况她了。 “你……你要哪种蛊?”灵柒弱弱的问了一句。 “让她忘记今日的事就行。”牧云卿说着坐到了铜镜前。 “行。”灵柒应了一声就开始翻她的小背包。 “但是要让她记得我来过。” 读者:今日的事情不就是你来过吗? 灵柒听到牧云卿的要求,差点没晕过去。 “你还是杀了我吧。” 灵柒说着闭上了眼,太可怕了,还是早死早超生,祈求下辈子不要再遇到了。 牧云卿闻言唇角微勾,笑意却半点都没进眼底,随口问道:“你就这么想死?” 灵柒瞧见他那水蓝色的眸子里露出冰寒的阴鸷来,慌忙道:“不不不不不,不想死。” “那就照做,让她忘了我也行。” “让她把你忘了?” “嗯。” 牧云卿应了一声,抬手拿起桌前的一盒胭脂。 “这是什么?” “胭脂。”灵柒如实回答。 此情此景,她好像今早上才经历过一次。 “牧……大哥,我先去瞧瞧女帝。” “去吧。” 得到准许后灵柒连忙灰溜溜的跑向女帝。 瞧着模样应该是昏过去了。 但是,不关她的事,她只是个下蛊的。 灵柒想着抬起了女帝的手腕,扎针,注蛊线 ,一顿操作后跑去牧云卿身侧。 “大哥,好了。” 牧云卿勾了勾唇道:“你这大哥叫的还挺顺口。” 灵柒点头哈腰,然而下一刻她简直想杀人。 因为牧云卿对她说:“我怎么不记得我何时多了个妹妹?” ……行,我忍,谁让自己没出息。 “将她抬床上去!”牧云卿指着地上的女帝。 “好的,马上…去,大哥。”灵柒咬牙切齿的答应着,又再度灰溜溜的跑向女帝。 伸手抱了一下,嗯???怎么没抱起。 再来一下。 ???还是不行。 牧云卿厉声道:“灵柒,你是没吃饱饭吗?” 灵柒心下暗骂,面上终究还是没敢表现出来。 “自然是吃饱了……”她说着奋力抱起女帝。 牧云卿瞅着灵柒将女帝抱到床上,侧过身子朝灵柒勾了勾手指,嘴角微微上扬。 灵柒:“……” “过来。”牧云卿伸手将灵柒拽到跟前。 嘴里还抱怨她“磨磨蹭蹭。” “红月如今的管事是谁?”牧云卿垂眸看她。 “我。”灵柒低着头,闷声应了一句。 牧云卿勾了勾唇,浅笑道:“哦,是我啊,那挺好,明个夜里你召集人手,到柳树亭等我。” 灵柒听到这话猛得一抬头,瞧见牧云卿那恶狠狠的眼神,忙不迭又低下了头。 “遵命。” “我要全部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灵柒连连点头。 “灵柒,你低着头做什么?”牧云卿语气里颇有不爽。 “您生的好看,灵柒不敢与您对视。”灵柒柔声说着。 “让我挖了你的眼睛?” “也不是不可以。” 牧云卿自导自演的说着,语气里带着满满的威胁,手上还把玩着匕首。 灵柒:!!!!! 灵柒一千个心都悬在了上空,连忙抬头看向牧云卿。 牧云卿垂眸看她,淡淡开口道:“你看我作甚?我脸上有东西?” 灵柒没辙,决定还是转移个话题比较好,“大哥,我们走吧,女帝快要醒了。”灵柒弱弱的提醒他。 “行,别忘了我交代你的事。”牧云卿说完提起剑就从窗子飞了出去。 留下一脸懵逼的灵柒。 堂堂山主,居然被一个男人威胁了?? 很屈辱,但是得忍。 _ 温州后院 宿衾横卧于树上,手里拿着半个果子,与树下的姜也有一搭没一搭的讲着话。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漂亮哥哥,你会画画吗?”姜也仰头问他。 “不会。” 小爷又不是大家闺秀,怎么可能会画画。 “那你通音律么?”姜也笑眯眯的问他。 宿衾咬了口果子,答道:“小爷我通人语。” 牧云卿闻言勾了勾唇,回怼道“我怎么觉着你听不懂人话呢?” “哥?你在哪?”宿衾忙不迭四处张望。 牧云卿懒懒开口,“在你后面。” 宿衾回眸看他,撇嘴道“你今日去了何处,怎的不带上我?” “我看你睡的挺香,怎么叫都叫不醒。” 宿衾蓦地老脸一红,好像确实有人叫他,他还以为做梦来着。 “哎,那你告诉我,你去哪了?”宿衾拉着他的衣袖。 “晚些跟你说。”牧云卿说着从树上跃下。 “哇,牧公子,你好厉害!”姜也拍手叫好。 “能教教我吗?”姜也伸手抱住了牧云卿的腿。 牧云卿将他的手扯开,指着树上的宿衾道:“喏,这个哥哥教我的,你找他学。” 宿衾:“……” “那你呢?你不教我吗?”姜也仰头问他。 “我有点事,改日教你。”牧云卿说着就朝外走去。 教小孩?傻子才教,他要去找暮颜。 _ 温州河 暮颜一行人仍旧哼着歌挖泥,这一日萧冉也被暮颜怂恿着下了河。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别提多好玩了。 “哎,你们瞧,那边可是有个人?” “嘿,大山里能有什么人!” “你瞧,好像还是个男人!” “过来了,过来了!” 暮颜听见声音猛得抬头一看。 艹,她就知道,又是牧云卿这个傻子。 暮颜忙不迭放下锄头往岸上跑去。 “三小姐怎么走了?” “好像是去找那个男的了!” “哎,这该不会是三小姐的夫郎吧!” 萧冉闻声笑眯眯的道:“是的,你猜对了。” “呀,两人可真般配!” “就是,般配极了。” 暮颜走到河岸上,瞧见迎面走来的牧云卿不由得皱了皱眉。 [主人,好机会!快上去接他,用温柔的声音问他为什么来这里。] 暮颜朝天翻了个白眼,狗系统不是不管她了吗? “行行行,听你的。” 暮颜说着加快脚步朝牧云卿走去。 此时此刻,她感觉自己像极了乡村爱情故事里的女主角。 而牧云卿,就是那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暮颜将阿丁刚刚说的话抛在脑后,直接了当的问:“你来干嘛?” [温柔!温柔!温柔一点啊!] 阿丁急的跺脚。 “我……来看看你。” “你………”暮颜欲言又止。 其实她想说“你有病啊,大老远跑过来看看我。” 但是她忽地想起昨夜的话,所以……她现在是一个正在追求他的身份。 呃,有点难搞。 “在屋里等我就好了,何必跑这么远?”暮颜柔声说着。 牧云卿抬眸看了看四周,这也没人啊,她在演什么? “暮颜,这里没人。”牧云卿一本正经的说着。 [不,这里有人。]阿丁嬉皮笑脸的说着。 此时此刻,阿丁默默打开了声音屏蔽器,它在空间里笑得前俯后仰。 它终于知道牧云卿对暮颜的好感度为什么上不去了,就暮颜这样的尬聊方式。 神仙也救不了她,但是它得救,所以还是得从长计议。 emm……既然女方这边不行,那就从男方开始。 阿丁想着瞅了眼屏幕前的牧云卿,呃,感觉,也是个木头啊。 嘶,头疼,看来真的是摊上大麻烦了。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章 主线任务:与男主共浴 暮颜瞧着天色已晚,朝众人告别后,拉着牧云卿回了温州府。 这凤栖国啊,好男色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像牧云卿这样的美男子,若是放在这荒野里,可不得被人生吞了。 哎,她这柔弱的小白花男主啊。 暮颜想着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回眸看了眼身后的人。 他今日穿了件玄色衣裳,瞧着倒是比往日精神了几分。 依旧是冷俊的容颜,眸子里瞧不出有什么情绪,只静静的跟在她身后。 暮颜思索了一番,柔声问道“可是这温州住的不习惯?” 牧云卿垂眸不语。 嗯,想必是默认了。 这温州确实不算好住,天又热,人又少,蚊虫什么的也多。 她日日顶着太阳劳作,都觉得自己黑了许多。 “呃,先进去吧!” 暮颜说着抬脚迈进府门。 早早候在庭院里的丫鬟瞧见暮颜回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大人可是交代了,要好生招待三小姐,一点也不能怠慢。 “见过三小姐,见过牧公子。”丫鬟朝着两人行了礼。 [滴,主线任务开启。] 空气中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啥子主线任务。” [与男主共浴。] [请宿主在两个时辰之内,完成任务] “哈?阿丁!阿丁!” 暮颜一个劲的叫喊,太TM不是人了,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啊。 母胎单身21年,只是偶尔牵过男孩子的手阿! [滴,您的系统已下线,温馨提示:请宿主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否则世界将会坍塌。] 暮颜:“……” “三小姐,今日还继续吗?”丫鬟小心翼翼的问她。 “嗯,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吗?” “您要的都准备好了。” “行,你退下吧,今日我和夫郎一起。” 暮颜嘴上说的云淡风轻,实则心里慌得一批。 丫鬟听到这句话,激动的捂住了嘴,她才不管是不是她想的那样呢,听到了就是听到了,耳听为实。 “好的三小姐,那奴婢就不打扰二位了。” 丫鬟行了礼就一溜烟跑向了后院,今天可是个大瓜,她得和姐妹们分享分享。 瞧着丫鬟离去的身影,暮颜的思绪又回归了正位。 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嗯,应该没问题,装装样子也就行了,反正系统也不会变态到偷看。 “走吧。”暮颜说着抬脚往浴池的方向走去。 牧云卿抬眸瞧了一眼。 浴池! 耳根忽地就红了,连带着脸也绯红起来,但又立即恢复了正常。 他清楚的知道,暮颜这人最擅长逢场作戏。 如今这般,怕也只是为了演给什么人看。 牧云卿勾了勾唇,大步跟上暮颜。 她想玩,那他就陪她玩玩。 _浴池 诺大的池子里洒满了花瓣,池台上放置着各类洗护用具。 香烟袅袅,雾气蒙蒙,好似人间仙境一般。 暮颜褪去外衫,穿着里衣泡进了池子里,。 此时此刻,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舒服~ 哎,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啦。 去他Y的狗任务,老娘此刻只想好好享受一番。 暮颜想着摆了个舒服的pose,伸手拾了片花瓣,随即拿着葫芦瓢舀着池水玩,她一个人玩得乐呵,浑然不知身后的人望了她许久。 水花四起,水面泛起层层涟漪,于无形中撩拨着人的心弦。 牧云卿走到暮颜身侧,喉结一滚,嗓音带着几分蛊惑。 “主子可要云卿侍奉?” 暮颜闻言吓了一跳,手里舀水的瓢险些掉了下去。 嘶,忘了这茬了。 暮颜忙不迭回眸一看,那人就蹲在她身侧,两人四目相对,距离近在咫尺,稍一偏头,就会碰到牧云卿的脸。 饶是这般情形,铁打的心也抵不住啊,暮颜只觉心跳加速,顿时心慌意乱起来。 连忙扭头背对着牧云卿。 淡淡开口道:“替我将簪子取下吧。” “好。”牧云卿轻轻应了一声,抬手抚上暮颜的头。 他将簪子取下,满头乌发顿时垂落,悠然落在肩前。 牧云卿伸手拢发,不经意间碰到暮颜的脖颈。 感受到冰凉的触感,暮颜身子微微颤了一下。 瞧见她这般模样,身后的人勾唇浅笑,随手拿了梳子为她梳理长发。 [滴,温馨提示:还有一个半小时,请宿主尽快完成任务。] 啧,他娘的咋还阴魂不散呢,还温馨提示,我忒 ,这特么叫威胁。 暮颜在心下暗骂,也终究是不敢反抗。 共浴,共浴,泡在同一个池子里也算是了吧。 想到这暮颜忽地转身看向身后的人,牧云卿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怕我吃了你?”暮颜抬眸瞪他。 “没,云卿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过来。”暮颜说着朝他勾了勾手指。 牧云卿抬眸看着眼前的人,少女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长发披在身后,温柔又恬静,。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看似笑意吟吟,实则心怀鬼胎,他的暮颜,可是越来越有趣了。 牧云卿弯起了唇,朝暮颜靠近,下一瞬,整个人都被暮颜拽进了水池里。 瞧见牧云卿掉进水里,暮颜笑得越发开怀。 嗯?提示音咋还没响起,难道是衣裳还未湿透。 不应该啊。 [滴,恭喜宿主,成功完成任务。] [奖励五万积分。] 哦耶! 积分到手,快乐我有,挑个好日子就把剑买了。 暮颜抬眸看了一眼泡在水里的牧云卿,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她侧过身子拿了浴袍就往身上裹,随即灰溜溜的跑了。 瞧着暮颜跑去的身影,牧云卿垂眸浅笑一声。 “笑笑笑,瞅瞅你那不值钱的样子。”宿衾一脸嫌弃的走了进来。 牧云卿冷哼一声,随即起身走出了池子。 一旁站着的宿衾连忙拿了浴袍给他裹上,他哥这身体,自幼冷得像块冰。 如今落了水,风一吹,可不得病个三五天。 牧云卿抬眸问他:“你在此处作甚?” 宿衾嬉皮笑脸道:“看你们鸳鸯戏水啊!” “怎么说话呢?”牧云卿说着从衣袖拧了一把水,快准狠的洒向宿衾。 宿衾捂着脸边躲边问:“哈哈哈哈,哥,那三小姐答应娶你了吗?” 牧云卿白了宿衾一眼,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走走走,先回屋里换身衣裳,跟个水鬼似的。”宿衾说着就过来拽牧云卿的袖子。 牧云卿倒也不挣脱,跟着宿衾回屋里换了衣裳。 宿衾的屋子在后院的阁楼里,是间上等的客房,透过窗可以瞧见大片的竹林,景色格外的好。 此时入夜,可瞧见外边村落里的灯盏,家家户户灯火通明,也是一番美景。 两人对坐窗前,桌上摆着几道佳肴,一壶清酒。 宿衾这人,闲来无事就喜欢小酌几杯,尤其是先前寻不到牧云卿时,他日日寡欢,时不时就将自己喝的酊酩大醉。 如今倒也成了一种习惯。 “今夜有什么安排吗?”宿衾说着抬手倒了杯酒。 “青石帮。”牧云卿淡淡应了一句。 “带我一个!”宿衾小脸红扑扑的,已然有几分醉意。 “我倒是想,但瞧着你这副模样,怕是去不了。”牧云卿说着 “放心,我的酒量很好,”宿衾说着伸手又要去倒。 牧云卿唇角微勾,抬手夺过酒壶,宿衾嚷嚷着要,他仰头一饮而尽。 “哥,快吐出来,这酒很烈。”宿衾说着绕到身后拍着牧云卿的背。 牧云卿朝他摆摆手,将人推回座位上,开口道:“无妨,醉了不是更好杀人。” 宿衾一听这话,顿时清醒了几分,喃喃道:“你要杀了帮主啊,这人很难缠,” “我知道,放心,我自有分寸。”牧云卿说着伸手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 牧云卿眉头一皱,嘶,胃里有些烧疼,这酒还真是烈的很。 换作平日里,他必然倒头就睡。 只是今夜,必须得将青石帮收在麾下。 “宿衾,宿衾。”牧云卿叫喊着伸手晃了晃趴在桌子上的人。 没动静,看来是睡了。 牧云卿提起身旁的剑纵身一跃跳出了窗,使了轻功就往柳树亭赶。 _柳树亭 灵柒早早就召集了人在此处等着,如今过了一个时辰还不见人来,有些姐妹已然沉不住气。 “那人多大来头啊,让我们等这么久!” “就是,可别是个小喽啰!” “灵掌事,你倒是说句话啊!” “闭嘴,什么时候红月也轮到你指手画脚了?”灵柒厉声呵斥了一句。 “哼,我看你就是被那人迷了心窍!” “哎,快别说了。” “我就要说,他来了我非要和他比划一番!” 牧云卿蹲在屋檐上,瞅着底下的人,不耐烦的说:“真是聒噪。” 灵柒抬眸瞥见屋檐上的牧云卿,忙不迭让众人安静下来。 “上面那个,就是现如今红月的掌事。”灵柒说的云淡风轻,丝毫没有不舍得。 他想管,就让给他,反正技不如人,她输的心服口服。 “男人?怎么是个男人?” “哼,就凭你,也想掌管红月,吃我一剑!”那红衣女子说着就提剑冲向了牧云卿。 “呵,又是一个不要命的。”霓妤冷冷开口。 “自不量力。”灵柒也开口说了一句。 这些人的功力都在她之下,她都敌不过的人,更何况她们。 果不其然,牧云卿只是轻轻一抬剑,红衣女子接不住力道,就直接从檐上摔了下来。 牧云卿轻呲一声,眸子一沉,瞅着底下的人,冷冷问道:“还有吗?” 一行人连连摇头,这地上摔的红衣女子也算是功力不错的了,如今摔的这般惨,檐上那人铁定是功力深厚。 有了前车之鉴,必然没人敢去送死了。 “灵柒,带着人去青石巷!”牧云卿说着从屋檐上跃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是。” 灵柒嘴上答应的快,心里还有些后怕,她可是见过牧云卿杀人的,今个夜里屠了青石帮,明个可别屠了她的燕尾山。 “灵…柒!”牧云卿厉声叫着她的名字。 “属下在!” 灵柒吓得一哆嗦,差点当场破音。 “怎么还不带着人走?要我请你吗?” “不用不用,马上走,马上走。” 说罢一行人踩着屋檐朝青石巷飞去,20多个红衣女子在月夜下飞着,清风朗月,红袖飞舞,腕上的夺命铃清脆作响,空中时不时传来几声诡异的笑声。 怪吓人的。 此行去的青石巷,就是青石帮的所在地。 青石帮,京都最有名气的帮派,帮里人数众多,纪律森严,且都是男人。 凡是有些实力的人都可以申请入帮。 至于帮主,也是如此,两人比拼,赢的人留下,输的人滚。 牧云卿,自然是冲着帮主之位来的。 一行人直接从屋檐上跳到了庭院里,三两下就解决了看守的人。 “牧掌事,接下来怎么办?”灵柒轻声问他。 “你问我?”牧云卿抬眸似笑非笑的瞅了眼灵柒,手里依旧把玩着匕首。 “不,灵柒明白。”灵柒说完连忙带着人到处搜查。 牧云卿这人,还真的是喜怒无常,。 …… 过了半晌,灵柒带着人走到牧云卿身旁。 “跪下。”灵柒厉声呵斥着面前的人,还麻溜的踹了一脚。 牧云卿瞧见灵柒把人带来了,眉目间露出些许喜色,懒懒开口道:“动作还挺快,我以为还要我亲自动手呢。” “多谢牧掌事夸奖。”灵柒低着头说。 牧云卿闻言勾了勾唇,冷声问:“灵柒,我是在夸你吗?” 灵柒:“……” “灵柒愚笨,还请掌事明示!”灵柒说着忙不迭跪倒在牧云卿跟前。 牧云卿见状藏起嘴角的笑意,厉声道:“你把人绑了作甚,给我松开!” “是。”灵柒慌忙解开绳子。 “你就是青石帮的帮主?”牧云卿俯身问他,眉眼与他平视。 “在下……是。” 那帮主瞅着眼前的人,来者不善啊。该不会是青石帮的仇人? 先前也没听人提起过啊。 算了,保命要紧! 帮主想着连忙磕头求饶:“大侠放过我吧,我是新来的,青石帮的恩恩怨怨跟我没关系啊!” “饶了我吧,真的和我没关系。” “我上有老下有小,三十多了还没嫁过人!大侠饶了我吧!” 牧云卿瞅着眼前的人,胃越发烧疼的厉害。 他还以为青石帮有多厉害 ,想来也不过如此。 牧云卿揉了揉眉心,淡淡开口道:“你起来,我们比划一场。” 那帮主一听,连忙又跪下了。 “可别比试了,我就会些三脚猫功夫!大侠饶命啊!” 这帮主,今年三十出头,名叫龚旭,家里有点小钱,又懂些奇门异术,本身功夫并不厉害,制造器械倒是一流,这帮主之位,是他耍小聪明得来的。 如今上位才三天,仇家就找来了,造孽啊! 龚旭心里一阵悔恨,他千不该万不该来这青石帮。 牧云卿唇角一弯,浅笑道:“那你这帮主之位……” “我不要了,我不要了,给你!给你!都给你!”龚旭说着连连摇头。 “我房里还有好多银两,都给你!” 牧云卿忍不住噗嗤一笑,他本来是想问他这帮主之位怎么来的。 不想他竟然主动让位,也好,也好 ,省得他麻烦。 这酒的后劲着实有些大,风一吹,头疼的厉害,胃里好似燃着一团火。 他抬眸瞟了眼地上的龚旭,说:“行,规矩你都懂,照做便是。” “好好好好,小的马上滚!”龚旭说着就要跑。 牧云卿持剑将人拦下,“哎,急什么。” 龚旭:“……” 牧云卿懒懒开口:“倒也不是要赶你走……” 龚旭忽地眼前一亮,笑眯眯的问道:“不赶我走啊?” “自然不会赶你走。”牧云卿淡淡应了一句。 牧云卿私下里查过这个人,他做的器械可是一等一的好,留下来大有用处。 至于他这偷奸耍滑的性格,调教调教便好了。 “龚旭,你听好了,从今日起,我,牧云卿,就是这青石帮的帮主,你是副帮主。” 牧云卿一本正经的说着,嗓音低沉而有磁性,如今喝了酒,嗓子有些干,倒是平添了几分威慑力。 “啊这,可不兴有副帮主啊!”龚旭十分不懂规矩的回怼一句。 牧云卿闻言瞪了他一眼,眼神可怕的好像要杀人。 “帮主说有就是有。”灵柒懂事的解释了一番。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章 这个宿主不好骗 “啊是,有有有有,帮主说有就是有。”龚旭说着忙不迭又跪下磕头。 瞥见地上摇头晃脑的人,牧云卿“啧”了一声,不耐烦的说:“停停停,别搁那晃了,晃的我头疼!你且将帮里的事务管理好,我过几日再来看,龚旭,不要让我失望。” “帮主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我办事,嘎嘎厉害!”龚旭说着自信的拍了拍胸脯。 “行,回去歇息吧。”牧云卿淡淡应了一句。 “啊是是是是是,这就滚!”龚旭说着灰溜溜的跑了。 “灵柒,带人回去。” “是。”灵柒应了一声,转身回去召集人。 牧云卿见人走了,纵身跃上屋檐,他右手持剑,步履轻盈洒脱,孤身行于月夜中,丝毫不显违和。 夜风拂着他的衣袖,长发随风轻扬,清风徐徐,明月皎皎,今夜月色甚好。 他行至温州府,寻了个屋檐就睡下,酒后燥热,凉风正好,因得一夜好眠。 三日后 温州水患得以摆平,暮颜一行人功成身退,用了早饭,便乘车归京。 萧冉前不久捎了信,告知女帝水患即将摆平,女帝早早传下口谕,要暮颜入宫面圣。 治水有功,深得民心 ,不论是暮颜还是萧冉都积累了些许名望。 方圆百里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温州民风淳朴,百姓和乐,自是知恩图报,虽说势单力薄,但也竭尽绵薄之力。 出州府这一路,都有百姓相随,直至城门口方才罢休。 _京都、皇城门口 “公主,三小姐,到了。”车夫唤了一声,伸手掀开了帘子。 暮颜与萧冉一齐下了车,牧云卿独坐在车里。 暮颜朝里看了一眼,柔声道:“还请将我家夫郎送至丞相府内。” “三小姐放心,铁定将牧公子安全送回。”车夫说着开始掉头。 “ 嗯,路上小心。”说罢两人一齐进了宫门。 _青梅苑 苑内种了大片青梅树,前阵子开了满苑的花,女帝喜欢的紧,便日日到此处办公。 如今历经春雨,花已落败,绿枝依依,枝杈上零零散散的结了些许果子。 一如往常一般,女帝执笔伏于案前批奏折,身侧跪坐着一蓝衫男子。 那男子面用轻纱掩着,眉目清秀,体态端正,静静的坐在一旁抚琴。 一曲作罢,他将琴放置一旁,叩首离去。 出了青梅苑,恰巧与暮颜两人遇上,两人只顾着嬉戏打闹,并未留意身侧之人。 而李云惜瞧着眼前的女子,愣是半天没缓过神来。 他见她着一身锦绣云衫,头上钗着玉簪,额前几缕碎发垂下。肤若凝脂玉露,未施粉黛却美的惊心动魄,丹唇轻启,笑意盈盈,仿若书中所说的仙子一般摄人心魂。 举手投足优雅大气,丝毫不显做作 。 人间竟有这般女子,李云惜在心中惊叹一番,忙不迭朝外走去,他要快些回府,将这位女子的样貌画下。 “阿颜,我只能送你到这了喔。”萧冉笑眯眯的说着。 “好。”暮颜轻轻应了一声,随即大步朝里走去。 瞅瞅这院子,这地板,这一棵棵绿茵茵的树,不愧是有钱人的世界。 这园林设计,放在xx世纪起码得几个亿吧。 暮颜径自往里走着,没一会就瞧见了女帝,果真是母仪天下啊,单是瞧着就觉得很有气质。 “臣女暮颜,叩见陛下!”暮颜说着跪地叩首。 嘶,我滴个乖,这地板咋这么硬嘞,我都听到我骨头的声音了。 “平身吧。” “谢陛下!”暮颜柔声应了一句。 “来,快让朕瞧瞧……”女帝说着拉过暮颜的手。 “多年不见,长的越发标志了!和你娘年轻时一般好看。” “哈哈,陛下谬赞。”暮颜十分谦逊的应了一句。 “此番温州治水,可是把你累坏了,阿冉在信中跟朕说,你是日日下水。” “不累,这是臣女应当做的。” “哈哈哈哈,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母女俩一个都没让朕失望!说吧,想要些什么赏赐!” 女帝说着抬眸看向暮颜,两人目光相撞,暮颜神色丝毫不慌张,似乎比她娘亲还有气魄。 “臣女贪心,望陛下赐臣女个一官半职!”暮颜说着再度跪地叩首。 “赐你官职事小,只是官场混乱,你当真愿意卷进来?” “臣女愿意,望陛下成全!”暮颜抬眸看着女帝, 女帝听见这话,红唇微勾,厉声道:“身为朝中大臣,需有勇有智,上能为君谋计,下能护得百姓 ,朕问你,你有哪样?又何以得朕赏识?” “臣女脑有计谋,手能提剑,上能题诗作画,答辩疑章,下可卷裙耕地,弃钗出征!” “如若陛下予臣女机会,臣女必然不会让陛下失望。” 暮颜不经思考,近乎片刻间就脱口而出,她吐字清晰,眼神坚定,气势磅礴,像极了即将上阵杀敌的将军。 女帝垂眸瞧着地上跪着的人,明明才是个孩子,竟有这般魄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哈哈哈,好,很好,不枉你娘亲自为你铺路,这样吧,朕先赐你个官阶,你且看看喜欢文官还是武官,待选定后,让你娘告诉我一声就行!” 听见这话,暮颜眸子里一阵欣喜,忙不迭叩首道“谢陛下隆恩!” “起来吧,旅途颠簸,你且先回去休息,日后有何打算,再与朕说便是。。”女帝说着又坐在案前。 “臣女告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暮颜朝女帝行了礼,随即起身回府。 _李府 李云惜刚从马车走下,侍童就迎了出来。 “公子,公子!” “何事如此咋咋呼呼的?”李云惜柔声问他。 “公子,大……大殿下她来了。” 听见殿下二字,李云惜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他并不记得母亲与这位大殿下有何交情。 此番前来,怕是来者不善。 李云惜心头一震,连忙向正堂走去。 正堂 李太傅与萧予安对坐桌前,桌上放着萧予安带来的名贵药材,以及各种珍宝。 可把李太傅高兴坏了,这大公主是如今最得女帝赏识的皇女,聪明又能干 ,若是她家云惜可以嫁入宫内,也算是一番佳缘。 “李太傅,方才商议之事,还望你多多考虑。”萧予安说着抿了口茶。 “哎,那是自然。” “行,我宫里还有些事尚未处理,就先行告退了,改日再登门拜访。”萧予安起身作揖,随即转身离开。 “哎,好,公主慢走!”李太傅拄着拐杖送了萧予安几步。 “云惜给母亲请安。” 李云惜说着朝李太傅行礼,动作规矩的不像话,(别问我什么动作,问就是教科书级别的。) “我儿免礼。” “云惜谢过母亲。” “嗯,过来这边坐下,母亲有话跟你说。” 李太傅说着拄着拐杖往屋里走,李云惜上前扶着。 李太傅坐在藤椅上,开口问道:“今日大公主来到府上,你可知道?” “云惜知晓。”李云惜柔声应了一句。 李太傅笑眯眯的问:“你也老大不小了,瞧着这公主可还喜欢?” 李云惜闻言,跪倒在李太傅跟前,“大殿下很好,但云惜并不喜欢,还望母亲体谅。” “哎,快起来,不喜欢便是不喜欢,情爱之事,必然是要你情我愿才好。”太傅说着伸手去扶李云惜。 “谢母亲成全。” “既是不喜欢,那母亲便将东西退回去,不过……云惜啊,你如今已满18,婚姻大事也该留意着些。” “云惜谨遵母亲教诲。” “嗯,下去歇着吧。” “好,那云惜先退下了。”李云惜说着起身退下。 李太傅瞅着堆成山的礼物,有些心疼,但是丝毫没有不舍,叫人拿了箱子装起,就抬回了安宁殿。 她们李家,从来不收意外之财。 只是这关乎婚事,她还是有些紧迫感,与云惜同龄的可都嫁出去了,云惜这边还一点动静也没有。 倒也不是没人上门提亲,只是有些门楣太低,有些其貌不扬,多半还是李云惜不喜欢。 _丞相府 牧云卿回府后就径自回了翠竹苑,他在府里一直不受待见,也没几个人认识他,,所以这一路都畅通无阻。 他倒也觉得无所谓,途经库房进去领了月钱和炭火,随即就回了翠竹苑。 算算日子,他后院种的菜也该长大了,坐了半日的车,已然有些饿了。 牧云卿随着暮颜去了半月,再回屋时,院子里长了许多杂草,夏雨绵绵,台阶上也泛起苔痕。 他抬脚踏上台阶,伸手推开木门,门“吱呀”作响,门楣上落下些许灰尘。 牧云卿随手将炭火丢在地上,带着银子进了里屋。 刚进门就瞧见宿衾在他的床榻上睡得正香,牧云卿唇角上扬,抬手拿了被褥就往宿衾脸上捂。 “咳,哥!你干嘛啊!”宿衾轻咳一声,伸手掀开面上的被子。 “不是让你回去,你来我这作甚?” 宿衾起身理了理衣裳,撇嘴道:“我才不回去,回去就出不来了!哥,你屋里咋没有镜子?” 宿衾说着四处张望,好像确实没有。 嘶,他先前来的时候没有好好看过,如今仔细观察一番,这屋子好像有些年头了,又小又丑,床硬的要死,硌的他骨头疼。 牧云卿抬手敲了下宿衾的脑袋,说道“看什么看,没见过贫民窟?” 宿衾吃痛捂着头,说:“哎呦,哥,轻点轻点!” “吃过饭了么?”牧云卿起身问他。 “没有!” “跟我来。”牧云卿说着朝外走去。 “哇,哥你是要给我好吃的吗?”宿衾满脸期待,兴冲冲的跟着牧云卿出门。 结果,牧云卿将他带到了菜园子。 “想吃什么菜自己拔,管够!”牧云卿霸气的说着,还朝宿衾挑了挑眉。 宿衾白了他一眼,撸起袖子,蹲下身子就开始拔菜。 牧云卿绕到屋后的鸡笼里抓了只鸡,本来打算留着年后吃,如今宿衾来了,恰恰说明它死期将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牧云卿捏着鸡的脖子,一刀下去,鸡翅膀不停的扑腾着,随即脚一蹬,眼一闭。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牧云卿动作快,三两下处理好鸡就丢进了锅里。 蒸了米饭,炒了几个小菜,随即就开饭了。 另一边暮颜也回了府,她向暮云烟请了安,顺便说了赐官阶的事。 暮云烟给她的建议是选文官,活虽然多但是好在不累人。 但暮颜必然是要选武官的,舞刀弄枪才适合她,题诗作画什么的,呃,想想就怪不喜欢的。 况且现如今武官稀缺,上位应该不难。 再说了弓箭都做好了,不试试怎么行呢。 暮颜想着兴冲冲的跑回了芳兰苑。 此番去了半月有余,弓箭什么的都已经准备齐全了,她只需回去搞个锦标就行。 再然后就是那把剑,如今积分到手,大可全款拿下。 “阿丁。” [主人我在~] “查看积分。” [滴,数据统计中……] “哎,算了算了,直接进入积分商城。” [好的主人。] [好了,已经进去了,你看看有什么需要的!] 暮颜面前出现了先前的电子屏,哎,这下子她可是有钱人了,可得好好挥霍一番。 “阿丁,我要那把剑!” [好的主人,滴,已购买,自动为您放入背包中。] “emm……阿丁,有没有什么厉害的剑法?” [当然有啦,主人你看这个,无影剑法,七天速成,威力无边,最主要是价格便宜,不要九万九,也不要九千九,只要999立马带回家!] 阿丁说的激情澎湃,嘿嘿,偶尔推销一下自家产品也不算过分吧。 “我不要。”暮颜斩钉截铁的说着。 [为什么,你看它多好!] 阿丁还在试图狡辩,暮颜朝它翻了个白眼 。 “我要那个澜寻羽!” [阿,那个好,搭配弓箭嘎嘎厉害!] [主人你来看,这些都是上好的弓箭!] 阿丁十分热心肠的介绍着,暮颜一句NO就解决了它。 [那你要什么嘛?] 阿丁有些气馁了,之前那些宿主,他让她们买什么,她们就傻乎乎的买什么了,嘶,这个宿主怎么这么难骗嘞。 “我自己看!”暮颜说着开始滑动屏幕。 她买了几套剑法,还有几个护身符(可以防止受伤)才作罢。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章 他于你有情 丞相府(翠竹苑) 二人酒足饭饱后坐在桌边闲聊。 “哥,你真信龚旭那人能把事情办妥啊?”宿衾说着看向牧云卿。 他可不觉得龚旭是个省油的灯,贪生怕死就算了,长得也不老实,指不定哪天就跑路了。 牧云卿抿了口茶,开口道:“自是不信他,但我此时抽不开身……” 不等牧云卿说完,宿衾忙不迭抢答道:“我可以啊,哥!我可以帮你看着他!”说着跑到牧云卿跟前,扯了扯他的衣袖,满眼期待。 牧云卿理了理被宿衾扯乱的衣裳,严词道:“你一个男儿家的,怎可让你抛头露面。” “哼,讲这些,不让我去就拉倒!小爷我还不乐意呢!”宿衾白了牧云卿一眼,坐回位子上仰头喝了口茶。 他其实知道牧云卿这么说是不想让他陷入其中,但他总想为他做点什么,哪怕只是一点点事。 良久,牧云卿开口道:“此事得从长计议,如今红月和青石帮暂且归于我名下,但日后如何,还需得谨慎对待。” “那你有何打算?” “先稳住红月,你我终究只是外人,保不齐哪天灵柒就带着红月策反了,届时我怕难以自保。” 宿衾听着牧云卿的话,不由心尖一颤,明明红月就在手里,明明只需稍加努力,便可将红月收入囊中。 但为何,为何他哥这般忧心。 他忽然又想起过去的那十年。 那十年,牧云卿是怎么过来的。 他倒是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吃穿用度不需他忧心,金银财宝,勾勾手就有人给他送来。 可他哥呢,破旧的房子,洗的发白的衣衫,还有肩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疤,不知吃了多少苦,才一步步活到今日。 他寻他数千年月,年年月月无果,直至前几日牧云卿出府他才知晓他的踪迹。 毫无音讯的这十年,他该处何种境地。 孤身一人,该是何种落寞。 _ 翌日. 李府 昨夜下了一场雨,枝头上的花被雨水打落,散在地上,落花一片,甚是好看。 透过枝头,瞧见远处有一小亭,四周草木繁盛,花香怡人,实乃佳境。 李云惜一袭白衣,端坐亭中,手中握着一支毛笔,眼神专注地盯着面前的画卷。 脸上多了几分犹豫,不知从何处落笔。 怕落笔太迟,乱了心中模样,又怕落笔太快,画不出她分毫样貌。 良久,才提笔作画。 他的笔触轻柔而细腻,仿佛在与纸张对话。每一笔都带着他内心深处的情感和思念,渐渐地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几番提笔,画面逐渐清晰起来,一个美艳的女子形象展现在纸上。 李云惜仔细端详着自己的画作,眼中流露出一丝满意,随即将画卷收起来,揽入怀中,似珍宝般护着。 一旁的阿福见自家公子这般模样,一时好奇,放声问道:“公子,这是谁家小姐啊,生的这般好看!” “是丞相府的小姐,阿福,我今日有事出去一趟,你帮我掩护一会可好?”李云惜说着将画卷放置桌上,起身拉过阿福的手,往里塞了些银子。 “公子……这”阿福有些为难,但又不好拒绝。 “我去去就回,莫要让母亲知道!”李云惜说完提裙从后门离去。 早在昨日,他就打探好消息了,今日亭午,于梅园西街可见暮颜一次。 _ 梅园 暮颜和萧冉坐在阁楼上,两人听着曲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啊颜,你昨日进宫,母皇同你说了什么?她没有为难你吧!”萧冉说着伸手抓了把花生。 “没有,不过问了几句话而已。”暮颜随口一答。 “好吧,还以为她会为难你呢!”萧冉说着松了口气。 还好小说都是假的,里面写的内容一样也没有实现。不然那什么女主处处被针对,被权贵为难,被姐妹花陷害,啥啥啥的,都实现了还了得。 萧冉想着连忙摇了摇头,哎,太可怕了,已经死过一次了,可不能再死一次。 忽然一阵悦耳的琴音响起,寻声望去,是一白衣男子(李云惜)在抚琴。 他一袭白衣胜雪,身姿挺拔如松,气质高雅出尘,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般超脱世俗。面庞白皙如玉,五官精致如画,眉宇间透露出一股淡淡的书卷气,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 他抚琴时,两手如鸾凤和鸣,清音并发,不染纤毫浊气,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是跟牧云卿不一样的长相,犹如玉兰花一般圣洁高雅,这是暮颜对他的评价。 而一旁的萧冉,早就沉醉其中,心里只剩下一万个我草。 她就知道,她母皇重金寻人弹琴,绝对不是只为了听琴的。 就这音容样貌,让她听一千次一万次她也愿意啊。 琴音似止未止之际,转轴拨弦,时低时高,此起彼伏,似山间清泉,又似晨曦鸟语,终是春残花落,万籁俱寂。 曲毕,李云惜抱着琴朝慕颜二人走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云惜见过殿下,见过三小姐。”李云惜说着朝二人行礼。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萧冉伸手要去扶李云惜,不料他却匆忙躲开。 “谢……谢殿下。”李云惜说着往后退了一步。 他实在不喜欢旁人碰他。 而萧冉…… 尴尬,尴尬到姥姥家了,她就不应该去扶,看给人孩子吓的。 萧冉轻咳一声,假装镇定问道:“你怎会出现在这里?” “回殿下,梅园清静,我平日闲来无事,多会来此地练琴。” 萧冉看他一副老实的样子,打趣道:“这样啊,那还是我们抢占你的地盘咯!” “云惜不敢,云惜还怕琴音扰了二位雅兴!”李云惜说着跪倒在地。 眼下正是示弱的好机会,如此这般,定会让慕颜印象深刻。 他明面上神色慌张,实则气息丝毫不乱,分寸把握的刚好。 外人看他,似是摇摇欲坠的花瓣,又如弱柳扶不住风。 暮颜感叹,当真是惹人怜惜。 难怪那些个渣男,妄想给天下女孩一个家,这身份一转换,她也想给天下男孩一个家了。 要是牧云卿也跟这美少男一样,她铁定能拿下,这样纯情的美少男最好骗了! 暮颜心里想着,顺手扶起李云惜,道:“先起来吧!” 又仔细将他打量了一番,果然是个标致的人儿。 “你常在此处练琴,莫非喜爱梅花?”暮颜缓声问道。 “正是。”李云惜颔首应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云惜期望自身能如梅花般,不惧严寒,坚韧不拔。” “好一个‘不惧严寒,坚韧不拔’!”暮颜眼中闪过一抹激赏,“如此气节,委实可贵。只是这世间具梅花品性者,寥寥无几。” “三小姐过誉了。”李云惜垂首言道,“云惜仅是借梅花自勉罢了。” “原是如此。”暮颜微微点头,“那就勤勉奋进吧。我们也不打扰你练琴了,先走了。”暮颜说着拉过一旁花痴的萧冉朝楼下走去。 “二位慢走。” 李云惜目送她们离开,待看不到她们的身影后,才缓缓起身。他轻抚着琴弦,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_ 皇宫(安宁殿) 萧予安看着被李家退回来的礼品,十分不悦。 凭什么,他李家凭什么,不过是个太傅,竟这般瞧不起她。 想来是太平日子过的多了,不清楚尊卑怎么写了,呵,李家是吧 。 萧予安想着,忽的冷冷一笑。 得不到,那就毁掉。 她萧予安得不到的东西,就不该存在这个世上。 待她手握大权,得罪她的一个也逃不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殿内传出萧予安的狂笑声,吓的门外扫地的侍女连忙把门关上。 “大殿下又疯了!” “谁说不是呢!” “哎,别扫了别扫了,快跑吧!”这侍女说着拉过身侧人的衣袖就要跑。 安宁殿的人,早已习惯这种日子,大殿下事出三日必发疯,稍有异样,就是又发疯了。 发疯嘛,躲就是了,躲得远远的。 _ 丞相府(翠竹苑) 自那日从温州回来,暮颜就没见过牧云卿了,还是得刷刷存在感,免得这人把她忘记了 。 翠竹苑一如往常一样,不过路边长了些许杂草,园子里的菜又高了几分,屋外的石头似是被人翻弄过。 暮颜扫视着周围的一切,抬眸看见掀窗而立的他。 依旧是那身素色衣衫,青丝半绾,长发自然垂在身侧。 水蓝色的眸子闪过一丝错愕,好像在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先前与你说的,你考虑的怎样?”暮颜说着走到窗前,与他面对面站着。 牧云卿听见这话,脑子里全是暮颜说的那句话,“牧云卿,我可以娶你。” 且不说她会不会娶他,于她而言,他没有丝毫用处,而于他,一无所有之际,他并不想与她有染。 再者,她这么说,或许只是为了戏弄他。 牧云卿想到这种可能,脸色突然就冷了,“啪”的一声把窗户关了。 窗外只剩一脸懵逼的暮颜。 “哎!你什么意思!”暮颜说着推门而入。 哪有人这样的,还能不能愉快的沟通了! 阿拉丁看见这一幕,直接把屏幕关了,它这辈子都没带过情商这么低的。 “你回去吧 ,我要吃饭了。”牧云卿将碗筷放置桌上,随即坐在桌边。 “回去干嘛,我也没吃饭呢,让我吃一口嘛!”暮颜说着坐在他身侧。 牧云卿盛了碗饭,示意道:“都是粗茶淡饭,就不留主子了,请回吧!” “牧云卿,不是说好慢慢来吗,你一直拒绝我,这就是你慢慢来的诚意吗?” “我何时答应与你慢慢来?”牧云卿反问她。 “之前在温州……”暮颜话未说完,嘴就被牧云卿用菜堵上。 “食不言寝不语。”牧云卿淡淡开口,又将方才夹菜的筷子塞到暮颜手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哦。”暮颜接过筷子,嚼了口菜。 这菜的味道,为何如此熟悉,好似在哪吃过。 可她分明是第一次吃他做的饭菜,记忆错乱了吧,管他呢,吃饭要紧,暮颜心里想着又匆匆扒了几口饭。 真香。 见暮颜吃的这么香,牧云卿嘴角不觉上扬,比往日多吃了几口饭菜。 [叮咚,恭喜宿主好感度提升五点,折算成五百积分,积分已发放宿主记得查收!] 哎呀,你说这事闹的,吃着饭呢,积分自己就来了,果然,人一旦强大起来,就是无人能敌。 啊,我这该死的魅力。 暮颜在心里自恋了一番。 阿拉丁瞧着暮颜那嘚瑟样,忙不迭泼了盆冷水。 “你别高兴的太早,你的好感度远远不够!” “那又怎样,至少我每天都在进步啊!” “你最好是!” “我当然是,既然来了,就帮我分析下情况吧。” “什么情况?”阿拉丁假装不懂。 “我跟他,什么情况?换个说法,攻略他之后,我能回去吗?” 能回去吗? 当然不能,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能,系统检测你的肉体已经消散,没有载体灵魂无法生存。” “好吧……” 许是察觉到慕颜眼神里的沮丧,阿拉丁拍了拍慕颜的肩膀。 “宿主,男主就是我们系统为你量身定做的礼物,他存储着你哥哥的最后一丝魂魄,也就是情魄;他于你有情,攻略他并不难。” “成功与否,在于你是否选择接受他。我只能透露这么多了。” 阿拉丁说完就消失了。 屋内只剩下两人,慕颜抬眸看了牧云卿一眼。 脑子里回荡着阿拉丁的声音“他于你有情,成功与否,在于你是否能接受他。” “他是你哥哥最后一丝魂魄,情魄。” 成功与否,能否接受,早就不重要了,她不是真的慕颜,牧云卿不是真的牧云卿,等价替换罢了。 万事万物不能如愿,那便顺其自然吧。 慕颜想着收回了视线,拿起面前的碗要去洗,被牧云卿拦住了。 “我洗就好了。”牧云卿说着夺过慕颜手里的碗。 “好吧,麻烦你了,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你也早点休息吧。”慕颜说完转身就跑了。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章 我会让你更疼 牧云卿望着暮颜离去的身影,有些不解,倒也没有多想,洗了碗筷便睡下了。 翌日(丞相府) 暮颜站在院子中央,周围的丫鬟们低着头捧着一把把精致的弓箭。 她拿起其中一把,轻轻拉了下弓弦,感受着力度。 香琴跟在她身后,轻声道:“主子,匠人日夜赶工,如今这批弓箭已经弄完了。” 暮颜微微点头,继续向前走去,目光却突然变得犀利起来。她发现其中一把弓的弦看似紧绷实则有细微磨损之处。 “这是谁负责验收的?”暮颜声音清冷。 众人噤若寒蝉,随后一个小丫鬟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 暮颜似笑非笑的看向眼前的丫鬟,刚想审问,院门外却传来一阵笑声。 抬眸一看,原来是暮雪。 出现的正好呢,她还寻思怎么就只有这把弓箭出了差错,明明昨夜里才叫人检查过。 暮雪一出现,一切都有迹可循了,喜欢玩是吧,姑奶奶就陪你玩个够! 暮颜想着抬脚朝暮雪走去。 暮雪看到此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而后笑道:“暮颜妹妹这是要大展身手了呀。不过验收之事难免有所疏漏,妹妹莫要生气。” “二姐姐真是耳聪眼慧呢,只远远瞧一眼,就知道我验收弓箭出了差错。”暮颜回怼她。 暮雪语塞,没接暮颜的话,转而开口劝暮颜大度。 “我倒也想大度,可偏偏只有这丫鬟验收的弓箭出差错,实在惹人怀疑,你说……我该怎么惩罚她呢?”暮颜说着抬手挑起丫鬟的下巴,眼神却未从暮雪身上离开。 丫鬟被暮颜吓的颤抖,忙不迭跪下来求饶。 “三小姐饶命啊,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不是有意的。” “哦?你不是有意的?那谁是有意的?”暮颜说着瞟了眼身侧的暮雪。 暮雪眉头一皱,厉声道:“你看我作甚?又不是我做的,我对你这些弓箭可不感兴趣!” “我自然知道不是姐姐你了,同住一个屋檐下,姐姐的为人我还不清楚嘛!”暮颜故作熟络,笑吟吟的朝暮雪说着,随即脸色一变,恶狠狠的朝地上的丫鬟踢去。 “啊~”丫鬟吃痛扑倒在地。 一旁的暮雪忙不迭躲开,脸色都变了。 “慌什么?我又不打你,打的是这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暮颜说着抬脚又要踹去,暮雪连忙将她拦下。 “妹妹何必如此动怒,念在她是初犯,饶了她这一回吧!” 若是放任暮颜把这狗奴才踹死了还了得,这狗奴才,保不齐扭头出卖她,她虽然见不得暮颜好,倒也不敢跟暮颜正面对抗。 暮颜抬眸看了一眼暮雪,眸底闪过一丝喜色,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踢打丫鬟,本就只是为了吓唬她,没想要她的命。 “姐姐都这么说了,那便饶她这一回!” 暮雪闻言朝地上的丫鬟吼道:“还不滚出去!” 听见这话,丫鬟慌忙起身灰溜溜的朝门外跑去。 瞧见丫鬟离去,暮雪心中松了一口气,一会就找人拿点银子打发她走,这样暮颜找破天也拿不到她的把柄。 这暮颜根本就没有变,跟以前一样,心狠手辣,喜怒无常,看来以后行事得更加小心了。 见暮雪迟迟未动,暮颜抬手在暮雪眼前晃了晃,“二姐姐在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 “既然没什么,二姐姐就早些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忙。香琴,送客!” “二小姐,这……这边请~” 暮雪闻言心中不悦,面上也没敢表现出来,带着身后的丫鬟拂袖离开。 待到暮雪离开,香琴才敢开口说话,她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实在是太可怕了!她感觉那个恶魔小姐又回来了! “主子,你……”香琴支支吾吾开口。 “我怎么了?” “你今日发了好大的脾气,奴婢去给你沏杯菊花茶,败败火吧!”香琴说着拿过桌上的盘子,撒腿就想跑。 暮颜浅笑一声,挥挥手让周围人退去,拉过香琴坐下。 “你真以为我生气啦?” “嗯。”香琴弱弱应了一声。 刚才那气势,可不是生气了,自家主子踹那一脚,天知道有多疼,可吓人了。 “我没生气,我逗她玩的!这种小人,才不值得我生气。” “真的吗?”香琴瞪圆了眼睛,一脸狐疑。 “当然是真的啦,一把弓箭而已,坏了让人去修就是!只是……暮雪居然能收买我身边的人,香琴,我想请你帮我一件事。” “主子你说,我一定办到!” “这几日你留心观察我院里的下人,行事鬼祟,为奴不忠的,统统记下来,咱们芳兰苑该清理门户了。” “好!我一定找出来!”香琴一脸势在必得的模样。 “行,你先去吃饭吧,我今日约了人,得出去一趟!” “好的主子。”香琴应了一声继而退下。 暮颜回屋里换了身衣裳,就去了花楼。 -花楼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楼里一如往常般热闹,宾客落座,歌舞升平,乐声悠扬。 萧冉坐在角落的贵宾座上,小口嘬着果酒,身侧的男倌倌一个给她剥葡萄,一个给她捶背,另一个在捏腿,忙的不亦乐乎。 暮颜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花楼,她身着一身月白色的锦缎长裙,裙摆处用银线绣着精致的兰花图案,随着她的走动若隐若现,好似朵朵幽兰在风中摇曳。 袖口处由轻薄的蝉翼纱制成,抬手时隐隐露出白皙如雪的肌肤。腰间系着一条淡紫色的丝带,打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更衬得纤纤细腰不盈一握。 她那张脸堪称绝美,眉如远黛,双眸似星,透着灵动聪慧,眼角微微上翘,带着一抹天然的风情。琼鼻挺直,不点而朱的樱唇轻轻抿着,双颊泛着淡淡的红晕,仿佛盛开的桃花瓣儿。 一头乌发如云般半绾起,只插着一支羊脂玉簪子,简单却不失高雅。 暮颜径直走向萧冉所在之处,她身上的珠翠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像是奏响了美妙的乐章。 众人看到她这般美貌仪态,皆投来惊艳的目光。 原本在抚琴的念瞥见门外进来的暮颜,心中顿时小鹿乱撞,思绪乱飞,琴音都弹错了几个。 她怎么突然来了…… 若是知道她要来,他就该打扮的好看些,如今穿的这么素,一点都不好看。 呜……念心中懊悔,抬眸看见暮颜朝公主那边过去了。 她们,竟然认识……那公主会不会把他们二人一起逛街的事告诉暮颜了。 不要!不要啊…… “冉冉,我来喽!”暮颜走到萧冉身侧坐下。 “阿颜你可算来了,我都吃完三盘葡萄了!不过,这葡萄是真不错,你快尝尝!”萧冉说着把葡萄推到暮颜面前。 “咳咳……”暮颜假咳一声。 萧冉闻言明白她的意思,摆摆手让男倌倌退下去。 “近日宫中有什么奇怪的事吗?”暮颜边说边扯了个葡萄放进嘴里。 “没有,不过……听说大殿下求婚被拒绝了。” “萧予安?” “对,被李太傅儿子拒绝了。” “好歹也是个公主,李家这样,那大公主面子上挂不住啊!” 萧冉猛拍大腿,点点头道:“可不是嘛,我听人说,发了好大火呢!” “哎,管他呢。你呢,你有什么打算吗?”暮颜说着抬眸看向萧冉。 “我吗?” 见暮颜突然这么严肃的问她,她也严肃了几分,坐直了身子,跟暮颜对视。 两人对视了几秒,随即笑的前俯后仰。 “哎我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啊!”萧冉随口应她。 两人沉默了一会。 萧冉缓缓开口道:“其实我没什么打算,就想好好活着,万一哪天就回去了呢!” “万一……回不去呢。”暮颜淡淡开口。 “那也得好好活着。”萧冉说着拍拍暮颜的肩膀 。 她确实没什么打算,能活一日是一日,死过一次的她无比惜命,在她看来,活着就是最好的。 什么王朝纷争,什么宫斗,她统统不想管,只要不危及性命,她宁愿一直这样无所事事。 旁人说她纨绔也好,酒色之徒也罢,伤不到她丝毫。 至于暮颜,这个跟她一样,一样是穿越者的人,她也没生出旁的心思。 她不害她一日,她就信她一日。 她若害她,弱肉强食,各凭本事,没有什么好争的。 活着就很好。 “嗯,确实得好好活着!”暮颜也回应似的拍拍萧冉的肩膀。 -花楼后厨 念换了身衣裳蹑手蹑脚的溜进来,装作视察工作的样子,在后厨走来走去。 瞥见小斯端着葡萄就要出去,念假装不经意的问道:“你……这葡萄要给谁送去!” “回公子,这是公主殿下要的葡萄。” “交给我去送吧,你先忙别的。” “好的公子。”小斯说罢将葡萄递给念。 念端着葡萄朝外走去,走路间还不忘整理发髻。 他终于又可以看见她了! “殿下,这是你要的葡萄。” “好,放桌上就行,欸?怎么是你!”萧冉看见念一脸欣喜。 “回殿下,后厨人手不够,我来帮忙送一下。”念说着将葡萄放在桌上。 “哦,这样啊,既然来了,坐下一起吃点吧?” 念闻言喜上眉梢,顾不得忸怩,迅速在暮颜身旁坐下。 “谢殿下赐座。” “嗯,尝尝这葡萄,可甜了!”萧冉说着又将葡萄推向念。 “谢殿下。”念说着抬手摘了一颗葡萄,手指纤细,骨节分明,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 真是人间绝色。 果然……哪里有萧冉,哪里就有美男子。 就萧冉那八卦劲,原本还略显尴尬的三人,不一会就熟络起来。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的说着话,一会讨论乐器,一会讨论声调,一会研究舞姿,还跟着念学了一支舞。 中途吃了会饭,又跟着念学唱曲,天都黑了才舍得散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丞相府离花楼不远,行几百步就到了,今日兴致极高,暮颜跟着喝了几杯酒,人没醉,但是步子有些晃。 暮颜摇摇晃晃的进门,身后的丫鬟轻轻扶着她,生怕她摔了。 今夜这天,是真黑啊……暮颜感叹一句, 朝四周望去。 瞧见屋檐上有一团黑影,定睛一看,是牧云卿。 暮颜揉了揉眼睛,再一看,人已经不见了。 原来是错觉。 她就说,牧云卿怎么会出现。 -女帝殿内 灵柒双膝跪地,双手托举着剑。“属下办事不力,恳请陛下责罚!” 女帝取过灵柒手上的剑,俯身用剑在她脸上比划着说:“这孙成玥就这么难杀,让你白白跑了三趟?” “是属下无能……” “无能?你跟朕说无能?那么大一个红月,挑不出一个能杀了孙成玥的?” “那朕要你有何用?”女帝言罢抬手扼住灵柒的脖颈。 “咳……咳……陛下,还……还有一人,或许……他可以……”灵柒艰难地说道。 “哦?是谁!”女帝闻言松开手,饶有兴趣的看向灵柒。 她倒是好奇,除了灵柒,谁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是牧云卿,不过……他是个男人。” 女帝龇笑一声,厉声道:“红月已经无能到需要一个男人来撑场了吗?灵柒,朕说过,朕不喜欢听笑话。” “陛下恕罪,灵柒绝无半句虚言,此人功力在我之上,让他出手,只一日,便可除掉孙成玥。” “那你为何早不让他去?”女帝冷声质问她。 “他不是我们红月的人,我怕……” “让他去!只要他能杀了孙成玥,朕不论他是什么人,都重重有赏!” “是。” “灵柒,莫要让朕失望。”女帝沉声道。 “灵柒不会辜负陛下。”灵柒说完转身离开。 灵柒走后,殿内一片寂静。 女帝俯于案前,满腹忧虑,孙成玥一日不除,她便一日不安。如此害群之马,若是一直留在朝中,不知要祸害多少人。 还是除掉为好,但愿灵柒说的那人,能将孙成玥除掉。 -丞相府(翠竹苑) 屋里点着一盏灯,灵柒和牧云卿相对而坐。 “你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杀个人也要来求我?” 灵柒反驳道:“谁……谁求你了!” “哦,你不求啊。”牧云卿打了个哈欠,继续说道:“不求……那我可要休息了。” 灵柒急了,忙不迭点头道:“哎呀,求求求!” “早这样不就好了,说吧,什么要求?”牧云卿说着抿了口茶。 “孙成玥毕竟是朝中大臣,突然身亡恐会惹人非议,你将他伪造成自缢吧,不过……你得小心些,这几日防守很严。”灵柒语重心长的嘱咐他。 “行。坏处说完了,好处呢?” “女帝只说重重有赏,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牧云卿闻言抬眸看她,“灵柒,你不会害我吧。” “我哪敢害你,我只有被人害的命。”灵柒懒懒开口。 牧云卿没有回应她的话,指着脖子问她:“这里,怎么了?” 灵柒瞪他一眼,大声道:“明知故问!” “疼吗?”牧云卿故作温柔的问她。 灵柒闻言心中一颤,他……这是在关心她吗? “疼。”灵柒轻声应了一句。 “疼就对了,灵柒,不要背叛我,否则,我会让你更疼!”牧云卿冷声警告她。 灵柒无语,果然,她又想多了。 “行了,时间差不多了,走了。”牧云卿说完抬脚就走。 他施展轻功,行走在黑夜里,不一会就到了孙府外围。 府内灯火通明,四处都有侍卫巡查。 还真是守卫森严。 牧云卿蹲在屋檐上,抬手朝西边扔了一块石头,府内的侍卫就急匆匆朝那边赶去。 真是蠢的可笑。 趁着侍卫离开的空当,牧云卿悄无声息地潜入孙府内部。 他身形如鬼魅,避开一道道巡逻路线,向着孙成玥的住所潜去。 许久,他来到一间房前,屋内隐隐传出呼吸声,想必目标就在里面。 牧云卿轻轻推开门,只见床上躺着一人,背对着他。正当他准备动手之时,床上之人却突然翻身,竟是个替身。 此时,周围涌出众多侍卫将他团团围住。“哼,早就知道有人要来行刺,这点小伎俩也想骗过我们。”带头的侍卫冷笑道。 牧云卿却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烟雾弹丢出。瞬间浓烟弥漫,侍卫们一阵慌乱。 烟雾中带有迷香,吸入体中短时间内会晕倒。 牧云卿趁机冲向门口,脚刚迈出去就被一道黑影拦住去路。 仔细一看,竟然是宿衾。 “谁让你来这里的!”牧云卿小声问他。 “灵柒跟我说的,我不放心你,就来了。” “跟我来!”牧云卿说着拉过宿衾的手,两人一起藏在后院里。 “真不让人省心。” “我担心你嘛。”宿衾撒娇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闭嘴,来了就先把事情解决掉。一会你先朝东边跑,然后往西,我趁机去东屋解决他。” “好!” “保护好自己。” “知道。” 言罢两人分头行动,宿衾朝东边跑一会,又朝西边跑一会,惊动了很多侍卫,一波人追着他。 牧云卿这边也有诸多侍卫,不过他身手敏捷,都绕开了。 他一路跑至祠堂,透过窗瞧见一个妇人跪在地上祷告。 穿着华贵,想必她就是孙成玥。 手持佛串,祠堂内各种鬼符,香火不绝,红烛长明。 贪生怕死之辈。 牧云卿从堂外扯了块白布,将长发散下来,扮作鬼魂的模样,摇摇晃晃的朝祠堂内走去。 牧云卿每走一步,就将身后的蜡烛吹灭一盏。 孙成玥察觉身后越来越黑,猛地一回头,就瞧见牧云卿伸长手朝她扑来。 她吓的脸都白了,是成愿,成愿来索她的命了! 她顾不得其他,拿起桌上的祭坛就朝牧云卿砸去。 牧云卿身形一闪,闪到孙成玥身后,将梁上白布扯下,用白布卡住她的脖子。 “成愿,饶命,饶命啊,当年之事并非我一人所为。”孙成玥惊恐地求饶。 “放过我吧,成愿,成愿……”孙成玥吓的涕泪横流。 牧云卿听着孙成玥的叫声,只觉得聒噪,便使力勒紧她的脖子。 孙成玥一阵呜咽,终是断了气。 听她口中这些话,不用想也知道她杀害了多少人的性命。 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牧云卿伸手探了探孙成玥的呼吸,气息全无,想来已经死透了。他将人伪造成自缢模样,随即提剑离开,去找宿衾会合。 “死了吗?” “死了。” “怎么死的啊?”宿衾追着牧云卿问。 “先走!”牧云卿拽着宿衾离开。 牧云卿二人趁着夜色悄然离开了孙府。回到丞相府的翠竹苑,灵柒还在等着他。见到他平安归来,忙不迭开门迎他。 “事情办好了?”灵柒小声问道。 牧云卿微微点头,“按照计划行事,不会有人发现破绽。不过,女帝那边的赏赐,你可得替我多多留意。” 灵柒白了他一眼,“知道了,我会向女帝禀报。只是你刚刚出去,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灵柒说完将牧云卿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 “没有。渴了,给我倒杯水!”牧云卿说着将手伸到灵柒面前。 又是扮鬼,又是到处跑的,可把他累坏了。 灵柒见他这般模样,没有跟他拌嘴,听话的给牧云卿倒了杯水。 一旁的宿衾嘴角上扬,哎呦呦,好像又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呢。 “既然事情办妥了,我就先回宫了,答应你的好处自然少不了!”灵柒说完转身离开。 翌日 朝堂之上,众人听闻孙成玥昨夜自缢身亡的消息,皆震惊不已。 女帝佯装悲痛,下令厚葬。 下朝之后,女帝单独召见灵柒。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章 殿下, 奴家跪的好疼 灵柒进了宫殿,恭敬地朝女帝行礼。 女帝坐在高位,眼神冰冷地看向灵柒,“事情真如你所说那般,孙成玥是自缢而亡?” 灵柒心中一惊,但面上仍镇定自若,“回陛下,属下亲眼所见,的确如此。” 女帝冷笑一声,“朕可不是傻子,朕听闻孙府昨夜有异动。” 灵柒赶忙解释,“许是下人发现孙成玥自缢慌乱所致。” 女帝把玩着手中的玉佩,“罢了,不管如何,她死了于朕而言是好事。那牧云卿此次可是立了大功。” 灵柒应道,“是的,陛下,昨夜牧云卿冒险前去查看,确是立了大功。” 女帝点头,“那他可有什么想要之物?” “属下不知。” “那你让他来见朕吧!”女帝试探性的开口。 灵柒愣了一会,开口道:“陛下,此人行踪不定,况且…况且他不过是一介草民,有何资格进宫面圣!” “你当真这么以为?”女帝反问她。 “灵柒不敢说谎。” “那就赏他黄金千两,绫罗绸缎若干,你今夜就给他送去吧。” “是。” 灵柒领命退下。 -李府 李太傅为李云惜大办生辰宴,请了朝中诸多大臣参加,暮颜跟萧冉也在其中。 席间宾客如云,饭菜不绝,前来赴宴的客人手里都提着大大小小的礼品,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 院中一角内,送给李云惜的礼品都快堆成山了。 这场宴会,说是生辰宴,实则是为了择婿办的。 李太傅瞅着自家儿子年岁渐长,只得先下手为强。趁着这宴会,为李云惜挑选一个好妻主。 院中一角内,送给李云惜的礼品都快堆成山了,他举止优雅、慢条斯理地拆着礼物。 他在一众礼物中不断查寻着,瞧见暮颜送的礼物时,顿时眼前一亮。 萧冉跟着暮颜吃了会饭,便叫女帝召回宫去了,暮颜独自闲逛了一会,领了点心朝李太傅请了礼就要回去。 瞥见暮颜从身边路过,李云惜忙不迭迎了上来,柔声道:“三小姐有心了,您送的礼物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 李云惜将手链戴上,白皙的手腕衬得红玉愈发鲜艳。 “这红玉,还挺衬你!”暮颜随口夸了一句。 “是三小姐礼物挑的好!”李云惜满脸笑意,如同得了珍宝一般。 听见这话,暮颜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哪是她挑的什么礼物,不过临走时从抽屉里随意拿的。 不过,他喜欢就好,这“礼物”也算是没白送。 李云惜瞧着暮颜手上的点心,不舍的问道:“三小姐,这是要走了吗?” “嗯,天色不早了,府里还有事,我得先回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留三小姐了,府外那条小道正在修缮,你路过时,得小心些。” “好,我记下了,改日再登门拜访。”暮颜说完拜别李云惜,随即转身离开。 丞相府 暮颜哼着念新教的小曲,提溜着从李府带来的点心,大摇大摆的朝翠竹苑走去。 听香琴说,牧云卿喜甜食,李府的点心做的极好,想来他应该会喜欢。 暮颜幻想着牧云卿看见点心的模样,脚下的步子又快了几分。 如果牧云卿真喜欢这点心,得加多少好感度啊! 翠竹苑 天色渐晚,暮颜到达门前时,屋内已然点上了灯。 她本想直接进门,又想起牧云卿说的话,抬手叩了叩门。 牧云卿听见动静,起身把门打开。 “你怎么来了。” “给你送点心啊,你尝尝,这可是好东西!”暮颜边说边坐下,一点也不拘束。 “有劳你大老远跑过来给我送点心了。”牧云卿淡淡开口,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哎,扯什么劳不劳的,你快尝尝味道!”暮颜说着拿了块点心递给牧云卿。 牧云卿接过点心尝了一口道:“还可以。” “还可以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好吃还是不好吃啊?”暮颜追问道。 “挺好吃的。”牧云卿说着抬手倒了杯茶。 “好吃就行,你今日都在忙些什么?”暮颜说着,将屋内环顾一遍,抬眸瞥见柜子上的药箱。 “怎么把药箱拿出来了?你受伤了吗?” “没有,不过是闲来无事,整理了一下。”牧云卿眼神闪躲,暗戳戳把衣袖拉高遮住手腕上的伤。 暮颜眼疾手快,抬手拂去牧云卿的衣袖。 “还说没有。这是什么?” “是伤。”牧云卿一脸认真的回应她。 …… 暮颜在心里暗骂,她还不知道这是伤吗?她又不瞎。 不过说来也奇怪,牧云卿终日待在府里,哪里来的伤? 况且,他手腕上那道疤,分明是长剑所伤,她不记得牧云卿有什么长剑。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牧云卿又偷偷跑出去了。 “上过药了吗?” 牧云卿点头。 “这几日你好好休息,府里的事就不用你做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牧云卿愣了一会,随即应了声“好。” 这样也好,正好他这几日有别的事要忙。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不打扰你了。”暮颜说完抬脚便出了门。 刚走没几步就把系统叫了出来。 “阿拉丁!你看看你家的好男主!什么事都瞒着我,你就说,这感情线怎么进行下去!”暮颜一副你不给我个交代你就别想休息的模样。 阿拉丁揉揉眼睛,敷衍道:“哎呀,都说了,男主很好攻略的!” “是吗?那你说说怎么个好攻略法?” “哎呀,就这样,然后那样,就好了啊。”阿拉丁含糊其辞。 暮颜白了阿拉丁一眼,开口道:“先不管牧云卿了,看看支线任务吧,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支线任务当然有了,只不过,看你这几日情绪不太好才没有给你更新任务。”阿拉丁撇嘴道。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眉眼抛给瞎子看。 “那你快更新吧,我这几日闲得慌!”暮颜说着伸了个懒腰。 滴……系统自动更新中。 加载任务中…… 即将为您播报任务: [支线任务2,保护李家安危,清除暗卫。] “李家?哪个李家,那个李太傅吗?” “对的,就是他。” “行,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去看看。” “好的宿主,那咱这边就先退下喽!”阿拉丁说完滴的一声就下线了,困得要死,它得赶紧回去补觉。 暮颜也没有多留,转身回了芳兰苑。 皇宫_(安宁殿) 萧予安慵懒地泡在池子里,身上裹着一袭红色衣袍,袍身用金线绣着精美的花纹,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宛如游走的金龙。 她的面容白皙似雪,双眸犹如星子般璀璨,琼鼻挺翘,红唇似火,湿漉漉的乌发披散在肩后,几缕发丝贴在脸颊,更添几分娇媚。 浴池之中铺满了花瓣,玫瑰娇艳欲滴的色泽在水中晕染开来,水面升腾起袅袅热气,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周围的一切,只余下这一方带着花香的天地。 暖玉铺就的池壁散发着温润的光泽,触手生温。角落处摆放着精致的香炉,轻烟缓缓升起,弥漫着淡雅的香气,混合着花瓣的芬芳,让人心醉神迷。 往细一看,才瞧见池边跪着一个衣衫浸湿的男子,不知是冷还是怕,他的身子一直颤抖着。 萧予安漫不经心地端起放在身侧的美酒,仰头一饮而尽,随即抬手捏住那男子的下巴。 “裴玄啊裴玄,你去兴和殿这么久,竟也入不了萧冉的眼,你说……我还留你做什么?”萧予安的声音冰冷得如同寒冬腊月的飞雪,令人不寒而栗。 裴玄吓得脸色惨白,忙不迭求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奴才定当再想法子取悦二殿下。” 萧予安冷笑一声:“哼,你以为本殿还会信你?不过,念在你往日还有些用处的份上,本殿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还不成事,你就提着头来见本殿吧。”话音未落,她猛地松开手,将手中的酒杯用力掷向裴玄。 只听“砰”的一声脆响,酒杯砸在裴玄的身上,酒水四溅开来,瞬间染湿了他那一袭洁白无瑕的衣裳。 一身白衣染上酒渍,竟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萧予安见状摆摆手让裴玄凑过来,命他以这般模样跪到兴和殿外。 只要萧冉将裴玄留下,她就有机会拉她下水。 兴和殿 萧冉刚从净房出来,裤腰带还没勒紧呢,就瞅见殿外有一团白影,天太黑了,实在是看不清是人是鬼。 “给我提个灯笼过来!”萧冉招呼身后的丫鬟把灯笼给她。 “殿下,外面下着雨呢,您还是别出去了!” “无事,我去瞧瞧。”萧冉说完提着灯笼向前走去,身后的丫鬟忙不迭撑着伞跟上她。 走近一看,地上竟然跪着一个男子。 “你是哪个宫的?半夜不睡在这里干嘛?” 裴玄见萧冉上钩了,佯装可怜道:“奴家是大公主宫里的,今日失手打碎了一只杯子,便叫大公主罚跪在这了。” 裴玄边说边抽泣,本就生的好看,哭起来更是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萧冉不会哄人,只呆呆站着,一旁的裴玄哭的更凶了。 “二殿下,求您救救奴家吧,奴家跪的好疼,您救救奴家吧!”裴玄说着抱住了萧冉的大腿。 “哎,你别……别这样”萧冉边说边拉开裴玄的手。 “二殿下,你救救奴家吧。”裴玄不停的祈求着。 萧冉心里乱成一锅粥。 偏偏这时候心里的小九九打来打去。 [萧冉,你快救救他吧,他好可怜啊!] [萧冉,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这是别人宫里的人!] 萧冉只觉得两边都有道理,折中一下,就给他一把伞吧,眼看着雨越下越大。 这样,也算是救他了吧。 嗯,她可真是个大聪明! 萧冉想着将手里的伞递给裴玄,“既是大姐宫里的事,我也不好插手,你拿着这把伞,夜里会好受些。”言罢提着灯笼转身离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裴玄望着萧冉的背影失神,。 她竟然没有带他走。 宫里都说二殿下萧冉见色忘义,看见美男子就走不动道。 如今这般,又是何意。 四下里都无他人,不存在逢场作戏。 况且,萧冉看他的眼神,分明没有色心。 莫非,传言都是假的。 裴玄想到这种可能,心里忽的升起一股暖意,将伞柄握得更紧,随即缓缓起身靠在墙上。 这一夜,又将是冷风吹尽。 丞相府_(翠竹苑) 牧云卿看着灵柒送来的东西,一脸无奈,“这就是你所说的,重重有赏?” “一千两黄金啊,还不算重重有赏?”灵柒反问他。 这一千两要是属于她,她早就乐开花了。 牧云卿轻轻摇头,“你呀,还是这般小家子气。不过这钱于我而言确实无用,你且拿去花吧。” 灵柒眼睛一亮,“真的吗?您可真好!” “倒也别全拿去了,给我留点,我这屋子还破着呢。”牧云卿说着指了指正漏雨的屋顶 。 “修它作甚,你若是没有住处,我送你一处就好了!”灵柒很是豪爽地开口。 “哟,今日怎的这般大方?” “哪有那么多理由,高兴呗!”灵柒说着伸手要去拿桌上的点心吃,被牧云卿用剑打了回去。 “干嘛,吃块点心也不行!” “我都没吃过几块,怎么舍得给你吃!”牧云卿说着将点心收在怀里,随即从柜子里扯出一袋桃酥扔在桌上。 “吃这个。” 灵柒倒也不挑,闻言拿了块桃酥就吃起来。 “明日,随我去青石帮看看吧。” “去青石帮作甚?”灵柒嘴里嚼着桃酥,含糊不清地问他。 “自然是有事要做,吃东西还叽叽喳喳的,吵死了,滚回去吃!”牧云卿说着把桃酥扔在灵柒怀里, 打开门就要把人往外赶。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灵柒看着手上这一袋桃酥,不再多说什么,应了一句后便心满意足的走了。 翌日 丞相府(芳兰苑) 暮颜刚从房里出来,便收到李云惜托人送来的谢礼,是一篮新鲜的桃花。 “哪里来的桃花?”暮颜打了个哈欠问道。 “主子,这是李太傅府里送来的。”香琴轻声应她,嘴角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她家主子的终身大事总算有着落了,府里两位小姐都娶亲了,唯独她家小姐单着。 况且,这李太傅家,就一个独子,跟她家小姐也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啊!香琴越想越激动。 “傻笑什么呢!”暮颜抬手轻轻敲了下香琴的脑袋。 “没什么,主子你快去洗漱吧,大人在正堂等你呢,我帮你把花养起来!” “好。”暮颜应了一声绕过香琴去洗漱。 正堂内 暮云烟坐在主位上,暮雪暮兮两姐妹坐在她身侧。 “见过母亲,见过二位姐姐。”暮颜上前行礼。 “不必多礼,阿颜快来坐下。”暮母说着伸手拉暮颜起来。 暮雪瞟了眼暮颜,嗔怪道:“三妹妹真是懒散,日上三竿才起来。” 暮颜没有回话,只尴尬的笑笑。 本来就烦,看见暮雪更烦,懒得跟她逞口舌之快。 “行了,你也坐下吧!”暮母朝暮雪摆摆手,示意她坐下。 “今日召集你们过来,是为了商讨秋日宴的事。” “秋日宴?”暮雪闻言问了一句。 女帝竟这般器重她母亲,秋日宴都交给她做了。 这可是立功的好机会,哼,这次,她可不会再放任暮颜去做了。 暮母看了暮雪一眼,缓缓说道:“没错,此次秋日宴意义非凡,须得好好操办。上次阿颜做得极好,本想着还交予她,不过雪儿既然有意,那便由雪儿负责吧。” 暮颜心中暗喜,却不动声色,而暮雪则得意地看了暮颜一眼。 暮颜心里冷笑,这秋日宴看似风光,实则劳神费力,一个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 但暮雪一心想要压她一头,自是看不到其中凶险。 暮雪此时满心欢喜,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在女帝面前大出风头。 暮颜表面恭敬地说:“二姐聪慧过人,定能将秋日宴办得圆满。” 暮雪听不出话中的深意,只以为暮颜示弱,更加志得意满。 暮兮看似无欲无争,实则在心底暗暗盘算。 暮颜不着手秋日宴的事,就不必担心她出风头。至于暮雪,这个蠢货,撑死也搞不出什么花样。 她只需静静等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暮母见三人一片祥和,开口道:“既然都无异议,那便都退下吧 !” “是。”三人闻言行了礼便退下。 暮云烟瞧着三人离去的身影,抬手揉了揉眉心。 她心里其实还是希望暮颜去,温州水患做的那般好,若是着手秋日宴,不知该弄的多好。 不过,让暮雪去也好,这丫头性子急,秋日宴诸事繁杂,正好磨磨她的性子。 皇宫_(兴和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宫殿雕梁画栋,屋内陈设华贵,朱红色的柱子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在桌上精致的菜肴上,宛如一幅静谧的画卷。 萧冉此时正在用膳,身旁的丫鬟故意道:“殿下,昨夜那人还跪在殿外,烈日炎炎,怕是要受不住了。” 萧冉夹菜的手微微一顿,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随即恢复平静。“他既愿意跪,那就跪着好了。又不是我让他跪的。” 嘴上虽这么说着,萧冉的心却难以平静。暮颜让她不要多管闲事,她其实也不想管,但让人一直跪着,若是死在殿外…… 可为什么偏偏跪在她殿外呢? 那人不是萧予安宫里的吗,跪她这里做什么? 萧冉心中疑云密布,食欲渐渐消散。索性放下筷子,端起一旁的茶杯轻抿一口,茶香在口中散开,却无法驱散心头的烦乱。 “去看看,他是否还在那里。”萧冉终是忍不住吩咐道。 丫鬟领命而去,萧冉望着窗外的庭院,思绪飘远。 她不记得她跟萧予安有什么过节,既然没有过节…… 那萧予安也没有理由害她啊! 但是同为皇女,终是不得不防,她倒要看看萧予安想耍什么花招。 不多时,丫鬟匆匆返回。 “殿下,那人还在,只是看起来虚弱不堪,似是快要支撑不住了。” 萧冉眉头紧皱,心中纠结不已。一方面她不想卷入莫名之事,另一方面又不忍见人死在自家殿外。 “罢了,将他带到偏殿,找个太医瞧瞧。”萧冉无奈叹气。 下人依言而行,不久后,裴玄被抬进了偏殿。萧冉走近一看,只见此人面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出血。 这时太医赶来诊治,片刻后回禀:“殿下,此人本就体弱,加上长时间暴晒脱水,才如此虚弱。不过并无性命之忧。” 萧冉点点头,待男子醒来,问道:“你为何还跪在殿外?” 裴玄虚弱地睁开眼,欲言又止。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通报声,“报!大殿下求见!”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章 小事翻个身,大事直接死 萧冉轻声道:“让她进来吧。” 话音刚落,就瞧见萧予安一脸焦急的跑进来。 “听闻妹妹救下了这贱奴,倒是给你添麻烦了,我这就带他回去!”萧予安说着就要拖裴玄下床。 裴玄双手死死抓着床柱,摇头不肯走。 “贱奴,还不快起来,也不怕脏了二殿下的眼!”萧予安大声呵斥他。 “不要,我不要跟她走,二殿下,你救救奴家,奴家不想回去,救救奴家,奴家回去会死的。”裴玄哭喊着。 萧冉终是狠不下心,伸手拉过萧予安的衣袖,开口道:“就让他休息一下吧,他才刚醒过来。” “可这么个病秧子扔在你殿里,若是出了什么事,姐姐我心里有愧呐。”萧予安故作担忧的说着。 “大夫说他没有性命之忧,休息几日便好了。”萧冉身侧的丫鬟连忙说了一句。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我真怕出了什么事,连累你。”萧予安假惺惺的开口。 萧冉闻言皱了皱眉,萧予安行事诡异,言语奇怪,实在猜不透。 而且她说的话,总感觉另有它意。 啊啊啊啊,她真的不想宫斗啊! 她只想当条咸鱼,不争不抢,销声匿迹,小事翻个身,大事直接死 。 每天吃饱喝足啊! 但是,萧予安刚刚那副凶狠样 ,真是可怕!若是把这人交给她,不知又要受多少苦。 况且,他方才那般求她,实在是于心不忍。 罢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萧冉心一横,咬咬牙应下了这倒霉事。“不会的,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我再请大夫来看他,姐姐放心吧!” 萧予安闻言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浅笑。 她就知道,她这心地善良的妹妹啊,一定会将裴玄留下。 “那就有劳妹妹照看他了,我宫中还有事要忙,改日再来看你。”萧予安说着大步朝殿外走去,面上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她很期待这一场好戏。 可惜她还要去邻国谈判,没法亲眼看见了。 偏殿内 裴玄躲在床侧,眼眸猩红,唇色苍白,身子哆嗦着,双手死死地抓着柱子,迟迟不肯松手。 “你别怕,她已经走了,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的。”萧冉柔声安抚他。 裴玄抬眸看她,那眼神好似在问她“我可以相信你吗?” “别怕,我们都不会害你的,你快躺下吧。”萧冉再度开口。 裴玄看向暮颜的目光有所缓和,他试探性的往右边迈了一步,随即又害怕的退后。 萧冉见他这样,真是心疼极了。 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看见这样的可人儿,谁还走得动道。 只是他的神色,为何这般害怕,难道是怕生? 不应该啊,她们明明昨夜才见过。 萧冉想不出个所以然,缓缓开口道:“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的告诉门外的侍女,她们会给你安排。” 萧冉说完就要离开,身后的裴玄拽住了她的衣袖。 “殿下,你不要走,奴家害怕……” 萧冉回头看他,四目相对间全是不解。 刚刚还躲着她,现在又不让她走了。 “没有人会害你的,不要害怕。”萧冉边说边拉开裴玄的手。 嘶,这人怎么动不动就伸手,萧冉在心里吐槽。 “二殿下,这是嫌奴家脏嘛。”裴玄略带哭腔的说着。 萧冉连忙否认,“没有没有,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那殿下为何甩开奴家的手?”裴玄继续问她。 “呃……” 因为啥?因为男女授受不亲啊!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啊!萧冉在心里怒吼。 见萧冉迟迟不语,裴玄开口道:“殿下既不愿留下,就先走吧,奴家伤好了自己会离开的。”语罢低下头不再看她。 “行,那你好好养伤哈,我先走了。”萧冉说着抬脚就朝门外走去,离开时还将门关上了,她巴不得马上离开。 萧冉一群人走后,殿内只剩裴玄一人。 光透过窗洒在裴玄身上,照亮他的半边脸,先前那副悲怜的模样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目恨意。 听萧予安的语气,怕是不会放过他了。 畏畏缩缩活了这么久,终是难逃一死。 他恨呐。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权贵,他又怎会沦落至此,怎会沦为贱奴,怎会家破人亡,怎会天人相隔。 裴玄想着先前经历的种种事情,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该死,这些所谓的贵人都该死,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他受尽疾苦,她们纵享天伦之乐! 天道不公,明明她们都该死! 裴玄心中怨恨,纵有一千个一万个念头,也只得强压下去,他始终跨不过这道阶级。 再怎么挣扎,不过是权贵们的板上肉。 都是徒劳。 另一边,暮颜从暮云烟那回来就打道去了李府,她的支线任务该提上日程了,日日这么闲着也不是办法。 李府 暮颜刚到门外,身侧的侍从就连忙跑去通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公子,三小姐来了!”侍从欣喜道。 李云惜闻言心中暗喜,“快请她进来!” “是!”侍从应了一句急匆匆的跑去开门。 “三小姐请进!我家公子就在里面。” “好,太傅大人不在府中吗?”暮颜问他。 “母亲去找柳大人下棋了,晚些才回来,三小姐有事同我说也是一样的。”李云惜柔声应她。 “也没什么事,只是昨日走的匆忙没好好瞧过府里,夜里想想实在觉得可惜,便再来登门拜访一番。”暮颜说的有理有据,其实就是想看看李府有没有什么隐藏危机。 “既如此,不如先喝杯热茶,我再带您逛逛。”李云惜一脸热忱。 “好,那便有劳你了。”暮颜也不拒绝,轻声应下。 两人随即移步正堂。 “云惜给您沏茶。” “我……我自己来吧!”暮颜说着拿起桌上的茶壶。 “三小姐莫要嫌弃云惜茶艺不精,”李云惜说着伸手去接暮颜手中的茶壶,“就让云惜为您效劳吧。” “也好,那就麻烦你了!”暮颜随口应了一句。 李云惜不语,低头专心沏茶,脸上闪过一抹失落之色。 他原以为,暮颜是收到他送的花专程来看他的。 所以,他一大早就让人守在门外,还将院里的花摆弄了一番。 清茶续了一盏又一盏,香薰点了一次又次,才将她盼来。 不想她是来找他母亲的,还和他这般生分。 “三小姐,茶好了。”李云惜将沏好的茶递给暮颜,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好,你也坐下吧。”暮颜说着伸手接过茶。 “嗯。”李云惜应了一声,在暮颜身侧坐下。 暮颜喝了口茶,开口道:“你昨夜睡得可好?” “多谢三小姐关怀,云惜昨夜睡的很好。” “睡得好就行。”睡得好说明没有异动,夜里她也可以轻松点,不用时时守着。 “我带您四处逛逛吧!”李云惜主动开口。 “好,你先走吧,我在你身后跟着。”暮颜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云惜倒也不推脱,领着暮颜朝外走去,两人一路走走停停,将李府大致走了一遍。 每到一处,李云惜都细细向暮颜介绍,暮颜四处查看,也算了解个大概。一会回去画个草图,将可疑之处标记起来,也就事半功倍了。 李云惜轻移莲步,带着暮颜行至一棵栾树下停住。 暮颜抬眸望去,这棵栾树枝繁叶茂、花枝簇拥,好似一片粉色的云霞,树下还放着一架制作精良的古琴,日光之下,琴弦闪着淡淡的光芒,分外夺目。 “三小姐,您看,这栾花开的真好啊。”李云惜瞧着漫天栾花惊喜的开口。 “是啊。” 李云惜见暮颜如此冷淡,收了嘴角的笑意,叹了口气道:“此树虽美,却也有凋零的时候。” 暮颜见他情绪有变,安抚道:“还会再开的,不必如此忧心。” 李云惜闻言转过身来,对着暮颜微微一笑,笑中带着几分苦涩,“三小姐说得是,花谢了还会再开,可有些人……一旦错过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你这是为情所困?”暮颜八卦的问了一句。 李云惜没想到暮颜会如此直白地问出来,一时有些慌乱,连忙摇头否认,“三小姐误会了,我只是随便感慨一下罢了。” “那就好。” 听到暮颜的话,李云惜心里更加难过了,忍不住问道:“三小姐,在您看来,我是怎样的人?” 暮颜真是被问住了,她与他不过是几面之缘,哪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只得随口敷衍他一句。 “李公子,琴弹的很好。” 李云惜闻言脸上露出几分喜色,原来她还记得。 还记得他为她弹过琴。 “三小姐过奖了,我只是略通一二罢了。”李云惜谦逊的说着,随即低下头,继续道:“三小姐若是喜欢,我可以为您弹奏一曲。” “愿闻其详。”暮颜说着坐到琴的左侧。 李云惜走到琴前坐下,双手轻轻抚过琴弦,悦耳的琴声从指尖流出,如泣如诉,让人陶醉其中。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 李云惜起身来到暮颜面前,微微欠身道,“三小姐,云惜献丑了。” “弹的很好。” 得到暮颜的夸奖,李云惜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谢三小姐夸奖。” 暮颜礼貌性的同李云惜客气了一番,抬眸看了看天道:“今日就先这样,改日再叙。”说话间顿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嘱咐道:“你这几日行事小心些,若有异样,就托人到丞相府找我。” “我……可以去找你吗……”李云惜犹豫着开口问她,生怕自己听错了。 “对啊,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走了啊!”暮颜说着拍了拍李云惜的肩膀,随即转身离开。 李云惜跟着暮颜行至门口,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十分不舍。 改日,改日又是什么时候呢? 改日,他真的可以见到暮颜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丞相府_(芳兰苑) 暮颜将李府的草图画出来,几番圈圈点点,才把防守点布置好。 她望着眼前快要燃尽的蜡烛,轻轻叹了口气。 真是细活磨能将啊,眼睛都快看瞎了。 不过好在研究出来了,找时间偷偷去埋伏好,李家那边估计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_ 暮颜这几日着急做任务,日日找借口往李府跑,今天说要看看花,明天说要听琴。 几番周折,终于将事情摆平,成功拿下了任务。 任务是拿下了,名声却坏了。 京中都在传,丞相府暮颜爱慕李云惜,求娶未果,日日纠缠。 而当事人暮颜什么也不知道,此时还坐在李府院子里,跟人学做桃花酥。 “不对,你这个馅露出来了。”李云惜指着暮颜手里的桃花酥说。 “那怎么办,补一块?”暮颜问他。 “再弄一个吧,再弄一个一定能成。”李云惜鼓励她。 暮颜看着桌上这一排排丑桃酥,终究还是气馁了,索性不做了,走到一旁坐着喝茶。 “你这桃花酥做的真好看,是谁教你的啊?” “醉香楼的厨子教的。”李云惜说着将手中的桃花酥递给暮颜,“这个最好看,送给你 。” “确实哎,很标准的桃花形状,我都舍不得吃了!”暮颜附和着夸他。 李云惜低眸浅笑,继续做着桃花酥。 两人做完桃花酥,又一起吃了饭,直至一更天时暮颜才回府。 丞相府 暮颜晚归怕被人发现,就想从后院翻进去,刚坐上墙头,就看见另一侧坐着的牧云卿。 “主子还真是有闲情雅致,这么晚了还不歇息。”牧云卿冷冷开口。 “哈哈,好巧啊。”暮颜尴尬的朝他打招呼。 牧云卿隐于黑暗中,双眸如鹰隼般扫视着暮颜,“不知主子所说的巧,是何意?” “这么晚了,你我都没睡,不也是巧吗?”暮颜反问他。 牧云卿轻哼一声,从围墙一跃而下,站到暮颜跟前。 “我带了桃花酥,要不要吃点?”暮颜说着晃了晃手中的点心。 牧云卿目光落在暮颜手中的桃花酥上,眼神一暗,声音冷了几分:“主子还是自己留着吧。” “你不是喜欢吃点心吗?” 牧云卿想到暮颜是与别的男人一起做的,心里莫名烦躁,语气也变得冰冷:“我现在没胃口。” “行吧,不吃算了,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暮颜说着从墙上跃下,打着哈欠就要离开。 牧云卿身形一闪,瞬间挡住暮颜的去路。 “干嘛?” “你这些日子,为何总是去李府?”牧云卿沉声问她。 “这事与你又没有关系,早些休息吧。”暮颜敷衍道。 牧云卿闻言沉默片刻,随即开口道:“方才我来的路上,发现有几个形迹可疑之人,你还是小心为妙。” “在哪里遇到的?在李府吗?”暮颜慌忙追问他。 可别是李府啊,若是突然冒出一堆人,这些日子又白干了! “李府?”牧云卿眼神一凛,看向暮颜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看来主子与那李府的人关系匪浅啊。” “没有,不过是几面之缘。” “是么?”牧云卿显然不相信暮颜的说辞,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压迫感问道:“那你为何对李府如此熟悉?” “先前去过一次,随便逛逛,就……就记得了呗。”暮颜随意编了个理由。 牧云卿冷哼一声,“主子还真是好兴致,只是这理由未免有些牵强了。” “你也知道我是主子,怎么说话的,一晚上都在逼问我。”暮颜回怼他。 “自然你是主子,不过……”牧云卿语气微顿,双眸如鹰隼般盯着暮颜。“你为何事事都瞒着我,你不是说,要坦诚相待的吗?” “我……我哪有瞒着你,哎不说这些了,好困啊,我想回去休息了。”暮颜心虚的说着,佯装困意试图蒙混过关。 “是真的困了,还是说,你在故意转移话题?”牧云卿语气冰冷,迈步朝暮颜靠近,眸底隐有锋芒流转,似是要将她看穿。 暮颜在心底暗骂,前几天还爱搭不理,今天又穷追不舍,步步逼问。 而且这哥们,性格转变也太快了吧,莫非有什么双重人格? 最重要的是,他都不坦诚相待,凭什么要求她坦诚相待! 牧云卿见她不说话,语气略微缓和,轻声道:“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 见他松口,暮颜连忙应了声好,刚要转身离开,牧云卿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这么着急走,主子是又要去李府了吗。” 暮颜心中暗恼,面上却强装镇定,“说啥呢,大晚上的,我肯定要回去睡觉啊!况且,我都没质问你为何一直跟着我?反倒是你,一直穷追不舍!有何目的!”语罢甩开牧云卿的手。 牧云卿抬眸看她,“主子莫怪云卿无礼,云卿见你近日行为实在怪异,所以才跟着。” 暮颜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有些犹豫,可又怕他坏了大事。 正在僵持间,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暮颜警惕起来,将牧云卿护在身后。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章 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心疼你吗 一群黑衣人朝着这边奔来,为首的人大喊:“她在那里,快抓住她。” 暮颜脸色一变,低声咒骂:“来得真不是时候。” 说完不由分说拉着牧云卿施展轻功朝另一个方向跑去,后面的黑衣人紧追不舍。 “我还以为你是诓我的,没想到是真的!”暮颜边说边跑,带着牧云卿在房舍之间穿梭,可黑衣人的速度极快,眼看就要追上。 暮颜心急如焚,突然看到街边有一家成衣铺。 随即拉着牧云卿冲进店里,迅速换了两身衣服,又用布巾裹住头发,伪装成普通百姓模样。 两人混入人群之中,那些黑衣人一时失了目标,四处搜寻。 “去何处?” “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再想法子摆脱他们。” 正说着,他们走进一条狭窄的胡同。却不想,胡同尽头竟站着几个黑衣人。 是陷阱。 对方早就料到他们会往这边跑。 真该死,她早该想到的,日日行走,那群人早就知道她的行踪了,她就应该带把剑再出门。 只是现在,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 暮颜咬咬牙,将牧云卿推到身后,准备拼死一战。 牧云卿上前一步,想与暮颜并肩作战。 暮颜握紧手中的发簪,这是她唯一的武器了。牧云卿则抽出腰间软剑,剑身寒光闪烁。 黑衣人缓缓逼近,眼中透着杀意。 “小心。”暮颜轻声说道,眼睛紧紧盯着前方。 胡同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一个黑衣人猛地扑来,暮颜侧身一闪,顺势用发簪刺向那人咽喉,血溅出几滴落在墙上。 与此同时,牧云卿开始杀敌,软剑似灵蛇般飞舞,瞬间划破一个黑衣人的胸膛。 但敌人众多,很快又围了上来。暮颜眼神决绝,一脚踢飞面前之人。 牧云卿剑法加快,剑影重重护住两人。汗水从他额头滑落,滴进眼里也无暇顾及。 几人交战间,巷口忽的传来一声高呼:“住手!” 众人皆惊,原来是官兵赶到。 黑衣人见状,互使眼色后四散而逃。 暮颜松了口气,将头上的布巾扯下,双腿一软靠在墙边。牧云卿赶忙扶住她,轻声询问是否受伤。 暮颜摇了摇头,望着远去的官兵心中满是疑惑,也不知是谁报的信,但此刻总算是暂时脱险了。 “累死人了,不过话说回来,你的剑法何时练的这么好了?”暮颜狐疑的开口。 她之前明明只教过他一些皮毛,再怎么聪明也不会将这一套剑法练的行云流水。 “旁人教我的。”牧云卿淡淡开口。 躲在屋檐上的宿衾气的牙痒痒,他才不是什么旁人呢。 暮颜瞥了一眼屋檐上的人,开口问道:“旁人?是温州那个白发男子吗?” “嗯。” “他会一些剑法,我跟着学了点防身,时候不早了,主子快回去歇息吧。”牧云卿怕暮颜追问下去,补了一句。 “行吧。”暮颜闻言,站起身拍拍衣裙向前走去。 他不愿意说就算了,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况且,会点武功防身,也没有什么坏处,她也能省点力。 不过她离开的原因,其实是为了给牧云卿和宿衾腾出说话的时间。 她现在越发觉得牧云卿是个弯的了。 哎,追夫之路,任重道远啊。 _ 待暮颜走后,宿衾从屋檐上跃下。 “你方才怎么跟她说我是旁人!” “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罢了,倒是你,怎么又来了,还穿的这般少!”牧云卿说着伸手揪了下宿衾的耳朵。 “哎呀,疼疼疼,轻点轻点,这不是好久没来,想见见你嘛,谁知道你突然被人追杀。” “真是如此?” “对啊!”宿衾应了一声,笑嘻嘻的跑到牧云卿身侧。 两人并肩而行,月光如水般落在二人身上,周围静谧得只剩下脚步声。 牧云卿身姿挺拔如松,一袭月白色长袍随风轻轻摆动,面容白皙如玉,剑眉星目间透着一丝冷峻,却在看向宿衾时多了几分柔和。 宿衾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衣衫,紧紧跟在牧云卿身后。 他的白发随意披散着,脸庞精致得如同精心雕琢的美玉,一双大眼睛在月色下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 宿衾歪头看向牧云卿,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笑容比月光还要皎洁几分。 “今日之事可真是惊险。”他轻声说道。 牧云卿微微颔首,“是啊,多亏了你及时赶到。” “嘻嘻。”宿衾浅笑一声,没有回话。 “你啊你,下次别来了。” “怎么不能来,打扰你跟那丞相府的三小姐了吗?” “是怕你冷!”牧云卿说着再度抬手敲了敲宿衾的脑袋。 两人继续慢慢走着,月光将他们的身影越拉越长,仿佛要将他们的情谊也融入这无尽的夜色之中。 皇宫(兴和殿) 萧冉躺在床上,刚要睡下,就听见门外有动静。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真是不安分!她倒要看看是哪个挨千刀敢扰她清梦! 萧冉气呼呼地下床,趿拉着鞋往门口走去,猛地拉开门,只见裴玄站在那里。 他身着黑色衣袍,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些许慌张。 “你怎么回事?大晚上的弄出这么大动静。”萧冉怒视着他。 裴玄欲言又止,眼神闪躲。 萧冉心中恼怒,伸手就要去抓裴玄。 他奶奶个腿,又是这个男人,真的是烦死了! 还没死呢就开始阴魂不散,若是真的死了得有多难缠啊! 萧冉死死拽着他的手臂,怒声道:“说,你又怎么了?一天天怎么这么多事?” 裴玄吃痛,却不敢挣脱,低声道:“奴家没有,奴家只是遇到些麻烦事,想找个地方躲躲。” 萧冉冷哼一声,手上的力气更大了几分,“每次都是这套说辞,当本殿是傻子不成?” 裴玄只能求饶,“二殿下,这次是真的,有人追我,我情急之下才跑来这里,绝无半句虚言。” 萧冉听着他可怜兮兮的话语,手劲稍微松了松,但还是紧紧拽着他,“最好是这样,要是让我发现你骗我,定不会轻饶你。”说完便扯着裴玄进了屋,把门重重关上。 拉扯间,只听得“哐当”一声脆响,一把匕首砸落在地。 她死死盯着眼前的人,冷笑一声道:“你好大的胆子,拿着匕首是要行刺本殿吗。” “没有,奴家没有,殿下,奴家真的没有。”裴玄说着又装出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萧冉听了更是恼怒,手上又加了些力气,“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 裴玄不语,垂眸跪在地上。 “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心疼你吗?” “奴家不敢奢望殿下心疼,只求殿下……”裴玄哭着跪挪到萧冉跟前。“求殿下不要赶奴家走。” 萧冉别过身不看他。 她先前看他可怜才将他留下。 如今看来,可怜的倒是她了。 若是今夜昏睡过去,地上那把匕首怕是早就插在她身上了。 “殿下……殿下,不要赶奴家走。” “奴家接近殿下,确实别有他意,但奴家从未想过伤害殿下。” “那这把匕首是怎么回事?”萧冉转身看向他。 “这是奴家的防身之物。” “呵,防身之物?”萧冉讥讽道。 裴玄见萧冉不信,眼中顿时噙满泪水,声音颤抖着说:“殿下若是不信,奴家也无话可说,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我早说过,在我身边,不会有人伤害你,你又何必带匕首?”萧冉反问他。 “殿下不知……奴家自幼时起便常常受人欺辱,这把匕首,也是奴家自幼时起便带在身上的,奴家绝无以下犯上之意,殿下明察啊。” “算了,今日之事我就不再追究了,但你伤好之后,必须搬出兴和殿,我兴和殿从不留外人。”萧冉故作冷淡的开口。 看着那张脸,她实在是,狠不下心啊。 “殿下……” “闭嘴,不要再说了,再说滚出去!” 裴玄闻言将嘴闭上,静静的跪在一旁。 “跪在这里做什么,还不滚回去睡觉!” “奴家这就滚回去。”裴玄说着站起身朝外走去。 萧冉见他走了,将脚上的鞋甩在一旁,一溜烟钻进被窝里。 一夜好梦。 翌日 丞相府(庭院) 秋日宴在即,暮雪正在院中排练剧目,瞥见回廊处的暮颜,出声叫住她“三妹妹这是要去哪啊,心情这般好!” “我去哪里,还需得知会你一声吗?”暮颜冷冷开口。 “自是不用,只是听了一些传言,怕你做出有损丞相府声誉的事。” “传言?” “是呀,妹妹没有听说吗?京中都传遍了 。”暮雪故作惊讶的问她。 暮颜冷笑一声,面上却表现的疑惑,“你不妨说说是什么传言,莫不是姐姐你编造出来污蔑我的吧?” 暮雪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正常,娇嗔道:“妹妹这是何意?我是关心你啊。是传言说你求爱未果,日日纠缠李家公子。” “你这么急切地告诉我,是想看我慌乱吗?”暮颜顿了一下,继续道:“可惜啊,我没做过便是没做过。反倒是你,这么积极传播谣言,实在惹人怀疑。” 暮雪心中一惊,没想到暮颜竟然如此冷静,脸上露出一丝恼羞成怒,“你休得胡言乱语,我可是一片好心。” 暮颜走近一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呵,好心?我可承受不起。”说话间凑到暮雪耳边,警告道:“你再这般恶意造谣,别怪我不留情面,到时闹到母亲面前,看谁难堪。” 语罢,暮颜甩袖而去,留下暮雪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 府里人人都说暮颜性情大变,先前她还不觉得,今日算是领会到了。 以前的暮颜,三言两语就激怒了。 绝不会像方才那般冷静。 可不论从前还是现在,她都一样让人讨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暮雪气的咬牙切齿,却也只能忍着。 哼,现在动不了她,不代表以后不能。 秋日宴鱼龙混杂,暮颜不小心出点意外,也是合乎常理。 她只需稍稍动点手脚,就可以让暮颜颜面扫尽。 想到这,暮雪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先前的愤怒早已烟消云散,再度投身到春日宴的准备工作中。 青石帮 夏花凋零殆尽,只余下一些残红散落在地上。 牧云卿身着一袭白色长衫,身姿慵懒地斜靠在一张精致的摇椅之上。 微风轻轻拂过,吹起他额前的几缕发丝,更增添了几分闲适与洒脱。 龚旭在他身侧恭敬地立着,手中稳稳地举着一把油纸伞,为他遮挡那有些炽热的阳光。 “今日怎的这般殷勤?”牧云卿开口问他。 龚旭憨厚的笑了一声 ,“您来,自然是得殷勤些,可不能怠慢了您。” “是吗?是不能怠慢我,还是不能怠慢金子?” “这……”龚旭说着眼神复杂的看向一旁的灵柒。 这女人,明明说好了三七分,不许耍赖,也不许告诉牧云卿。 又偷偷打小报告! 气煞我也。 “看我做什么,帮主问你话呢!”灵柒幸灾乐祸道。 “你……你……”龚旭指着灵柒说不出话。 “你什么你,谁让你禁不住诱惑。” “冤枉啊帮主,是灵柒姑娘,她又诓我!” 灵柒闻言用剑指着龚旭胸口,将人往后推了几步。“谁诓你了,明明是你贪财!” “谁还不贪财了,人人都喜欢钱,我就喜欢不得吗?”龚旭埋怨道。 “行了,不管怎样,钱都在自己兜里了,合计着用就行。”牧云卿边说边从摇椅上起来。 “听到没有,帮主说了,自己合计着用就行!”龚旭说着朝灵柒做了个鬼脸。 “幼稚。”灵柒不想搭理他,甩下一句话便朝牧云卿走去。 “现在你安心了吧,青石帮一切正常。” “嗯,回去吧。” 龚旭忙不迭跑到牧云卿跟前,“帮主,您就要走了吗?” “怎么?还要留下来跟你吃个饭?” “不……不是,是……” “是什么?” 见他支支吾吾半天,灵柒看不下去,替他开口道:“他给你做了个东西,想送给你,但是又不好意思开口。” “嘿嘿,还望帮主笑纳。”龚旭讪笑一声,随即将盒子递给牧云卿。 牧云卿将盒子揣在怀里,轻声道:“有心了。” “帮主言重了,不过是几枚飞镖而已,不费力的。” 牧云卿:“……” 说得很好,下次不要说了。 酝酿许久的惊喜感,瞬间没了。 牧云卿抬手拍拍龚旭的肩膀,“行,我知道了,打理好帮里大小事务,过些日子我再来找你。”语罢,朝灵柒勾了勾手,示意她跟上。 出了青石帮,外面就是一条长街,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琳琅满目。有卖小吃的摊位,香气四溢,引得路人纷纷驻足;有卖布料的铺子,五颜六色的布料挂满了架子,让人眼花缭乱;还有卖手工艺品的小店,精致的木雕、剪纸等作品让人爱不释手。 来来往往的行人,有的行色匆匆,有的悠然自得。他们或三五成群,或独自一人,脸上都洋溢着不同的神情。 牧云卿领着灵柒进了一家茶肆,两人相对而坐。 不一会,店小二就上了热茶和糕点。 茶香四溢,日暮西沉,楼下的说书人滔滔不绝的说着,时不时传来几道客人的喝彩声。 牧云卿抬手倒了杯茶,自顾自的喝着。 过了半晌。 牧云卿抿了口茶,悠悠道:“你先前告诉我那件事,我已经办妥了。” “这么快?”灵柒惊喜的应了一句。 “呵,”牧云卿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对我来说,这不过是件小事罢了,自然很快。” “那确实是。”灵柒说着拿了块糕点塞进嘴里。 牧云卿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目光在灵柒脸上停留片刻,“你就不好奇我是如何做的?” “那你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灵柒一脸心不在焉。 牧云卿将茶杯放下,身体微微后仰,似笑非笑地看着灵柒,“想知道?那你拿东西来换,如何?” “又换?” “怎么?你不愿意?”牧云卿挑眉看向灵柒,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还是说,你觉得我的要求过分了?” “我哪敢这么觉得,天天换换换,家底都要掏空了!”灵柒小声嘟囔着。 “罢了,你不愿意就算了,省得日后又说我强迫你。” “换换换,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记得有座山……” 不等牧云卿说完,灵柒就开口拒绝他,“那不行!那是我爹留给我的!” “我都没说是什么。” “那也不行!” “我不过是想要几株晚香玉。”牧云卿无奈开口。 “只要这个?” “只要这个。”牧云卿轻声应她。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章 死头快热啊! “行,那我过些日子寻来给你。”灵柒说完抬眸看了看天,“我该回去了。” “嗯,去吧。”牧云卿随口应了一句。 灵柒见他应下,提剑离开。 半月后 暮颜晨起梳妆完毕,与暮云烟一行人前去参加秋日宴。 车轮轻驶,马蹄急踏,不一会就稳稳停在宫门前。 候在门前的侍女,见丞相府的车马,急匆匆迎了上来。 “丞相大人,这边请。” 暮云烟朝侍女点点头,迈步向前走去。 暮颜等人跟在她身后。 _ 踏入宴会场地,只觉桂花香气袭人。 繁花似锦,满地金黄。 宴中桌椅皆用精美的绸缎装饰,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花鸟图案。舞台用彩色丝绸搭起帷幕,微风拂过,轻轻飘动。 桌上摆满珍馐佳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朝中女官们陆续落座,欢声笑语回荡在空中。 有的轻声交谈着近日宫中趣事,不时发出愉悦的笑声;有的则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精致的布置,眼神中满是惊叹。 远处传来悠扬的丝竹之声,似泉水叮咚,又如鸟儿轻啼。 舞台两侧的乐师们专注地演奏着,那美妙的旋律更为这热闹的氛围增添了一抹灵动的色彩。 暮颜款步走到自己的座位旁,裙摆摇曳间,也融入了这片热闹欢快之中。 不多时,宴会正式开始。 女帝从屏风后缓步而来,举手投足间,尽显从容大气。 她身着一袭明黄色凤袍,袍上用金线绣着凤凰图腾,凤羽闪烁着璀璨光芒,仿佛欲腾空而去。 领口处镶着圆润的珍珠,颗颗饱满,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头戴一顶华丽至极的凤冠,凤冠之上凤凰展翅欲飞,宝石点缀其间,五彩斑斓。 她面容冷艳高贵,透着一股威严之气,眉如远黛,双眸狭长而深邃,仿若藏着无尽的智慧与谋略,眼眸开合之间,尽是凛冽的帝王之风。 她一出场,原本喧闹的百官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齐刷刷地跪下,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男公子们更是将身子伏得极低,不敢有丝毫怠慢。 整个宴会场地寂静无声,唯有女帝缓缓前行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众人的心尖上,彰显着无上的权威。 “都落座吧!” 女帝一声令下,众人纷纷落座。 她在高台上侃侃而谈,一会感谢苍天,一会鸣谢百官,一套说辞下来才下令开宴。 萧冉半眯着眼,手撑下颌,几度快要进入梦乡,身侧的丫鬟一次次将她摇醒 。 “殿下,殿下,您不能睡。” “哎呀让我睡一会,困死了。” “一会陛下来跟百官敬酒,瞧见您这样又要骂了。”丫鬟柔声劝她。 “那你等她来了再唤我!” 说曹操曹操就到,说话间女帝已经来到萧冉身侧。 瞧见萧冉这懒散模样,开口道,“我儿这是怎么了?” 萧冉一动不动,此时此刻,世间所有的声音于她而言,都是催眠曲。 一旁的丫鬟连忙跪地道:“陛下恕罪,殿下并非有意懈怠,殿下前几日受了风寒,至今高烧不退,今日春日宴都是撑着身子来的!” 闻言,女帝抬手探了探萧冉额头的温度。 萧冉察觉到额头的冷意,顿时清醒了几分。 女帝怎么突然到她这了。 还有,她怎么就高烧不退了。 啊啊啊! 好像也只有这个理由了。 萧冉心里慌急了。 啊啊啊,死头快热啊! 女帝将手收回,轻声道:“既是病了,就带回去好好调养,朕晚些过来看她。”语罢,转身去另一桌敬酒。 “谢……谢陛下。”丫鬟叩头道。 见女帝走了,萧冉才缓缓抬起头。 “你叫什么名字。” “回殿下,奴婢叫朝月。” “朝月?” 萧冉并不记得自己宫里有这样一号人物。 “你是哪个宫的?” “回殿下,奴婢不在宫内,奴婢……只是后厨一个打杂的。”朝月说着将头更低了几分。 “先随我回去吧。”萧冉说着将手搭在朝月身上,示意朝月带她回宫。 “是。” 兴和殿 刚行至殿外,萧冉就将放在朝月身上的手移开。 “殿下,您好好休息吧,奴婢先退下了。”朝月说着就要离开。 “先别急着走嘛,”萧冉跨步坐在桌前:“来,坐下说。” “奴婢站着就好。”朝月言罢,十分恭敬的站在萧冉身侧。 “坐下说,这里没有外人。 ”萧冉伸手拉她坐下。 “殿下……”朝月一脸不安。 很早之前,宫中就有传言。 二殿下萧冉,只闻男色,不近其身,恐有磨镜之好。 “你怎么这般看着我?” “奴婢……” “别紧张别紧张啊,我就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留在我身边。”萧冉柔声问她。 听见这话,朝月吓的花容失色,噌的一下站起身。 “殿下……奴婢,奴婢只是后厨一个杂役,不配留在兴和殿。”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什么配不配的,我说可以,你就是可以!” 朝月见萧冉一脸正气,心里有些动摇。 在宫中办事,每月月钱会多许多,且差事也轻松。可……若是传言是真的,她实在是难以接受。 但二殿下……这般尊贵之人,要什么绝色没有,又怎会看上她这种奴婢。 况且,家中母亲还病着,一直没钱治病。现今有这种机会,日后不一定再会有了。 几番思索,朝月出声应下。 萧冉闻言笑逐颜开,如此聪慧的丫鬟留在殿里,日后不知道要帮她多少忙。 另一边,暮颜正吃着果子,一个侍女来上菜,退下时,在桌上留了一张字条: “请三小姐,后花园一叙。” 暮颜将字条揉成一团,朝后丢去。 真是无聊。一点新意也没有。 但这笼统的叫法,莫不是李云惜写的? 正思索着,就瞧见李云惜起身离席。 不会真的是他吧。 罢了,吃饱喝足,出去散散食也好。暮颜抬手拿了个果子,随即迈步离开。 暮雪瞧见暮颜走了,顿时喜上眉梢。 暮颜啊暮颜,你再怎么聪明还是逃不过情关呐。 暮兮见暮雪如此得意,问道:“何事让妹妹如此开心?” “姐姐你就等着看出好戏吧!”暮雪故作神秘的回了一句。 后花园 暮颜刚进园里,就瞧见李云惜孤身立在桂花树下。 微风轻轻拂过,桂花随风飘舞,纷纷扬扬落在他的身侧。 他身着一袭靛蓝色长袍,衣摆处绣着精致的银色云纹,项上挂着长命锁,更显清冷华贵。身姿挺拔如松,一头乌发用一根白玉簪子半束起,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脸庞边。 发丝轻扬,衣裙随风轻轻摇曳,清冷而高雅的气质弥漫开来。 许是听见脚步声,他回眸看她,眉目间尽是柔情:“三小姐,您来了。” “嗯。你找我有何事?”暮颜开口问他。 李云惜面色一惊,“不是您让我到此处等你吗?” “先不说这些,跟我来!”暮颜说着朝前面的亭子走去。 李云惜提裙跟上她。 秋日宴上 舞乐都尽,世家公子的才艺都已展示完。 暮雪上前一步,道:“听闻李家公子,琴艺精湛,不知我等是否有幸能听上一曲。” 此话一出,朝中大臣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李云惜,算是女帝的御用琴师,平日都在宫里弹琴。 常人哪有机会听上一曲。 如今有人提出让他弹琴,不知是否能听到。 一旁的李太傅 顿时慌了,他那么大一个儿子怎么突然不见了。 “公子呢?”李太傅焦急问道 。 “公子……方才出去了。” “可有说去何处了?” “没有。” 李太傅扶额叹息,可别出什么事,李家可就这么一个独苗。 “既然都想听,便唤云惜来弹奏一曲吧!”女帝慷慨开口。 “陛下,云惜现今不在宴内。”李太傅上前应了一句。 “不在便罢了。”女帝说着从台上走下,“朕先前从邻国讨了几粒花籽,特令人悉心照料,如今花已经开了 ,你们都随朕去瞧瞧吧。” “是。” 诸臣应下,跟在女帝身后。 一行人一路赏花过去,每遇一种花卉都有专人介绍。 暮雪找准时机,在寻到暮颜身影后在人群中大喊道:“哎!那怎么有两个人影!” 众人循声望去,亭上确实有两道身影,轻纱幔帐,看不清长相,但瞧着像是一男一女。 女帝闻言脸色一变,沉声道:“过去看看。” 暮雪心中暗喜。 求爱不得,日日纠缠,暮颜这罪名算是坐实了。 众人步步靠近,快到亭中时,侍女上前将轻纱掀开。 只见李云惜捧着字画跪在地上,暮颜站在一旁。 两人竟然只是在题诗作画…… 暮雪一脸不可置信。 待到女帝走近,两人齐声高吟“碧水惊秋,黄云凝暮。以花遥祝,四方葳蕤,特此,挚怀三愿:愿世态清平,愿君身长健,愿民安物阜,岁岁年年还(huan)相似。” 女帝闻言顿时喜笑颜开,身后众臣也纷纷点头赞许。 历年来秋日宴无非是消遣作乐,今日二人献上祝词,倒是将秋日宴升华了一番。 女帝走上前去,仔细端详着那幅字,赞道:“此字笔锋刚劲有力,颇具神韵,这幅春花图,绘的也是极好!” 暮颜赶忙行礼:“陛下,这些字画都是出自李公子之手。” 女帝微微颔首,她自然知道这些字画是出自李云惜之手,只是这字句。 断不是李云惜写出来的。 李云惜算是她看着长大的,自幼天资聪颖,可惜是个男子,又过于循规蹈矩,不然定是大有作为。 不过话说回来,这暮颜和这李云惜,倒是登对。 女帝又想点鸳鸯谱了。 “暮颜,你可有婚配啊?” 暮颜回道:“回陛下,尚无。”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女帝笑意更浓,转头看向李云惜,“云惜,你呢?” 李云惜恭敬地拱手,“陛下,云惜也未曾婚配。” 暮雪在一旁咬着嘴唇,满心不甘,好不容易设下的局就这样被化解,还反倒成全了他俩。 女帝见状心中已有计较,“朕看你们二人郎才女貌,甚是相配。不如……今日朕就赐婚于你们。”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暮颜更是傻眼了。 不要啊,不要乱点鸳鸯谱啊。 她可是有官配的人。 暮颜上前一步,开口道:“臣女谢陛下美意,但臣女心系朝纲,暂时无心情爱,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女帝脸上笑容微滞,她没想到暮颜会拒绝。 众臣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出声。 女帝轻咳一声,说道:“暮颜,你可知抗旨不遵是何罪?” 暮颜伏地叩首,“陛下恕罪,臣女并非有意抗旨,实乃一心报国,婚姻之事还请陛下容后再议。” 李云惜见暮颜不愿意与他成婚,心中难过,但也不愿勉强她,开口道:“陛下,三小姐心怀大志无心情爱,云惜……云惜也不想过早拘于院墙之中,求陛下成全。” 女帝听了这话,神色稍缓,“罢了,既然如此,朕也不强求。不过暮颜,你既心系朝纲,日后可要做出些成绩来。” 暮颜忙应道:“臣女定不负陛下期望。” “行了,秋日宴就此结束吧,朕乏了。”女帝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 众人闻言纷纷退场,相继离开。 丞相府 暮雪暮兮两姐妹并肩同行。 “你方才同我说,有一出好戏等我来看,好戏在何处?”暮兮淡淡开口。 “我倒是想让你看这出戏,可那暮颜实在狡猾,怪我太过轻敌。” “行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多说无益,先回房休息吧。”暮兮小声应了一句,随即朝祈春苑走去。 她可不想被人落下口舌。 至于暮雪……还是一如既往的蠢。 事情跟她想的一样,可惜没能看到暮颜出丑。 她这渔翁,一点好处也没捞着。 翠竹苑 宿衾刚从宫里回来,就匆匆跑来寻牧云卿。 “哥,我跟你讲,我今日跟江大人一同去参加那什么秋日宴。”宿衾边跑边说。 “秋日宴?”牧云卿开口问了一句,继续洗手里的菜。 “对,女帝给那暮三小姐赐婚了!” 牧云卿心中一颤,眸色瞬间暗了下来:“赐了谁?” “好像是李太傅家的,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宿衾摸着脑袋道。 闻言,牧云卿坐不住了,将手里的菜扔下,就使了轻功朝芳兰苑跑去。 只留下一脸懵逼的宿衾。 他哥到底在急什么…… 他还没说完呢,人暮颜根本就没同意。 哎…… 宿衾看着盆里的菜,叹了口气,这是饭也不吃了。 算了,谁让牧云卿是他哥,他是弟弟呢,做弟弟的怎么舍得让哥哥饿着肚子呢。 就让他一展厨艺,做一桌香喷喷的饭菜吧! 宿衾思索一番,抬手就开始洗菜。 芳兰苑 牧云卿来到门外,透过窗瞧着。 房间内水汽氤氲,烛火摇曳生姿。 暮颜坐在镜子前,长发随意披散着,却也难掩那倾国倾城的容颜。 他其实想直接进去,却又觉得有些冒昧。 在屋外犹豫不决。 暮颜抬眸,透过门缝瞧见了身影,浅笑道:“站在外面作甚?是怕我吃了你吗?” 牧云卿怔了一下,随即推门而入。 暮颜拨弄着头发,开口问道:“怎么突然来了?” “听闻陛下,给你赐婚了。” “对啊。” 见她应下,牧云卿心猛地一沉,强装镇定道:“不知……陛下将主子赐婚给了哪家公子?” “李太傅之子,李云惜。” 果然是他…… 先前两人就日日在一起。 京中也有传言。 牧云卿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极力隐藏自己的情绪:“那,恭喜主子了。” “恭喜什么?”暮颜抬眸看向他。 “主子与李公子……”牧云卿薄唇轻抿,犹豫片刻后缓缓开口 ,“郎才女貌,乃是天作之合,自然是要恭喜的。” 暮颜忽的笑出声。 真是个呆子,一点也不禁逗。 “难道主子不这么认为吗?”他声音低沉,听不出任何情绪。 夜风入帏,拂灭窗前的烛台,又将暮颜额前的碎发轻轻吹起。 她抬手压了压耳旁被风撩起的细发,随即盈盈起身,腰间系的玉佩发出细微的碰撞之声,清脆悦耳。 一步一步,徐徐朝牧云卿走近。 暮颜缓缓抬眸,对上他的眼,轻声道:“我怎么觉得,我与你更为相配呢?”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章 你家青菜是黑色的啊? 听见这话,牧云卿心里涌上一股暖流,但想到自己的身份,眼神又黯淡下来。 “主子还是莫要开玩笑了。”他冷冷开口。 “我何时同你开过玩笑?”暮颜反问道。 牧云卿背过身去,不再看暮颜,生怕她看穿自己的心思。 “难道主子,会抗旨不尊吗?” “我会啊,我今日已经拒绝赐婚了。” 他回眸看她,目光闪动间,流露出一丝欣喜。 暮颜眉梢微挑,唇边勾起一抹笑意,“怎么,跟你通风报信的人,没告诉你结果?” “没有。” “没事 ,我方才告诉你了,你知道的也不算晚。” 牧云卿乖巧的点点头。 [滴,系统提示,男主好感度上升十点,已转化成一万积分。] 嗯?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溢出来了。 哦,原来是魅力啊。 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不过寥寥几句话,就俘获了男人万分之一的心。 “既然没别的事,就回去吧。” “好。”牧云卿轻轻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他是该回去了。 该死的宿衾,害他这般着急。 不过还好。 还好她拒绝了。 翠竹苑 牧云卿行至门口,闻见一股浓郁的烟味。 像是从厨房传出来的。 不好! 牧云卿快步走进屋内,只见宿衾系着围裙,手持长勺,不停的翻炒着锅里的菜。 他上前一步,站在宿衾身侧,瞅着锅里一团黑乎乎的菜,清声哂笑。 “你笑什么!”宿衾回眸瞪他一眼,又忙不迭快速翻炒锅中的菜。 “你这是炒的是什么?” “青菜啊!” “你家青菜是黑色的啊?” “你家青菜才是黑的!” “哈哈哈哈。”牧云卿忍不住大笑起来。 “笑什么啊,不准再笑了!”宿衾说着就要来捂他的嘴。 牧云卿一个闪身躲开,再度嘲笑宿衾炒的菜。 “再笑自己来炒!” “好好好,不笑不笑,宿大厨,您请炒!”牧云卿柔声哄他。 闻言,宿衾弯唇一笑,“这还差不多。” 牧云卿不停的在边上夸夸夸,宿衾在灶台上不停的炒炒炒。 不多时,终于上菜了。 一盘黝黑的青菜,再加一盘炒不熟的土豆,然后是一碗盐分超标的肉汤,最后是一锅半生不熟的米饭。 宿衾一脸热情的给牧云卿盛饭。 “吃啊。” “好。” “来,尝尝青菜!” “好好好,你快吃。” 两人互相推辞,终是一口菜也没吃。 “很难吃吗?” “你自己尝尝。”牧云卿说着夹了块土豆放在宿衾碗里。 “尝就尝!”宿衾说完一口吞下土豆。 …… “这个没熟,它……它切太大块了。” “那青菜呢?” “那个是,柴火添多了!”宿衾说的有理有据,将锅全部甩开。 “那宿大厨,要跟我一起出去吃顿便饭吗?” “自然是愿意的!”宿衾说着将手里的碗筷放下。 两人一同去了小巷的饭馆。 皇宫_(兴和殿) 萧冉靠在榻上,悠闲地看着话本。 一个丫鬟匆匆跑进来,“殿下……裴公子说他要疼死了,求您去看看他。” “谁要疼死了?” “裴玄。” 萧冉两眼一黑,她当初就不应该救这个裴玄。 这男人事情真的是太多了。 今天闹着不吃药。 明天胸口又疼了。 这不,现在又快要疼死了。 “让他忍着!”萧冉冷冷开口。 “可是……殿下,他今日吐了好多血。” “请大夫瞧过了吗?” “还没有。” 萧冉气的把话本扔在地上,吼道:“那去请啊!我又不是大夫!” “是……”丫鬟应了一声,匆匆跑开。 蠢才,整个兴和殿都是蠢才! 包括她自己也是! “殿下,喝杯茶,消消气。”朝月恭敬的给萧冉递茶水。 “放桌上吧。” “是。”朝月将茶水放下,又伸手去捡地上的话本。 “殿下……还看吗?” “不看了,帮我收起来吧。”萧冉轻声应了一句。 她哪还有心情看话本啊。 真是越想越气。 说真的,她殿里的人,怎么就这么笨呢。 别人殿里的也不这样啊。 罢了,给什么要什么吧。 不行! 凭什么只有她的这么笨! 明天她得去挑几个灵活的,嗯,就这么说定了。 至于那个裴玄…… 哎,萧冉叹了口气。 还是去看看他吧,可别真的死了。 “随我去看看他吧。”萧冉说完抬脚便走。 “好的殿下。” 偏殿内 裴玄无力的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瞧着比前几日更瘦了许多。 “大夫怎么说?” “回殿下,大夫说是急火攻心,所以才咳血。” “我知道了,去忙你的吧。”萧冉说完坐在床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低眸看向裴玄,真是又气又心疼。 不过短短几日,怎么又折损成这样。 许是感受到萧冉的视线,裴玄缓缓睁开眼。 看清来人是萧冉后,挣扎着要起来。 “殿下……殿下您终于来了!奴家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 “你别激动,先躺下,先躺下。”萧冉柔声安抚他。 “殿下……奴家真的知错了,您不要生气了,不要不理奴家。” 裴玄眉目含情,眼角含泪,宛如一块残玉,惹人怜惜。 “殿下……您理理奴家,奴家……咳……”裴玄说着突然猛烈咳嗽起来。 身侧的丫鬟连忙上前给他递帕子。 又是一口鲜红的血。 “殿下……”裴玄无力的唤着她。 “哎呀,快休息吧你!”萧冉伸手将他摁在床上。 裴玄听话地躺了下来,眼睛却仍紧紧盯着萧冉,像是生怕她消失一般。 萧冉无奈地叹了口气,用手帕轻轻擦拭他嘴角的血迹。 “好好休息吧,不要再动了。”萧冉轻声道。 裴玄握住她的手,放在胸口处,“只要殿下还在意奴家,奴家便是死了也值了。” 萧冉心中一动,面上却故作严肃,“不许再说这种胡话。你好好养病,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殿下,您又要走了吗?”裴玄再度起身拉住她的衣袖。 萧冉瞧见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一软,索性留下来守在他身侧。 “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 裴玄见萧冉答应,终于安心睡下。 是夜 月色如雪,银辉遍地。 牧云卿和宿衾对坐窗前,小酌怡情。 牧云卿轻抿一口酒,望着窗外的月色幽幽开口:“我这几日,总觉得灵柒行事怪异,先前日日往我这里跑,如今三五天也不见来一次。” “怎么?几日不见,分外想念?”宿衾欠欠答道。 “是怕她不诚心,毕竟是女帝那边的人。” 宿衾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哼笑一声:“谁知道呢,这宫中之人,真情假意本就难辨。” 牧云卿微微皱眉,“若她只是假意顺从,怕是又要掀起波澜。” 宿衾放下酒杯,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不管如何,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即可,若她真是假意顺从,将她踹了便是。” 牧云卿轻笑一声,“说得轻巧,你以为女帝是纸糊的,任你欺负她的人啊。” 宿衾撇嘴道,“那又怎样!” “不怎么样,走吧,我送你回去。”牧云卿说着站起身。 “好!”宿衾欢声应下,一起打道回府。 翌日 翠竹苑 天光破晓,淡青色的天穹依稀挂着几颗残星。 长风徐徐,竹影映窗。 牧云卿负手立于桌前,提笔绘竹。 浓墨晕染,淡彩勾勒。 寥寥几笔就绘下一幅竹影图。 不多时,曦光冉起,透过窗照在他的脸上。 忽的光线暗了下来,一道倩影立在他身侧。 见灵柒空手而来,牧云卿神色不悦地抬头看向她:“让你带的东西呢?” “什么东西啊?”灵柒装傻。 “你是真不记得了?”牧云卿眯起双眸紧紧盯着灵柒,眸光深寒刺骨。 “记得记得,你说的我哪敢不记得!” “那东西呢?” “我的山被人放火烧了,你要的东西都被烧死了。” “是吗?” “是啊,我回去看的时候山都秃了!”灵柒愤愤道。 “真是蠢。连自己的山都看不住!” “你才蠢呢。”灵柒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没什么。” 两人僵持一会,灵柒弱弱开口道:“那你帮帮我呗。” “帮你?我凭什么要帮你?”牧云卿背过身去,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 “你若是想报仇,我倒是可以给你指一条路。” “什么路。” “那便是——将燕尾山归在我名下,我替你去报仇。”他侧过脸余光瞥向灵柒,语气中充满了蛊惑。 “不行。”灵柒严词拒绝。 “哼,我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见灵柒不语,牧云卿再度开口劝她,“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的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况且,于你而言,也不算亏。” “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言罢回到座位上坐下,拿起一旁的茶杯轻抿一口。继续道:“一炷香之后,若是你还没有做出决定,我就当你拒绝了。” “我本就是要拒绝。” 牧云卿倏地起身,高大的身躯带着压迫感向灵柒逼近。 灵柒慌忙退后一步。 “既然如此,那你就自己处理吧。”牧云卿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语气冰冷地说:“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灵柒不语,呆呆望着他。 “愣着干什么?”他挑眉看向她,言语间尽是不耐。“还要我亲自送你出去吗?” “灵柒不敢。” “呵,不敢?” 牧云卿轻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你有什么不敢的?你连我的命令都敢违抗,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打不过他们。”灵柒迟疑片刻,继续道:“你帮帮我,可以吗?” “为何要帮你?你既不愿将燕尾山交给我,又想让我出手相助,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灵柒忍不住回怼道:“红月已经给你了,燕尾山再给你,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老了怎么办?” 牧云卿语气略微缓和,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笑道:“等你老了,我自然会给你安排退路,你不妨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将燕尾山给我。” 他沉默片刻,看向灵柒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或是你还有什么其他的本事,能让我另眼相看?” 闻言,灵柒眼底几不可察的闪过一丝暗芒,开口道:“我可以教你蛊术。” “蛊术?”牧云卿顿时来了兴趣,眉毛微挑,敲敲桌子示意灵柒展示一番。 “你将手伸出来。”灵柒说着从包里掏出蛊线和导管。 牧云卿乖乖照做。 殊不知自己已经进了女帝的圈套。 这条蛊线,是女帝命灵柒为他量身定做的。 蛊毒不易察觉,平日里也不会发作,只有施蛊人操作才会心痛如焚。 灵柒将蛊线插入导管,随即在线的另一头穿上针,抬手就将针刺进牧云卿的身体里。 一阵刺痛入体,心口疼痛难耐。 牧云卿反应过来,眼神瞬间变得阴鸷,抬手将蛊线扯下,死死掐住灵柒的脖颈。“你对我做了什么!” 灵柒面色不改,艰难道:“不是……你让我展示……的吗?” “我不是傻子,岂会被你三言两语所蒙蔽?你方才分明对我施了蛊!” “我没有……咳咳……” “还敢嘴硬!”牧云卿怒声吼道。 灵柒不吭声,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到底有没有下蛊!”牧云卿眉头紧皱,死死地盯着灵柒,似乎想将她看穿。 她缩了下拳,眼神认真的看向他,“我说过,我没有下蛊。” 牧云卿猛的松开手,将灵柒推倒在地。 灵柒捂着喉咙咳嗽起来,眼中却透着倔强。 牧云卿冷哼一声转身欲走,刚迈出几步,突然心口一阵剧痛传来,他脚步踉跄险些摔倒。 灵柒见状心中一惊,这蛊毒怎么现在就发作了,按计划不应如此。 牧云卿强忍着痛回头瞪向灵柒,“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灵柒赶忙解释,“我真不知为何会这样,定是有人暗中陷害。” 牧云卿哪里肯信,正欲再次发难。 忽的一口脏血吐出,心中再不似方才那般难受,甚至更舒坦了许多。 牧云卿意识到自己错怪了灵柒,看着地上狼狈的她,心中泛起一丝愧疚。 但他并未表露太多,只是冷冷说道:“今日之事暂且记下,待我查明真相再说。” 说完便跨步离开,只留下灵柒一人坐在地上,目光复杂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章 她不需要男人啊! 灵柒见牧云卿离开,慌忙起身检查地上的蛊线。 竟然加了噬心散。 灵柒差点瘫倒在地,女帝竟这般欺骗她。 她说牧云卿过分聪颖,若不加以牵制,恐会留有后患。 又说他左右不过是个男人,受世俗所拘,掀不起多大风浪。 只给他下道薄蛊,稍加牵制就罢。 可女帝转头就给他下了噬心散。 呵,君言如戏。 她断不该轻信女帝的话。 灵柒心中暗悔,却也无能为力。 左右都不是她惹得起的。 她也没想过招惹谁,更没想伤害牧云卿。 可一切都由不得她。 皇宫 女帝前些日子听见传言。 说萧冉在秋日宴带了一个宫女回去 ,恐有磨镜之好。 她的女儿,怎会有如此癖好。 简直是荒谬。 可宫中流言四起,怎么压也压不住。 女帝只好为萧冉挑选侍君,以求堵住悠悠众口。 兴和殿 萧冉一觉醒来,天塌了。 她还小啊,挑什么男人啊。 她不需要男人啊! 萧冉满心不愿,可母命难违。她只能不情不愿地走向兴和殿的前厅。 官员家的公子们早已站成一排,个个身着华服,或儒雅或英挺。 萧冉沉着脸扫视一圈,心中满是抵触。 “诸位公子稍安勿躁,准备好自己的才艺,一会到殿下面前介绍。”朝月开口维持现场秩序。 原本喧闹的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第一个出场的,是杜家三公子,杜斌。他本想在众人面前舞剑耍个帅,不料刚跨步出去,就狠狠摔了一跤。 萧冉无语的闭上眼,摆摆手示意他赶紧滚。 第二个出场的是费家小公子,手里拿着一把箫,原以为他至少会演奏一曲,结果一直傻站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萧冉再度摆手让他滚。 再往下亦是如此。 没有一个能看的。 萧冉接连pass掉好几个。 “殿下……陛下说您再怎么也等从中选一个 ,您再拒绝往后就更挑不到合适的了。”朝月轻声提醒她。 “行,我知道了。”萧冉随口敷衍一句。 从中选一个? 打死也不可能。 要是真的选了,天知道生出来的孩子得有多傻。 一个个的都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更有甚者,看用都不中。 萧冉扶额叹息,纠结要不要随意选一个应付女帝。 但又实在是…… 下不了口。 正思索着,角落里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男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他眼神清澈而淡然,不像其他人那般急切地表现自己。 萧冉好奇地走近他,问道:“你为何看起来并不在意这选侍君之事?” 那男子恭敬地行礼后答道:“臣本无意于此,但陛下旨意不可违抗,只得前来。” 萧冉心中微动,感觉此人与众不同。 正在此时,女帝身边的太监曹公公尖声喊道:“时辰已到,请殿下尽快挑选吧。” 萧冉皱起眉头,看了看周围的人,又看向那白衣男子,正要伸手指向他。 忽的,一条黑狗疾速跑进殿里。 萧冉见到黑狗眼睛都亮了。 女帝之前不是说众生平等吗? 她得将平等落实到位,人平等,狗也得平等。 萧冉大声道:“是不是从这殿里随便选一个都行?” “是的殿下。”曹公公朝她点点头。 只要殿下选一个,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那我要这条狗!”萧冉说着上前将狗抱住。 众人皆惊,殿下居然选了一条狗。 殿内这么多人。 选了一条狗!奇耻大辱! 但碍于身份,众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曹公公见状,神色复杂的看了萧冉一眼。 倒是也合情合理,毕竟这狗确实在殿内。 不过最主要的是,他两头都得罪不起。 一个是位高权重的女帝,一句话就可以让她人头落地。 一个是尊贵的殿下,瞧着也不是好惹的主。 既如此,便按理来算吧。 曹公公在心中思索一番,开口道:“既然殿下已经选定,各位公子都散了吧,咱家也要回去向陛下复命了!” 曹公公说完朝萧冉行了个礼,随即扭着小碎步走了。 “殿下,您这样……”朝月一脸担忧的开口。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会的,我毕竟是个皇女,她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那便好。” “朝月,我们把这条狗安顿一下吧!” “殿下要养它吗?” “嗯嗯嗯。”萧冉连连点头。 朝月瞧了眼地上的小狗,开口道:“也不知它有没有主人。” “哎呀朝月,别想这么多嘛,若是有人来寻,我们物归原主就好啦。”萧冉说完抱着小黑狗往外走。 “殿下,等等我!”朝月提裙去追萧冉。 女帝寝殿 烛光摇曳,映照着殿内华丽的帷幔和金碧辉煌的装饰。 灵柒恭敬地站在女帝面前,微微低着头,等待着女帝的指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女帝端坐在龙椅上,身姿威严,目光如炬。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和统治力,让人不敢轻易违抗。 “灵柒,你可知朕今日召你前来所为何事?”女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空旷的寝殿内回荡。 灵柒抬起头,迎上女帝的目光,回答道:“陛下,是为了牧云卿的事。” 女帝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已经……为他下蛊了。” “甚好。” “但灵柒不明白,陛下……为何要给他下噬心散。”灵柒纠结许久,还是问了心中所想。 女帝面色一变,沉声道:“你可知制衡之道?” “灵柒愚笨,望陛下明示。” “制衡之道,在于平衡百官,监察百官,以利社稷。朕若是想悟清楚这制衡之道,就得行这监察之法,我不先掌控他,又何以监察他?” “所以……您就要牺牲他来成全您的制衡之道吗?”灵柒怯怯开口。 女帝眸色一暗,厉声道:“为了江山社稷,何人不可舍?何人不可弃?” “倒是你,灵柒,朕多次警告过你不要感情用事。可你三番五次替那牧云卿说话,甚至为了他跑来质问朕,你实话告诉朕,你是否对他有意?” “你若是对他有意,朕立刻派人去sha了他!” 灵柒吓的跪倒在地,“灵柒没有,灵柒对他没有半分情意。” “此话当真?” “灵柒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任凭陛下处置!”灵柒言罢再度俯首跪地。 “行了,你且记住今日说的话,日后若犯,休怪朕不留情面。” “灵柒一定牢牢记住。” “你先退下吧,朕还有事要处理 。” “是。” 兴和殿 萧冉和朝月一起给小狗弄了个简易狗窝,现今正要返回殿内休息。 刚到殿外,就瞧见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静静地靠在殿门外。 他的脸庞如雕刻般精致,双眸明亮如星,带着几分醉意,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慵懒,长发松松绾起,几缕发丝垂落在额前,更增添了几分不羁的气质。 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上扬,似乎在回味着什么。肌肤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白皙,仿佛散发着一种迷人的光泽。 清风徐过,衣袂随风飘动,显得他更加修长挺拔。 他的手中紧握着一个酒杯,杯中还残留着一些酒液,散发着淡淡的酒香。 身体微微摇晃着,仿佛随时都会跌倒,但他却依然固执地靠在门外,不愿意离开。 瞥见此人是裴玄,萧冉开口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裴玄眼角泛红,祈求般望向她。 “奴家……在等殿下。” “等我做什么,快回去吧!”萧冉摆摆手让他离开,随即提步朝殿内走去。 裴玄忙不迭跪在她身后,拽住萧冉衣袖不让她走。 “怎么又跟上来,快回去休息吧,欸……等等,你从哪染的一身酒气。”萧冉边说边扒拉裴玄的手。 “殿下今日选侍君,奴家心中烦闷,就多喝了几杯……。” “我选侍君,该烦闷的是我,你烦什么。” “奴家……”裴玄停顿了片刻,缓缓开口道:“奴家是怕殿下选的侍君不如意。” “确实不如意。”萧冉无奈开口。 那些个歪瓜裂枣都能如意。 那她真的是饿了。 “殿下这么说,可是已经有了心仪之人?” “没有。” 裴玄怔了一下,眼里的阴郁顿时烟消云散。“既没有心仪之人,殿下为何……”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萧冉。 “为何什么?” “没什么。”裴玄低下头,将自己的头发别到耳后,隐藏好情绪道,“是奴家多嘴了。” “无事。”萧冉轻声说了一句,随即低声吩咐身侧的朝月去煮醒酒汤。 “殿下……” 裴玄忽的站起身凑近萧冉,身上带着浓郁的果酒香气。“殿下……时辰不早了,您该歇息了。” “我看你才是最应该休息的。”萧冉说着后退一步。 “奴家还不困,奴家想多陪殿下一会儿。”裴玄再度上前靠近萧冉。 “殿下……醒酒汤来了。” “快送来,给他喝下!” 萧冉真是怕了。 这是她上学时不好好听课,只顾着追星看小说的惩罚吗。 惩罚她到这个遍地是美男子,男子比女子还好看的凤栖国。 妈妈呀,她再也不颜控了,再也不口嗨了。 长得好看的人都好可怕。 “是。”朝月将醒酒汤送到裴玄跟前。 “谢殿下。”裴玄接过醒酒汤一饮而尽,因喝得有些急呛咳了几声 。“咳咳……” “慢点喝,慢点喝。”萧冉伸手拍拍他的背。 裴玄顺势抓住她的手不肯松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萧冉。“殿下对奴家真好,奴家……奴家真不想离开殿下。” 萧冉脸一红,慌忙将他推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是奴才失礼了。”见萧冉有些羞恼,裴玄不敢再放肆,退到一边垂首敛眸道:“请殿下恕罪。” “咳咳。”萧冉假咳一声,强装镇定。“你……” “殿下,”裴玄抬眸看向萧冉,眼底的情意更浓,“其实奴家倾慕殿下已久,不知殿下……对奴家是何感觉?” 萧冉:“……” 她突然想起之前刷的一个帖子,“如果有人跟你表白,你会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当然是敷衍了。 “殿下不必急着回答奴家,奴家自知身份卑微,不敢奢求太多,只盼能一直陪伴在殿下身边,奴家就心满意足了。” “如此便好。” 裴玄眸中闪过一抹落寞,但很快就掩饰过去。“殿下早些歇息吧,奴家就在殿外守着,有事您唤奴家便是。” “你也回去休息吧,夜里冷。” “多谢殿下关怀,奴家不冷。” 裴玄固执地站在原地不肯动,“奴家还是守着殿下吧,这样奴家才安心。” 萧冉推着他往外走。“听话啊,快回去!” 裴玄不肯出去,反而反手将门关上,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殿下,就让奴家在这守着您吧,奴家不会打扰您的。” “够了,立刻回去!我这里不需要人守。”萧冉故作严肃的开口。 “是,奴家这就退下。”裴玄眼神不舍地从萧冉身上移开,退至门口。“奴家就在门外,殿下有事……随时吩咐奴家。” 萧冉见他执意如此,便也不想再管,唤朝月将殿门关上,随即吹烛睡下。 江府 大夫在为牧云卿诊断,宿衾在一旁急的来回踱步。 白日里正吃着饭呢。 他哥突然就从墙上摔下来了。 若不是他及时护住,不知该摔成什么样。 可即便是护住了,也是无济于事。 从早上一直昏迷至今就算了,偏偏连水饭也喂不进去。 本就身寒体弱,如何遭得住。 大夫请了三个,没有一个能说出昏倒的原因。 宿衾又急又气,奈何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静静等他哥醒来。 “大夫,查出来了吗。” “江公子,您都问我四次了,再稍等片刻,我诊断出来自然会告诉您的。” “等等等!你就知道让我等,我若是等得何需一直问你!” 大夫听这话,顿时来气了,回怼道:“您这人真是不讲道理,医者治病问诊。哪能片刻就出结果,这都是需要逐步分析,慢慢道来的呀!” “个个都说慢慢来,个个摇头走,究竟还要我怎样。”宿衾语气激动,险些哭出来。 “哎……我也想速速告知你结果,可这……实在是无从说起。” “他身上没有外伤,脉象又十分平稳,再怎么瞧也瞧不出是什么病啊。”大夫摇头叹息。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章 不是自己调教的,用着就是不顺手 大夫说完提起医药箱就要走,原本是冲着这高额的医药费来的,谁曾想坐了半天,什么也诊断不出来。 “你不能走,你还没告诉我,他究竟是怎么了。”宿衾死死拽着大夫的医药箱。 “哎,你这是做什么?”大夫无奈开口。 “求求你,求求你再看看他,再仔细瞧瞧他是怎么了,求求你了。”宿衾说着跪在大夫跟前。 大夫忙不迭将他扶起,“您这是何必呢,我真是尽力了,各方面都排查了,都没有问题。我也不知……这牧公子为何昏迷不醒啊。” “您还是另请高明吧!”大夫说着将宿衾的手移开,跨步朝外走去。 宿衾望着大夫远去的背影,满心绝望。 连城里最有名的大夫也诊断不出来,他真的是无计可施了。 这时,身侧一直沉默不语的丫鬟小声说道:“公子,奴婢听说城郊有位神医,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只是脾气古怪,轻易不肯出山。” 宿衾问道:“此话当真?” “公子,奴也是听说……” 宿衾怒道:“道听途说的东西也敢拿来小爷面前讲?你是嫌命太长了吗!” “奴不敢……”丫鬟被吓得连忙跪地。 “罢了,”宿衾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去备车马吧。” “是。” _ 皇宫 夜凉如水,裴玄坐在兴和殿外的石阶上,瞧着天上那轮明月。 这萧冉还真是心善,轻而易举就相信他说的话。 一想到一会就要杀了她,裴玄忽然觉得有些不舍。 她死之后,这世间恐怕再没有第二个如她一般关心他的人。 可那又如何? 他裴玄想要的,从来不是一个时时心疼他、可怜他的人。 弱者才需要被可怜。 瞧着时辰也快到了,裴玄起身朝殿内走去。 裴玄悄无声息地走进殿内,兴和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上诡谲地舞动着。 萧冉安静地躺在榻上,锦被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周围静谧得只听得见她轻微的呼吸声。 就在裴玄举起剑,将要刺向萧冉之时,黑暗中传来朝月急切的声音:“住手!” 裴玄一惊,转头看向朝月,低声呵斥道:“你莫要多管闲事!” 朝月快步走到裴玄面前,愤愤道:“你怎能如此忘恩负义?殿下待你这般好,你却要来谋害她。” 裴玄冷笑一声:“忘恩负义?何来的恩,何来的义?不想死就滚远点!” 朝月气得浑身发抖:“殿下真心对你,你若杀了她,必遭天谴!” “我受的苦何其多,何时还差这一道天谴了?” “是殿下让你受苦吗?”朝月提醒道:“你别忘了,那一夜是殿下救你回来的!没有殿下你早就死了!” 裴玄一时语塞,望向榻上仍无知觉的萧冉,内心陷入挣扎之中。 萧冉被朝月和裴玄的争执声吵醒,迷迷糊糊间看到眼前举着剑的裴玄,瞬间清醒过来。 “你竟然……”萧冉喉咙像是被哽住,随后猛地扑向裴玄,双手用力地扼住他的脖子,指甲深陷进肉里。 “你接近我,就是为了杀我吗?”她的身体因激动而颤抖,眼泪夺眶而出。 裴玄被掐得喘不过气,手中的剑哐当落地。 萧冉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无声的发泄自己心中的情绪。 裴玄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咬牙切齿道:“你又何必如此,要杀要剐随你便,我裴玄,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 朝月见状急忙上前拉住萧冉:“殿下,莫要脏了您的手,这种小人不值得。” 萧冉缓缓松开手,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朝月忙不迭跑去扶住她。 情是假的。 说的话是假的。 可怜也是假的。 唯独想要她死,是真的。 一次不成,二次再杀,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 他是有多恨她。 可她分明没有见过他,也从未伤害过他。 或许……他是有什么苦衷呢。想到这,萧冉眸里闪起一丝希望。 她抬眸望向他,好似要望尽他的心底。 可裴玄的眼神,分明没有一丝温情。 “是萧予安派你来杀我,对吗。”萧冉缓缓开口。 裴玄闷声道:“不是,是我要杀你。”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只需回答是或不是。”萧冉再度开口。 她多希望裴玄说是。 裴玄不语,低头看着横隔在两人之间的那把剑。 “你不说,本殿现在就可以送你去见阎王。”萧冉威胁道。 裴玄心里一横,冷冷道:“那你动手便是。” 反正横竖都是死,与其被萧予安折磨死,不如萧冉给他一刀来的痛快。 闻言,萧冉缓缓闭上眼,说不出一句话。 她喉间似是藏了一根长刺,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像她对裴玄的感情一样。 既舍不得让他走,又无法再重拾先前那莫虚有的情意。 她早该想到的。 怪她蠢笨愚昧,不识人心。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不过短短几日,何来情字一说,终究是自欺欺人,亲手将自己送进别人的圈套。 裴玄面色阴沉,瞧着眼前失魂落魄的萧冉,心里竟然有些愧疚。 真是疯了。 将死之人,还有什么资格再谈愧疚。 “你走吧。”萧冉淡淡开口,她神色自然,语气也早已恢复平静。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这一次,萧冉再没有回应他。 裴玄迟疑半晌,开口道:“是你放我走的,日后可别后悔。”言罢翻窗离开。 冷风凄凄,吹乱萧冉随意披散着的长发。 她近乎呆滞的望着裴玄离开的方向,面如死灰,瞧不出情绪。 朝月怕她受凉,起身为她披了件衣裳。 “殿下……”她轻轻唤她。 可她一动不动,仿若没听到一般。 “殿下,您歇下吧,朝月求您了。” 萧冉想起裴玄也喜欢这样求她。 忽的鼻子一酸,隐忍许久的眼泪,大滴大滴落下来。她捂住脸,身子不停的颤抖着。 朝月坐在她身侧,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 两人就这样对窗坐了一夜,萧冉时不时哭泣一阵,朝月一言不发,默默陪着她。 _ 翌日 宿衾一路颠簸后,终于找到了那位神医居住的茅屋。 宿衾冲进屋内,瞧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在捣药。 宿衾扑通一声跪下,诉说着牧云卿的病情。 那老者听着宿衾的诉说,手上动作未停,只是微微皱眉。 待宿衾说完,老者才缓缓开口:“生死有命,老夫也只能尽力一试。” 宿衾大喜过望,连连磕头谢恩。 “将他带过来吧。” “是。”宿衾应了一句,慌忙将牧云卿带过来。 老者抬手抚上牧云卿的手腕,为他细细诊断。 宿衾在一旁静静等着,即便心急如焚也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老者突然反悔,不帮他治牧云卿。 良久。 老者摸着胡子徐徐开口道:“他脉象平稳,并非是患病,倒像是中了巫蛊之术。可他体内又无异样,老夫也不知是何缘由了。” “连您也没办法,我该如何是好。” “谁说我没办法了?”老者一脸不服气的回道。 “那您的意思是……” “你且等我给他扎几针,看能不能扎醒。” 老者说着从抽屉里拿出银针,为牧云卿施针。 “行了,扶他去床上休息吧!有什么事再唤我。”老者说着背着手出了门。 宿衾将牧云卿扶到床上,为他掖好被子,再次守了他许久。 他紧紧盯着床上的牧云卿,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牧云卿醒的痕迹。 平日里晴朗的天,今日却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雨滴顺着茅屋的屋檐滑落,滴答滴答地打在地面的积水上,溅起一圈圈小小的涟漪。 宿衾转头看向窗外,远处的山峦在雨雾中若隐若现,竹林在风雨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似是在低诉着无尽的哀愁。 雨声不断传入耳中,像极了宿衾此刻杂乱的心绪。 他满心都是床上仍未醒来的牧云卿,这雨下得就如同他心中的阴霾,怎么也散不去。 宿衾忍不住伸手接住一滴从破窗缝钻进来的雨滴,冰冷刺骨,恰如他此时的心情。 他望着牧云卿安静的面容,暗暗祈祷着老者的针灸能够奏效,希望牧云卿能快点醒来,冲破这仿若囚笼般的昏睡。 只要他能醒来,哪怕老者跟他要黄金万两,他也在所不惜。 思索间,他瞥见牧云卿手指动了一下,宿衾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 过了半晌,牧云卿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满脸焦急却又带着惊喜泪花的宿衾。 “哥,你可算是醒了!”宿衾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哽咽。 牧云卿虚弱地笑了笑,喉咙干涩得难受,发出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般粗糙:“宿衾……这是哪儿?” “我们在神医这儿,你昏迷许久,可吓死我了。”宿衾哭诉道:“你都不知道我寻了多少大夫,他们都说你没救了!” 牧云卿抬手拭去宿衾眼角的泪,“不哭了,我这不是醒了嘛。” 宿衾哪听得这些,弓着身子紧紧抱住牧云卿。 他哥越说这些他越难过。 从小到大,他在意的只有牧云卿一个,若是他出了什么事,他真的不想活了。 “好了,不哭了,都多大个人了。”牧云卿将他拉开,又轻轻摸着他的头。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呜呜呜。”宿衾说着又开始哭起来。 “我知道。” 宿衾抬眸问他:“那你怎么不哭,见到我你不开心吗?” 牧云卿无奈笑了笑,宿衾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样的孩子气。 “我昏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 牧云卿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一天一夜,没有让他等太久。 “大夫可有说我是怎么了?”牧云卿再度开口问他。 “大夫说可能是巫蛊之术,但你身体没有异样,他也不太确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牧云卿冷笑一声。 果然。 不是自己调教的,用着就是不顺手。 还没派上用场,就学会反咬一口了。 见牧云卿不回话,宿衾一脸担心的问道:“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我现在没什么事,就是有些饿了,你帮我寻点东西来吃吧。” “好,我这就去拿!”宿衾说着朝外跑去。 丞相府 暮颜接连跑了两趟翠竹苑,都不见牧云卿的身影。 这是去哪了。 连菜也不收,依照他的性子,不应该这样啊。 罢了,晚些再来寻他吧。 城郊 牧云卿和宿衾同老者一起吃了饭,现今坐在院子里闲谈。 夕阳的余晖洒在小院里,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牧云卿望着天边的云霞,缓缓开口道:“您对巫蛊之术可有见解?” “略有耳闻罢了,没有细细了解过。不过,这巫蛊之事怕是有人蓄意为之,背后之人定不会善罢甘休,你得小心啊。”老者语重心长的开口。 牧云卿微微点头,“您所言极是,这宫廷之中向来如此,暗潮涌动。” “哦?你对宫中之事也有了解?” “跟您一样,不过是略有耳闻罢了。” 老者敲了一下牧云卿的头,“你倒是会接话。” 牧云卿轻笑一声,抬手倒了杯茶。 老者抚着胡须,目光赞许地看着牧云卿,“你这孩子心思通透,老夫很是欣赏。” 牧云卿欠身行礼,“多谢前辈夸赞,晚辈不过是在这宫中多经历了些事情罢了。” 老者摆了摆手,“莫要谦虚。看你如今处境危险,不如就留在老夫这茅舍之中,也好避避风头。” 牧云卿道:“前辈好意,云卿心领了。但云卿还有诸多事宜未处理完,不能在此躲避。” 宿衾端着一盘果子走进院子,听到这话忙说道:“哥,这位老人家说得对啊,你先留在这里,安全一些。” 牧云卿接过宿衾递来的果子,轻咬一口后说道:“宿衾,我若此时退缩,只会让那些暗中使坏之人更加嚣张。我们得回去,从长计议。” 老者站起身,踱步到牧云卿面前,仔细打量着他,“你既有此决心,老夫也不强求。只是日后若遇到难处,可随时来找老夫。” 牧云卿抱拳鞠躬,“多谢前辈厚爱,云卿记下了。待云卿解决了这些麻烦事,定会再来拜会前辈。” 说完,便带着宿衾告别老者,朝着城中走去。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章 他没钱,但是他长的很好看 丞相府_翠竹苑 细雨如丝,如牛毛般纷纷扬扬,暮颜静静地伫立在门外,雨水轻轻地打湿了她的肩头。 正要去屋檐下避雨,忽的,一把油纸伞撑在她头顶,挡住了头顶凉意。 她下意识回眸一看,只见牧云卿身姿挺拔地出现在身后。 暮颜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被一抹难以察觉的惊喜取代,嘴角微微上扬,却又很快恢复平静。 这次总算是没跑空了。 她抬眸看他,他今日身着一袭青色长袍,衣摆处绣着精致的竹叶纹路,仿佛风中摇曳的竹叶,轻盈而灵动。 面容如雕刻般俊美,剑眉星目间透着一股清冷之气,高挺的鼻梁下,薄唇似抿非抿,一头乌发用一根丝带半束起,几缕碎发垂落在耳边。 “你去何处了。”她开口问他。 “有事出去了一趟,主子找我有何事。” “没,我就……顺路过来看看你。” “顺路?翠竹苑和芳兰苑可谈不上是顺路。”牧云卿淡淡开口。 暮颜:“……” 确实是有点牵强了。 见暮颜不语,牧云卿将伞塞到她手里。 “既然没事,主子就先回去吧,别着凉了。”牧云卿说完抬脚向前走去。 “你还没告诉我,你去哪里了。” 牧云卿脚步一顿,却并未回头,只是声音冷淡传来:“主子不必操心无关紧要之事。” 暮颜紧紧握着手中的伞柄,咬了咬下唇,快步走上前拦住他的去路。 “你的事,怎么就成无关紧要的事了?” 牧云卿垂眸看着眼前的人,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不过很快便压了下去。 “多谢主子关心,但云卿的事不想劳烦主子费心。” 暮颜的眼神黯淡了几分,她深吸一口气道:“是不是因为上次那件事,你在怪我?” 牧云卿沉默片刻,“云卿不敢。” 暮颜轻轻拉住他的衣袖 ,“我并非戏弄你,我先前说的话,都是真的。” 牧云卿看着她拉着自己衣袖的手,耳尖不易察觉地红了红。 “罢了,主子无需如此,此事过去便过去了。”他强装镇定道。 暮颜眼睛一亮,脸上露出笑容,宛如雨后盛开的花朵。 “那你这是信我了?” “嗯。”牧云卿转身避开她炽热的目光,轻声应了一句。 暮颜见状,笑意更浓,“那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好不好,我教你练剑?” 牧云卿微微颔首算是应允。 之后几日,暮颜总是借机去找牧云卿,或送些点心,或只是单纯说说话。 但是,功夫就是费有心人,好感度一分也不加。 皇宫 自那日后,萧冉就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里,整日茶饭不思,谁也不肯见。 眼看着萧冉身子越来越消瘦,朝月急坏了。 她跟殿里人打听了消息,得知暮颜与萧冉交好,忙不迭将她请来。 “三小姐,您去劝劝殿下吧,日日这样身子如何受得住啊。” “好,我进去看看。” 暮颜说完抬手将门打开,缓缓走进殿里。 殿下居然没有说滚! 朝月高兴极了,这次总算是找对人了。 萧冉听见暮颜的声音,慌忙将头埋在枕头里。 真是…… 太丢人了。 她这窝囊样可不能被暮颜瞧见。 暮颜走到她身侧,柔声道:“怎么了这是?” “呜……你不要看我,我眼睛都哭肿了,好丑。” 暮颜用哄小孩的语气说道:“没事的,没事的,我不看你,我就坐在这儿陪着你好不好?” 萧冉“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暮颜在一旁静静陪着她。 良久。 萧冉抬眸看向暮颜,略带哭腔道:“呜呜呜呜,啊颜,我失恋了。” 暮颜愣了一下,随即在脑子里飞速翻阅资料。 不是,她都还没恋呢,萧冉怎么就失恋了? 而且,跟谁恋的? 跟念吗? 这俩进度这么快的? 见暮颜不说话,萧冉哭的更凶了,委屈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傻。” “没有没有,你怎么会傻呢,我们冉冉最聪明了!” “呜呜呜,连你也骗我。” “没有,我怎么会骗你呢,你先不要哭,告诉我,你跟谁谈的,在一起多久,怎么分的?”暮颜扶着萧冉的肩膀问她。 “跟裴玄,呜呜呜,我们压根就没在一起。” 暮颜听了两眼一黑,追问道:“那你们俩认识多久了?” “一个星期多吧。” “才一个星期?你……”暮颜刚想吐槽,看见眼前委屈巴巴的萧冉,又不忍心开口,叹了口气继续道:“哎,才一个星期怎么就把真心交出去了呢?” 萧冉:“” 暮颜:“……” “他很帅吗?还是他很有钱?值得你为他伤心这么久?”暮颜无奈开口,这是她能想到的两个最极端的要求。 要么有钱,要么有颜。 “他没钱,但是他长的很好看,而且……而且他还跟我说他喜欢我,不想离开我。呜呜呜……虽然是骗我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既然知道是骗你的,你怎么还难过了,你不应该骂他嘛!” “我不舍得骂他。” 暮颜真的是无语住了,家人们,敲黑板了! 这种就是典型的恋爱脑,只可观摩,不可学习。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骗你的呢?” “因为……因为他要杀我。” “人家都要杀你了,你还舍不得?我要是你我就一枪毙了他。” “人家陷入温柔乡了嘛,哪那么容易走出来。”萧冉撇嘴道。 “那他人呢?死了没?”暮颜愤愤道。 “走了 。” “哪个走?” “两只脚那个走。” 暮颜无语的捂住脸,真是没救了。 人家要杀他,她把人放走了,也不怕人家再来杀她 。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来哄我的嘛。”萧冉说着伸手去扒拉暮颜。 暮颜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这怎么哄?她宁可替萧冉一刀解决他,也没办法哄下去。 违心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怎么会有这么恋爱脑的人? 难道是……她一次也没谈过? 想到这种可能,暮颜开口道:“你该不会母单到现在吧?” 萧冉像拨浪鼓一样连连点头。 可不就是嘛。 但凡她谈过一次,也不至于被骗成这样。 “行吧,那也是情有可原。”暮颜妥协似的应了一句。 “是吧,是吧。”萧冉眨巴着眼问她。 “不是啊!萧冉你清醒一点,他要杀你啊,那是仇人不是情人啊!”暮颜摇着萧冉的肩膀说。 “可我就是难过嘛,呜呜呜呜,第一次有人这么喜欢我,虽然……虽然是装的。” “以后会有更好的人喜欢你的,相信我。”暮颜一本正经的说。 “真的吗?” “真的啊,前提是你现在立马下床,去洗漱,然后吃饭,再化一个美美的妆。” “可我……” “你可以的!失恋嘛,小事而已,咬咬牙就过去了。”暮颜说着将萧冉拉下床,把鞋子摆到她面前。 “别总是受感情控制,你看啊,鞋在这里,路在脚下;走不走,往哪走,怎么走,所有的一切都得你说了算。” 萧冉在心里重复暮颜的话。 似是若有所思,但又不太确定。 “所有的一切都得我说了算吗?”萧冉泪汪汪的看着暮颜。 “对啊,这是你的人生啊,你是主宰,当然是你说了算!任何事情的发生,任何人的出现,都是为了配合你的人生进程才出现或者发生的啊。” “可这不就成唯心主义了吗?”萧冉弱弱开口。 “没有心你早就死了,这不就恰恰告诉你,你就该尊崇你的内心做事啊!你仔细想想,你读了这么多年书,知道那么多道理,是非在你心里其实是一目了然的,至于你怎么选,那是你自己的事。” “人与人最大的区别就是,每个人,他心偏向的方向不同,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他选择杀你,说明他心里偏向的不是你。” 暮颜说着抬眸看向萧冉,“那你该怎么做?你是不是应该及时调头,把偏向他的心调转回来,然后做出另外的选择?” 萧冉连连点头,暮颜的话确实言之有理。 但也确实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角度。 她虽然性子大大咧咧,但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敏感。 她总是过分在意别人的想法,在意别人的感情。 固步自封,自己为难自己。 可如暮颜所说,她本不必这样的。 不必把别人的感情强加在自己身上,更不必深陷过去,无法自拔。 路就在脚下,她穿上鞋就可以继续往前走。 至于去哪,她可以自己说了算。 暮颜见她神色有所缓和,再度开口道:“别再纠结这些了,穿上鞋,出去洗把脸,再吃个饭,这事情就翻篇了。” “好,我知道了,感谢阿颜的倾情指导。”萧冉说着伸手抱住暮颜。 暮颜身子一僵,反应过来后又回应似的拍拍萧冉的背。 是夜 翠竹苑 月色清冷,如霜般洒落在青石板路上, 树影摇曳,恰似水中的藻荇轻轻摇曳。屋檐下的影子,层层叠叠,变幻无常。 竹叶在廊下悬挂的灯笼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纤细,泛着光晕。 灵柒跪在地上,身躯微微颤抖着,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她已经跪了很久,膝盖早已麻木,但她仍然不敢起身。 空中渐渐下起了雨,雨滴打在她的身上,让她感到一丝凉意。 她的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上,但她却浑然不觉。 牧云卿静静地坐在屋内,透过窗看着灵柒,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他嗤笑一声,还真是喜欢演,下蛊的时候可没见她心软半分。 喜欢跪是吧,那就好好跪着吧。 雨越下越大,灵柒的衣裳已经湿透。 牧云卿抬眸看了眼案上的香烛,又看向细雨中的身影,心有不忍,但又觉得她活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过了半晌,牧云卿起身坐到屋外的竹椅上,垂眸看着眼前的人。 真是可恨又可惜,于他而言,灵柒还是有点用处的 。 至少帮他做了一些事。 “这般作态,是想博取我的同情吗?”牧云卿冷冷开口。 灵柒不语,低头静静跪在地上。 “我劝你还是省省吧,有时间在这跪着,不如再下几次蛊,多害几个人,也好为阎王提点绩效。” “灵柒不敢。” “呵,不敢?”牧云卿眼神凉了几分,“这话我都听倦了,你倒是说不倦。” “灵柒……向您请罪,求您责罚。”灵柒说着再度俯首叩地。 “罚你?我若是罚了你,不得被你活活毒死。” “灵柒从未想过害您。”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牧云卿冷声质问她。 灵柒低下头,轻声说道:“不论您信不信,灵柒都没有想过要害您 。” “那你倒是说说,”牧云卿质疑道:“既是不想害我,又为何消失这么久?” “我这几日都在寻你,但……寻不到。” “我这几日要么在府上,要么在青石帮处理事务,”他目光幽深,审视着灵柒。“你若真有心找我,怎会次次都寻不到?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我也是不得已才……” “不得已?”牧云卿开口打断灵柒的话,语气中充满了嘲讽,“这世间之事,有多少是真的不得已?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这番说辞吗?” “我没想到它的作用会这般大,你现在怎么样,还痛吗?”灵柒说着焦急的看向牧云卿。 牧云卿冷笑一声,并不相信灵柒的关心。 “我的伤与你何干?”言罢站起身,故意活动了一下胳膊,面无表情道:“托你的福,死不了。还是说,你想看看我是否还有能力将你拿下?” “你再信我一次,这次我绝不骗你……还有燕尾山,你不嫌弃的话,也可以给你!” “燕尾山?”牧云卿闻言不禁蹙眉,心中快速盘算着燕尾山的战略意义,“如此重要之地,你说给便给,我怎知你不是诈降?” “真的给你,只要你肯原谅我。” 牧云卿围着灵柒踱步沉吟,半晌开口道,“我凭什么信你?再者,我对燕尾山一无所知,你将它给我,于我而言又有何用处?” 灵柒从怀里掏出令牌,递给牧云卿。“有它可以随便出入。” “你先前百般不愿,今日怎的突然改变主意了,莫不是又想诓我?” “这次是真的,我不会再骗你了,求你了,再信我一次。”灵柒说着伸手拉住牧云卿的衣角。 “我已被你骗过一次,不会再轻易相信。不过,我会给你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牧云卿说完抬手抽回衣角。 灵柒连忙点头,言辞诚恳的说:“只要我能做的,我都答应你。” 牧云卿思忖片刻后开口道:“我要你带我前往燕尾山,若一切如你所说,我便信你。但倘若你有什么阴谋诡计,那燕尾山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行了,滚回去换衣服吧。”牧云卿说完摆摆手示意她走 。 灵柒听了,心中一喜,她连忙磕头谢恩:“明日,我一定带您去。” 说完,她站起身来,转身离去。 雨依然在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雨中。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章 哪有男人穿成这样的,不男不女 暮颜安抚好萧冉情绪后才打道回府,刚从宫门出来,就遇到了李云惜。 他身着一袭淡绿色衣裳,钗着一支翠竹簪子,面容依旧姣好,只是神色有些黯然。 身后的侍童替他背着琴,看样子是刚给女帝弹完琴回来。 李云惜正要抬脚上马车,侍童瞧见远处的暮颜,小声道:“公子,是三小姐。” 他忙不迭收了脚,从凳上跨下,提裙跑去找暮颜,侍童提着灯笼跟在他身后。 “云惜见过三小姐。” “不必多礼。” 李云惜起身朝四周看了看,没有瞧见丞相府的马车。 “三小姐,是一个人来的吗?” “嗯,这会儿要回去了 。” “天黑路滑,三小姐若不嫌弃,我捎您一程吧。” 暮颜抬眸看他一眼,开口道,“不必了,丞相府离这不远,我走几步就到了。” 见她拒绝,李云惜心里有些难过,却也只能强颜欢笑。 “那三小姐,带着灯笼走吧,云惜就先回去了。”李云惜说着拿过侍童手里的灯笼塞到暮颜手里 ,随即转身朝马车走去。 马车轻驶,冷风凄凄。 李云惜悄悄掀开帘子看她。 暮颜身着一袭素雅的长袍,提着灯笼走在路的一侧,衣袂飘飘,脚步轻盈,宛如仙子下凡。 她的身影,随着车程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那盏灯笼散出的微光。 李云惜望着那丝微弱的光,不自觉红了眼。 究竟要到何时,他才能与她并肩走在一起。 翌日 牧云卿带着一队人马,聚集在青石帮门外。 “准备出发吧,记住,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若让我发现有任何异样,后果自负!”言罢翻身上马,警告似的看了灵柒一眼。 灵柒等人得令,纷纷上马。 马蹄声起,一行人向着山林进发。 山林间古木参天,枝叶交错,草丛茂密,没过马腿,阳光只能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牧云卿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灵柒紧跟其后。 行至山腰处,一阵箭雨忽然从侧面射来。 “小心!”牧云卿大喊一声,拔刀挡开几支箭。 马匹受惊,嘶鸣声此起彼伏。袭击之人隐藏于树木之后,放箭后便迅速转移位置。 “追上去!”牧云卿怒喝。 众人分成小队向射箭之处包抄过去。然而这山林仿若迷宫,越深入,道路越是错综复杂。 周围草木像是活了一般,藤蔓缠住马蹄,树枝阻挡去路。 就在此时,前方突然升起一片浓雾,白色的雾霭弥漫开来,让人难以视物。 牧云卿感觉事情不妙,却听后面传来惨叫,回头一看,几个手下已不见踪影,只剩下空空的马背。 “怎么回事?”牧云卿手按在剑柄上,扭头看向灵柒。 灵柒连忙道:“看我干嘛,不是我干的啊!我也受伤了。”灵柒指了指自己受伤的手臂。 “保不齐这也是你计划的一步呢?” “你……” 正说着,忽的一队人马出现在面前。 为首之人骑着一匹黑马,眼神阴冷地看着牧云卿和灵柒。 “你们今日插翅难逃。” 牧云卿冷笑一声,“就凭你们?”说罢提剑冲向对方。 只见牧云卿身姿轻盈如燕,手中宝剑舞得密不透风,每一剑刺出都带着凛冽的剑气。敌人的刀枪靠近他身侧之时,均被他巧妙避开并顺势反击。 灵柒虽手臂受伤,但也不甘示弱。她抽出腰间软鞭,用力一挥,软鞭像长蛇般缠住一人的脖子,轻轻一扯,那人便倒地不起。 此时又有几人围攻过来,灵柒灵活地穿梭在他们中间,利用周围的树木躲避攻击,并时不时用鞭梢戳向敌人的要害。 牧云卿这边杀得兴起,剑法越发凌厉。但敌人人数众多,渐渐形成包围圈。 牧云卿看准时机,一跃而起跳到一棵大树之上,然后借力朝着包围圈外冲去。 灵柒见状,也挥动鞭子缠住一根树枝荡了出去。 两人会合后,背对着背警惕地注视着敌人重新围拢过来。 “拼了!” 牧云卿大喝一声,再次冲入敌阵之中,与对方厮杀起来,手中长剑挥舞,奋力砍杀敌人。 “找机会突出去!往山林里撤,利用地形甩开他们!” “是。”众人依言照做,只有灵柒呆呆的站在原地等牧云卿。 “还愣着干什么!”牧云卿奋力挡开敌人的攻击,对灵柒吼道:“不想死就跟紧我!” 见灵柒还在发呆,心中又气又急,一把拉过她上马,带着她往山林中冲去。 几番周折,终于摆脱敌人,众人在一处溪边停下。 牧云卿开口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必须尽快离开,你还知道其他通往燕尾山的路吗?” “知道。不过你的伤……”灵柒一脸担忧的看着牧云卿肩膀上的伤。 “无妨,这点伤还死不了。到前面去带路吧。” “哦。”灵柒应了一声,朝前面走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众人跟着灵柒前去。 一路上众人皆警惕着四周,生怕再遇埋伏。 “快到了吗?”伤口的疼痛让牧云卿的语气愈发不善,“若你敢骗我,我定将你千刀万剐!” “我真不敢骗你了。”灵柒无奈开口。 这人也真是的,疑心那么重。 都说了不骗了不骗了,还是不肯相信她。 牧云卿看着不远处的燕尾山,心中稍安。 “前面就是燕尾山?你最好没有骗我,不然你该知道后果。”牧云卿言罢,抬眸四处查看,观察着燕尾山的地形暗自分析防守方法。 “对啊,再走几步就到了。” “等一下,”牧云卿抽出剑拦住灵柒。“先看看有没有异常,这么多人马来,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言罢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灵柒算是知道了。 牧云卿是真的被骗怕了。 “燕尾山里都是山民,和普通百姓没有什么区别,这里都是我的族人,他们不会伤害你的。” “即便如此,也不可掉以轻心。让你的人都出来吧,我倒要看看,这燕尾山到底是不是如你所说。” 灵柒吹响哨声,召集山民。 山民听到哨声,从各个角落里走出来,有提着菜的,有玩球的,有扛着锄头的,还有端着碗吃饭的。 男女老少都有,干的事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就是,她们都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人。 甚至有人在(用方言)窃窃私语。 人群中一个嗑着瓜子的大姐开口道:“山主咋个跟在一个男人身后哟!” “不晓得咯,这男人长的还有点好瞧。”另一个大姐花痴道。 “哪里好瞧咯,不男不女,哪有男人穿成这样的!” “人家是从城里头来呢,你肯定没见过咯。” “切,还城里头来呢,我看也就那样,男人嘛还是得有男人的样子,拿着个剑干啥子哦 ,也不担心嫁不出去!” 牧云卿眉头紧皱,硬是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转头看向灵柒:“你确定他们都听你的命令?不会临阵倒戈?” “不会啊,她们都可善良了,很好相处的!” 这当然是真的善良还好相处呢,人身攻击都当着正主面说的,一点也不背人。 牧云卿应了一声,抬脚向前走去。 身后山民的目光也跟着牧云卿移动。 灵柒拍拍手,朝山民道:“大家不要害怕撒,他们就来看一看,看完就回去咯,然后嘛,你们阔以各回各家咯。” “好呢,好呢。”山民应了一句,各自散开。 “你跟他们说什么?” “我让他们回去呀。” “噢噢,带路吧!”牧云卿勾勾手,示意灵柒带路。 他跟在灵柒身后查看燕尾山,一路上依旧充满警惕。“这里的地形倒是易守难攻,若加以利用,倒是个好地方。” “现在这样,不也挺好的嘛。” “嗯,这里怎么有军队驻扎的痕迹?”牧云卿说着低头去查看。 “不是有军队驻扎,是山民为了捕捉猎物设计的陷阱。”灵柒解释道。 “是吗?那你这些族人懂得还挺多。”牧云卿随口应了一句,继续往前走。 “那当然了,在山里生活,诸事不便就得多一点技术傍身。” “那你会吗?哦,你不会,你只会下蛊。”牧云卿故意调侃她。 灵柒:“……” “这事过不去了是吧。” “你觉得呢?”牧云卿反问她。 “我不知道。” “那你会吗?” “我当然也会一点啦,不然你以为这山主怎么来的?” “嗯,会点好,以后杀我的手段也能多一点。” “我哪敢杀您啊,您不杀我就算好了。” 牧云卿轻笑一声,没有回话。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遥望山中村寨,宛如世外桃源,可惜另一半山被火烧尽了。 山花漫山遍野,如锦缎般绚丽多彩,微风拂过,花瓣如雪飘落,美不胜收。 翠绿的草地如茵,树木郁郁葱葱。 沿着蜿蜒的小径前行,耳畔传来鸟儿清脆的啼鸣,诉说着山中的宁静与美好。 路旁的小溪潺潺流淌,清澈见底,鱼儿在水中嬉戏,怡然自得。 村寨中,古朴的房屋错落有致,炊烟袅袅升起。 山民各司其职,忙碌却不失乐趣。 “这里是存放粮食的地方。”灵柒向牧云卿介绍。 “带我进去看看。” 灵柒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门。 里面堆满了各种谷物,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你们倒是很富足。”牧云卿一边打量一边说道。 这时,一个老妇人匆匆走来,看到灵柒便恭敬行礼,眼神却警惕地看着牧云卿。 灵柒赶忙解释道:“婆婆,他并无恶意,不会伤害我们的。” 听见这话,老妇人才缓缓放下戒备。 牧云卿心中暗笑,他活了二十多年,何曾被人如此防备过。 正想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两人走出屋子一看,原来是几个孩童追逐打闹不小心撞倒了晾晒的草药。 灵柒急忙过去帮忙整理,牧云卿站在一旁看着,心中竟涌起一股莫名的温暖。这种简单质朴的生活场景,是他从未感受过的。 “看什么呢?快来帮忙呀。”灵柒朝他喊道。 牧云卿回过神,嘴角微微上扬,走上前去帮她。 收拾好药材,二人继续向前走,灵柒边走边向他介绍沿途的景物。 “这里是放什么的?”牧云卿指着眼前形状各异的寨子问她。 “里面是祠堂。” “既是祠堂就不必进去了,就到这里吧,我看的也差不多了。” “好。”灵柒应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牧云卿。 “给我的?” “对呀,你打开看看。” 牧云卿抬手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精致的木雕吊坠。 “这个木雕用药水浸泡过,有奇效。”灵柒故弄玄虚的说着。 其实没有奇效,是她怕牧云卿蛊毒突然发作 ,特意制作的。 牧云卿半信半疑,“你会这么好心?”言罢拿着木雕仔细端详,确实闻到一股药草味。“这东西真有你说的奇效?不会又是什么毒药吧!” “有毒药我早就被毒死了,这盒子我一天到晚都带在身上。” “行,那我就收下了。但若是我出了点什么事,我死也要拉你垫背!” “知道了。”灵柒见他收下,心中高兴不已,语气也带着几分愉悦。 牧云卿将木雕收在怀里,随即翻身上马,甩下一句“走了!”,便驾马离去。 皇宫 暗牢内 萧予安谈判归来,得知女帝给李云惜和暮颜赐婚,心中愤愤不平。 她萧予安得不到的男人,就算是死了,也轮不到其他女人染指。 还有裴玄,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奴。 想到这,她那原本娇美的面容此刻却因愤怒而扭曲,眼神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 她的朱唇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身着华丽的锦袍,却无法掩盖其内心的黑暗与邪恶。 萧予安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的鞭子,那鞭子如同毒蛇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她恶狠狠地瞪了裴玄一眼,眼中怒火正盛。 裴玄不以为然,俊美的脸上全是厌恶。 换做以前,他还会佯装可怜,向她求饶。 如今这般,生死何惧。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身体因伤痛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早料到有今天,当初就该让萧冉一剑捅死他。 也免受萧予安这非人的折磨。 萧予安缓缓走到裴玄跟前,手中的鞭子高高扬起,然后猛地抽下。 鞭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狠狠地落在裴玄的身上。 裴玄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鲜血四溅。 萧予安并没有停下,叫声越凄惨,她越兴奋。 她继续挥舞着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打在裴玄的身上,恨不得将心中的愤恨全部发泄出来。 裴玄的惨叫声在空气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萧予安却毫不在意,仿若没听见一般。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章 无非是添副棺材 像裴玄这样的人,即便是被活活打死,也不会有人在意的。 没人会在意他的死活。 包括他自己,也不屑于活着了。 整日如蝼蚁一般,卑躬屈膝,苟延残喘,有何意义。 倒不如直接死了,为这人世间腾出一块地。 _ 萧予安打累了,将鞭子扔在一边,抬手挑起裴玄的下巴。 真是白瞎了这样好看的脸。 但凡他肯服个软,看在他这张脸的份上,她也不至于对他下狠手。 偏偏是个硬骨头,说什么也不肯从她。 萧予安想起那夜就来气。 她都让人将裴玄的衣服扒干净了,差一点就能将他吃干抹净。 可他宁死不从,竟然光着身子从窗外逃走了。 萧予安冷哼一声,将裴玄的脸甩开,狠狠踹了他一脚。 裴玄吃痛倒在地上,又被萧予安拽着头发拉起来。 “天还没黑呢,这么着急睡啊?” “奴家没有……” “呵,你说你还有什么用处?让你杀个人你都下不了手,本殿留着你还有什么用处?” 裴玄不语,垂眸站在她跟前。 见裴玄不搭理她,萧予安心中怒火更甚,拿起鞭子又是一顿毒打。 他裴玄,不过是一个贱奴 ,有什么资格像萧宁一样忽视她。 他不配! 萧予安将裴玄打的奄奄一息,他甚至直不起背。 瞧见裴玄瘫倒在地,萧予安才心满意足。 这就是忽视她的下场。 萧予安俯下身子蹲在裴玄面前,再度抬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她,“还敢不接本殿的话吗?” 裴玄本想回话,却又猛烈咳嗽起来,吐出一口鲜血。 萧予安厌恶的将他甩开,掏出帕子擦手,大声呵斥道:“脏死了,要死也死远点!” 裴玄顿时倒地不起。 萧予安抬脚踹了一下,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莫不是真的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萧予安狂笑一阵,故作忧伤的开口道:“真是可惜了,本殿还没玩够呢。” 随即话锋一转,又恢复先前那般狠毒模样,“不过死了也好,无非是添副棺材。” 萧予安说完抬脚便走了。 她可不想管他的死活。 左右不过是个男人,死了便死了,天下好看的男人比比皆是。 这个玩死了,再换一个便是。 权利在手,还怕寻不到玩物吗? 见萧予安走了,门外的侍女将门重重关上。 本就昏暗的暗牢,此时只剩一盏微弱的烛火。 裴玄挣扎着起来,却又因脱力重重摔在地上,他痛得龇牙咧嘴,蜷缩在暗牢的角落里,身上的伤痕触目惊心。 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无助,但内心的求生欲望却如火焰般燃烧。 他艰难地站起身来,脚步蹒跚,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暗牢中弥漫着潮湿和腐朽的气息,墙壁上的水珠滴落在他的肩头,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裴玄的目光紧紧盯着前方那扇紧闭的门,那是他唯一的出路。他深吸一口气,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冲向门口,手紧紧抓住门把,用力地扭动着,但门却纹丝不动。 绝望再次涌上心头。 裴玄无力的瘫倒在地,疼痛蔓延全身,咳血不止。 他忽的瞥见墙角那个放刑具的架子,借助它,或许可以爬上天窗。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裴玄强撑着身子起来,他便是爬也要爬到宫外,他不愿死在这个地方。 如此恶心肮脏的地方,死在这里,他怕是灵魂都不得安生。 他咬紧牙关,拖着身子爬到架子旁,使力将架子移到天窗前,一步一步往上爬,摔了足足三次也不肯放弃。 良久,他才爬上天窗。 他坐在天窗上往下看,底下是一片防护林,地形有些坡度,也不知跳下去会不会死。 思索一番,直接闭眼跳了下去。 只要不在这安宁殿,便是死也值了。 但预想中的死亡并没有降临,他顺着山坡一路翻滚下去,山石嶙峋,难免磕磕碰碰,却没有将他活活砸死。 他滚至宫门外的一条小道被路边的石墩拦下,人还有意识,但身子却是动弹不得了。他静静躺在地上,听见一阵马蹄声。 驾马的人正是牧云卿,他从燕尾山回来,怕暮颜又去寻他,特意抄了近道。 马儿急踏,若不是裴玄一直在咳嗽,牧云卿都不知道地上还有一个人,只差一步,裴玄就要死在他的马蹄下。 裴玄抬眸看着马背上的人。 分明是个男子,却那般肆意洒脱。 裴玄就那样呆呆地望着牧云卿,只见他一袭白衣胜雪,墨发随风而动,眉眼间透着一股灵动之气,嘴角噙着一抹自在的笑,仿佛世间所有烦恼都与他无关。 他骑在马上,身姿挺拔而又潇洒,宛如神只下凡。 裴玄心中满是羡慕,自己被困于宫廷中,满身狼狈,命悬一线。 而眼前之人却似闲云野鹤般自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想到自己如今的惨状,面容苍白如纸,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衣服破旧还染着血迹,气息奄奄地躺在此处。 曾经也是有着美好的憧憬,却一步步落入这般田地,不禁满心都是惋惜。 自己再也无法像牧云卿这般自由洒脱,只能在这权力倾轧中苟延残喘或者就此消逝。 裴玄的眼眸渐渐黯淡下来,眼神中的羡慕慢慢转为苦涩,终是缓缓闭上双眼,不再去看那令他向往又嫉妒的身影。 “躺在这里做什么?是想死在我的马蹄下吗?”牧云卿冷冷开口。 见地上的人不回应,牧云卿慌忙下马查看。 气息微弱,已是将死之人。 罢了,牧云卿叹了口气,将他扛上马背,再度驾马带他离开。 许是马背上太过颠簸,裴玄忽的咳嗽一声。 牧云卿勾了勾唇,看来是没死。 他一路快马加鞭,将裴玄送到了江家。 江府 江府的仆人看到牧云卿带着个半死不活的人前来,虽觉诧异,但也赶忙将人接了进去。 宿衾气呼呼的跑出来,“哥,你怎么带一个死人回来!” “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宿衾轻哼一声,“是是是,就你菩萨心肠,你都不知道他是好是坏,怎么能直接带他回来呢。” “等他醒了,我就让他滚回去,行了吧。” “行。”宿衾笑吟吟的应了一声。 之前那件事,都还未查清楚是谁干的。 如今又来了一个外人,不害人还好,若是敢伤害他哥,他非得将他乱棍打死不可。 牧云卿站在院子里,双手抱胸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 不多时,大夫出来说道:“公子放心,这人已无大碍,只是需好生调养些时日。” 牧云卿微微点头,转身走进房里。 裴玄悠悠转醒,看到陌生的环境先是一惊,而后看到床边的牧云卿,忙想起身行礼,却扯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牧云卿淡淡道:“不必多礼,你为何会躺在路中间,还身负重伤?” 裴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终是缓缓道出自己的经历,先是家破人亡,后又成了权贵的玩物,才落得如此下场。 牧云卿听后,眉头微皱,他的遭遇,竟比他之前还惨上几分。 裴玄又祈求牧云卿能否收留自己,他实在不想再卷入宫廷之事。牧云卿见裴玄这可怜兮兮的模样,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宿衾本想开口阻拦,但见裴玄如此可怜,还是不忍心赶他走。 兄弟俩硬是凑不出一个心狠的。 自那日起,裴玄便留在了牧云卿身边,每日跟着他读书写字、骑马射箭,身子逐渐恢复的同时,也协助牧云卿处理了很多事情,渐渐成为牧云卿的亲信。 裴玄天资聪慧,双商在线,有勇有谋,又善于布局,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牧云卿此番救下他,为日后成就大业打了一块极好的敲门砖。 _ 丞相府 香琴在教暮颜下棋。 暮颜身着淡绿色罗裙,三千青丝用一根白玉簪挽起,面容精致如画。香琴则穿着湖蓝色衣衫,眉眼间透着温婉。 二人对坐桌前,桌上放着下了一半的棋盘。 暮颜轻蹙蛾眉,落下一子,笑道:“这步棋我可是斟酌许久,该我赢了吧。” 香琴摇摇头,正要开口指导,被匆匆赶来的丫鬟打断。 “三小姐,小公子今日要去书院入学,大人吩咐您送公子过去。” “母亲让我去?” “是的小姐。” “行吧,暮辞呢?” “三姐姐,我在这里!”暮辞说着笑吟吟的朝暮颜跑来。 暮颜忙不迭接住他,生怕他摔着。 “你二位姐姐呢?怎么不送你去。” “她们……”暮辞犹豫了一会,想起他二姐姐交代的话。 暮雪告诉他,只要他去找三姐姐,就给他买木雕车。 若是三姐姐问起,就要说不知道。 “暮辞不知道。”暮辞说着摇摇头。 瞧见他的神色,暮颜往细里一想就知道了,暮辞哪是不知道啊,分明是被人收买了。 “罢了,我送你去吧。” 暮颜说完吩咐人备好马车,动身前往书院。 书院 到了书院门口,暮颜牵着暮辞进门,刚要叮嘱几句,就听到一道冷艳的声音传来:“这不是暮家三小姐么?” 暮颜转头,看到一身红色锦衣的萧予安。 萧予安走上前,打趣道:“暮小姐今日怎有空来这书院?莫不是也想来求学?” 暮颜朝萧予安行了礼,“回殿下,我送舍弟来入学。”说着轻轻拍了拍暮辞的肩膀。 暮辞乖巧地行了个礼:“见过大殿下。” 萧予安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既是有事要忙,便先去吧。” “是。” 暮颜应了一声带着暮辞进了书院。 萧予安望着暮颜,心中冷笑一声,这治水能将也不过如此嘛。 还以为是个厉害角色呢,见了她还不是一脸卑躬屈膝的模样。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甚是无趣,连跟她争半分的资格都没有。 丞相府 暮辞下学归来后不久,身体就出了事。只见他浑身长满红斑,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府中的大夫看过后,惊恐地喊着:“这像是瘟疫啊!” 此言一出,整个暮府瞬间乱成一锅粥。 暮云烟心急如焚,眉头紧紧锁在一起,眼神中满是担忧。 这瘟疫可是大病,自古以来便难以整治,且极具传染性。 轻则一家之丧,重则祸国殃民。 女帝几番下令,京中若有得瘟疫者,三日未痊愈,便要处火刑,就地处死,以此来防止疫情传播。 近年来,瘟疫少发,国家无大灾大难,怎的突然就让暮辞染了。 暮云烟自是舍不得暮辞被处死,可她身为一国首相,有何理由不以身作则? 只得换上朝服,进宫面圣。 暮云烟入宫之际,城中也有急报传来,说是城南突发瘟疫,一夜之间死了很多人。 暮云烟听到消息忙不迭加快脚步朝宫中走去。 女帝殿内 殿内的陈设金碧辉煌,墙壁上挂着精美的书画,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两边烛台长明,显得格外奢华。 萧宁坐在鸾凤椅上,目光威严地扫视着下方。 她身着华丽的凤袍,头戴金冠,气质高贵而威严。 暮云烟恭敬地站在女帝面前,手中拿着一本奏折,神色凝重地说道:“陛下,此次瘟疫来势汹汹,已经有许多百姓感染,情况十分危急。” 女帝微微皱眉,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思考着对策。 “暮爱卿,你可有什么好的治法?”女帝问道。 暮云烟沉吟片刻,说道:“陛下,臣认为应该立即派遣太医前往疫区,为百姓诊治。同时,应该加强对疫区的封锁,防止疫情扩散。此外,还应组织百姓进行防疫举措。” 女帝点了点头,说道:“暮爱卿所言甚是,朕即刻下令,命你全权负责此次防疫工作。” 暮云烟跪地谢恩,说道:“臣定不辱使命,全力以赴,为陛下分忧。” 女帝站起身来,走到暮云烟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暮爱卿,此次疫情关系到百姓的生命安全,恐要多费心思,有劳你了。” 暮云烟再次谢恩,然后转身离去,准备着手开展防疫工作。 丞相府 暮雪见暮云烟回来,便凑上去哭诉,“母亲,您可算回来了,暮颜她把四弟带走了,我和二姐姐怎么劝她都不听。” “带去何处了?”暮云烟焦急开口。 “医馆。” 暮云烟听了慌忙朝芳兰苑跑去,暮雪心里暗喜,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医馆 两人行至门外,被医侍拦下,“大人,您不能进去。” 暮雪上前推开医侍,“哼,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拦我们的路!” “休要无礼。”暮云烟出声呵斥一句,转头看向医侍,“可否告诉我,为何不让我进去?” “大人,小公子得的是疫病,人多呼吸重,一来易受感染,二来也会打搅公子休息。” “那阿颜她……” “大人你放心吧,三小姐没事的,” “哼,为何暮颜能进去,我们进不得?我非要进去看看不可!”暮雪愤愤开口。 暮颜听见这话,对着门怒声道:“吵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丞相府死人了,事发突然,本就需得瞒着,非要弄的人尽皆知?”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8章 让你滚还得温柔点? 暮雪被暮颜这一番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狠狠瞪着她。 暮云烟开口道:“阿颜说得有理,那我们就在此等候消息便是。” 暮雪虽心有不甘,但也不敢违抗暮云烟的意思。 不多时,里面传来医侍的呼喊声。 众人的心一下子揪紧。 只见暮颜从屋内走出,脸上带着些许疲惫。 “阿颜,阿辞如何了?”暮云烟赶忙问道。 暮颜微微福身,“母亲莫急,已用了药,热度退下许多,只是仍需小心照料。” 暮雪一听,眼珠一转,尖声道:“妹妹如此尽心尽力,莫不是早知道四弟会染上疫病,故意为之?” 暮颜脸色一变,“二姐何出此言?我不过是偶然发现四弟病症,及时送医罢了。” 暮云烟眉头紧皱,“够了,此时疫病当前,你们莫要再互相猜忌生事。暮雪,你若再无端指责,我绝不轻饶。” 暮雪撇撇嘴,不甘心地低下头。 “都退下吧,让他好生休息。” “是。”二人应了一句,相继退下。 暮颜踏出医馆就召唤了系统。 “哎嘿,巧了,我也有事要找你!”阿拉丁笑嘻嘻的说。 “也是瘟疫的事?” “对呀,任务是与世界接轨的!” “行,我知道了,分析一下情况吧。” [系统检测世界中,滴,即将为您播报。] [检测到宿主世界,城中管道多堵塞,沟渠有动物遗体腐臭,水质不干净。] “管道?” “对呀,管道无人疏通,污垢藏匿,长年累月下来自然就出问题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管道也归我管?” “积分不也是你要嘛。”阿拉丁小声嘀咕。 “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没什么,哎呀你快去弄吧,疏通干净就行,至于其他的,交给太医院就好了。” “这事情不应该有专门的官员管理吗?” “对呀。”阿拉丁懒懒开口。 “对你个头!”暮颜说着伸手去打阿拉丁。 “本来就是对的嘛,您这是权臣加恋爱系统呀,不除掉几个废物官员……哼哼,你怎么往上爬啊!”阿拉丁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阿拉丁这话,倒是点醒暮颜了。 她就说嘛,怎么好端端的让她去挖沟,原来是给她铺路了。 狗系统还是有点用的。 “行了我知道了,继续睡吧,有事我再喊你。” “哼~我才不是那种天天只会睡觉的懒系统呢。”阿拉丁撇嘴道。 “好好好,你不是,退下吧,姐要去办正事了!” “哼,支线任务你倒是积极,主线任务一点进展也没有。” 暮颜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我这叫放长线钓大鱼。” “线呢,鱼钩呢?别到时候男主被人拐跑了。” “嗯?你不是说这是我的官配吗,怎么还能被人抢走?” “emm……这,谁知道呢。” “行了,管他呢,先办正事!”暮颜说完就把系统关了,朝身后的小巷子走去。 暮雪鬼鬼祟祟的跟在暮颜身后。 都跟了二里地了,还不停,她脚都要走出茧子了,这人怎么都不见休息的! 暮雪边埋怨边揉着脚踝,再抬眸时,暮颜已经不见了。 该死的,跑哪去了!她站起身四处寻暮颜的身影。 “你在找我吗?”暮颜突然出现在她身后。 暮雪被她吓了一跳,强装镇定道,“谁,谁找你了!” “那你鬼鬼祟祟跟在我身后做什么?” “你知道我在你身后?你是故意走这么远的!” “是又怎样?” “暮颜,你还真是歹毒!” “呵,”暮颜轻笑一声,将剑架在她脖子上,“歹不歹毒的先放一边,说,你一直跟在我身后有什么目的?” “自家姐妹走在一起,能有什么目的!” “还敢嘴硬?”暮颜冷声质问她。 “我……我就是想看看你要去哪。” “现在看清楚了吗?” “看……看清楚了。”暮雪害怕极了,她真怕暮颜这个疯女人一刀把她解决了。 “看清楚了就滚!”暮颜移开剑,将暮雪往前推了一步。 暮雪被推愣了,委屈道:“滚就滚,你凶什么!”从小到大,哪有人这么吼过她。 暮颜忍不住笑出声,“合着让你滚还得温柔点?” “谁管你温不温柔,你个疯子,我要回去告诉母亲!”暮雪说完撒腿就跑。 暮颜无奈笑了笑,真是拿她没办法。 她平生最怕的就是这种人。 坏又坏不彻底,好又好不透彻。 在道德边缘来回横跳,让人无从下手。 只希望她不要误入歧途,否则,刀剑无眼,她可不会念及旧情。 翠竹苑 牧云卿带着裴玄在院子里练剑,剑起剑落,竹叶纷飞。 他身形如电,手中之剑舞得密不透风,每一剑都带着凌厉的气势,将周围的竹叶纷纷斩落。 裴玄紧紧跟随着牧云卿的动作,眼神专注,手中的剑也随之舞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灵柒忽的从屋檐上跃下,裴玄以为她是刺客,一个跃跳将她摁在地上。 “你这是干什么?”灵柒咬牙切齿的问他。 “我还想问你呢,鬼鬼祟祟的,来此地作甚?”裴玄说着手上力度又大了几分。 灵柒吃痛连忙求饶,“你打错人了,我是自己人啊。” “自己人?”裴玄转头看向牧云卿。 “嗯,把她放了吧。”牧云卿淡淡开口。 灵柒白了牧云卿一眼,“你是不是故意让他抓我?” “明知故问有意思吗?” “哼,我不跟你逞口舌之快。”灵柒说着拍拍衣服起身。 “来做什么?” “陛下……让你进宫一趟。”灵柒弱弱开口。 “我?” “嗯。” “找我做什么?”牧云卿懒懒开口,忽的话锋一转,眸里闪过一丝阴厉,“还是说,某些人又出卖我了。” 灵柒慌忙跪地,“灵柒没有,这是陛下的意思,她说……有事要交给你做。” “既是没有错,你慌什么,起来说话。” 灵柒脸上堆起笑容,讨好的说,“那……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过去一趟呗,我也好交差。” 牧云卿见她这样,打趣道,“何时变得这般谄媚了,突然这么听话还有点不习惯。” “害,您这是说的什么话,灵柒,一直都很听话呀。” 灵柒明面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暗骂。 还好意思说,谁让他天天把死挂头上,动不动就是什么“葬身之地”,什么“死了也要拉她垫背 。” 换谁谁不怕呀,哼。 “她有说是什么事吗?” “没有。” “行,我晚点过去看看,你回去复命吧。” “好嘞!”灵柒美滋滋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牧云卿嘴上虽然痛快应下,但心里早就打起小算盘了。 女帝找他,无非就是两件事,杀人或是办案。 究竟是身边没人,还是说…… 她想把手伸到宫外?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王朝之争,不得不防,多为自己找个帮手,自然是好事。 但他牧云卿,也断不会替她白白做事。 金银财宝于他而言,到底还是身外之物,是该要点实用的了。 “主子,您真要进宫吗?”裴玄开口问他。 “嗯,毕竟是女帝,我也不好拒绝。” “你们……经常来往吗?” “算是,怎么突然这样问?”牧云卿回眸看他。 “宫廷中人,还是得提防些,裴玄同你一起去吧。” 牧云卿刚想应下,又想起裴玄先前的遭遇,“你跟我去,是想报仇?” “呵,报仇……”裴玄苦笑一声,“报仇于我来说,太远了。” “那你就不必去了,替我守菜吧!”牧云卿说着指了指院子里的菜。 他随意给他安排了个差事,不过是不想他再次卷入宫廷中。 裴玄又怎会不明白他的用意。 可他,又有什么理由坐以待毙。 “主子,带我一同去吧,我就在宫门外等你。”裴玄再度开口。 “罢了,那便去吧。” “裴玄谢过主子。”裴玄说着俯身跪下。 牧云卿看着他的身影,总觉得他跟从前的他过分相似。 曾几何时,他也像他一般,逢人就跪。 膝盖青紫,不过是家常便饭。 “以后,若无过错,便都不必跪了。” 闻言,裴玄抬眸看他。 四目相对间,恍如隔世。 从前,他母亲也同他这般说过。 “若无过错,便都不必跪。” 他也曾是被人捧在手心的珍宝,可惜雪覆青山,血洗门楣,奸臣手下,四处藏匿,终是父母离散,体无完肤,家破人亡。 想到这,裴玄不禁握紧拳头。 他断不会轻易放过这些所谓的人上臣。 民间疾苦,世间苍凉,也该叫他们狠狠受上一番。 “时候不早了,动身吧。”牧云卿说着起身跃上屋檐,裴玄紧紧跟在他身后。 两人穿梭于屋檐之上,不一会便到了宫门前。 牧云卿进殿面圣。 裴玄在屋檐上四处游走,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兴和殿。 他站在屋檐上看她。 她一袭素衣跪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面前放着一个火盆。 身侧的丫鬟不停的揭着纸钱。 兴和殿死人了? 不过半月有余,何人死的这般仓促。 裴玄思索着,忽的听到了他的名字。 萧冉哭的稀里哗啦,嘴里念着,“裴玄,你一路走好啊。” “呜呜呜,都怪我,我不应该放你走的。” “我再也不咒你死了,呜呜呜。” 裴玄当时不理解她为什么哭丧 。 后来才知道…… 天窗血迹斑斑,墙下尸痕数十里,说的是他。 那一夜,安宁殿的人都以为他死了,包括萧予安。 人人都说安宁殿死了个好看的男人。 一传十,十传百,就传到了兴和殿。 好看的男人,除了裴玄,还能有谁。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萧冉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连站都站不稳,哭着要去安宁殿寻人。 还是朝月将她拦下的。 如今为他哭丧,更是拦也拦不住。 裴玄心中一阵苦涩,她与他非亲非故,甚至算是仇人。 她该恨他的。 奈何听到他死了,哭的最惨的却是她。 女帝寝殿 萧宁卧在榻上,一袭红衣如血,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 她的眼神慵懒而妩媚,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牧云卿跪在床前,等待着女帝的命令。 她忽的坐起身来,走到牧云卿面前,用手指轻轻地挑起他的下巴,说道:“你可知朕为何叫你来?” 牧云卿将她的手移开,开口道:“回陛下,草民不知,陛下不妨有话直说。” 女帝笑了笑,凑到牧云卿耳边,轻声道:“你不知道?那朕告诉你。朕叫你来,是想将你收作侍君,你可愿意。” “陛下还是莫要折煞草民了。”牧云卿说着退后一步,与女帝拉开距离。 “哼,”女帝冷哼一声,坐回榻上,目光却未从牧云卿身上移开。 “人长的讨喜,说话却不讨喜。多少人上赶着要爬朕的床,你倒还不愿意?” “君是君,民是民,草民不敢僭越。” “行了,朕知道你的意思了。既是不愿意,朕也不会勉强你。” 话是这么说,萧宁心里还是有些遗憾。 牧云卿这张脸,算是长在的她心巴上。 有勇有谋,且文武双全。 上可替她分忧朝中事务,下可暖床交好。 再者,将他留在身侧,也好加以牵制他。 偏偏他不愿意,她也不好强人所难。 “谢陛下。”牧云卿说着再度俯首跪地。 “城中突发疫病,你可知晓?” “略有耳闻。” “对这疫病,你有何看法?” “草民以为,先防后治,继而查清根源。” “嗯,说的有几分道理,至于先防后治朕会安排人处理。但这查清根源,就需得你去处理了。” “草民定不辜负陛下期望。” “行,退下吧,朕等你的好消息。” 牧云卿应了一声,随即出宫与裴玄会合。 “现下去何处?” “都水司。” 二人相视一眼,朝都水司跑去。 都水司 都水司内,暮颜靠在书架上翻阅账本,夜风不习,啼鸟不鸣,四周静谧得只闻纸张翻动之声。 牧云卿和裴玄悄然踏入。 牧云卿刚靠近书架,暮颜便觉有人靠近,警觉回头。 见一个黑衣人站在身后,暮颜二话不说,飞起一脚便踢向牧云卿。 胆儿真肥,竟敢跑到她眼皮底下偷东西! 她非得把他打死不可。 她身姿轻盈如燕,脚风凌厉,牧云卿忙不迭侧身一闪,躲进书架之间狭窄的过道。 暮颜紧接着一拳轰出,带起一阵风声,击中旁边的木柱,木屑飞溅。 牧云卿顺势抓起一本账本掷向暮颜,暮颜抬手一挥,账本被击落在地。 周围的烛火在两人打斗的气流冲击下摇曳不定,光影晃荡。 暮颜眼神冷厉,再次扑向牧云卿。牧云卿脚下步伐灵活,宛如鬼魅般穿梭在书架间,暮颜一时心急,伸手横扫一排书架,书籍纷纷落下,试图阻拦牧云卿的去路。 牧云卿却借力一跃而起,稳稳落在另一处书架顶端,居高临下地看向暮颜。 暮颜恼羞成怒,正要再次发动攻击,裴玄赶忙上前拦住。“且慢动手,都是误会。”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章 三小姐,难道没有自己的朋友吗? 暮颜横眉怒视裴玄,“误会?你二人鬼鬼祟祟潜入都水司,能有什么误会。” 闻言,牧云卿心中一惊,方才与他交手之人,竟然是暮颜? 但又顾不得其他,朝裴玄使了个眼色后,便悄悄往后退去。 若是被暮颜知晓,又要怀疑他了 。 裴玄会意,立马赔笑着上前应对暮颜。牧云卿猫着腰,脚步轻抬轻落,眼睛还时不时紧张地瞄向暮颜那边,生怕她突然转头发现自己。 裴玄一脸坦然,对着暮颜拱手行礼道:“女侠,我们确非歹人,只是来寻一件失物罢了。方才怕惊扰了旁人,才如此小心翼翼,不想竟被女侠误认作贼人。” 暮颜双手抱胸,将信将疑地打量着裴玄,“当真?” 裴玄眼神坚定地点头称是。 暮颜哼了一声,刚要再追问,余光似乎瞥见有人影闪动,扭头一看,只看到一角衣裳消失在拐角处。 暮颜心中生疑,顾不得裴玄,提步就朝着那方向追去,口中喊道:“是谁!站住!” 裴玄见状暗叫不好,也急忙跟了上去。 “女侠,你追他做什么!”裴玄边追边喊。 “他行事鬼祟,为何不追!还有你,你也不像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我现下顾不得你,晚点再找你算账!”言罢快步朝牧云卿追去。 牧云卿见她追来,慌忙四处逃窜,三人你追我赶,渐渐分散开。 暮颜对牧云卿穷追不舍,而裴玄则朝着另一个方向狂奔,衣袂翻飞。 牧云卿看准时机,转身就往回跑,然而刚一回身,就看到暮颜站在眼前,他整个人僵住,脸色煞白。 暮颜冷笑一声:“哼,想逃?” 牧云卿干笑两声,换了声线,“这是误会,我方才只是路过。” “路过?你当我傻?刚刚还跟那人在一起,现在却说路过?” “女侠,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听闻此处有奇花异草,好奇前来查看,不想冲撞了女侠。” 暮颜双手抱胸:“奇花异草?编谎话也不会找个好理由,这都水司哪有什么奇花异草?今日你必须给我说清楚。”暮颜说着就要去揭牧云卿的面具。 察觉到暮颜的意图,牧云卿下意识地向后躲闪,声音低沉,“你这是作甚?” “你觉得呢?” “在下还有事要做,就不与女侠执论了,天色不早了,女侠早些休息。”牧云卿说完一个闪身就跳窗离开了。 暮颜反应过来,人已经逃远了。 罢了,反正也没偷东西,随他去吧。 等等,这说话的方式!分明像是牧云卿! 妹的,又把她当猴耍! 暮颜连忙提剑朝翠竹苑奔去。 她倒要看看,这牧云卿究竟还瞒着她多少事! 翠竹苑 暮颜赶到时,牧云卿静静地坐在窗前喝茶,身上穿着一袭月白色衣袍,上面用银丝线绣着精致的竹叶花纹,袖口处镶着一圈柔软的狐毛,显得贵气十足。 他神色淡然,仿佛刚刚那场追逐未曾发生一般,唯有微微颤抖的手指泄露了他内心的一丝紧张。 怎么会…… 若方才那人真是牧云卿,短时间内,他就算能赶回来,也来不及换衣服。 暮颜踏入房门,目光紧紧锁定在他身上,想从中看出点端倪。 “牧云卿,你倒是悠闲自在。” 牧云卿抬眸看了她一眼,轻轻放下茶杯,“主子何出此言?” 暮颜冷哼一声,“少装蒜,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刚刚那一身黑衣又是怎么回事?莫不是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牧云卿缓缓站起身,走到暮颜身边,一脸疑惑的问,“什么黑衣人?云卿一直在房内,从未见过什么黑衣人。” “你没见过,我倒是见着了。”暮颜冷冷开口。 “主子这话,似是意有所指。” “是吗?” “难道不是吗?” 暮颜气的牙痒痒,他就是! 如果不是,干嘛反应这么大,诡计多端的男人! “我不与你计较。”暮颜说着就要走人。 牧云卿见她要走,忙不迭开口解释,“我去都水司,是想找一本诗集。” 暮颜回眸瞪他一眼,那眼神好似在说“编,继续编,我就这样静静看着你编。” “你刚来不久,想必不知道,这都水司的监管酷爱搜罗书籍,书房内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这些诗集。” 牧云卿说着将藏在怀里的诗集放在桌上,上面赫然盖着都水司的印章。 都水司的监管喜不喜欢诗集她不知道,但牧云卿,之前系统同她说过,他确实是喜欢各类书籍。 若此言不虚,这番说辞倒也合情合理。 “既是偷窃,你为何还要带上他人?” 牧云卿凝眉嗤笑一声,眼神悠悠落在她身上,“三小姐,难道没有自己的朋友吗?” 暮颜:“……” 这还真是攻击到她最薄弱的地方了,她活了两辈子,加起来的朋友也凑不齐一桌。 “我朋友是不多,但也不会如你一般,聚众,盗窃 !”暮颜回怼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是吗?我进门时,分明瞧见主子在翻阅账本。” “我,我那是……” “秉公办事?”牧云卿打断她的话,继续道:“我竟不知,丞相府的手可以伸……” 暮颜怕他再胡说,慌忙上前捂住他的嘴。 “你啰嗦了。”暮颜淡淡开口。 牧云卿将她的手轻轻移开,勾唇道,“彼此彼此。” “你去都水司,真就只为了一本书?” “主子以为呢?”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 牧云卿脸一黑,目光阴沉地看她一眼,更加断定,她就是不信他。 “既是不知道,还请主子莫要妄自猜测,免得日后生了嫌隙。” “我揣测你?我吃饱了撑着才会随便揣测你!”暮颜生气地说。 真是不讲道理,明明是他偷东西在先! 还讲什么嫌隙,他自己就是最大的那个嫌隙! 但凡男主不是他,这破主线任务早就完成了。 牧云卿见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下暗笑。 见牧云卿不搭理她,暮颜又补了一句,“我看你就是闲的,要真是闲得慌,就跟我挖沟去!” “好啊。”牧云卿轻声应她。 暮颜神色顿了一下,抬眸看向他,“真去啊?” “为何不去。” 暮颜本想说,她逗他玩的,听见这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免费的劳动力,不要白不要。 “行,那便走吧。”暮颜说着跨步出门,牧云卿跟在她身侧。 - 长街深巷,夜色如墨。 灯火阑珊,四下里人影寥寥无几。 暮颜带着牧云卿来到沟渠边。 刚将青石板移开,就有一股难闻的味道窜出来,暮颜忍不住掩了掩鼻。 牧云卿却一脸淡然,仿佛闻不到似的。 暮颜找了两把铁铲,递给牧云卿一把,“开始吧。”说完就用力地挖起沟渠里堵塞的淤泥。 牧云卿站在边上,眼神淡漠的看着她,没想到她来真的。 “来帮忙呀!” 牧云卿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帮忙,“这种事情,本该让他们都水司的人来, 你怎么先出手了。” “没办法,他们也没派人来。” 牧云卿抬眸瞥了暮颜一眼,没再多言,手上动作加快了几分,“尽快做完,也好早些回去歇息。” “你觉得,能尽快吗?”暮颜说着抬手指了指这长长的沟渠。 牧云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沉默片刻道,“事在人为,只要用心,总能完成。” 他语气淡淡的,却让人莫名觉得安心。 “你知道我为何带你来清理这些沟渠吗?” 牧云卿手上动作不停,眼睛看向沟渠,随口问道,“为何?” “城南发生疫病,你可知晓?” “略有耳闻。”他手中动作微顿,声音依旧清冷,“所以,主子是想……清理沟渠以防疫情扩散?” “你倒是聪明,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不过……”暮颜轻轻叹了口气,“实在是爱莫能助啊,这城中那么多沟渠,我也不能都清理完。” 牧云卿并未接话,默默清理着沟渠。 但心中却已打算好如何处理此事。 清理沟渠并非难事,只是需要些人手和时间罢了。 改日他将青石帮的人唤来,不出半日便能疏通好。 “你若是需要,我可以帮你。”牧云卿淡淡开口。 听他这么说,暮颜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却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只以为他在开玩笑。 他能帮什么忙啊,变出十个牧云卿也无济于事。 “这沟这么脏,真不知道都水司怎么管的。” “真是恶心,拿了钱也不知道替人办事。” “我死三年都没这么臭。” 暮颜低声埋怨,见牧云卿不搭理她,抬手拐了拐他,“怎么不说话了?” 牧云卿低头挖着泥,语气淡淡道,“没什么好说的,尽快做完便是。” 暮颜应了一声,识趣的没再说话。 言罢,两人便不再言语,专心清理沟渠,清冷的月光洒在身上,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只留下两个修长而孤寂的背影。 翠竹苑 裴玄绕了城中一圈,也不见牧云卿的身影,便想回翠竹苑寻他。 谁料刚进门就被灵柒拦下,“你来做什么?” “我来不来,与你何干。”裴玄说着抬脚就要闯进去。 “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这般无礼!”灵柒出言恐吓他。 这男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突然就跟在牧云卿身后,把她的差事都抢了,真是可恨。 “我管你是谁,我裴玄面上只有一个主子,其他人与我有何关系?”裴玄冷冷开口。 灵柒轻“忒”一声,大声道:“那我也告诉你,我不管你是裴玄还是裴白,现在,立刻,马上回去!牧云卿身边有我一个就够了。” 裴玄冷哼一声,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瞧着就傻乎乎一个人,能替他主子做什么。 给他提鞋都不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是哑巴吗?跟你说话呢!”灵柒怒气冲冲的说。 “闭嘴,吵死了!”裴玄不耐烦的说了一句,随即背过身去。 那语气跟牧云卿像极了。 “你……你不要仗着自己跟他有点像,就来我头上作虎作威!”灵柒又怂又生气的警告他。 “呵,到底是在作虎作威?” “懒得跟你争。”灵柒说完就跑去门口坐下了,说什么也不让裴玄进去。 _ 另一边,经过两人的一番努力,沟渠终于渐渐畅通,水流缓缓流动起来。 暮颜站起身,长舒一口气,看着脏兮兮的牧云卿调侃道:“今天表现不错嘛,辛苦了。” 牧云卿直起身子,语气平淡道:“无妨,事情已了,主子早些回府吧。” “你呢,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吗?” 牧云卿本想再去一趟都水司,犹豫片刻,缓缓道,“我跟你一起回去。”言罢抬脚向前走去。 “走这么快干嘛。”暮颜边说边去追他。 牧云卿没有回话,脚步却不自觉地慢了下来,与暮颜保持一致。 两人并肩而行,秋风徐徐,衣裙摇曳。 牧云卿沉默片刻,终是忍不住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只有暮颜能听到,“日后……莫要再这般逞强,不是每次都有人能帮你。” 暮颜听见这句话,好心情顿时没了,“你觉得我做这些事,是在逞强?” 牧云卿侧过头,回道,“主子乃是千金之躯,这些事本不必亲力亲为,不是逞强是什么?” 暮颜嗤笑一声,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内涵她,开口回怼道,“你以为人人都如你一般,什么都不用管吗。” 牧云卿身形顿了一下,声音依旧清冷,“我不过是个拿钱办事的人罢了,自然与主子不同。” 见他神情黯然,暮颜解释道,“我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沟渠腐烂,百姓染病,身为丞相之女,我不能置之不顾。” “再者,都水司办事不力,断不能放任他们继续懈怠下去,若是年年如此,这疫病不知要害死多少人。” “还有,我今夜追着你不放,并非是想为难你,与你拌嘴,也只是一时气急,我不是刻意要与你作对。” 牧云卿看似不语,实则嘴角早已高高翘起。 换做以前,暮颜哪会跟他解释这么多。 可真是难得啊。 “你有在听吗?”暮颜再度开口问他。 他轻声应了一句,佯装不在意的大步向前走去,暮颜在身后追着他。 “你到底听没听进去!”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章 要不我起来给你鼓个掌? 牧云卿突然停住脚步,暮颜没刹住车直接撞在他背上。 “嘶。”暮颜揉着鼻子抱怨,“迈着腿就知道走,听见了也不知道给点反应,搞的我像个舔狗一样。” “嗯?” “没什么,夸你呢。” “是吗?夸我什么。” “夸你聪明能干,快走吧,再不回去天就要亮了。”暮颜随意敷衍他一句,推着他往前走。 再慢些,天可真的要亮了。 大清早的带一个男人回府,天菩萨,若是被暮雪看到了,得把她编排成什么样。 翠竹苑 牧云卿归来时,只见灵柒四仰八叉的躺在竹椅上,裴玄倚在门边。 这会来的倒是挺齐整。 真需要那会儿,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牧云卿抬手开门,身侧的两人听到动静齐刷刷看向他。 牧云卿:“……” 灵柒“嗖”的一下站起身,拍拍椅子,讪笑道,“您回来了啊。” “嗯,你又来做什么?” 灵柒听见这话感觉天都塌了,“你问我来干什么?你怎么不问他!” “他是自己人。”牧云卿应了一句,抬脚就往里走,他实在是有些困。 “砰”的一声,门重重关上。 裴玄挑衅的看了灵柒一眼,眼神里写满了“我是自己人。” “哼,小人得志。”灵柒了骂一句就匆匆逃走,她可不想再被裴玄摁着打。 _ 都水司 暮颜休息片刻后,就再度动身前往都水司。 她扮作侍仆模样趁机混进都水司里,白日里的防守可比晚上严多了。方才在门口,她差一点就露馅了,还好她机灵说自己是新调来的。 不然这会儿,多半是在正堂跪着了。 暮颜蹑手蹑脚走进书房内,好巧不巧房内坐了一堆人,她连忙将脚缩了回去。 桌上放着美酒,各种佳肴,一眼望去全是硬菜,众人聚在一起饮酒作乐,嘻嘻哈哈,笑的开怀。 个个肥膘体重,日子不知过的有多滋润。 暮颜瞧着眼前这些人,顿时心生厌恶。 城中百姓苦不堪言,日日受疫病侵扰,他们倒是逍遥快活。 时常清理的沟渠怎会那般恶心,合着朝廷发下来的钱财,全被这些人吃进肚子里了。 日日懈怠差事,这位子也没必要再坐下去了。 一堆蛀虫,就该滚去牢里待着。 暮颜咬咬牙,强忍着冲进去打死他们的冲动。 此时暴露身份只会前功尽弃,必须拿到确凿证据才行。 她思索一番,悄悄绕到书房后面。 一扇小窗半掩着,墙头桂花树的枝桠随风轻轻晃动,花瓣洋洋洒洒落下来。 透过窗户缝隙向里看去,只见其中一人醉醺醺地拿出一本账本,得意洋洋地说:“这账目做得天衣无缝,谁能查得出咱们贪墨治水款的事儿?” 其他人哄笑着附和。 暮颜心中暗喜,这正是她要找的证据。正高兴着,一只猫突然蹿出,喵呜叫了一声。 屋内的人瞬间警觉起来,喝道:“谁在外面?” 暮颜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此时趴在墙头,根本不能动,一动那桂花树就沙沙作响。千钧一发之际,她只得学起猫叫声,还弄出些像是猫跑远的声响。 屋内的人松了口气,又开始喝酒玩乐。 过了半晌,众人酒足饭饱才离开。 暮颜翻窗进去,拿了账本正要转身离开,抬头就看见都水司的监管吴允岚带着一波人将她团团围住。 “快把她拿下!”吴允岚厉声道。 她身侧的侍从立马朝她扑来。 暮颜收回视线,将账本揣在怀里,手中佩剑出鞘,寒光一闪,瞬间放倒了几人,动作快如鬼魅。 “就凭你们,也想拿下我?再滚回去多吃几年饭吧!”暮颜冷冷开口。 “哼,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吴允岚见人越来越少,慌忙道,“都快上啊!拿下她赏银五十两!” 侍从一听,眼睛都亮了,一条人命换五十两,值了!便是死也要将这五十两银子拿到手。 更有甚者,想都不想提着剑就朝暮颜砍来。 暮颜侧身一闪,算是避开了,但背后还是被划了道口子。她吃痛转身一脚将那侍仆踹倒在地,眼神冰冷地看着其他人,“不自量力。” 侍从不死心,再度冲上来。 手中长剑挥舞,又有几人倒下。 吴允岚见状,扭头就要跑去喊人,暮颜趁机逃走。 气喘吁吁的跑到巷子里躲着,打开账本一看,里面竟全是空白页。 暮颜气的将账本扔了出去。 刚想咒骂几句,就听见巷子的另一侧传出一声惨叫声。 暮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抬眸就看见一个穿着橙黄袍子的男人捂着眼睛朝她走来。 “哪个杀千刀的偷袭小爷我!吃了熊心豹子……” 胆了。 余下这两个字,宋祈安硬是说不出口。 他只觉得眼睛突然就不疼了,这哪是杀千刀的,这明明是仙女。 暮颜静静地倚靠在墙上,黑色衣服如同黑夜中的一抹暗影,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边,一双清冷的眸子透着淡淡的疲惫。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围昏暗的小巷墙壁斑驳陆离,散发着潮湿腐朽的气息,却也难掩她那通身的气质。 宋祈安直接看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尴尬地轻咳一声。 “在下宋祈安,方才口无遮拦,还望姑娘莫要介怀。” 暮颜微微抬眼,审视般地打量着他,并不言语。 她真怕她接了一句,这男人下一句就要蹦出来:“快哉快哉,小生不才。” 宋祈安顿觉窘迫,挠了挠头又道:“姑娘是被人追杀吗?若是无处可去,不如随我回府暂避。” 暮颜冷笑一声,“不必了,你还是管好自己吧。”说着便欲离开。 宋祈安赶忙拦住她的去路,“姑娘,实不相瞒,我观姑娘身手不凡,而我府中正缺一个像姑娘这般厉害之人,不知姑娘可否考虑一下?” 暮颜抬眸看了他一眼,左眼乌青,似是伤的不轻。 人长得还算可以,可惜偏偏生了一张嘴。 宋祈安见暮颜不搭理他,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姑娘,姑……” “姑你大爷,有病吧你。”暮颜沉声骂了一句。 本来拿不到账本就烦,伤口还疼,还要听他在这里唧唧歪歪。 宋祈安怒不可遏,他还觉得,这样文邹邹的显得他有文化呢。 结果她居然说他有病。 从小到大,没有人敢这么骂他。 “放肆!你可知我是何人?”宋祈安恼羞成怒,想搬出身份吓人。 暮颜不想搭理他,提着剑就要使轻功离开。 宋祈安死缠烂打,抱着她的腿不让她走。 暮颜无奈回头,“你要多少钱,我给你。” “拿点钱就想打发我,你把小爷我当成什么人了。” “那你要怎样?” 宋祈安没有接话,试探性的问道,“你当真不知道我是谁?” “我为何非得知道你是谁?” 最好不要让她知道。 真知道了,她夜里非得起来将他家门楣踹烂。 “我是忠义侯府的嫡长子,宋祈安。”宋祈安自信开麦,预料中的惊叹声并没有传来。 暮颜像看智障一样看着他,眸里全是嫌弃。 这跟那些把我有185cm挂在嘴上的男的有什么区别。 “不是你这什么眼神?你这是大不敬,蔑视权贵!” “放我走行吗,您也不瞧瞧我背上这伤。”暮颜有气无力的说着。 再耗下去,真的要死人了。 宋祈安正要开口,暮颜忽的就倒在他身上,他赶忙伸手去扶,却沾了一手血。 竟伤的这般严重,宋祈安顾不得其他,直接将人带回府里。 忠义侯府 宋祈安将暮颜带到府上,吩咐下人赶紧找大夫来诊治。 大夫赶来后,看到暮颜背上的伤口直摇头,“这姑娘失血过多,老夫只能尽力一试。”宋祈安在一旁焦急地踱步。 经过一番救治,暮颜的伤势总算是稳住了。 宋祈安守在床边,再度感叹暮颜的魄力。 他宋祈安,可是忠义侯府的小侯爷。 宋家三代单传,将来侯府这位子,必然是由他来坐的。 自幼娇生惯养,金钱在身,权势在手。 纵使是个男子,京中也未有几人敢轻视他。 多少人上赶着巴结他,他都不曾瞧上一眼,反倒让她嫌弃上了。 他还真是头一次见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 _ 暮颜醒来,抬眸就瞥见眼前嘴翘的高高的宋祈安。 “嘴翘那么高,是想跟太阳肩并肩?” 宋祈安顿时语塞。 暮颜见他吃瘪,眼上又黑着一圈,不自觉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 “笑也归你管?”暮颜回怼一句,抬眸上下打量他。 光透过窗棂洒在他俊朗的面容上,鼻梁挺直如同山峰,嘴唇不点而朱,微微嘟起透着几分孩子气。眼眸深邃似幽潭,即便左眼有着乌青的瘀伤,也难掩其神韵,那长长的睫毛像是蝶翼般轻轻颤动。 一袭绣金紫袍,衣摆处用银线勾勒出繁杂精美的云纹图案,腰间束着一条白玉腰带,更显身姿挺拔。 嗯,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哼,小爷我救了你,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还如此嚣张。” “谁求你救了,多管闲事。若不是你死缠烂打,你还能有机会救我?” 宋祈安气得跺脚,刚想说些什么,却又担心吵到暮颜的伤势,只得重重哼了一声,甩袖假装要离开房间。 脚已踏出半步,却迟迟不见身后那人叫住他 ,又绕步回来。 “你……”宋祈安双手抱臂,见暮颜反应如此平淡,心里有些不爽,“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我要说什么。” “我就要走了,你仔细想想,你该说点什么?” 暮颜:“……” 你走关我屁事。 “你看着我做什么?”宋祈安白了她一眼,“问你话呢。” “兄弟,我还病着呢,要不我起来给你鼓个掌?”暮颜无奈开口。 “鼓掌就不必了,倒是可以想想你要怎么报答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要多少?” 宋祈安叹了口气,拿着扇子在她跟前来回踱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不是,你这人怎么张口闭口就提钱!”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为何不提钱。” 暮颜反问他。 “小爷我今天就把话撂这了,这事情,用钱解决不了。” “你想怎样。” “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宋祈安笑眯眯的说。 罢了,伸手不打笑脸人。 暮颜一个翻身起来,动作太大撕扯到背上的伤,痛得她龇牙咧嘴。 她蹙了下眉,问道,“我躺了多久?” “一炷香的时间。” 暮颜松了口气,还好,若是躺了一夜,香琴那小妞该着急了。 她整理了一下衣裳,便欲往门外走去。 宋祈安赶忙拦住,“小爷我还没同意你走呢。” 暮颜抬眸瞪他一眼,“我回府何时还需得你同意了。”言罢将宋祈安撇开,大步向前走去。 宋祈安虽心有不甘,但也不好强留,只能冷哼一声,“你可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暮颜自顾自的向前走。 谁答应他了。 头一次见这样死缠烂打的男人。 朝堂之上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气氛压抑沉闷,疫病之事如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众人心头。 女帝高坐于凤椅之上,面色凝重。 杜言秋率先站出,声若洪钟:“陛下,臣以为当紧闭城门,以防疫病进一步扩散。” 暮云烟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反驳道:“杜大人此言差矣,城内百姓众多,若紧闭城门,物资匮乏只会加速死亡,应尽快寻找良医救治。” 殿外狂风呼啸,似在诉说着疫病的无情,殿中的烛火摇晃不定,映照着大臣们阴晴不定的脸。 杜言秋恼羞成怒,指着暮云烟大骂:“你懂什么!如今首要之事乃是防止疫病外传,莫要连累他国。” 暮云烟柳眉倒竖,怒道:“杜大人竟如此冷漠,城内百姓生死不顾,只想着他国,真是荒谬至极。” 女帝轻咳一声,殿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听见外面风声呜咽,像是万千冤魂在哭泣。 女帝缓缓开口:“二位爱卿莫要争吵,朕今日召集尔等,便是要商议出一个万全之策。” “陛下,天下之事,应以民为重,若不加快治疗,因而引起民愤,莫说这疫病,整个凤栖国都会万劫不复。”暮云烟语重心长道。 杜言秋冷哼一声,“丞相大人着急救治,莫不是因为家中有人染病?” 暮云烟脸色忽的暗了下来,她明明封锁了消息,又是怎么传出去的。 杜言秋瞧见暮云烟脸色不好,语气越发猖狂,“大人这般神色,是被下官说中了说不出话吗。” 暮云烟定了定神,大声回道:“杜大人莫要血口喷人,本相一心为国为民,家中之事自是处理妥当,不会累及旁人。倒是杜大人,如此急于闭城,是否收受了他国好处,想要借疫病削弱我国实力?” 杜言秋一听,涨红了脸,“你胡说!” 女帝目光清冷地扫过二人,“够了!此时疫病横行,你们身为臣子不思解决之道,却在此互相攻击,成何体统!” 暮云烟忙躬身行礼,“陛下息怒,臣以为当下应先派人查探周边有无可用草药,再组织城中大夫会诊,同时开仓放粮稳定民心。至于疫病传播之忧,可派遣小队严守城门,既不放人随意进出,也能保证物资运输。” 女帝微微点头,“丞相此计甚妙。” 杜言秋还欲争辩,女帝抬手制止,“就依丞相所言,杜言秋,你负责协助,若有差错,朕唯你是问。” 杜言秋只得恨恨地看了暮云烟一眼,应下此事。 “行了,多说无益,诸位各司其职,尽心而为就行,都退下吧。” “臣等遵命,吾皇万岁万万岁。”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1章 为官之人,怎可这般小肚鸡肠 杜言秋和暮云烟并肩从朝堂中走出,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哼,丞相大人,今日朝堂上您可真是出尽了风头啊。”杜言秋率先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暮云烟侧头看她,回道:“杜大人过奖了,比起你在朝堂上的巧舌如簧,我可还差得远呢。” “你……”杜言秋被暮云烟的话噎得一时语塞,脸色更加难看了。 “杜大人这就无话可说了?不过不说也好。”暮云烟抬手拍拍杜言秋的肩膀,“这人呐,还是得少说话,多做事。” 杜言秋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回怼道:“丞相大人,莫要太过得意了,咱们走着瞧!”说完,便拂袖而去。 暮云烟望着杜言秋离去的身影,甚是不悦。 一把年纪的人了,做事始终没个轻重。不顾全大局,只晓得与她作对。 为官之人,怎可这般小肚鸡肠。 城中疫病泛滥,暂且不知何时才好,就盘算着封锁城门、阻断往来医者,也不知安的什么心。 丞相府 暮颜从忠义侯府归来,就在房里查看医书。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气,夕阳的残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暮颜专注地翻阅着医书,不时地在纸上记录着什么,香琴则静静地坐在一旁,整理着桌上的医书和药材。 时光流逝,天色愈发暗沉,房间里的光线亦逐渐黯淡。 香琴点燃了一盏油灯,放置在桌上,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暮颜的面庞。 过了半晌。 她欣喜地抬起头,“香琴,我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防止疫病扩散的方法!” 香琴将医书放在桌上,笑道:“太好了,主子!您辛苦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 暮颜站起身来,伸展了一下身体,说道:“是啊,总算是找到了。不过,这只是一个开始,还需要进一步的研究和实践。”说着,她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窗外夜色如水,繁星点点,暮颜的心情也变得格外舒畅。 古书有言,苍术烧烟避秽,艾叶熏蒸消毒。 苍术味道芳香,内可化湿浊之郁,外能散风湿之邪,烧烟亦有空气消毒之功。 至于病人用过的所有衣物,皆用蒸煮的方法进行高温灭菌。 将三者结合起来,家家户户同时使用。 疫瘴之气,指日可消。 _ 翌日清晨,暮云烟听了暮颜的建议,早早便进宫面圣。 女帝大喜,下令让城中百姓效仿此法,再派太医日日巡治。 自此,家家户户烧烟熏艾,加上太医院开的药,患病的逐渐好转,未患病的加以防范,城中感染率大大降低。 因疫病去世的人越来越少,这疫病也算是防控住了。 _ 另一边,裴玄从都水司打探消息回来,一字一句的同牧云卿汇报。 一会说那群人天天饮酒作乐,一会又说都水司约莫贪了多少赃款。 说架子上多了许多空白账本,这几日防守严了许多。 牧云卿静静听着,一言不发,直到裴玄说前些日子都水司闯进一个女刺客,他才微微动容。 裴玄呆呆望着他,也不知还要不要继续往下说,按理说他家主子对这些应该不感兴趣,但方才他的神色,明明有些变化。 牧云卿见他停下,开口道,“继续说。” “是。”裴玄应了一声,继续道,“那女刺客身手很好,足足杀了十七个人才罢休,不过也吃了不少苦头,她背上伤的很重。” 牧云卿越听越揪心,手里握的杯子都紧了几分。 她竟这般按耐不住,三日内跑了两趟就罢了,还受伤了。 都水司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她这么拼命。 莫不是为了账本?想到这牧云卿莫名有些心虚。 账本在他手上。 “主子,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裴玄这一嗓子将牧云卿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搁下茶盏,缓缓道:“人证物证俱在,都水司这群人纵是插翅也难逃,再让她们快活一日,明日动手。” “是。”裴玄犹豫片刻,开口道,“青石帮那边,还通知吗?” “不用了,届时我跟女帝提一嘴,那些人犯下的错,就该他们去弥补。” “是。” “嗯,你回去休息吧。”牧云卿说着抬手揉了揉眉心。 裴玄朝他拱了拱手,随即转身离开。 牧云卿望着窗外那丛青竹,怔怔出神。 “那女刺客……背上伤的很重。”这句话时不时在他心间响起。 他到底还是坐不住,转头就去了江府讨药。 _ 丞相府 芳兰苑 天色渐晚,夜风习习,吹得人脸生疼。暮颜坐在屋内,刚点亮一盏灯就被风拂了去。 “这风真是闹人。”暮颜嘀咕了一句,缓缓走到窗前,正要抬手关窗,窗上蓦然映出一道人影。 身姿笔挺,宛如青松。 除了牧云卿,暮颜想不出第二个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一步,两步,他徐徐走近,抬手叩了叩窗,将药放在她面前。 “给你的。” “这是什么?”暮颜故意问他。 “是药。”两人异口同声。 她就知道,这人憋不出其他的话。 牧云卿也不闹,叮嘱道:“这个药,每日一次,避光使用。” 暮颜将药收在手里,抬眸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听人说的。”他语气平静,声音清冷。 “听谁说的,我可没告诉别人。”暮颜边说边向他凑近。 这人莫不是记恨她追着他不放,背地里偷偷跟踪她。 她背上有伤,连香琴都不知道。 “你无需知道这么多,记得擦药就行。”牧云卿说完扭头就走。 “谢谢啊,药我会擦的。”暮颜对着他的背影喊。 他脚步顿了一下,唇角不自觉扬起,却没有回头 。 暮颜想起他刚刚的表情就想笑,哪有人做好事还板着一张脸的。 这异世界的牧云卿,是越来越有趣了。 居然还会关心人了,看来主线任务指日可待啊。 翌日 牧云卿天还没亮就带着裴玄去都水司抓人,将人关在笼子里押进宫。 城中百姓见笼子里关着个人,都探出头来看,议论纷纷。 “这人是谁,犯了什么错,怎么被关在笼子里。”一个抱着孩子的大姐开口问道。 “不知道啊,不过瞧着方向像是从都水司那边出来的。”身侧卖菜的大妈回了一句。 一旁喝茶的客人,抿了口茶道,“这你们都不知道啊,这是都水司的监管吴允岚啊!” “哦,吴允岚啊!这我知道啊,这不就是去年在赌场砸了好多钱那个嘛!” “混赌场的啊,那被抓就是她活该咯!” “是呀是呀,就是活该。”一群人闻声附和。 吴允岚恶狠狠的盯着牧云卿,双手死死抓着笼子上的栏杆。 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牧云卿居然选在早上抓人。 她还在床上躺着,一群人突然就将她围了起来,拽着她就往外走,还把她关在这种畜牲笼里。 区区一个男人,有什么资格抓她,吴允岚思索着面目越发狰狞,想伸手去抓牧云卿,却被裴玄打回去。 “贱人!你们都是贱人!你们不配抓我!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我要告诉陛下!你们私自抓人,无视王法!蔑视权贵!”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吴允岚在笼子里挣扎着嘶吼。 “我可是女帝钦点的都水监管!你们不能抓我!” _ 女帝殿内 牧云卿将手中的证据呈上,吴允岚被人摁在地上跪着。 女帝怒目而视,看着堂下的吴允岚,厉声道:“吴允岚,你可知罪?” 吴允岚早已吓得浑身发抖,屁滚尿流,她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啊!臣……臣知错了!” 女帝冷哼一声:“你身为朝廷命官,竟敢挪用公款,该当何罪?” 吴允岚哆哆嗦嗦地回答:“陛下,臣……臣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才会犯下如此大错。请陛下看在臣多年为朝廷效力的份上,饶臣一命吧!” 女帝怒不可遏:“你犯下如此重罪,还想让朕饶你一命?来人啊,将吴允岚拖下去,打入天牢,等候发落!” 侍卫们一拥而上,将吴允岚拖了下去。 女帝转头看向牧云卿,赞许道:“牧云卿,这次多亏了你,才让朕发现了这等贪污腐败之事。你做得很好,朕要重重赏赐你!” 牧云卿连忙跪下谢恩:“多谢陛下!能为陛下效力,是草民的荣幸。” 女帝点了点头,“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 牧云卿上前一步,跪地回道:“陛下,草民以为,应该严惩吴允岚,以儆效尤。同时,还应该加强对朝廷官员的监管,防止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再者,都水司办事不力,恐非一人所为,需得细细排查,再令其处理。” 女帝深以为然:“你所言极是。朕会下令严查此事,绝不姑息任何一个贪污腐败的官员。” “女帝英明。”牧云卿说着再度俯首叩地。 “嗯,先退下吧,这几日辛苦你了,回去好生休息。” “是。”牧云卿应了一句,跪地离开。 萧宁望着眼前的人,陡然生出一个念头。 她忽然很想让他入朝为官。 先前她只注意到他的容貌,全然忘却他的品性,着实让一颗明珠蒙了尘。 她细细想来,才发觉牧云卿的计谋,手段,都与暮云烟不相上下,二者都是不可多得的奇才。 如此正义凛然,又头脑聪明的人若能留在朝中,不知会造福多少黎民百姓。 可他毕竟是个男人,史无前例,难以堵住悠悠众口。 况且朝中还留有一堆老顽固,若是公然提出增设男官,不知又要闹成什么样。 但若不留以重用,保不齐牧云卿哪天就被人捞走,到那时她只能是后悔莫及。 真是左右为难,她不禁扶额叹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先帝常常教导她要留意众生平等,可自古以来便是女人强上一头,男人不过是点缀。她倒也偶尔听听枕边风,但都无足轻重。 如此,何以众生平等。 但为官为臣,本就是各凭本事,如此出类拔萃之人,她又怎肯舍弃,只得往后再议。 _ 忠义侯府 宋祈安托人往丞相府传了信,来回去了三趟,一封信也传不进去。 他气的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怎么就送不出呢,莫不是你们偷懒骗我!” “冤枉啊公子,奴真的送了!”木冬说着跪倒在地。 “那为何她一封不收!”宋祈安越想越气,“罢了,我自己去送!” 见宋祈安要出门,木冬忙不迭上前抱住他的腿。 “公子,您不能走,主上说了今日有客人要来,您走了木冬会被打死的。” “客人?什么客人要来?”宋祈安垂眸看他。 “白府的……” “那算什么客人!”宋祈安打断他的话,边走边说,“告诉你家主上,别再乱点鸳鸯谱了,我不喜欢白家那位!” “公子,还有孙家……”木冬弱弱开口。 “孙家?她们家连我侯府的门槛都够不着,让你家主上省点力气吧!”宋祈安说着就出了侯府大门。 真是活见久了,什么阿猫阿狗都给他介绍了。 成亲有什么好的,在别人底下卑躬屈膝,日日围着家长里短转,他才不想受这个气。 丞相府 暮颜坐在院子里,香琴在一旁扇着炉火。 炉上热着一壶桂花酒,酒香淡淡,花香相随。 墙头那棵桂花树快要落尽了,地下一片金黄,放任它这样凋零实在可惜,该干点什么呢。 正思索着,一个仆从跑来通报,“三小姐,宋小侯爷来了。” “他来做什么?”暮颜抬眸望去,一眼就看见门外的宋祈安。 “自然是来找你啊。”宋祈安边说边朝暮颜走近。 “你倒也不晓得避嫌,就不怕外人坏你名声。” “名声?”宋祈安很自觉的坐下,继续道:“名声值几个钱,他们只需知道我是忠义侯府的小侯爷就足够了。” “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暮颜抬手指了指了眼睛,“这儿,还疼吗?” “不疼,就是淤青消不下去。” “既然知道淤青没消,怎么还跑来我面前晃。” “这跟我找你有何干系,”宋祈安似是想起什么,意味深长的说:“哦我知道了,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这副样子就跑来见你是吧!” 暮颜点点头 。 “人为悦己者容啊,我又不心悦你,我打扮什么。”宋祈安说着朝香琴勾勾手,示意她也给他一杯酒。 “确实,怎么舒服怎么来,不过还是得留意你的眼睛,留下痕迹就不好了。” “我知道,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跟我娘一样唠叨。” 暮颜:“……” 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好大儿。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2章 女子本就不该被埋没 “还有,你为何不收我的信,我的人都跑三趟了 !”宋祈安侧头看向她。 暮颜抿了口酒,缓缓道,“什么信,我怎么没见过。” “几句慰问的话罢了。” 暮颜轻笑一声,“为了几句话,还特地写封信,看来你这日子是真清闲。” “我一个男人能做什么,除了闲便是闲。”宋祈安一口闷下酒,抬手又续了一杯。 “男人不也是人,有什么不能做的。” “倘若你是男儿身,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宋祈安唏嘘道,“你怕是没体会过,那种你脚刚迈出去,后面就追着一句“有伤风化”的滋味吧。” “你想出去吃个饭,不行。喝个酒,也不行。想听个曲儿,还是不行!” “你干什么都不行,旁人只会说你不知礼数,然后呵斥你一句成何体统!” “亦或是你上一步迈的不对,下一步棍棒就跟上来了,男德男训追着你不放,厉言厉语日日指向你,偏偏这些话还都是由你最亲近的人说出口的。” “这种世道,我能做什么。” 暮颜静静听他诉说,见他情绪不对,开口道,“你可曾听过,爱之深,责之切。” 宋祈安摇头,“有爱,便不会舍得苛责。” “歪理,有爱才会有苛责,人若不爱,别说苛责了,连目光都不舍得给你半分。” 见他不语,暮颜继续道,“你仔细想想,你是侯府嫡子,侯府上下就你一根独苗,若不留心教导你,日后如何了得?” “我来找你说话的,怎么还讲起道理了。” “看吧,你自己也说了,这些都是道理,你明明都懂。” “我懂,你不懂啊。”宋祈安叹了口气,“这世道是你们女子的天下,女子不受礼法拘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又怎会懂。” 她怎会不懂。 这样的日子,她过了二十多年。 刚到基地那会儿,人家瞧见她是个女孩,连门都不让她进。 她在门外等了一夜,那样大的雪天,她足足等了一夜。 最后还是她师父路过,带她进去的。 可进了门又怎样,异性施压,同性排挤。 没有人站在你这边。 忍着谩骂,屈辱,一步步往上爬。 不断提升自己,不断努力,直到自己够资格跟他们平起平坐。 但也无济于事,她那个世道,对女孩生来就带有偏见。 他们说女子本弱,说女子没有能力,说女子就该安分守在家里,做一辈子贤妻良母。 何其可笑。 女子怎会如此?怎会如他们所愿,又怎会一辈子困在那处四方之地。 女子有思想,有灵魂,有与世道相匹配的能力,她们本就不该被埋没。 大抵是上天垂怜,让她不再受这种偏见,送她来到如今的凤栖国。 但纵使在这种地界,她也从未轻视过这个国家的任何一个男性。 包括眼前的人。 暮颜收回思绪,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我确实不能做到与你感同身受,但我从不认为身为男子就是低人一等,你们有思想,有灵魂,也有能力。” “我看过律法,上面没有任何一条规定男子不可有所作为,只要你想,可以在律法范围内去做你想做的事。” 这话如春风般灌进宋祈安的耳朵里。 还有,屋檐上的那人。 宋祈安显然有些醉了,趴在桌上不肯起来。 牧云卿静静地坐在屋檐上,一身白衣在风中飘动。他专注地听着暮颜的言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沉思。 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种力量。 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世道的力量。 凤栖国,自古以来就是女人的天下。 这里的女人。 出身高贵者,藐视一切,遵仪守法,视人命为草芥,待男人如蝼蚁。 踩杀抢虐,凌辱丢弃,只道是寻常。 然身世平常者,维其私心,顾其颜面,攀富逐穷,待男人如萤虫。 或追其弱,或逐其亮,必有其所求。 男人于世,需得尊妻守训,顾其家室,容华其身。 无能色衰者,尽是驱离丢弃,含恨而终。 而如暮颜者,世间少有。 他垂眸看她,她看天上月,目光交汇间,风止气凝,桂影斑驳。 “怎么跑上面去了。”暮颜开口问他。 “赏月。” 暮颜应了一声,转头唤人将宋祈安送回府。随即脚尖一跃,坐在他身侧。 碧落桂含姿,凄凄寒风月。 不知不觉,又至中秋。 “过几日便是中秋了,这城中,可有灯会?” “年年都有,”牧云卿转头看向她,“主子何时对灯会感兴趣了。” 去年今日,孩童在院外叫嚷几声,她恨不得冲过去一刀砍死,几盏灯落在芳兰苑,被她指着骂了个狗血淋头。 “先前没好好瞧过,想去看看。”暮颜说着抬眸望向头顶那轮明月。 只差一点,就圆了。 “那你明日去瞧瞧,”他顿了顿,“灯会三年一大办,今年会热闹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你去吗?”暮颜笑嘻嘻的问他。 他师父以前给她讲小说的时候可说了,这灯会,最能促进感情。什么男主,男二,统统都被女主迷的要死。 待明日她好生打扮一番,还愁没有积分拿? “明日之事,明日再议,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吧。”牧云卿说着就从檐上跃下。 又是早些歇息。 日日听这句话,暮颜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 这人也真是的,去不去也不说一声。 _ 翌日 忠义侯府 宋祈安昨夜喝了酒,一觉睡到晌午才醒,一睁眼就瞧见自家老娘那毒辣的眼神。 他吓的直接跳起来,“娘,大早上的,您这是做什么!” “你还有脸问我,昨夜又同谁出去厮混了?一觉睡到这时候,哪有半点好儿郎的模样。你……你这是要气死我!”宋清禾指着宋祈安鼻子骂。 “不过晌午而已……”宋祈安瞟了眼宋清禾的神色,忙改口道,“您别生气,别生气,孩儿知错了,孩儿再也不出去喝酒了。” 见宋清禾还是那副要吃人的模样,宋祈安“扑通”一声就跪下。 “再有下次,滚去祠堂跪着,不必回来了!”宋清禾厉声道。 “是是是,孩儿知道了。” 见他应下,宋祈安转头看向木冬,“木冬,将你家公子好生打扮一番,带来正堂。” “是,主上放心,木冬一定将公子带到。” “嗯,去吧,把他往日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扔远些!”宋清禾说完抬脚便往外走。 半大个人了,也不知道好生打扮自己。 日日穿那些丑衣裳在她眼前晃,闹人的很。 这帝都,放眼望去,谁家不是温润的公子哥儿,偏偏她生了这么个玩意。 偏偏还只生出这么一个,真是天要亡她宋家啊。 福沉居(宋祈安住所) 宋祈安跪在地上,直至听不见宋清禾的脚步声他才敢起身。 “公子,奴为您梳洗吧。”木冬拿着梳子就过来打理宋祈安的头发。 “嘶,轻点轻点。”宋祈安蹙眉道。 “公子,您忍着点,时间紧迫,只能委屈您了。” “这么急做什么?” “公子,白小姐还在前厅等您呢。” 宋祈安听见这话,将刚梳好的头发直接扯下,拽了衣裳就要往外跑,“又是白小姐,真是烦人!” “公子,公子!您不能走!”木冬忙不迭去追他。 “追我做什么,木冬你到底听谁的!” “自然是听公子的,但主上的话奴也不敢违抗啊,”木冬说着抹了把眼泪,“您不跟奴回去,奴会被主上打死的,呜呜呜,公子,您就跟奴回去吧。”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宋祈安无奈开口,“小爷跟你回去就是了。” “呜…公子您真好。” “还哭!”宋祈安假意抬了下手,“再哭把你丢出去!” “不哭了,奴不哭了。”木冬用衣袖擦擦眼泪,屁颠屁颠的跟在宋祈安身后。 他就知道,他家公子最好了。 木冬将宋祈安好生打扮了一番,领着人去了正堂。 _ 正堂 堂内齐刷刷坐了一堆人,气氛凝重,安静得让人有些压抑。 屋内的布置简洁而庄重,墙壁上挂着几幅字画,增添了几分文化气息。桌椅摆放整齐,一尘不染。 白家众人正襟危坐,见宋祈安迟迟不来,心中带着些许不满,但碍于身份,终是不敢表现出来。 忠义侯府地位显赫,白家虽然也是名门望族,但在权势上还是略逊一筹,只得闷声等着。 须臾之间。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白家众人顿时精神一振,纷纷起身相迎。 白洛欢闻声望去,只见门外走进一个红衣男子。 一袭红衣似火,衬得人越发张扬夺目,红色发带随风高高扬起。 瞳若乌木,唇若涂朱,眉眼间尽是不羁,意气风发,气宇非凡。 她只觉得心跳都落了半分。 这小侯爷,竟生的这般好看。 失神间,宋祈安已来到堂前。 他跪地朝宋清禾行了礼,大声道,“孩儿给母亲请安。” 宋清禾瞧见他这般模样,眉间染上几分喜色,“过来坐下吧。” 宋祈安应了一声,乖乖坐在她身侧。 “现下人都到齐了,洛欢,你瞧着祈安可还喜欢?”宋清禾柔声问她。 白洛欢上前一步,赞许道,“宋小侯爷玉树临风,气宇轩昂,洛欢无可挑剔。就是不知……”她抬眸看了眼宋祈安,继续道:“不知小侯爷是否愿意。” “不愿意。”宋祈安一脸不情愿。 他本就不想成亲。再者,这白小姐,瞧着比他还柔弱,实在不是他喜欢的模样。 “放肆!”宋清禾猛拍桌子,厉声道,“哪有你这么说话的!成何体统!” 宋祈安不敢吱声,黑着脸坐在她身侧。 白母瞅见宋祈安一脸不情愿的模样,出言调和道,“既是不愿意,便也不要勉强他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哪是有自己的想法,他是要翻破天去!”宋清禾气呼呼的说。 “罢了,别气着自己,强行绑在一起,实非良策啊。”白母语重心长的说。 宋祈安闻言一喜,像拨浪鼓似的连连点头。 宋清禾瞧见他这样,越发生气,“你还有脸笑,滚出去!” “是。”宋祈安应了一句,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洛欢啊,真是对不住你了,哎……”宋清禾说着拉过白洛欢的手。 “是洛欢没福气,入不了侯爷的眼。” “快别这么说,是祈安不懂事。”宋清禾叹了口气,终是妥协,“罢了,随他去吧。宋白两家世代交好,便是不亲上加亲,也不显得生分。” “是啊,无事的,这婚姻大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做决定好。”白母附和了一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便是扯远了,这议亲之事,自是抛在脑后。 _ 福沉居 宋祈安懒懒坐在摇椅上,木冬在他身侧为他捶腿。“公子,今夜有灯会,奴也想去看看。” “你是想让我带你去?” “嗯嗯嗯!”木冬点点头,眨眨眼看向宋祈安,“可以吗,公子……” “可以,这点愿望,小爷我还是能满足你的!” “嘿嘿,公子您真好。”木冬说着手下动作都更快了几分。 “不过先说好,不可以告诉你家主上啊!” “奴一定守口如瓶!” “嗯,这就对了,去休息吧,爷困了,眯一会。”宋祈安说着就将眼闭上。 “是。”木冬小声应了一句,从边上拿了毯子给宋祈安盖上,随即缓缓退下。 _ 丞相府 芳兰苑 暮颜坐在镜前,香琴在为她绾发。 她将簪子轻轻插进发间,轻声道,“主子,好了。” “好,我出去一趟。”暮颜拿了佩剑就要往外走,前脚刚迈出去,抬眸就看见牧云卿。 “主子这是要去灯会吗?”他明知故问。 她盛情邀约,“是啊,你要一起吗?” “好。”他顺势应下。 _ 灯会 行人来来往往,欢声笑语不断。 街边挂满了五彩斑斓的花灯,烛光摇曳,仿若繁星落入凡间。 两人并肩走着,周围的灯火映照在他们脸上,光影交错,尽是唯美。 皎皎明月,朗朗晴空,漫天灯火通明。 四下里叫卖声此起彼伏。 “这灯会还真是热闹,”暮颜道,“走,去那边瞧瞧!”言罢拽着牧云卿向前走去。 两人在一个发簪摊子停下。 暮颜垂眸挑选发簪,牧云卿在她身侧静静看着。 “这个适合你,”暮颜正欲抬手为牧云卿戴上。 不远处传来一阵惊呼。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3章 洪福齐天 暮颜转头望去,只见李云惜被一群黑衣人围住,形势岌岌可危。 她忙将簪子塞到牧云卿手里,身形一晃,如疾风般朝那边疾驰而去。 她脚步轻快如同狡兔,身姿敏捷恰似飞燕,手中的佩剑瞬间出鞘,出手挡开刺向李云惜的剑。 紧接着,她剑花飞舞,与那群黑衣人激战起来,一招一式之间尽显凌厉。 黑衣人见难以取胜,纷纷败退。 “你没事吧。”暮颜奔至他身侧。 李云惜微微欠身行礼,“云惜无事,多谢三小姐出手相救。” 他声音温润如玉,恰似山间清泉流淌而过。 微风轻拂,吹起他淡蓝色的衣角,也撩动了他面上的帷帽。 露出的脸庞犹如精雕细琢的美玉,白皙之中透着淡淡的红晕,双眸狭长而明亮,似含星子,睫毛浓密卷翘,像是两把小扇子。 李云惜抬起手轻轻扶正帷帽,动作优雅从容,谦谦君子,如他而是。 他看向暮颜,目光中带着诚挚的谢意,“三小姐……您又救了云惜一次,云惜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你。” 暮颜收剑入鞘,还未来得及开口,一旁的牧云卿走上前来,眼神略带警惕,“不必挂怀,我家主子不过是路见不平罢了。” 李云惜微微一笑,并不在意牧云卿的态度,只是静静地看着暮颜,似乎在等待她说话。 暮颜见状,开口道:“小事一桩,不必放在心上,倒是你,往后小心些,出门带个随从。” 他眼神稍黯,淡淡道,“云惜知道了。” “嗯,早些回去吧,莫要在外逗留,我们先走了。”暮颜拉着牧云卿往前走。 “簪子呢?”暮颜侧头问他。 “丢了。” “怎么就丢了,那个是最好看的。” “再好看也是丢了。” “没出息,连支簪子也护不住。” 两人的声音回荡在空中。 他站在原地,望着牧云卿和暮颜远去的背影,心中似有万千丝线缠绕,扯得生疼。 她先前拒绝赐婚,说自己无心情爱。 如今却和其他男子相谈甚欢。 说到底还是不喜欢他。 甚至连恩情也不要他还。 “公子,夜里风大,回去吧。”身侧的侍童轻声道。 “好。”李云惜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_ 皇宫 安宁殿 一群黑衣人跪在殿前,萧予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眼神里都是不耐。 “这么多人,居然拿不下一个男人,一群废物!” “殿下息怒……属下就要得手了,突然冲出来一个女人,救下了李云惜。”方梨上前回道。 “女人?”萧予安冷哼一声,狠狠踩着方梨的手,咬牙切齿道:“让你们去办这么点事都办不好,还敢跟我说是因为一个女人?” 方梨痛得额头冒汗,却不敢吭声求饶。“殿下,属下所言句句属实,求您相信。” 萧予安将她一脚踹倒在地,“信你?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信你。” “殿下,求您信我,此人不除,日后恐会坏您的好事。”见萧予安神情缓和,她继续道,“那女人,身手敏捷,刀刀致命,似是专门训练过。” 萧予安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此话当真?” “属下不敢诓骗殿下,若殿下需要,属下可以将她的容貌画出来。” 萧予安点点头,示意身旁的侍女给方梨拿纸笔。 良久。 方梨将画好的画像呈到萧予安面前。 萧予安望着眼前这张脸。 这眉眼,是那丞相府的三小姐,暮颜。 呵,真是深藏不露啊。 会武功又如何,敢坏她的好事,就算是神仙她也要拽下来,剁碎了扔在泥塘里。 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殿下……是认识此人吗。”方梨开口道。 “呵,何止是认识。” “殿下的意思是……” “找机会解决掉吧。” “是。”方梨犹豫片刻,还是只得应下。 窗外一只鸟扑棱棱飞过,萧予安心烦意乱,猛地一甩袖,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厉声道,“都记住了!本殿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给那暮颜一点颜色看看,敢坏我的事,我要她生不如死!” 众黑衣人齐声应下,萧予安才稍微满意。 她坐回椅子上,手指轻敲扶手,眼中满是阴毒,“还有,那个李云惜,本来看他还有几分利用价值,现在看来也是个拎不清的,若他再靠近暮颜一步,你们也不用客气。哼,敢跟本殿抢东西,他们都不会有好下场。” 说完,她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 _ 长街上,空中只点着寥寥几盏灯。 路上行人也愈发少。 牧云卿立在桌侧,手里握着一支笔。 “你帮我写一个,洪福齐天。”暮颜指着眼前的灯笼说。 “好。”牧云卿应了一声,提笔开始写。 字迹隽秀工整,实在好看。 “好了。”他将提好词的灯笼递给暮颜。 “让我看看,”暮颜接过灯笼,满眼笑意,“你这字,写的挺好看。”言罢拿了火折子点燃灯笼。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暮颜轻轻放飞灯笼,目光紧紧跟随着那盏灯,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憧憬。 这次,灯笼里只有她一人的愿望。 再没有他人。 她只要她洪福齐天。 牧云卿立在一旁,与她一同凝视着这盏灯。 暗夜如墨,秋光寂寂,唯有一盏孤灯独照,风吹灯舞,映得人脸忽明忽暗。 眼看着灯笼逐渐降低,暮颜沉声道,“走吧,灯快落了。” 牧云卿并未随她离去,伸手取过身旁的弓箭,向前迈了几步。 他双眸微闭,目光锐利,牢牢地锁定远方的灯笼。 右手紧握弓身,左手轻柔地搭在弓弦上,手指修长且强劲,稍稍用力,将弓弦拉至满月。 伴着一声弓弦的轻鸣,箭矢恰似流星疾驰而出,精准无误地射中了远处的灯笼。 灯笼即刻爆裂,化为无数碎片散落满地。 “如此,便不会坠落了。” 暮颜瞪大了眼睛,心中五味杂陈。 她没想到牧云卿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一时竟不知该笑还是感动。 “怎么把灯笼射下来了。”暮颜转身问他。 牧云卿放下弓箭,缓缓走向她,“承载着念想的东西,掉下来就不灵了。” “哄小孩的话你也信?”暮颜打趣他。 “本就是用来哄小孩的。”牧云卿应了一句,抬脚向前走去。 暮颜小他三岁。 “你还记得都水司那个监管吗?”暮颜快步走到他身侧。 “记得。” “她被抓了,马上就要被处死,真是大快人心!” “哦?是吗,怎么被抓的。” “不知道,我娘没跟我说,不过我听说,抓她那个人挺厉害的。” 牧云卿心下暗喜,嘴上却只淡淡应了一句“嗯。” “可惜了……” “可惜什么。”他追问道。 可惜人不是她抓的,她还白白挨了一刀,结果什么好处也没捞到。 “没什么,快走吧。” “好。 ” _ 翌日 福沉居 秋雨淅淅沥沥,拍打着窗外的石榴枝条,时缓时急,分外闹人。 “木冬。”宋祈安抬手捂住耳朵,“怎的这般吵?” “公子,外面下雨了。”木冬轻声应他。 他似是想起什么,猛的从床上起来,“木冬,昨夜我睡着了……” “无事的。”他眸底闪过一丝失落,又咧嘴笑道,“灯会年年都有,但公子的睡意,可不是日日都能如昨夜那般好的。” “就知道你不会怪我!”宋祈安朗声道,“为我更衣吧。” “是。”木冬转头去柜子里拿衣裳,“公子,今日穿哪一件?” “你决定吧。”宋祈安随口应了一句,低头穿鞋。 “好。”木冬拿了衣裳到他跟前,为他整理衣裳。 宋祈安哼着小曲,乐呵呵的道,“腰带系松些,不然不好走动。” 木冬点点头,为他重新系腰带。 “怎么了,这小表情?”他垂眸问他。 “没……”木冬顿了下,避开宋祈安的视线,轻声道,“公子,好了。” 去年灯会,宋祈安说要带他去看灯会。 他特意换了身好看的衣裳,早早就等在门外,可宋祈安却跑去同别人喝酒了。 第二日全然忘了这件事。 今年灯会,宋祈安一觉睡到现在,虽说记得,但此时灯会早就散了。 今年又没去成。 “明年,明年我一定带你去,”宋祈安认真道,“不去我是小狗,我发誓!” 木冬看着眼前发誓的人,眼睛轻轻亮了一下,“好,明年公子再带我去。” 宋祈安点点头,扶着他的肩膀,“不许再像刚刚那样啊,挎着个脸,难看死了!” “木冬知道了。” “知道就好,走吧,”宋祈安抬脚向前走去,“去找你家主上喝杯茶。” _ 侯府正堂 杜言秋和宋清禾正在议事。 杜言秋轻抿茶盏,率先开口:“这增设男官之事,怕是会扰乱朝纲,您以为如何?” 宋清禾点头称是:“杜大人所言极是,本朝向来以女子为官治理天下,贸然加入男官,恐生事端。” “是啊,自古以来,皆以女子为主,”她故作深沉道,“陛下怎的突然想要增设男官。” “许是朝中有她中意的人选。” “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未曾听闻有哪家的儿郎得陛下赏识。” “哎,”宋清禾叹了口气,徐徐道,“君心难测,你我只需做好分内之事,合理劝告便好。” 杜言秋眼底划过一抹算计,放下茶盏说道:“您一向刚正不阿,不如我们明日一同向陛下进谏?” 宋清禾应了一声,刚想开口,就瞥见门外探出头的宋祈安。 “既是有家事,”杜言秋朝他拱手道,“那下官就先退下了。” 宋清禾同她客套了几句 ,见人走远了,转头看向宋祈安。 宋祈安嘻嘻哈哈地走进来,朝着宋清禾行了个礼,“娘,许久不见啊。” 宋清禾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你这冒失鬼,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儿?莫不是又闯了什么祸?”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宋祈安挠挠头,“您这是什么话,我就不能是专门来看望你的?” “你呀,无事不登三宝殿,快说吧。”宋清禾重新坐回椅子上。 宋祈安凑上前小声说:“娘,我方才听说陛下要增设男官这事了,我想去试试。” 宋清禾瞪大了眼睛,“你?你整日只知玩乐,哪懂得朝堂之事。” “我虽是贪玩了些,但我也想做出一番事业,而且我听闻陛下增设男官也是想改变些风气,我为何不可参与其中?”宋祈安一脸正经地解释道。 宋清禾沉思片刻后摇头,“此事不妥,且不说朝堂之上争斗激烈,单论你毫无经验,上去只能受人拿捏。” 宋祈安却不死心,拉着宋清禾的衣袖撒娇,“娘,你就帮帮我嘛,给我指条路也好呀。”宋清禾看着自家儿子这般模样,心中一阵纠结。 “你素来不问朝政,怎的今日改变主意了,莫不是你那些朋友又瞎鼓动你?” “不是,是孩儿自己想去,”宋祈安撇嘴道,“我的那些朋友,哪有你想的这么坏。” 宋清禾冷哼一声,“你就是当局者迷,人家靠近你不过是贪图钱财权势。” “那您的意思是,杜大人与您交好,也是有图于你吗?”宋祈安反问他。 宋清禾白了他一眼,“我与她自幼相识,她的品性我最清楚,她能图我什么?” “钱财权势?” “你何时瞧见她杜家缺这些了。”宋清禾淡淡开口,句里句外都是维护。 “您还说我缺心眼,我看您也是!” “放肆!” “您就知道用这句话吓我。”宋祈安边说边跑开,“旁的话一句也说不出!” 宋清禾气得站起身来,指着宋祈安远去的背影喊道:“你这逆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由地担心起来,她深知朝堂险恶,绝不想宋祈安卷入其中。 况且男官之事,暂且不知是否可行,宋祈安又生性贪玩,若真是入朝为官,不知要落下多少口舌。 _ 次日上朝,两人站出队列。 女帝坐在凤椅上,眼神锐利地扫过殿下的诸位大臣,声音清冷地问道:“朕之前提及的增设男官之事,诸位爱卿考虑得如何了?” 殿下一片寂静,众臣面面相觑,无人敢率先发言。 杜言秋咳嗽一声,示意宋清禾一起谏言。 宋清禾闻声上前一步,杜言秋却丝毫未动。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4章 君臣相悖 她只得硬着头皮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自古以来,从未有过男子为官的先例,此举恐怕会引起朝野动荡,还望陛下三思!” 其他大臣纷纷附和,言辞激烈地表示反对。 女帝微微皱眉,心中不悦,但仍耐着性子说道:“朕明白诸位爱卿的顾虑,但世道在变,我们也需适时改动。男子为官,未必不可行。” 然而,大臣们并不买账,依旧坚决反对。 女帝见状,脸色一沉,厉声道:“朕意已决,此事无需再议!”说罢,拂袖而去。 众臣议论纷纷,几番讨论后,转头看向沈乐吟。 沈乐吟站在原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她虽身为三朝元老,却也不敢执意冒犯君颜。 萧宁的脾气她不是不清楚,她决定的事情十有八九都收不回来。 但增设男官这事,实在是荒唐,凤栖国历代以来皆是以女子为天,偶有才思敏捷者得女帝赏识,也不过是寥寥。 现今她却要增设男官,实在是有违祖制。 她沉思一会,缓缓道,“诸位稍安勿躁,此事待我再去考量一番,三日之内给诸位结论。” 诸臣应下,纷纷退朝。 众臣离开宫殿后,私下里更是议论不止。 而女帝那边,早已着手准备推行男子为官之事,先下旨开办男子学堂,教授治国理政之道。 消息传开,民间也是一片哗然。 一些思想开明之人倒是愿意一试,不少年轻男子跃跃欲试报名入学堂。 _ 沈乐吟回府之后,闭门谢客苦思对策,犹豫是否要进谏阻止女帝。 沉寂看她如此愁苦,轻声劝道:“大人,您莫要太过忧心,这天下终究还是陛下的天下,陛下既有此想法,想必有其深意。” 沈乐吟唏嘘道:“你不懂,这祖宗规矩岂是能轻易更改的,一旦乱了,恐生大祸。” “奴才疏学浅,自是不懂这些,但大人夜夜不眠,身子如何受得住。” 沈乐吟朝她摆摆手,“此事一日想不通,我便一夜难眠,躺在榻上也不过是虚度光阴。” “诸臣皆悖,奴觉着陛下也会反思其身,延推其道。” “若真如你所言就罢了,就怕她不领这个情。” “大人一片苦心,陛下会明白的。” “嗯,”沈乐吟将茶壶递给她,轻声道,“沉寂,再为我添盏茶吧。” “好。”沉寂应下,转身去添茶。 _ 两日后,沈乐吟终于下定决心进宫面圣。 女帝听闻沈乐吟求见,便知她所为何事,命人将她带到御花园。 沈乐吟行礼后直入主题,“陛下,增设男官一事,臣以为不妥。朝堂之上人心惶惶,民间亦是争议不断。” 女帝轻笑一声:“沈老,朕知道你忠心耿耿,但朕也并非一时冲动。如今国家发展,事务繁多,仅靠女子为官远远不够。男子亦有才华智慧,为何不能为国效力?” 沈乐吟愣住。 女帝又接着说:“朕会逐步推进此事,先以学堂选拔贤才,若真有才能出众者,加以任用又何妨。” 沈乐吟听后,心中似有所悟,低头道:“陛下远见卓识,臣愚钝,未能领会陛下之意。” 女帝摆摆手:“爱卿回去好好想想吧,朕相信你会支持朕的。” 沈乐吟告退后,一路沉思回府。 回到府邸后,又将自己关在房中。 女帝决心已定,自是不可逆转,但祖宗训制亦是不可更改啊! 若真出了什么乱子,她死后有何颜面去见先帝。 一夜辗转难眠,终究还是放心不下,连夜赶去皇宫。 _ 女帝寝殿 萧宁看着眼前固执的人,气不打一处来。 自她即位以来,这人就时常与她作对。 凡她所言,她必反对 。 推行任何制度,她亦是第一个不遵言而行的人。 她念及她是长辈,处处忍让。 可忍让换来什么?换来无止境的压迫! “沈老,您还有什么话要说。”女帝冷冷开口。 “臣的意思,陛下还不明白吗。” “朕怎会不明白,但朕心意已决,断不会再改变!” “陛下,”沈乐吟跪地,“此事涉及众多,您不能一意孤行啊!” “一意孤行?”萧宁垂眸看她,语气里都是决绝,“就算一意孤行朕也要推行下去,朕是天子,本就一人独居高位,又何惧一意孤行。” “陛下如此言论,”沈乐吟唏嘘道,“不知要寒多少忠臣的心。” “是吗,朕怎么觉得寒的只有您的心呢?” “臣年事已高,早已将诸事看淡,陛下再怎么寒心,臣也不怕,”说着,她再度俯首跪地,“只求陛下莫要冲动行事。” “您是在提醒朕?” “臣不敢。”沈乐吟垂着头。 “沈老一句诸事看淡,倒是将过去的种种一笔带过了。” “陛下何出此言?”沈乐吟面上带着几分怒色。 “沈老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沈乐吟一噎,心里怒火正盛,却也只得强压下,“臣自是不清楚,臣只知道陛下增设男官,有违祖制,于社稷、于黎民百姓皆是不宜!”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何不宜?”萧宁怒声质问她。 “女主外男主内。”沈乐吟顿了下,沉声道,“这是凤栖国历代以来的规矩!您贸然增设男官,男人只想着求官问道,继而不思家室,不伦不类!不男不女,成何体统!” 沈乐吟抬眸看向她,语气稍稍缓和,“届时民心大乱,你可想过你要如何自处?” “朕自有退路!倒是沈老,您对男人成见如此之大,可别把自己的私心也带到朝堂上了!” 沈乐吟婚事不幸,天下人都知道。 “是又如何?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就该乖乖待在院子里相妻教子!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整日抛头露面算什么。” “您这是偏见!”萧宁毫不遮掩的回怼她。 “偏见也好,忤逆也罢,臣一片真心,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您看似有理有据,实则字字句句都朝朕刺来,你分明是意有所指!” “臣说的是男人。”沈乐吟沉声道。 “男人又如何?你句句贬低,这般瞧不起男人,”萧宁指着窗外的山峦,“你可知你脚下这片土地,正是你口中所谓的男人,舍命打下来的!” 沈乐吟闻言一怔,她竟忘了,先帝身侧那位将军詅。 他亦是男子,气度不输女人,为国为民,战死沙场,名垂青史。 见她不语,萧宁继续道,“先帝常常教导我要讲究众生平等,我先前不明白,甚至觉得这是无稽之谈,如今看来,这是重中之重!”她转头看向沈乐吟,“男官之事,必须推行下去,您不必再劝朕了。” “朕知道您年事已高,也知道您为朕着想,”女帝伸手将她扶起,“但年纪大了,本就该好好歇着,您说您这是何苦呢?” “臣若歇下来,这朝中还有几人能对陛下披心相付啊。” “无事,”萧宁轻笑一声,徐徐道,“病树前头万木春,岁岁年年人不似。人都是一轮推一轮的,只要我放宽政策,还愁没有人才进来吗。” “陛下所言极是。” “既如此,早些回去歇息吧,别累着了。” 沈乐吟应了一句,依言退下。 她带有偏见是真,为萧宁着想也是真。 她先前娶的那位夫郎,一心求官问道。 不闻家室,不思情分,宁死也不愿意同她安分过日子。 最后惨死街头,弄的人尽皆知。 而萧宁,算是她的半个学生,自幼天资聪慧,善言语,善谈判。 即位以来,知人善任,体恤民情,她都看在眼里,也知晓她是个明君。 先帝临终前叮嘱她要好好辅佐萧宁,这些年来,她也一直尽心尽力。 奈何总是意见不合,渐行渐远。 现如今,也算是到头了。 _ 次日早朝,女帝下令增设学堂,并放出官位,女子男子皆可入学考试,天下百姓诸同。 朝中大臣颇有不满,却也只得依言而行。 自此,男子入学不再是世家贵族独有的的权利。 而牧云卿也被女帝顺势安排到百川书院。 百川书院,是帝都最有名的书院,自古人才辈出,从这出去的,有些已经成了朝中重臣。 _ 百川书院 晨光熹微,竹影浅浅,淋过雨的石阶泛起些许青色。 檐上未干的雨水顺着拐角滴下,徐徐落在窗台。 牧云卿迈步走向书院内堂,周围书生或诵读诗书,或低声交谈。 走过一扇雕花窗户时,屋内传来朗朗读书声戛然而止。 牧云卿不经意间侧眸,便撞进一双狭长而明亮的眼眸里。 沈忱溪正手持书卷,原本专注的神情微微一愣,抬眼看向窗外的牧云卿。 阳光洒落在他精致的面容上,墨发半束起,几缕碎发垂落耳畔,那双眼如同星子般闪烁着狡黠又好奇的光。 牧云卿行至门外,朝学录行了礼,缓缓走向沈忱溪边上的位置。 牧云卿坐下后,沈忱溪仍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牧云卿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开口问道:“兄台为何如此盯着我看?可是我脸上有脏东西?” 沈忱溪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并无,只是兄台看起来甚是面熟。” 牧云卿翻开书卷,淡淡应了一句,“或许世间之人,总有几分相似之处。” 学录敲敲桌子,提醒二人不要言语。 牧云卿依言而行,乖乖听讲。 沈忱溪心思全然不在课业上,趁着学录转身写字之际,悄悄递给牧云卿一张纸条。 牧云卿展开一看,上面写着“课后一谈”。 他将字条扔到窗外,继续埋头看书。 两个男人有什么好谈的。 下学后,众人散去,沈忱溪拉着牧云卿来到书院的偏僻角落。 “兄台,实不相瞒,我曾听家中长辈提及,我有一兄长自小便失散了。今日一见,兄台与我长相如此相似,我不禁怀疑……”沈忱溪目光灼灼地看着牧云卿。 “你怕是误会了,我出身平凡,并非你口中的什么兄长。”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沈忱溪不死心,从怀里掏出一面小镜子递给牧云卿。 “你仔细瞧瞧,”沈忱溪指着自己的眉眼,“你不觉得你我二人极为相似吗?” “不觉得。”牧云卿将镜子塞回他手里,抬脚就要走。 沈忱溪忙不迭拉住他的衣袖,“还不知道兄台名讳呢。” “我知道你,”牧云卿扯回自己的衣袖,抬手点了点他的衣牌,“沈忱溪。” 不等沈忱溪回应,他便施展轻功离去。 “公子,还追吗?”蛰伏在附近的暗卫现身问他。 “不必追,他明日总归还是得来,”沈忱溪勾了勾唇,“躲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 “是,公子,马车已经到门外了,走吗?” “回吧。”沈忱溪大步朝外走去。 _ 戏园 台上那戏子身姿婀娜,水袖轻舞,宛如风中摇曳的柳枝。 他唇瓣轻启,婉转悠扬的曲调便流淌而出,眼神中透着无尽的哀怨,似是诉说着千古愁肠。 萧冉听得入神,只觉得感同身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都快要哭出来了,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喧闹。 她忙不迭抹了眼泪起身去看,原本的悲伤早就散到九霄云外,睁大眼睛瞧热闹。 只见一个男人站在一群妇人中间,只因他说了几句对戏文不同的见解,便惹恼了那些妇人。 一个胖妇人双手叉腰,尖声叫道:“你这男子懂什么戏文,莫在这里胡言乱语。” 宋祈安不甘示弱,朗声道,“这戏文本就是供人评说,怎得只许你们妇人解读?” 另一个瘦些的妇人也加入战团,指着宋祈安的鼻子骂道:“看你这般张狂,定是没家教的。” 宋祈安气得脸涨得通红,反驳道,“尔等这般蛮横才是失了礼数。” 胖妇人讽刺道,“男子就该待在房里好好学男德男训,跑来听什么曲儿!” “律法有规定男子不可以听曲吗?”宋祈安反问他。 “让你回去学男德呢,”胖妇人推了宋祈安一下,“跟我讲什么道理!” “放肆,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胖妇人口不饶人,唾沫星子都飞到宋祈安脸上,“你这样的,不论是谁都是败家玩意!” “说谁败家玩意呢!”宋祈安用袖子擦了把脸,“你们这是仗势欺人!” 众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5章 祠堂 见几人吵的厉害,木冬连忙跑去请宋清禾。 宋清禾一来,瞧见自家儿子被几个妇人围着数落,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她先对着那些妇人微微福身行礼,虽是礼貌之举,却也带着一股不容冒犯的威严,“各位姐姐妹妹,小儿如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只是这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争吵,于诸位的名声怕也是有损。” 胖妇人哼了一声,“大人这话说得轻巧,您家公子可是先说我们不懂戏文的。” 宋清禾笑道,“小儿年轻气盛,说话莽撞了些,但诸位围攻他一个男子,传出去恐怕也不好听。” 瘦妇人还要争辩,宋清禾目光扫过去,她竟一时不敢言语了。 宋清禾转头看向宋祈安,“祈安,给诸位赔个不是。” 宋祈安虽满心不愿,但还是依言作揖道歉。 那些妇人见状,也不好再纠缠,嘟囔着散去了。 宋清禾这才拉着宋祈安离开,一边走一边低声教训,“你呀,怎么总是招惹是非。” 宋祈安低着头,回怼道,“明明是她们不讲理。” “还敢多嘴!”宋清禾厉声呵斥道,“你可还记得你前些日子同我说过什么?” 宋祈安不语。 “好好反省吧你!”宋清禾将人塞进马车里,一路上都在絮絮叨叨,刚下马车就罚宋祈安在祠堂跪着。 宋祈安一脸不服。 “说你两句你还不高兴了?”宋清禾拿着戒尺比划,“手伸出来,我非要打死你不可。” “木冬,摁住你家公子的手!” “是。”木冬依言照做。 宋清禾打一句骂一句,宋祈安疼的龇牙咧嘴。 “面上瞧着温柔,”他小声嘀咕,“下手是真狠。” “说什么呢?别以为我听不见。” “你瞧瞧你,哪有个好儿郎的样子!” “你还真是硬气的很,竟敢跟一群妇人争执,忠义侯府的颜面该往哪搁?” “是她们出言挑衅我……” “还敢狡辩!”宋清禾瞪他一眼,“不知悔改,你今夜也不必睡了。” “木冬,守好你家公子,他若是敢踏出半步,我连你一起打!”宋清禾说完摔门离去。 “谁让你请她来的?”宋祈安转头看向木冬。 “公子莫要生气,奴……奴是怕公子被人欺负。” “怕我被人欺负?”宋祈安气笑了,“你这哪是怕我被人欺负,你这是找了个欺负我的人来。” “奴也是为了公子考虑。” “为我考虑啊,”宋祈安将红肿的手心摊开,“木冬你真是太会考虑了。” 木冬见他那双红肿的手,眼圈忽的就红了,“奴……奴去给你找药。” “别去,”宋祈安出声叫住他 ,“去了她又要罚你。” “可您的手……” “没事,”宋祈安故作轻松的说着,“小爷我什么伤没受过。” “是木冬不好,木冬对不起公子。” “不关你事,是那群人不讲理,”宋祈安轻忒一声,“这世道真是变了,没一个长眼的!” “公子,你小声些,一会被主上听见了。”木冬小声提醒他。 “真是受够了,如今说句话也不行。” 宋祈安窝了一肚子火。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从来不问他缘由。 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始教训他。 他宋祈安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什么错都往他身上揽。 他都快变成背锅侠了,吃过的苦比他见过的人还多。 天天跪祠堂,次次打手心。 张口闭口就是成何体统,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他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_ 燕尾山 燕尾山再次被人纵火。 灵柒传信给牧云卿,求他来救她。 牧云卿赶来的时候,整个寨子都已被烧成一片废墟,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灵柒灰头土脸的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也沾满了灰尘和污渍,显得狼狈不堪。 所幸周围的山民都在,没有人伤亡。 牧云卿瞧见她这般模样,又想笑、又觉得可怜,“人呢?” “早就逃了。” “怎么不追。” 灵柒指了指自己的腿,委屈道,“摔了。” 牧云卿走到她跟前,垂眸看她,“所以你找我来,是为了让我看你这条腿?” 灵柒:“……” “当然不是,找你来是求你救命啊。再纵容她们这样,燕尾山真的要完了。” 牧云卿皱起眉头,目光却透着冷漠,“我为何要帮你?我如今诸事繁杂,无暇管你的闲事。” 灵柒泣不成声,双手紧紧拽着他的衣角,“别呀,我如今一无所有,只有你可以依靠了。那纵火之人定是嫉妒我得你庇护,才下此毒手。” 牧云卿冷哼一声,用剑撇开她的手,“你莫要攀扯,我何时庇护过你?不过看你可怜罢了。” 灵柒身子一颤,佯装悲痛道,“您心怀大义,定不会任由歹人作恶而不管的。而且那山中有灵柒先母遗物,如今被火烧尽,灵柒活着还有何意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牧云卿听了这话,心中微动,想起往日灵柒温顺的模样,终是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我会派人彻查此事,若真如你所言,定会给你个交代。” 灵柒忙不迭点头,脸上带着一丝惊喜,“您的大恩大德,灵柒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您。” “做牛做马?”牧云卿调侃道,“这一世不也活的好好的,怎么报个恩还要等来世?” “我……” “行了,不与你说了,既然你没事,我就先走了。”牧云卿说着转身就要走。 灵柒听见他这么说,只觉得天又塌了。 “您大老远跑过来,”灵柒抬眸看向他,“就为了看看我有没有事吗?” “灵柒,”牧云卿指指头,“把脑子带上再说话。” “我是说……”灵柒朝他眨巴眼,“您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牧云卿瞪她一眼,“难不成还要留下来陪你吃顿饭?” 灵柒一听这话,连忙摇头。 他这哪是要陪她吃饭,他是要把她变成饭。 “不不不,不用了,您一路,啊不……”灵柒假笑道,“您慢走哦。” “这还差不多。”牧云卿轻笑一声,随即驾马离开。 灵柒见他走了,起身拍了拍衣服。 她真是天资聪颖,遇到问题找牧云卿,问题就不是问题。 只需静静等着,事情就会解决。 而她只用重建家园就好啦,越想心里越美。 _ 忠义侯府 宋祈安在祠堂跪了一夜,如今已至晌午,既不传饭,也没人送茶水。 他真的要饿疯了。 “木冬……”宋祈安有气无力的靠在木冬肩上,“我饿……” “公子,再忍一忍,”木冬柔声安抚他,“再等一会,主上一定会给您送饭的。” “送饭已经不能博得我的原谅了。” “公子……”他顿了下,弱弱道,“如今是我们要求主上原谅。” “我又没做错,凭什么求她。” “公子,您这样主上更不会放您出去了。” “哼,”宋祈安不屑道,“等小爷我出了这扇门,谁还管得住我!” 木冬不语,他觉得今日怕是出不去了。 平日里主上罚跪,晌午之前一定会放人出去。 如今都什么时候了,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早知如此,他就不叫宋清禾来了,害他家公子受这么多苦。 “不行了,木冬我真的要饿死了,”宋祈安眼眸一闪,转头看向木冬,“这里有纸笔吗?” “有,公子您要纸笔做什么?” “你拿过来,我再告诉你。” “是。”木冬应了一声,起身去拿纸笔。 “你在纸上写,侯府祠堂,肚子饿。” “公子,”木冬抬眸看他,轻声道,“您又忘了,奴不会写字。” 嘶,他倒是忘了这事。 若不是他手受伤了,不然这字他三五下就能写完。 该怎么办呢。 宋祈安眼珠一转,顿时有了主意,朝木冬附耳低语几句。 木冬依言照做。 _ 丞相府 芳兰苑 暮颜端坐在院子中,手捧一卷书,秋日的阳光穿过梧桐树的枝叶,洒落在她身上,形成一块块明暗交错的光影。 梧桐树的叶子已然泛黄,不时有几片落叶飘然而下,宛如一只只蝴蝶在空中轻盈舞动。 暮颜垂眸看书,蓦然,一只信鸽自远方振翅飞来,稳稳地落在她的桌上。 信鸽足上系着一封信,她将信解下来,打开一看,顿时傻眼。 纸上画着一个小人,小人前方画着三炷香,肚子扁扁的,头上画着一只鸡腿。 倒是像萧冉的做派,但萧冉断不会贸然给她传信。 那就只会是宋祈安。 还真是不客气,竟然让她去送饭。 不过也好,就当是还恩了。 暮颜将书卷收起,吩咐下人准备饭菜,随即动身去忠义侯府。 _ 忠义侯府 暮颜从祠堂跃下,稳稳落在二人跟前。 “鸡腿呢?”宋祈安伸手去翻饭屉。 “在最里面。”暮颜应了一句,在他身侧坐下。 “瞧见了,”宋祈安拿起鸡腿大咬一口,含糊不清地说道,“你可真是我的救星。” “怎么会被困在这儿?” 宋祈安咽下口中食物,叹了口气,“还不是我娘,嫌我整日无所事事,罚我在此思过。” 木冬吃东西的手一顿,抬眸看向宋祈安,眼神好似在说,“公子你怎么说谎。” “那你怎么想起来给我传信?” “不是想起你,”宋祈安解释道,“是我的信鸽只去过你那。” “这么说来,你还是不情愿的…”暮颜故意拖长语调,“可惜啊,饭我已经送了,这恩……” “这恩自然是算不上的,”宋祈安打断她的话,“左右不过是一顿饭,改日我再另请你,咱这恩情可不能就这么草草了了。” “你倒也不怕我赖账,”暮颜抬眸看他,“我可不是知恩图报的好人,这几日想起来,日后不一定会再提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巧了,”宋祈安将碗筷放下,侧头看向暮颜,“我也不是什么既往不咎的善人,若你日后真的忘了,我会提醒你的。” 暮颜正要开口,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木冬紧张起来,“公子,会不会是主上?” 宋祈安愣了一瞬,转头发现暮颜已没了身影。 门被推开,进来的却是一个小丫鬟。“公子,主上有请。” 宋祈安冷笑一声,“哼,这会知道找我了?”他站起身整了整衣衫,“走吧,看看你家主上又有什么吩咐。” 木冬担忧地看了他一眼,紧跟其后。 _ 百川书院 学录交代课业后,携书离去。 学生们三三两两结伴散去,欢声笑语逐渐消失在曲折的回廊间。 风吹蕉树,叶片沙沙作响,轻轻敲打着窗沿。 沈忱溪靠窗而坐,目光落在远处的山峦,不知所想。 天色渐变,远处泛起淡淡釉青。 细雨如丝线般缓缓飘落,雨水顺着屋檐落下,滴水成漪,纤雨如丝。 一侍从撑着伞朝沈忱溪跑来,“公子,四周都看遍了,没有瞧见牧公子的身影。” “有意思,”沈忱溪起身,朝侍从勾了勾手,“他不见我,那我自己去见他。” “公子,是要我也一起去吗?” “我是让你把伞给我,”沈忱溪无奈开口。 “属下愚笨,”侍从连忙把伞递给他,“多谢公子提醒。” “知道笨就好,”沈忱溪往前走了几步,又侧头看向他,“你等雨停了再走。” “是。” _ 沈忱溪撑着伞出了书院。 天上下着雨,路上积水又多,四处还都是湿漉漉的,沈忱溪的鞋袜都浸湿了。 寒风一吹,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抬眸瞥见前方有个蓝衣男子,那人步履匆匆,还三步一回头,实在是可疑。 那蓝衣男子正是宿衾,他要赶去给牧云卿送银钱。 先前一个人走的好好的,身后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还时不时抬头看他。 黑衣,又贼眉鼠眼的,不是跟踪就是贼。 两人一路同行。 眼看着沈忱溪就要追上他,宿衾连忙快步向前走去,悄悄藏到墙后。 人刚走近,宿衾就搬起石头就朝他的额头砸去。 沈忱溪只觉脑袋嗡的一下,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额头便传来剧痛。 温热的血液混着冰冷的雨水,缓缓淌下。 “你疯了!”沈忱溪捂着额头,怒视宿衾。 宿衾也是一愣,手中的石头哐当落地,他没想到沈忱溪毫无防备。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6章 屠村 宿衾狡辩道,“谁让你鬼鬼祟祟跟着我,我还以为你要偷东西呢。” 沈忱溪气得笑了起来,“我何时跟着你了?我走的好好的,倒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伤人。” 宿衾自知理亏,但嘴上仍不服输,“谁信你的鬼话,谁知道你是不是心怀叵测。” 沈忱溪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怒火:“如今我也不屑与你争辩,暂且饶你一次,别让我再看到你。” 说完,不顾宿衾,径直朝着前方走去。 宿衾站在原地,望着沈忱溪远去的背影,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又担心他出什么事,急匆匆追上他。 _ 丞相府 翠竹苑 牧云卿在给沈忱溪清理伤口,宿衾低着头坐在一旁。 “嘶,”沈忱溪痛的别过头去,“轻点轻点。” 牧云卿将他的脸转过来,“别动。” “他是你弟?”沈忱溪开口问他,语气里带着几分轻视。 “嗯。” “二位还真是……” 牧云卿猜到他要说什么,抬手狠狠压了下他的伤口。 沈忱溪疼的说不出话。 “真是什么?”牧云卿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的看向沈忱溪,“沈兄怎么不继续说了。” “没什么,”沈忱溪咬牙道,“不过是衣裳里进了只小虫,挠痒痒罢了。” “是吗,”牧云卿边说边为他包扎,“那沈兄可得小心些,这秋日里的小虫,咬人最是疼。” 沈忱溪皮笑肉不笑,“多谢牧兄提醒,我会多多留意。” 宿衾听的一脸懵,总觉得他们俩说的不是虫。 “好了。这几日留心些,别让伤口碰到水。” “行,我记下了。” “嗯,既然无事,”牧云卿抬手将门打开,“请回吧!” “牧兄莫要着急赶我走,”沈忱溪上前一步,伸手作揖,“沈某昨日寻亲心切,对你多有冒犯,特来跟你赔个不是,还望牧兄莫要介怀。” 冷风徐徐灌进来,将沈忱溪额前的碎发高高扬起,露出他的眉眼。 还真是有几分相似。 可惜,他牧云卿并没有什么亲人。 “无碍,”牧云卿将伞塞到他手里,“天黑路滑,你且留意脚下,我就不送你了。” 沈忱溪应了一句,识趣的离开。 _ “哥,这人你认识啊?”宿衾开口问他。 “他与我同在书院,谈不上认识,”牧云卿转身回到座位上,“让你带的东西呢?” “都在这里!”宿衾将银子放在桌子上,“哥,你拿这些银子做什么啊。” “燕尾山又被人放火烧了,很多山民都没有住处,夜里风大,给她们买点东西。” “那这些银子,是要给她们买被褥?” “算是,”牧云卿将银子收起来,“当务之急,是要先查清幕后之人。” “燕尾山与你又没有关系,你为何次次帮她?” “她还有用处。”牧云卿淡淡开口。 “哼哼 ,”宿衾根本不信,“你骗骗别人还好 ,可别把自己也骗了,我看你啊,分明是别有用心。” 他之前觉得,他哥喜欢的是那暮三小姐,这会看来,还是灵柒更胜一筹。 他哥什么时候为外人操过心啊,简直闻所未闻。 倒是为了这个灵柒,做了不知多少事。 这就是人家说的什么,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你从哪看出来我别有用心?”牧云卿无奈开口。 他若真是对灵柒别有用心,只可能是杀心。 “还不够明显吗?稍稍对比就出来了!”宿衾撇嘴道,“你何时替暮三小姐做过这些。” 牧云卿摇头否认,“你这简直是歪理,暮三小姐何时需要人做这些?如今前途暂且不知,又怎会有心情爱,现下这种形势,多一把刀,多一条路。” 宿衾挠挠头,竟然觉得有几分道理,“但灵柒毕竟是女帝那边的人,你还是得小心些。” 一如前段时间那种事,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嗯。”牧云卿应了一声,继续道,“明日随我一起上山吧” “好,需要我准备些什么吗?”宿衾抬眸问他。 “山上冷,多穿些。” “知道了。” “嗯,回去吧,”牧云卿抬手为他系上披风,“再晚些,江府就落锁了。” 宿衾拢了拢披风,转身离开。 _ 翌日 百川书院 学录在台上侃侃而谈。 “过几日便是文考,诸位需得勤习文书,加以练习,争取一举夺魁。” “再者,这几日便不要来同我告假了,”学录说着抬眼看向牧云卿,“时间紧迫,收收心思,旁的事往后再处理。” 众人齐声称是。 学录才说不要同她告假,牧云卿晌午时便没了影。 燕尾山的事还等他去处理。 _ 燕尾山 牧云卿将带来的物资分发给山民,随即开始四处查看。 “这么大个山,”灵柒小声嘀咕,“等你看完她们都可以再放一把火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说什么?”牧云卿回眸看向她。 “哈哈,说什么……没说什么呀。”灵柒谄笑道,“我不过是小声夸了你几句,不想竟被你听见了,您真是耳聪眼慧呢。” “那你夸人的时候记得再小声些,若是大了,全天下的人都能听到。” “是是是,您说的是。” 灵柒嘴上奉承,心下骂了个底朝天。 牧云卿这人,嘴跟淬了毒一般,从认识他到现在,一句好听话也没听他说过。 书上说得对,这人呐,最不可貌相。 越是长得好看的人,嘴越毒,心越狠。 看来还是得多读书,多学点道理。 “想什么呢,还不走快些,是想走到天黑吗?”牧云卿厉声道。 灵柒应了一声,低着头向前走去。 “主子,这附近我都看过了,”裴玄低声道,“没有发现线索。” “后山也没有?” “没有。” “罢了,我们去寨子里看看。” “是。” 一行人又改道去寨子里。 四下里屋舍坍塌,有几处还徐徐冒着黑烟。 牧云卿正要向前走去,忽的瞥见墙角闪过一道人影,提着剑便追了上去。 灵柒二人见状连忙跟上。 只见墙角靠着一个女人,她眼神痴傻,衣裳破旧不堪,面露惊恐之色。 牧云卿提剑朝她走去,灵柒忙不迭上前护住她。 “她不是坏人,”灵柒将她紧紧护在身后,语调笃定,“她叫阿九,自幼头脑痴傻,连生活都不能自理,她不会是纵火之人。” “是吗,你又怎么知道她不是装傻。”牧云卿目光落在阿九身上,语气平淡。 “她自幼痴傻,全村人都知道,你不信你去问问就知道了。” “行,那便走吧。” “好。”裴玄应了一声,紧紧跟在他身后 。 灵柒还留在原地安抚阿九,“没事没事,他们不会伤害你的。” 阿九一个劲的哭喊着,眼神里都是害怕。 牧云卿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收回视线。 他隐隐觉得此人有问题。 灵柒说她生活不能自理,可她除了表面是脏的,余下都是干净无污。 穿着一双脏鞋子,袜子却是干净的。 还有指甲,没有一丝污垢。 最主要的是,她的脸,脏的过分刻意。 她脸上的灰痕,不像无意沾染,倒像是故意画上去的。 “主子,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嘘,”牧云卿小声道,“夜里你就知道了。” 裴玄点点头,“那我们还查吗?” “再走几圈吧。”牧云卿应了一句,继续向前走去。 “是。” _ 丞相府 正堂 暮云烟坐在堂上,暮颜在为她沏茶。 “女帝增设男官,这事你可知道?”暮云烟开口道。 “知道,母亲怎的突然提起这个?” “自然是有好事情要告诉你,”暮云烟拉着暮颜坐下,“我今日去上朝的时候,陛下同我说让你去参加文考。” “文考?”暮颜顿了下,继续道,“母亲,我对文官之事不感兴趣,可否让陛下换一个。” “平日里聪明,”暮云烟轻笑一声,“今个怎的痴傻起来了。” 暮颜不明所以,抬眸看向她。 “文考是入门考试,”暮云烟向她解释,“不论文官武官都需得考的。” “您的意思是,”暮颜眼睛都亮了,“我可以去参选官员考核?” 暮云烟点点头。 “那这文考,是什么时候?” “三日后。” “三日后?” 许是瞧见暮颜眼里的诧色,暮云烟安抚道,“考的东西都是你平日里看的,你大可放心去,不会不过。” 暮云烟对自己女儿的文采还是有些自信的。 自幼便开始培养,谈不上满腹经纶,便也能出口成章。 那些个文考卷子,闭着眼睛也能过。 暮颜尴尬笑笑,她平日里看的书,那可全是医书。 这文考必不可能是考医书。 看来又只得临时抱佛脚了。 “是还有哪里不明白吗?”暮云烟侧头看向暮颜。 “没有,都明白的,我会勤加练习,不让母亲失望。”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回去好好准备吧。” “是。”暮颜朝她行了礼,依言退下。 _ 是夜 燕尾山 牧云卿带着裴玄等人守在屋檐上,静静等阿九现身。 “主子,她真的会来吗?” 宿衾侧头看向他,“我哥说会来,她就一定会来。” 裴玄点点头。 宿衾也算他半个主子,他说是那就是。 “来了……”宿衾说着就要下去抓人,牧云卿连忙拽住他。 “先等等,看看她要干什么。” “好。”宿衾应了一声,再度趴在檐上。 阿九在寨子前翩翩起舞,一会跪地,一会起身,一直重复这个动作。 足足跪了四十四下才起身。 起身后又从袖子里拿出火折子,点亮周围火柱。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火光随风摇曳,衬得人脸忽明忽暗,甚是吓人。 阿九嘴里念念有词,三叩九拜。 隔得太远牧云卿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只见她脸色一变,抬手就将火折子丢了出去。 牧云卿慌忙去接火折子,裴玄和宿衾将人摁在地上。 “哥,你手没事吧?”宿衾焦急道。 他刚刚都还没回过神,他哥就飞出去了,手里还握着一个火折子,真是不要命了。 “没事,”牧云卿边走边说,“带她去找灵柒。” “你们凭什么抓我?”阿九挣扎道,“你们都是外人,灵柒不会信你们的。” “呵”牧云卿冷笑一声,“信不信不是由你说了算的,带她走!” 裴玄把刀架在阿九脖子上,推着她走。 灵柒房内 灵柒躺在榻上,就快要睡觉了,总感觉背后凉凉的。 她猛地回头一看,一堆人站在窗外。 她忙不迭起身去开门。 “您怎么来了啊,”灵柒讪笑道,“也不提前……” 灵柒瞧见地上那人,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她这是犯什么错了,把人绑成这样?” “你自己问她。” “问她?”灵柒无奈道,“我白日里才同你说过,她头脑痴傻……” 牧云卿把火折子丢在地上,讥讽道,“我看你才是真的傻。” 灵柒这会是真的傻眼了。 牧云卿的脾气她不是不知道,这人虽然喜怒无常,但绝对不会乱发脾气 。 如今这般神色,只怕是气的不轻。 但是因为什么呢? 因为阿九吗?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阿九傻了十几年,日日在她眼皮底下,她极其清楚她的底细。 天塌下来,也不可能是阿九。 难不成是她?可她也没有惹他不高兴啊。 几番思索下来,依旧无果。 灵柒抬眸看向牧云卿,“我实在猜不出来,要不您直说吧,谁……又惹您不高兴了。” 牧云卿冷笑一声,“你是在装傻逃避问题吗?” “没有,绝对不是啊,我一片真心,怎么会逃避呢。”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 “那我告诉你,你口中的这个傻子,今夜在寨前跳舞,说是跳舞,但我觉得更像是一种仪式。” 灵柒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她一会跪,一会起身,一共四十四下。” “然后点燃火柱,三叩九拜。” “嘴里念念有词,但我没听清。” “最后她把火折子丢出去了,”牧云卿垂眸看向她,“听清楚了吗。” 牧云卿的话像刀子一样刺进灵柒的心里。 外人不知道阿九在做什么,她知道。 跪起四十四,三叩九拜。 点火柱,念咒。 这是屠村仪式。 灵柒只觉得站都站不稳了,她不可置信的看向阿九。 阿九一脸淡漠,再不复往日模样。 哪有半点痴傻样子。 傻的人分明是她自己。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7章 火葬 “你们,可否先出去一会,”灵柒转头看向牧云卿,“我有话问她。” 牧云卿应了一声,带着众人出去。 屋内顿时只剩两人。 阿九跪在地上,双眸死死盯着灵柒,面上瞧不出情绪。 “阿九,”灵柒蹲下来与她平视,“为何……为何要放火。” 为何要放火烧了她们共同的家。 “为何?”阿九抬眸对上她的眼,冷冷道,“你居然还有脸问我,灵柒,我让你多活了九年,你该感谢我才是!你还记得我爹爹是怎么死的吗?” “他不是落井……” “不是!”阿九打断她的话,“他是被你活活害死的!” “当年我找到他时候,他就已经掉下去了,我怎么会害他呢?”灵柒握住她的手,“阿九,你信我。” “信你?”阿九甩开她的手,厉声道,“我疯了才会信你,我爹爹尸体里的那根蛊线……那根蛊线,分明是你的。” “不,不是的,阿九,那根蛊线是我为了救他才……” “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阿九深吸一口气,“灵柒,你真的以为我是傻子吗?” “我爹爹对你那么好,你为何偏偏容不下他!” “那是我最后一个亲人,”阿九说着抬刀朝灵柒扑去,“我要你偿命!” 灵柒没有躲,只静静看着她,眼神平静而哀伤。 阿九握着刀的手抖得厉害,刀尖离灵柒的胸口不过一寸距离。 她咬着下唇,牙齿几乎要嵌入肉里,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脸颊。 仇人就在眼前,她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灵柒对她的好,她不是没有看见。 她哄她睡觉,陪她玩游戏。 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紧着她,逢年过节还会给她买新衣裳。 若她只是愧疚呢? 人为了填补愧疚,可以做任何事。 可她这几年扮演的都是傻子,谁会做戏给傻子看? 没有人会。 想到这,她猛地收回刀,哐当一声扔在地上。 “我下不了手,灵柒,我不知道该相信谁了。”阿九蹲下身抱着头痛哭起来。 灵柒缓缓蹲下抱住阿九,轻轻拍着她的背,“阿九,别怕,我一直在。” 阿九在她怀里僵了一下,没有回应,也没有推开。 “我知道当年的事对你影响很大,我曾经一度以为你是真的痴傻,怕你为此难过,才没有追究那件事。” “灵柒,”阿九抬眸看她,“爹爹不是你杀的,对吗?” “不是我。”灵柒将她搂在怀里,“我向你保证,我会找出凶手。” “我信你。”阿九紧紧抱住她的腰,生怕她消失。 灵柒把阿九扶起来,轻声道,“去休息吧,交给我。” “屋外的人……”阿九一脸担忧。 “我会向他们解释,快睡吧。” 阿九点点头,乖乖睡下。 _ 屋外 门“吱呀”一声打开,却只有灵柒一个人出来 。 “丧着个脸做什么?”牧云卿上下打量着她,“还是说,你终于发现你错了。” “您就别打趣我了,”她低声道,“又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料事如神。” “少拿这些虚词来忽悠我,可有问到什么?” 灵柒摇头,“她也是无辜之人。” “无辜之人?”牧云卿嗤笑一声,言语间都是讽刺,“只差一步,整个燕尾山的人都要跟着她陪葬,她还真是无辜。” “她并非有意之举。” “灵柒,我知道你心善,”牧云卿沉声道,“莫要养敌为患。” “灵柒知道。” “但愿你是真的知道,而不是口头奉承我。” 灵柒垂眸不语。 牧云卿见她不说话,转头看向墙角熟睡的宿衾,“裴玄,把他送回江府。” “是。”裴玄应了一声,轻轻扶起宿衾。 “你打算怎么做?” “先把当年的事情查清楚,”灵柒语气里有些愧疚,“是我疏忽了。” “你有想法就好,”牧云卿翻身上马,“有时候,趁早脱离未必是件坏事。” “嗯,你回去吧,”灵柒顿了下,继续道,“这几日,辛苦你了。” 牧云卿朝她摆摆手,调转马头离开。 _ 三日后 文考 学子纷纷落座。 此试男女同考,中间以纱帘相隔,墨香阵阵,秋风徐徐。 学录敲响考铃。 考生各自答卷,或挠头抓耳,或从容落笔。 不过片刻,牧云卿就将笔搁下。 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纱帘轻晃,徐徐现出她的衣裙。 一袭墨绿锦衣流云裙,衬得人更加高挑出众,发间簪着一支翠绿流苏钗,耳坠青玉珠环,发随风扬,甚是好看。 暮颜出现在这,他倒也不觉得意外。 _ 不多时,文考结束,众人到屋外继续考核。 女帝高坐台上,萧予安伴坐其侧,学录正宣读考核标准。 “此次考核以抽签决定内容,签上有文试和武试,二者不分等级,”学录转头看向台下众人,“但只有拔得头筹者有资格入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台下议论纷纷。 “哎,太难了,拔得头筹这是要我命啊!” “就是,这么多人,竟然只要一个,这算什么考核!” 学录将装有竹签的竹筒拿过来,让学子们依次上前抽签。 暮颜走上前去,伸手抽出一支签,看到上面大大的“武”字,不禁暗喜。 随后牧云卿和沈忱溪也分别抽中了文试签。 文试这边,画纸笔墨早已备好。 牧云卿略作思考便开始动笔,只见他笔下似有神助,一幅山水图渐渐成形,那山峦起伏、流水潺潺仿佛真实之景跃然纸上。旁边的沈忱溪也不甘示弱,他画的是一幅没骨花鸟画,纸上鸟儿栩栩如生。 另一边武试场地,考核开始。 暮颜拿起剑,熟练地耍了几个招式,只感觉手感不对。 “暮三小姐,开始吧。”学录轻声提醒她。 暮颜心中疑惑,但此时也顾不上许多,只能再度提起剑应对考核。 越使剑越觉得力不从心,往日流畅的剑法变得磕磕绊绊,“啪”的一声,剑刃掉在地上。 “暮三小姐这剑法,”萧予安讥讽道,“倒是稀奇的很,本殿从未瞧过。” 暮颜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也不闹,朝着萧予安行了礼,轻声道,“这剑法是臣女所创,殿下自然没瞧过,只是如今这剑断了,也没法再继续耍下去。” “但又不想扫了殿下的兴,恳请殿下为臣女再准备一把。” “三小姐说话真是好笑,这考核用具皆是由兵器库的人准备的,本殿可没有能耐再为你准备一把。” “不过,”萧予安抬手拿起架子上的弓箭,“本殿倒是可以让你换一种兵器。” 暮颜勾了勾唇,上前一步接住萧予安手里的弓箭。 她拿起弓箭,拉弓搭箭,瞄准靶心,一箭射出,正中红心。 接下来九箭皆是如此,无一箭不中。 引得周围一阵喝彩。 一旁观看的女帝微微点头,“暮颜这孩子手不是一般稳。” “她自幼喜欢这些,”暮云烟轻声道,“前些日子还亲手制了把弓箭。” 女帝笑道,“此乃可塑之才。” 众臣纷纷点头附和。 萧予安见状,脸色越发难看,却又不得不强装镇定。 先前只听闻暮颜擅长剑法,没听说弓箭,倒是顺了她的意。 真是狡猾,竟然借她的手逃过一劫。 难怪方梨会着了她的道。 文试那边结果已出,牧云卿和沈忱溪的画作难分高下,女帝斟酌一番后道:“二人画作皆为上品,并列第一可好?” 众人自是无异议。 萧予安却站出来反对,“陛下,这不合规矩,从古至今哪有并列之说。” 女帝蹙眉,“那依你之见?” 萧予安拱手道,“可再加一轮比试,题目就由陛下亲自出题。” 女帝思索片刻后应允。 女帝出题道,“朕出一情景,需你们三人临场作诗一首,诗中要体现出宫廷生活的华贵以及自身的抱负。” 暮颜率先开口吟道:“金銮玉殿耀华光,吾志青云意未央。锦绣前程凭己造,宫廷盛景韵悠长。” 牧云卿紧接着说道:“琼楼玉宇帝王乡,壮志雄心不可量。翰墨书成天下事,宫廷岁月谱华章。” 沈忱溪也朗声道:“宫闱深处瑞气藏,宏愿于胸展锋芒。荣华相伴才情显,不负今朝入殿堂。” 女帝听完大喜,“好,好,你们三人果然不凡,皆可随朕入宫,册封官职。” _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女帝高坐凤椅,威严而庄重。 她目光扫过殿下三人,缓缓开口道:“暮颜,才思敏捷,智勇双全,去校军场跟着萧统领武习,望勤勉奉公。” 暮颜恭敬地伏地叩拜,高呼万岁谢恩。 女帝继而看向两位男子,“牧云卿、沈忱溪,汝二人皆才华横溢,不分伯仲。你二人皆任大理寺司直,覆理御史检劾事、出使按狱。” 两人齐声领旨谢恩。 朝下众臣窃窃私语,这三人皆是新入宫之人,却得此高位,日后定不可小觑。 女帝似有所感,轻轻抬了抬手,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她目光再次落在三人身上,眼中带着期许与警告,“朕赐你们荣耀地位,莫要辜负朕意,如有异心,定不轻饶。” 三人跪地叩恩。 _ 燕尾山 这几日,阿九一直陪在灵柒身侧。 不像往常一样只知嬉笑打闹,阿九帮着她做了很多事。 她们一起找线索,翻阅史册,甚至还找到了证人,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阿九给她扎辫子,还给她做了酥油饼。 聊起儿时的事,一起围着篝火跳舞。 她很久没这样开心过。 “阿九,”灵柒靠在她怀里,喃喃道,“我真高兴,你没有事。” 阿九不说话,只轻轻拍着她的背。 “阿九,”灵柒仰头看她,“还记得阿婆教我们的歌吗?” “我教你唱吧。” 阿九点点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月光光~” “月光光。” “星亮亮~” “星亮亮。” “骑白马~” “骑白马。” “过……过……”唱到这句灵柒已经困了。 阿九笑了笑,眉眼如月。 她记得,每每唱到这句,灵柒都会睡着。 九年来,一直都是这样。 那句词,像是某种征兆,有些事情,始终是过不去的。 不论是她死去的爹爹。 还是她烧毁的屋舍。 终究是过不去的,人做了错事,就该得到应有的惩罚。 阿九将灵柒送回房里,转身去了后山那间寨子。 那是她爹爹生前留给她的,从前都不舍得踏进半步。 如今空留着,再没有任何意义。 带不走的终究会化成执念。 她缓缓走进屋里,看着熟悉的摆设,欢声笑语仿佛只在昨天。 这间寨子,困扰她太多年,是该做个了断了。 她静静靠在墙角,抬手点燃手里的火把。 火影摇曳,往事历历在目。 灵柒带她去摘花,阿婆教她们唱歌,爹爹给她们刻木马。 火愈来愈大,大到她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屋梁坠下,寒风吹进。 大火烧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日还在燃烧。 周围山民越聚越多,人声嘈杂,才将灵柒吵醒。 “阿九她爹的房子被人烧了。” “也不知道是谁烧的。” “听说阿九也不见了!” “啊?不会吧,这丫头不会玩火把自己烧死了吧!” “不……不会的,”灵柒连忙跑去找阿九。 四处都没有。 眼前只有那场燃不尽的火,还有望不到尽头的浓烟。 牧云卿让她趁早脱离。 这是她自小生活的地方,如何能脱离? 山民如扎根般住在她心里。 挣不开,扯不断。 尤其是阿九,她们自幼相识,携手长大。 过去九年,即便她痴傻,她们也未曾分离。 如今她却只能,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在她面前。 那样大的火,她不敢想象有多疼。 人怎么会这么傻,怎么会傻到自己害自己。 她都还没有查明真相,怎么甘心就这样死去。 灵柒跪在寨前痛哭不已。 直到火光化成灰烬,她才缓缓爬向那堆残废的屋舍。 那里有她的阿九。 灵柒将地上的灰轻轻放进陶罐,带去后山葬下,她在后山洒满花种。 来年开春,花会开满后山。 她记得,阿九最喜欢花。 _ 丞相府 芳兰苑 “主子,”香琴边整理床铺边说,“奴听说您要去校军场了。” “对啊,明日一早就去。” “香琴舍不得你,那里都是一些粗鄙之人,她们……” “不可这么说。”暮颜出声打断她。 “奴是担心,”香琴委屈道,“您去那里,没人照顾你。” “习武之人,何来照顾之说,”暮颜拉过香琴的手,“你只需帮我照顾好母亲就行。” 香琴点点头,“奴一定照顾好大人。” “嗯,天色不早了,吹灯吧。” “是,”香琴应了一声,起身将灯拂灭,又轻轻关上门。 翌日 校军场 一群人围着圆桌吃早茶。 “女帝往我们这塞了个人,”凌云喝了口茶道,“听说啊,是个贵小姐!”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8章 偏见 “贵小姐啊,怕是待两天就受不住了。” “谁说不是呢,你们还记得之前柳家那位吗?”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不就是被萧统领追着打那个嘛!” “对,就是那个,”凌云笑道,“我合计着啊,这贵小姐,跟那柳小姐不相上下!待不了三天!” 众人附和着嘲笑。 “笑什么!”萧青纣厉声道,“是功法都学会了,还是能闭着眼过木桩了!” 众人不敢说话,凌云只觉得呼吸都不通畅了。 “有功夫在这闲聊,不如滚去多打几条桩!” “萧统领教训的是,”凌云讨好道,“我们这就去!”说着使了眼色就带着人跑。 萧青纣无奈叹了口气,转头就望见门口站着的暮颜。 长发高高竖起,金银首饰全无,穿着得体,站的也笔直。 一时挑不出毛病,她招招手让暮颜进来。 “叫什么名字?” “暮颜。” “呵,”萧青纣轻笑一声,“你倒是实诚,没把你母亲的名号搬出来。” 暮颜点点头。 “行了,多说无益,跟着她们去练吧!” “是!” 暮颜转身朝身后的校场跑去,跟着凌云等人一起练习。 凌云戳了戳身侧的人,小声道,“她来了。” “我瞧见了,白生生的,哪有半点习武之人的模样!” “嘘,”凌云忙不迭捂住秋意的嘴,“小声些,别叫人听见了!” “怕什么,军场又不是官场,”秋意说着举了举拳头,“在我们这,拳头说了算!” 暮颜回眸看了眼秋意,没有说话。 她说得对,军场之上,确实是拳头说了算。 这时候硬气的很,届时可别被她摁着打。 _ 大理寺 正堂 牧云卿和沈忱溪并排坐着,主簿在一旁站着,冷汗直流。 这两尊大佛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干坐着,话也不说一句,连个眼神也不给他。 甚至白眼都不给一个! 苍天饶过谁啊! 他魏成风到底做错了什么事,被调来这个破地方,天天面对这些冷脸大爷。 从他入大理寺的第一天开始,就没一天好日子过。 今日换人,明日来个新人,后日又换一个。 这不,今个儿一来,又换了两个。 他纠结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二位……” 两人齐刷刷看向他。 魏成风倒吸一口凉气,将想说的话硬生生憋回肚子里 ,改口道,“二位大人,渴……渴吗?” “都是一个屋檐下的人,您老不妨有话直说。” 魏成风抬眸看了眼牧云卿,欲言又止。 “他是沈忱溪,”牧云卿指着身侧的人,“我是牧云卿。” 魏成风一听这话,嘴角的笑意收都收不住,正愁怎么开口呢,人自己就说了。 “下官见过牧大人,”魏成风恭敬行礼,“见过沈大人。” “不必多礼。”牧云卿把玩着腰牌,懒懒道,“沈大人从进门起就板着脸,是对牧某不满吗?” “牧大人说笑了。”沈忱溪轻笑一声,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随即移开,“我怎会对您不满,像您这样的才子,围着您转都来不及。” “沈大人有空围着我转,”牧云卿视线落在书架上,“不如把那些陈年旧案翻出来审审,为百姓谋些好处。” “哦?”沈忱溪尾音上扬,笑道,“我正有此意,牧大人若是不嫌弃,不如同我一起去看看这些陈年旧案。” 魏成风忙不迭将案册取下来,放在二人面前。 “二位大人请看,若有不懂的……”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魏成风打嘴道,“若有需要,随时使唤下官。” “我与牧大人有话要说,你先退下吧。”沈忱溪话是对着魏成风说,视线却落在牧云卿身上。 “是!”魏成风应了一声,灰溜溜跑开。 牧云卿抬手翻了页案册,抬眸看向沈忱溪,“沈大人想同我说什么?” “牧大人想听什么。” “无趣,”牧云卿说着就要起身,被沈忱溪摁回座位上。 “牧大人怎么这么不小心,若不是有我,差一点就摔了。” 牧云卿:“……” “沈大人说的是,”他咬牙切齿道,“若不是有你,还真就摔了。” 沈忱溪装作听不见,若无其事的翻着案册。 这凤栖国的案件,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涉及众多,伤亡惨重。 难怪女帝迫不及待让他二人上位,原来是有一大堆案子等着。 “沈大人在想什么。” “没什么,”沈忱溪将案册合上,“只是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慌什么,”牧云卿把书放回架子上,轻声道,“新官上任三把火,先等第一把放完再说。” “牧大人这样好脾气的人,也会学着别人对属下施压?” “沈大人言重了,牧某不过是按律办事。” “既是按律办事,还得先了解情况才是,”他侧头看向牧云卿,邀约道,“牧大人,可要一起出去走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嗯,去走走也好。” 两人并肩而行。 _ 校军场 暮颜一行人顶着烈日训练,汗水早已浸湿衣衫。 却也不见任何一人懈怠。 萧青纣拿着鞭子在周围巡视,“都撑住了啊!你们身下的不是土地,而是这凤栖国的百姓!” “身子每下去一寸,敌人就会多一位,身后的百姓自然也会少一位!” “就是手撑断了,也得撑住!”她转头看向地上众人,“听到没有!” “听到了!” 众人齐声应她。 秋意只觉得手里的筋骨都在打架,肘关节抖得厉害,仿佛下一秒就要扑倒在地。 但她不能,不能倒下去! 她咬牙死死撑着,侧头瞟了眼暮颜。 这所谓的贵小姐,一直稳稳撑在地上,动作标准的不像话,没有半点文弱之气。 倒是她,立得还没有人家一根手指头稳。 秋意不服输,硬是逼着自己强撑起来。 过了半晌。 “起身归队,”萧青纣大声道,“吃完午膳继续训练!” “是!” 众人三两成群,有说有笑的朝饭堂走去,只暮颜一人走在最末端。 吃过午膳后,又紧接着训练。 竟是一刻也不肯停歇,直至黄昏才结束。 _ 枯枝连天,月亮悄悄爬上枝头,清辉洒在青石板上,长长拉出一道人影。 秋日里,总是细雨绵绵。 徐徐踏着残叶,就着一把伞,牧云卿缓步走在道上。 不自觉到了芳兰苑门前,只远远一眼,便瞧见一截藕荷色衣角。 正犹豫是否迈步进去,那截藕荷色衣角的主人突然回眸看向他。 两人皆是一惊。 宋祈安险些从台上摔下来。 不儿,啥玩意。 等了一晚上,等来一个男人? 他抬眸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一袭青色长衫,模样生的挺俊。 倒不像是贼人。 “你来此处做什么?”宋祈安高声问他。 “路过而已。” “路过?”宋祈安不信,跨步来到他跟前,“怎的白日里不路过,偏偏夜里才路过?我看你,分明是别有用心!” 牧云卿笑了笑,又是一个说他别有用心的。 “笑什么,小爷我问你话呢!” 香琴听见声音,忙不迭跑出来解释。 “宋小侯爷,他是我们丞相府的人。” “既是丞相府的人,你偷偷摸摸站在门外做什么,”宋祈安撇嘴道,“我听见脚步声还以为暮颜回来了。” “我瞧见你,”牧云卿淡淡道,“也以为是她回来了。” 他还寻思着,暮颜何时喜欢这般花哨的衣裳了,穿起来像个花孔雀。 宋祈安轻哼一声,“那不管怎么说,人不都是没回来。” “小侯爷,奴早早就告诉你了,”香琴无奈开口,“主子去校军场了,怕是要年关才回来。” “校军场有什么好去的,我看她,分明是躲着我!” 躲着不想还恩。 香琴笑了,“您误会了,主子躲您做什么?” “没什么,既然不回来,小爷我就先走了!” 宋祈安离开时还挑衅的看了眼牧云卿。 他当是谁呢,原来也和他一样,不过是个外人而已。 牧云卿并未将他放在眼里。 这人行为举止放荡,说是小侯爷,倒像个地痞流氓。 _ 是夜 校军场 暮颜领完军被回房时,屋内围了一堆人,高声交谈着。 “秋意,你押几天!”凌云大声道 。 秋意支着下巴思索,边上人嫌她慢了嚷嚷道,“她不押我来押,我押三日!” 说着将几两碎银扔在桌上。 几人见状,也纷纷下注。 “我也押三日!” “随我一个!” “三日!” “你们都太高看她了,”坐在角落里的女子笑道,“我猜她呀,敌不过两日!” “宁希你可别说大话,”凌云打趣道,“到时候输了银子姐几个可不让着你!” “哼,”宁希将一袋银子放在桌上,扬眉道,“谁让谁还不一定呢!” 凌云一见桌上这么多银子,笑道,“嘿嘿,不论结果如何,都不许耍赖啊!” “谁耍赖谁小狗!” “秋意,就差你了,”凌云侧头看向她,“你押几日?” “我不押。”秋意应了一句,裹了被子就睡下。 “哎,咋还不押了,”凌云扯了下她的被子,“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秋意不语,别过身去。 “别管她,我们玩!” “对呀,姐几个凑凑也够玩一把了!” “来来来,再开一局!” 几人附和着说,一来一回玩了几次,都陆续睡下。 第二日鸡一打鸣又都起来,二三十号人挤在狭窄的水房洗漱。 秋日里的水更是凉,往脸上一抹,暮颜只觉得人都清醒了几分。 速速洗漱完又归队训练。 _ 大理寺 正堂 案上摆着几卷书册,牧云卿侧首瞧着窗外,心思不在书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炉内明火窜动,暗香盈盈。 沈忱溪抬手敲了敲桌,“牧大人,在想什么?” “没什么。”牧云卿收回视线,抬手拨弄了下窗前的风铃。 “也是,”沈忱溪调侃道,“若是有事,牧大人必不会在这坐着。” “我竟不知,沈大人这般了解我。” 厚颜无耻。 沈忱溪心下暗骂,嘴上却也笑着应他,“同在一个屋檐下,自然是要多了解些。” “你若是闲得慌,”牧云卿将案本摆在他面前,“不如去查查城南那桩案子。” “杨家那桩?” “嗯,我仔细看了下,实在是蹊跷。” “别白费力气了,女帝派了多少人,最终还不是草草了事。” “别人草草了事,你我亦学着草草了事,这案件一辈子也翻不了。” 沈忱溪叹了口气,“我不想与你争论这些,你若是不信我,不如一起去瞧瞧?” “去就去,”牧云卿拿了佩剑就起身。 _ 城南 杨家 两人吃了顿闭门羹。 杨家儿女说什么也不让他们进去。 只得在围栏外蹲守着。 “牧大人现在信了?”沈忱溪抬眸看向他。 “嗯。”他环臂立在一侧,面色从容。 “错了便是错了,一句嗯是什么意思。” “知道的意思。” 沈忱溪轻哼一声,缓缓站起身,“还守吗?” “再等一会。”牧云卿指了指身侧的椅子,“沈大人若是站不住,去那坐坐。” 沈忱溪不搭理他,静静站在一旁。 屋内 一家老小挤在一间破旧的堂屋里,窗户用黑布掩着,门用桌子死死抵住。 光线昏暗不明,只点着一盏快要燃尽的油灯。 “娘,他们还没走,”杨巧月快要哭出来,“事情都过去三年了,为何还不肯放过我们。” 杨佳欣叹了口气,轻声道,“是啊,阿璟都走了三年了,官府的人怎么就不肯放手呢。” 杨佳欣口中的阿璟是她的小女儿,杨巧璟。 先前是醉香楼的一个店小二,因为得罪权贵,被活活打死在后街。 杨家人胆小怕事,宁可眼睁睁看着杨巧璟蒙冤而死,也不肯报官。 后来被人发现,帮着报了官,奈何杨家人极不配合,案子就一直没结。 前些年来了个大官,说什么也要查清这件事,日日派人看守,杨家人被逼无奈,才将实情说出。 但也无济于事,事情过去太久了,权贵一家早已搬离帝都,醉香楼的人也一口否认此事。 只得将这案子草草了事。 如今安稳过了一年,又要再查此事,杨佳欣头疼极了。 她实在不想同这些官员打交道,便是死也不会让他们踏进半步。 “娘,我们逃走吧,” 杨佳欣脸色一变,低斥一声,“胡闹!祖宗留下来的房子,岂是你说逃就能逃的!”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9章 挑衅 “可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杨巧月紧紧抱着杨子林,“再这么耗下去,一家老小……非得饿死不可。” 杨巧月说着痛哭起来。 “哭什么,女人家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杨佳欣厉声道,“叫外头的人听见了,有你好受的!” 杨巧月只得收了声,耷拉着脸坐在榻上。 _ 皇宫 兴和殿 萧冉蹲在地上逗狗,朝月在一旁候着。 瞧着萧冉气色越来越好,朝月高兴极了。 她就知道,她这聪明活泼的殿下,绝不会因为一个人男人乱了神智。 “朝月,你看它,真是可爱极了!” “是呀,我们小黑最可爱了!” “那我可爱吗?”萧冉眨巴着眼看向她。 朝月点点头。 “那可爱的我,”萧冉背着手往外迈了一步,“可以出去一趟吗?” “不行啊殿下,”朝月上前拉住她,“您上次出去到四更天才回来,陛下已经很生气了。” 萧冉狡辩道,“上次是因为……” “意外?”朝月打断她的话,“还是失误?哎呀殿下,您的借口我都背得滚瓜烂熟了!” “就一次,”萧冉求她。 “殿下,奴也是为了您好。”朝月拉着萧冉到案前坐下,“您看,这些字画多好看呀,殿下照着临摹几幅好不好?” 萧冉看着密密麻麻的字画,头都大了。 “还有别的选择吗?” 朝月摇头,“陛下说了, 您今日必须临摹一幅,晚些她会唤人来看。” “行,画就画!”萧冉撸起袖子就开始动笔。 不就是画吗?难不倒她! _ 校军场 雨水顺着屋檐滴答落下,不一会便将墙身溅湿。 杂草被秋风拂得乱舞,满地黄渍,枯叶遍天。 萧青纣撑着油纸伞,侧首望向校场。 众人顶着灌满水的陶罐立在墙侧,雨势凶猛,衣裳已全然淋湿。 雨天训练最是磨人,尤其是秋冬季。 寒风刺骨,稍不注意便会沾染风寒。 远远望去,已有几人倒下。 却也没人敢放下陶罐扶人,这是规矩。 在校军场,主动放下手中任务者,视为放弃。 今日因苦难放弃任务,明日就会因生死置千万百姓不顾。 这般懦者,不配为军。 “宁希,你抖什么!”凌云笑道,“莫不是撑不住了!” “你才撑不住,”宁希咬牙道,“便是再加一瓢水我也能稳稳立着!” “净说大话!” “哼,那你可瞧好了!地动山摇我都不带晃一下的!” 萧青纣听到二人对话,蹙眉道,“军中不许喧哗。” 声音虽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凌云和宁希顿时噤声,愈发专注于头顶的陶罐。 萧青纣继续巡查。 _ 兴和殿 萧冉对着字画苦思冥想,笔在手中转了一圈又一圈,却不知如何下笔。 朝月在她身侧干着急,又不敢催促太紧。 萧冉灵机一动,在纸上肆意挥洒开来。 女帝只说临摹,又没说要临摹成什么样,嘿嘿,那就别怪她肆意发挥了! 不多时,一幅看似怪异但又充满童趣的画就成了。 朝月瞪大了眼,“殿下……” “怎么,不好看吗?”萧冉自信道,“不懂了吧,这叫童真童趣,就这么交去吧,母皇铁定喜欢!” 言罢将画作压在砚下,抬脚便出了殿门。 _ 杨家这边。 牧云卿二人挤在檐下避雨。 “沈大人不但料事如神,”牧云卿调侃道,“竟还精通雷雨之说。” “雷雨之说?”他侧头看向他,眸里全是不解。 “这雨可不就是沈大人求来的吗。” 沈忱溪一噎,一时无言以对。 真是小气,淋个雨而已,竟也要怪他。 “牧大人抬举我了,”沈忱溪嘴角漾起一抹笑意,语调散漫,“我可没这么大的本事。兴许是牧大人一心为民,感动上天,这才突降甘霖。” 正说着,门“吱呀”一声,徐徐打开一条缝,探出个头。 “大人,雨势渐大,”杨子林将雨伞递到二人跟前,轻声道,“快些回去吧,莫要染了风寒。” 牧云卿抬手接过雨伞,道了句“谢谢。” 还没看清眼前的人,“砰”的一声,门又关上。 “走吧,明日再来。”牧云卿将伞撑开,沈忱溪毫不客气的钻了进来。 “牧大人这是什么表情,”他捏住伞柄,往自己身侧移了几分,“再不走,杨家要出来赶人了。” 牧云卿不语,抬脚向前走去,沈忱溪紧紧跟着他的步伐。 “牧大人离我这么远,”沈忱溪视线落在他湿透的肩上,“是怕我吃了你吗?” “自然不是。” “那还不过来些,”沈忱溪伸手将他拽过来。 “沈大人还真是力大无穷。”他淡淡道。 “倒不及牧大人稳如泰山。” 言罢两人各走各的,虽在一把伞下,却是一句话也没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不过一会,行至丞相府门前。 “到了。”牧云卿将伞塞到他手里,转头就要跨步进门。 沈忱溪叫住他,“牧大人,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天寒风冷,就不留沈大人了。”他随口应了一句,抬脚便走。 沈忱溪无奈笑笑,打道回府。 _ 校军场 雨声渐缓,天边泛起层层光晕。 众人摇摇晃晃撑着身子,顶上陶罐早已被雨水蓄满。 萧青纣抬眸看了看天,开口道,“放下吧。” 众人齐刷刷将陶罐放下。 “先前放下陶罐那几个,让她们醒了来找我除名。” “是!” “引以为戒啊,若有人再犯,一律除名,听到没有!” “听到了!” “行了,回去休息吧。” 众人领命而去,懒懒散散走着。 “宁希,你输了!”凌云笑道,“人今日还撑住了!你的银子归我咯!” “急什么,能不能撑过今夜还不知道呢!”宁希回眸看了眼暮颜。 竟像个没事人一般,真是个怪人。 “看什么呢,”凌云揽过她的肩膀,“走啦,吃饭去!” 宁希应了一声,跟着凌云一起走。 _ 暮颜回到房里,刚将外衫脱下,就被人用刀架住。 “你究竟是谁,”秋意冷声道,“来军场有何目的?” “目的?”暮颜轻笑一声,“来军场,除了报效国家、杀敌立功还能有什么目的。” “休要骗我,”秋意死死盯着她,“你眼里分明没有这些东西!” “那你说我眼里有什么?”暮颜抬手撇开她手里的刀。 轻视,赤裸裸的轻视! 秋意气的颤抖。 “你根本不是暮颜。”她沉声道。 暮颜心下一惊,面色如故,“你倒是说说,我不是暮颜是谁?” “暮颜自小娇生惯养,怎会抵得住训练!”她威胁道,“你若再不说出实情,我就告诉萧统领,你冒名顶替!” “那你尽管去告吧,”暮颜拿了衣衫就迈步去水房。 “这可是你说的!你别后悔!” 暮颜不搭理她,自顾自往水房走去。 秋意望着她离去的身影,越发觉得奇怪。 她先前见过暮颜。 那时的暮颜蛮横无理,懒惰成性,杀人如麻,手上不知沾了多少血。 如她师父所说一般,通身一股恶气。 夺人命数者,必是活不过三年。 可如今暮颜却还好好活着。 她倒也听闻暮颜坠墙后死而复生,性情大变,但都是无稽之谈,她不信这些。 可直到她亲眼看见,她才相信。 像是换了个人一般,通身全是正气。 她想,她是该回一趟青城山了。 _ 是夜 众人睡在房里。 “砰”的一声巨响,从梁上掉下来个东西。 “什么声音?”黑暗中有人问了一句。 “不知道啊!不会是房梁断了吧?” 暮颜起身点亮油灯,地上赫然躺着一个人,血肉模糊,甚是吓人。 宁希起身瞧了一眼,吓得缩回被子里。 “别怕,”暮颜扯下被子遮住地上那人,“人已经死了。” “可你的被子……” “无事,”暮颜将油灯放在桌上,蹲下身穿鞋,“今夜注定是睡不着了。” “你去哪?”秋意抬眸看向她。 “出去走走。” 秋意见她要走,忙不迭起身穿鞋,“等等我。” “不怕吗,”暮颜抬眸看她一眼,伸手将地下那人卷在被子里。 “不怕。” 两人一起把地上那人抬了出去。 夜色如水,月光照在身上,更显凄凉。 “坐呀,傻站着干什么。”暮颜撩起袍子坐下。 “坐在死人边上,”秋意试探道,“您也不嫌晦气?” “晦气什么,”暮颜垂眸看了眼地上那人,“我还怕我扰了她的清梦。” “你跟传闻中,一点也不一样,”她顿了下,继续道,“日日如此,你就不怕被人察觉吗?” 暮颜自嘲般笑笑,“谁会日日留意我啊,再说了,便是察觉了又如何。” “如何?你冒名顶替,你觉得你会如何?” “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就冒名顶替了?” “你……你……” 秋意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 “有心思观察我是不是真的暮颜,不如好好练练你的基本功。” “我的事,何需你来管!” “哦?”暮颜饶有兴趣的看向她,“那我的事情,又何需你来管?” “这不是一个道理,”秋意转移话题道,“地上这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明日一早,报官。” “你是打算在这坐一夜?”秋意一脸震惊。 “不然呢,被子也没了。” “你自己坐着吧!”秋意打了个哈欠道,“我困了。”言罢转身回屋。 暮颜抬眸望着天边,远处阴沉沉覆上一层乌云,似有暴雨将至。 灯笼被风刮的乱晃,连带着枝树也轻舞起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暮颜静静坐在台阶上,思绪万千。 见过她的人比比皆是,但像秋意一样追着她问的,却是寥寥无几。 秋意的表现不像是要取她性命,倒像是在监视她。 莫不是萧予安的人? 念头一出来,便再也压不下去。 文考那日,萧予安就明里暗里为难她,还在刀上做了手脚。 只可惜,萧予安手段太过拙劣,白白着了她的道。 虽没危及到她,但也不可掉以轻心。 暮颜再度垂眸看向地上那人,此人伤势惨重,身着宫服,不像是被贼人刺杀。 若是贼人所杀,该将人藏好才是,断不会明晃晃扔在活人堆里。 暮颜这会儿是真清醒了,真是蠢的可笑。 她方才竟然没有怀疑! 屋顶又没有漏洞,人怎么会掉下来,分明是被人刻意扔下来的。 被谁呢? 一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除了她萧予安,不会是别人。 _ 翌日 大理寺 牧云卿刚坐下,就见魏成风挎着个包匆匆跑出去。 “您老,是在慌些什么?”他出声问他。 魏成风忙不迭转过头,行了个礼道,“回大人,下官要去校军场处理件案子。” 牧云卿一听是校军场,顿时来了兴趣,“什么案子,可要我随你一起去?” “死了个宫女而已,下官一人便能解决。” “宫女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牧云卿故作深沉道,“断不能让人白白惨死,我还是随你去吧。” 不等他答应,牧云卿径自朝门外走去。 魏成风只得快步追上。 头一次见这样上赶着办案的。 _ 校军场 牧云卿跨步进门,魏成风跟在他身后。 “死者在何处?” “在卧房,”萧青纣道,“我带你去吧。” 牧云卿点点头,“有劳了。” 尘土飞扬,泥沙四溅,整个校军场都是灰蒙蒙的。 他侧眸望去,一眼就瞧见暮颜。 倒是认真的很。 “大人,再不走,”魏成风轻声道,“下官要迷路了。” 牧云卿垂眸瞥了他一眼,“知道了,走吧。” “是!” 不多时,两人来到卧房。 “这便是死者,昨夜从梁上坠下,落地时已经没气了。” “烦请二位查清原因,好还她一个公道。” “下官定会尽力而为。”牧云卿应了一句,蹲下身查看死者伤口。 被子一掀开,就露出触目惊心的伤痕。 “大人,在这宫里头啊,主子打死下人是常事。”魏成风小声道,“您若是害怕,让下官来吧。” “你猜我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牧云卿无奈开口。 “大人……自然是有过人之处。” “你知道就好。”牧云卿说完继续记录伤情。 魏成风呆呆望着他。 “过来,”牧云卿朝他勾勾手,“你可认得她这身衣服是哪个宫的?”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0章 道法 “大人,您不常来宫里,可能不知道,这宫女的衣裳啊,都是一个色!”他摇头,“分辨不出来的。” 顿了顿,魏成风继续道,“干我们这一行的,遇到这种死掉的小宫女,大多都判畏罪自杀。” 牧云卿微微蹙眉,“往年都是这么判的?” “是呀,”他压低声音,“大人,您要知道,这宫里头几千号人,隔三差五就死一个,若不这样如何查得过来。” “你的意思是,”牧云卿沉声道,“即便死者有冤情,也不管不顾吗?” “当然……”魏成风见他脸色不好,改口道,“当然不是,那不成昏官了吗?咱大理寺,怎么可能有昏官!” “既如此,”牧云卿将尸体盖住,“便细细为她查案,好让她安心。” “大人说的是,下官这就去办!”魏成风言罢朝外跑去。 不一会儿,搬了梯子过来。 “大人,咱爬屋檐上看看,兴许能找到线索!” 牧云卿点点头,嗖的一下跃到檐上。 魏成风嘴张成O型,“大人……” “大人什么,还不快上来。” “是是是,”魏成风连忙爬上楼梯,“下官这就来。” 牧云卿瞧着檐上的碎瓦片,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你看这里,她并非自己掉下去。” “难不成是……”魏成风假意附和他,其实心里啥也不知道。 不是自己掉下去的,那就是自己摔下去的呗。 总不能是别人推她下去的。 但也不是没可能。 想到此处,魏成风开口道,“大人,下官觉得,这宫女或许是被人推下去的。” “嗯,”牧云卿点头道,“继续说。” …… “大人,下官已经说完了。” “行,你去屋后看看。” “是!”魏成风应了一句,又灰溜溜爬下楼梯。 _ 安宁殿 萧予安身着华服,面容矜贵而骄横。 “你是说,暮颜非但不怕,还把人抬出去了?” “是的,属下亲眼见她抬出去的。”方梨道,“还在屋前坐了一夜,似是在谋划什么。” 顿了下,她继续道,“需要属下去解决她吗。” “无妨,”萧予安讥笑道,“她再怎么聪明,大理寺的手也伸不到本殿这。” “殿下,为何不让属下一刀解决她,以防后顾之忧。” 萧予安嗤笑一声,继而冷眼看向方梨,“你是想让本殿为你收尸吗?” “属下不敢……”方梨慌忙跪下,“属下只是想为殿下分忧。” “为我分忧?”萧予安用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那就替我盯紧她,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伤她分毫。” “属下遵命。” “滚吧。” “是。” _ 校军场 魏成风刚走到屋后,就听到一阵轻微的啜泣声。 他顺着声音找去,发现一个小太监躲在角落里发抖。“你为何在此处哭泣?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小太监吓得连连磕头,“大人,小的只是路过,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牧云卿从檐上跃下,稳稳落在魏成风身侧。 “是……”小太监抬眸看了眼牧云卿,“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牧云卿蹲下身子,目光如炬,“你若是现在说实话,本官可以从轻发落,若等到证据摆在眼前,可就没机会了。” 小太监身体抖得像筛糠一般,犹豫片刻后终于开口,“大人,小的看到有人影一闪而过,往那边去了。”说着手指向一处花丛。 牧云卿和魏成风对视一眼,立刻朝那方向奔去。 花丛后面有一间废弃的小屋,二人靠近时听到里面传来低语声。 透过门缝看去,只见一个嬷嬷正对着一个小宫女威逼利诱。 “只要你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 “可是……” “你若照做,少不了你的好处,”嬷嬷低声道,“别不识好歹。” 宫女战战兢兢,说什么也不肯答应。 “大人……”魏成风小声道,“我们还不进去吗。” “再等等。” “大人,再等人就跑了,届时后悔都来不及。” “你贸然行事,只会打草惊蛇。” 魏成风不理解,但又不敢多说什么。 左右不过是个宫女嬷嬷,这牧大人到底在怕什么。 直接捉拿归案,完事了也好早些回去休息。 偏偏要干等着。 “走。” 魏成风一愣神,抬眸一看人已经不见了。 “大人……”他小声喊着,突然被人提溜起来,正要叫喊,又被人捂住嘴。 那人带着他飞到大理寺门前。 魏成风回眸一看,是一张陌生的脸。 莫不是新来的大人? 想到这种可能,他上前道,“您是……” 裴玄拍了拍肩上的灰,“叫我裴玄就好。” “哦,裴大人……” “我不是什么裴大人,我跟您一样。”裴玄推着他往前走,“快走吧,主子还在里面等我们。”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好好好。” _ 大理寺 正堂 沈忱溪黑着脸坐在书案前。 他就不该听信牧云卿的话,听牧云卿的话倒八辈子霉。 竟敢让他等这么久,玩忽职守。日后他非得参他一本不可! 听见门外的脚步声,沈忱溪忙不迭收了怒色,假装从容。 “沈大人,”牧云卿明知故问道,“怎么坐这来了。” “呵,”沈忱溪将案册扔在桌上,“牧大人总算舍得回来了。” “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本官去查案,又不是出去玩,怎么会不舍得回来。” “查什么案?” “校军场死了个宫女。” “一个宫女,”沈忱溪故意停顿片刻,深邃的眼眸仿佛洞悉一切,“竟也值得牧大人亲自跑一趟?” “既是案子,总归是要去的。” “是吗?” “有何不是?”牧云卿徐徐道,“只要有人报案,便是死了条狗,不也得跑去看看。” “呵,牧大人这例子倒是举的生动,”他轻笑一声,继续道,“若有一日,我也死了,牧大人可会替我讨回公道?” “净问些无趣的问题。” 沈忱溪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眼神却让人捉摸不透,“牧大人觉得无趣,那是因为你心中有答案,但你不愿说出来。”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说出来。” “不过是想听牧大人亲口说出来罢了。” “我早就说过,只要有人报案,便是死了条狗,我也得去看看。” 沈忱溪:“……” 竟敢拿他跟狗相提并论,找死。 “牧大人所言极是,”他故意挑眉,笑得肆意张扬,“若是牧大人遭遇不测,我定会学着您的法子,倾囊相救。” 牧云卿没接话,抬手倒了杯茶,“杨家那边,你可有去瞧过?” “没有。”沈忱溪回的理直气壮。 “行,那明日再去一趟。” “还望牧大人信守诺言。” “放心,”牧云卿拍拍他的肩膀,“我明日一定陪你去。” 门外 魏成风和裴玄贴门偷听。 “明日?他们要去杨家办案?”魏成风焦急道,“那不行啊,杨家那案子老难缠了!” “我知道,”裴玄做了个嘘的手势,“你小声些,别叫人听见了。” “听不见的,你信我。” 魏成风偷听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就轻车熟路。 “听不见什么?”牧云卿从窗内探出个头,“您老那大嗓门,隔着扇门都挡不住。” 魏成风连忙捂住嘴,“不说了,下官不说了。” “行了,您老就先回去吧,”牧云卿说着转头看向裴玄,“裴玄,你进来。” “是。” _ 校军场 秋意像狗皮膏药一样缠着暮颜不放,她去哪,秋意跟到哪。 “你到底想怎样?” “跟我回趟青城山。” “我凭什么跟你回去,”暮颜边走边说,“再说了,私自逃跑可是死罪,你也不怕人头落地?” “怕自然是怕的,但我更想你跟我回去。”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她顿了下,继续道,“倒是你,整日追究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做什么?” “什么叫奇奇怪怪的东西,”秋意无语,“这叫道法。是自然之理,它怎么就奇怪了。” “不管它是什么法,”暮颜正言道,“你都不要再研究了,想个一百年你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我知道,所以我才需要你跟我回去,”秋意笑道,“我想不明白,我师父还想不明白吗?” “你师父?”暮颜抬眸看她,眸底闪过一丝好奇,“谁呀?” 秋意见她态度转变,忙道,“想知道?” “不想。” 秋意:“……” 怎么还软硬不吃。 秋意不死心,继续说道:“我师父可是青城山有名的道长,道法高深。你若随我去,定能解开你身上的谜团。” 暮颜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疑虑:“我身上有什么谜团?” 秋意眼睛一亮,赶忙凑上前:“你难道从未发觉自己与众不同?你的气场与旁人根本不在一个层次,而且那些邪祟似乎都惧你三分。” 她越说越好奇,人的气场怎么会变化这么大。 短短几年,竟然从一身邪气变成一身正气。 莫不是被鬼附身了? 暮颜淡淡瞥了她一眼,“编理由也不知道编个好点的,你这些话,跟那些江湖骗子有什么区别。” 秋意百口莫辩,无奈道,“你不肯信我,也不肯跟我走,日后想查清楚的时候可别来求我!” “正常人谁会去查这些?”暮颜揽过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听姐一句劝,别管这么多,好好练你的基本功。” 秋意撇开她的手,“哼,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她来校军场又不是为了杀敌立功,练那么多基本功做什么。 “不听算了,”暮颜大步往前走,“走吧,回去训练。” 秋意只得再次跟上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_ 另一边,大理寺内。 裴玄进了屋子,恭恭敬敬站着。 牧云卿神色严肃:“今日在校军场之事,你可有别的发现?” 裴玄回道:“主子,属下觉得,那嬷嬷和宫女背后定有大人物指使。” 牧云卿微微点头:“此事需暗中调查,切不可打草惊蛇。” “需要属下怎么做?” “先守着,时间久了,总会露出破绽。” “是。” _ 夜色如墨,寒风萧瑟。 萧冉晃悠悠走在长街上,念在她身侧扶着她。 “殿下,此时宫门早已落锁,”他低声询问她,“要不您找个客栈睡下?” “不行,”萧冉醉醺醺道,“被母皇知道,又要骂了。” “可您这样,也回不去了。” “回得去,”萧冉拍拍胸脯道,“你信我,一直走,一直走,就能回去。” 念无计可施,只得扶着她往前走。 先前萧冉从不会喝这么多酒,今日不知怎的,一人竟喝了那么多。 “殿下,宫门到了。”念轻声唤他。 “谢谢昂,”萧冉从怀里掏出钱袋,“给你。” “殿下今日花费颇多,不必如此客气。” “给你你就拿着。” “殿下,奴家不能要。” 萧冉听见“奴家”这个词,顿时慌了神。 “裴玄,”萧冉捧着念的脸,喃喃道,“你是裴玄,是裴玄,你是裴玄对不对。” “殿下,”念轻轻移开她的手,“您认错人了。” “不会认错的,”萧冉紧紧攥着他的手,“你是,是裴玄。” “殿下,”念抽回手,为难道,“天色不早了,奴家该回去了。” 萧冉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念离开。 冷风凄凄,酒意渐消,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萧冉懊悔不已。 真是疯了,看谁都像。 萧冉啊萧冉,你怎么这么没出息。 喝醉酒就算了,竟然还认错人,太丢人了。 她坐在墙角吹了会冷风,才缓缓起身,寻了宫墙里的狗洞钻进去。 _ 翌日 萧冉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偏殿。 “殿下,您醒了?”朝月轻声道。 “我怎么跑这来了。”萧冉揉揉头,“嘶,头还有点疼。” “殿下,您昨夜躺在树下睡着了。” “树下?”萧冉脸一红,假咳一声道,“没……没什么人看见吧?” “没有,”朝月笑道,“您放心吧,奴把她们都支走了。” “那就好,那就好。”萧冉松了口气,“若是被人瞧见,我就完了。” “不会有人发现,”朝月把姜汤递给她,“殿下,快趁热喝了吧,驱寒。” “好,”萧冉接过姜汤,一口喝完。 “除了头疼,殿下可还有不适?” 萧冉摇头,“没了。” “好,那奴去抓些药,一会回来。” “好 。”萧冉应了一声,裹起被子又睡下。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1章 伤鹤 杨家 杨子林在院里打水,瞥见牧云卿等人,放下水瓢就要跑。 却被牧云卿一手抱起,“跑什么?” 杨子林又惊又怕,强装镇定道,“大人,我母亲她们都不在,您来了也没用。” 牧云卿勾唇一笑,“不是还有你吗?”说着就将人抱进门。 “大人,您不能进去!”杨子林死死拽着门楣。 “为何不能进去。”牧云卿将他的手轻轻拽下来,“放心,我们不偷不抢,就问你几个问题。” “大人,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都没问,”牧云卿将他放在榻上,“你怎么就说不知道?” “我没上过学……”杨子林声音低了些,“大字不识几个,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跟你识字多少没有关系,”他从怀里掏出记事本,“杨巧璟生前可有什么交好的朋友?” “不知道。” “牧大人这种问法,”沈忱溪叹了口气,“换成谁都不愿意搭理你。” 牧云卿回眸看他一眼,起身道,“那依沈大人之见,该是如何?” “过来。” “什么。”牧云卿向他靠近。 沈忱溪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带着两人出门。 _ 长街上 三人并肩走在街头。 “大人,我想吃糖葫芦,”杨子林眼巴巴的望着牧云卿。 “想吃就买。”牧云卿应了一句,转身给他买糖葫芦。 “拿稳了啊。” “谢谢大人!”杨子林笑嘻嘻道。 “走吧,”牧云卿牵着杨子林走,“去那边看看。” “好。”沈忱溪顺从地跟上他的脚步,“这边似乎更热闹些,牧大人可要仔细看看?” “嗯,正好带着他四处逛逛。” 沈忱溪突然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一个小摊上,“牧大人,你看这个如何?”他拿起一支精致的毛笔,转头看向牧云卿。 “卖相挺好,”牧云卿接过他手里的笔,打量一番道:“笔尖柔软,笔身硬挺,可以买。” “没想到牧大人还懂这些,”沈忱溪掏出钱袋,轻声道:“老板 ,帮我包起来吧。” “好嘞!”老板麻溜的为他包好。 “走吧。”沈忱溪瞟了眼身侧的人,开口道:“牧大人,对这小孩倒是颇为上心。” “既是查案,自然要上心些。” “那为了查案,牧大人是不是也该对我多上点心呢?” 牧云卿回眸看他一眼,“对你上心做什么,查的又不是你,我该了解的是杨家人。” “杨子林是杨家的人,”沈忱溪故作犹豫道,“牧大人想了解杨家,我自是没什么意见。只是……” “只是什么?” “官民不同道,牧大人过分接近,若是让有心人瞧见了,又要生出是非。” “沈大人说的是,不过……”牧云卿抬眸看向他,“牧某并不觉得此行有何不妥,还请沈大人指点一二。” “呵,牧大人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本事,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沈大人说笑了,我可清醒着呢,一刻也不曾糊涂。” 杨子林嫌两人说话啰嗦,跑去河边玩花灯了。 “既是清醒,那牧大人应该明白,”沈忱溪恬淡自然地开口:“杨子林这孩子,倒是机灵,不过,想要从他嘴里套话,怕是没那么容易。” “沈大人有什么打算?” “我?”沈忱溪轻笑一声,“自然是要好好“招待”一下杨子林了,牧大人可要一起来?” “他不过是个孩子,”牧云卿沉声道,“不可乱来。” “牧大人,你可别忘了,他是杨家人。”他声音低沉,透着几分寒意:“而且,为了查案,有时候,也不得不采取一些特殊手段。” “比如?” “比如……”沈忱溪故意停顿,目光在牧云卿脸上停留片刻,“投其所好,让他放松警惕,再慢慢套话。牧大人觉得,这个方法如何?” “嗯,确实是个好法子,”他看了眼远处的杨子林,“所以我才带他来街上。” “牧大人似乎对杨子林很有信心。”沈忱溪悠悠道:“只是,这查案之事,光靠一个孩子,怕是有些不妥。” “他家中还有两位。” “你是说杨佳欣?”沈忱溪挑了挑眉,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她倒是个老狐狸,想要从他嘴里套话,怕是比登天还难。” “杨佳欣狡猾,杨巧月胆怯,所以我们只能从杨子林下手。”牧云卿叹了口气,“但这家人日日紧闭门户,实在是无从下手。” “你我二人日日蹲守,她们必然有所察觉。”他冷笑一声,“不过,我就不信,她能躲得了一辈子。” “你别说,按她那个性子,”牧云卿抬手捏了捏鼻梁,无奈道,“还真有可能躲一辈子,真是麻烦。” 沈忱溪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把玩着手里的毛笔,“牧大人这是在跟我示弱吗?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自有办法。” “有沈大人这句话,”牧云卿拱手道:“牧某就放心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牧大人倒是信任我。”沈忱溪唇角微勾,眼神里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光,“不过,我很好奇,若是我真的查到了什么,牧大人打算如何?” “请你吃顿饭?”他顿了顿,“或是喝盏茶?” 沈忱溪似乎被他的回答逗笑,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牧大人还真是小气,一顿饭就想把我打发了?” 牧云卿直言道:“实在是囊中羞涩,”给不了沈大人好东西。” “牧大人莫不是忘了,你我同朝为官,这俸禄……”他故意拖长语调,“可是一样的。” 牧云卿拍拍他的肩膀,轻声道,“所以你更该为我考虑。” “牧大人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沈忱溪故作惊讶地看着他,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不过,你放心,若是真查到了什么,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行。” 沈忱溪笑得意味深长,“牧大人可要说话算话。不过,现在嘛,还是先想想怎么从杨佳欣和杨巧月嘴里套出话来吧。” “若她们日日紧闭门户,还是只能继续蹲守。” “牧大人,”沈忱溪压低声音道:“你说,我们要不要给她们来个“引蛇出洞”?” “仔细说说。” “我们不妨先放些风声出去,”沈忱溪道,“就说案子已有了些眉目,专等杨佳欣上钩。” “倒也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沈忱溪打断他的话,“牧大人可是有什么顾虑?” “城南地广人稀,怕是不好散播消息。” “这有何难?”沈忱溪胸有成竹地笑了笑,“只要我想,这城南的大街小巷,不出半个时辰,便会人尽皆知。” “那便劳烦沈大人了。” 沈忱溪笑得温和,语气却带着几分调侃,“牧大人这是跟我见外了,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谈劳烦。” “不论如何,沈大人按计划行事便好,”牧云卿道,“走吧,送这小孩回去。” “好,”沈忱溪唇角噙着浅笑,与他并肩而行,行至异途客栈时,突然停下脚步,侧身看向牧云卿,“牧大人,不如……” “怎么。” “不如你我就在此分别吧,”沈忱溪笑得温文尔雅,眼神却别有深意,“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既如此,便先忙。” “那沈某便先行一步了。”沈忱溪向他拱手作别,转身欲走,又似想起什么,回过头来,“对了,牧大人,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嗯,”牧云卿回礼拜别,“告辞。” _ 异途客栈 客间内 沈忱溪悠闲地坐在榻上喝茶,身侧站着一个黑衣人。 “公子,您上次说的事,属下已经查清了。” “嗯,”沈忱溪将茶盏搁下,“说来听听。” “牧公子身世信息全无,自幼住在丞相府里,奴籍。” “奴籍?”沈忱溪愕然:“你可真查清楚了?” “回公子,属下所言句句属实。” “行,我知道了,”他轻轻抿了口茶,问道,“另一个呢?” “另一个,名叫江宿衾,江家小公子,商籍。” 这身世,便是任何人见了都要拍手叫好的程度。 一个奴籍的男人,一跃成了大理寺的司直。 文化谈吐不亚于世家公子,通身一股矜贵气质,还文武双全。 一个商籍公子,坐拥千万家产。 倒也算得上是世家,却谈吐粗鄙,行为夸张,蛮不讲理。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沈忱溪对这俩人,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_ 翌日。 杜言秋前些日子一直告病,早朝都不上了小半月。 才刚大病初愈,就赶着去寻宋清禾。 京中人见了,都道二人情深义重,同朝为官,相互扶持,又私下交好,也称得上是段佳话。 即将入冬的天多了几分冷意,杜言秋披着件锦面白狐斗篷,徐徐迈入侯府大门。 门外侍从见了,忙不迭行礼跑去通报。 宋清禾书房 “主上,杜大人来了。” 宋清禾提笔的手一顿,回眸道,“请进来吧。” “不必去请了,咳……咳 ,下官见过宋大人。”杜言秋咳嗽两声,声音有些虚弱。 “病才刚好,”宋清禾将她扶起,语气里带着关心,“怎么就着急出门了,有事托人捎封信给我便好,何必亲自跑一趟。” “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杜言秋起身在她身侧立着,垂眸看向案上的字画,“大人这字,写的越发好看了。” “你惯会抬举我,”宋清禾眉眼带笑,将字画铺展开,“你看,这空了一块,该补些什么。” 杜言秋沉吟片刻道,“下官觉着,这可以提只飞鹤。” “草木丛中越,连山白鹤飞,”宋清禾赞许道:“倒是颇具深意。” “大人喜欢便好,”杜言秋迟疑片刻,开口道:“那日朝堂之上……” “过去便过去了,”宋清禾打断她的话,开口道:“你也是带病之身,怨不得其他。况且,男官之事早已解决,再去追究也无意义,就此了了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大人能这么说,下官感激不尽,”杜言秋满脸愁容,唏嘘道:“我这几日病着,夜里都睡不安分,生怕此事伤了你我二人的情分。” 宋清禾提笔画鹤,笑道:“若因此般小事伤了情分,杜老怕是要托梦来骂我了。她老人家,最是在意这些。” “是啊,”杜言秋跟着感慨一句,“母亲在世时,常常教导我,做人做事皆要讲究情分,日后才不会被人断了后路。” “这话此时再听,还是能悟出几分道理,”宋清禾将笔搁下,转头看向她,“瞧瞧,画的可还行?” “栩栩如生,如见真物,”杜言秋道:“实在是好看。” “画的过于着急,这晕了一笔,”宋清禾惋惜道:“不然该是更为好看。” “下官倒是觉得,这一笔晕的妙极了。” “此话怎讲?” “世间之物,并非是非黑即白,”杜言秋指着画上的白鹤道:“白中一点墨,将这道理表述的淋漓尽致。” 宋清禾拍手叫好,“此般见解真是少有,将我这惋惜之情全全压下了。” “能为大人解愁,是下官的荣幸,”杜言秋道:“听闻大人前些日子拟了一本字册,下官可否借来观摩一二?” “自然是可以的,”宋清禾提步朝书柜走去,拿了字册递给杜言秋。“这东西,我写了便不会再看,你若是喜欢,尽管拿去。” “那下官就不客气了,”杜言秋接过字册,眼里一片赏惜,“下官定会好好观摩,不负大人好意。” “怎的生了场病,”宋清禾打趣道:“同我还客气起来了。” “许是太久没见,”杜言秋笑着拉过宋清禾的手,“日后多见见便不显得生分了。” “你呀,是想约我去何处?” “约你去松明寺赏雪,”杜言秋抬眸看她,“你可去?” “你约我,我定是要去的。” 杜言秋心下暗喜,“那三日后,下官在松明寺备好茶水等您。” “好。” “既如此,”杜言秋拱手道:“下官便先告辞了,改日再来登门拜访。” “嗯,路上小心。”宋清禾叮嘱一句,送着她出门。 刚将人送走,就瞥见远处大摇大摆走来的宋祈安。 “公子,”木冬小声道:“前面好像是大人……” 宋祈安步子一顿,拽了木冬就要跑。 “站住!”宋清禾怒斥道:“在我眼皮底下还想跑,宋祈安你这胆子是越来越肥了!” 宋祈安站在原地不敢动。 “站着做什么,还不快滚进来!” “知道了。”宋祈安应了一声,乖乖跟在宋清禾身后。 宋清禾领着人进了书房。 “跪下。” “娘,我这次真没犯事,我就听了个曲儿,”宋祈安道:“不信你问木冬!” 木冬连连点头,“主上,公子真的只听了曲。” “听曲?”宋清禾厉声道:“听曲是你该干的事吗?” 宋祈安没回话,视线落在案上那幅字画,不解道:“娘,你画一只伤鹤做什么?”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2章 藏案 “哪里有什么伤鹤,”宋清禾道,“休要转移话题!” “您看,它的翅膀,”宋祈安指着画上的白鹤,“分明是受伤了。” 宋清禾顺着宋祈安指的方向看去,从他那个角度看,倒真像是一只伤鹤。 “那是笔墨晕开了,不是什么伤鹤,”宋清禾叹了口气,“倒是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宋祈安垂头不语。 “平时挺能说,这会儿怎么不说了?” “真要说了,”宋祈安闷声道,“您又不高兴。” “哼,”宋清禾轻哼一声,“知道我不高兴你还说,那就是你的错!”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孩儿不孝,孩儿对不起你,”宋祈安话锋一转,笑道,“您想听这些对吧,哼,我偏不说。” “逆子!” “哎呀,消消气,消消气,”宋祈安将她扶到座位上,佯装叹息道,“为我这种逆子生气,哎,不值得、不值得,太不值得了!” “您这样的花容月貌,若是被我气的生了皱纹,那可太不值了!” 宋清禾被他逗笑了,“倒也不嫌丢人。” “在自己亲娘面前,怕什么丢人!”宋祈安给她递了杯茶,殷勤道,“娘,帮我个忙呗。” 宋清禾接茶的手一顿,“什么忙?” “您先把茶喝了嘛。”见她犹豫不决,宋祈安抬手倒了杯茶,一口喝下,“放心吧,没毒!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害您!” “我哪是怕你下毒,”宋清禾接过茶道,“我是怕你给我下套。” “您就说帮不帮?” “你先说说是什么事。” “我听说,您在城南有间铺子,”宋祈安笑道,“您用不着,给我呗。” “拿了做什么?” “自然是有用处。” “想做生意?”她顿了下,侧头看向宋祈安,“还是想拿去当了换钱?” “您的东西我怎么舍得当,”宋祈安抬手起誓,“您就给我吧,我保证不闹事!” “不是不想给你,”宋清禾解释道,“城南那间铺子,地段不好,一年到头挣不了几个钱,不过是形同虚设,没有实处。” “你若真想要铺子,不如去城西那块挑一间。” 宋祈安摇头,“娘,我就只要城南那间。” 宋清禾拗不过他,还是应下了。 “切记,”宋清禾将钥匙递给他,“不可闹事啊。” “你就放心吧!宋祈安拍拍胸脯道,“我绝不闹事!”言罢拿了钥匙就带着木冬跑。 _ 城南 寒风凛冽,落叶纷纷扬扬飘落。 马车徐徐行驶在石板路上,风吹铃动,发出阵阵清响,车轮碾过落叶,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痕迹。 不多时,马车稳稳停下。 宋祈安从马车走下,抬眼打量着眼前的铺子。 枯窗残瓦,灰尘在微弱的光线里飞舞。角落里结满蜘蛛网,连牌匾都是歪的。 木冬担忧地开口:“公子,这铺子如此破旧,到底用来做什么呀?” 宋祈安神秘一笑:“这你就不用管了,很快这里就会大变身。” 说完,他迈步走进铺子。 铺子里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灰尘遍天,桌椅东倒西歪,还有一股怪味。 “木冬,你去喊几个人来,”宋祈安解下钱袋丢给木冬,“先把铺子收拾干净,嗯……桌椅门窗都换了吧,再买东西装饰一下。” “是,”木冬见宋祈安要走,连忙叫住他,“公子……您要去何处?” “去楼上看看。”宋祈安沿着楼梯缓缓而上,木质的楼梯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楼上有个天台,站在天台边缘向下望去,正好能看到校军场。 宋祈安眼睛一亮,嘴角微微上扬。 竟还有意外之喜。 _ 大理寺 魏成风站在牧云卿身侧整理案册,“牧大人,沈大人今日怎的没来?” “许是病了。”牧云卿淡淡道。 “您和沈大人不是朋友吗,”魏成风道,“沈大人病了,您怎么不去瞧瞧?” 牧云卿抬眸瞪他一眼,“你要真是闲得慌,就去把院里的杂草除了。” 魏成风讪笑一声,连忙道,“不闲不闲,下官还是好好整理案册。” “裴玄呢,你可有见过他?” “裴大人……啊呸,裴玄他,早些时候我还见过。” “在哪见的?” “就在院里啊,”魏成风似是想起什么,忽然张大嘴道,“大人,他们二人不会被绑架了吧!” 牧云卿:“……” “一把年纪的人了,”牧云卿揉了揉眉心,“出门也不晓得带上脑子。” 魏成风一听这话,只觉得委屈极了,他也是担心沈大人才妄加猜测。 换做旁人,他还不一定猜呢! 不过话说回来,这两位大人也是厉害的很。 这都好几日了,竟然还没被陛下革职。 看这趋势,兴许要留任了,他得小心说话才是,不然日后日子不好过咯。 “牧大人教训的是,”魏成风谄笑道,“下官明日一定把脑子带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寒风呼啸,吹得风铃叮当作响,“砰”的一声,窗台上的花盆重重摔落在地。 “什么东西碎了?”牧云卿蹙眉看向窗外。 “大人莫急,”魏成风道,“等下官出去看看!” 牧云卿点点头。 魏成风迈步出去,不一会,举着一只猫站在窗前。 “大人,是只橘猫。” 牧云卿抬眼看去,小猫乖乖任他举着,不吵也不闹。 “抱进来吧。” “是。”魏成风应了一声,匆匆抱着猫进门。“大人,它的脚好似受伤了。” “我看看,”牧云卿从他手里接过猫,细细观察一番道,“大抵是被花盆砸的,把药箱拿过来。” “大人,人畜不同,这药怕是不管用。” 怀里的猫“喵呜”叫了一声,牧云卿垂眸看它,眉眼带笑,“你这是觉得他说的是对的?” 橘猫又“喵呜”一声。 “行,那便听你的,”牧云卿轻轻摸了摸它的头,将它放回魏成风怀里,“去找个大夫给它瞧瞧吧。” “这……”魏成风犹豫了一下,还是只得从命,“下官这就带它去。”言罢朝外走去。 “等等,”牧云卿起身将毯子裹在橘猫身上,“外面风大,护着它些。” “是。” _ 杨家 沈忱溪和裴玄靠墙而立。 “怎么一直黑着脸,”沈忱溪扬唇懒懒道,“看见我你很意外?” “裴玄不敢。” “你和你那个主子,还真是像,一样的讨厌。” 裴玄脸更黑了,沉声道,“背后论人,非君子之举。” “那你倒是说说,什么才是君子之举?” “什么都可以是,但不会是沈大人这样的。” “你如今隔墙偷听,”沈忱溪回怼道,“也不见得是君子之举。” 裴玄不想搭理他。 他觉得这个所谓的沈大人和毒蝎没什么区别,嘴毒又心狠,心机还重。 绝非善类,他要让他家主子,离此人远些。 沈忱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家主子怎么还不来?莫不是又忘了。” “许是有事耽搁了,”裴玄道,“即便他不来,你我二人也该将事情解决才是。” “嗯,万事俱备,只等她上钩。” “若她不信,我们该如何?”裴玄问道。 “她一定会信,”沈忱溪面色沉静道,“她没理由不信。” “沈大人倒是自信得很,”牧云卿悠悠道,“那牧某就等着看好戏了。” 两人齐刷刷看向牧云卿。 “主子,”裴玄见他来了,顿时松了口气,“您可算来了。” 他可一刻都不想和沈忱溪多待。 “嗯。”牧云卿应了一声,从檐上跃下。 “我还以为,”沈忱溪笑道,“牧大人不来了。” “沈大人亲手排得戏,哪有不看的道理。” “那您可看好了。” _ 不多时。 门外三三两两聚了些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听说杨家那件案子结了,也不知道真假。” “肯定是真的,大街小巷都传遍了,若不是真的,人哪敢传开!” “我昨日还听说书人讲了,铁定是真的!” “那阿璟到底是怎么死的?” “被人活活打死的呗!哎,阿璟也是可怜,摊上这种人家!” “就是啊,死了三年才翻案,她在地下怕是没一天好日子过!” “不知道啊,这事得杨家人说了才算!” “这门紧紧闭着,也不吱声,咱也不知道真假啊!” 人越聚越多,足足围了三层,议论声越来越大,杨佳欣已然沉不住气。 几度想要冲出去解释,都被杨巧月拉住。 “娘,你不能出去,”杨巧月道,“你若是出去了,我们真是完了。” “不出去,要任这些人胡言乱语吗?” “阿璟她都已经死了,让人说几句怎么了!”杨巧月埋怨道,“活着的时候就一直惹事,如今死了也不让我们安心……” “闭嘴!”杨佳欣止住她的话,“也是我们对不住她。” “可……那也是她自找的,”杨巧月道,“若不是她执意要去醉香楼,也不会惨死在那。” “她也是为了这个家,”杨佳欣叹气道,“都怨我,若是我这身子骨争气些,也用不着她出去拼命。” “娘,快别这么说,”杨巧月眼圈红了,“该怨我,若不是我胆小怕事,也不会让阿璟蒙冤而死。” “罢了,事已至此,我去同他们说清楚吧!”杨佳欣说着开门出去。 杨佳欣一出门,众人瞬间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她。 她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各位乡亲,阿璟之事并非如传言那般。” 众人交头接耳,显然并不相信。 杨佳欣见状,接着说:“阿璟确实是被奸人所害,怪我们胆小怕事,一直不愿意将实情告知官府,让她死后三年迟迟不得安息。” “如今,我也想明白了,我会极力配合官府查案,好……好让阿璟安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既如此,便随我一道回大理寺吧。”牧云卿开口道。 众人见官府的人来了,纷纷往后退。 “好,我跟您去,”杨佳欣道,“只要您能还阿璟一个公道。” 裴玄打包票道:“您放心吧,我家主子一定会帮您查清。” _ 杨佳欣跟着牧云卿等人来到大理寺。 大堂之上,气氛凝重。 杨佳欣虽心中害怕,但想到能为阿璟昭雪,也强撑着镇定。 牧云卿开始审问,“阿璟生前得罪那人,你可还记得相貌?” “不记得了……”杨佳欣哭诉道,“如今过了三年,便是记得也寻不回来了。” “你既然知道,三年前为何不报案?” “大人……草民说过,草民一家胆小怕事,”她声音哽咽,“怕得罪人,所以才不肯报案。” “你一句胆小怕事,倒是将这三年一笔带过了。”沈忱溪垂眸看向她,语气低沉,“本官怎么觉得,此事另有缘由呢?” 杨佳欣脸色一白,支支吾吾起来,“草民……草民不敢欺瞒大人。” 牧云卿厉声道:“你若不实说,休怪本官无情。” 杨佳欣扑通跪下,哭着说出了全部真相。 杨家世代贫寒,上不起学,又没本钱做生意,日子越过越苦,偏偏还没一个成器的。 杨佳欣身子骨不行,杨巧月又懦弱无能,被人骂了一通后,说什么也不肯再出门干活,日日窝在家里。 养家糊口的担子只得落在杨巧璟身上,她倒是个灵活的,奈何身份低微,处处被人打压。 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差事,却被人活活打死。 杨佳欣赶到时,人已经咽气了。 对方位高权重,杨家人做什么都是白费力气,只得忍气吞声。 后来醉香楼送了一百两银子过来,算作封口费。 “草民一时糊涂,被那一百两银子迷了眼,”杨佳欣叩首道,“才让阿璟蒙冤多年,不得安息。” 众人听闻皆唏嘘不已。 亲生女儿惨死街头,不报案,不复仇。 为了一百两银子,帮着仇人藏案三年,如今都快第四个年头了,才肯说出实情。 这杨佳欣,当真是铁石心肠啊。 “按律该是如何?”牧云卿抬眸看向沈忱溪。 “知人行贿而故为之,是为藏案,”沈忱溪平静道,“按律该是杖责五十,流放三千里。” 杨佳欣瘫倒在地,面如死灰。 杖责五十,打完不过是空吊着一口气,这是要她的命啊! 一旁的杨巧月早已吓得不知所措,退到屏风后躲着。 杨佳欣受赂一百两,这事她是不知道的的。 杨家日子贫苦,每日以汤水饱腹,桌上常年不见肉糜,衣物也是反复缝补浆洗。 杨佳欣有钱该拿出来才是。 可整整三年,没见她拿出半分银两。 想来是被她私吞了。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章 桂花糕 细细盘算下来,只觉得事情越发不对劲。 一家人皆食汤水,都该清瘦才是。 可杨佳欣反倒圆润起来,虽说身子骨受了伤,但几年来不曾病过一次。 日日找由头出门,回来身上一股烟火气,定是偷偷跑出去开小灶了。 杨巧月越想越觉得不值,她一没犯错,二没贪财,这罪怎么着也不该她受。 沈忱溪将屏风移开,试探道,“杨巧月,本官看你似是有话要说?” “大人!”杨巧月跪倒在地,“此事全是母亲一人所为,我和子林一概不知!那一百两我们未曾碰过半分!” “哦?”沈忱溪故作惊讶,“这么说来,这一百两竟全是杨佳欣的手笔?” 杨巧月连连点头,生怕受到牵连。 “你……”杨佳欣气的说不出话,当场昏过去。 牧云卿招手让人将她拖下去,抬眸看向杨巧月,“既是无错,便带着杨子林回去吧。” “是,草民这就带子林回去!”杨巧月应了一句,慌忙起身带着杨子林跑。 众人见案子已结,也纷纷散去。 “沈某已按要求解决案件,”沈忱溪踱步到他身侧,“不知牧大人说过的话,可还作数?” “自然作数,”牧云卿正色道,“不过,牧某还有一事不明。” “你是想问我,为何笃定杨佳欣会认罪?” 牧云卿面色一僵,旋即恢复正常,“我是想问你,可有什么忌口?” “没有。”沈忱溪将他面前的案册移开,“牧大人,你此时不问,往后我可不会再提及。” “既然沈大人执意要我说,那我便不藏着掖着了,”牧云卿直言道,“你怎知杨巧月有话要说?又怎会得知杨佳欣藏银一百两?” “我又不是神仙,”沈忱溪摊手道,“不过是透过现象看本质罢了。” “是吗,”牧云卿抬眸对上他的眼,故意放慢语气,“我怎么觉得……沈大人像是早有预料呢?” “牧大人,这是在怀疑我?” “沈大人误会了,”他收回视线道,“牧某是在向您求教。” “求教?”沈忱溪不禁笑出声,“牧大人的求教方法,真叫人大开眼界。” “能让沈大人大开眼界,倒也算一种本事。” “呵,牧大人真是圆滑,什么话都接得上。” “行了,日日斗嘴你也不嫌累,”牧云卿起身道,“走,去小酌一杯。” “牧大人盛情邀约,那沈某就不客气了。”言罢跟着牧云卿出门。 _ 校军场 暮颜等人结束晚训,正垂头走在道上。 忽的一粒石子打在她脚边,她侧头看去。 只见宋祈安蹲坐在墙头,脸上挂着肆意的笑,手里拿着一把石子。 “你怎么来了?”暮颜抬脚朝他走去。 宋祈安轻轻一跃,从围墙上跳下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听香琴说你来校军场了,正好路过,来碰碰运气。” “没想到居然遇见你了!” 暮颜将他拉到墙后,低声道,“这里是校军场,你以为是丞相府呢,说来就来。” “小爷我当然知道校军场不能随便来,我翻墙过来的,”宋祈安指了指围墙,怀里的桂花糕露出一角。 “藏了什么东西?” 他双手抱臂,笑看着暮颜,“你猜猜看!” “闻着像是桂花糕,”暮颜伸出手,“拿来吧。” 宋祈安将桂花糕递到她手里,“你倒是不客气。” “就当是你上次欠我的回礼,”暮颜打开糕点袋子,将桂花糕一口塞进嘴里,“真香啊,好久没吃到点心了。”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你懂什么,好东西就是要狼吞虎咽才香。” 宋祈安凑近她神秘兮兮地说,“想不想去个好玩的地方?” “不想。” “哎呀,去嘛去嘛,”宋祈安拽着暮颜的衣袖晃了晃,语气带着几分撒娇,“小爷我保证,你肯定会喜欢的!” 暮颜扯回衣袖道,“不成不成,国有国法,私自出走我要被除名的!” 宋祈安嘿嘿一笑,“这还不简单,本侯爷有办法。”他在暮颜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怎么样?” 暮颜白他一眼,“不去。” “真不去?”他故作可惜地叹了口气,“那这些桂花糕我可就都拿走了哦!”说着,便作势要将糕点收起来。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暮颜打掉他的手,“给了便是给了,哪有拿回去的道理!” “好好好,给你给你。”宋祈安看着她护食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过,你要是不去的话,可就浪费了这大好的时光了。” “我日日忙得很,哪有时间享受什么大好时光。” “忙些什么。” “训练啊!” “那你真的要到年关才能出来吗?” “对啊,还有一月。” “还要这么久啊……”宋祈安耷拉着脑袋,随即又抬起头,期待地看着她,“那过年的时候,你可一定要来找我玩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找你做什么,给我个找你的理由。” “你过来,我告诉你。” “哦。”暮颜朝他走近一步。 “你别忘了,你之前还欠我一个恩情。” “切!” “哈哈,你这反应,本侯爷早就料到了。”宋祈安大笑着后退一步,突然表情变得认真,“不过,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你欠我的我一直记着呢!” “好好好,都是真心话,”暮颜推着他走,“你快走吧,我该回去了。” “这就赶我走了,你拿糕点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这哪能比,快走吧!” “行吧,那我走了,”宋祈安一跃回到围墙上,冲她扬声喊,“对了,桂花糕要趁热吃才好吃,要是凉了就不好吃了,本侯爷下次再给你带!” “好!快回去吧!”暮颜冲他挥挥手,转身回卧房。 _ 卧房 刚迈进门就听到凌云的声音,“你们知道如今大理寺的掌事是谁吗?” “是谁呀,是谁呀!”众人附和着问她。 “猜猜嘛。”凌云故意卖关子。 “说嘛说嘛!” “是个男人,叫牧云卿!” “瞎说!”宁希反驳道,“明明叫沈忱溪!” “叫牧云卿!” “叫沈忱溪!” “听明白了吗,你就跟我争!” “我当然听明白了,我娘跟我讲的!” “好了好了,都别争了,”有人出来和解道,“你们两分别说说,姐几个不就都知道了嘛!” “对啊,快说说!” 凌云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这牧云卿啊,头脑聪明,长得还好看,听说……” 后面说的什么,暮颜没继续听下去,裹了被子就睡了。 _ 庆云斋 沈忱溪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拭着筷子,唇边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牧大人今日出手这般阔绰,莫不是有什么事相求?” “看你辛苦,请你吃顿好的罢了,”牧云卿抬手为他倒了杯茶。 “这样啊。”沈忱溪笑得温和,眼底却闪过一抹精光,“可我怎么觉得,牧大人有话要说呢?” “沈大人多虑了。”牧云卿说着抬手给他夹了一块菜。 沈忱溪看着碗里的菜,微微一怔,随即抬头看向牧云卿,“多谢左相大人。不过,你我之间似乎还没到如此亲密的地步吧?” “夹块菜而已,给你你就吃着。” “那本官就却之不恭了。”沈忱溪优雅地夹起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牧大人请我吃饭,不会只是为了让我吃菜吧?” “你倒是聪明得很。” 他放下筷子,轻抿一口茶,微笑道,“牧大人过奖了。只是,沈某觉得牧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牧云卿见他挑明,也不再隐瞒,“沈大人还记得先前死的那个宫女吗?” “自然记得,”沈忱溪手中杯盏一顿,眸底闪过一抹幽光,面上却不动声色,“牧大人突然提起她,是何用意?” “我让裴玄调查了一番,你猜猜是谁的手笔?” “这宫中人心复杂,”沈忱溪食指曲起抵住下颌,沉思片刻,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想要揣测幕后主使,并非易事。莫非……牧大人查到了什么?” “是,我让裴玄日日蹲守,如今算是有些眉目。” “哦?那裴玄可曾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是安宁殿里的人。” “安宁殿……”沈忱溪目光微闪,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神色愈发凝重,“是何人?” “萧予安。” “竟然是她……”他垂眸思忖片刻,随后抬眼看向牧云卿,“牧大人是如何查到的?” “这你就不必管了,”牧云卿放下手中杯盏,“我是想听听你的主意。” “呵,既然左相大人想听听我的主意,那我便说说吧。”沈忱溪身子前倾,压低声音道,“这萧予安在宫中的地位可不一般,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嗯,我打算把这事先放放。” “牧大人是想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将此事禀报陛下?” “聪明!” “牧大人过奖了。”沈忱溪轻笑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不过,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当不当讲。” “请讲。” “我们不妨先将此事隐瞒下来,”他压低声音,一边观察着四周一边对牧云卿说道,“不要打草惊蛇。待时机成熟时,再将证据呈给陛下,一举扳倒萧予安。” 牧云卿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若有所思,“沈大人的意思是,想扳倒萧予安?” 沈忱溪抿了口茶,微眯着眼,眸中闪过一抹狠厉,“萧予安在宫中的势力盘根错节,若不趁早除去,日后必成大患。” “沈大人所言极是,可她毕竟是皇女,处理起来有些棘手。” “正因为她是皇女,”沈忱溪放下茶杯,轻轻叹了口气,“所以此事需得谨慎行事,否则稍有不慎,便会落人口实。” “嗯,也好。”牧云卿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杯盏,略作思忖后,话锋一转,“不过,沈大人,你我既是同朝为官,有些话,我还是要说在前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哦?”沈忱溪饶有兴趣的看向他,“牧大人要同我说什么?” “这萧予安敢在宫里肆意杀人,”牧云卿眉眼低垂,端起茶盏吹了吹,氤氲的热气后是深不见底的眼眸,“想必在陛下身边也有一定的势力。” “你是说,她私下有势力?” “不无可能。”牧云卿轻啜一口茶,缓缓道,“这宫中人心难测,陛下身边的人,未必就对陛下忠心耿耿。” “牧大人说的是,”沈忱溪侧头看向他,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牧大人,你与陛下的关系……似乎非同一般啊。” “此话怎讲?” “呵,牧大人何必装傻。”他轻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以你的身价,贸然到百川书院入学,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牧云卿神色一顿,沉声道,“你何时发现的?” 沈忱溪把玩着手中的杯盏,漫不经心道,“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与陛下的关系不一般。只是,我没想到,你们竟然真的认识。” 牧云卿轻笑一声道,“不过是几面之缘,谈不上认识。” “牧大人,你我都是聪明人,”沈忱溪身体前倾,直视着他的眼睛,“有些话,不必说得那么明白。” “你想知道什么?” “自然是你与陛下的关系,”他眸色微沉,脸上却依然带着温和的笑意,“以及你在陛下心中的地位。” “沈大人说笑了,”牧云卿嗤笑一声道,“我不过是个六品小官,能有什么地位!” “牧大人不必妄自菲薄,”沈忱溪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意,“你的才能和功绩,陛下都看在眼里。” “若真如你所说,”牧云卿故作欢喜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沈忱溪笑而不语。 牧云卿见他不回话,抬头看了看天,轻声道:“沈大人,夜深了。” “那便走吧。” “好。” _ 翌日 忠义侯府 天刚蒙亮,木冬就将宋祈安从榻上摇醒。 “公子,公子,”木冬轻声道,“主上喊您呢,快起来吧!” 宋祈安睡眼惺忪,叹了口气,无奈道,“肯定又是催我去见什么小姐。”不耐烦地摆摆手,“你就跟她说,我没空!” “公子,这次可不是见什么小姐,”木冬笑嘻嘻道,“是好事!”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章 初雪 “能有什么好事?”宋祈安满脸狐疑,“我娘可没那么好心,说吧,是什么事?” 木冬兴奋道:“主上说,要把城西那间铺子给你!” 宋祈安眼睛一亮,随即又故作镇定,“真的吗?她没说要我做什么交换条件吧?” “没有。” “哈哈哈,太好了!”宋祈安笑道,“那间铺子可是个好地方,人来人往,位置又占的好,要是用来做生意,肯定能赚不少钱!” “是呀是呀!” 宋祈安心情大好,拍了拍木冬的肩膀道,“木冬,你去把那间铺子的地契拿过来,我得好好看看。” 木冬领命而去,再回来时宋祈安早已穿戴整齐,规规矩矩的坐在书案前。 “公子,这是地契。” “放那吧,”宋祈安随意指了个位置,“木冬,你觉得我该做什么生意?” 木冬摇摇头,“公子,奴不知道 。” “无妨无妨,”宋祈安手指摩挲着下巴,思考片刻道,“你觉得改成糕点铺怎么样?” “糕点铺?” “没错!”宋祈安越想越觉得可行,“你想啊,京中贵人小姐众多,且都很喜欢吃点心,要是我在城里开一家糕点铺,她们肯定会经常光顾的!” “那确实是,可为什么是糕点铺啊!” 木冬不明白,他家公子明明不喜甜食。 “这你就不懂了吧,本侯爷自有深意。”宋祈安凑近他,压低声音道,“除了糕点铺,我还打算做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 “嘿嘿,这可是个秘密,”宋祈安卖了个关子,笑着拍了拍木冬的肩膀,“等本侯爷做成了,再告诉你!” 似是突然想到什么,他眉头微皱,“不过,这件事还得秘密进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公子放心,奴一定保守秘密!” “嗯,我自然是信你的,”宋祈安道,“木冬,你去把我的账本拿来,我得好好算一算,看看开这家糕点铺需要多少本钱。” “是 。”木冬应了一声,转身去拿账本。 “对了,”宋祈安再度叫住他,“笔墨纸砚也一道拿过来吧!” “是。”木冬依言照做。 宋祈安坐在书桌前,看着账本,眉头紧锁,“这开糕点铺要的本钱还真是不低啊,不过没关系,小爷我有的是钱。”说着拿起笔,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 木冬坐在桌侧为他研墨,“公子,那我们请哪家的糕点师傅?” “这还用说?”宋祈安手中毛笔一顿,脑袋高高扬起,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自然是请京城最有名的糕点师傅了!” “醉香楼!” 宋祈安眼睛一亮,放下笔,兴奋地拍了下手,“没错,就是醉香楼!她们家的糕点可是京城一绝,要是能请她们的师傅来,那我的糕点铺肯定能生意兴隆!” “要请主上过去打个招呼吗?” “不用不用,”宋祈安连忙摆手,“我娘要是知道了,肯定又要唠叨个没完。” “那,公子打算怎么做?” “我记得醉香楼的老板有个女儿,年方十七,尚未婚配。”宋祈安笑得像只小狐狸,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木冬,“本侯爷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啊!” 木冬呼吸一滞,“公子,你这是……打算美色诱惑?” “诱惑个头,”宋祈安轻轻敲了下他的头,一本正经地说道,“说得那么难听,我这是舍身入局,懂不懂啊你?” “不行啊公子!主上知道了,又要说您鬼混了。” 宋祈安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我这是为了糕点铺的生意,怎么能叫鬼混呢?”言罢站起身来,理了下衣服道,“我这就去醉香楼。” 木冬连忙拦住他,“公子,您还没用早膳呢!” “不吃了不吃了,”他大步朝外走去,“等我回来再说!” _ 李府 凛冬初至,霜雪登门,将院里的花尽数折断,摧残的不成样。 李云惜最是珍爱花,望着院里残败的兰花,只觉可惜。 阿福在他身后撑着伞。 “公子,花枝都折断了,”阿福道,“奴再去买几株吧。” “不必了,”李云惜轻轻拂去花瓣上的积雪,看着它在掌心融化掉,“这株便好,傲雪凌霜,虽折其枝,亦不失其艳。” “公子,让我来吧,”阿福蹲下身,伸手清理残雪,“冬日天寒,您别染了风寒才是。” “无妨,不过是场小雪。” “小雪也是雪,”阿福道,“您若是病了,奴变成雪也难抵其罪。” “无妨,”李云惜轻声道,“我日日围着火炉、穿的也暖和,怎会轻易病倒。” “公子说的是,只是……”他顿了下,抬眸望着纷纷扬扬的雪,“今年的雪,似是比往年早下了几日。” “确实比往年早了几日,”李云惜站起身道,“天冷了,你也该多穿些。” “奴知道了,多谢公子关心!” “走吧,母亲该起身了,”他抬步向正堂走去,“去为她泡盏茶。”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是。” _ 正堂 李太傅看着桌上的请帖,犹豫不决 。 “母亲,云惜给您请安。”李云惜微微欠身。 “起来吧。” “母亲,”他视线落在请帖上,“这是从何处传来的?” “杜府。”李太傅说着叹了口气。 “杜大人?”李云惜斟酌道,“母亲与她并无交集,她为何突然递帖。” “递帖是小事,就怕这只是个由头。” 如今朝堂上这些事,她是避都避不及。 沈乐吟一退位,个个都想往上爬,恨不得全揉成一团,将之赶尽杀绝。 且不论杜言秋势力如何,单是品行,她李穗宜(李太傅)就不愿与之为伍。 再者,她只想安分度过晚年,为君主尽心,为百姓尽力,无心卷入朝堂纷争。 可身居高位,又难以独善其身,李穗宜越想越头疼。 “母亲,云惜以为,她既请了你便去一趟,”李云惜道,“届时人多势众,她也不敢把您怎么样。” “呵,”李穗宜冷哼一声,“她若是敢,陛下定不会轻饶她。” “母亲说的是,是云惜多嘴了。” “无妨,”李穗宜转头看向他,“明日城中公子小姐都会前去,你可要同我一道去看看?” “城中公子小姐都会去吗?” “嗯,如今增设男官,朝中大臣多会带着子女在陛下面前露露脸。” “陛下也要去?”李云惜满脸震惊。 “嗯,松明寺内雪景最佳,”李穗宜道,“陛下也无理由不去。” “既如此,”李云惜轻声道,“那云惜同您一道去。” 李穗宜颔首道,“多出去走走才好,你日日窝在房里,我真怕你憋出什么病来。” “母亲言重了,”他顿了下,温声道,“云惜……云惜会多出去走走的。” “嗯,你知道便好,”李穗宜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让人再给你做几身衣衫吧,你这几套衣衫都旧的不成样了。” “不必了,”李云惜连忙道,“母亲,您前些日子让人做的那几身还放在柜子里,未曾穿过。” 李穗宜眸中闪过一丝诧色,很快又恢复正常,李云惜素来念旧,这事她是知道的。便也不再追问,“既如此,先回去歇着吧,明日一早便要出发。” “是,那云惜先退下了。” _ 醉香楼 宋祈安来到醉香楼,刚迈进门,就被老板迎了进去 ,“不知侯爷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本侯爷这次来,是想请贵楼的师傅出山,开一家糕点铺。” 老板面色一僵,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心中不舍,却也不敢拒绝,“侯爷有这打算自然是好的,只是我这醉香楼的师傅……” “她怎么了?” “没有,她好好的,只是……”老板朝他使了个眼色,轻声道,“您懂的,要钱。” 宋祈安心领神会,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递到老板面前,“这是一百两银票,算是定金,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这……”老板心中一喜,沉声道,“如此甚好,明日我便遣她过去,还望侯爷能为我醉香楼多加宣扬!” “那是自然!”宋祈安目的达成,心情大好,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本侯爷的糕点铺,绝对会让你们醉香楼的生意更上一层楼!” 老板恭维道,“侯爷说的是。”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日记得把人给我送过来!” “侯爷放心,小的一定送到!”老板见宋祈安要走,连忙跟上去送他。 待到人走了,才转身让人将银钱收好。 “掌柜的,侯爷真要开糕点铺啊?” “谁知道呢,”老板轻嗤一声,“就他那性子,想来也是闹着玩!” “就是就是,一个男人能干出什么事!”小斯附和着说,“不过是仗着自己有钱,耍耍脸面罢了!” “嗯,进去再说,”老板领着小斯进门,“若是被他听见,又要闹事了。” _ 是夜。 夜浓如墨,白霜覆地,卧房外满地清白,显得灯笼都暗了几分。 暮颜洗漱归来,只见一群人围在她榻前。 “做什么呢?” “暮颜,你竟然私藏存粮,”凌云肃然道,“有违军法!” 暮颜不以为然,跨步坐在榻上,“不过是盒糕点,怎么就有违军法了?” “哼,”宁希讥讽道,“到底是贵小姐,腹中只有经纶,没有半点章法。” “章法?”暮颜轻笑一声,抬眸看向她,“这东西我还真不懂,你这般守法,想来已经熟记于心,不妨坐下来,同我细细讲讲?”说着拍了拍身侧的位置。 “谁要同你讲章法,”宁希道,“你休要装糊涂,我这是要揭你的短!” “揭短啊,”暮颜起身动了动手腕,“揭短的话,我也略懂一些拳脚。” “聚在一起做什么,”萧青纣边说边迈步进门,“什么时辰了?还不快睡下。” 几人一听,连忙脱鞋上榻,齐齐裹在被子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秋意见萧青纣过来,将糕点藏在自己枕头下。 旁人不知道,暮颜却瞧见了。 “明日陛下要去松明寺赏雪,”萧青纣道,“你们训练也有些时日了,陛下命你们一道去护驾。” “护驾?”凌云高兴极了,忙道,“我们真的可以去吗!” “先不要急着高兴,”萧青纣沉声道,“此行并非护驾这么简单,更多的是要看看你们的能力。” “明日一早便要整队出发,赶在陛下之前到达松明寺。”她顿了下,继续道,“山上风大,都多穿些衣衫。但也别裹得像头熊一样,届时跑不开,休怪我一脚踹飞。” “行了,都睡吧,”萧青纣警告道,“再让我听见声响,滚去外面趴着。” 众人不敢出声,一夜无话。 _ 翌日 松明寺 杜言秋早早就在寺门外候着,接待前来赴宴的官员。 瞧见李穗宜前来,杜言秋脸上堆满笑意,“太傅大人肯赏脸来,下官真是高兴极了。” 李穗宜客套应了几句,领着李云惜入门。 周围满是寒暄之声,众人或欣赏雪景,或小声交谈着朝堂之事。 不多时,一辆马车停在寺前,宋清禾脚刚迈出,就有人迎了上来。 瞧见寺中人头攒动,她脸色算不上好。 杜言秋邀她看雪,她只当是仅有她二人,不想半个朝堂的人都来了。 宋清禾心下起疑,但人多势众,不好全全表露出来,只得压下心中疑虑,同众人颔首寒暄。 雪愈下愈大,女帝迟迟未到,杜言秋招呼众人坐下,品茶吟诗,好不热闹。 “大人,您尝尝这茶,”杜言秋将茶递向宋清禾,“入口清冽,回味甘甜,您一定喜欢。” “嗯,确实不一般,”宋清禾抿了口茶道,“是用什么水泡的?” “山泉水,”杜言秋指着远处的庙宇道,“瞧见没,就在那座庙底下。” “想取得这水,倒也不容易。” “能得大人喜欢,便是再不容易,下官也得取来,”杜言秋拉过她的手,将人带到亭前,“大人您看,今日这雪真是美极了。” “是啊,”她感叹道,“不过是初雪,竟也这般好看。” 宋清禾望着漫天飞雪,心中疑虑渐消。 大抵是她想多了。 果真是越老越糊涂,竟生出那般荒唐的念头。 杜言秋,怎么会害她。 正沉思间,人群中蓦然传来一声惨呼。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5章 黑影 “快来人呐!有人掉下去了!” “掉下去了?” “谁啊?” 众人循声望去,亭前早已围了一圈人。 萧青纣听到声响带着暮颜等人赶来,只见亭前空了一块,白雪浅浅覆着,地上一滩红血。 “凌云、宁希,你二人下去看看,务必将人带回来!”萧青纣吩咐道,“暮颜、秋意,你二人顺着踪迹去抓人。” 几人领命而去。 李云惜抬眸望去,只瞧见一道身影。 她一袭红领玄裳,长发高高束起,佩剑在侧,步子沉稳有力,瞧着身形,又硬朗了许多。 这般装束,是他先前从未见过的。 领头那人他认识,是萧统领。 可萧统领不是校军场的人吗? 暮颜怎么会去校军场,不过短短几月,她不可能有机会去校军场。 可算算日子,他确实许久没有瞧见暮颜。 他只当她是病了,不想竟然已经入了校军场。 一时说不出什么感受。 以暮颜的才能,留在丞相府自是屈才,她能去校军场……他该为她高兴的。 可一想到日后道途渐远,偏偏高兴不起来。 _ 山林 白雪纷飞,为枝条覆上一层薄雪。 宋祈安坐在树下玩雪,听到脚步声,回眸一看,来人竟是暮颜。 宋祈安拍了拍身上的雪,快步走向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随萧统领来护驾,”暮颜抬眸看向他,“你呢,怎么会在这里。” “寺里闷得慌,我出来走走。” “回去吧,这附近不安全,”暮颜道,“方才那边掉下去个人。” “掉下去?”宋祈安追问道,“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掉下去。” “我也不清楚,”暮颜眉头紧锁,面色凝重,“不过看这情形,怕是有人故意为之。” “那你呢,你没事吧?” 正说着,一道哨声响起。 “我没事,先不同你说了,”暮颜抬脚朝松明寺跑去,“我得过去看看。” “哎,”宋祈安赶忙追上她,“等等我!” _ 松明寺内,凌云和宁希将死者带上来,明晃晃的摆在亭子里。 众人窃窃私语,有人惊慌,有人动乱。 “大家莫要惊慌!”萧青纣大声呵止住众人的议论,看着那处空洞,神色愈发冰冷,“暮颜,带人封锁现场,任何人不得靠近,此事非同小可,定要彻查到底!” “是!”暮颜迅速指挥人手将现场封锁起来,仔细查看周围的痕迹。 秋意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低声道:“你看那人的表情,甚是奇怪。” 暮颜抬眼望去,果然瞧见一个侍女眼神闪烁,似有隐情。 她缓步走近侍女,轻声道:“地上这人,你认识?” 侍女一惊,忙摇头。 暮颜垂眸见她手中藏着一方手帕,上面绣着独特的花纹。 正要追问,人群中又传来一声尖呼。 另一个侍女冲了过来,指着她大喊:“是你,是你推阿素下去的!” 侍女脸色煞白,辩解道:“你胡说!” 暮颜拦住激动的侍女,冷静道:“此事还需调查清楚,不可随意诬陷。” 侍女跪在暮颜面前,叩首道,“大人,碎银愿以性命起誓,我所言句句属实,我方才真的瞧见流云推人了!” “大人,”流云也俯身跪在暮颜身侧,“您莫要听信她的一面之词,我没有推阿素!” “闭嘴,”萧青纣厉声道,“要说滚去大理寺说!这事不归我们校军场管。” 碎银和流云吓得不敢说话,将头又低了几分。 “暮颜,你去护送陛下的马车,”萧青纣吩咐道,“秋意,你去大理寺报案!” “是!”两人齐声应下。 _ 大理寺 沈忱溪靠在窗前看书,一只橘猫跑到他脚边。 他垂眸看着脚边的橘猫,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猫……是从何处来的?” “昨日在窗外捡的。” 沈忱溪俯身将猫抱起,轻轻抚摸着它的毛,“牧大人倒是心善,不过,这猫出现在这里,怕是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牧云卿抬眸看向他。 “牧大人,你如今可是百姓眼中的父母官,”他抱着猫在牧云卿对面坐下,唇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贸然收养一只猫,难免会惹人非议。” “呵,”牧云卿轻嗤一声道,“养只猫而已,也会遭人非议?” “这猫出现在牧大人的住处,”他逗弄着怀中的橘猫,漫不经心道,“难免会让人猜测,这猫是不是陛下送的。” “沈大人多虑了,陛下身份贵重,便是送礼,也断不会送一只猫。” “话虽如此,可陛下的心思,又有几人能猜透呢?”沈忱溪狭长的眼眸微眯,眸底闪过一抹幽光,轻声道,“牧大人,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沈大人心这般细,不去刑部实在是可惜。” “牧大人说笑了,”沈忱溪轻笑一声,将猫放回地上,“比起刑部,沈某还是更喜欢在这公堂上,与牧大人一同查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是吗?”牧云卿抬手翻了页案册,转头看向他。 “那是自然。”沈忱溪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袖,唇边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毕竟,牧大人可是个很有趣的人呢。” 橘猫“喵呜”一声,绕着两人转圈。 “这猫倒是不怕生。”沈忱溪看着在脚边撒娇的橘猫,眸光微闪,“牧大人给它取名字了吗?” “未曾,”牧云卿笑道,“沈大人若是不嫌弃,不如亲自给它起一个。” “嗯……”他垂眸思忖片刻,轻轻一笑,“不如就叫它“团子”吧,你看它这圆滚滚的模样,甚是可爱。” “都行,”牧云卿道,“团子,也挺好听。” 沈忱溪看着团子在牧云卿脚边蹭来蹭去,心中突然一动,“牧大人,你说,陛下会不会也喜欢这只猫呢?” 牧云卿脸一黑,知道他又想套话,佯装听不懂道,“听闻陛下喜欢白狐。” 沈忱溪见牧云卿不上当,也不恼,轻笑着转移话题,“牧大人可知,这猫若是养在公堂中,怕是会惹来不少麻烦。” “一只猫而已,能有什么麻烦?无非是摔碎个碗、打碎个杯子。” “这猫毕竟是从外面捡来的,”沈忱溪唇角微微勾起,眼眸深处闪过一抹算计,“若是有人借此生事,说牧大人养猫是为了……” “为了什么?”牧云卿故意逗他,“为了讨好沈大人?” 沈忱溪见他油盐不进,也不气馁,继续说道,“不过,沈某倒是有个办法,可以帮牧大人解决这个麻烦。” “团子若是知道你说它是个麻烦,可是要不高兴了。” “呵,它不过是只猫,怎会懂得这些。”沈忱溪唇边勾起一抹淡笑,眼眸中却不带丝毫笑意,“牧大人莫不是在与我说笑?” 牧云卿瞧见他眸中神色,意味深长道,“它不懂,我懂。” “哦?”沈忱溪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平静,“那牧大人不妨说说,它是如何懂得你的心思的?” “它肯留下来,自然是懂我的。” “大人!”魏成风急匆匆跑进来,“松明寺出事了!” “呵,这么快就出事了。”沈忱溪神色未起波澜,心里却跟明镜似的,“牧大人,你怎么看?” “接二连三出事,怕是有人故意为之。”牧云卿站起身道,“走吧,先去瞧瞧。” “牧大人倒是心急。”沈忱溪缓步走到他身侧,“不过,此事颇为蹊跷,还是先查清楚为好。” “自然是要先查清,你不去,怎么查清?” “牧大人这是在命令我吗?” “沈大人言重了,我可不敢。” “不敢?”沈忱溪轻笑一声,声音低沉,“牧大人的胆子,沈某可是见识过的。” 牧云卿揽过他的肩膀,带着人往外走,“既是见过,那还不快走。” 沈忱溪眉梢微挑,却也并未挣脱他的手,“牧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怎么?”牧云卿打趣道,“沈大人的肩膀是金子做的,摸不得?” “自然不是。”沈忱溪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只是牧大人这般举动,若是被旁人瞧见了,可不知会如何揣测呢。” “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揣测的!”牧云卿说着将人推上马车。 “牧大人所言极是,是沈某多虑了。”沈忱溪唇角微勾,与他一同上了马车,“不过,这松明寺的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保不齐又是萧予安。” 马车摇晃着向前,车窗外的光忽明忽暗地映在沈忱溪脸上,“这一点,沈某也想到了。只是,她为何只对侍女下手?” “是啊,”牧云卿手指轻轻敲击着车壁,若有所思,“这两起案件间隔时间太短,按理来说她不该如此急切。” “谁知道呢,”沈忱溪懒懒靠在车壁上,“到了再说。” “嗯。” _ 松明寺外 暮颜和宋祈安走在道上。 “明明只是初雪,为何下的这般大。”宋祈安开口道 。 暮颜抬头望着天空中纷纷扬扬的雪花,若有所思,“此事确实有些蹊跷,这雪下得如此之大,恐怕并非自然之象。” “嗯,本侯爷也有同感,”宋祈安双手抱臂,神色凝重地看向远处,“这雪下得如此之大,恐怕是有人想借此掩盖什么。” “这可就难猜了,”暮颜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前面就是官道了,你要不先回去?” “不要,我要和你一起去!”宋祈安快步追上她。 “你去做什么。”暮颜道,“风雪这般大,着了风寒我可不管你!”言罢又补了一句,“遇到刺客我也不管你。” “小爷我说了要和你一起去,就一定会去!”他神情坚定,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再说了,本侯爷也不是什么娇弱公子哥,这点雪算得了什么?” 暮颜见他执意要去,也不多做阻拦,“你说的啊,出了事我可一概不管。” “放心吧,就是死在这里,”宋祈安拍拍胸脯道,“我也绝不怪你!”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手炉递给暮颜,“这个给你,暖暖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必了,我用不着这些。” “哎呀,拿着吧!”宋祈安强行将手炉塞到她手里,语气不容拒绝,“你看你,手这么凉,要是冻坏了怎么办?” “无妨,”暮颜将手炉塞回他手里,“不过是场小雪,冻不死人。” “好好好,走吧走吧。”宋祈安嘴里应和着暮颜,与她并排走着,一边走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你说,这凶手会不会就藏在这附近?” “或许吧,你小心些 。” 雪还在下,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在道上。 “那是……陛下的马车!”宋祈安拉着暮颜快步向前走去。 暮颜将他的手撇开,蹙眉道,“慌什么,还有一段距离呢。” “我这不是怕你着急嘛。” 暮颜:“………” 她算是明白了,皇帝不急、太监急原来是这么用的。 不多时,马车停在二人面前,两人齐声行礼。 “都起来吧。” “是。” “陛下,”暮颜神色凝重道,“您一路过来,可有遇到什么危险?” “并无,”萧宁侧头看向她,“朕听闻松明寺死了个侍女,可有查清是何死法?” “陛下,大理寺的人还未赶到,”暮颜低声道,“暂且不知是如何死的。” “罢了,朕亲自去瞧瞧。” “陛下,”暮颜抱拳单膝跪地,言辞恳切,“臣女愿留下来继续调查,早日揪出幕后真凶,还陛下一个安全的环境!” 萧宁摆摆手,“不必,你随我一道过去。” “可是陛下……”触及到萧宁不容置疑的目光,暮颜只好拱手作揖,“臣女遵命。”言罢跟着马车前行。 刚走没几步就瞥见一道黑影闪过 。 “站住,别跑!”暮颜大喝一声便追了上去,不想那黑影轻功了得,几个呼吸间就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暮颜只得原路返回。 “陛下,臣女方才看到一个黑影闪过,极有可能是刺客,可惜让他给跑了!” “宫廷聚会本就人多眼杂,她既没有杀人,便放过她吧。” “陛下,这恐怕不妥吧?”暮颜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此人敢在陛下面前现身,必定是有备而来,若不抓住他,恐有后患!” “不必。”萧宁将车帘放下,缓缓道,“此事不着急,先回松明寺再说。” 暮颜心有不甘,但也不敢违抗旨意,只好拱手领命,“臣女遵命。”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6章 入局 _ 松明寺 风雪渐大,寺门外的枯树又被白雪折断几枝,风一吹更是摇摇欲坠。 众人知晓女帝要来,齐齐站在门外候着。 “陛下素来守时,”杜言秋道,“今日怎的来的这般迟。” “许是朝中事务繁忙,这才迟了些,”宋清禾柔声应她。 “陛下驾到!”寺门外的侍从沉声道。 众臣闻之,皆转头望去。 只见一辆华贵的马车徐徐行来,行至门前停下,车帘微掀。 萧宁微露其首,眼神冷峻而威严,先环视四周众人,继而轻挑眉头。 曹公公疾步上前,恭敬地躬身伸手扶着女帝。 萧宁搭着曹公公之手,步伐稳健,徐徐走向众人,身上华服因走动而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她立定后,拂去肩上落雪,抬起下颌,缓声道:“朕政务繁忙,劳诸位爱卿久候了。” 众臣即刻行礼高呼:“臣等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宁挥手示意众人平身,举步向松明寺内行去。 暮颜等人跟在她身后。 _ 松明寺内 寺人为萧宁奉上茶,“陛下,请喝茶。” “放那吧,”萧宁转头看向杜言秋,“杜爱卿,今日之事,你作何解释?” “陛下,”杜言秋跪倒在地,“臣昨日细细排查过,按理不该有人受伤……可如今,”她抬眸看了眼萧宁,面色惶恐。 “继续说。” “可如今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死了个人,”杜言秋再度俯首,“臣有罪,但臣觉得此事另有蹊跷,还请陛下明查!” 萧宁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目光冰冷,“另有蹊跷?此话怎讲?” 杜言秋忙道,“陛下,外头跪着两个侍女,她们与死者相识。” 萧宁冷笑一声,“传进来。” 不多时,碎银和流云匆匆赶来,看到眼前场景,脸色煞白。 “将事情经过细细道来。”萧宁厉声道。 两人慌忙跪下,“陛下,奴不知道……奴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萧宁冷哼一声,“带去大理寺!” “陛下!”碎银哭诉道,“是她!她害了阿素……” “放肆!”杜言秋厉声呵止道,“陛下面前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还不赶紧把嘴闭上!” “无妨,”萧宁道,“让她继续说下去。” “陛下,您日理万机,”杜言秋道,“这种小事怎敢劳烦您,交给大理寺去处理便好了。” “松明寺为天下人广知,如今突然死了个人,你跟朕说这是小事,”萧宁无奈道,“杜言秋啊杜言秋,你真是越老越糊涂。” “陛下教训的是……” 萧宁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罢了,这事交给大理寺去处理吧,朕乏了。” 众臣齐声应下。 萧宁站起身,摆驾回宫,只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宋清禾俯身将杜言秋扶起,“无事,这事不怨你。” “哎,”杜言秋轻叹一口气道,“也只有大人这般信任我了,陛下定是不信我。” “快别这么说,”宋清禾道,“待大理寺查清事实,一切便都水落石出了,你也莫要太过怨己。” “大人说的是,如今也只能等大理寺查清。” “放心吧,陛下不会因为此事迁怒于你你。” 杜言秋轻轻摇头,“陛下方才那般神情,您也瞧见了,”她唏嘘道,“此事若不查清,下官怕是难证清白了。” 宋清禾正欲开口,抬眸瞥见门外进来的牧云卿。 “下官见过诸位大人,”牧云卿出示令牌,拱手道,“我等奉命查案 ,烦请诸位大人暂时回避。” 众臣依言散去,堂内顿时只剩牧云卿四人。 沈忱溪目光在死者身上停留片刻,随即移开,“你们俩,是发现她的人?” 两人齐齐摇头。 “那为何跪在此处?”牧云卿故意吓她,“不知道大理寺查案,闲杂人不能进来吗?” “大人!是碎银,”流云慌忙道,“她诬陷我!” 沈忱溪看向流云,目光清冷,“诬陷?你有何证据?” “奴今日一直在寺内,从未离开过半步!” “大人,她说谎!”碎银俯首道,“奴亲眼看见流云将阿素推下去。” “我且问你,”牧云卿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眼神却锐利如鹰隼,“那阿素是何时何地遇害的?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碎银面色僵硬,“奴不知道,奴也是方才知道的……” “一会知道,一会不知道,”牧云卿垂眸看向她,“你是在跟我打马虎眼吗?” “奴……奴不敢。” 沈忱溪眼神微眯,语气中带着几分压迫,“说不出来吗?那本官只好将你带回大理寺,好好审问了。” “大人!冤枉啊,”流云求饶道,“奴真的没有,奴没有害人!” “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沈忱溪瞥了她一眼,随后看向牧云卿,“牧大人,你怎么看?” “这二人各说各的,辨不出真假,先请仵作验伤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好。” _ 松明寺外 “这雪下得真不是时候,”宋祈安呵出一口白气,搓了搓手,“你还要守到什么时候?” “搞不好要守一夜,”暮颜道,“人萧统领还没走呢,我哪敢走。”顿了顿,她继续道,“你呢?怎么不随你母亲一道回去? “她在同杜大人商讨要事,这会儿还不回去呢。”宋祈安神色正经地回答,而后话锋一转,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再说了,若是就这么回去了,岂不是错过了这雪景?” 暮颜感叹道,“美则美矣,实在冻人。” “哈哈哈,确实如此,不过…这雪景虽美,却也暗藏危险啊。” “是挺危险,”暮颜再度开口劝他,“你快回去吧。” “哎呀,你就别赶本侯爷走了,”宋祈安故作可怜地看着她,“本侯爷一个人回去多没意思啊,再说了,你不也是一个人吗。” “我该归队了。” 宋祈安眉头微皱,心中有些不舍,“这么大的雪,你还要去执行任务吗?要不你还是跟本侯爷一起回去吧,等事情查清楚了再出来也不迟啊。” “不行,”暮颜肃声道,“又不是闹着玩的,”她抬眸看了眼前方的队伍,“我真该走了。” “行吧,”宋祈安叮嘱道,“你小心些,雪天路滑,千万别摔着了。”言罢抬脚朝马车走去。 刚走几步,又折了回来,解下自己的披风递给暮颜,“这披风你拿着,挡挡风,别着凉了。” 暮颜迟疑片刻,抬手接过他的披风,“谢了啊!” “嘿嘿,跟本侯爷客气啥!”宋祈安见她收下披风,这才满意地笑了笑,“那……本侯爷真的走了啊!” “快去吧,马车还在那边。” “好嘞!”宋祈安大步流星地向忠义侯府的马车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她一眼,“你也快些走吧,天一黑山上更冷!” “知道了,快走吧!”暮颜应了一句,转身归队。 _ 宋祈安上了马车,掀开帘子看着暮颜。 “公子,”木冬好奇道,“您在看什么?都看一路了。” “没什么,”他放下帘子,端坐在马车里,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的事,“只是看到一个朋友,有些担心罢了。” “您是在担心谢公子?” 宋祈安轻咳一声,不自然地别过脸,“嗯,是的……你怎么知道?” 木冬笑道,“我方才只瞧见谢公子,想来应该是他。” “哦,你认识他?”宋祈安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记性不错啊。” “公子,您又糊涂了,”木冬解释道 “您平日里最喜欢同他一起玩,奴当然知道了!” “本侯爷平日里确实喜欢找他玩,”宋祈安手指轻轻敲击着车厢,侧头看向木冬,“不过,他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啊。” “您是说谢公子?” 木冬有些不确定,这谢公子日日沉默寡言,实在瞧不出有什么本事。 “本侯爷跟你说啊,”宋祈安眉飞色舞地讲述着,语气中满是兴奋,“这谢公子啊,虽然话不多,其实最擅长经商。” “擅长经商?” “对啊!”宋祈安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道:“他可厉害着呢,我的经商之道,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从他那讨教来的!晚些时候我还得再去他那一趟。” “公子说的是,”木冬将宋祈安的腿掰正,“那我一会去递拜帖。” “好。” “公子,”木冬继续道:“城南那间铺子已经收拾出来了。” “嗯,不错不错,”宋祈安满意地点点头,“过几日我再去看看。” “好吧。” “你这反应,”宋祈安不满地瞥了木冬一眼,“真是无趣。对了,本侯爷记得那间铺子旁边有个酒楼,叫什么来着?” “公子,叫顺天酒楼。” “对对对,就是顺天酒楼,”宋祈安眼睛一亮,“我觉得那酒楼的位置也不错,不如我们把它也买下来吧。” 木冬连连摇头,“不行啊公子,顺天酒楼都快闭店了。” “那岂不是更好,”宋祈安道,“本侯爷可以低价买下,然后好好经营一番,说不定还能赚上一笔呢。” “公子,我们还是同主上商量一下吧。” “哎呀,跟她商量什么,”他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本侯爷自己做主就行了。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宋祈安思索一番道,“罢了,还是先去看看再说吧。” “好。” _ 松明寺 仵作一番查验后,向牧云卿和沈忱溪禀报了验尸结果。 “牧大人,你怎么看?这死因……怕是有些蹊跷。” 牧云卿不禁笑出声,“生平第一次见,没有任何伤口的尸体。” “的确罕见。”沈忱溪神色凝重,一边思忖一边环顾四周,“没有任何伤口,却丢了性命……牧大人,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暂且不知。” “奇了怪了……”沈忱溪负手在阿素身旁踱步,忽然眸光一闪,似是发现了什么,俯身查看起死者的脖颈,“牧大人,你且过来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牧云卿跟着蹲下身查看,“这里有个小孔。” “这小孔……怕是致命之处。”沈忱溪起身道,“只是,这究竟是什么暗器所伤,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之前在书上见过,有人以银针入骨杀人。” “银针入骨?”沈忱溪眉头紧锁,若有所思,“牧大人是说,凶手用银针杀人,然后将银针拔出,所以没有留下伤口?” “有这可能,”牧云卿斟酌道,“但市面上的银针,针脚没有这般细。” 沈忱溪点头称是,“那牧大人可有头绪,何处能寻得这般银针?” 牧云卿沉思片刻,“听闻西域有一种冰蚕吐丝制成的银针,极为细小锋利,若以此物作案倒是有可能。” “那是否要派人前往西域探查?” 牧云卿摇头,“不急,此案疑点众多,不可贸然行事。先再审审那两名侍女。” 牧云卿盯着碎银问道:“你说流云害死阿素,可知她从何处得来那特殊的银针?” 碎银一愣,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流云大喊冤枉,“大人,我连这银针是什么都不知晓,怎会用来害人。” 沈忱溪注意到碎银眼神闪躲,当下喝道:“碎银,你是不是有所隐瞒?如实招来或许可从轻发落。” 碎银扑通跪地,哭喊道:“大人,是我一时鬼迷心窍,那银针是我从一个神秘人手中买来,本想陷害流云,不想却害死了阿素。” 牧云卿皱眉,“那神秘人是谁?” 碎银颤抖着说:“我只知他穿着一身黑衣,看不清面容,每次见面都是在深夜的松林里。” “呵,”沈忱溪讥笑道,“你以为本官是三岁孩童,会听信你的一面之词?” “大人,奴所言句句属实,”碎银道,“您若不信,夜里可自行去瞧瞧,他每夜都会在松树林支摊。” 牧云卿朝沈忱溪使了个眼色,转头看向碎银,“你二人先下去吧,届时本官会重新审理。” “是。” “牧大人,”沈忱溪试探道,“莫不是信了那人的话?” “自是不会。” “那为何放她二人走?” 牧云卿正色道:“你我不过随意审问几句,碎银先是供出流云,继而供出黑衣人,丝毫不拖泥带水,世间哪有这般易事。” 他转头看向沈忱溪,“你可还记得流云当时的神情?” “记得,”沈忱溪道,“她眸里没有一丝惶恐,除却那句冤枉,竟是一句也没辩驳。” “你再回想杨佳欣当时的神情。” 沈忱溪回想道:“辩驳,惶恐,退缩。” “二者一对比,结果显而易见。”牧云卿冷笑一声,“如此看来,她二人哪是在供诉,分明是在引你我二人入局。”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7章 暗示 “这么说来,牧大人是打算将计就计?” “嗯,只是,”牧云卿道,“今晚怕是要委屈沈大人与牧某共处一室了。” “这……”沈忱溪略一沉吟,随即点了点头,“也罢,就依牧大人所言。” “如此甚好。”牧云卿转头看向门外的小和尚,“今晚我与沈大人在此歇息,烦请小师父带个路。” “二位随我来吧。”小和尚应了一句,领着二人去禅房。 _ 皇宫 女帝寝殿 灵柒捂着伤口跪在殿前,面色苦楚,“陛下,属下办事不力,让那人跑了。” 萧宁焚香的手一顿,侧头看向她,“何人伤的你?” “回陛下,是一个黑衣人,他戴着面具,属下看不清容貌。” “黑衣人?”萧宁将香料放进炉子里,徐徐道,“朕今日也瞧见一个黑衣人,在朕眼前一闪而过。” 她说着眸色沉了几分,“朕原以为是你,将他放走了。” “那人……” “先不提这些,”萧宁打断她的话,“朕安排你的事,办的怎么样?” “事情如您所料,朝中大臣多有拉拢之意。”灵柒从怀里掏出一块方巾,“陛下,此物是属下从山中拾得的。” “拿过来我瞧瞧。” “是。”灵柒将方巾递给她。 萧宁望着方巾上绣的杜鹃花,神色一顿。 她见过这块方巾,是宋清禾的。 “陛下,是想起什么了吗?” “没有,”萧宁将方巾攥在手心,“既是受了伤,就先回去好好调理一番,这几日不必来了。” “谢陛下。”灵柒叩首谢恩。 待灵柒走后,萧宁又将方巾拿出来细细端详。 杜鹃花栩栩如生,做工细致,不像是仿品。 可若不是仿品,也没理由丢在山野。 这花,还是先帝亲手为宋清禾画的。 先帝说,“宋氏一家,世代忠良,品行端好,唯有此花才能与之相配,唯有“忠义”二字才配得上宋府的门楣。” 特此封为忠义侯,赐下忠义侯府。 宋家念及先帝隆恩,世代以杜鹃花为荣,不论男女,身上皆佩杜鹃花方巾。 想到此处,萧宁心中疑窦丛生。 以宋清禾的品行,自是不会轻易背信弃义。 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只得派人暗中调查宋清禾的近况。 _ 是夜 牧云卿和沈忱溪跟着小和尚来到禅房。 房间不大,却收拾得很整洁。 牧云卿看了眼床铺,只有一张。沈忱溪有些尴尬地站在一旁。 “沈大人,今夜只能将就一下了。” 沈忱溪垂眸思忖片刻,走到他身侧,“睡觉是小事 ,只是今夜,我们何时动手?” “自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最适宜。”牧云卿翻身上榻,拍拍身侧的位置道,“沈大人,快睡吧。” 沈忱溪和衣而卧,坐在榻上假寐,看似闭目养神,实则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牧大人,你睡了吗?” “没有。” “那正好,”沈忱溪睁开眼睛,看向牧云卿,“牧大人,你我不如再聊聊。” “沈大人想聊什么。” “你觉得黑衣人会不会现身?” “兴许会吧,”牧云卿道,“再等等。” “嗯。” 两人静静等着,不多时,一阵细微的声响打破了平静。 “牧大人,你听到了吗?” “嘘……”牧云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沈大人,你且在此处等着,我出去看看。” “我同你一起去。” “也好。” 两人一同走到门口,轻轻推开门,只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是那个黑衣人。” “瞧见了。”牧云卿眼神一凛,低声道,“你在此处守着,我去追。”说完,便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沈忱溪紧追其后,“没想到牧大人,轻功这般了得!” “沈大人过奖了。”牧云卿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只是,这凶手轻功也不弱,我们怕是追不上了。” “要去松树林看看吗?” “不必,”牧云卿抬脚往回走。 “牧大人,”沈忱溪眉头微皱,看向他的眼神带着一丝探究,“你就不担心他会就此逃脱吗?” “他逃不掉。” “哦?”沈忱溪对他的话感到诧异,心中疑虑更甚,面上却不动声色,“牧大人这般自信,莫非是已经有了什么线索?” “先回房再说。” “行。” _ 禅房 刚迈进门,便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牧大人,这香气……似乎有些不寻常。” 牧云卿蹙眉道,“快捂住鼻子。” “嗯?”沈忱溪心中一惊,赶忙捂住口鼻,警惕地看向四周,“这香气……有毒!牧大人,你没事吧?” “无事。” “那就好。”见他无事,沈忱溪心中稍安,拉着牧云卿走到窗边,打开窗户通风,“这人果然厉害,竟在房内放了迷香。” “的确,”牧云卿眉头紧锁,脸色凝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引我们出门,又回到禅房放迷香,这轻功和体力,非比寻常。”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自然。”沈忱溪目光幽深,若有所思,“能在这山中来去自如,还能不留痕迹,此人必定不是泛泛之辈。” “不过,”他话锋一转,侧头看向牧云卿,“牧大人,你就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吗?这黑衣人既然敢对我们下手,说不定还会有下次。” “这不是还有沈大人嘛,”牧云卿不慌不忙道,“有沈大人在,牧某何需担心什么。” “呵,牧大人倒是会说笑。”沈忱溪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不过,你说得也对,有沈某在,定不会让牧大人有事。” “有沈大人这句话,牧某就可以安心入睡了,”牧云卿说着就要躺下,又被沈忱溪拽起来。 “牧大人,这房间里的迷香还未散去,你就这样睡下,怕是不妥。” “那沈大人以为该是如何?” “不若我们将窗户打开,让空气流通,”沈忱溪起身将窗户打开,“待迷香散去后再睡。” “沈大人,我真是困了,”牧云卿扯了被子睡下,不一会就没了动静。 “牧大人?你睡了吗?” 牧云卿不回应他。 “呵呵,牧大人倒是睡得安稳。”沈忱溪轻笑一声,自顾自地说道,“你我如今也算是同处一室,有些话,还是说开了为好。” “说什么。” “牧大人,”沈忱溪侧过身来,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可知道,在这朝堂之上,有多少人是真心待你的?” “沈大人这问题,似乎有些纰漏。” “牧大人这话是何意?” “你我刚入朝为官,尚未结交朝中官员,有何真心可言 。” “牧大人所言不假,”沈忱溪把玩着手中的玉佩,似笑非笑,“但这人心难测,即使是刚入朝为官,也难免会有人心怀叵测。” “或许吧……”牧云卿应了一句,又翻身睡去。 “牧大人,”沈忱溪突然坐在床边,神色严肃地看着他,“你就没想过,这黑衣人或许是我们身边的人?” “不可能。” 沈忱溪眼神微眯,紧紧盯着牧云卿。“哦?牧大人为何如此肯定?” 他都暗示到这个份上了。 牧云卿这样聪明一个人,按理说不该无动于衷啊。 “沈大人,莫要再谈这些了,”牧云卿起身将沈忱溪摁回榻上,“快些睡吧。” “也罢,”沈忱溪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怔,随即又恢复了常态,“那就明日再议。” “嗯。”牧云卿应了一声,沉沉睡去。 沈忱溪见他睡下,起身去了银桦阁。 _ 银桦阁 阁前枝条横生,白雪点缀其间,颇显几分凄凉。 烛光透过窗纸摇曳,隐隐可见室内纱帘随风轻拂。 沈忱溪抬脚进门,屋内香炉袅袅升腾起淡烟,香味清幽。 “公子,您来了。” “嗯,”沈忱溪跨步坐到桌前,“可有查清是何人?” “回公子,今日与属下交手的共有三人,”卫琢道,“皆是来自三方不同的势力,其中两人都被属下重伤,另一个趁我不注意逃走了。” “逃的是一个黑衣人?” “是,”卫琢眸中闪过一丝诧色,“公子怎会知道?” “这黑衣人,我今夜还追了几步,”沈忱溪眸光微冷,手指轻轻划过雕花桌椅,“可惜,也是让他逃走了。” “公子,那人轻功卓绝,功夫了得,”卫琢低声道,“但并未取我三人性命,属下觉得他并非是要与我们为敌。” 沈忱溪微微颔首,“那两方势力可查清楚了?” “一方乃是朝中某位重臣暗中培养的死士,另一方,似是朝松明寺逃去了。” “死士?”沈忱溪剑眉一蹙,“暗中培养死士是死罪,朝中何人这么大胆。” “公子,再给属下一些时间,属下一定查清。” “先不急着去查,”沈忱溪徐徐道,“死士与我们没有关系,你先把那黑衣人给我揪出来。” “是。”卫琢道,“还有您上次让属下查的事情,已经有些眉目了。” “说来听听。” “公子,属下详查了凤栖国的户册,”卫琢面色凝重地说道,“并未找到应知夫人的相关信息。” 沈忱溪听闻此言,手指不自觉地敲击桌面。 户册收录世人名字,便是人死了,也该留个痕迹才是。 卫琢心细,断不会是他遗漏掉。 莫非是有人想隐瞒什么,刻意将之除名? 他沉思片刻,对卫琢吩咐道:“继续追查,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查出来。” “是。” _ 翌日清晨 牧云卿睁开眼便看见沈忱溪已经起身,正站在窗前。 “牧大人,”沈忱溪听到动静转头看向他,“昨夜睡得可好?” “托沈大人的福,”牧云卿眼底有些许乌青,咬牙切齿道,“好睡得很。” “看来这迷香的效力还真是强,”沈忱溪踱步到他身侧,“牧大人一夜未眠,竟还能如此精神。” 牧云卿气得牙痒痒,假意扯出一抹笑意,“沈大人过奖了,为官之人,自然是要精神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牧大人不必客气。不过,昨晚之事,牧大人可有什么头绪?” “沈大人,不妨先吃个饭再说?” “也好,”沈忱溪颔首答应,“牧大人相邀,沈某岂敢拒绝?只是不知,牧大人打算请我吃些什么?” 牧云卿:“……”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自然是吃斋饭了,”牧云卿起身道,“在寺庙里,沈大人还想吃什么?” “那便就吃斋饭,”沈忱溪做了个“请”的手势,“牧大人先去洗漱,沈某在此处等您。” “行。”牧云卿应了一声,转身去洗漱。 _ 忠义侯府 宋祈安看到宋清禾在正堂喝茶,连忙上前请安,“母亲,孩儿给您请安来了!” 他行了个礼,在宋清禾对面坐下。 宋清禾没好气的看他一眼,“你这逆子,又跑去何处了,让我好等。” 宋祈安自知理亏,讨好地给她捏肩,“母亲大人息怒,孩儿方才是去处理正事了。您找我有何事?” “听木冬说你打算买城南的酒楼?” “还是母亲大人消息灵通,”宋祈安嘿嘿一笑,自知瞒不过宋清禾,索性将计划和盘托出,“孩儿确实有此打算,还望母亲大人支持。” 宋清禾轻哼一声,“我就知道,你这般殷勤,绝对有诈。” “母亲大人英明,”宋祈安继续给她捏肩,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孩儿也是为了侯府的将来着想。城南那块没有地头,若是经营得当,定能为侯府带来丰厚的收益。” “有何打算?”宋清禾语重心长道,“也不是我非要说你,但男儿家还是不要抛头露面的好。” “孩儿知道您是为我好。”宋祈安停下手中的动作,恭敬地说道,“但孩儿实在是不想一辈子都被困在侯府里,碌碌无为地度过一生。” 宋清禾点头道,“我知你天性无羁,可你若无明确打算,断不能轻易下手。” “多谢母亲大人理解。”宋祈安心中一喜,知道宋清禾已经松口,回道:“孩儿打算将这酒楼重新翻修一番,然后聘请一位经验丰富的厨子,推出一些特色菜品。” “嗯,你这三头跑,忙得过来吗?” “您放心,孩儿自有分寸。”宋祈安胸有成竹地说道,“这酒楼的事,我自会另请人帮忙,绝不会日日东跑西窜!” “有人帮你便好,”宋清禾道,“还是那句话,莫要冲动行事。”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8章 生计 “嘿嘿,您就等着听好消息吧。”宋祈安笑道:“孩儿定要让这顺天酒楼成为都城最热闹的地方!” 宋清禾心中担忧,却也不忍心打击他。 城南那块地,若是有前景,早就被人抢先了,现下看来,与郊野无异。 再怎么折腾也掀不起水花。 罢了,侯府左右也不差那些银子,既是喜欢,便由他玩几日好了。 宋清禾抿了口茶道,“需要多少?” 宋祈安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知道宋清禾这是要给自己钱了,“多谢母亲大人!孩儿初步估计,买下酒楼和翻修的费用大概需要一万两银子。” “自己去找徐管事拿吧。” “真的啊?”宋祈安试探道,“我真去了,您不许反悔!” “去吧。” 宋祈安兴奋地差点跳起来,“多谢母亲大人!孩儿这就去找徐管事。” _ 顺天酒楼 马车缓缓停下,宋祈安撩开车帘一角,望向前方那间破败的酒楼,眉头紧锁,“这酒楼看起来确实有些年头了,也难怪会倒闭。” “自从城南落败以后,都没什么人来了,”木冬道,“公子,我们还进去吗?” “当然去,来都来了!”宋祈安下了马车,抬头打量着酒楼的招牌,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本侯爷有的是办法让它起死回生。” “公子打算怎么做?” 宋祈安摸着下巴,在酒楼门口来回踱步,“这酒楼的位置不错,只要稍加改动,再推出一些特色菜品,应该能吸引不少客人。” 木冬摇头道,“公子,这附近都是流民或是贫苦百姓,他们买不起的。” “本侯爷要的可不是他们买得起,”宋祈安神秘兮兮地笑了笑,“而是要让他们都知道,这顺天酒楼是本侯爷开的,而且里面的东西都很不错。” “可这样就入不敷出了。” “那是自然,”宋祈安笑得有些狡黠,“本侯爷又不是做亏本生意的人,只要能吸引到那些富商巨贾,还怕赚不到钱吗? “公子……”木冬嗫嚅道,“奴听不懂。” “你呀,”宋祈安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额头,“有时候就是太笨了。本侯爷的意思是,要想办法让顺天酒楼成为城南的标志性酒楼,先打招牌、再谈收益,这样懂了吗。” “可是……” “哎呀,别可是了,”宋祈安推着木冬往里走,“本侯爷心里有数。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 “好吧。” “这才对嘛!”宋祈安满意地点点头,大步走进酒楼,“走,我们进去看看。” 两人缓缓走进酒楼,楼内光线昏暗,柜台上只有一个年轻的男子。 “侯爷,您来是想吃点什么?” “本侯爷今日来,是想看看这顺天酒楼。”宋祈安一边说一边四处打量着,“属实有些破旧了。” “是啊,”男子附和道,“已经有三十年了,城南日渐衰败,就没再翻修过。” 宋祈安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荒凉的景象,若有所思,“不过,本侯爷倒是觉得,这里还有机会翻身。” “侯爷,我也不想诓您,这酒楼是真不景气。” “本侯爷自然知道不景气,”宋祈安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但正因为不景气,才需要本侯爷来出手啊。” “您是想买下来?” 宋祈安双手抱臂,微微仰头,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本侯爷正有此意,你开个价吧。” “这……”男子有些犹豫。 “一万两怎么样?”宋祈安道,“连人带翻修一起替我处理好。” 男子不可置信道:“一万两?” “嗯,”宋祈安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递给他,“这是一万两银票,你点点看。” “不必点了,我自然是信侯爷的。” “那好,”宋祈安道,“你这酒楼里,有没有什么好酒好菜?本侯爷今日正好有些饿了,想尝尝你的手艺。” “不瞒您说,小的厨艺不精,”男子斟酌道,“楼里也没有什么好酒好菜……” “无妨无妨,”宋祈安满不在乎地摆摆手,“随便弄几个菜就行。” “行,”男子拱手道,“烦请侯爷稍作等待。”言罢朝后厨走去。 宋祈安找了个位置坐下,环顾四周,看着这破败的酒楼,心中突然有了一个主意,“等本侯爷将这酒楼重新翻修一番,再推出一些特色菜品,你觉得这里能赚多少银子?” “公子,”木冬正色道,“我觉得不能。” “你也觉得这酒楼破败成这样,很难赚钱?” 木冬点点头。 宋祈安抬手抓了把瓜子,轻轻叹了口气,“或许吧。” 他也有些不确定了。 从小到大,但凡他想做的事情,好似都没成。 小到掏个鸟窝、捅个蜂巢,大到他想离家出走,亦或是逃个学,都不成。 要么被胖揍一顿,要么被拎回去。 虽然他想做的都不算是什么好事,但也属实让他倍感挫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如今这般,倒让他有些士气不足了。 _ 松明寺 斋房 两人相对而坐,桌上摆着素食。 沈忱溪不喜素食,没怎么动筷,牧云卿倒是吃得香。 “牧大人的口味,还真是清淡。”沈忱溪道,“这素斋虽好,却也比不过酒肉。” “沈大人是在暗示我?” “牧大人这是哪里的话。”沈忱溪放下碗筷,拿起帕子轻轻擦了擦手,“沈某只是随口说说罢了,牧大人莫要放在心上。” “是吗?” “自然。”沈忱溪笑得温和,眼神却深不可测,“牧大人,这案子你打算如何查下去?” “那人行踪不定,难以追查,只能等他现身,”牧云卿抬手给沈忱溪夹菜,“沈大人,多吃菜。” 沈忱溪看着碗里的青菜,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牧大人倒是会照顾人。只是,这黑衣人一日不除,我等便一日不得安宁。” 牧云卿故意不接他的话,视线落在他碗里的青菜,“沈大人不喜欢吃青菜吗?” “还好,只是比起青菜,沈某更喜欢吃肉。”他慢条斯理地将青菜拨到一边,夹起一块豆腐放入口中,“不过,在这寺庙之中,也只能将就一下了。” “沈大人这哪是将就,我看啊……”牧云卿拖长语调,一语双关道,“牧大人不喜欢的东西,可是一口没动过。” “不喜欢的东西,为何要动它?”沈忱溪抬眸看他,神色认真,“还是说,牧大人觉得,人就该为了旁人委屈自己。” “自是不能为了旁人委屈自己,”牧云卿转移话题道,“先不提这些,黑衣人一事事关重大,你我必须尽快查明真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行,都听你的。” 牧云卿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既然如此,那便好好商讨一下,找个法子对付他。” “左相大人可是累了?”沈忱溪唇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让人看不出情绪,“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再从长计议。” “不必,就在此处便好。” “也好。”沈忱溪手指摩挲着杯盏,思忖片刻后,目光落在他身上 ,“那牧大人觉得,我们该如何引出黑衣人呢?” “单凭你我二人,恐怕不能抓住他,”牧云卿提议道,“不如让女帝再派些人手?” “牧大人所言甚是。”沈忱溪颔首表示赞同,随后话锋一转,“不过,此事事关重大,若是让女帝知道了,难免会引起她的猜忌。” 牧云卿笑道:“要的就是她的猜忌。” 沈忱溪闻言不禁对他另眼相看,眼神中多了几分赞许,“牧大人果然高明,只是……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 “你我二人为国为民,行事光明磊落,纵是冒险又有何惧?” “倒也有几分道理。”沈忱溪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沉思,“牧大人,你觉得我们该如何安排人手?” “我看校军场的人就很不错。” “校军场的人……”沈忱溪略一思索,随即点头赞同,“牧大人所言极是,她们个个身手不凡,且对朝廷忠心耿耿,确实是合适的人选。” “嗯,那我晚些时候托人传信去宫里。” “好。” _ 顺天酒楼 “侯爷!”男子端着菜走过来,“菜好了!” “嗯,放那儿吧。”宋祈安指了指桌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对了,老板,你过来一下。” 他打开小盒子,里面是一块玉佩,“这块玉佩你拿着,就当是本侯爷给你的见面礼。” 男子擦了擦手,小心翼翼的接过玉佩,“侯爷,这……真是给我的?” “自然是给你的,不过……”他故意停顿一下,卖了个关子,“你可要答应本侯爷一个条件。” “您说,只要我能帮上忙,我一定帮您!” “这事不着急,”宋祈安夹起一块菜放进嘴里,抬眸看向他,“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总不能一直唤你老板吧。” “侯爷说的是,”男子拱手道,“小的叫潘玉。” “潘玉……好名字!”宋祈安眼睛微眯,笑着点点头,“以后,本侯爷就叫你小玉了。” “好的侯爷。” “小玉啊,”他一边吃着菜,一边说道,“你可知这城南为何会衰败?” “先前听母亲提及过,”潘玉道,“五年前,这块一夜死了很多人,百姓惶恐,相继搬离,后来疫病多发,人越来越少,自然而然就衰败了。” “疫病这事,我也略有耳闻,但这并非不治之症,那些人为何这般惶恐。” “侯爷您有所不知,”潘玉叹息道,“人生下来就分个三五九等,我们城南的百姓多半都是最低等,温饱暂且不能自足,又何来钱财去治病。” 宋祈安听完后,沉默片刻,放下筷子,“原是如此,是我考虑不周,”他侧头看向潘玉,“照你这么说,要想拉动城南生意,得先解决民生问题才是。” 潘玉诧异地看着他,“侯爷,话虽如此,但这……并非易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宋祈安笑道,“容易之事何须本侯爷出马。” “侯爷莫要怪潘玉多嘴,”潘玉道,“这事仅凭侯爷一人,多半是不能成。历年来,朝廷对城南之事皆是不顾,疫病泛滥时,偶发钱款,但都进了那些贵人的口袋……”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潘玉连忙闭上嘴。 他眼前这位,可不就是贵人。 他同他瞎扯什么民生,无非是对牛弹琴。 这些人根本不会懂。 “怎么不说了,”宋祈安示意道,“继续说下去。” 潘玉迟疑片刻,恭敬道,“侯爷,潘玉不过随口一说,此话毫无深意,就不继续说下去了。” “本侯爷倒是觉得,你说的极为有理。”宋祈安称赞道:“民生多艰,自是同朝廷、官员都脱不了干系。官员克扣钱款,在如今这种世道,只道是寻常事,若不从源头揪起,根本无力解决。” 他抬手倒了杯酒,继续道,“但贫民多堕,这句话也不无道理。” “侯爷说的是,”潘玉道,“百姓自知困苦,日子一久便都不想劳作了。” “如此盘算下来,官动不得、世道又不可转变……”宋祈安思索道,“然民力稀薄、民心松散,聚而固其势则为众,聚众则可为生。” 他侧头看向潘玉,“你可明白?” “明白。” 潘玉这会儿是真明白了。 他以为宋祈安在同他掰扯民生,他还嗤之以鼻。 而宋祈安,自始至终都在考虑酒楼生计。 借状况以谋生计,谈民生而求利益。 高,实在是高。 如此看来,倒是他眼界低了。 “既是明白,便着手去做吧。”宋祈安走到潘玉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按我说的,先翻修。” “侯爷放心,我一定办到,”潘玉道:“但容我跟母亲商量一番,这酒楼毕竟是她老人家的。” “嗯,这是自然,”宋祈安颔首表示理解,“毕竟是你母亲的产业,理应尊重她的意见。” “多谢侯爷。” “本公子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宋祈安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随意地摆了摆手,故作大方地说道,“你且去与你母亲商量,只要她同意,即刻便可动工。” “是。” “对了,再去寻几个厨子来吧!” “侯爷,”潘玉道,“这事先不着急。”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9章 枯木 “不着急?”宋祈安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本侯爷可不这么认为,这厨子可是酒楼的领头人物,要是不把他请好,这酒楼的生意可就难搞了。” 潘玉劝道:“侯爷,您身份特殊,贸然从商,怕是会落人口舌。” “本侯爷行得正坐得端,有何可惧?” “侯爷,潘玉自然知道您为人端正,”潘玉郑重道:“但从商之事断不可如此招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侯爷,您若是放心,不妨交给我去办,”潘玉起誓道:“潘某以性命担保,会尽力为您安排好此事。” “罢了,都依你,”宋祈安妥协道:“不过,本侯很是好奇,你也是男子,为何你母亲会准许你出面从商?” “这酒楼先前是由我母亲打理的,我不过是打打下手罢了,”潘玉唏嘘道:“如今她年事已高、腿脚不便,又常年病着,只得我来照看酒楼。” “原是如此,”宋祈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她老人家也是不容易。”又道:“对了,你说她腿脚不便,可有瞧过大夫?” “瞧过了,大夫说寒气淤骨,也是无能为力。” “寒气淤骨?”宋祈安道:“你若信我,改日将你母亲带来,我请府中大夫为她瞧瞧。” “侯爷,此话当真吗……” “自是当真,你若不信,”宋祈安道:“明日便将她老人家带过来!” 潘玉心中欢喜,又怕冲撞了他,只跪地道谢。 她母亲性子孤傲,从前便是疼死也不肯痛呼一声,如今被这寒气折磨的不成样。 双腿瘫软,寸步难行,与残废无异。 平日里茶饭不思,日日望着账本发呆。 三年来,更是没见她笑过一次。 若忠义侯府的大夫真能治好他母亲,他潘玉便是为宋祈安去死也觉得值了。 “都是一条道的人,同我客气什么,”宋祈安将他扶起,“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日带着她过来,你我二人也好议事!”言罢带着木冬往外走。 潘玉点点头,跟在身后送他。 “不用送了,”宋祈安大步流星地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又停住脚步,回头看向他,“本侯爷自己回去就行。你早些回去陪她老人家吧!” “是。”潘玉嘴上应着,脚步却没停。 瞧见宋祈安上了马车才转身离开。 _ 潘家小院 潘书音(潘母)坐在院里,望着院墙内那棵枯树,思绪万千。 枯木还能回春,而她再也没有可能。 再没可能站起来。 想起先前的种种,只觉得造化弄人。 十岁那年,算命的师父说她是惊世奇才,稍加栽培便能有所成就。 她母亲连夜送她去学堂,求着学录收她为徒。 学录也夸她聪慧过人,常常将她带在身侧,教她经营之道、教她谋生技法。 学成归来,她倒也如愿开了酒楼。 奈何不过短短几年,城南衰败、疫病肆虐,连带着酒楼也开始不景气。 苦守五年,最终还是病倒了。 她日日盼着自己好起来,想着自己好了就可以重操旧业,可这一盼就是三年。 整整三年,没踏出过这道院门。 潘玉倒是孝顺,三年来一直陪在她身侧,常常提及推她出去走走,可她不肯。 她这样好面子的人,又怎会甘心让世人知道…… 她潘书音,如今连站都站不起来。 想到此处,她垂眸看了眼那双瘫废已久的腿。 抬手狠狠捶了几下,依旧是没有知觉。 还欲再捶,却被一双白净的手抓住。 “母亲,”潘玉温声唤她,“冬日雪寒,怎的又出来了。” 潘书音轻轻挣开他的手,顿时红了眼,“还管我做什么。” “您又瞎说,”潘玉柔声哄她,“您是阿玉唯一的亲人,我若是连您也不管,还能管得了何人?” 潘书音不吭声。 “母亲,阿玉不孝,”潘玉跪在她跟前,“阿玉将顺天酒楼卖了。” 潘书音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潘玉,“你说什么?你怎么敢?”说着就要动手打他,可抬起的手终究还是无力地垂下。 潘玉低着头,“母亲,我知道这酒楼是您一生的心血,可如今您治病需要钱,我没有别的法子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受寒气折磨。” “不过,”潘玉眸里带着希冀,“今日小侯爷同我说,他答应帮您找大夫看病,如若您的腿能治好,咱们……再重新开一家更大更好的酒楼。” 潘书音愣住了,许久后问道:“你可知他为何要帮我们?” 潘玉便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潘书音沉默良久,轻声道:“阿玉,你不该如此,你还是太傻了,无功无过,人家凭什么帮你……” “母亲,不论他想如何,他既然答应了,”潘玉抬眸望着她,“我们就去试一试,好不好,阿玉求您了。” 潘书音强忍泪水,似有千万只蜂虫在撕咬她的心。 这如何试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拿她儿子的命去试吗? 她做不到。 潘玉的性子她不是不清楚,自幼孝顺乖巧,比旁人家的孩子不知懂事了多少倍。 可越是懂事,越惹人心疼。 世家贵族的品行她又怎会不明白,潘玉说忠义侯府的人肯帮他,权贵怎会管她们这些蝼蚁的死活。 没有心的人,何来同情之说。 分明是潘玉求着人家帮他。 “母亲,阿玉求您了,”潘玉祈求道:“就去一次,好不好?” “别再管我了,”潘书音声音沙哑,“阿玉,我不能……拖累你一辈子。” 她已经拖累他太多年了。 像阿玉这般年纪的男子,本该风风光光出嫁、亦或是相妻教子,再不济也该是一人自在活着。 而不是守着她这个废人。 潘玉摇头,“母亲没有拖累阿玉,是阿玉不争气,让母亲受苦。” 潘玉紧紧握着潘书音的手,“母亲,您一定要相信孩儿。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 潘书音看着潘玉日渐憔悴的面容,心中一阵绞痛。 犹豫再三,终于微微点头。 总归是治不好的,去一趟又何妨。 “母亲,起风了,”潘玉轻声道,“我带您回房。” “好。” _ 校军场 秋意瞅着眼前发霉的桂花糕,头疼的很,“暮颜啊暮颜,你心是真大,怎么能……” 暮颜怕她声张,上前捂住她的嘴,低声道:“小声些,你也不嫌丢人。” “我丢什么人,”秋意移开她的手,回怼道,“又不是我的糕点,该丢人的明明是你!” “你就说这盒糕点是不是你藏起来的?” “是又怎样!” “不怎么样,”暮颜冲她笑笑,“按理说我还该谢谢你。” “谁要你谢了,”秋意没好气道,“别以为我是在帮你,我是怕你破坏军中纪律。” “我犯错跟你有什么关系,”暮颜道,“你分明就是在帮我。” “自作多情。”秋意甩下四个字就要往外走,又被暮颜拽住。 “干什么?”秋意回眸瞪她一眼。 “谢谢你啊。” 秋意白眼都快翻上天去,不是,谁教她这么道谢的。 “不必了,”秋意故作冷淡道,“我哪担得起你这贵小姐的谢谢。” “你看你,”暮颜学着她的语气说话,“我哪担得起你这贵小姐的谢谢~” “暮颜,你!”秋意说着就要拔剑。 “这就急眼了?”暮颜将她的剑推回去,“你我日日相见,这么相处下去可不行。” “你想怎样。” “自然是化干戈为玉锦,”暮颜朝她伸手,“和睦相处。” “哼,”秋意冷哼一声,“我秋意可不配与您这样的贵人和睦相处。” 见她不领情,暮颜只得悻悻收回手,“罢了,不愿意便不愿意吧,咱也不好强人所难。” “暮小姐惯会用这些辞藻,”秋意鄙夷道,“听着文绉绉,实际上一点用处也没有。” “你说的是,”暮颜附和道,“一点用处也没有,听着还烦人,真是讨厌极了。” 秋意抬眸看她,“你……” “又被我说中了?”暮颜笑道,“傻秋意,你的表情早就出卖你了。” “那又怎样,我说的都是实话!” “什么实话?”萧青纣跨步进门,“其他人呢?” “在膳房。”暮颜答道。 “随我一同过去吧,我有事要交代。” “是。” 两人应了一声,跟着萧青纣去了膳房。 _ 膳房 三人刚进门就瞧见凌云在那眉飞色舞的讲话。 “你们是不知道,那老虎好生凶猛,”凌云比划道,“还好我武功高强,嗖嗖嗖几下就将它踢飞,不然啊你们这会儿怕是见不到我了!” “咳咳。”宁希佯装咳嗽提醒她。 “怎么还咳上了,让你吃慢点不听,”凌云说着贴心的为她倒了杯水,一抬眸就对上萧青纣的眼,“萧……萧统领,您怎么来了啊!” “我来自然是有话要说,”萧青纣道,“眼下有个历练的机会,你们谁想去?” 此话一出,众人都默默低下头。 说是历练,倒不如说是要命,在场的除了暮颜都知道,这萧统领口中的历练跟自讨苦吃没什么区别。 萧青纣见没人回应,点名道:“凌云。” 凌云卖力摇头,她可不想去,想起历练她就屁股疼,上次摔了一跤,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宁希。” 宁希也跟着摇头,谁去谁遭罪。 “秋意。” 秋意低着头不说话。 “都不去是要我去吗?”萧青纣怒声道,“一群饭桶 ,吃饭的时候倒是积极,有事情屁话也不吭一句!” 她转头看向暮颜,“你呢?” 暮颜刚想开口,身后的人齐齐向她摇头,示意她不要答应。 “行,都怕疼是吧!那就都去,”萧青纣道,“吃完饭收拾好东西就出发!” “是!” 萧青纣瞟了眼众人,厉声道,“不准告假!”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是……” 见她走了,众人才敢出声说话。 “真是折磨人,呜呜呜……我想回家。” “我也想……” “回什么家,”凌云道,“姐几个都硬气点!不就是历练嘛,咬咬牙就过去了。” “好,都硬气点!” 众人交谈几句,吃过饭便一起赶往松明寺。 _ 是夜 松明寺 萧青纣同牧云卿等人会合后,便开始点兵列队,将几人分了组。 众人陆陆续续散开,两两成对,埋伏在松树林里。 雪天本就寒冷,松树林又在山头上,更觉寒气袭人。 “你不冷吗?”秋意问道。 “不冷,”暮颜回眸看她一眼,“怎么,你冷了?” “不冷。” “不冷你问什么,”暮颜折了几根枯枝,垫在雪地里坐下。 “你倒是会享受。” “几根枯树枝就算是享受了?”暮颜打趣道:“那我从枝头拽几片叶子,你不得骂我暴殄天物。” 秋意白她一眼,“说得好像我不讲道理似的。” “切,”暮颜没继续说下去,转口道,“松明寺这事,你怎么看?” 秋意沉吟片刻道,“不清楚,那日不是抓了两个小侍女吗?也不知大理寺审出来没有。” “快了吧,这都过了三日了。” “嗯,”秋意淡淡道,“不过,这几日确实算不得太平。” “不太平?”暮颜向她凑近,“何事不太平。” “自然是京中不太平,”秋意反问道:“你不是住在都城里吗?怎的什么也不知道?” “你也不算算我多久没回去了,”暮颜回道:“两眼一睁就是训练,我能知道什么。” 秋意点头称是。 暮颜在校军场确实是这样,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问。 像根木头,不喜不忧,让人捉摸不透。 “秋意,你知不知道你的心思全写在脸上?” “不知道,”秋意脸色一黑,“我的脸又不是画纸,写什么心思。” “嘘,”暮颜小声道,“有人来了。” 秋意抬眸望去,只听得风吹树干的声音,四下里都是白茫茫,什么都没有。 忽的一道黑影闪过,她还没回过神来,就瞧见暮颜追了上去。 速度竟然如此快。 秋意心下起疑,也提剑追上去。 她倒是听闻暮家三小姐喜兵器,独爱舞刀弄枪,但以暮颜的能力,断不会练得如此轻功。 只是现下顾不得考虑这些。 秋意看着雪地上杂乱的脚印,一时失了方向。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0章 故人 _ 松树林 牧云卿和沈忱溪并肩走在雪中,身后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 “牧大人,都这般时候了,那黑衣人为何还不现身?” “今日人多势众,他或许有所察觉。” 话音刚落,就有一道黑影闪过。 “什么人?”沈忱溪眼神一凛,迅速追了上去,“牧大人,快跟上!” 两人一起追上去,刚追几步黑衣人又没了踪迹。 “可恶,”牧云卿眉头紧锁,环顾四周,“又让他给跑了!沈大人,你没事吧?” “无事。” 正说着,眼前又闪过一道黑影。 “这边!”牧云卿眼疾手快地拉住沈忱溪,向黑影闪过的方向追去。 两人片刻不停的追着黑衣人,不过半晌,黑影又消失不见。 余下几次皆是如此,两人被耍的团团转。 “这贼人好生狡猾,”沈忱溪停下脚步,气喘吁吁道:“牧大人,我们这样追下去也不是办法。” “若是不追,”牧云卿道,“他只怕会越发猖狂。” 说话间,天空传来一道扑棱棱的声响,两人抬头一看,竟是一只受伤的信鸽直直坠下。 沈忱溪伸手接住信鸽,发现信鸽爪上绑着一小卷纸条。 展开纸条一看,上面只有简单的几个字“松明寺,又死一人”,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匆忙写成。 沈忱溪脸色一变,“又是在寺庙里?牧大人,要回去看看吗?” “不去,”牧云卿冷静道:“他这是调虎离山计,你回去只会着了他的道。” “调虎离山计?”沈忱溪略一沉吟,拱手道:“牧大人所言极是,是沈某心急了。那依牧大人之见,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继续往前追,我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 “好,就依牧大人之计。”沈忱溪眼神坚定,与牧云卿一同继续向前追去,“不过,我们要小心行事才是,莫要中了那贼人的奸计。” “嗯。” _ 另一边。 暮颜被两个黑衣人团团围攻,左肩已然重伤。 几番交锋下来,她甚至都没看清两人的相貌,那两人一人戴着面具,一人以黑纱拂面。 剑法快而狠,刀刀都击向她的要害,似是不死不休。 暮颜心下暗骂,真不是人。 她真想一脚踹过去,以解心头之恨,奈何实力悬殊,黑衣人又步步紧逼,她连半点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暮颜挥剑刺去,剑剑扑空,一时不察竟失足掉进雪窟窿里。 紧接着另一个黑衣人也掉了进来。 _ 雪窟窿 两人重重摔在雪地上,暮颜强撑着身子起来,冷眼看向身侧那人。 那俩人不是一伙的吗,怎的这人伤的比她还重? 暮颜抬剑刺向他,剑入三分。 黑衣人脸上闪过一瞬的释然,并未躲闪,就这样任由她的长剑没入胸膛,“咳咳……” 他喃喃道:“你的眼睛…很好看,像我的一位故人…” “故人?”暮颜冷声道:“休要来掰扯,我怎会与你这般恶人相识?” 林知序轻笑一声,声音微弱却带着一丝洒脱,“呵,我就知道,你断不会信我。” 和她一样,自始至终都不信我。 他缓缓闭上眼,轻声道:“动手吧,能死在和故人相似的眼睛下,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暮颜闻言一愣,抬手揭掉他脸上的面纱,是一个中年男子。 长相俊朗,约莫三十七八岁。 她并不认识此人。 林知序见她犹豫不决,眉头微皱,强撑着开口:“你不杀我?” “我自然要杀你,”暮颜道:“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林知序眼神涣散,语气却带着几分自嘲,“你千方百计追杀我,不就是为了为民除害吗?眼下是最好的时机……你若不动手,往后可不会有这样的好机会。” “呵,”暮颜嗤笑一声,将剑又深入几分,“我缺的可不是机会,说,你是谁!” 林知序苦笑一声,“是啊,以你的身手,若想杀我,”他剧烈地咳嗽起来,一丝鲜血从嘴角溢出,“又何须这般费力……” “你为何杀人?” 林知序神色黯然,垂眸望着胸口的长剑,半晌才缓缓开口,“我并非滥杀无辜之人……我只是,太累了……” “累?你有何资格说累!” 月光映在脸上,显得他脸色更加苍白,“是啊,太累了……”林知序轻轻阖眼,深吸一口气,“这世道,本就不公……” “你既知道世道不公,”暮颜沉声道:“就不该肆意杀人。” “杀人?”林知序声音低沉,透着无尽的悲凉,“我一路救了那么多人,你竟说我……咳咳……” “如今官府都在四处寻你二人,你们逃不掉的。” 林知序惨笑一声,满不在乎地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呵,那又如何?”他眼神变得凌厉,“想要我的命,就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别再执迷不悟了,”暮颜道:“跟我回去大理寺,或许还有转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没错,我为何要去大理寺!”林知序挣扎着坐起身来,“哈哈哈哈,你以为,我会乖乖跟你走吗?” “你不要命了!”暮颜眸色一惊,忙不迭收回剑,“上赶着送死。” “方才与你过招时,我本就有伤在身,又挨了那贼人一剑……咳咳,”林知序一口鲜血涌出,“我这般模样,与死人何异?” “贼人?”暮颜追问道:“你与那人并不相识?” “我怎会与他相识,你二人打我一个……”林知序说着又咳嗽几声,“我原以为你二人是一伙的。” “我以为你是歹人,才痛下毒手。” 林知序苦笑一声,缓缓闭上眼,“怪我,怪我没同你说清楚……” “在我死之前,你……能否答应我一件事?”他轻声道。 “何事?” 林知序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渴望,“我想知道,你……”他声音愈发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断气,“你叫什么名字?” “暮颜。” “暮颜……”林知序口中喃喃重复着暮颜的名字,声音微弱几不可闻,似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好名字,和她一样好……” “你……你没事吧。” 林知序强撑着最后一口气,颤颤巍巍地从怀中掏出一物,递到她面前,“我……我想拜托你,将这个交给一个人……” “好,我答应你。” 林知序看着暮颜手中的簪子,眼中满是眷恋,“这是我……”他气息愈发微弱,说话也变得断断续续,“这是我为她准备的……” 暮颜上前一步扶住他,问道:“交给谁?” “她……”林知序瞳孔开始扩散,眼神变得涣散,只能凭借最后一丝清明,轻声道:“她叫暮云烟……” 暮颜瞳孔一缩,有些难以置信,“您…您确定名字是对的吗。” 听到暮颜的话,林知序仿佛在黑暗中抓住了一丝光亮,用尽最后力气开口,你……你认识她?” “她是我母亲。” “原来……”林知序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一般,“原来她已经……”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全部哽在了喉咙里。 “她怎么了?” “没什么……”林知序强撑着直起身子,紧紧攥着暮颜的衣袖,生怕一松手就会消失不见 ,“能在死前再见到和她相似的眼睛,我已无憾了……” 他缓缓闭上双眼,声音微弱却坚定,“暮颜,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林知序的手从她的衣袖滑落,整个人无力地倒在地上。 “你如今还活着,该自己交给她才是,”暮颜再度将他扶起,“起来!” “我……我有何颜面去见她……”林知序气若游丝,发出的声音微不可闻:“这簪子……你一定要交给云烟……告诉她,我……我很想她……” “我知道,你先别说话,”暮颜坐在他身侧,思忖道:“也不知那黑衣人的动向,你我身上都有伤,贸然出去恐会得不偿失,可若是不出去,”暮颜侧头看了眼他的伤口,“你怕是抵不过今夜。” “无妨,”林知序释然道:“生死于我而言,早就置之身外。”他话锋一转,认真道:“你放心,我会掩护你逃出去,你……咳咳…必须逃出去。” “错了,”暮颜低声道:“是你我都要逃出去,你既非歹人,我便不会见死不救。” 林知序摇头,“你连自己都顾不全,何必……带上我这个累赘。” “我怎会顾不全自己,”暮颜故作轻松的抬手道:“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林知序笑而不语。 方才交战时,他分明瞧见黑衣人刺了她好几剑,肩上,腰侧,都该有伤。 尤其是肩上,该是伤的不轻,却也不见她多吭一声。 林知序心中苦涩,若暮颜的母亲真是暮云烟,那他真该去死。 云烟该是受了多少苦,才养出这样品性的孩子。 _ 松树林 牧云卿二人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四周静谧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 “回来,”牧云卿道:“再往前走便是悬崖了。” “这……”沈忱溪停下脚步,环顾四周道:“牧大人,我们又被那贼人耍了。” “真是狡猾,”牧云卿脸色阴沉,咬牙切齿道:“他最好祈祷别落在我手里。” “牧大人莫要动怒,”沈忱溪思忖片刻,眼睛一亮,“这贼人定是想引我们入陷阱,我们不如将计就计。” “若他再跑去杀人,该是如何,”似是突然想起什么,牧云卿忙问道,“校军场的人呢,怎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牧大人放心,我早已安排妥当,”沈忱溪看着他担忧的神情,安抚道:“校军场的人在寺庙四周埋伏,只要那贼人一露面,便会将他拿下。” 牧云卿:“……” 他想问的不是这个。 “嗯,”牧云卿点头道:“安排妥当就好。” 沈忱溪抬头看了看天色,开口道:“这风雪愈发大了,我们先找个地方避一避,再做打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两人朝山洞走去。 牧云卿顺手拽了几根枯枝,蹲下身生火,“沈大人,这边。” 沈忱溪走到他身边坐下,“牧大人,你说这贼人究竟是谁?” “来回折腾三日,我连他的真面目都没瞧过,毫无头绪。” 沈忱溪侧头看向他,火光渐明,照亮他半边脸。 他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牧云卿,面色阴沉,显然被那黑衣人气的不轻。 “不知牧大人可否注意到,”沈忱溪故意提醒道:“那黑衣人,似是不止一个,两人一个身形偏瘦,一个稍稍壮实些。” “沈大人观察得果然细致,”牧云卿道:“如此说来,这两人应是同伙,且分工不同。” “敢在女帝眼皮子底下撒野,像是在故意引人注目,好以此掩盖什么。” “沈大人所言有理,”牧云卿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只是,他们究竟想掩盖什么呢?会不会与松明寺有关?” 沈忱溪摇头,“照这趋势看下来,松明寺也不过是由头罢了。” “那依沈大人之见,”牧云卿拨弄着篝火的手一顿,抬眸看向他,神色中带着几分探究,“这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沈某猜测,或许是朝堂之人。” “若真是如此,那这案子就更复杂了。” 沈忱溪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随即移开,“牧大人所言极是,这朝堂之上,想置你我于死地的人可不少。” “沈大人倒是看得明白,”牧云卿自嘲般笑笑:“你我毕竟是男人,又得女帝重用,难免有人心生妒忌,况且朝中势力不合,男官居少,保不齐有人想借此除掉你我二人。” “牧大人说的是,”沈忱溪神色淡然,感叹道:“在这朝堂上生存,比在死人堆里找活人还要难。” 闻言,牧云卿抬眸看向他,两人目光相接,四目相对。 沈忱溪移开视线道:“牧大人,夜深了,我们还是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继续查案。” 牧云卿转头望向山洞外愈下愈大的雪,“也只能这样了。” 沈忱溪往篝火里添了些木柴,脱下披风盖在他身上,“牧大人,莫要着凉了。” 不等牧云卿回答,他道:“牧大人莫要推辞,你我如今也算是同舟共济,若是你病倒了,这案子可就更难办了。”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1章 脱身 牧云卿笑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牧大人,”沈忱溪躺在他身侧,问道:“你可知,这朝堂之上,最难的是什么?” “立足。” 沈忱溪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变得深邃,“不,最难的是,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中,始终保持一颗初心。” 牧云卿轻笑一声:“沈大人还同我讲起道理来了。” “牧大人莫要取笑我,”沈忱溪一本正经地说道:“沈某所说,皆是肺腑之言。” “那沈大人以为,何为初心?” “初心……”沈忱溪目光变得有些迷离,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自然是为了百姓,为了江山社稷。” “那你自己呢?”牧云卿淡淡道。 沈忱溪微微一怔,“牧大人是想问,牧某的初心,是否也是为了自己?” “不,”牧云卿悠悠道:“我是想知道,除却初心以外,你可曾想过自己的出路。” “出路?”沈忱溪垂眸思忖片刻,缓缓抬起头,试探道:“牧大人的意思是,沈某在这朝堂之上,可有退路?” 牧云卿点点头。 沈忱溪心下一紧,莫不是他发现了什么? 按理说他不该这样问,也没理由这样问。 他素来藏的很好,断不会被他发现。 那就只剩一个可能。 —牧云卿同样在试探他。 想到此处,他轻笑一声,佯装落寞道:“牧大人说笑了,沈某既已入朝为官,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又何来退路一说?” “你倒是想得开。”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为官之人自是不可推脱。”沈忱溪正色说着,拨弄着篝火的木棍突然断开,火星溅到手上也仿若未觉,“本官早已做好了为朝廷鞠躬尽瘁的准备。” 牧云卿抬剑将木棍撇开,又懒懒靠在石壁上:“朝堂有你这样的人,牧某也好放心躲懒了。” “牧大人这是哪里的话,”沈忱溪唇角微微勾起,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你我二人,可是朝廷的中流砥柱,又怎可躲懒?” “中流砥柱?哈哈,”牧云卿嗤笑一声道:“可别是旁人眼里的眼中钉。” 沈忱溪只是淡淡一笑,“就算是眼中钉又如何?只要能为百姓谋福祉,为江山社稷尽忠职守,就算被人诋毁,沈某也在所不惜。” “沈大人这般大义,倒显得我格外狭隘了。” “牧大人言重了,”沈忱溪摆了摆手,神色认真,“沈某也知道,你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朝廷,为了百姓。” 牧云卿摇头笑笑。 真探究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 “牧大人,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好。”牧云卿应了一声,背过身睡去。 _ 雪窟窿 外面冬雪骤停,隐约听见风的呜咽声。 瞧着风雪似是小了许多。 暮颜将身侧的人扶起,“趁现在风雪小了些,我们快些离开吧。” “不行……我不能拖累你,”林知序道:“你快走,我在身后掩护你。” “我若想逃,何需你掩护?”暮颜使力将人一把拽起,“别废话,跟我走!” 林知序只得任由她拖着走。 此刻已然五更,夜色如墨,浓云低垂,缓缓于夜空游弋。 凄凄冷风拂过,树影凌乱摇曳,簌簌之声杂糅着时高时低的虫鸣,仿若细雨飘洒,连绵不绝。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中前行,暮颜警惕地看着四周。 如今天还未明,保不齐黑衣人会再次现身。 果然,才行百步之途,黑衣人就骤然现身。 暮颜将林知序拖到枯树后,低声道:“想活命就别出声。”言罢上前迎战。 黑衣人见她孤身一人,眼神里满是挑衅。 “呵,自不量力。”他轻嗤一声,继而率先发动攻击,剑如游龙直刺暮颜面门。 暮颜侧身一闪,反手一剑削向黑衣人的手臂。 黑衣人迅速回撤,紧接着又是一招横扫千军。 暮颜见状,轻盈一跃而起,双脚在枯树借力一蹬,枝头白雪纷纷抖落。 整个人如利箭般冲向黑衣人,剑尖直逼其咽喉,黑衣人急忙用剑身抵挡。 暮颜手腕一转,改刺为挑,挑飞了黑衣人的面具,黑衣人脸上露出惊慌之色,想要逃跑。 暮颜哪肯放过,一个箭步上前,一脚踢在黑衣人腿弯处,黑衣人扑通跪地。 暮颜将剑架在他脖子上,冷声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紧闭双唇不肯吐露半个字。暮颜冷哼一声,加重了剑上的力道,一丝血痕出现在黑衣人脖颈上。 黑衣人咬咬牙,恶狠狠地说:“要杀便杀,休得啰嗦。” 暮颜冷笑,“想死可没那么容易。”说罢,手中剑又深入一分,鲜血流淌下来。 黑衣人额头冒出冷汗,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恰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黑衣人闻得此声,眼眸微亮,仿若望见了救星。 暮颜心头一震,他这般神色,莫不是同伙来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正迟疑是否先将黑衣人解决,只见黑衣人骤然伸手抓住她的剑刃,奋力一拽,全然不顾手掌被割裂,借这股劲力翻身跃起,又从袖中射出银针,直刺暮颜的膝盖。 暮颜吃痛将他一脚踹开,黑衣人重重摔在地上。 他眼神狠戾,再次举剑刺向暮颜。暮颜身形一闪,堪堪避开这一剑,随即近身而上,一手扣住黑衣人的手腕,另一只手化掌为拳朝他胸口猛击。 黑衣人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却仍死命挣扎,他面容扭曲,神色狰狞至极,似是欲做困兽之斗。 暮颜瞅准时机,夺下他手中的剑,反手将剑刺入他的腹部,黑衣人圆睁双眼,拼力扯过剑朝暮颜腰侧刺去。 鲜血四溅,两人相对跪地,手里都死死抓着对方的剑。 林知序见状,连忙爬到黑衣人身侧,在他身后补了一刀。 黑衣人这才倒下。 “暮颜……你没事吧,”林知序声音颤抖,望着地上那滩红血,顿时不知所措。 “无事,”暮颜撑着剑缓缓起身,“他死了吗?” “兴许……是死了。” “真是便宜他了。” 马蹄声渐近,暮颜侧眸望去,只见远处有两人驾马而来。 曦光冉冉,马背上那人也朝她望来。 沈忱溪顺着牧云卿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个脸颊沾血的女子,孤身站在风雪里,一袭红衣分外刺眼,她身子摇摇晃晃,就快要倒下,脚边还躺着两个黑衣人。 正要开口问,就瞥见牧云卿从马背跃下朝那女子飞奔而去,将人稳稳护在怀里。 “沈大人,”牧云卿道:“快摁住黑衣人,别让他逃!” 沈忱溪上前摁住黑衣人,见他在扶那女子,眸光微闪,“牧大人倒是好心肠,只是不知这女子是何人?” “看装束,像是校军场的人,”牧云卿淡淡应了一句,佯装不认识。 “校军场的人?”沈忱溪眼神一凛,一脸不可置信,“一人伤了两个黑衣人?不过,看她的样子,似是伤得不轻。” “嗯,”牧云卿刚想抱着人走,垂眸瞥见地上还有一人,“沈大人……这。” 沈忱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这等歹人,拖着走便是。” “不准……不准伤他,”暮颜奄奄一息道:“他是好人。” “既是好人……”牧云卿转头看向沈忱溪,“劳烦沈大人将地上这人背起,去找萧统领会合。”言罢一手扛着暮颜,另一手拖着黑衣人往前走。 沈忱溪犹豫片刻还是照做,“牧大人,你这是何苦?还是先找个地方给她疗伤吧。” “你身上带药了?” “没有。” “那便先回松明寺,寺中定有药品。”牧云卿眉头紧蹙,快步朝马匹走去。 回到寺中,牧云卿立刻命人传来大夫为两人止血。 沈忱溪垂眸望向榻上那人,语气略带调侃:“若是寻常女子,怕是早就支撑不住了。” “她本就不是寻常女子。” “哦?”沈忱溪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听牧大人的意思,这位姑娘似乎有些来头?” “沈大人,”牧云卿道:“你也知道校军场没有弱者。” “那是自然。”沈忱溪轻笑一声,“能在那地方任职的,想必都有几分本事。只是……” 他顿了顿,若有所思地看向牧云卿,“沈某很是好奇,你与这位姑娘究竟是什么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牧云卿神色淡然道:“不过是文考那日见过一面,沈大人莫不是忘了?” “只是一面之缘,”沈忱溪轻抿茶缘,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牧大人便如此上心?” “沈大人瞧错了,你何时见我对她上心?” “是吗?”沈忱溪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话,“那牧大人为何如此关心她的安危?” “换成沈大人浑身是血躺在那里,牧某也会担心。”牧云卿淡淡道:“走吧,去找萧统领。” “牧大人且慢。”沈忱溪放下茶盏,缓缓起身,“有些事,还是说清楚的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误会?”牧云卿好整以暇的看向他,“能有何误会。” “你我同朝为官,自不可避免地会被人监视。”沈忱溪踱步至他身前,压低声音,“若是被人发现你与此人关系非同一般,你猜,会有什么后果?” “能有何后果?” 沈忱溪轻笑一声,眼神耐人寻味,“你就不怕,有人借此大做文章?” “沈大人还真是心思细密,不过此事你不必忧心,旁人问起来只说救了个人便是。” “如此甚好。”沈忱溪略微颔首,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光芒,“但这女子的身份还是要查清楚,毕竟……她出现在这里太过蹊跷。” “不必查了,”牧云卿见他不断追问,索性直接说明,“她叫暮颜。” “暮颜……可是暮丞相的女儿?” “嗯,走吧,”牧云卿抬步朝外走去,“萧统领也该到了,这是她的人,该交给她处理才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也好。” 两人刚迈出门,就见萧青纣带着校军场的人赶过来。 “下官见过萧统领。” “不必多礼,”萧青纣抬眼望去,“暮颜呢?” “她在里面。” “好。”萧青纣跨步进门,瞥见暮颜浑身是血,面色不太好看,“怎会伤成这样?” “她将歹人制服,才受此重伤。” “她一人制服的?”萧青纣眼底闪过一抹激赏,面上却依旧波澜不惊。 “正是,”牧云卿赞叹道:“单枪匹马竟敢与歹人搏斗,令人钦佩。” 萧青纣点头称是,转头看向牧云卿,“劳烦二位顺道将她送回丞相府,我一会还得进宫复命。” “理应如此,萧统领放心,暮小姐的安全,我大理寺自会负责。” 萧统领拱手道,“嗯,有劳了。” “萧统领不必客气,”牧云卿侧身吩咐手下准备马车,“暮小姐为了追捕歹人而受伤,我们送她回府也是应该的。” 萧青纣应了一声,随即驾马离开。 两人带着暮颜和林知序上了马车,黑衣人则被官兵押回大理寺。 _ 丞相府 马车在丞相府门前停下。 牧云卿抱着暮颜进门,沈忱溪背着林知序紧跟其后。 门外侍从瞧了一眼牧云卿身上的腰牌,匆匆跑进去通报。 不一会,暮云烟等人迎了出来,瞧见浑身是血的暮颜,暮云烟险些站不稳。 “这……这是怎么了。” “先送她回房,”牧云卿道,“一会我再细细告知您。” “好,”暮云烟正要指路,就瞧见牧云卿抱着人朝芳兰苑走去。 “丞相大人,”侍从道:“这里还有一位,送去何处?” 暮云烟看了眼地上那人,慌忙移开视线,强装镇定道:“送去西苑吧。” “是。” 安置好一切,暮云烟这才转身看向沈忱溪,“辛苦了,随我去正堂喝盏茶吧。” 沈忱溪应了声好,跟着人去正堂。 暮云烟一路都心神不定,怕自己看错,又怕自己没看错。 那张脸,和记忆中相差不大。 只是……时隔二十多年,她实在难以确认。 记忆中那个追着她喊“云烟姐姐”的少年,此刻仿佛还跟在她身后。 “云烟姐姐,你喜欢竹蜻蜓吗?”少年拿着竹蜻蜓跑到她面前,“你看,它能飞上天去!” “哎呀,掉下去了!”两人呆呆望着掉进池塘里的竹蜻蜓。 “算了!咱不要了。”少年拉过她的手向前跑去,“云烟姐姐,我再带你去看个好玩的!” “看什么呀?” “你猜,”少年神秘兮兮的从草丛里拿出一个陶罐,罐口用粗布掩着,“云烟姐姐,你打开看看。” “好。”少女轻轻揭开粗布,罐子里的萤火虫陆陆续续飞出来,将两人团团围住。 春草绵绵,萤虫烁烁。 那个没有星星的夜晚,少年的爱意照亮了她回家的路。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2章 冬橘 暮云烟忆起从前,不自觉抬眸望去,天上什么也没有。 没有竹蜻蜓,也没有萤火虫,身后站的也不是当初那个少年。 她收起心底情绪 ,领着沈忱溪进门。 “快请坐下,”暮云烟道:“你二人救下小女,我真是不知该如何谢你。” “丞相大人,”沈忱溪拱手道:“我想您可能是误会了,暮小姐不是我们救的。” 暮云烟一惊,“那是……萧统领救下的?” “都不是,”他解释道:“暮小姐是孤身一人逃出来的,我等不过是顺道送她回来。” “原是如此,”暮云烟镇定道:“劳烦你二人专程跑一趟了。” “无妨,这本就是我们大理寺该做的。” “可否告知我,是何人伤的她?” “暂且不知那人的身份,”沈忱溪承诺道:“不过您放心,待我二人回到大理寺细细审问,一定给您一个交代。” “嗯,”暮云烟舒了口气,“如此便好,这等歹人,断不能轻易放过。” “丞相大人说的是,若是审问不出,我们会将之送到刑部处理。” 暮云烟点点头,抬头望向四周,“另一位呢?” 沈忱溪掩护道:“许是丞相府太大,牧大人迷了方向,一时寻不到路。丞相大人是有话要同他说吗?” “倒也不是,不过是想当面感谢他一番。” “大人有心了,”沈忱溪笑道:“这话说不说都是一样的,牧大人并不在意这些。” “那可不行,一码归一码。”暮云烟道:“阿颜若是遇不到你二人,这会都不知在何处。” “丞相大人言重了,暮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便是没有我们,也定能逃出此劫。” 暮云烟一听这话,心情都舒畅许多。 瞧着眼前这人,越看越喜欢。 模样长得俊,说话又好听,只是不知身世如何。 “你是京中哪家的公子啊?”暮云烟道:“如今年岁几何?” 牧云卿跨步进门,听到这句话脸色冷了几分。 这个沈忱溪,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竟然勾搭起丞相了。 “回大人,”沈忱溪瞧见牧云卿的神色,故意道:“下官是城西沈家,年24,尚未婚配。” “原来是沈家公子,早就听闻沈大人教子有方,百闻不如一见,果真是个谦谦君子。”暮云烟称赞一句,转头看向牧云卿,“这位是……” 她总觉得眼前的人有些面熟,但就是想不起来。 “丞相大人,”沈忱溪介绍道:“这位便是我方才同你说的牧大人。” “快请坐下。”暮云烟说着给牧云卿递了杯茶。 “大人客气了。” “应该的,”暮云烟焦急道:“小女伤势如何?” “伤口已经清理干净了,只是人还未醒,”牧云卿安抚道:“大人莫要担心,暮小姐的伤口没有伤到要害。” “那是伤了几处?” 暮云烟实在放心不下,暮颜自幼娇生惯养,先前磕破点皮她都要哄好久,如今伤成这样,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丞相大人如此担心,不妨亲自去看看,”牧云卿拉着沈忱溪起身,恭敬道:“正好下官也得回去审理犯人,改日再来登门拜访。” “也好,也好,”暮云烟道:“那我就先失陪了,二位一路小心。” 牧云卿二人拱手拜别,返程回大理寺。 _ 芳兰苑 暮颜躺在榻上,还未苏醒。 因为伤势太重,刚换的衣裳又印出血迹。 香琴见她伤成这样,都快心疼死了。 身上都是伤口,人也瘦了一圈。 这校军场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当初她该多劝劝自家主子的。 她家主子那么金贵一个人,哪受得了这种折磨。 香琴又气又想哭,偏偏人又不争气,“哇”的一声就哭出来。 “怎么了,”暮云烟柔声道,“怎的哭成这样。” 香琴听见声音忙不迭抹了眼泪行礼,“大人,您来了。” “嗯,阿颜怎么样?” “刚喂了药,还没醒,”香琴扑通一声跪下,红着眼道:“大人,奴求您了,让主子回来吧。” 暮云烟将她扶起,“这也是她自己选的路,香琴,你自幼陪着她,该是理解她才是。” 香琴连连摇头,“主子只是喜欢舞刀弄枪,又不喜欢被刀枪追着打,一年受两次重伤,呜呜呜……身子如何受得住啊。” “快别哭了,阿颜醒来瞧见你这样又该心疼你了。” 香琴连忙憋回眼泪,“大人说的是,香琴不哭了,香琴会好好照顾主子。” 暮云烟点头道:“嗯,阿颜醒了记得过来通报一声,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去管事处拿,务必将她治好。” “是。” _ 忠义侯府 宋祈安刚从房里出来,就瞧见府里的小斯抬着箱子朝他走来。 “箱子里放的什么?” “回公子,这是南疆今年送来的贡品,冬橘!”小斯笑嘻嘻道:“主上说您喜欢,让我们给您送一箱。”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嗯,”宋祈安点头道:“抬进去吧。” “是。” 宋祈安抬步朝院外走去,算算时间,这会儿潘玉也该到了。 正巧,人刚走到院里,就瞧见潘玉推着潘书音进门。 “小玉,你来了。”宋祈安招呼潘玉一声,又转头看向潘母,“这位便是潘老吧?” “正是家母,”潘玉拱手道:“还请侯爷令人为她治疗一番。” “好说好说,这事我早已办妥了。”宋祈安打了个响指,身后出现一二十号大夫,“这些都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大夫,多人问诊该是容易治些。” “多谢侯爷,”潘玉叩首道:“侯爷的大恩大德,潘玉没齿难忘!” “不必多礼,”宋祈安伸手将人扶起,“且让你母亲在此治疗,我二人还得继续商讨酒楼计策。” “侯爷不必担心,酒楼之事我已有些打算,”潘玉道:“还望侯爷容我跟母亲交代几句,再随您一同前去商讨。” “好,”宋祈安痛快答应,“那本侯爷先去书房等你,你一会过来。” “是。”潘玉应了一声,朝潘书音低语几句,才提步去书房。 _ 书房 宋祈安望着手里的布局图,嘴角快翘到天上去。 只需潘玉一句话,这酒楼便可即刻动工。 “公子,”木冬低声道:“他来了。” “好,”宋祈安将布局图收起,起身朝潘玉走去,“酒楼的事,她老人家考虑的怎么样?” “侯爷放心,这事母亲已经同意了。” “如此甚好,”宋祈安拉着人坐下,“这是我托人制的布局图,你瞧瞧还需要什么。” “不必了,这样就很好。” “也行,”宋祈安侧头看向他,“对了,你不是说你有办法让顺天酒楼生意火爆吗?说来听听。” “可以是可以,”潘玉道:“但还得侯爷出手才是。” 宋祈安眼中闪过一抹好奇,“你有什么法子还需要我出手?” “听闻侯爷与京中世家公子都交好,您不妨请他们来踩踩脚。” “好主意!”宋祈安赞许道:“这法子不错,借助世家公子的名头,确实能吸引不少客人。” “那就有劳侯爷跑一趟了。” “小事一桩,本公子这就去请他们。” “侯爷!”潘玉出声叫住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字条,“这是我拟好的名单,您可依照上面一一去请。” 宋祈安接过名单,仔细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不错,这些世家公子都是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有他们来捧场,咱们的酒楼开业必定能吸引不少人。” “不过……”他眉头微皱,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这么多世家公子,要一一去请的话,还真是个麻烦事。” “侯爷打算怎么做?” 宋祈安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咱们不如举办一个宴会,邀请这些世家公子来参加,顺便也可以让他们提前了解一下咱们酒楼的情况。” “侯爷所言极是,”潘玉道:“那我晚些时候去递请帖。” “嗯,这几日你就辛苦一下,”宋祈安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若是有什么需要本侯爷帮忙的,尽管开口。” “不辛苦,”潘玉恭敬道:“这是潘某该做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宋祈安站起身道:“好了,我这边事情办的差不多了,去瞧瞧你母亲吧。” “是 ,”潘玉拱手道:“那潘某便先退下了。” “嗯,”宋祈安摆摆手道:“去吧!” 木冬见人走了,开口道:“公子,你为何这样帮他?” “自然是有用处,”宋祈安笑道:“怎么突然这样问,你以前可是对这些不感兴趣。” “奴是怕……” “怕什么?怕他另有目的?” “是,”木冬道:“他一没身份,二来不识来路,保不齐对您有所图。” “无妨,”宋祈安满不在乎道:“若是贪图钱财权势,给他便是,本侯爷也不差这些。” “可是,这样您就亏了呀。” “我吃过的亏还不够多吗,怕是比天上的星星还多咯!”宋祈安宽慰道:“这事你不必担心,我自有打算,若他真是另有目的,我会处理他的。” “好吧,”木冬妥协道:“奴也会替您好好观察他的。” “好啦,知道你为我好。”宋祈安从箱子里掏出两个冬橘,献宝似的递给木冬,“尝尝,南疆送来的冬橘。” 木冬愣了一会,连忙摇头,“公子……这是贡品,我不能要。” “给你你就拿着,”宋祈安将橘子塞到他手里,诱哄道:“这玩意稀罕的很,今年有明年不一定有,不尝白不尝。” “公子……”木冬感动极了,嘴一瘪,眼泪又要掉下来。 “不准哭啊,哭起来丑死了!”宋祈安嘴上嫌弃,却也掏出帕子为他擦眼泪,“你看你,给你吃个东西就感动的不成样,日后遇到比我对你更好的人,你可是要被人拐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才不是呢,”木冬吸了吸鼻子,认真道:“木冬只认您这一个主子,其他人都不认。” “好好好,你说的啊,只认我一个,”宋祈安道:“日后你家主上命你打我,你可不能听她的。” “那不行,”木冬道:“主上的话还是要听的,不然……我们都没有好日子过了。” 宋祈安被他的话逗笑了,“你搁这唱戏呢,头尾不接。” “公子,奴没有,奴说的都是实话。” “行了,不逗你了,随我出去走走吧!” “好,”木冬将冬橘揣在怀里,问道:“公子想去何处?” “自然是去听曲。”宋祈安答了一句,抬脚就往外跑,木冬依旧在身后追着。 _ 丞相府 西苑 林知序缓缓睁开眼,问道:“这是哪里……” “这里是丞相府。”暮云烟柔声答道。 “云烟……”林知序望着那对熟悉的眉眼,神色有些恍惚,“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是我。” 再次听见她的声音,林知序再也忍不住,泪水瞬间溢出眼眶,声音颤抖着,“云烟,我好想你……”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因疼痛而皱起了眉头。 “你先别动,”暮云烟道:“你的伤还未好。” 林知序抬眸看着她,眼中满是眷恋,“好,我不动,我就这么看着你……”似是想起什么,眼神变得急切,“暮颜呢?她怎么样了?” “她没事,只是……还没醒过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林知序松了一口气,重新看向暮云烟,眼中满是深情,“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我……”暮云烟眸里全是心疼,“我过得很好,倒是你,为何变成这副模样。” 林知序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一切,说来话长……”他叹了口气,眼神变得黯淡,“我只恨自己,当年太过冲动,自那日起竟与你永别。” “当年的事,”暮云烟摇头道:“不怪你。 ” “怎么能不怪我……”林知序情绪激动地挣扎起身,却因扯到伤口而闷哼一声,“若不是我,你也不会从江南来到此处,我欠你太多了。” “没有,别这样说。” 林知序眼中满是自责,“云烟,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年我没有那么冲动,没有和你分开,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知道,”暮云烟轻轻叹了口气,“可一切都已经过去,不必再提了。”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3章 怨念 “可我放不下,云烟,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四处寻你,可寻到之后,我又……”林知序神色黯淡,犹豫片刻后缓缓开口:“我又不敢见你。” “都过去了,”暮云烟藏住眼底情绪,淡淡道:“就当是做了一场梦。” “是啊,都过去了……”他眼神有些恍惚,像是在回忆从前,“可我这一去,就是这么多年,我好怕你已经把我忘了。” “没有,”暮云烟摇头道:“我没有忘记你。” 那样美好的记忆,她怎会轻易忘记。 “真的吗。”林知序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我本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了,没想到……” 暮云烟抬手为他轻轻擦去血迹,“我也以为此生不会再见到你。” 林知序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能在死前再见到你,我已无憾了……咳咳……”他说着又是一阵咳嗽,身子有些不稳。 “怎的咳的这样厉害。” “不碍事,”他强撑着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许是方才情绪激动了些。” “这些年,”暮云烟忧心道:“让你受苦了。” “苦的不是我,是你,”林知序心痛不已,“云烟,我都不知道你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不敢去想,一个不喜官场的人,是如何一步步爬到如今这个位置。 该是受了多少委屈,遭了多少难处。 “无事的,”暮云烟轻声道:“再苦,也都过去了。” “你该怨我的,你不该这样冷静……” 冷静到让他害怕。 “知序,人不能带着怨念过一辈子。”暮云烟道:“有些事情只能选择忘掉,便是忘不掉也只能压在心底,不能常常提及。” 就像她对他的感情。 再深、再沉、再舍不得也只能强强压下去。 一压就是二十多年。 如今再提及,仿若梦境一般,美好却不着痕迹。 怨念自然是有的,她又不是圣人,她做不到不怨不恨。 可时间久了,也是怨不动了。 感情的事情从来都不能勉强,当年林知序说要离开的时候,她更是一句挽留的话都没说。 因果循环,不可强求。 她思绪飘远,只听得眼前的人说了一句:“我明白,我都明白。” “既是明白,”暮云烟叮嘱道:“便先好好养伤吧,需要什么跟下人说一声,他们会送来。” “好。” “嗯,”她起身道:“我还有事未处理,改日再来看你。” 林知序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如今说什么也回不去了。 他望着这偌大的府邸,不自觉苦笑一声,越想越觉得儿时的自己是那样天真。 竟然妄想与她相配。 可笑至极。 _ 大理寺 地牢 周围火把闪烁,光影摇曳在潮湿的墙壁上。 黑衣人被绑在刑架上,他的头发凌乱不堪,脸上沾满了尘土和血迹,显得十分憔悴,抬起头时,目光恰好与牧云卿二人相对。 “可算是醒了,”沈忱溪踱步到他身侧,逼问道:“你刻意杀人,有何目的。” 黑衣人冷哼一声,并不理会他。 沈忱溪命人取来各种刑具,一一摆放在黑衣人面前,“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黑衣人瞳孔一缩,却仍是一言不发。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沈忱溪拿起烧红的烙铁,缓缓靠近黑衣人。 快走近时,沈忱溪突然手腕一转,将烙铁丢进一旁的水桶里,瞬间冒起一阵白烟,似笑非笑道:“牧大人,你说,若是在他脸上留下几道疤,他的主子还会认他吗?” “自然是会的。”牧云卿道:“不过对付这种人,这点刑罚怕是远远不够。” “呵,牧大人莫要着急,这只是开始。”沈忱溪轻笑一声,转头看向黑衣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执意不说,那可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黑衣人冷声道:“无可奉告。” “嘴倒是挺硬的。”沈忱溪眼神一凛,语气变得冰冷,“你以为你不说,本官就查不到了吗?” “自不量力!” “呵,那我们就走着瞧。”沈忱溪给身旁的侍从使了个眼色,侍从心领神会,上前将黑衣人按住,“牧大人,你说,若是将他的手指一根根切下来,他会不会开口呢?” “你!”黑衣人奋力挣扎道:“你若敢动我,主子不会轻饶你!” “是吗?”牧云卿将匕首递到沈忱溪手里,垂眸看向黑衣人,威胁道:“届时你手脚全废,再无用武之地,你以为你一心追随的主子还会管你的死活吗?” “我的死活主子自有定夺,”黑衣人凛声道:“犯不着你们这些手下败将挂怀!” “呵,你这嘴倒是比那石头还要硬。”沈忱溪轻笑一声,手中的匕首却突然一转,抵在了黑衣人的脖颈处,“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死了这条心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沈忱溪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将匕首又近了几分,黑衣人脖颈处出现一道血痕,“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沈大人,”牧云卿出声制止道:“莫要伤他要害。” “怎么?”沈忱溪停下动作,侧头看向他,神色略带不解,“牧大人莫不是心软了?” “沈大人多虑了,”牧云卿回道:“此人作恶多端,自是死不足惜,牧某又怎会心软。” “那便是有什么别的想法?不妨说出来听听。”沈忱溪收回匕首,站直身子,目光紧盯着牧云卿。 “沈大人何必与他白费口舌,”牧云卿提议道:“不妨将他送到刑部,你我身居宫外,诸事不宜,将他送到刑部,陛下问起来刑部也好交代。” “牧大人此言不虚,但此人此人颇为嘴硬,若交予刑部,恐难以问出什么。”沈忱溪斟酌道:“再者,我才答应丞相大人要给她一个交代,若是将人送走,沈某没法向她复命,有失信誉,实在是为难。” “既是如此,便也算了,”牧云卿道:“总归不是你我抓的人,贸然送走,确实两头都不好交代。” “牧大人这话倒是提醒我了,”沈忱溪摆摆手示意侍从将人重新绑回架子上,又道:“萧统领那边,也需得给个交代才是。” 牧云卿点头称是,“暮三小姐毕竟是萧统领手下的人,是该给她个交代。” “我看今日也审不出什么,”沈忱溪将匕首扔在桌上,“不如再拷打一番,明日再来审问?” “也好,你我一路奔波,也该好好休息一日。” “牧大人说的是,”沈忱溪拱手道:“那沈某就先行告退了。” 牧云卿也朝他拱拱手,客套几句相继离开。 _ 戏园 一曲唱毕,已至黄昏,台下众人散去。 宋祈安慢悠悠走在道上,身侧之人或谈戏曲,或谈感受。 当然,也有闲谈之人。 一蓝衣女子道:“听说丞相府三小姐徒手打死一个黑衣人呢!” “徒手打死?”白衣女子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可别小看人家,”她道:“那三小姐的功夫,和方才戏里那人一样呢!” “真有这么厉害?” “自然是,”蓝衣女子顿了下,转口道:“不过啊,伤得不轻!听说连路都走不了!” “啊,这么惨啊!” “人哪里惨了,”她羡慕道:“人家是为民除害,立下大功劳呢!” “立了功劳,丢了性命,这也不成啊!” “你管这么多做什么,”两人推搡着走,“快些回家才是,再不回去,你家那夫郎又要闹了!” “知道了,知道了!” 宋祈安眉头微蹙,侧头看向木冬,“我没听错吧,说的是暮三小姐?” “是啊,”木冬赞许道:“三小姐好厉害,竟然徒手打死一个黑衣人。” “她当然厉害了,毕竟是校军场的人!”说着,宋祈安脸色一变,问道:“那人说她伤得不轻,连路都走不了,这事你可听说过?” 木冬挠挠头道:“您是说暮三小姐受伤的事吗?前些日子我听院里的人说过,倒是不知真假。” “前些日子?”宋祈安猛拍脑门道:“我想起来了,可不就是松明寺那事吗!” 木冬点点头,“是啊,怎么了嘛?” “我想去丞相府一趟。” “不行,”木冬连忙拦在他身前,“公子,主上说了,天黑之前必须回府!” “天还没黑呢,”宋祈安笑道:“没事的,我去去就回!” “您不能去,”木冬紧紧抱住他的腿,“今日已经很晚了,去了主上要罚的。” “我就去看个朋友,我不做什么。”宋祈安轻轻拽开他的手,哄骗道:“你回去告诉她一声,她会理解的。” “您哪有什么丞相府的朋友,”木冬委屈道:“公子你又骗人!” 宋祈安:“……” 瞎说什么大实话。 “没有,我怎么会骗你呢,”宋祈安继续道:“你听我的,你就跟她说,我去找谢公子了,她绝对不会多说什么。” “公子……” “听我的。”宋祈安道:“她绝对信我。” “不行啊公子,”木冬焦急道:“您这借口都用了八百遍了,主上不会信的。” “那你找个她能信的,”宋祈安跳上围墙道:“天黑之前我尽量赶过来,她若是罚你,你记得躲远点!” 木冬朝他吼道:“您可要说话算话!天黑之前一定要回来!” “知道了!”宋祈安应了一句,跳下围墙朝丞相府跑去。 _ 丞相府 宋祈安脚刚迈进去,就被暮云烟瞧见。 他兴冲冲道:“祈安见过丞相大人!” “不必多礼,”暮云烟道,“你也是来找暮颜的吧!” 宋祈安连连点头。 “来的正是时候,暮颜这会已经醒了。” “多谢大人告知,”宋祈安拱手道:“那晚辈先去看看暮颜,晚些时候再来看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去吧 。” “是!” 暮云烟望着宋祈安的身影,笑意盈盈。 前几年还是个毛头小子,如今竟也出落得这般好看,细细算下来,与暮颜倒是相配。 论家世,自是门当户对,论相貌,更是郎才女貌。 况且宋祈安这孩子,性子活跃,又惹人喜欢,也是个好人选。 暮颜年纪不小了,这事也该早作打算才是。 _ 芳兰苑 还未走近,就听得一道欢愉的笑声。 宋祈安从门后探出个头,屋内两人齐齐抬眸看向他。 “阿颜,这位是……”萧冉起身相迎,看清人脸后,激动道:“我知道你!” 宋祈安见怪不怪。 这天下,见到他惊叹的人,不说一万也得有个百来号人。 “你是那天在戏园跟……” 跟妇人吵架那个。 宋祈安一听,忙不迭打断她的话,胡诌道:“是啊,我就是那天在戏园跟园主说话那个,好巧啊,竟然被你看到了。” “嗯?”萧冉一脸不解。 “嗯?”宋祈安道:“你是没听清吗?” 萧冉瞧见他的神色,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原来是在乎面子啊。 她就说嘛,她萧冉怎么会看错。 罢了,人家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好拆穿。 “是啊是啊,”萧冉附和道:“真是太巧了,竟然在这里遇见了。” “缘分,缘分!这就是缘分。”宋祈安敷衍几句,抬脚走到暮颜身侧,问道:“伤到哪了?真的动不了了啊?” “怎么可能动不了,”暮颜抬抬胳膊道:“不过是点小伤,不碍事。” “切,我才不信呢!”宋祈安撇嘴道:“我可都听说了,你徒手打死一个黑衣人,连动都动不了。” 暮颜笑了,打趣道:“看来你们俩,听的是同一个传闻。” 萧冉气冲冲道:“都怪那个说书人,空口乱说,可把我吓坏了!”她转头看向宋祈安,“是吧,太可恶了!” “就是,”宋祈安跟着骂道:“这些人也真是的,不知真假就胡乱编排,误人子弟。” “误人子弟是这么用的吗。” “哎呀,你先别管这些,”宋祈安道:“大夫怎么说?你这伤什么时候好?” 萧冉也将头凑过来,好奇道:“是呀,什么时候才能好?马上就到年关了,咱们还要一起玩呢!” “半月些也该好了吧,”暮颜笑道:“又不是什么大病,放心吧,年关铁定能好。” “真的吗,”宋祈安瞧着她身上那些血印,不禁有些怀疑。 “我何时骗过你,”暮颜指了指身侧的凳子道:“坐呀,你们俩站着做什么。” “阿颜,我就不坐了,”萧冉道:“我今日是逃出来的,看你没事,我也该回去了。” “好,那你路上小心些。”暮颜说着唤了香琴送她。 “不用送啦,我的马车还在那边,”萧冉叮嘱道:“你好好养伤,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好。”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4章 关心 宋祈安见人走了,开口道:“你这院子里有没有什么吃的?小爷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这么晚了,你还没吃饭?” “是啊,我从侯府出来得匆忙,还没来得及用膳呢。”宋祈安摸了摸肚子,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你这儿要是有什么吃的,就赏我点儿呗。” 暮颜指了指桌上的橘子,“吃吗?” “吃。”宋祈安拿起橘子三两下剥好递给她,“给你。” “谢了啊,”暮颜接过橘子,总觉得门外似乎有人,但仔细一看,又什么也没有。 “这冬橘倒是甘甜,”宋祈安边吃边道:“对了,伤你那人处置了吗。” “不知道,”暮颜将未吃完的橘子扔在一边,回道:“送去大理寺了,还没传信来。” “将你伤成这样,”宋祈安愤愤道:“就该原地处死!” “他杀了那么多人,想来也活不了多久了。” “如此便好,”宋祈安抬眸看了看天色,起身道:“暮颜,我也该回去了,再不回去母亲怕是要来逮我……” 不等他说完暮颜就应了声“好。” 宋祈安一愣神,撇嘴道:“也不知道挽留一下,小爷好歹来看你一回。” “谁让你空着手来的,”暮颜故意逗他,“在我这里,凡是空着手来的,都默认一时兴起,算不得诚心。” “这样啊,”宋祈安笑嘻嘻道:“我知道了,下次,小爷一定不空手来!” “好!”暮颜朝他摆摆手,“快回去吧。” “得嘞!那我走了。”宋祈安应了一句,急匆匆跑回府里。 再不回去真是要完了。 他一走,屋里没了人气,顿时冷了几分。 暮颜侧眸望去,屋外一点动静没有。 莫不是走了? 不应该啊,她方才还听见咳嗽声。 “牧云卿?”暮颜试探性的唤了一声,没人回应。 “牧大人?哦不对,”暮颜打趣道:“该叫你窥大人才是。” “呵,”牧云卿冷哼一声,缓步朝她走来,“您倒是有趣得很,伤成这样还有闲心打趣我。” “你不也是闲得很,”暮颜回怼道:“还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看我。” “看你,不过是分内之事,”牧云卿解释道:“你为大理寺抓捕犯人,又受了重伤,我们理应来一趟。” “只是这样?” “不然呢,”牧云卿道:“你以为我过来是同你吃橘子的?” “是吗,”暮颜弯了弯唇,支着下巴看他,语气略带调侃:“既是来看我,怎的也不见你说句关心话?” “你还想听什么关心话,”他道:“我瞧着暮三小姐好得很,何需我来关心。” “行吧,你不关心我,我倒要关心关心你了。”暮颜似笑非笑道:“牧云卿,你以前可是唤我主子的,怎的去了趟大理寺,连人都不叫了。” 牧云卿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如今身份有别,再那样称呼不妥。” 暮颜轻轻挑眉,“身份有别?你如今是大理寺官员,我虽只是个外人,但协助你们办案,也算有些功劳,怎么就身份有别了?” 牧云卿被她堵得不知如何作答,只得转移话题,“你还是好好养伤吧,莫要操心其他事。” 暮颜却不依不饶,“那你为何躲在外面许久不进来?若只是例行公事看看我,大可不必如此扭捏。” 牧云卿无奈道:“我是怕打扰了你与那宋公子叙旧。” 暮颜听闻不禁笑出声来,“怕打扰我们叙旧啊,牧大人还真是通情达理。” “为官之人,自是要通情达理些。”他故作严肃道:“倒是你,平日里还是少笑些,免得扯到伤口。” “知道了,”暮颜收了笑意,道:“不过今日你来,不管出于何种原因,总归是有心了。” “嗯,”牧云卿道:“那你好生休息,我便先走了。”说罢匆匆离去,暮颜望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小样,明明就是关心她。 还死不承认。 _ 忠义侯府 宋祈安悄悄爬上墙头,望着院里跪着那道身影,头疼的很。 真是不讲道理,动不动就罚人。 也不知木冬跪了几时。 去吧,他又不想跪,不去吧,又不忍心看木冬受罚。 宋祈安一咬牙,从墙上跳下来,跪在木冬身侧。 “公子!”木冬欣喜道:“您真的回来了!” “当然,”宋祈安撩了撩头发,耍帅道:“你也不看看你家公子是谁,素来一言九鼎!” “可是公子,主上说不管你回不回来,今夜都要跪在这。” “放心吧,”宋祈安瞧着空中飘飘然的雪,笑道:“跪不了多久的。”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宋祈安碰了碰木冬的手,“手怎的这般凉,你跪了多久?” “也就几个时辰,”木冬道:“不碍事的。” 宋祈安将披风系在他身上,“也就你嘴硬,还几个时辰,我若是不回来,得把你冻成雪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宽大的披风系在身上,木冬只觉得身子都暖了几分,垂眸浅浅笑着。 “瞧你美的,”宋祈安四处张望道:“你家主上呢?” “她方才还在院里,这会怕是回屋了。” 眼看着雪愈下愈大。 宋祈安朝里屋喊道:“娘!我冷!快出来,你儿子要被冻死了!” “快出来啊!要死人了。” “真的要死人了!” “啊,断气了!” “死了。” …… 宋清禾见屋外没了声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对身后的丫鬟道:“出去看看。” “是。” 丫鬟开门望去,瞧见宋祈安倒在雪地里,忙不迭回去复命。 “主上,公子似是晕过去了。” “你还真信,”宋清禾轻笑一声,“他的习性你还不了解吗?” “那您的意思是……” “让他回去吧,风雪大了,染了风寒可就不好。” “是。”丫鬟领命而去。 宋祈安静静躺在雪地上,时不时睁眼看看,“来了吗?” “来了。”木冬低声道。 宋祈安闻言立刻将眼睛闭上,佯装昏迷不醒。 “公子,公子,”丫鬟轻声道:“主上让您回去呢,风雪大了,您快回去吧。” 宋祈安半眯着眼,“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主上最是心疼你,怎会舍得您在风雪里跪一夜。” “嘿嘿,我就知道,”宋祈安拽着木冬起身,拍了拍雪道:“那小爷就先走了,你也快回去吧!” “是。” “公子,”木冬夸道:“您真聪明!” “低调低调,”宋祈安带着木冬回屋,“回去泡个热水澡再说。” “好的公子!” _ 翌日 大理寺 魏成风提着一兜橘子进门,兴冲冲的往两人位子上分发橘子。 “沈大人,您尝尝,”魏成风笑道:“这可是我老家的特产!” “谢了啊,”沈忱溪腾了个位置道:“放那吧。” “欸,”魏成风应了一声,将橘子放在桌上,又转身走向牧云卿。 “牧大人,吃橘子吗?” 牧云卿:“……” 这橘子是成心跟他过不去。 “放那吧。” “好嘞!”魏成风见他应下,抓了大把橘子放在桌上。 “您老兴致倒是高的很,”牧云卿道:“发生什么好事了?” “没有什么好事,”魏成风谄笑道:“见到大人自然是要高兴些!” 牧云卿勾了勾唇,没有回话。 这人倒是和龚旭有几分相似,只不过年纪大了些。 说起来,他许久没有去过青石帮了。 得寻个时间,回去一趟。 正思索着,门外传来通报声,魏成风连忙跑去查看。 须臾,魏成风带着请帖回来。 “二位大人,请帖。” 牧云卿接过请帖一看,脸色骤然一变。 “怎么了?” “沈大人看看就知道了。”牧云卿将请帖塞到他手里。 “礼部尚书……”沈忱溪沉吟片刻道:“我二人与她素不相识,怎的突然传来请帖?” “许是家中有什么喜事。” 沈忱溪摇头,“我看不像。” “无妨,”牧云卿重新坐回位子上,淡淡道:“不论是何事,你我都躲不掉。” “牧大人说的是,只是这时间实在是太过仓促。” “沈大人若不是抽不开身,”魏成风自告奋勇道:“下官可以随牧大人一同去!” “不必,”沈忱溪道:“我只是觉得时间仓促,没说抽不开身。”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魏成风讪笑道:“二位大人去,相互也有个照应。” “嗯,”牧云卿点头道:“下去准备一番吧。” “是!” 沈忱溪见他将人支走,开口道:“牧大人,有话要说?” “嗯,”他沉声道:“这张寻彧,怕是另有目的。” “方才牧大人也说了,不论是何事、不论她有何目的,你我二人都逃不掉。” “罢了,”牧云卿起身道:“既是请了,去一趟便是。” “也只能这样了。” _ 丞相府 芳兰苑 暮颜依旧卧在房里,身子还是下不了床。 香琴坐在身侧追着她问校军场的事。 “主子,你在校军场都干些什么啊?” “跑跳、提罐、射箭,体撑……”暮颜道:“好似什么都练。” “练这么多啊,”香琴心疼道:“怪不得您瘦成这样。” “无妨,瘦点好。” “哪里好了,”香琴将铜镜举到她面前,“您看,您都成这般模样了。” 暮颜顺着镜子望去,她瞧着倒没什么变化,无非是黑了些。 “那你们平日里都吃什么呀?” “吃饭啊。” “不是,”香琴道:“奴想知道,你每日吃的东西。” “哦,我想想啊,”暮颜回想道:“青菜、白菜、萝卜,练得好的时候还有肉吃!” “这么说来,”暮兮从门外缓缓走来,柔声道:“妹妹倒是受了不少苦。”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见过二小姐。”香琴恭声道。 “不必多礼,”暮兮在她身侧坐下,“听母亲说你伤的很重,可有好些?” “多谢大姐姐关心,”暮颜道:“这几日调理下来,身子好多了。” “如此便好,”暮兮从身后拿出个箱子,放在暮颜面前,“这是我托人寻来的补药,你失血过多,好生补补。” “大姐姐有心了,”暮颜垂眸看了眼药材,瞧着挺正常,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毒,一会让系统测测。 “自家妹妹病了,自然是要上心些,”暮兮故作关切道:“你在校军场过得怎样,可还适应?若是不……” “大姐姐放心吧,”暮颜打断她的话,轻声道:“我好得很,校军场也很好,一切都好。” 暮兮面上挂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若是这样便好了,我还担心你会不习惯呢,你以前可是最讨厌那些地方。” 暮颜眸色一凛,心中警惕了几分,面上依旧保持镇定。 她说暮兮怎么突然跑她这来了。 原来是来套话的。 “大姐姐说的是,我先前最是不喜那种地方,”暮颜笑道:“说来你可能不信,我去校军场前做了个梦,梦里有个老神仙说,我若是能去校军场,将来必成大器。” “不过是个梦,”暮兮道:“你怎么还信了?” “大姐姐可别笑话我,我曾经看过一本书,书上说,梦都是带有指引性的。” 暮兮心下冷笑,嘴上却附和道:“三妹妹说的是,这梦呐,多少还是带点灵性。” “是啊,老神仙给我指引,我该抓着才是。” “你既深信不疑,我也不好多做阻拦,”暮兮假意道:“不过,你若是在校军场受了委屈,可得早些回来。” “放心吧,我若是受了委屈,指不定连夜就跑回来了。” 暮兮轻笑一声,“三妹妹惯会说笑,以你的本事,怕是受不了委屈。” “哦?”暮颜佯装听不懂,问道:“我有何本事?” “三妹妹那些光荣事迹,我可是听人说了不止一遍,你就不要谦虚了,”她道:“你的本事,大家都有目共睹。” “哈哈,”暮颜笑了起来,“不过是传言,你也信?” “既是传言,也是事实,有何不可信?” “大姐姐执意相信,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暮颜嘴角淡扬,语气平静道:“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传言不可轻信,否则祸及自身,避不可及。” 暮兮抚了抚腕上的玉镯,道:“妹妹提醒的是,我会小心的。” 暮颜点点头。 “东西已经送到,我便不多打搅了,”暮兮起身道:“你好生休息。” “好,大姐姐慢走。” 暮兮微微颔首,抬脚向前走去。 暮颜见她走了,将阿拉丁唤出来。 蓝色的小东西在空中飞来飞去,傲娇道:“这会舍得找我了。”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5章 站队 “当然,”暮颜指了指面前的药材,道:“瞧瞧,都是些什么成分。” 阿拉丁细细瞧了一番,啧啧道:“看似大补,实则药药相克,剧毒啊!” 暮颜冷笑一声,她就知道。 “你看上去,似是早有预料?” “你以为我那么多年的特工是白当的,”暮颜将药箱合上,继续道:“快帮我想想办法。” “不帮。”阿拉丁抱着手道:“你日日将我关在空间里,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给你休息,你还不乐意了。” “你那是休息吗?”阿拉丁怒吼道:“你那是关禁闭!” “关禁闭不也是休息,”暮颜道:“你敢说你没有休息?” “哼,”阿拉丁轻哼一声道:“我不跟你争。”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帮我想个法子应付她,”暮颜忧心道:“我这几日下不了床,真怕我这条小命交代在这。” “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还需要本系统想办法了。” “一句话,帮不帮?” “哎呀,帮帮帮!”阿拉丁赔笑道:“你可是我的好宿主,我不帮你帮谁。” “这还差不多,”暮颜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说吧,有什么法子。” “当然是找男主,”阿拉丁诱哄道:“你想啊,男主武力高强,一来可以保护你,二来可以培养感情,一举两得啊!” 暮颜摇头,“这办法行不通,换一个。” “你没试过你怎么知道?” “你试过?” “我……”阿拉丁一时语塞,气急败坏道:“我试个头,还我试,我要是能试还有你什么事!” 暮颜:“……” “咱能不能,愉快的交流。” “我不愉快吗?” “你愉快吗?” 阿拉丁扶额,“暮颜我跟你讲,你就嘴皮子厉害,其他的啥也不行!” “笑话!”暮颜撸起袖子道:“何止是嘴,我武功也不差。” “切,”阿拉丁贱兮兮道:“你要是真的厉害,你就不会伤成这样。” “一个打两个,我能怎么办?” “借口!” “幼稚!” “说谁幼稚呢,”阿拉丁气呼呼道:“你活八辈子都没有我岁数大!” “岁数大又怎样,老不中用。” “你再这样,我不管你了!” “那不行,”暮颜道:“没了你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哼,”阿拉丁翘起他的小短腿道:“那我就勉为其难帮帮你。” “好!” “人家都把药送来了,你不如将计就计,”阿拉丁道:“假意照着她为你配好的药材喝,等到时机成熟,她自然会送上门来。” “办法是好办法,”暮颜思索道:“但这法子未免太过长久了些,我待不了太久,我一走,她不就察觉了?” “也是,”阿拉丁垂眸看向她,“那怎么办?” “怎么办个头,你还问起我来了。”暮颜叹了口气道:“罢了,我自己想办法,你回去休息吧。” “又休息?我是猪吗,天天休息?” 暮颜不搭理他,直接关了系统。 阿拉丁在空间痛骂。 谁家宿主做任务全靠自己,真是见鬼了,头一次遇见这样的。 _ 张府 月光皎皎,长夜漫漫,府中张灯结彩,一片喜庆祥和。 宴会上,觥筹交错,诸臣尽欢,一道紫色身影举着杯盏四处敬酒。 沈忱溪目光在宴会中扫视一圈,随后凑近牧云卿,低声道:“牧大人,你看,那边那位是……”说着,他抬手指向不远处的一位大臣。 “那么多人围着,想必她就是张寻彧了。” 沈忱溪轻笑一声,并不急着回答,只是自顾自地说道:“牧大人,你可知,这礼部尚书一职,向来都是肥差啊。” “国家大事在于祀与戎,”牧云卿悠悠道:“礼部位占于祀,自是得以重用。沈大人这么说,是在怀疑她?” “呵,只是有所猜测罢了。”沈忱溪摇晃着杯中的酒,眸色晦暗不明,“张大人在礼部任职多年,油水颇丰,这也是天下人都知晓的事。” 牧云卿抬眸望了眼布置奢靡的宴会,轻声道:“你是怀疑他有所贪污?” 沈忱溪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牧大人不妨再猜猜看?” 牧云卿思忖道:“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官员。” “牧大人所言极是,今日这宴会,来的可都是朝中重臣。”沈忱溪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他的反应,“张大人如此大费周章,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重要的事情?”牧云卿问:“是何事?” “这张大人,”他故意停顿一下,深邃的眼眸闪过一抹幽光,“怕是要有大动作了。” 牧云卿追问道:“所为何事?” “牧大人,”沈忱溪瞥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此处人多眼杂,当心隔墙有耳。” “也是,是我心急了。” “罢了,既然牧大人如此急切,沈某便卖你个关子。”沈忱溪放下酒杯,环顾四周后,凑近牧云卿耳边轻声道:“这张大人,或许与那黑衣人有关。”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牧云卿眸色一惊,表情冷了几分。 “牧大人不必如此惊讶,沈某也只是猜测而已。”沈忱溪直起身来,神色恢复如常,“不过,张大人设宴款待诸位大人,这其中的缘由,确实耐人寻味啊。” 牧云卿顺着他的话细想下去,心中略有猜忌,小声道:“沈大人是说,这张大人是想借此机会,将我们这些人都拉拢到他的阵营?” “有这可能,你要知道,她的野心可不小。”沈忱溪抬了抬眼:“牧大人,你觉得我们该如何应对?” “沈大人,”牧云卿郑重道:“此事不归你我所管。” “话虽如此,可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沈忱溪漫不经心地说道:“万一他真的得势,对我们可不利。” “沈大人想如何?” 沈忱溪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眼神变得锐利,“自然是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 “单凭你我二人,根本就是白费力气,”牧云卿道:“还是莫要淌这趟浑水为好。” “牧大人所言甚是,是沈某心急了。”沈忱溪颔首表示赞同,随后话锋一转,“不过,我们也不能就此坐以待毙,总得想个法子探探他的虚实。” “只得静听风声,”牧云卿道:“无凭无据,我们不能贸然下手。” “这还不好办吗?”沈忱溪笑道:“你我假意归顺她,你要什么风声没有?” “不行。” “哦?牧大人为何如此笃定?”沈忱溪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莫不是怕了?” “这并非怕不怕的问题,”牧云卿语重心长道:“沈大人,你我初至官场,贸然站队,对仕途不利。” 沈忱溪轻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牧大人果然是个聪明人,只是……这官场如战场,有时候,不是你想独善其身就能做到的。” “贸然站队,只会引火烧身。” “牧大人所言有理,只是……”沈忱溪故意拖长音调,“若有人逼迫我们站队呢?” 牧云卿冷声道:“那就要看看她的本事了。” “呵呵,牧大人好气魄。”沈忱溪道:“不过,沈某还是觉得,我们应该早做打算,以免陷入被动。” “你我日日查案,与她们碰头机会极少,”牧云卿分析道:“按理说来,她的举动威胁不到你我。” “这倒也是。”沈忱溪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若有所思,“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总要先探究一二。” “看来,沈大人是铁了心要查这张寻彧了。” 沈忱溪轻笑一声,不紧不慢地说道:“牧大人这是哪里的话,沈某只是觉得,此事非同小可,若不查个水落石出,恐怕后患无穷。” “此事不急,”牧云卿回道:“先将那黑衣人审出,再做打算。” “也好,那黑衣人是关键,”沈忱溪垂下眼眸,手指摩挲着杯盏,沉思片刻后抬眸看牧云卿,“只要他肯开口,一切便都清楚了。” 正说着,张寻彧过来向二人敬酒。 “下官见过张大人,”二人接过他手中杯盏,微微起身,客气地回应着张寻彧的敬酒,“幸会幸会。” 张寻彧笑道:“你二位能来,我真是高兴极了!” “张大人设宴款待,下官与牧大人岂敢不给面子?”沈忱溪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举起酒杯向张寻彧示意,“只是这酒……” “这酒以青梅为引,味道不错,二位可放心尝尝!” “哦?是吗?那下官可要好好尝尝了。”说着,沈忱溪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沈大人真是好酒量!” “张大人过奖了。”沈忱溪放下酒杯,微笑着说道:“不过,这酒虽好,却也不能贪杯啊。” “那是自然,”张寻彧转头看向牧云卿,问道:“牧大人怎的不喝?” 牧云卿拱手道:“张大人的好意,下官心领了。只是,牧某不善饮酒,若是醉了,可就不好了。” “无妨,府中备有客房,二位若是醉了,歇下便是!”张寻彧道:“这酒乃是人间珍品,牧大人不尝尝,实在可惜。” “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牧云卿笑得温和,眼神却深不可测,仰头将酒喝下。 张寻彧见他喝下酒,客套几句后,这才转身去别处敬酒。 沈忱溪一开始没觉得有异样,待的越久,越发觉得头晕目眩,瘫软无力。 “这酒……有问题。” 牧云卿见他就要倒下,连忙伸手扶住,低声道:“你怎么样?” “我没事,”沈忱溪眉头微皱,强撑着保持清醒,“牧大人……”他看向张寻彧的方向,眼神冰冷,“看来,我们这是着了他的道了。” 一旁的侍从跑过来道:“二位大人,可是醉了,小的带你们过去吧!” “不必了,”牧云卿暗暗将一枚信号弹攥在手心,面上却做出一副踉跄的模样,“本官与沈大人还不至于醉到要人搀扶。” “这……”侍从犹豫道:“小的还是带你们去吧,若是怠慢了您,大人该罚我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牧云卿思忖片刻,觉得此刻不宜硬拼,便微微颔首,“也罢,那便有劳了。” 两人被侍从扶着,步履蹒跚地向前走。 牧云卿看似不经意地问道:“这酒,真的只是青梅酒吗?我怎么觉得不像。” “您多虑了,这不过是普通的青梅酒罢了。” “普通的青梅酒?”牧云卿轻笑一声,显然不信,“若真是如此,那为何本官与沈大人喝了之后,身子便酥软无力?” “这酒烈的很,二位大人自是受不住!” “哦?是吗?”牧云卿双眸微眯,眼中闪过一抹寒光,“那为何你家大人却没事?” 侍从笑道:“您有所不知,我家大人品酒无数,这点小酒,自是醉不倒她。” “原是如此。”他淡淡道。 “嗯,”侍从将门打开道:“二位里面请。” “好,”牧云卿扶着沈忱溪进门,刚坐下,就听得门外落锁的声音。 牧云卿走到门前,试着推了推门,门被锁上,窗户也被封死。 想来也是早有预谋。 他转身看向沈忱溪,问道:“沈大人,你还能听到我说话吗?” “能听见,”沈忱溪咬牙撑起身体道:“我只是有些晕眩,不是聋了。” “如此便好,我还担心沈大人意识不清。” “倒也不至于意识不清,只是这迷药实在有些棘手。”他道:“烦请牧大人瞧瞧屋里可有水。” 牧云卿走到桌边,拿起茶壶晃了晃,“沈大人提醒得是,冷水确实可以缓解这迷药的药效。”说着,便倒了一杯冷水递给他。 “多谢牧大人。” “不必客气,”牧云卿见他将水喝下,忙问道:“可有好些?” “好多了,”沈忱溪眉头微皱,“只是,如今我们被困于此,该如何是好?” “沈大人放心,”牧云卿回道:“她不会伤你我二人性命。” “哦?牧大人为何如此肯定?”沈忱溪目光微沉,看向窗外,道:“张寻彧此番行事,颇为蹊跷,实在难以捉摸她的心思。”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6章 结盟 “你我是朝中仅有的两位男官,贸然在张府消失,自会引人注目,她必然不敢动手。”牧云卿沉声道:“不过……今夜怕是回不去了。” “牧大人所言极是。”沈忱溪在屋内踱步,思考着对策,“她既敢在酒里下药,必然是有备而来,但若是单纯想拉你我入伍,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所以,她的目的远不止如此。”牧云卿道:“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她不会贸然下手,你我二人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这就奇怪了……”沈忱溪道:“张寻彧费尽心机将我们困在此处,总不会一无所图吧。” 牧云卿将茶盏搁下,意味深长道:“你明日回府就知道了。” “牧大人的意思是,今夜不打算走了?” “走?”牧云卿嗤笑一声,“门窗都被封死,如何走得,沈大人莫不是藏有遁地之术?” “牧大人惯会打趣我,”沈忱溪笑道:“不过这遁地之术,倒也不是不可行。” 牧云卿指了指角落里的铁铲,道:“沈大人若是觉得可行,即刻便开始动工吧,再晚些,天可就要亮了。” “这等苦差,沈某可做不了,”沈忱溪故作虚弱道:“瞧着这天色,只觉得头又疼了几分。” 牧云卿眸光微闪,凑近他道:“沈大人,我有一计。” “是何计法?” “等会我会装作体力不支的样子,出去查看一番,你趁机留在房内,看看能否找到什么线索。”牧云卿将信号弹塞到沈忱溪手里,低声道:“若有危险,你便发送它,我自会回来救你。” 不等沈忱溪回答,牧云卿深吸一口气,突然大声喊道:“哎呀……我这头怎么如此之晕!”说着,便假装踉跄地朝门狠狠撞去。 门外侍从听到动静,忙不迭开门道:“大人,您这是怎么了?需要小的去请大夫吗?” 牧云卿摆摆手道:“不必,扶我去外边透透气便好。” “是。”侍从应了一声,扶着人往外走,还不忘将门死死关上。 “扶我去那吧,”牧云卿指着远处的亭子道 。 “好的大人。”侍从依言照做,将人扶到亭子里,恭敬道:“您先在此处休息片刻,若有不适,随时唤我来。” “嗯,”牧云卿道:“你先退下吧。” “是。” 牧云卿见他走了,眯起眼睛,继续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四下里都无异常,只有远处隐隐传来的舞乐声。 甚至连守卫都没有几个。 看来是断定他二人不敢逃了。 不多时,侍从再度赶来,轻声道:“大人,夜深了,小的扶你回房吧。” 感觉药效已经过去一些,牧云卿睁开眼睛道:“好,劳烦你了。” “大人客气了,”侍从将他扶起道:“这是小的该做的。”言罢将人重新扶回房里,再次将门锁上。 牧云卿道:“方才我佯装休息,实则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并未发现异常。” “屋里也无异常,”沈忱溪瞧了眼案上的香炷,道:“都这般时候了,想来不会再有动作,你我不妨就此歇下,明日再做打算。” “也好。” _ 第二日一早,两人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牧云卿一惊,忙不迭拽着沈忱溪起来,穿戴整齐后,才缓缓走向门口。 门锁已开,只轻轻一拽,就露出门外那张笑脸。 “二位昨夜睡得可好?”张寻彧道。 “有劳张大人挂心,”牧云卿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张寻彧,言辞恭谦有礼,“昨夜睡得很是安稳。” “如此便好,我还担心下人怠慢了二位。”张寻彧假意关切,“昨夜那酒属实烈了些,二位可有不适?” 沈忱溪心中冷笑,脸上却依然保持着微笑,“张大人说笑了,此酒虽烈,却也让我等见识了张大人府上的珍藏。只是……不知张大人早早立于门外,所为何事?” “无什要事,”她道:“不过是略备饭菜,想请二位一同用膳罢了。” 闻言,两人对视一眼,心中皆明白了几分。 沈忱溪道:“既然张大人如此盛情,我等若再推辞,反倒显得不近人情了。” “那便走吧。” “张大人请。”牧云卿微微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寻彧也不推辞,微微颔首后,抬步向前走去。 _ 膳厅 三人来到饭桌前坐下,看着满桌的佳肴,沈忱溪赞许道:“张大人,这桌菜肴真是丰盛啊。” “招待二位自然是要用心些,”张寻彧说着抬手为二人倒茶。 “多谢张大人。”沈忱溪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随即放下,目光落在张寻彧身上,“张大人,我们还是开门见山吧,今日这饭局,怕是不止吃饭这么简单?” “你倒是个聪明人。” “张大人谬赞了。”沈忱溪轻笑一声,神色自若,“不过,我二人也不是傻子,张大人的心思,多少还是能猜到几分的。” 张寻彧问:“那二位考虑的如何?” 沈忱溪正要出言讽刺,腿被牧云卿狠狠掐了一下,只得将话咽回去,改口道:“张大人的意思是……让我与牧大人归顺于你?”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沈大人这话说的,怎么能叫归顺呢,”她语气很是谦和,“不过是抱团取暖罢了,遇事遇难也好互拉一把,您说是吧?” “张大人这是在说笑了。”牧云卿放下茶盏,直视张寻彧,目光锐利如鹰,“我与沈大人皆是陛下的臣子,自当为陛下分忧解难。再者,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和乐,又何须与张大人抱团取暖?” 张寻彧眸色一冷,面上依旧带笑,“天下确是和乐太平,但官场不比天下,二位不妨再细细想想?” “官场不比天下,张大人有何高见?”沈忱溪不紧不慢地说道,丝毫没有被张寻彧的气势所影响。 “如今沈老退位,世家大族虎视眈眈,”张寻彧威胁道:“届时二位被众臣敌对,别怪我没拉你一把。” 牧云卿轻笑一声,端起茶杯轻啜一口,道:“多谢张大人提醒,不过,我与沈大人行得正坐得端,又何须怕他人敌对?” “牧大人说的是,二位能到如今的位置,自是清廉正直。”张寻彧故意咬重后两个字,又道:“不过,活人在世,孰能无过?”她转头看向牧云卿,语气里带有几分不屑,“除非牧大人能保证,为官之日,不犯下一丝一毫错事。” “张大人也说了,活人在世,孰能无过。”他将茶盏放下,目光平静地看着张寻彧,徐徐道:“牧某也只是一介凡人,自是不能无过。” “呵,”张寻彧笑道:“这么看来,你也是个明白人,与我结盟,自是少不了你二人的好处。” “张大人的好意,我与沈大人心领了。只是,我等身为朝廷中人,自当以国家为重,岂能为了一己私利而与他人结盟?” “二位真是好气节,”她道。 “张大人谬赞了。”沈忱溪笑得温和,眼神却极冷,“只是,我等还有一事不明,还望张大人解惑。” 张寻彧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冷了几分,不过是个六品官员,平日里连她张府的门槛都踏不进,有何资格步步逼问她。 若不是形势所迫,她断不会放下身段与二人交谈。 想到此处,她又重新挂起笑意,道:“二位想知道什么,本官一定知无不言。” “您公然拉党结派,”沈忱溪直言道:“就不怕陛下知道吗?还是说,张大人未将陛下放在眼里?” “沈大人误会了,不过是寻常家宴,何来拉党结派一说,”张寻彧道:“倒是沈大人,莫要给我乱扣帽子才是。” “张大人何必装傻充愣。”沈忱溪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袖,而后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您的心思,我二人看的明白,您也不必再绕圈子了。” 张寻彧笑意挂不住了,冷声道:“沈大人似乎对本官敌意很大。” “张大人言重了,我对大人并无敌意,只是……”沈忱溪故意停顿片刻,深邃的眼眸仿佛洞悉一切,“有些事情,若真是做了,可是难以逃脱。” “本官不知道沈大人在说什么,”她沉声道:“若无要事,二位请回吧!” “张大人这是要赶我与牧大人走?”沈忱溪轻笑一声,道:“也罢,既然张大人不愿多说,那我等也不便久留。告辞。” 张寻彧气的不轻,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二位慢走。” _ 两人并肩走出张府。 “你为何故意激怒她?”牧云卿问。 沈忱溪神色淡然道:“我若不激怒她,你我如何能脱身?” “你明知她不会为难,为何还执意如此。”牧云卿质问道:“沈忱溪,你到底想做什么?” “牧大人以为我想做什么。” “沈大人的心思,牧某可不敢多猜,”牧云卿不满道:“但今日之事,你未免太过冲动。” “冲动吗?”沈忱溪不以为然,凑近牧云卿,悄声道:“若不是你拦着我,我还能再冲动些。” “你与她有仇?” 沈忱溪垂眸不语,自顾自向前走去。 “张寻彧此人,野心勃勃,其心可诛。”牧云卿道:“你若想除掉他,恐非易事。毕竟,陛下对她还是颇为信任的。” “牧大人多虑了,”他道:“她与我无冤无仇,我为何要除掉她?” “既是无冤无仇,便不要多管闲事,”牧云卿再次将人推进马车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我身居宫外,有些事情,还是避远些为好。” 沈忱溪侧目看向他,眸里带有几分玩味,“若我真是同她有仇呢,牧大人又该作何言论?” “那牧某只能说,恩恩怨怨何时了。”牧云卿拍拍他的肩膀道:“不过,我看得出来,你与她并无仇恨。” 顿了顿,他又道:“所以,此事不必再提了,回去再说。” _ 丞相府 暮颜在屋里闷得慌,索性唤人将书案移到院里置下。 这会儿,正和着暖阳作画。 不过寥寥几笔,纸上便现出几枝枯枝。 香琴抬眸望了眼院里的梧桐树,惊喜道:“主子,您画的是梧桐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竟还被你看出来了,”她道:“看来我的画技还不算拙劣。” “主子说的哪里话,”香琴道:“您自幼学这些,画技怎会拙劣呢?” 暮颜:“……” 你倒是仔细瞧瞧再夸人。 “三小姐,”门外侍从道:“李公子求见。” “去瞧瞧。” “是。” 香琴应了一声,起身去迎人,行至门外,瞧见一张极为好看的脸。 那人面如凝脂,眼如点漆,笑得极为温和,内着一袭蓝缎长袍,外面披着精致的白狐裘衣,狐毛洁白如雪,衬得人越发清冷华贵。 身后跟着的仆从小心翼翼地捧着药。 香琴福了福身道:“我家主子身子欠安,不便迎客,还望李公子莫要怪罪。” “暮三小姐身负重伤,自是不会怪罪,”李云惜温声道:“还请姑娘通报一声,让我探望一番。” “不必通报了,”香琴笑道:“您能来,主子自然是高兴的,快同我一道进去吧!” 李云惜应了声“好,”随着香琴一道进门。 进入院子,瞧见正在作画的暮颜,李云惜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行礼道:“云惜见过暮三小姐。” “不必多礼,”暮颜指了指身侧的凳子道:“坐那吧。” “暮三小姐,身子可有好些?” 暮颜抬头,浅笑道:“多谢李公子挂念,好多了。” 李云惜示意仆从呈上药品,“这药对三小姐的病症颇有疗效,您若是不嫌弃,便请收下吧。” “那就多谢李公子了。”暮颜应了一句,让香琴将药收起来。 “您客气了,”李云惜踱步到她身侧,瞧着案上的画,道:“暮三小姐,画的是院前这棵梧桐树吗?” 暮颜点点头,抬手想将画卷收起来,她自知画艺不精,实在不想污了这位李大才子的眼。 “暮三小姐这枝条,画的颇具深意,”他赞许道:“枝干虽繁杂紧凑,却又枝枝独立,各自为生,方向长短不一,但又不显疏离,相近而不相依,真是妙极了。” 暮颜收画的手一顿,有些错愕的看向他。 他竟然真的说出了画中深意,不是一味的奉承虚夸。 “暮三小姐怎的这样看着我,”李云惜慌忙道:“是云惜……说错话了吗。” “没有,”暮颜道:“你说的与我画的,近乎一致。”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7章 识画 李云惜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你学过识画?”暮颜问。 “谈不上学过,”李云惜谦和道:“不过是略懂一二,真要追究起来,其实连皮毛都算不得。” “你过于谦逊了,”她道:“我倒觉得你方才说的好极了,若是细细学过,当是极具成就。” 李云惜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转口道:“暮三小姐,似乎对识画很感兴趣。” “算是吧,”暮颜笑道:“但我学不明白,那些注义太过繁杂,看久了便觉得头晕眼花,实在是爱莫能及。” “原是如此,识画注义确实繁杂了些,我先前看过几次,后来也都弃了。”他宽慰道:“暮三小姐也不必太过忧心,自古术业有专攻,你我都不是专人,学起来自是有些难度,年岁悠长,大可慢慢研习。” 李云惜说着再度俯身看向画卷,“不过,我总觉得,暮三小姐这画,不像是第一次画出来的。” 他细细瞧过画上的枝条,落笔坚韧有力,收笔游刃有余,干净利落,毫不拖拉。 那么多束枝条,既要变换方向,又要留意长度,短时间内必然是作不出来的。 但这幅画,不过是是由寥寥几笔绘下,笔触细而精,枝条间距把握准确,初画者,断不能做到。 由此看来,暮三小姐这画,显然画了不止一次。 可同一幅画,为何画这么多次? 李云惜想不明白。 “李公子好眼力,这画我确实不是第一次作下。”暮颜奇道:“除了这些,你还看出些什么?” 李云惜摇头,“暮三小姐的画,藏匿的东西太多了,云惜实在是看不懂。” “无事,”暮颜将画卷收起,淡淡道:“不过是几条枯枝罢了,没有什么深意,我也就画着玩玩,李公子不必介怀。” 她轻轻摩挲着画卷,思绪早已飘远。 这幅画,她不知画了多少遍。 从前在基地画,如今来到凤栖国依旧画着,可这二十多年以来,从没有人读懂她的画。 李云惜虽没说出寓意,却也将这幅画的本意明明白白的表露出来。 算是除她师父以外,第一个懂她的人。 画上的三十七道枝条,正是她受过的三十七道磨难。 每一难都与死里逃生无异,痛的她说不出话。 却也得强撑着身子,将这些痛绘下。 她师父说过,痛就是用来记的,你不记着,你永远也分辨不出来痛与更痛,不知疼痛就是不长记性。 人不能不长记性,更不能与疼痛为伴。 正思索着,头顶上传来一道清润的声音,他道:“既画了多次,于三小姐而言定有特殊意义,又怎会没有深意。” 李云惜抬眸望向院前的枯枝,低吟道:“风霜剥蚀皮肉尽,犹自挺立傲寒霜,枯枝兀自守空庭,只愿坚挺到黎明。枯枝坚挺,算得一层深意。” “确实,”暮颜道:“枯枝凭空挂,余木临春近,熬过这个寒冬,继而迎来新春,也算得第二层深意。” “如此说来,”他回眸看她,眉眼带笑,“三小姐依药调养,早日痊愈,便是第三层深意。” “说得好!”香琴兴冲冲的喊道。 她虽然听不懂前面那些文绉绉的话,但这人祝她家主子“早日痊愈”,她还是听得懂的。 “这会听懂了啊,”暮颜笑道:“你在一旁不吱声,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奴怎么会睡着呢,”香琴道:“奴还要守着主子呢!必须尽职尽责。” 虽然……也就不小心眯了半晌。 李云惜瞧见此景,只觉不该打搅,微微欠身道:“今日叨扰许久,云惜先行告退,改日再来登门拜访。” 暮颜颔首,“李公子慢走。” 待李云惜离去后,香琴凑到暮颜身边,赞道:“主子,方才那位李公子感觉他好聪明啊。” “人是京都才子,当然聪明了,”暮颜嫌弃道:“擦擦你那口水。” “啊?”香琴脸色一红,连忙抬起袖子擦嘴。 她记得她今日洗过脸了,从哪来的口水,难道是刚刚眯觉时,不小心渗漏出来的? _ 大理寺 牧云卿两人刚下马车,就闻到一股极重的血腥味,往里走几步,只见堂内横七竖八躺了一堆人,地上血迹未干,书卷砸落在地。 裴玄斜倚在门上,嘴角沾血,手里只剩一截残剑,魏成风靠在他身侧,捂着肚子痛呼:“啊呀,疼死我了,好疼啊。” 瞥见两人进门,他哭喊道:“二位大人,你们可算回来了,下官这条命险些丢了!” “这是怎么回事?”牧云卿心中一紧,快步上前扶起魏成风。 “今日一早,”魏成风道:“有几个黑衣人闯入,劫走了牢中那人,重伤我二人。” 说着,他将牧云卿的手移开,焦急道:“大人,你先别管我,快救救裴大……啊呸,裴玄,他伤的很重。” 牧云卿转头看向裴玄,“你怎么样,伤到何处?” “我没事,”裴玄摆摆手道:“不过是挨了几刀,可惜让那些人跑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无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牧云卿将他扶起,道:“你二人先回去去疗伤,余下的事情,我和沈大人会解决。” 魏成风迟疑道:“不……不需要我们提供线索吗?” 牧云卿瞟了眼他官袍上的脚印,开口道:“您老就别操心这些了,先回去好好养伤。” “那我走了!”魏成风不确定道:“我真的走了?” 牧云卿点头道:“嗯,去吧。” “好嘞!”魏成风应下后,扶着裴玄颤颤巍巍的朝医馆跑去。 “嘶,”裴玄蹙眉道:“您慢点,慢点!” “慢不了一点,咱还得再快些,”魏成风边跑边道:“再慢些,你都要成空血人偶了!我怎么能眼睁睁看你血尽而亡。” 裴玄:“……” 能不能好好说话,说谁血尽而亡。 魏成风才不管身侧的人什么表情,拽着人死命往前跑。 他这把老骨头,若是没有裴玄,今日真是要交代在这了。 说什么也得将裴玄抓去医馆好好瞧瞧,可别落下病根才是。 _ 正堂 牧云卿眉头紧锁,在屋内来回踱步,他倒是猜到张寻彧会有所行动,但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心急。 如此急切的要救那个黑衣人,究竟有何目的。 沈忱溪瞧见他这般模样,莫名觉得好笑。 “沈大人真是好兴致,”牧云卿冷声道:“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 “自然是笑得出来的,”沈忱溪笑道:“这般模样的牧大人可不常有,若不抓紧笑笑,日后怕是见不到第二次。” 牧云卿噎了一噎,瞥他一眼,淡道:“沈大人还是把心思放在正事上为好。” “正事?”他问:“牧大人是指黑衣人还是张寻彧?” “二者都是。” “我想不出来,”沈忱溪叹了口气,道:“不知牧大人有何高见?” “她这是早有预谋,不然也不会将我二人留下。” “她今日所行确实另有目的。”沈忱溪略一颔首表示赞同,“只是,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大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 “呵,”牧云卿冷笑一声,“她有何不敢,她足足铺了两条路。” “两条路?”沈忱溪转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何意?” “一来引我二人站队,二来趁机劫走犯人,届时出了状况她可借举办宴席脱身,责任全落在你我身上。” 沈忱溪双手抱臂,轻轻点头,“牧大人所言极是,张寻彧此人心思缜密,这两步棋走得确实毒辣。” “如今黑衣人逃走,”牧云卿盯着他:“陛下那边,该做何解释?” “陛下那边……”沈忱溪垂眸沉思片刻,而后抬头看向他,“不如先隐瞒?” “不行,这是欺君,”牧云卿肃然道:“总得有个交代。” “牧大人,你到底在急什么。”沈忱溪想不明白。 “我?”牧云卿莫名道:“难道不是沈大人吵着要查张寻彧。” “我不过是随口一提,牧大人竟也当真?”沈忱溪促狭道:“难怪只见了暮三小姐一面,就如此上心,牧大人还真是好骗。” 牧云卿咬牙道:“沈、忱、溪。” “牧大人莫要生气,”沈忱溪道:“张寻彧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贸然动手,百害而无一利。先不说与她同盟者是否会敌对你我,便是陛下,也断不会放任你我肆意查她。” “我对朝中事了解不多,沈大人不妨再细细讲讲。” “这……”沈忱溪略一犹豫,随即压低声音,“牧大人,此事事关重大,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详谈吧。” “去何处?” 沈忱溪看向他,眼中带着几分深意,“自然是去安全的地方。” “沈府?” “错了,”沈忱溪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书,轻轻一按,书架缓缓移动,露出一个暗格,“牧大人,请。” “这是……” “牧大人不必惊讶,此处是我前些日子托人打造的,除了你我,没有人知道。” “如此便好,”牧云卿应了一句,抬脚跟上他 。 沈忱溪抬手点燃蜡烛,暗格里顿时明亮起来。 “牧大人,你可知张寻彧在朝中的最大对手是谁?” 牧云卿道:“按势力算来,自是暮丞相最大,但她不闻朝事只为君忧,谈不上对手。” “牧大人果然聪慧过人。”沈忱溪轻笑一声,眼中带着几分赞赏,“暮丞相虽权倾朝野,但她一心为君,对张寻彧并无敌意。” “再来就是宋家、杜家、柳家。” “不错,这三家在朝中的地位都是举足轻重。”沈忱溪在暗格中踱步,手中拿着一本书轻轻敲击着桌面 “但他们的势力都不如张寻彧。” “宋家满门忠烈,自是不会与张荀彧为营。”牧云卿顿了顿,道:“至于另外两家,我了解不多。” 沈忱溪接着他的话,道:“杜家与宋家世代交好,暂且算是一派,我派人查过,二者都无结盟倾向。” “而柳家则是新兴家族,崛起不过短短几十年,却发展迅速,已成为朝堂上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沈忱溪放下手中的书,目光变得深邃,“柳家与张寻彧之间的关系也很微妙,既合作又竞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如此看来,这几大家,其实势力分散,各成一体。”牧云卿笑了,“那我们单从张寻彧入手,还是有些胜算的。” “牧大人不要着急,”沈忱溪继续道:“你别忘了,那夜又有几小家投靠张家,虽说势力分散,却也是聚成一团,很难一网打尽。” “一网打尽?”牧云卿蹙眉道:“说来说去,你还是想对付张寻彧?” 沈忱溪自知瞒不过他,点头称是。 不料眼前的人,下一秒就炸毛了。 “沈大人,这是官场,不是闹着玩的!”牧云卿无奈道:“你只是一个六品小官,做事要考虑后果,你动谁不好,非要动朝廷命官?” “朝廷命官?”沈忱溪嗤道:“我还以为在牧大人眼里官无大小、一视同仁呢,原来也看重这些。” 牧云卿冷冷道:“沈大人扣帽子的本事,还真是日益见长。” “不及牧大人捧高踩低来得快。”他回怼。 “我何时捧高踩低?”牧云卿被他气笑了,“沈忱溪,你是大理寺的人,你的职责是查案,不是革职官员。” “此事我自有打算,”他平静道:“无需牧大人费心。” “沈大人这是要和我划清界限?” “您多虑了,沈某不过是不想牵扯到旁人罢了。” 行,他又成旁人了,这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实在不知道说什么,真想把沈忱溪的脑子敲碎了,好好瞧瞧里面到底藏了多少胆子。 牧云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沈大人,你我同朝为官,本应相互扶持,你若执意如此,我也只能尽力保全你。” 沈忱溪微微一怔,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感动没一瞬,就被人拽着出了暗格。 “做什么?” “带你去个好地方 。”不等他答应,牧云卿就使了轻功带着人往沉心湖飞去。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8章 冰钓 _ 沉心湖 湖面结了一层薄冰,风一掠过,便“咔嚓”作响。两岸芦草随风摆动,余晖照出芦影,齐齐映在冰面上。 小径两旁的树木早已褪去绿叶,只剩下干枯的枝丫,偶有几只乌鸦飞过,更添几分寂寥。 牧云卿将人放在岸上,转身拿了块石头狠狠朝湖面砸去,水花四溅,豁然砸出一个冰洞。 沈忱溪抱着手立在一旁,瞧不出喜怒。 牧云卿在芦苇丛里翻找片刻,拿出两把鱼竿,开口道:“沈大人要试试吗?” 眼前的人不为所动。 “试试嘛,”他将鱼竿塞到沈忱溪手里,“沈大人此时正需要做些凝神调息的事。” “冰钓?”沈忱溪转头看向他,声音淡淡的,“牧大人好兴致。” 牧云卿不回话,撩起袍子就在岸边坐下,将鱼钩甩进冰洞。 沈忱溪犹豫片刻,也在他身侧坐下,“这冬日垂钓,别有一番雅趣。” “是吗?”牧云卿伸手轻敲鱼竿,声音在寂静的湖面显得格外清晰,“你倒是逆来顺受得很。” “我只当这是你为我寻的乐子。”沈忱溪道:“毕竟,你我难得有这般清闲的时候。” “不生气了?” 他轻挑眉梢,似笑非笑道:“我若生气,岂不是正如了你的意?” “为了不让我如意,连气也不生了,”牧云卿笑道:“你还真是有趣。” “牧大人又何尝不是呢?”沈忱溪转头看向他,目光在落日下显得格外柔和,“明明是关心我,却偏要做出这般姿态。” “你想多了,我怎么会关心你。” “是么?”沈忱溪轻笑一声,不置可否,“那这鱼竿,我便收起来了。” 牧云卿伸手将他摁住,“别动,别动!” 沈忱溪将鱼竿重新放回冰洞旁,目光落在湖面上,“牧大人如此紧张这鱼竿,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用意?” “能有什么特殊的用意,”他道:“不过是想吃条鱼罢了。” “这个时节,能钓到鱼的几率并不大,牧大人怕是要失望了。” “钓不到就把你丢下去。” 沈忱溪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牧云卿。“呵,牧大人这是在威胁我吗?” 牧云卿拿鱼篓舀了些水,反问道:“你以为呢?” “我以为……”沈忱溪故意拖长了声调,目光在他身上打转,“牧大人舍不得。” “你当你是金枝玉叶呢,”牧云卿懒懒道:“没什么舍不得的,有舍才有得,用沈大人换一条鱼,何其划算。” “牧大人这是在打趣我吗?”沈忱溪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这鱼,怕是还没有沈某这条命值钱。” “是是是,”他敷衍道:“沈大人的命自然是值钱的。但我这鱼,自然也是要钓的。”牧云卿说着再度挂饵甩钩。 沈忱溪见他似乎真有此意,无奈叹道:“罢了,左右今日也无事,就陪牧大人等上一等吧。” “还想杀张寻彧吗?”他问。 “张寻彧结党营私,按律当诛,”沈忱溪垂眸盯着冰洞,神色淡然,“我身为朝廷官员,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固执。” “我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陛下。”沈忱溪道:“牧大人,你应该明白的。” 牧云卿轻笑一声,没有回答。 他可不认为沈忱溪做这些是为了女帝。 若说是为了自己,他还能信上几分,如今说是为了女帝,自是不能信得。 “牧大人?”沈忱溪轻声唤他。 “嘘,”牧云卿小声道:“不要说话,鱼儿要上钩了。” 闻言,沈忱溪立刻收声,目光紧紧盯着冰洞,瞧见牧云卿将鱼拽出水面才开口道:“牧大人果然好手段。” “那是自然,”牧云卿抬手将鱼放进鱼篓里,道:“再钓一条就收工。” “贪心不足蛇吞象,牧大人还是适可而止吧。”沈忱溪伸手将他拉起来。 “一条鱼怎么吃?” “鱼片粥,红烧鱼,清蒸鱼……”沈忱溪慢悠悠地报着菜名,“牧大人想怎么吃,便怎么吃。” “那便红烧。” “如此甚好。”沈忱溪拎着鱼篓,两人并肩往回走,“想来,牧大人的手艺定是极好的。” “沈大人这是还想再蹭一顿饭?” “牧大人亲手做的鱼,我自然是要尝尝的。” “罢了,就依你这一回。” 沈忱溪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多谢牧大人。” _ 两人一道回了翠竹苑。 沈忱溪将鱼篓递回牧云卿手里,笑道:“那我便在此处等候,劳烦牧大人将鱼送去厨房。” “好,”牧云卿指了指桌上的茶水,“渴了自己倒。”言罢转身朝厨房走去。 沈忱溪看着牧云卿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 这个时候,张寻彧应该还在张府,此刻赶往,或许能查出些许线索。 他垂眸思忖片刻,抬步朝张府的方向走去。 _ 医馆 为裴玄治伤的大夫也是个小老头,比魏成风大上两岁,性子却开朗许多。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里,”赵思衡摸着他的尾椎骨道:“疼吗?” “不……不疼,”裴玄脸色绯红,问道:“大夫,您是不是瞧错了?” “没错,我怎么会错,”他道:“我这是在为你排查!” “是啊,”魏成风附和道:“为你排查呢,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可不得好好瞧瞧。” “行……”裴玄还是妥协了,“那便劳烦您帮我瞧瞧。” 过了半晌。 “嗯,”赵思衡摸了摸胡子,满意道:“这会便是大功告成了,我再给你开几服药,喝完伤口就好了!” “好……” 裴玄望着自己包扎成熊掌的手,实在是不敢恭维。 “怎么样,”魏成风问:“可有感觉神清气爽、力如蛮牛?” 裴玄:“……” 伤口包扎成这样,连力都使不出来,谈何力如蛮牛。 “裴玄?” “嗯。”裴玄淡淡应了一声。 “莫不是伤口还疼?”魏成风说着又要唤赵思衡重新排查,裴玄连忙抬手制止,“不疼了,不疼了,不必再麻烦了。” “那便好,”魏成风心里松了口气,“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魏某也没有脸面再活下去了。” “您言重了,”裴玄道:“今日之事,本就难以避免。” “事情不可以避免,伤口还是可以避免的,”赵思衡将药包扔在桌上,叮嘱道:“这个药,先煎后煮,一日两次。” “好,多谢大夫。” “不客气,不客气,”赵思衡朝魏成风伸手道:“老魏,该给钱了。” “给什么钱,”魏成风捂着钱袋子道:“你上次那钱还没补给我,不给!” “上次那钱不是给你买糖了?” “那是你请我的。”魏成风说的理直气壮。 裴玄见状,解下钱袋子递给赵思衡,道:“我来付吧。” “不行,”魏成风抢过钱袋子塞回他手里,道:“你是病人,怎么能让你付钱呢,我付我付。”他说着朝赵思衡塞了几两银子。 “这就对了嘛,”赵思衡笑眯眯道:“下次请你吃糖啊!” “哼,谁稀罕你的糖,”魏成风白了他一眼,转身将裴玄扶起,问道:“你家在何处?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了,我自己能回去。” 魏成风步子一顿,抬头道:“真不用我送你?” 裴玄摆摆手道:“不用,您也快回去吧。” “我不回去,”魏成风强扯过赵思衡的手,笑道:“我就睡在这里!和老赵一起。” 两个小老头抱在一起,场面搞笑又可爱。 “也好,”裴玄朝二人拱手道:“那在下就先告辞了,多谢二位照拂。” “去吧去吧,路上小心些,”赵思衡再次叮嘱道:“别扯到伤口,别忘记喝药啊!” “好。” _ 翠竹苑 天蒙蒙亮时,沈忱溪才从张府回来,面上依旧带笑,衣摆却沾着大片血迹。 “牧大人,”沈忱溪叩门道:“鱼可做好了?” 牧云卿脸色阴沉的将门打开,“去哪了。” “自然是去寻那黑衣人。”沈忱溪神色自若,慢条斯理地说着,“牧大人不是也想找到他吗?” “我可有说过,”他沉声道:“让你不要冲动行事?” “我若不去,又如何能找到他?”沈忱溪看着牧云卿阴沉的脸色,心中有些了然,“牧大人这是在担心我?” “先不论担心与否,”牧云卿瞥了眼他衣摆上的血迹,道:“你这样,实在是太过冲动。” “我若不冲动,又如何能让张寻彧露出破绽?” “我不想与你争论。” 沈忱溪见他无意争辩,便也不再多言,转口道:“鱼应该快好了吧,我可是等了许久。” “扔了。”他冷冷道。 “扔了?”沈忱溪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牧大人还真是任性。” 牧云卿回怼道:“不及沈大人万分之一。” “就当你在夸我了,”沈忱溪轻轻一笑,道:“我已命人在府中备下了新的饭菜,牧大人若不嫌弃,可与我一同用膳。” 牧云卿:“……” 正生气呢,吃什么饭,沈忱溪的眼睛是摆设吗? “不吃了。”依旧是那冰冷的语气。 “这又是为何?”沈忱溪叹了口气,耐心哄道:“是在怪我没有事先告知你吗?我只是想着,此事若能成功,也可省去你不少麻烦。” “你既明白,”牧云卿质问道:“为何还要执意如此?” “我有我不得已的理由。”沈忱溪看着他,目光中带着些许歉意,“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牧云卿板着脸不说话。 “罢了,”沈忱溪无奈道:“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你不想吃,那我便让人将饭菜送到你这里,你饿了再吃。” “不必了。” “行吧,”沈忱溪沉默片刻,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他,“这是我在张府找到的,你看看是否有用。” 牧云卿接过信看了一眼,嗤笑道:“人家纳夫的信件你也要偷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纳夫?”沈忱溪打开信件一看,还真是纳夫的信件。 滑天下之大稽。 他道:“这东西里三层外三层包着,我当是什么好东西。” “所以你去一趟,”牧云卿笑道:“就拿了这么个东西回来?” “还有另外的东西,”沈忱溪神秘兮兮道:“不过,这会儿还不能告知你。”顿了顿,他又道:“牧大人若是感兴趣,也可随我一道回去看看。” “那便去吧。”牧云卿淡淡应道。 沈忱溪唇角微勾,领着人回了沈府。 他就知道牧云卿会去,此人软硬不吃,偏偏对这些事好奇得很。 _ 忠义侯府 宴会如期举行,府内世家公子坐了一片,酒水不停,饭菜不断。 一群人吃吃喝喝,时而猜拳,时而讲讲趣事。 宋祈安侧头看向潘玉,笑道:“怎么样,我就说这招可行吧?” 潘玉道:“侯爷做事,自然是得心应手。” “哈哈,你这小嘴还挺甜的嘛!”宋祈安心情大好,笑得合不拢嘴,“本侯爷也是费了一番心思的。”他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又落在潘玉身上,“小玉,你喜欢什么菜多一点?” “回侯爷,”潘玉恭敬道:“潘玉喜欢辣菜多一些。” “辣菜啊……”宋祈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那你觉得咱们要不要在菜单上增加一些辣菜?” “我觉得可以,”他道:“我方才细细瞧过,这些公子吃辣菜多一些,尤其是墙角那桌,辣菜上了三次。” “好!那就这么定了!”宋祈安转头对身旁的侍从吩咐道:“去,把菜单改一下,增加几道辣菜。” “是。” “侯爷,”潘玉凑在宋祈安耳边,小声道:“我觉得这些公子,多半只是口头奉承,日后不一定会来,您要不下去敬杯酒?” “还是你想得周到。”宋祈安赞赏地看了他一眼,端起酒杯道:“我这就下去敬他们一杯,顺便再打探打探他们的口风。” 众人见宋祈安过来,连忙给他让位,“侯爷来了!” 宋祈安举起酒杯,对着众人笑道:“感谢诸位能赏脸来,都吃好喝好啊!本侯爷先敬诸位一杯!”言罢,仰头一饮而尽。 众人纷纷举杯回敬。 宋祈安一一碰杯,酒过三巡后,话锋一转道:“本侯爷新得了一家酒楼,年后就要开业了,还望各位日后多多捧场啊!”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9章 哑奴 闻言,座下议论纷纷。 宋祈安见他们惊讶的样子,心中暗自得意,“怎么?你们是不相信本侯爷的实力?” “不敢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宋祈安放下酒杯,挑眉道:“诸位有话不妨直说,本侯爷洗耳恭听。” 众人哪敢说话,都怕得罪了人,纷纷低下头,有些甚至想找借口逃走,都被宋祈安拦下。 “这是要去哪啊?”宋祈安轻笑一声,将人摁回位子上,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都跑什么,放心,本侯爷不会吃了你们。” “侯爷说的是,”一青衣男子捂着脸道:“只是我家中母亲,她老人家……” “她老人家怎么了?”宋祈安将他的手移开,笑道:“哎呀,本侯爷明白,各位公子都是孝顺之人,自然是要先问问母亲的意见。” “不过,”他凑近众人,压低声音道:“本侯爷的酒楼,可是京城中独一无二的,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是是是,侯爷说的是,”众人附和道:“侯爷的酒楼自然是独一无二的!” “是呀是呀,届时我们一定来!” “侯爷的酒楼,我们自然要捧场!” “一定来!” “哈哈哈,好!”宋祈安见众人答应,心中大喜,拱手道:“本侯爷就先谢过各位了!一定记得来啊!”又与众人寒暄了几句,这才回到座位上,“小玉,可有见过木冬?” “木冬?”潘玉朝四处望去,回道:“我一直在此处候着,没有瞧见他。” “去哪了,”宋祈安醉醺醺道:“莫不是,被人拐走了。” “侯爷说笑了,”潘玉扶住他道:“木冬又不是小孩子,怎会被人拐走呢?” “那我怎么找不到他,”宋祈安甩开潘玉的手,跌跌撞撞朝门外走去,“我要……我要去找木冬……” “侯爷!”潘玉赶忙追上他。 宋祈安朝他挤挤眼,低声道:“别管我,我没事。” 潘玉会意,为他让开一条道。 宋祈安抬脚出门,看似摇摇晃晃,步子却是稳当得很。 走了一段路,便大摇大摆的朝谢府跑去。 _ 谢府 一白衣男子半倚在房门口,黑发松松披在肩后,纤长手指握着白瓷茶盏,茶水氤氲如镜,映出他清俊面容。 瞧见宋祈安来,他唇角染上一抹笑意。 “笑笑笑,”宋祈安脱了鞋子就朝他扔去,“谢宴舟!你又骗我!” 谢宴舟抬手接住长靴,淡淡道:“你又忘了,君子有状。” “我管你什么状,”宋祈安气呼呼道:“你不是答应我会来吗?你怎么又不来?” 他道:“家中有事,实在是抽不开身。” 宋祈安瞟了眼地上的茶盏,质问道:“这就是你说的家中有事?在你心里,我还比不上一杯茶水?” “今日母亲提前回来了,我在书房帮她抄写经文,这才没去成。”谢宴舟解释道:“并非故意骗你。” “又抄经文?”宋祈安怒声道:“一个破经文有什么好抄的,抄了神佛就会保佑你吗?它有那么灵吗,让你非抄不可!” 谢宴舟眸色一凛,沉声道:“不可对神佛不敬。” “我就说了几句,怎么就不敬了?” “你不懂,”谢宴舟将长靴递回他手里,道:“先把鞋穿上吧,冬日天冷。” “知道了,”宋祈安边穿鞋边嘀咕道:“就算你真的抽不开身,也该让人告诉我一声才是,每次都要我来找你。” “祈安,今日之事,是我对不住你。” “无妨,”宋祈安摆摆手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早就习惯了。” 谢宴舟侧头看向他,问道:“你今日是逃出来的?” “不然呢,我还能飞出来不成?”宋祈安比了个大鹏展翅的动作,笑道:“你别说,我要是真的会飞就好了,想去哪就去哪!谁也管不了我!我还能把你带到北海,带到灵舟山,又带你回来!或者直接把你丢到海里,撒腿就跑!让你孤零零待在那!” “那你记得带上花蜜,”谢宴舟道:“北海水苦,没了花蜜我怕是活不过三日。” “想得美,”宋祈安撇嘴道:“带你去北海就已经够好了,竟然还想要花蜜,哼哼,得寸进尺!” “不过是罐花蜜,你也舍不得给我吗?” “怎么会舍不得,”宋祈安阔气道:“你若真能去北海,本侯爷给你一百罐花蜜!让你吃个够!” “真好,只可惜……”谢宴舟唏嘘道:“可惜宋祈安不会飞,谢宴舟也去不了北海。” “谁说的,不就是北海嘛!”宋祈安拍拍胸脯道:“等小爷我攒够钱,第一个就带你去!” “这可是你说的,”谢宴舟朝他伸手,轻声道:“拉勾定契,骗人是小狗。” 宋祈安反勾住他的手,也道:“拉勾定契,骗人是小狗!” “行了,”谢宴舟松开手道:“你找我怕是不止为了宴会的事吧。” “那是自然,”宋祈安将布局图展开,道:“瞧瞧,可有何不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谢宴舟垂眸看去,沉吟片刻道:“这根柱子,不该在这。” “为何?” “你想啊,”沈忱溪指着布局图道:“这是后厨,这是前厅,中间横插一根柱子,一来客人过不去,二来楼里小斯不好端菜,如何能行?” “是啊!”宋祈安拍手道:“我光顾着好看,都没考虑到这些,宴舟你真是我的救星。” 谢宴舟只是笑笑,“余下的都没什么问题,着手去做吧。” “早就在弄了,”宋祈安道:“不出意外的话,年后就能完工。但我还没想好叫什么名字,宴舟,你说取个什么名字好?” “我觉着原先那个名字就很好,”他道:“只是祈安,你真的想好了吗?从商并非易事,况且你还是个男子……我实在是担心你。” “我既已决定去做,就不会后悔,”宋祈安安抚道:“不必担心我,我会小心的。再说了,我可是侯爷,谁敢多说一句,我撕烂他的嘴!” 谢宴舟见他心意已决,也不好多做阻拦,就道:“你有打算就好,若是遇到难处,随时可以找我。” “好!”宋祈安起身道:“我府里还有客人,我得回去了,过几日再来寻你!” 谢宴舟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刚一偏头,就对上谢司存漠然的神情,他慌忙道:“见过母亲。” “同他说了什么?”她冷声问。 “没说什么,”谢宴舟恭声道:“只是闲聊几句,再无其他。” “哑奴,”谢司存沉声道:“我不止一次提醒过你,莫要与此人来往,你为何执意不听。” 谢宴舟垂下头,低声道:“母亲……他是哑奴唯一的玩伴了。” “玩伴?送你来京都是为了玩的?”她提醒道:“别忘了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哑奴不敢忘。” “既是不敢忘,就离他远些,你与他不是一路人。”谢司存言罢甩袖离开。 谢宴舟怔怔望着她,眸里全是酸涩。 他又怎知他们不是一路人,可这世间,除了他宋祈安再没人把他当做人看。 他自幼沉默寡言,性子孤僻胆小,世人皆唤他哑奴,唯有宋祈安唤他宴舟。 依稀记得,那年枝树繁茂,碧草如茵,红衣少年跨坐枝头,朝他扔了一串青梅。 他受了委屈,又被青梅青梅砸伤额头,哭得稀里哗啦。 “你怎么还哭?”少年从树上跃下,怀里兜着一堆青梅,笨拙的哄道:“别哭了,我把梅子都给你!” 他又气又疼,将人推倒在地,怒声道:“谁要你的破梅子!呜呜呜,你们都欺负我!” 梅子四处滚落,少年摔的四仰八叉,却也不闹,只道:“这会是你对不住我了。” 他冷哼一声,抬手去擦额头上的血迹,板着脸不理少年。 少年又朝他凑过来:“你叫什么名字?” “不告诉你!” “为什么不告诉我?”少年将绣着杜鹃花的方巾递给他,温声道:“你流了好多血,快擦擦吧!” “呜呜呜,都怪你!”他哭道:“都怪你拿梅子扔我!” “胡说!”少年道:“梅子那么轻,怎会将你伤成这样,定是你自己摔的!” “我不管!你的梅子就是砸伤我了!”他无赖道:“你得负责,呜呜呜,你不负责,我就告诉你母亲!” “那可不行,”少年慌了,解下钱袋扔到他怀里,忙道:“我给你钱,你不许告诉我母亲!” 想到此处,谢宴舟忽的笑了,那时的他根本不知道宋祈安的母亲是谁。 不知道宋祈安的身份,更不知道那块杜鹃花方巾对忠义侯府的含义。 于是那天夜里,他带着方巾回府时,被他父亲追着打了一宿。 “说,这东西从何处偷来的!” “不是我偷的!” “还说不是偷的,小小年纪就学会撒谎,将来如何了得!”棍子一下接一下打在他身上,他痛的龇牙咧嘴,“我没有偷东西!” “没有偷?那它是从何处来的,你别告诉我是你捡来的,这是陛下亲赐的方巾!你如何捡得?” 他一遍一遍哭喊着说自己不是偷的,没有一个人信他。 也是那一日,他才知道杜鹃花方巾的含义,此等圣物,确实不是他可以染指的。 第二日一早,他就被带到忠义侯府请罪,小小的人跪在宽大的院子里。 他只觉得,侯府的地板好凉好凉,门槛也好高。 他没有错,为何让他跪着。 委屈和不甘交织在一起,他又忍不住哭了。 少年偷偷跑到他身侧,嗤笑道:“你怎么又哭了,你哭起来好丑。” “你才丑!” “好好好,我丑我丑,”少年问道:“那你为什么跪在这里啊,你做错事了吗?” 他摇头。 “既然没错,就不必跪着,”少年伸手将他扶起,“这是我娘说的!”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少年转头看向他,“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他刚想开口,远处传来他父亲的呼唤声,“哑奴!哑奴!哑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哑奴!你又跑哪去了?” 一声又一声的哑奴,喊得他无地自容。 他问:“听到了吗,那就是我的名字。” 少年蹙眉道:“哪有人叫这个名字的,我不信,你定是还有别的名字!快告诉我!” 他眸光微闪,弱弱道:“我叫谢宴舟。” “谢宴舟?”少年赞道:“名字真好听!以后我就叫你宴舟了!” 宴舟,宴舟,赴宴成舟。 哑奴,哑奴,人哑身奴,他不想做哑奴,他想做谢宴舟。 _ 丞相府 芳兰苑 香琴将熬好的药递到暮颜唇边,轻声道:“主子,药好了。” “好,”暮颜假意喝了口药,瞥见梁上碎屑坠下,才将药一口吐出。 “主子!” “我没事,”暮颜摆摆手道:“余下的药都倒了吧。” “这……”香琴犹豫道:“可您才喝了一口。” 她低声道:“这药有问题。” 香琴眸色一惊,连忙跪倒在地,“主子明鉴,香琴绝无谋害之心!” 暮颜垂眸看去,眼前那人吓得颤抖,手指紧紧攥着衣裙,面色算不得好。 “你怕我?”她问。 “奴……”香琴哆哆嗦嗦道:“奴不怕,奴只怕主子误会我。”她跪移到暮颜跟前,眸中带泪,“主子,奴不知道药有问题,但奴真的从未想过害您,求您信我……” “我自是信你,”暮颜道:“只是这药暂时还不能停,你这几日煎药时,替我多留意些伙房的人。” 香琴点头:“主子放心,奴一定细细留意。” “嗯 ,”暮颜从怀里掏出一物递给她,吩咐道:“三日后,把这东西放在我的早膳里。” “是!”香琴也没看是什么东西,一股脑就应下了。 “行了,先退下吧,”暮颜道:“我睡会儿。” 香琴将门掩上,依言退下。 _ 沈府 沈忱溪拉着牧云卿吃了饭,这才领着人去楼上的隔间。 楼里光线昏暗,只有头顶那盏孤灯亮着。 沈忱溪抬手叩了叩门,过了半晌,门才缓缓打开。 一位老者立在门前,他脸色阴沉,瞧着不大好相处。 “老先生,”沈忱溪恭敬道:“这便是我同您说的友人。”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0章 明路 那老者点了点头,转身往屋里走。 “随意坐下吧。” “是。”沈忱溪应了一声,拽着牧云卿在桌前坐下。 牧云卿望着眼前的人,眸里多了几分探究,这人面上有道极长的伤口,眼底有藏不住的倦意,嘴唇干如枯木,面色暗黄肌瘦,衣衫破旧不堪。 如此便罢了,就连手脚都被镣铐束着。 状况谈不上好,却半点也不显得狼狈,反而多了几分出尘的气质,让人望而生畏。 沈忱溪率先开口:“老先生,昨夜我同您说的事,您考虑的怎么样?” “此计不妥,”老者摇头道:“换个计谋再来同我谈条件。” “有何不妥?还请您明示。” 老者挑眉看向他,眉间微有不耐,“你当张寻彧是傻子吗,你如此堂而皇之的与她作对,这与自曝身份何异?” “老先生教训的是,”沈忱溪低头道:“是沈某考虑不周。” “在我面前说这些虚词无用,”他沉声道:“我要的是一条行得通的路。”老者偏头看向牧云卿,问道:“你呢,有何看法?” 牧云卿见沈忱溪如此恭敬,也跟着敬重几分,回道:“牧某以为,此事不宜操之过急。如今敌暗我明,贸然出手,只会得不偿失。” 老者嗤笑一声,嘲道:“你也是个绣花枕头,嘴上说得好听,实则胸无城府,有何意义?” “牧某并非只是嘴上说说。” “我且问你,”老者逼问道:“你说此事不宜操之过急,那你打算何时动手,是待她养精蓄锐将你一并拿下之日?还是你坚守自亏之日?又说敌暗我明,你自知敌人身处暗处,何故仍持明线?是觉得你足够聪明,可以用你腹中那几点墨水只身脱险?还是占着如今这顶帽子,断定她不敢伤你性命?” 牧云卿:“……” 上次被这么逼问,还是在上次。 老者轻哼一声,又道:“你二人,有计谋,但是不多。在我看来,与纸上谈兵无异,此般下去,必输无疑。不过……”他转头看向沈忱溪,继续道:“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给你二人指条明路。” “您请讲。” 老者缓缓说道:“那张寻彧最在意的便是她在府中的名声,你们若想扳倒她,需先从她身边之人入手。找些机灵的小厮丫鬟,暗中散播她苛待下人的谣言,让府中人心惶惶。” 牧云卿微微皱眉:“仅靠这些谣言,怕是不足为惧。” 老者白了他一眼:“自然不止于此,兵不厌诈,人难敌谣。待谣言传开,她必定忙于镇压,此时你们再安排一人佯装投靠她,她两头顾及,你二人便可趁虚而入。” 沈忱溪眼睛一亮,赞道:“此计甚妙,既可留守续攻,又可令我二人全身而退。” 老者点点头:“之后你们便可顺着这些破绽搜集真正有用的证据,一击即中。切记,每一步都要谨慎小心,稍有差池就会前功尽弃。” 两人相视一眼,齐声说道:“多谢老先生指点。” “先别急着谢我,”老者摆摆手道:“你二人差的不是才智,是手段。谋线不明之时,最不能的便是藏着,藏的越深,敌人越是警惕,越是提防。”他冷眼看向牧云卿,提醒道:“届时敌方诸事备齐,你方锋芒渐暗,这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牧云卿笑着拱了拱手:“多谢先生指点,牧某记下了。” “回吧。” “是。” _ 两人出了阁楼,心事各异。 牧云卿问:“那老者,是何人?” “我从张府掳来的,”沈忱溪淡然道:“瞧着有几分用处,便留下了。” “掳来的?”牧云卿愕然:“我见你对他十分敬重,我以为你二人认识。” “若是认识,他断不会是那般态度。” “既是不认识,你掳来作甚?” “牧大人,”沈忱溪无奈道:“您但凡好好听听过我的话,便不会问我第二次。” “沈大人说的是,”牧云卿拱手道:“不过,你方才说的话,牧某都听进去了。一时失神才造此乌龙,还望沈大人莫要怪罪。” “一时失神?”沈忱溪道:“牧大人还真是心事沉重,片刻不停的,为国、为民。”他故意咬重后两个字 。 牧云卿:“……” 沈忱溪笑道:“牧大人怎么不说话了?莫不是被我说中了。” “为官之人,自是需得为国为民。既是本分,何来说中之说?”牧云卿缓缓反问。 “牧大人这张嘴,”他道:“沈某便是再多上十张,也是说不过。” “那就不必再说了,”牧云卿认真道:“沈大人,你我需得先将张府这事办妥才是。” “那是自然,”沈忱溪道:“那老者毕竟是张府出来的人,张寻彧的行径他再清楚不过,有他相助,定是事半功倍。” “看来,沈大人已有胜算?” “牧大人过奖了,”他笑道:“不过是略施小计罢了。只是,此事还需牧大人配合。” “需要我做何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忱溪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嘱咐道:“牧大人,这几日我会在城内散布消息。你看准时机,将这封信交给暮丞相,她自会明白。” “暮丞相?”牧云卿疑惑的看向他:“这事与她有何关系?” “届时你就知道了,”沈忱溪道:“天色不早了,牧大人早些回去休息,沈某府中还有事未处理,就不多送你了。” 牧云卿见他不愿多说,颔首道:“既如此,牧某便不多做叨扰了,告辞。” _ 三日后 张府的消息传的满天飞,牧云卿按照计划去丞相府送信。 路过膳房时,瞧见香琴端着早膳前往芳兰苑,走了没几步,又见她停了下来。 往细一看,像是在下药? 香琴是暮颜的贴身侍女,素来忠心耿耿,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但人心难测,不得不防,牧云卿心下生疑,跟了香琴一路。 _ 芳兰苑 香琴将早膳摆在桌上,转身去扶暮颜下床:“主子,可以用膳了。” 暮颜应了声好,刚要端起碗喝粥,瓷碗就被一枚飞镖打碎,只留下一块残片握在手里。 暮颜愣了一瞬,见牧云卿伸手要来夺手中的碗,连忙将残片里的粥一口喝下。 “快吐出来!”牧云卿急了,伸手就去抠暮颜的嘴,却被她躲开。 “牧大人,”暮颜无奈开口:“你的礼数呢……”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什么礼数,你知不知道这粥有问题?” “我知道,”暮颜咳嗽几声道:“但我就喝了一口,死不了的。” “知道你还喝,”牧云卿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冷声道:“这般上赶着死,是觉得自己福大命大,如猫狗般有多命可抵吗?” 暮颜白了他一眼,摆摆手道:“放心吧,小毒而已,死不了。” “还说死不了,粥里分明被下了药。”牧云卿瞧着暮颜无所谓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暮颜道:“能不能先听我说……咳咳,我最近遇到点麻烦事,不得不这样做。不过……你既然来了,一会帮我演场戏?” “演戏?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演戏?”牧云卿正欲反驳,忽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暮颜冷道:“跪下!”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暮颜摁跪在地,紧接着屋内响起瓷碗碎地的声音。 暮云烟等人闻声赶来,只见房内一片狼藉,暮颜坐在椅子上,面色苍白 ,痛楚的捂着腹部。 “阿颜!”暮云烟心下一紧,连忙上前将人揽在怀里,“发生了何事?” 暮颜虚弱道:“母亲……我今日不过是喝了口白粥,就腹痛不止,我也不知是为何。” “你说的,是地上这碗白粥?” “是。” “一碗白粥怎会腹痛不止?”暮兮质疑道:“三妹妹莫不是还吃了旁的东西?” 暮颜回道:“大姐姐倒是提醒我了……我这几日喝的药,确实杂了些……”话音未落,人就疼晕过去。 “大夫呢!快去请大夫来!”暮云烟将人扶到榻上,转头看向香琴,问道:“阿颜这几日喝的什么药?” “回大人,”香琴道:“喝的都是前些日子大夫开的药,还有……” “还有什么?” 香琴照着暮颜交代的话道:“还有大小姐送来的补药,许是两药相冲,这才腹痛不止。” “补药?兮儿,”暮云烟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暮兮连忙跪地,“母亲,我送的都是寻常补药,断不会让三妹妹腹痛不止。” 暮云烟将她扶起,轻声道:“不必跪着,我不过是问问,你们姐妹三人自幼和睦,定是不会互下毒手。” 暮兮点头称是,面上带着几分委屈。 暮雪低声安慰道:“暮颜本就身娇体弱,如今病了,也是她自找的,不必为了这种人伤心。” 暮兮摇摇头,故作自责道:“怪我不通药理,一心只盼着三妹妹早日痊愈,全然忘了药性相克。” “这事怪不得你,只怪她蠢笨,”暮雪嘲讽道:“她日日钻研医术,怎会不知药性相克,我看她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想引人注目!” “住嘴!”暮云烟冷声道:“还嫌不够乱吗?” 暮兮闻言,赶忙低下头去。 不多时,大夫匆匆赶来,为暮颜把脉。 “她怎么样?”暮云烟问。 大夫拱手道:“三小姐这副身体亏损得厉害,此次两药相冲引发旧疾,这才腹痛不止。再者,她脾虚胃堵,又带有重伤,如白粥这般早膳便莫要再用了,换成干食,以利脾胃。” “好,这些我会命人去做。”暮云烟追问道:“那你先前开的药,还继续喝吗?” “先不着急喝药,”大夫认真道:“三小姐脾胃受损,又患有旧疾,药性带毒,只会令她更加难受。我看她身上伤的也不轻,继续抹药膏吧。记得把药停了,不论是补药还是伤药,都不必给她喝。” 大夫将药膏摆在桌上,又道:“这是我这几日新研制出的药,和先前的药膏一起涂,会好的快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多谢大夫。” “大人客气了,这是草民该做的,”大夫为暮颜拉好被子,继续道:“三小姐这会晕过去了,晚些时候便会醒。这伤需得静养,还请诸位莫要打搅她。” 暮云烟点头道:“好,我这就带着人出去。”言罢带着暮兮暮雪离开。 香琴见几人走了,往大夫手里塞了几两银子,低声道:“有劳了。” “医者救人,乃是本分。”大夫道:“若没什么事,我便先走了。” “我送你一程。”香琴道。 大夫应了一声,由香琴领着朝外走去。 门被关上,暮颜一个翻身从榻上坐起来,垂眸看向牧云卿:“还跪着呢?” 牧云卿抬眸看了看眼前的人,方才还腹痛不止,如今倒像个没事人一般。 许久不见,比先前狡猾了不知多少分。 “你怎的这般看着我,”暮颜被他盯得发毛,忍不住问道:“莫不是我脸上有脏东西?” “没有,”牧云卿拍了拍衣衫,似笑非笑的看向她:“暮三小姐这出戏倒是唱得好,竟是骗了所有人。” “是吗?”暮颜耸了耸肩,漫不经心道:“我怎么觉得,有些人从一开始就不信呢?” “你是说暮兮?” “我是说你。” 牧云卿站直身子道:“我何时不信你?” “我说我死不了的时候,你就不信我,”暮颜道:“还有我让你跪下的时候,你脊背挺得那样直,也是不信我。” “我那是……” “你不必解释,”暮颜打断道:“你口中说出来的话,十句有八句都是我不爱听的。”她捂了捂心口,又道:“你方才也听见了,我脾胃受损、患有旧疾,这副身子骨弱的,实在听不得你那些话。” “从见你到现在,我可曾多说过你一句?” 暮颜摇头。 “那你……”牧云卿叹了口气:“罢了,我不与你计较。你同我说你遇到些麻烦,是些什么事?” “没事了啊,”暮颜回道:“就在刚刚,我已经解决了,厉害吧!” 牧云卿嗤道:“你说的解决就是脾胃受损、患有旧疾?” “对啊,”暮颜抬手倒了杯茶,笑道:“她们想着法不让我好过,我若是不装的虚弱些,怎么对得起她们的良苦用心?。” 她嘴上笑着,笑意却不曾收进眼里半分。 “腰侧的伤还疼吗?”他问。 暮颜握着茶杯的手一顿,似是没想到他会这样问,反问道:“牧大人这是在例行公事慰问我吗?”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1章 钱袋 “暮三小姐接受哪个身份的慰问,便是哪个。” 暮颜摸着下巴,点名道:“那便让牧云卿来慰问一番吧!” 牧云卿笑了笑,问:“你想让我怎么慰问你?” 暮颜勾勾手道:“你过来。” “做什么?”牧云卿朝她走近几步。 “给你看个东西。”暮颜从枕头下拿出块图纸,平铺在桌上:“可还记得这个地方?” 牧云卿垂眸望去,回道:“记得,这是松明寺外的那条小道。” 暮颜点点头:“那日我追黑衣人的时候,见他消失在崖间,我怀疑那里有暗道,不然他不会逃的那样快。” “暗道?倒也不是没有可能,”牧云卿道:“但你也该清楚,那人轻功不差,逃跑于他而言不过是件易事。” 暮颜蹙眉道:“可我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若只是单纯凭借轻功逃脱,为何要专门选在那处崖边?而且当时他明明可以直接将我解决,却只是一味逃窜。” 牧云卿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沉思片刻后说道:“也许他有所顾忌,怕暴露身份或者引出其他麻烦。不过既然你怀疑有暗道,我改日带人去探查一番。” “正合我意。不过……”暮颜叮嘱道:“此事需得秘密进行,若是被其他人知晓,只怕横生枝节。” “好,都听你的。” “牧大人倒是好说话的很。” 牧云卿道:“你为大理寺出谋划策,我又怎会不听?” “那我说娶你,你听不听?”暮颜笑的有几分狡黠。 “不听,”他正色道:“莫要再提这些。” “好好好,不提就不提,”暮颜问道:“黑衣人审的怎么样了?” “逃了。” “逃了?”暮颜追问道:“怎么逃的?” 她想不明白,大理寺那样的刑罚之下,黑衣人如何能逃脱?除非有人劫狱。 想到此处,她抬头看向牧云卿:“大理寺被人扫空了?” “算是,”牧云卿宽慰道:“不过你不必担心,我们会将他抓回来。” “这不是抓不抓的问题,那人好生狡猾,招式快到让人看不清。而且他根本不怕死,你如何去追?便是追回来,你又能如何?遇到这种人,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我从未见过像他那般不怕死的人!” “那天我剑就架在他脖子上,他丝毫不怕,抢过来追着我就是一顿毒打,奶奶个腿,我连还手之力都没有!被他逼进雪窟窿里,好不容易爬出来又被他追上,难缠极了,眼看着就快要死了,竟然还强撑着在我腰上补一剑,宁死也不愿放手。” 暮颜叹道:“罢了,如今抓不抓都不重要了,只求他别再出手伤人。” 牧云卿静静听着,过了半晌,才道:“我会将他抓回来,不让他继续伤人。”他丢下这句话,就开门离去。 屋里又静了下来。 暮颜见他这般举动,倒也不觉得奇怪,牧云卿性格多变,她还是了解的。 但是,这也没人惹他啊! 她话太多了?可能吧。 _ 丞相府 正堂 牧云卿将信件递给暮云烟,恭声道:“这是沈大人让下官交予您的,请您过目。” 她拆开信读了几行,面色越发凝重,“此事当真?” “不知丞相大人说的是哪件事?” “张寻彧私藏死士这事,”暮云烟问:“沈忱溪没告诉你?” 牧云卿眸色一惊:“张寻彧私藏死士?” “既是不知道,便也一道看看吧。”暮云烟将信塞到他手里,吩咐道:“我要进宫一趟,若此言不虚,今夜子时带着沈忱溪来见我。” “下官遵命。” _ 长街 裴玄提着药往回走,人来人往间,忽的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步子迈的欢快,一袭鹅黄色锦袍在人群里极为惹眼,动作也是十分引人注目。 她甩着手往前走,玉冠竖起的长发随着动作高高扬起,腰间环佩叮当作响。 不用想他也知道,那人是萧冉。 正欲收回视线,一侧眸就瞥见萧冉身后的贼人堂而皇之的顺走了她的钱袋。 偏偏萧冉还一无所知,自顾自的朝斗鸡场跑去。 裴玄断不会追上去提醒她,在她眼里,他裴玄如今不过是个死人。 死人怎么会出现在白日里?自是不能,可他还是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_ 斗鸡场 萧冉大摇大摆的走进场里,豪气道:“把你们场里最威风的公鸡抱出来,我今天非要狠狠赢上一把!” “好嘞!”老板笑道:“您随我去看看,今日这公鸡可是厉害的很,保管你赢!” 萧冉拍拍她的肩膀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我办事,您就尽管放心吧!包您满意的!”老板领着萧冉将场里最贵的公鸡都看了一番,恭声道:“您看您喜欢哪一只,我给您抓来!” 萧冉将场里的公鸡扫视一遍,指着角落里那只黑公鸡,开口道:“我要那只!” “殿下真是好眼光!”老板谄笑道:“这可是我们的镇店之宝,与殿下您真是配极了!果然尊贵的人,不论什么东西,都得配最尊贵的才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嗯,”萧冉点头道:“快些给我抓来,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开始赢了!” “得嘞!”老板伸手抓住黑公鸡的脚,提溜着送到萧冉怀里,“殿下,您接好了!” 萧冉接过公鸡就兴冲冲的朝楼下跑去。 楼下人声鼎沸,足足斗了三场。 她将公鸡举在头顶,高声道:“我的黑将军,谁敢来战!” 人群中一片唏嘘。 “哦哟,镇店之宝哦,谁敢跟她比。” “不用比都知道输赢,你瞅瞅那爪子,那嘴,瞧着就凶。” “不敢比不敢比。” “有何不敢?不就是黑将军吗?我的火凤凰照样能赢!” 萧冉闻声望去,是一位抱着红毛公鸡的蓝衣女子,她将下巴扬得老高,瞧着自信极了。 “好啊,那你我今日就比一场!”萧冉抬步朝她走去。 “比就比,谁怕谁!”蓝衣女子也朝她走近。 两人齐齐将公鸡放进赛场,众人见两只镇店之宝比赛,纷纷围了上来。 “来来来,押场了啊!”斗场小斯喊道:“老规矩啊,多押多得!少押少得!” “我押三两火凤凰!” “我押四两!” “我押十两火凤凰!” “我也押!” 众人聚在一起押场,押的钱有多有少,只是押的都是火凤凰,没有一个人押黑将军。 还没比呢,士气就消了一半。 萧冉不服气,伸手去摸腰后的钱袋,又没规定不可以自己押自己,她要把丢掉的面子用钱砸回来! 欸?钱袋呢?她怎么也摸不到。 莫不是在左边?想到这种可能,萧冉又往左边摸去,依旧是摸不到。 裴玄在暗处看着,见她这样,几个跨步下台,将钱袋递向她腰后。 萧冉随手一摸,就将钱袋拽到手里,裴玄连忙收手往回退去。 就当是……先前欠她的。 “我要押黑将军,”萧冉将银子拍在桌上,霸气道:“五十两!” “哟!押这么多,也不怕输哦!” 萧冉道:“哼哼,我还不至于输不起!” “行,那我们就开始比赛了啊!”斗场小斯抬手敲响锅盖,场内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比赛正式开始。 黑将军率先出击,一个振翅便骑在火凤凰身上,鸡头高高扬起,精气神十足。火凤凰火力全开,一甩头,直接将黑将军甩了出去。 黑将军卷土重来,这一次它选择从背后出击,它抬脚狠狠抓了火凤凰几下,火凤凰怒了,一个扭头就开始拼命啄黑将军的头。 黑将军被啄的连连退后,眼看着就要被火凤凰逐下场,黑将军忽的一挥翅膀,又将火凤凰逼退几步。 黑将军趁机绕到火凤凰身后,再次展开攻击。火凤凰哪肯任它欺负,一个抬脚就将黑将军击退,再顺势压在黑将军身上,黑将军挣扎不已,鸡毛漫天飞舞。 众人挥挥鸡毛,继续观战,偶有易感者时不时打几个喷嚏。 火凤凰嘴不留情,依旧狠狠啄着黑将军。 萧冉笑不出来了,连忙道:“起来啊!你快起来!打它啊!” 蓝衣女子嗤笑一声:“你就别白费力气了!我的火凤凰是出了名的……” 她这话没能说下去,因为黑将军反击成功了,这会正追着火凤凰满赛场跑。 火凤凰的叫声那叫一个惨烈,仿若过年杀猪一般,黑将军不管不顾,势必要将吃过的苦头统统讨回来。 连着几下,火凤凰都被黑将军狠狠虐打。 蓝衣女子面色不太好看,一气之下朝黑将军扔了块石头。 “你干嘛!”萧冉盯着她道:“玩不起啊,竟然搞偷袭!” “那又怎样,这里又没有规定不可以场外救援!”蓝衣女子理直气壮道。 “人人都像你这样,这还怎么玩了?” “我就这样,你管我啊!”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起来,斗场小斯连忙将两人拉开,“二位别吵架啊,比赛还未结束,都友好相处啊!” 蓝衣女子冷哼一声,别过头不看萧冉,萧冉更是不想看她,低头继续观战。 黑将军持续占据上风,火凤凰连连败退,眼看着就快赢了。 火凤凰突然一个跃起,将黑将军啄的不成样。方才追着火凤凰打,黑将军早已力竭,如今便是想跑也跑不动,只得任由火凤凰欺负。 蓝衣女子得意起来:“瞧瞧,我说什么来着,我的火凤凰可是出了名的战无不胜!你的黑将军跟它比,差得远了!” 她话音刚落,黑将军就倒地不起,脚一蹬,眼一闭,场内一阵沸腾。 “火凤凰赢了!” “我就知道,肯定是火凤凰!” “赚了赚了!” 众人聚在一起分银子,萧冉失落的抱着黑将军离开,裴玄悄悄跟在她身后。 萧冉看着怀里的公鸡,又气又难过。 明明瞧着挺威风的,怎么死的这样快?亏她还给她起了个那样霸气的名字。 啥也不是,除了黑,一无是处。 她伸手摸了摸黑将军的头,一点气息也没有,想来是死透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委屈你了啊,死在同行手里了。” 萧冉随意找了块空地,刨了个坑,就将公鸡埋了进去。 手因为刨坑冻的通红,却也十指相合,虔诚的朝公鸡拜了拜,嘴里喃喃道:“下辈子投个好胎,别来斗鸡场了。” 裴玄哭笑不得。 他算是明白了,萧冉这人,不论谁死了她都要拜一拜。 当初拜他,给他烧纸钱、为他哭丧,亦是如此。 没有感情,全是良心。 他自嘲般笑笑,继而转身离开。 _ 兴和殿 萧冉搓着手回房,朝月见她回来,连忙拿了披风裹在她身上。 “殿下,您这是从何处回来?”朝月问:“怎的落了这么多风雪。”她说着轻轻拂去萧冉头发上的白雪。 萧冉回道:“去了长街对面的那块空地,啊啊啊啊,朝月,我好冷啊!” “去那块空地做什么?” “埋了一只公鸡。” 朝月笑了笑,夸道:“我们殿下真是人美心善的大好人!” “嘿嘿,我也这么觉得!”萧冉从怀里掏出钱袋子,道:“朝月,我今日把银子花光了,你帮我添一些吧!” “好,”朝月接过钱袋一看,只觉得有些陌生,她不记得她家殿下有这样的钱袋。 朝月问:“殿下,这钱袋真的是您的吗?” “是呀,今日我一直带在身上呢!”萧冉将湿了的鞋袜脱下,光着脚在殿里跑来跑去,“朝月,你知道我今天去干嘛了吗?” “不知道,”朝月拿了干净的鞋袜递给她,轻声道:“奴只知道,地上凉,殿下这样容易生病。” “放心吧!我不会生病的!” 朝月将萧冉摁回座位上:“不会生病也得穿。” “好吧。”萧冉只得乖乖穿鞋,她问:“朝月,今日母皇来过吗?” “没有,今日陛下同暮丞相出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暮丞相?”萧冉穿鞋的手一顿,抬眸看向她:“去干嘛?” “不知道,许是有什么要紧事。” “总不会是丞相府出事了吧?”萧冉担忧的问了一句。 “殿下,你想到哪里去了,”朝月笑道:“丞相府好好的,怎会出事呢!” “想来也是,”萧冉起身道:“朝月,帮我备些热水吧。” “是。”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2章 失明 雅堂 裴玄正在院里熬药,一抬眸就瞥见牧云卿迎面走来,手上提着一个黑匣子。 裴玄神色一凛,立刻起身行礼:“主子,您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牧云卿在他身侧坐下,又问:“伤口好的怎样?” “多谢主子挂念,已无大碍。” 牧云卿将黑匣子递到裴玄手里:“瞧瞧,可还喜欢。” 裴玄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打开匣子,里面躺着一把精致的佩剑,剑鞘上镶嵌着一颗宝石,闪闪发光。他道:“主子,这太贵重了,裴玄受之有愧。” “给你你就收着,身上没把好剑,如何能杀敌?” “是,”裴玄双手抱剑,单膝跪地行礼:“谢主子赏赐。” 牧云将人扶起:“还受着伤呢,不必多礼。” 裴玄将剑放在一旁的桌上,道:“多谢主子关心,裴玄的伤已无大碍。”他迟疑片刻,还是开口问道:“主子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任务要交给裴玄?” 牧云卿点头道:“是有事要你去办,不过这事不着急,待你伤好了再去。” “是。”裴玄低头拱手:“对了,主子,有件事裴玄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那沈大人……并非善类,主子还需多加小心。” 牧云卿饶有兴致的看向他:“你从何处得知?” “回主子,属下也是道听途说。但沈大人的行事作风实在可疑,主子断不可掉以轻心。”顿了顿,裴玄又问:“可需属下去暗查一番?” “不必去查,”牧云卿道:“沈忱溪性子确实怪了些,倒也不似歹人。若是真存异心,不日便会露出马脚,不过……他那样聪明的人,断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主子说的是,”他道:“但人心难测,还是小心为上。”想起沈忱溪的种种行为,裴玄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好,我会多留意他。”牧云卿嘴上应着,心下却不这样认为。 除却性子,沈忱溪的为人其实算得上好,相处下来,也是十分融洽。 只是这人,实在难以琢磨。 从初见那日开始,牧云卿便觉得沈忱溪身上藏着太多秘密。 沈忱溪口中的兄长、无意间透露出的消息,还有他那句:“在这朝堂上生存,比在死人堆里找活人还难。” 沈忱溪一个贵公子,断不会去死人堆里找活人。 可这句话却从他口中明晃晃的说出来,况且他当时的神情,不像在说谎,倒像是真切体会过。 沈忱溪去死人堆里找人?无论怎么想都觉得匪夷所思。一个饭前要擦三次筷子,随时帕子不离身的世家公子,怎会屈尊去那种地方。 牧云卿不禁想起当年那个狐面少年。 彼时,他和宿衾去山上摘果子,途中遇到一只黑熊。那时年纪尚小,单凭蛮力根本无法制服黑熊,两人只得拼命往山上逃,逃到死人堆里躲着。 尸身腐臭,空气中尽是浑浊之气,黑熊嫌恶,在两人四周转了一圈便远远走开。 两人见黑熊走开,背靠在尸山上大口喘着粗气,却也不敢下山。 夜里风冷,吹得人瑟瑟发抖。两人衣着单薄,若是任由冷风吹着,不被冻死也会大病一场。 牧云卿心疼宿衾,便从死人身上扒了衣服披在他身上。刚一转头就遇上一张血眼淋漓的脸,牧云卿吓得半死,顿时跌倒在地。 月光下,那张脸显得格外恐怖。 少年眼周都是血,鲜血顺着脸颊不断滴落,白色的衣衫沾了大片血迹,手里提着一颗赤狐头颅。 似是不知疼般,直挺挺的站在风里。 两人不敢上前,只隐约听到那少年说:“冷,我好冷……我好冷啊。” 宿衾拽了拽他的衣袖,低声道:“哥,他说他冷。” “我听到了。”牧云卿应了一声,压下心底恐惧,举着一根枯树枝缓缓朝少年走近。 少年陡然后退一步,将赤狐头颅覆在面上,血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 滴答,滴答…… 每一滴血都像失了序的弦线,重重落在牧云卿心上。 他怔怔望去。 赤狐眼睛早已被掏空,此刻露出的只有少年那对布满恐惧的眼眸。 “你……你别怕,”牧云卿安抚道:“我们,我们不是坏人。” 少年不语,眼睛依旧死死盯着牧云卿。 “我刚才听你说冷,衣衫……衣衫给你吧。”牧云卿上前将衣衫塞到他手里,又赶忙退开。 少年接过衣衫后就消失了,只有地上那滩血迹证明他来过。 这么多年过去,牧云卿一直忘不了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 _ 张府 张寻彧在房里来回踱步。 素日不同她往来的吴家,今日突然递了拜帖,说是有事要同她商讨。 可她等了许久,迟迟不见人来,眼下正要放弃,门外传来通报声:“主上,吴大人求见。” 张寻彧理了理衣襟,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从容。这几日,她是一刻也没松懈下来,大理寺紧追不放,官场又乱做一锅粥,精心培养的死士也被人察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保不齐哪天大理寺的人顺藤摸瓜,就查到她身上了,便是连门也不敢出。 她只觉得,她站在街上,暗处就有无数对眼睛盯着她,令她头皮发麻。 过了半晌,她才道:“请进来吧。” “是。”侍从应了一声,转头去请吴佩芳:“大人里面请。” 吴佩芳微微颔首,朝屋里走去,瞧见张寻彧连忙赔笑道:“张大人,真是不好意思啊,府里有些琐事,让您久等了。” “无妨,”张寻彧道:“既是家事,还是得处理妥当才是。” “张大人说的是,”她笑道:“不过这事再怎么忙,也不能误了正事。”吴佩芳拍拍手,屋外顿时走出一绝色女子。 张寻彧疑惑道:“吴大人,这是何意?” “听闻张大人近日遇到些麻烦,这姑娘兴许能替您解决。” 张寻彧不是傻子,她明白吴佩芳话里的意思,这是同她求和来了。 送上门的替死鬼,她又怎会舍得不要。 “吴大人有心了,”她问:“只是不知这姑娘有何特别之处?” “您放心,这姑娘会的多了去了,绝对让您满意。”吴佩芳拱手道:“人已送到,下官就先退下了,预祝大人,大事将成!” 张寻彧也朝她拱拱手,待人走后,抬眼看向眼前这一绝色女子。 女子朝她微微一笑:“红袖见过张大人。” “何时动手?”她问。 “今夜丑时。” “我等你的好消息。”张寻彧压低声音道:“别让本官失望,否则,你会生不如死。” “大人放心,”她跪地道:“红袖不会失手!” _ 是夜。 天黑得非同寻常,需得打了灯笼才能看清路。 红袖蹲守在墙头上,瞧着远处缓缓走来的两人,面上带了几分笑意。 等着迎接她的大礼吧。 眼看地上的人影越来越近,红袖一个闪身从两人面前掠过。 牧云卿抬剑追了上去,才追几步眼前的人就没了踪迹。 他敛眸看向四周,墙上蓦然现出一道人影,许是察觉他靠近,竟然还妄想逃跑。 牧云卿一个箭步冲上去,拔剑指向红袖,冷声道:“我倒要看看,是我的剑快,还是你的脚快。” “你……你怎可对一个弱女子出手。” “呵,弱女子?”牧云卿嘴角勾起冷笑:“便是弱男子,我也同样出手。”他将剑又逼近了几分,“说,谁派你来的!” “大人,您别这样……”红袖佯装可怜,向他凑近:“您这样,民女好害怕。” 牧云卿眉头紧皱,用剑指着红袖不让她靠近:“别靠近我,不然别怪我剑下无情!” 红袖委屈道:“民女无依无靠,从荒郊一路逃难至此,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落脚点,竟被大人当成是歹人,真是伤心极了。” “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听你讲故事,说,谁派你来的?” “大人误会了,”红袖越发朝他靠近:“我只是一介平民,住在这条黑巷里,怎会是旁人派来的呢。” 牧云卿持剑的手紧了紧,用剑鞘将她拨开:“听不懂人话吗?让你离我远点!” “大人!”红袖骤然起身,往牧云卿眼里洒了一把毒粉。 牧云卿躲避不及,毒粉入眼,瞬间感觉双眼一阵灼烧剧痛。 他下意识闭眼后退,红袖趁机转身欲逃。 沈忱溪见状大喝一声:“休走!”拔剑刺向红袖,红袖侧身躲避,却被沈忱溪一脚踢中小腿,摔倒在地。 沈忱溪并未理会红袖,急忙扶住牧云卿:“牧大人,你怎么样?” 牧云卿强忍着疼痛说道:“莫要管我,抓住她。” 沈忱溪转头一看,红袖早已消失不见,回道:“让她给跑了。” 眼中疼痛难耐,牧云卿抬手探去,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不安和焦躁充斥着内心。 “牧大人?”沈忱溪出声唤他。 牧云卿强装镇定道:“怎么了。” “你的眼睛……” “我没事。”牧云卿打断他的话,抬脚向前走去,却撞在一旁的墙壁上。 沈忱溪连忙上前去扶,他沉声道:“明明就是看不见,逞什么强?” “我能看见。”牧云卿神色冰冷,摸索着继续往前走,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沈忱溪强拉过他的手,道:“我扶着你走。” “不用你管,我自己能走。”牧云卿甩开他的手,才走几步,又撞到其他东西。 “你是打算在这里走一夜吗?” “与你无关。” “呵,”沈忱溪嗤笑一声:“你说了可不算。”言罢直接将人揽过来。 “你……”牧云卿咬牙道:“沈忱溪!” “在这儿呢。”沈忱溪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放心吧,有我扶着,不会让您磕着碰着。” “我只是暂时看不见,不是瞎了。” “我知道,但您这会跟瞎没什么区别。” 牧云卿气道:“沈大人,还是把嘴闭上的好。” “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沈忱溪道:“我先带你去医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嗯。” _ 医馆 “到了吗?”牧云卿鼻子耸动两下,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草药味,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些许。 “到了,坐下吧。”沈忱溪道。 “多谢沈大人。” 沈忱溪抬眼望去,四下里皆不见大夫踪影。 “怎么了?”牧云卿心下一沉,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剑柄,“大夫不在吗?” “不知去了何处。” “无妨,”他道:“我等便是。” 两人等了许久,也不见大夫身影。牧云卿等得有些不耐烦,刚想开口询问,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心中顿感不妙:“外面发生了何事?” 沈忱溪淡然道:“几只野猫而已 ,牧大人不必担心。” “野猫?”牧云卿眉头微皱,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这里可是医馆,怎么会有野猫?”他站起身来,摸索着向门口走去。 沈忱溪连忙闪身拦住他:“别去!” 牧云卿动作一顿,站在原地没有动,声音低沉:“沈大人,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牧大人多虑了,”他道:“沈某只是怕您摔着。” 牧云卿冷哼一声,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话,“我看沈大人是怕我发现什么吧?” “不说这些了,”沈忱溪拉着人往回走,“大夫来了。” “哎呦!”赵思衡问:“这是怎么了?” 牧云卿坐在椅子上,紧抿着嘴唇,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被毒粉迷了眼睛,还请大夫帮忙看看。” “原是如此,等我先点个灯哈。” “不必了,我这眼睛暂时看不见,点了灯也无用。” 赵思衡白他一眼:“灯哪是给你看的,是给我看的。” 牧云卿:“……” 赵思衡将油灯点上,提着医药箱朝牧云卿凑近,“放轻松啊,睁开眼睛我看看。” 牧云卿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只能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大夫,我的眼睛……还能治好吗?” “别说话,等我先瞧瞧。” “好……”牧云卿身体紧绷,双手紧紧地握在剑柄上,手心里已经沁出了细汗,“有劳大夫了。” 过了半晌,他道:“瞧着没什么大问题,应该不会瞎,欸你方才说是被什么伤了来着?” “毒粉。” 赵思衡摸了摸胡子:“倒是稀奇得很。” “稀奇?您的意思是……我的眼睛很难治吗?” “倒也不是,只是这毒粉伤眼实在不常见,”赵思衡挠了挠头:“你等我钻研两天,这玩意老夫还是第一次见!” “两天?”牧云卿道:“我的眼睛……等不了那么久。” “等不了也得等!”赵思衡语气强硬。 牧云卿沉默片刻,缓缓站起身来,拱手道:“多谢大夫,只是这眼睛,我还是另寻他人医治吧。” 赵思衡一听这话不高兴了,到手的病人竟然还想飞? “你小子!这是不相信我的医术?”他扭头看向沈忱溪,命令道:“你,去把他抓回来,别让他走!”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3章 骗子 “不必了,”牧云卿身形顿住,强忍着不适,回道:“我信得过大夫,只是我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在此久留。” “有什么要事比你的眼睛重要?”赵思衡将人摁回椅子上,从他衣服上取了些残留的毒粉,道:“毒粉我已经取了,这几日我钻研一下,过几日你再来,我一定治好你。” 牧云卿迟疑片刻,终是妥协,起身抱拳行礼:“那便有劳大夫了,在下告辞。”刚走两步,身形一晃,险些摔倒。 “我扶你回去吧。”沈忱溪道。 “不必了,”牧云卿背过身道:“沈大人还是早些回去吧。” 沈忱溪见他执意如此,拱手道:“那沈某就先告辞了,牧大人一路小心。” _ 芳兰苑 暮颜翻来覆去睡不着,暗暗盘算回校军场的日子。她这几日调理下来,身子好了许多,寻常走路,亦或是耍两下剑都不成问题,再咬咬牙便是校军场的训练也能抵过去。 她早就该回去了! 只是她前几日才刚称病,突然就好了,未免有些……玄乎? 但玄乎又怎么了?旁人问起来就说自己命好,被老天爷眷顾?不仅得了灵丹妙药?还体质特殊? 暮颜一拍脑门,她这又不是修仙世界,有个屁的灵丹妙药。 正想的入神,门外猛然传来一声巨响,似是有什么东西碎了。 或许是猫吧,暮颜想着又翻了个身。 “欸不对,”她从床上坐起,“丞相府何时有猫了?” 果然夜晚人的智力会下降。左右今夜她是睡不着了,就随意披了件衣衫朝外走去。 兴许吹吹冷风,能让她脑子清醒些。 门一开就瞧见院里蹲着个人,暮颜掏了匕首就朝那人奔去。看清人脸后,差点傻眼:“牧云卿?你在这里做什么?” 地上那人忙着揪兰花叶子,根本没听见她的话。 “牧云卿?”暮颜又唤了一声。 这是梦游了?还是醉了? 暮颜问道:“你喝酒了?” 牧云卿眉头微皱,努力回想:“我……我好像喝了一些酒,可能是有些醉了……” “地上凉,你要不先起来?” “好。”牧云卿抓了一把兰花叶子想塞到暮颜手里,却因找不到暮颜的位置,一头撞在柱子上。 暮颜:“……” 夜晚还真是让人智商下降。 她抬脚走到牧云卿身侧,又问:“怎么好端端还喝酒了?” 闻到熟悉的香气,牧云卿顿时清醒了几分。他道:“没什么,只是心中烦闷,想借酒消愁罢了。” “愁消掉了吗?” “没有。” “那你跑我这,是想自荐枕席吗?” “暮颜。”他沉声道:“我只是有些醉,不是意识不清,你说这些话我明日全都会记得。” “我说了什么?”暮颜反问。 “自荐枕席。” “好啊!”暮颜笑着开口,“你打算什么时候自荐枕席?” 牧云卿:“……” “行了不逗你了,”她问:“你今夜是喝了多少?眼神这般呆滞。” 牧云卿抬手揉了揉眉心,道:“没喝多少,只是眼睛不太舒服,看东西有些模糊罢了。” “眼睛怎么了?” 牧云卿犹豫片刻,回道:“被毒粉迷了眼睛,虽无大碍,但暂时看不清东西。”言罢又补了一句:“只是暂时的,大夫说过几日便会好。” 暮颜向他凑近:“真的看不见了?” “看不见,但是能感受到,”牧云卿抬手挡在身前,正色道:“退回去,男女授受不亲。” “男女授受不亲?”暮颜将他抵在墙上,调侃道:“这不是挺受得亲的么。眼睛睁开,让我看看。” 牧云卿略微侧头拉开身位,无奈道:“不必看了,有什么好看的。” 暮颜抬手将他的脸扳回来:“看个眼睛而已,怕什么?牧云卿,你怎么这么娇。” “凤栖国男子以娇柔着称,暮三小姐不知道吗?” “不知道,”暮颜细细端详着他的眼,随口道:“但我觉得,过分娇柔反倒不好。” 他愕然:“男子?” “不论男女都是,太过娇柔,连自保都做不到,何以成事?” “你眼里就只有成事吗?” “我眼里还有你,”暮颜朝他眨眨眼:“算了,你又看不见!不过,你这眼睛我瞧过了,十有八九不会瞎,放心吧。” 牧云卿颔首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我送送你?” “这……”他刚想拒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略微颔首:“那就有劳暮三小姐了。” 暮颜扶着他往前走:“小心台阶。” “好。” _ 翠竹苑 暮颜将人扶到到床边坐下,开口道:“你现在这样,做事都不方便,我调几个人到你院里吧?” “不用,”牧云卿微微皱眉,下意识地拒绝:“我不习惯身边有太多人,况且我如今只是眼睛暂时看不见,并无大碍。” “可你这样我怎能放心。”暮颜打断他的话。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牧云卿心中一暖,却仍固执己见,“真的无需,无需……为我费心。” 暮颜见他如此倔强,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那我每日过来照料你,直至你眼睛恢复可好?” 牧云卿一愣,刚欲拒绝,暮颜接着说道:“你若不应,那我只能强行安排人手进院照顾你了。” 牧云卿无奈叹气,“那就依你。” _ 银桦阁 红袖满身是伤的跪在地上,她低垂着脸,发丝凌乱不堪。 座上的男子慢条斯理的煮着茶水,时不时抬手往炉里添炭。 须臾,他才抬眼看向地上那人。阁内只点着一盏灯,本就昏暗的光线衬得他面色更冷。 察觉到他的目光,红袖指尖一颤,将头又低了几分。 沈忱溪淡然道:“私自动手,按规矩……当诛。” “属下遵命。” “呵,”沈忱溪闻言似笑非笑,轻嗤一声,语气冰冷:“倒是个乖觉的。” 红袖颤巍巍道:“属下不敢忤逆。” “不敢?”沈忱溪将杯盏搁下,眸底闪过一抹寒光:“你今日之举,便是大不敬。” “公子教训的是。” “你既已知错,”他道:“那便自行领罚吧。” 红袖跪在地上,迟迟不肯起身。 “还愣着做什么,”沈忱溪斜睨了她一眼,声音冷得似乎要凝结成冰,让人不寒而栗:“莫非还要我亲自送你下去不成?卫琢,将她带下去!” “公子!”红袖忙道:“属下自知死不足惜,可属下那样做,也是为了公子考虑。” “为我考虑?”他嗤笑一声,踱步至红袖跟前,冷声道:“若真是为我考虑,你就不该轻举妄动。” 红袖呼吸微沉,叩首道:“属下自知有错,但……” “不必多说,”沈忱溪冷眼瞧着她:“错了便是错了,何需解释这么多,滚去领罚!” 卫琢见状,求情道:“公子,红袖身负重伤,再去领罚身子怕是受不住……” “公子,不必听他的,”红袖起身道:“属下自行去领罚!”话音刚落,就强撑着身子往外走去。 卫琢朝沈忱溪行了礼,忙不迭追上去。 沈忱溪唇角微扬,捻着一只白玉茶盏,侧眸望向窗外的风雪。 卫琢和红袖,是他自幼带在身侧的,一晃,竟然已经过去了十八年。 这俩人性子差得多,平日里时常拌嘴,紧要时刻却也配合默契,为他挡下了不少伤害。 _ 第二日一早,牧云卿起身时,暗觉身侧有人。他蓦然想起昨夜暮颜说的话,“那我每日过来照料你,直至你眼睛恢复可好?” “谁在那?”牧云卿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小厮布菜的手一顿,回道:“牧公子,你醒了啊!我是三小姐院里的,您唤我小江就行!” 牧云卿面色一沉,暮颜这人,口口声声说要照料他,结果还是唤了旁人来。 她就是个行走的骗子,十句话有九句都信不得。 “牧公子,”小江殷勤道:“我为您准备了一些吃食,您要过来吃点吗?还是再歇一会?” 牧云卿摆了摆手,“有劳你了,不过我现在没什么胃口,帮我撤下去吧。” 小江一听这话,算盘珠子落了一地,忙道:“别呀公子,这可是我精心备下的,平日里三小姐吃了都说好!”他央求道:“您就尝尝吧!” “好,我尝。”牧云卿应了一声,摸索着朝饭桌走去。小江生怕他磕着,一直跟在身侧护着,又是拉椅子,又是夹菜,照顾的无微不至。 “是三小姐吩咐的吗?”他问。 小江连连摇头,“不是,是我主动要做的!牧公子,等您眼睛好了,可别忘了我的好!” 牧云卿笑了笑,回道:“便是记着,我也给不了你什么好处。” “我不需要什么好处,”小江谄笑道:“只需牧公子在三小姐面前帮我美言几句就行,好让我在院里的活轻一些!” 牧云卿将碗筷搁下,淡然道:“若是如此,怕是要让你失望了,在她面前,我也说不上几句话。” 小江一愣,疑惑道:“你们吵架了?” “没有吵架。” “那你为什么不能在三小姐面前说话?”小江想不明白,三小姐将人藏在院子里,又不跟人说话,这是什么理? 顿了顿,他又道:“还是公子……你其实是被三小姐掳来的?”想到这,小江不禁捂住了嘴,以三小姐的习性,还真有这种可能。 牧云卿扶额,解释道:“不是。我只是暂时住在这儿。” 小江一听,眼里直冒光:“暂时住也是好事啊!总比不能住好!”他道:“这些年来,您还是第一个让三小姐费心的男人呢!哦不对,还有个小侯爷,不过那个小侯爷日后进了相府,当是要做正夫的,咱不跟他比!” 说着,小江又将牧云卿打量了一番,赞道:“以公子您的相貌,当个侧夫也是够够的!只希望你,日后别忘了我的好才是!” “先不说这些了,”他道:“将饭菜收好,随我出去一趟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嘞公子!”小江麻溜的收了饭菜,就扶着人出门。 _ 校军场 今日雪下的极大,不过短短几刻,就铺落厚厚一层白雪。 秋意坐在地上,仰头望着漫天雪花,心事重重。 她先前回了趟青城山,原以为师父会为她解疑。可师父却说:“莫占因果。” 谁是因?谁是果?她将卦盘敲碎了也算不出来。 秋意将手抬起,雪花在空中打了个旋儿,徐徐落在她手心。 她又想起那把沾满鲜血的剑,此刻忆起来仍旧觉得渗人。 掌心冰凉的触感好似利刃穿透她的心,秋意吓得直冒冷汗,忙不迭缩回手,整个人往后仰去。 凌云连忙扔了扫帚过来扶她,“咋了,什么东西咬你手了?吓成这样。” “没有,”秋意摇摇头,心有余悸道:“许是今年风雪大了些。” “什么风雪?”凌云听得一头雾水,又问:“暮颜什么时候才回来,校军场没了她,我都没乐子看了。” “我不知道。”秋意将扫帚捡起来,回道:“快些扫雪吧,被萧统领瞧见了又要骂了。” “哦。”凌云应了一声,也捡起扫帚扫雪。 _ 茶馆 午时的茶馆有些冷清,只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 牧云卿坐在隔间里,虽说眼不能视,却也如约来见灵柒。 算起来,他也有些时日未见灵柒了。 牧云卿问:“死士这事,你知晓多少?” “之前查过几次,”灵柒懊恼道:“不过查到最后线索都断了,并且那些死士,身上的图腾各不相同。” “是些什么样的图腾?” “就是类似于蛇啊,狼啊这些,甚至还有蚂蚁,”灵柒回道:“图腾的颜色也各不相同,十分怪异。” “图腾不是重点,”他正色道:“这些都是障眼法,不过是想分散你的注意力。” 太过于招摇明显的东西,往往没什么实意。 灵柒:“嗯?” “我的意思是,”牧云卿解释道:“让你从别的地方下手,去查他们的武功路数、亦或是行径。至于图腾,暂且先放一放,待查清来路再去考究。” “哦,我知道了。”灵柒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句,又抬眸看他:“你的眼睛……” “无事,过几日便好了。”牧云卿起身道:“此地不宜久留,你有事传信给我,我先走了。” 灵柒木讷的应下,望着他转身离去。 这般神色的牧云卿,她还是第一次见。平日里嘴毒得很,今日竟然肯耐着性子跟她解释,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4章 忠心 丞相府 西苑 暮云烟坐在榻上,望着空荡荡的房间,不禁有些失神。 一如当年一般的不告而别。只是如今想起,更多的是悲寂。 “大人,”小厮恭敬的递过帕子:“林公子临走前让我将此物交给你。” 暮云烟将帕子展开,里面包着一支荷花簪子。帕子上绣的图案,是她家门前那片荷花,这笨拙的绣法,显然是由林知序一针一线织成的。 她垂眸看去,一滴泪悄然落在荷花图案上,与当年那塘荷花池水重合在一起。水面泛起层层涟漪,映出少女那道红色身影。 那一年,暮云烟科考得了第一,十里八乡都是恭贺她的人。 她坐在马背上,一袭红色官服在人群中极为惹眼,自是风光无限。 她心中大喜,游行结束后便兴冲冲的跑去找林知序。 她以为,林知序会替她感到高兴。 大抵是喜不压愁。她开门进去,迎接她的是一张极其淡漠的脸。 少年坐在地上,默默擦拭着手中的长剑,未曾抬头看她一眼。 暮云烟压下心中喜悦,问道:“知序,你怎么了?柳姨又打你了吗?” 林知序依旧沉默不语,只是手上动作停了一下。 暮云烟走近蹲下身子,想去握住他的手,却被他躲开。 林知序终于抬起头,眼神冰冷:“你为何要如此拼命考取功名?你不是说不喜官场吗。” 暮云烟愣住,没想到等来的竟是这样一句话。她回道:“官场险恶,我确实不喜欢,可我也有我的抱负,为何不能考取功名?” 林知序冷哼一声:“心口不一,这就是你的抱负吗。” 少女心中不悦,却仍旧笑着看他:“知序,我来不是同你说这些的。”她从怀里掏出女帝亲赐的文书,笑道:“你瞧,我可以去京都做官了!阿爹、阿娘还有你,都可以同我一道去。” 少女憧憬道:“待我们成婚后,就在京都买个宅子,种上一院子荷花,再弄一个兵器库,你不是一直想要吗?届时你只需每日浇浇花、陪阿爹阿娘解解闷,余下的事情我都会解决。” “再买上一棵柿子树,种在哪里呢?就种在院里吧!方便采摘,瞧着也好看。而且,阿娘做的柿饼最好吃了!”她偏头看向林知序,继续道:“还有唐记的糕点,听说京都遍地都是,再也不用一年等一次了。周记的烤鸭也很好吃,我们……” 后面这话,暮云烟没能说下去,少年脸色沉得可怕,黑色眸子里带有藏不住的怒火。 他冷声问:“终于肯收起你的显摆之心,转为怜悯了吗?” 少女面色僵住:“怜悯?” “暮云烟,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少年喝道:“我林知序家室再怎么不好,处境再怎么危险,也轮不到你来可怜!日后我遇事,也无需你来摆平,你有你的抱负,我亦有 ,断不会为了你,长久困在那方宅院之中!” 少年人总是年轻气盛。林知序一气之下,径自驾马出了江南。自那日以后,再没出现过。 暮云烟在江南任官数年,爹娘相继离世后,也奉旨去了京都。 她初至京都那日,场面何其风光,却不及她当年一袭红袍笑的开怀。 记忆中那个少年,连同门前那一池荷花,长长久久的远离了她。 _ 是夜 天上飘着细雪,张寻彧晃悠悠走在道上,身后的仆从小心翼翼地为她打着灯。 一柄长剑突然抵在她喉间,张寻彧下意识抬眸看去。眼前的人戴着斗笠 ,面用黑纱掩着,瞧着身形,当是个女子。 “我家主子,要见你。”那女子压低声音道。 “你家主子……是何人?” “见了你就知道了。”女子说完就带着张寻彧离开。 _ 张府 月色下,沈忱溪领着一群黑衣人踏入院里。 廊间的灯笼明一盏暗一盏,幽幽泛着红光;夜风怒号,笼内烛火闪烁,又堪堪拂灭几盏。 卫琢伸手掀开竹帘,道:“公子,属下先去探探路。” “不必,径自进去就行。”沈忱溪抬剑削下一盏灯,灯内倏忽坠下一把钥匙。 他俯身拾起钥匙,对卫琢道:“机关只在牢里,余下的地界并未设下。你带着人往后院走,动作轻些,别惊动府里的人。” 卫琢应下,带着几人离开。 沈忱溪朝屋里走去,轻轻叩了几下桌案。案上木雕花纹交错扭转,须臾,身后出现一条地道。 他随手拿了盏烛台,躬身往下走去。 沈忱溪沿着地道缓缓前行,烛光摇曳不定。地道里弥漫着一股腐臭潮湿的气息,越往里走,道路越发宽敞。 两侧都是牢狱,牢里关着各形各色的人。那些人看到有人靠近,疯狂地撞击着牢栏,口中发出怪异的吼声。 “啊——” 一个妇人大笑道:“嘿嘿嘿,有人来了!有人来陪我们了!” “他来陪我们了!” “抓住他!” “不能让他跑了!” 众人纷纷附和,伸长了手想将沈忱溪拽进牢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无数双手朝他伸来,那些人哭着、嘶吼着,拼命拽着他的衣袖,生怕他就此逃脱。 他们的眼神,像是饿兽见了胾肉,冷血而残忍,不带一丝真情。 和当年青城山上的那些人一般。 残忍的让人害怕。 沈忱溪握紧了手中的剑,却怎么也挥不出去。他踉跄着后退一步,“砰”的一声,烛台重重砸落在地。 蜡油如同那年的鲜血,流的遍地都是。 他怔怔望去,恍惚间又瞧见了那座尸山,鲜血,残剑,恶人。 假的,都是假的…… 沈忱溪抬剑撇开身侧的手,呵斥道:“不想死就滚远点!” 众人吃痛将手撤开几分,嘴里仍旧叫嚷着:“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沈忱溪不为所动,朝前方走去。 牢房深处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他听到动静慢慢抬起头。 “你终于来了。”那人沙哑地说道。 沈忱溪揭开面纱,露出冷峻面容,“有关你的事,我怎会不来。” “我倒是小看你了,”他冷声道:“竟然能活着走到这里。” 沈忱溪不屑道:“不过是些胡搅蛮缠之人,你以为她们能困住我?” “你逃不掉的。”那人阴恻恻地笑起来。 “逃?你何时瞧出我想逃?”沈忱溪冷笑一声,低声道:“孙小五,我是来取你狗命的。” 孙小五轻蔑的扫他一眼,慢悠悠道:“你不会杀我的,你不敢。你若是杀了我,主子不会放过你,你后半辈子也别再妄想升官发财了。” “你以为张寻彧还能护得住你吗?”沈忱溪啧啧道:“恐怕她现在都自身难保。” 孙小五吼道:“你把她怎么了?” “很快你就会知道。”沈忱溪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身影没入黑暗里。 _ 张寻彧是从梦中惊醒的。 瞧见她醒来,红袖连忙拿了帕子为她擦脸,柔声问:“大人可是做噩梦了?” 张寻彧一愣,抬眼望向四周,怒声道:“我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大人莫不是睡糊涂了,”红袖认真道:“您一直在这里呀,红袖也一直在您身侧陪着呢。” “不……不可能!”张寻彧慌忙下床,赤脚在房间里翻找起来。 红袖急道:“大人,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快帮我找找、找……找、找一本诗集!”张寻彧磕磕绊绊道。 “是。”红袖应了一声,也跟着翻找起来。 张寻彧将房间翻了个底朝天,却一无所获,顿时瘫倒在地。嘴里喃喃道:“完了……全都完了。” “大人!我找到了!”红袖惊喜道:“您看看,是这一本吗!” 张寻彧闻言一喜,连忙从她手里夺过诗集,长长舒了口气:“是!就是这一本。” “大人,”红袖问:“这本诗集里有什么呀?” “不该问的别问,”张寻彧冷声道:“滚出去!” “是……奴这就滚出去。”红袖委屈似的回了一句,关上门离开。 见她走了,张寻彧匆忙翻开诗集。 “字迹、内容都相符……”她笑道:“哈哈哈哈,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啊!”正高兴着,一抬手,掌心染上斑斑墨迹。 她不死心的搓了搓,大片大片的墨迹染在手上。 张寻彧惊恐地瞪大双眼,这诗集竟像是被施了咒般,墨水不断渗出。她慌乱中将诗集扔到一边,连滚带爬的奔向地牢。 张寻彧奔到地牢,只见里面一片死寂。 原本关押孙小五的地方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残留的一些打斗痕迹。 她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黑暗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主子,您来了……”孙小五艰难地抬起头。 张寻彧理了理凌乱的发髻,笑道:“嗯,我来看你了,你怎么样。” “我没事,能见到主子就好。” “呀!”张寻彧佯装惊讶道:“你这伤得不轻,疼不疼啊?” 孙小五强撑着抬起头,露出一抹苦笑:“这都是小伤,只要主子能消气,属下做什么都愿意。” “做什么都愿意?” “是!”孙小五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单膝跪地,右手握拳置于左胸口,语气无比坚定:“属下这条命都是主子的!” 张寻彧冷声问:“你如今功力全废,还能为我做什么?” “只要主子给属下机会,”孙小五挣扎着起身,踉跄着走到她面前跪下,“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哪怕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可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没有抓住,反而一次又一次让我失望。”她道:“你如今这副模样,让我如何相信你?” 孙小五将头垂得极低,眼神黯淡:“是属下无能,让主子失望了……但属下对主子的忠心,日月可鉴!” “忠心?”张寻彧冷笑一声:“这种东西,我可不需要。” “主子!”孙小五跪着向前挪动两步,眼眶通红:“属下无能,给不了你什么……但属下对您的忠心,从未改变过!”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张寻彧俯身看向孙小五,故作关心道:“我当然知道你忠心,毕竟你是我一手栽培的。” 孙小五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忙道:“多谢主子信任,属下定当肝脑涂地,以报主子的知遇之恩!” “巧了,”张寻彧神色一动,道:“如今正好需要你替我做一件事。” 孙小五精神一振,声音中带着些许兴奋:“无论何事,只要主子吩咐,属下万死不辞!” “如今出了这样大的事,大理寺又不肯收手,就得有个人站出来。”张寻彧垂眸看向他:“小五,你可明白我的用意?” 孙小五身子猛地一僵,不可置信地看着张寻彧:“主子是想让属下去顶罪?” “不让你去,让本官去吗?”张寻彧威胁道:“还是你想看着你的妻儿跟着你一起陪葬!” “我……”孙小五紧攥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牙齿将嘴唇咬破,尝到淡淡血腥味才道:“我去,我愿意去顶罪,只求主子放过我的妻儿。” 张寻彧道:“只要你乖乖认罪,她们自然平安无事,但你若敢逃跑,便是死无全尸!” 孙小五惨白色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决绝:“属下绝不会逃,只求主子信守承诺。” “本官自然会信守承诺。” “主子……”孙小五垂下头,身体不住地颤抖,片刻后抬头看向张寻彧,眼神中满是悲凉:“属下还有一个请求。” “说吧。” 孙小五嘴唇微张,犹豫了一下才道: “主子,我想见见我的妻儿,最后一面……” “小五,”张寻彧道:“你此时去见,只会害了她们。” 孙小五眼眶通红,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片刻后艰难地开口:“是属下无能,不能护她们周全,还望主子能好好照顾她们。” “放心吧,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她们的。”张寻彧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去吧小五,趁天还没亮。” 孙小五领命而去。 侍从问:“主子,他的妻儿如何处置?” “杀了吧,”张寻彧冷声道:“只有死人才不会生出事端。” “是。”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5章 药罐 大理寺 堂内熏着草药,斜对门那扇窗大大开着;冷风顺着窗沿灌进来,却也不见人将窗户掩上。 “牧大人,”魏成风边捏肩边道:“我跟您讲啊,您就是太紧张了。您要相信老赵的医术,他一定能把您治好!” 牧云卿道:“好,我信他。” “光信也不行,您还得配合治疗。”魏成风端了药递给他:“这药您也得坚持喝,苦是苦了些,但对您这眼睛,百害……啊不,百利而无一害。” “再歇会儿吧,歇凉了再给我。” “那不行,”魏成风道:“您昨个夜里就是这么说的,我今早起来一看,您连药碗的位置都没挪过。日日这样,您这眼睛如何好得?” 还有他家老赵的生意,也铁定是做不成的,但他没敢说出口。 牧云卿忍不住问:“这药您自己喝过吗。” “这我哪能喝,我又不是病人。再说了,咱们做下官的,哪能跟上司抢药喝呢!”魏成风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哄道:“哎呀,您就放心喝吧,这药没毒!您要喝出事了,我提着老赵的头来见您!” “倒也不必。”牧云卿朝他伸手:“拿过来吧,我喝。” 魏成风笑眯眯的将药递过去,见他喝下,这才满意的摸了摸胡子,赞道:“牧大人喝药的样子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啊!” “不必说这些。”牧云卿将药碗搁下,吩咐道:“您老先去瞧瞧沈大人回来没有。” “得嘞!”魏成风应了一声,绕过桌子朝门外走去。 魏成风将四下里瞄了一遍,回道:“牧大人,外头黑蒙蒙的,什么也没有。”顿了顿,他又道:“大人,要不下官出去找找吧!沈大人这么晚了还没回来,怕不是被贼人掳走了。” 牧云卿笑道:“是贼人掳他,还是他掳贼人?” 话音刚落,魏成风就瞧见沈忱溪拖着一个黑衣人进门。 他惊喜道:“牧大人,沈大人还真是带了个贼人回来!” 沈忱溪:“……” “沈大人这是去哪了。”牧云卿问。 “去抓了个人,”沈忱溪将面纱解下,仰头喝了口茶,又道:“窗户开这么大,是怕贼人寻不到入口吗?” 牧云卿淡淡道:“怕某些贼人寻不到路,特地开的。” 沈忱溪轻哼一声:“牧大人倒是好心得很。” “行了,先说正事吧。” “我今日去了趟张府,府中地牢里关着许多人。”沈忱溪道:“不过,她们早已不是常人,都被培成死士了。那群人性子极恶,若是放出来……怕会引起动乱,若不放,又不能叫人一直关着。牧大人,有何看法?” “这些死士,都是些什么人?“牧云卿问。 “男女老少都有,”沈忱溪道:“牧大人若是想不出来,不妨将她们发配边疆,或是差去修皇陵。” “待事成之后再说吧,她们也算是无辜之人。” “无辜?”沈忱溪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能被培养成死士,手上必定沾了不少鲜血,又何来无辜之说?” 牧云卿微微皱眉,缓缓说道:“沈大人此言差矣。她们沦为死士,恐非自身所愿,想必背后有人操控驱使。若只是一味惩处,岂不是正中幕后黑手下怀。” 沈忱溪听后沉默片刻,似有所悟:“牧大人说得有理,那依您看当如何处置?” 牧云卿道:“贸然惩处,只会对大理寺不利,保不齐张寻彧还会借机反咬一口。不如先设法解救她们心智,再对其定罪或赦免。” 魏成风在一旁听着,不禁插嘴道:“可是牧大人,这谈何容易呀,万一解救不了心智,岂不是养虎为患?” “自然不会毫无防范。行事之前,需得先将这些人分散开来关押;力散而衰,便不会造成威胁。”牧云卿接着道:“再寻个能够解除心智控制之法的人来,这事也算成了。” 沈忱溪点了点头:“倒是个办法,只是这能解此术之人,实在难寻。” “可以找老赵啊!”魏成风凑到两人面前,悄声道:“你们是不知道,老赵平日里最喜欢钻研这些奇门异术,后院存了一堆灵药,正愁没处用呢!你们若是放心,大可让他试一试。” 怕两人不同意,魏成风又道:“老赵祖上五代从医,左邻右舍没有不夸他的!况且啊,他自己也钻研了小半生,医术这方面绝对过关。只需二位大人一句话,下官就可将他带过来,当着二位的面试药!” 沈忱溪沉思片刻,看向牧云卿:“牧大人意下如何?虽说赵老医术不错,但此事关乎重大,不可儿戏。” 牧云卿轻轻敲击着扶手,良久开口:“如今也无更好的法子,不妨让他一试。但事先需告知他其中利害关系,让他做好万全准备。” 魏成风大喜:“大人英明,下官这就去把老赵带来。” “先不着急,”牧云卿道:“如今天色已晚,就别叨扰他老人家了。” “不叨扰!这怎么能叫叨扰呢,放心吧大人,这会儿他还没睡呢!”魏成风忙道:“便是睡了,我也能将他揪起来!正事要紧啊大人,不必管他的死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牧云卿被他逗笑了,打趣道:“你倒是会替他招揽生意。” “话可不能这么说,下官也是为了大理寺考虑,这事情让知根知底的人来做,咱也好省点心不是!”魏成风嘿嘿一笑,问道:“那您看这生意……做还是不做?” 牧云卿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就劳烦您老跑一趟了。” 魏成风得了许可,兴高采烈地奔出房门去找老赵。 不多时,他便带着赵思衡匆匆赶来。 赵思衡向牧云卿和沈忱溪行礼后说道:“两位大人,魏大人已同老夫说了大概情况,老夫虽不敢保证定能成功,但定会全力以赴。” 牧云卿微微点头:“赵老有心了,那明日便开始着手此事吧。今晚您且回去好好休息,准备一下所需之物。” 赵思衡应诺后,便随着魏成风离去。 _ 丞相府 暮颜一觉睡到晌午,四下里叫唤几声,也不见香琴应她。 忙换了衣衫下床,门一推开,便与端着水的丫鬟撞上。 “三……三小姐!”丫鬟跪地道:“奴不是有意的,奴不知道您在门后!” “无妨,”暮颜拍了拍衣裙上的水渍,问道:“香琴呢?你可知她去了何处?” “今早大小姐院里的人来传话,说是新得了几枝红梅,瞧着您院里冷清,便让香琴去拿了装饰。” “去了多久?” “已有两个时辰。” 暮颜眸色一冷,朝丫鬟低声吩咐几句,就去了暮兮院里。 脚刚踏入,便瞧见桌上那捆火红的梅花。 院内炉火正旺,将花瓣烘卷了一圈。座上那人似是没瞧见她一般,仍旧举着梅花把玩。 暮颜踱步到她跟前,开口道:“大姐姐真是好雅兴,顶着风雪坐在院里赏花。” 暮兮这才抬眼看她,轻笑道:“三妹妹来了啊,快坐。这红梅开得正好,想着你院里缺些颜色,就让香琴取来给你添添喜气。” “多谢大姐好意,只是香琴这一去许久,我还以为出了何事。” 暮兮放下红梅,漫不经心地说:“不过是多聊了几句,想了解下妹妹的近况罢了。” 暮颜冷笑一声:“我竟不知姐姐何时变得如此好心。” 暮兮脸色微变,旋即恢复正常,“妹妹这是什么话,我们姐妹一场,关心一下也是应当的。” 暮颜走上前去,拿起一枝红梅端详着,“这红梅固然好看,可若是沾染了不该有的心思,怕是也失了颜色。” 暮兮心中一惊,难道暮颜察觉到了什么?她强装镇定,“妹妹这话里有话,姐姐愚笨,听不懂呢。” 暮颜直视着她的眼睛,“姐姐心里清楚得很,何必装傻。” “呵,三妹妹这是在怪我了。”暮兮俯身拾起地上的瓷片,惋惜道:“倒也不是我刻意为难,只是这御赐之物,平白被她摔坏了,若不惩治实在是难以复命。” “这理由属实牵强了些,”暮颜道:“香琴向来谨慎,怎会无故摔坏东西。” “三妹妹是在怀疑我故意陷害吗?” 暮颜盯着她手里的瓷片,似笑非笑道:“原先没觉得,大姐姐这么说,倒是让我起了几分疑心。” “院里人人都瞧见了,是她自己失手打碎的。”暮兮委屈道:“三妹妹竟要为了一个下人无故冤枉我吗?” 暮颜收回目光,道:“冤不冤枉的暂且不说,先带我去瞧瞧她。” 暮兮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暮颜走向柴房。推开门,只见香琴蜷缩在角落里,身上满是伤痕。 暮颜心疼地扑上去抱住香琴,冷声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惩罚?未免太过分了些。” “妹妹真是冤枉了,我只吩咐下人稍加惩治。”暮兮装作无辜:“这些下人也真是狠心,下手没个轻重,竟将她伤成这样。” “是吗?这么说来,大姐姐院里这些人也是留不得了。个个阳奉阴违,不按主子意愿办事,长久下去,怕是要骑到你头上。”暮颜抬眸看向她:“这样吧,我今日难得闲暇,替你好好教训一番,好教她们知道,谁才是主子。” 暮兮一听,顿时慌了神,忙阻拦道:“三妹妹,这可使不得。毕竟是我院子里的人,还是由我自行管教为好。” 暮颜挑眉:“大姐姐刚刚不是说她们不听使唤吗?我帮忙整治整治,大姐姐怎么反倒不愿意了?莫不是这里面真有什么隐情?” 暮兮一时语塞,只得干笑着说:“妹妹说笑了,哪有什么隐情。我看香琴伤得不轻,你不妨先将她带回去疗伤,别留了疤才是。” 暮颜抱起香琴,道:“这事就不劳姐姐费心了,我的人,我自会处理 。倒是你院里这些目无尊主之人,可得好好管教一番,他日再犯,决不轻饶。” 暮颜抱着香琴离开后,暮兮面上笑意更盛。 不过一个下人,便能让暮颜如此急切。 若是再动几个,她会不会急得哭出来? 呵,真是想想就精彩。 _ 芳兰苑 暮颜抱着香琴回到房里,小心地为她上药包扎。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香琴泣不成声:“主子,是奴没用,又给您添麻烦了,呜呜呜,若不是您来,奴恐怕性命不保。” “谈不上麻烦,但你是真傻。”暮颜无奈道:“人家唤你你就去,这不是上赶着让人欺负吗?” 香琴嗫嚅道:“奴……奴以为大小姐是真要给您梅花,她平日里性子温和,奴没想到她会这般心狠!” 小姑娘说着擦了擦眼泪,又道:“主子,奴已经先您一步吃过亏了,您日后别被她骗了,她……她可不是好人!不能放过她一丝一毫动作!” 暮颜目光冷峻:“她这般狠毒,我自是不会轻易放过。” 正说着,屋外走进一个小丫鬟:“三小姐!您交代的事情,奴已经办妥了。”她将画像塞到暮颜手里,低声道:“这是那人的画像,他夜里宿在东院第二个铺位,颈后有一颗黑痣,算不上难找。” “嗯,有劳你了,”暮颜从抽屉里取了银子给她:“此事不要声张,若是被第三个人知晓,夜里提头来见我。” 丫鬟一惊,忙道:“三小姐放心,奴一定守口如瓶!” “退下吧。” “是……”丫鬟应了一声,慌忙跑出去。 “主子,”香琴急道:“她不是我们院里的人!您不能信她!” “我知道。” “那您为何还安排她做事。” 暮颜道:“你不必忧心这些,好好养伤便是。” “主子,”香琴仰头望着她:“香琴皮糙肉厚,挨顿打没什么的,奴不希望您为了奴得罪大小姐。” “得罪?”暮颜笑道:“这不叫得罪,这叫回礼。” _ 大理寺 赵思衡带着一堆瓶瓶罐罐进了正堂,大块地被占了位置。 “老赵,再过来些!”魏成风拖着药罐往外走:“牧大人眼睛看不见,将他绊倒了,你我都得掉块肉。” “知道了,知道了!”赵思衡嘴上应着,心里暗暗叫苦。他的宝贝儿们,就这样被魏成风那个老东西随意拖着走,真是心疼极了。 “嘿!”魏成风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老赵,你发什么呆!” “用你管 ,你个老不死的!” “说得好听,我死了谁陪你啊!”魏成风道:“你个老顽固!” 赵思衡一噎,埋头整理药罐去了,不论魏成风怎么戳他,他都不理。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6章 回礼 沈忱溪坐在公案前,手撑着下巴,抬眼望向窗外。 白梅绽了几枝,幽幽散着清香。日光顺着枝条打下来,全全映在那袭白色衣袍上。 稍一偏头,便瞧见长廊内正在逗猫的牧云卿,他将药碗往前移了几分,团子摇摇头就走开了。 沈忱溪不禁笑出声:“猫都嫌弃的药,该是有多苦。” “沈大人若是好奇,不妨亲自来尝尝。” “不必了,”沈忱溪道:“闻着味就能瞧出的东西,何需亲自尝。” 这话说的有理,牧云卿无法反驳。赵思衡这药,闻着臭,吃着苦,好不容易咽下去,偏偏还辣嗓子得很。 他将药碗放下,缓缓走向沈忱溪。“沈大人今日倒是悠闲,还有心思看我喂猫。” 沈忱溪轻哼一声,“牧大人这病恹恹的样子,还不忘逗猫取乐,也是有趣。” 牧云卿微微皱眉,似有不悦,“我这眼睛也不知何时能好,只能寻些趣事打发时间罢了。” 侍从匆匆跑来,附耳对沈忱溪说了几句。沈忱溪脸色微变,低声道:“知道了,先下去吧。” 牧云卿听见动静问道:“可是发生了何事?” 沈忱溪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不过是府里一些琐事,有人不安分了。” 牧云卿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这深宅大院里,总是琐碎繁杂,沈大人怕是要费些心思了。” 沈忱溪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牧大人好好养病便是,莫要操心他人之事。”说罢便快步离去。 _ 沈府阁楼 沈忱溪一进门,就瞧见正在晒菜的老者。一棵棵菜青菜被他洗净,齐齐摆在门前。 沈忱溪爱洁,这事府里人人都知道。平日里洒扫收拾,下人都仔细得很,生怕一个不干净,就惹得他不高兴。 他若是不高兴,她们这些做下人的,更是没有好日子过。 可今日不似往常,瞧见这般情形,沈忱溪竟只是微微蹙了下眉。 一旁的两个小丫鬟握着扫帚不敢上前,见自家公子来了,忙喊道:“公子,这老头好生顽固!奴都说了不可以,他非要晒,奴拦也拦不住!” “住嘴,不可对先生无礼。”沈忱溪斥责一句,又上前拜见老者:“晚辈来迟,让先生受惊了。” 老者哼了一声,瞥了两个丫鬟一眼。沈忱溪会意,摆摆手让两人退下。 “老先生,今日之事……” “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您放心,此事断不会再发生,”沈忱溪低头看了眼地上的菜,疑惑道:“只是不知……先生这番举动是何意?” 老者指着地上的菜,嗤道:“如此直白,竟也看不懂?” 沈忱溪面色一僵,恭声道:“看懂了,老先生教训的是。” “教训?”老者往摇椅上一躺,冷声道:“我瞧着你可不像是会受教的人。张府之事,为何不依言而行?” “老先生,张寻彧这人留不得。” “我自然知道她留不得,但你可知你此番举动会牵扯出多少事端?”老者沉声道:“张府势力错杂,她若死了,诸事扯出,背后势力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你此般硬刚,届时该如何自处?” “诸事扯出,您以为她们就能全身而退吗?”沈忱溪道:“她们在张寻彧手底下做事,多多少少手里都会沾些鲜血。既是沾了血,便就脱不了干系。陛下若是追查起来,她们,一个也逃不了。” 老者坐直身子,目光如炬,“陛下如今心思难测,你怎能确定她一定会追查到底?一旦她中途收手,那些势力反扑过来,你沈家首当其冲。” 沈忱溪沉默片刻,回道:“我自是考虑过风险,但我沈家也并非毫无准备。再者,张寻彧在朝中地位不低,她若犯了错,陛下断不会轻易结案。” “罢了,”老者阖眼道:“你心中有打算便好,退下吧。” “是。” _ 是夜。 东院里,透过窗望去,一群小厮在通铺里睡的正香。 冬日雪寒。便是裹了被子,烧了炭盆,也仍旧会觉得冷。 睡在第二铺的小厮更是冷的发颤,他抬眼一看,正对门的窗户竟然大大开着。 “哪个冷不死的瞎开窗,”他低骂一句,踩了鞋子起身去关窗户。 手刚抚上窗沿,就被人从窗户拽了出去。 那小厮吓得刚要大喊,却被一只冰冷的手捂住了嘴。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清眼前之人竟是白日里还在朝他笑的三小姐。 “嘘,别出声。”暮颜低声说道。 小厮惊恐地点点头。暮颜拖着他来到一处偏僻角落。 她问:“你可知道板子打在人身上是何种滋味?” 小厮颤抖着摇头。 暮颜眼神一凛,面上依旧带笑:“看来你是不知道了,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你知道的。” 她一手紧紧捂着小厮的嘴,另一只手握住小刀猛地刺进小厮的手掌,用力往下一划:“疼吗?香琴当时也是这般疼的。” 小厮瞪大双眼,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呜声。他身体剧烈挣扎,双脚在地上乱蹬,扬起一片尘土。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暮颜表情冷漠,手上动作不停,手腕一转,将刀刃横着切入皮肉深处,随后用力往上一挑。只听咔嚓一声,伴随着撕裂肌肉和骨骼的细微声响,小厮的手竟生生被砍了下来。 血液飞溅而出,溅到暮颜洁白的裙角,宛如红梅点点。小厮疼得晕死过去,暮颜松开手,任由那截断手和染血的刀一同落地。 她掏出手帕,轻轻擦拭脸上溅到的血迹,眼中满是狠厉:“下手之时,你就该料到你会有今日。” _ 祈春苑 昨夜下了场雨。 花瓣顺着矮墙落了一地,朵朵红梅似火,为院里添了几分喜气。 暮兮坐在桌前,抬手逗弄着笼中的鸟雀。 “主子,您的养颜粥好了。”一旁的丫鬟轻声唤她。 “端过来吧。” “是。” 暮兮接过来只喝了一口,就尽数吐下。丫鬟见状连忙拿了帕子给她擦嘴,“主子,您怎么了,是身子不舒服吗?” “今日这粥,是谁煮的?” “同往日一样,是奴亲自煮的。主子……是粥有问题吗?” “这么说,你是知道粥有问题了?”暮兮一把将粥挥开,伸手扼住丫鬟的脖颈,“是不是暮颜派你来害我?” “主子……奴不敢害您,”丫鬟拼命挣扎着解释,“奴真的不知这粥有何问题,这粥从选材到熬制,都是由奴一手完成的。奴若是真想害您,何需等到今日!” 暮兮冷哼一声,松开了手:“那为何今日这粥腥酸难食?” “酸?”丫鬟疑惑道:“这粥是甜食,怎会酸呢!” “你是想说我冤枉你?” “奴不敢……”顿了顿,她又道:“主子!奴知道了,定是水的问题。” 暮兮厉声道:“水能有什么问题,你当本小姐是傻子吗!” 丫鬟扑通一声跪下,“主子息怒,昨日祈春苑下雨,奴取水之处积了不少落叶残花,想必是混入其中才坏了味道,绝不是有意为之。” 暮兮眉头紧皱,“当真?” 丫鬟连连点头,“奴婢以性命担保。” 暮兮这才缓了神色,“再去煮一碗来。” 丫鬟赶忙退下重新煮粥。暮兮靠在椅子上,心里还是隐隐觉得不对劲。 正沉思着,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 “吵什么!”暮兮怒声道。 丫鬟支支吾吾道:“主子……井里,井里捞上来一只断手!” “断手?”暮兮强忍着恶心,故作镇定地对丫鬟说:“带我去看看。” 到了井边,周围的奴仆们都低着头,不敢言语。 暮兮看着那只断手,胃里一阵翻涌。那只手被水泡的发白,指间赫然戴着一只翡翠玉戒。 翡翠玉戒,翡翠玉戒…… 她猛然想起,这枚玉戒是她当年送给暮颜的。 暮颜,是在警告她。 丫鬟问:“主子,要报案吗?” “不必,”暮兮背过身去,吩咐道:“让人将这只手处理了,此事不许声张,更不能让母亲知道。” _ 翠竹苑 小江在房里走来走去,一会收拾东西,一会又跑过来给牧云卿夹菜。 “牧公子,快多吃些吧。”小江一脸痛苦表情,“吃了这顿,怕是就没下顿了。” 牧云卿拿筷子的手一顿,“你要离开?” “不是我,是我们。”小江认真道:“牧公子,咱们都得离开,越快越好!” “为何要离开?” “哎呀,我该怎么跟您说呢……”小江急的头都大了。他总不能告诉他,他原本想连夜逃跑,但又觉得良心过意不去,所以在这等了一夜吧。 “你有话不妨直说,”牧云卿道:“我这院里冷清,平日里不会有外人来。” 小江半信半疑,四下里打量了一番,才道:“牧公子,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昨夜出去小解时,看到……” “看到什么?” “看到三小姐,她……她将一具尸体大卸八块,”小江惊恐道:“您是没瞧见,地上血淋淋的,全是白花花的肉!奴都快被吓死了,我当时捂着嘴不敢发出声音,想装作没看见,结果三小姐一个闪身就出现在我面前!” “她身上都是血,手里举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还问我要不要吃!我害怕极了,就拼命往后退去,可我退一步,三小姐就进一步。” “我吓得不敢动,三小姐就问我——” “在说什么?”暮颜道。 小江猛地回头,吓得脸都白了。“三三三三……三小姐!” “怎么吓成这样?”暮颜在他面前停步,垂眸看着他,语气依旧温柔。 “没有,”小江强装镇定道:“奴这是高兴,三小姐……好容易来一次,奴高兴。”说着说着,眼泪就落下来。 他不想死啊! 他这一辈子做牛做马,一天好日子也没享过,上没嫁人,下没孩子,连个完整的人都算不得。 他怎么能死呢,他不要英年早逝啊! 刻在墓碑上一点也不好看。 “既是高兴,你哭什么。”暮颜递了帕子给他,他不敢伸手去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三小姐……” “擦擦吧,”暮颜将帕子塞到他手里,轻声道:“哭花了可就不好看了。” 可这话到了小江耳里,就变成:“哭花了可就不好杀了。” 小江腿都软了,踉跄着朝牧云卿跑去:“牧公子救我!公子救我!” 暮颜走到他身侧,将人揪起来,笑道:“他可救不了你哦,他自己,也是自身难保呢。” 牧云卿淡淡道:“三小姐此举怕是不妥,小江并未做错何事。” 暮颜冷笑,“他看见了不该看的,就得死。” 牧云卿缓缓起身,将小江护在身后:“若三小姐执意如此,恐怕日后会落下残忍嗜杀的名声。” “名声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早就败坏的不成样了。”暮颜道:“便是再多上一条人命,也是无伤大雅。” 小江央求道:“三小姐,不要杀我!我保证什么都不说!” “倘若你说了呢?” “倘若我敢说出去一个……哦不,说出去半个字!”他言辞恳切:“小江就任由你处置!” 暮颜侧首道:“牧大人可听清楚了,他说若是他敢说出一个字,就任由我处置。” “听清楚了。” “如此便好,”暮颜摆手道:“你先出去吧,我有事要同牧大人说。” 小江求之不得,一溜烟就跑出去。跑到门外又觉得自己不是人,牧公子刚刚还护着他,而他只顾着自己。 可是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 只求三小姐看在牧公子生的好看的份上,饶他一命吧。 “为何故意吓他?”牧云卿问。 暮颜绕到他身后,语气有些疏离:“牧大人这是在为他打抱不平?” “也不是,”牧云卿道:“不过是有些好奇罢了。” 暮颜将匕首抵在牧云卿喉间,道:“牧大人的表情可不像是好奇,更像是不可思议。” “没什么不可思议的,不过是人之常情。换做我,也会处理掉招惹是非之人。” 暮颜一愣,又听见他道:“暮颜,我不是第一次见你杀人。” 暮颜眸色一冷,沉声道:“那你就更加留不得了。” 牧云卿闻言只是笑着答道:“你若真想杀我,匕首不会放在这个位置。” 暮颜将匕首收回,淡淡道:“我确实不想杀你,但你得帮我一件事。” 他道:“暮三小姐杀人的本事日益渐长,求人办事的态度却是半点也学不会。” “我不是在求你,”暮颜道:“是你必须得帮我。” “帮你什么?” “先前你给的那瓶药,已经抹完了。用着效果挺好,你再帮我寻一瓶来吧。”她将银两放在桌上,道:“我也不占你便宜,药钱我照例给你。你寻来之后,交给香琴就好。” 牧云卿:“……”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7章 沈家 竟只是请他帮忙寻药?他以为暮颜至少会让他隐瞒事实,亦或是案发时求他网开一面。 而她只字未提,只让他帮忙寻药。 牧云卿思忖片刻,轻声应了句“好。” _ 忠义侯府 宋祈安懒洋洋地靠在墙上,晒着太阳吃橘子。木冬坐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为他举着盘子。 “公子,潘玉传了好几次信了,我们要去看看吗?” “不去,”宋祈安吐了口籽,又道:“这种小事都要劳烦我,我要他有何用。” 木冬道:“那都是三日前的信了,今日这信是让您去瞧瞧样子。” “瞧什么样子?” “公子您又忘了,”木冬将盘子放在一旁,指着灯笼道:“自然是瞧灯笼啦!您前些日子不是说先前那个太素了,不符合您的气质吗?” 宋祈安恍然:“噢噢,那个呀!换个颜色便好了嘛。” “话是这么说,但他也是拿不准主意才问您的嘛,”木冬解释道:“万一挑了个您不喜欢的,您看着不顺眼,他也为难,这样多不好呀!” 宋祈安笑道:“你现在倒是会替他说话,这才几天啊,就对他改观了?” 木冬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赞道:“公子,潘玉他是个好人!” “嚯,又成好人了。” “我说的是真的,我前些日子买了本话本,还是他给我念的呢!” 宋祈安撇嘴道:“那小爷还给你念过几百次呢,怎么也不见你夸夸我?” “公子的好要放在心里,”木冬认真道:“至于旁人的,自然只能放在嘴上啦。” “行吧,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宋祈安伸手拿了个橘子,边剥边道:“话说回来,你那话本是不是出第九册了?” 木冬连连点头:“第九册,第十册都出了!” “晚些带你去买回来吧。” “真的吗?”木冬笑嘻嘻的抱住他的胳膊:“公子您真好!” 宋祈安道:“先别着急夸我,我这可是有条件的啊!” “公子您又要去听曲儿?” “不去,”宋祈安起身走了两步:“我是那种天天只知玩乐的人吗?” “那您要去哪,”木冬提醒道:“主上说了,不可以去离侯府一里地以外的地方。” 宋祈安一听,手中的橘子差点掉落,“何时定下的规矩,我怎的不知?” “就前几日啊。” 宋祈安眉头紧皱,嘟囔着:“大冬天的真让人心寒,侯府附近一里地里,全是人家,连一间铺子都没有,这样我怎么做生意!” 木冬哄道:“主上也是担心公子安危。” “我这么大一个人,还能被掳走不成?”宋祈安急的挠头:“不行,我今日必须出去!” “为什么非要出去呀,”木冬掰着手指头说:“在这院里多好,可以裹着毯子晒太阳,可以吃橘子,还可以……” 一抬头,眼前的人早已不见。 _ 宋祈安径自去了顺天酒楼。还未进门,就瞧见楼外堆成山的灯笼。 五颜六色的灯笼间,坐着一白衣男子,那人垂着头,看上去苦恼极了。 宋祈安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不过几个灯笼,竟让你愁成这样!” “公子,您可算来了,这灯笼颜色我实在难定。” 宋祈安围着灯笼转了一圈,手指向一款湖蓝色的,“就这个吧,高雅又不失独特。” 潘玉道:“都听公子的!” “除了灯笼可还有不能选定的?”宋祈安边走边问。 “回公子,瓷具也未曾定下来。” “瓷具?”宋祈安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开口道:“选个蓝边白盘的吧,模样好看、与灯笼也相配。” 潘玉只管应好。带着宋祈安在酒楼里转了一圈,又将人送回去。 _ 牧云卿寻得药时,已是三日后。 他日日熏着药草,喝着苦药,如今眼睛已经大好。无需人扶着,也能行走自如。 他抬手叩了叩门,半晌没人应他。 “牧大人。”身后有人唤了一声,牧云卿转身去看。 是香琴。她身子羸弱,似是伤得不轻。 牧云卿问:“你家主子呢?” “主子三日前就回校军场了,您找她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过来送个药。”牧云卿将药放在窗台上,道:“她既不在,我也不做叨扰了,你好生养伤。”他说完就转身离开,面色不太好看。 三日前? 那便是暮颜来寻药那天,来都来了,要走也不说一声。 没礼貌。 _ 校军场 被骂没礼貌的人,此刻正在水房洗漱。 今日是冬至,萧统领难得让她们休息半日,暮颜便想着多睡一刻。不想这一睡,再睁眼时身侧竟然空空如也。 她胡乱洗了把脸,脚刚踏出去,就被人拽到桌前坐下。桌上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还有调好的蘸料。 “愣着干啥,吃啊!”凌云催促道。 暮颜狐疑的看她一眼,认真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你这话说的,”凌云夹起一个饺子道:“我一片好心,怎么到了你这儿就变了味?” “什么馅的?” 凌云轻笑一声,将饺子递到她唇边,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尝尝不就知道了?暮三小姐莫不是怕我在饺子里下毒?” “谅你也不敢。”暮颜张嘴将饺子吞下,又道:“竟然是猪肉白菜馅的,算你还有点良心。” 凌云嘴角微微上扬,得意道:“这饺子可是我亲手做的!” 暮颜一听这话,连忙将口中的饺子吐出来。 凌云脸色微沉,凶巴巴道:“暮颜,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给你送饺子,你竟敢如此对待!” “谁知道你会不会公报私仇。” “哼,我若真想报复你,”凌云夹起一个饺子塞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又何必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见凌云吃了,暮颜也拿起筷子吃起来。她赞道:“看不出来,你手艺还挺好。” “那是自然,”凌云道:“我这手艺,可是从我祖上传下来的!你若是喜欢,平日里多说几句好听话,我可以大发慈悲给你做。” “倒也不用。” “为啥不用,我都不计前嫌给你做饺子了,你凭什么拒绝!” “我是怕你哪天做的不耐烦了,忍不住给我下毒。”暮颜打趣道:“毕竟某些人可是连打水都会急眼。” “你!”凌云将手中筷子“啪”的一声拍在桌上,怒声道:“你说谁打水急眼呢!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你还提!” “你看你,又急眼了。” “暮颜,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凌云怒目圆睁,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饺子都被震得跳了起来。 “干嘛,”暮颜将饺子护在怀里,“祸不及无辜啊!” “你……”凌云被她的话气到语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只得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暮颜,你别太得意了!别以为我给你做饺子就是接纳你!” 暮颜懒懒道:“难得你不针对我,我当然要得意了。” 凌云斜睨她一眼,语气略带嘲讽:“我不过是今日心情好,才大发慈悲给你做饺子,你别自作多情了!” 暮颜将最后一个饺子吞下,满足的打了个嗝。 “暮颜!”凌云眉头紧皱,满脸嫌弃:“你好歹也是我们校军场的人,注意点形象行不行?真是……”她顿了顿,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干脆不说了。 “真是什么?”暮颜自夸道:“真是美若天仙,武功盖世,天下无双?” “哼,”凌云轻哼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看她:“我看你是脸皮厚过头了,这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 “我这样惊世绝伦的脸蛋,可不得贴金么,”暮颜擦了擦嘴,起身道:“走了,训练去!” 凌云在身后骂骂咧咧,“吃完就知道跑,碗也不知道洗!真不知道手长来干嘛的!” _ 大理寺 魏成风抱着腿蹲在门前,时不时叹口气,活像是宫里不得宠的小侍。 好容易安分一段日子,谁成想昨夜竟然又死人了。 还一连死了三个。 屋里头两位大人看了半天线索,天都快黑了,这是饭也不吃,头也不抬。 他一个做小官的也不敢上前打扰,只得静静候着。早知道当官这么苦,当初他就不来了。 想的入神呢,身后冷不防响起一道声音:“您老这是在愁什么,眉毛都快垂到地上了。” 魏成风一惊,连忙站起身道:“牧大人,下官没愁,下官只是在想这杀人凶手究竟是谁,竟然这般大胆。” “一连杀了三人,想来也不是初犯,”牧云卿意味深长道:“或许,他也算得上是大理寺的熟客。” “熟客?”魏成风心里突然冒出来个念头,“该不会是之前那群人吧?” “不是没有可能。” 魏成风问:“沈大人呢?怎么也不见他出来透口气。” “还在看案册,一时半会怕是出不来。”牧云卿抬步朝外走去,又回头看他:“您老可要同我一起去吃个饭?” “吃吃吃!”魏成风快步追上牧云卿,生怕他下一瞬就反悔。 牧云卿领着人去了饭馆,菜一上齐,便热情的给魏成风夹菜。“您老多吃些,可别饿坏了。” 魏成风心下不安,好好一顿饭,整的像断头饭似的,他真怕这是他最后一顿饭。 良久,他才抬眼看向牧云卿:“牧大人,你可是有话要说?” “我确实有话要同你说。” 魏成风心里一咯哒,完了。 牧云卿道:“听闻您自幼生活在京都,对京中事可有了解?” “京中事?”魏成风小心地问:“大人说的是哪方面的事?” “沈家。” 沈家?京中沈家居多,最出名的也就那么一家。牧大人想听的必然也是这一家,可这一家又跟沈大人有关系。 他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若是说了,就是在背后议论沈大人。若不说,便就得罪了牧大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魏成风犹豫片刻道:“这沈家,是京中的名门望族。沈大人的母亲亦是朝中重臣,陛下也是看中的很,近年来势头也好。” “沈大人也是自幼生活在京都?” “不是,”魏成风凑近他道:“沈大人命苦,二十多岁才被亲人寻回来。” “二十多岁?” “可不是嘛!”他压低声音道:“好好一个公子哥儿,九岁时被人掳走,二十多岁才寻回来,天知道吃了多少苦。” “并且啊,沈府子女居多。您也知道,这官家子弟,最是尔虞我诈,免不了私下相争。沈大人那时候归家,家中早已没了他的位置。” “他在府中的日子也是不好过,他那两个姐姐,三番四次撮合他嫁人。沈大人不肯,一气之下跑去书院待着,一待就是两年。整整两年啊,没踏进沈府半步,没跟沈府中任何一个人说过话。这些年,也未曾听闻沈大人与谁交好。” “好在沈大人如今得了个官位。”魏成风摇头道:“不然这日子,真是不知如何过得下去。” “原是如此,”牧云卿道:“这样看来,沈大人属实命苦。” “可不是命苦么,苦到头咯!” 默了默,牧云卿又问:“听闻沈大人家中还有个走失的兄长,你可知是何时走失的?” “走失的兄长?”魏成风努力回想道:“倒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这位沈大公子,此时怕是已经归天咯!他走丢时才五六岁,沈家寻了数月,连个人影也没见着!后来也就放弃了,一晃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便是寻到怕是也不愿意归家了。” 他抿了口酒,继续道:“不过,这沈四公子……也就是沈大人,倒是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他的兄长。但也是无用之功,偌大个凤栖国,上哪寻哦,翻破天也是寻不到!” 牧云卿为魏成风斟满酒,问道:“沈大人的兄长大了他几岁?” “大了足足五岁,”魏成风道:“相当于沈大人一出生,那沈大公子就被拐走了。” “既是未曾见过面,沈大人为何执意要寻那沈大公子回来?” “同胞嘛,自然是要寻回来。沈大人同府里的兄弟姐妹,还有他母亲,都不太亲近。如今父亲又过世了,这世间也仅有沈大公子一个至亲了。” 魏成风感叹道:“若是连这一个亲人也不寻,沈大人真是举目无亲了。可怜……实在是可怜啊。” 牧云卿似有所感,转头对身后的店小二道:“帮我再做一份饭菜,送到大理寺。” 店小二应了一声,又开始忙活起来。 “牧大人,您不回大理寺吗?”魏成风问。 “不回了,”牧云卿起身道:“您老也早些回去休息,明日一早便要出发。” “得嘞!”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8章 石榴花 翠竹苑 檐下点着一盏灯,三具尸体明晃晃的摆在院里,只用一块白布掩着。 风一吹,白布掀起一角,可见其死状惨烈。 灵柒看了看尸体,又抬头看向牧云卿:“这三人怎么处置?总不能一直放在院里。” “落叶归根,送回去吧。” “送回去?”灵柒气的跳起来:“那你当初干嘛让我运过来,你知不知道这些人……” 这些人很重,而且还脏!瞥见牧云卿那漠然的脸色,灵柒愣是没敢说下去。 她又怂又气,只敢小声嘀咕。嘀咕完又只得将人运回去。 _ 第二日一早,牧云卿一行人动身去城西查案。 城西不比城南,这块地界,住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不论官民,细究下来,都不太好说话。 平日里车马经此,都得小心驶过。若是扰了这些贵人休息,不是断腿就是被打死。 长空日头正盛,门前立着两道青色人影,也不知站了多久,总归是无人应答。 魏成风擦了把汗,劝道:“牧大人,下官觉着今日是进不去了,要不换一家?” “不必,”牧云卿淡淡道:“再等等吧。” 魏成风看了眼紧闭的府门,又看了看不为所动的两人,终究还是把话咽了下去,乖乖站在牧云卿身侧。 买菜的婆子路过时,瞟了三人几眼,又将门重重关上。刻薄的话却从门缝里一句不差的传出来。 “两个男人抛头露面的站在人家门口,也不嫌害臊!” “还说什么大理寺查案,我看呐,查案是假,想攀附才是真!” “无名小官,也妄想踏进门!” “我呸!” “不知羞的东西!” 魏成风听见这话,怯怯的抬了下眼,宽慰道:“牧大人别往心里去,这些人说话没个轻重,属实难听了些。” 牧云卿仿若未闻,神色淡然如初。 倒是灵柒忍不住,上前用力拍打着大门,高声喊道:“开门!我们乃大理寺之人,前来查案,若再不开门,休怪我等不客气!” 牧云卿哂道:“声音这么小,你是在喊蚂蚁出洞?” “牧大人,慎言啊……”魏成风低声道:“这里头住的可不是蚂蚁,是老虎。” “老虎?”牧云卿笑道:“老虎怕火,看来不动用些手段是不行了。”他拿出大理寺的令牌,对着身后跟来的下属使了个眼色。 几个衙差立刻上前,合力撞起门来。随着“轰”的一声,门被撞开。 府内的丫鬟小厮们惊慌失措地跑出来查看。牧云卿径直走入,大声说道:“本官奉命查案,若有阻拦者,视同妨碍公务。” 众人听闻,顿时不敢作声。 走进大厅,只见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坐在椅子上,满脸不悦。 牧云卿走上前去,出示令牌后问道:“近日府中发生命案,蔡家主可知一二?” 蔡翡哼了一声,并不作答。 昨日张寻彧才传了信,让她小心大理寺的人,好巧不巧,今日就寻到她头上了。 不过是个六品小官,也敢顶着大理寺的名号压她一头。 她原本想着,让这些人等上一日,好压压他们的势头。 呵,竟然直接闯进来了,半点儿没把她放在眼里。 她正揣测着,身侧这人突然开口道:“蔡家主在想什么?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牧大人多虑了,”蔡翡笑道:“平头百姓,何来什么难言之隐。” 牧云卿将厅内打量一番,讽道:“崔家主这样大的府邸,若说是平头百姓,那我大理寺岂不成了臭水洪沟?” “大人说笑了,大理寺怎会是臭水洪沟。”她气的牙痒痒,却只得笑着迎合。一个男人生的如此牙尖嘴利,一点也不讨喜。 牧云卿眼底笑意尽收,肃然道:“既然蔡家主知道我大理寺并非是什么臭水洪沟,还请您配合好我等查案。” 这话说的不容拒绝,蔡翡只得咬牙应下。 他问:“事发当晚,你在何处?” “我在房里。”她没有撒谎,那夜雨下得极大,她嫌冷,便窝在房里没有出门。 “死者梁又年,同你关系如何?” 蔡翡愕然:“死的是梁又年?” “不然蔡家主以为死的是谁?”牧云卿语气平静,眼睛却死死盯着她。 蔡翡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只道:“后院之事我了解的不多,只浅浅听下人提过一嘴,我也不知死的究竟是何人。” 牧云卿微微皱眉,显然不太相信蔡翡的话。“蔡家主,据本官所知,这梁又年可是在你府上的小侍,你当真一点不知?” 蔡翡心中一惊,脸上却仍保持镇定,“牧大人,我蔡府上下人员众多,这梁又年不过是个普通小侍,我哪能事事关心。” 牧云卿冷笑一声,“普通小侍?那为何他会死在后院,而那后院平日除了亲信之人,旁人不得进入。” 蔡翡忙道:“府中往来宾客繁多,保不齐有人偷偷溜了进去,这也不无可能。”话虽这么说,她心底却是起了几分疑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一度以为死的是苏称,她那个不受宠的苏侧夫。 苏称性子孤傲,从进门来就一直冷着脸,没跟任何人搭过一句话,便是随身侍奉的小厮,也是从苏家带过来的。他看不起蔡府,更看不起侧夫这个位置。 苏家强行将人嫁过来,她瞧着苏称模样不错就将他留了下来。 新婚之夜,蔡翡还带了几分好脸色去瞧他,可惜连门都没进去。 她是个极其记仇的人,苏称让她失了面子。她便不会让他好过,于是第二日她就迎了梁又年进门。 前脚名门,后脚花伶,身份地位何其悬殊。 她摆明了要让苏称难堪,苏家面上不悦,却也不好多说什么。 也是自那日起,她将这梁又年宠上天。做什么都依着,好东西都往他房里送。 时间久了,苏称生了艳羡之心。也曾主动找她求和,但她又怎会搭理。 这般不会取悦人的男子,她多看一眼都觉得厌烦,便也就没多管。 她只知道,苏称前不久生了一场病,还找她拿了银子。 至于好没好,她全然不知。听到府里死了个人,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苏称。 “蔡家主三言两语,倒是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不过……”牧云卿试探道:“府中死了小侍,你竟也不觉得伤心?” “大人这话说的好笑,”蔡翡哂道:“女人院里大多有个三夫四侍,若是死一个感怀一个,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牧云卿听了蔡翡的话,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蔡家主说得有理。只是这梁又年死法蹊跷,身上多处淤青,似是遭受过殴打。蔡家主难道就不怕是府中的其他人所为?” “大人这是怀疑我府中的人?我府中规矩森严,绝无此事。” 牧云卿踱步绕着蔡翡转了一圈,“蔡家主莫要急着否认。本官还听说这梁又年生前曾与一人起过争执,那人似乎颇受蔡家主恩宠。” 蔡翡心里“咯噔”一下,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身影,难道是她?但她嘴上仍硬气道:“大人莫要听信谣言,我府中之人相处和睦,断不会有什么争执。” 牧云卿目光如炬,“但愿如此。不过本官还需在府中四处查看一番。” “那是自然,”她道:“牧大人放心查案,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让下人寻来。” 牧云卿微微颔首,带着灵柒和魏成风四下搜查。 _ 另一边,案子查的格外轻松,竟毫不费力的将凶手揪了出来。 顺利的十分怪异。 沈忱溪望着眼前干枯的石榴树,不知是冷,还是怎么,身后倏忽生出几分寒意。 他骤然转身,背后空空如也。只见得坐在檐下缝衣的母女俩。 “沈大人,外头冷,进来屋里坐吧。” “我就不多留了,”沈忱溪道:“案子已清,我还得回大理寺处理后事,改日再来。” 妇人起身送了送他,又望着石榴树发呆。 怀中的女儿仰头问她:“娘亲,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啊?” “爹爹过几日就回来了,”妇人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我们再等等好不好?” “可是木木已经等了好久了。” “木木乖,”妇人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哄道:“再等几日,爹爹就会回来和我们团聚了。” 这话哄着小女,也常常哄着她。 她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孙小五了,换做平日,她定会忍不住给他传信。 可方才那位沈大人告诉她:“如今孙小五处境危险,你贸然传信只会害了他。你若信得过我,就暂且在此处待着,莫将行踪告知他人。” “孙小五肆意杀生是真,免不了吃点苦头,亦或是身陷牢狱,但我会尽力保全他。不过在此之前,你母女二人需得藏好,若是被人发现,我护不了你们任何一人。” “护不了任何一人……”妇人喃喃自语:“如今这般情形,谁又护得住谁,不过是空寄期望罢了。” 孙小五做的那些事她不是不知道,他手上沾了太多人命,按理来说,他该死的。 她先前也觉得,诸如这样的恶人,就该生不如死。 可这个人换成孙小五,她偏偏怨不起来,甚至一而再再而三的骗自己他不是恶人。 洗去鲜血,他仍旧是邻里口中那个贤惠能干的孙小五。 脱去夜行衣,他也仍旧是木木眼中的好爹爹,是她范成君的夫郎。 可鲜血洗不去,他身上那套夜行衣也越来越难脱下。 “太晚了……” 她感叹:“一切都太晚了。” _ 而此刻,孙小五正坐在屋檐上。四处搜寻下一个幸运儿。 冬日里的雪好冷,或许他说的不是雪。 是人心。 他第一次见到张寻彧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雪天。 那时他来京都寻医,刚下马车就遭了贼,钱财一扫而空,全身上下拿不出一文钱。 将死之际,是张寻彧救了他。后来,她又救了他的妻儿。为他购置房屋,教他武功习法,将他栽培成一个合格的杀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如她所愿,他成了一把好刀。 他一直忠心耿耿,即便身陷绝境,他也从未想过背叛她。 可那一日,她竟然毫不犹豫的将他推出去顶罪。 人总是自私的。他知晓这个道理,但他没想到这一日会来得这样快,快到他觉得,成为孙小五是上辈子发生的事。 他垂眸看去,街上依旧人来人往。 檐下小摊里,明晃晃的摆着几只石榴绢花,那样好看,那样吸睛。换做平日,他必然会买回去送给范成君。 他的阿君,最是喜欢石榴花。 他记得,家里的梳妆匣里,放着许多石榴花簪,范成君总是换着花样戴。 “可是如今买给谁戴呢……”他自嘲般笑笑。 人世间已经没有范成君了,再好看的石榴绢花也没人再配得上。 “小郎君!”檐下那摊主唤他:“我看你盯了许久,喜欢就买下吧,来年开春就买不到这种花样了!错过可就不会有了!” “错过就不会有了……”这话沈忱溪也对他说过。 那天夜里,他实在放心不下妻儿,就想偷偷回去看一眼。 可他行至门外,家中已是一片废墟。连带着门前那棵石榴树,也一齐烧成了灰烬。 风一扬,他什么都没有了。 “不明白吗?”沈忱溪淡淡道:“张寻彧骗了你,她怕你的妻儿为你报仇,一把火将她们活活烧死了。方圆几里都是哭喊声,死的何其惨烈,连全尸都没有。” “多么可悲,”他唏嘘道:“她们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因为你惨死在这。你的女儿木木,她还那么小,连字都没认全,死之前还在期盼你回家,最后却盼来一场大火。” “孙小五,你不愧疚吗?她们都是因你而死,可她们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你是个杀人凶手,不知道你手上沾了千百条人命,甚至于死后,她们都还在为你担心。” “我要是你,断不会如此安安稳稳的活下去,便是死,我也要手刃仇人,为她母女俩报仇。” “我给你一日时间,考虑好就来大理寺寻我。”他蛊惑道:“我不仅可以保你不死,我还能帮你报仇,如此划算的买卖,错过可就没有了。” 孙小五蓦然抬眸,喃喃道:“保我不死,帮我报仇……”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9章 妻儿 他不是傻子,他清楚这其中的利害。 沈忱溪想利用他扳倒张寻彧。 而他,若是继续跟着张寻彧,只有死路一条,被张寻彧下了死令的人,没有能活着回来的。 他不能死,未替妻儿报仇,他有何颜面去死。 他要为妻儿报仇。 至于他欠张寻彧的那些恩情,或许早就还清了。 在一条条冰冷的尸身下,亦或是一道道剧痛的伤口上,他早就还清了。 _ 大理寺 白日里冷清的府邸 ,日暮时总归热闹许多。 屋子里烧着火炉,炉子上方支了块石板,此刻正“呲啦、呲啦”的往外滋油。 魏成风瞧见油热了,连忙将盘子里的肉往石板上放,肉刚放上,香味瞬间弥漫开来。他一边翻着肉,一边道:“二位大人可曾听说过木姜子?” 两人齐齐摇头。 “这木姜子也是我老家的特产,用它制成的油烤肉最是好吃!麻辣鲜香,人间美味啊!”魏成风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小瓶木姜子油,滴了几滴在肉上。 刹那间,香气更加浓郁,混合着肉香在屋内肆意飘散。 屋子外寒风呼啸,吹得门窗哐当作响,三个人围着火炉,更添几分暖意。 牧云卿闻着这诱人的香气,不禁笑道:“今日倒是有口福了。” 沈忱溪道:“牧大人眼睛刚好,怕是不宜食用这些。” “哎,难得吃顿烤肉,应当是无事的!”魏成风将肉分给两人,又道:“二位大人快尝尝,这东西要趁热才好吃!” 正吃着,门外倏忽现出一道黑影。孙小五站在门外,犹豫着不敢上前。 魏成风瞧见来人,起身道:“这位是……” 孙小五扑通一声跪下,叩首道:“罪民孙小五,叩见三位大人,求大人为我妻儿报仇!” 三人面面相觑,牧云卿放下手中的肉,问道:“你妻儿为何事遇害?你先细细说来。” 孙小五泣不成声,缓了口气才说道:“小人本是普通百姓,近几年才来到京都。后得张寻彧相救,便留在她手底下做事。为她杀了不少人,如今却被她推出来顶罪,我自知罪无可赦,但我的妻儿是无辜的!她们不该受到牵连,可她竟然如此狠毒,一把火将我的妻儿烧成灰烬,尸骨无存!” 牧云卿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又是张寻彧。” 魏成风握紧拳头,骂道:“此等恶人行径实在令人发指,连狗都不如!” 沈忱溪道:“既然如此,我们定不会坐视不理。不过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单凭你一面之词难以扳倒他。” 孙小五连连磕头,“小人明白,小人愿做任何事只求大人能为小人妻儿伸冤。” 沈忱溪扶起他,“既是戴罪之身,这几日就先留在大理寺。你既前来,想必已经思忖过其中利害,此行只可进、不可退,稍稍退一步,便都前功尽弃。你可明白?” “小人明白!”孙小五道:“只要能为妻儿报仇,便是死,小人也不怕!” “魏老,”沈忱溪道:“带人下去拟诉状。” “得嘞!”魏成风应下,领着人去偏堂。 沈忱溪转身将门合上,又看向牧云卿:“牧大人,我有要事与你相商。” 牧云卿仿若未闻,眼皮子也不抬一下,依旧低着头翻弄烤肉,许久才开口:“沈大人这是不打算瞒着我了?” “本就未曾想过隐瞒,”沈忱溪答道:“只是……” “只是什么?”牧云卿似是笑了笑,抬眼望向他:“只是迫于形势、担心败露,故而选择隐瞒,亦或是沈大人觉得我左右不过是个瞎子,难以帮上忙罢了。” “我绝非此意,我只是担忧你的安危。”沈忱溪叹息一声,神色诚恳:“此事牵连甚广,张寻彧势力滔天,一旦得知我们的计划,必定会无所不用其极来对付我们。你方才伤愈,我实不愿你再身陷险境。” 牧云卿微微挑眉,“沈大人倒是一片好心。但我既已涉入其中,便绝无退缩之理。况且,我也想瞧瞧那张寻彧究竟还有多少能耐。” 沈忱溪面露欣慰之色,“有牧大人相助,此事胜算大增。但你我需得小心谨慎,那张寻彧党羽众多,或许此时就在暗处监视着我们。” 牧云卿颔首示意,“那么依沈大人之见,接下来应当如何行事?” 沈忱溪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先待他写完诉状,孙小五是关键人物,他在张寻彧身边多年,定然知晓诸多机密。而后就是那群死士,药已备全,届时将药喂下,人证物证俱全,张寻彧便是插翅也难逃。不过,单凭这些,不足以推倒她。你我官低位卑,尚且不能面圣,若是被张寻彧抢了先,怕是难以全身而退。” “既无退路,不妨寻个引路人。”牧云卿轻轻摩挲着手指,道:“只是朝中大臣多为明哲保身之辈,想要拉拢实非易事。” “事在人为,总会有人愿意挺身而出。或许暮丞相,会替你我吹吹风。” 牧云卿看了他一眼,“但愿如此。”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_ 张府 屋外风声渐息,只余冷月独悬。 张寻彧坐在榻边,望着桌上那对琉璃盏愈发觉得心下难安。 如今沈老退位,众臣皆乱,私下里各成一体,为何大理寺只单单盯上她。 莫非是陛下的意思? 想来可笑,两个小小的六品官员,连宫门都踏不进去,又怎会在女帝手下办事。 呵,大抵是初生牛犊不怕死,官场之道,半点不通!她倒要看看,这俩人如何能在官场活下去。 红袖端着热水进门,轻声道:“大人,奴伺候您洗脚。” “你倒是殷勤得很,”张寻彧将脚泡进盆里,又问:“吴佩芳呢,这几日怎的连影也见不着?” “吴大人这几日染了风寒,”红袖揉着脚道:“正在府里修养呢。” “风寒?”张寻彧冷声道:“哼,得风寒是假,想临阵脱逃才是真吧。” “不瞒大人说,”她道:“奴也这样觉得。吴大人前几日还常常往您这儿跑,如今出了事就跑没了影,定是故意避着您!” “你的主子跑了,你怎么不避着我?” “大人又拿奴家开玩笑,”红袖娇嗔道:“红袖如今是大人府里的人,大人出了事,红袖怎能独自逃脱!我可不是趋炎附势的小人。” “如今这种局势,身侧有没有人已经不重要了,没有人能逃得出去。”张寻彧问:“届时满门抄斩,你也不怕?” “怕,当然怕了。”红袖回道:“这天下哪有人不怕死。只是大人,您真的甘心这样等下去吗?若大理寺得手,我们真就完了。” 张寻彧垂眸看着盆里的水,徐徐道:“先前拉拢的势力逐渐远去,证据也尽数落在大理寺手里。我如今手下无人,便是出手也是无济于事,与其跟他硬碰硬,倒不如就此歇下,届时还能捡回一条命。” “那可未必,”红袖道:“您想啊,您的证据落在他手里,您为何不将他的证据也握在手里呢?” “红袖啊,你还是太天真了,我若能寻到证据,又何苦被他逼成这般模样。” “没有证据我们可以制造证据啊,”红袖蛊惑道:“他不过是个六品小官,并且还是个男人,您怕他做什么。这世道是女人的天下,他此时得势又能风光几时?男人嘛,最珍贵的便是名声,明的不行我们就来暗的,便是死也要拉他一起,让他身败名裂。” 张寻彧眸光微动,思忖道:“沈忱溪背靠沈家,轻易动不得。” “那就从牧云卿入手,”红袖道:“他一没身世,二没权势,这般无名小儿……大人您也不敢动吗?” 张寻彧怒道:“有何不敢,弄死他就如踩死一只蝼蚁般简单!不过,这人心思缜密,寻常手段根本奈何不了他。” “那我们就用不寻常的手段。” 张寻彧盯着红袖:“你有何手段?” “大人,我们可以这样……”红袖附在她耳边低语。 张寻彧一愣,又笑起来:“拖人下水的本事,你倒是练得极好。” “大人过誉了,”红袖为她擦干脚,恭声道:“能得大人赏识,是红袖的福分。” _ 校军场 早训刚过,一群人围着圆桌吃早茶。 凌云啃着馒头道:“我今日非得制服那匹小红驹不可,你们都瞧好了啊!” “吹吧你就,”宁希故意拆她台:“之前是谁被小红驹追着遍山跑,哭爹喊娘的要回家?” “好意思说我,”凌云怼道:“你连小白驹都训不服!菜菜菜!” “哼,我那是没发挥好!” 暮颜问:“吃着饭呢,咋还扯到马上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凌云道:“我们校军场,一月一马场,今个儿刚好轮上了!” “马场?”暮颜不解道:“不是要训练嘛,去马场做什么?” “说你傻你还不信,”凌云拍拍秋意的肩膀,扬眉道:“告诉她,一个合格的将士,必不可少的是什么东西!” 秋意道:“兵器和马。” “听见没,这兵器和马是必不可少的!”凌云拎起茶壶倒了碗茶,又道:“别怪我没提醒你,那马场的马儿可烈的很,跑起来十个人都拉不住!你挑马的时候仔细着点,瞧见那种眼神可以毒死人的,离它远远的!不然马一扬蹄,就得明年开春再见咯!” “暮颜,你别听她的!”宁希往她身侧挪了挪屁股,道:“她这是唬你呢,马是烈了些,但是不至于弄死人,到时候你跟紧我们仨,保管你挑到一匹好马!” 暮颜平静道:“这样啊。” “是啊,就是这么简单!”宁希问:“对了暮颜,你会骑马吗?” “不会。” “真不会假不会?”凌云狐疑道:“你剑术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不会骑马?该不会是想装不会,然后一鸣惊人吧!” 暮颜嚼了口馒头道:“剑耍给人看,又不耍给马看,跟骑马有什么关系。” “说的也是,”凌云碰了碰她的胳膊,挑眉道:“不会骑马我教你啊!包教会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不学,我怕像你一样被马追着跑。” “哈哈哈哈哈!”宁希笑的前俯后仰。 “笑什么笑,”凌云瞪了宁希一眼,又看向暮颜:“我说真的,你信我,包教会的!” “我害怕,我不学。” “你看你,关键时候你又怂,”凌云撇嘴道:“骑个马你害怕,当初抓黑衣人你怎么不怕!” “这哪跟哪,扯这么远,”暮颜笑眯眯道:“倒也不是不能跟你学,待我看看你技术再说。” “看什么技术啊,我这技术绝对一流!不信你问……”凌云四下看了看,问:“欸我秋意呢,跑哪去了?” “不知道,”宁希指了指外边:“刚刚出去了。” “她咋了?” “没咋吧,瞧着精气神挺好,”凌云看了眼暮颜手里的馒头,催道:“你甭管她了,快把你那馒头吃了,一会要整队咯。” “哦,”暮颜将馒头吞进嘴里,起身道:“走吧,收拾东西去 。” _ 马场 面上日头晒得很,一堆人齐齐站在马棚前。萧青纣嘱咐道:“一会进了棚里好好挑马,别一个两个躲在棚里躲懒,被我瞧见了一人三十军棍!” 凌云不禁蹙了下眉,听着就疼。 “天黑之前把马还回来,没回来的就在外头候着吧!”萧青纣冷声道:“我倒要看看是你的皮厚还是雪厚!行了,话不多说,去挑马吧!” “是!” 众人应下,分散开去挑马。 暮颜随着人流走进马棚,里面马匹嘶鸣声不断。她四处打量着,瞧见角落里有一匹白马。毛色纯净如雪,眼神却透着灵动温和,不像其他马那般狂躁不安。暮颜心中一动,朝那匹马走去。 凌云跑来一看,赞道:“这马瞧着不错,可惜名马有主了。” “谁的马?” “不认识,”凌云念着马牌道:“说什么举世无双者,哪个王孙贵族的吧。”她拉着暮颜走,“别惦记了,姐给你挑匹好的!”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0章 马场 “黑的,白的,棕的,选一匹吧!”凌云道:“红的太野,就不让你选了。” 暮颜道:“要那匹黑的。” “丑是丑了些,倒也不差。”凌云将缰绳塞到她手里,又扭头去拽自己的红马。“牵出去吧。” 两人牵着马往外走,宁希和秋意在棚前等着。四个人的马,倒是凑齐了颜色。 “去哪?”秋意问。 “自然是去秋水塘,”凌云道:“那块好走些,风景也不错。” “行。”秋意应了一声,就调转马头朝秋水塘踏去。 “你轻功不差,上马应该没问题吧?”凌云对暮颜说。 “当然,”暮颜摸了摸马头,也翻身上马。她问:“接下来,怎么做?” 凌云忽的笑了,回道:“喊“驾”,马就会自己跑了。” 暮颜轻轻喊了声“驾”,黑马便缓缓向前走去。 凌云道:“你这不是会骑吗?还说不会,天天扮猪吃虎,一点也不厚道!” “只是现在,”暮颜道:“跑起来就不一定了。” “编吧你就,你这样的,一看就不是第一次骑马。我第一次骑的时候,刚上马背就被甩下去。”凌云气道:“还被马蹄狠狠踹了几脚,疼得我三日下不了床!” 她强调道:“三日啊,你是不知道那种感觉,腰都直不起来,吃饭都嫌费力!忒委屈!” “许是你年纪太小,核心不稳。” “也有可能,那时候我才七岁。” “七岁就学马了?” “不止,”凌云道:“我还学拳、学剑,学打铁呢!” 暮颜赞道:“你倒是个好苗头。” “那是自然,”凌云得意道:“还小的时候,我娘就说我在这方面有天赋,学啥成啥!不过,我娘比我厉害多了!不是我吹,校军场随便拎出来一个都不是她的对手,当然萧统领除外。” “好好好,知道你娘厉害了,”暮颜道:“快走吧,人都走远了。” “没事,她们不会走远的。” 四人沿着小路前行,在林子里绕了几圈,这才去了秋水塘。 如凌云所说,秋水塘的风景是极美的。即便是冬日,这块也不显得萧条,枝树间隐隐透着几分黄绿。 秋意在塘边生起火堆,拿了馍馍在边上烤,宁希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凌云一个劲拽着暮颜下塘,“你怕什么,水这么浅,淹不死人。” “天这么冷,下去岂不冻僵了,”暮颜无奈道:“你这什么恶趣味!” “你懂什么,冰水美容养颜,”凌云朝她洒了几点水,笑道:“我这是为你好!” “好个屁好,”暮颜一把将凌云拽上来,盯着她的脚道:“你自个瞅瞅,都冻红了。” “娇气,”凌云嗤道:“红点算什么,冻僵冻紫我都体会过。”她抬眼看向火堆旁的两人,喝道:“是吧!” “可不是嘛,”宁希附和道:“去年春猎,秋意我们仨儿一起上山,见着头鹿追了半座山,追到一半油灯灭了。哎呦,那个天黑的,啥也看不清,根本没法下山,就在山头睡了一宿。夜里冷,山风又大,我和凌云都被冻晕了,只有秋意一个人醒着。” 秋意道:“准确的说,是半梦半醒。” “对对对,一直在说胡话,”凌云细想着,说:“我当时能听见她说话,但是睁不开眼,身子也动不了,硬是听她神叨叨的讲了一夜。” 想到这凌云就头疼,秋意那丫头是真能讲,小嘴叭叭叭的,平日里瞧着话不多,竟然片刻不歇的讲了一夜。至于讲的啥,她也没仔细听,只听见些“天道……伦理,纲常。” 暮颜问:“这么说来,你们自小就认识?” “这哪能啊,都是进校军场才认识的,”凌云道:“刚来的时候,也是互相看不对眼,我同秋意、还有宁希都打过架!” 宁希道:“她就一刺头,看谁都不顺眼。” “屁话,”凌云搭着暮颜的肩膀,笑嘻嘻道:“我哪是看谁都不顺眼,我跟暮颜就没打过架,你瞅瞅,相处的多好。” 秋意哂道:“你那是打不过。” “你还好意思说我,”凌云嘟囔道:“你自己不也打不过,暮颜来的第三天你就临阵倒戈了,还一个劲的冲我甩脸色!” “懒得跟你说。” “你瞧瞧,说两句就生气了!” “行了,回吧。”暮颜起身道:“再晚些又要站一夜。” _ 蔡府 蔡翡坐在窗前,抬手为牧云卿舀了碗热汤,她道:“牧大人查案辛苦,喝碗热汤暖暖身子。” 牧云卿冷眼瞧着她,没伸手去接。 蔡翡有些尴尬地放下碗,勉强笑道:“牧大人莫怪,是蔡某唐突了。” 牧云卿这才开口:“蔡家主不必如此,只是本官一心查案,无心饮食。” 蔡翡眼珠一转,轻声说道:“听闻牧大人还在追查松明寺那起案子,不知可有进展?” 牧云卿心下起疑,面上却不动声色:“蔡家主为何对此事感兴趣?” 蔡翡忙摆手:“只是偶然听说,好奇罢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些事情,还是莫要好奇为好。” “大人说的是,”蔡翡寻不到话头,又抬手为牧云卿倒酒,笑道:“牧大人,这是春梅饮,京都难得一见的好酒,您不妨尝尝?” 他道:“例行公事,不便饮酒,还请见谅。” 蔡翡面上挂着笑,心底早骂了个狗血淋头。张寻彧出的什么馊主意,让她讨好牧云卿,跟讨好冰柱子有什么区别? 冲着狗笑,狗都会对着主人摇尾巴。 而他牧云卿,自始至终都是冷眼旁观,不识抬举的狗东西,把她蔡翡当成什么了。 “牧大人既不吃菜,也不饮酒,”蔡翡故作伤心道:“让蔡某很是为难。” “正好,”牧云卿起身道:“本官也觉得十分为难,这地方不适合谈公事,还请蔡家主移步正堂。”他伸手拨开眼前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抬脚朝外走去。 蔡翡咬咬牙,只得跟着牧云卿走向正堂。到了正堂,牧云卿直接切入正题:“蔡家主,本官此次前来,是想问关于蔡家与苏家往来之事。” 蔡翡忙道:“牧大人,我虽娶了苏称,但我两家并无其他往来啊。” 牧云卿紧紧盯着蔡翡的眼睛:“是吗?那本官收到消息,梁又年出事那晚,有人看到蔡家的马车在附近出现。” 蔡翡额头冒出冷汗:“定是看错了,蔡家马车众多,或许是别家冒用蔡家标识。” “别家?是哪家?”牧云卿自顾自道:“是张家?还是杜家?亦或是孙家?哦不对……孙家已经不在了,想必蔡家主也记得,孙家是如何消失的吧。” 蔡翡听到他提及孙家,身体微微颤抖,手里捏的帕子也攥紧了几分。孙成玥是如何死的?她怎会不记得,说是自缢而亡,但以孙成玥的性子,便是死也不会轻生。求神拜佛之人最是惜命,断不会自行了结。那她是怎么死的,是成了替罪羊,还是遭人暗杀…… 蔡翡不敢想下去。 孙成玥死后一无查证,二无追悼,钱财家产全归国有,家丁也被尽数流放。说是厚葬,也不过是赐了口棺材,连出殡仪式都未曾见得。若是自缢,陛下不会如此心狠,满朝文武也必然不会无人追悼。 那样大一个孙家,一夜之间顿时化为乌有。换成她蔡家,怕是半日就消失殆尽。 即便现在有张家作保,她也不敢赌。蔡家好容易才发展起来,吃过多少苦只有她自己知道。至于张寻彧,她又能保得了蔡府几时?她坏事做尽,保不齐还会拉蔡府下水。 牧云卿见她迟迟不作答,敲了敲桌子道:“蔡家主,本官劝你如实交代,莫要步孙家后尘。” 蔡翡深吸一口气,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牧大人,我说,我全都说。确实是蔡家的马车,可我也是受人指使啊。” 牧云卿眼神一凛,“受何人指使?” 蔡翡战战兢兢道:“是……是张家的张寻彧。她说只要我按照她说的做,日后定会给蔡家诸多好处,蔡家如今式微,我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 牧云卿冷哼一声,“你以为仅凭你一面之词本官就会信?” 蔡翡急忙道:“大人可以去查,那日蔡家马车的车夫还在,他能作证。而且,我还有书信为证。”她说完忙不迭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上去。 牧云卿接过展开一看,果然是张寻彧的笔迹。“即便如此,你蔡家参与其中也难辞其咎。” 蔡翡磕头如捣蒜,“大人饶命,我愿戴罪立功,协助大人调查张家。” 牧云卿沉思片刻,道:“暂且先记下你这份功劳,待本官核实之后再说。若有半句假话,你知道后果。” 蔡翡连连称是。 “把苏称叫过来,我有事要问他。” 蔡翡连忙应下,唤了人去叫苏称。苏称很快来到正堂,恭敬地向牧云卿行礼。 牧云卿打量着他问道:“你可知蔡家和张家暗中勾结之事?” 苏称心中一惊,偷偷看了蔡翡一眼,只见蔡翡微微摇头。 苏称定了定神说:“大人,小人并不知晓。” 牧云卿冷笑:“当真不知?你身为蔡家主夫,会毫不知情?” 苏称额头上沁出汗珠,支支吾吾道:“大人,小人平日只专注于家中杂务,对外界之事的确甚少关心。” 牧云卿站起身慢慢踱步:“苏称,你若此时坦白,本官能从轻发落,若执迷不悟,一旦查实,休怪本官无情。”说着,他又看向蔡翡,“你出去。” 蔡翡不敢违抗,只能低头快步走出正堂。 苏称双腿一软,瘫跪在地:“大人,小人知错,小人只是害怕被牵连,其实略知一二。” 牧云卿停下脚步,道:“哼,你倒是懂得权衡利弊。但你可知隐瞒真相也是大罪。” 苏称拼命磕头,“大人开恩,小人愿意指证蔡家与张家的一切勾当。只求大人从轻发落。” 牧云卿重新坐回椅子,“既然如此,那你便细细说来。” 苏称见他语气缓和,又改了话头:“我只知妻主与她常常书信往来,至于私下如何,我受限府内,实在难以得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拿这点东西跟我谈条件,”牧云卿说:“远远不够。” “大人,我真不知道。” 牧云卿不以为然,只道:“苏称,你仔细想想,再多吐出一个字也是好事。别怪我没提醒你,大理寺的牢饭,可算不得好吃。” “大人,饶了我吧。”苏称快要哭出来,拿帕子掩着脸,“我不过是个侧夫,平日里连踏进正堂的资格都没有,妻主做的那些事我一概不知。” “是吗?”牧云卿起身道:“看来你苏称的命也只能到这里了。” 苏称见他要走,连忙跪移着追上前,“大人,我说,我都说……” 牧云卿稍微侧头,看他一眼。 “晚了,留着跟阎王说吧。” _ 暮颜几人淋了场雨。山路泥泞,走两步马蹄就打滑,便是有马也骑不了,只得牵着马走,天将将黑时才到马场。 萧青纣抱臂立着,盯着人还了马,才准四人去烤火。 “倒了血霉了,”凌云扯着袍子擦脸,“瞧着天时挺好,偏偏下了场雨。” 暮颜抬手抹开雨滴,拧着衣摆上的水道:“知足吧你,若是再晚一刻,姐几个都得在那立着。” “也算是因祸得福。” “尽瞎扯,因祸得福哪是这么用的。” “左右不过是词头,”凌云笑道:“比不了你们这些讲究人。” 秋意道:“人是千金之躯,玉华之实,我们哪比得。” 暮颜偏头看她一眼,嗔道:“你这嘴怎么还低一头高一头,今个儿把我捧上天,明个儿又把我摔地里,真伤人心。” “油嘴滑舌。” “热汤来咯!”宁希端着汤碗过来,“来,先喝碗萝卜汤暖暖身子。” 凌云帮着传了汤碗,尝了口道:“嗯,这汤不错,萝卜也是甘甜得很。” “那可不,”宁希道:“听说是从尚食局买来的。” 暮颜一边烤着火一边说:“也是过上晚来有羹汤的日子了。” “这点甜头就高兴了啊,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凌云道:“待明年开春,新兵入伍后,姐几个就能升为教头,住大房子,每天还有肉吃!” 暮颜诧异地问:“升这么快?”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章 重生 暮颜无力地倒在血泊之中,意识逐渐模糊,朦胧中,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牧云卿。 她望着他的背影,眸底恨意滔天。 呵,她早该想到。 获益这样大的金牌任务,他怎么会舍得带上她。 无非是拿她当垫脚石。 真是好手段啊。 刻意接近她,假意培养她,最后蓄意杀害她。 从头到尾,一气呵成,没有半分不舍。 到底还是薄情人长命。 痴情人惨死。 她认命般闭上眼,雪花一点一点覆盖在她身上。 月坠花折,生死何惧。 是她识人不清。 _ 凤栖国 茶楼里,三五个人凑成一桌,叽叽喳喳的讲着近日里发生的新鲜事。 “听说了吗,丞相府死了个人!” “京中谁不知道,都传开了!”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快同我说说。” “你刚回来,自是不知道,我跟你讲啊,死的是那个暮三小姐!” “哦,那个啊,听说从墙上摔下来了。” “可不是嘛,从墙上活活摔死的!这丞相府也是折磨人,人都死三天了还不下葬!” “倒也不能这么说,谁折磨谁还不一定呢!” “毕竟这暮三小姐活着的时候,丞相大人可没少帮她收拾烂摊子!” 闻言,众人哄堂大笑。 这凤栖国上上下下,何人不知这暮三小姐的名号。 此人作恶多端,仗着自己是丞相府之女,日日为非作歹,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命。 如今突然惨死,也怕是上天看不下去了,收了她的命。 真是活该。 _ 丞相府 那些人怎么也想不到,她们口中活该死的那人,如今正安然无恙的坐在床上。 香琴瞧见榻上坐着的那人,手里端的药险些洒出去,还是暮颜伸手帮她扶正的。 “啊,主子你可算醒啦!”香琴将药放下,跪在她身侧哭,“您可吓死奴婢了,奴婢以为你再也醒不来了呢,呜呜呜。” 她哭的稀里哗啦,一会抱怨二小姐怎么怎么欺负她,一会说香云吃里扒外,一会又说自家主子晕了多少天,喝了多少药。 见自家主子一点反应也没有,香琴委屈巴巴的看着暮颜,“呜呜呜,主子,你怎么不理我啊?” “理理理,你说的我都听到了,”暮颜抬手拍拍香琴的背,“都听到了啊 。” “主子,你感觉怎么样,身子还疼吗?”香琴抬眸问她。 暮颜动了动胳膊,“你看,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香琴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家主子没事,若是真的出事了,她也不想活了。 暮颜抬眸看向眼前的人,她眼里的关心倒不像是装的。 只是,她怎么会突然到这个地方。 “现今是几年。”暮颜开口问她。 “宁裕十二年。” “宁裕,十二年?” “对呀主子,你莫不是失忆了?”香琴焦急道。 她点点头,让香琴给她讲近几年内发生的事。 她才知道,她所在的地方叫凤栖国,一个女尊男卑的国家,她母亲是当今丞相,父亲已逝,有两个姐姐,一个弟弟。 之所以卧床不起是因为从围墙上摔下来,没摔死是因为一个叫牧云卿的下人救了他。 “等等,救我的人叫牧云卿?” 暮颜心下一怔,难道他也到这里了? “是啊,主子你连他也忘了嘛,你以前可是天天欺负他呢!” 香琴脸上原本还有几分狐疑,忽然间变得气鼓鼓起来,两只大眼睛瞪着暮颜,“主子你该不会把我也忘了吧!” 这一叫唤,把暮颜从沉思中拉了回来。还没想明白个所以然,又要想法子应付这小妞,哎,着实费劲啊! “怎么……怎么会呢。” 怎么会不忘记呢,她可是连爹妈都不记得的人,但是介于情分,暮颜还是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主子,”香琴将药递到暮颜面前。“把药喝了吧。” “好。”暮颜接过药,没有半分犹豫,直接仰头喝下。 香琴拿糖的手一顿,眼神呆呆望着她。 就这么,喝了? “怎么了?” “没……没事,”香琴话都说不利索了,“主子,这糖还要吗。” 暮颜摆摆手,小孩子喝药才吃糖。 喝药居然不吃糖? 醒来到现在也没发过一次火。 鬼门关走了一遭,性格大变了吗? 但也不应该啊,香琴头发都要想秃了。 她家主子之前明明冷冰冰的,虽然对她也不差,主仆二人关系也很好,但是这……莫不是想起她对的好了? 一定是这样。 香琴高兴的快要飞起来,但是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自家主子阴晴不定的性格,她还是了解的。 只是她并不知道,此暮颜非彼暮颜,真正的暮颜早就命丧黄泉了。 “既然主子身体无碍,那我们梳洗一番去向丞相大人请安吧,大人可是天天念叨着你呢!”香琴说着就要扶暮颜起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天天念叨着也不见来看她几次,这当娘的想必也和她没有多大关系。 况且她初来乍到,又没有原身的记忆,见的人越多,反而越容易露出破绽。 依据她先前看的那些穿越文来看,保不齐第一次“见家长”就要挨批评,挨完批评还要应付姐妹花。 嗯,这波属实不划算,还是不去为好。 “不了,你替我知会一声吧。”暮颜应了一句躺回榻上。 见自家主子没有想去的意思,香琴起身说了句“那香琴去告诉大人一声,免得大人日后知道了又怪罪。” 说罢便出了门,临走时还不忘交代暮颜不许乱跑。 原来她叫香琴,名字还挺好听。 但不乱跑是不可能的,干她们那一行的,飞檐走壁,悬梁挂柱,根本不在话下。再说了这里还有个人呢! 那个和让她丧命的人叫同一个名字的人,怎能不让人好奇呢? 暮颜想着纵身跳出了窗。 “嘶……”貌似扯到了伤口,但这都不是事,比起她之前出任务时受过的伤,这些根本不值一提。 她沿着小径走了很久,期间跨过了三道门,不得不说,这丞相府是真的大,装修的也是十分华丽。各种奇花异草,又是盆栽,又是假山,院子多的不计其数。 倘若找不到人,单纯旅个游也是不错滴,这装修程度,放在整个xx世纪也是相当炸裂的存在了。 她到了一处住所,看着与先前的建筑十分不登对。想来应该就是给下人居住的,院子外种着大片翠竹和几盆君子兰,颇有几分隐居人士的韵味。 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竹香味,越往里走越发浓郁。 再走近些,只觉暖气袭人,云雾缭绕,已然看不清前方景色。 忽然一把匕首架在暮颜脖子上,随即冷冷问了一句“你是何人?来此地作甚”。 还未等暮颜开口回答,那人便跪倒在地,将匕首藏在身后,温顺的说道:“云卿见过主子”。 这波操作把暮颜搞的很懵,刚才还凶巴巴的,转眼就俯首称臣了,呵,男人! 哎不对 ,他刚刚说的是“云卿见过主子。” 所以……他就是牧云卿么? “你是牧云卿?” “是。” “把头抬起来,让我瞧瞧。” 暮颜一声令下,牧云卿顿时就将头抬起来了,动作温顺的不像话,眼神里却满是厌恶。 这张脸和他还真是像呢,不,不是像,是一模一样。 但他的眼神,和他判若两人。 暮颜伸手想把跪在地上的牧云卿扶起,手刚伸出去人就退后了一步。 这是作甚? 一副娇弱的模样演给谁看 。 她收回悬在半空的手,淡淡的说了句“起来吧。” 跪在地上的人便又嗖的一下起来了。 呵呵,还真是听话。 “你方才为何躲我?”暮颜开口问他。 “主子生的金贵,云卿怕脏了主子的手。” 此话一出,暮颜就知道。 他不是他。 他认识的牧云卿,一生都放荡不羁,冷酷无情,只有怕他的,没有他怕的。平时连一句“对不起”都不轻易说出口,更何况像这般贬低自己的话呢? 真是可笑,竟然有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 ,还这般懦弱。 “夜里凉,还请主子回屋休息。” 暮颜“嗯”了一声,扭头便走了。 既不是同一个人,也没有再交谈下去的必要了。 当务之急,是先弄清楚她穿越的原因。 难道是上天看她可怜,让她重活一次?可既然是可怜,为何不直接让她回到原来的世界,好让她报仇雪恨。 暮颜自嘲般笑了笑,嘴上这么说,届时真的到他面前,她恐怕连刀都拿不稳。 想起她刚认识他那会儿,他敲着她的脑门说“叫哥哥”,想起他带着她玩,出任务时让着她,给她买好吃的,陪她过生日。 可那又如何,杀人的时候,没见他心软半分。 徒有其表,铁石心肠。 _ 牧云卿一直跟在她身后,直到暮颜离开翠竹苑他才往回走。 这人,倒是变了许多。 以前,他若是把刀架在她脖子上,这会儿手估计早就废了。 今日竟然破天荒的没有罚他。 牧云卿冷笑一声,她怕是摔的太狠,知道收敛了。 性情大变也好,举止奇怪也罢,与他何干。 他只需尽心扮演好她喜欢的角色就好。 _ 另一边香琴已经回来许久了,屋外的灯点了一次又一次。 想出门去找自家主子,但又怕自家主子回来见不到自己。想派人去找暮颜,但是又怕惊动府里的人,最后思来想去,还是只能乖乖等暮颜回来。 暮颜并未直接回房里,而是去了湖对面那座阁楼。虽然换了副身体,所幸能力并未消退,她如蜻蜓点水般掠过湖面,嗖的一下便登上了高楼。 略有点功夫的人都知道,暮颜的轻功绝对了得,毕竟她经过时,湖水不过是微波一震。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身着一袭青衣,静静躺在檐上。眉目清绝,双眸清澈如水,望着楼下将要落败的桃花,眼神空洞,落寞至极。 她忽地想起她十六岁出任务那年,因为任务失败害牧云卿差点丧命,还暴露了身份,被师父关在地牢里的日子。 那时候牧云卿总是笑着来看她,明明自己伤口疼的要死,却笑得比谁都开心。 他总是白天撵着一枝花,夜里拿着食物来哄她,日日不同花,夜夜不同物,夜以继日的来看她,逗她开心。 被释放的前一夜,牧云卿带的就是一枝桃花。 想到这,暮颜抬手折了一枝桃花 ,拿在手里把玩一会,又重重扔了下去。 都死了一次了,还是不长记性。 有什么好怀念的。 翌日清晨 芳兰苑 香琴拿了一堆大红大紫的衣裳让暮颜选。 “主子,您看你今日要穿哪一件?” 暮颜:“……” “非得从这选一件?”她叹了口气,继续道,“没别的了?” “有,不过那些都旧了,主子还是穿这些吧。” “没事,都拿过来。” “是。” 真不是她对这身体的主人有偏见,只是这大红大紫的衣裳,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哪个好人家天天穿这么喜庆。 过了半晌 香琴抱着另一堆大红大紫的衣裳朝她走来。 是的,你没看错,就是大红色,红的似火,辣人眼睛那种! “主子您看,这是丞相大人前些日子托人为您定制的,颜色和花样都是您喜欢的,整个凤栖国仅此一件呢,穿着这身去见大人,大人铁定喜欢!”香琴说着将衣服递给了暮颜,眼睛里写满了期待。 暮颜礼貌性的接了衣裳,脑子里却嗡嗡的。 看着这个定制的,红的,我喜欢的,仅此一件的衣裳,顿时不知所措。 穿吧,辣自己眼睛。 不穿吧,她又不能光着身子去见人。 她终于还是穿了。 衣服丑是丑了点,倒是挺衬人。 暮颜瞧着镜子里那张脸。 乌发红唇,雪肤明眸,眉眼间带着一抹淡淡的哀愁,犹如晨雾中的幽花。 顶上梳着朝云近香鬓,余发轻轻垂在肩上,耳坠金云链,头戴红玉簪,生的极为好看。 两张极为相似的脸重在一起,恍如隔世。 她抬手理了理额前的碎发,镜中人亦是如此。 “主子,我们走吧,一会大人该等急了。”香琴小声提醒她。 “好,走吧。”暮颜回过神来,提步朝外走去。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章 家人 丞相府 正堂 还未进门暮颜就听到一阵欢快的笑声,啧,还真是其乐融融呢,倒是忘了这大病初愈的小姐了,果然这娘跟她关系不大。 暮颜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就瞧见圆桌前的老妇人朝她挥了挥手,叫唤着让她过去坐下。 她只得加快脚步跑了过去,刚在老妇人身旁坐下,就看到对面挤眉弄眼的姐妹花。 说什么来什么。 “颜颜身子好些了吗?”老妇人夹了一块肉放在暮颜碗里,那语气别提多温柔了。 咳咳,这还真是亲生的哈,被打脸的暮颜尴尬的笑了笑。抬头看着面前的老妇人刚要开口,就被对面穿着鹅黄色衣裳的暮雪抢了先。 “可不是该好了嘛,瞧了多少大夫,吃了多少药了,丞相府都要掏空了!” 暮颜抬眸看了一眼暮雪,这人长的中规中矩的,说起话来咋这么不礼貌。 暮雪说完冷哼一声,勺子舀着碗里的汤,看似随口一说,实则算盘都打到九重天了。 她就想借着暮颜治病花了府里很多钱为借口让老妇人厌恶她,好让老妇人到她母亲那里说教暮颜。 可谁料老妇人听了她的话不仅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还优雅而不失礼貌的说“有价值的东西,成本自然高了,我们颜颜生的金贵,开销自然大,再说了买药能值几个钱,大不了我把你母亲送我的金银首饰当了钱,补上去就是!” “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见外,病了自然是要治的。”暮兮打圆场道,“雪儿,还不快给三妹妹道个歉!” 暮雪不肯道歉。 她说的本就是实话,为了给暮颜治病,可不是快把丞相府掏空了。 一家老小都围着暮颜转,不知道的还以为生了多罕见的病! 不过是摔了一跤,又没摔死。 当事人暮颜听了这话,一不留神就被呛到了,喝进嘴里的汤顿时喷了出来,咳嗽不止 。 一旁的香琴连忙拿出帕子给暮颜擦嘴,老妇人更是吓了一跳,柔声问暮颜是不是不舒服。 而此时此刻,暮颜满脑子都是老妇人口中的“你母亲”,心中愤愤不平。 合着搞了一早上,亲妈这时候还没出场。 这老妇人不是别人,正是暮颜父亲叶筱的亲生母亲叶茗。 前些日子,暮云烟亲自接来府里住的,府里人都不晓得情况,只当是贵人供着。 暮雪和暮兮两姐妹更是上赶着往上凑,就想着能谋一点好处。 而如今暮雪看着只围着暮颜转的老妇人,心里又气又恨,想直接走人,又怕老妇人在背后嚼舌根,只得在一旁乖乖坐着。 刚静下心来,就看见暮颜忽的倒在地上,屋里人一个个手忙脚乱的不知如何是好。 那老妇人更是唉声叹气,抱着暮颜不放。 慕雪心里纠结,想去叫人吧,想想心里又气,若是不去,到底是自己亲妹妹。 哎,总归被良心驱动,可暮雪前脚刚迈出去,后脚牧云卿就冲了进来。 “还不快过来扶主子!”香琴朝着牧云卿大声呵斥。 牧云卿低着头朝暮颜走来,俯身将暮颜抱起,朝老妇人行了礼后便走出了门, 香琴紧随其后,交代了牧云卿一些事后,随即出府去请大夫。 牧云卿抱着暮颜穿过了好几道门,感到身子轻飘飘的暮颜,猛然睁开了眼,看到眼前的人又立马闭上了眼。 任由牧云卿抱着回房。 芳兰苑(暮颜房内) 牧云卿将暮颜放在床榻上,随即就要抽身离去。 暮颜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衣袖 ,见他眼底滑过一丝为难,又松开手。 本以为牧云卿会走,不想竟又跪倒在地,依旧是那谦卑的语气;“主子有何吩咐。” 暮颜朝他摆了摆手,随即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暮颜的动作其实是想让他走,可牧云卿看不懂,他更不知道,眼前的人已不是从前的暮颜了。 他感受到她的变化,可他清楚的知道,每次风平浪静后必然是电闪雷鸣,如此这般,不过是换一种玩法罢了。 她对他,永远只有谩骂和殴打。 而现在,他也只会以为是她又生气了,所以静悄悄的跪在床边,等候发落。 可他等了许久,也不见床榻上的人发出什么声音。 因为暮颜早已进入梦乡,她昨夜拖着这副虚弱的身体飞檐走壁,今个又起了个大早,身体自然是吃不消的。 这时候,香琴带着大夫走了进来,看到自家主子还没醒,眼圈忽的就红了,哭哭啼啼的叫嚷着救她家主子的命。 大夫搬了椅子要坐下,看到一旁跪着的牧云卿。 突然眼前一亮,呦呵,这男人模样还挺俊,不知犯了什么错跪在这,啧啧怪可惜的。 许是瞥见大夫那色眯眯的眼神,香琴咳嗽了几声,那大夫才回过神来给暮颜把脉。 “大夫,我家主子怎么样。”香琴看了眼暮颜焦急的问。 “没什么大碍,脉象平稳,瞧这脸色,许是气血不足,平日里注意休息,吃点药膳补补就没事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吃点药膳补补就没事了吗?” “那当然,都说了没什么事!”大夫说着又瞟了两眼牧云卿。 “可是主子从早上到现在都在昏迷啊!” “昏迷?” “嗯嗯。”香琴乖巧的点了点头。 “这样吧,你随我去抓几服药,喝个三五天就没事了!” “好的,多谢大夫。” 说着领着大夫出了门,那大夫出门时还不忘看了牧云卿好几眼。 说来也正常,牧云卿生的确实好看,丹凤眼,高鼻梁,明眸皓齿,又身姿挺拔,只是身份低微,又是异瞳,很少被人待见。 年少时人们都叫他怪物,同龄人都躲得远远的,领养他的人因为他是男童,觉得养着没什么价值,几番想要弄死他 ,但是都没有成功。 后来将他丢在荒野,所幸被一个老汉捡回了家,老汉对他很好,只是好景不长,相处不过一年多,老汉就染病离世。 临死前给他一张字条,让他去丞相府找叶筱,也就是暮颜的父亲。叶筱于老汉有恩,所以老汉的遗愿便是让牧云卿替他报恩。 后来牧云卿便来了丞相府,成了暮颜的下人。 “咳咳……咳”暮颜咳嗽着起了身,大脑一片茫茫然,嗓子还难受的要死。 一扭头看到了牧云卿,以为是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发现人还在。 这丫居然没走? 暮颜朝天翻了个白眼,真是傻得可怜。 但还是问了牧云卿句“你怎么还在这?” 牧云卿不语,静静跪在地上。 他倒要看看,暮颜又要搞什么新花样,竟然开始装温婉了。 一个恶气熏天的人,竟然装温婉。 真是恶心。 他自小跟着这位主子,也自小被她折磨着,暮颜的脾气总是喜怒无常,总是变着法折磨他,他是知道的。 难过的时候他是受气桶,开心了他就是个助兴的玩物。 更可悲的是,不论怎样,她的话,他必须唯命是从。 但好在他还算自由,平日里可以做些喜欢的事。 “跟你说话呢,发什么呆?”暮颜见他久久没有回应,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回主子,云卿在等主子处罚……”牧云卿说着头又低了几分。 慕颜最喜欢他这副谦卑的模样,弱者最喜欢欺负别人从而满足自己心中的霸念。 真是令人作呕。 “哎……等我处罚干嘛?” 暮颜说着伸手就要去扶牧云卿,想到之前牧云卿那嫌弃的动作,又收回了悬在半空中的手。 柔声对他说了句“你起来吧。” 牧云卿跪在地上的腿丝毫未动,准确的说是已经麻木了。 他没有像之前一样迅速的起来,速度慢了一些,但又丝毫不拖延。 “如若没什么事,云卿先退下了,主子好生休养。”牧云卿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 暮颜瞧着他的腿,明显有些一瘸一拐的,他应该跪了好久。 “那个,你……腿没事吧,需要请个大夫吗?” “无碍。” “好。”暮颜淡淡应了一声,没再多问。 “主子身体还未痊愈,”牧云卿故作关心道,“还是回去休息为好,如今天凉了,切莫再染了风寒。” “嗯?” 她昨夜还瞧见桃花了,怎的今个天又凉了。 “主子……”牧云卿以为她没听清楚,想再重复一遍,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暮颜打断了。 “你不用重复,我听懂了,我只是好奇,你刚刚说的话,是关心我呢还是诅咒我呢?” 暮颜说着朝牧云卿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扬,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这古代版的牧云卿,还有点好玩。 “……云卿自然是盼着主子好的。”牧云卿依旧十分谦卑的说着。 暮颜瞅了牧云卿几眼,这个人明明满眼都是厌恶和嫌弃,看着也挺乖,撒起谎来却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说实话,别忽悠我。”暮颜有些不耐烦了。 听到这话,牧云卿抬头看了暮颜一眼,有些犹豫,但还是实话实说了。 “主子,云卿想回房休息。” “?”暮颜只感觉脑子跟不上时代。 她让他说实话,他告诉她,他想回家。 行吧,这好像确实是实话。 “去吧。” 话音刚落,牧云卿抬脚就走。 _ 傍晚时分 暮颜喝完药后 ,拉着香琴闲聊。 “小妞……哎不是,香琴,你说说我娘是个怎样的人啊?” 香琴听到这话将药碗放在一旁,用她那并不聪明的脑子陷入了思考。 “额……丞相大人她,很美,美的不可方物,……然后,对外人很严肃,对二小姐和大小姐有点冷漠,但是对主子您还怪好嘞!” “啥子?你说我娘对我好?” “是啊,你前些日子病了,大人可是守了好几日的。” 行吧,合着我一醒来人就没了,就怕我知道她对我好是吧,暮颜又忍不住吐槽起来。 “不过主子,你一会就能见到大人了”香琴一本正经的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会儿?一会她要来看我嘛。”暮颜脸上多了几分喜色。 她还挺想见这个她所谓的娘,毕竟……这个原主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她的娘亲……会不会也和她的妈妈有些相似呢。 此时门外传来下人行礼的声音,不一会丞相大人就走了进来,香琴连忙起身行礼。 “奴婢见过大人!” “起来吧。”暮母柔声道。 一旁的暮颜则是看呆了,我丢,这是个大美人啊! 暮颜看着眼前只是略施粉黛,却美的惊心动魄的丞相大人顿时愣住了。 那人举止端庄,面若桃花,美艳动人,虽说人至中年,但丝毫不影响她的美貌,这样的绝世佳人,许是岁月也不舍得在她脸上留下痕迹,皱纹实在是少的可怜。 她轻轻握着暮颜的手,柔声问她近日状况,絮絮叨叨的让她注意休养,又吩咐下人好生看着暮颜,才匆匆离去。 暮颜的母亲,名为暮云烟,本是江南女子,在江南做官,为人亲和,深得民心。后因才华出众,深受女皇喜爱,一路提拔至京中。 据说暮云烟出江南时,荷花开满天,锣鼓响不绝,百姓送行的船队行了数千里,河两岸都是送行人。 到了京中时,不用入宫面圣,女皇亲自驾马来接暮云烟入府。 后来更是得到重用,朝中大小事都要与她商量。 怕暮云烟想家,还特地命人修建了荷花塘,盖了栋云烟阁,平日里两人常常喝茶赏花。 有一日,女皇与丞相大人双双娶亲,迎亲队伍由东至西,两两交合,鲜花撒的遍地都是,红丝绸挂满楼,满城百姓欢呼。 时至今日,仍然得宠,二人关系好的就像现如今的闺蜜一般。 天下大和,君臣其乐融融,百姓安居乐业,凤栖国可谓繁荣至极。 是夜 暮颜觉得这牧云卿实在奇怪,便想去探个明白,起身去了翠竹苑。 夜色如水,月色朦胧,枝条随风轻晃,竹木相映,窗上悠然现出一道人影。 暮颜趴在窗台往里看,屋内黑蒙蒙的。 大抵是睡了。 她蹑手蹑脚的开门进去。 刚走两步,脚下突然碰到了什么东西,发出轻微的响声。 暮颜心一惊,忙蹲下查看,原来是个木盒。 她将木盒放在桌上,继续往里走。 暮颜借着月色在牧云卿屋里欣赏起来,墙上有一幅画,是竹子,看起来像是他自己画的。 她在牧云卿屋里转来转去,一会看看这,一会看看那,浑然不知牧云卿趴在窗外看她。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章 过往 桌上有个竹篮,里面放着一些药材,桌下堆着许多萝卜青菜,梁上还挂了腊肉。 物产倒是挺丰富。 直到外屋看的差不多,暮颜才打算往里屋走。 怕将牧云卿吵醒,暮颜的动作更小心了许多,她将门开了一个小口,用脚抵着不让门发出声音,随即迅速钻了进去。 怎么说也是个特工,偷偷私闯民宅这种事,是绝对嘎嘎厉害的! 暮颜在心里自吹自捧了一番。 牧云卿睡觉的地方空间比较小,只放了一张床,一个柜子,还有一张桌子。 东西摆放的不多,但每一件都很整齐,就连被子……被子是平整的!!! 暮颜被吓了一跳,深更半夜的,为啥屋里没人,牧云卿上哪去了? 他不会在外面吧,怪吓人的,应该不会吧,外面静悄悄的,呼吸声都没有,暮颜自己安慰自己。 忽的门外传来一阵声音,老天奶,一定是牧云卿回来了! 暮颜心里想着,连忙走到窗户边,往外一看,毛事也没有。 哎,自己吓自己。 刚松了口气,就瞥见牧云卿从门外走进来。 他身着一袭素净的白衣,长发随意散在身后,显然是刚刚沐浴完毕,身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幽香。 月光照耀下显得他肤色很白,水蓝色的眸子好似泛着一层雾水,果然美色误人啊,暮颜看呆了都忘记跑了。 “不知主子为何深夜来访?”牧云卿边说边朝暮颜走近,“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主子第二次来访。” 他这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哈哈,有嘛。”暮颜尴尬的笑着,随即退后了一步。 “主子是喜欢这里,还是另有目的?”牧云卿水蓝色的双眸一动不动的看着暮颜。虽然很诱惑,但是他眼里有肉眼可见的威胁,说话间牧云卿又向前了一步。 “自然是喜欢这里了,”暮颜边说边后退,“我能有什么目的,误会,都是误会啊。” “是吗?我还以为主子是来杀我的。”牧云卿说着走到她面前。 暮颜连忙退后了一步,麻蛋了,后面没位置了! 他伸出左手将暮颜围住,右手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目光与暮颜平视。 这放在爱情片里叫暧昧至极,放在杀人片里可就是命悬一线了。 说实话,暮颜有些慌了,这表情不像是要和她交朋友的,倒像是要送她天堂无限VIP的。 她真怕他一个手不稳,直接把她了结。 那这辈子,又白活了。 而牧云卿,他本来不想计较的,他不喜欢别人平白无事添堵。 他可以选择忍气吞声,可以任人欺负,可以在受不了时,寻个安静的角落解决掉不喜欢的人。 这丞相府里,他解决掉的人,没有百个,也有几十个了。 但是暮颜不一样,这是掌握他生死的人。 他可以杀任何人,唯独不能杀暮颜,但暮颜却可以杀他。 就近几日暮颜异常的的举动来看,她很可能在谋划什么,这是牧云卿对她的猜想。 思索间又将匕首凑近了几分。 暮颜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即开启了xx世纪人人都会的摆烂模式。 死了就死了,反正穿越女中活不过三集的不止她一个。 瞥见慕颜放松下来,牧云卿动了动手腕。 就是现在!暮颜忽的抢过牧云卿手里的匕首,将人揽在怀里,随即将牧云卿的手扣在身后。 “谁给你的胆子威胁我?” 暮颜说着从桌子上拿了根绳子把牧云卿弄了个五花大绑,将人扔在榻上。 自己转身倒了杯水喝。 牧云卿盯着暮颜手里的杯子,那是他喝水的杯子,他恨不得冲过去把杯子摔个粉碎。 恶心至极。 “说吧,见我一次威胁我一次,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暮颜搬了个椅子在牧云卿床边坐下。 他别过脸,冷冷道,“云卿没什么好说的,任凭主子处罚。” “你没犯错,我为何要处罚你?”暮颜说着直接坐在牧云卿身侧。 “还请主子自重。”牧云卿挣扎着往边上挪。 “我就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吧?” 牧云卿只觉得她实在是聒噪,如此这般,倒不如像先前那样折磨他,不过是些皮肉之苦。 “牧云卿。” “云卿在。” “你这副模样摆给谁看?”暮颜冷冷开口。 牧云卿冷哼一声,“主子不妨先问问自己。” “我?” 又我? “云卿乏了,还请主子让云卿休息。”他说完就直接躺在了床上。 …… 翌日 暮颜醒来已经是晌午了,她迅速洗漱完去和老妇人请了安,又陪着老妇人吃了饭。 这会儿和香琴在院子里闲逛 。 “香琴,这附近可有什么热闹的街道?” “有是有,不过……”香琴犹豫道,“主子,大人让您好生休养,怕是不能出去了。” “无妨,小伤而已。” 小伤? 怎么会是小伤。 香琴可是亲眼瞧见的,地上那么大一滩血,还晕了整整三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说来也奇怪,她总觉得她家主子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以前只是割破点手,她家主子都要修养好久,生怕留下疤痕。 如今伤的那么严重,不过短短几日,竟然肯下床走动了。 香琴心有疑虑,却也不敢多嘴。 “怎么不说话?”暮颜侧眸看向她,“若是觉得为难,便不去了。” “没有,不为难,奴只是怕主子没休息好,日后落下病根。” “那没事,”暮颜在她面前走动几步,笑道,“你看,我这身子骨,绝对不会落下病根!” “那我们就出去逛逛,若是累了,您一定要告诉奴。” “好。” _ 出了丞相府,行百步之途,便是繁华的街道了。 街道两侧都是店铺,商品种类繁多,款式多样,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史书上的大唐盛世,想必也就是这般模样吧!暮颜发自内心的感叹了一番。 商贩们的叫声此起彼伏,绵延不断,都在为自己的生意拼命叫喊。 “卖地瓜喽,香喷喷的烤地瓜”卖地瓜的商贩推着车走到暮颜身旁。 “这位小姐,要不要买个地瓜,可甜了!” “主子~主子……你想吃地瓜嘛?” 外界声音嘈杂,暮颜全都听不见了。 死去的记忆又忽然卷土重来。 她,又不可控制的想起牧云卿,想起那个会哄她,逗他笑,陪她玩的牧云卿。 [回忆] “哥哥那是什么?”小暮颜指着夜市上的地瓜问。 “那是地瓜,想吃吗?”牧云卿柔声问她。 “想(???????)!” “小伙子是要买烤地瓜嘛?” “嗯,给我拿两个吧。” “好嘞,我们家地瓜很甜的,又软又糯!”老板说着挑了两个地瓜,娴熟的放进了包装袋里。 “拿好了,好吃再来啊!” 那一年暮颜才八岁,还未接受真正的训练,但牧云卿已经是特工界的神话了。 她依稀记得,那天夜里,也是这样一条长街,牧云卿背着她把整条街逛了个遍。 他带她去放了灯。灯上写满了她对他的祝福,她要他平安喜乐,幸福安康。 可后来,她自己却命丧黄泉。 他带她去庙里祈福,将心愿挂在了树梢,她希望他每次出任务都平安归来。 可最后,她却死在了出任务的时候。 无数个许愿的瞬间,她都祈求上天让他的哥哥(不是亲的昂),牧云卿,平平安安。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心心念念的人竟然让她倒在了血泊里。 出手决绝,不留余地。 连半分生机都不舍得给她。 暮颜冷笑一声,她还真是傻的可怜。 若是当初留个心眼,断不会惨死在雪地,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如今再谈这些,不过是痴心妄想。 死了便是死了,杀了便是杀了,都是过往云烟,日后不会再经历,也不必再提及。 都回不去了。 暮颜垂眸看了眼香琴,她牵着这小妞倒随时都是乐呵呵的。 看来,活还是太轻了。 她拉着香琴穿梭在人群中,两人在街头买了糕点,包子,还有煎饼,在街尾买了炒板栗和玉米棒。路过布料店,还挑了几种花样,都是暮颜喜欢的。 两人直到逛累了才回府,可谁料刚进门就遇到一个小鬼头。 “三姐姐~”小鬼头甜甜的叫了一声。 嗯?他是在叫我嘛,暮颜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努力回想,自己啥时候有个弟弟。 呃,好像是有一个弟弟,只是偶尔见面,但是并不熟。 既然这样,那可就不用管了,暮颜想着就要带着香琴离开。 “姐姐怎么不理我?? ?????。” 暮辞揪住暮颜的裙摆,抬起头,睁着大眼睛,委屈巴巴的看着暮颜。 “啊这,……额,姐姐没有不理你啊。”暮颜蹲下身子揉了揉暮辞的小脑袋,笑呵呵的问暮辞要不要跟她一起回去。 当然这只是客套话。 但是!谁能料到这小鬼头居然点头了,暮颜只好带他回了屋里。 芳兰苑 暮辞生来乖巧,自小便是不哭不闹的,到了暮颜屋里,也是乖乖坐着,给什么吃什么,说话时声音还软软糯糯的,超级可爱! 哎呦喂,老夫的少女心啊!真的是要被融化了。 香琴更是喜欢的紧,追着小暮辞上蹿下跳,一直到下人传晚膳才将人送回去。 送走暮辞后,暮颜吃了饭在小院里纳凉,手里拿着扇子摇啊摇~,香琴手里拿着针为暮颜绣衣裳。 哎,这马上就要立夏了,越来越热了,好想念空调啊。 正是应了那句,不知道谁写的“每逢佳节倍思亲”啊。 暮颜猛地想起,昨日夜里好像惹恼了牧云卿,而且好像该说的话也没有说,她应该去赔个不是…… 害,万一人家不稀罕嘞,这样子就不好了。 算了算了,咱还是顺其自然吧,暮颜想着又躺回摇椅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鬼晓得她拿了穿越文里的什么剧本,万一是个恶毒女配,那可就崩人设了。 过了一会,暮颜忽的又跑进了房里,拿出笔墨,开始写信。 再怎么说也是新中国美丽的花朵,还是应该礼貌性的意思意思一下。 只是思索许久,也不晓得该从何写起。 于是提笔写下:致云卿。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因为暮颜压根不晓得应该怎么表达。 她该怎么办,直接告诉他,我不是你认识的暮颜?这样也太草率了吧,换成谁谁也不会信啊。 写着写着逐渐烦躁起来,写了几个字,觉得词不达意,揉成一团扔了。 写错字了,扔。 字丑了,扔。 接二连三扔了好几次之后,终于,她选择了放弃。 傻子才写信呢,聪明人都是直接表达的。 暮颜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怎么说呢,还是解释清楚比较好,谁也不想平白无故被人怨恨,毕竟他和那人生了张同样的脸。 当然,她选择接近牧云卿也有自己的私心。其一,他那张脸可能对研究自己为什么会穿越有帮助,其二,长的怪好看的,不看白不看。 暮颜思索一番,使了轻功飞上自家屋檐,忙不迭就想去找牧云卿。 留下一脸懵逼的香琴。 眼花了吗?她家小姐怎么上去的,飞上去的嘛? _翠竹苑(牧云卿住处) 暮颜坐在屋檐上看庭院里的牧云卿。 他今日穿了件青衫,长发用发簪挽住一半,剩下仍然的披散着,耳边有些许碎发垂下,单是一个侧脸,唯美至极。 不愧是凤栖国,女人还是得看这些才有力气啊。 牧云卿并未察觉屋檐上有人,只专心洗着手里的菜,忙活了一天,已然有些饿了。 一旁的暮颜看的津津有味,这可比美男出浴图精彩多了,想换个姿势看来着,结果脚下一滑…… 艹,居然滚下去了! 牧云卿听到动静想接住暮颜,结果人自己下来了。 她用了轻功? 牧云卿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他并不记得暮颜学过这方面的东西,而且,自从暮颜患病醒来后,她的变化,很大很大。 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云卿见过主子。”牧云卿行了一如既往的跪拜礼。 “起来吧。”暮颜柔声道。 “不知主子前来,有何贵干?” 呵呵,小伙子问的还挺直接。 “呃,我不干嘛,我就到处看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暮颜用老干部巡视的口吻,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 说完快步朝屋外走去,好尴尬,还没来得及耍帅就掉下去了,真是丢人 。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章 猫狗 牧云卿看着暮颜离去的身影,一时说不上来什么感受。 只要不招惹他,与他何干?随即提着菜篮子进了门。 锅里的米饭已经蒸熟了,再弄两个菜就可以吃饭了。 牧云卿是个蔬菜爱好者,青菜白菜他喜欢的紧,大鱼大肉的他反倒不稀罕。 他将衣袖撸至小臂处,提起刀开始切菜,动作娴熟唯美,在他刀下,片是片,丝是丝,规矩的不像话。 然后起锅烧油,葱姜蒜炸出香味,随即食材入锅,翻炒均匀,放入调料,完美出锅。 一旁砂锅里的青菜汤也好了。 牧云卿将饭菜端上桌,想坐下吃饭,但又怕暮颜突然来访,起身往屋外看了看,四下里都没有踪影。 他安心坐下吃饭。 此时已是日暮时分,夕阳西下,落日余晖,自是独成一处佳景。 橘黄色的光芒笼罩着整个小院,平添了几分温馨,光透过窗户洒在牧云卿身上,好似天仙下凡,就连头发丝都发着光,人间神明啊。 _ 而这边暮颜走到了竹林里,不得不说里面的景色是真的好,四下里一片翠绿,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味道有点像,牧云卿身上的。 暮颜踏着竹叶前行,一阵春风拂过,竹叶飘落许多,柔光与佳境结合,便是衬得人更好看。 她在现代的名字,也是叫暮颜。 一如眼前这位暮颜一般,生的极为好看。 在她刚迈入特工界时,就凭着颜值打响了名号。 但是长得好看,不代表心会软,暮颜杀起人来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个道理暮颜早在十岁那年就懂了。 再加上身旁牧云卿的熏陶,人,早就不是一条性命,而是一种赚钱的利器。 她的国际代号是Y,接过国内外大大小小的单子,有时候会单独出任务,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和Q(也就是牧云卿)一起。 因此在牧云卿的作用下,暮颜的名声也越来越大。 暮颜在女特工中不算是最厉害的,但是脑子聪明,常常以阴招致敌,反客为主,乘胜追击,最后一招制敌,完事归家。 所以这些年她的业绩都是好滴很,基本单单都是无痛 pass 。 只是可惜在最后一次出任务时着了敌人的道,如果她不奋不顾身返回去救他,她的肉身也不会孤零零的倒在漫天雪地里。 所幸临死之前,她在朦胧间见到了他。 她没有死不瞑目。 人类独有的理性告诉她,他背叛了她,她也感受到似乎有人靠近过她,后来,她也看到了牧云卿手上拿着对方要的冰晶。 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牧云卿怎么会背叛她,他们出任务无非是为了钱和机械,牧云卿不差这些的,他也不屑于这些俗物。 平日里她只是扎破了手他都心疼的要死。 若过去的种种只是伪装,那她只能说,牧云卿伪装的太好了。 不止骗了她,也骗过所有人。 _ 暮颜在竹林里逛了一会就觉得无聊了,又接着飞檐走壁,在府里闲逛起来。 即将入夏的夜,多了几分燥热,若非暮颜穿着轻薄的衣裳,定是在院里摇着扇子。 这丞相府不愧是丞相府,肉眼可见的奢华与富贵,各类亭台楼阁都灯火通明,果然古人不用交电费就是好。 府里大大小小的装饰品都和荷花有点关系,想来这女皇为了留住暮云烟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暮颜大致绕了府邸一圈,随意找了个屋檐就打算躺下,可还没躺下就听到有人在屋檐下唧唧歪歪。 “暮颜这些日子越发猖狂了,从前只是骄横,现如今连安都不来请了,谁给她的胆子啊!”暮雪摇着扇子向暮兮吐槽。 “许是阿母准的,前些日子,我见阿母去了她房里”暮兮将手里的茶杯放下,随意的应了一句。 “哼,日日往暮颜房里跑,”暮雪气的将扇子扔在了一旁。“好像只有她一个女儿似的!” 到底是暮兮沉得住气,她弯腰将扇子拾起放在桌上,随即又倒了杯茶水。 过了半晌才徐徐道:“暮颜毕竟比我们小几岁,如今又患了病,做母亲的自然是要多关心她些。” “可是……”暮雪刚想反驳,就瞧见暮颜从屋檐上飞了下来,还非常自觉的坐在她身侧。 “二位姐姐在说些什么呢,也与我说说啊!”暮颜说着随性的往墙上一靠,伸手拿了糕点就要往嘴里送。 “谁……谁……谁要与你说了!”暮雪看着凭空出现的暮颜顿时话都说不利索了。 “可方才,我明明听见二姐姐叫我名字啊。”暮颜佯装无辜,眼睛紧紧盯着暮雪。 “谁叫你名字了,你自己听错了吧!” “行吧,那就当我听错了,”暮颜叹了口气,“或许是什么猫猫狗狗叫吧。” “你,”暮雪气冲冲的瞪着暮颜,“你说谁是猫猫狗狗?” “谁答应说谁咯。” 暮雪“哼”了一声,提着裙摆就跑回屋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才懒得跟暮颜争,除了嘴快没有任何长处的废物! “砰”的一声,暮雪将门重重合上。 暮颜心下暗笑,真是不禁逗。 “你二姐姐性子急,”暮兮柔声道,“你莫与她计较。” 听见这话,暮颜抬眸看了暮兮一眼,眼睛里写满了,大姐你是认真的吗? 但出于礼貌,暮颜还是应了句“好”。 “天色不早了,三妹妹也早些回房歇息吧。”暮兮说着起身就准备走人,走时还不忘示意暮颜先走。 暮颜朝她摆了摆手,随即飞上了屋檐。 暮兮眼里闪过一丝错愕,觉得惊奇但又觉得在情理之中,暮颜会的确实比她们多。 于是收起眼底的狐疑,命下人收起自带的花茶,提裙离去。 暮颜见人都走了,也起身回了芳兰苑。 _ 如今凤栖国正值盛世,天下太平,君臣和乐,不存在权利纷争。再加上现如今丞相大人千秋万代,容颜未老,身子骨也是硬朗的很。 暮雪和暮兮虽然心里有打算,但在暮云烟眼皮子底下也不敢胡作非为。 暮家风气素来很好,多次被女皇赞赏,让京中百姓学习。 而暮云烟早在三姐妹年幼时就开始请师傅调习三人,认字,学画,题诗,日日研习。各种礼仪制度,为人处事,自是从小耳濡目染。 至于暮云烟为何独偏爱暮颜,大抵是从叶筱那里来的福气。 当年暮云烟遇刺,叶筱冲上去替她挡了一剑,本想着连夜回京医治,谁料剑上有毒,叶筱一路呕血,大好的美人胚子,从此香消玉殒。 暮云烟一直记着,叶筱临死前告诉她,他希望日后能有个如他这般护着暮颜的人。 许是心里有愧,她一直将暮颜捧在手心。 而暮颜,三个女儿中最像她的一个,遗传了她绝大部分美貌,还生了一双特别像叶筱的眸子,自小便是聪慧过人,试问这样的小美人有谁不喜欢呢。 _ 翌日 暮颜起了个大早,命香琴去管事处要了套男丁的衣裳,换了行头,挎着个包,就出了门。 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一月有余了,虽说日子足够潇洒,但也不能坐以待毙,天天在丞相府里窝着,时间久了能力就弱了。 所以,她今日决定出去买些药材,弄几瓶药丸备着,毕竟家里藏龙卧虎,还是怪吓人的。 暮颜思索着脚下的步伐又快了几分。 她所在地是凤栖国的都城,名为帝都,和历史上那些都城一样,商贸十分繁荣昌盛。 前些日子她和香琴一起逛了南边的街,那条街多半都是些食物,想来买不到什么药材。 因此暮颜选择了北边的一条小巷子,看着人流量还挺大的,就是铺面应该不会很大。 管他呢,自古小巷出珍品,先去瞅一瞅再说。 这条巷子名为孙莱巷,是以一个异国人的名字命名的。 相传在很久以前,帝都是不允许异国人做买卖的,因为种族纠纷常常容易引发战乱,致使百姓受苦。 先帝为了保护当地百姓,特地下了一条禁令,禁止当地百姓与异国进行商贸来往。 说实话,这与咱大清王朝的闭关锁国政策还有点相似,起到了自保的作用,但是不能助力国家发展,可悲啊可悲。 不过后来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孙莱.布莱恩。 他来自一个遥远的国度,因为受战乱影响,一路逃亡到了凤栖国。 凤栖国百姓和乐,人民幸福,孙莱很喜欢这个国家,他渴望在这里生存。 可当地人并不欢迎他,他行走在街上,人们总是与他远远的隔开,好像碰到他就会丧命,唯恐不小心和他染上关系。 那天孙莱从街头走到了街尾,没有一家客栈愿意让他入住。 他走到了一条小巷子,也就是现在的孙莱巷,他看到一个老人家在门口纳凉。他走上前去恳求老人收留他,奈何语言不通,老人不懂他在说什么,直到孙莱用手比划出了来意,老人才瞬间明白。 可老人也不愿意收留他。 他又继续往前走了很久,期间他遇到了很多人,他挨个请求人们收留他,可碍于禁令,谁都不敢以身犯险。 那时正值夏季,而帝都的夏季最是炎热,他拖着行囊行走在大街小巷里,形影相吊,落魄至极。 直至深夜也无人愿意收留他。 走了一日的孙莱疲惫不堪,找了个角落蹲下就开始打盹,可眼睛还未闭上,就看到巷子深处燃起了熊熊烈火,那是极大的一场火。 眼看着火势越来越大,孙莱顿时不知所措,他不知道为什么巷子里会突然着火。 哈哈,他当然不知道,因为这火是人故意放的,巷子两侧都被人抹了油,就那时候的消防技术,根本无力回天。 孙莱觉得要先让人们撤离,才能把损失降到最小化。 他一遍又一遍的叫喊着让人们离开,好在夜里安静,衬得孙莱声音很大。 巷子里的人们听到叫声纷纷逃离,一传十,十传百,叫声连绵不断。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直至屋里的人全部撤离,才停止了叫喊。 男人带着小孩撤离到了巷外,女人则成群结队冲上去灭火。 最终,大火扑灭了,而孙莱,牺牲在了大火之中。 他本可以第一时间撤离,可他偏要做世人的救世主。 京中百姓面对他的求助冷漠至极,而他却不计前嫌救了帝都将近一半的人口。 后来人们把这条巷子更名为孙莱巷。 再后来,当地百姓将此事一齐上书给了先帝,恳求先帝将禁令作废。 先帝看了奏折对异国人有了改观,于是废除了禁令。 自此以后,京中商贸逐渐繁荣起来,越来越多的人来凤栖国做买卖。 而孙莱巷的百姓们为了报答孙莱的恩情,家家户户都在家里设了客房,专门为来孙莱巷做生意的异国人准备。 时至今日,仍然保持着这一习俗,而现如今,孙莱巷成为了整个凤栖国最受商人喜爱的贸易巷,没有之一! _ 巷子里的人还真是多,暮颜看着前方人山人海的小巷子顿时想怀疑人生。 在xx世纪,大清早的街道荒无人烟。 而在这!我滴个乖乖,这是怎么了这么多人啊! 暮颜一边吐槽一边往前走,不过有一说一,卖的东西还挺多。什么金银首饰,锅碗瓢盆,异域服装,手链脚链,多的数不胜数。 明明只是早上,热闹的好像夜市一般。 暮颜往前走着,忽的眼前一亮,呦呵,草药铺子!激动的连忙冲向前方。 这草药铺子的老板是个胖妞,约莫三十多岁,许是天气太热,她手里不停的摇着扇子。 她身侧坐着一个男人,在给她按摩腿,瞅着样子应该是她的郎君。 “呦,来买药材啊!”那老板说着站起了身。 暮颜点了点头,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很不爱说话。 “说吧,要些什么药。” 这老板,有些过分热情了哈。 她这都还没看呢,就问她要什么了。 卖药的老板看他扭扭捏捏的不说话,误以为他想要买阳春散(一种助兴药物),十分乐于助人的将药瓶子在角落里摆了出来,还朝着暮颜挤了挤眼。 纳尼!!!! 暮颜一整个愣住了,她在干嘛? 她那个眼神什么意思?虽然她现在穿了男装,但是……这老板该不会是在勾引她吧!! “喂,你还要不要了!”老板的一句话瞬间停止了暮颜的胡思乱想。 “咳咳。”暮颜战术性的咳了咳,以此来缓解尴尬。 随即抬眸优雅而不失礼貌的对老板说“等我抓好了药材又找你。” 老板这才明白原来她误解了他的意思,随即麻溜的把药瓶子往桌下柜子里一藏,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摇着扇子。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章 花魁的身不由己 暮颜挑了些补气血,调内脏的药材,什么生地黄,山萸肉 ,菟丝子,覆盆子,黄芪,当归,川芎 ,赤芍 ,香附,随意的抓了一堆,就扔给老板称重了。 “小郎君挑的都是补气血的啊,哈哈哈哈,给妻主买的吧!”老板露出了一副我懂,我懂,我都懂的表情。 暮颜尴尬的笑笑,随即认命的朝老板点了点头。 就这样吧,你说是就是吧……反正怎样我都百口莫辩,不如就做个好人遂了你的愿。 暮颜买了药材后,又往前溜达了一圈,买了几个镯子,还有类似于傣式的花簪子,以及一把月牙形的小匕首,随即离开了孙莱巷。 因为天色还早,而且今天天气真的超级好! 暮颜又往东街跑了。 只不过,暮颜这次可是跑对地方了,东街,帝都人流量最大的地方,也是有钱人的天堂。 街道两侧分布着许多有名的酒楼,也有各形各色的小吃铺子,大大小小的商贩都聚集在这里,越往里走越热闹。 这不,前面就有家花楼正在选花魁,看戏的人围了一圈又一圈,四周人声鼎沸。 “看到了没,那个穿淡紫色衣裳的,听说是从西域来的,是个绝色美人啊!” “戚,这有什么好稀罕的,你瞧瞧底下粉色衣裳那位,楼主的养子,今个第一次出来呢!” “呦呵,长得不错啊,瞅瞅那双眼睛,真勾人啊,还有那小脸蛋,真想摸一把!” “你就别想了,人家卖艺不卖身,文艺的嘞~” “哈哈哈哈,管他呢,单是瞧着也养眼啊!” 暮颜听着前面这两位大姐你一言我一语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个凤栖国,还真是会玩哈。 不过你还别说,穿着粉色衣裳那个还真的怪好看嘞,那颜值,那气质,和牧云卿有得一比! 暮颜刚想打量一下那粉色衣裳的小美人,结果……那小美人揪着的帘子居然断了,眼看着就要掉下去,暮颜连忙使了轻功去救人。 台下一片喧哗,楼里的鸨父更是急的焦头烂额。 暮颜伸手揽住那绝色男子的腰,将人平稳的带至台上,该说不说……腰挺细,身上也怪香的,近距离看更美了,是个非常不错的美人胚子。 待到两人落地,台下接连叫好,暮颜忙不迭松开了手,虽然对方是个香饽饽,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是挺烫手的。 暮颜本想做个活雷锋,打算救完人就开溜,谁料那绝色男子竟然拽住了自己的衣袖,还朝对面的鸨父使了个眼色。 接着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她进了花楼。 这花楼装修的可不是一般的华丽,说是金碧辉煌也不为过,刚进门就有一股暗香袭来,轻纱幔帐,烛影摇红,还没体会就已经感受到纸醉金迷的feel了。 那绝色男子让她坐下,随即给她奉了茶。 他告诉她,他的名字叫“念”。 他柔声问她,“不知恩人是何名讳?”。 见暮颜久久不回应,他抬眸对上她的眼,尽管对方长得有些雌雄莫辨,但不施粉黛就有如此美貌,属实让人心动。 两人四目相对,虽说无感,但那目光着实诱人,说他风情万种实在不为过。 暮颜看着他的双眸,如果不是第一次见,暮颜可能真的会以为这男人暗恋了自己数十年。 那柔情似水的眼神,特喵的,没有技巧全是感情啊! “恩人为何不说话?”,那双看着暮颜的眼里多了一丝忧郁。 ……看着你这样的我怎么说话啊,暮颜真的是没辙了,她也是个黄花大闺女啊,也是第一次进花楼,第一次被陌生男人这么直接了当的搭讪啊,暮颜想着低下了头,那灼热的目光,实在是羞愧难当啊。 “恩人明明是女子,为何作男子装扮啊?” 问这话时,念语气里多了几分俏皮,想着或许这样会让眼前的人放松一点,可不料眼前的人依旧不给回应。 过了半晌,暮颜抬眸看着那张好似上天刻意雕琢过的脸。 如果说是牧云卿的脸是看了让人念念不忘,那眼前的人,必然是到了见一次惊艳一次的地步。 “我叫暮颜,丞相府的。” “穿男装是因为……,呃……,那啥我还有事,有缘再见哈!” 暮颜回答完问题,到门口提了东西立马就离开了花楼,老天奶,太可怕了,果然纯洁的孩子是不能去那些地方的。 暮颜在脑子里念了好几遍清心咒,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起那个叫“念”的脸,哎,男色误人啊~ _花楼 历时三日的花魁大赛在今日落下了帷幕,念如愿夺得了花魁之位,本该欣喜若狂,但他的眸子里更多的是不悦。 他的爹爹,也就是鸨父,自小就开始培养他。 他深知女人喜欢什么样的男人,知晓如何取悦她们,更懂得如何诱骗她们为自己一掷千金。 他深受世人喜爱,尽管他只是个无权无势的男倌。 高官名禄拜倒在他裙下,念叨着娶他进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每天有用不完的钗子,戴不完的珠宝首饰,有人上赶着送他礼物。 这些……都是他曾经引以为傲的资本。 可现如今,他倒是羡慕起那些一无所有的男子了,至少身世清白,不会被人嫌弃。 念想着垂眸自嘲了一番,浑然不知一旁的鸨父注视了他许久。 “念念可是觉得身不由己了?”鸨父满目慈祥的看着自己从小拉扯大的孩子。 念默不作声。 “念念啊,爹爹说过,如若你哪天后悔了,你告诉爹爹,爹爹放你走。”鸨父看了眼花楼,又看了看念,语重心长的说。 念心里忽然有些酸楚,他确实是想万众瞩目啊,想被人捧在手心里,被人用心护着。 可是人啊,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他见过太多例子了,前几届的花魁大都是这样香消玉殒的。 他不想这样,可他身在这花楼里。有很多的身不由己和力不从心,在花楼里,身子又怎会一直干净呢。 他很想离开,可是他的爹爹,守在这花楼里守了数十年。 想到这念的眼圈红了,他弯腰靠在鸨父怀里,鸨父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他。 “念念不想离开爹爹。” “念念想一直陪着爹爹。” 念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鸨父说放他离开那一瞬间,他像极了被人抛弃的小狗,明明众星捧月,却瞬间卑微至极。 是啊,人性就是这样的,止不住的贪欲,控制不住的手,明明家徒四壁,却妄想着腰缠万贯。 苦心竭力去追求,到手了却又肆意丢弃。 如此这般,如何了得呢。 _丞相府 暮颜东跑西窜出了一身汗,命香琴为她备好洗澡水后,拿出今日买的药材研磨了起来。 牧云卿从门口经过,瞥见暮颜着一身素衣裳,长发随意的用簪子挽着,耳边留些许碎发,如白玉般的小脸微微泛红,那双芊芊玉手认真的捣着药,薄唇轻启,不晓得嘴里念叨什么。 她……还真是变化大呢 。 不知怎的,牧云卿常常想起以前的暮颜,那个大大咧咧,无法无天……虽然现在也是这样的暮颜。 那时候的她骄横无礼,惹人厌恶,只是如今,忽然就讨厌不起来了。 暮颜与暮颜,二者差距还是挺大的,一个喜欢色彩鲜艳的衣裳,尤其是大红色,要梳精致的发髻,搭配合适的金银首饰。 一个随性洒脱,喜欢浅色系的衣裳,不施粉黛,不用任何装饰,只一只簪子就好看的清新脱俗。 “牧云卿!”暮颜瞧见躲在门外的人,招手让他过来。 闻言,牧云卿缓缓向她走来,眉眼如剑,翩翩风骨。 啧啧啧,还真是应了那句陌上公子颜如玉,就这张脸看几遍都不够。 暮颜还没花痴完就又看到牧云卿噗通一声跪下,一如往常那般温顺。 “主子有何吩咐?” “呃,我是有事找你,但是……你倒也不必次次都跪。” 暮颜是真想不明白,就算是女尊男卑的国家,这也太离谱了吧!哪有男人动不动就下跪的。 她本以为牧云卿会跟她说一堆这个国家的制度,结果他只低声说了句“这是云卿的命。” 暮颜顿时语塞,但还是让牧云卿起来说话。 “我一会要去沐浴,你帮我把这些药材研磨成粉,可以吗?”暮颜小心翼翼的问他。 她看到他眸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朝暮颜点了点头,坐下来便投入了工作。 _ 暮颜洗完澡出来时牧云卿已经磨了一大半药材,暮颜心里高兴的很,还是个吃苦耐劳的娃呢。 “你累不累,累的话换我来吧”暮颜说着在牧云卿身旁坐下。 “不……不累。”说着往边上移了点位置。 暮颜感受到他的疏离,自觉的站起身来往边上看着他。 只见他骨节分明的手认真的捣着药,额头上还蒙了一层细汗,肉眼可见的细心啊。 此时正值傍晚时分,天色渐晚,日落西山,不一会儿就要入夜了。 为了方便牧云卿捣药,香琴点亮了院里的灯。随即跑到暮颜身旁轻声说了几句话,隔得太远牧云卿并未听清楚。 “主子,您要何时用晚膳啊?” “一会吧,等牧云卿磨完药。” “啊这,主子……您要和他一同吃嘛?” “不可以嘛?” “呃……可以,可以的。” “可以就行,你记得帮我添副碗筷哦。” “好的主子”,香琴说完提着食盒出了门。 牧云卿抬眸看了眼趴在对面石桌上的暮颜,乍一看好像睡着了,实则桌子下的腿晃来晃去的,别提有多悠闲自在了! _入夜 香琴将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摆放好,一旁的暮颜和牧云卿忙着收拾药粉。 “把它倒进袋子里就好了。”暮颜说着撑开了袋子,示意牧云卿按照她说的做。 牧云卿将药粉罐拾起,依着暮颜的要求倒在了袋子里。 “牧云卿!” “主子有何吩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一起坐下,洗手吃个饭?”暮颜说着指了指身侧的小盆,示意牧云卿洗手。 “多谢主子好意,只是云卿不饿。”牧云卿说着就想往外走。 “谢个毛线谢,不许拒绝!让你吃你就吃。”暮颜说着恶狠狠瞪了牧云卿一眼,随即揪着牧云卿的衣袖把人带到了石桌前。 其实暮颜看出来了,她知道牧云卿很不情愿,但是她不想让他饿着肚子。 忙活了那么久,回屋了还要弄饭吃,想想就难受得很。牧云卿帮了她那么多,怎么着也得让人家吃饱饭再回家吧! 于是,香琴小妞就看到了,暮颜拉着牧云卿坐下,给他盛了饭,还夹了菜。 然后一顿饭都在马不停蹄的絮絮叨叨,给牧云卿灌输新思想。 好在牧云卿比较乖顺,也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所以一顿饭下来还是挺和谐的。 只是三人心里都各怀鬼胎…… 牧云卿觉得暮颜奇怪,好像每天都在变着法的刷新他对她的认知,至于目的是什么,不为人知。 暮颜觉得牧云卿太顽固,简直冥顽不灵!!!心里盘算着要挑个日子好好说教一番牧云卿。 而我们的香琴小妞,则破天荒的觉得自家主子和牧云卿放在一起很般配,不知怎的,很突然的就感觉就好像看到了两人婚后的生活,嘿嘿,还怪美好的嘞~ _ 二人吃完饭后,一起去了翠竹苑。 原本只是牧云卿要回去,奈何暮颜死缠烂打,也跟着牧云卿回了翠竹苑。 其实暮颜也不想干嘛,只是单纯的想和牧云卿唠个嗑,交个朋友,但是!奈何对方太高冷,连个机会也不给,两人的谈话……每次都以冷场告终。 “牧云卿。” “何事?” “没事没事,我就叫叫你。” “嗯”。 当然,也并非是因为牧云卿性格冷淡,话少,两人才没有话题可谈,更多的是,来自他对原主暮颜的后遗症。 暮颜对他的伤害,可不止是嘴上说说,是身上一道又一道的伤口,是衣裳上洗不净的血水,是一次又一次的屈辱与忍让。更是他心中那团压抑数年的怒火…… 这般草菅人命的人,他不愿与她有染。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章 我给他赏钱,他会记得我吗 时隔多年,牧云卿仍然记得,他初到丞相府那日。 她站在高台之上,他跪拜堂前。 他双手奉上字条,与她签订了生死契。 从此他命不由己,需时时护着暮颜。 如若暮颜遇难,他需舍命相救,如若暮颜身死,他需得陪葬。 暮云烟倒是大方,当天夜里就将翠竹苑赐给了他,吃穿都有保障,每月也能领些许月钱,给的任务也不大难,就是护着暮颜。 他从小身世浮萍,常常寄人篱下,屡遭离弃,如今有了自己的住所,倒也体会了几分岁月静好。 奈何他遇人不淑,短短几年间,就被暮颜折磨的身残志摧。 他依稀记得,她身侧总是带着几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童,她们一齐欺他,辱他,捉弄他。 她柔声问他“你的爹爹和娘亲呢?” 他说“死了。” “哈哈哈哈哈~”暮颜笑得嘲讽又肆意,眼里没有半分怜惜。 更可笑的是,那时他年纪尚小,不懂她是何意。 现如今长大成人,他才知晓,她笑他无父无母。 脑子里充斥着先前的回忆,耳畔回荡着她嘲讽的笑声。 明明是同一个人,可两张脸却怎么也重合不到一起。 他眉头紧锁,薄唇紧紧抿着,修长的手指捂住了头,只感觉天旋地转,头疼的要死 “牧云卿……”暮颜轻声唤他。 “牧云卿,你没事吧。” “牧云卿……” 他隐约听到有人叫他。 可他头痛欲裂,脑子一片混乱,只感觉四周嘈杂不堪,忽地眼前一黑,瘫倒下去。 _ 翠竹苑 暮颜请了大夫来瞧病,虽说自己也懂得一二,但终究只是皮毛。 “大夫,他怎么样?” “放心吧,没什么大碍,只是情绪激动,大脑一时供血不足导致的昏迷,”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暮颜语气里多了几分焦急。 “身子各部位供血平衡了,自然就醒了。” “行吧……需要喝什么药嘛?” “药倒是不用,这小郎官身子骨还是不错的,只是脸色有些许苍白,小姐可找些补气血的给他喝。” “补气血~”哎嘿,这题我会啊! “那啥,近日里房事克制一些哈,我怕他又情绪激动。” 大夫一时嘴快就说完了,忽的瞅了瞅眼前的小破屋,!!!……呃,完了尴尬了,好像说错话了…… “咳咳,三小姐,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哈,我还要跑下一家~”说着拎着包就往外跑。 暮颜本想叫香琴送送她,结果人一溜烟就跑了。 大夫走了,屋里安静了,暮颜垂眸看着躺在床上的牧云卿。 有那么不开心嘛?暮颜看着牧云卿皱皱的眉头,恨不得伸手把它抚平,但是想想这样子好像不是很礼貌。 但是,家人们谁懂啊,真的好影响颜值啊!!!难怪香琴不让她皱眉,皱眉真的是丑死了,丑死了! 于是她暗自发誓,从今以后再也不皱眉头了。 只是她不知道,眼前的人,在往后几年里让她皱尽了眉头。 她起身为他掖好被子,看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哎,一时半会是醒不来喽……好好躺着吧,姐姐我去打探些情报! 暮颜想着便往外走去,轻轻关上了门。 庭院里一片静谧,风过竹林的沙沙声清晰可闻。 今夜月色甚佳,宛如月牙,月光洒在翠竹苑,仿若蒙上一层轻纱,美则美矣,却令人难以触及。 皓月依旧当空,清风徐来,朗月高悬,暮颜踏着摇曳的竹影,缓缓走向正在绣衣裳的香琴。 “嗳,主子你怎么来了?”香琴听到脚步声抬眸看着自家主子。 “他一时半会醒不过来,我出来透透气。”说着坐在香琴身侧,倒了杯水喝。 “嗷嗷,这样啊,嘿嘿,主子你看,这是我绣的,好看吧!”香琴说着将绣好的图案给暮颜看。 暮颜放下手里的杯子,垂眸看着眼前的图案,是翠竹!!! 暮颜猛得抬眸看向香琴,有些错愕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竹子的?” “嘿嘿,当然是观察啦,我看主子您平日里总是往翠竹苑跑,每次看竹子都会看入神,所以我就想,主子应该是喜欢竹子。” 香琴说完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眼神里满满都是期待,眼睛里的光一闪一闪的,好像在说“快夸我,快夸我,快夸夸我!!” 暮颜有些受宠若惊,香琴,算是她活得这些年里唯一一个真心对她好的女孩子。 她从小无父无母,别人在父母怀里哇哇大哭,要抱抱,要亲亲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学习各种技能,修理器械了。 所幸遇到了一个比较好的师父,虽然有些严格,但是对她是真的好! 然后就是牧云卿…… 除此之外,再没什么人对她好了。 哎,管他呢,以前没人疼现在有人爱了,开开心心过日子就行,反正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暮颜自己安慰自己,随即回过神笑眯眯的对香琴说“做的很好,我很喜欢,这个月给你加工钱!!”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香琴甜甜的回应了句“好嘞”,然后低着头继续绣衣裳,她要赶在夏日来临前绣好,天气可是越来越热了。 暮颜盯着香琴看了一会,突然想起自己是来打探情报的,随即试探性的问了句“香琴啊,你跟牧云卿熟嘛?” 香琴听到这话小眼睛忽的瞪圆了,这是要干嘛?这是喜欢了要打探喜好,还是干啥呢?香琴脑子里上演了一部关于《暮颜的十万个为什么》。 “呃,只能说知道一点点,不算很熟络。” “那……你能跟我说说他平日里是个怎么样的人嘛。” “平日里?就那样啊!” what?就那样是哪样,具体一点昂! “呃,能说具体点嘛。” “en……就呆呆的,不爱说话,独来独往,说实话没什么特点,主子你问这个干嘛?” 香琴说着抬头用充满好奇的双眼一动不动的看着暮颜。 “呃,就问问,了解下情况。”暮颜伸手又倒了一杯水。 “不过主子,我有个问题,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暮颜瞟了眼香琴,小姑娘眼睛里有些犹豫,。 “说来听听。” 咳咳,这是可以说的吗,说了会不会被打,香琴犹豫不决。 “嗯?” “就是……主子以前不是很讨厌牧云卿嘛,为什么突然就…喜欢了?” 小姑娘眼神怯怯地,似乎真的很想知道。但是!!她不能实话实说啊,,她总不能告诉人小姑娘,“因为你主子死了,我是另一个暮颜”吧? 思来想去暮颜还是决定模仿一下传说中的调虎离山计,神不知鬼不觉的转移了话题。 于是她就收获了震惊三观的故事。 刚开始香琴告诉她,原主暮颜,心狠手辣,不懂得怜香惜玉,经常欺负牧云卿。 后来就成了…… 暮颜不悦时,用鞭子抽他的身体,连续不断的抽,白衣渗了大片的血,也不管不顾。 然后就是有一次香琴去给牧云卿送药,他在庭院里洗衣裳,血水流的满地都是。 再然后就是,暮颜经常用一些极其侮辱人的话骂他,这还算是轻的。 “有一次,我记得特别清楚……”小姑娘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哽咽,可能是真的太过分了叭,小脸蛋有些犹豫,抬眸看了眼暮颜。 “没事没事,你说,我听着呢。” “那一次是因为牧云卿为您添茶水时,不小心烫伤了你…然后您就生气了……” “您骂他贱人…还说要把他卖进花楼,接着就又打又骂,几日后,您的手上留了红印子……您当时……” “说。” 许是暮颜语气有些吓人,香琴吓得立马跪下了。 “主子……” …… “你跪下干嘛,快起来,你们这些人怎么动不动就跪下。”说着伸手去扶香琴起来。 小姑娘泪汪汪的,无辜的小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暮颜。 “主子……恕奴婢直言,您当时……唔,太残忍了,呜呜呜,奴婢不敢看……奴婢就躲在后面了,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清楚。” “我听他们说您拔了牧云卿左手的指甲,……然后……” 纳尼?不是吧不是吧,他今个手还好好的嘞,暮颜顿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了,这娘们实在太狠毒了。 “说不出口咱就不说了,别怕,都过去了,以前的事我全部都忘了,我现在……也不可能变成以前那个暮颜……就……香琴,我会对你好的。”暮颜柔声安抚她。 虽然有点类似于渣男的口吻,但是绝对是真心实意的。 小姑娘擦了擦眼泪,朝着暮颜点了点头。 “主子,夜已深了,我们回去歇息吧。” “好” 说罢两人拿起东西回了芳兰苑(暮颜住处)。 只是这一夜,暮颜辗转难眠。 暮颜啊暮颜,活该你从墙上摔死,特喵的,你怎么那么残忍,好好的一个男娃子,看看你给人家整成什么样了! 哎……暮颜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担子总归是要她来承受了,暮颜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用“爱”来感化他,牧云卿这人,就是太缺爱了。 只是要怎么用爱来感化他……做饭?哈哈,这题好像有点超纲了。 暮颜想了一会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_翌日、花楼内 念端坐在镜前,身后的男童为他整理发髻,他望着镜子里面容姣好的自己,心情很是愉悦。 他今日穿了件橙黄色的衣裳,腰间系着青绿色的绸带,本是难以驾驭的颜色却衬得他越发明艳动人。 他昨日和鸨父打了个赌,如若他今日出场有人为他一掷千金,就许他独自游玩一日。 想到这,念的眉目间透出了难见的喜色,自那日与暮颜有过一面之缘后,便再也没见过了,可得借着这个机会去见上一面! “公子,该您出场了。”身旁的男童轻声提醒他。 “好。”念起身理了理衣裳,随即出了房门。 都知道今日花魁会出场,楼下早已挤满了人,台下的席位没有一张是空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念才从房门走出就听到了楼下嘈杂的声音,自从他揭掉面纱示人后,这楼里的人气可是一天没掉下过。 “花…花魁来了!!!!”人群中不知谁大吼了一声。 人人纷纷抬眸往上看,“哇去,还真是花魁,这也忒美了。” “瞅瞅那身姿,那小脸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这念可是越发美艳动人了。” 许是身旁夸赞他的人太多,原本不为所动的萧冉也抬眸看了一眼所谓的花魁。 只见那人缓缓从楼台走下,是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五官精致的好似天仙刻意雕琢过,柳叶眉,桃花眼,眸里柔情似水,好似一条耀眼的星河,嘴里还噙着一抹笑。 他穿着得体,举止优雅而不失阳气,一颦,一笑,一回眸,都美得惊心动魄,让人痴迷。 萧冉看的人都呆了,当然,不只是她。 “铛铛铛,铛铛铛……” 一阵锣鼓声响起,台下的鸨父走了上来,他拉着念的手将人带至舞台中央,低声交代了什么后转身离去。 此时音乐响起,念随着音乐翩翩起舞,舞姿如流水清泓,让人心旷神怡。 只见他时而抬腕,时而低眉浅笑,袖如落花飞舞般起起落落。 纤腰灵动,倾身起舞,腰身犹如春日里那垂下的杨柳一般柔软,翩跹间隐现脚腕系着的璎珞。 小巧的铃铛点缀于腰间,与身上系着的环佩轻轻碰撞,骨盘回转间空灵清脆的环佩声与铃儿叮当作响。 饶是一曲惊鸿舞,赢得满堂欢笑声。 乐停身退,念从后台退回了房里歇息。 接下来就是古人花楼里常见的赏赐环节。 “京都王大人赏银五百两” “孙大人赏银一千两!!” “苏大人一千二百两” “太傅一千五百两!!!” 萧冉听着报账的声音,渐生疑惑,开口问身侧倒水的奴仆,“这是在干嘛?” “回公主,这是在打赏~” “打赏?赏给谁?刚刚跳舞那个小美人么?” “是的。” 听到这萧冉忽然就手痒痒了,跳得那么好,长得那么美,确实应该赏。 “我给他赏钱,他会记得我嘛。” “自然是会的。” “他会开心嘛。” “肯定会的。” 嘿嘿,能让小美人记住我嗳,那我就不客气了。 “去帮我给他打赏。” “公主要赏多少。” “一万两。” “一万两?” “是的,快去快去,我要做第一!!” 看着奴仆麻溜的走上了台,附在报账人耳边说她要打赏,萧冉心里美滋滋的,虽然博得美人一笑,只是心里有些肉疼,她的小金库又凉凉了。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章 她这样的人,就应该做梦都不安生 萧冉,是如今凤栖国的三公主,为人正直,说话也爽快,没有一点公主架子! 平日里游荡在各个酒楼里,喜爱美食,喜欢各形各色的美男子~,当然,美女子她也是爱看滴!嘿嘿,虽然见一个爱一个,但偶尔还是很专一滴~。 萧冉这人吧,虽说人很风流,玩的也很花,但人长得还是不错的,也是小美人一个。 她今日身穿一件暗红色的衣裳,腰间系着根上好的皮带,穿着双黑色长靴,身上佩一把长剑(起装饰作用),干净利落,清秀得很。 长发高高扎起,银色的发冠将之固定住,耳边留些许碎发,眉目间有一抹红(皇女印记),五官精致明朗,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她坐在角落里,小眼闭着靠在墙上,嘴里跟着乐师哼着曲~,芊芊玉手敲打着桌面,姿态慵懒至极,无比享受~,虽然不是很雅观,但是也吸引了不少男倌倌的目光。 “公主,我们楼主请您楼上一叙~” 萧冉听到声音抬眸一看,呦呵,是个男倌,长得还不错,就是没有花魁好看。 等等……他刚刚说了什么? “咳咳”萧冉战术性的咳了咳。 “你方才说了什么?” “我们楼主请您楼上一叙~” “噢噢,好,带路吧。” “公主先走~” (???.???)???? “行吧行吧,我先走就我先走,楼上是吧?” “是的公主。” 萧冉提裙爬上了楼梯,嘿呀,这楼梯咋这么长嘞,走着不累嘛他们,萧冉忍不住抱怨了一番。 “公主,楼主就在里面。” “好的~” 男倌带完路便退下了,萧冉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进了门。 可刚到门口人就傻了,怎么小美人也在这里!!! 完了……好形象全没了。 呜呜呜,我现在退回去重新走可以吗? “公主来了啊!”鸨父笑吟吟的看向萧冉。 “啊,是的,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萧冉说着还不忘瞟两眼念。 啧啧啧,单是坐着就美的像一幅画啊~ “公主貌似很喜欢我家念念啊~”鸨父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萧冉。 “哈哈。”谁说不是呢,是个人都得喜欢的要死好吧,只是这人想干嘛,他不会想让我娶了小美人吧 ? ///▽/// ?~ “念念,快来拜见公主~” 鸨父一声令下,咱们的念大美男子走了过来,俯身向萧冉行了礼。 “念见过公主~” “啊,那啥,你们俩找我有事吗?” 这个不能怪萧冉,她是真的不懂这一行,她平日里还是酒楼去的多一点。 “公主今日赏钱一万两,可是给足了我家念念面子啊。”鸨父一脸欣慰。 “哈哈,还好还好。” “念念”鸨父朝念使了个眼色,随即出了门。 只见念俯身拿了个小匣子,随即看向了萧冉。 那双美眸里都是柔情啊,如果身旁没有鸨父,如果这里不是花楼。她真的会以为她要结婚了哇! “这是奴家今日跳舞时佩戴的环扣和铃铛,我看公主很是喜欢,就送予公主,还望公主笑纳。”说着双手奉上。 ……嘶,你看出我喜欢铃铛你咋看不出我喜欢你嘞。 “哈,谢谢嗷,我还真的挺喜欢这个铃铛的。” “公主喜欢就好~” 啊啊啊,声音也很好听啊,是个很干净的音色呢。 “我能问一下,你叫什么名字嘛。” “单字念。” “就叫念啊?” “是的。” “名字挺好听的~” “公主谬赞。” 这这这,感觉这个聊天好尬啊,谁来救救我啊!!!,教教我怎么跟美男子聊天啊! “公主坐下说话吧。” “好的,你叫我名字就行了,我叫萧冉。” “好。” _丞相府(翠竹苑) 暮颜今日着一件白色轻纱裳,长发挽起,银钗松松簪着,手持一本医书,横卧在屋檐上,时而看书,时而又垂眸看看庭院里的牧云卿。 啧,洗衣裳洗的可真认真,黄金牌洗衣机都比不上他。 哎,真是看看又头疼,头疼又看看,老天啊,我该如何是好,替人赎罪可真的是太难了,特喵的,我都在这屋檐上半天了,居然没有看我一眼。 牧云卿其实早就知晓暮颜的存在,虽然不清楚暮颜有什么目的,但不管怎样,他都不想和她染上关系,各自安好就行。 她不找他麻烦,就行。 不知过了多久,暮颜实在是躺不下去了,“嗖的一下”飞到了庭院里,乖乖的坐在牧云卿身侧看他写字。 牧云卿的字,字如其人,干干净净,规规矩矩,有点像现如今的小楷。 她看着他写了一页又一页,眼神专注,依旧没有看她一眼。 “牧云卿…”暮颜试探性的叫了他的名字。 很好,目不斜视,还是没有看她。 “牧云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牧……” 暮颜话还没说完,牧云卿就起身拿着纸墨朝屋里走去。 行,算你狠,暮颜气的把书都扔了。 牧云卿听到声响,在心里冷哼一声,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沉不住气。 牧云卿径自走去,脚下的步子一刻也没停下。 暮颜忙不迭跟上他的步伐。 “牧云卿!” “牧云卿!” 暮颜边走边喊,可眼前的人连头都不回。 “牧云卿!”暮颜上前揪住他的衣袖。 她抬眸看他,脸上全是愤怒,紧紧抓住他的衣袖。 “牧云卿,我们好好说话好嘛,我知道我以前有……” “放开。”牧云卿冷冷说了一句,水蓝色的眸子里全是厌恶。 “我不放!”暮颜揪的越发紧。 牧云卿甩开暮颜的手,随即低着头进了屋。 暮颜愣了一会,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是,原主做的确实过分,但是她都到这种地步了,为什么他就是不理人,两个人坐下来好好谈谈不行嘛,这样僵着明明对谁都没有好处。 “牧云卿,我们谈谈……可以吗?”暮颜说着朝里走去。 牧云卿背对着她,仍旧是沉默不语。 也是,如此这般,如何静下心来好好交谈。 你将一面镜子打碎了,过了很久才跟它说对不起。 有意义吗?。 毫无意义…… 不止暮颜,牧云卿也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他一遍遍的安抚自己,忍一忍……再忍一忍……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睡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好了。 “牧云卿,你是哑巴吗?” “我都说了我们谈谈,你为什么不说话!” “人的忍耐是有极限的……你……” “呵,你也知道忍耐是有极限的?” 牧云卿转身对上她的眼,语气里满是嘲讽,又如那夜一般,一步一步向她逼近。 “暮颜。”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原本好听的音色覆上了一层阴郁,水蓝色的眸子里有些许血丝。 一步,两步,三步,他站在了她面前,水蓝色的双眸死死盯着她,左手将她摁在墙上,。 “我这些日子总觉得你变了许多,和我认识的暮颜不大一样。” “日日追着我,问我为何不与你说话。” “看来,你从墙上摔下来,可是把从前忘的一干二净。” 牧云卿说的很慢,但是很有力度,语气中不夹杂任何情绪,甚至有些平稳,好像,他只是在陈述一件事。 但不知怎的,一字一句竟都重重砸在了暮颜心里,胸口有些窒息般的难受。 “可是暮颜。” “我不想让你忘记。” “即便你性情大变,醒来之后没有让我遭受任何伤害。” “我也要你记着。” 牧云卿说着解开了衣裳,大片的肌肤展现在暮颜眼前,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用双手紧紧捂着。 “怎么?” “不敢承认了吗?” “哈哈哈哈。”他笑得嘲讽至极,一如她从前嘲笑他一般,笑的肆无忌惮。 “暮颜,你看着我啊。” “我让你看着我!!” “看着我。!” 牧云卿说着伸手去拉暮颜的手,即便暮颜再怎么挣扎,他也死死拽着她的手。 他看着暮颜紧闭的双眼,笑得越发嘲讽。 原来她也会露出这般神态。 他拿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肩上,那里有一道很长的疤。 他依稀记得,这道伤疤,是她亲手用匕首划的。 接着牧云卿又把她的手放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带着她的手去触碰他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疤。 她越是挣扎,他握的越紧。 即便看不见,他也要她记着,她始终欠他的。 “牧云卿,你疯了吗!”暮颜挣扎着想要甩开他的手。 可牧云卿又怎么会善罢甘休,他积压心底多年的恨,怎么可能让她一朝就忘了。 她这样的人,就应该做梦都不安生。 死后下地狱,轮回百世,生不如死!!! 暮颜挣扎一分,他便用力十分,他紧紧抓着她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去触摸他身上的伤。 暮颜的心随着他握着的手一齐,每触碰到一处伤口,心都疼的越发厉害。 “牧云卿……你放手!” “我要你放手!” “放手!” “放手啊!!” 暮颜嘶吼着,使了全身的力气甩开了牧云卿的手。 她的手背被牧云卿抓破了好几处,伤口流着血,血蹭在白色的衣裳上,是触目惊心的红。 牧云卿不罢休,伸手又要来拉暮颜,他要她记得,要她至死都记得! 牧云卿向前逼近,暮颜往后退着,眼看他就要抓住她,暮颜慌了,拿起柜子上的书就往牧云卿脸上扇。 牧云卿吃痛退后了一步。 暮颜抬眸看着他,眼前的牧云卿早没了往日的风采,他就像个疯子,毫无理智的疯子! 但不得承认,即便如此,也是个实打实的疯批美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疯了?疯了也好。 死了更好。 反正活着也是如一潭死水一般,再激不起一丝波澜。 世人欺他辱他,最后又要丢弃他,。 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着有何意义! 他受够了这样的生活,受够了别人的冷眼相待,也吃尽了苦头。 明明都是人,为何他只能任人折磨。 凭什么他们做了坏事还能干干净净的端坐高台!。 他心里恨啊…… 牧云卿心里想着抬手掐住了暮颜的脖子, 他的双眼通红,嘴唇泛白,整个人都在颤抖,情绪完全失控。 他死死掐着暮颜的脖子,他恨不得把她掐死。 他恨不得她死在他面前。 “咳……咳……”暮颜用手捶打着他。 “咳咳……牧……牧云卿……” “放手……” 暮颜被掐的喘不过气,伸手去掐牧云卿腰间的肉,有多难受她就掐多重。 许是感受到腰间的痛,牧云卿的力道轻了几分。 对,就是现在,暮颜凭着特工特有的灵敏度,找准时机再一次甩开了他的手。 牧云卿真的是疯了!! 暮颜抬手狠狠的扇了牧云卿一个耳光。 空气突然就安静了,连带着牧云卿也安静了。 “牧云卿……你冷静一点。” 暮颜抬眸看着他,他好像忽然正常了几分,有些错愕的抬头对上了她的眼,薄唇紧紧抿着,眼角似乎还噙着泪,脸上的红印子也没有消退 。 暮颜的一巴掌让他清醒了许多,但也加深了他的痛楚。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落寞至极。 他自小就低人一等,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也深知自己处处受限,可是他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不堪。 日日隐忍情绪,日日低头做人。 到头来什么都不是! 他看着眼前的人,那个亲手把他折磨的体无完肤的人,他竟然什么也做不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整个人都麻木了,他无牵无挂,本可以一走了之,可还是心有不甘。 该死的人明明是她! 暮颜让他冷静一点,可他怎么可能冷静下来。 他低头就能看到自己身上的伤。 看到自己那些难以言喻的伤。 他恨啊…… 他原本可以一直忍下去的,就像以前一样,受了伤他自己擦点药,伤口疼了他就睡一觉。 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 可她非要在他眼前晃,如蝇虫一般惹人烦。 恶心至极。 “牧云卿?”暮颜轻声叫他。 “你可曾想过,我并不是真正的暮颜,” 他抬眸看她,眼里全是落寞,依旧沉默不语,破碎感十足。 他又何尝不想过呢,从她那天见她抽泣他就在想,她会不会已经不是她了。 可他不愿相信,他更不想她忘记她犯下的错。 “不,你是。”牧云卿坚定的说。 “暮颜,你欠我的……” “不管怎样,你都欠我的!!!” “牧云卿,我不欠你的!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不欠你的!” “欠你的是她,是那个死去的暮颜!不是我!” “不……不是的,不是的……” “你欠我的,你欠我的!” 牧云卿浑身都在颤抖,他好怕,他怕她真的不是她,这样他受的屈辱,他的伤疤……永远都没人记得了。 如果她不是她,他隐忍多年的恨要跟谁诉说…… 牧云卿真的要疯了,他的脑子很乱,不安和烦躁充斥着他的内心,嘴里念叨着“不,不是的……不可能……"。” 但他突然又有些庆幸,慕颜已经死了,死在高墙之下。 既是死了,那他的任务也算完成了。 牧云卿抬眸看了眼慕颜,她似乎很在意他的情绪,事出反常必有妖,那就让她以为我难过好了。 随即故作忧愁,水蓝色的眸子再次泛起泪光。 暮颜看着眼前的牧云卿,心里忽然有些后悔。 她不该告诉他的。 她知道他难以接受。 可她,也不该承受这些…… 她自己也是遭人迫害。 即便他们生着同一张脸,她也并没有生出什么歹念。 人类面对死亡总是恐惧的,而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她死在冰天雪地里,又冷又痛,苦不堪言。 ……… 暮颜看着眼前的人,她都要心疼死了,到底是和那人长得一模一样,不心疼是不可能的。 暮颜伸手将地上的衣裳捡起,轻轻的披在他身上。 她将他揽在怀里,用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背。 用最温柔的语气安抚他的情绪,一遍又一遍的告诉他“没事,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暮颜也是真的累了,她和他从阳光普照大地纠缠到了日落西山,现如今天都要黑了。 又是被抓手背,又是掐脖子的,哎,造孽啊。 暮颜想起牧云卿当时握着她的手去碰他伤口时,心里都还有阴影,那时候的牧云卿真的可怕极了,哪像现在一样安静的躺在她怀里。 暮颜垂眸看了眼牧云卿,貌似已经睡着了。 哎……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章 人长得一般,说话怪特别的 翌日清晨_ 牧云卿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暮颜怀里,手还被她紧紧攥着,他下意识抽开了手,想起身离开,但又怕惊醒身侧的人。 终于,他还是起了身,伸手将衣服拾起,轻轻的穿上衣服,遮住这满身的伤。 晨光透过窗户洋洋洒洒的落在两人身上,本该万般美好,奈何屋里一片狼藉。 牧云卿看着凌乱的房屋,心中烦闷至极。 水蓝色的眸子里布满了阴郁,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右侧脸上有一道醒目的伤口。 他抬眸看着暮颜,她好似睡的格外香甜,眉梢有一抹难以隐去的喜色,长长的睫毛贴着白玉般的小脸,丹唇紧抿,美好而恬静。 睡的还真是踏实,仿若昨夜什么也发生一般。 越歹毒的人越是活的舒服,这世道当真是恶心。 忽地他看到她睫毛闪动,忙不迭低下了头。 “牧云卿。” 她柔声叫他。 可他不知该如何回应她。 “昨夜的事我就当做没发生过,我不会与你计较,也请你慢慢释怀。” “另外,牧云卿,你记住,我不是她。”暮颜说完抬脚便走出了房门。 屋里只剩牧云卿一人。 他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过神来,从门口倾泻而下的光,是那般刺眼。 她说他不与他计较,可这如何能不计较。 皮肉之苦,但伤无妨,欲加之痛,何以消除。 恩已谢,仇也报,世间再无亲人,死也无憾。 _花楼 昨日萧冉为念一掷千金,换得念一日闲暇。 作为回报,念这一日(只是白天哦)都将与萧冉为伴。 萧冉抱得美人归,心里美滋滋的,一大早便等在了念房门外。 短短几分钟之内她就已经计划好了两人的一日游,啊啊啊,真的是太太太期待了!!。 萧冉激动的想跺jiao jiao!! “劳烦公主再等候一番,我家公子还未装扮好。” “没事没事,男孩子嘛,慢慢来,我不着急。”萧冉说着又换了个姿势靠在门上。 这个角度刚好可以完美的的看到念的侧颜,???>< ??,哇啊,侧脸也很美啊!这样显得念的鼻子更好看了,小巧又精致。 萧冉看着念不自觉的露出了姨母笑,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可是天天都有帅哥看啊,往大街上一站,呦呵,看不完,根本看不完。 是的!萧冉也是穿越者,在暮颜之前就来的,至于怎么来的,嘿嘿,以后她自己会说的。 过了一会儿后,念提着裙摆朝她走来。 哇!,是条粉色的裙子啊,这不就是迪士尼在逃公主嘛,哎呦,美死我了。 “让公主久等了。”念谦逊的朝她行了个礼。 谁能拒绝一个这样的帅哥,告诉我谁能,谁说能,我第一个宰了他! “哎,没有没有,等了一小会而已。”萧冉说着笑嘻嘻的看向念。 “那我们走吧。” “好嘞。” 随即鸨父就看到他的念和萧冉一齐出了门,他躲在门后,一脸欣慰~?? ? ? ???。 _丞相府 暮颜回芳兰苑洗了个澡,换了身衣裳坐在铜镜前,香琴在为她挽发。 “主子昨夜没睡好嘛。”香琴看着自家主子眼下那抹浅淡的淤青。 “嗯。”暮颜淡淡的回应她。 香琴看出来了,自家主子心情很是不悦!所以为了保命,她乖巧的闭上了嘴巴,专心给暮颜挽发。 “香琴,一会我想出去走走。” “啊,好的主子,需要香琴陪同吗?” “不用。” “好的主子。”香琴说着伸手拿了支簪子轻轻地钗进暮颜的头发里。 “主子。”香琴轻轻唤了一声。 “好了嘛?”暮颜抬眸看了眼香琴。 “好了。” “那我出府了,可能会晚些回来,你替我告知母亲一声。”暮颜说着抬脚朝门外走去。 “好的主子。” _东街 萧冉和念走在街上,引得路人纷纷议论。 “真是郎才女貌,很般配啊。” “那是自然,你也不看看那是谁!” “谁啊?” “花魁啊!你连花魁也不知道!跟花魁走在一起,就算是条狗也会让人觉得般配啊。” 嘶,萧冉听到这句话瞟了眼说话的那位大姐姐,真是人长得一般,说话怪特别的。 说谁是狗呢!我也是小仙女一枚啊! “怎么了?”念柔声问她。 “没事没事,不用管他们,我们到前面看看!” “好。” 京都的街尤其热闹,人们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叫卖声不断,商铺在街两侧分布,虽然多,但却不显得繁杂。 卖东西的小摊也是错落有致,每一家都有自己的特色。 长街上悬着一条条五彩斑斓的丝带,风一吹就轻轻飘起,唯美至极。 每逢佳节,人们还会往上面挂上灯笼,是为福星高照。 若是赶上哪家娶亲可就热闹了,街两侧定是人潮拥挤,男女老少都蜂拥而至。有钱人家娶亲还会往街上撒钱,甚至于摆个长街宴都有可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萧冉走在街上,不知是何缘由,心里异常高兴,连空气都是甜的~ 以前一个人走在街上,听见这些叫卖声就觉得烦,今日倒是好听了几分,嘿嘿,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美人效应!。 “卖糖葫芦哎,又香又甜的糖葫芦~” “卖包子,刚出炉的肉包子~” “板栗啊,又甜又糯的炒板栗~” “等一下。”萧冉揪着念的衣袖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嘛?”念抬眸看她。 “我想吃这个,你要吗?”萧冉指着小摊上的板栗 。 “公主喜欢买便是,我就不用了,奴家不爱吃这些。” 唔,想来也是,花魁放在现代也就是明星了,明星的饮食确实有很多条条框框。 “那行,你等我一会。” “好。” “老板,给我俩份板栗!”萧冉转身对着摊主说。 “好嘞!稍等片刻哈,马上就好!” “好滴。” “来,拿稳了啊。” “好的。” 萧冉接过板栗付了钱又带着念往前走。 真是热闹啊~ 只是,走了一圈脚脚都酸了,小美人肯定也累了,还是赶紧找个地方歇歇。 “我们去酒楼吧。” “好。” 萧冉心里美滋滋的,有个这样的小美人陪着可比吃了蜜还幸福。 _醉香楼 萧冉刚走进去老板就立马迎了上来,脸上笑的比谁都灿烂。 说来也是,萧冉这人,一向依据心情办事,心情好的时候要吃好几碗饭,吃完饭还会给赏钱,这心情不好也能吃好几碗饭,再点上几瓶上好的酒,财源滚滚来啊。 “公主来的正好,我们楼里新添了几道菜,您可以尝尝。” 老板说着看了眼萧冉身旁的念。 “这位是……” “哦,他是我朋友!怎么样,漂亮吧!” “哈哈哈,漂亮。” “那啥,这次我要楼上的房间,然后那几道新菜都要,还有我平时喜欢吃的。” “你呢,你想吃什么?”萧冉笑眯眯的看着念。 “我都可以,公主点喜欢的就行。” “嗳,这怎么行,好不容易出来吃顿饭,你瞅瞅有没有喜欢的菜嘛。” “不用。” “行吧,那就再要几个清淡的菜,还有一个水果盘。别忘了上茶哈~” 一旁的老板拿着笔“刷刷刷”的记着。 “除了这些还有嘛。” “没了。” “好的,还请公主先上楼等待片刻,菜马上就好!” “得嘞!”萧冉应了一声带着念往楼上走去。 这醉香楼是京都很有名的酒楼,有好几年历史了,约莫一个月就能出好几道新菜,厨子也是一等一的好,现如今宫里好多厨子都是从醉香楼请去的。 其实萧冉平日里更喜欢在楼下吃饭,因为人多热闹。 最重要的是,有时候运气好还能看见对桌吵架,看戏什么的特别方便~。 但是碍于念的身份,萧冉还是贴心的去了二楼。 _醉香楼(二楼房内) 萧冉和念各坐一边,一旁的小二又是端茶又是上菜,忙的不亦乐乎。 “你是近几日才到花楼里嘛。”萧冉说着随手倒了杯茶。 “我自幼便在楼里长大,楼主是我爹爹。” “哦~这样啊,我就说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公主常常到花楼里嘛?” 咳咳……这……,说出来小美人会误会的吧,那就只好撒个谎了 ? ///▽/// ?。 “也不是经常去,就偶尔去听听音乐看看舞。”萧冉说着尴尬的笑了笑。 “公主似乎很喜欢舞。” “是的,特别是你跳的,真的超级好看。” “哈哈”念浅笑一声。 笑起来时桃花眼微微眯着,眼角上扬,眸子里好似藏了一颗宝石,实打实的星星眼啊。 萧冉给念讲了很多笑话,逗的念不知笑了多少次,两人一会吃饭,一会喝茶,相谈甚欢。 _翠竹苑 暮颜出府逛了一圈,觉得无聊,就从围墙翻进了翠竹苑。 今日的翠竹苑格外安静,就连平日里在枝头叫的鸟都不见了踪影。 风也不吹,竹叶也不沙沙作响了。 暮颜瞧见庭院里没人就径自走向了屋里。 “咚咚咚…” “咚咚咚…” 她轻轻叩门。 但没人回应。 暮颜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满目狼藉。 书扔的遍地都是,摔碎的杯子,洒了的墨,以及被损坏的画,还有蹲在角落里的牧云卿。 暮颜垂眸看着牧云卿,他在抖,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如此情形,他手里却握着笔,他颤颤巍巍的写着字,一笔一划,好几次纸张都要从他手里滑落,他也不管,他只是一直死死地握着笔…… 疯了!真的是疯了!连带着暮颜也要疯了! 暮颜心里后悔极了,她就不该告诉他的。 她这一句话可比暮颜的十句话伤人多了,可一切都无力回天。 暮颜瞧见眼前的人,眼圈红的要死,眸子里没有一丝光亮,一片茫然,偏偏眼角还噙着泪,嘴唇哆哆嗦嗦的,骨节分明的手上满是抓痕。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暮颜伸手去抢牧云卿手里的笔,他忽地一下放开了手,笔掉在地上,墨水溅的到处都是。 “牧云卿……”暮颜说着上前去抓住牧云卿的手。 她以为他会挣扎,可他没有。 “暮颜,你杀了我吧。” 牧云卿极其平淡的说出这句话,一如昨夜一般,不夹杂任何感情。 “凭什么。”暮颜原本有些错愕,随即反问了一句。 可牧云卿就好像没听见一般,空洞无神的双眼一动不动的看着暮颜。 “你杀了我吧。” “我问你凭什么?” “暮颜,你杀了我吧。” “呵呵。”暮颜忽地讥笑一声。 她抬眸对上牧云卿的眼,好看的眸子里满是讥讽。 “牧云卿。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 “一边想置她于死地,一边又求着我杀了你。” “怎么?这是被欺负惯了,连死都要借他人之手吗?” “我以前只是觉得你有些卑微,有些敏感缺爱,但现在…呵,我觉得你卑微到骨子里,缺的不是爱,是神经!” 暮颜的一字一句都狠狠的砸在牧云卿心里。 “当然,我也不是不能杀了你,只是牧云卿,我把刀架在你脖子上,你真的甘心吗?” 暮颜说着抽出了先前买的月牙形匕首,如她所言一般架在了牧云卿脖子上。 牧云卿微微颔首,轻轻闭上了眼,眼角掉下一滴泪。 “你动手吧。” 暮颜本来只是想用激将法,可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这么向往着死。 呵,果然是没经历过死亡的人。 暮颜暗自感伤,人世间的恩怨本就没有尽头,刨根究底只会两败俱伤,大可一笔勾销,各自安好,为什么偏要抓着不放! 让活着的人不能安心,死的人不能安息。 “你就那么想去陪她吗?”暮颜再一次看向他。 “哈哈哈!” “牧云卿,你知道吗?像你这样懦弱到骨子里的人,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一样,你至死都只能被人欺负!” “你以为你是受害者,你以为你备受屈辱!” “不是!统统都不是!你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就是你的懦弱,就是因为你一次次的纵容!她们才会变本加厉的欺负你!” “你以为你死了就能解脱吗?” “不可能的!” “你就是死,那些屈辱也会一直跟着你,你的肉体烂在土里,那些屈辱也会永远在你心里。” “你不懂得反抗,你不一天天强大起来,就算是轮回百世,你也永远都要被人践踏!” 暮颜吼累了,牧云卿也听的愣住了。 他好像突然恍然大悟了。 他以为他只是卑微。 他以为他总是被人欺负,其实是他一直让别人欺负他。 他不懂得反抗,他只会一忍再忍,所以他一次又一次被人践踏。 是他一直在纵容她,是他一直纵容着她欺负他。 他的生活没有希望,他的眼里没有光,不是别人造成的,是他亲手将自己推向深渊,将灵魂囚禁在笼子里,永远暗无天日。 “牧云卿,放下吧。” “别去追究了,为什么要活在回忆里,你这么好的人,应该往前看的。” 暮颜收回手里的匕首,静静的看着牧云卿。 她在赌,她赌他会回头。 “好。”牧云卿轻声回应她。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章 看来他只能做小了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牧云卿回想过去的这些年,他好像一直在为别人而活。 他以为他能隐忍一世,然后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 直到他遇见了暮颜,这个助他跌下万丈深渊,又带他重见光明的人。 他才恍然大悟,原来生命的意义不只是活着,而是有意义的活着。 牧云卿抬眸认真的看着暮颜,水蓝色的眸子里好似燃起了一丝希望,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的笑意。 暮颜也温柔的朝他笑了笑,那双好看的眼睛好像在说“牧云卿,你可以的。” 许是情绪作祟,柔光落在身上,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那一刹,好似寒梅熬过了凛冬,朵朵梅花高挂枝头,漫天雪花与之相配。 梅花生百年,冰雪只凛冬,大可遗世独立,傲然存于天地间。 难掩的情愫借着那抹寒意,消退无声,淤积在心头多年的执念,也如雪花般悄然落地,浇灌心间。 他是该为自己活一次了。 …… “牧云卿,如果你觉得丞相府羁绊太深,我可以放你离开。” “或许外面的世界更适合你。” “或许……离开丞相府,你的那些恩恩怨怨就会有所淡化,你也能真正的释怀,会拥有更好的生活。” 这是她深思熟虑的结果,也是她能想到的唯一一个能让他向前看的法子。。 “可我不能离开丞相府。” 牧云卿的语气很平稳,一如往常一般,不夹杂任何感情。 当然,对于生死契,他一直抱着认命的态度。 不觉得委屈,也不觉得艰难,他甚至都不惧怕死亡。 暮颜有些错愕的抬眸看着他的眼,“为什么。” “我签了生死契。” “生死契?” “你和暮颜签的吗?” “不,我和丞相大人签的。” 暮颜脑子有些乱,在她看来,牧云卿和暮颜签生死契还算是情有可原,可是她那温婉如玉的母亲……为什么要和他签订生死契呢,牧云卿这样的,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用处嘛。 暮颜想着又抬头看了眼牧云卿,很认真的问他“能告诉我为什么要签吗?” 她看到他水蓝色的双眸闪过一丝不常有的温情。 他说他是“为了报恩。” 所以他签下了生死契。 他告诉她,暮云烟要他用命护着她,如果她死了,他得跟着陪葬。 ……这母女俩可还真是狠心。 只是啊,这牧云卿连自己都护不住,倘若她没有穿越过来,现如今他可能真的就要陪葬了。 罢了,送佛送到西,暮颜决定教牧云卿一些防身术,就当是给自己找了个保镖吧, 于是从那一日起,两人约定,每至黄昏便一起修习功法,直至牧云卿学会方才作罢。 _醉香楼 萧冉吃的超级满足,嘿嘿,果然有美人相伴就是不一样,饭菜都香了许多,萧冉这次,可是把菜全都吃完了!。 二人酒足饭饱后又去了孙莱巷,萧冉一直不停的买买买,拉着念到处游逛。约莫黄昏时分,萧冉才把人送回了花楼,随即乘着马车回了宫。 啊,今日可真的是太美好了,嘿嘿,我感觉我今晚要睡不着了,回忆一晚上都不够呀! _皇宫(兴和殿) 萧冉哼着歌笑嘻嘻的走进了殿门,全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人。 “公主,公主…”小丫头轻声提醒她。 “哎呦,你……” 萧冉话还没说完就瞥见站在门外的女帝。 “儿臣参见母皇。”萧冉扑通一声跪下。 “起来吧” “谢母皇~”(起身) “我儿今日去了何处,让朕好等。” 我滴个娘嘞,咱能不能不要一上来就打探人的隐私,互相留点空间不行嘛! 我总不能告诉你我陪小美人逛街去了吧,而且您老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呜呜呜,如果没人提醒我恐怕是要凉凉了~。 萧冉在心里抱怨了一番,最终决定撒一个深情的谎,捏造了一个不属于她的事实。 “儿臣今日去了趟孙莱巷,嘿嘿,母皇你看,这是儿臣特意给您买的香囊~听说有助眠功效哦~”萧冉说着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香囊。 这香囊是萧冉从一个外国商贩那里买来的,本来只是买来玩玩,结果居然派上用场了!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果然老天爷还是想让每个孩子都有一个美好的家的???>< ??。 “我儿有心了。”女帝从萧冉手中接过了香囊,眼中满是笑意。 她这些日子,可真的是没睡过一天安稳觉。 “母皇今日前来是有事要和儿臣说嘛。”萧冉笑眯眯的看向女帝。 萧冉依据这三年以来对女帝的观察,她敢笃定,这人绝对有事。 每次女帝大驾光临,不是她有事,就是她有事,如今她没事,那就是她有事咯。 其实萧冉和女帝并不算亲近,关系一直都不温不火的,女帝政务繁忙,萧冉又贪玩,两人见面的次数简直是屈指可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但这女帝似乎很喜欢萧冉,总是往萧冉殿里送东西,每月给的钱也多,逢年过节会给她祈福,偶尔还会亲手给萧冉作画,生病受伤什么滴也会来看望。 “阿冉,温州的水患又频发了。”女帝轻声说着,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 温州?温州是个什么地方?萧冉飞快的在脑子翻阅资料。 哦,是她父君的出生地。 “没事的母皇,水患会退去的。”萧冉安慰她。 “母皇对不起你父君,朕答应他会保温州百姓平安的,朕食言了。”女帝深邃的眸子里掺杂着些许忧郁。 “本就是天灾人祸的事情,母皇不必自责。”萧冉说着安抚似的拍了拍女帝的肩膀。 萧冉安慰的人都要傻了,为什么这些古人那么喜欢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今天觉得自己做的不对,明天又觉得自己做的不好。 还有这个女帝!是她打开的方式不对吗?说好的威严呢,后宫呢?什么也没有! 据她所知,女帝一共只娶了四位君。正宫尚在,是和当今丞相一起娶的,听说两人感情还挺好。 然后就是皇贵君,也就是她那苦命的老爹,英年早逝了。 接着就是德君,听说是因为女帝不经常找他emo了,如今在寺庙里吃斋饭嘞。最后一个是慧君,原先是个乐师,能歌善舞,最近还挺得宠。 再往后就是介个女帝,不能说威严,也不能说温柔,只能说各参一半。对你笑的时候是真温柔,杀人的时候也是真的威严。 萧冉看着眼前忧郁的女帝,陷入了左右为难的思考中…… 按理来说,做女儿的应该要替母亲分忧,emm……,我也不能算是她女儿吧。但看着她这伤感的模样,也有些于心不忍,到底是原主她娘。 但这水灾……emm,好像也不好治啊。让我想想,之前看过的穿越小说都是怎么治水的来着……。 我想起来了,我可以修个水库,萧冉忽地灵机一动,笑眯眯的看向了女帝。 “母皇,儿臣有一计,或许可以帮你摆平水患。” “哦?说来听听。” “母皇应该知晓水涨船高这个道理,如今正值雨季,雨水时而多时而少,儿臣想,可以在温州河上游修建一个蓄水池,同时设计一个机关,使之可以自由开合水池。雨水多时我们用它蓄水,雨水少了我们就放水。” “这样下来,既可防旱又可治涝,一举两得啊。” 萧冉越说越激动,她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小天才,嘿嘿,如果真的成功了,怕是会赏不少银子。 “我儿真聪明,待明日我与丞相探讨一番,若是此计可行,重重有赏!。” “嘿嘿,那儿臣就先谢谢母皇啦。” “我儿长大了,会替母皇分忧了,你父君知晓一定会很高兴的。”女帝一脸欣慰。 “哈哈,应该的,应该的,母皇您啊就是担心的太多了,回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一番,您要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好好好,那朕就先回去了,阿冉也早些休息。” “好的母皇。” 呼,眼看着女帝走了,萧冉的快乐时光又来了!她兴冲冲的跑进寝殿,她还有好多话本没看完呢。 所以早睡是不可能早睡滴,月亮不睡我不睡,我是积极小宝贝! _花楼 念回屋后泡了个鲜花浴,随即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挑衣裳。 一旁的男童在为他挑选发簪。 “公子,今夜是有贵客要来嘛。” “嗯,不过……是我想去见那位贵客。”念说着小脸染上一层绯红。 “哇,公子是有喜欢的人了嘛。” “嗯,你不许说出去哦~”念做了个“嘘”的手势。 “好的公子,我保证不让楼主知道,那……公子喜欢的人是公主嘛。” “噗,想什么呢,我怎么会喜欢公主呢。”念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件玄色衣裳。 “啊~不是公主啊。” “当然不是公主啦,我和公主仅仅只是一面之缘啊。” 念说着心里又有些难过了,他和她也仅仅只是有过一面之缘而已。这么多天过去了,她会不会把自己忘了。 “那……是哪家的小姐啊。” “嘻嘻,不告诉你。”念说着拿起玄色的衣裳递给了男童。 “你帮我看看,这件可以吗?” “公子穿什么都好看。”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着,过了好大会才装扮完。 “公子这身装扮,显得沉稳大气,那位从小姐一定会喜欢公子的。” “借你吉言。记得给我留门,不要让爹爹知道。” “好的公子~” 念说完带着绳索就从窗外溜了出去,他已经打听过去丞相府的路了,沿着东街一直走,看到一座桥时拐个弯就到了,不是很远。 但是他不能直接走正门,所以他需得从桥右侧的小巷子里进去,然后翻过围墙。 念边走边拿着自己抄的小纸条看,暮颜的房间在西边,庭院里有一棵梧桐树。 “到了。”念看着眼前高高的围墙,心里满是喜悦。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抬手将绳索扔了进去,钩子稳稳当当的挂在粗壮的梧桐枝上,随即顺着绳索爬上围墙,动作一气呵成,完美的不像话。 念担心被人发现,小心翼翼的踮着脚走,他将脚步声放的很轻很轻,一步一步,慢慢的靠近了窗户。 他在窗户上扒了个小孔,刚好可以看见屋里的情况。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屋里的灯光有些黯淡,稍稍远一点的地方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忽地他眼前闪过一个白影,!!居然是个男人,念有些难过,原来她已经娶了一个了,看来他只能做小的了?? ?????。 为了看得更清楚一点,念又将小孔扒大了一点,视野瞬间放大了。 他看到那个男人坐在暮颜旁边,暮颜好像在跟他讲什么东西,然后那个男人站起来了。 !!!念的瞳孔都放大了,那个男人居然在帮暮颜挽发,他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 _芳兰苑(屋内) 牧云卿抬腕轻轻拢着暮颜的长发,借着簪子绕了一圈,长发就固定好了。 “没想到你还会这个。”暮颜说着抬手摸了摸牧云卿为她挽的发,眼里一片欣喜。 “平日里我也有挽发,所以会一点点。”牧云卿说着倒了杯茶水,随即在她身侧坐下。 屋里两人其乐融融,屋外念看得牙痒痒。 哼,他气的都想走人了。可是她真的好美啊。 念看着屋里的暮颜,她的长发被高高挽起,耳边一撮碎发垂下,眉头带着些许喜色,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此时正垂眸看着书,人间美好便是如此啊。 她手里握着一支笔,一会说,一会又在纸上写写画画,认真的无可挑剔。 一旁的男人安静的看着她讲,还时不时点点头表示赞许。 他突然发现那个男人也有些好看,是和他不一样的类型。 是一个比较清冷的长相,五官都很不错,眼睛尤其突出,目测笑起来应该会很好看,但是他好像不喜欢笑。 _(屋内) 暮颜指着桌上她大致画下的图,抬眸看向牧云卿“你懂我意思吧?” “懂了。” “嗯,懂了就行,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暮颜说着喝了口茶。 “好。” “等等,你把我画的图纸拿回去看,如果有不懂的地方就来问我。” “好。”牧云卿应了一声,随即俯身拿起桌上的图。 念察觉到他要离开,连忙藏了起来。 目送着牧云卿离开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鬼鬼祟祟的干什么?”暮颜拿剑指着眼前的人。 “我……” “念?” “是我。” “你……找我有事吗?” 暮颜看着眼前的人,他今日着一件玄色衣裳,长发用木簪挽起一半,剩下的仍披散着,看似随意,实则用心至极,眼妆化的极其精致,嘴唇似乎比那日更好看了几分。 “我……我就想来看看恩人。”念说着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 。 “来看我?你从花楼跑出来了?” “嗯……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连累你的。” “哈哈。”暮颜听到这句话浅浅笑了一声。 听到暮颜这么一笑,念忽然更不知所措了,近距离接触下来,他发现她更好看了,但是性格好像也变了许多,搞得他都不好意思了。 她刚来花楼的时候,腼腆的好像一只小白兔。但是现在……反倒是他腼腆了。 “所以你这么晚过来就是想看看我?”暮颜抬眸看了一眼念。 “我可以说不是嘛。”念睁着他那双狭长的桃花眼,嘴角微微上扬,语调妩媚至极。 “哈哈(浅笑一声)时候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暮颜说着抬头看了看天。 嗯,今晚的月色挺美的。 “我可以离开,但是……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暮颜狐疑的看了眼念,随即开口说“你问吧。” “刚刚走的那个,和你什么关系。” “嗯?” “穿白色衣服那个。” “哦,他是我的手下,我是她主子。” 暮颜说完忽地好像想到了什么,捂着嘴笑的开怀。 “你…你该不会是喜欢他吧~” “不,我没有……你别乱说!”念急的小脸通红。 “好好好,我不乱说,你快回去休息吧。” “行吧。” 念不舍的看了眼暮颜。 可她却笑着和他说再见。 …… “你路上小心点啊,我先回房休息了。”暮颜说着朝屋里走去。 念在原地愣了一会,随即拿着绳索原路返回花楼。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章 暮颜伟大的大女主计划 _是夜 念回到花楼时,楼里依旧是灯火通明 ,宾客如云。 有人通宵达旦,就有人郁郁寡欢,有几家欢喜,就有几家哀愁。 念不觉感叹了一番,坐在镜前拭去了妆容,露出一张白净的脸。虽说失了几分妩媚,倒也多了几分乖张,镜中花,水中月,都不及他的花容月貌。 身后的男童的将念头发上的木簪取下,轻轻地为他梳理长发。三千发丝如瀑般倾泻而下,乌黑如炭,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随即沐浴更衣……擦香香,洗白白,忙的不亦乐乎。 念将自己收拾完才睡下,所幸屋里点了助眠的香薰,念一夜好眠。 _翌日(朝堂之上) 硕大的宫殿内乌泱泱的站了一大波人,一眼望去,不管是掺着金的柱子,还是玉做的柱子,都不及高台之上的那人。 她的长发高高挽起,钗着金簪,戴着流苏耳环,额前是一朵彰显身份的金云流丝花,着一身云锦长衫,外罩一件绣着金丝凤纹的玄色衣裳,穿着华贵,但丝毫不显得雍容。 她负手立于金銮御座之上,凤目微挑,注视着堂下众人。 她昨夜批了数十本奏折,大多都是类似于让温州百姓迁居的言论。 简直是荒谬! 如今一早便来上朝,满朝文武支支吾吾,唯一一个开了口的还是嚷嚷着要迁居。 再然后就没人了。 “退朝!暮爱卿留下!” “臣等告退,吾皇万岁万万岁!” 女帝一声令下,朝中大臣纷纷退下,只暮云烟一人站于堂下。 “对于此事,暮爱卿有何看法?,朕昨日似乎没看到暮爱卿的奏折。” “臣以为如今温州水势汹涌,应当拦截。” “哦?如何拦截。” “臣前些日子派人去温州看了一趟,城中百姓多居于河中游,臣以为可在河上游与中游之间筑坝。” “爱卿所言极是,朕的女儿昨日也是这般同朕说的。”女帝的脸上一脸欣慰。 “大公主?” “不,是朕的阿冉。” 听到这话,暮云烟眸里闪过一丝诧色,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公主长大了。”她柔声说着。 “是长大了,朕有意让她去处理温州事件,但朕又怕她难以担此大任……” “臣以为大可一试,公主难得有此番想法,陛下应给公主一个机会。” “朕是想……但是朕又怕。”女帝脸上很是纠结。 “陛下若是不放心,臣可以一同前去。” “你就不必了。” “为何?” “我们都老了,应该多给孩子们机会。” 暮云烟愣了一会,虽然……但是我才43岁。 “陛下的意思是……让臣的女儿也去?”暮云烟的语气夹杂着一丝为难。 “朕正有此意。” “恕臣直言,臣的三个女儿恐怕不行。” “欸,无妨,暂且让她试试。” “总归要历练一番,明日便让她们出发!。” “是,臣遵命。” “行了,要事都谈完了,走走走,朕带你去吃好吃的,昨日刚请的厨子!”女帝说着就来拉暮云烟的手。 这女帝对朝中大臣说的话经常爱搭不理的,奏折她也看,批注她也写,就是不认同。 不过……暮云烟的建议她倒是听的很,几乎言听计从。 这主要是因为暮云烟真的很有计谋,且心思细腻,想事情总是很全面,能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决问题。有些时候两人想事情还能想到一起去,总之就是,很符合她的胃口。 自从暮云烟做了丞相之后,可是为她省了不少事,想想以前,她一个人看着堆成山的奏折,女帝简直要疯了。 这个说一句,那个说一句,这个说不行,那个又说可以,一天天烦得要死,关键是奏折还得看。 得亏这先帝事业搞得好,现如今没有战乱也没有什么大灾难,算是安逸的很。 女帝小名唤啊宁,取名萧宁,单字宁,是盼天下安宁,现如今倒也算护得天下安宁了,这历年来可是一次战乱也没有。 只是这女帝武力值不太行,外交倒是嘎嘎牛逼!邻国对她说的话心服口服! 不过近些年为了自保她也组建了一支名为“红月”的暗卫。 王朝之争,不得不防。 攀上这龙位,便也不必想着安生过日子。 你永远不知道是手下的人先背叛你,还是身侧的人先将你囚禁在牢笼里,把你玩弄于手掌间。 越是心腹越是得提防。 否则,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_丞相府、(芳兰苑) 庭院里堆满了各种名贵的木材,暮颜端坐其间,手里拿着尺绳衡量木头的长度。 “主子,你拿这么多木头干嘛啊。”香琴吃力的从一旁的推车里把木头搬下来。 “做弓箭。”暮颜说着随手拿了支笔在木头上做标记。 “这么多都要做啊!”小姑娘眼睛都瞪圆了。 “嗯,差不多就这些,到时候不够再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暮颜说着又拿起了另一根木头测量。 香琴看着自家主子,陷入了无限的无奈中。 她总感觉自家主子好像突然又冷漠了,都不热情了,现在都学会做手艺活了,看来是变心了。 哎,算了算了,还是认真搬木头吧! “香琴,先不用搬了,你过来。”暮颜笑着朝她招手。 “主子。”小姑娘放下木头走了过来。 “你先去街上找四个个手艺人,然后再回来府里找四个人,明白吗?” “明白。” “行了,你去吧,路上小心啊!” “好的主子,emm……府里找的人有什么要求吗?” “找几个能做细活的吧。” “好的主子。”香琴说完朝门外走去。 其实暮颜原本不打算找人,但这是个大工程,如果她一个人弄,可能得半个月才能完工。 但若是添几个人手可能三四天就完事了,而且,如果一不小心找到专业人士,她可就什么都不用干了,还能抽空研习医书。。 解决完原主的恩恩怨怨,她现在终于可以静下心来搞自己的事业了,她迫切的想要恢复她的老本行! 只是在这之前她得先提升自己,这具身体太弱了,愣是补了半个月的气血也仍旧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 还有就是,这丞相府里的两个姐姐,虽然最近都不怎么找事,但是绝对不能放松警惕。 她先前在基地的时候,他师父就喜欢看这些穿越文学,宫斗宅斗,替身文学,平日里没事就跟她吐槽这些人怎么怎么样。 因此,关于这个穿越文学的套路她还是懂的。 最常见的就是开局女主被人欺负,……呃,她这个好像是原主欺负人。 然后就是家破人亡……呃,她过得好像还挺幸福。 接着就是复仇……呃,暂且好像不需要。 再然后就是……遇见真命天子,嗯…这个有点重要,所以她得赶紧强身健体,保护好将来可能遇到的小白花男主。 除此之外,她还了解到这个世界可以娶好几个男的,有点美好,但是她感觉自己不太行。 最后就是……地位!女主最后好像都是有权有势的。 嗯,她还得努力,她现在一无所有。 所以,总结以上几点之后,她得出结论。 第一,她现在还没有家破人亡,所以她得做好准备工作,时刻注意家族安危,不然可能一不小心就会团灭。 第二,如果真的一不小心家破人亡了,她得复仇。要复仇就要足够强大,她得赶紧强身健体。 第三,就是她的爱情,这个她没办法,听天由命,但是她得保护好她的男人。 因为电视剧里常常上演这样的剧情,就是把男女主在乎的人绑架了,威胁男女主,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第四,就是那个地位,她目前有两个打算,一个是继承她母亲的丞相之位,但是看着现如今丞相的面相可能她还要等好几年。所以她决定换一个法子。 但是这个法子有难度,她见不到女帝,也不可能偶遇到女帝,所以她得更努力,让女帝看到她。 第五就是,她有点疑问,之前看的那些书女主不是都自带个系统吗? 为什么她没有? 最后就是现在,当务之急,她得先制造个顺手的武器,弓箭是第一个,接下来还要搞个飞镖,还有毒针,这些还只是最基本的。 一个正宗的杀手当然得有自己的全套武器,最好像之前在基地里一样,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但是她也得努力完成自己的心愿,暮颜想着手里动作又快了几分。 过了半晌,香琴带着一波人走了进来,其中,队伍的最末尾是牧云卿。 “主子,这边这几位是您要的手艺人。”香琴指着站在前面的这四个人。 “然后这几位,就是您要的,能做细活的。”香琴指着牧云卿那个方向说。 暮颜瞟了眼这四位,嗯,看着面相应该还不错。 然后又看向了牧云卿那边,嗯,高矮胖瘦全都齐活了。 “三小姐好。!”八个人十分不整齐的问好,其中还有一个没张嘴的,对!就是牧云卿。 “好好好,你们先到那边坐下,一会我再安排任务。”暮颜指着对面的椅子说。 随即一波人麻溜的跑向了椅子,牧云卿慢悠悠的走着,非常不合群!。 “你,过来!”暮颜指着牧云卿说。 “主子有何吩咐?”他走到她跟前。 “你怎么来了?”暮颜抬眸看他。 “香琴在府里说三小姐需要能做细活的人,云卿觉得云卿很符合标准,所以云卿来了。”牧云卿说着还抬眸看了一眼暮颜,水蓝色的眸子里满满的真诚。 “这个很累的,而且你……” “我可以的。” 很好,现在都学会抢话说了,嗯,孺子可教。 “行吧,那你先去那边坐着。” “是。” 暮颜是亲眼看着牧云卿走过去的,他坐了最边上那个位置,八个人中就他一个男的,肤色也是最白的,嗯,是个巨大的显眼包。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香琴,去屋里拿些纸和笔。” “好嘞主子!”香琴应了一声后朝屋里走去。 暮颜扫了一眼那四个手艺人,面相确实很老实,但是不晓得实力怎么样,她决定考考她们。 “你们四个,分别说说,制造弓箭时都有哪些技巧!” 暮颜说完坐在椅子上随手倒了杯茶,默默的等待着她们的表演。。 “俺先说,制作弓常用的木材有桑橙树、紫衫木和橡木。这几种木材材质好,做出来的弓不容易断,另外,挑木材的时候一定要挑细心点!”这位手艺人说话时信心满满的。 “我接着她的说,挑木头时,木头不要有结,有弯曲部分亦或是分支的木头都不行。 尽量找一块弯曲度较大的木头,这样放箭的时候,绳子就不会弹到你的手,可以减少误伤自己的几率。” “弓的中间部分要又牢固又厚,两端部分要又细又有弹性,而且两端的厚度与长度应大致相等。” “每只箭的长度,大约是你的弓的一半,” ”造弓时,务必确保削去了弧形内侧的木头。否则,初次使用,弓很可能就会断了。” “ 选弓弦时,生皮鞭、细尼龙绳、麻绳、鱼线、棉线或蚕丝、普通麻线甚至葡萄藤都可以用来制作,如果三小姐想要精致点的弓箭,我建议用生皮鞭。” “做尾羽时,最好用鸟尾巴上的羽毛,或者翅膀上的羽毛,用翅膀羽毛做尾羽时,切忌把左右翅膀的羽毛混合用在一支箭上,这样会影响箭的精准度,有了羽毛,箭在飞行时可以旋转,另外,羽毛难寻,所以三小姐最好提前准备好羽毛。” 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兴奋,暮颜听的头都大了,她当初学做弓箭的时候好像没有这么麻烦啊。 “行了,可以了,从你们说的话中来看,你们都是资深的手艺人,我很相信你们的能力。” “所以,接下来我要开始分工了,听清楚,我只说一遍。” 八个人一齐点头,虽然不整齐,但是还挺有默契的。 “咳咳~”暮颜清了清嗓子。 “我先大致介绍一下我想要的弓箭,看好了啊!” 暮颜说着拿起了桌上的笔和纸,开始画弓箭的形状。 八个人一齐看着她画,这一次,牧云卿看的最认真。 那双水蓝色的眼睛一直盯着暮颜的手看,暮颜画到哪里,牧云卿的眼睛就跟到哪里,极其认真。 暮颜今日着一身淡粉色纱裙,衣袖红镶边,腰系红绸带,下摆裙绣着大片桃花,粉红相间,唯美至极。 她的长发今日束起了,用红飘带绑着,碎发依旧垂在耳边,耳上是一对娇艳的梅花耳坠。 许是天气太热,白玉般的小脸染上些许绯红,薄唇轻启,用温柔的嗓音给众人讲解,那双极其好看的眸子此时垂眸看着桌上的纸,握着笔的手不停的写写画画。 “这里!一定给我注意了啊,千万要小心一点,这个位置我要画锦标。” 暮颜指着弓柄上的位置千叮咛万嘱咐,唯恐眼前这些人到时候乱了位置。 “三小姐,俺有个地方听不太懂。” “说来听听。”暮颜重新坐回位置上抿了口茶。 “就是您说的锦标,是啥东西,俺好奇。” “噗”暮颜差点把茶水都喷出来。 “知道的太多会死的很快哦。”她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人。 ”……”问话的人听到这句话立马低下了头。 “锦标就是一个独属于我的标志,就类似于一个小图案,懂了吧。”她抬眸看着问话的手艺人。 手艺人差点感动哭了,谁说丞相府的三小姐刁蛮任性的,这不是挺温柔的嘛,还给她解释了什么是锦标,多好一小姐。 “嗯?” “懂了懂了,多谢三小姐赐教!” “行了,现在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做的好了重重有赏!” “三小姐万岁!!!”这一声,出乎意料的的异口同声。 随即八人相继散开,各自做着手头的工作。 暮颜回屋里拿了本医书,然后飞上了屋檐,横卧着躺下后就开始看书。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章 他是我夫郎 _丞相府(正堂) 暮云烟坐在堂前,暮雪和暮兮站在她的身侧,一个捶背一个沏茶,忙的不亦乐乎。 “娘亲今日为何归来的这般晚?”暮雪捶着背柔声问道。 一提起这件事,暮云烟就有些头疼,明日一早就要出发,貌似叫哪一个去都不太合适。 “今日女帝与我商讨温州水患,所以迟了些。” “温州水患?那女帝可是又要派您前去?”暮雪有些心疼自家娘亲。 “若是那样便好了,只可惜女帝不让我去,她要你们去。”暮云烟说完叹了一口气。 暮雪捶背的手都停下了,“让我们去?” 暮雪有些不敢相信,且不说她娘亲是否能摆平水患,她们三姐妹是断不可能的。 说来也是,暮雪和暮兮自小学的便是文政,平日里不过就是抄书,作画,游园,偶尔去看看文学展览,仅此而已,根本不懂得怎么治水。 再者就是暮颜,暮颜虽说学的比二人都多,但也终究只是些皮毛功夫,要她们三人去治水,简直是无稽之谈。 “娘亲,您确定女帝是让我们三人去嘛?” “不,女帝只要一个。” 只要一个?这是想考验实力还是怎么?暮雪思索着就要开口,身侧的暮兮扯了扯她的衣服。 “娘亲不妨让三妹妹去,三妹妹聪明又会说话,一定会有法子治水,我和二妹都不如她。”暮兮轻声说着,心里满是算计。 “哎,这件事,你三妹妹也不懂得什么啊。”暮云烟扶额叹息。 “娘亲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今日经过妹妹房里,瞧见她带着一波人在那裁木头呢,” “裁什么木头?裁了做什么?”暮云烟有些疑惑 。 “兮儿也不清楚,只听下人们说三妹妹要做一把弓箭。” “此话当真?” “娘亲去看看便知。” “行吧,晚些我去看看阿颜,听听她的意见。” 眼看着目的就要达成,暮兮在心里冷哼一声。 [暮颜,我倒是要看看你该怎么办,治不好可是要被女帝问罪的。] “那娘亲您歇着,我和二妹先退下了。” “嗯,退下吧。” 得到暮云烟的准许后,暮兮拉着暮雪出了门,两人在一处亭子里坐下。 暮雪满脸不爽,“大姐你刚刚为什么拦着我?” “为什么拦着你?你可知此事做不好女帝是要责罚的?”暮兮语气里夹杂着怒气,心里暗骂暮雪这个蠢货。 “那你也不能把机会让给她啊,做不好了会罚,万一她偏就做的好了呢!到时候女帝一高兴赐了封号,让她骑在我们头上吗?” “放心,她有几斤几两我又不是不清楚,况且,温州这水患没那么容易摆平。” “你怎么知道不容易摆平?”暮雪反问她。 “前些日子母亲派人去温州调查,水势大得很,她如何能摆平?”暮兮语气里颇有不悦。 “哎呀,我的好姐姐,我就是担心她会骑在我们头上,好奇多问了几句,你别生气嘛。”暮雪柔声讨好她。 “行了,下次做事情可不能这么鲁莽,今天若不是我拦着你,就得是你去温州受罪了。” “哎呀,这不是有姐姐你嘛,姐姐这么好,肯定不舍得雪儿去受罪。” “就你嘴甜~”暮兮说着伸手揉了揉暮雪的脑袋。 [我的好妹妹,你可要一直这么相信我。] _芳兰苑 一行人干了一上午的活,此时正在休息,三五个人围成一圈就开始八卦。牧云卿在一旁孤身坐着。 “这丞相府可真大啊,单是一个小姐的屋子就比我们家还大!” “那是自然,如今这朝中最得宠的大臣便是这丞相大人了,隔三差五就赏赐,这丞相府可不得大一点。。” “欸,你们说这三小姐变化怎么这么大啊?”说话的人特地把声音放小了些,还抬头看了眼屋檐上的暮颜。 “确实变化挺大的。”这人说完还赞许的点了点头。 “传言都说她嚣张跋扈,如今相处下来也不是啊,我看分明是有人坏她名声!” “欸,我赞同这个说法,我觉得三小姐人挺好的。” “就是就是,平常人家哪有这么好的待遇,茶水点心随便吃!” 底下的人交谈声越来越大,将睡在屋檐上的暮颜吵醒了。 她将医书丢在一旁,看着底下的人发了会呆。 她看到牧云卿呆呆的坐在那里,看上去有些无聊。 暮颜想着“嗖的一下”飞到了牧云卿跟前。 “怎么?累了啊?”暮颜在他身旁坐下。 “没有。”牧云卿说着往边上挪了挪 。 “干什么!”暮颜好看的脸上多了几分不悦。 “我给您让位置。”牧云卿说的一本正经的,如果他不是牧云卿暮颜可能真的就信了。 暮颜刚要开口说话,对面的香琴敲起了鼓,嘴里嚷嚷着“休息时间到了,干活啦!干活了!” “主子我先去忙了。”牧云卿说着就起身走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行,你可真厉害,说着最礼貌的话做着最不礼貌的事情。 暮颜在心里吐槽了个百八十遍,随即倒了杯水喝,静静的看着对面忙活的人。 毫无疑问,看的肯定是牧云卿。 他手里拿着一根圆木,看那表情似乎有些犹豫,随后他戳了戳身边的人。 薄唇轻言,不晓得说些什么,然后就看到那人将圆木拿了过去,递给牧云卿一根削好的箭。 牧云卿接过箭就开始打磨,修长的手握着那支箭,关节处有些微微泛红,应该是太用力造成的。 水蓝色的眸子认真的看着箭杆,手里的动作没有停过,他真的很认真。 _皇宫(兴和殿) 萧冉兴冲冲的忙着收拾东西,几乎要把整个房间都搬空了,一旁的婢女跟在她身后。 “哎呦公主,您是去办大事的,不是去玩的啊!”婢女看着堆成山的行囊很是无奈。 谁家大好人出门办事带一堆东西啊。 “哎呦你不懂,这些都是有用的,谁知道要去几天呢,万一派上用场了捏。” “就算是派上用场也不行。”婢女说着就把萧冉大口袋里的东西往外拿。 “哎哎哎,别动别动,那些都是我的心肝儿!”萧冉冲上去护住了袋子。 “陛下不会让你带这么多东西去的,而且马车很小放不下这么多的东西!”婢女说着又来扯萧冉手里的袋子。 “唔!不行,她不会给我安排两个马车嘛!”萧冉死死拽着袋子。 “陛下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给您安排这些!” “母皇日理万机为什么还要管我带什么东西!” “陛下是怕您累着!” “我不会累着的!”萧冉说着又把袋子扯了回来。 “公主要听话~” “公主不用听话!” 两人你拉过来我扯过去,忽然“刺啦”一声,袋子破了!!!!东西全都掉了。 两人都呆住了。 “你看嘛,这下好了,又要重新收拾!”萧冉撅着嘴满脸不悦。 “没事,奴婢帮您收拾!”说着就伸手去袋子里拿东西。 “我不要,我拒绝,” “拒绝无效!” “哼!”萧冉气的跺脚。 “这是什么?应该用不上,不许带!”婢女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扔到了一边。 “这又是什么!不许带!” “这个也不许带!” “这个也不许带!” ………… 终于,在经历了无数个不许带后,婢女完美的收拾出了一包东西。 “好啦公主,这些就是你的行囊哦~” 萧冉看了眼这个扁平的袋子,还有一旁扔着的,她的大宝贝们~无比心痛!!! “好啦,公主乖啦,你听奴婢给您说明日的行程。” “我们明天一早要去丞相府。” “去丞相府干嘛!” “丞相府里有位小姐也要跟您一起去。” “哦。知道了。” 萧冉的小嘴都要撅到天上了,真的好气哦!好不容易出趟远门,这也不让带,那也不让带! 哼哼,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就偷偷起床,嘿嘿。 _丞相府 此时已将近黄昏,放眼看去,不远处的山顶收起了最后一缕阳光,暮颜白日里请的人们也早已收工回家了。 庭院里蝉鸣声不断,风吹过梧桐叶时沙沙作响,角落里摆放的几盆君子兰也开了花。 暮颜坐在梧桐树下,看着已经雕刻成形的弓,还有磨好的箭杆,心中高兴不已。 看来,她做了一个很好的决定,按照这个进度,不过多久就可以制作新的武器了。 “阿颜~”暮云烟站在门外轻轻的叫了一声。 “娘亲,您怎么来了!”暮颜放下手里的东西去迎接她。 “来看看我的阿颜啊。”暮云烟眼里一片温柔。 “嘻嘻。”暮颜挽着暮云烟的手朝屋里走去。 她还是挺喜欢这个娘亲的,人长的漂亮,性格也好,最关键的是和她说话的时候真的好温柔。 “阿颜,娘亲也不瞒着你,我今日找你其实是有事的。”暮云烟说着又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娘亲不妨说说是何事。” “我今日同女帝一齐商讨了温州水患,女帝有意让你们姐妹三中的一个,同二公主一起去温州摆平水患。” “你二位姐姐都推举你,所以娘亲过来问问你的意见。” 呵,我今日还盘算着宅斗什么时候才开始呢,原来在这里等着我。 “娘亲可以跟我说说温州的情况吗?”暮颜说着倒了杯茶水递给暮云烟。 “娘前些日子派人去看过,现如今温州的情况说不上好,倒也不算很糟糕。” “娘亲的意思是有治水的法子?” 暮颜一语道破,既然女帝和她娘亲一起商讨过温州水患,就说明两人已经有了对策,否则断不可能让她和公主孤身前去。 “嗯,治水的法子是有的,我们打算在河上游和中游之间筑一个坝,当然这只是暂时的解决方案,等雨季过后又要做别的打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嗯,我大致懂了。娘亲可以跟我说说那二公主是个怎样的人吗?” 其实不一定非要了解,但是,皇宫里的人都很危险,她得先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二公主这人,其实还是挺好相处的,比你小一岁。如若你去,明日一早便可见到她。” “娘亲,我想去。” 暮颜抬眸忽的看见前窗闪过一道人影,是牧云卿。 “阿颜真的想好了吗?” “嗯,我想去试试。” “好,我的阿颜真棒。”暮云烟毫不吝啬的夸奖她。 但是可能是从xx世纪带来的后遗症,她总觉得“你真棒”和“你真聪明”是不太好的意思。 “呃……娘亲,如果我做的好会有奖赏嘛?” “奖赏自然是有的,阿颜想要什么?。” “想要个一官半职,可以吗。” 暮云烟听到这句话有些惊喜,阿颜想要官职,看来她得去找女帝一趟了。 “好,娘亲改日去和女帝商量。” “谢谢娘亲!”暮颜高兴的抱住了暮云烟。 “好了,明日一早就要出发,阿颜早些休息,娘亲就不打扰你了。”暮云烟慈爱的抚了抚暮颜的头发,然后起身离开。 待到暮云烟走出了院门,暮颜才淡淡的开口:“出来吧。 暮颜一声令下,牧云卿走进了房门,他穿着一件白色长衫,外罩一层轻纱衣裳,腰系一条墨绿色布带,长发轻轻挽起只用一根木簪固定住。 虽说穿着朴素,但不得不说,长成他这样的,大抵是穿麻袋也好看。 “主子去温州做什么?”牧云卿问的很直接。 “哎,去办点事。再说了,我凭什么告诉你。”暮颜说着朝牧云卿挑了挑眉,很是挑衅。 “……” 牧云卿愣了一会,水蓝色的眸子里夹杂着好几种情绪,好像犹豫,又好像不高兴,又有一点好奇。 “主子能带上我吗?云卿没有去过温州,想去看看。”牧云卿抬眸看着暮颜,眼神里藏不住的期待。 “我是去办事情,又不是去旅游,而且搞不好还会被杀头,你想去啊?”暮颜忽然就很想逗逗他。 “而且,还有个公主也要去,你长的这么好看,万一她看上你了把你撸走了,你怎么办?” “云卿想去。”牧云卿再一次眼巴巴的看向了暮颜。 啧,她这该死的魅力。 “行吧,想去就去吧,到时候万一咱都遭遇不测了,可别哭鼻子啊!” “好。” 牧云卿是真的想去,不为什么,就因为暮颜也去了。 他这几日总感觉自己怪怪的,一个人在翠竹苑里闷着就感觉很不舒服,但是一看到暮颜心里就舒服了,心情出乎意料的好。 而且,他当时躲在门后听到暮颜说要去温州时,他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他也要去温州! “,既然要去就早些回房休息吧,明日一早就要出发了。哦,对了,可以带几件换洗的衣裳,我也不知道要去几天。” “好。”牧云卿应了一声随即出了门。 这一夜,睡的格外安稳。 _翌日清晨 暮颜还在床上躺着,香琴就敲着锣拍着鼓走了进来。 “咚咚锵~咚咚锵~” “主子!起床啦!要出发了!” “二公主都在门外等着了!” 暮颜本来不想起来,但是听到这句话立马就起来了,皇家的人,不可小觑。 “主子您先去洗漱,香琴帮您收拾东西,”香琴说着从柜子里取出衣服。 “不必了,我昨夜就收拾好了。” “啊嘞?在哪呢?”香琴左顾右盼。 哦,她想起来了,在梦里。 “哈哈,我骗你的,你收拾吧。”暮颜尴尬的朝她笑了笑,然后转过身开始洗漱。 她迅速的洗漱完毕,随即随意的挽了个头发,换上了前些日子香琴给她绣的衣裳,这是白色与青色的组合,质朴典雅,不得不说,真的很好看。 待到一切都准备完毕后,香琴东西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很好,又是一个以为她要去旅行的,收了一大包东西。 但是,没办法,自己选的人,怎么着也得宠着,于是她默默的接受了一切,接着交代了香琴一些事情后就提着东西出了院门。 _丞相府门口 萧冉站在马车旁边,揉着眼睛,打着哈欠,默默的等待暮颜出来。 唔,,她都没有睡醒就被揪起来了,真的好痛苦,谁能理解这种感受,梦回高三啊! 哇去!萧冉的眼睛忽然就睁得开了,因为她看到了帅哥美女。 唔,好米好米~萧冉一脸花痴。 “臣女暮颜见过公主。”暮颜俯身行礼,还顺手扯了扯牧云卿的衣袖。 “牧云卿…这是公主……公主啊…(超小声)” 暮颜卖力的喊着牧云卿,于是她得到了。 “牧云卿见过公主。” 这个男人是真的拽,也是真的不懂规矩,以前一见到自己就跪下,现如今见到公主,他居然连腰都不弯一下!! 暮颜已经做好准备了,匕首就藏在她的衣袖里,如果这公主找茬,她就…… “不必多礼,二位叫我萧冉就行了。” 萧冉说完笑眯眯的看向了暮颜,啊,这大概是她来到这个世界见过的最好看的小姐姐了,没有之一!!! 好激动,好激动!还要坐在同一辆马车里。 萧冉心里小鹿乱撞,还有这个男的,这不就xx世纪妥妥的高冷男神嘛。啊,美艳少女和高冷男神,我好爱??>< ??。 “时候不早了,公主,三小姐……这位是?”马车夫看向了牧云卿。 “哦,他是我夫郎。”暮颜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章 喜欢男人也好,男人不会骗男人 牧云卿听到暮颜说这句话时,冷俊的小脸染上一层浅浅的绯色,耳尖微红,表情有些错愕,他抬眸看了暮颜一眼,眼神里都是震惊。 “哦,原来是三小姐的夫郎,恕在下眼拙,哈哈哈,二位感情真好啊!” 马车夫说着将帘子掀开,朝三人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即三人相继上了马车。 _马车内 暮颜和牧云卿坐在一边,萧冉独自坐在另一边。 萧冉其实有些不高兴,为什么小姐姐不和她坐在一起,偏偏要去挨着那个臭男人! 心里想着小嘴就撅起来了,还情不自禁的瞪了牧云卿一眼。 好在牧云卿在闭目养神,对此浑然不知,一旁的暮颜也在垂眸看着医书。 于是色胆包天的萧冉开始明目张胆的盯着暮颜看,这眼神,毫无技巧,全都是真情实意! 哇啊啊,越看越好看了!好想和她做朋友!! ? ///▽/// ?。 此时天色较早,外面有点黑,连带着马车里的光线也有些暗,但是丝毫不影响暮颜的颜值。 只见她将长发挽在脑后,留些许碎发垂在耳边,五官精致立体,未施粉黛,却美的惊心动魄,萧冉只觉得这一趟真的太值了! 谁家大好人出个远门还有美女相伴啊,嘿嘿,是我呀!是我呀!萧冉一脸姨母笑。 许是对面的人目光太炙热,暮颜忽地抬眸看了一眼萧冉。 萧冉:内心狂喜!!啊啊啊,她看我了!她看我了!呜呜呜,眼睛也好美,看我的时候更美了! 暮颜:……。 这下暮颜是真的悟了,对面那人是真的在看她,而且从她表情来看似乎喜欢的不得了。 完了,摊上大事了。现在不是生命安危,是后半生安危了。 暮颜努力回想,那些穿越文里的女主好像不是遇到王爷就是皇帝,呃……但是!这个世界没有王爷也没有皇帝啊! 暮颜有些慌了,她该不会要和这公主绑在一起吧,暮颜害怕极了,拿着书往牧云卿旁边挪了挪。 感受到暮颜挪动的牧云卿睁开眼睛,抬眸看她。随即他就看到暮颜挽起了他的手臂,紧紧抱着不放。 但是暮颜并没有看他,而是看着对面那人。 暮颜抬眸看着萧冉,萧冉也看向了她。 暮颜所传达的意思是“你看,我有男人,我很爱他,所以我不会喜欢你的。” 而到了萧冉眼里就是,“他是我的,我们感情很好,你别抢。” 啊,萧冉真的很想解释清楚,她不是,她没有啊,她看的是她啊! 虽然这个男银长得也很好看,但是她有眼力见的,她看出来她们是一对了,所以她一直目不斜视的啊!。 而暮颜看见萧冉表情微妙的变化后,心里一阵得意,眉头挂着一抹藏不住的喜色,嘴角微微上扬,一切的一切都收入牧云卿眼底。 目的达成后,暮颜松开了牧云卿的手,拿着医书又灰溜溜的移到了另一边。 原来是是拿他当工具人了。 “我可以叫你阿颜嘛?”萧冉笑眯眯朝暮颜说。 暮颜内心:不可以!不可以!绝对不可以!NO,NO,NO! “公主怎么叫都可以。”暮颜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哇啊啊,那我可以叫老婆吗?可以吗?可以吗?呜呜呜,好想叫她老婆啊!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可是好久都没有这么迫切的想靠近一个人啦! 是的,萧冉在xx世纪就是一个妥妥的追星族,出了名的颜狗,谁好看她就粉谁,战斗力爆表! 怼黑粉,拉粉丝,接机,送行,样样精通!!! 只要你长得足够好看,就算是有十万黑粉攻击你,她也会不屈不挠的战斗到底! 当然,她很喜欢你,但是她不止喜欢你一个。 她有很多喜欢的偶像,男的女的都有,大杂烩,看不完,根本看不完。 “嘿嘿,那就叫阿颜啦!”萧冉心里美滋滋的。 “嗯,公主喜欢就好。”反正我心里怎样都是抗拒的。 “你可以叫我阿冉哦~” 暮颜(内心):我不要,我拒绝,我宁愿叫你公主。 “好的公主。”嘴上答应的那叫一个快。 一旁的牧云卿静静的听着她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假话。 “阿颜,温州水患的情况你了解吗?” 萧冉努力的寻找话题,能说一句是一句。 “嗯,知道一些,怎么了吗?”暮颜抬眸看她,小姑娘好像有点紧张啊。 啧,她这该死的魅力。 “没事啊,我就问问你……。” “好的公主。”暮颜温柔的朝她笑了笑,以示自己的礼貌,她绝对不能像牧云卿那样。 淦!!怎么可以笑的这么好看,呜呜呜萧冉真的要陶醉了。 萧冉和暮颜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全然不知两人是来自同一个世界的。 马车一路行驶,时间飞快逝去。 从京都到温州其实不算远,如果日夜兼程,快一点的话,一天一夜就到了。如果中途休息,两天一夜也就到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_云烟阁 暮云烟为了自家女儿的心愿主动邀请女帝到云烟阁赏荷花,还亲手做了一桌点心。 如今正值夏季,正是荷花开得好的时候。 荷花塘水干净澄澈,依稀可见水里的游鱼,荷叶一片挨着一片,荷花高矮相间,唯美至极。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荷花香气。 “陛下尝尝这个。”暮云烟抬手给女帝夹了块桂花糕。 “暮爱卿今日怎的对朕这般好?”萧宁尝了一口点心,抬眸看着暮云烟。 “臣还不能对陛下好了嘛?”暮云烟柔声问道。 “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又看上我哪样宝贝了,朕今日心情好,准了!”说着又咬了一口点心,她可太喜欢甜甜的味道了。 “倒是没有想要的宝贝,不过确有一事要和陛下商量。” “怎么?你放心不下,想去温州?”萧宁凤目微挑,平视着暮云烟。 若真是这样,她可就要瞧不起暮云烟了。 “不,陛下您多虑了,臣没有那个意思,臣相信公主和阿颜能摆平水患。” “如此这般甚好。只是除了这事,朕实在想不出暮爱卿要与朕商量什么,暮爱卿不妨直言。” “如若阿颜能如愿摆平水患,臣想为阿颜求些赏赐。” “什么赏赐?”女帝忽然感觉有些肉疼,这当娘的可从她手上讨走了不少好东西,这女儿怕是也半斤八两。 “阿颜跟臣说,她想要个一官半职。” “暮爱卿的意思是让我给她封个官?” “不是让,是请。”暮云烟一脸恭敬。 “哈哈哈,朕准了,只是能不能封还要看她的造化。” “臣谢陛下隆恩!”暮云烟朝着萧宁行了君臣礼。 “哎哎哎,可不兴这般啊,此处又没有外人,快起来。”萧宁说着伸手扶暮云烟起来。 “谢陛下,只是君是君,臣是臣,不可逾越。”暮云烟眼神坚定。 自小她娘亲就教导她要懂礼数,这样才不会在人情世故上吃亏。 她娘亲说,别人给你台阶下了,你不能傻乎乎的就顺着人家的意,到时候被人牵制了,就真的晚了。 若是有人给你搭了台,你不可兴冲冲的往上爬,你要记住你的身份,断不可越矩,不要被一时的利益冲昏了头。 人之所以分个三五九等,就是因为人在本质上是有区别的。 你大可白手起家,也绝不能伸手接过别人的施舍。 别人给的,终究是别人给的,都是要还的。 暮云烟一直记着这些话,即便她深知女帝对她情同手足,她也不会越矩半分。 女帝对她的好,她也一直悉心记着,她娘亲说了,都是要还的。 _花楼 今日楼里来了个大客户,刚进门就往柜台扔了一大袋银子,嚷嚷着要见念,还要提亲。 此人姓吴,名灿灿。名字叫的好听,人却不好看。先前也是个穷鬼,后来做了猪肉生意,赚了不少钱,如今也算是京都排得上名号的主。 她今日来花楼里可是足足抬了四箱银子,为的就是把念纳入门下,自从花魁大赛上见了念一面,可是忘都忘不掉,日日魂牵梦萦的。 要知道,念的名声可是响彻云霄,他的美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若是将他娶进了门,平日里逛个街,亦或是带出去出席商会,别提多有面子了。!况且现如今身子还干净,她也是着实喜欢的紧,怎么着都是赚的。 吴灿灿想着心里越发高兴,笑出一脸褶子,大老远看着就怪吓人的。 嗯,有钱是真有钱,丑也是真的丑,活脱脱一个胖妞,关键是还黑,身子有两个念那么大,还顶着个大肚子,身上赘肉多的不计其数,走起路来都要抖三抖。 这还不算是遭人唾弃的。 更过分的是,这人还常常逼良为娼,喜新厌旧,隔个三五天就又想着纳新人,这不,今日找上了念。 她在楼下等了许久,连念的人影都没看到,随即就开始爆粗口,口水喷了一旁伺候她的小斯一脸。 “人呢,叫他出来,艹他大爷的,谁给他的脸,让老子等那么久!”吴灿气的一巴掌把桌上的茶壶拍碎了。 一旁的人吓了一跳。 “您别生气,小的再上去叫一声。”小斯说着灰溜溜的往楼上跑。 _念的屋内 鸨父与念对坐着,念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怒色。 “爹爹的意思,是想让念念嫁给楼下那个人吗?”念的脸色非常不悦。 “自然不是,爹爹怎么舍得把我的念念嫁给那样的人。”鸨父说着伸手轻轻抚着念的头发。 “那你让她走,念念不想见到她。”念一脸傲娇。 他确实不想见她,见了犯恶心,恶心到想吐,恶心到反胃,可能三天都不想吃饭。 “这,念念下去见一面,爹爹就让她走,好嘛?” “不好!”念甩开了他的手。 “爹爹想见,爹爹自个儿去见,念乏了,念要休息。”念说着就往木床走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哎……自己的儿子,自己宠,我见就我见。 于是鸨父亲自下楼见了吴灿,两人站在一起,仿若吴灿灿比鸨父还老上几分。 “我要见念,你来做什么?”吴灿双手叉腰,气势咄咄逼人。 “哦,要见念啊,你今日怕是见不到了,我家念念近日身体不适,刚吃了药睡下了。”鸨父漫不经心的说着。 “病了?昨日不是还好好的?” “昨日哪能比今日?”鸨父笑眯眯的看着她。 吴灿灿看着面前的男人,长得不比念差几分,于是动起了歪心思。 “既然见不到念,那就得你陪我了。”说着胖手就抚上了鸨父的脸。 “奴家自是乐意奉陪~只是这天还没黑呢,客官不如先与奴家小酌几杯。”鸨父将抚在自己脸上的胖手拿开。 “哈哈哈,就喜欢你这样的。”吴灿灿笑的满面春风。 “客官请~”鸨父做了个请的手势。 随即两人上了楼,在鸨父的一顿操作下,终于把吴灿灌了个死醉,酒里还下了让人感到体虚的药粉。 “把她衣服扒了,找两个人抬到床上去!”鸨父说的云淡风轻,招呼着屋外的倌倌。 “是。” “哼,就这孬种,还想睡老子,再去投胎个千百年吧!”鸨父忍不住忒了一声。 说实在的,用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来形容她,都是在抬举她,她可不止是一个癞蛤蟆就能抵消的,可能十只都不够。 喝酒的时候就对他动手动脚的,色眯眯的,就好像没见过男人一般,我忒! 类似于这样的事,鸨父可干了不少,凡是遇到人丑钱多的,就直接灌醉,扒了衣服就扔床上躺着,制造一个假象,然后就可以坐等着收钱。 若是遇到长得不错,钱也多的,睡睡倒也无妨,若是累了,就在酒里掺点药粉,任她睡着,到点了自然就醒了,然后又可以收钱了。 他手下的男倌倌也常常这样做,只是呢,姜还是老的辣,一般人可做不到像鸨父这般得心应手的。 鸨父处理完这些事后,又去了念的屋子。 自己儿子还是得自己哄。 “念念~”鸨父轻声喊着,掀开了被角。 “哼~!”念看了鸨父一眼,随即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不要不理爹爹嘛,爹爹已经处理好了。” “真的嘛?你不要骗我。”念探出了个头。 “爹爹什么时候骗过你。” “行吧,爹爹下次不许这样了,念念有喜欢的人。”念认真的对鸨父说。 “有喜欢的人?是公主嘛?” 鸨父听到念说有喜欢的人,心里一阵高兴,一阵心酸,干他们这一行的可不兴有感情啊。 哎,好在念念身子干净,只是……如若当真是喜欢公主,怕是这辈子也不可能了。 “爹爹你们怎么只会想到公主啊~不是公主啦。” “念念喜欢的是那日花魁大赛,救我的那个。”念笑吟吟的说着,光是想到暮颜就很高兴了呢。 虽然那天晚上爬墙去看她,看了个寂寞,还看到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但是也是很开心的。 只是,她说那个男人只是她的手下,哼哼,他才不信呢,两人明明那么亲昵。一定是怕他伤心才撒谎的。 听到念说的话鸨父直接瞳孔地震!花魁大赛!救他家念念的,是个男人啊!! “爹爹,怎么了嘛。”念看着眼前震惊的鸨父。 “没事……没事,念念喜欢就好,没事啊。” 喜欢男人……喜欢男人也好,男人不会骗男人。 “可是爹爹,她好像已经娶了一位了。” “娶了一位了!”鸨父差点吐血,果然,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 “emm……她们感情还很好。我还会有机会吗?” “念念,爹爹实话跟你说,怕是不能了。”鸨父下定决心,要斩断这孽缘。 “你看人家都娶了一位了,到现在都还没娶第二位,你说这是为何?” “她在等我嘛?” “屁,他等你作甚,过了这么久了还没娶,说明他不娶了,只要那一个了,一生一世一双人你懂不懂。” “唔,我不听。爹爹你走。”念说着就要赶鸨父走。 ……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章 暗生情愫 鸨父在被自家儿子嫌弃后,选择去后院逛逛,他真的很需要冷静一下。 _入夜 暮颜一行人还坐在马车上,经过长时间的颠簸,几人已有些困倦。 暮颜看了眼对面瞌睡不止的萧冉,轻轻的掀开了帘子。 “今夜暂且不赶路了,先找个客栈歇下。”暮颜对着马车夫说。 “好的三小姐,前面不远处就有一家,您觉得那里可以吗?” “可以。” “好嘞!” 得到准许后马车夫忽地加快了速度,车内一阵颠簸,果然山路不好走啊。 感受到颠簸的萧冉缓缓睁开了眼,揉着眼睛问“唔,我们这是在哪啊?” “在路上。”暮颜答的云淡风轻。 萧冉忽地瞪圆了眼睛,她也知道是在路上啊,呜呜呜,敷衍的好明显,居然还没熟悉就被嫌弃了。 “三小姐,客栈到了。”车夫将马车停在客栈旁边,朝里吼了一声。 “公主请。”暮颜礼貌的说了一句。 “不不不,阿颜先走~”萧冉笑眯眯的看着暮颜。。 ……如果她不是公主,暮颜可能真的会以为这人是个傻子。 “好的公主。”暮颜也不推辞,应了一声就下了车,牧云卿紧跟其后。 待到三人一齐下车后,车夫道“三位主子先进去,小的将马车放在马棚里随后就来。” “好。”暮颜应了一声随即朝里走去,余下的两人跟在身后。 这客栈有些简陋,屋里的陈设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但好在收拾的干净,屋内昏黄的光线也为之添了几分温馨。 看到屋外的三人,小二忙不迭迎了上去。 “三位客官是要住店吗?” “是滴。”萧冉俏皮的应了一句。 “哈哈,三位来的正好,这店里刚好就只剩三间上房了!” 三间,她们有四个人,暮颜心里一咯噔,猛然想起她对车夫说的“他是我夫郎。” 这下好了,报应来了。 “可是我们有四个人哎,你再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房间!”萧冉开口道。 “恕小的无能,真的只剩三间了。”小二语气里带有些许谦意。 “三间……三间的话……”萧冉用手指轻轻的勾着脸,垂眸思索着。 “哎嘿,我想起来了!阿颜,你可以和你家夫郎睡一间啊。”小姑娘笑眯眯的看向两人。 牧云卿眸子里闪过一丝错愕,想开口解释清楚,毕竟他和暮颜并没有那种关系,可身侧的人竟轻轻勾住了他的手。 “那是自然。”暮颜说着朝萧冉笑了笑。 “好嘞,那三位……哦不对,四位……还有一位客官呢?”小二说着看了看四周。 “他随后就到。” “啊行,那三位客人先上楼休息,” “茶水和饭菜不要忘记哈。”萧冉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哎,饿得慌啊。 “好的客官,茶水和饭菜随后就送到。” 听到回应后三人一起上了楼,楼上的布置比楼下好了许多,空气中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阿颜,我先进去喽!”萧冉找到房间后朝暮颜挥了挥手。 “好。”暮颜见萧冉走了,迅速的松开了牧云卿的手,然后就去找房间了。 牧云卿孤身愣在原地。 他天生体寒,一年四季身上总是冰凉的,尤其是冬季,夜里常常冷的睡不着。 所以暮颜一松开手他就感受到了一丝凉意,尽管手心还留有些许余温,但还是凉,透心凉。 暮颜牵他的手,他其实并不反感,甚至想一直牵着,但……牵完了就放开手,感觉自己只是一个可以被利用的工具。 “喂,进来啊,愣着干嘛。”暮颜从屋里探出个头,好看的眸子盯着牧云卿。 “好。”牧云卿加快了脚步朝她走去。 “快来坐下!”暮颜笑着叫他。 “好。”牧云卿坐在她对面的位置。 “我想今天的事情我应该给你个解释。” 她是该解释一下,毕竟她拉了人家两次手,然后……还说放手就放手。 牧云卿听到这句话抬眸看了眼暮颜。 “未经允许擅自编纂你的身份,这一点我很抱歉,但你放心,我会和公主解释清楚,” “还有今日我拉你的手……我没有别的意思,就……” “好。”牧云卿不等她说完就淡淡的应了一声,一如往常一样,不带任何感情。 他不想听她解释,不想听她要和他撇清关系的措辞。 “咚咚咚,咚咚咚。” 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啊?”暮颜说着就去开门。 “二位客官,饭菜好了。”小二端着饭菜和茶水站在门外。 “端进来吧 。”暮颜侧身让他进来。 “好嘞,二位客官慢慢享用,有什么需求就叫,小的就在楼下。”小二说着将饭菜摆在桌上,随即出了门。 “先……先吃饭吧。”暮颜说着坐下递给牧云卿一碗饭。 牧云卿没有接。 一想到刚刚牧云卿不听她解释,心里还有些尴尬,如今更尴尬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果然,男孩子的手不能乱牵,特别是像牧云卿这样的。 “你不吃吗?”暮颜将那碗饭放下,抬眸看着牧云卿。 “云卿不饿。”牧云卿没有看她,说着抬手要去倒茶。 “等等。”暮颜从他手里抢过了茶壶。 多年特工的经验告诉她,路边的饭菜不能乱吃,她转身从包袱里拿了根银簪,轻轻插进茶水里。 牧云卿静静的看着她,倒是比先前聪明了不少。 他忽然想起慕颜从围墙摔下那日,他亲眼看着二小姐将她推下去,但是他并没有出手救她。 许是心底埋藏的恨意在作祟,他就那样静悄悄的看着她摔下去。 直到听到一声惨叫他才到围墙之下去看她。 她倒在地上,脑后有一滩血,显然摔的不轻。 他背起她带回了房里,心里想着大不了就陪葬嘛。 反正,黄泉路上有她,他不会孤单的。 “牧云卿,牧云卿,可以喝了。”暮颜看着没有任何变化的簪子轻声对他说。 “好。”牧云卿这才回过神来,轻轻应了她一声。 吃过饭后,就迎来了大问题,睡觉。 暮颜看过床了,还挺大,两个人睡绰绰有余,三个人也可以挤一挤。 她倒是觉得无所谓,睡一觉而已又不会怎么样,就算怎么样了,她也不亏,只是这牧云卿…… 嘶 ,想想就头疼,只是拉了个手,脸就臭成这样了,还真是守身如玉啊。 “喏,看好啦,这个床,你一半我一半,你睡里边,我睡外边,可以吧?”暮颜指着床对他说。 牧云卿不回答她,好似没听见一般,小口抿着茶。 行,跟姐装高冷是吧,那姐就不客气了。 “怎么?你还害羞了?”暮颜垂眸看他。 很好,面不改色,依旧不回应,适合去做和尚。 但是这样,让暮颜越发提起了兴趣,没办法,她就喜欢这种高冷的,逗起来特别好玩。 “牧云卿,你该不会忘了吧,你这身子,我可是瞧过一次了~你……。” 牧云卿听到这句话,忽的被茶水呛到了,咳嗽不止。 哦豁,有反应了,看来也不适合做和尚。 “行了,不逗你了,喝喝茶就睡吧,放心,我对你不感兴趣!,”暮颜说着就躺在了床上,闭眼睡觉。 牧云卿脸都黑了。 也是,他的颜值怎么滴都是排在榜首的,虽说不及念那般妩媚,但是绝对抗打。俗话说得好,人靠衣装马靠鞍,他只是没有好好打扮,不然绝对好看。 过了半晌,牧云卿喝完茶,爬上了床。 暮颜在心里冷哼,呵,男人! 夏季的夜尤其燥热,暮颜是最受不得热的,她习惯性的将被子踢向另一边,感觉凉快了又安安稳稳的睡下去了。 只是她不知道,她这一脚,被子全都掉下去了。 牧云卿:我真的栓q。 毫无疑问,这一夜,牧云卿是睡不踏实了。 虽说是夏季,他还是觉得有些冷,尤其是现在连被子都没有了。 房间里还开了窗户,风一吹,脚底凉凉的。 越发清醒,越发睡不着。 牧云卿侧身看向暮颜,她睡的很安稳,许是夏夜太热,她小脸红扑扑的,凑近些可以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 牧云卿咽了咽口水,耳朵意外红的发烫,许是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牧云卿慌忙背过身去。 她一夜好眠,他一夜难眠。 _翌日清晨 暮颜醒来时,牧云卿已经不在身侧了,她起身望向屋内。 哦,原来在那。 牧云卿坐在桌前喝茶,桌上摆好了饭菜。 “早啊。”暮颜挠着头走下床。 “嗯。”牧云卿淡淡应她。 “你起的好早。”暮颜指着窗外蒙蒙亮的天。 嗯,是挺早的。牧云卿这一夜都睡不着,听到鸡鸣声后就起了。 想到昨夜暮颜吃这店家的饭菜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他下楼去找小二借了灶房,炒了几个家常菜。 菜端上来没一会,暮颜就醒了,刚好可以趁热吃。 “洗脸水放在你身后,洗完脸过来吃饭。”牧云卿说着又倒了一杯茶。 暮颜听着他说话的语气,像极了照顾女儿生活起居的老父亲。 果然,男人都是善变的,昨日还爱搭不理,今日就呵护有加了。 “好。”暮颜应了一声匆忙去洗脸,昨天夜里饭菜只吃了几口,现在属实有些饿了。 暮颜洗完脸坐在桌前,看着眼前香喷喷的饭菜,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吃吧。”牧云卿说着拿起了筷子。 “好的。”暮颜早就等不及了,实在是太饿了,说着伸手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 牧云卿抬眸看着她,他想知道自己的厨艺能不能被认同。 “嗯……好吃好吃,你快尝尝这个肉,特别香。” 牧云卿在心里窃喜,她喜欢就好。 “这店家怎么突然换厨子了?”暮颜扒着饭问他。 牧云卿眸子里闪过些许犹豫,算了,还是不告诉她为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原先的厨子今日回家了。”牧云卿说着夹了一撮菜。 “哦,你怎么知道?”暮颜说着抬眸看他。 “我今日下楼要茶水的时候听小二说的。”牧云卿一本正经的编故事。 “哦,这样啊,走了好,那厨子做饭太难吃了。”暮颜说着又夹了一块肉。 啊,这个肉可太好吃了 ? ///▽/// ?。 “嗯。”牧云卿嘴上应她,水蓝色的眸子时不时看她。 她好像很喜欢吃他做的饭,已经第三碗了。 吃过饭后,暮颜坐在床上挽头发,上演了现实版的《生活不能自理》。 明明看着挺简单的,怎么弄起来这么难,这个簪子固定不住头发啊,暮颜气的想把簪子扔了。 “过来,坐下。”牧云卿轻声唤她。 “嗯?你要帮我吗?”暮颜拿着簪子跑到他面前。 “嗯。你坐下。”牧云卿说着站起身,这样更好挽头发。 “哦,好。”暮颜乖乖坐下。 然后心里一阵吐槽,以前的以前,他都是叫她主子的,现在变成了“你”,果然,知道不是自己亲主子之后就不晓得尊重了。 另一边,萧冉也吃完饭了,她蹦蹦跳跳的跑到了暮颜她们的房门口。 然后伸手轻轻推门,可能是一不小心用力过猛了,门开了! 于是她看到了琴瑟和鸣的两人。 哇啊啊,高冷男神居然在给阿颜挽发,果然是起猛了。 暮颜听到开门声扭头去看,牧云卿挽一半的头发乱了。 “别动。” “哦,好。”暮颜连忙坐正。 门外的萧冉一脸姨母笑,太美好了,太美好了,磕CP的劲一下子就上来了。 她得给这对CP起个名字,嗯…叫什么好呢,嗯……OO完了,她忘记高冷男神叫啥名字了。 看来起名字是行不通了,等等,她忽地灵机一动,两个人都长得那么好看,就叫神颜CP!!! 嘿嘿,我可真厉害,萧冉毫不吝啬的夸奖自己一番。 “好了。” “好了吗?”暮颜习惯性的摸了摸头发,感觉会很好看的样子。 “阿颜!”萧冉兴冲冲的跑进来。 “公主……早啊。” “嘿嘿,阿颜你好漂亮。”萧冉一脸花痴。 “公主谬赞。” “没有,我真心实意的!” 暮颜觉得好尬,她真的……真的……不恋同啊。 虽然这小姑娘长得不错,还有权有势,有身份有地位的,她娘亲还是女帝。 但是如果上天要让她和她组一队,真的大可不必啊! “哈哈哈”暮颜尴尬的朝她笑笑。 “啊,那个时候不早了,我们快出发吧!” “好,我回去拿包。”萧冉说着朝外走去。 暮颜松了一口气,转身去拿包袱。 “走吧。”暮颜提起东西对牧云卿说。 “好。” 一行人结了账后又踏上了路程,虽说路途颠簸,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今夜就能到达温州了。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章 诡异的密林 约莫行了数百里路,原本崎岖不平的山路也渐渐平整起来,坐在马车内也不觉得颠簸了。 暮颜掀开帘子想探探路况,放眼望去都是青葱的树木,蓝天白云,空气清新,果然还是古人会享受啊。 “阿颜,你在看什么?”萧冉说着凑了上来。 “我看路,公主要看吗?” “要!” 暮颜给萧冉挪了挪位置,两人一齐趴在窗口,认真的的看着前方。 “这里的树好绿啊!”萧冉激动的指着前面的树。 “嗯,属实有些绿了。”暮颜抬眸看了一眼。 要知道,xx世纪的树可都是灰蒙蒙的,哪有这样纯天然的绿色。 “哇去,阿颜你快看!”萧冉好似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叫喊着。 “怎么了?”暮颜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眼前的山包上,大片的树木都栽倒了,泥沙如泥石流爆发一般倾泻而下,肉眼可见的狼藉。 暮颜只看了一眼,她就知道,前面的路已经被冲毁了,看那形势,显然是已经连续好几天这样了。 “停车,前面没路了。”暮颜朝马车外吼。 随着“吁”的一声,马车停了下来。 “三小姐,怎么了嘛?”车夫回头看着暮颜。 “前面的路已经毁了,马车过不去。” “毁了?”车夫看着眼前的人半信半疑,这条路他也算走了十几年了,从未听说过路毁了。 “嗯,你看,那边山包上的树已经成片倒了,一旁又泥沙俱下,且不说路可否能走,你这样贸然过去,必然是有危险的。” “你瞧着前方的路好似平安无事,但是,你看路的下侧。” 暮颜指着口中所说的位置,车夫闻声望去。 “瞧见了吗?大片的泥沙淤积在那里。” 车夫连连点头,一旁的萧冉更是听的目瞪口呆。 唯独牧云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靠在角落里闭目养神。 “你看那条路,原先是宽敞的,但是如今下侧成了泥潭,马车过不去的,即便强行过去,不到一半必然会沦陷在泥潭里。” “况且,能形成泥潭的地势都比较低洼,保不齐那泥潭有些深度。若是陷下去,可就麻烦了。” “我能问一下嘛,这些泥沙从哪里来的啊?”萧冉问道。 “许是温州的水患造成的。” 暮颜说着看了萧冉一眼,嗯,她眼神里是清澈的愚蠢。 想到这她有些头疼,按照现如今的行程,距温州应该还有些路程。只是这些泥沙…… “啊,温州的水患这么严重的吗?”萧冉是真的惊讶了,树都冲倒了,那得是多大的洪水。 “初步分析,应该是这样的。” “那三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你还晓得别的路吗?”暮颜反问他。 “晓得是晓得,只不过…马车是过不去的。” “小道?” “嗯是的,但是!三小姐……那个地方……” 车夫眸子里闪过一丝惊恐,说话都有些吞吞吐吐了。 “那个地方怎么了?” 暮颜眸子里有些狐疑,什么样的地方能让车夫怕成这样,难不成有鬼? “那个地方,先前是个乱葬岗,夜里常常有诡异的声音,况且林子很密,已经很多年没人去了……” “诡异的声音?有多诡异?”暮颜有些好奇。 “该不会是有鬼吧?”萧冉弱弱的问了一句。 “具体小的也不清楚,但是……三小姐,进去了可就出不来了!”车夫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哽咽。 “怕什么?能不能出来进去瞧瞧便知!”暮颜说着拿着包袱跳下了车。 “阿颜等等我!”萧冉也笨拙的跳了下来。 “这……还望三小姐三思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如何三思?温州水患如今十分严峻,百姓安危暂且不自知,你是要我原路返回吗?”暮颜冷冷问她。 看着眼前贪生怕死的人,暮颜眼神里有些许厌恶,让她不由的想起先前出任务的时候。 也是如此这般,队伍里常常会有些窝囊废,自不量力就算了,还拖延进度,烦得要死。 “这……小的没有顾虑那么多,还望三小姐恕罪……”车夫一脸谦卑。 “如果你怕的话,就不要随我去了,”暮颜沉声道。 这样的人,到时候去了拖她后腿,她可是会忍不住杀掉的。 “这……” 车夫脸上有些为难,这去了可是有一大笔钱,足够她安度晚年了,只是这路……实在是险峻啊,可别有钱没命花。 车夫忽的摇了摇头,“不,小的不去了。” “行,不去可以,但你得帮我把车里那人安然无恙的送回丞相府。”暮颜说着看向了车里。 牧云卿,不该跟她一起受罪。 “好好好,三小姐放心,小的一定将他安然无恙的送回丞相府!”车夫答应的十分爽快。 好似生怕暮颜反悔,忙不迭就开始调转马头 。 “等等,我要下去。”牧云卿说着就要跳下车,骨节分明的手抓着包袱。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牧云卿!你干嘛!”暮颜上前拦住他。 暮颜头都大了,这人是傻子吗?车还动着呢就要往下跳,当真是不懂得生命诚可贵。 “云卿想跟你一起去温州。”他的眼神看上去十分坚定,不像是开玩笑的。 “牧云卿,很危险的,我们不是去玩,温州也不好看,还没帝都一半好看,况且……如果遇到危险,我不能第一时间保护你……你…” “云卿会保护好自己。”牧云卿说着就跳下了车。 他才不需要慕颜保护他。 车夫看了一眼车下的三人,不要命了!真的是不要命了!一个个赶着去送死。 “你当真要跟我一起?”暮颜抬眸对上他的眼。 “跟。” “好。” 说罢暮颜朝车夫摆了摆手,示意让她走,得到准许后车夫一溜烟就跑了。 而萧冉,不合时宜的蹲在地上,双手捧着脸,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两人。 啊,虽然……但是,真的很好磕哎,亡命鸳鸯啊! 暮颜猛的回头看了一眼萧冉,完了,把这厮给忘了。 “公主!臣女有罪,臣女把您给忘了!”暮颜连忙作揖赔罪。 “啊嘞?没事昂,我本来就是要跟你去的!”萧冉说着站起了身。 “会死人的!”暮颜故意吓她。 哼,萧冉一脸傲娇,她可不怕,按照先前看过的小说来看,她可是这个世界的女主,女主怎么会死呢? 嘿嘿,趁年轻,要勇敢拼,老了留点精力开后宫就行了。 “没事哦,我不怕!”萧冉信心满满。 但是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不止她一个穿越者。 “行吧,那我们出发吧。”暮颜说着向前走去。 “都听阿颜的~”萧冉又是一脸花痴。 她是真的觉得暮颜很厉害,虽说这个朝代女子都比男子厉害,但是暮颜也比其他女子勇敢多了,况且她记得暮颜是丞相府的人啊!也就是文官,文官都这么勇,武官得多厉害啊! 暮颜心里一阵吐槽,她应该把她塞进马车里,让她出来就是个错误,这人话也腻多了。 “哈哈~”暮颜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暮颜三人走的这条小道,说来也是十分奇怪。 入口处只有些许杂草,路也还算宽敞,可以两人同行,但越往里走就会发现路越窄了,只能一人通行,稍不注意就会跌下去。 眼看着两侧的树木渐渐茂密起来,头顶的天也渐渐变得阴郁,丛林里还时不时传来几声鸟鸣。 萧冉有些害怕了,她下意识揪住了暮颜的衣袖。 “怎么了?”暮颜回头看向萧冉。 “阿颜我怕,我可以拉着你吗?” “如果我说不可以,你就不会拉了吗?”暮颜笑眯眯的问她。 “嘿嘿,我还是会拉的!”萧冉于是拽的更紧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牧云卿跟在身后。 他倒是不怕,在他看来,人可比这些鬼怪可怕多了。 鬼只会索命,可人就不是了。 只是这天气,让他觉得冷,他手脚都是冰凉的,嘴唇有些泛白,面无表情,只是垂眸走着。 “牧云卿,怕吗?”暮颜回头看他 牧云卿看了眼揪着暮颜衣袖的萧冉,随即点头说“怕。” 水蓝色的眸子里有些忧郁,看上去有些可怜,哎,总之就是……实在是惹人垂怜啊!。 暮颜在心里叹了口气,她还是觉得他不该带他来。 但是既然来了,她就得保护好他。 毕竟当时,牧云卿可是坚定的选择她了。 “手给我。”暮颜转身正对着他。 果然,一切都如他所愿。 牧云卿故作犹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暮颜急了,一把拉过他的手 ,连带着人也上前了几步。 嘶,咋这么凉呢,这哥是真的“冷库”啊,暮颜心里想着手抓的更牢了,她的手是热乎的,应该能让他暖和点。 萧冉瞥见这一幕,心里那害怕的感觉全部烟消云散了,她有眼力见的松开了手。 哎嘿嘿,去他娘的诡异感,俺只有CP感!!! 心里的诡异感去除后,萧冉就开始大摇大摆的走了,左瞧瞧右看看,就好像是来旅游的一样。 哦豁,又变天了! 哦豁,看到一只鸟! 哦豁,树上居然有一朵大红花! 哦豁,她的神颜CP紧紧地拉着手。 萧冉哼着歌走在前面,暮颜和牧云卿一前一后的走着。 “还是很冷吗?”暮颜垂眸看着握在手里的手,握了好半天了,温度一点没上来。 “嗯,有点。” 这叫有点吗?暮颜感觉手里握的是冰块。 “是不是冻着你了。”牧云卿说着就要挣开手。 “没有,不要乱动,小心掉下去。”暮颜说着又握紧了几分。 牧云卿感觉暮颜的手热热的,很暖很舒服。 三人一齐往前走着,路逐渐变得宽敞了,只是面前出现了个岔路口。 “阿颜,我们走哪边?”萧冉看着眼前的两条路,人都要傻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明明之前发生的事都和那些小说,还有电视剧里的不一样,为毛现在一样了! 二选一,我真的哭死,萧冉心里此时飘荡着无数个芭比q。 “等我先看一下。” 暮颜抬头看着面前的两条路,大致上好像没什么区别,连路标都一模一样。 但是往细了看就会发现,左边的树很密集,差不多一个高度,但是右边的树有高有矮,参差不齐,有些地方茂密有些地方稀疏。 这么一看,树的向阳面积就计算出来了,左边这条路定是阳光照射的少,否则树不可能生长的那么整齐。 右边这条路,有阳光普照,但是受光不均匀,所以树参差不齐。 再者,左边这条路,越往里看,光线越暗,树也越发茂密。 但是右边这条,隐约可以看见路尽头的光点。 “走右边。” “好滴!”萧冉说着兴冲冲的往前跑。 啊,可算是宽敞了,走小路可是给她累坏了,现在这么宽的路,她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公主,还是小心些为好,这样的树林里保不齐有野兽。” “有野兽不是正好嘛,我还愁今晚没肉吃呢!”萧冉俏皮的说着。 “总之,你还是小心些。”暮颜语重心长的对她说。 就目前来看,这俩人的武力值简直为0,虽说她教过牧云卿几招,但那都是皮毛,丝毫不起作用,倘若真的遭遇不测,她可是要两头顾啊。 但是,广大的网友都说了,一个人没办法同时为两个人打伞。 所以,注定是两难全喽。 想到这暮颜脑子里又窜出来一个想法,那些个小说里,皇家人都会耍手段干掉自己的至亲。 这憨公主会不会有什么敌人,万一趁此机会暗杀她咋整,暮颜想着不由自主看向了萧冉。 “欸?阿颜你看我作甚?我脸上有东西吗?”萧冉说着伸手摸了摸脸。 “殿下,可以问你一些事吗?” “阿颜是要问我问题吗?” “嗯,可以吗?” “当然可以啦!”萧冉笑眯眯的看着暮颜。 原来阿颜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嘿嘿。 “殿下和大殿下主关系好吗?” 暮颜问完就后悔了,这好像有点打探隐私了。 萧冉拍了拍脑子,大殿下?额……怎么感觉没印象嘞,我见过这个人吗? 哇啊啊,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啊,但是这样她怎么跟阿颜说,呜呜呜,要撒谎吗?可是她不想啊! 算了,还是编个故事吧。 “嗯……我和皇姐关系还挺好的,只是不经常见面,她比较忙。” “哦哦,关系好就行。” 她就怕她姐妹俩关系不好,一不小心冒出来一堆人要杀她们,这样可就凉凉了。 “阿颜怎么突然想问这个啊?” “突然想起,所以问问。” 萧冉:你还能再敷衍一点吗?你的敷衍都不止是写在脸上,是挂在嘴上了亲。 “这样啊,那阿颜和家里两位姐姐关系好嘛?”萧冉诚挚的发问。 行,你小子以牙还牙是吧。 “呃,关系不太好。”暮颜毫不避讳的直接说。 “也不算太坏。” 嗯,这个解释是合理的 。在暮颜心里,只要不危及她性命,不天天没事找事,都可以算是朋友。 她家里两位姐姐,倒也算安分,没有时时刻刻找茬,不像小说里写的那么无聊。 但是,也是不可小觑的,毕竟她自己是实打实的穿越过来了。 这穿越文的套路十本有九本都是一样的,虽然说在她这里出了很多意外,但是该有的还是应该有的。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章 牧云卿早就死了 暮颜一行人沿着路朝树林深处走去,起初还一切正常,可越往里走就越觉得古怪。 这林子时而静谧,时而喧闹。 安静时能清晰的听到风吹树叶的声音,一喧闹起来,好似整片林子的鸟都在一起鸣叫,叽叽喳喳,十分聒噪。 有时还会发出几声悲怆的凄鸣,惊悚的让人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林子里的光线还总是忽明忽暗的,只隐约看见几束光从树缝里透进来,乍一看,颇有几分丁达尔效应的即视感。 只是这画面绝对算不上唯美,越往里走光线越暗。这要是到了夜间,必然是伸手不见五指。 暮颜心里想着脚下的步子又快了几分,左手仍旧紧紧的牵着牧云卿,萧冉蹦蹦跳跳的走在两人前方。 此时已经接近黄昏了,不过会太阳就要落下,到时候就真的什么也看不清了,得赶紧找个地方歇脚,深山老林的,免不了会有野兽出没。 “阿颜你看!”萧冉指着左前方一棵系着红飘带的树说,眼神里还有几分恐惧。 暮颜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是一棵系着红飘带的树。 本来不觉得奇怪,只是回想起来,这一路她可是看到了好几棵同样的树了。 并且这些飘带系的很有特点,都统一系在每棵树的第二根树干上,隔几米的距离就又有一棵,看样子应该是人为的。 只是什么人会在这深山老林里做这么无聊的事呢?暮颜陷入了思考。 “同样的树我已经看到好几棵了,阿颜……这里不会真的有鬼吧…”萧冉说着连忙跑到了暮颜身侧。 该说不说,她还是有些怕的,以前看恐怖片的时候,鬼一出现她就捂眼睛,光是听着背景音乐都觉得害怕。 呜呜呜,可千万不要遇到啊,她可是一点也不喜欢鬼的。 “这些都是人为的,只是为了保护树木不要怕。”暮颜科普性的说了一句,虽然她也只是在胡说八道。 “如果真的怕,就不要看它们。殿下,天色不早了,我们得先找个地方歇息。”暮颜说着向前走去。 “唔,行吧,也应该是没有鬼的叭。” 嗯,她也希望是没有鬼的,萧冉想着屁颠屁颠的跟上暮颜。 三人继续向前走去,直到前方又出现一大片树林时才停下。 真的是奇了怪了,暮颜都想问候这树林的祖宗十八代了,真TM蹬鼻子上脸,越是给脸越TM不要脸。 这树林是一大片接着一大片的,孙猴子撒尿都晓得歇一歇,他丫的是完全不知道消停两个字怎么写啊! 再说了她是去救灾的,不是来旅游的啊,这又绿又黑的树林整给谁看呢? 这要是搁在xx世纪疫情那会儿,这就是明晃晃的阻碍救援进度,国家还不给它一把火烧了。 就算是真的烧着了,那消防员都怕是不想搭理这破林子。 啧,暮颜想的心烦,伸手挠了挠头,又只得接着想。 哎,没办法,谁让她拿了女主角的剧本,终究是要拯救天下苍生啊。 “喏,瞧见没有,那林子里起雾了。”暮颜指着眼前的林子说。 “这还是白天呢,怎么就起雾了哇?” 萧冉真的要当场去世了,谁家大好人出门办个事被为难成这样啊,在线等,挺急的。 她这穿越的不应该是宫斗剧吗?咋滴这么玄玄乎乎的。 呜呜呜,真的要崩溃了,她突然觉得勾心斗角还挺好的,相爱相杀也不错,啥啥都好,至少不用像这样走几步就要被吓一跳啊。 “我也不清楚林子里为何会起雾,但是现在是断不可进去的。”暮颜一脸笃定的说。 此时一直没开口的牧云卿赞许的朝她点了点头。 这雾,显然有问题。 “那我们要去哪,现在天都要黑了。” 萧冉急了,她真的是急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12点鬼门开,12点鬼门开”。所以她一定要在12点之前睡着。 “走右边吧,先找个地方歇脚。”暮颜说着朝右走去。 她已经目测过这边的路了,树木相对稀疏,按理来说不会有什么大的野兽出没,再者就是这个地方能隐约听到水流声,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有河流。 “阿颜,那我们晚上怎么睡啊,我们要睡地上吗?” 萧冉忽地就想象出了那个场景,三个人一起躺在地上,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两人抱团取暖,她一人凉凉。 啊!这个世界对单身狗也太不公平了吧,她忽然就觉得磕CP不香了,他们俩就应该分开!!! “先找到地方再说,到时候再看看有什么可以用的。” 暮颜说着扒开身侧的树枝,抬眸看了一眼牧云卿“先过去。” “好。”牧云卿轻轻应了一声往前走。 “公主,快过来!”暮颜朝萧冉招手。 “来啦!”萧冉笨拙的跑向暮颜。 “小心些。” “嘿嘿 ? ///▽/// ?。” 三人一齐朝林子里走去,赶在太阳落山之前找到了歇脚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暮颜之前所想一般,面前确实有条河。 暮颜挑的地方不错,很是空旷,光线也比较好,抬头就可以看到蓝天。 她们身后是一片小树林,前方是一条河,河水也不湍急,不会影响夜间休息。四周零零散散的有一些灌木丛,算是这一天里几人去的最好的地方了。 “阿颜,你可真棒!我们终于不用活在黑暗里啦!” 萧冉高兴极了,她还想着要怎么度过这个“真”黑夜呢,现在好啦,可以看天了,就算没有星星也会有月亮,铁定不会一片漆黑的。 “瞧着这天象应该不会下雨,我们先去拾些柴禾来生火吧。”暮颜说着从包袱里拿出了刀。 “好啊,刚好可以把肉馍馍加热一下!” 嘿嘿,走了一天路肚子可是饿坏了,得赶紧生火拯救一下。 于是三人钻进了林子里,萧冉和牧云卿负责捡柴禾和生火,暮颜负责弄个庇护所,三人分头行事。 暮颜砍了好几根树杈子,连拖带扛的带回了宿营地。 经过这几天走路的历练,她的体力可是越来越好了,虽然体力远远不如先前,但是好在手能提,肩能扛了。 她回到宿营地时牧云卿正在生火,你别说动作还挺娴熟,不一会手里钻的木头就开始冒烟了。 暮颜将树杈子扎进土里,弄成一个三角支架,在上面铺上树叶,这样一个简易的庇护所就搭成了,最后在地上也铺上一层树叶,可以减少湿气,睡着也更舒服。 “阿颜快来!馍馍好了喔!”萧冉朝暮颜招手。 “好的。”暮颜说着将刀放回包袱里,随即走向篝火旁。 “阿颜,这是你的!”萧冉递了一块馍馍给暮颜 。 “好,谢谢公主!” 暮颜接过馍馍坐在牧云卿身旁,她趁机瞟了眼牧云卿,呃,咋感觉不太高兴的样子。 许是注意到暮颜的视线他将头埋在膝间,双手紧紧的抱着腿。 这是看她不顺眼了?还是怎么滴?暮颜有些不知所措,牧云卿那举动在她看来就是生气了,可是她今天还牵着他的手嘞…… 完了,她一时忘了,男孩子的手是不能乱牵的,可她今天还一直牵着人家。 上一回只牵了两次脸就臭的很,这一次居然连脸都不给她看了。 “牧云卿?” 身侧的人依旧埋着头不理她。 “牧云卿?” ……完了,现在连话都不想跟她说了。 一旁的萧冉看的正起劲,哎嘿嘿,她今天说什么来着,这说曹操曹操就到啊,哎呦喂,她这是什么绝世可爱乌鸦嘴啊,说什么来什么。 哦嚯嚯,小两口吵架喽。 “牧云卿?生气啦?”暮颜说着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真的生气啦?” “你确定不跟我说话了嘛?” “牧云卿?” 暮颜用非常温柔的语气问他,可是眼前的人连头也不抬。 很好,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暮颜将馍馍放在一边,凑到牧云卿耳边柔声说“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以后都不牵你手啦……” 牧云卿感受到暮颜口中呼出的热气,忽地老脸一红,忙不迭别过了脸。 他脑子里嗡嗡嗡的,全部都是暮颜说的“我以后都不牵你手啦。” “……。” 暮颜直接一整个呆住了。[非静止画面] 她这是被嫌弃了?不至于吧?暮颜想着呼了口气嗅了嗅,她也不口臭啊,咋滴反应这么大嘞。 萧冉实在是憋不住了,她笑得超大声,两个人都可以清清楚楚听到那种。 这古人谈恋爱可真的是太保守了,还有那个高冷男神,太腼腆了啊,这个阿颜也是,技术不行,应该上去就吧唧一口的。 哎,果然思想还是不够先进啊!萧冉想想她xx世纪的那些朋友,三五天换一个男女朋友,不是住酒店就是泡酒吧。 再看看面前的两人…… 嘶,头疼,前所未有的头疼。 别人都在飙高速,这俩人还在这里玛卡巴卡。 这还真的是去幼儿园的车啊。 “咳咳,……那啥,阿颜今晚的月亮真好看啊!” 萧冉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想转移话题缓解一下尴尬,可抬头一看。 …… giao!!!!她的月亮呢??? 为什么要躲在云层里! 完了,更尴尬了。 “嘿嘿,阿颜,这馍馍是不是特别好吃啊!”萧冉笑眯眯的说着。 暮颜冷着脸不理她,这公主朋友谁爱交谁去,平生第一次被人嘲笑,还笑的如此之大声,还在试图狡辩,无法原谅!!!。 “嗷嗷,你也觉得好吃啊,我也觉得。” 萧冉话是说给暮颜听的,可眼睛却看着别处。 暮颜:“……” “什么?你让我去睡觉?可是现在还早欸~” 这语气,还有那一脸惊讶的表情,可不得给她颁个奥斯卡。 暮颜:“……” “我不睡觉就要杀了我,啊!太可怕了!你放心,我这就去睡觉,我绝对睡的好好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萧冉说着拿着包袱就跑向了睡处,非常有眼力见的挑了最里边的位置,十分安稳的躺下了。 暮颜:“……” 这辈子能遇到这样的,属实不知道是谁的福气了,但不管怎样,这日子是没法过了。 一个被她得罪了,一个得罪了她。 这兄弟,不处也罢! 暮颜转身将馍馍塞进嘴里,嗯,你别说,这馍馍还怪香嘞。 关键是里面还包着肉,这谁吃了不迷糊啊! “牧云卿,天色不早了,早点休息啊!” 暮颜说着拍了拍牧云卿的肩膀,随即也跑向了睡处,在萧冉身旁躺下。 只剩牧云卿一人蹲在篝火旁,他抬头看了眼天。 今夜无星辰,无风亦无月。 方才看到暮颜一个人扛着那么多树木,碍于身份他不敢向前去帮她,他只能静静的看着,他什么也做不了。 再者就是这次温州之行,他只是像根木头一样站着,由她牵着走,没有任何用处。 每每遇到麻烦,即便他心里有想法,即便他的想法和暮颜得出的结论有多么相似,他也不便开口多说一句。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或许,他是该转变一下性格,做回真正的自己了。 _ 暮颜此时已进入了梦乡。 [梦境] 暮颜走在雪地里,她身上一如她死去那日一般伤痕累累。 她光着脚走在雪地上,脚下是斑斑血迹。 空中雪花飘飘洒洒,落在她的长发上,本该唯美至极,此刻却显得万分狼狈。 白玉般的小脸沾上了血迹,眼神空洞,面如死灰,嘴唇冻的发紫,风轻轻扬起她的长发,整个人破碎而凄凉。 刺骨的寒风不停的吹着她,不管是梦里梦外,她都觉得冷。 她眼里噙着泪,嘴唇哆哆嗦嗦的唤着牧云卿的名字。 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喊着他的名字。 她身上疼的要死,她感觉她就要碎了,风再大一点她可能就被吹散了。 茫茫雪地里,只她一人孤身走着。 她身上装备全无,还不合时宜的穿着一条雪白色的裙子。 倒是应这漫天雪花,只是这裙子染上的血,分外醒目。 明明不是梦中人,可暮颜此时如梦里那人一般疼痛。 本是她看着梦里那人,如今倒像是她在漫天雪地里走着。 忽地画面一转。 她看到了牧云卿,他一如从前一般好看,容颜丝毫未变。 他穿着一身黑,身上配着装备,手里举着激光器,静静的站在雪地里,明明格格不入,却又十分引人注目。 暮颜忽地很想上前去抱住他,可是她动不了,她的身体整个都麻木了。 她一动不动的望着牧云卿,明明近在咫尺,可她碰不到他,他也仿若看不到她一般。 她看到他眼神里有一丝绝望,她感觉他就要哭出来了,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忽地他身后出现了一行人,那些人拿着激光器对着他,可是他浑然不知。 暮颜想出声叫他,可她竟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封住了,一张嘴就如窒息般难受,可偏偏难受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那群人离他越来越近了,十支枪都是对着他的,他会死的!! 暮颜的内心充满了痛苦和绝望,她无法忍受看到牧云卿死去的场景, 她嘴里一股血腥味。 每一次尝试发声,都伴随着一阵剧痛,仿佛要撕裂她的喉咙。 可她不管不顾,仍旧奋力扯着嗓子喊,她喉咙疼的要死,一阵窒息感。 牧云卿! 你快跑啊!你快跑啊! 牧云卿! 牧云卿…… 牧云卿! 她一遍又一遍的吼着他的名字。可他听不见一丝一毫。 她多想他看她一眼,哪怕是看看口型也好。 可一切都来不及了。 那群人一齐开了枪,子弹毫无误差的穿进他的身体。 牧云卿跪倒在地,身后的人不停的朝他开枪。 暮颜数不清这是第几枪,她只看到牧云卿倒在了血泊里。 那群人蹲在他身侧,好似在找什么东西。 突然天空一声巨响,雪花四溅,暮颜的视线模糊了,她看不到前方发生了什么。 视野清晰时,他看到那群人都死了,天地间一片猩红。 她的牧云卿此时倒在血泊里。 那不是一个人,那是一具尸体。 暮颜的目光变得散漫而迷离,仿佛失去了焦点,她用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脸庞,顿时泪如雨下。 然而,即使如此,她也无法发出一丝哭泣的声音,只有轻微的颤抖从她的身体传递出来,显示出她此时的痛苦和哀伤。 “暮颜,你想到他身旁吗?” 空气中响起一个空灵的声音。 “暮颜,你想到他身旁吗?” 机械的声音回荡在四周,可这雪地里四下无人。 “暮颜,你想到他身旁吗?” “暮颜,你想到他身旁吗?” “暮颜,你想到他身旁吗?” 空气中一遍又一遍的响起这冰冷的机械音。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想啊,她恨不得直接滚过去,可是她一步也走不了,她甚至都不能发出声音。 “如果你想,请您点头。” “不要迟疑,暮颜,你的时间不多了。” “倒计时开始……” “3” “2” 眼看着马上就要数到一,暮颜忙不迭点了点头。 她忽地就到了牧云卿身旁。 她再也无力支撑了,整个人倾倒下去,跪在牧云卿身侧。 俯下身在他身旁痛哭 。 她垂眸看着他,明明是最熟悉的人,如今却觉得陌生至极。 他见她总是带着笑意的。 可现如今……他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全都是痛苦,他该有多痛啊。 暮颜看着眼前的牧云卿,哭成了一个泪人,她的眼泪落在他脸上,他以前总是会嫌弃的,可现在他连动也不动了。 牧云卿… 你怎么不笑了…… 我是阿颜啊,是你的小颜儿啊。 你看到我怎么能不笑呢…… 我是暮颜啊…… 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牧云卿…… 你怎么可以不笑呢…… 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 牧云卿,你食言了。 …… 她紧紧的握着牧云卿的手,从他手上传过来的是冰冷的寒意,不是昔日的那份温暖。 她猛然看到他的右手紧紧抓着她送他的挂件。 他总说丑,说幼稚,可每一次出任务都带在身上。 她整个人都在颤抖,她不愿相信,这冰冷的触感,竟然来自牧云卿。 那个英勇一世的人,此时静静的躺在雪地上。 暮颜泣不成声。 她用颤抖的手抚上他的脸,伸手去探他的呼吸。 呼吸全无。 她将头贴在他的胸膛。 心跳静止。 “暮颜,你不是恨他杀了你吗?” “如今亲眼看他死,你怎么不舍得了?” “你以为你看到的是梦吗?” “暮颜,这一切都是真的。” “牧云卿早就死了,在你来到这个世界之前。” “你的灵魂飘荡在宇宙,本该魂飞魄散,是他苦苦哀求,求你平安无事。” 暮颜心痛极了,所以…… 所以死去的不是她,而是牧云卿…… 所以,她一直以为他背叛了她,而他早已死在了漫天雪地里。 她以为深情被辜负,可他至死手里都还紧紧抓着她送的挂件。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章 号系统即将为您服务 暮颜看着眼前的人,忽地想起她先前那些荒谬的念头。 她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那样去想牧云卿… 他明明一直都是最好的,一直都是对她最好的。 他才25岁,他怎么能死呢。 他这一生都在四处奔波,,没日没夜的完成任务,他都没有好好感受过这个世界,他怎么可以…… 啊! 暮颜仰天痛喊。 天地间回荡着她的声音。 她终于可以发出声音了。 可是他再也听不见她的声音了。 他是全世界最好的牧云卿,可偏偏这个世界对他最不好。 她快要疯了。 暮颜用指甲掐着自己的手腕,想让她要清醒一点。 指甲嵌进她的肉里,鲜血直流。 她的手腕,血肉模糊。 她忽地想起空气中那个冰冷的机械音。 “喂…你还在吗?” 暮颜用沙哑的声音唤他,她双眼通红,脸苍白的好似刻意涂了白粉,身体颤颤巍巍,嘴唇哆哆嗦嗦,喉咙难受的要死。 她环顾四周,看到的只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地。 “回……答我!” “你说牧云卿死了,可在这个世界……我遇到了一个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所以他没有死,对吗……” [滴,7028号系统即将为您服务。] [请宿主手动输入身份信息。] 暮颜面前忽地出现一块电子屏,上面显示让她填写信息。 但她没有动,她也不想动,系统又如何,系统又不能救他的命,系统不也只能像她一样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吗。 [超过五分钟不绑定系统,这个世界就会崩塌哦。] 世界崩塌…… 呵,和她先前看过那些小说一模一样呢。 暮颜将手伸向电子屏,静静的输入她的身份信息。 她知自己命途多艰,却也不想危及无辜,如果世界崩塌,整个凤栖国都会跟着一起覆灭。 [恭喜宿主,系统已绑定成功。] [您可以提问,7028系统会尽量解答您的疑问。] “牧云卿……他死了么。” [事实就摆在宿主眼前,宿主为何不留心看一看呢。] “可我在的这个世界,遇到了一个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嘟,7028系统被强制要求下线……] [即将为您更换人工智能服务。] “暮颜,你现如今看到的牧云卿,正是由你的念想捏造出来的。” 空气中又响起了之前那个空灵的声音。 “是真实存在的吗……” “是。” “那你们……能捏造一个……为什么就不能把真的牧云卿还给我呢……” 暮颜无比悲痛的闭上双眼,两行泪顺着脸颊流下。 “人哪有真假之分,你所见即是牧云卿。” “可是他们不一样!”暮颜朝着天吼,语气里满是愤怒。 他们完全不一样,就像是活在两个世界的人一般。 “暮颜,没有谁能代替谁。也没有谁绝对相似谁。” “即便是同一张脸,摸上去也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难道不是吗。” “可我想……我想一样啊……我宁愿他们一模一样……”暮颜说话的声音都哽咽了。 “暮颜,不要在清醒的时候,说最不切实际的话。” “现如今的牧云卿身上留存着他最后一丝气息。” “暮颜,你应该珍惜他。” “能用我的命换回他吗?” “你别忘了,你的命是他苦苦哀求来的。” “哀求来的命,是没有价值的。” “暮颜,别再执着了,开始新的生活吧。” “他一直希望你好好的。” 那冰冷的机械音渐行渐远,漫天雪地里又只剩下她们两人了。 暮颜将牧云卿揽在怀里,白玉般的脸紧紧贴着牧云卿冰冷的脸,泪流不止。 [滴,7028系统已上线。] [滴,温馨提示!还有最后30秒,梦空间即将关闭。] [请宿主抓紧时间道别。] 暮颜多想在这里陪着他。 他最怕冷了,每次雪地出任务都要穿很多衣服,现如今穿着单薄,她不在她身旁,他会冷的。 他最耐不住寂寞了,没人陪他说话,他会无聊的。 [倒计时开始。] [3。] [2。] [1。] 倒计时回荡在耳畔,暮颜轻轻覆上他的唇,仍旧是冰冷的触感。 暮颜忽然生出一丝恨意,狠狠的咬他的下唇,直至唇齿间的血腥味蔓延开才罢休。 他只顾着为她去死,也不问问她愿不愿意。 她本是将死之人,如今却苟活在这天地间。 她也想随他一起去了,可那人告诉她,她连命都是牧云卿苦苦哀求来的。 偏偏他也要她好好活着。 暮颜垂眸,一滴热泪落在牧云卿身上,他好似冰雪消融般,一点一点消失不见了。 [梦空间即将关闭,还请宿主尽快脱离梦境。] [滴,已自动为宿主清理负面情绪。]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暮颜忽地从梦中惊醒,她身侧是空的,牧云卿没有回来睡么。 罢了。 世事无常,又何必相互为难,彼此相安无事便好。 只愿牧云卿,下辈子别再遇上我这亡命之徒。 [滴,检测到附近有千年血参,宿主可要前去拿取。] ……虽然但是,她还在悲伤中哎,这系统的业务能力未免也太强了。 “去吧。”反正她今夜是睡不着了,暮颜想着从包里拿出匕首。 [好的宿主,7028系统已为您规划好路线。] [宿主沿着金色耀斑走,约莫十分钟就能看到血参。] 那系统刚说完,暮颜面前果然出现了一条金色耀斑,她起身向前走去。 [滴,温馨提示!血参对生存环境要求极其苛刻,请问宿主是否要购买培养空间。] “培养空间?能干嘛?” 暮颜那吐槽劲一下子就上来了,她刚刚痛失爱人哎,这系统是没看见吗? 一会做任务,一会推销产品。 合着刚刚在看电影呢。 [7028系统:培养空间可用于种植及培育各种名贵药材,能为药材提供极好的生存空间,同时生长速度也会加快。] 东西是好东西,只是她没有钱啊,难道这个系统还能收银子? 等等,这东西好像是要积分兑换。 “我有多少积分?” [请稍等,正在计算……] [计算完毕……开始汇报,宿主暮颜,为新人宿主,获新人礼包520积分,初次启动梦空间积分,成功脱离梦空间500积分……共计积分。] 你别说这积分好像还挺多的。 “那个空间要多少积分?” [积分即可兑换。] 暮颜差点当场吐血,狮子大开口啊这是。 “那空间有多大?”暮颜边走边问。 [7028系统:约莫宿主住所那么大。] “丞相府?” [是的宿主。] 暮颜抚着下巴思索,好像还蛮大的,于是心一横,“买吧!” [好的宿主,已扣除一万积分。] [恭喜宿主获得培养空间。] ……我谢谢你啊。 [滴,目标出现。] 暮颜顺着提示音望去,果然是个好东西啊,泛着红光嘞。 只是生长的地方也太高了吧,要想拿到它得爬树。 暮颜想着往前走去,随即开始爬树,哎,心累完了,身体也要跟着累。 好在这棵树的枝干比较多,爬上去不是很难 ,不一会暮颜就拿到了血参。 说是参,暮颜觉得这更像是灵芝,拿在手里轻飘飘的,奇怪的是不一会红光就灭了。 [恭喜宿主获得千年血参,请宿主将它放入培养空间里。] “我放?” [是的宿主,请点击按钮,输送血参到培养空间。] 随即暮颜面前又出现了那块电子屏,屏幕上有一个大大的输送按钮。 暮颜伸手按了一下,随即手上的血参就不见了。 [恭喜宿主,血参已成功植入培养空间中。] 暮颜觉得这系统太懒了,等等这声音,分明就是机器人啊! “你是机器人?” [不,我是7028号系统。] “所以你是机器人系统?” [是的宿主,由于您目前等级较低,还未开始为您分配人工系统。] “我是什么等级?” [0级。] [宿主不要灰心,完成任务即可提高等级,还能获得积分。] “到什么等级才能有人工系统?”暮颜可不想要这个冷冰冰的机器人系统一直陪着她。 [等级达到五级系统就会开始自动分发。] “行吧,那任务都有什么?” [有主要任务和次要任务,宿主先听哪个?] “主要任务。” [主要任务是收获爱情。] “这就没了?能具体点吗?” [任务本还未开启,7028系统也不知道。] …… “那次要任务?” [次要任务是收获地位。] 得嘞,和她想的没什么区别,只是有了系统,兴许会更容易些。 另一边,牧云卿醒来发现暮颜不见了,忙不迭进入林子里寻她。 只是这林子之大,他注定是寻不到的。 牧云卿孤身走在林子中,虽是一身素衣裳,此刻也是唯美至极。 夜间林子里起了些许雾气,他负手走在云雾之中。长发松松挽起,用一根墨绿色丝带系着,腰间环佩清脆作响,悠然回荡于天地间,他行一步,衣袖起舞,衣裙摆动,好似天仙下凡一般。 他走了许久也不见暮颜踪影,这林子里的雾气倒是越发多起来。 忽地眼前闪过一个红影,速度极快,牧云卿定睛望去已没了踪影。 他在原地愣了愣,随即察觉背后有人抚上了他的肩膀。 “哈哈哈哈~这是谁家的小郎君啊,长这么好看,也敢一个人走夜路呢?” 牧云卿猛的回头,那人却已不在身后。 “哈哈哈~小郎君是在寻我吗?我在这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牧云卿闻声望去,那是一位红衣女子,化着极其妩媚的妆容,脸白的有些吓人,若不是瞧见她脚上那双鞋,牧云卿还真以为自己是碰到鬼了。 “发什么呆呢!”红衣女子忽地出现在牧云卿面前。 “告诉我,我美吗?”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牧云卿冷眼看她。 “姑娘不将脸上妆容拭去,让在下怎么评判。” “哈哈哈,小郎君说的什么话,人家就是长这样的呀!”红衣女子说着抚上牧云卿的脸。 “长的可真俊俏,哈哈哈~只可惜,今夜就要死在我手上了!!” 红衣女子说着面目逐渐变得狰狞起来,她伸出长长的指甲想去掐牧云卿的脖子,不料牧云卿先将匕首放在了她喉咙上。 “为何平白无故杀人?”牧云卿厉声问她。 “为何?因为你们都该死!”红衣女子嘶吼着。 “我没记错的话,我与你,是第一次见。”牧云卿将匕首又靠近了几分,垂眸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 “那又如何!你们都该死!男人,都是无情无义,只会欺骗感情的畜生!!” “所以姑娘是因为难遇良人,才要将天下男人都赶尽杀绝?” 牧云卿说着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意。 他觉得眼前的人,像极了之前的自己,被恨意蒙住了双眼。 心里只有恨,而不想想该如何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唯一不同的是,他得以重见光明,而她却在被恨意吞噬。 “我一路走来看到的尸体,都是你杀的吧?” “何必明知故问!要杀要剐随你,不要磨磨蹭蹭的!”红衣女子继续吼着。 这匕首离她的距离并不算远,稍稍向前一点就会刺入喉咙,她倒是不怕。 牧云卿轻笑一声,随即将匕首收回袖子里。 “你这是作甚?”红衣女子抬眸瞪着他。 “杀你,我嫌脏了我的手。” 牧云卿一字一顿说着,随即垂眸看着红衣女子,眼神里都是挑衅。 “你……你……”红衣女子气的说不出话,刚刚嚣张跋扈的气势全无。 “世间怎会有你这般的男子!”红衣女子无语的说了一句。 红衣女子名叫霓妤,先前是个绣娘,两年前娶了一位名为孙尚的男子,本来生活美好,只可惜这孙尚吃里扒外,勾搭别的女子。 霓妤觉得气愤,想去找那女子理论,可孙尚却护着那女子,霓妤心里气愤,质问他到底爱着谁?孙尚说爱着那女子。两人于是相爱相杀,打斗时,孙尚刺伤了霓妤,随即带着那女子落荒而逃。 霓妤悲痛欲绝,从此断情绝爱,到这迷雾森林里隐居,决心杀掉每一个到这里的男人。 只是,她的身份及其目的,并不限于此。 霓妤上下打量着牧云卿。 她印象里的男子都是弱柳扶风,柔弱至极,只会提着裙子扭捏作态,掐着嗓子叫妻主,有些还贱的一批,跟孙尚一样吃里扒外,像牧云卿这样的,她是真的第一次见。 穿着虽不华贵,但一举一动都像是精心调教过的世家公子,看着也十分温婉有礼。 “你就没想过从源头上解决问题吗?”牧云卿冷冷问她。 “怎么解决?你要我杀了他?”霓妤抬眸瞪着牧云卿说。 “不然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是最本质的解决方法吗?”牧云卿反问她。 “倘若他死了呢。” …… “咳,如此这般甚好。” 但牧云卿还是有些疑惑,既然人都死了,她为何还执迷不悟。 “你可是想问我,为什么他都死了我还要杀人?” “嗯。” “因为我杀的是坏人啊,谁家大好人半夜三更不睡觉来这林子里啊?你说是吧,小郎君~”霓妤说着看向了牧云卿。 牧云卿蓦然想起,他是来寻人的。 “我是来找人的,你可有见过一个穿着蓝色衣裙的女子?” “蓝色裙子?长什么样?” “很好看。” …… “你方才对我那般无礼,如今又向我问人,小郎君~这人情世故你可是一点也不懂啊~”霓妤及其妩媚的说着,手又搭上了牧云卿的肩膀。 “手拿开。”牧云卿冷眼看着她。 “这么凶干嘛,你不是还要问人家话的嘛,搭把手怎么了~” 牧云卿觉得烦了,又从袖子里掏出了匕首架在她脖子上。 “说,见没见过?”牧云卿垂眸看着她,眼神毒的好似要杀人。 “哎呦,没见过,没见过,没见过她也没见过你这样的,动不动就拿刀威胁人!” 牧云卿听到这话又收回了匕首,拍了拍衣裳,抬脚向前走去。 长夜漫漫,迷雾四起,还是得快些找到暮颜。 这时又有一红衣女子从树上飞下,与霓妤站在一起,目送牧云卿离开 。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章 系统,能换个男主吗 霓妤和现如今树下站的红衣女子都是女帝的人,也就是女帝那个神秘的组织“红月”里的一员。 “红月”早年间多以女子为招募对象,近几年开始招募男子。 这个组织的人实力都非同小可,她们多半是为女帝服务,女帝没有安排任务时她们也会自己找事做。 就如同xx世纪的特工一般,接杀人单子。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她们常常身着一袭红衣,轻纱佛面,脚系夺命铃,集体在月夜下行动。 她们姿态妩媚,动作轻柔,长相娇美,极会诱惑人,会用毒,会下蛊.。但纵有千般好,杀起人来也是毫不留情的。 “你想让他加入红月?”红衣女子问霓妤。 “想是必然的,这人身手不错,反应很快,女帝应该会喜欢。” “你倒也不怕他不愿意。”红衣女子捂嘴轻笑。 “谁知道呢,走,跟上去瞧瞧!”霓妤说着一起轻功飞了上去。 那红衣女子紧紧跟在她身后。 林间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_ 小树林 暮颜拿了血参就回了宿营地,萧冉还在睡梦中,暮颜看了一眼,啧,小姑娘睡的还挺香。 “唔……好热哦……好想要空调……” “妈妈,我想吃……冰淇淋……” “唔,小风扇……” 暮颜听到萧冉这些话整个人都愣住了。 空调,小风扇,冰淇淋,还有妈妈这个称呼…… 难道萧冉也是穿越过来的? 可是,一个世界不是只有一个女主吗? “7028系统,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 [滴,7028号系统已上线。] [可能是时空错乱,宿主不必担心,这个世界的女主是你,即便出现其他宿主,也不会危及你。] “行吧,等我先探探情况再说,我累了,睡会儿。”暮颜说着闭上眼睛躺在萧冉身侧。 [好的宿主,祝您好梦。] _ 迷雾森林 牧云卿找了半晌也不见暮颜,此时坐在石头上歇息。 霓妤和红衣女子追了上来。 “小郎君跑的可真快,人家都快追不上了呢~”霓妤笑着走到他身侧。 “你追上来作甚?”牧云卿抬眸看她,随即瞟了眼她身旁的红衣女子。 一模一样的装束,莫不是个什么组织。 “自然是为了小郎君你来的~”霓妤在他身旁坐下。 “还想杀我?”牧云卿挑眉看她,手里把弄着一根野草。 “不不不,小郎君误会了,我们是来邀请你加入我们的~”一旁的红衣女子连忙解释。 “哈哈。”牧云卿轻笑一声。 “加入你们?跟你们一样穿着红衣服在林子里飞来飞去?”牧云卿语气里都是讽刺。 自从遇到暮颜以后,这有趣的人可是越来越多了。 “这么说吧,我们是顶级杀手。”红衣女子满脸自信。 “她也是?”牧云卿拿野草指着霓妤,眼里是藏不住的轻视。 “嗯……她也是的。” “顶级杀手连我这三脚猫功夫都敌不过?” “哈哈~方才是个意外,况且,她方才是让着你呢。”红衣女子笑着朝他解释。 “让着我?让我拿着匕首指着她吗?” 牧云卿说着起身就想走人,他不想浪费时间和这些人费口舌,他还要找暮颜。 “我们是女帝的暗卫,你确定不加入我们吗?”霓妤在身后吼道。 “女帝的暗卫?”牧云卿饶有兴趣的问了一句。 “嗯,” “你如何证明?”牧云卿说着又从地上随意的揪了根草,继续拿在手里把玩着。 “我有女帝凤令。”红衣女子摊开她手心的牌子。 “行。”牧云卿淡淡的应了一声,将草叶丢在地上。 “你答应了?”红衣女子惊讶的看着他。 “嗯。” “好!这凤令你拿着,从即日起,你便是红月的人了!”灵柒激动极了,可算是拉到人了。 “我叫灵柒,她是霓妤,请问阁下是?” “牧云卿。” “好,有任务我会去找你。” “行。” “对了,红月的规矩只有一个,就是即便是死,也不能让外人知道你的身份。” “嗯。”牧云卿一直淡淡应着。 成功将牧云卿拉进红月后,灵柒和霓妤就离开了。 林子里依旧回荡着清脆的铃铛声。 牧云卿加入红月,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接近女帝。 他要女帝亲手提拔他,成为女帝的心腹。 就如同先帝时那位叫訡的副将一般,虽为男儿身,也能如女儿家一般上阵杀敌。 暮颜身份高贵,那他就努力攀上权贵之位。 暮颜手能握剑,那他也可以。 牧云卿想着又往里走了很长一段路,仍然不见暮颜踪影。只是现如今天都要亮了,他忽然觉得暮颜兴许已经回来了,他又开始往回赶。 _ 小树林 牧云卿回到宿营地时,天光破晓,大地有了一丝光亮。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见她安然无恙的睡在地上,心里那根紧绷的弦顿时松开了。 牧云卿走到篝火旁,昨夜的火已经熄灭了,需得重新点燃。 他怕吵醒她,一直小心翼翼的钻着火。夜里雾气重,他走了好几个时辰的夜路,身上已然有些湿气。 本就体寒,如今越发觉得冷了。 他搓了搓冷得麻木的手,随即将火生起。 疲倦和寒冷一起侵袭着他,终于,他又睡倒在篝火旁。 _ 翌日清晨 牧云卿醒来时,身上盖着暮颜的衣裳,他抬眸看去,暮颜和萧冉在河里玩水。 “阿颜,我们这样能抓到鱼吗?”萧冉一脸狐疑的看向暮颜。 “你相信我,一定可以的。”暮颜说着爬上岸,掏出匕首开始削插鱼棍。 萧冉站在河里,一动不动的盯着河里的鱼,哦豁,看到一条黑鱼!萧冉拿出她单身20年的手速,呦呵,一不小心就抓到了一条大肥鱼。 “阿颜,这里有条黑色的!”萧冉开心的叫喊。 嘿嘿,人生中第一次徒手抓鱼欸,要是有手机一定是要发个朋友圈炫耀的,毕竟,可不是人人都像她那么有天赋滴 ~。 萧冉双手紧紧拿着鱼,随即将鱼丢到岸上。 她还要再捉一条!!!?? ? ? ??? 这时暮颜拿着插鱼棍走进了河里,只见她右手拿着插鱼棍,左手叉着腰,站岗似的立在那。 不一会,暮颜眼疾手快的将木棍插进水里,水花四溅,再提起时,鱼稳稳当当的插在木棍上。 萧冉看的目瞪口呆,?? ˙О˙??连忙拍手叫好。 随后就看到暮颜一插一个准,一连插了三条鱼。 加上先前萧冉那条鱼,一共有四条啦! “阿颜,你会弄这个吗?”萧冉蹲在暮颜身侧抬眸问她。 “你觉得呢?” 暮颜说着将鱼拿在手里,随即划开了鱼腹,掏去鱼的肝脏,然后开始刮鱼鳞。动作那叫一个娴熟。 “啊啊啊,阿颜你就是我的神!阿颜无所不能!” 萧冉激动极了,暮颜是真的厉害啊,大事小事都不在话下。 呜呜呜,告诉我,朝哪个方向拜能求到这样的女朋友啊,就算是磕一万次头我也愿意啊。 “喏,这条好了,你先拿去烤着!”暮颜将处理好的鱼递给萧冉。 “好嘞!”萧冉接过鱼兴冲冲的跑向牧云卿那边。 “醒了哇!” “嗯。”牧云卿轻轻应了一声,然后认真的叠着暮颜的衣裳。 切!我才不羡慕呢!不就是爱情嘛?反正已经缺席20年了,没有它姐照样活的好好的,这恋爱,谁爱谈谁去。 萧冉想着将鱼串在暮颜提前削好的签子里,将鱼放在火上开始烤。 哇啊啊,她已经想象出来鱼的美味了,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 这时暮颜拿着处理好的鱼走了过来,她将长发随意的挽在了脑后,着一身锦绣素云衣裳,碎发垂在耳边,嘴里还噙着一抹笑。 远处太阳升起,光照在她身上,好似她也在发着光一般。 “牧云卿,来,把鱼烤一下。”暮颜将鱼递给他。 “好。” 牧云卿伸出他修长的手接过了鱼,依旧是昨日那身衣裳,只是感觉不如昨日那般有精神。往细了看,可以瞧见他眼底淡淡的淤青。 “昨夜没休息好吗?” “嗯,有点。” 听到“有点”这两个字暮颜就知道这人又撒谎了。 她倒没不多说什么,将鱼串在签子上随即就坐在萧冉身旁开始烤鱼了。 “阿颜,我们一会往哪走啊?” “迷雾森林。” “啊这,迷雾森林的雾气会不会有毒啊!”萧冉眼神里有些怯色。 她先前看那些电视剧里面,那些雾气可都是有毒的啊!呜呜呜,一不小心弄到脸上会毁容的,她还年轻,她还没有娶夫郎…… 萧冉在内心上演了《十万个她还没有》《十万个让她活下去的理由》。 看到小姑娘那悲痛欲绝的表情,暮颜大抵确定了,萧冉,就是穿越过来的。 “迷雾森林,没有毒。”一直沉默不语的牧云卿缓缓开口说道。 依旧是那冷淡的语气,可萧冉觉得这句话简直是人情味爆表,治愈了她所有的心灵创伤! “你怎知迷雾无毒?”暮颜抬眸看向牧云卿。” “我昨夜难眠,闲来无事便去林子里走了一趟。那雾无毒,只是有些湿气。” 牧云卿说完还不忘抬眸看一眼暮颜,那眼神好像在说“看吧,我没说谎。” “嗯,如此甚好。”暮颜淡淡应了一句,随即低下头认真烤鱼。 [滴,7028号系统检测,男主情绪出现极大波动。] “你说什么?” [系统检测,男主情绪出现极大波动,近期有黑化倾向。请宿主采取措施……] 检测,情绪波动,黑化倾向,采取措施? 明明都是漂亮的汉字,串在一起咋突然间就觉得不漂亮了。 啧,有系统就是麻烦,自己都过得不如意,还要照顾别人的情绪,本来时间就不多,还要被人指手画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黑化你大爷的,老娘还想黑化呢! 暮颜在心里一阵吐槽,最后还是只得乖乖服软。 他娘的,狗系统最爱威胁人了! “说吧,男主在哪?身份信息给我报一下。” [好的宿主,即将为您报告身份信息……男主,牧云卿……] “男主是牧云卿?”暮颜一个没坐稳直接往后栽了下去。 “阿颜!”萧冉将手里的鱼放在一旁,连忙去扶暮颜起来。 “多谢殿下,嘶……” 暮颜从草堆里起来,手背被草划破了好几口,右脸也有一道浅浅的口子。 这些小伤口倒是无所谓,只是她的心被吓的不轻。 暮颜抬眸看了一眼牧云卿,那人在一旁呆呆坐着,手里拿着鱼,小心翼翼的烘烤着,好像这边的情况一切都与他无关。 暮颜朝天翻了个白眼,这日子铁定是没法过了。 哎,到头来还是公主香,暮颜看了眼身侧正在认真为她涂药粉的萧冉,一脸欣慰。 “系统,能换个男主吗?” [不可以哦宿主,这个世界的男主是为您量身定做的,一经出售,不可退换哦。] “可是他长的很像我前男友欸,谁家前男友和现男友长一个样的。” [对不起宿主,我只是个没有脑子的机器,我不懂您的意思。] …… 人家都是不懂装懂,合着就你一个懂了装不懂。 “算了,你帮我规划一下去温州的最短路程。” [好的宿主,即将为您规划路程。] [路程规划完毕,已自动加入行程计划。] “系统。” [宿主我在。] “进入积分商城” [好的宿主。] [请问宿主需要什么?] “武器。” [好的宿主,武器已显示在电子屏上,请宿主自行挑选。] 不一会暮颜面前就出现了一块电子屏,武器种类还挺多的,就是……有亿点贵啊。 “有符合我经济条件的武器吗?” [请稍等,系统正在整理数据。] [整理完毕……] 电子屏上的武器忽地就换了一批,价格确实便宜不少,只是买完暮颜也就破产了。 “系统 ,介绍一下这把剑。” [好的宿主。] [这把剑叫竹影清玄剑,已开灵识,可以随叫随到,未出鞘时呈竹筒状,带有翡翠流苏,日常佩戴十分方便,抵御能力和攻击能力都十分强悍。] “哦,既然这么厉害,怎么没人买?” [宿主,开了灵识的剑一般很难掌控。] [但是若掌控好了,这把剑就会天下无双。] “行,买吧。” [滴!余额不足。] “呃……那就先不买。” [好的宿主。] “阿颜,好了哦!”萧冉甜甜的唤了一声。 “好的公主,谢谢哈。” 处理完伤口后,一行人吃了鱼就又整装出发了。 因为有系统规划好的路线,三人一路都很顺利。 穿过迷雾森林后,爬个坡,过个桥,就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小村庄。 小村庄三面环山,一面朝水,环境十分优美,就目前来看,温州水患应该只是内部比较严重。 “阿颜,我们要找个客栈休息还是?” 萧冉拿不准主意,按理说应该直接去州府,只是三人行了数十里路,身体已然有些吃不消了。 “只能找户人家借宿一晚,小村子里没有客栈。”暮颜说着向前走去。 离这不远处有个老人家坐在门口乘凉,看着房子挺大的,应该能借宿一晚。 “前面有个阿婆,我们去问问吧!”萧冉说着兴冲冲的就跑过去了。 她还挺喜欢和老人家唠嗑的,特别是长的很慈祥的老人家,嗯,那个阿婆,一看就很善良。 “阿婆,我们可以在你们家借宿一晚吗?”萧冉笑眯眯的说。 老人家似乎有些犹豫,眼神里都是为难。 “阿婆,我们不是坏人,”萧冉继续好声好气的说着。 “我们可以给钱。”暮颜直截了当的说了句。 那老人家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她开始打量起三人的穿着。 “钱就按客栈的费用来算,要供吃住还有洗护,可以先结帐。”暮颜说着就将银子递了过去。 “好,三位里面请。”老人家说着打开了大门。 三人随着老人进了院子,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晒物架,它放置在门的左侧,架子上放着很多草药,还有一些红枣和茶叶。 院子的右侧是一个小菜园,大抵种的是些青菜,放眼望去都是绿油油的,十分养眼。 这一路走来都很干净,看得出来这屋子的主人很爱干净。 再走近些就是堂屋了,寻常人家接待客人的地方。 “铁柱,快来给客人搬椅子!”老人家朝着门后的小男孩吼。 那男童显然有些怕生,暮颜瞧见他的手有些颤抖,但还是乖乖的给她们搬了椅子。 “三位客人先坐着休息一会,老婆子我这就去准备饭菜!”老人家说着就往灶房走去。 “三位请用茶。”被唤做铁柱的男童端着茶走到三人面前。 “好。”暮颜礼貌性的应了一声,随即就一直盯着铁柱看,这娃子和家里那暮辞小弟好像是差不多年纪啊。 “铁柱!带三位客人上楼去看看屋子!”老人家扯着嗓子喊。 “请……请跟我走……”铁柱说着向前走去。 “阿颜,这小孩是不是有些怕生啊?”萧冉凑在暮颜耳旁小声说。 “嗯,确实有些。”暮颜柔声答道。 牧云卿不言不语,静悄悄的跟在三人后面。 他方才瞥见那男童手上有个图腾,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是青奴印。 青奴印,一种类似于刺青的印记,唯一不同的是,刺青可洗去,而青奴印终身都不可洗去。 且烙印时极其痛苦,如若烙印师技术不精,烙印人很可能会丧命,如此年幼的孩子,身上为何会有青奴印?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章 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一行人跟着铁柱上了楼,一路上萧冉叽叽喳喳的给暮颜讲笑话,暮颜笑得前俯后仰,两人别提有多高兴了。 牧云卿则细细打量着这座阁楼,明明只是寻常百姓,但楼里挂的字画,每一幅都价值不菲。 他先前读过画集,知晓不少名人画作,加上自己平日里闲来无事也喜欢作画,哪些画作是出自名人之手,他一眼就能识破。 只是这简陋的阁楼里,竟然全都是名人画作。 呵,看来今夜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啊。 “这……这三间屋子,都是平日里给客人住的,三位可自行挑选……”铁柱说着上前打开了房门。 “三位先休息,有事唤我,我……我叫铁柱。”铁柱怯怯的说着,小手紧张的不知道要放在哪里。 他站在门的右侧,穿着一身粗布衣裳,长发用一根细绳随意的绑起,小脸黑红黑红的,眼神里都是胆怯,嘴角泛红,像是被人打了。 “好的。我们有事会唤你,你先下去吧。”暮颜看出他的紧张,柔声对他说道。 “谢……谢,谢谢姐姐……”铁柱说着急匆匆跑下了楼。 两人都在感叹铁柱命运的悲惨,偏偏萧冉这个不合群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哎呦喂,实在是憋不住了,好好一孩子,为啥叫铁柱啊,”萧冉灵动的小眼睛笑成了月牙形,咧着嘴笑得开怀。 “殿下……”暮颜毫不避讳的白了萧冉一眼。 “咳咳,哎呦阿颜,忍不住了嘛,我不是故意的~我保证下次不会啦~”萧冉凑到暮颜跟前撒娇。 牧云卿无语的闭上了眼,随即进了门。 “哎呀,姐姐,哥哥是不是吃醋了呀~他怎么头也不回的走了~”萧冉茶里茶气的说。 “别闹,进来我有事跟你说。”暮颜拉着萧冉进了门。 “呀,姐姐表情竟然如此严肃,莫不是妹妹哪里做的不是了~” “若是妹妹当真做错了什么,还请姐姐明说,莫让我这不识抬举的人气坏了身子~。” 萧冉十分娴熟的秀了一波林黛玉文学。 暮颜:这姑娘还真不把她当外人。 “奇变偶不变。”暮颜淡淡的开口。 原本闹腾的萧冉顿时安静了,此时此刻真的很想放一首静悄悄来缓解一下尴尬。 “阿颜,你你你……你说啥……”萧冉说话都不太利索了。 她刚刚听到暮颜说“奇变偶不变”,咱就是说一整个呆住了,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暮颜:“奇变偶不变。” 萧冉:“符号看象限?” “卧艹,阿颜你也是……”萧冉激动的给暮颜一个熊抱。 “小声些。”暮颜捂住萧冉想要放肆的嘴。 “唔,阿颜,你怎么不早说啊~”萧冉小声问她,语气里带着一丝抱怨。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互相了解对方的情况。 萧冉气道:“我都到这里三年了,那些个小说里的系统,我是一次都没见过!” 谁不想要金手指,谁不想自带外挂,谁不想天生拥有万人迷效应啊。 “你还没有系统吗?”暮颜表情有些错愕。 “对啊,不仅没有系统。” “我跟你讲哦,我发现我的生活也是平平无奇的,我都怀疑我是不是拿了炮灰剧本了,呜呜呜。”萧冉委屈巴巴的说着。 真的不是她吹啊,这三年来日子是一年比一年舒坦,没有勾心斗角,没有相爱相杀,就连女帝也是宠她的嘞。 但是越是这样她心里越是慌,谁家大好人穿个越一事无成,坐吃等死啊。 于是,她才主动请求到温州治水,当然更多的是为了钱。 想到这萧冉的思绪又回来了。 “阿颜,温州这水患,你有计策吗?”萧冉十分期待的看着暮颜.。 “修个水库?” “正有此意!” _ 牧云卿房内 铁柱将做好的饭菜端了上来,牧云卿坐在桌旁提笔写字。 “公子请慢用。” “你过来。”牧云卿朝铁柱勾了勾手指。 “公子……有什么需要嘛……”铁柱仍旧是怯怯的。 “按照上面的做。”牧云卿将刚刚写好的字条放进铁柱的袖子里。 “是。” “行了,你下去吧。”牧云卿摆摆手让他离开。 铁柱听到后乖巧的离去,还带上了门。 牧云卿拿起筷子刚要夹菜,就看到挂在梁上的灵柒跳了下来。 “有毒。”灵柒说着伸手抢走了牧云卿的筷子。 “我知道。”牧云卿抬眸看着灵柒,眼神里都是不屑。 “那你还夹菜?”灵柒有些气恼的问他。 “我这不是想看看,你们红月的人,会不会见死不救。”牧云卿说的云淡风轻,就好像他不是红月的人一般。 “哈哈。”灵柒轻笑一声,随即严肃的说道:“这个老妇人可不简单。”。 “嗯。”牧云卿敷衍的应了她一声,右手托着下巴,左手把玩着茶杯。 “牧云卿。” “听着呢,您说。”牧云卿抬眸看了她一眼,以示礼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女帝想见你。” “今夜?”。 “嗯。” “今夜我约了人,你让她换一日。”牧云卿表情里有几分不耐烦。 牧云卿:讨厌没有时间观念的女帝。 灵柒:真的有被无语到。 “别忘了你的身份。” “你在威胁我?”牧云卿抬眸对上她的眼,水蓝色的眸子里有道凌厉的光闪过,本就冷俊的脸上多了几分阴郁。 灵柒属实被吓到了,一个男人有这般震撼人的气场,看来,霓妤还真的没看错人。 “我哪敢威胁你,倒是你,日后可别威胁我才好~”灵柒好声好气的说着,生怕这位爷又发飙。 “何必等日后,择日不如撞日。”牧云卿淡淡的说着,随即将匕首扼在灵柒脖颈上。 “你……速度怎会如此之快?”灵柒真的是大开眼界了,先前听霓妤说牧云卿厉害,她只当是霓妤让着牧云卿,不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牧云卿刚要开口说话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灵柒忙不迭又飞到梁上挂着。 “咚咚咚。” “咚咚咚。” “你……有事嘛。”牧云卿柔声问门外的暮颜。 挂在梁上的灵柒差点吐了,刚刚还凶巴巴的人,突然就温柔起来了。 但介于职业素质,她选择了闭嘴。 “饭菜呢,你……没吃吧?”暮颜顿时有些慌了,她印象里的牧云卿总是呆呆的,听话的很,给什么吃什么。 “我还没吃,饭菜有什么问题吗?”牧云卿一副十分好奇的模样。 饭菜:???谁刚刚说知道我有毒的,你小子搞双标是吧。 “你没吃就好,饭菜里有毒,但茶水是可以喝的。” “你夜里好好休息,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起来,知道了吗?” “好。”牧云卿乖乖的应了她一声。 “那行,你自己小心些。”暮颜交代完毕后转身离开。 走到一半又想起还没有把匕首给他,又匆匆往回走。。 “牧云卿。” “嗯?” “这把匕首你拿着防身,如果有事,就大喊我的名字,我会来救你。” 暮颜总感觉这句话怪怪的,怪别扭的,听着还挺不靠谱的,但是没办法,对方是小白花男主,她得保护他。 且不说能不能保护好,起码心理工作要先打点好。 敢给她暮颜下毒,今夜必须给她点颜色瞧瞧。 “好。”牧云卿依旧是轻轻应了她一声,随即接过她手里的匕首。 暮颜送完匕首后就回了屋里,她还有一堆事要和萧冉商量,忙的嘞。 _ 牧云卿将门关上,转身朝屋里走去。 灵柒坐在桌前,小口抿着茶,看到牧云卿进来抬眸说道:“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是吗?”牧云卿在她面前坐下,抬手倒了杯茶水。 “你喜欢这样的?”灵柒语气里有些不屑。 她以为牧云卿这样的应该会喜欢什么大将军,侠女,之类的,没想到居然喜欢丞相府里的小绵羊。 “怎么?阁下要为我出主意?” “那倒也不必,既是分内之事,灵柒不好掺和。” “嗯。”牧云卿淡淡应了她一声。 “女帝那边,我先替你找个理由应付着,明个夜里你可就得自己去请罪了。”灵柒说着将杯子放在一旁。 “找个理由应付着,哈哈,看来这红月对女帝也不忠诚嘛。”牧云卿朝灵柒挑了挑眉,眼神里都是挑衅。 “我是在帮你,你……”灵柒想解释清楚,不想牧云卿竟开口打断她。 “行,我谢谢你,明个夜里我自己去找她,行了吧?” 牧云卿不想听她废话,摆了摆手示意让她走人。 灵柒也不与他争,系上面纱就跳窗离去。 _ 入夜 牧云卿孤身去了后院,他和铁柱约好在此地会面,只是那小孩如此胆怯,不知是否会来。 “公子……”铁柱轻声唤他。 “坐下说吧。”牧云卿说着寻了个台阶坐下。 “你当真能救我出去?”铁柱抬眸看着牧云卿,眼神里全都是期盼。 他可太想摆脱老妇人了,奈何老妇人日日看着他,还时不时谩骂和殴打他,他受够这些日子了。 “你信我吗?”牧云卿轻声问他。 “我信你。”铁柱眼神很是坚定。 别说人了,现在就算是一条狗要带他离开,他也是愿意的,这个如人间炼狱一般的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你手上的青奴印怎么来的?” 铁柱眸子里闪过一丝胆怯,“公子……我……” “没事,你说。” 铁柱支支吾吾的,不知是在顾及着什么。 “那我问你,你说是或不是,可以吗?”牧云卿柔声问他。 “可以。” “是她带你去的。” “是。” “那里人多吗?” “嗯嗯。” …… 经过一系列的问答后,牧云卿得知这个地方叫青石村,老妇人名叫薛佳凝,擅用毒,先前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但后来都死在了她手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如今那三人的尸骨就埋在阁楼底下,老妇人每天夜里都会在那里哭泣。 即便儿女都死去,老妇人仍不悔改,总是隔三差五就又害人性命。 这人极其贪财,但又极度怕死。她手下死了不少人,铁柱一家就是遭她毒手。 像这样的的人家,被她害死了不知有多少。 铁柱手上的青奴印,便是她让人给烙的。 关于青奴印,这底下还有一个巨大的交易场所,其交易类型类似于如今的人口贩卖。 那里售卖着男童女童,每个人手上都烙了印。 而薛佳凝,就是其中的一个人贩子。 _ 萧冉屋内 “唔……你确定她会来嘛,我们都守了好大会儿了。”萧冉打着哈欠问暮颜。 “你信我,乖,到床上躺着,”暮颜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头。 “行吧,那你要保护好我哦~”萧冉说着爬上了床。 “放心,姐一定保你毫发无伤!”暮颜自信的拍了拍胸口。 好歹也杀了八年的人,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行吧,不过阿颜,你为什么要选在夜里啊?” “因为……月黑风高好杀人啊,嘘,别说话,外面有动静。”暮颜说着朝外走去。 许是知晓暮颜要顶风作案,今夜的月亮自觉的躲了起来,走廊里一片漆黑,这样的景色,十分适合杀人。 不一会,暮颜就瞧见那老妇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 只见她轻轻的打开了房门,踮着脚尖走进房里,呵,动作还挺娴熟,看来平时没少干这种事,那就不能怪她无情喽。 那老妇人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发现人不在,面色逐渐变得狰狞起来。 “您是在找我吗?”暮颜将匕首架在她脖子上。 “你……”老妇人挣扎着想移开匕首。 暮颜故意将匕首移近了几分,笑眯眯的说:“可不要乱动哦,我这人啊,全身上下都挺老实的,就是这手……啧,总是情不自禁的抖。” “您这一动,我这一抖,可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你……你……放开我!……放开我!”老妇人一阵乱动, “啧,都说了不要动,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的?”暮颜厉声呵斥道。 老妇人吓得一哆嗦,连忙安静下来。 “阿冉,给她绑上!” “好嘞!”萧冉拿着一捆粗绳走了进来。 两人将老妇人绑起来,吊在阁楼上。 “说吧,害了多少人命?”暮颜抬眸对上老妇人的眼。 “我……我没有,……今日是个意外……我没有害过人……”老妇人连连摇头。 “我再问一遍,伤了多少人命?” “我……”老妇人支支吾吾不开口。 “桐县一家三口,胡寻村两名男子,一女童一妇人,铁柱一家……五口,加上今日三人,一共15人。” 牧云卿不慌不忙的将人数报了出来,铁柱紧紧跟在他身后。 “伤了人家的性命,总得去陪陪人家,你说是吧?”暮颜说着用匕首抬起老妇人的下巴。 若是换做以前,这人早就死在自己手上了,只是如今身在凤栖国,只得依规矩办事,果然,不在自己的地盘,就是不好撒野啊。 “按照律法,当怎么处置?”暮颜淡淡的问了一句。 “当诛九族。” 暮颜抬眸看了一眼年事已高的老妇人,随即笑出了声:“你看她像有九族的人吗?” 老妇人:你礼貌吗。 牧云卿只轻笑一声,萧冉差点笑岔气,暮颜这人说话还真是直爽。 “明个一起带去温州吧,看这地方官怎么处置。” “所以说这是完事了吗?”萧冉一脸期待的望向暮颜。 “完事了,回去睡吧!” “好嘞!”萧冉说着灰溜溜的就跑进了房间,她可太困了,必须得好好补一觉。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章 没有男人能拒绝主动的女人 _翌日清晨 天光破晓,东方日白之际,一行人坐着从农户家借来的牛车,疾速往温州府赶去。昨日夜里绑的人,如今在笼子里酣睡。 萧冉抚着下巴,抬眸看了薛佳凝一眼,若有所思的说“阿颜,就只是把她丢到温州府嘛?” 哎,太可惜了,这样的人,应该直接丢到刑部。 像那些个宫斗剧一样,夹手指,扎针,抄大板,吊死在午门,再不济也要直接砍头吧。 “只能先这样,这人作恶多端,兴许要带回帝都问斩。” 暮颜柔声应了她一句,随即又召唤了系统。 “系统,出来。” [滴,7028号系统即将为您服务。] “积分够了吗?” [宿主,您的积分一直持平。] 暮颜当场石化,21岁女特工居然不能全款拿下一把剑。 “可以赊账吗?”暮颜一脸期待。 [小本生意,概不赊账。] 我忒,那么大个商城,你告诉老娘小本生意,小气就是小气嘛,说的那么含蓄! [宿主,我是为了您好,考虑到您近期的经济情况,7028系统担心您日后欠下巨款,所以不予赊账。] 哟哟哟,那你人还怪好嘞,活佛济公没你我不看的。 暮颜朝天翻了个白眼,随即略带试探性的问道“主线任务,一点动静也没有?” [各项数据都为0,宿主,男主好像不喜欢你。] 牧云卿:别瞎说啊,我这还没成呢你就挑拨离间。 暮颜听到这话,抬眸瞅了一眼牧云卿。 她说什么来着,都说了换个男主,狗系统不听,现在好了,都相处好几个月了,对她一点不来电。 谁家穿越女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大把高质量男性上赶着往上凑,咋滴偏偏让她遇上这么个奇葩。 “系统,将他的喜好统统报上来!” 嗯,书上说了,要想让一个人喜欢你,得先了解他的喜好。 [即将为您播报牧云卿的喜好。] [喜果蔬,厌肉类……] “哎,等等,慢一些,我找个本子记一下。”暮颜说着忙不迭从包袱里拿出记事本。 “好了,接着说。” [好的,宿主。] [喜猫,喜竹,喜题诗作画……] 系统一直说着,暮颜“刷刷刷”记在本子上,好几次牛车下坡都让她写错字。 牧云卿坐在暮颜身侧,时不时垂眸看几眼暮颜本子上写些什么。 至于这个系统,就不用咱多多解释了吧,懂的都懂,系统与宿主之间是有一个私密空间的,两人对话,外人是听不见滴。 “有什么忌口吗,或者什么不好的症状?” [早上起来嗓子会不舒服,晚上失眠,偶尔心悸难受。] [宿主可从这三项入手。] “OKOK,行了,你退下吧!”暮颜大手一挥,将本子塞进包袱里,随即假装不经意的靠在牧云卿身上。 嗯,没有男人能拒绝主动的女人!!! 然而下一秒暮颜就“啪啪打脸”。 因为她刚凑近,身侧的牧云卿就往边上移了一大步,暮颜在心里大忒一声。 要不是为了剑,老娘才不搭理你,戚,你就等着追妻火葬场吧! 今天你对我爱搭不理,明天老娘让你高攀不起。 暮颜在心里一阵吐槽,抬眸瞪了牧云卿一眼,随即闭目养神,昨日夜里可是没休息好,实在是有些乏了。 …… 颠簸许久后,一行人到了温州府。 _温州府 牛车缓缓停下,三人一齐下了车。 府外站着的小斯瞧见来人,忙不迭跑进府里去通报,不一会一个老妇人迎了出来,她身后齐刷刷跟着一行人。 那妇人穿着华贵,头上是一支价值不菲的玉簪,手心攥着串佛珠,面相十分和善。 她名为姜素媛,在温州为官数十年,也算是一代父母官,为人正直,常得百姓喜爱,口碑不错,只是运气不好,分到这穷乡僻壤,日日替人打官司,可是没消停过。 近期又遇上了水患,可是给她扰的心烦意乱,多次上书请求女帝支援。 半个月前女帝那边音信全无,好在如今水患严重时朝廷终于派了人来,不然真不该如何是好。 “二殿下……三小姐,这位是……”姜素媛说着看向了牧云卿 。 这二公主和丞相府里的三小姐她都托人要了画像,只是这位……她实在是瞧不出来,那通身的气质,莫不是哪家贵公子? “他是我夫郎。”暮颜仍然雷打不动的介绍牧云卿。 这人一旦撒了谎,就得可劲的圆谎。 暮颜后悔极了,她当初就不应该嘴贱,现在越发不可收拾了。 “哦,原来是三小姐的夫郎,哈哈哈,二位真是郎才女貌。” “三位旅途颠簸,快进府里歇歇,我已命人备好了饭菜。”姜素媛一脸热情。 为了接这两位贵客,她可是日日都备着饭菜,烧着水,生怕出了什么乱子。 “先去正堂吧,我这里有件案子需要你结一下。”萧冉淡淡的开口,目光集中在笼子里的薛佳凝身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好的殿下,下官这就去升堂。”姜素媛瞅了那人一眼,心里一阵埋怨,前些日子才叫人散了消息,怎的今日又有人犯事,还弄到公主头上,真是不要命了。 “三位这边请。”姜素媛做了个请的手势。 待到三人进了府里,她才紧随其后,这人上了年纪啊,越发惜命了,皇权头上一把刀,一不留神可就连命都保不齐了。 这温州府与处事的正堂是连在一起的,府邸在左,正堂在右。 其主要原因还是这温州案子太多,平日里姜素媛吃了早茶就要过来审理案件,往来倒也方便。 _正堂 萧冉和暮颜一齐上座,姜素媛在一旁坐着。 牧云卿则是被姜家二少领了去,自古男子是登不得大雅之堂的。 薛佳凝跪在堂前。 “二殿下,请。”姜素媛十分客气的让萧冉审理。 人情世故可是被她拿捏的死死的。 “不必了,这种事情还是得你来才是,我在一旁听着就行。”萧冉说着抿了口茶。 “那下官就献丑了!”姜素媛朝萧冉和暮颜行了礼,那气势紧跟着就上来了。 “薛氏,你可知罪?”姜素媛拿着手上的画像缓缓问道 “草民冤枉啊!还请大人明察!”薛佳凝一边叩首一边叫喊。 暮颜“啧”了一声,他丫的最烦这种人,死到临头还嘴硬,硬是堵不住那张臭嘴,昨天就应该一刀剐了她! “哦?本小姐第一次听到杀了人还叫喊冤枉的,呵呵,这温州可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薛佳凝,你最好识相些画押认罪,这样兴许我还能留你个全尸,将你的尸体与你三位儿女放在一起。否则……我也不介意将你的身体分个家。” 暮颜冷冷说着,眼睛死死盯着地上的薛佳凝。 姜素媛听了都想抖三抖,这位不是文官之女么,怎么杀气如此之重。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儿女!”薛佳凝瞳孔缩了缩,眸子里闪过一丝惊恐。 “你把他们怎么了!” “你把他们怎么了!”薛佳凝疯了似的嘶吼着,扑上前伸手就要去拉暮颜。 暮颜起身将薛佳凝的手踩在脚下,随即低下身子与她平视。 “乖乖认错,把你的罪状都招了,否则…我保证你死了也不能见到他们。”暮颜说着将罪状放在她跟前。 “好……我认……我都认……你千万要将他们还给我……”薛佳凝哭诉着接过罪状。 她将手指咬破,血渗出来后按在纸上。 刺痛感让她瞬间清醒了许多。 她这一生干了许多坏事,偏偏就是不能金盆洗手,看到钱财她就迷了心智。 这三个孩子,是她的精神寄托,也是她的噩梦。 自从失手将他们杀害之后,她常常夜不能寐,总是担心三个孩子来找她。 她总是夜夜到阁楼下哭诉,祈求三个孩子不要怨恨她。 可一到白日里她就克制不住自己,不知不觉间,杀人仿若成了一种极大的兴趣。 她十分喜爱人死后安详的模样,因为这样的他们最乖,乖了才能任她摆布,不会忤逆她。 她的三个儿女,就是因为忤逆她,才惨死在她手下。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人,可这样的人最后往往只能任人控制。 “喏,不用谢哈。”暮颜将签好的罪状递给姜素媛。 “三小姐真是厉害,让下官大开眼界!” 姜素媛毫不吝啬的夸奖她,随即转身对手下的人说“押进牢里,秋后问斩!” “是。” 这边案子算是结了,另一边牧云卿和姜二少也是相谈,不甚欢。 这姜二少,名为姜也,今年十三岁。人如其名,性子十分粗野,本来久居深山里,过着猴一般的生活。 偏偏叫人接到这府里,可不快活。 说是深山,倒也不是,其实是一个道观,当年他父亲嫌他聒噪,将人送进了道观里,一住就是八年。 本以为会改观,不曾想越发无法无天了。 “你从帝都来的啊!”姜也一脸吃惊。 “嗯。”牧云卿淡淡应了一声。 “帝都热闹不?” 牧云卿:……你觉得呢? “你们啥时候回去,也带带我呗!”姜也眼巴巴的看着牧云卿。 “我做不了主。” “怎么做不了主了?哎你们这些……” “阿也,不得无礼。”姜素媛厉声呵斥他。 “娘,我跟牧公子玩呢,我没欺负他!”姜也一脸委屈。 姜素媛不接他的话,招手让他过来,“快来见过二殿下和三小姐。” “哦。”姜也耷拉着脑袋走了过来。 “姜也,见过二殿下,见过三小姐。”还一不小心行了个不太标准的礼。 “臭小子,娘怎么教你的!”姜素媛伸手就要打他,忽地想起身侧还有人。 “哈哈,让二位见笑了” “哈哈,无妨,无妨。” 姜也朝天翻了个白眼,随即躲到牧云卿身后。 一行人嘻嘻哈哈的走向堂屋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阿颜,这小孩可真逗!”萧冉凑到暮颜耳边小声说。 “嘘,你听。”暮颜示意萧冉听身后两人的谈话。 “我才十三岁,我娘就要我嫁人了!”姜也一脸埋怨,丝毫不把牧云卿当外人。 “哈哈。”牧云卿轻笑一声。 “你嫁人了吗?”姜也揪着牧云卿衣袖问他。 “你猜。”牧云卿停下了脚步。 “嫁人啦?” 姜也说着往前瞅了瞅,“哪一个?白衣裳那个?” “嗯。”牧云卿淡淡应了一声,眸子里止不住的欣喜。 “嘿嘿,还挺般配的!你喜欢她吗?”姜也仰头问他。 “喜欢。” “真好,不像我要嫁给我不喜欢的人。” 姜也说着朝天翻了个白眼,随即“嘿嘿”一声,笑着道“不过我是不可能嫁给她的!” “为何?” “我要做和尚!” “哈哈哈。” 姜也是真的把牧云卿逗乐了,他觉得听着姜也讲话有种别样的亲切感。。 “牧公子,二少爷,快里面请~” “好。”牧云卿淡淡应了一声,拉着姜也往里走。 暮颜一行人已经入座了,瞧着满桌子都是山珍海味,萧冉掐了下暮颜的大腿,用嘴型说道“下血本了这是。” “那可不。”暮颜用同样的方式回应她。 “阿也,快坐到娘这边来!”姜素媛柔声唤他。 “哦。”姜也乖乖坐了过去。 “云儿,这边。”暮颜柔声唤牧云卿。 听到这个称呼牧云卿耳朵都红了,忙不迭坐在暮颜身侧。 古代人都讲究“食不言,寝不语。”这吃饭也只是安静的吃饭,几人都没怎么说话。 吃过饭,姜素媛带着三人看了鱼,赏了花,听了曲儿,现如今坐在亭子里纳凉。 “温州水患如何了?”暮颜开口问道。 “这几日天气好,水势小了些,倒是没有前几日闹人了。”姜素媛柔声答道。 “嗯,明日我去瞧瞧。” “我也要去!”姜也兴冲冲的喊道。 “胡闹,男儿家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姜素媛说着伸手就要去打他。 “哎,想去就去,我看这小孩挺聪明的,没准能帮上忙呢!”萧冉说着笑眯眯的看向姜也。 你别说,这小孩长的还挺好看的,性格她也喜欢 。 “娘亲你看,公主姐姐都发话了,让我去嘛。”姜也揪着姜素媛袖子撒娇。 “哎,届时殿下不要后悔才好,姜也这孩子,净是胡闹。”姜素媛说着叹了口气。 哎,都怪她有疏管教。 “哈哈哈,那倒不会。”萧冉说着伸手揉了揉姜也的脑袋。 姜也吓得一激灵,忙不迭又躲到牧云卿身后。 萧冉:眼睛瞪得像铜铃。 “殿下别往心里去,姜也这孩子,怕生!”姜素媛笑着解释。 一旁的牧云卿忍不住轻呲一声,这小鬼头也怕生,这天下怕是没有不怕生的了。 一行人说说笑笑,这一日也算是过完了。 _入夜 待众人睡后,牧云卿换上夜行衣,随着灵柒一起进了宫。 “陛下就在里面,我就不随你进去了,你自己小心些。”灵柒说着转身离去。 “嗯 。”牧云卿轻轻应了一声随即朝里走去。 大殿内只点了一盏灯,光线昏暗,牧云卿走过时烛火摇曳,险些就熄灭了。 “草民见过陛下。”牧云卿说着跪倒在幔帐前。 “起来吧。”萧宁淡淡开口,随即伸手撩开了帘子。 牧云卿抬眸看床上横卧着的人,那人凤目微挑,好似在打量着自己。 “你过来。” “是。”牧云卿说着上前一步。 女帝抬眸对上牧云卿的眼,勾了勾红唇,嗤笑道“一介草民也敢与朕平视,谁给你的胆子!” 萧宁原以为如此这般会吓到牧云卿,不想那人连眼皮都未曾跳一下,镇定的仿若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随即见他朝她行了礼,淡淡开口道“草民熟知律法,自记事以来,一直依照律法行事,这律法只让草民尊崇陛下,未曾说不能与陛下平视。” “哈哈哈哈~”萧宁被逗乐了。 “你可知伴君如伴虎?你就不怕朕不高兴了,忽然要治你的罪?” “草民自知陛下是明事理之人。”牧云卿笃定的说。 “哈哈,你这皮囊生的不错,嘴也能说,朕甚是喜欢。” 他叩首,“多谢陛下抬爱。” “得了,朕也不逗你了,说正事吧,” “红月不养废人,朕相信…你是不会空手而来的~”女帝说着抬眸看了一眼牧云卿。 这算是她建红月以来遇到的第一个聪明人了,可惜是个男人,不然应该封个官的。 “陛下可曾听闻过青奴印?” “前几年派人查过,怎的你有线索?萧宁反问他。 “草民可以彻查此案。” “朕要留活口。”萧宁冷冷说道。 这青奴印的案子可是查了数年都没有结果,硬是弄了个假案才平复了人心,可这贩童的人十分猖狂,坊间隔三差五的传来童男童女失踪的案子, 弄的朝中大臣人心惶惶,她与丞相商量许久也未曾想出法子。 如今倒有人主动扛下这案子。 何乐而不为呢? …… 二人虽谈的牛头不对马嘴,但字里行间都是算计,女帝是个明白人,牧云卿又何尝不是,她要活口,他想立功,如何算不得天作之合。 只是这一波,属实让牧云卿赚大发了,他早已让铁柱混入了青奴市场,到时候问女帝要些人手,即可将人抓获。 到时候别说要活口,要一整个青奴市场,也是轻而易举。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章 牧云卿怕不是个弯的 牧云卿拜别了女帝,刚从宫门跃下,就被人拦了去路。 那人头戴斗笠,着一身青色衣袍,手持一把长剑,面以轻纱遮着,只瞧见眉目。 应是个年轻男子,为何脑后竟生了一头白发。 牧云卿几番上前,都被他拦下。 “阁下何不与我一叙?”白发男子盛情邀约。 “我为何与你一叙?”牧云卿冷冷问他,眉目间都透着不耐烦。 “事关青奴印,阁下也不感兴趣?”白发男子抬眸与他对视。 “不感兴趣。” 牧云卿说着就要离开,白发男子忙不迭又拦下了他。 “哥,我是宿衾!” 听到宿衾二字,牧云卿眸里闪过一丝错愕。 “宿衾……”他轻轻唤着这个名字。 宿衾,是他当年被丢弃在荒野时,唯一的玩伴。 …… 刚认识的时候,宿衾还是个小毛头,全身上下都脏兮兮的,没有特属于他的名字,人们都叫他二娃。 直到遇到了牧云卿,他才有了自己的名字。 牧云卿给他起名叫宿衾。 宿衾,宿衾,唤他这个名字,是望他宿处都有布衾相待,往后不再受寒挨冻。 那时两人一起住在山洞里,饿了摘果子,渴了就喝山间泉水。 白日里牧云卿会拿着小树杈教他写字作画,天黑了两人就携手去捉萤火虫,躺在草地上看星星看月亮。 他还记得山上有个凌云宗,他常常拉着宿衾去学功法,捡别人丢弃的木剑,还有破旧的衣裳。 每逢宗门集训两人都会躲在石头后面偷学,看到什么就学什么。 时间长了,慢慢的剑法也越来越熟练,两人开始学着宗门弟子互相切磋,有时候神气起来,还会跑到宗门外约战,打赢了,两人偷着乐,输了,就一起哭一场。, 后来不知谁告了状,两人每次去都被掌门追着打。 所幸轻功练的不错,两人每次都得以逃脱。 后来,宿衾的家人寻来了,趁着牧云卿熟睡连夜带走了宿衾。 他记得他找了他三天三夜,一个人在林子里又哭又吼,最后被老汉捡回了家。 那一年,他们才八九岁,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次离别。 如今十年过去,是他们的第一次重逢。 宿衾瞅见牧云卿的神情,他知晓牧云卿没有将他忘记。 他冲上前紧紧抱住牧云卿,“哥,我好想你。”顿时声泪俱下。 这十年,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这个毫无关系,但又胜过至亲的哥哥。 他夜夜梦见他,见他被人追杀,见他饥寒交迫,见他受人欺辱。 夜里都是哭着醒来的。 他几番派人去寻他,都没寻到任何踪迹。 他多次想亲自去寻他,奈何身在名门,男儿家又不可抛头露面,家里人都说有伤风化。 可寻至亲之人,何来风化之说。 后来,他以死相逼,母亲才让他出门。 牧云卿见宿衾哭的仿若孩子一般,不觉也红了眼眶,他伸手轻轻抚着宿衾的背。 原来也有人,一直挂念着他…… 初见不知何故,原是相思白了发。 大抵是苦命之人,才懂得相生相惜。 只可惜身在这凤栖国,本就低人一等,又是男子,有太多身不由己。 小时从母,大时从妻,妻死从女。 稍不留神,就要一辈子拘于院墙之中。 连着岁月一起葬送芳华。 _ 两人经过一番感伤,一齐回了温州府。 _翌日清晨 暮颜起来发现牧云卿人不在,打开了窗户往外看,好巧不巧,瞥见牧云卿在为一青衣女子挽发。 “系统!特喵的,人设崩了,你瞅瞅你的好男主!”暮颜指着楼下两人气呼呼的说。 [宿主,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行,你NB,你又给老娘不懂装懂是吧!” “特喵的,我刀呢?”暮颜在房间里搜罗起来,拿了匕首就往外走。 “我现在就下去宰了你的好男主,看你换不换人!” [宿主,请冷静一点。] _楼下 牧云卿拿着木梳为宿衾梳理长发,动作轻柔的好似怕宿衾一不小心就碎了。 看着这一头白发,牧云卿十分闹心。 他本该乌发华冠,却落得这般模样。 好在脸生的好看,白发丹唇,倒也瞧得过去。 “这个高度可以吗?”牧云卿垂眸问他。 “可以。” “簪子还留着呢?” “你给的,总是要留着的,衣服也还在。”宿衾小声说着。 听到这话,牧云卿挽发的手一顿,险些又得重来。 “那衣服都破成什么样了,留着作甚?”牧云卿略带嫌弃的问他。 宿衾忽地轻咳一声,反问他:“你当真想知道?” 宿衾原本想着,若是找不到人,给他做个衣冠冢。 “不想。”牧云卿说着将簪子插进他的白发里。 宿衾这人自小就这样,一肚子坏水,说出来的话没几句能听的,做的事倒让人感动的不行。 “可以了。”牧云卿收手坐在他身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你嫌破你给我绣一件呗,再弄个簪子,这个都要断了。”宿衾可怜巴巴的瞅向牧云卿。 “云杉刻的也能弄断?”牧云卿垂眸看着眼前的人,一脸嫌弃。 见到人了,高兴是高兴,就是有些头疼。 “这不是找不到你,生气给摔了几次嘛。”宿衾说的理所当然。 “行行行,给你重新刻。” “衣裳也要,给我绣,” “行行行,都依你。” 暮颜躲在树后听的瞳孔地震,气是消了,只是…… “系统,牧云卿该不会是个弯的吧?” [7028系统建议宿主带着脑子思考。] “我认真的,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牧云卿!” 啧啧啧,这说话的语气贱兮兮的,怪讨人喜欢。 [宿主,他是你的官配。] “官配也会跑啊,要我说,直接换个……” “你在这里干嘛?”姜也疑惑的问道。 “嘘,别说话。”暮颜忙不迭捂住姜也的嘴,将人拖到后院。 “唔……放手……放……” 暮颜松开了手,柔声道“抱歉哈,江湖救急。” “你干嘛捂住我?”姜也说着翻了个白眼。 “你一张嘴我就暴露了!” “嘿嘿,你刚刚是不是在偷窥?”姜也笑嘻嘻的问。 “不,我在观察。”暮颜说的一本正经。 “戚,怎么你们大人也喜欢撒谎!”姜也嘟着嘴,仰头看着暮颜 。 “因为大人也是人,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还有要事!”暮颜说着转身就要走。 “你要去干嘛!”姜也揪住暮颜衣袖。 “找你娘亲啊,怎么?你要跟我去?”暮颜反问他。 听到这话,姜也连忙松开了手,他才不想找她,一天天就知道打人,山上的老虎都没她可怕。 姜也想着连忙摇摇头,想想都怪可怕的。 “那不就行了,我走了哈。”暮颜说着朝堂屋走去。 姜也见暮颜走了,又屁颠屁颠的跑去找牧云卿。 “哇,好神奇!”姜也看着宿衾一脸惊叹。 “你的白头发好漂亮!”姜也睁着他的卡姿兰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宿衾看。 “哥,他是谁?”宿衾抬眸问他。 “姜也。” “还好还好,我以为是你儿子!”宿衾说着拍了拍胸口来缓解自己内心的担心。 这小孩和牧云卿小时候太像了。 牧云卿白了宿衾一眼,懒懒开口道“你打算何时回去?” “我送你。” 宿衾眸子里闪过一丝欣喜,随即撇了撇嘴道:“你送我我也不回去,好不容易出来一次,我想四处玩玩。” 宿衾说着看向远处,缓缓道“这温州我还是第一次来,有一说一,景色不错啊。” “那必须滴嘛,也不看看是谁家!”姜也一脸傲娇。 “哈哈哈。” _堂屋 圆桌上,暮颜与萧冉坐在一侧,姜素媛坐在另一侧。 一旁的丫鬟忙着添茶。 “你看一下,这温州河可是这般形态?”暮颜将画好的图纸递给姜素媛。 “呀,还真是,三小姐见过这温州河啊?”姜素媛拿着图纸一脸惊叹。 “听我娘讲解过。”暮颜说着抿了口茶。 “三小姐果真是聪慧,这图画的一点没差!”姜素媛说着又赞赏一番。 倒不是为了拍马屁,只是觉得这三小姐是真厉害,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萧冉随口问道“不知这温州府有多少人手?”。 “人手倒是多,州中百姓也都使得动,就是不知从何下手。”姜素媛说着叹了口气。 为官数十年来,第一次觉得自己这般失败。 州中百姓因水患流离失所,有些还妻离子散,险些丧命,她心里有愧啊。 只愿这三小姐和这二公主能将这水患摆平。 “那就如先前计划一般,先拦截,后筑坝。” “好。”姜素媛柔声应下。 “事不宜迟,我们快些动身去看看。” 说罢,一行人动身前往温州河,暮颜三人走在前,身后是浩浩荡荡的队伍。 你别说,还真有一番带兵打仗的意味。 _温州河 暮颜三人站在河岸上,望着底下那犹如黄河一般的泥水,有些头疼。 苍天饶过谁啊,人家穿越怼绿茶,嫁王爷,各种宴会,各种美食,每天都乐呵呵的。 为毛她在这里治水。 哎,暮颜长长叹了口气,随即拿了根竹竿就要往河边走去。 “阿颜!等等我!”萧冉说着拿了根竹竿跟上暮颜。 岸上姜素媛蠢蠢欲动,下去,怕给暮颜增添麻烦,不下去,又不太合适。 “你就不要下来了,帮我挑几个水性好的!”暮颜朝她吼。 “好的三小姐!”姜素媛应了一声忙不迭跑去找人。 暮颜将竹竿插进河里,回头对萧冉说“河水不是很深,大概一米二左右,敢下去吗?” “一米二?” 萧冉转了转脑子,她现在这副身体也就一米六八左右,加上鞋……emm…这真的不深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敢吗?” 萧冉摇了摇头,她还真的不敢。 “那你不要下来,我去探探情况。”暮颜说着就进了河里。 她现在待的地方是温州河的上游,水势最大的地方,河两岸都被河水侵蚀,大片泥沙流入河里,淤积在河底。 如今天气好,河水没有涨上去,若是雨天,瞧着这河岸高度,怎么滴也得有一米五。 加上上游地势较高,中游较平整,上游水高一米五,中游可不得一米六七。 一米六七的水到了城里,可不得淹死半个城池的人。 “系统,测一下河道宽度。” [好的宿主。] [滴,河道宽度为27.24米。] “27.24米,啧,太宽了,我上哪找东西拦截它。” “我知道了。” [宿主知道什么了?] “我先前看过一本史书,上面说凡事都讲究追根溯源,所以……我觉得我应该先找到这河的源头。” [事实证明,您的决定是正确的。] [恭喜宿主,成功开启任务本。任务一,治理温州水患,任务二,得到女帝赏识。] “太不友好了,一上来就这么高难度。” [我们系统都是根据时实情况分配任务的。] “多少积分。” [十万。] “能升级不?” [能,升一级。] “得嘞,你就看我表演吧!”暮颜说着兴冲冲的拎着竹竿往岸上跑去。 十万积分,还能升级,诱惑太大了,这不比那主线任务好赚钱多了。 暮颜上了岸,刚好姜素媛也带着人朝她走来。 “三小姐,这五十多个,都是水性好的。”姜素媛气喘吁吁的说着。 暮颜抬眸看了一眼这伙人,挺不错的,一看就是老实人。 “都坐下吧,我先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开始分工。”暮颜开口道。 “好!” 暮颜一声令下,众人连忙齐刷刷坐下,萧冉坐在一旁,一个劲朝暮颜wink。 萧冉也就不指望什么了,本来就是个废柴大学生,眼睛里也只有清澈的愚蠢,就跟着沾点光好了。 于是萧冉目睹了现场版的《暮颜大点兵》,她忽然觉得暮颜挺适合做将军的。 “有没有跑起来特别溜的?” “我!” “算我一个!” …… “力气大的?” “俺可以!” “我也不差,你瞅瞅我这肌肉!” “我!” …… “水性特别好的那种,要能游到河对岸!有没有?” 人群中安静了一会,随即一齐嚷嚷着“阿昌”“阿昌”“阿昌” “哪一个,叫阿昌的?”暮颜抬眸望去。 “三小姐……我……我叫阿昌。” 暮颜闻声望去,是一个长的挺结实的女子,身材高大,嗯,不错不错,第一眼就过关了。 “你能游到河对岸?” “俺能(leng)。”阿昌说着还点了点头。 她说话一直不太清楚,她怕暮颜不懂她什么意思。 “好,你站到这边来。”暮颜朝她招了招手。 “没有了吗?就阿昌一个能游到河对岸?”暮颜大声问道。 人群里再没人站出来。 “三小姐……你要是不嫌弃,俺们村……有好几个娃子,都可以游到对岸。”阿昌说话怯怯的,眼神一直在闪躲。 “当然不嫌弃,她们能来,是我的荣幸。只是……阿昌,你能告诉我,他们都几岁了吗?”暮颜怕吓着她,一直小心翼翼的说着。 “跟俺一样,都十七了!” 暮颜抬眸看着阿昌,柔声问她:“行,那麻烦你明日将她们都叫到这里,可以吗?” “可以。”阿昌激动的点点头。 萧冉看到这一幕,眼泪花都要流下来了,呜呜呜,阿颜她真的值得。 萧冉看得出来,暮颜切切实实的把每一位百姓都当做人看,而不是像那些个穿越文里的傻叉女主一般,只会使唤人,做点任务还要靠系统。 最后人死的死,伤的伤,女主还安然无恙。 净是瞎扯! 而像暮颜这样,敬畏生命,真心实意待人,关键是人美心善的,真的少之又少。 此次温州水患,不可小觑,要在短时间内取得成就,离不开在场每一位的付出。 若是遭遇不测,那就不是几句话能解决的事了。 在xx世纪,人命只是她赚钱的一种工具,而在这凤栖国,这就是一条条活生生的性命。 既来之,则安之,既受之,则护之。 “好了,现在按照刚才的分工站好。我要开始正式安排任务了。” “都听清楚了啊!我只说一遍!” “好的三小姐!” 暮颜瞅着这十分不整齐的队伍,皱了皱眉头,算了,这样也算可以了。 毕竟都是普通人,没人受过军事化训练。 “跑得快的,去找温州河的源头。” “力气大的,负责挖泥,将河道里的淤泥挖出来,加固河堤。” “水性好的,先到对面挖淤泥,日后我再安排。” “能不能做到?”暮颜大声问众人。 “能!!!”众人异口同声。 “得嘞,忙去吧!”暮颜大手一挥,将众人喊去干活了。 萧冉睁着大眼睛,期待的看着暮颜说:“嘿嘿,阿颜,那我呢,我干什么啊?” “你给女帝捎封信。” “嗯?” 暮颜轻轻敲了一下萧冉的脑袋,笑着道:“笨啊,当然是让她给点赏钱咯,这治水应该从国库里掏钱才是。” “也对哦。” “放心吧阿颜,保证完成任务!”萧冉朝暮颜行了个军礼。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章 牧云卿,我可以娶你 暮颜和萧冉唠了几句,随即卷起衣裙,投入到广大人民的工作之中。 先前出任务的时候,也没少遇到这种情况,无非就是挖泥排淤,让河床低些,减少河水上涨的可能性。 同时用这些淤泥去加固河堤,既减少了搬运成本,也实现了废物利用,一举两得。 原计划是要在河中游拦截的,只是这古代器械有限,若是用那些木条,木板什么的去拦截,水势大些就会被冲毁。 这样不仅起不到作用,还费工费时,所以是万万行不通的。 而暮颜,她的计划就是:巩固堤坝、缩窄河道、加快水速以冲走河沙,清除河道淤泥,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暮颜将袖子挽至小臂处,拎起锄头就开始挖泥。 许是心里有了干劲,用力过猛了些,暮颜这一锄头下去,泥沙四溅,四下里只听见一阵水花声,引得同行的几人纷纷回头望。 “这三小姐可真是勤快,干起活来那叫一个猛!” “就是,没见过主子下河的,这三小姐是真不一般!” “我家那姑娘有她一般能干,我这后半辈子也不愁什么了!” “哈哈哈!” “长的好看,又有实力,不知多少男人上赶着要嫁呢!” “哎,你还别说,前些日子我还瞧见三小姐领着一个呢!” …… 那几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夸赞着,听的暮颜头皮发麻,看来农村妇女爱八卦这事,属于历史遗留了呀。 _温州府(后院) 牧云卿坐在台阶上削着剑柄,宿衾在一旁看着。 此时正值盛夏,天热的厉害,才坐了没一会,额头上就开始蒙细汗了。 宿衾瞟了眼牧云卿手里的木头,不解的问:“你削这玩意作甚?” “做剑。”牧云卿淡淡应道。 “你喜欢我送你一把得了!”宿衾豪气的说着。 豪气是真豪气,送也是真能送,什么金剑、银剑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手。 这宿衾可是京都江家的三少爷,虽说不是什么官宦世家,但这身价可是抵得上王孙贵族。 江家,世代从商,坐拥千亿资产。这凤栖国的国库,有一半都是他江家充盈的。 她娘亲江芸,凭着丝绸生意,名号响彻大江南北。全国各地开着连锁店,生意十分红火,那些个贵公子、贵千金身上穿的可都是他江家货。 牧云卿抬眸看了一眼宿衾,嗤笑道“怎的投了个好人家,阔气起来了?” 宿衾白了一眼牧云卿,“不投人家,我也能送!” 江芸觉得亏欠他,可是给了他好几家铺子,单是京都就有两家,怎么着都是有些存款的。 “哈哈哈。改名了?” “没有,我不让她们改。” “那是加了个姓?” “那肯定啊,不是,牧云卿你哪来那么多废话?”宿衾答的有些不耐烦了。 “行行行,不问你了。”牧云卿说着垂眸浅笑一声。 “哎你笑什么!”宿衾说着伸手去推牧云卿。 两人就像小时候一样,推推搡搡,你闹过来,我打过去。 吵累了,两人就背靠背瘫坐在地上。 “今晚有个案子。”牧云卿淡淡开口。 “青奴印?”宿衾语气里有些吃惊。 他前些日子才得知牧云卿在查青奴印,如今不过三日而已,他竟已查到了吗? “嗯,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就能拿下。” 牧云卿说的云淡风轻,甚至有些含蓄。 别人不了解,他宿衾可是清楚的很,牧云卿说能拿下,那就是能拿下。 没有意外,没有差错,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他哥,一直是神话般的存在。 “你睡哪?”宿衾抬眸问他。 牧云卿轻咳一声,脸色忽地有些绯红,随即开口道:“……呃,届时我会去找你 ,你将门开着就行。” “咋滴金屋藏娇啊,还不让人进!”宿衾说着一脸嫌弃。 瞧瞧他哥这没出息的样子,老脸都红了。 牧云卿眸子一沉,冷冷答道:“净是胡扯,哪有什么金屋藏娇,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哈哈哈哈!”宿衾差点笑出猪叫声。 “瞅瞅你那不值钱的样子,哎呦,笑死小爷了!”宿衾说着捂着肚子。 这可真是给他笑到肚子疼。 他和牧云卿,两小无猜,竹马竹马,不是一个娘胎,但两人从小一起长大。 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甚至于脚步声,他都能清楚知晓下一步,他将要做什么。 许是注意到自己的不雅之举,宿衾抬眸瞟了一眼牧云卿。 嘶,脸色臭的很。 看来只能放大招了。 宿衾想着钻到牧云卿怀里,嗲声嗲气的说“哥哥~我的好哥哥,不要生气了啦~” 牧云卿本来板着脸,听到宿衾这嗲声嗲气的声音,一个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欸,笑了。笑了就是不气了。”宿衾贱兮兮的说着。 不枉他一个劲扮鬼脸逗牧云卿。 这么多年以来,很庆幸,他一直没变。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_温州河 暮颜一行人挖了一天泥,此时一齐扛着锄头往回赶,五十多号人,没一个是干净的。 衣服拖泥带水,脸上糊着泥,右手扛着锄头,左手提着鞋。 暮颜两人跟这群温州百姓打成一片,一群人一起哼着民歌回家。 她们肩上是沉甸的锄,脚下是蜿蜒的路。 纵有万般苦难,脸上仍是幸福。 落日余辉,映照着她们的笑脸。 微风拂过,青丝轻舞。 千言万语,回荡山间。 天地间一片明朗的笑声。 她们一如xx世纪最朴实的农民一般,一份活,一干就是一生。 她们没有高官名录,不用权衡利弊,不用拘泥于名利之间,只用安心过日子。 一贫如洗也好,孤陋寡闻也罢。 饶是功名利禄,未能侵扰她们半分。 两人回到温州府时,已是黄昏时分。 府里人四处跑着掌灯,见到暮颜忙不迭跑来接过锄头。 小丫头朝着两人行了礼,招呼着让两人先去沐浴更衣。 忙活了一天,暮颜只觉得骨头都要散架了,可得好好泡个澡。 这身体还是弱啊。 萧冉倒是灵活的很,由着小丫头领去另一侧洗浴。 “三小姐请~”小丫头恭敬的说着。 “好。”暮颜说着走进了清水池。 早就听说温州的洗浴了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洗澡分三步,第一步清水洗涤,洗去身上污秽。 第二步是为静享浴,也是鲜花浴。水中放入花瓣,加上洗浴师特制的精华液。 第三步则是类似于现如今的桑拿,搭配按摩手法,舒服的嘞。 洗浴完毕,暮颜坐在镜前,身后的丫鬟轻轻为她擦拭长发。 天色渐晚,透过窗户都能瞧见月牙了,月下枝头停着一只鸟,断断续续的鸣叫着。 好似悲鸣,又好似雀跃,着实难猜。 “三小姐~”丫鬟轻轻唤了一声。 “嗯?”暮颜回眸看她。 “您是在看那只鸟吗?”丫鬟语气里还有些激动。 因为那只鸟正是她养的,若是三小姐喜欢,她可以送给她。 像三小姐这样好的人,就是要星星也是得摘下来啊。 “嗯,你瞧它,灵活的很!”暮颜瞧着那鸟在枝头飞来飞去,眼里一片欣喜。 “不瞒您说,这只鸟正是奴婢养的,三小姐若是喜欢,奴婢可以送予三小姐。” “欸,既是养的,你便留着,我只瞧瞧就行。”暮颜柔声说道。 小丫鬟刚想开口说话,就瞥见牧云卿从门外进来。 “奴婢见过牧公子~” “不必多礼。” 牧云卿淡淡应了一声,一如既往的坐在桌前喝茶。 丫鬟生的机灵,瞧见牧云卿来了,手下的动作快了几分,不一会就将长发擦了个半干,随即拜别两人,匆匆离开。 牧云卿抬眸看向窗外。 暮颜此时背对着他,长发披散着,发尾还有些水珠滴下。 她一动不动的看着枝头的鸟,背影唯美又落寞。 良久才回过神来。 “你今日怎回来的如此晚?”暮颜问他。 “和一个朋友叙旧。”牧云卿淡淡开口。 依旧是不温不火的语气,早没了和宿衾说话那般贱兮兮的模样,。 嘶,这男人变脸变得可真快。 “哦。”暮颜淡淡应了一声,拿起桌上的布擦拭头发。 心里想着擦干头发就睡觉。 [滴,7028系统已上线!] 暮颜被提示音吓了一跳,心里暗骂狗系统。 “干嘛。” [宿主,您的主线任务一直没动静。总系统那边让我来催催你。] 暮颜朝天翻了个白眼。 得嘞,现在都学会用上司压人了。 “我这不是忙着弄次要任务嘛,哪有那么多时间管其他的!” “再说了,你这男主油盐不进,我能有什么办法?” 暮颜一个劲的吐槽,也不怕得罪狗系统,反正都是没有脑子的机器人。 正版的牧云卿都有七情六欲,他丫的眼里只有恨。 哦不对,现在连恨也没有了。 活脱脱一个纸片人,让她怎么攻略! [宿主,男主好感度上升到五点,咱这边给您升五级。] “此话当真?”暮颜眼睛里都冒星星了,她可太需要有脑子的系统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宿主大可一试。] “得嘞!” 暮颜忙不迭坐到牧云卿面前,睡觉什么的突然就不香了。 好感度增加五点,有难度,但是得努力。 为了系统,冲冲冲!!! “牧云卿,我方才思索许久,觉着这么演下去也不是办法,对你名声也不好。emm……不如,我娶你进门可好。”暮颜说的情深意切,眸子里还带着一丝怯色。 好似她真的想娶他,可他不信。 她分明不敢看他一眼。 她在撒谎。 暮颜瞥见他手上的动作一顿,眼里有些许慌乱,险些弄洒茶水。 忽地他眸子一沉,再抬眸时已没了那般神情。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若真是顾及我名声,你又何必这般戏弄我。”牧云卿冷冷开口。 暮颜一整个蚌埠住了,想象中的心跳,脸红,忸怩呢? 刚刚那句话,这好感度得负五十点吧。 牧云卿等了许久,也不见暮颜开口解释,起身就想离开。 暮颜忙不迭拦住他。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牧云卿,我认真的,我没有戏弄你,我真的可以娶你!” “你信我!我真的……可以的。” 暮颜一口气说完抬眸对上牧云卿那双水蓝色的眸子。 “是因为顾及我的名声……” “不是!是因为你!” 牧云卿盯着暮颜看了几秒,淡淡开口道“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我与你不过相识数月,怎谈得儿女情长。” 对哦,才认识短短几个月而已。 哪个好人家的儿子这么短时间就能谈婚论嫁啊。 暮颜猛得恍然大悟。 但是如果她草草收尾,牧云卿对她的印象可能更不好了。 “牧云卿,我们可以慢慢来。” “不必了,”他道:“你我之间,没有什么好慢慢来的。”牧云卿说完这话,就躺到榻上,背对着暮颜。 屋里,又是一片寂静。 [滴,恭喜宿主,好感度提高六点!] [即将为您分配系统。] [嘟,系统阿丁已入驻。] 哦豁,意外之喜啊,暮颜原本以为要凉凉了。 [主人您好,我是阿拉丁。] 暮颜抬眸看到一个水蓝色的小东西在空中飞着。 “我丢,真的换系统了。” [当然了,主人,往后几年我们都要一起完成任务,合作愉快哈!] “合作愉快!” [虽然第一次见面,这样说不太好。但是,不得不说,你是我带过数据最差的一个宿主。] [主人,你是怎么做到,数据全0的?] 阿拉丁说着伸手扶额,太恐怖了真的。 嘶,摊上大麻烦了。 “嘿嘿,这不是有你嘛,”暮颜讨好似的说着。 [快别拍马屁了,去躺着吧!] 阿拉丁说着摆摆手让暮颜走。 暮颜心里美滋滋的,啊,可算是换了个有脑子的系统了。 暮颜走近床榻,牧云卿已经睡着了,瞧着睡的还挺安详。 哎,她也是累了,于是倒头就睡。 _入夜 牧云卿掐着点去找宿衾,两人凭着轻功,飞速到达青奴市场。 如今正是人多的时候,四下里张灯结彩,商贩大胆的吆喝着卖人。 大大小小的笼子里关的全都是孩子。 宿衾捏紧了拳头,心里暗骂“畜生”。 “有烟雾的铺子就是烙印的地方,那里人多。”牧云卿轻声说着。 “女帝要抓活的。你行动的时候小心些,别把人给我宰了。”牧云卿提醒他。 “全都要活的?” 宿衾有些惊讶,全都要活的,难不成女帝要亲手嘎了这些人? “嗯,杀一两个倒也不是不可以。”牧云卿说着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行。”宿衾轻轻应了一声。 “灯一灭就回来,速度要快,对了,红衣服的是自己人!” “行,知道了!” 两人沟通完,立即就开始兵分两路。 牧云卿走进一家铺子,坐在桌前,敲了三下杯子。 忙活着的伙计立马将铺子老板叫了出来。 心里想着今个遇到大客户了,开口就要三百个。 那老板笑吟吟的走到他身侧,刚要开口就被牧云卿扼住了喉咙。 随即一阵魔音响起,听见此魔音之人,起初头晕目眩,而后头痛欲裂,心如万箭穿心般难受,让人抓狂。 铺子里的闻声伙计全都倒地不起,匍匐在地上挣扎。 此时灵柒领着三名红衣女子走进来,她们手里提着竹篮,篮子里都是药粉。 此药无色无味,遇空气即生效,是一种致幻药物。 能让人产生内心深处最怕的幻象,从而让人惊恐致死。 当然,服了解药便可安然无恙。 “大的头目抓了,小的……直接杀了!”灵柒冷冷开口。 “是!”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章 她不是我心目中妻主的模样 “不是说要活的?” 牧云卿略带疑惑的问了一句,随即给那老板点了穴位,将人放倒在地,提着剑往外走。。 “你照做便是,再说了,杀几个玩玩有什么不好的~”灵柒笑着道。 “行,玩玩就玩玩。”牧云卿说着使了轻功就跳上了屋檐。 他得去看看宿衾,几年不见不晓得他功力如何。 若是受伤可就麻烦了,江家那边可不好交代。 ___ 牧云卿赶到时,宿衾正在和一个壮汉打斗。 那壮汉体型庞大,约莫抵得上两个宿衾,身上都是肉眼可见的肌肉,瞅着拳头就很硬。 不知宿衾是否能打赢,牧云卿想着饶有兴趣的蹲在屋檐上观望起来。 忽地壮汉扣住了宿衾的手,这样的局势,宿衾显然会受伤,牧云卿眸子一沉,提起剑就要动身去救他。 下一瞬,宿衾一个反手,脱离了壮汉的控制,并且,将他的手反在背后,用力一压,让他匍匐在地上。 “哼,敢跟小爷玩阴的,我忒!” 宿衾说着狠狠的踹了一脚壮汉。 牧云卿从屋檐上跃下,勾了勾唇道“得了,可别把人给踹死了!” 宿衾闻声回眸看他,眼里闪过一丝委屈,撇嘴道“哥,他刚刚阴我!” “当你哥瞎呢,我都看半天了!”牧云卿一脸嫌弃。 “嘿嘿~”宿衾抓着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傻笑什么,把绳子给我!”牧云卿说着俯身擒住壮汉的手。 “好!” 宿衾忙不迭将身上的绳子丢给牧云卿。 牧云卿将壮汉绑住,朝着空中吹了声口哨。 两个黑衣人立马飞了下来。 “带回去。”牧云卿冷冷开口。 “是。” 黑衣人将壮汉抬起,朝牧云卿行了礼就转身离开。 “哥,黑衣服的也是自己人啊?” 宿衾眸子里有些诧异,不是说只有红衣服的吗? “嗯,女帝派来的人。”牧云卿说着抬眸瞟了眼宿衾。 感觉这货憨的一批。 嘶,宿衾忽然觉得良心过意不去起来,他刚刚好像误伤了一几个,额,应该不打紧吧。 反正都是自己人,挨两刀应该不打紧。 不等宿衾回过神,牧云卿抛下一句“跟紧我。”就转身走了。 宿衾只得追上。 两人走到一处街道,此时是凌晨的天,空气中泛起一层白雾,阴森森的。 迎面走来一队红衣女子,约莫二三十人,排面还挺大。 最前面的几位左手提着竹篮,右手不停的撒着药粉,风一吹红裙飞舞,药粉也四处飘扬。 后面几位则是吹着笛子,拍着鼓,节奏时快时慢,曲调是挺好听,就感觉听着头有些晕乎乎的。 那些个红衣女子个个腰身纤细,轻纱拂面,每走一步腕上的夺命铃都叮当作响。 铃铛与笛声混在一起,你别说,大半夜的怪吓人的。 再往后就是成百上千个童男童女,她们好似被什么控制了一般,规规矩矩的跟着红衣女子走。 “哥,她们要去哪?” 宿衾瞅着面前的这一堆人问。 “回帝都。” “现在?大半夜的走在街上,还那么大动静?确定没事吗?”宿衾眼珠子都要震惊出来了。 “放心,旁人听不见。” 牧云卿瞧见宿衾那惊讶的脸色,他就知道,这小子又有千奇百怪的想法了,随即勾了勾唇道“你是自己人。” “可不得是自己人,我都杀了那么多人了!” “行行行,别贫嘴了,回去洗洗睡吧。”牧云卿说着使了轻功就往屋檐飞去。 “哎,你等等我!”宿衾忙不迭追上去。 _ 翌日清晨 京都 长街上挂满了彩绸,地上铺了红毯,几个颇有姿色的男子提着花篮撒花。 男女老少都挤着往街上凑。 今日,是大殿下萧予安回都的日子。 萧予安,年方二十三,虽说年纪不大,但已然是个颇有实力的外交官。 凤栖国能有今日这般安宁的生活,她功不可没。 加上她贵为皇女,至今未娶亲,内有权贵之身,外又名声大振。京都的男子上赶着要嫁给她。 这不,人还没来,长街上就已经挤满了人。 “啊,可算是把殿下盼回来了,鬼知道我等了多久。” “戚,就你这样的,也想嫁给殿下,我呸。” “急什么,没瞧见李家那位也来了嘛!” “人家单是个马车都比你金贵的多,大殿下要娶怎么滴也得是那样的吧!” “就是,有钱人娶亲都讲究门当户对的!你个小喽啰你凑什么热闹!” 众人顺着视线望去,长街下方果真停着一辆马车,大老远望去就闪闪发光。 那车内坐着的,正是李太傅家的贵公子李云惜。 “李云惜?没听说过,来个人给我讲讲呗!” “这李云惜可是李家的独苗,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凤栖国真正意义上的大家闺秀。” “自幼天资聪慧,听闻七岁就会题诗作画,现如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歌舞刺绣样样拿得出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女帝多次请他入宫作画,这是何等荣耀啊。” “人生的也是极美,单是一个背影都不知能迷死多少人。” “京都女子的梦中情男,只可惜这李家门槛太高,没人登的上去。” “哦哟,这身份,看来是大有来头啊!” “他不会专门在这等大殿下吧!” “哎,大殿下的马车来了!” 听到叫喊声一群人一齐凑了上去,将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 说是迎接萧予安回都,其实不过是世家大族为了让自家儿子在殿下跟前露个脸,为日后大殿下选夫时做准备罢了。 萧予安瞧着底下的人,不禁有些厌恶,出门也不晓得照照镜子,什么货色也敢往本殿车前挤。 但她不能说出来,她苦心积虑维持了这么久的人设,不能毁于一旦。 “大殿下,这是我为你写的诗!”一白衣男子激动的向前倾。 “殿下殿下,你看看人家,人家特意换的衣裳!” “殿下,你看我!” “殿下,殿下,看我看我!” 底下的男人你拉过来我扯过去的,争先恐后的往马车上挤。 有几个男的甚至伸手拽住了她的衣摆。 她忍无可忍,一脚将人踹倒。 厉声道“本殿贵为皇女,岂是你等屌丝能染指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如此这般,若再有下次,格杀勿论!” 一旁的侍卫瞧见萧予安动怒,忙不迭支开道上的人。 “都滚开!殿下还要入宫面圣!” “耽误了时辰,陛下怪罪下来可是要砍头的!” 侍卫说着拔出刀吓唬众人。 众人见了忙不迭往回退,萧予安这才露出几分喜色。 长街两侧的男子则是眼巴巴的望着,为了今日他们可是大费周章,化了精致的妆容,穿了新衣裳。 就想着大殿下能多看自己一眼,现在好了,殿下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们了。 萧予安倒是没把这些男子放在心上,在她看来,不过是些庸脂俗粉,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况且目前,她也没有娶亲的打算,她一心只想着争名夺利。 其实主要是没瞧见合适的人选,京都的男子善于模仿,谁装扮的好看,一群人就跟着学谁的妆容。 搞来搞去,大街上都是同一个妆容,没什么看头。 萧予安想着偏头一看,瞥见不远处撩开帘子张望的李云惜。 那是一张美的雌雄莫辨的脸,梳着简单的发髻,脖颈挂着一块长命锁,着一件月白色衣袍,举手投足都透露着贵气与典雅。 “那是谁家的公子?”萧予安饶有兴趣的开口问道。 “回殿下,是李太傅家的公子。” “嗯。”萧予安颔首浅笑,怎么说也要这样的才配得上她萧予安。 李太傅是吧,改日本殿可得去会会。 另一边,李云惜瞧见那矜贵的萧予安,不由得皱了皱眉。 “公子可是不喜欢?”一旁侍奉的男童小声询问。 李云惜淡淡应了一声,便让车夫打道回府。 这位大殿下,不是他心目中妻主的模样。 _女帝寝宫 “陛下,青奴印的案子已经结了。人都关在牢里。” “那些被抓的童男童女,也都连夜送回去了。” 灵柒一一向女帝汇报着。 “牧云卿呢?”女帝淡淡开口。 “他回温州了。”灵柒如实汇报。 女帝慵懒的靠在榻上,勾了勾红唇道“让他今夜来找朕。” “是。” “陛下,可要让牧云卿服药。” “不必。”女帝冷冷答道。 “可是……”这是红月的规矩。 “朕自有打算,你退下吧,朕乏了。” 萧宁说着闭上了眼,用手轻揉着太阳穴,一副很疲惫的样子。 灵柒瞧见这般模样,行了礼便退下了。 大殿内又静了下来。 算算日子,她的阿冉也要回来了,不知道水患治的如何。 “报,陛下,大殿下求见!”侍卫匆匆来报。 “让她进来吧。”女帝说着起身理了理发髻,坐到铜镜前。 瞧着镜中那张逐渐老去的脸,脸上多了几分不悦。 她抬腕拿了盒胭脂,随手往脸上涂抹。 “予安给母皇请安。”萧予安跪倒在萧宁跟前。 女帝回眸浅笑:“我儿平身。” “邻国的合约都已经签订了,只是……那蓝羽国……”萧予安说着抬眸瞟了眼萧宁的脸色。 “足足去了三月,也没能将那蓝羽国拿下?”女帝凤目微挑,侧过身子看向萧予安,厉声道:“予安,你可真让母皇失望!” 萧予安吓得一哆嗦,连忙跪下:“母皇恕罪,儿臣会尽快摆平!” “求母皇再给儿臣一次机会!” 萧予安近乎破音的求饶,眼底都是怯色。 眼前的人贵为女帝,要杀要剐不过一句话的事。 “不必再费周折,予安,朕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女帝冷冷开口。 “不,母皇,你相信儿臣!再给儿臣一次机会。”萧予安跪在地上磕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女帝瞧见这般模样,抬手扶额叹息,懒懒开口道:“罢了,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一月后你再去商议,若是不成,你也不必回来了!” “儿臣叩谢母皇隆恩!” “行了,你下去吧,旅途颠簸,想必你也累了,回去早些休息。” “儿臣遵命。” 萧予安说着狼狈的跑回了安宁殿。 _ 安宁殿 萧予安刚进门就开始摔东西,杯子茶壶摔的到处都是,一旁的侍女见状慌忙跑了出去,为萧予安锁上门。 这么多年来,她们早已习惯了,每每看到她这般模样,人们都会以为大公主抽疯了。 女帝吩咐过,看到大公主这样,不必慌张,也不用请太医,锁上门让她疯一会就行了,她只是发病了。 其实并不是,萧予安一直都是个正常人,她是一点一点被女帝逼疯的。 从小到大,她一直被女帝逼着学这样学那样,稍稍做的不好女帝就会发了疯似的打骂她。 当然,这些事,无人知晓,这二十多年来也一直无人问津。 她清楚的知道女帝不喜欢她,可女帝偏偏要装作一副及其喜爱她的样子。 带着她出席各种高端宴会,将她介绍给朝中大臣。 萧予安发了疯似的吼着:“为什么!为什么!” “明明我也是你女儿!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萧宁……我恨你!” “我要杀了你!” “啊!” “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萧予安怒吼着推翻了案台,案上的书卷扔的到处都是。 她跌跌撞撞的行走在房间里,看到什么就摔碎什么。 器物破碎的声音能让她的内心得到安慰。 她喜欢看它们碎成一片。 就好像她也碎了一样,像她被女帝摔碎的样子。 萧予安瘫坐在地上,她忽然开始大笑,整座宫殿都是她发了疯的笑声。 门外的侍女都害怕的躲了起来,生怕萧予安像之前一样,踹开门就将人拖进去抽打。 过了半晌,她忽地开始痛哭起来。 哭闹过后,也就安静了,她一如既往的昏睡在地上。 听到屋里没声音了,侍女们才开门进去打扫。 她们替萧予安沐浴更衣,将她放到床上躺着,为她掖好被子,点上助眠的香薰。 将房间打扫干净,再换上新的器具,整理好凌乱的书卷。 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章 要么吃药,要么成为朕的人 _温州河 暮颜坐在河岸上,瞅着这逐渐下降的水位,高兴的合不拢嘴。 “阿丁,阿丁,阿丁~” 暮颜兴冲冲的叫着。 [主人有什么需要吗?] “查看任务进度。” [已经50%了,加油主人] “OKOK。” [其实我觉得你也挺聪明的,次要任务完成的非常好,只是……主人,您的主要任务,可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啊!] “不是挺正常的吗?”暮颜说着拎起锄头就要下水。 [正常个der,我跟你讲,你不许生气啊!] “你先说说,我再看看我要不要生气。” [我之前带过的宿主,人家差不多第一章就把男主搞定了,好感度直接80%多。你这都……] 阿丁瞥见暮颜的脸色,愣是没敢说下去。 暮颜朝着阿丁翻了个白眼,狠狠的挖了一锄头泥。 随即倚着锄柄,开口道:“先不说我任务完成的怎么样,阿丁,你这当着现女友的面提你的前女友们怕是不太合适吧?” [唔,才不是前女友,也不是现女友!暮颜,你胡说什么!] 暮颜浅笑一声,开口道:“那我是你女朋友?” [你,你…你做梦!我不跟你玩了!] 阿丁恼羞成怒,直接回了空间里。 瞧见大屏幕上暮颜笑嘻嘻的脸,心情顿时不美好了。 但是仔细想想,确实还挺多前女友的…… 啊呸呸呸,狗屁的前女友。 都是主人,都是主人,嗯,我不气我不气,气死人来没人替。 不过有一说一,这暮颜长的确实不错,就是情商太低。 人家都是上赶着巴结系统,她是一个劲把系统往外推。 哼,你就得瑟吧,等你需要本系统的时候,毋宁死也不搭理你! 阿丁坐在空间里,操控电子屏打开了暮颜的信息资料,看着看着就翘起了他的小短腿。 [国际杀手,我丢,难怪情商那么低] [看来这主线任务得从长计议阿。] _ 温州府 灵柒奉命来找牧云卿,刚进门就瞧见牧云卿在桌前插花。 灵柒在他面前坐下,淡淡开口道:“你倒是悠闲的很。” 牧云卿勾了勾唇道:“倒是不及你闲来无事就私闯民房悠闲。” 灵柒忽地脸色一红,慌忙道:“我……我这是奉命行事。” 听见这话,牧云卿拈花的手顿了一下,淡淡开口道:“女帝又要见我?” “嗯,今夜就要见你,” “行,我知道了。”牧云卿说着转身就要往外走。 “你去何处?”灵柒起身追上他。 “无可奉告。” 牧云卿说着使了轻功就飞上了屋檐,动作极快,不一会就没了踪影。 灵柒张望了一会,倒也没跟上去。 …… 牧云卿离开温州径自去了宫里,他如今与暮颜住在一起,断不可夜夜外出。 暮颜心细,时间久了她便会察觉。 如今两人的关系……一直不温不火,断不能因此产生误会。 至于这女帝,计划达成,便也不需要了,这样算下来,也见不了几次了。 _ 女帝寝宫 牧云卿从梁上跃下,跪倒在女帝跟前。 殿里点了香炉,烟雾缭绕,香味浓郁。 女帝仍旧坐在铜镜前,似是刚沐浴回来,长发湿漉漉的垂在腰间。 瞧见地上的牧云卿,她勾了勾红唇,柔声道:“不是让你夜里来么,怎的这会儿就来了?” 女帝美目轻眯,嘴角带着笑意,抬手捏住他的下巴。 牧云卿下意识的后退,叩首道:“还请陛下有话直说。” 女帝轻哼一声,从桌上拿了个盒子,再度挑起牧云卿的下巴,冷声道:“牧云卿,你是个聪明人,朕不跟你拐弯抹角。” “朕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吃下这粒药丸,要么成为朕的人。” 像牧云卿这样的人,必然不会以身犯险。 但也不会沦为女帝手中的玩物。 所以他都不选。 牧云卿撇开女帝的手,起身拍了拍衣裳,冷冷开口道:“想不到堂堂凤栖国的女帝也会用这么拙劣的手段。” “您可真让我刮目相看。” 瞧见这番举动,女帝先是愣了一会,随即怒吼道:“牧云卿,你别不识好歹,朕给你机会的时候你要好好接着……” “机会?”牧云卿嗤笑一声,“机会可不是这么用的。”抬手给女帝点了穴,女帝顿时瘫倒在地。 刚想抬脚走人,灵柒忽地从梁上跃下,用剑扼住牧云卿的喉咙。 “牧云卿,你这是作甚?”灵柒冷声问他。 牧云卿冷冷答道:“如你所见。”。 “你可知谋杀君王是死罪,要诛九族的。” “我自然知道。”牧云卿淡淡应了一声,抬手将灵柒的剑丢到地上。 殿内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你……”灵柒欲言又止。 牧云卿抬眸对上灵柒的眼,轻声问道:“灵柒,你为何要臣服于这样的人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啊,为何臣服于女帝呢。 灵柒一直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当初红月招人,她想也没想就进去了。 紧接着就不停的为女帝杀人,杀人,杀人。 为了钱财么? 不,她灵柒是燕尾山的山主,最不缺的就是钱财。 “那你呢?你为何臣服于女帝?”灵柒反问他。 “哈哈。”牧云卿浅笑一声。 “灵柒,你哪只眼睛瞧见我臣服于她。” 牧云卿说的云淡风轻,水蓝色的眸子却干净的一尘不染。 灵柒一直以为他只是个涉世未深的高手。 没想到恰恰相反。 灵柒惊恐道,“你……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她是一国之主,你以为我能做什么?”牧云卿侧头看向她,“先不说这些,你不是会下蛊吗?给她整一个。” “给她整一个?”灵柒一整个蚌埠住了,给女帝下蛊,她活腻了才会给女帝下蛊,再说了她的命还在女帝手上。 “怎么?我还使不动你?”牧云卿说着就要拿剑杀人。 …… “别,别动手,!我下,我下,我这就给她下蛊……” 灵柒是真的怕了,他连女帝都敢动手,更何况她了。 “你……你要哪种蛊?”灵柒弱弱的问了一句。 “让她忘记今日的事就行。”牧云卿说着坐到了铜镜前。 “行。”灵柒应了一声就开始翻她的小背包。 “但是要让她记得我来过。” 读者:今日的事情不就是你来过吗? 灵柒听到牧云卿的要求,差点没晕过去。 “你还是杀了我吧。” 灵柒说着闭上了眼,太可怕了,还是早死早超生,祈求下辈子不要再遇到了。 牧云卿闻言唇角微勾,笑意却半点都没进眼底,随口问道:“你就这么想死?” 灵柒瞧见他那水蓝色的眸子里露出冰寒的阴鸷来,慌忙道:“不不不不不,不想死。” “那就照做,让她忘了我也行。” “让她把你忘了?” “嗯。” 牧云卿应了一声,抬手拿起桌前的一盒胭脂。 “这是什么?” “胭脂。”灵柒如实回答。 此情此景,她好像今早上才经历过一次。 “牧……大哥,我先去瞧瞧女帝。” “去吧。” 得到准许后灵柒连忙灰溜溜的跑向女帝。 瞧着模样应该是昏过去了。 但是,不关她的事,她只是个下蛊的。 灵柒想着抬起了女帝的手腕,扎针,注蛊线 ,一顿操作后跑去牧云卿身侧。 “大哥,好了。” 牧云卿勾了勾唇道:“你这大哥叫的还挺顺口。” 灵柒点头哈腰,然而下一刻她简直想杀人。 因为牧云卿对她说:“我怎么不记得我何时多了个妹妹?” ……行,我忍,谁让自己没出息。 “将她抬床上去!”牧云卿指着地上的女帝。 “好的,马上…去,大哥。”灵柒咬牙切齿的答应着,又再度灰溜溜的跑向女帝。 伸手抱了一下,嗯???怎么没抱起。 再来一下。 ???还是不行。 牧云卿厉声道:“灵柒,你是没吃饱饭吗?” 灵柒心下暗骂,面上终究还是没敢表现出来。 “自然是吃饱了……”她说着奋力抱起女帝。 牧云卿瞅着灵柒将女帝抱到床上,侧过身子朝灵柒勾了勾手指,嘴角微微上扬。 灵柒:“……” “过来。”牧云卿伸手将灵柒拽到跟前。 嘴里还抱怨她“磨磨蹭蹭。” “红月如今的管事是谁?”牧云卿垂眸看她。 “我。”灵柒低着头,闷声应了一句。 牧云卿勾了勾唇,浅笑道:“哦,是我啊,那挺好,明个夜里你召集人手,到柳树亭等我。” 灵柒听到这话猛得一抬头,瞧见牧云卿那恶狠狠的眼神,忙不迭又低下了头。 “遵命。” “我要全部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灵柒连连点头。 “灵柒,你低着头做什么?”牧云卿语气里颇有不爽。 “您生的好看,灵柒不敢与您对视。”灵柒柔声说着。 “让我挖了你的眼睛?” “也不是不可以。” 牧云卿自导自演的说着,语气里带着满满的威胁,手上还把玩着匕首。 灵柒:!!!!! 灵柒一千个心都悬在了上空,连忙抬头看向牧云卿。 牧云卿垂眸看她,淡淡开口道:“你看我作甚?我脸上有东西?” 灵柒没辙,决定还是转移个话题比较好,“大哥,我们走吧,女帝快要醒了。”灵柒弱弱的提醒他。 “行,别忘了我交代你的事。”牧云卿说完提起剑就从窗子飞了出去。 留下一脸懵逼的灵柒。 堂堂山主,居然被一个男人威胁了?? 很屈辱,但是得忍。 _ 温州后院 宿衾横卧于树上,手里拿着半个果子,与树下的姜也有一搭没一搭的讲着话。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漂亮哥哥,你会画画吗?”姜也仰头问他。 “不会。” 小爷又不是大家闺秀,怎么可能会画画。 “那你通音律么?”姜也笑眯眯的问他。 宿衾咬了口果子,答道:“小爷我通人语。” 牧云卿闻言勾了勾唇,回怼道“我怎么觉着你听不懂人话呢?” “哥?你在哪?”宿衾忙不迭四处张望。 牧云卿懒懒开口,“在你后面。” 宿衾回眸看他,撇嘴道“你今日去了何处,怎的不带上我?” “我看你睡的挺香,怎么叫都叫不醒。” 宿衾蓦地老脸一红,好像确实有人叫他,他还以为做梦来着。 “哎,那你告诉我,你去哪了?”宿衾拉着他的衣袖。 “晚些跟你说。”牧云卿说着从树上跃下。 “哇,牧公子,你好厉害!”姜也拍手叫好。 “能教教我吗?”姜也伸手抱住了牧云卿的腿。 牧云卿将他的手扯开,指着树上的宿衾道:“喏,这个哥哥教我的,你找他学。” 宿衾:“……” “那你呢?你不教我吗?”姜也仰头问他。 “我有点事,改日教你。”牧云卿说着就朝外走去。 教小孩?傻子才教,他要去找暮颜。 _ 温州河 暮颜一行人仍旧哼着歌挖泥,这一日萧冉也被暮颜怂恿着下了河。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别提多好玩了。 “哎,你们瞧,那边可是有个人?” “嘿,大山里能有什么人!” “你瞧,好像还是个男人!” “过来了,过来了!” 暮颜听见声音猛得抬头一看。 艹,她就知道,又是牧云卿这个傻子。 暮颜忙不迭放下锄头往岸上跑去。 “三小姐怎么走了?” “好像是去找那个男的了!” “哎,这该不会是三小姐的夫郎吧!” 萧冉闻声笑眯眯的道:“是的,你猜对了。” “呀,两人可真般配!” “就是,般配极了。” 暮颜走到河岸上,瞧见迎面走来的牧云卿不由得皱了皱眉。 [主人,好机会!快上去接他,用温柔的声音问他为什么来这里。] 暮颜朝天翻了个白眼,狗系统不是不管她了吗? “行行行,听你的。” 暮颜说着加快脚步朝牧云卿走去。 此时此刻,她感觉自己像极了乡村爱情故事里的女主角。 而牧云卿,就是那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暮颜将阿丁刚刚说的话抛在脑后,直接了当的问:“你来干嘛?” [温柔!温柔!温柔一点啊!] 阿丁急的跺脚。 “我……来看看你。” “你………”暮颜欲言又止。 其实她想说“你有病啊,大老远跑过来看看我。” 但是她忽地想起昨夜的话,所以……她现在是一个正在追求他的身份。 呃,有点难搞。 “在屋里等我就好了,何必跑这么远?”暮颜柔声说着。 牧云卿抬眸看了看四周,这也没人啊,她在演什么? “暮颜,这里没人。”牧云卿一本正经的说着。 [不,这里有人。]阿丁嬉皮笑脸的说着。 此时此刻,阿丁默默打开了声音屏蔽器,它在空间里笑得前俯后仰。 它终于知道牧云卿对暮颜的好感度为什么上不去了,就暮颜这样的尬聊方式。 神仙也救不了她,但是它得救,所以还是得从长计议。 emm……既然女方这边不行,那就从男方开始。 阿丁想着瞅了眼屏幕前的牧云卿,呃,感觉,也是个木头啊。 嘶,头疼,看来真的是摊上大麻烦了。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章 主线任务:与男主共浴 暮颜瞧着天色已晚,朝众人告别后,拉着牧云卿回了温州府。 这凤栖国啊,好男色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像牧云卿这样的美男子,若是放在这荒野里,可不得被人生吞了。 哎,她这柔弱的小白花男主啊。 暮颜想着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回眸看了眼身后的人。 他今日穿了件玄色衣裳,瞧着倒是比往日精神了几分。 依旧是冷俊的容颜,眸子里瞧不出有什么情绪,只静静的跟在她身后。 暮颜思索了一番,柔声问道“可是这温州住的不习惯?” 牧云卿垂眸不语。 嗯,想必是默认了。 这温州确实不算好住,天又热,人又少,蚊虫什么的也多。 她日日顶着太阳劳作,都觉得自己黑了许多。 “呃,先进去吧!” 暮颜说着抬脚迈进府门。 早早候在庭院里的丫鬟瞧见暮颜回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大人可是交代了,要好生招待三小姐,一点也不能怠慢。 “见过三小姐,见过牧公子。”丫鬟朝着两人行了礼。 [滴,主线任务开启。] 空气中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啥子主线任务。” [与男主共浴。] [请宿主在两个时辰之内,完成任务] “哈?阿丁!阿丁!” 暮颜一个劲的叫喊,太TM不是人了,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啊。 母胎单身21年,只是偶尔牵过男孩子的手阿! [滴,您的系统已下线,温馨提示:请宿主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任务,否则世界将会坍塌。] 暮颜:“……” “三小姐,今日还继续吗?”丫鬟小心翼翼的问她。 “嗯,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吗?” “您要的都准备好了。” “行,你退下吧,今日我和夫郎一起。” 暮颜嘴上说的云淡风轻,实则心里慌得一批。 丫鬟听到这句话,激动的捂住了嘴,她才不管是不是她想的那样呢,听到了就是听到了,耳听为实。 “好的三小姐,那奴婢就不打扰二位了。” 丫鬟行了礼就一溜烟跑向了后院,今天可是个大瓜,她得和姐妹们分享分享。 瞧着丫鬟离去的身影,暮颜的思绪又回归了正位。 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嗯,应该没问题,装装样子也就行了,反正系统也不会变态到偷看。 “走吧。”暮颜说着抬脚往浴池的方向走去。 牧云卿抬眸瞧了一眼。 浴池! 耳根忽地就红了,连带着脸也绯红起来,但又立即恢复了正常。 他清楚的知道,暮颜这人最擅长逢场作戏。 如今这般,怕也只是为了演给什么人看。 牧云卿勾了勾唇,大步跟上暮颜。 她想玩,那他就陪她玩玩。 _浴池 诺大的池子里洒满了花瓣,池台上放置着各类洗护用具。 香烟袅袅,雾气蒙蒙,好似人间仙境一般。 暮颜褪去外衫,穿着里衣泡进了池子里,。 此时此刻,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舒服~ 哎,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啦。 去他Y的狗任务,老娘此刻只想好好享受一番。 暮颜想着摆了个舒服的pose,伸手拾了片花瓣,随即拿着葫芦瓢舀着池水玩,她一个人玩得乐呵,浑然不知身后的人望了她许久。 水花四起,水面泛起层层涟漪,于无形中撩拨着人的心弦。 牧云卿走到暮颜身侧,喉结一滚,嗓音带着几分蛊惑。 “主子可要云卿侍奉?” 暮颜闻言吓了一跳,手里舀水的瓢险些掉了下去。 嘶,忘了这茬了。 暮颜忙不迭回眸一看,那人就蹲在她身侧,两人四目相对,距离近在咫尺,稍一偏头,就会碰到牧云卿的脸。 饶是这般情形,铁打的心也抵不住啊,暮颜只觉心跳加速,顿时心慌意乱起来。 连忙扭头背对着牧云卿。 淡淡开口道:“替我将簪子取下吧。” “好。”牧云卿轻轻应了一声,抬手抚上暮颜的头。 他将簪子取下,满头乌发顿时垂落,悠然落在肩前。 牧云卿伸手拢发,不经意间碰到暮颜的脖颈。 感受到冰凉的触感,暮颜身子微微颤了一下。 瞧见她这般模样,身后的人勾唇浅笑,随手拿了梳子为她梳理长发。 [滴,温馨提示:还有一个半小时,请宿主尽快完成任务。] 啧,他娘的咋还阴魂不散呢,还温馨提示,我忒 ,这特么叫威胁。 暮颜在心下暗骂,也终究是不敢反抗。 共浴,共浴,泡在同一个池子里也算是了吧。 想到这暮颜忽地转身看向身后的人,牧云卿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怕我吃了你?”暮颜抬眸瞪他。 “没,云卿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过来。”暮颜说着朝他勾了勾手指。 牧云卿抬眸看着眼前的人,少女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长发披在身后,温柔又恬静,。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看似笑意吟吟,实则心怀鬼胎,他的暮颜,可是越来越有趣了。 牧云卿弯起了唇,朝暮颜靠近,下一瞬,整个人都被暮颜拽进了水池里。 瞧见牧云卿掉进水里,暮颜笑得越发开怀。 嗯?提示音咋还没响起,难道是衣裳还未湿透。 不应该啊。 [滴,恭喜宿主,成功完成任务。] [奖励五万积分。] 哦耶! 积分到手,快乐我有,挑个好日子就把剑买了。 暮颜抬眸看了一眼泡在水里的牧云卿,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她侧过身子拿了浴袍就往身上裹,随即灰溜溜的跑了。 瞧着暮颜跑去的身影,牧云卿垂眸浅笑一声。 “笑笑笑,瞅瞅你那不值钱的样子。”宿衾一脸嫌弃的走了进来。 牧云卿冷哼一声,随即起身走出了池子。 一旁站着的宿衾连忙拿了浴袍给他裹上,他哥这身体,自幼冷得像块冰。 如今落了水,风一吹,可不得病个三五天。 牧云卿抬眸问他:“你在此处作甚?” 宿衾嬉皮笑脸道:“看你们鸳鸯戏水啊!” “怎么说话呢?”牧云卿说着从衣袖拧了一把水,快准狠的洒向宿衾。 宿衾捂着脸边躲边问:“哈哈哈哈,哥,那三小姐答应娶你了吗?” 牧云卿白了宿衾一眼,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走走走,先回屋里换身衣裳,跟个水鬼似的。”宿衾说着就过来拽牧云卿的袖子。 牧云卿倒也不挣脱,跟着宿衾回屋里换了衣裳。 宿衾的屋子在后院的阁楼里,是间上等的客房,透过窗可以瞧见大片的竹林,景色格外的好。 此时入夜,可瞧见外边村落里的灯盏,家家户户灯火通明,也是一番美景。 两人对坐窗前,桌上摆着几道佳肴,一壶清酒。 宿衾这人,闲来无事就喜欢小酌几杯,尤其是先前寻不到牧云卿时,他日日寡欢,时不时就将自己喝的酊酩大醉。 如今倒也成了一种习惯。 “今夜有什么安排吗?”宿衾说着抬手倒了杯酒。 “青石帮。”牧云卿淡淡应了一句。 “带我一个!”宿衾小脸红扑扑的,已然有几分醉意。 “我倒是想,但瞧着你这副模样,怕是去不了。”牧云卿说着 “放心,我的酒量很好,”宿衾说着伸手又要去倒。 牧云卿唇角微勾,抬手夺过酒壶,宿衾嚷嚷着要,他仰头一饮而尽。 “哥,快吐出来,这酒很烈。”宿衾说着绕到身后拍着牧云卿的背。 牧云卿朝他摆摆手,将人推回座位上,开口道:“无妨,醉了不是更好杀人。” 宿衾一听这话,顿时清醒了几分,喃喃道:“你要杀了帮主啊,这人很难缠,” “我知道,放心,我自有分寸。”牧云卿说着伸手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 牧云卿眉头一皱,嘶,胃里有些烧疼,这酒还真是烈的很。 换作平日里,他必然倒头就睡。 只是今夜,必须得将青石帮收在麾下。 “宿衾,宿衾。”牧云卿叫喊着伸手晃了晃趴在桌子上的人。 没动静,看来是睡了。 牧云卿提起身旁的剑纵身一跃跳出了窗,使了轻功就往柳树亭赶。 _柳树亭 灵柒早早就召集了人在此处等着,如今过了一个时辰还不见人来,有些姐妹已然沉不住气。 “那人多大来头啊,让我们等这么久!” “就是,可别是个小喽啰!” “灵掌事,你倒是说句话啊!” “闭嘴,什么时候红月也轮到你指手画脚了?”灵柒厉声呵斥了一句。 “哼,我看你就是被那人迷了心窍!” “哎,快别说了。” “我就要说,他来了我非要和他比划一番!” 牧云卿蹲在屋檐上,瞅着底下的人,不耐烦的说:“真是聒噪。” 灵柒抬眸瞥见屋檐上的牧云卿,忙不迭让众人安静下来。 “上面那个,就是现如今红月的掌事。”灵柒说的云淡风轻,丝毫没有不舍得。 他想管,就让给他,反正技不如人,她输的心服口服。 “男人?怎么是个男人?” “哼,就凭你,也想掌管红月,吃我一剑!”那红衣女子说着就提剑冲向了牧云卿。 “呵,又是一个不要命的。”霓妤冷冷开口。 “自不量力。”灵柒也开口说了一句。 这些人的功力都在她之下,她都敌不过的人,更何况她们。 果不其然,牧云卿只是轻轻一抬剑,红衣女子接不住力道,就直接从檐上摔了下来。 牧云卿轻呲一声,眸子一沉,瞅着底下的人,冷冷问道:“还有吗?” 一行人连连摇头,这地上摔的红衣女子也算是功力不错的了,如今摔的这般惨,檐上那人铁定是功力深厚。 有了前车之鉴,必然没人敢去送死了。 “灵柒,带着人去青石巷!”牧云卿说着从屋檐上跃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是。” 灵柒嘴上答应的快,心里还有些后怕,她可是见过牧云卿杀人的,今个夜里屠了青石帮,明个可别屠了她的燕尾山。 “灵…柒!”牧云卿厉声叫着她的名字。 “属下在!” 灵柒吓得一哆嗦,差点当场破音。 “怎么还不带着人走?要我请你吗?” “不用不用,马上走,马上走。” 说罢一行人踩着屋檐朝青石巷飞去,20多个红衣女子在月夜下飞着,清风朗月,红袖飞舞,腕上的夺命铃清脆作响,空中时不时传来几声诡异的笑声。 怪吓人的。 此行去的青石巷,就是青石帮的所在地。 青石帮,京都最有名气的帮派,帮里人数众多,纪律森严,且都是男人。 凡是有些实力的人都可以申请入帮。 至于帮主,也是如此,两人比拼,赢的人留下,输的人滚。 牧云卿,自然是冲着帮主之位来的。 一行人直接从屋檐上跳到了庭院里,三两下就解决了看守的人。 “牧掌事,接下来怎么办?”灵柒轻声问他。 “你问我?”牧云卿抬眸似笑非笑的瞅了眼灵柒,手里依旧把玩着匕首。 “不,灵柒明白。”灵柒说完连忙带着人到处搜查。 牧云卿这人,还真的是喜怒无常,。 …… 过了半晌,灵柒带着人走到牧云卿身旁。 “跪下。”灵柒厉声呵斥着面前的人,还麻溜的踹了一脚。 牧云卿瞧见灵柒把人带来了,眉目间露出些许喜色,懒懒开口道:“动作还挺快,我以为还要我亲自动手呢。” “多谢牧掌事夸奖。”灵柒低着头说。 牧云卿闻言勾了勾唇,冷声问:“灵柒,我是在夸你吗?” 灵柒:“……” “灵柒愚笨,还请掌事明示!”灵柒说着忙不迭跪倒在牧云卿跟前。 牧云卿见状藏起嘴角的笑意,厉声道:“你把人绑了作甚,给我松开!” “是。”灵柒慌忙解开绳子。 “你就是青石帮的帮主?”牧云卿俯身问他,眉眼与他平视。 “在下……是。” 那帮主瞅着眼前的人,来者不善啊。该不会是青石帮的仇人? 先前也没听人提起过啊。 算了,保命要紧! 帮主想着连忙磕头求饶:“大侠放过我吧,我是新来的,青石帮的恩恩怨怨跟我没关系啊!” “饶了我吧,真的和我没关系。” “我上有老下有小,三十多了还没嫁过人!大侠饶了我吧!” 牧云卿瞅着眼前的人,胃越发烧疼的厉害。 他还以为青石帮有多厉害 ,想来也不过如此。 牧云卿揉了揉眉心,淡淡开口道:“你起来,我们比划一场。” 那帮主一听,连忙又跪下了。 “可别比试了,我就会些三脚猫功夫!大侠饶命啊!” 这帮主,今年三十出头,名叫龚旭,家里有点小钱,又懂些奇门异术,本身功夫并不厉害,制造器械倒是一流,这帮主之位,是他耍小聪明得来的。 如今上位才三天,仇家就找来了,造孽啊! 龚旭心里一阵悔恨,他千不该万不该来这青石帮。 牧云卿唇角一弯,浅笑道:“那你这帮主之位……” “我不要了,我不要了,给你!给你!都给你!”龚旭说着连连摇头。 “我房里还有好多银两,都给你!” 牧云卿忍不住噗嗤一笑,他本来是想问他这帮主之位怎么来的。 不想他竟然主动让位,也好,也好 ,省得他麻烦。 这酒的后劲着实有些大,风一吹,头疼的厉害,胃里好似燃着一团火。 他抬眸瞟了眼地上的龚旭,说:“行,规矩你都懂,照做便是。” “好好好好,小的马上滚!”龚旭说着就要跑。 牧云卿持剑将人拦下,“哎,急什么。” 龚旭:“……” 牧云卿懒懒开口:“倒也不是要赶你走……” 龚旭忽地眼前一亮,笑眯眯的问道:“不赶我走啊?” “自然不会赶你走。”牧云卿淡淡应了一句。 牧云卿私下里查过这个人,他做的器械可是一等一的好,留下来大有用处。 至于他这偷奸耍滑的性格,调教调教便好了。 “龚旭,你听好了,从今日起,我,牧云卿,就是这青石帮的帮主,你是副帮主。” 牧云卿一本正经的说着,嗓音低沉而有磁性,如今喝了酒,嗓子有些干,倒是平添了几分威慑力。 “啊这,可不兴有副帮主啊!”龚旭十分不懂规矩的回怼一句。 牧云卿闻言瞪了他一眼,眼神可怕的好像要杀人。 “帮主说有就是有。”灵柒懂事的解释了一番。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章 这个宿主不好骗 “啊是,有有有有,帮主说有就是有。”龚旭说着忙不迭又跪下磕头。 瞥见地上摇头晃脑的人,牧云卿“啧”了一声,不耐烦的说:“停停停,别搁那晃了,晃的我头疼!你且将帮里的事务管理好,我过几日再来看,龚旭,不要让我失望。” “帮主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我办事,嘎嘎厉害!”龚旭说着自信的拍了拍胸脯。 “行,回去歇息吧。”牧云卿淡淡应了一句。 “啊是是是是是,这就滚!”龚旭说着灰溜溜的跑了。 “灵柒,带人回去。” “是。”灵柒应了一声,转身回去召集人。 牧云卿见人走了,纵身跃上屋檐,他右手持剑,步履轻盈洒脱,孤身行于月夜中,丝毫不显违和。 夜风拂着他的衣袖,长发随风轻扬,清风徐徐,明月皎皎,今夜月色甚好。 他行至温州府,寻了个屋檐就睡下,酒后燥热,凉风正好,因得一夜好眠。 三日后 温州水患得以摆平,暮颜一行人功成身退,用了早饭,便乘车归京。 萧冉前不久捎了信,告知女帝水患即将摆平,女帝早早传下口谕,要暮颜入宫面圣。 治水有功,深得民心 ,不论是暮颜还是萧冉都积累了些许名望。 方圆百里之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温州民风淳朴,百姓和乐,自是知恩图报,虽说势单力薄,但也竭尽绵薄之力。 出州府这一路,都有百姓相随,直至城门口方才罢休。 _京都、皇城门口 “公主,三小姐,到了。”车夫唤了一声,伸手掀开了帘子。 暮颜与萧冉一齐下了车,牧云卿独坐在车里。 暮颜朝里看了一眼,柔声道:“还请将我家夫郎送至丞相府内。” “三小姐放心,铁定将牧公子安全送回。”车夫说着开始掉头。 “ 嗯,路上小心。”说罢两人一齐进了宫门。 _青梅苑 苑内种了大片青梅树,前阵子开了满苑的花,女帝喜欢的紧,便日日到此处办公。 如今历经春雨,花已落败,绿枝依依,枝杈上零零散散的结了些许果子。 一如往常一般,女帝执笔伏于案前批奏折,身侧跪坐着一蓝衫男子。 那男子面用轻纱掩着,眉目清秀,体态端正,静静的坐在一旁抚琴。 一曲作罢,他将琴放置一旁,叩首离去。 出了青梅苑,恰巧与暮颜两人遇上,两人只顾着嬉戏打闹,并未留意身侧之人。 而李云惜瞧着眼前的女子,愣是半天没缓过神来。 他见她着一身锦绣云衫,头上钗着玉簪,额前几缕碎发垂下。肤若凝脂玉露,未施粉黛却美的惊心动魄,丹唇轻启,笑意盈盈,仿若书中所说的仙子一般摄人心魂。 举手投足优雅大气,丝毫不显做作 。 人间竟有这般女子,李云惜在心中惊叹一番,忙不迭朝外走去,他要快些回府,将这位女子的样貌画下。 “阿颜,我只能送你到这了喔。”萧冉笑眯眯的说着。 “好。”暮颜轻轻应了一声,随即大步朝里走去。 瞅瞅这院子,这地板,这一棵棵绿茵茵的树,不愧是有钱人的世界。 这园林设计,放在xx世纪起码得几个亿吧。 暮颜径自往里走着,没一会就瞧见了女帝,果真是母仪天下啊,单是瞧着就觉得很有气质。 “臣女暮颜,叩见陛下!”暮颜说着跪地叩首。 嘶,我滴个乖,这地板咋这么硬嘞,我都听到我骨头的声音了。 “平身吧。” “谢陛下!”暮颜柔声应了一句。 “来,快让朕瞧瞧……”女帝说着拉过暮颜的手。 “多年不见,长的越发标志了!和你娘年轻时一般好看。” “哈哈,陛下谬赞。”暮颜十分谦逊的应了一句。 “此番温州治水,可是把你累坏了,阿冉在信中跟朕说,你是日日下水。” “不累,这是臣女应当做的。” “哈哈哈哈,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母女俩一个都没让朕失望!说吧,想要些什么赏赐!” 女帝说着抬眸看向暮颜,两人目光相撞,暮颜神色丝毫不慌张,似乎比她娘亲还有气魄。 “臣女贪心,望陛下赐臣女个一官半职!”暮颜说着再度跪地叩首。 “赐你官职事小,只是官场混乱,你当真愿意卷进来?” “臣女愿意,望陛下成全!”暮颜抬眸看着女帝, 女帝听见这话,红唇微勾,厉声道:“身为朝中大臣,需有勇有智,上能为君谋计,下能护得百姓 ,朕问你,你有哪样?又何以得朕赏识?” “臣女脑有计谋,手能提剑,上能题诗作画,答辩疑章,下可卷裙耕地,弃钗出征!” “如若陛下予臣女机会,臣女必然不会让陛下失望。” 暮颜不经思考,近乎片刻间就脱口而出,她吐字清晰,眼神坚定,气势磅礴,像极了即将上阵杀敌的将军。 女帝垂眸瞧着地上跪着的人,明明才是个孩子,竟有这般魄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哈哈哈,好,很好,不枉你娘亲自为你铺路,这样吧,朕先赐你个官阶,你且看看喜欢文官还是武官,待选定后,让你娘告诉我一声就行!” 听见这话,暮颜眸子里一阵欣喜,忙不迭叩首道“谢陛下隆恩!” “起来吧,旅途颠簸,你且先回去休息,日后有何打算,再与朕说便是。。”女帝说着又坐在案前。 “臣女告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暮颜朝女帝行了礼,随即起身回府。 _李府 李云惜刚从马车走下,侍童就迎了出来。 “公子,公子!” “何事如此咋咋呼呼的?”李云惜柔声问他。 “公子,大……大殿下她来了。” 听见殿下二字,李云惜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他并不记得母亲与这位大殿下有何交情。 此番前来,怕是来者不善。 李云惜心头一震,连忙向正堂走去。 正堂 李太傅与萧予安对坐桌前,桌上放着萧予安带来的名贵药材,以及各种珍宝。 可把李太傅高兴坏了,这大公主是如今最得女帝赏识的皇女,聪明又能干 ,若是她家云惜可以嫁入宫内,也算是一番佳缘。 “李太傅,方才商议之事,还望你多多考虑。”萧予安说着抿了口茶。 “哎,那是自然。” “行,我宫里还有些事尚未处理,就先行告退了,改日再登门拜访。”萧予安起身作揖,随即转身离开。 “哎,好,公主慢走!”李太傅拄着拐杖送了萧予安几步。 “云惜给母亲请安。” 李云惜说着朝李太傅行礼,动作规矩的不像话,(别问我什么动作,问就是教科书级别的。) “我儿免礼。” “云惜谢过母亲。” “嗯,过来这边坐下,母亲有话跟你说。” 李太傅说着拄着拐杖往屋里走,李云惜上前扶着。 李太傅坐在藤椅上,开口问道:“今日大公主来到府上,你可知道?” “云惜知晓。”李云惜柔声应了一句。 李太傅笑眯眯的问:“你也老大不小了,瞧着这公主可还喜欢?” 李云惜闻言,跪倒在李太傅跟前,“大殿下很好,但云惜并不喜欢,还望母亲体谅。” “哎,快起来,不喜欢便是不喜欢,情爱之事,必然是要你情我愿才好。”太傅说着伸手去扶李云惜。 “谢母亲成全。” “既是不喜欢,那母亲便将东西退回去,不过……云惜啊,你如今已满18,婚姻大事也该留意着些。” “云惜谨遵母亲教诲。” “嗯,下去歇着吧。” “好,那云惜先退下了。”李云惜说着起身退下。 李太傅瞅着堆成山的礼物,有些心疼,但是丝毫没有不舍,叫人拿了箱子装起,就抬回了安宁殿。 她们李家,从来不收意外之财。 只是这关乎婚事,她还是有些紧迫感,与云惜同龄的可都嫁出去了,云惜这边还一点动静也没有。 倒也不是没人上门提亲,只是有些门楣太低,有些其貌不扬,多半还是李云惜不喜欢。 _丞相府 牧云卿回府后就径自回了翠竹苑,他在府里一直不受待见,也没几个人认识他,,所以这一路都畅通无阻。 他倒也觉得无所谓,途经库房进去领了月钱和炭火,随即就回了翠竹苑。 算算日子,他后院种的菜也该长大了,坐了半日的车,已然有些饿了。 牧云卿随着暮颜去了半月,再回屋时,院子里长了许多杂草,夏雨绵绵,台阶上也泛起苔痕。 他抬脚踏上台阶,伸手推开木门,门“吱呀”作响,门楣上落下些许灰尘。 牧云卿随手将炭火丢在地上,带着银子进了里屋。 刚进门就瞧见宿衾在他的床榻上睡得正香,牧云卿唇角上扬,抬手拿了被褥就往宿衾脸上捂。 “咳,哥!你干嘛啊!”宿衾轻咳一声,伸手掀开面上的被子。 “不是让你回去,你来我这作甚?” 宿衾起身理了理衣裳,撇嘴道:“我才不回去,回去就出不来了!哥,你屋里咋没有镜子?” 宿衾说着四处张望,好像确实没有。 嘶,他先前来的时候没有好好看过,如今仔细观察一番,这屋子好像有些年头了,又小又丑,床硬的要死,硌的他骨头疼。 牧云卿抬手敲了下宿衾的脑袋,说道“看什么看,没见过贫民窟?” 宿衾吃痛捂着头,说:“哎呦,哥,轻点轻点!” “吃过饭了么?”牧云卿起身问他。 “没有!” “跟我来。”牧云卿说着朝外走去。 “哇,哥你是要给我好吃的吗?”宿衾满脸期待,兴冲冲的跟着牧云卿出门。 结果,牧云卿将他带到了菜园子。 “想吃什么菜自己拔,管够!”牧云卿霸气的说着,还朝宿衾挑了挑眉。 宿衾白了他一眼,撸起袖子,蹲下身子就开始拔菜。 牧云卿绕到屋后的鸡笼里抓了只鸡,本来打算留着年后吃,如今宿衾来了,恰恰说明它死期将至。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牧云卿捏着鸡的脖子,一刀下去,鸡翅膀不停的扑腾着,随即脚一蹬,眼一闭。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牧云卿动作快,三两下处理好鸡就丢进了锅里。 蒸了米饭,炒了几个小菜,随即就开饭了。 另一边暮颜也回了府,她向暮云烟请了安,顺便说了赐官阶的事。 暮云烟给她的建议是选文官,活虽然多但是好在不累人。 但暮颜必然是要选武官的,舞刀弄枪才适合她,题诗作画什么的,呃,想想就怪不喜欢的。 况且现如今武官稀缺,上位应该不难。 再说了弓箭都做好了,不试试怎么行呢。 暮颜想着兴冲冲的跑回了芳兰苑。 此番去了半月有余,弓箭什么的都已经准备齐全了,她只需回去搞个锦标就行。 再然后就是那把剑,如今积分到手,大可全款拿下。 “阿丁。” [主人我在~] “查看积分。” [滴,数据统计中……] “哎,算了算了,直接进入积分商城。” [好的主人。] [好了,已经进去了,你看看有什么需要的!] 暮颜面前出现了先前的电子屏,哎,这下子她可是有钱人了,可得好好挥霍一番。 “阿丁,我要那把剑!” [好的主人,滴,已购买,自动为您放入背包中。] “emm……阿丁,有没有什么厉害的剑法?” [当然有啦,主人你看这个,无影剑法,七天速成,威力无边,最主要是价格便宜,不要九万九,也不要九千九,只要999立马带回家!] 阿丁说的激情澎湃,嘿嘿,偶尔推销一下自家产品也不算过分吧。 “我不要。”暮颜斩钉截铁的说着。 [为什么,你看它多好!] 阿丁还在试图狡辩,暮颜朝它翻了个白眼 。 “我要那个澜寻羽!” [阿,那个好,搭配弓箭嘎嘎厉害!] [主人你来看,这些都是上好的弓箭!] 阿丁十分热心肠的介绍着,暮颜一句NO就解决了它。 [那你要什么嘛?] 阿丁有些气馁了,之前那些宿主,他让她们买什么,她们就傻乎乎的买什么了,嘶,这个宿主怎么这么难骗嘞。 “我自己看!”暮颜说着开始滑动屏幕。 她买了几套剑法,还有几个护身符(可以防止受伤)才作罢。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章 他于你有情 丞相府(翠竹苑) 二人酒足饭饱后坐在桌边闲聊。 “哥,你真信龚旭那人能把事情办妥啊?”宿衾说着看向牧云卿。 他可不觉得龚旭是个省油的灯,贪生怕死就算了,长得也不老实,指不定哪天就跑路了。 牧云卿抿了口茶,开口道:“自是不信他,但我此时抽不开身……” 不等牧云卿说完,宿衾忙不迭抢答道:“我可以啊,哥!我可以帮你看着他!”说着跑到牧云卿跟前,扯了扯他的衣袖,满眼期待。 牧云卿理了理被宿衾扯乱的衣裳,严词道:“你一个男儿家的,怎可让你抛头露面。” “哼,讲这些,不让我去就拉倒!小爷我还不乐意呢!”宿衾白了牧云卿一眼,坐回位子上仰头喝了口茶。 他其实知道牧云卿这么说是不想让他陷入其中,但他总想为他做点什么,哪怕只是一点点事。 良久,牧云卿开口道:“此事得从长计议,如今红月和青石帮暂且归于我名下,但日后如何,还需得谨慎对待。” “那你有何打算?” “先稳住红月,你我终究只是外人,保不齐哪天灵柒就带着红月策反了,届时我怕难以自保。” 宿衾听着牧云卿的话,不由心尖一颤,明明红月就在手里,明明只需稍加努力,便可将红月收入囊中。 但为何,为何他哥这般忧心。 他忽然又想起过去的那十年。 那十年,牧云卿是怎么过来的。 他倒是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吃穿用度不需他忧心,金银财宝,勾勾手就有人给他送来。 可他哥呢,破旧的房子,洗的发白的衣衫,还有肩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疤,不知吃了多少苦,才一步步活到今日。 他寻他数千年月,年年月月无果,直至前几日牧云卿出府他才知晓他的踪迹。 毫无音讯的这十年,他该处何种境地。 孤身一人,该是何种落寞。 _ 翌日. 李府 昨夜下了一场雨,枝头上的花被雨水打落,散在地上,落花一片,甚是好看。 透过枝头,瞧见远处有一小亭,四周草木繁盛,花香怡人,实乃佳境。 李云惜一袭白衣,端坐亭中,手中握着一支毛笔,眼神专注地盯着面前的画卷。 脸上多了几分犹豫,不知从何处落笔。 怕落笔太迟,乱了心中模样,又怕落笔太快,画不出她分毫样貌。 良久,才提笔作画。 他的笔触轻柔而细腻,仿佛在与纸张对话。每一笔都带着他内心深处的情感和思念,渐渐地勾勒出一个模糊的轮廓。几番提笔,画面逐渐清晰起来,一个美艳的女子形象展现在纸上。 李云惜仔细端详着自己的画作,眼中流露出一丝满意,随即将画卷收起来,揽入怀中,似珍宝般护着。 一旁的阿福见自家公子这般模样,一时好奇,放声问道:“公子,这是谁家小姐啊,生的这般好看!” “是丞相府的小姐,阿福,我今日有事出去一趟,你帮我掩护一会可好?”李云惜说着将画卷放置桌上,起身拉过阿福的手,往里塞了些银子。 “公子……这”阿福有些为难,但又不好拒绝。 “我去去就回,莫要让母亲知道!”李云惜说完提裙从后门离去。 早在昨日,他就打探好消息了,今日亭午,于梅园西街可见暮颜一次。 _ 梅园 暮颜和萧冉坐在阁楼上,两人听着曲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啊颜,你昨日进宫,母皇同你说了什么?她没有为难你吧!”萧冉说着伸手抓了把花生。 “没有,不过问了几句话而已。”暮颜随口一答。 “好吧,还以为她会为难你呢!”萧冉说着松了口气。 还好小说都是假的,里面写的内容一样也没有实现。不然那什么女主处处被针对,被权贵为难,被姐妹花陷害,啥啥啥的,都实现了还了得。 萧冉想着连忙摇了摇头,哎,太可怕了,已经死过一次了,可不能再死一次。 忽然一阵悦耳的琴音响起,寻声望去,是一白衣男子(李云惜)在抚琴。 他一袭白衣胜雪,身姿挺拔如松,气质高雅出尘,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般超脱世俗。面庞白皙如玉,五官精致如画,眉宇间透露出一股淡淡的书卷气,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双肩上。 他抚琴时,两手如鸾凤和鸣,清音并发,不染纤毫浊气,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是跟牧云卿不一样的长相,犹如玉兰花一般圣洁高雅,这是暮颜对他的评价。 而一旁的萧冉,早就沉醉其中,心里只剩下一万个我草。 她就知道,她母皇重金寻人弹琴,绝对不是只为了听琴的。 就这音容样貌,让她听一千次一万次她也愿意啊。 琴音似止未止之际,转轴拨弦,时低时高,此起彼伏,似山间清泉,又似晨曦鸟语,终是春残花落,万籁俱寂。 曲毕,李云惜抱着琴朝慕颜二人走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云惜见过殿下,见过三小姐。”李云惜说着朝二人行礼。 “不必多礼,不必多礼!”萧冉伸手要去扶李云惜,不料他却匆忙躲开。 “谢……谢殿下。”李云惜说着往后退了一步。 他实在不喜欢旁人碰他。 而萧冉…… 尴尬,尴尬到姥姥家了,她就不应该去扶,看给人孩子吓的。 萧冉轻咳一声,假装镇定问道:“你怎会出现在这里?” “回殿下,梅园清静,我平日闲来无事,多会来此地练琴。” 萧冉看他一副老实的样子,打趣道:“这样啊,那还是我们抢占你的地盘咯!” “云惜不敢,云惜还怕琴音扰了二位雅兴!”李云惜说着跪倒在地。 眼下正是示弱的好机会,如此这般,定会让慕颜印象深刻。 他明面上神色慌张,实则气息丝毫不乱,分寸把握的刚好。 外人看他,似是摇摇欲坠的花瓣,又如弱柳扶不住风。 暮颜感叹,当真是惹人怜惜。 难怪那些个渣男,妄想给天下女孩一个家,这身份一转换,她也想给天下男孩一个家了。 要是牧云卿也跟这美少男一样,她铁定能拿下,这样纯情的美少男最好骗了! 暮颜心里想着,顺手扶起李云惜,道:“先起来吧!” 又仔细将他打量了一番,果然是个标致的人儿。 “你常在此处练琴,莫非喜爱梅花?”暮颜缓声问道。 “正是。”李云惜颔首应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云惜期望自身能如梅花般,不惧严寒,坚韧不拔。” “好一个‘不惧严寒,坚韧不拔’!”暮颜眼中闪过一抹激赏,“如此气节,委实可贵。只是这世间具梅花品性者,寥寥无几。” “三小姐过誉了。”李云惜垂首言道,“云惜仅是借梅花自勉罢了。” “原是如此。”暮颜微微点头,“那就勤勉奋进吧。我们也不打扰你练琴了,先走了。”暮颜说着拉过一旁花痴的萧冉朝楼下走去。 “二位慢走。” 李云惜目送她们离开,待看不到她们的身影后,才缓缓起身。他轻抚着琴弦,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_ 皇宫(安宁殿) 萧予安看着被李家退回来的礼品,十分不悦。 凭什么,他李家凭什么,不过是个太傅,竟这般瞧不起她。 想来是太平日子过的多了,不清楚尊卑怎么写了,呵,李家是吧 。 萧予安想着,忽的冷冷一笑。 得不到,那就毁掉。 她萧予安得不到的东西,就不该存在这个世上。 待她手握大权,得罪她的一个也逃不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殿内传出萧予安的狂笑声,吓的门外扫地的侍女连忙把门关上。 “大殿下又疯了!” “谁说不是呢!” “哎,别扫了别扫了,快跑吧!”这侍女说着拉过身侧人的衣袖就要跑。 安宁殿的人,早已习惯这种日子,大殿下事出三日必发疯,稍有异样,就是又发疯了。 发疯嘛,躲就是了,躲得远远的。 _ 丞相府(翠竹苑) 自那日从温州回来,暮颜就没见过牧云卿了,还是得刷刷存在感,免得这人把她忘记了 。 翠竹苑一如往常一样,不过路边长了些许杂草,园子里的菜又高了几分,屋外的石头似是被人翻弄过。 暮颜扫视着周围的一切,抬眸看见掀窗而立的他。 依旧是那身素色衣衫,青丝半绾,长发自然垂在身侧。 水蓝色的眸子闪过一丝错愕,好像在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先前与你说的,你考虑的怎样?”暮颜说着走到窗前,与他面对面站着。 牧云卿听见这话,脑子里全是暮颜说的那句话,“牧云卿,我可以娶你。” 且不说她会不会娶他,于她而言,他没有丝毫用处,而于他,一无所有之际,他并不想与她有染。 再者,她这么说,或许只是为了戏弄他。 牧云卿想到这种可能,脸色突然就冷了,“啪”的一声把窗户关了。 窗外只剩一脸懵逼的暮颜。 “哎!你什么意思!”暮颜说着推门而入。 哪有人这样的,还能不能愉快的沟通了! 阿拉丁看见这一幕,直接把屏幕关了,它这辈子都没带过情商这么低的。 “你回去吧 ,我要吃饭了。”牧云卿将碗筷放置桌上,随即坐在桌边。 “回去干嘛,我也没吃饭呢,让我吃一口嘛!”暮颜说着坐在他身侧。 牧云卿盛了碗饭,示意道:“都是粗茶淡饭,就不留主子了,请回吧!” “牧云卿,不是说好慢慢来吗,你一直拒绝我,这就是你慢慢来的诚意吗?” “我何时答应与你慢慢来?”牧云卿反问她。 “之前在温州……”暮颜话未说完,嘴就被牧云卿用菜堵上。 “食不言寝不语。”牧云卿淡淡开口,又将方才夹菜的筷子塞到暮颜手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哦。”暮颜接过筷子,嚼了口菜。 这菜的味道,为何如此熟悉,好似在哪吃过。 可她分明是第一次吃他做的饭菜,记忆错乱了吧,管他呢,吃饭要紧,暮颜心里想着又匆匆扒了几口饭。 真香。 见暮颜吃的这么香,牧云卿嘴角不觉上扬,比往日多吃了几口饭菜。 [叮咚,恭喜宿主好感度提升五点,折算成五百积分,积分已发放宿主记得查收!] 哎呀,你说这事闹的,吃着饭呢,积分自己就来了,果然,人一旦强大起来,就是无人能敌。 啊,我这该死的魅力。 暮颜在心里自恋了一番。 阿拉丁瞧着暮颜那嘚瑟样,忙不迭泼了盆冷水。 “你别高兴的太早,你的好感度远远不够!” “那又怎样,至少我每天都在进步啊!” “你最好是!” “我当然是,既然来了,就帮我分析下情况吧。” “什么情况?”阿拉丁假装不懂。 “我跟他,什么情况?换个说法,攻略他之后,我能回去吗?” 能回去吗? 当然不能,简直是痴人说梦。 “不能,系统检测你的肉体已经消散,没有载体灵魂无法生存。” “好吧……” 许是察觉到慕颜眼神里的沮丧,阿拉丁拍了拍慕颜的肩膀。 “宿主,男主就是我们系统为你量身定做的礼物,他存储着你哥哥的最后一丝魂魄,也就是情魄;他于你有情,攻略他并不难。” “成功与否,在于你是否选择接受他。我只能透露这么多了。” 阿拉丁说完就消失了。 屋内只剩下两人,慕颜抬眸看了牧云卿一眼。 脑子里回荡着阿拉丁的声音“他于你有情,成功与否,在于你是否能接受他。” “他是你哥哥最后一丝魂魄,情魄。” 成功与否,能否接受,早就不重要了,她不是真的慕颜,牧云卿不是真的牧云卿,等价替换罢了。 万事万物不能如愿,那便顺其自然吧。 慕颜想着收回了视线,拿起面前的碗要去洗,被牧云卿拦住了。 “我洗就好了。”牧云卿说着夺过慕颜手里的碗。 “好吧,麻烦你了,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你也早点休息吧。”慕颜说完转身就跑了。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章 我会让你更疼 牧云卿望着暮颜离去的身影,有些不解,倒也没有多想,洗了碗筷便睡下了。 翌日(丞相府) 暮颜站在院子中央,周围的丫鬟们低着头捧着一把把精致的弓箭。 她拿起其中一把,轻轻拉了下弓弦,感受着力度。 香琴跟在她身后,轻声道:“主子,匠人日夜赶工,如今这批弓箭已经弄完了。” 暮颜微微点头,继续向前走去,目光却突然变得犀利起来。她发现其中一把弓的弦看似紧绷实则有细微磨损之处。 “这是谁负责验收的?”暮颜声音清冷。 众人噤若寒蝉,随后一个小丫鬟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 暮颜似笑非笑的看向眼前的丫鬟,刚想审问,院门外却传来一阵笑声。 抬眸一看,原来是暮雪。 出现的正好呢,她还寻思怎么就只有这把弓箭出了差错,明明昨夜里才叫人检查过。 暮雪一出现,一切都有迹可循了,喜欢玩是吧,姑奶奶就陪你玩个够! 暮颜想着抬脚朝暮雪走去。 暮雪看到此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而后笑道:“暮颜妹妹这是要大展身手了呀。不过验收之事难免有所疏漏,妹妹莫要生气。” “二姐姐真是耳聪眼慧呢,只远远瞧一眼,就知道我验收弓箭出了差错。”暮颜回怼她。 暮雪语塞,没接暮颜的话,转而开口劝暮颜大度。 “我倒也想大度,可偏偏只有这丫鬟验收的弓箭出差错,实在惹人怀疑,你说……我该怎么惩罚她呢?”暮颜说着抬手挑起丫鬟的下巴,眼神却未从暮雪身上离开。 丫鬟被暮颜吓的颤抖,忙不迭跪下来求饶。 “三小姐饶命啊,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不是有意的。” “哦?你不是有意的?那谁是有意的?”暮颜说着瞟了眼身侧的暮雪。 暮雪眉头一皱,厉声道:“你看我作甚?又不是我做的,我对你这些弓箭可不感兴趣!” “我自然知道不是姐姐你了,同住一个屋檐下,姐姐的为人我还不清楚嘛!”暮颜故作熟络,笑吟吟的朝暮雪说着,随即脸色一变,恶狠狠的朝地上的丫鬟踢去。 “啊~”丫鬟吃痛扑倒在地。 一旁的暮雪忙不迭躲开,脸色都变了。 “慌什么?我又不打你,打的是这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暮颜说着抬脚又要踹去,暮雪连忙将她拦下。 “妹妹何必如此动怒,念在她是初犯,饶了她这一回吧!” 若是放任暮颜把这狗奴才踹死了还了得,这狗奴才,保不齐扭头出卖她,她虽然见不得暮颜好,倒也不敢跟暮颜正面对抗。 暮颜抬眸看了一眼暮雪,眸底闪过一丝喜色,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踢打丫鬟,本就只是为了吓唬她,没想要她的命。 “姐姐都这么说了,那便饶她这一回!” 暮雪闻言朝地上的丫鬟吼道:“还不滚出去!” 听见这话,丫鬟慌忙起身灰溜溜的朝门外跑去。 瞧见丫鬟离去,暮雪心中松了一口气,一会就找人拿点银子打发她走,这样暮颜找破天也拿不到她的把柄。 这暮颜根本就没有变,跟以前一样,心狠手辣,喜怒无常,看来以后行事得更加小心了。 见暮雪迟迟未动,暮颜抬手在暮雪眼前晃了晃,“二姐姐在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 “既然没什么,二姐姐就早些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忙。香琴,送客!” “二小姐,这……这边请~” 暮雪闻言心中不悦,面上也没敢表现出来,带着身后的丫鬟拂袖离开。 待到暮雪离开,香琴才敢开口说话,她要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实在是太可怕了!她感觉那个恶魔小姐又回来了! “主子,你……”香琴支支吾吾开口。 “我怎么了?” “你今日发了好大的脾气,奴婢去给你沏杯菊花茶,败败火吧!”香琴说着拿过桌上的盘子,撒腿就想跑。 暮颜浅笑一声,挥挥手让周围人退去,拉过香琴坐下。 “你真以为我生气啦?” “嗯。”香琴弱弱应了一声。 刚才那气势,可不是生气了,自家主子踹那一脚,天知道有多疼,可吓人了。 “我没生气,我逗她玩的!这种小人,才不值得我生气。” “真的吗?”香琴瞪圆了眼睛,一脸狐疑。 “当然是真的啦,一把弓箭而已,坏了让人去修就是!只是……暮雪居然能收买我身边的人,香琴,我想请你帮我一件事。” “主子你说,我一定办到!” “这几日你留心观察我院里的下人,行事鬼祟,为奴不忠的,统统记下来,咱们芳兰苑该清理门户了。” “好!我一定找出来!”香琴一脸势在必得的模样。 “行,你先去吃饭吧,我今日约了人,得出去一趟!” “好的主子。”香琴应了一声继而退下。 暮颜回屋里换了身衣裳,就去了花楼。 -花楼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楼里一如往常般热闹,宾客落座,歌舞升平,乐声悠扬。 萧冉坐在角落的贵宾座上,小口嘬着果酒,身侧的男倌倌一个给她剥葡萄,一个给她捶背,另一个在捏腿,忙的不亦乐乎。 暮颜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花楼,她身着一身月白色的锦缎长裙,裙摆处用银线绣着精致的兰花图案,随着她的走动若隐若现,好似朵朵幽兰在风中摇曳。 袖口处由轻薄的蝉翼纱制成,抬手时隐隐露出白皙如雪的肌肤。腰间系着一条淡紫色的丝带,打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更衬得纤纤细腰不盈一握。 她那张脸堪称绝美,眉如远黛,双眸似星,透着灵动聪慧,眼角微微上翘,带着一抹天然的风情。琼鼻挺直,不点而朱的樱唇轻轻抿着,双颊泛着淡淡的红晕,仿佛盛开的桃花瓣儿。 一头乌发如云般半绾起,只插着一支羊脂玉簪子,简单却不失高雅。 暮颜径直走向萧冉所在之处,她身上的珠翠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像是奏响了美妙的乐章。 众人看到她这般美貌仪态,皆投来惊艳的目光。 原本在抚琴的念瞥见门外进来的暮颜,心中顿时小鹿乱撞,思绪乱飞,琴音都弹错了几个。 她怎么突然来了…… 若是知道她要来,他就该打扮的好看些,如今穿的这么素,一点都不好看。 呜……念心中懊悔,抬眸看见暮颜朝公主那边过去了。 她们,竟然认识……那公主会不会把他们二人一起逛街的事告诉暮颜了。 不要!不要啊…… “冉冉,我来喽!”暮颜走到萧冉身侧坐下。 “阿颜你可算来了,我都吃完三盘葡萄了!不过,这葡萄是真不错,你快尝尝!”萧冉说着把葡萄推到暮颜面前。 “咳咳……”暮颜假咳一声。 萧冉闻言明白她的意思,摆摆手让男倌倌退下去。 “近日宫中有什么奇怪的事吗?”暮颜边说边扯了个葡萄放进嘴里。 “没有,不过……听说大殿下求婚被拒绝了。” “萧予安?” “对,被李太傅儿子拒绝了。” “好歹也是个公主,李家这样,那大公主面子上挂不住啊!” 萧冉猛拍大腿,点点头道:“可不是嘛,我听人说,发了好大火呢!” “哎,管他呢。你呢,你有什么打算吗?”暮颜说着抬眸看向萧冉。 “我吗?” 见暮颜突然这么严肃的问她,她也严肃了几分,坐直了身子,跟暮颜对视。 两人对视了几秒,随即笑的前俯后仰。 “哎我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啊!”萧冉随口应她。 两人沉默了一会。 萧冉缓缓开口道:“其实我没什么打算,就想好好活着,万一哪天就回去了呢!” “万一……回不去呢。”暮颜淡淡开口。 “那也得好好活着。”萧冉说着拍拍暮颜的肩膀 。 她确实没什么打算,能活一日是一日,死过一次的她无比惜命,在她看来,活着就是最好的。 什么王朝纷争,什么宫斗,她统统不想管,只要不危及性命,她宁愿一直这样无所事事。 旁人说她纨绔也好,酒色之徒也罢,伤不到她丝毫。 至于暮颜,这个跟她一样,一样是穿越者的人,她也没生出旁的心思。 她不害她一日,她就信她一日。 她若害她,弱肉强食,各凭本事,没有什么好争的。 活着就很好。 “嗯,确实得好好活着!”暮颜也回应似的拍拍萧冉的肩膀。 -花楼后厨 念换了身衣裳蹑手蹑脚的溜进来,装作视察工作的样子,在后厨走来走去。 瞥见小斯端着葡萄就要出去,念假装不经意的问道:“你……这葡萄要给谁送去!” “回公子,这是公主殿下要的葡萄。” “交给我去送吧,你先忙别的。” “好的公子。”小斯说罢将葡萄递给念。 念端着葡萄朝外走去,走路间还不忘整理发髻。 他终于又可以看见她了! “殿下,这是你要的葡萄。” “好,放桌上就行,欸?怎么是你!”萧冉看见念一脸欣喜。 “回殿下,后厨人手不够,我来帮忙送一下。”念说着将葡萄放在桌上。 “哦,这样啊,既然来了,坐下一起吃点吧?” 念闻言喜上眉梢,顾不得忸怩,迅速在暮颜身旁坐下。 “谢殿下赐座。” “嗯,尝尝这葡萄,可甜了!”萧冉说着又将葡萄推向念。 “谢殿下。”念说着抬手摘了一颗葡萄,手指纤细,骨节分明,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 真是人间绝色。 果然……哪里有萧冉,哪里就有美男子。 就萧冉那八卦劲,原本还略显尴尬的三人,不一会就熟络起来。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的说着话,一会讨论乐器,一会讨论声调,一会研究舞姿,还跟着念学了一支舞。 中途吃了会饭,又跟着念学唱曲,天都黑了才舍得散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丞相府离花楼不远,行几百步就到了,今日兴致极高,暮颜跟着喝了几杯酒,人没醉,但是步子有些晃。 暮颜摇摇晃晃的进门,身后的丫鬟轻轻扶着她,生怕她摔了。 今夜这天,是真黑啊……暮颜感叹一句, 朝四周望去。 瞧见屋檐上有一团黑影,定睛一看,是牧云卿。 暮颜揉了揉眼睛,再一看,人已经不见了。 原来是错觉。 她就说,牧云卿怎么会出现。 -女帝殿内 灵柒双膝跪地,双手托举着剑。“属下办事不力,恳请陛下责罚!” 女帝取过灵柒手上的剑,俯身用剑在她脸上比划着说:“这孙成玥就这么难杀,让你白白跑了三趟?” “是属下无能……” “无能?你跟朕说无能?那么大一个红月,挑不出一个能杀了孙成玥的?” “那朕要你有何用?”女帝言罢抬手扼住灵柒的脖颈。 “咳……咳……陛下,还……还有一人,或许……他可以……”灵柒艰难地说道。 “哦?是谁!”女帝闻言松开手,饶有兴趣的看向灵柒。 她倒是好奇,除了灵柒,谁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是牧云卿,不过……他是个男人。” 女帝龇笑一声,厉声道:“红月已经无能到需要一个男人来撑场了吗?灵柒,朕说过,朕不喜欢听笑话。” “陛下恕罪,灵柒绝无半句虚言,此人功力在我之上,让他出手,只一日,便可除掉孙成玥。” “那你为何早不让他去?”女帝冷声质问她。 “他不是我们红月的人,我怕……” “让他去!只要他能杀了孙成玥,朕不论他是什么人,都重重有赏!” “是。” “灵柒,莫要让朕失望。”女帝沉声道。 “灵柒不会辜负陛下。”灵柒说完转身离开。 灵柒走后,殿内一片寂静。 女帝俯于案前,满腹忧虑,孙成玥一日不除,她便一日不安。如此害群之马,若是一直留在朝中,不知要祸害多少人。 还是除掉为好,但愿灵柒说的那人,能将孙成玥除掉。 -丞相府(翠竹苑) 屋里点着一盏灯,灵柒和牧云卿相对而坐。 “你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杀个人也要来求我?” 灵柒反驳道:“谁……谁求你了!” “哦,你不求啊。”牧云卿打了个哈欠,继续说道:“不求……那我可要休息了。” 灵柒急了,忙不迭点头道:“哎呀,求求求!” “早这样不就好了,说吧,什么要求?”牧云卿说着抿了口茶。 “孙成玥毕竟是朝中大臣,突然身亡恐会惹人非议,你将他伪造成自缢吧,不过……你得小心些,这几日防守很严。”灵柒语重心长的嘱咐他。 “行。坏处说完了,好处呢?” “女帝只说重重有赏,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牧云卿闻言抬眸看她,“灵柒,你不会害我吧。” “我哪敢害你,我只有被人害的命。”灵柒懒懒开口。 牧云卿没有回应她的话,指着脖子问她:“这里,怎么了?” 灵柒瞪他一眼,大声道:“明知故问!” “疼吗?”牧云卿故作温柔的问她。 灵柒闻言心中一颤,他……这是在关心她吗? “疼。”灵柒轻声应了一句。 “疼就对了,灵柒,不要背叛我,否则,我会让你更疼!”牧云卿冷声警告她。 灵柒无语,果然,她又想多了。 “行了,时间差不多了,走了。”牧云卿说完抬脚就走。 他施展轻功,行走在黑夜里,不一会就到了孙府外围。 府内灯火通明,四处都有侍卫巡查。 还真是守卫森严。 牧云卿蹲在屋檐上,抬手朝西边扔了一块石头,府内的侍卫就急匆匆朝那边赶去。 真是蠢的可笑。 趁着侍卫离开的空当,牧云卿悄无声息地潜入孙府内部。 他身形如鬼魅,避开一道道巡逻路线,向着孙成玥的住所潜去。 许久,他来到一间房前,屋内隐隐传出呼吸声,想必目标就在里面。 牧云卿轻轻推开门,只见床上躺着一人,背对着他。正当他准备动手之时,床上之人却突然翻身,竟是个替身。 此时,周围涌出众多侍卫将他团团围住。“哼,早就知道有人要来行刺,这点小伎俩也想骗过我们。”带头的侍卫冷笑道。 牧云卿却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烟雾弹丢出。瞬间浓烟弥漫,侍卫们一阵慌乱。 烟雾中带有迷香,吸入体中短时间内会晕倒。 牧云卿趁机冲向门口,脚刚迈出去就被一道黑影拦住去路。 仔细一看,竟然是宿衾。 “谁让你来这里的!”牧云卿小声问他。 “灵柒跟我说的,我不放心你,就来了。” “跟我来!”牧云卿说着拉过宿衾的手,两人一起藏在后院里。 “真不让人省心。” “我担心你嘛。”宿衾撒娇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闭嘴,来了就先把事情解决掉。一会你先朝东边跑,然后往西,我趁机去东屋解决他。” “好!” “保护好自己。” “知道。” 言罢两人分头行动,宿衾朝东边跑一会,又朝西边跑一会,惊动了很多侍卫,一波人追着他。 牧云卿这边也有诸多侍卫,不过他身手敏捷,都绕开了。 他一路跑至祠堂,透过窗瞧见一个妇人跪在地上祷告。 穿着华贵,想必她就是孙成玥。 手持佛串,祠堂内各种鬼符,香火不绝,红烛长明。 贪生怕死之辈。 牧云卿从堂外扯了块白布,将长发散下来,扮作鬼魂的模样,摇摇晃晃的朝祠堂内走去。 牧云卿每走一步,就将身后的蜡烛吹灭一盏。 孙成玥察觉身后越来越黑,猛地一回头,就瞧见牧云卿伸长手朝她扑来。 她吓的脸都白了,是成愿,成愿来索她的命了! 她顾不得其他,拿起桌上的祭坛就朝牧云卿砸去。 牧云卿身形一闪,闪到孙成玥身后,将梁上白布扯下,用白布卡住她的脖子。 “成愿,饶命,饶命啊,当年之事并非我一人所为。”孙成玥惊恐地求饶。 “放过我吧,成愿,成愿……”孙成玥吓的涕泪横流。 牧云卿听着孙成玥的叫声,只觉得聒噪,便使力勒紧她的脖子。 孙成玥一阵呜咽,终是断了气。 听她口中这些话,不用想也知道她杀害了多少人的性命。 这样的人,死不足惜。 牧云卿伸手探了探孙成玥的呼吸,气息全无,想来已经死透了。他将人伪造成自缢模样,随即提剑离开,去找宿衾会合。 “死了吗?” “死了。” “怎么死的啊?”宿衾追着牧云卿问。 “先走!”牧云卿拽着宿衾离开。 牧云卿二人趁着夜色悄然离开了孙府。回到丞相府的翠竹苑,灵柒还在等着他。见到他平安归来,忙不迭开门迎他。 “事情办好了?”灵柒小声问道。 牧云卿微微点头,“按照计划行事,不会有人发现破绽。不过,女帝那边的赏赐,你可得替我多多留意。” 灵柒白了他一眼,“知道了,我会向女帝禀报。只是你刚刚出去,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灵柒说完将牧云卿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 “没有。渴了,给我倒杯水!”牧云卿说着将手伸到灵柒面前。 又是扮鬼,又是到处跑的,可把他累坏了。 灵柒见他这般模样,没有跟他拌嘴,听话的给牧云卿倒了杯水。 一旁的宿衾嘴角上扬,哎呦呦,好像又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呢。 “既然事情办妥了,我就先回宫了,答应你的好处自然少不了!”灵柒说完转身离开。 翌日 朝堂之上,众人听闻孙成玥昨夜自缢身亡的消息,皆震惊不已。 女帝佯装悲痛,下令厚葬。 下朝之后,女帝单独召见灵柒。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章 殿下, 奴家跪的好疼 灵柒进了宫殿,恭敬地朝女帝行礼。 女帝坐在高位,眼神冰冷地看向灵柒,“事情真如你所说那般,孙成玥是自缢而亡?” 灵柒心中一惊,但面上仍镇定自若,“回陛下,属下亲眼所见,的确如此。” 女帝冷笑一声,“朕可不是傻子,朕听闻孙府昨夜有异动。” 灵柒赶忙解释,“许是下人发现孙成玥自缢慌乱所致。” 女帝把玩着手中的玉佩,“罢了,不管如何,她死了于朕而言是好事。那牧云卿此次可是立了大功。” 灵柒应道,“是的,陛下,昨夜牧云卿冒险前去查看,确是立了大功。” 女帝点头,“那他可有什么想要之物?” “属下不知。” “那你让他来见朕吧!”女帝试探性的开口。 灵柒愣了一会,开口道:“陛下,此人行踪不定,况且…况且他不过是一介草民,有何资格进宫面圣!” “你当真这么以为?”女帝反问她。 “灵柒不敢说谎。” “那就赏他黄金千两,绫罗绸缎若干,你今夜就给他送去吧。” “是。” 灵柒领命退下。 -李府 李太傅为李云惜大办生辰宴,请了朝中诸多大臣参加,暮颜跟萧冉也在其中。 席间宾客如云,饭菜不绝,前来赴宴的客人手里都提着大大小小的礼品,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 院中一角内,送给李云惜的礼品都快堆成山了。 这场宴会,说是生辰宴,实则是为了择婿办的。 李太傅瞅着自家儿子年岁渐长,只得先下手为强。趁着这宴会,为李云惜挑选一个好妻主。 院中一角内,送给李云惜的礼品都快堆成山了,他举止优雅、慢条斯理地拆着礼物。 他在一众礼物中不断查寻着,瞧见暮颜送的礼物时,顿时眼前一亮。 萧冉跟着暮颜吃了会饭,便叫女帝召回宫去了,暮颜独自闲逛了一会,领了点心朝李太傅请了礼就要回去。 瞥见暮颜从身边路过,李云惜忙不迭迎了上来,柔声道:“三小姐有心了,您送的礼物我很喜欢!” “你喜欢就好。” 李云惜将手链戴上,白皙的手腕衬得红玉愈发鲜艳。 “这红玉,还挺衬你!”暮颜随口夸了一句。 “是三小姐礼物挑的好!”李云惜满脸笑意,如同得了珍宝一般。 听见这话,暮颜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哪是她挑的什么礼物,不过临走时从抽屉里随意拿的。 不过,他喜欢就好,这“礼物”也算是没白送。 李云惜瞧着暮颜手上的点心,不舍的问道:“三小姐,这是要走了吗?” “嗯,天色不早了,府里还有事,我得先回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留三小姐了,府外那条小道正在修缮,你路过时,得小心些。” “好,我记下了,改日再登门拜访。”暮颜说完拜别李云惜,随即转身离开。 丞相府 暮颜哼着念新教的小曲,提溜着从李府带来的点心,大摇大摆的朝翠竹苑走去。 听香琴说,牧云卿喜甜食,李府的点心做的极好,想来他应该会喜欢。 暮颜幻想着牧云卿看见点心的模样,脚下的步子又快了几分。 如果牧云卿真喜欢这点心,得加多少好感度啊! 翠竹苑 天色渐晚,暮颜到达门前时,屋内已然点上了灯。 她本想直接进门,又想起牧云卿说的话,抬手叩了叩门。 牧云卿听见动静,起身把门打开。 “你怎么来了。” “给你送点心啊,你尝尝,这可是好东西!”暮颜边说边坐下,一点也不拘束。 “有劳你大老远跑过来给我送点心了。”牧云卿淡淡开口,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哎,扯什么劳不劳的,你快尝尝味道!”暮颜说着拿了块点心递给牧云卿。 牧云卿接过点心尝了一口道:“还可以。” “还可以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好吃还是不好吃啊?”暮颜追问道。 “挺好吃的。”牧云卿说着抬手倒了杯茶。 “好吃就行,你今日都在忙些什么?”暮颜说着,将屋内环顾一遍,抬眸瞥见柜子上的药箱。 “怎么把药箱拿出来了?你受伤了吗?” “没有,不过是闲来无事,整理了一下。”牧云卿眼神闪躲,暗戳戳把衣袖拉高遮住手腕上的伤。 暮颜眼疾手快,抬手拂去牧云卿的衣袖。 “还说没有。这是什么?” “是伤。”牧云卿一脸认真的回应她。 …… 暮颜在心里暗骂,她还不知道这是伤吗?她又不瞎。 不过说来也奇怪,牧云卿终日待在府里,哪里来的伤? 况且,他手腕上那道疤,分明是长剑所伤,她不记得牧云卿有什么长剑。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牧云卿又偷偷跑出去了。 “上过药了吗?” 牧云卿点头。 “这几日你好好休息,府里的事就不用你做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牧云卿愣了一会,随即应了声“好。” 这样也好,正好他这几日有别的事要忙。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不打扰你了。”暮颜说完抬脚便出了门。 刚走没几步就把系统叫了出来。 “阿拉丁!你看看你家的好男主!什么事都瞒着我,你就说,这感情线怎么进行下去!”暮颜一副你不给我个交代你就别想休息的模样。 阿拉丁揉揉眼睛,敷衍道:“哎呀,都说了,男主很好攻略的!” “是吗?那你说说怎么个好攻略法?” “哎呀,就这样,然后那样,就好了啊。”阿拉丁含糊其辞。 暮颜白了阿拉丁一眼,开口道:“先不管牧云卿了,看看支线任务吧,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支线任务当然有了,只不过,看你这几日情绪不太好才没有给你更新任务。”阿拉丁撇嘴道。 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眉眼抛给瞎子看。 “那你快更新吧,我这几日闲得慌!”暮颜说着伸了个懒腰。 滴……系统自动更新中。 加载任务中…… 即将为您播报任务: [支线任务2,保护李家安危,清除暗卫。] “李家?哪个李家,那个李太傅吗?” “对的,就是他。” “行,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去看看。” “好的宿主,那咱这边就先退下喽!”阿拉丁说完滴的一声就下线了,困得要死,它得赶紧回去补觉。 暮颜也没有多留,转身回了芳兰苑。 皇宫_(安宁殿) 萧予安慵懒地泡在池子里,身上裹着一袭红色衣袍,袍身用金线绣着精美的花纹,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宛如游走的金龙。 她的面容白皙似雪,双眸犹如星子般璀璨,琼鼻挺翘,红唇似火,湿漉漉的乌发披散在肩后,几缕发丝贴在脸颊,更添几分娇媚。 浴池之中铺满了花瓣,玫瑰娇艳欲滴的色泽在水中晕染开来,水面升腾起袅袅热气,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周围的一切,只余下这一方带着花香的天地。 暖玉铺就的池壁散发着温润的光泽,触手生温。角落处摆放着精致的香炉,轻烟缓缓升起,弥漫着淡雅的香气,混合着花瓣的芬芳,让人心醉神迷。 往细一看,才瞧见池边跪着一个衣衫浸湿的男子,不知是冷还是怕,他的身子一直颤抖着。 萧予安漫不经心地端起放在身侧的美酒,仰头一饮而尽,随即抬手捏住那男子的下巴。 “裴玄啊裴玄,你去兴和殿这么久,竟也入不了萧冉的眼,你说……我还留你做什么?”萧予安的声音冰冷得如同寒冬腊月的飞雪,令人不寒而栗。 裴玄吓得脸色惨白,忙不迭求饶:“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奴才定当再想法子取悦二殿下。” 萧予安冷笑一声:“哼,你以为本殿还会信你?不过,念在你往日还有些用处的份上,本殿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还不成事,你就提着头来见本殿吧。”话音未落,她猛地松开手,将手中的酒杯用力掷向裴玄。 只听“砰”的一声脆响,酒杯砸在裴玄的身上,酒水四溅开来,瞬间染湿了他那一袭洁白无瑕的衣裳。 一身白衣染上酒渍,竟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萧予安见状摆摆手让裴玄凑过来,命他以这般模样跪到兴和殿外。 只要萧冉将裴玄留下,她就有机会拉她下水。 兴和殿 萧冉刚从净房出来,裤腰带还没勒紧呢,就瞅见殿外有一团白影,天太黑了,实在是看不清是人是鬼。 “给我提个灯笼过来!”萧冉招呼身后的丫鬟把灯笼给她。 “殿下,外面下着雨呢,您还是别出去了!” “无事,我去瞧瞧。”萧冉说完提着灯笼向前走去,身后的丫鬟忙不迭撑着伞跟上她。 走近一看,地上竟然跪着一个男子。 “你是哪个宫的?半夜不睡在这里干嘛?” 裴玄见萧冉上钩了,佯装可怜道:“奴家是大公主宫里的,今日失手打碎了一只杯子,便叫大公主罚跪在这了。” 裴玄边说边抽泣,本就生的好看,哭起来更是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萧冉不会哄人,只呆呆站着,一旁的裴玄哭的更凶了。 “二殿下,求您救救奴家吧,奴家跪的好疼,您救救奴家吧!”裴玄说着抱住了萧冉的大腿。 “哎,你别……别这样”萧冉边说边拉开裴玄的手。 “二殿下,你救救奴家吧。”裴玄不停的祈求着。 萧冉心里乱成一锅粥。 偏偏这时候心里的小九九打来打去。 [萧冉,你快救救他吧,他好可怜啊!] [萧冉,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这是别人宫里的人!] 萧冉只觉得两边都有道理,折中一下,就给他一把伞吧,眼看着雨越下越大。 这样,也算是救他了吧。 嗯,她可真是个大聪明! 萧冉想着将手里的伞递给裴玄,“既是大姐宫里的事,我也不好插手,你拿着这把伞,夜里会好受些。”言罢提着灯笼转身离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裴玄望着萧冉的背影失神,。 她竟然没有带他走。 宫里都说二殿下萧冉见色忘义,看见美男子就走不动道。 如今这般,又是何意。 四下里都无他人,不存在逢场作戏。 况且,萧冉看他的眼神,分明没有色心。 莫非,传言都是假的。 裴玄想到这种可能,心里忽的升起一股暖意,将伞柄握得更紧,随即缓缓起身靠在墙上。 这一夜,又将是冷风吹尽。 丞相府_(翠竹苑) 牧云卿看着灵柒送来的东西,一脸无奈,“这就是你所说的,重重有赏?” “一千两黄金啊,还不算重重有赏?”灵柒反问他。 这一千两要是属于她,她早就乐开花了。 牧云卿轻轻摇头,“你呀,还是这般小家子气。不过这钱于我而言确实无用,你且拿去花吧。” 灵柒眼睛一亮,“真的吗?您可真好!” “倒也别全拿去了,给我留点,我这屋子还破着呢。”牧云卿说着指了指正漏雨的屋顶 。 “修它作甚,你若是没有住处,我送你一处就好了!”灵柒很是豪爽地开口。 “哟,今日怎的这般大方?” “哪有那么多理由,高兴呗!”灵柒说着伸手要去拿桌上的点心吃,被牧云卿用剑打了回去。 “干嘛,吃块点心也不行!” “我都没吃过几块,怎么舍得给你吃!”牧云卿说着将点心收在怀里,随即从柜子里扯出一袋桃酥扔在桌上。 “吃这个。” 灵柒倒也不挑,闻言拿了块桃酥就吃起来。 “明日,随我去青石帮看看吧。” “去青石帮作甚?”灵柒嘴里嚼着桃酥,含糊不清地问他。 “自然是有事要做,吃东西还叽叽喳喳的,吵死了,滚回去吃!”牧云卿说着把桃酥扔在灵柒怀里, 打开门就要把人往外赶。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灵柒看着手上这一袋桃酥,不再多说什么,应了一句后便心满意足的走了。 翌日 丞相府(芳兰苑) 暮颜刚从房里出来,便收到李云惜托人送来的谢礼,是一篮新鲜的桃花。 “哪里来的桃花?”暮颜打了个哈欠问道。 “主子,这是李太傅府里送来的。”香琴轻声应她,嘴角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她家主子的终身大事总算有着落了,府里两位小姐都娶亲了,唯独她家小姐单着。 况且,这李太傅家,就一个独子,跟她家小姐也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啊!香琴越想越激动。 “傻笑什么呢!”暮颜抬手轻轻敲了下香琴的脑袋。 “没什么,主子你快去洗漱吧,大人在正堂等你呢,我帮你把花养起来!” “好。”暮颜应了一声绕过香琴去洗漱。 正堂内 暮云烟坐在主位上,暮雪暮兮两姐妹坐在她身侧。 “见过母亲,见过二位姐姐。”暮颜上前行礼。 “不必多礼,阿颜快来坐下。”暮母说着伸手拉暮颜起来。 暮雪瞟了眼暮颜,嗔怪道:“三妹妹真是懒散,日上三竿才起来。” 暮颜没有回话,只尴尬的笑笑。 本来就烦,看见暮雪更烦,懒得跟她逞口舌之快。 “行了,你也坐下吧!”暮母朝暮雪摆摆手,示意她坐下。 “今日召集你们过来,是为了商讨秋日宴的事。” “秋日宴?”暮雪闻言问了一句。 女帝竟这般器重她母亲,秋日宴都交给她做了。 这可是立功的好机会,哼,这次,她可不会再放任暮颜去做了。 暮母看了暮雪一眼,缓缓说道:“没错,此次秋日宴意义非凡,须得好好操办。上次阿颜做得极好,本想着还交予她,不过雪儿既然有意,那便由雪儿负责吧。” 暮颜心中暗喜,却不动声色,而暮雪则得意地看了暮颜一眼。 暮颜心里冷笑,这秋日宴看似风光,实则劳神费力,一个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 但暮雪一心想要压她一头,自是看不到其中凶险。 暮雪此时满心欢喜,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在女帝面前大出风头。 暮颜表面恭敬地说:“二姐聪慧过人,定能将秋日宴办得圆满。” 暮雪听不出话中的深意,只以为暮颜示弱,更加志得意满。 暮兮看似无欲无争,实则在心底暗暗盘算。 暮颜不着手秋日宴的事,就不必担心她出风头。至于暮雪,这个蠢货,撑死也搞不出什么花样。 她只需静静等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暮母见三人一片祥和,开口道:“既然都无异议,那便都退下吧 !” “是。”三人闻言行了礼便退下。 暮云烟瞧着三人离去的身影,抬手揉了揉眉心。 她心里其实还是希望暮颜去,温州水患做的那般好,若是着手秋日宴,不知该弄的多好。 不过,让暮雪去也好,这丫头性子急,秋日宴诸事繁杂,正好磨磨她的性子。 皇宫_(兴和殿)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宫殿雕梁画栋,屋内陈设华贵,朱红色的柱子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在桌上精致的菜肴上,宛如一幅静谧的画卷。 萧冉此时正在用膳,身旁的丫鬟故意道:“殿下,昨夜那人还跪在殿外,烈日炎炎,怕是要受不住了。” 萧冉夹菜的手微微一顿,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随即恢复平静。“他既愿意跪,那就跪着好了。又不是我让他跪的。” 嘴上虽这么说着,萧冉的心却难以平静。暮颜让她不要多管闲事,她其实也不想管,但让人一直跪着,若是死在殿外…… 可为什么偏偏跪在她殿外呢? 那人不是萧予安宫里的吗,跪她这里做什么? 萧冉心中疑云密布,食欲渐渐消散。索性放下筷子,端起一旁的茶杯轻抿一口,茶香在口中散开,却无法驱散心头的烦乱。 “去看看,他是否还在那里。”萧冉终是忍不住吩咐道。 丫鬟领命而去,萧冉望着窗外的庭院,思绪飘远。 她不记得她跟萧予安有什么过节,既然没有过节…… 那萧予安也没有理由害她啊! 但是同为皇女,终是不得不防,她倒要看看萧予安想耍什么花招。 不多时,丫鬟匆匆返回。 “殿下,那人还在,只是看起来虚弱不堪,似是快要支撑不住了。” 萧冉眉头紧皱,心中纠结不已。一方面她不想卷入莫名之事,另一方面又不忍见人死在自家殿外。 “罢了,将他带到偏殿,找个太医瞧瞧。”萧冉无奈叹气。 下人依言而行,不久后,裴玄被抬进了偏殿。萧冉走近一看,只见此人面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出血。 这时太医赶来诊治,片刻后回禀:“殿下,此人本就体弱,加上长时间暴晒脱水,才如此虚弱。不过并无性命之忧。” 萧冉点点头,待男子醒来,问道:“你为何还跪在殿外?” 裴玄虚弱地睁开眼,欲言又止。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通报声,“报!大殿下求见!”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章 小事翻个身,大事直接死 萧冉轻声道:“让她进来吧。” 话音刚落,就瞧见萧予安一脸焦急的跑进来。 “听闻妹妹救下了这贱奴,倒是给你添麻烦了,我这就带他回去!”萧予安说着就要拖裴玄下床。 裴玄双手死死抓着床柱,摇头不肯走。 “贱奴,还不快起来,也不怕脏了二殿下的眼!”萧予安大声呵斥他。 “不要,我不要跟她走,二殿下,你救救奴家,奴家不想回去,救救奴家,奴家回去会死的。”裴玄哭喊着。 萧冉终是狠不下心,伸手拉过萧予安的衣袖,开口道:“就让他休息一下吧,他才刚醒过来。” “可这么个病秧子扔在你殿里,若是出了什么事,姐姐我心里有愧呐。”萧予安故作担忧的说着。 “大夫说他没有性命之忧,休息几日便好了。”萧冉身侧的丫鬟连忙说了一句。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我真怕出了什么事,连累你。”萧予安假惺惺的开口。 萧冉闻言皱了皱眉,萧予安行事诡异,言语奇怪,实在猜不透。 而且她说的话,总感觉另有它意。 啊啊啊啊,她真的不想宫斗啊! 她只想当条咸鱼,不争不抢,销声匿迹,小事翻个身,大事直接死 。 每天吃饱喝足啊! 但是,萧予安刚刚那副凶狠样 ,真是可怕!若是把这人交给她,不知又要受多少苦。 况且,他方才那般求她,实在是于心不忍。 罢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萧冉心一横,咬咬牙应下了这倒霉事。“不会的,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我再请大夫来看他,姐姐放心吧!” 萧予安闻言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浅笑。 她就知道,她这心地善良的妹妹啊,一定会将裴玄留下。 “那就有劳妹妹照看他了,我宫中还有事要忙,改日再来看你。”萧予安说着大步朝殿外走去,面上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她很期待这一场好戏。 可惜她还要去邻国谈判,没法亲眼看见了。 偏殿内 裴玄躲在床侧,眼眸猩红,唇色苍白,身子哆嗦着,双手死死地抓着柱子,迟迟不肯松手。 “你别怕,她已经走了,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的。”萧冉柔声安抚他。 裴玄抬眸看她,那眼神好似在问她“我可以相信你吗?” “别怕,我们都不会害你的,你快躺下吧。”萧冉再度开口。 裴玄看向暮颜的目光有所缓和,他试探性的往右边迈了一步,随即又害怕的退后。 萧冉见他这样,真是心疼极了。 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看见这样的可人儿,谁还走得动道。 只是他的神色,为何这般害怕,难道是怕生? 不应该啊,她们明明昨夜才见过。 萧冉想不出个所以然,缓缓开口道:“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的告诉门外的侍女,她们会给你安排。” 萧冉说完就要离开,身后的裴玄拽住了她的衣袖。 “殿下,你不要走,奴家害怕……” 萧冉回头看他,四目相对间全是不解。 刚刚还躲着她,现在又不让她走了。 “没有人会害你的,不要害怕。”萧冉边说边拉开裴玄的手。 嘶,这人怎么动不动就伸手,萧冉在心里吐槽。 “二殿下,这是嫌奴家脏嘛。”裴玄略带哭腔的说着。 萧冉连忙否认,“没有没有,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那殿下为何甩开奴家的手?”裴玄继续问她。 “呃……” 因为啥?因为男女授受不亲啊!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啊!萧冉在心里怒吼。 见萧冉迟迟不语,裴玄开口道:“殿下既不愿留下,就先走吧,奴家伤好了自己会离开的。”语罢低下头不再看她。 “行,那你好好养伤哈,我先走了。”萧冉说着抬脚就朝门外走去,离开时还将门关上了,她巴不得马上离开。 萧冉一群人走后,殿内只剩裴玄一人。 光透过窗洒在裴玄身上,照亮他的半边脸,先前那副悲怜的模样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目恨意。 听萧予安的语气,怕是不会放过他了。 畏畏缩缩活了这么久,终是难逃一死。 他恨呐。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权贵,他又怎会沦落至此,怎会沦为贱奴,怎会家破人亡,怎会天人相隔。 裴玄想着先前经历的种种事情,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该死,这些所谓的贵人都该死,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他受尽疾苦,她们纵享天伦之乐! 天道不公,明明她们都该死! 裴玄心中怨恨,纵有一千个一万个念头,也只得强压下去,他始终跨不过这道阶级。 再怎么挣扎,不过是权贵们的板上肉。 都是徒劳。 另一边,暮颜从暮云烟那回来就打道去了李府,她的支线任务该提上日程了,日日这么闲着也不是办法。 李府 暮颜刚到门外,身侧的侍从就连忙跑去通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公子,三小姐来了!”侍从欣喜道。 李云惜闻言心中暗喜,“快请她进来!” “是!”侍从应了一句急匆匆的跑去开门。 “三小姐请进!我家公子就在里面。” “好,太傅大人不在府中吗?”暮颜问他。 “母亲去找柳大人下棋了,晚些才回来,三小姐有事同我说也是一样的。”李云惜柔声应她。 “也没什么事,只是昨日走的匆忙没好好瞧过府里,夜里想想实在觉得可惜,便再来登门拜访一番。”暮颜说的有理有据,其实就是想看看李府有没有什么隐藏危机。 “既如此,不如先喝杯热茶,我再带您逛逛。”李云惜一脸热忱。 “好,那便有劳你了。”暮颜也不拒绝,轻声应下。 两人随即移步正堂。 “云惜给您沏茶。” “我……我自己来吧!”暮颜说着拿起桌上的茶壶。 “三小姐莫要嫌弃云惜茶艺不精,”李云惜说着伸手去接暮颜手中的茶壶,“就让云惜为您效劳吧。” “也好,那就麻烦你了!”暮颜随口应了一句。 李云惜不语,低头专心沏茶,脸上闪过一抹失落之色。 他原以为,暮颜是收到他送的花专程来看他的。 所以,他一大早就让人守在门外,还将院里的花摆弄了一番。 清茶续了一盏又一盏,香薰点了一次又次,才将她盼来。 不想她是来找他母亲的,还和他这般生分。 “三小姐,茶好了。”李云惜将沏好的茶递给暮颜,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好,你也坐下吧。”暮颜说着伸手接过茶。 “嗯。”李云惜应了一声,在暮颜身侧坐下。 暮颜喝了口茶,开口道:“你昨夜睡得可好?” “多谢三小姐关怀,云惜昨夜睡的很好。” “睡得好就行。”睡得好说明没有异动,夜里她也可以轻松点,不用时时守着。 “我带您四处逛逛吧!”李云惜主动开口。 “好,你先走吧,我在你身后跟着。”暮颜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云惜倒也不推脱,领着暮颜朝外走去,两人一路走走停停,将李府大致走了一遍。 每到一处,李云惜都细细向暮颜介绍,暮颜四处查看,也算了解个大概。一会回去画个草图,将可疑之处标记起来,也就事半功倍了。 李云惜轻移莲步,带着暮颜行至一棵栾树下停住。 暮颜抬眸望去,这棵栾树枝繁叶茂、花枝簇拥,好似一片粉色的云霞,树下还放着一架制作精良的古琴,日光之下,琴弦闪着淡淡的光芒,分外夺目。 “三小姐,您看,这栾花开的真好啊。”李云惜瞧着漫天栾花惊喜的开口。 “是啊。” 李云惜见暮颜如此冷淡,收了嘴角的笑意,叹了口气道:“此树虽美,却也有凋零的时候。” 暮颜见他情绪有变,安抚道:“还会再开的,不必如此忧心。” 李云惜闻言转过身来,对着暮颜微微一笑,笑中带着几分苦涩,“三小姐说得是,花谢了还会再开,可有些人……一旦错过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你这是为情所困?”暮颜八卦的问了一句。 李云惜没想到暮颜会如此直白地问出来,一时有些慌乱,连忙摇头否认,“三小姐误会了,我只是随便感慨一下罢了。” “那就好。” 听到暮颜的话,李云惜心里更加难过了,忍不住问道:“三小姐,在您看来,我是怎样的人?” 暮颜真是被问住了,她与他不过是几面之缘,哪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只得随口敷衍他一句。 “李公子,琴弹的很好。” 李云惜闻言脸上露出几分喜色,原来她还记得。 还记得他为她弹过琴。 “三小姐过奖了,我只是略通一二罢了。”李云惜谦逊的说着,随即低下头,继续道:“三小姐若是喜欢,我可以为您弹奏一曲。” “愿闻其详。”暮颜说着坐到琴的左侧。 李云惜走到琴前坐下,双手轻轻抚过琴弦,悦耳的琴声从指尖流出,如泣如诉,让人陶醉其中。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 李云惜起身来到暮颜面前,微微欠身道,“三小姐,云惜献丑了。” “弹的很好。” 得到暮颜的夸奖,李云惜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谢三小姐夸奖。” 暮颜礼貌性的同李云惜客气了一番,抬眸看了看天道:“今日就先这样,改日再叙。”说话间顿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嘱咐道:“你这几日行事小心些,若有异样,就托人到丞相府找我。” “我……可以去找你吗……”李云惜犹豫着开口问她,生怕自己听错了。 “对啊,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走了啊!”暮颜说着拍了拍李云惜的肩膀,随即转身离开。 李云惜跟着暮颜行至门口,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十分不舍。 改日,改日又是什么时候呢? 改日,他真的可以见到暮颜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丞相府_(芳兰苑) 暮颜将李府的草图画出来,几番圈圈点点,才把防守点布置好。 她望着眼前快要燃尽的蜡烛,轻轻叹了口气。 真是细活磨能将啊,眼睛都快看瞎了。 不过好在研究出来了,找时间偷偷去埋伏好,李家那边估计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_ 暮颜这几日着急做任务,日日找借口往李府跑,今天说要看看花,明天说要听琴。 几番周折,终于将事情摆平,成功拿下了任务。 任务是拿下了,名声却坏了。 京中都在传,丞相府暮颜爱慕李云惜,求娶未果,日日纠缠。 而当事人暮颜什么也不知道,此时还坐在李府院子里,跟人学做桃花酥。 “不对,你这个馅露出来了。”李云惜指着暮颜手里的桃花酥说。 “那怎么办,补一块?”暮颜问他。 “再弄一个吧,再弄一个一定能成。”李云惜鼓励她。 暮颜看着桌上这一排排丑桃酥,终究还是气馁了,索性不做了,走到一旁坐着喝茶。 “你这桃花酥做的真好看,是谁教你的啊?” “醉香楼的厨子教的。”李云惜说着将手中的桃花酥递给暮颜,“这个最好看,送给你 。” “确实哎,很标准的桃花形状,我都舍不得吃了!”暮颜附和着夸他。 李云惜低眸浅笑,继续做着桃花酥。 两人做完桃花酥,又一起吃了饭,直至一更天时暮颜才回府。 丞相府 暮颜晚归怕被人发现,就想从后院翻进去,刚坐上墙头,就看见另一侧坐着的牧云卿。 “主子还真是有闲情雅致,这么晚了还不歇息。”牧云卿冷冷开口。 “哈哈,好巧啊。”暮颜尴尬的朝他打招呼。 牧云卿隐于黑暗中,双眸如鹰隼般扫视着暮颜,“不知主子所说的巧,是何意?” “这么晚了,你我都没睡,不也是巧吗?”暮颜反问他。 牧云卿轻哼一声,从围墙一跃而下,站到暮颜跟前。 “我带了桃花酥,要不要吃点?”暮颜说着晃了晃手中的点心。 牧云卿目光落在暮颜手中的桃花酥上,眼神一暗,声音冷了几分:“主子还是自己留着吧。” “你不是喜欢吃点心吗?” 牧云卿想到暮颜是与别的男人一起做的,心里莫名烦躁,语气也变得冰冷:“我现在没胃口。” “行吧,不吃算了,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暮颜说着从墙上跃下,打着哈欠就要离开。 牧云卿身形一闪,瞬间挡住暮颜的去路。 “干嘛?” “你这些日子,为何总是去李府?”牧云卿沉声问她。 “这事与你又没有关系,早些休息吧。”暮颜敷衍道。 牧云卿闻言沉默片刻,随即开口道:“方才我来的路上,发现有几个形迹可疑之人,你还是小心为妙。” “在哪里遇到的?在李府吗?”暮颜慌忙追问他。 可别是李府啊,若是突然冒出一堆人,这些日子又白干了! “李府?”牧云卿眼神一凛,看向暮颜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看来主子与那李府的人关系匪浅啊。” “没有,不过是几面之缘。” “是么?”牧云卿显然不相信暮颜的说辞,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压迫感问道:“那你为何对李府如此熟悉?” “先前去过一次,随便逛逛,就……就记得了呗。”暮颜随意编了个理由。 牧云卿冷哼一声,“主子还真是好兴致,只是这理由未免有些牵强了。” “你也知道我是主子,怎么说话的,一晚上都在逼问我。”暮颜回怼他。 “自然你是主子,不过……”牧云卿语气微顿,双眸如鹰隼般盯着暮颜。“你为何事事都瞒着我,你不是说,要坦诚相待的吗?” “我……我哪有瞒着你,哎不说这些了,好困啊,我想回去休息了。”暮颜心虚的说着,佯装困意试图蒙混过关。 “是真的困了,还是说,你在故意转移话题?”牧云卿语气冰冷,迈步朝暮颜靠近,眸底隐有锋芒流转,似是要将她看穿。 暮颜在心底暗骂,前几天还爱搭不理,今天又穷追不舍,步步逼问。 而且这哥们,性格转变也太快了吧,莫非有什么双重人格? 最重要的是,他都不坦诚相待,凭什么要求她坦诚相待! 牧云卿见她不说话,语气略微缓和,轻声道:“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 见他松口,暮颜连忙应了声好,刚要转身离开,牧云卿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这么着急走,主子是又要去李府了吗。” 暮颜心中暗恼,面上却强装镇定,“说啥呢,大晚上的,我肯定要回去睡觉啊!况且,我都没质问你为何一直跟着我?反倒是你,一直穷追不舍!有何目的!”语罢甩开牧云卿的手。 牧云卿抬眸看她,“主子莫怪云卿无礼,云卿见你近日行为实在怪异,所以才跟着。” 暮颜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有些犹豫,可又怕他坏了大事。 正在僵持间,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暮颜警惕起来,将牧云卿护在身后。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章 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心疼你吗 一群黑衣人朝着这边奔来,为首的人大喊:“她在那里,快抓住她。” 暮颜脸色一变,低声咒骂:“来得真不是时候。” 说完不由分说拉着牧云卿施展轻功朝另一个方向跑去,后面的黑衣人紧追不舍。 “我还以为你是诓我的,没想到是真的!”暮颜边说边跑,带着牧云卿在房舍之间穿梭,可黑衣人的速度极快,眼看就要追上。 暮颜心急如焚,突然看到街边有一家成衣铺。 随即拉着牧云卿冲进店里,迅速换了两身衣服,又用布巾裹住头发,伪装成普通百姓模样。 两人混入人群之中,那些黑衣人一时失了目标,四处搜寻。 “去何处?” “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再想法子摆脱他们。” 正说着,他们走进一条狭窄的胡同。却不想,胡同尽头竟站着几个黑衣人。 是陷阱。 对方早就料到他们会往这边跑。 真该死,她早该想到的,日日行走,那群人早就知道她的行踪了,她就应该带把剑再出门。 只是现在,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 暮颜咬咬牙,将牧云卿推到身后,准备拼死一战。 牧云卿上前一步,想与暮颜并肩作战。 暮颜握紧手中的发簪,这是她唯一的武器了。牧云卿则抽出腰间软剑,剑身寒光闪烁。 黑衣人缓缓逼近,眼中透着杀意。 “小心。”暮颜轻声说道,眼睛紧紧盯着前方。 胡同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一个黑衣人猛地扑来,暮颜侧身一闪,顺势用发簪刺向那人咽喉,血溅出几滴落在墙上。 与此同时,牧云卿开始杀敌,软剑似灵蛇般飞舞,瞬间划破一个黑衣人的胸膛。 但敌人众多,很快又围了上来。暮颜眼神决绝,一脚踢飞面前之人。 牧云卿剑法加快,剑影重重护住两人。汗水从他额头滑落,滴进眼里也无暇顾及。 几人交战间,巷口忽的传来一声高呼:“住手!” 众人皆惊,原来是官兵赶到。 黑衣人见状,互使眼色后四散而逃。 暮颜松了口气,将头上的布巾扯下,双腿一软靠在墙边。牧云卿赶忙扶住她,轻声询问是否受伤。 暮颜摇了摇头,望着远去的官兵心中满是疑惑,也不知是谁报的信,但此刻总算是暂时脱险了。 “累死人了,不过话说回来,你的剑法何时练的这么好了?”暮颜狐疑的开口。 她之前明明只教过他一些皮毛,再怎么聪明也不会将这一套剑法练的行云流水。 “旁人教我的。”牧云卿淡淡开口。 躲在屋檐上的宿衾气的牙痒痒,他才不是什么旁人呢。 暮颜瞥了一眼屋檐上的人,开口问道:“旁人?是温州那个白发男子吗?” “嗯。” “他会一些剑法,我跟着学了点防身,时候不早了,主子快回去歇息吧。”牧云卿怕暮颜追问下去,补了一句。 “行吧。”暮颜闻言,站起身拍拍衣裙向前走去。 他不愿意说就算了,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况且,会点武功防身,也没有什么坏处,她也能省点力。 不过她离开的原因,其实是为了给牧云卿和宿衾腾出说话的时间。 她现在越发觉得牧云卿是个弯的了。 哎,追夫之路,任重道远啊。 _ 待暮颜走后,宿衾从屋檐上跃下。 “你方才怎么跟她说我是旁人!” “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罢了,倒是你,怎么又来了,还穿的这般少!”牧云卿说着伸手揪了下宿衾的耳朵。 “哎呀,疼疼疼,轻点轻点,这不是好久没来,想见见你嘛,谁知道你突然被人追杀。” “真是如此?” “对啊!”宿衾应了一声,笑嘻嘻的跑到牧云卿身侧。 两人并肩而行,月光如水般落在二人身上,周围静谧得只剩下脚步声。 牧云卿身姿挺拔如松,一袭月白色长袍随风轻轻摆动,面容白皙如玉,剑眉星目间透着一丝冷峻,却在看向宿衾时多了几分柔和。 宿衾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衣衫,紧紧跟在牧云卿身后。 他的白发随意披散着,脸庞精致得如同精心雕琢的美玉,一双大眼睛在月色下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 宿衾歪头看向牧云卿,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笑容比月光还要皎洁几分。 “今日之事可真是惊险。”他轻声说道。 牧云卿微微颔首,“是啊,多亏了你及时赶到。” “嘻嘻。”宿衾浅笑一声,没有回话。 “你啊你,下次别来了。” “怎么不能来,打扰你跟那丞相府的三小姐了吗?” “是怕你冷!”牧云卿说着再度抬手敲了敲宿衾的脑袋。 两人继续慢慢走着,月光将他们的身影越拉越长,仿佛要将他们的情谊也融入这无尽的夜色之中。 皇宫(兴和殿) 萧冉躺在床上,刚要睡下,就听见门外有动静。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真是不安分!她倒要看看是哪个挨千刀敢扰她清梦! 萧冉气呼呼地下床,趿拉着鞋往门口走去,猛地拉开门,只见裴玄站在那里。 他身着黑色衣袍,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些许慌张。 “你怎么回事?大晚上的弄出这么大动静。”萧冉怒视着他。 裴玄欲言又止,眼神闪躲。 萧冉心中恼怒,伸手就要去抓裴玄。 他奶奶个腿,又是这个男人,真的是烦死了! 还没死呢就开始阴魂不散,若是真的死了得有多难缠啊! 萧冉死死拽着他的手臂,怒声道:“说,你又怎么了?一天天怎么这么多事?” 裴玄吃痛,却不敢挣脱,低声道:“奴家没有,奴家只是遇到些麻烦事,想找个地方躲躲。” 萧冉冷哼一声,手上的力气更大了几分,“每次都是这套说辞,当本殿是傻子不成?” 裴玄只能求饶,“二殿下,这次是真的,有人追我,我情急之下才跑来这里,绝无半句虚言。” 萧冉听着他可怜兮兮的话语,手劲稍微松了松,但还是紧紧拽着他,“最好是这样,要是让我发现你骗我,定不会轻饶你。”说完便扯着裴玄进了屋,把门重重关上。 拉扯间,只听得“哐当”一声脆响,一把匕首砸落在地。 她死死盯着眼前的人,冷笑一声道:“你好大的胆子,拿着匕首是要行刺本殿吗。” “没有,奴家没有,殿下,奴家真的没有。”裴玄说着又装出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萧冉听了更是恼怒,手上又加了些力气,“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 裴玄不语,垂眸跪在地上。 “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心疼你吗?” “奴家不敢奢望殿下心疼,只求殿下……”裴玄哭着跪挪到萧冉跟前。“求殿下不要赶奴家走。” 萧冉别过身不看他。 她先前看他可怜才将他留下。 如今看来,可怜的倒是她了。 若是今夜昏睡过去,地上那把匕首怕是早就插在她身上了。 “殿下……殿下,不要赶奴家走。” “奴家接近殿下,确实别有他意,但奴家从未想过伤害殿下。” “那这把匕首是怎么回事?”萧冉转身看向他。 “这是奴家的防身之物。” “呵,防身之物?”萧冉讥讽道。 裴玄见萧冉不信,眼中顿时噙满泪水,声音颤抖着说:“殿下若是不信,奴家也无话可说,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我早说过,在我身边,不会有人伤害你,你又何必带匕首?”萧冉反问他。 “殿下不知……奴家自幼时起便常常受人欺辱,这把匕首,也是奴家自幼时起便带在身上的,奴家绝无以下犯上之意,殿下明察啊。” “算了,今日之事我就不再追究了,但你伤好之后,必须搬出兴和殿,我兴和殿从不留外人。”萧冉故作冷淡的开口。 看着那张脸,她实在是,狠不下心啊。 “殿下……” “闭嘴,不要再说了,再说滚出去!” 裴玄闻言将嘴闭上,静静的跪在一旁。 “跪在这里做什么,还不滚回去睡觉!” “奴家这就滚回去。”裴玄说着站起身朝外走去。 萧冉见他走了,将脚上的鞋甩在一旁,一溜烟钻进被窝里。 一夜好梦。 翌日 丞相府(庭院) 秋日宴在即,暮雪正在院中排练剧目,瞥见回廊处的暮颜,出声叫住她“三妹妹这是要去哪啊,心情这般好!” “我去哪里,还需得知会你一声吗?”暮颜冷冷开口。 “自是不用,只是听了一些传言,怕你做出有损丞相府声誉的事。” “传言?” “是呀,妹妹没有听说吗?京中都传遍了 。”暮雪故作惊讶的问她。 暮颜冷笑一声,面上却表现的疑惑,“你不妨说说是什么传言,莫不是姐姐你编造出来污蔑我的吧?” 暮雪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正常,娇嗔道:“妹妹这是何意?我是关心你啊。是传言说你求爱未果,日日纠缠李家公子。” “你这么急切地告诉我,是想看我慌乱吗?”暮颜顿了一下,继续道:“可惜啊,我没做过便是没做过。反倒是你,这么积极传播谣言,实在惹人怀疑。” 暮雪心中一惊,没想到暮颜竟然如此冷静,脸上露出一丝恼羞成怒,“你休得胡言乱语,我可是一片好心。” 暮颜走近一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呵,好心?我可承受不起。”说话间凑到暮雪耳边,警告道:“你再这般恶意造谣,别怪我不留情面,到时闹到母亲面前,看谁难堪。” 语罢,暮颜甩袖而去,留下暮雪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 府里人人都说暮颜性情大变,先前她还不觉得,今日算是领会到了。 以前的暮颜,三言两语就激怒了。 绝不会像方才那般冷静。 可不论从前还是现在,她都一样让人讨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暮雪气的咬牙切齿,却也只能忍着。 哼,现在动不了她,不代表以后不能。 秋日宴鱼龙混杂,暮颜不小心出点意外,也是合乎常理。 她只需稍稍动点手脚,就可以让暮颜颜面扫尽。 想到这,暮雪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先前的愤怒早已烟消云散,再度投身到春日宴的准备工作中。 青石帮 夏花凋零殆尽,只余下一些残红散落在地上。 牧云卿身着一袭白色长衫,身姿慵懒地斜靠在一张精致的摇椅之上。 微风轻轻拂过,吹起他额前的几缕发丝,更增添了几分闲适与洒脱。 龚旭在他身侧恭敬地立着,手中稳稳地举着一把油纸伞,为他遮挡那有些炽热的阳光。 “今日怎的这般殷勤?”牧云卿开口问他。 龚旭憨厚的笑了一声 ,“您来,自然是得殷勤些,可不能怠慢了您。” “是吗?是不能怠慢我,还是不能怠慢金子?” “这……”龚旭说着眼神复杂的看向一旁的灵柒。 这女人,明明说好了三七分,不许耍赖,也不许告诉牧云卿。 又偷偷打小报告! 气煞我也。 “看我做什么,帮主问你话呢!”灵柒幸灾乐祸道。 “你……你……”龚旭指着灵柒说不出话。 “你什么你,谁让你禁不住诱惑。” “冤枉啊帮主,是灵柒姑娘,她又诓我!” 灵柒闻言用剑指着龚旭胸口,将人往后推了几步。“谁诓你了,明明是你贪财!” “谁还不贪财了,人人都喜欢钱,我就喜欢不得吗?”龚旭埋怨道。 “行了,不管怎样,钱都在自己兜里了,合计着用就行。”牧云卿边说边从摇椅上起来。 “听到没有,帮主说了,自己合计着用就行!”龚旭说着朝灵柒做了个鬼脸。 “幼稚。”灵柒不想搭理他,甩下一句话便朝牧云卿走去。 “现在你安心了吧,青石帮一切正常。” “嗯,回去吧。” 龚旭忙不迭跑到牧云卿跟前,“帮主,您就要走了吗?” “怎么?还要留下来跟你吃个饭?” “不……不是,是……” “是什么?” 见他支支吾吾半天,灵柒看不下去,替他开口道:“他给你做了个东西,想送给你,但是又不好意思开口。” “嘿嘿,还望帮主笑纳。”龚旭讪笑一声,随即将盒子递给牧云卿。 牧云卿将盒子揣在怀里,轻声道:“有心了。” “帮主言重了,不过是几枚飞镖而已,不费力的。” 牧云卿:“……” 说得很好,下次不要说了。 酝酿许久的惊喜感,瞬间没了。 牧云卿抬手拍拍龚旭的肩膀,“行,我知道了,打理好帮里大小事务,过些日子我再来找你。”语罢,朝灵柒勾了勾手,示意她跟上。 出了青石帮,外面就是一条长街,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琳琅满目。有卖小吃的摊位,香气四溢,引得路人纷纷驻足;有卖布料的铺子,五颜六色的布料挂满了架子,让人眼花缭乱;还有卖手工艺品的小店,精致的木雕、剪纸等作品让人爱不释手。 来来往往的行人,有的行色匆匆,有的悠然自得。他们或三五成群,或独自一人,脸上都洋溢着不同的神情。 牧云卿领着灵柒进了一家茶肆,两人相对而坐。 不一会,店小二就上了热茶和糕点。 茶香四溢,日暮西沉,楼下的说书人滔滔不绝的说着,时不时传来几道客人的喝彩声。 牧云卿抬手倒了杯茶,自顾自的喝着。 过了半晌。 牧云卿抿了口茶,悠悠道:“你先前告诉我那件事,我已经办妥了。” “这么快?”灵柒惊喜的应了一句。 “呵,”牧云卿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对我来说,这不过是件小事罢了,自然很快。” “那确实是。”灵柒说着拿了块糕点塞进嘴里。 牧云卿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目光在灵柒脸上停留片刻,“你就不好奇我是如何做的?” “那你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灵柒一脸心不在焉。 牧云卿将茶杯放下,身体微微后仰,似笑非笑地看着灵柒,“想知道?那你拿东西来换,如何?” “又换?” “怎么?你不愿意?”牧云卿挑眉看向灵柒,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还是说,你觉得我的要求过分了?” “我哪敢这么觉得,天天换换换,家底都要掏空了!”灵柒小声嘟囔着。 “罢了,你不愿意就算了,省得日后又说我强迫你。” “换换换,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记得有座山……” 不等牧云卿说完,灵柒就开口拒绝他,“那不行!那是我爹留给我的!” “我都没说是什么。” “那也不行!” “我不过是想要几株晚香玉。”牧云卿无奈开口。 “只要这个?” “只要这个。”牧云卿轻声应她。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章 死头快热啊! “行,那我过些日子寻来给你。”灵柒说完抬眸看了看天,“我该回去了。” “嗯,去吧。”牧云卿随口应了一句。 灵柒见他应下,提剑离开。 半月后 暮颜晨起梳妆完毕,与暮云烟一行人前去参加秋日宴。 车轮轻驶,马蹄急踏,不一会就稳稳停在宫门前。 候在门前的侍女,见丞相府的车马,急匆匆迎了上来。 “丞相大人,这边请。” 暮云烟朝侍女点点头,迈步向前走去。 暮颜等人跟在她身后。 _ 踏入宴会场地,只觉桂花香气袭人。 繁花似锦,满地金黄。 宴中桌椅皆用精美的绸缎装饰,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花鸟图案。舞台用彩色丝绸搭起帷幕,微风拂过,轻轻飘动。 桌上摆满珍馐佳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朝中女官们陆续落座,欢声笑语回荡在空中。 有的轻声交谈着近日宫中趣事,不时发出愉悦的笑声;有的则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精致的布置,眼神中满是惊叹。 远处传来悠扬的丝竹之声,似泉水叮咚,又如鸟儿轻啼。 舞台两侧的乐师们专注地演奏着,那美妙的旋律更为这热闹的氛围增添了一抹灵动的色彩。 暮颜款步走到自己的座位旁,裙摆摇曳间,也融入了这片热闹欢快之中。 不多时,宴会正式开始。 女帝从屏风后缓步而来,举手投足间,尽显从容大气。 她身着一袭明黄色凤袍,袍上用金线绣着凤凰图腾,凤羽闪烁着璀璨光芒,仿佛欲腾空而去。 领口处镶着圆润的珍珠,颗颗饱满,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头戴一顶华丽至极的凤冠,凤冠之上凤凰展翅欲飞,宝石点缀其间,五彩斑斓。 她面容冷艳高贵,透着一股威严之气,眉如远黛,双眸狭长而深邃,仿若藏着无尽的智慧与谋略,眼眸开合之间,尽是凛冽的帝王之风。 她一出场,原本喧闹的百官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齐刷刷地跪下,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男公子们更是将身子伏得极低,不敢有丝毫怠慢。 整个宴会场地寂静无声,唯有女帝缓缓前行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众人的心尖上,彰显着无上的权威。 “都落座吧!” 女帝一声令下,众人纷纷落座。 她在高台上侃侃而谈,一会感谢苍天,一会鸣谢百官,一套说辞下来才下令开宴。 萧冉半眯着眼,手撑下颌,几度快要进入梦乡,身侧的丫鬟一次次将她摇醒 。 “殿下,殿下,您不能睡。” “哎呀让我睡一会,困死了。” “一会陛下来跟百官敬酒,瞧见您这样又要骂了。”丫鬟柔声劝她。 “那你等她来了再唤我!” 说曹操曹操就到,说话间女帝已经来到萧冉身侧。 瞧见萧冉这懒散模样,开口道,“我儿这是怎么了?” 萧冉一动不动,此时此刻,世间所有的声音于她而言,都是催眠曲。 一旁的丫鬟连忙跪地道:“陛下恕罪,殿下并非有意懈怠,殿下前几日受了风寒,至今高烧不退,今日春日宴都是撑着身子来的!” 闻言,女帝抬手探了探萧冉额头的温度。 萧冉察觉到额头的冷意,顿时清醒了几分。 女帝怎么突然到她这了。 还有,她怎么就高烧不退了。 啊啊啊! 好像也只有这个理由了。 萧冉心里慌急了。 啊啊啊,死头快热啊! 女帝将手收回,轻声道:“既是病了,就带回去好好调养,朕晚些过来看她。”语罢,转身去另一桌敬酒。 “谢……谢陛下。”丫鬟叩头道。 见女帝走了,萧冉才缓缓抬起头。 “你叫什么名字。” “回殿下,奴婢叫朝月。” “朝月?” 萧冉并不记得自己宫里有这样一号人物。 “你是哪个宫的?” “回殿下,奴婢不在宫内,奴婢……只是后厨一个打杂的。”朝月说着将头更低了几分。 “先随我回去吧。”萧冉说着将手搭在朝月身上,示意朝月带她回宫。 “是。” 兴和殿 刚行至殿外,萧冉就将放在朝月身上的手移开。 “殿下,您好好休息吧,奴婢先退下了。”朝月说着就要离开。 “先别急着走嘛,”萧冉跨步坐在桌前:“来,坐下说。” “奴婢站着就好。”朝月言罢,十分恭敬的站在萧冉身侧。 “坐下说,这里没有外人。 ”萧冉伸手拉她坐下。 “殿下……”朝月一脸不安。 很早之前,宫中就有传言。 二殿下萧冉,只闻男色,不近其身,恐有磨镜之好。 “你怎么这般看着我?” “奴婢……” “别紧张别紧张啊,我就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留在我身边。”萧冉柔声问她。 听见这话,朝月吓的花容失色,噌的一下站起身。 “殿下……奴婢,奴婢只是后厨一个杂役,不配留在兴和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有什么配不配的,我说可以,你就是可以!” 朝月见萧冉一脸正气,心里有些动摇。 在宫中办事,每月月钱会多许多,且差事也轻松。可……若是传言是真的,她实在是难以接受。 但二殿下……这般尊贵之人,要什么绝色没有,又怎会看上她这种奴婢。 况且,家中母亲还病着,一直没钱治病。现今有这种机会,日后不一定再会有了。 几番思索,朝月出声应下。 萧冉闻言笑逐颜开,如此聪慧的丫鬟留在殿里,日后不知道要帮她多少忙。 另一边,暮颜正吃着果子,一个侍女来上菜,退下时,在桌上留了一张字条: “请三小姐,后花园一叙。” 暮颜将字条揉成一团,朝后丢去。 真是无聊。一点新意也没有。 但这笼统的叫法,莫不是李云惜写的? 正思索着,就瞧见李云惜起身离席。 不会真的是他吧。 罢了,吃饱喝足,出去散散食也好。暮颜抬手拿了个果子,随即迈步离开。 暮雪瞧见暮颜走了,顿时喜上眉梢。 暮颜啊暮颜,你再怎么聪明还是逃不过情关呐。 暮兮见暮雪如此得意,问道:“何事让妹妹如此开心?” “姐姐你就等着看出好戏吧!”暮雪故作神秘的回了一句。 后花园 暮颜刚进园里,就瞧见李云惜孤身立在桂花树下。 微风轻轻拂过,桂花随风飘舞,纷纷扬扬落在他的身侧。 他身着一袭靛蓝色长袍,衣摆处绣着精致的银色云纹,项上挂着长命锁,更显清冷华贵。身姿挺拔如松,一头乌发用一根白玉簪子半束起,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脸庞边。 发丝轻扬,衣裙随风轻轻摇曳,清冷而高雅的气质弥漫开来。 许是听见脚步声,他回眸看她,眉目间尽是柔情:“三小姐,您来了。” “嗯。你找我有何事?”暮颜开口问他。 李云惜面色一惊,“不是您让我到此处等你吗?” “先不说这些,跟我来!”暮颜说着朝前面的亭子走去。 李云惜提裙跟上她。 秋日宴上 舞乐都尽,世家公子的才艺都已展示完。 暮雪上前一步,道:“听闻李家公子,琴艺精湛,不知我等是否有幸能听上一曲。” 此话一出,朝中大臣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李云惜,算是女帝的御用琴师,平日都在宫里弹琴。 常人哪有机会听上一曲。 如今有人提出让他弹琴,不知是否能听到。 一旁的李太傅 顿时慌了,他那么大一个儿子怎么突然不见了。 “公子呢?”李太傅焦急问道 。 “公子……方才出去了。” “可有说去何处了?” “没有。” 李太傅扶额叹息,可别出什么事,李家可就这么一个独苗。 “既然都想听,便唤云惜来弹奏一曲吧!”女帝慷慨开口。 “陛下,云惜现今不在宴内。”李太傅上前应了一句。 “不在便罢了。”女帝说着从台上走下,“朕先前从邻国讨了几粒花籽,特令人悉心照料,如今花已经开了 ,你们都随朕去瞧瞧吧。” “是。” 诸臣应下,跟在女帝身后。 一行人一路赏花过去,每遇一种花卉都有专人介绍。 暮雪找准时机,在寻到暮颜身影后在人群中大喊道:“哎!那怎么有两个人影!” 众人循声望去,亭上确实有两道身影,轻纱幔帐,看不清长相,但瞧着像是一男一女。 女帝闻言脸色一变,沉声道:“过去看看。” 暮雪心中暗喜。 求爱不得,日日纠缠,暮颜这罪名算是坐实了。 众人步步靠近,快到亭中时,侍女上前将轻纱掀开。 只见李云惜捧着字画跪在地上,暮颜站在一旁。 两人竟然只是在题诗作画…… 暮雪一脸不可置信。 待到女帝走近,两人齐声高吟“碧水惊秋,黄云凝暮。以花遥祝,四方葳蕤,特此,挚怀三愿:愿世态清平,愿君身长健,愿民安物阜,岁岁年年还(huan)相似。” 女帝闻言顿时喜笑颜开,身后众臣也纷纷点头赞许。 历年来秋日宴无非是消遣作乐,今日二人献上祝词,倒是将秋日宴升华了一番。 女帝走上前去,仔细端详着那幅字,赞道:“此字笔锋刚劲有力,颇具神韵,这幅春花图,绘的也是极好!” 暮颜赶忙行礼:“陛下,这些字画都是出自李公子之手。” 女帝微微颔首,她自然知道这些字画是出自李云惜之手,只是这字句。 断不是李云惜写出来的。 李云惜算是她看着长大的,自幼天资聪颖,可惜是个男子,又过于循规蹈矩,不然定是大有作为。 不过话说回来,这暮颜和这李云惜,倒是登对。 女帝又想点鸳鸯谱了。 “暮颜,你可有婚配啊?” 暮颜回道:“回陛下,尚无。”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女帝笑意更浓,转头看向李云惜,“云惜,你呢?” 李云惜恭敬地拱手,“陛下,云惜也未曾婚配。” 暮雪在一旁咬着嘴唇,满心不甘,好不容易设下的局就这样被化解,还反倒成全了他俩。 女帝见状心中已有计较,“朕看你们二人郎才女貌,甚是相配。不如……今日朕就赐婚于你们。”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暮颜更是傻眼了。 不要啊,不要乱点鸳鸯谱啊。 她可是有官配的人。 暮颜上前一步,开口道:“臣女谢陛下美意,但臣女心系朝纲,暂时无心情爱,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女帝脸上笑容微滞,她没想到暮颜会拒绝。 众臣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出声。 女帝轻咳一声,说道:“暮颜,你可知抗旨不遵是何罪?” 暮颜伏地叩首,“陛下恕罪,臣女并非有意抗旨,实乃一心报国,婚姻之事还请陛下容后再议。” 李云惜见暮颜不愿意与他成婚,心中难过,但也不愿勉强她,开口道:“陛下,三小姐心怀大志无心情爱,云惜……云惜也不想过早拘于院墙之中,求陛下成全。” 女帝听了这话,神色稍缓,“罢了,既然如此,朕也不强求。不过暮颜,你既心系朝纲,日后可要做出些成绩来。” 暮颜忙应道:“臣女定不负陛下期望。” “行了,秋日宴就此结束吧,朕乏了。”女帝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 众人闻言纷纷退场,相继离开。 丞相府 暮雪暮兮两姐妹并肩同行。 “你方才同我说,有一出好戏等我来看,好戏在何处?”暮兮淡淡开口。 “我倒是想让你看这出戏,可那暮颜实在狡猾,怪我太过轻敌。” “行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多说无益,先回房休息吧。”暮兮小声应了一句,随即朝祈春苑走去。 她可不想被人落下口舌。 至于暮雪……还是一如既往的蠢。 事情跟她想的一样,可惜没能看到暮颜出丑。 她这渔翁,一点好处也没捞着。 翠竹苑 宿衾刚从宫里回来,就匆匆跑来寻牧云卿。 “哥,我跟你讲,我今日跟江大人一同去参加那什么秋日宴。”宿衾边跑边说。 “秋日宴?”牧云卿开口问了一句,继续洗手里的菜。 “对,女帝给那暮三小姐赐婚了!” 牧云卿心中一颤,眸色瞬间暗了下来:“赐了谁?” “好像是李太傅家的,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宿衾摸着脑袋道。 闻言,牧云卿坐不住了,将手里的菜扔下,就使了轻功朝芳兰苑跑去。 只留下一脸懵逼的宿衾。 他哥到底在急什么…… 他还没说完呢,人暮颜根本就没同意。 哎…… 宿衾看着盆里的菜,叹了口气,这是饭也不吃了。 算了,谁让牧云卿是他哥,他是弟弟呢,做弟弟的怎么舍得让哥哥饿着肚子呢。 就让他一展厨艺,做一桌香喷喷的饭菜吧! 宿衾思索一番,抬手就开始洗菜。 芳兰苑 牧云卿来到门外,透过窗瞧着。 房间内水汽氤氲,烛火摇曳生姿。 暮颜坐在镜子前,长发随意披散着,却也难掩那倾国倾城的容颜。 他其实想直接进去,却又觉得有些冒昧。 在屋外犹豫不决。 暮颜抬眸,透过门缝瞧见了身影,浅笑道:“站在外面作甚?是怕我吃了你吗?” 牧云卿怔了一下,随即推门而入。 暮颜拨弄着头发,开口问道:“怎么突然来了?” “听闻陛下,给你赐婚了。” “对啊。” 见她应下,牧云卿心猛地一沉,强装镇定道:“不知……陛下将主子赐婚给了哪家公子?” “李太傅之子,李云惜。” 果然是他…… 先前两人就日日在一起。 京中也有传言。 牧云卿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极力隐藏自己的情绪:“那,恭喜主子了。” “恭喜什么?”暮颜抬眸看向他。 “主子与李公子……”牧云卿薄唇轻抿,犹豫片刻后缓缓开口 ,“郎才女貌,乃是天作之合,自然是要恭喜的。” 暮颜忽的笑出声。 真是个呆子,一点也不禁逗。 “难道主子不这么认为吗?”他声音低沉,听不出任何情绪。 夜风入帏,拂灭窗前的烛台,又将暮颜额前的碎发轻轻吹起。 她抬手压了压耳旁被风撩起的细发,随即盈盈起身,腰间系的玉佩发出细微的碰撞之声,清脆悦耳。 一步一步,徐徐朝牧云卿走近。 暮颜缓缓抬眸,对上他的眼,轻声道:“我怎么觉得,我与你更为相配呢?”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章 你家青菜是黑色的啊? 听见这话,牧云卿心里涌上一股暖流,但想到自己的身份,眼神又黯淡下来。 “主子还是莫要开玩笑了。”他冷冷开口。 “我何时同你开过玩笑?”暮颜反问道。 牧云卿背过身去,不再看暮颜,生怕她看穿自己的心思。 “难道主子,会抗旨不尊吗?” “我会啊,我今日已经拒绝赐婚了。” 他回眸看她,目光闪动间,流露出一丝欣喜。 暮颜眉梢微挑,唇边勾起一抹笑意,“怎么,跟你通风报信的人,没告诉你结果?” “没有。” “没事 ,我方才告诉你了,你知道的也不算晚。” 牧云卿乖巧的点点头。 [滴,系统提示,男主好感度上升十点,已转化成一万积分。] 嗯?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溢出来了。 哦,原来是魅力啊。 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不过寥寥几句话,就俘获了男人万分之一的心。 “既然没别的事,就回去吧。” “好。”牧云卿轻轻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他是该回去了。 该死的宿衾,害他这般着急。 不过还好。 还好她拒绝了。 翠竹苑 牧云卿行至门口,闻见一股浓郁的烟味。 像是从厨房传出来的。 不好! 牧云卿快步走进屋内,只见宿衾系着围裙,手持长勺,不停的翻炒着锅里的菜。 他上前一步,站在宿衾身侧,瞅着锅里一团黑乎乎的菜,清声哂笑。 “你笑什么!”宿衾回眸瞪他一眼,又忙不迭快速翻炒锅中的菜。 “你这是炒的是什么?” “青菜啊!” “你家青菜是黑色的啊?” “你家青菜才是黑的!” “哈哈哈哈。”牧云卿忍不住大笑起来。 “笑什么啊,不准再笑了!”宿衾说着就要来捂他的嘴。 牧云卿一个闪身躲开,再度嘲笑宿衾炒的菜。 “再笑自己来炒!” “好好好,不笑不笑,宿大厨,您请炒!”牧云卿柔声哄他。 闻言,宿衾弯唇一笑,“这还差不多。” 牧云卿不停的在边上夸夸夸,宿衾在灶台上不停的炒炒炒。 不多时,终于上菜了。 一盘黝黑的青菜,再加一盘炒不熟的土豆,然后是一碗盐分超标的肉汤,最后是一锅半生不熟的米饭。 宿衾一脸热情的给牧云卿盛饭。 “吃啊。” “好。” “来,尝尝青菜!” “好好好,你快吃。” 两人互相推辞,终是一口菜也没吃。 “很难吃吗?” “你自己尝尝。”牧云卿说着夹了块土豆放在宿衾碗里。 “尝就尝!”宿衾说完一口吞下土豆。 …… “这个没熟,它……它切太大块了。” “那青菜呢?” “那个是,柴火添多了!”宿衾说的有理有据,将锅全部甩开。 “那宿大厨,要跟我一起出去吃顿便饭吗?” “自然是愿意的!”宿衾说着将手里的碗筷放下。 两人一同去了小巷的饭馆。 皇宫_(兴和殿) 萧冉靠在榻上,悠闲地看着话本。 一个丫鬟匆匆跑进来,“殿下……裴公子说他要疼死了,求您去看看他。” “谁要疼死了?” “裴玄。” 萧冉两眼一黑,她当初就不应该救这个裴玄。 这男人事情真的是太多了。 今天闹着不吃药。 明天胸口又疼了。 这不,现在又快要疼死了。 “让他忍着!”萧冉冷冷开口。 “可是……殿下,他今日吐了好多血。” “请大夫瞧过了吗?” “还没有。” 萧冉气的把话本扔在地上,吼道:“那去请啊!我又不是大夫!” “是……”丫鬟应了一声,匆匆跑开。 蠢才,整个兴和殿都是蠢才! 包括她自己也是! “殿下,喝杯茶,消消气。”朝月恭敬的给萧冉递茶水。 “放桌上吧。” “是。”朝月将茶水放下,又伸手去捡地上的话本。 “殿下……还看吗?” “不看了,帮我收起来吧。”萧冉轻声应了一句。 她哪还有心情看话本啊。 真是越想越气。 说真的,她殿里的人,怎么就这么笨呢。 别人殿里的也不这样啊。 罢了,给什么要什么吧。 不行! 凭什么只有她的这么笨! 明天她得去挑几个灵活的,嗯,就这么说定了。 至于那个裴玄…… 哎,萧冉叹了口气。 还是去看看他吧,可别真的死了。 “随我去看看他吧。”萧冉说完抬脚便走。 “好的殿下。” 偏殿内 裴玄无力的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瞧着比前几日更瘦了许多。 “大夫怎么说?” “回殿下,大夫说是急火攻心,所以才咳血。” “我知道了,去忙你的吧。”萧冉说完坐在床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低眸看向裴玄,真是又气又心疼。 不过短短几日,怎么又折损成这样。 许是感受到萧冉的视线,裴玄缓缓睁开眼。 看清来人是萧冉后,挣扎着要起来。 “殿下……殿下您终于来了!奴家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 “你别激动,先躺下,先躺下。”萧冉柔声安抚他。 “殿下……奴家真的知错了,您不要生气了,不要不理奴家。” 裴玄眉目含情,眼角含泪,宛如一块残玉,惹人怜惜。 “殿下……您理理奴家,奴家……咳……”裴玄说着突然猛烈咳嗽起来。 身侧的丫鬟连忙上前给他递帕子。 又是一口鲜红的血。 “殿下……”裴玄无力的唤着她。 “哎呀,快休息吧你!”萧冉伸手将他摁在床上。 裴玄听话地躺了下来,眼睛却仍紧紧盯着萧冉,像是生怕她消失一般。 萧冉无奈地叹了口气,用手帕轻轻擦拭他嘴角的血迹。 “好好休息吧,不要再动了。”萧冉轻声道。 裴玄握住她的手,放在胸口处,“只要殿下还在意奴家,奴家便是死了也值了。” 萧冉心中一动,面上却故作严肃,“不许再说这种胡话。你好好养病,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说。” “殿下,您又要走了吗?”裴玄再度起身拉住她的衣袖。 萧冉瞧见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一软,索性留下来守在他身侧。 “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 裴玄见萧冉答应,终于安心睡下。 是夜 月色如雪,银辉遍地。 牧云卿和宿衾对坐窗前,小酌怡情。 牧云卿轻抿一口酒,望着窗外的月色幽幽开口:“我这几日,总觉得灵柒行事怪异,先前日日往我这里跑,如今三五天也不见来一次。” “怎么?几日不见,分外想念?”宿衾欠欠答道。 “是怕她不诚心,毕竟是女帝那边的人。” 宿衾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哼笑一声:“谁知道呢,这宫中之人,真情假意本就难辨。” 牧云卿微微皱眉,“若她只是假意顺从,怕是又要掀起波澜。” 宿衾放下酒杯,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不管如何,我们只需静观其变即可,若她真是假意顺从,将她踹了便是。” 牧云卿轻笑一声,“说得轻巧,你以为女帝是纸糊的,任你欺负她的人啊。” 宿衾撇嘴道,“那又怎样!” “不怎么样,走吧,我送你回去。”牧云卿说着站起身。 “好!”宿衾欢声应下,一起打道回府。 翌日 翠竹苑 天光破晓,淡青色的天穹依稀挂着几颗残星。 长风徐徐,竹影映窗。 牧云卿负手立于桌前,提笔绘竹。 浓墨晕染,淡彩勾勒。 寥寥几笔就绘下一幅竹影图。 不多时,曦光冉起,透过窗照在他的脸上。 忽的光线暗了下来,一道倩影立在他身侧。 见灵柒空手而来,牧云卿神色不悦地抬头看向她:“让你带的东西呢?” “什么东西啊?”灵柒装傻。 “你是真不记得了?”牧云卿眯起双眸紧紧盯着灵柒,眸光深寒刺骨。 “记得记得,你说的我哪敢不记得!” “那东西呢?” “我的山被人放火烧了,你要的东西都被烧死了。” “是吗?” “是啊,我回去看的时候山都秃了!”灵柒愤愤道。 “真是蠢。连自己的山都看不住!” “你才蠢呢。”灵柒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没什么。” 两人僵持一会,灵柒弱弱开口道:“那你帮帮我呗。” “帮你?我凭什么要帮你?”牧云卿背过身去,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 “你若是想报仇,我倒是可以给你指一条路。” “什么路。” “那便是——将燕尾山归在我名下,我替你去报仇。”他侧过脸余光瞥向灵柒,语气中充满了蛊惑。 “不行。”灵柒严词拒绝。 “哼,我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见灵柒不语,牧云卿再度开口劝她,“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的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况且,于你而言,也不算亏。” “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言罢回到座位上坐下,拿起一旁的茶杯轻抿一口。继续道:“一炷香之后,若是你还没有做出决定,我就当你拒绝了。” “我本就是要拒绝。” 牧云卿倏地起身,高大的身躯带着压迫感向灵柒逼近。 灵柒慌忙退后一步。 “既然如此,那你就自己处理吧。”牧云卿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语气冰冷地说:“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灵柒不语,呆呆望着他。 “愣着干什么?”他挑眉看向她,言语间尽是不耐。“还要我亲自送你出去吗?” “灵柒不敢。” “呵,不敢?” 牧云卿轻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你有什么不敢的?你连我的命令都敢违抗,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打不过他们。”灵柒迟疑片刻,继续道:“你帮帮我,可以吗?” “为何要帮你?你既不愿将燕尾山交给我,又想让我出手相助,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灵柒忍不住回怼道:“红月已经给你了,燕尾山再给你,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老了怎么办?” 牧云卿语气略微缓和,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笑道:“等你老了,我自然会给你安排退路,你不妨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将燕尾山给我。” 他沉默片刻,看向灵柒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探究。“或是你还有什么其他的本事,能让我另眼相看?” 闻言,灵柒眼底几不可察的闪过一丝暗芒,开口道:“我可以教你蛊术。” “蛊术?”牧云卿顿时来了兴趣,眉毛微挑,敲敲桌子示意灵柒展示一番。 “你将手伸出来。”灵柒说着从包里掏出蛊线和导管。 牧云卿乖乖照做。 殊不知自己已经进了女帝的圈套。 这条蛊线,是女帝命灵柒为他量身定做的。 蛊毒不易察觉,平日里也不会发作,只有施蛊人操作才会心痛如焚。 灵柒将蛊线插入导管,随即在线的另一头穿上针,抬手就将针刺进牧云卿的身体里。 一阵刺痛入体,心口疼痛难耐。 牧云卿反应过来,眼神瞬间变得阴鸷,抬手将蛊线扯下,死死掐住灵柒的脖颈。“你对我做了什么!” 灵柒面色不改,艰难道:“不是……你让我展示……的吗?” “我不是傻子,岂会被你三言两语所蒙蔽?你方才分明对我施了蛊!” “我没有……咳咳……” “还敢嘴硬!”牧云卿怒声吼道。 灵柒不吭声,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到底有没有下蛊!”牧云卿眉头紧皱,死死地盯着灵柒,似乎想将她看穿。 她缩了下拳,眼神认真的看向他,“我说过,我没有下蛊。” 牧云卿猛的松开手,将灵柒推倒在地。 灵柒捂着喉咙咳嗽起来,眼中却透着倔强。 牧云卿冷哼一声转身欲走,刚迈出几步,突然心口一阵剧痛传来,他脚步踉跄险些摔倒。 灵柒见状心中一惊,这蛊毒怎么现在就发作了,按计划不应如此。 牧云卿强忍着痛回头瞪向灵柒,“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灵柒赶忙解释,“我真不知为何会这样,定是有人暗中陷害。” 牧云卿哪里肯信,正欲再次发难。 忽的一口脏血吐出,心中再不似方才那般难受,甚至更舒坦了许多。 牧云卿意识到自己错怪了灵柒,看着地上狼狈的她,心中泛起一丝愧疚。 但他并未表露太多,只是冷冷说道:“今日之事暂且记下,待我查明真相再说。” 说完便跨步离开,只留下灵柒一人坐在地上,目光复杂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章 她不需要男人啊! 灵柒见牧云卿离开,慌忙起身检查地上的蛊线。 竟然加了噬心散。 灵柒差点瘫倒在地,女帝竟这般欺骗她。 她说牧云卿过分聪颖,若不加以牵制,恐会留有后患。 又说他左右不过是个男人,受世俗所拘,掀不起多大风浪。 只给他下道薄蛊,稍加牵制就罢。 可女帝转头就给他下了噬心散。 呵,君言如戏。 她断不该轻信女帝的话。 灵柒心中暗悔,却也无能为力。 左右都不是她惹得起的。 她也没想过招惹谁,更没想伤害牧云卿。 可一切都由不得她。 皇宫 女帝前些日子听见传言。 说萧冉在秋日宴带了一个宫女回去 ,恐有磨镜之好。 她的女儿,怎会有如此癖好。 简直是荒谬。 可宫中流言四起,怎么压也压不住。 女帝只好为萧冉挑选侍君,以求堵住悠悠众口。 兴和殿 萧冉一觉醒来,天塌了。 她还小啊,挑什么男人啊。 她不需要男人啊! 萧冉满心不愿,可母命难违。她只能不情不愿地走向兴和殿的前厅。 官员家的公子们早已站成一排,个个身着华服,或儒雅或英挺。 萧冉沉着脸扫视一圈,心中满是抵触。 “诸位公子稍安勿躁,准备好自己的才艺,一会到殿下面前介绍。”朝月开口维持现场秩序。 原本喧闹的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第一个出场的,是杜家三公子,杜斌。他本想在众人面前舞剑耍个帅,不料刚跨步出去,就狠狠摔了一跤。 萧冉无语的闭上眼,摆摆手示意他赶紧滚。 第二个出场的是费家小公子,手里拿着一把箫,原以为他至少会演奏一曲,结果一直傻站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萧冉再度摆手让他滚。 再往下亦是如此。 没有一个能看的。 萧冉接连pass掉好几个。 “殿下……陛下说您再怎么也等从中选一个 ,您再拒绝往后就更挑不到合适的了。”朝月轻声提醒她。 “行,我知道了。”萧冉随口敷衍一句。 从中选一个? 打死也不可能。 要是真的选了,天知道生出来的孩子得有多傻。 一个个的都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更有甚者,看用都不中。 萧冉扶额叹息,纠结要不要随意选一个应付女帝。 但又实在是…… 下不了口。 正思索着,角落里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男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他眼神清澈而淡然,不像其他人那般急切地表现自己。 萧冉好奇地走近他,问道:“你为何看起来并不在意这选侍君之事?” 那男子恭敬地行礼后答道:“臣本无意于此,但陛下旨意不可违抗,只得前来。” 萧冉心中微动,感觉此人与众不同。 正在此时,女帝身边的太监曹公公尖声喊道:“时辰已到,请殿下尽快挑选吧。” 萧冉皱起眉头,看了看周围的人,又看向那白衣男子,正要伸手指向他。 忽的,一条黑狗疾速跑进殿里。 萧冉见到黑狗眼睛都亮了。 女帝之前不是说众生平等吗? 她得将平等落实到位,人平等,狗也得平等。 萧冉大声道:“是不是从这殿里随便选一个都行?” “是的殿下。”曹公公朝她点点头。 只要殿下选一个,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那我要这条狗!”萧冉说着上前将狗抱住。 众人皆惊,殿下居然选了一条狗。 殿内这么多人。 选了一条狗!奇耻大辱! 但碍于身份,众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曹公公见状,神色复杂的看了萧冉一眼。 倒是也合情合理,毕竟这狗确实在殿内。 不过最主要的是,他两头都得罪不起。 一个是位高权重的女帝,一句话就可以让她人头落地。 一个是尊贵的殿下,瞧着也不是好惹的主。 既如此,便按理来算吧。 曹公公在心中思索一番,开口道:“既然殿下已经选定,各位公子都散了吧,咱家也要回去向陛下复命了!” 曹公公说完朝萧冉行了个礼,随即扭着小碎步走了。 “殿下,您这样……”朝月一脸担忧的开口。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会的,我毕竟是个皇女,她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那便好。” “朝月,我们把这条狗安顿一下吧!” “殿下要养它吗?” “嗯嗯嗯。”萧冉连连点头。 朝月瞧了眼地上的小狗,开口道:“也不知它有没有主人。” “哎呀朝月,别想这么多嘛,若是有人来寻,我们物归原主就好啦。”萧冉说完抱着小黑狗往外走。 “殿下,等等我!”朝月提裙去追萧冉。 女帝寝殿 烛光摇曳,映照着殿内华丽的帷幔和金碧辉煌的装饰。 灵柒恭敬地站在女帝面前,微微低着头,等待着女帝的指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女帝端坐在龙椅上,身姿威严,目光如炬。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和统治力,让人不敢轻易违抗。 “灵柒,你可知朕今日召你前来所为何事?”女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空旷的寝殿内回荡。 灵柒抬起头,迎上女帝的目光,回答道:“陛下,是为了牧云卿的事。” 女帝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已经……为他下蛊了。” “甚好。” “但灵柒不明白,陛下……为何要给他下噬心散。”灵柒纠结许久,还是问了心中所想。 女帝面色一变,沉声道:“你可知制衡之道?” “灵柒愚笨,望陛下明示。” “制衡之道,在于平衡百官,监察百官,以利社稷。朕若是想悟清楚这制衡之道,就得行这监察之法,我不先掌控他,又何以监察他?” “所以……您就要牺牲他来成全您的制衡之道吗?”灵柒怯怯开口。 女帝眸色一暗,厉声道:“为了江山社稷,何人不可舍?何人不可弃?” “倒是你,灵柒,朕多次警告过你不要感情用事。可你三番五次替那牧云卿说话,甚至为了他跑来质问朕,你实话告诉朕,你是否对他有意?” “你若是对他有意,朕立刻派人去sha了他!” 灵柒吓的跪倒在地,“灵柒没有,灵柒对他没有半分情意。” “此话当真?” “灵柒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任凭陛下处置!”灵柒言罢再度俯首跪地。 “行了,你且记住今日说的话,日后若犯,休怪朕不留情面。” “灵柒一定牢牢记住。” “你先退下吧,朕还有事要处理 。” “是。” 兴和殿 萧冉和朝月一起给小狗弄了个简易狗窝,现今正要返回殿内休息。 刚到殿外,就瞧见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静静地靠在殿门外。 他的脸庞如雕刻般精致,双眸明亮如星,带着几分醉意,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慵懒,长发松松绾起,几缕发丝垂落在额前,更增添了几分不羁的气质。 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上扬,似乎在回味着什么。肌肤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白皙,仿佛散发着一种迷人的光泽。 清风徐过,衣袂随风飘动,显得他更加修长挺拔。 他的手中紧握着一个酒杯,杯中还残留着一些酒液,散发着淡淡的酒香。 身体微微摇晃着,仿佛随时都会跌倒,但他却依然固执地靠在门外,不愿意离开。 瞥见此人是裴玄,萧冉开口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裴玄眼角泛红,祈求般望向她。 “奴家……在等殿下。” “等我做什么,快回去吧!”萧冉摆摆手让他离开,随即提步朝殿内走去。 裴玄忙不迭跪在她身后,拽住萧冉衣袖不让她走。 “怎么又跟上来,快回去休息吧,欸……等等,你从哪染的一身酒气。”萧冉边说边扒拉裴玄的手。 “殿下今日选侍君,奴家心中烦闷,就多喝了几杯……。” “我选侍君,该烦闷的是我,你烦什么。” “奴家……”裴玄停顿了片刻,缓缓开口道:“奴家是怕殿下选的侍君不如意。” “确实不如意。”萧冉无奈开口。 那些个歪瓜裂枣都能如意。 那她真的是饿了。 “殿下这么说,可是已经有了心仪之人?” “没有。” 裴玄怔了一下,眼里的阴郁顿时烟消云散。“既没有心仪之人,殿下为何……”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萧冉。 “为何什么?” “没什么。”裴玄低下头,将自己的头发别到耳后,隐藏好情绪道,“是奴家多嘴了。” “无事。”萧冉轻声说了一句,随即低声吩咐身侧的朝月去煮醒酒汤。 “殿下……” 裴玄忽的站起身凑近萧冉,身上带着浓郁的果酒香气。“殿下……时辰不早了,您该歇息了。” “我看你才是最应该休息的。”萧冉说着后退一步。 “奴家还不困,奴家想多陪殿下一会儿。”裴玄再度上前靠近萧冉。 “殿下……醒酒汤来了。” “快送来,给他喝下!” 萧冉真是怕了。 这是她上学时不好好听课,只顾着追星看小说的惩罚吗。 惩罚她到这个遍地是美男子,男子比女子还好看的凤栖国。 妈妈呀,她再也不颜控了,再也不口嗨了。 长得好看的人都好可怕。 “是。”朝月将醒酒汤送到裴玄跟前。 “谢殿下。”裴玄接过醒酒汤一饮而尽,因喝得有些急呛咳了几声 。“咳咳……” “慢点喝,慢点喝。”萧冉伸手拍拍他的背。 裴玄顺势抓住她的手不肯松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萧冉。“殿下对奴家真好,奴家……奴家真不想离开殿下。” 萧冉脸一红,慌忙将他推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是奴才失礼了。”见萧冉有些羞恼,裴玄不敢再放肆,退到一边垂首敛眸道:“请殿下恕罪。” “咳咳。”萧冉假咳一声,强装镇定。“你……” “殿下,”裴玄抬眸看向萧冉,眼底的情意更浓,“其实奴家倾慕殿下已久,不知殿下……对奴家是何感觉?” 萧冉:“……” 她突然想起之前刷的一个帖子,“如果有人跟你表白,你会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当然是敷衍了。 “殿下不必急着回答奴家,奴家自知身份卑微,不敢奢求太多,只盼能一直陪伴在殿下身边,奴家就心满意足了。” “如此便好。” 裴玄眸中闪过一抹落寞,但很快就掩饰过去。“殿下早些歇息吧,奴家就在殿外守着,有事您唤奴家便是。” “你也回去休息吧,夜里冷。” “多谢殿下关怀,奴家不冷。” 裴玄固执地站在原地不肯动,“奴家还是守着殿下吧,这样奴家才安心。” 萧冉推着他往外走。“听话啊,快回去!” 裴玄不肯出去,反而反手将门关上,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殿下,就让奴家在这守着您吧,奴家不会打扰您的。” “够了,立刻回去!我这里不需要人守。”萧冉故作严肃的开口。 “是,奴家这就退下。”裴玄眼神不舍地从萧冉身上移开,退至门口。“奴家就在门外,殿下有事……随时吩咐奴家。” 萧冉见他执意如此,便也不想再管,唤朝月将殿门关上,随即吹烛睡下。 江府 大夫在为牧云卿诊断,宿衾在一旁急的来回踱步。 白日里正吃着饭呢。 他哥突然就从墙上摔下来了。 若不是他及时护住,不知该摔成什么样。 可即便是护住了,也是无济于事。 从早上一直昏迷至今就算了,偏偏连水饭也喂不进去。 本就身寒体弱,如何遭得住。 大夫请了三个,没有一个能说出昏倒的原因。 宿衾又急又气,奈何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静静等他哥醒来。 “大夫,查出来了吗。” “江公子,您都问我四次了,再稍等片刻,我诊断出来自然会告诉您的。” “等等等!你就知道让我等,我若是等得何需一直问你!” 大夫听这话,顿时来气了,回怼道:“您这人真是不讲道理,医者治病问诊。哪能片刻就出结果,这都是需要逐步分析,慢慢道来的呀!” “个个都说慢慢来,个个摇头走,究竟还要我怎样。”宿衾语气激动,险些哭出来。 “哎……我也想速速告知你结果,可这……实在是无从说起。” “他身上没有外伤,脉象又十分平稳,再怎么瞧也瞧不出是什么病啊。”大夫摇头叹息。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章 不是自己调教的,用着就是不顺手 大夫说完提起医药箱就要走,原本是冲着这高额的医药费来的,谁曾想坐了半天,什么也诊断不出来。 “你不能走,你还没告诉我,他究竟是怎么了。”宿衾死死拽着大夫的医药箱。 “哎,你这是做什么?”大夫无奈开口。 “求求你,求求你再看看他,再仔细瞧瞧他是怎么了,求求你了。”宿衾说着跪在大夫跟前。 大夫忙不迭将他扶起,“您这是何必呢,我真是尽力了,各方面都排查了,都没有问题。我也不知……这牧公子为何昏迷不醒啊。” “您还是另请高明吧!”大夫说着将宿衾的手移开,跨步朝外走去。 宿衾望着大夫远去的背影,满心绝望。 连城里最有名的大夫也诊断不出来,他真的是无计可施了。 这时,身侧一直沉默不语的丫鬟小声说道:“公子,奴婢听说城郊有位神医,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只是脾气古怪,轻易不肯出山。” 宿衾问道:“此话当真?” “公子,奴也是听说……” 宿衾怒道:“道听途说的东西也敢拿来小爷面前讲?你是嫌命太长了吗!” “奴不敢……”丫鬟被吓得连忙跪地。 “罢了,”宿衾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去备车马吧。” “是。” _ 皇宫 夜凉如水,裴玄坐在兴和殿外的石阶上,瞧着天上那轮明月。 这萧冉还真是心善,轻而易举就相信他说的话。 一想到一会就要杀了她,裴玄忽然觉得有些不舍。 她死之后,这世间恐怕再没有第二个如她一般关心他的人。 可那又如何? 他裴玄想要的,从来不是一个时时心疼他、可怜他的人。 弱者才需要被可怜。 瞧着时辰也快到了,裴玄起身朝殿内走去。 裴玄悄无声息地走进殿内,兴和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上诡谲地舞动着。 萧冉安静地躺在榻上,锦被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周围静谧得只听得见她轻微的呼吸声。 就在裴玄举起剑,将要刺向萧冉之时,黑暗中传来朝月急切的声音:“住手!” 裴玄一惊,转头看向朝月,低声呵斥道:“你莫要多管闲事!” 朝月快步走到裴玄面前,愤愤道:“你怎能如此忘恩负义?殿下待你这般好,你却要来谋害她。” 裴玄冷笑一声:“忘恩负义?何来的恩,何来的义?不想死就滚远点!” 朝月气得浑身发抖:“殿下真心对你,你若杀了她,必遭天谴!” “我受的苦何其多,何时还差这一道天谴了?” “是殿下让你受苦吗?”朝月提醒道:“你别忘了,那一夜是殿下救你回来的!没有殿下你早就死了!” 裴玄一时语塞,望向榻上仍无知觉的萧冉,内心陷入挣扎之中。 萧冉被朝月和裴玄的争执声吵醒,迷迷糊糊间看到眼前举着剑的裴玄,瞬间清醒过来。 “你竟然……”萧冉喉咙像是被哽住,随后猛地扑向裴玄,双手用力地扼住他的脖子,指甲深陷进肉里。 “你接近我,就是为了杀我吗?”她的身体因激动而颤抖,眼泪夺眶而出。 裴玄被掐得喘不过气,手中的剑哐当落地。 萧冉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无声的发泄自己心中的情绪。 裴玄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咬牙切齿道:“你又何必如此,要杀要剐随你便,我裴玄,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 朝月见状急忙上前拉住萧冉:“殿下,莫要脏了您的手,这种小人不值得。” 萧冉缓缓松开手,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朝月忙不迭跑去扶住她。 情是假的。 说的话是假的。 可怜也是假的。 唯独想要她死,是真的。 一次不成,二次再杀,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性命。 他是有多恨她。 可她分明没有见过他,也从未伤害过他。 或许……他是有什么苦衷呢。想到这,萧冉眸里闪起一丝希望。 她抬眸望向他,好似要望尽他的心底。 可裴玄的眼神,分明没有一丝温情。 “是萧予安派你来杀我,对吗。”萧冉缓缓开口。 裴玄闷声道:“不是,是我要杀你。”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只需回答是或不是。”萧冉再度开口。 她多希望裴玄说是。 裴玄不语,低头看着横隔在两人之间的那把剑。 “你不说,本殿现在就可以送你去见阎王。”萧冉威胁道。 裴玄心里一横,冷冷道:“那你动手便是。” 反正横竖都是死,与其被萧予安折磨死,不如萧冉给他一刀来的痛快。 闻言,萧冉缓缓闭上眼,说不出一句话。 她喉间似是藏了一根长刺,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像她对裴玄的感情一样。 既舍不得让他走,又无法再重拾先前那莫虚有的情意。 她早该想到的。 怪她蠢笨愚昧,不识人心。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不过短短几日,何来情字一说,终究是自欺欺人,亲手将自己送进别人的圈套。 裴玄面色阴沉,瞧着眼前失魂落魄的萧冉,心里竟然有些愧疚。 真是疯了。 将死之人,还有什么资格再谈愧疚。 “你走吧。”萧冉淡淡开口,她神色自然,语气也早已恢复平静。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这一次,萧冉再没有回应他。 裴玄迟疑半晌,开口道:“是你放我走的,日后可别后悔。”言罢翻窗离开。 冷风凄凄,吹乱萧冉随意披散着的长发。 她近乎呆滞的望着裴玄离开的方向,面如死灰,瞧不出情绪。 朝月怕她受凉,起身为她披了件衣裳。 “殿下……”她轻轻唤她。 可她一动不动,仿若没听到一般。 “殿下,您歇下吧,朝月求您了。” 萧冉想起裴玄也喜欢这样求她。 忽的鼻子一酸,隐忍许久的眼泪,大滴大滴落下来。她捂住脸,身子不停的颤抖着。 朝月坐在她身侧,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 两人就这样对窗坐了一夜,萧冉时不时哭泣一阵,朝月一言不发,默默陪着她。 _ 翌日 宿衾一路颠簸后,终于找到了那位神医居住的茅屋。 宿衾冲进屋内,瞧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在捣药。 宿衾扑通一声跪下,诉说着牧云卿的病情。 那老者听着宿衾的诉说,手上动作未停,只是微微皱眉。 待宿衾说完,老者才缓缓开口:“生死有命,老夫也只能尽力一试。” 宿衾大喜过望,连连磕头谢恩。 “将他带过来吧。” “是。”宿衾应了一句,慌忙将牧云卿带过来。 老者抬手抚上牧云卿的手腕,为他细细诊断。 宿衾在一旁静静等着,即便心急如焚也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老者突然反悔,不帮他治牧云卿。 良久。 老者摸着胡子徐徐开口道:“他脉象平稳,并非是患病,倒像是中了巫蛊之术。可他体内又无异样,老夫也不知是何缘由了。” “连您也没办法,我该如何是好。” “谁说我没办法了?”老者一脸不服气的回道。 “那您的意思是……” “你且等我给他扎几针,看能不能扎醒。” 老者说着从抽屉里拿出银针,为牧云卿施针。 “行了,扶他去床上休息吧!有什么事再唤我。”老者说着背着手出了门。 宿衾将牧云卿扶到床上,为他掖好被子,再次守了他许久。 他紧紧盯着床上的牧云卿,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牧云卿醒的痕迹。 平日里晴朗的天,今日却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雨滴顺着茅屋的屋檐滑落,滴答滴答地打在地面的积水上,溅起一圈圈小小的涟漪。 宿衾转头看向窗外,远处的山峦在雨雾中若隐若现,竹林在风雨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似是在低诉着无尽的哀愁。 雨声不断传入耳中,像极了宿衾此刻杂乱的心绪。 他满心都是床上仍未醒来的牧云卿,这雨下得就如同他心中的阴霾,怎么也散不去。 宿衾忍不住伸手接住一滴从破窗缝钻进来的雨滴,冰冷刺骨,恰如他此时的心情。 他望着牧云卿安静的面容,暗暗祈祷着老者的针灸能够奏效,希望牧云卿能快点醒来,冲破这仿若囚笼般的昏睡。 只要他能醒来,哪怕老者跟他要黄金万两,他也在所不惜。 思索间,他瞥见牧云卿手指动了一下,宿衾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 过了半晌,牧云卿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满脸焦急却又带着惊喜泪花的宿衾。 “哥,你可算是醒了!”宿衾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哽咽。 牧云卿虚弱地笑了笑,喉咙干涩得难受,发出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般粗糙:“宿衾……这是哪儿?” “我们在神医这儿,你昏迷许久,可吓死我了。”宿衾哭诉道:“你都不知道我寻了多少大夫,他们都说你没救了!” 牧云卿抬手拭去宿衾眼角的泪,“不哭了,我这不是醒了嘛。” 宿衾哪听得这些,弓着身子紧紧抱住牧云卿。 他哥越说这些他越难过。 从小到大,他在意的只有牧云卿一个,若是他出了什么事,他真的不想活了。 “好了,不哭了,都多大个人了。”牧云卿将他拉开,又轻轻摸着他的头。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呜呜呜。”宿衾说着又开始哭起来。 “我知道。” 宿衾抬眸问他:“那你怎么不哭,见到我你不开心吗?” 牧云卿无奈笑了笑,宿衾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样的孩子气。 “我昏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 牧云卿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一天一夜,没有让他等太久。 “大夫可有说我是怎么了?”牧云卿再度开口问他。 “大夫说可能是巫蛊之术,但你身体没有异样,他也不太确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牧云卿冷笑一声。 果然。 不是自己调教的,用着就是不顺手。 还没派上用场,就学会反咬一口了。 见牧云卿不回话,宿衾一脸担心的问道:“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我现在没什么事,就是有些饿了,你帮我寻点东西来吃吧。” “好,我这就去拿!”宿衾说着朝外跑去。 丞相府 暮颜接连跑了两趟翠竹苑,都不见牧云卿的身影。 这是去哪了。 连菜也不收,依照他的性子,不应该这样啊。 罢了,晚些再来寻他吧。 城郊 牧云卿和宿衾同老者一起吃了饭,现今坐在院子里闲谈。 夕阳的余晖洒在小院里,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牧云卿望着天边的云霞,缓缓开口道:“您对巫蛊之术可有见解?” “略有耳闻罢了,没有细细了解过。不过,这巫蛊之事怕是有人蓄意为之,背后之人定不会善罢甘休,你得小心啊。”老者语重心长的开口。 牧云卿微微点头,“您所言极是,这宫廷之中向来如此,暗潮涌动。” “哦?你对宫中之事也有了解?” “跟您一样,不过是略有耳闻罢了。” 老者敲了一下牧云卿的头,“你倒是会接话。” 牧云卿轻笑一声,抬手倒了杯茶。 老者抚着胡须,目光赞许地看着牧云卿,“你这孩子心思通透,老夫很是欣赏。” 牧云卿欠身行礼,“多谢前辈夸赞,晚辈不过是在这宫中多经历了些事情罢了。” 老者摆了摆手,“莫要谦虚。看你如今处境危险,不如就留在老夫这茅舍之中,也好避避风头。” 牧云卿道:“前辈好意,云卿心领了。但云卿还有诸多事宜未处理完,不能在此躲避。” 宿衾端着一盘果子走进院子,听到这话忙说道:“哥,这位老人家说得对啊,你先留在这里,安全一些。” 牧云卿接过宿衾递来的果子,轻咬一口后说道:“宿衾,我若此时退缩,只会让那些暗中使坏之人更加嚣张。我们得回去,从长计议。” 老者站起身,踱步到牧云卿面前,仔细打量着他,“你既有此决心,老夫也不强求。只是日后若遇到难处,可随时来找老夫。” 牧云卿抱拳鞠躬,“多谢前辈厚爱,云卿记下了。待云卿解决了这些麻烦事,定会再来拜会前辈。” 说完,便带着宿衾告别老者,朝着城中走去。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章 他没钱,但是他长的很好看 丞相府_翠竹苑 细雨如丝,如牛毛般纷纷扬扬,暮颜静静地伫立在门外,雨水轻轻地打湿了她的肩头。 正要去屋檐下避雨,忽的,一把油纸伞撑在她头顶,挡住了头顶凉意。 她下意识回眸一看,只见牧云卿身姿挺拔地出现在身后。 暮颜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被一抹难以察觉的惊喜取代,嘴角微微上扬,却又很快恢复平静。 这次总算是没跑空了。 她抬眸看他,他今日身着一袭青色长袍,衣摆处绣着精致的竹叶纹路,仿佛风中摇曳的竹叶,轻盈而灵动。 面容如雕刻般俊美,剑眉星目间透着一股清冷之气,高挺的鼻梁下,薄唇似抿非抿,一头乌发用一根丝带半束起,几缕碎发垂落在耳边。 “你去何处了。”她开口问他。 “有事出去了一趟,主子找我有何事。” “没,我就……顺路过来看看你。” “顺路?翠竹苑和芳兰苑可谈不上是顺路。”牧云卿淡淡开口。 暮颜:“……” 确实是有点牵强了。 见暮颜不语,牧云卿将伞塞到她手里。 “既然没事,主子就先回去吧,别着凉了。”牧云卿说完抬脚向前走去。 “你还没告诉我,你去哪里了。” 牧云卿脚步一顿,却并未回头,只是声音冷淡传来:“主子不必操心无关紧要之事。” 暮颜紧紧握着手中的伞柄,咬了咬下唇,快步走上前拦住他的去路。 “你的事,怎么就成无关紧要的事了?” 牧云卿垂眸看着眼前的人,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不过很快便压了下去。 “多谢主子关心,但云卿的事不想劳烦主子费心。” 暮颜的眼神黯淡了几分,她深吸一口气道:“是不是因为上次那件事,你在怪我?” 牧云卿沉默片刻,“云卿不敢。” 暮颜轻轻拉住他的衣袖 ,“我并非戏弄你,我先前说的话,都是真的。” 牧云卿看着她拉着自己衣袖的手,耳尖不易察觉地红了红。 “罢了,主子无需如此,此事过去便过去了。”他强装镇定道。 暮颜眼睛一亮,脸上露出笑容,宛如雨后盛开的花朵。 “那你这是信我了?” “嗯。”牧云卿转身避开她炽热的目光,轻声应了一句。 暮颜见状,笑意更浓,“那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好不好,我教你练剑?” 牧云卿微微颔首算是应允。 之后几日,暮颜总是借机去找牧云卿,或送些点心,或只是单纯说说话。 但是,功夫就是费有心人,好感度一分也不加。 皇宫 自那日后,萧冉就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里,整日茶饭不思,谁也不肯见。 眼看着萧冉身子越来越消瘦,朝月急坏了。 她跟殿里人打听了消息,得知暮颜与萧冉交好,忙不迭将她请来。 “三小姐,您去劝劝殿下吧,日日这样身子如何受得住啊。” “好,我进去看看。” 暮颜说完抬手将门打开,缓缓走进殿里。 殿下居然没有说滚! 朝月高兴极了,这次总算是找对人了。 萧冉听见暮颜的声音,慌忙将头埋在枕头里。 真是…… 太丢人了。 她这窝囊样可不能被暮颜瞧见。 暮颜走到她身侧,柔声道:“怎么了这是?” “呜……你不要看我,我眼睛都哭肿了,好丑。” 暮颜用哄小孩的语气说道:“没事的,没事的,我不看你,我就坐在这儿陪着你好不好?” 萧冉“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暮颜在一旁静静陪着她。 良久。 萧冉抬眸看向暮颜,略带哭腔道:“呜呜呜呜,啊颜,我失恋了。” 暮颜愣了一下,随即在脑子里飞速翻阅资料。 不是,她都还没恋呢,萧冉怎么就失恋了? 而且,跟谁恋的? 跟念吗? 这俩进度这么快的? 见暮颜不说话,萧冉哭的更凶了,委屈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傻。” “没有没有,你怎么会傻呢,我们冉冉最聪明了!” “呜呜呜,连你也骗我。” “没有,我怎么会骗你呢,你先不要哭,告诉我,你跟谁谈的,在一起多久,怎么分的?”暮颜扶着萧冉的肩膀问她。 “跟裴玄,呜呜呜,我们压根就没在一起。” 暮颜听了两眼一黑,追问道:“那你们俩认识多久了?” “一个星期多吧。” “才一个星期?你……”暮颜刚想吐槽,看见眼前委屈巴巴的萧冉,又不忍心开口,叹了口气继续道:“哎,才一个星期怎么就把真心交出去了呢?” 萧冉:“” 暮颜:“……” “他很帅吗?还是他很有钱?值得你为他伤心这么久?”暮颜无奈开口,这是她能想到的两个最极端的要求。 要么有钱,要么有颜。 “他没钱,但是他长的很好看,而且……而且他还跟我说他喜欢我,不想离开我。呜呜呜……虽然是骗我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既然知道是骗你的,你怎么还难过了,你不应该骂他嘛!” “我不舍得骂他。” 暮颜真的是无语住了,家人们,敲黑板了! 这种就是典型的恋爱脑,只可观摩,不可学习。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骗你的呢?” “因为……因为他要杀我。” “人家都要杀你了,你还舍不得?我要是你我就一枪毙了他。” “人家陷入温柔乡了嘛,哪那么容易走出来。”萧冉撇嘴道。 “那他人呢?死了没?”暮颜愤愤道。 “走了 。” “哪个走?” “两只脚那个走。” 暮颜无语的捂住脸,真是没救了。 人家要杀他,她把人放走了,也不怕人家再来杀她 。 “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来哄我的嘛。”萧冉说着伸手去扒拉暮颜。 暮颜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这怎么哄?她宁可替萧冉一刀解决他,也没办法哄下去。 违心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怎么会有这么恋爱脑的人? 难道是……她一次也没谈过? 想到这种可能,暮颜开口道:“你该不会母单到现在吧?” 萧冉像拨浪鼓一样连连点头。 可不就是嘛。 但凡她谈过一次,也不至于被骗成这样。 “行吧,那也是情有可原。”暮颜妥协似的应了一句。 “是吧,是吧。”萧冉眨巴着眼问她。 “不是啊!萧冉你清醒一点,他要杀你啊,那是仇人不是情人啊!”暮颜摇着萧冉的肩膀说。 “可我就是难过嘛,呜呜呜呜,第一次有人这么喜欢我,虽然……虽然是装的。” “以后会有更好的人喜欢你的,相信我。”暮颜一本正经的说。 “真的吗?” “真的啊,前提是你现在立马下床,去洗漱,然后吃饭,再化一个美美的妆。” “可我……” “你可以的!失恋嘛,小事而已,咬咬牙就过去了。”暮颜说着将萧冉拉下床,把鞋子摆到她面前。 “别总是受感情控制,你看啊,鞋在这里,路在脚下;走不走,往哪走,怎么走,所有的一切都得你说了算。” 萧冉在心里重复暮颜的话。 似是若有所思,但又不太确定。 “所有的一切都得我说了算吗?”萧冉泪汪汪的看着暮颜。 “对啊,这是你的人生啊,你是主宰,当然是你说了算!任何事情的发生,任何人的出现,都是为了配合你的人生进程才出现或者发生的啊。” “可这不就成唯心主义了吗?”萧冉弱弱开口。 “没有心你早就死了,这不就恰恰告诉你,你就该尊崇你的内心做事啊!你仔细想想,你读了这么多年书,知道那么多道理,是非在你心里其实是一目了然的,至于你怎么选,那是你自己的事。” “人与人最大的区别就是,每个人,他心偏向的方向不同,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他选择杀你,说明他心里偏向的不是你。” 暮颜说着抬眸看向萧冉,“那你该怎么做?你是不是应该及时调头,把偏向他的心调转回来,然后做出另外的选择?” 萧冉连连点头,暮颜的话确实言之有理。 但也确实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角度。 她虽然性子大大咧咧,但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敏感。 她总是过分在意别人的想法,在意别人的感情。 固步自封,自己为难自己。 可如暮颜所说,她本不必这样的。 不必把别人的感情强加在自己身上,更不必深陷过去,无法自拔。 路就在脚下,她穿上鞋就可以继续往前走。 至于去哪,她可以自己说了算。 暮颜见她神色有所缓和,再度开口道:“别再纠结这些了,穿上鞋,出去洗把脸,再吃个饭,这事情就翻篇了。” “好,我知道了,感谢阿颜的倾情指导。”萧冉说着伸手抱住暮颜。 暮颜身子一僵,反应过来后又回应似的拍拍萧冉的背。 是夜 翠竹苑 月色清冷,如霜般洒落在青石板路上, 树影摇曳,恰似水中的藻荇轻轻摇曳。屋檐下的影子,层层叠叠,变幻无常。 竹叶在廊下悬挂的灯笼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纤细,泛着光晕。 灵柒跪在地上,身躯微微颤抖着,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她已经跪了很久,膝盖早已麻木,但她仍然不敢起身。 空中渐渐下起了雨,雨滴打在她的身上,让她感到一丝凉意。 她的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上,但她却浑然不觉。 牧云卿静静地坐在屋内,透过窗看着灵柒,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他嗤笑一声,还真是喜欢演,下蛊的时候可没见她心软半分。 喜欢跪是吧,那就好好跪着吧。 雨越下越大,灵柒的衣裳已经湿透。 牧云卿抬眸看了眼案上的香烛,又看向细雨中的身影,心有不忍,但又觉得她活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过了半晌,牧云卿起身坐到屋外的竹椅上,垂眸看着眼前的人。 真是可恨又可惜,于他而言,灵柒还是有点用处的 。 至少帮他做了一些事。 “这般作态,是想博取我的同情吗?”牧云卿冷冷开口。 灵柒不语,低头静静跪在地上。 “我劝你还是省省吧,有时间在这跪着,不如再下几次蛊,多害几个人,也好为阎王提点绩效。” “灵柒不敢。” “呵,不敢?”牧云卿眼神凉了几分,“这话我都听倦了,你倒是说不倦。” “灵柒……向您请罪,求您责罚。”灵柒说着再度俯首叩地。 “罚你?我若是罚了你,不得被你活活毒死。” “灵柒从未想过害您。”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牧云卿冷声质问她。 灵柒低下头,轻声说道:“不论您信不信,灵柒都没有想过要害您 。” “那你倒是说说,”牧云卿质疑道:“既是不想害我,又为何消失这么久?” “我这几日都在寻你,但……寻不到。” “我这几日要么在府上,要么在青石帮处理事务,”他目光幽深,审视着灵柒。“你若真有心找我,怎会次次都寻不到?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我也是不得已才……” “不得已?”牧云卿开口打断灵柒的话,语气中充满了嘲讽,“这世间之事,有多少是真的不得已?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这番说辞吗?” “我没想到它的作用会这般大,你现在怎么样,还痛吗?”灵柒说着焦急的看向牧云卿。 牧云卿冷笑一声,并不相信灵柒的关心。 “我的伤与你何干?”言罢站起身,故意活动了一下胳膊,面无表情道:“托你的福,死不了。还是说,你想看看我是否还有能力将你拿下?” “你再信我一次,这次我绝不骗你……还有燕尾山,你不嫌弃的话,也可以给你!” “燕尾山?”牧云卿闻言不禁蹙眉,心中快速盘算着燕尾山的战略意义,“如此重要之地,你说给便给,我怎知你不是诈降?” “真的给你,只要你肯原谅我。” 牧云卿围着灵柒踱步沉吟,半晌开口道,“我凭什么信你?再者,我对燕尾山一无所知,你将它给我,于我而言又有何用处?” 灵柒从怀里掏出令牌,递给牧云卿。“有它可以随便出入。” “你先前百般不愿,今日怎的突然改变主意了,莫不是又想诓我?” “这次是真的,我不会再骗你了,求你了,再信我一次。”灵柒说着伸手拉住牧云卿的衣角。 “我已被你骗过一次,不会再轻易相信。不过,我会给你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牧云卿说完抬手抽回衣角。 灵柒连忙点头,言辞诚恳的说:“只要我能做的,我都答应你。” 牧云卿思忖片刻后开口道:“我要你带我前往燕尾山,若一切如你所说,我便信你。但倘若你有什么阴谋诡计,那燕尾山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行了,滚回去换衣服吧。”牧云卿说完摆摆手示意她走 。 灵柒听了,心中一喜,她连忙磕头谢恩:“明日,我一定带您去。” 说完,她站起身来,转身离去。 雨依然在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雨中。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章 哪有男人穿成这样的,不男不女 暮颜安抚好萧冉情绪后才打道回府,刚从宫门出来,就遇到了李云惜。 他身着一袭淡绿色衣裳,钗着一支翠竹簪子,面容依旧姣好,只是神色有些黯然。 身后的侍童替他背着琴,看样子是刚给女帝弹完琴回来。 李云惜正要抬脚上马车,侍童瞧见远处的暮颜,小声道:“公子,是三小姐。” 他忙不迭收了脚,从凳上跨下,提裙跑去找暮颜,侍童提着灯笼跟在他身后。 “云惜见过三小姐。” “不必多礼。” 李云惜起身朝四周看了看,没有瞧见丞相府的马车。 “三小姐,是一个人来的吗?” “嗯,这会儿要回去了 。” “天黑路滑,三小姐若不嫌弃,我捎您一程吧。” 暮颜抬眸看他一眼,开口道,“不必了,丞相府离这不远,我走几步就到了。” 见她拒绝,李云惜心里有些难过,却也只能强颜欢笑。 “那三小姐,带着灯笼走吧,云惜就先回去了。”李云惜说着拿过侍童手里的灯笼塞到暮颜手里 ,随即转身朝马车走去。 马车轻驶,冷风凄凄。 李云惜悄悄掀开帘子看她。 暮颜身着一袭素雅的长袍,提着灯笼走在路的一侧,衣袂飘飘,脚步轻盈,宛如仙子下凡。 她的身影,随着车程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那盏灯笼散出的微光。 李云惜望着那丝微弱的光,不自觉红了眼。 究竟要到何时,他才能与她并肩走在一起。 翌日 牧云卿带着一队人马,聚集在青石帮门外。 “准备出发吧,记住,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若让我发现有任何异样,后果自负!”言罢翻身上马,警告似的看了灵柒一眼。 灵柒等人得令,纷纷上马。 马蹄声起,一行人向着山林进发。 山林间古木参天,枝叶交错,草丛茂密,没过马腿,阳光只能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 牧云卿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灵柒紧跟其后。 行至山腰处,一阵箭雨忽然从侧面射来。 “小心!”牧云卿大喊一声,拔刀挡开几支箭。 马匹受惊,嘶鸣声此起彼伏。袭击之人隐藏于树木之后,放箭后便迅速转移位置。 “追上去!”牧云卿怒喝。 众人分成小队向射箭之处包抄过去。然而这山林仿若迷宫,越深入,道路越是错综复杂。 周围草木像是活了一般,藤蔓缠住马蹄,树枝阻挡去路。 就在此时,前方突然升起一片浓雾,白色的雾霭弥漫开来,让人难以视物。 牧云卿感觉事情不妙,却听后面传来惨叫,回头一看,几个手下已不见踪影,只剩下空空的马背。 “怎么回事?”牧云卿手按在剑柄上,扭头看向灵柒。 灵柒连忙道:“看我干嘛,不是我干的啊!我也受伤了。”灵柒指了指自己受伤的手臂。 “保不齐这也是你计划的一步呢?” “你……” 正说着,忽的一队人马出现在面前。 为首之人骑着一匹黑马,眼神阴冷地看着牧云卿和灵柒。 “你们今日插翅难逃。” 牧云卿冷笑一声,“就凭你们?”说罢提剑冲向对方。 只见牧云卿身姿轻盈如燕,手中宝剑舞得密不透风,每一剑刺出都带着凛冽的剑气。敌人的刀枪靠近他身侧之时,均被他巧妙避开并顺势反击。 灵柒虽手臂受伤,但也不甘示弱。她抽出腰间软鞭,用力一挥,软鞭像长蛇般缠住一人的脖子,轻轻一扯,那人便倒地不起。 此时又有几人围攻过来,灵柒灵活地穿梭在他们中间,利用周围的树木躲避攻击,并时不时用鞭梢戳向敌人的要害。 牧云卿这边杀得兴起,剑法越发凌厉。但敌人人数众多,渐渐形成包围圈。 牧云卿看准时机,一跃而起跳到一棵大树之上,然后借力朝着包围圈外冲去。 灵柒见状,也挥动鞭子缠住一根树枝荡了出去。 两人会合后,背对着背警惕地注视着敌人重新围拢过来。 “拼了!” 牧云卿大喝一声,再次冲入敌阵之中,与对方厮杀起来,手中长剑挥舞,奋力砍杀敌人。 “找机会突出去!往山林里撤,利用地形甩开他们!” “是。”众人依言照做,只有灵柒呆呆的站在原地等牧云卿。 “还愣着干什么!”牧云卿奋力挡开敌人的攻击,对灵柒吼道:“不想死就跟紧我!” 见灵柒还在发呆,心中又气又急,一把拉过她上马,带着她往山林中冲去。 几番周折,终于摆脱敌人,众人在一处溪边停下。 牧云卿开口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必须尽快离开,你还知道其他通往燕尾山的路吗?” “知道。不过你的伤……”灵柒一脸担忧的看着牧云卿肩膀上的伤。 “无妨,这点伤还死不了。到前面去带路吧。” “哦。”灵柒应了一声,朝前面走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众人跟着灵柒前去。 一路上众人皆警惕着四周,生怕再遇埋伏。 “快到了吗?”伤口的疼痛让牧云卿的语气愈发不善,“若你敢骗我,我定将你千刀万剐!” “我真不敢骗你了。”灵柒无奈开口。 这人也真是的,疑心那么重。 都说了不骗了不骗了,还是不肯相信她。 牧云卿看着不远处的燕尾山,心中稍安。 “前面就是燕尾山?你最好没有骗我,不然你该知道后果。”牧云卿言罢,抬眸四处查看,观察着燕尾山的地形暗自分析防守方法。 “对啊,再走几步就到了。” “等一下,”牧云卿抽出剑拦住灵柒。“先看看有没有异常,这么多人马来,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言罢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灵柒算是知道了。 牧云卿是真的被骗怕了。 “燕尾山里都是山民,和普通百姓没有什么区别,这里都是我的族人,他们不会伤害你的。” “即便如此,也不可掉以轻心。让你的人都出来吧,我倒要看看,这燕尾山到底是不是如你所说。” 灵柒吹响哨声,召集山民。 山民听到哨声,从各个角落里走出来,有提着菜的,有玩球的,有扛着锄头的,还有端着碗吃饭的。 男女老少都有,干的事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就是,她们都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人。 甚至有人在(用方言)窃窃私语。 人群中一个嗑着瓜子的大姐开口道:“山主咋个跟在一个男人身后哟!” “不晓得咯,这男人长的还有点好瞧。”另一个大姐花痴道。 “哪里好瞧咯,不男不女,哪有男人穿成这样的!” “人家是从城里头来呢,你肯定没见过咯。” “切,还城里头来呢,我看也就那样,男人嘛还是得有男人的样子,拿着个剑干啥子哦 ,也不担心嫁不出去!” 牧云卿眉头紧皱,硬是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转头看向灵柒:“你确定他们都听你的命令?不会临阵倒戈?” “不会啊,她们都可善良了,很好相处的!” 这当然是真的善良还好相处呢,人身攻击都当着正主面说的,一点也不背人。 牧云卿应了一声,抬脚向前走去。 身后山民的目光也跟着牧云卿移动。 灵柒拍拍手,朝山民道:“大家不要害怕撒,他们就来看一看,看完就回去咯,然后嘛,你们阔以各回各家咯。” “好呢,好呢。”山民应了一句,各自散开。 “你跟他们说什么?” “我让他们回去呀。” “噢噢,带路吧!”牧云卿勾勾手,示意灵柒带路。 他跟在灵柒身后查看燕尾山,一路上依旧充满警惕。“这里的地形倒是易守难攻,若加以利用,倒是个好地方。” “现在这样,不也挺好的嘛。” “嗯,这里怎么有军队驻扎的痕迹?”牧云卿说着低头去查看。 “不是有军队驻扎,是山民为了捕捉猎物设计的陷阱。”灵柒解释道。 “是吗?那你这些族人懂得还挺多。”牧云卿随口应了一句,继续往前走。 “那当然了,在山里生活,诸事不便就得多一点技术傍身。” “那你会吗?哦,你不会,你只会下蛊。”牧云卿故意调侃她。 灵柒:“……” “这事过不去了是吧。” “你觉得呢?”牧云卿反问她。 “我不知道。” “那你会吗?” “我当然也会一点啦,不然你以为这山主怎么来的?” “嗯,会点好,以后杀我的手段也能多一点。” “我哪敢杀您啊,您不杀我就算好了。” 牧云卿轻笑一声,没有回话。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 遥望山中村寨,宛如世外桃源,可惜另一半山被火烧尽了。 山花漫山遍野,如锦缎般绚丽多彩,微风拂过,花瓣如雪飘落,美不胜收。 翠绿的草地如茵,树木郁郁葱葱。 沿着蜿蜒的小径前行,耳畔传来鸟儿清脆的啼鸣,诉说着山中的宁静与美好。 路旁的小溪潺潺流淌,清澈见底,鱼儿在水中嬉戏,怡然自得。 村寨中,古朴的房屋错落有致,炊烟袅袅升起。 山民各司其职,忙碌却不失乐趣。 “这里是存放粮食的地方。”灵柒向牧云卿介绍。 “带我进去看看。” 灵柒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门。 里面堆满了各种谷物,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你们倒是很富足。”牧云卿一边打量一边说道。 这时,一个老妇人匆匆走来,看到灵柒便恭敬行礼,眼神却警惕地看着牧云卿。 灵柒赶忙解释道:“婆婆,他并无恶意,不会伤害我们的。” 听见这话,老妇人才缓缓放下戒备。 牧云卿心中暗笑,他活了二十多年,何曾被人如此防备过。 正想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两人走出屋子一看,原来是几个孩童追逐打闹不小心撞倒了晾晒的草药。 灵柒急忙过去帮忙整理,牧云卿站在一旁看着,心中竟涌起一股莫名的温暖。这种简单质朴的生活场景,是他从未感受过的。 “看什么呢?快来帮忙呀。”灵柒朝他喊道。 牧云卿回过神,嘴角微微上扬,走上前去帮她。 收拾好药材,二人继续向前走,灵柒边走边向他介绍沿途的景物。 “这里是放什么的?”牧云卿指着眼前形状各异的寨子问她。 “里面是祠堂。” “既是祠堂就不必进去了,就到这里吧,我看的也差不多了。” “好。”灵柒应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牧云卿。 “给我的?” “对呀,你打开看看。” 牧云卿抬手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精致的木雕吊坠。 “这个木雕用药水浸泡过,有奇效。”灵柒故弄玄虚的说着。 其实没有奇效,是她怕牧云卿蛊毒突然发作 ,特意制作的。 牧云卿半信半疑,“你会这么好心?”言罢拿着木雕仔细端详,确实闻到一股药草味。“这东西真有你说的奇效?不会又是什么毒药吧!” “有毒药我早就被毒死了,这盒子我一天到晚都带在身上。” “行,那我就收下了。但若是我出了点什么事,我死也要拉你垫背!” “知道了。”灵柒见他收下,心中高兴不已,语气也带着几分愉悦。 牧云卿将木雕收在怀里,随即翻身上马,甩下一句“走了!”,便驾马离去。 皇宫 暗牢内 萧予安谈判归来,得知女帝给李云惜和暮颜赐婚,心中愤愤不平。 她萧予安得不到的男人,就算是死了,也轮不到其他女人染指。 还有裴玄,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奴。 想到这,她那原本娇美的面容此刻却因愤怒而扭曲,眼神中闪烁着狠厉的光芒。 她的朱唇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身着华丽的锦袍,却无法掩盖其内心的黑暗与邪恶。 萧予安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的鞭子,那鞭子如同毒蛇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她恶狠狠地瞪了裴玄一眼,眼中怒火正盛。 裴玄不以为然,俊美的脸上全是厌恶。 换做以前,他还会佯装可怜,向她求饶。 如今这般,生死何惧。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身体因伤痛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早料到有今天,当初就该让萧冉一剑捅死他。 也免受萧予安这非人的折磨。 萧予安缓缓走到裴玄跟前,手中的鞭子高高扬起,然后猛地抽下。 鞭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狠狠地落在裴玄的身上。 裴玄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鲜血四溅。 萧予安并没有停下,叫声越凄惨,她越兴奋。 她继续挥舞着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打在裴玄的身上,恨不得将心中的愤恨全部发泄出来。 裴玄的惨叫声在空气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萧予安却毫不在意,仿若没听见一般。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章 无非是添副棺材 像裴玄这样的人,即便是被活活打死,也不会有人在意的。 没人会在意他的死活。 包括他自己,也不屑于活着了。 整日如蝼蚁一般,卑躬屈膝,苟延残喘,有何意义。 倒不如直接死了,为这人世间腾出一块地。 _ 萧予安打累了,将鞭子扔在一边,抬手挑起裴玄的下巴。 真是白瞎了这样好看的脸。 但凡他肯服个软,看在他这张脸的份上,她也不至于对他下狠手。 偏偏是个硬骨头,说什么也不肯从她。 萧予安想起那夜就来气。 她都让人将裴玄的衣服扒干净了,差一点就能将他吃干抹净。 可他宁死不从,竟然光着身子从窗外逃走了。 萧予安冷哼一声,将裴玄的脸甩开,狠狠踹了他一脚。 裴玄吃痛倒在地上,又被萧予安拽着头发拉起来。 “天还没黑呢,这么着急睡啊?” “奴家没有……” “呵,你说你还有什么用处?让你杀个人你都下不了手,本殿留着你还有什么用处?” 裴玄不语,垂眸站在她跟前。 见裴玄不搭理她,萧予安心中怒火更甚,拿起鞭子又是一顿毒打。 他裴玄,不过是一个贱奴 ,有什么资格像萧宁一样忽视她。 他不配! 萧予安将裴玄打的奄奄一息,他甚至直不起背。 瞧见裴玄瘫倒在地,萧予安才心满意足。 这就是忽视她的下场。 萧予安俯下身子蹲在裴玄面前,再度抬手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她,“还敢不接本殿的话吗?” 裴玄本想回话,却又猛烈咳嗽起来,吐出一口鲜血。 萧予安厌恶的将他甩开,掏出帕子擦手,大声呵斥道:“脏死了,要死也死远点!” 裴玄顿时倒地不起。 萧予安抬脚踹了一下,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莫不是真的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萧予安狂笑一阵,故作忧伤的开口道:“真是可惜了,本殿还没玩够呢。” 随即话锋一转,又恢复先前那般狠毒模样,“不过死了也好,无非是添副棺材。” 萧予安说完抬脚便走了。 她可不想管他的死活。 左右不过是个男人,死了便死了,天下好看的男人比比皆是。 这个玩死了,再换一个便是。 权利在手,还怕寻不到玩物吗? 见萧予安走了,门外的侍女将门重重关上。 本就昏暗的暗牢,此时只剩一盏微弱的烛火。 裴玄挣扎着起来,却又因脱力重重摔在地上,他痛得龇牙咧嘴,蜷缩在暗牢的角落里,身上的伤痕触目惊心。 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无助,但内心的求生欲望却如火焰般燃烧。 他艰难地站起身来,脚步蹒跚,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暗牢中弥漫着潮湿和腐朽的气息,墙壁上的水珠滴落在他的肩头,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裴玄的目光紧紧盯着前方那扇紧闭的门,那是他唯一的出路。他深吸一口气,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冲向门口,手紧紧抓住门把,用力地扭动着,但门却纹丝不动。 绝望再次涌上心头。 裴玄无力的瘫倒在地,疼痛蔓延全身,咳血不止。 他忽的瞥见墙角那个放刑具的架子,借助它,或许可以爬上天窗。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裴玄强撑着身子起来,他便是爬也要爬到宫外,他不愿死在这个地方。 如此恶心肮脏的地方,死在这里,他怕是灵魂都不得安生。 他咬紧牙关,拖着身子爬到架子旁,使力将架子移到天窗前,一步一步往上爬,摔了足足三次也不肯放弃。 良久,他才爬上天窗。 他坐在天窗上往下看,底下是一片防护林,地形有些坡度,也不知跳下去会不会死。 思索一番,直接闭眼跳了下去。 只要不在这安宁殿,便是死也值了。 但预想中的死亡并没有降临,他顺着山坡一路翻滚下去,山石嶙峋,难免磕磕碰碰,却没有将他活活砸死。 他滚至宫门外的一条小道被路边的石墩拦下,人还有意识,但身子却是动弹不得了。他静静躺在地上,听见一阵马蹄声。 驾马的人正是牧云卿,他从燕尾山回来,怕暮颜又去寻他,特意抄了近道。 马儿急踏,若不是裴玄一直在咳嗽,牧云卿都不知道地上还有一个人,只差一步,裴玄就要死在他的马蹄下。 裴玄抬眸看着马背上的人。 分明是个男子,却那般肆意洒脱。 裴玄就那样呆呆地望着牧云卿,只见他一袭白衣胜雪,墨发随风而动,眉眼间透着一股灵动之气,嘴角噙着一抹自在的笑,仿佛世间所有烦恼都与他无关。 他骑在马上,身姿挺拔而又潇洒,宛如神只下凡。 裴玄心中满是羡慕,自己被困于宫廷中,满身狼狈,命悬一线。 而眼前之人却似闲云野鹤般自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想到自己如今的惨状,面容苍白如纸,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衣服破旧还染着血迹,气息奄奄地躺在此处。 曾经也是有着美好的憧憬,却一步步落入这般田地,不禁满心都是惋惜。 自己再也无法像牧云卿这般自由洒脱,只能在这权力倾轧中苟延残喘或者就此消逝。 裴玄的眼眸渐渐黯淡下来,眼神中的羡慕慢慢转为苦涩,终是缓缓闭上双眼,不再去看那令他向往又嫉妒的身影。 “躺在这里做什么?是想死在我的马蹄下吗?”牧云卿冷冷开口。 见地上的人不回应,牧云卿慌忙下马查看。 气息微弱,已是将死之人。 罢了,牧云卿叹了口气,将他扛上马背,再度驾马带他离开。 许是马背上太过颠簸,裴玄忽的咳嗽一声。 牧云卿勾了勾唇,看来是没死。 他一路快马加鞭,将裴玄送到了江家。 江府 江府的仆人看到牧云卿带着个半死不活的人前来,虽觉诧异,但也赶忙将人接了进去。 宿衾气呼呼的跑出来,“哥,你怎么带一个死人回来!” “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宿衾轻哼一声,“是是是,就你菩萨心肠,你都不知道他是好是坏,怎么能直接带他回来呢。” “等他醒了,我就让他滚回去,行了吧。” “行。”宿衾笑吟吟的应了一声。 之前那件事,都还未查清楚是谁干的。 如今又来了一个外人,不害人还好,若是敢伤害他哥,他非得将他乱棍打死不可。 牧云卿站在院子里,双手抱胸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 不多时,大夫出来说道:“公子放心,这人已无大碍,只是需好生调养些时日。” 牧云卿微微点头,转身走进房里。 裴玄悠悠转醒,看到陌生的环境先是一惊,而后看到床边的牧云卿,忙想起身行礼,却扯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牧云卿淡淡道:“不必多礼,你为何会躺在路中间,还身负重伤?” 裴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终是缓缓道出自己的经历,先是家破人亡,后又成了权贵的玩物,才落得如此下场。 牧云卿听后,眉头微皱,他的遭遇,竟比他之前还惨上几分。 裴玄又祈求牧云卿能否收留自己,他实在不想再卷入宫廷之事。牧云卿见裴玄这可怜兮兮的模样,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宿衾本想开口阻拦,但见裴玄如此可怜,还是不忍心赶他走。 兄弟俩硬是凑不出一个心狠的。 自那日起,裴玄便留在了牧云卿身边,每日跟着他读书写字、骑马射箭,身子逐渐恢复的同时,也协助牧云卿处理了很多事情,渐渐成为牧云卿的亲信。 裴玄天资聪慧,双商在线,有勇有谋,又善于布局,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牧云卿此番救下他,为日后成就大业打了一块极好的敲门砖。 _ 丞相府 香琴在教暮颜下棋。 暮颜身着淡绿色罗裙,三千青丝用一根白玉簪挽起,面容精致如画。香琴则穿着湖蓝色衣衫,眉眼间透着温婉。 二人对坐桌前,桌上放着下了一半的棋盘。 暮颜轻蹙蛾眉,落下一子,笑道:“这步棋我可是斟酌许久,该我赢了吧。” 香琴摇摇头,正要开口指导,被匆匆赶来的丫鬟打断。 “三小姐,小公子今日要去书院入学,大人吩咐您送公子过去。” “母亲让我去?” “是的小姐。” “行吧,暮辞呢?” “三姐姐,我在这里!”暮辞说着笑吟吟的朝暮颜跑来。 暮颜忙不迭接住他,生怕他摔着。 “你二位姐姐呢?怎么不送你去。” “她们……”暮辞犹豫了一会,想起他二姐姐交代的话。 暮雪告诉他,只要他去找三姐姐,就给他买木雕车。 若是三姐姐问起,就要说不知道。 “暮辞不知道。”暮辞说着摇摇头。 瞧见他的神色,暮颜往细里一想就知道了,暮辞哪是不知道啊,分明是被人收买了。 “罢了,我送你去吧。” 暮颜说完吩咐人备好马车,动身前往书院。 书院 到了书院门口,暮颜牵着暮辞进门,刚要叮嘱几句,就听到一道冷艳的声音传来:“这不是暮家三小姐么?” 暮颜转头,看到一身红色锦衣的萧予安。 萧予安走上前,打趣道:“暮小姐今日怎有空来这书院?莫不是也想来求学?” 暮颜朝萧予安行了礼,“回殿下,我送舍弟来入学。”说着轻轻拍了拍暮辞的肩膀。 暮辞乖巧地行了个礼:“见过大殿下。” 萧予安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既是有事要忙,便先去吧。” “是。” 暮颜应了一声带着暮辞进了书院。 萧予安望着暮颜,心中冷笑一声,这治水能将也不过如此嘛。 还以为是个厉害角色呢,见了她还不是一脸卑躬屈膝的模样。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甚是无趣,连跟她争半分的资格都没有。 丞相府 暮辞下学归来后不久,身体就出了事。只见他浑身长满红斑,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府中的大夫看过后,惊恐地喊着:“这像是瘟疫啊!” 此言一出,整个暮府瞬间乱成一锅粥。 暮云烟心急如焚,眉头紧紧锁在一起,眼神中满是担忧。 这瘟疫可是大病,自古以来便难以整治,且极具传染性。 轻则一家之丧,重则祸国殃民。 女帝几番下令,京中若有得瘟疫者,三日未痊愈,便要处火刑,就地处死,以此来防止疫情传播。 近年来,瘟疫少发,国家无大灾大难,怎的突然就让暮辞染了。 暮云烟自是舍不得暮辞被处死,可她身为一国首相,有何理由不以身作则? 只得换上朝服,进宫面圣。 暮云烟入宫之际,城中也有急报传来,说是城南突发瘟疫,一夜之间死了很多人。 暮云烟听到消息忙不迭加快脚步朝宫中走去。 女帝殿内 殿内的陈设金碧辉煌,墙壁上挂着精美的书画,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两边烛台长明,显得格外奢华。 萧宁坐在鸾凤椅上,目光威严地扫视着下方。 她身着华丽的凤袍,头戴金冠,气质高贵而威严。 暮云烟恭敬地站在女帝面前,手中拿着一本奏折,神色凝重地说道:“陛下,此次瘟疫来势汹汹,已经有许多百姓感染,情况十分危急。” 女帝微微皱眉,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思考着对策。 “暮爱卿,你可有什么好的治法?”女帝问道。 暮云烟沉吟片刻,说道:“陛下,臣认为应该立即派遣太医前往疫区,为百姓诊治。同时,应该加强对疫区的封锁,防止疫情扩散。此外,还应组织百姓进行防疫举措。” 女帝点了点头,说道:“暮爱卿所言甚是,朕即刻下令,命你全权负责此次防疫工作。” 暮云烟跪地谢恩,说道:“臣定不辱使命,全力以赴,为陛下分忧。” 女帝站起身来,走到暮云烟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暮爱卿,此次疫情关系到百姓的生命安全,恐要多费心思,有劳你了。” 暮云烟再次谢恩,然后转身离去,准备着手开展防疫工作。 丞相府 暮雪见暮云烟回来,便凑上去哭诉,“母亲,您可算回来了,暮颜她把四弟带走了,我和二姐姐怎么劝她都不听。” “带去何处了?”暮云烟焦急开口。 “医馆。” 暮云烟听了慌忙朝芳兰苑跑去,暮雪心里暗喜,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医馆 两人行至门外,被医侍拦下,“大人,您不能进去。” 暮雪上前推开医侍,“哼,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拦我们的路!” “休要无礼。”暮云烟出声呵斥一句,转头看向医侍,“可否告诉我,为何不让我进去?” “大人,小公子得的是疫病,人多呼吸重,一来易受感染,二来也会打搅公子休息。” “那阿颜她……” “大人你放心吧,三小姐没事的,” “哼,为何暮颜能进去,我们进不得?我非要进去看看不可!”暮雪愤愤开口。 暮颜听见这话,对着门怒声道:“吵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丞相府死人了,事发突然,本就需得瞒着,非要弄的人尽皆知?”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8章 让你滚还得温柔点? 暮雪被暮颜这一番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狠狠瞪着她。 暮云烟开口道:“阿颜说得有理,那我们就在此等候消息便是。” 暮雪虽心有不甘,但也不敢违抗暮云烟的意思。 不多时,里面传来医侍的呼喊声。 众人的心一下子揪紧。 只见暮颜从屋内走出,脸上带着些许疲惫。 “阿颜,阿辞如何了?”暮云烟赶忙问道。 暮颜微微福身,“母亲莫急,已用了药,热度退下许多,只是仍需小心照料。” 暮雪一听,眼珠一转,尖声道:“妹妹如此尽心尽力,莫不是早知道四弟会染上疫病,故意为之?” 暮颜脸色一变,“二姐何出此言?我不过是偶然发现四弟病症,及时送医罢了。” 暮云烟眉头紧皱,“够了,此时疫病当前,你们莫要再互相猜忌生事。暮雪,你若再无端指责,我绝不轻饶。” 暮雪撇撇嘴,不甘心地低下头。 “都退下吧,让他好生休息。” “是。”二人应了一句,相继退下。 暮颜踏出医馆就召唤了系统。 “哎嘿,巧了,我也有事要找你!”阿拉丁笑嘻嘻的说。 “也是瘟疫的事?” “对呀,任务是与世界接轨的!” “行,我知道了,分析一下情况吧。” [系统检测世界中,滴,即将为您播报。] [检测到宿主世界,城中管道多堵塞,沟渠有动物遗体腐臭,水质不干净。] “管道?” “对呀,管道无人疏通,污垢藏匿,长年累月下来自然就出问题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管道也归我管?” “积分不也是你要嘛。”阿拉丁小声嘀咕。 “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没什么,哎呀你快去弄吧,疏通干净就行,至于其他的,交给太医院就好了。” “这事情不应该有专门的官员管理吗?” “对呀。”阿拉丁懒懒开口。 “对你个头!”暮颜说着伸手去打阿拉丁。 “本来就是对的嘛,您这是权臣加恋爱系统呀,不除掉几个废物官员……哼哼,你怎么往上爬啊!”阿拉丁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阿拉丁这话,倒是点醒暮颜了。 她就说嘛,怎么好端端的让她去挖沟,原来是给她铺路了。 狗系统还是有点用的。 “行了我知道了,继续睡吧,有事我再喊你。” “哼~我才不是那种天天只会睡觉的懒系统呢。”阿拉丁撇嘴道。 “好好好,你不是,退下吧,姐要去办正事了!” “哼,支线任务你倒是积极,主线任务一点进展也没有。” 暮颜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我这叫放长线钓大鱼。” “线呢,鱼钩呢?别到时候男主被人拐跑了。” “嗯?你不是说这是我的官配吗,怎么还能被人抢走?” “emm……这,谁知道呢。” “行了,管他呢,先办正事!”暮颜说完就把系统关了,朝身后的小巷子走去。 暮雪鬼鬼祟祟的跟在暮颜身后。 都跟了二里地了,还不停,她脚都要走出茧子了,这人怎么都不见休息的! 暮雪边埋怨边揉着脚踝,再抬眸时,暮颜已经不见了。 该死的,跑哪去了!她站起身四处寻暮颜的身影。 “你在找我吗?”暮颜突然出现在她身后。 暮雪被她吓了一跳,强装镇定道,“谁,谁找你了!” “那你鬼鬼祟祟跟在我身后做什么?” “你知道我在你身后?你是故意走这么远的!” “是又怎样?” “暮颜,你还真是歹毒!” “呵,”暮颜轻笑一声,将剑架在她脖子上,“歹不歹毒的先放一边,说,你一直跟在我身后有什么目的?” “自家姐妹走在一起,能有什么目的!” “还敢嘴硬?”暮颜冷声质问她。 “我……我就是想看看你要去哪。” “现在看清楚了吗?” “看……看清楚了。”暮雪害怕极了,她真怕暮颜这个疯女人一刀把她解决了。 “看清楚了就滚!”暮颜移开剑,将暮雪往前推了一步。 暮雪被推愣了,委屈道:“滚就滚,你凶什么!”从小到大,哪有人这么吼过她。 暮颜忍不住笑出声,“合着让你滚还得温柔点?” “谁管你温不温柔,你个疯子,我要回去告诉母亲!”暮雪说完撒腿就跑。 暮颜无奈笑了笑,真是拿她没办法。 她平生最怕的就是这种人。 坏又坏不彻底,好又好不透彻。 在道德边缘来回横跳,让人无从下手。 只希望她不要误入歧途,否则,刀剑无眼,她可不会念及旧情。 翠竹苑 牧云卿带着裴玄在院子里练剑,剑起剑落,竹叶纷飞。 他身形如电,手中之剑舞得密不透风,每一剑都带着凌厉的气势,将周围的竹叶纷纷斩落。 裴玄紧紧跟随着牧云卿的动作,眼神专注,手中的剑也随之舞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灵柒忽的从屋檐上跃下,裴玄以为她是刺客,一个跃跳将她摁在地上。 “你这是干什么?”灵柒咬牙切齿的问他。 “我还想问你呢,鬼鬼祟祟的,来此地作甚?”裴玄说着手上力度又大了几分。 灵柒吃痛连忙求饶,“你打错人了,我是自己人啊。” “自己人?”裴玄转头看向牧云卿。 “嗯,把她放了吧。”牧云卿淡淡开口。 灵柒白了牧云卿一眼,“你是不是故意让他抓我?” “明知故问有意思吗?” “哼,我不跟你逞口舌之快。”灵柒说着拍拍衣服起身。 “来做什么?” “陛下……让你进宫一趟。”灵柒弱弱开口。 “我?” “嗯。” “找我做什么?”牧云卿懒懒开口,忽的话锋一转,眸里闪过一丝阴厉,“还是说,某些人又出卖我了。” 灵柒慌忙跪地,“灵柒没有,这是陛下的意思,她说……有事要交给你做。” “既是没有错,你慌什么,起来说话。” 灵柒脸上堆起笑容,讨好的说,“那……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过去一趟呗,我也好交差。” 牧云卿见她这样,打趣道,“何时变得这般谄媚了,突然这么听话还有点不习惯。” “害,您这是说的什么话,灵柒,一直都很听话呀。” 灵柒明面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暗骂。 还好意思说,谁让他天天把死挂头上,动不动就是什么“葬身之地”,什么“死了也要拉她垫背 。” 换谁谁不怕呀,哼。 “她有说是什么事吗?” “没有。” “行,我晚点过去看看,你回去复命吧。” “好嘞!”灵柒美滋滋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牧云卿嘴上虽然痛快应下,但心里早就打起小算盘了。 女帝找他,无非就是两件事,杀人或是办案。 究竟是身边没人,还是说…… 她想把手伸到宫外?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王朝之争,不得不防,多为自己找个帮手,自然是好事。 但他牧云卿,也断不会替她白白做事。 金银财宝于他而言,到底还是身外之物,是该要点实用的了。 “主子,您真要进宫吗?”裴玄开口问他。 “嗯,毕竟是女帝,我也不好拒绝。” “你们……经常来往吗?” “算是,怎么突然这样问?”牧云卿回眸看他。 “宫廷中人,还是得提防些,裴玄同你一起去吧。” 牧云卿刚想应下,又想起裴玄先前的遭遇,“你跟我去,是想报仇?” “呵,报仇……”裴玄苦笑一声,“报仇于我来说,太远了。” “那你就不必去了,替我守菜吧!”牧云卿说着指了指院子里的菜。 他随意给他安排了个差事,不过是不想他再次卷入宫廷中。 裴玄又怎会不明白他的用意。 可他,又有什么理由坐以待毙。 “主子,带我一同去吧,我就在宫门外等你。”裴玄再度开口。 “罢了,那便去吧。” “裴玄谢过主子。”裴玄说着俯身跪下。 牧云卿看着他的身影,总觉得他跟从前的他过分相似。 曾几何时,他也像他一般,逢人就跪。 膝盖青紫,不过是家常便饭。 “以后,若无过错,便都不必跪了。” 闻言,裴玄抬眸看他。 四目相对间,恍如隔世。 从前,他母亲也同他这般说过。 “若无过错,便都不必跪。” 他也曾是被人捧在手心的珍宝,可惜雪覆青山,血洗门楣,奸臣手下,四处藏匿,终是父母离散,体无完肤,家破人亡。 想到这,裴玄不禁握紧拳头。 他断不会轻易放过这些所谓的人上臣。 民间疾苦,世间苍凉,也该叫他们狠狠受上一番。 “时候不早了,动身吧。”牧云卿说着起身跃上屋檐,裴玄紧紧跟在他身后。 两人穿梭于屋檐之上,不一会便到了宫门前。 牧云卿进殿面圣。 裴玄在屋檐上四处游走,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兴和殿。 他站在屋檐上看她。 她一袭素衣跪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面前放着一个火盆。 身侧的丫鬟不停的揭着纸钱。 兴和殿死人了? 不过半月有余,何人死的这般仓促。 裴玄思索着,忽的听到了他的名字。 萧冉哭的稀里哗啦,嘴里念着,“裴玄,你一路走好啊。” “呜呜呜,都怪我,我不应该放你走的。” “我再也不咒你死了,呜呜呜。” 裴玄当时不理解她为什么哭丧 。 后来才知道…… 天窗血迹斑斑,墙下尸痕数十里,说的是他。 那一夜,安宁殿的人都以为他死了,包括萧予安。 人人都说安宁殿死了个好看的男人。 一传十,十传百,就传到了兴和殿。 好看的男人,除了裴玄,还能有谁。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萧冉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连站都站不稳,哭着要去安宁殿寻人。 还是朝月将她拦下的。 如今为他哭丧,更是拦也拦不住。 裴玄心中一阵苦涩,她与他非亲非故,甚至算是仇人。 她该恨他的。 奈何听到他死了,哭的最惨的却是她。 女帝寝殿 萧宁卧在榻上,一袭红衣如血,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 她的眼神慵懒而妩媚,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牧云卿跪在床前,等待着女帝的命令。 她忽的坐起身来,走到牧云卿面前,用手指轻轻地挑起他的下巴,说道:“你可知朕为何叫你来?” 牧云卿将她的手移开,开口道:“回陛下,草民不知,陛下不妨有话直说。” 女帝笑了笑,凑到牧云卿耳边,轻声道:“你不知道?那朕告诉你。朕叫你来,是想将你收作侍君,你可愿意。” “陛下还是莫要折煞草民了。”牧云卿说着退后一步,与女帝拉开距离。 “哼,”女帝冷哼一声,坐回榻上,目光却未从牧云卿身上移开。 “人长的讨喜,说话却不讨喜。多少人上赶着要爬朕的床,你倒还不愿意?” “君是君,民是民,草民不敢僭越。” “行了,朕知道你的意思了。既是不愿意,朕也不会勉强你。” 话是这么说,萧宁心里还是有些遗憾。 牧云卿这张脸,算是长在的她心巴上。 有勇有谋,且文武双全。 上可替她分忧朝中事务,下可暖床交好。 再者,将他留在身侧,也好加以牵制他。 偏偏他不愿意,她也不好强人所难。 “谢陛下。”牧云卿说着再度俯首跪地。 “城中突发疫病,你可知晓?” “略有耳闻。” “对这疫病,你有何看法?” “草民以为,先防后治,继而查清根源。” “嗯,说的有几分道理,至于先防后治朕会安排人处理。但这查清根源,就需得你去处理了。” “草民定不辜负陛下期望。” “行,退下吧,朕等你的好消息。” 牧云卿应了一声,随即出宫与裴玄会合。 “现下去何处?” “都水司。” 二人相视一眼,朝都水司跑去。 都水司 都水司内,暮颜靠在书架上翻阅账本,夜风不习,啼鸟不鸣,四周静谧得只闻纸张翻动之声。 牧云卿和裴玄悄然踏入。 牧云卿刚靠近书架,暮颜便觉有人靠近,警觉回头。 见一个黑衣人站在身后,暮颜二话不说,飞起一脚便踢向牧云卿。 胆儿真肥,竟敢跑到她眼皮底下偷东西! 她非得把他打死不可。 她身姿轻盈如燕,脚风凌厉,牧云卿忙不迭侧身一闪,躲进书架之间狭窄的过道。 暮颜紧接着一拳轰出,带起一阵风声,击中旁边的木柱,木屑飞溅。 牧云卿顺势抓起一本账本掷向暮颜,暮颜抬手一挥,账本被击落在地。 周围的烛火在两人打斗的气流冲击下摇曳不定,光影晃荡。 暮颜眼神冷厉,再次扑向牧云卿。牧云卿脚下步伐灵活,宛如鬼魅般穿梭在书架间,暮颜一时心急,伸手横扫一排书架,书籍纷纷落下,试图阻拦牧云卿的去路。 牧云卿却借力一跃而起,稳稳落在另一处书架顶端,居高临下地看向暮颜。 暮颜恼羞成怒,正要再次发动攻击,裴玄赶忙上前拦住。“且慢动手,都是误会。”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章 三小姐,难道没有自己的朋友吗? 暮颜横眉怒视裴玄,“误会?你二人鬼鬼祟祟潜入都水司,能有什么误会。” 闻言,牧云卿心中一惊,方才与他交手之人,竟然是暮颜? 但又顾不得其他,朝裴玄使了个眼色后,便悄悄往后退去。 若是被暮颜知晓,又要怀疑他了 。 裴玄会意,立马赔笑着上前应对暮颜。牧云卿猫着腰,脚步轻抬轻落,眼睛还时不时紧张地瞄向暮颜那边,生怕她突然转头发现自己。 裴玄一脸坦然,对着暮颜拱手行礼道:“女侠,我们确非歹人,只是来寻一件失物罢了。方才怕惊扰了旁人,才如此小心翼翼,不想竟被女侠误认作贼人。” 暮颜双手抱胸,将信将疑地打量着裴玄,“当真?” 裴玄眼神坚定地点头称是。 暮颜哼了一声,刚要再追问,余光似乎瞥见有人影闪动,扭头一看,只看到一角衣裳消失在拐角处。 暮颜心中生疑,顾不得裴玄,提步就朝着那方向追去,口中喊道:“是谁!站住!” 裴玄见状暗叫不好,也急忙跟了上去。 “女侠,你追他做什么!”裴玄边追边喊。 “他行事鬼祟,为何不追!还有你,你也不像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我现下顾不得你,晚点再找你算账!”言罢快步朝牧云卿追去。 牧云卿见她追来,慌忙四处逃窜,三人你追我赶,渐渐分散开。 暮颜对牧云卿穷追不舍,而裴玄则朝着另一个方向狂奔,衣袂翻飞。 牧云卿看准时机,转身就往回跑,然而刚一回身,就看到暮颜站在眼前,他整个人僵住,脸色煞白。 暮颜冷笑一声:“哼,想逃?” 牧云卿干笑两声,换了声线,“这是误会,我方才只是路过。” “路过?你当我傻?刚刚还跟那人在一起,现在却说路过?” “女侠,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听闻此处有奇花异草,好奇前来查看,不想冲撞了女侠。” 暮颜双手抱胸:“奇花异草?编谎话也不会找个好理由,这都水司哪有什么奇花异草?今日你必须给我说清楚。”暮颜说着就要去揭牧云卿的面具。 察觉到暮颜的意图,牧云卿下意识地向后躲闪,声音低沉,“你这是作甚?” “你觉得呢?” “在下还有事要做,就不与女侠执论了,天色不早了,女侠早些休息。”牧云卿说完一个闪身就跳窗离开了。 暮颜反应过来,人已经逃远了。 罢了,反正也没偷东西,随他去吧。 等等,这说话的方式!分明像是牧云卿! 妹的,又把她当猴耍! 暮颜连忙提剑朝翠竹苑奔去。 她倒要看看,这牧云卿究竟还瞒着她多少事! 翠竹苑 暮颜赶到时,牧云卿静静地坐在窗前喝茶,身上穿着一袭月白色衣袍,上面用银丝线绣着精致的竹叶花纹,袖口处镶着一圈柔软的狐毛,显得贵气十足。 他神色淡然,仿佛刚刚那场追逐未曾发生一般,唯有微微颤抖的手指泄露了他内心的一丝紧张。 怎么会…… 若方才那人真是牧云卿,短时间内,他就算能赶回来,也来不及换衣服。 暮颜踏入房门,目光紧紧锁定在他身上,想从中看出点端倪。 “牧云卿,你倒是悠闲自在。” 牧云卿抬眸看了她一眼,轻轻放下茶杯,“主子何出此言?” 暮颜冷哼一声,“少装蒜,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刚刚那一身黑衣又是怎么回事?莫不是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牧云卿缓缓站起身,走到暮颜身边,一脸疑惑的问,“什么黑衣人?云卿一直在房内,从未见过什么黑衣人。” “你没见过,我倒是见着了。”暮颜冷冷开口。 “主子这话,似是意有所指。” “是吗?” “难道不是吗?” 暮颜气的牙痒痒,他就是! 如果不是,干嘛反应这么大,诡计多端的男人! “我不与你计较。”暮颜说着就要走人。 牧云卿见她要走,忙不迭开口解释,“我去都水司,是想找一本诗集。” 暮颜回眸瞪他一眼,那眼神好似在说“编,继续编,我就这样静静看着你编。” “你刚来不久,想必不知道,这都水司的监管酷爱搜罗书籍,书房内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这些诗集。” 牧云卿说着将藏在怀里的诗集放在桌上,上面赫然盖着都水司的印章。 都水司的监管喜不喜欢诗集她不知道,但牧云卿,之前系统同她说过,他确实是喜欢各类书籍。 若此言不虚,这番说辞倒也合情合理。 “既是偷窃,你为何还要带上他人?” 牧云卿凝眉嗤笑一声,眼神悠悠落在她身上,“三小姐,难道没有自己的朋友吗?” 暮颜:“……” 这还真是攻击到她最薄弱的地方了,她活了两辈子,加起来的朋友也凑不齐一桌。 “我朋友是不多,但也不会如你一般,聚众,盗窃 !”暮颜回怼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是吗?我进门时,分明瞧见主子在翻阅账本。” “我,我那是……” “秉公办事?”牧云卿打断她的话,继续道:“我竟不知,丞相府的手可以伸……” 暮颜怕他再胡说,慌忙上前捂住他的嘴。 “你啰嗦了。”暮颜淡淡开口。 牧云卿将她的手轻轻移开,勾唇道,“彼此彼此。” “你去都水司,真就只为了一本书?” “主子以为呢?”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 牧云卿脸一黑,目光阴沉地看她一眼,更加断定,她就是不信他。 “既是不知道,还请主子莫要妄自猜测,免得日后生了嫌隙。” “我揣测你?我吃饱了撑着才会随便揣测你!”暮颜生气地说。 真是不讲道理,明明是他偷东西在先! 还讲什么嫌隙,他自己就是最大的那个嫌隙! 但凡男主不是他,这破主线任务早就完成了。 牧云卿见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下暗笑。 见牧云卿不搭理她,暮颜又补了一句,“我看你就是闲的,要真是闲得慌,就跟我挖沟去!” “好啊。”牧云卿轻声应她。 暮颜神色顿了一下,抬眸看向他,“真去啊?” “为何不去。” 暮颜本想说,她逗他玩的,听见这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免费的劳动力,不要白不要。 “行,那便走吧。”暮颜说着跨步出门,牧云卿跟在她身侧。 - 长街深巷,夜色如墨。 灯火阑珊,四下里人影寥寥无几。 暮颜带着牧云卿来到沟渠边。 刚将青石板移开,就有一股难闻的味道窜出来,暮颜忍不住掩了掩鼻。 牧云卿却一脸淡然,仿佛闻不到似的。 暮颜找了两把铁铲,递给牧云卿一把,“开始吧。”说完就用力地挖起沟渠里堵塞的淤泥。 牧云卿站在边上,眼神淡漠的看着她,没想到她来真的。 “来帮忙呀!” 牧云卿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帮忙,“这种事情,本该让他们都水司的人来, 你怎么先出手了。” “没办法,他们也没派人来。” 牧云卿抬眸瞥了暮颜一眼,没再多言,手上动作加快了几分,“尽快做完,也好早些回去歇息。” “你觉得,能尽快吗?”暮颜说着抬手指了指这长长的沟渠。 牧云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沉默片刻道,“事在人为,只要用心,总能完成。” 他语气淡淡的,却让人莫名觉得安心。 “你知道我为何带你来清理这些沟渠吗?” 牧云卿手上动作不停,眼睛看向沟渠,随口问道,“为何?” “城南发生疫病,你可知晓?” “略有耳闻。”他手中动作微顿,声音依旧清冷,“所以,主子是想……清理沟渠以防疫情扩散?” “你倒是聪明,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不过……”暮颜轻轻叹了口气,“实在是爱莫能助啊,这城中那么多沟渠,我也不能都清理完。” 牧云卿并未接话,默默清理着沟渠。 但心中却已打算好如何处理此事。 清理沟渠并非难事,只是需要些人手和时间罢了。 改日他将青石帮的人唤来,不出半日便能疏通好。 “你若是需要,我可以帮你。”牧云卿淡淡开口。 听他这么说,暮颜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却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只以为他在开玩笑。 他能帮什么忙啊,变出十个牧云卿也无济于事。 “这沟这么脏,真不知道都水司怎么管的。” “真是恶心,拿了钱也不知道替人办事。” “我死三年都没这么臭。” 暮颜低声埋怨,见牧云卿不搭理她,抬手拐了拐他,“怎么不说话了?” 牧云卿低头挖着泥,语气淡淡道,“没什么好说的,尽快做完便是。” 暮颜应了一声,识趣的没再说话。 言罢,两人便不再言语,专心清理沟渠,清冷的月光洒在身上,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只留下两个修长而孤寂的背影。 翠竹苑 裴玄绕了城中一圈,也不见牧云卿的身影,便想回翠竹苑寻他。 谁料刚进门就被灵柒拦下,“你来做什么?” “我来不来,与你何干。”裴玄说着抬脚就要闯进去。 “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这般无礼!”灵柒出言恐吓他。 这男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突然就跟在牧云卿身后,把她的差事都抢了,真是可恨。 “我管你是谁,我裴玄面上只有一个主子,其他人与我有何关系?”裴玄冷冷开口。 灵柒轻“忒”一声,大声道:“那我也告诉你,我不管你是裴玄还是裴白,现在,立刻,马上回去!牧云卿身边有我一个就够了。” 裴玄冷哼一声,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瞧着就傻乎乎一个人,能替他主子做什么。 给他提鞋都不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是哑巴吗?跟你说话呢!”灵柒怒气冲冲的说。 “闭嘴,吵死了!”裴玄不耐烦的说了一句,随即背过身去。 那语气跟牧云卿像极了。 “你……你不要仗着自己跟他有点像,就来我头上作虎作威!”灵柒又怂又生气的警告他。 “呵,到底是在作虎作威?” “懒得跟你争。”灵柒说完就跑去门口坐下了,说什么也不让裴玄进去。 _ 另一边,经过两人的一番努力,沟渠终于渐渐畅通,水流缓缓流动起来。 暮颜站起身,长舒一口气,看着脏兮兮的牧云卿调侃道:“今天表现不错嘛,辛苦了。” 牧云卿直起身子,语气平淡道:“无妨,事情已了,主子早些回府吧。” “你呢,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吗?” 牧云卿本想再去一趟都水司,犹豫片刻,缓缓道,“我跟你一起回去。”言罢抬脚向前走去。 “走这么快干嘛。”暮颜边说边去追他。 牧云卿没有回话,脚步却不自觉地慢了下来,与暮颜保持一致。 两人并肩而行,秋风徐徐,衣裙摇曳。 牧云卿沉默片刻,终是忍不住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只有暮颜能听到,“日后……莫要再这般逞强,不是每次都有人能帮你。” 暮颜听见这句话,好心情顿时没了,“你觉得我做这些事,是在逞强?” 牧云卿侧过头,回道,“主子乃是千金之躯,这些事本不必亲力亲为,不是逞强是什么?” 暮颜嗤笑一声,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内涵她,开口回怼道,“你以为人人都如你一般,什么都不用管吗。” 牧云卿身形顿了一下,声音依旧清冷,“我不过是个拿钱办事的人罢了,自然与主子不同。” 见他神情黯然,暮颜解释道,“我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沟渠腐烂,百姓染病,身为丞相之女,我不能置之不顾。” “再者,都水司办事不力,断不能放任他们继续懈怠下去,若是年年如此,这疫病不知要害死多少人。” “还有,我今夜追着你不放,并非是想为难你,与你拌嘴,也只是一时气急,我不是刻意要与你作对。” 牧云卿看似不语,实则嘴角早已高高翘起。 换做以前,暮颜哪会跟他解释这么多。 可真是难得啊。 “你有在听吗?”暮颜再度开口问他。 他轻声应了一句,佯装不在意的大步向前走去,暮颜在身后追着他。 “你到底听没听进去!”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章 要不我起来给你鼓个掌? 牧云卿突然停住脚步,暮颜没刹住车直接撞在他背上。 “嘶。”暮颜揉着鼻子抱怨,“迈着腿就知道走,听见了也不知道给点反应,搞的我像个舔狗一样。” “嗯?” “没什么,夸你呢。” “是吗?夸我什么。” “夸你聪明能干,快走吧,再不回去天就要亮了。”暮颜随意敷衍他一句,推着他往前走。 再慢些,天可真的要亮了。 大清早的带一个男人回府,天菩萨,若是被暮雪看到了,得把她编排成什么样。 翠竹苑 牧云卿归来时,只见灵柒四仰八叉的躺在竹椅上,裴玄倚在门边。 这会来的倒是挺齐整。 真需要那会儿,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牧云卿抬手开门,身侧的两人听到动静齐刷刷看向他。 牧云卿:“……” 灵柒“嗖”的一下站起身,拍拍椅子,讪笑道,“您回来了啊。” “嗯,你又来做什么?” 灵柒听见这话感觉天都塌了,“你问我来干什么?你怎么不问他!” “他是自己人。”牧云卿应了一句,抬脚就往里走,他实在是有些困。 “砰”的一声,门重重关上。 裴玄挑衅的看了灵柒一眼,眼神里写满了“我是自己人。” “哼,小人得志。”灵柒了骂一句就匆匆逃走,她可不想再被裴玄摁着打。 _ 都水司 暮颜休息片刻后,就再度动身前往都水司。 她扮作侍仆模样趁机混进都水司里,白日里的防守可比晚上严多了。方才在门口,她差一点就露馅了,还好她机灵说自己是新调来的。 不然这会儿,多半是在正堂跪着了。 暮颜蹑手蹑脚走进书房内,好巧不巧房内坐了一堆人,她连忙将脚缩了回去。 桌上放着美酒,各种佳肴,一眼望去全是硬菜,众人聚在一起饮酒作乐,嘻嘻哈哈,笑的开怀。 个个肥膘体重,日子不知过的有多滋润。 暮颜瞧着眼前这些人,顿时心生厌恶。 城中百姓苦不堪言,日日受疫病侵扰,他们倒是逍遥快活。 时常清理的沟渠怎会那般恶心,合着朝廷发下来的钱财,全被这些人吃进肚子里了。 日日懈怠差事,这位子也没必要再坐下去了。 一堆蛀虫,就该滚去牢里待着。 暮颜咬咬牙,强忍着冲进去打死他们的冲动。 此时暴露身份只会前功尽弃,必须拿到确凿证据才行。 她思索一番,悄悄绕到书房后面。 一扇小窗半掩着,墙头桂花树的枝桠随风轻轻晃动,花瓣洋洋洒洒落下来。 透过窗户缝隙向里看去,只见其中一人醉醺醺地拿出一本账本,得意洋洋地说:“这账目做得天衣无缝,谁能查得出咱们贪墨治水款的事儿?” 其他人哄笑着附和。 暮颜心中暗喜,这正是她要找的证据。正高兴着,一只猫突然蹿出,喵呜叫了一声。 屋内的人瞬间警觉起来,喝道:“谁在外面?” 暮颜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此时趴在墙头,根本不能动,一动那桂花树就沙沙作响。千钧一发之际,她只得学起猫叫声,还弄出些像是猫跑远的声响。 屋内的人松了口气,又开始喝酒玩乐。 过了半晌,众人酒足饭饱才离开。 暮颜翻窗进去,拿了账本正要转身离开,抬头就看见都水司的监管吴允岚带着一波人将她团团围住。 “快把她拿下!”吴允岚厉声道。 她身侧的侍从立马朝她扑来。 暮颜收回视线,将账本揣在怀里,手中佩剑出鞘,寒光一闪,瞬间放倒了几人,动作快如鬼魅。 “就凭你们,也想拿下我?再滚回去多吃几年饭吧!”暮颜冷冷开口。 “哼,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吴允岚见人越来越少,慌忙道,“都快上啊!拿下她赏银五十两!” 侍从一听,眼睛都亮了,一条人命换五十两,值了!便是死也要将这五十两银子拿到手。 更有甚者,想都不想提着剑就朝暮颜砍来。 暮颜侧身一闪,算是避开了,但背后还是被划了道口子。她吃痛转身一脚将那侍仆踹倒在地,眼神冰冷地看着其他人,“不自量力。” 侍从不死心,再度冲上来。 手中长剑挥舞,又有几人倒下。 吴允岚见状,扭头就要跑去喊人,暮颜趁机逃走。 气喘吁吁的跑到巷子里躲着,打开账本一看,里面竟全是空白页。 暮颜气的将账本扔了出去。 刚想咒骂几句,就听见巷子的另一侧传出一声惨叫声。 暮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抬眸就看见一个穿着橙黄袍子的男人捂着眼睛朝她走来。 “哪个杀千刀的偷袭小爷我!吃了熊心豹子……” 胆了。 余下这两个字,宋祈安硬是说不出口。 他只觉得眼睛突然就不疼了,这哪是杀千刀的,这明明是仙女。 暮颜静静地倚靠在墙上,黑色衣服如同黑夜中的一抹暗影,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边,一双清冷的眸子透着淡淡的疲惫。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周围昏暗的小巷墙壁斑驳陆离,散发着潮湿腐朽的气息,却也难掩她那通身的气质。 宋祈安直接看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尴尬地轻咳一声。 “在下宋祈安,方才口无遮拦,还望姑娘莫要介怀。” 暮颜微微抬眼,审视般地打量着他,并不言语。 她真怕她接了一句,这男人下一句就要蹦出来:“快哉快哉,小生不才。” 宋祈安顿觉窘迫,挠了挠头又道:“姑娘是被人追杀吗?若是无处可去,不如随我回府暂避。” 暮颜冷笑一声,“不必了,你还是管好自己吧。”说着便欲离开。 宋祈安赶忙拦住她的去路,“姑娘,实不相瞒,我观姑娘身手不凡,而我府中正缺一个像姑娘这般厉害之人,不知姑娘可否考虑一下?” 暮颜抬眸看了他一眼,左眼乌青,似是伤的不轻。 人长得还算可以,可惜偏偏生了一张嘴。 宋祈安见暮颜不搭理他,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姑娘,姑……” “姑你大爷,有病吧你。”暮颜沉声骂了一句。 本来拿不到账本就烦,伤口还疼,还要听他在这里唧唧歪歪。 宋祈安怒不可遏,他还觉得,这样文邹邹的显得他有文化呢。 结果她居然说他有病。 从小到大,没有人敢这么骂他。 “放肆!你可知我是何人?”宋祈安恼羞成怒,想搬出身份吓人。 暮颜不想搭理他,提着剑就要使轻功离开。 宋祈安死缠烂打,抱着她的腿不让她走。 暮颜无奈回头,“你要多少钱,我给你。” “拿点钱就想打发我,你把小爷我当成什么人了。” “那你要怎样?” 宋祈安没有接话,试探性的问道,“你当真不知道我是谁?” “我为何非得知道你是谁?” 最好不要让她知道。 真知道了,她夜里非得起来将他家门楣踹烂。 “我是忠义侯府的嫡长子,宋祈安。”宋祈安自信开麦,预料中的惊叹声并没有传来。 暮颜像看智障一样看着他,眸里全是嫌弃。 这跟那些把我有185cm挂在嘴上的男的有什么区别。 “不是你这什么眼神?你这是大不敬,蔑视权贵!” “放我走行吗,您也不瞧瞧我背上这伤。”暮颜有气无力的说着。 再耗下去,真的要死人了。 宋祈安正要开口,暮颜忽的就倒在他身上,他赶忙伸手去扶,却沾了一手血。 竟伤的这般严重,宋祈安顾不得其他,直接将人带回府里。 忠义侯府 宋祈安将暮颜带到府上,吩咐下人赶紧找大夫来诊治。 大夫赶来后,看到暮颜背上的伤口直摇头,“这姑娘失血过多,老夫只能尽力一试。”宋祈安在一旁焦急地踱步。 经过一番救治,暮颜的伤势总算是稳住了。 宋祈安守在床边,再度感叹暮颜的魄力。 他宋祈安,可是忠义侯府的小侯爷。 宋家三代单传,将来侯府这位子,必然是由他来坐的。 自幼娇生惯养,金钱在身,权势在手。 纵使是个男子,京中也未有几人敢轻视他。 多少人上赶着巴结他,他都不曾瞧上一眼,反倒让她嫌弃上了。 他还真是头一次见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 _ 暮颜醒来,抬眸就瞥见眼前嘴翘的高高的宋祈安。 “嘴翘那么高,是想跟太阳肩并肩?” 宋祈安顿时语塞。 暮颜见他吃瘪,眼上又黑着一圈,不自觉笑出了声。 “笑什么笑!” “笑也归你管?”暮颜回怼一句,抬眸上下打量他。 光透过窗棂洒在他俊朗的面容上,鼻梁挺直如同山峰,嘴唇不点而朱,微微嘟起透着几分孩子气。眼眸深邃似幽潭,即便左眼有着乌青的瘀伤,也难掩其神韵,那长长的睫毛像是蝶翼般轻轻颤动。 一袭绣金紫袍,衣摆处用银线勾勒出繁杂精美的云纹图案,腰间束着一条白玉腰带,更显身姿挺拔。 嗯,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哼,小爷我救了你,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还如此嚣张。” “谁求你救了,多管闲事。若不是你死缠烂打,你还能有机会救我?” 宋祈安气得跺脚,刚想说些什么,却又担心吵到暮颜的伤势,只得重重哼了一声,甩袖假装要离开房间。 脚已踏出半步,却迟迟不见身后那人叫住他 ,又绕步回来。 “你……”宋祈安双手抱臂,见暮颜反应如此平淡,心里有些不爽,“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我要说什么。” “我就要走了,你仔细想想,你该说点什么?” 暮颜:“……” 你走关我屁事。 “你看着我做什么?”宋祈安白了她一眼,“问你话呢。” “兄弟,我还病着呢,要不我起来给你鼓个掌?”暮颜无奈开口。 “鼓掌就不必了,倒是可以想想你要怎么报答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要多少?” 宋祈安叹了口气,拿着扇子在她跟前来回踱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不是,你这人怎么张口闭口就提钱!”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为何不提钱。” 暮颜反问他。 “小爷我今天就把话撂这了,这事情,用钱解决不了。” “你想怎样。” “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宋祈安笑眯眯的说。 罢了,伸手不打笑脸人。 暮颜一个翻身起来,动作太大撕扯到背上的伤,痛得她龇牙咧嘴。 她蹙了下眉,问道,“我躺了多久?” “一炷香的时间。” 暮颜松了口气,还好,若是躺了一夜,香琴那小妞该着急了。 她整理了一下衣裳,便欲往门外走去。 宋祈安赶忙拦住,“小爷我还没同意你走呢。” 暮颜抬眸瞪他一眼,“我回府何时还需得你同意了。”言罢将宋祈安撇开,大步向前走去。 宋祈安虽心有不甘,但也不好强留,只能冷哼一声,“你可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暮颜自顾自的向前走。 谁答应他了。 头一次见这样死缠烂打的男人。 朝堂之上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气氛压抑沉闷,疫病之事如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众人心头。 女帝高坐于凤椅之上,面色凝重。 杜言秋率先站出,声若洪钟:“陛下,臣以为当紧闭城门,以防疫病进一步扩散。” 暮云烟冷笑一声,上前一步反驳道:“杜大人此言差矣,城内百姓众多,若紧闭城门,物资匮乏只会加速死亡,应尽快寻找良医救治。” 殿外狂风呼啸,似在诉说着疫病的无情,殿中的烛火摇晃不定,映照着大臣们阴晴不定的脸。 杜言秋恼羞成怒,指着暮云烟大骂:“你懂什么!如今首要之事乃是防止疫病外传,莫要连累他国。” 暮云烟柳眉倒竖,怒道:“杜大人竟如此冷漠,城内百姓生死不顾,只想着他国,真是荒谬至极。” 女帝轻咳一声,殿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听见外面风声呜咽,像是万千冤魂在哭泣。 女帝缓缓开口:“二位爱卿莫要争吵,朕今日召集尔等,便是要商议出一个万全之策。” “陛下,天下之事,应以民为重,若不加快治疗,因而引起民愤,莫说这疫病,整个凤栖国都会万劫不复。”暮云烟语重心长道。 杜言秋冷哼一声,“丞相大人着急救治,莫不是因为家中有人染病?” 暮云烟脸色忽的暗了下来,她明明封锁了消息,又是怎么传出去的。 杜言秋瞧见暮云烟脸色不好,语气越发猖狂,“大人这般神色,是被下官说中了说不出话吗。” 暮云烟定了定神,大声回道:“杜大人莫要血口喷人,本相一心为国为民,家中之事自是处理妥当,不会累及旁人。倒是杜大人,如此急于闭城,是否收受了他国好处,想要借疫病削弱我国实力?” 杜言秋一听,涨红了脸,“你胡说!” 女帝目光清冷地扫过二人,“够了!此时疫病横行,你们身为臣子不思解决之道,却在此互相攻击,成何体统!” 暮云烟忙躬身行礼,“陛下息怒,臣以为当下应先派人查探周边有无可用草药,再组织城中大夫会诊,同时开仓放粮稳定民心。至于疫病传播之忧,可派遣小队严守城门,既不放人随意进出,也能保证物资运输。” 女帝微微点头,“丞相此计甚妙。” 杜言秋还欲争辩,女帝抬手制止,“就依丞相所言,杜言秋,你负责协助,若有差错,朕唯你是问。” 杜言秋只得恨恨地看了暮云烟一眼,应下此事。 “行了,多说无益,诸位各司其职,尽心而为就行,都退下吧。” “臣等遵命,吾皇万岁万万岁。”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1章 为官之人,怎可这般小肚鸡肠 杜言秋和暮云烟并肩从朝堂中走出,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哼,丞相大人,今日朝堂上您可真是出尽了风头啊。”杜言秋率先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暮云烟侧头看她,回道:“杜大人过奖了,比起你在朝堂上的巧舌如簧,我可还差得远呢。” “你……”杜言秋被暮云烟的话噎得一时语塞,脸色更加难看了。 “杜大人这就无话可说了?不过不说也好。”暮云烟抬手拍拍杜言秋的肩膀,“这人呐,还是得少说话,多做事。” 杜言秋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回怼道:“丞相大人,莫要太过得意了,咱们走着瞧!”说完,便拂袖而去。 暮云烟望着杜言秋离去的身影,甚是不悦。 一把年纪的人了,做事始终没个轻重。不顾全大局,只晓得与她作对。 为官之人,怎可这般小肚鸡肠。 城中疫病泛滥,暂且不知何时才好,就盘算着封锁城门、阻断往来医者,也不知安的什么心。 丞相府 暮颜从忠义侯府归来,就在房里查看医书。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气,夕阳的残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暮颜专注地翻阅着医书,不时地在纸上记录着什么,香琴则静静地坐在一旁,整理着桌上的医书和药材。 时光流逝,天色愈发暗沉,房间里的光线亦逐渐黯淡。 香琴点燃了一盏油灯,放置在桌上,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暮颜的面庞。 过了半晌。 她欣喜地抬起头,“香琴,我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防止疫病扩散的方法!” 香琴将医书放在桌上,笑道:“太好了,主子!您辛苦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 暮颜站起身来,伸展了一下身体,说道:“是啊,总算是找到了。不过,这只是一个开始,还需要进一步的研究和实践。”说着,她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窗外夜色如水,繁星点点,暮颜的心情也变得格外舒畅。 古书有言,苍术烧烟避秽,艾叶熏蒸消毒。 苍术味道芳香,内可化湿浊之郁,外能散风湿之邪,烧烟亦有空气消毒之功。 至于病人用过的所有衣物,皆用蒸煮的方法进行高温灭菌。 将三者结合起来,家家户户同时使用。 疫瘴之气,指日可消。 _ 翌日清晨,暮云烟听了暮颜的建议,早早便进宫面圣。 女帝大喜,下令让城中百姓效仿此法,再派太医日日巡治。 自此,家家户户烧烟熏艾,加上太医院开的药,患病的逐渐好转,未患病的加以防范,城中感染率大大降低。 因疫病去世的人越来越少,这疫病也算是防控住了。 _ 另一边,裴玄从都水司打探消息回来,一字一句的同牧云卿汇报。 一会说那群人天天饮酒作乐,一会又说都水司约莫贪了多少赃款。 说架子上多了许多空白账本,这几日防守严了许多。 牧云卿静静听着,一言不发,直到裴玄说前些日子都水司闯进一个女刺客,他才微微动容。 裴玄呆呆望着他,也不知还要不要继续往下说,按理说他家主子对这些应该不感兴趣,但方才他的神色,明明有些变化。 牧云卿见他停下,开口道,“继续说。” “是。”裴玄应了一声,继续道,“那女刺客身手很好,足足杀了十七个人才罢休,不过也吃了不少苦头,她背上伤的很重。” 牧云卿越听越揪心,手里握的杯子都紧了几分。 她竟这般按耐不住,三日内跑了两趟就罢了,还受伤了。 都水司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她这么拼命。 莫不是为了账本?想到这牧云卿莫名有些心虚。 账本在他手上。 “主子,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裴玄这一嗓子将牧云卿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搁下茶盏,缓缓道:“人证物证俱在,都水司这群人纵是插翅也难逃,再让她们快活一日,明日动手。” “是。”裴玄犹豫片刻,开口道,“青石帮那边,还通知吗?” “不用了,届时我跟女帝提一嘴,那些人犯下的错,就该他们去弥补。” “是。” “嗯,你回去休息吧。”牧云卿说着抬手揉了揉眉心。 裴玄朝他拱了拱手,随即转身离开。 牧云卿望着窗外那丛青竹,怔怔出神。 “那女刺客……背上伤的很重。”这句话时不时在他心间响起。 他到底还是坐不住,转头就去了江府讨药。 _ 丞相府 芳兰苑 天色渐晚,夜风习习,吹得人脸生疼。暮颜坐在屋内,刚点亮一盏灯就被风拂了去。 “这风真是闹人。”暮颜嘀咕了一句,缓缓走到窗前,正要抬手关窗,窗上蓦然映出一道人影。 身姿笔挺,宛如青松。 除了牧云卿,暮颜想不出第二个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一步,两步,他徐徐走近,抬手叩了叩窗,将药放在她面前。 “给你的。” “这是什么?”暮颜故意问他。 “是药。”两人异口同声。 她就知道,这人憋不出其他的话。 牧云卿也不闹,叮嘱道:“这个药,每日一次,避光使用。” 暮颜将药收在手里,抬眸看向他,“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听人说的。”他语气平静,声音清冷。 “听谁说的,我可没告诉别人。”暮颜边说边向他凑近。 这人莫不是记恨她追着他不放,背地里偷偷跟踪她。 她背上有伤,连香琴都不知道。 “你无需知道这么多,记得擦药就行。”牧云卿说完扭头就走。 “谢谢啊,药我会擦的。”暮颜对着他的背影喊。 他脚步顿了一下,唇角不自觉扬起,却没有回头 。 暮颜想起他刚刚的表情就想笑,哪有人做好事还板着一张脸的。 这异世界的牧云卿,是越来越有趣了。 居然还会关心人了,看来主线任务指日可待啊。 翌日 牧云卿天还没亮就带着裴玄去都水司抓人,将人关在笼子里押进宫。 城中百姓见笼子里关着个人,都探出头来看,议论纷纷。 “这人是谁,犯了什么错,怎么被关在笼子里。”一个抱着孩子的大姐开口问道。 “不知道啊,不过瞧着方向像是从都水司那边出来的。”身侧卖菜的大妈回了一句。 一旁喝茶的客人,抿了口茶道,“这你们都不知道啊,这是都水司的监管吴允岚啊!” “哦,吴允岚啊!这我知道啊,这不就是去年在赌场砸了好多钱那个嘛!” “混赌场的啊,那被抓就是她活该咯!” “是呀是呀,就是活该。”一群人闻声附和。 吴允岚恶狠狠的盯着牧云卿,双手死死抓着笼子上的栏杆。 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牧云卿居然选在早上抓人。 她还在床上躺着,一群人突然就将她围了起来,拽着她就往外走,还把她关在这种畜牲笼里。 区区一个男人,有什么资格抓她,吴允岚思索着面目越发狰狞,想伸手去抓牧云卿,却被裴玄打回去。 “贱人!你们都是贱人!你们不配抓我!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我要告诉陛下!你们私自抓人,无视王法!蔑视权贵!”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吴允岚在笼子里挣扎着嘶吼。 “我可是女帝钦点的都水监管!你们不能抓我!” _ 女帝殿内 牧云卿将手中的证据呈上,吴允岚被人摁在地上跪着。 女帝怒目而视,看着堂下的吴允岚,厉声道:“吴允岚,你可知罪?” 吴允岚早已吓得浑身发抖,屁滚尿流,她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啊!臣……臣知错了!” 女帝冷哼一声:“你身为朝廷命官,竟敢挪用公款,该当何罪?” 吴允岚哆哆嗦嗦地回答:“陛下,臣……臣一时糊涂,被猪油蒙了心,才会犯下如此大错。请陛下看在臣多年为朝廷效力的份上,饶臣一命吧!” 女帝怒不可遏:“你犯下如此重罪,还想让朕饶你一命?来人啊,将吴允岚拖下去,打入天牢,等候发落!” 侍卫们一拥而上,将吴允岚拖了下去。 女帝转头看向牧云卿,赞许道:“牧云卿,这次多亏了你,才让朕发现了这等贪污腐败之事。你做得很好,朕要重重赏赐你!” 牧云卿连忙跪下谢恩:“多谢陛下!能为陛下效力,是草民的荣幸。” 女帝点了点头,“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 牧云卿上前一步,跪地回道:“陛下,草民以为,应该严惩吴允岚,以儆效尤。同时,还应该加强对朝廷官员的监管,防止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再者,都水司办事不力,恐非一人所为,需得细细排查,再令其处理。” 女帝深以为然:“你所言极是。朕会下令严查此事,绝不姑息任何一个贪污腐败的官员。” “女帝英明。”牧云卿说着再度俯首叩地。 “嗯,先退下吧,这几日辛苦你了,回去好生休息。” “是。”牧云卿应了一句,跪地离开。 萧宁望着眼前的人,陡然生出一个念头。 她忽然很想让他入朝为官。 先前她只注意到他的容貌,全然忘却他的品性,着实让一颗明珠蒙了尘。 她细细想来,才发觉牧云卿的计谋,手段,都与暮云烟不相上下,二者都是不可多得的奇才。 如此正义凛然,又头脑聪明的人若能留在朝中,不知会造福多少黎民百姓。 可他毕竟是个男人,史无前例,难以堵住悠悠众口。 况且朝中还留有一堆老顽固,若是公然提出增设男官,不知又要闹成什么样。 但若不留以重用,保不齐牧云卿哪天就被人捞走,到那时她只能是后悔莫及。 真是左右为难,她不禁扶额叹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先帝常常教导她要留意众生平等,可自古以来便是女人强上一头,男人不过是点缀。她倒也偶尔听听枕边风,但都无足轻重。 如此,何以众生平等。 但为官为臣,本就是各凭本事,如此出类拔萃之人,她又怎肯舍弃,只得往后再议。 _ 忠义侯府 宋祈安托人往丞相府传了信,来回去了三趟,一封信也传不进去。 他气的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怎么就送不出呢,莫不是你们偷懒骗我!” “冤枉啊公子,奴真的送了!”木冬说着跪倒在地。 “那为何她一封不收!”宋祈安越想越气,“罢了,我自己去送!” 见宋祈安要出门,木冬忙不迭上前抱住他的腿。 “公子,您不能走,主上说了今日有客人要来,您走了木冬会被打死的。” “客人?什么客人要来?”宋祈安垂眸看他。 “白府的……” “那算什么客人!”宋祈安打断他的话,边走边说,“告诉你家主上,别再乱点鸳鸯谱了,我不喜欢白家那位!” “公子,还有孙家……”木冬弱弱开口。 “孙家?她们家连我侯府的门槛都够不着,让你家主上省点力气吧!”宋祈安说着就出了侯府大门。 真是活见久了,什么阿猫阿狗都给他介绍了。 成亲有什么好的,在别人底下卑躬屈膝,日日围着家长里短转,他才不想受这个气。 丞相府 暮颜坐在院子里,香琴在一旁扇着炉火。 炉上热着一壶桂花酒,酒香淡淡,花香相随。 墙头那棵桂花树快要落尽了,地下一片金黄,放任它这样凋零实在可惜,该干点什么呢。 正思索着,一个仆从跑来通报,“三小姐,宋小侯爷来了。” “他来做什么?”暮颜抬眸望去,一眼就看见门外的宋祈安。 “自然是来找你啊。”宋祈安边说边朝暮颜走近。 “你倒也不晓得避嫌,就不怕外人坏你名声。” “名声?”宋祈安很自觉的坐下,继续道:“名声值几个钱,他们只需知道我是忠义侯府的小侯爷就足够了。” “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暮颜抬手指了指了眼睛,“这儿,还疼吗?” “不疼,就是淤青消不下去。” “既然知道淤青没消,怎么还跑来我面前晃。” “这跟我找你有何干系,”宋祈安似是想起什么,意味深长的说:“哦我知道了,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这副样子就跑来见你是吧!” 暮颜点点头 。 “人为悦己者容啊,我又不心悦你,我打扮什么。”宋祈安说着朝香琴勾勾手,示意她也给他一杯酒。 “确实,怎么舒服怎么来,不过还是得留意你的眼睛,留下痕迹就不好了。” “我知道,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跟我娘一样唠叨。” 暮颜:“……” 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好大儿。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2章 女子本就不该被埋没 “还有,你为何不收我的信,我的人都跑三趟了 !”宋祈安侧头看向她。 暮颜抿了口酒,缓缓道,“什么信,我怎么没见过。” “几句慰问的话罢了。” 暮颜轻笑一声,“为了几句话,还特地写封信,看来你这日子是真清闲。” “我一个男人能做什么,除了闲便是闲。”宋祈安一口闷下酒,抬手又续了一杯。 “男人不也是人,有什么不能做的。” “倘若你是男儿身,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宋祈安唏嘘道,“你怕是没体会过,那种你脚刚迈出去,后面就追着一句“有伤风化”的滋味吧。” “你想出去吃个饭,不行。喝个酒,也不行。想听个曲儿,还是不行!” “你干什么都不行,旁人只会说你不知礼数,然后呵斥你一句成何体统!” “亦或是你上一步迈的不对,下一步棍棒就跟上来了,男德男训追着你不放,厉言厉语日日指向你,偏偏这些话还都是由你最亲近的人说出口的。” “这种世道,我能做什么。” 暮颜静静听他诉说,见他情绪不对,开口道,“你可曾听过,爱之深,责之切。” 宋祈安摇头,“有爱,便不会舍得苛责。” “歪理,有爱才会有苛责,人若不爱,别说苛责了,连目光都不舍得给你半分。” 见他不语,暮颜继续道,“你仔细想想,你是侯府嫡子,侯府上下就你一根独苗,若不留心教导你,日后如何了得?” “我来找你说话的,怎么还讲起道理了。” “看吧,你自己也说了,这些都是道理,你明明都懂。” “我懂,你不懂啊。”宋祈安叹了口气,“这世道是你们女子的天下,女子不受礼法拘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又怎会懂。” 她怎会不懂。 这样的日子,她过了二十多年。 刚到基地那会儿,人家瞧见她是个女孩,连门都不让她进。 她在门外等了一夜,那样大的雪天,她足足等了一夜。 最后还是她师父路过,带她进去的。 可进了门又怎样,异性施压,同性排挤。 没有人站在你这边。 忍着谩骂,屈辱,一步步往上爬。 不断提升自己,不断努力,直到自己够资格跟他们平起平坐。 但也无济于事,她那个世道,对女孩生来就带有偏见。 他们说女子本弱,说女子没有能力,说女子就该安分守在家里,做一辈子贤妻良母。 何其可笑。 女子怎会如此?怎会如他们所愿,又怎会一辈子困在那处四方之地。 女子有思想,有灵魂,有与世道相匹配的能力,她们本就不该被埋没。 大抵是上天垂怜,让她不再受这种偏见,送她来到如今的凤栖国。 但纵使在这种地界,她也从未轻视过这个国家的任何一个男性。 包括眼前的人。 暮颜收回思绪,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我确实不能做到与你感同身受,但我从不认为身为男子就是低人一等,你们有思想,有灵魂,也有能力。” “我看过律法,上面没有任何一条规定男子不可有所作为,只要你想,可以在律法范围内去做你想做的事。” 这话如春风般灌进宋祈安的耳朵里。 还有,屋檐上的那人。 宋祈安显然有些醉了,趴在桌上不肯起来。 牧云卿静静地坐在屋檐上,一身白衣在风中飘动。他专注地听着暮颜的言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沉思。 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种力量。 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世道的力量。 凤栖国,自古以来就是女人的天下。 这里的女人。 出身高贵者,藐视一切,遵仪守法,视人命为草芥,待男人如蝼蚁。 踩杀抢虐,凌辱丢弃,只道是寻常。 然身世平常者,维其私心,顾其颜面,攀富逐穷,待男人如萤虫。 或追其弱,或逐其亮,必有其所求。 男人于世,需得尊妻守训,顾其家室,容华其身。 无能色衰者,尽是驱离丢弃,含恨而终。 而如暮颜者,世间少有。 他垂眸看她,她看天上月,目光交汇间,风止气凝,桂影斑驳。 “怎么跑上面去了。”暮颜开口问他。 “赏月。” 暮颜应了一声,转头唤人将宋祈安送回府。随即脚尖一跃,坐在他身侧。 碧落桂含姿,凄凄寒风月。 不知不觉,又至中秋。 “过几日便是中秋了,这城中,可有灯会?” “年年都有,”牧云卿转头看向她,“主子何时对灯会感兴趣了。” 去年今日,孩童在院外叫嚷几声,她恨不得冲过去一刀砍死,几盏灯落在芳兰苑,被她指着骂了个狗血淋头。 “先前没好好瞧过,想去看看。”暮颜说着抬眸望向头顶那轮明月。 只差一点,就圆了。 “那你明日去瞧瞧,”他顿了顿,“灯会三年一大办,今年会热闹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那你去吗?”暮颜笑嘻嘻的问他。 他师父以前给她讲小说的时候可说了,这灯会,最能促进感情。什么男主,男二,统统都被女主迷的要死。 待明日她好生打扮一番,还愁没有积分拿? “明日之事,明日再议,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吧。”牧云卿说着就从檐上跃下。 又是早些歇息。 日日听这句话,暮颜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 这人也真是的,去不去也不说一声。 _ 翌日 忠义侯府 宋祈安昨夜喝了酒,一觉睡到晌午才醒,一睁眼就瞧见自家老娘那毒辣的眼神。 他吓的直接跳起来,“娘,大早上的,您这是做什么!” “你还有脸问我,昨夜又同谁出去厮混了?一觉睡到这时候,哪有半点好儿郎的模样。你……你这是要气死我!”宋清禾指着宋祈安鼻子骂。 “不过晌午而已……”宋祈安瞟了眼宋清禾的神色,忙改口道,“您别生气,别生气,孩儿知错了,孩儿再也不出去喝酒了。” 见宋清禾还是那副要吃人的模样,宋祈安“扑通”一声就跪下。 “再有下次,滚去祠堂跪着,不必回来了!”宋清禾厉声道。 “是是是,孩儿知道了。” 见他应下,宋祈安转头看向木冬,“木冬,将你家公子好生打扮一番,带来正堂。” “是,主上放心,木冬一定将公子带到。” “嗯,去吧,把他往日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扔远些!”宋清禾说完抬脚便往外走。 半大个人了,也不知道好生打扮自己。 日日穿那些丑衣裳在她眼前晃,闹人的很。 这帝都,放眼望去,谁家不是温润的公子哥儿,偏偏她生了这么个玩意。 偏偏还只生出这么一个,真是天要亡她宋家啊。 福沉居(宋祈安住所) 宋祈安跪在地上,直至听不见宋清禾的脚步声他才敢起身。 “公子,奴为您梳洗吧。”木冬拿着梳子就过来打理宋祈安的头发。 “嘶,轻点轻点。”宋祈安蹙眉道。 “公子,您忍着点,时间紧迫,只能委屈您了。” “这么急做什么?” “公子,白小姐还在前厅等您呢。” 宋祈安听见这话,将刚梳好的头发直接扯下,拽了衣裳就要往外跑,“又是白小姐,真是烦人!” “公子,公子!您不能走!”木冬忙不迭去追他。 “追我做什么,木冬你到底听谁的!” “自然是听公子的,但主上的话奴也不敢违抗啊,”木冬说着抹了把眼泪,“您不跟奴回去,奴会被主上打死的,呜呜呜,公子,您就跟奴回去吧。”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宋祈安无奈开口,“小爷跟你回去就是了。” “呜…公子您真好。” “还哭!”宋祈安假意抬了下手,“再哭把你丢出去!” “不哭了,奴不哭了。”木冬用衣袖擦擦眼泪,屁颠屁颠的跟在宋祈安身后。 他就知道,他家公子最好了。 木冬将宋祈安好生打扮了一番,领着人去了正堂。 _ 正堂 堂内齐刷刷坐了一堆人,气氛凝重,安静得让人有些压抑。 屋内的布置简洁而庄重,墙壁上挂着几幅字画,增添了几分文化气息。桌椅摆放整齐,一尘不染。 白家众人正襟危坐,见宋祈安迟迟不来,心中带着些许不满,但碍于身份,终是不敢表现出来。 忠义侯府地位显赫,白家虽然也是名门望族,但在权势上还是略逊一筹,只得闷声等着。 须臾之间。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白家众人顿时精神一振,纷纷起身相迎。 白洛欢闻声望去,只见门外走进一个红衣男子。 一袭红衣似火,衬得人越发张扬夺目,红色发带随风高高扬起。 瞳若乌木,唇若涂朱,眉眼间尽是不羁,意气风发,气宇非凡。 她只觉得心跳都落了半分。 这小侯爷,竟生的这般好看。 失神间,宋祈安已来到堂前。 他跪地朝宋清禾行了礼,大声道,“孩儿给母亲请安。” 宋清禾瞧见他这般模样,眉间染上几分喜色,“过来坐下吧。” 宋祈安应了一声,乖乖坐在她身侧。 “现下人都到齐了,洛欢,你瞧着祈安可还喜欢?”宋清禾柔声问她。 白洛欢上前一步,赞许道,“宋小侯爷玉树临风,气宇轩昂,洛欢无可挑剔。就是不知……”她抬眸看了眼宋祈安,继续道:“不知小侯爷是否愿意。” “不愿意。”宋祈安一脸不情愿。 他本就不想成亲。再者,这白小姐,瞧着比他还柔弱,实在不是他喜欢的模样。 “放肆!”宋清禾猛拍桌子,厉声道,“哪有你这么说话的!成何体统!” 宋祈安不敢吱声,黑着脸坐在她身侧。 白母瞅见宋祈安一脸不情愿的模样,出言调和道,“既是不愿意,便也不要勉强他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哪是有自己的想法,他是要翻破天去!”宋清禾气呼呼的说。 “罢了,别气着自己,强行绑在一起,实非良策啊。”白母语重心长的说。 宋祈安闻言一喜,像拨浪鼓似的连连点头。 宋清禾瞧见他这样,越发生气,“你还有脸笑,滚出去!” “是。”宋祈安应了一句,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洛欢啊,真是对不住你了,哎……”宋清禾说着拉过白洛欢的手。 “是洛欢没福气,入不了侯爷的眼。” “快别这么说,是祈安不懂事。”宋清禾叹了口气,终是妥协,“罢了,随他去吧。宋白两家世代交好,便是不亲上加亲,也不显得生分。” “是啊,无事的,这婚姻大事,还是让他们自己做决定好。”白母附和了一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便是扯远了,这议亲之事,自是抛在脑后。 _ 福沉居 宋祈安懒懒坐在摇椅上,木冬在他身侧为他捶腿。“公子,今夜有灯会,奴也想去看看。” “你是想让我带你去?” “嗯嗯嗯!”木冬点点头,眨眨眼看向宋祈安,“可以吗,公子……” “可以,这点愿望,小爷我还是能满足你的!” “嘿嘿,公子您真好。”木冬说着手下动作都更快了几分。 “不过先说好,不可以告诉你家主上啊!” “奴一定守口如瓶!” “嗯,这就对了,去休息吧,爷困了,眯一会。”宋祈安说着就将眼闭上。 “是。”木冬小声应了一句,从边上拿了毯子给宋祈安盖上,随即缓缓退下。 _ 丞相府 芳兰苑 暮颜坐在镜前,香琴在为她绾发。 她将簪子轻轻插进发间,轻声道,“主子,好了。” “好,我出去一趟。”暮颜拿了佩剑就要往外走,前脚刚迈出去,抬眸就看见牧云卿。 “主子这是要去灯会吗?”他明知故问。 她盛情邀约,“是啊,你要一起吗?” “好。”他顺势应下。 _ 灯会 行人来来往往,欢声笑语不断。 街边挂满了五彩斑斓的花灯,烛光摇曳,仿若繁星落入凡间。 两人并肩走着,周围的灯火映照在他们脸上,光影交错,尽是唯美。 皎皎明月,朗朗晴空,漫天灯火通明。 四下里叫卖声此起彼伏。 “这灯会还真是热闹,”暮颜道,“走,去那边瞧瞧!”言罢拽着牧云卿向前走去。 两人在一个发簪摊子停下。 暮颜垂眸挑选发簪,牧云卿在她身侧静静看着。 “这个适合你,”暮颜正欲抬手为牧云卿戴上。 不远处传来一阵惊呼。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3章 洪福齐天 暮颜转头望去,只见李云惜被一群黑衣人围住,形势岌岌可危。 她忙将簪子塞到牧云卿手里,身形一晃,如疾风般朝那边疾驰而去。 她脚步轻快如同狡兔,身姿敏捷恰似飞燕,手中的佩剑瞬间出鞘,出手挡开刺向李云惜的剑。 紧接着,她剑花飞舞,与那群黑衣人激战起来,一招一式之间尽显凌厉。 黑衣人见难以取胜,纷纷败退。 “你没事吧。”暮颜奔至他身侧。 李云惜微微欠身行礼,“云惜无事,多谢三小姐出手相救。” 他声音温润如玉,恰似山间清泉流淌而过。 微风轻拂,吹起他淡蓝色的衣角,也撩动了他面上的帷帽。 露出的脸庞犹如精雕细琢的美玉,白皙之中透着淡淡的红晕,双眸狭长而明亮,似含星子,睫毛浓密卷翘,像是两把小扇子。 李云惜抬起手轻轻扶正帷帽,动作优雅从容,谦谦君子,如他而是。 他看向暮颜,目光中带着诚挚的谢意,“三小姐……您又救了云惜一次,云惜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你。” 暮颜收剑入鞘,还未来得及开口,一旁的牧云卿走上前来,眼神略带警惕,“不必挂怀,我家主子不过是路见不平罢了。” 李云惜微微一笑,并不在意牧云卿的态度,只是静静地看着暮颜,似乎在等待她说话。 暮颜见状,开口道:“小事一桩,不必放在心上,倒是你,往后小心些,出门带个随从。” 他眼神稍黯,淡淡道,“云惜知道了。” “嗯,早些回去吧,莫要在外逗留,我们先走了。”暮颜拉着牧云卿往前走。 “簪子呢?”暮颜侧头问他。 “丢了。” “怎么就丢了,那个是最好看的。” “再好看也是丢了。” “没出息,连支簪子也护不住。” 两人的声音回荡在空中。 他站在原地,望着牧云卿和暮颜远去的背影,心中似有万千丝线缠绕,扯得生疼。 她先前拒绝赐婚,说自己无心情爱。 如今却和其他男子相谈甚欢。 说到底还是不喜欢他。 甚至连恩情也不要他还。 “公子,夜里风大,回去吧。”身侧的侍童轻声道。 “好。”李云惜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_ 皇宫 安宁殿 一群黑衣人跪在殿前,萧予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眼神里都是不耐。 “这么多人,居然拿不下一个男人,一群废物!” “殿下息怒……属下就要得手了,突然冲出来一个女人,救下了李云惜。”方梨上前回道。 “女人?”萧予安冷哼一声,狠狠踩着方梨的手,咬牙切齿道:“让你们去办这么点事都办不好,还敢跟我说是因为一个女人?” 方梨痛得额头冒汗,却不敢吭声求饶。“殿下,属下所言句句属实,求您相信。” 萧予安将她一脚踹倒在地,“信你?你有什么资格让我信你。” “殿下,求您信我,此人不除,日后恐会坏您的好事。”见萧予安神情缓和,她继续道,“那女人,身手敏捷,刀刀致命,似是专门训练过。” 萧予安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此话当真?” “属下不敢诓骗殿下,若殿下需要,属下可以将她的容貌画出来。” 萧予安点点头,示意身旁的侍女给方梨拿纸笔。 良久。 方梨将画好的画像呈到萧予安面前。 萧予安望着眼前这张脸。 这眉眼,是那丞相府的三小姐,暮颜。 呵,真是深藏不露啊。 会武功又如何,敢坏她的好事,就算是神仙她也要拽下来,剁碎了扔在泥塘里。 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殿下……是认识此人吗。”方梨开口道。 “呵,何止是认识。” “殿下的意思是……” “找机会解决掉吧。” “是。”方梨犹豫片刻,还是只得应下。 窗外一只鸟扑棱棱飞过,萧予安心烦意乱,猛地一甩袖,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厉声道,“都记住了!本殿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给那暮颜一点颜色看看,敢坏我的事,我要她生不如死!” 众黑衣人齐声应下,萧予安才稍微满意。 她坐回椅子上,手指轻敲扶手,眼中满是阴毒,“还有,那个李云惜,本来看他还有几分利用价值,现在看来也是个拎不清的,若他再靠近暮颜一步,你们也不用客气。哼,敢跟本殿抢东西,他们都不会有好下场。” 说完,她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 _ 长街上,空中只点着寥寥几盏灯。 路上行人也愈发少。 牧云卿立在桌侧,手里握着一支笔。 “你帮我写一个,洪福齐天。”暮颜指着眼前的灯笼说。 “好。”牧云卿应了一声,提笔开始写。 字迹隽秀工整,实在好看。 “好了。”他将提好词的灯笼递给暮颜。 “让我看看,”暮颜接过灯笼,满眼笑意,“你这字,写的挺好看。”言罢拿了火折子点燃灯笼。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暮颜轻轻放飞灯笼,目光紧紧跟随着那盏灯,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憧憬。 这次,灯笼里只有她一人的愿望。 再没有他人。 她只要她洪福齐天。 牧云卿立在一旁,与她一同凝视着这盏灯。 暗夜如墨,秋光寂寂,唯有一盏孤灯独照,风吹灯舞,映得人脸忽明忽暗。 眼看着灯笼逐渐降低,暮颜沉声道,“走吧,灯快落了。” 牧云卿并未随她离去,伸手取过身旁的弓箭,向前迈了几步。 他双眸微闭,目光锐利,牢牢地锁定远方的灯笼。 右手紧握弓身,左手轻柔地搭在弓弦上,手指修长且强劲,稍稍用力,将弓弦拉至满月。 伴着一声弓弦的轻鸣,箭矢恰似流星疾驰而出,精准无误地射中了远处的灯笼。 灯笼即刻爆裂,化为无数碎片散落满地。 “如此,便不会坠落了。” 暮颜瞪大了眼睛,心中五味杂陈。 她没想到牧云卿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一时竟不知该笑还是感动。 “怎么把灯笼射下来了。”暮颜转身问他。 牧云卿放下弓箭,缓缓走向她,“承载着念想的东西,掉下来就不灵了。” “哄小孩的话你也信?”暮颜打趣他。 “本就是用来哄小孩的。”牧云卿应了一句,抬脚向前走去。 暮颜小他三岁。 “你还记得都水司那个监管吗?”暮颜快步走到他身侧。 “记得。” “她被抓了,马上就要被处死,真是大快人心!” “哦?是吗,怎么被抓的。” “不知道,我娘没跟我说,不过我听说,抓她那个人挺厉害的。” 牧云卿心下暗喜,嘴上却只淡淡应了一句“嗯。” “可惜了……” “可惜什么。”他追问道。 可惜人不是她抓的,她还白白挨了一刀,结果什么好处也没捞到。 “没什么,快走吧。” “好。 ” _ 翌日 福沉居 秋雨淅淅沥沥,拍打着窗外的石榴枝条,时缓时急,分外闹人。 “木冬。”宋祈安抬手捂住耳朵,“怎的这般吵?” “公子,外面下雨了。”木冬轻声应他。 他似是想起什么,猛的从床上起来,“木冬,昨夜我睡着了……” “无事的。”他眸底闪过一丝失落,又咧嘴笑道,“灯会年年都有,但公子的睡意,可不是日日都能如昨夜那般好的。” “就知道你不会怪我!”宋祈安朗声道,“为我更衣吧。” “是。”木冬转头去柜子里拿衣裳,“公子,今日穿哪一件?” “你决定吧。”宋祈安随口应了一句,低头穿鞋。 “好。”木冬拿了衣裳到他跟前,为他整理衣裳。 宋祈安哼着小曲,乐呵呵的道,“腰带系松些,不然不好走动。” 木冬点点头,为他重新系腰带。 “怎么了,这小表情?”他垂眸问他。 “没……”木冬顿了下,避开宋祈安的视线,轻声道,“公子,好了。” 去年灯会,宋祈安说要带他去看灯会。 他特意换了身好看的衣裳,早早就等在门外,可宋祈安却跑去同别人喝酒了。 第二日全然忘了这件事。 今年灯会,宋祈安一觉睡到现在,虽说记得,但此时灯会早就散了。 今年又没去成。 “明年,明年我一定带你去,”宋祈安认真道,“不去我是小狗,我发誓!” 木冬看着眼前发誓的人,眼睛轻轻亮了一下,“好,明年公子再带我去。” 宋祈安点点头,扶着他的肩膀,“不许再像刚刚那样啊,挎着个脸,难看死了!” “木冬知道了。” “知道就好,走吧,”宋祈安抬脚向前走去,“去找你家主上喝杯茶。” _ 侯府正堂 杜言秋和宋清禾正在议事。 杜言秋轻抿茶盏,率先开口:“这增设男官之事,怕是会扰乱朝纲,您以为如何?” 宋清禾点头称是:“杜大人所言极是,本朝向来以女子为官治理天下,贸然加入男官,恐生事端。” “是啊,自古以来,皆以女子为主,”她故作深沉道,“陛下怎的突然想要增设男官。” “许是朝中有她中意的人选。” “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未曾听闻有哪家的儿郎得陛下赏识。” “哎,”宋清禾叹了口气,徐徐道,“君心难测,你我只需做好分内之事,合理劝告便好。” 杜言秋眼底划过一抹算计,放下茶盏说道:“您一向刚正不阿,不如我们明日一同向陛下进谏?” 宋清禾应了一声,刚想开口,就瞥见门外探出头的宋祈安。 “既是有家事,”杜言秋朝他拱手道,“那下官就先退下了。” 宋清禾同她客套了几句 ,见人走远了,转头看向宋祈安。 宋祈安嘻嘻哈哈地走进来,朝着宋清禾行了个礼,“娘,许久不见啊。” 宋清禾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你这冒失鬼,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儿?莫不是又闯了什么祸?”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宋祈安挠挠头,“您这是什么话,我就不能是专门来看望你的?” “你呀,无事不登三宝殿,快说吧。”宋清禾重新坐回椅子上。 宋祈安凑上前小声说:“娘,我方才听说陛下要增设男官这事了,我想去试试。” 宋清禾瞪大了眼睛,“你?你整日只知玩乐,哪懂得朝堂之事。” “我虽是贪玩了些,但我也想做出一番事业,而且我听闻陛下增设男官也是想改变些风气,我为何不可参与其中?”宋祈安一脸正经地解释道。 宋清禾沉思片刻后摇头,“此事不妥,且不说朝堂之上争斗激烈,单论你毫无经验,上去只能受人拿捏。” 宋祈安却不死心,拉着宋清禾的衣袖撒娇,“娘,你就帮帮我嘛,给我指条路也好呀。”宋清禾看着自家儿子这般模样,心中一阵纠结。 “你素来不问朝政,怎的今日改变主意了,莫不是你那些朋友又瞎鼓动你?” “不是,是孩儿自己想去,”宋祈安撇嘴道,“我的那些朋友,哪有你想的这么坏。” 宋清禾冷哼一声,“你就是当局者迷,人家靠近你不过是贪图钱财权势。” “那您的意思是,杜大人与您交好,也是有图于你吗?”宋祈安反问他。 宋清禾白了他一眼,“我与她自幼相识,她的品性我最清楚,她能图我什么?” “钱财权势?” “你何时瞧见她杜家缺这些了。”宋清禾淡淡开口,句里句外都是维护。 “您还说我缺心眼,我看您也是!” “放肆!” “您就知道用这句话吓我。”宋祈安边说边跑开,“旁的话一句也说不出!” 宋清禾气得站起身来,指着宋祈安远去的背影喊道:“你这逆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由地担心起来,她深知朝堂险恶,绝不想宋祈安卷入其中。 况且男官之事,暂且不知是否可行,宋祈安又生性贪玩,若真是入朝为官,不知要落下多少口舌。 _ 次日上朝,两人站出队列。 女帝坐在凤椅上,眼神锐利地扫过殿下的诸位大臣,声音清冷地问道:“朕之前提及的增设男官之事,诸位爱卿考虑得如何了?” 殿下一片寂静,众臣面面相觑,无人敢率先发言。 杜言秋咳嗽一声,示意宋清禾一起谏言。 宋清禾闻声上前一步,杜言秋却丝毫未动。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4章 君臣相悖 她只得硬着头皮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自古以来,从未有过男子为官的先例,此举恐怕会引起朝野动荡,还望陛下三思!” 其他大臣纷纷附和,言辞激烈地表示反对。 女帝微微皱眉,心中不悦,但仍耐着性子说道:“朕明白诸位爱卿的顾虑,但世道在变,我们也需适时改动。男子为官,未必不可行。” 然而,大臣们并不买账,依旧坚决反对。 女帝见状,脸色一沉,厉声道:“朕意已决,此事无需再议!”说罢,拂袖而去。 众臣议论纷纷,几番讨论后,转头看向沈乐吟。 沈乐吟站在原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她虽身为三朝元老,却也不敢执意冒犯君颜。 萧宁的脾气她不是不清楚,她决定的事情十有八九都收不回来。 但增设男官这事,实在是荒唐,凤栖国历代以来皆是以女子为天,偶有才思敏捷者得女帝赏识,也不过是寥寥。 现今她却要增设男官,实在是有违祖制。 她沉思一会,缓缓道,“诸位稍安勿躁,此事待我再去考量一番,三日之内给诸位结论。” 诸臣应下,纷纷退朝。 众臣离开宫殿后,私下里更是议论不止。 而女帝那边,早已着手准备推行男子为官之事,先下旨开办男子学堂,教授治国理政之道。 消息传开,民间也是一片哗然。 一些思想开明之人倒是愿意一试,不少年轻男子跃跃欲试报名入学堂。 _ 沈乐吟回府之后,闭门谢客苦思对策,犹豫是否要进谏阻止女帝。 沉寂看她如此愁苦,轻声劝道:“大人,您莫要太过忧心,这天下终究还是陛下的天下,陛下既有此想法,想必有其深意。” 沈乐吟唏嘘道:“你不懂,这祖宗规矩岂是能轻易更改的,一旦乱了,恐生大祸。” “奴才疏学浅,自是不懂这些,但大人夜夜不眠,身子如何受得住。” 沈乐吟朝她摆摆手,“此事一日想不通,我便一夜难眠,躺在榻上也不过是虚度光阴。” “诸臣皆悖,奴觉着陛下也会反思其身,延推其道。” “若真如你所言就罢了,就怕她不领这个情。” “大人一片苦心,陛下会明白的。” “嗯,”沈乐吟将茶壶递给她,轻声道,“沉寂,再为我添盏茶吧。” “好。”沉寂应下,转身去添茶。 _ 两日后,沈乐吟终于下定决心进宫面圣。 女帝听闻沈乐吟求见,便知她所为何事,命人将她带到御花园。 沈乐吟行礼后直入主题,“陛下,增设男官一事,臣以为不妥。朝堂之上人心惶惶,民间亦是争议不断。” 女帝轻笑一声:“沈老,朕知道你忠心耿耿,但朕也并非一时冲动。如今国家发展,事务繁多,仅靠女子为官远远不够。男子亦有才华智慧,为何不能为国效力?” 沈乐吟愣住。 女帝又接着说:“朕会逐步推进此事,先以学堂选拔贤才,若真有才能出众者,加以任用又何妨。” 沈乐吟听后,心中似有所悟,低头道:“陛下远见卓识,臣愚钝,未能领会陛下之意。” 女帝摆摆手:“爱卿回去好好想想吧,朕相信你会支持朕的。” 沈乐吟告退后,一路沉思回府。 回到府邸后,又将自己关在房中。 女帝决心已定,自是不可逆转,但祖宗训制亦是不可更改啊! 若真出了什么乱子,她死后有何颜面去见先帝。 一夜辗转难眠,终究还是放心不下,连夜赶去皇宫。 _ 女帝寝殿 萧宁看着眼前固执的人,气不打一处来。 自她即位以来,这人就时常与她作对。 凡她所言,她必反对 。 推行任何制度,她亦是第一个不遵言而行的人。 她念及她是长辈,处处忍让。 可忍让换来什么?换来无止境的压迫! “沈老,您还有什么话要说。”女帝冷冷开口。 “臣的意思,陛下还不明白吗。” “朕怎会不明白,但朕心意已决,断不会再改变!” “陛下,”沈乐吟跪地,“此事涉及众多,您不能一意孤行啊!” “一意孤行?”萧宁垂眸看她,语气里都是决绝,“就算一意孤行朕也要推行下去,朕是天子,本就一人独居高位,又何惧一意孤行。” “陛下如此言论,”沈乐吟唏嘘道,“不知要寒多少忠臣的心。” “是吗,朕怎么觉得寒的只有您的心呢?” “臣年事已高,早已将诸事看淡,陛下再怎么寒心,臣也不怕,”说着,她再度俯首跪地,“只求陛下莫要冲动行事。” “您是在提醒朕?” “臣不敢。”沈乐吟垂着头。 “沈老一句诸事看淡,倒是将过去的种种一笔带过了。” “陛下何出此言?”沈乐吟面上带着几分怒色。 “沈老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沈乐吟一噎,心里怒火正盛,却也只得强压下,“臣自是不清楚,臣只知道陛下增设男官,有违祖制,于社稷、于黎民百姓皆是不宜!”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何不宜?”萧宁怒声质问她。 “女主外男主内。”沈乐吟顿了下,沉声道,“这是凤栖国历代以来的规矩!您贸然增设男官,男人只想着求官问道,继而不思家室,不伦不类!不男不女,成何体统!” 沈乐吟抬眸看向她,语气稍稍缓和,“届时民心大乱,你可想过你要如何自处?” “朕自有退路!倒是沈老,您对男人成见如此之大,可别把自己的私心也带到朝堂上了!” 沈乐吟婚事不幸,天下人都知道。 “是又如何?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样子!就该乖乖待在院子里相妻教子!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整日抛头露面算什么。” “您这是偏见!”萧宁毫不遮掩的回怼她。 “偏见也好,忤逆也罢,臣一片真心,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您看似有理有据,实则字字句句都朝朕刺来,你分明是意有所指!” “臣说的是男人。”沈乐吟沉声道。 “男人又如何?你句句贬低,这般瞧不起男人,”萧宁指着窗外的山峦,“你可知你脚下这片土地,正是你口中所谓的男人,舍命打下来的!” 沈乐吟闻言一怔,她竟忘了,先帝身侧那位将军詅。 他亦是男子,气度不输女人,为国为民,战死沙场,名垂青史。 见她不语,萧宁继续道,“先帝常常教导我要讲究众生平等,我先前不明白,甚至觉得这是无稽之谈,如今看来,这是重中之重!”她转头看向沈乐吟,“男官之事,必须推行下去,您不必再劝朕了。” “朕知道您年事已高,也知道您为朕着想,”女帝伸手将她扶起,“但年纪大了,本就该好好歇着,您说您这是何苦呢?” “臣若歇下来,这朝中还有几人能对陛下披心相付啊。” “无事,”萧宁轻笑一声,徐徐道,“病树前头万木春,岁岁年年人不似。人都是一轮推一轮的,只要我放宽政策,还愁没有人才进来吗。” “陛下所言极是。” “既如此,早些回去歇息吧,别累着了。” 沈乐吟应了一句,依言退下。 她带有偏见是真,为萧宁着想也是真。 她先前娶的那位夫郎,一心求官问道。 不闻家室,不思情分,宁死也不愿意同她安分过日子。 最后惨死街头,弄的人尽皆知。 而萧宁,算是她的半个学生,自幼天资聪慧,善言语,善谈判。 即位以来,知人善任,体恤民情,她都看在眼里,也知晓她是个明君。 先帝临终前叮嘱她要好好辅佐萧宁,这些年来,她也一直尽心尽力。 奈何总是意见不合,渐行渐远。 现如今,也算是到头了。 _ 次日早朝,女帝下令增设学堂,并放出官位,女子男子皆可入学考试,天下百姓诸同。 朝中大臣颇有不满,却也只得依言而行。 自此,男子入学不再是世家贵族独有的的权利。 而牧云卿也被女帝顺势安排到百川书院。 百川书院,是帝都最有名的书院,自古人才辈出,从这出去的,有些已经成了朝中重臣。 _ 百川书院 晨光熹微,竹影浅浅,淋过雨的石阶泛起些许青色。 檐上未干的雨水顺着拐角滴下,徐徐落在窗台。 牧云卿迈步走向书院内堂,周围书生或诵读诗书,或低声交谈。 走过一扇雕花窗户时,屋内传来朗朗读书声戛然而止。 牧云卿不经意间侧眸,便撞进一双狭长而明亮的眼眸里。 沈忱溪正手持书卷,原本专注的神情微微一愣,抬眼看向窗外的牧云卿。 阳光洒落在他精致的面容上,墨发半束起,几缕碎发垂落耳畔,那双眼如同星子般闪烁着狡黠又好奇的光。 牧云卿行至门外,朝学录行了礼,缓缓走向沈忱溪边上的位置。 牧云卿坐下后,沈忱溪仍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牧云卿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开口问道:“兄台为何如此盯着我看?可是我脸上有脏东西?” 沈忱溪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并无,只是兄台看起来甚是面熟。” 牧云卿翻开书卷,淡淡应了一句,“或许世间之人,总有几分相似之处。” 学录敲敲桌子,提醒二人不要言语。 牧云卿依言而行,乖乖听讲。 沈忱溪心思全然不在课业上,趁着学录转身写字之际,悄悄递给牧云卿一张纸条。 牧云卿展开一看,上面写着“课后一谈”。 他将字条扔到窗外,继续埋头看书。 两个男人有什么好谈的。 下学后,众人散去,沈忱溪拉着牧云卿来到书院的偏僻角落。 “兄台,实不相瞒,我曾听家中长辈提及,我有一兄长自小便失散了。今日一见,兄台与我长相如此相似,我不禁怀疑……”沈忱溪目光灼灼地看着牧云卿。 “你怕是误会了,我出身平凡,并非你口中的什么兄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沈忱溪不死心,从怀里掏出一面小镜子递给牧云卿。 “你仔细瞧瞧,”沈忱溪指着自己的眉眼,“你不觉得你我二人极为相似吗?” “不觉得。”牧云卿将镜子塞回他手里,抬脚就要走。 沈忱溪忙不迭拉住他的衣袖,“还不知道兄台名讳呢。” “我知道你,”牧云卿扯回自己的衣袖,抬手点了点他的衣牌,“沈忱溪。” 不等沈忱溪回应,他便施展轻功离去。 “公子,还追吗?”蛰伏在附近的暗卫现身问他。 “不必追,他明日总归还是得来,”沈忱溪勾了勾唇,“躲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 “是,公子,马车已经到门外了,走吗?” “回吧。”沈忱溪大步朝外走去。 _ 戏园 台上那戏子身姿婀娜,水袖轻舞,宛如风中摇曳的柳枝。 他唇瓣轻启,婉转悠扬的曲调便流淌而出,眼神中透着无尽的哀怨,似是诉说着千古愁肠。 萧冉听得入神,只觉得感同身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都快要哭出来了,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喧闹。 她忙不迭抹了眼泪起身去看,原本的悲伤早就散到九霄云外,睁大眼睛瞧热闹。 只见一个男人站在一群妇人中间,只因他说了几句对戏文不同的见解,便惹恼了那些妇人。 一个胖妇人双手叉腰,尖声叫道:“你这男子懂什么戏文,莫在这里胡言乱语。” 宋祈安不甘示弱,朗声道,“这戏文本就是供人评说,怎得只许你们妇人解读?” 另一个瘦些的妇人也加入战团,指着宋祈安的鼻子骂道:“看你这般张狂,定是没家教的。” 宋祈安气得脸涨得通红,反驳道,“尔等这般蛮横才是失了礼数。” 胖妇人讽刺道,“男子就该待在房里好好学男德男训,跑来听什么曲儿!” “律法有规定男子不可以听曲吗?”宋祈安反问他。 “让你回去学男德呢,”胖妇人推了宋祈安一下,“跟我讲什么道理!” “放肆,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胖妇人口不饶人,唾沫星子都飞到宋祈安脸上,“你这样的,不论是谁都是败家玩意!” “说谁败家玩意呢!”宋祈安用袖子擦了把脸,“你们这是仗势欺人!” 众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5章 祠堂 见几人吵的厉害,木冬连忙跑去请宋清禾。 宋清禾一来,瞧见自家儿子被几个妇人围着数落,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她先对着那些妇人微微福身行礼,虽是礼貌之举,却也带着一股不容冒犯的威严,“各位姐姐妹妹,小儿如有得罪之处,还望海涵。只是这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争吵,于诸位的名声怕也是有损。” 胖妇人哼了一声,“大人这话说得轻巧,您家公子可是先说我们不懂戏文的。” 宋清禾笑道,“小儿年轻气盛,说话莽撞了些,但诸位围攻他一个男子,传出去恐怕也不好听。” 瘦妇人还要争辩,宋清禾目光扫过去,她竟一时不敢言语了。 宋清禾转头看向宋祈安,“祈安,给诸位赔个不是。” 宋祈安虽满心不愿,但还是依言作揖道歉。 那些妇人见状,也不好再纠缠,嘟囔着散去了。 宋清禾这才拉着宋祈安离开,一边走一边低声教训,“你呀,怎么总是招惹是非。” 宋祈安低着头,回怼道,“明明是她们不讲理。” “还敢多嘴!”宋清禾厉声呵斥道,“你可还记得你前些日子同我说过什么?” 宋祈安不语。 “好好反省吧你!”宋清禾将人塞进马车里,一路上都在絮絮叨叨,刚下马车就罚宋祈安在祠堂跪着。 宋祈安一脸不服。 “说你两句你还不高兴了?”宋清禾拿着戒尺比划,“手伸出来,我非要打死你不可。” “木冬,摁住你家公子的手!” “是。”木冬依言照做。 宋清禾打一句骂一句,宋祈安疼的龇牙咧嘴。 “面上瞧着温柔,”他小声嘀咕,“下手是真狠。” “说什么呢?别以为我听不见。” “你瞧瞧你,哪有个好儿郎的样子!” “你还真是硬气的很,竟敢跟一群妇人争执,忠义侯府的颜面该往哪搁?” “是她们出言挑衅我……” “还敢狡辩!”宋清禾瞪他一眼,“不知悔改,你今夜也不必睡了。” “木冬,守好你家公子,他若是敢踏出半步,我连你一起打!”宋清禾说完摔门离去。 “谁让你请她来的?”宋祈安转头看向木冬。 “公子莫要生气,奴……奴是怕公子被人欺负。” “怕我被人欺负?”宋祈安气笑了,“你这哪是怕我被人欺负,你这是找了个欺负我的人来。” “奴也是为了公子考虑。” “为我考虑啊,”宋祈安将红肿的手心摊开,“木冬你真是太会考虑了。” 木冬见他那双红肿的手,眼圈忽的就红了,“奴……奴去给你找药。” “别去,”宋祈安出声叫住他 ,“去了她又要罚你。” “可您的手……” “没事,”宋祈安故作轻松的说着,“小爷我什么伤没受过。” “是木冬不好,木冬对不起公子。” “不关你事,是那群人不讲理,”宋祈安轻忒一声,“这世道真是变了,没一个长眼的!” “公子,你小声些,一会被主上听见了。”木冬小声提醒他。 “真是受够了,如今说句话也不行。” 宋祈安窝了一肚子火。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从来不问他缘由。 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始教训他。 他宋祈安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什么错都往他身上揽。 他都快变成背锅侠了,吃过的苦比他见过的人还多。 天天跪祠堂,次次打手心。 张口闭口就是成何体统,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他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_ 燕尾山 燕尾山再次被人纵火。 灵柒传信给牧云卿,求他来救她。 牧云卿赶来的时候,整个寨子都已被烧成一片废墟,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灵柒灰头土脸的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也沾满了灰尘和污渍,显得狼狈不堪。 所幸周围的山民都在,没有人伤亡。 牧云卿瞧见她这般模样,又想笑、又觉得可怜,“人呢?” “早就逃了。” “怎么不追。” 灵柒指了指自己的腿,委屈道,“摔了。” 牧云卿走到她跟前,垂眸看她,“所以你找我来,是为了让我看你这条腿?” 灵柒:“……” “当然不是,找你来是求你救命啊。再纵容她们这样,燕尾山真的要完了。” 牧云卿皱起眉头,目光却透着冷漠,“我为何要帮你?我如今诸事繁杂,无暇管你的闲事。” 灵柒泣不成声,双手紧紧拽着他的衣角,“别呀,我如今一无所有,只有你可以依靠了。那纵火之人定是嫉妒我得你庇护,才下此毒手。” 牧云卿冷哼一声,用剑撇开她的手,“你莫要攀扯,我何时庇护过你?不过看你可怜罢了。” 灵柒身子一颤,佯装悲痛道,“您心怀大义,定不会任由歹人作恶而不管的。而且那山中有灵柒先母遗物,如今被火烧尽,灵柒活着还有何意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牧云卿听了这话,心中微动,想起往日灵柒温顺的模样,终是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我会派人彻查此事,若真如你所言,定会给你个交代。” 灵柒忙不迭点头,脸上带着一丝惊喜,“您的大恩大德,灵柒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您。” “做牛做马?”牧云卿调侃道,“这一世不也活的好好的,怎么报个恩还要等来世?” “我……” “行了,不与你说了,既然你没事,我就先走了。”牧云卿说着转身就要走。 灵柒听见他这么说,只觉得天又塌了。 “您大老远跑过来,”灵柒抬眸看向他,“就为了看看我有没有事吗?” “灵柒,”牧云卿指指头,“把脑子带上再说话。” “我是说……”灵柒朝他眨巴眼,“您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牧云卿瞪她一眼,“难不成还要留下来陪你吃顿饭?” 灵柒一听这话,连忙摇头。 他这哪是要陪她吃饭,他是要把她变成饭。 “不不不,不用了,您一路,啊不……”灵柒假笑道,“您慢走哦。” “这还差不多。”牧云卿轻笑一声,随即驾马离开。 灵柒见他走了,起身拍了拍衣服。 她真是天资聪颖,遇到问题找牧云卿,问题就不是问题。 只需静静等着,事情就会解决。 而她只用重建家园就好啦,越想心里越美。 _ 忠义侯府 宋祈安在祠堂跪了一夜,如今已至晌午,既不传饭,也没人送茶水。 他真的要饿疯了。 “木冬……”宋祈安有气无力的靠在木冬肩上,“我饿……” “公子,再忍一忍,”木冬柔声安抚他,“再等一会,主上一定会给您送饭的。” “送饭已经不能博得我的原谅了。” “公子……”他顿了下,弱弱道,“如今是我们要求主上原谅。” “我又没做错,凭什么求她。” “公子,您这样主上更不会放您出去了。” “哼,”宋祈安不屑道,“等小爷我出了这扇门,谁还管得住我!” 木冬不语,他觉得今日怕是出不去了。 平日里主上罚跪,晌午之前一定会放人出去。 如今都什么时候了,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早知如此,他就不叫宋清禾来了,害他家公子受这么多苦。 “不行了,木冬我真的要饿死了,”宋祈安眼眸一闪,转头看向木冬,“这里有纸笔吗?” “有,公子您要纸笔做什么?” “你拿过来,我再告诉你。” “是。”木冬应了一声,起身去拿纸笔。 “你在纸上写,侯府祠堂,肚子饿。” “公子,”木冬抬眸看他,轻声道,“您又忘了,奴不会写字。” 嘶,他倒是忘了这事。 若不是他手受伤了,不然这字他三五下就能写完。 该怎么办呢。 宋祈安眼珠一转,顿时有了主意,朝木冬附耳低语几句。 木冬依言照做。 _ 丞相府 芳兰苑 暮颜端坐在院子中,手捧一卷书,秋日的阳光穿过梧桐树的枝叶,洒落在她身上,形成一块块明暗交错的光影。 梧桐树的叶子已然泛黄,不时有几片落叶飘然而下,宛如一只只蝴蝶在空中轻盈舞动。 暮颜垂眸看书,蓦然,一只信鸽自远方振翅飞来,稳稳地落在她的桌上。 信鸽足上系着一封信,她将信解下来,打开一看,顿时傻眼。 纸上画着一个小人,小人前方画着三炷香,肚子扁扁的,头上画着一只鸡腿。 倒是像萧冉的做派,但萧冉断不会贸然给她传信。 那就只会是宋祈安。 还真是不客气,竟然让她去送饭。 不过也好,就当是还恩了。 暮颜将书卷收起,吩咐下人准备饭菜,随即动身去忠义侯府。 _ 忠义侯府 暮颜从祠堂跃下,稳稳落在二人跟前。 “鸡腿呢?”宋祈安伸手去翻饭屉。 “在最里面。”暮颜应了一句,在他身侧坐下。 “瞧见了,”宋祈安拿起鸡腿大咬一口,含糊不清地说道,“你可真是我的救星。” “怎么会被困在这儿?” 宋祈安咽下口中食物,叹了口气,“还不是我娘,嫌我整日无所事事,罚我在此思过。” 木冬吃东西的手一顿,抬眸看向宋祈安,眼神好似在说,“公子你怎么说谎。” “那你怎么想起来给我传信?” “不是想起你,”宋祈安解释道,“是我的信鸽只去过你那。” “这么说来,你还是不情愿的…”暮颜故意拖长语调,“可惜啊,饭我已经送了,这恩……” “这恩自然是算不上的,”宋祈安打断她的话,“左右不过是一顿饭,改日我再另请你,咱这恩情可不能就这么草草了了。” “你倒也不怕我赖账,”暮颜抬眸看他,“我可不是知恩图报的好人,这几日想起来,日后不一定会再提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巧了,”宋祈安将碗筷放下,侧头看向暮颜,“我也不是什么既往不咎的善人,若你日后真的忘了,我会提醒你的。” 暮颜正要开口,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木冬紧张起来,“公子,会不会是主上?” 宋祈安愣了一瞬,转头发现暮颜已没了身影。 门被推开,进来的却是一个小丫鬟。“公子,主上有请。” 宋祈安冷笑一声,“哼,这会知道找我了?”他站起身整了整衣衫,“走吧,看看你家主上又有什么吩咐。” 木冬担忧地看了他一眼,紧跟其后。 _ 百川书院 学录交代课业后,携书离去。 学生们三三两两结伴散去,欢声笑语逐渐消失在曲折的回廊间。 风吹蕉树,叶片沙沙作响,轻轻敲打着窗沿。 沈忱溪靠窗而坐,目光落在远处的山峦,不知所想。 天色渐变,远处泛起淡淡釉青。 细雨如丝线般缓缓飘落,雨水顺着屋檐落下,滴水成漪,纤雨如丝。 一侍从撑着伞朝沈忱溪跑来,“公子,四周都看遍了,没有瞧见牧公子的身影。” “有意思,”沈忱溪起身,朝侍从勾了勾手,“他不见我,那我自己去见他。” “公子,是要我也一起去吗?” “我是让你把伞给我,”沈忱溪无奈开口。 “属下愚笨,”侍从连忙把伞递给他,“多谢公子提醒。” “知道笨就好,”沈忱溪往前走了几步,又侧头看向他,“你等雨停了再走。” “是。” _ 沈忱溪撑着伞出了书院。 天上下着雨,路上积水又多,四处还都是湿漉漉的,沈忱溪的鞋袜都浸湿了。 寒风一吹,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抬眸瞥见前方有个蓝衣男子,那人步履匆匆,还三步一回头,实在是可疑。 那蓝衣男子正是宿衾,他要赶去给牧云卿送银钱。 先前一个人走的好好的,身后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还时不时抬头看他。 黑衣,又贼眉鼠眼的,不是跟踪就是贼。 两人一路同行。 眼看着沈忱溪就要追上他,宿衾连忙快步向前走去,悄悄藏到墙后。 人刚走近,宿衾就搬起石头就朝他的额头砸去。 沈忱溪只觉脑袋嗡的一下,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额头便传来剧痛。 温热的血液混着冰冷的雨水,缓缓淌下。 “你疯了!”沈忱溪捂着额头,怒视宿衾。 宿衾也是一愣,手中的石头哐当落地,他没想到沈忱溪毫无防备。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6章 屠村 宿衾狡辩道,“谁让你鬼鬼祟祟跟着我,我还以为你要偷东西呢。” 沈忱溪气得笑了起来,“我何时跟着你了?我走的好好的,倒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伤人。” 宿衾自知理亏,但嘴上仍不服输,“谁信你的鬼话,谁知道你是不是心怀叵测。” 沈忱溪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怒火:“如今我也不屑与你争辩,暂且饶你一次,别让我再看到你。” 说完,不顾宿衾,径直朝着前方走去。 宿衾站在原地,望着沈忱溪远去的背影,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又担心他出什么事,急匆匆追上他。 _ 丞相府 翠竹苑 牧云卿在给沈忱溪清理伤口,宿衾低着头坐在一旁。 “嘶,”沈忱溪痛的别过头去,“轻点轻点。” 牧云卿将他的脸转过来,“别动。” “他是你弟?”沈忱溪开口问他,语气里带着几分轻视。 “嗯。” “二位还真是……” 牧云卿猜到他要说什么,抬手狠狠压了下他的伤口。 沈忱溪疼的说不出话。 “真是什么?”牧云卿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的看向沈忱溪,“沈兄怎么不继续说了。” “没什么,”沈忱溪咬牙道,“不过是衣裳里进了只小虫,挠痒痒罢了。” “是吗,”牧云卿边说边为他包扎,“那沈兄可得小心些,这秋日里的小虫,咬人最是疼。” 沈忱溪皮笑肉不笑,“多谢牧兄提醒,我会多多留意。” 宿衾听的一脸懵,总觉得他们俩说的不是虫。 “好了。这几日留心些,别让伤口碰到水。” “行,我记下了。” “嗯,既然无事,”牧云卿抬手将门打开,“请回吧!” “牧兄莫要着急赶我走,”沈忱溪上前一步,伸手作揖,“沈某昨日寻亲心切,对你多有冒犯,特来跟你赔个不是,还望牧兄莫要介怀。” 冷风徐徐灌进来,将沈忱溪额前的碎发高高扬起,露出他的眉眼。 还真是有几分相似。 可惜,他牧云卿并没有什么亲人。 “无碍,”牧云卿将伞塞到他手里,“天黑路滑,你且留意脚下,我就不送你了。” 沈忱溪应了一句,识趣的离开。 _ “哥,这人你认识啊?”宿衾开口问他。 “他与我同在书院,谈不上认识,”牧云卿转身回到座位上,“让你带的东西呢?” “都在这里!”宿衾将银子放在桌子上,“哥,你拿这些银子做什么啊。” “燕尾山又被人放火烧了,很多山民都没有住处,夜里风大,给她们买点东西。” “那这些银子,是要给她们买被褥?” “算是,”牧云卿将银子收起来,“当务之急,是要先查清幕后之人。” “燕尾山与你又没有关系,你为何次次帮她?” “她还有用处。”牧云卿淡淡开口。 “哼哼 ,”宿衾根本不信,“你骗骗别人还好 ,可别把自己也骗了,我看你啊,分明是别有用心。” 他之前觉得,他哥喜欢的是那暮三小姐,这会看来,还是灵柒更胜一筹。 他哥什么时候为外人操过心啊,简直闻所未闻。 倒是为了这个灵柒,做了不知多少事。 这就是人家说的什么,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你从哪看出来我别有用心?”牧云卿无奈开口。 他若真是对灵柒别有用心,只可能是杀心。 “还不够明显吗?稍稍对比就出来了!”宿衾撇嘴道,“你何时替暮三小姐做过这些。” 牧云卿摇头否认,“你这简直是歪理,暮三小姐何时需要人做这些?如今前途暂且不知,又怎会有心情爱,现下这种形势,多一把刀,多一条路。” 宿衾挠挠头,竟然觉得有几分道理,“但灵柒毕竟是女帝那边的人,你还是得小心些。” 一如前段时间那种事,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嗯。”牧云卿应了一声,继续道,“明日随我一起上山吧” “好,需要我准备些什么吗?”宿衾抬眸问他。 “山上冷,多穿些。” “知道了。” “嗯,回去吧,”牧云卿抬手为他系上披风,“再晚些,江府就落锁了。” 宿衾拢了拢披风,转身离开。 _ 翌日 百川书院 学录在台上侃侃而谈。 “过几日便是文考,诸位需得勤习文书,加以练习,争取一举夺魁。” “再者,这几日便不要来同我告假了,”学录说着抬眼看向牧云卿,“时间紧迫,收收心思,旁的事往后再处理。” 众人齐声称是。 学录才说不要同她告假,牧云卿晌午时便没了影。 燕尾山的事还等他去处理。 _ 燕尾山 牧云卿将带来的物资分发给山民,随即开始四处查看。 “这么大个山,”灵柒小声嘀咕,“等你看完她们都可以再放一把火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说什么?”牧云卿回眸看向她。 “哈哈,说什么……没说什么呀。”灵柒谄笑道,“我不过是小声夸了你几句,不想竟被你听见了,您真是耳聪眼慧呢。” “那你夸人的时候记得再小声些,若是大了,全天下的人都能听到。” “是是是,您说的是。” 灵柒嘴上奉承,心下骂了个底朝天。 牧云卿这人,嘴跟淬了毒一般,从认识他到现在,一句好听话也没听他说过。 书上说得对,这人呐,最不可貌相。 越是长得好看的人,嘴越毒,心越狠。 看来还是得多读书,多学点道理。 “想什么呢,还不走快些,是想走到天黑吗?”牧云卿厉声道。 灵柒应了一声,低着头向前走去。 “主子,这附近我都看过了,”裴玄低声道,“没有发现线索。” “后山也没有?” “没有。” “罢了,我们去寨子里看看。” “是。” 一行人又改道去寨子里。 四下里屋舍坍塌,有几处还徐徐冒着黑烟。 牧云卿正要向前走去,忽的瞥见墙角闪过一道人影,提着剑便追了上去。 灵柒二人见状连忙跟上。 只见墙角靠着一个女人,她眼神痴傻,衣裳破旧不堪,面露惊恐之色。 牧云卿提剑朝她走去,灵柒忙不迭上前护住她。 “她不是坏人,”灵柒将她紧紧护在身后,语调笃定,“她叫阿九,自幼头脑痴傻,连生活都不能自理,她不会是纵火之人。” “是吗,你又怎么知道她不是装傻。”牧云卿目光落在阿九身上,语气平淡。 “她自幼痴傻,全村人都知道,你不信你去问问就知道了。” “行,那便走吧。” “好。”裴玄应了一声,紧紧跟在他身后 。 灵柒还留在原地安抚阿九,“没事没事,他们不会伤害你的。” 阿九一个劲的哭喊着,眼神里都是害怕。 牧云卿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收回视线。 他隐隐觉得此人有问题。 灵柒说她生活不能自理,可她除了表面是脏的,余下都是干净无污。 穿着一双脏鞋子,袜子却是干净的。 还有指甲,没有一丝污垢。 最主要的是,她的脸,脏的过分刻意。 她脸上的灰痕,不像无意沾染,倒像是故意画上去的。 “主子,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嘘,”牧云卿小声道,“夜里你就知道了。” 裴玄点点头,“那我们还查吗?” “再走几圈吧。”牧云卿应了一句,继续向前走去。 “是。” _ 丞相府 正堂 暮云烟坐在堂上,暮颜在为她沏茶。 “女帝增设男官,这事你可知道?”暮云烟开口道。 “知道,母亲怎的突然提起这个?” “自然是有好事情要告诉你,”暮云烟拉着暮颜坐下,“我今日去上朝的时候,陛下同我说让你去参加文考。” “文考?”暮颜顿了下,继续道,“母亲,我对文官之事不感兴趣,可否让陛下换一个。” “平日里聪明,”暮云烟轻笑一声,“今个怎的痴傻起来了。” 暮颜不明所以,抬眸看向她。 “文考是入门考试,”暮云烟向她解释,“不论文官武官都需得考的。” “您的意思是,”暮颜眼睛都亮了,“我可以去参选官员考核?” 暮云烟点点头。 “那这文考,是什么时候?” “三日后。” “三日后?” 许是瞧见暮颜眼里的诧色,暮云烟安抚道,“考的东西都是你平日里看的,你大可放心去,不会不过。” 暮云烟对自己女儿的文采还是有些自信的。 自幼便开始培养,谈不上满腹经纶,便也能出口成章。 那些个文考卷子,闭着眼睛也能过。 暮颜尴尬笑笑,她平日里看的书,那可全是医书。 这文考必不可能是考医书。 看来又只得临时抱佛脚了。 “是还有哪里不明白吗?”暮云烟侧头看向暮颜。 “没有,都明白的,我会勤加练习,不让母亲失望。”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回去好好准备吧。” “是。”暮颜朝她行了礼,依言退下。 _ 是夜 燕尾山 牧云卿带着裴玄等人守在屋檐上,静静等阿九现身。 “主子,她真的会来吗?” 宿衾侧头看向他,“我哥说会来,她就一定会来。” 裴玄点点头。 宿衾也算他半个主子,他说是那就是。 “来了……”宿衾说着就要下去抓人,牧云卿连忙拽住他。 “先等等,看看她要干什么。” “好。”宿衾应了一声,再度趴在檐上。 阿九在寨子前翩翩起舞,一会跪地,一会起身,一直重复这个动作。 足足跪了四十四下才起身。 起身后又从袖子里拿出火折子,点亮周围火柱。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火光随风摇曳,衬得人脸忽明忽暗,甚是吓人。 阿九嘴里念念有词,三叩九拜。 隔得太远牧云卿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只见她脸色一变,抬手就将火折子丢了出去。 牧云卿慌忙去接火折子,裴玄和宿衾将人摁在地上。 “哥,你手没事吧?”宿衾焦急道。 他刚刚都还没回过神,他哥就飞出去了,手里还握着一个火折子,真是不要命了。 “没事,”牧云卿边走边说,“带她去找灵柒。” “你们凭什么抓我?”阿九挣扎道,“你们都是外人,灵柒不会信你们的。” “呵”牧云卿冷笑一声,“信不信不是由你说了算的,带她走!” 裴玄把刀架在阿九脖子上,推着她走。 灵柒房内 灵柒躺在榻上,就快要睡觉了,总感觉背后凉凉的。 她猛地回头一看,一堆人站在窗外。 她忙不迭起身去开门。 “您怎么来了啊,”灵柒讪笑道,“也不提前……” 灵柒瞧见地上那人,突然就笑不出来了。 “她这是犯什么错了,把人绑成这样?” “你自己问她。” “问她?”灵柒无奈道,“我白日里才同你说过,她头脑痴傻……” 牧云卿把火折子丢在地上,讥讽道,“我看你才是真的傻。” 灵柒这会是真的傻眼了。 牧云卿的脾气她不是不知道,这人虽然喜怒无常,但绝对不会乱发脾气 。 如今这般神色,只怕是气的不轻。 但是因为什么呢? 因为阿九吗?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阿九傻了十几年,日日在她眼皮底下,她极其清楚她的底细。 天塌下来,也不可能是阿九。 难不成是她?可她也没有惹他不高兴啊。 几番思索下来,依旧无果。 灵柒抬眸看向牧云卿,“我实在猜不出来,要不您直说吧,谁……又惹您不高兴了。” 牧云卿冷笑一声,“你是在装傻逃避问题吗?” “没有,绝对不是啊,我一片真心,怎么会逃避呢。”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 “那我告诉你,你口中的这个傻子,今夜在寨前跳舞,说是跳舞,但我觉得更像是一种仪式。” 灵柒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她一会跪,一会起身,一共四十四下。” “然后点燃火柱,三叩九拜。” “嘴里念念有词,但我没听清。” “最后她把火折子丢出去了,”牧云卿垂眸看向她,“听清楚了吗。” 牧云卿的话像刀子一样刺进灵柒的心里。 外人不知道阿九在做什么,她知道。 跪起四十四,三叩九拜。 点火柱,念咒。 这是屠村仪式。 灵柒只觉得站都站不稳了,她不可置信的看向阿九。 阿九一脸淡漠,再不复往日模样。 哪有半点痴傻样子。 傻的人分明是她自己。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7章 火葬 “你们,可否先出去一会,”灵柒转头看向牧云卿,“我有话问她。” 牧云卿应了一声,带着众人出去。 屋内顿时只剩两人。 阿九跪在地上,双眸死死盯着灵柒,面上瞧不出情绪。 “阿九,”灵柒蹲下来与她平视,“为何……为何要放火。” 为何要放火烧了她们共同的家。 “为何?”阿九抬眸对上她的眼,冷冷道,“你居然还有脸问我,灵柒,我让你多活了九年,你该感谢我才是!你还记得我爹爹是怎么死的吗?” “他不是落井……” “不是!”阿九打断她的话,“他是被你活活害死的!” “当年我找到他时候,他就已经掉下去了,我怎么会害他呢?”灵柒握住她的手,“阿九,你信我。” “信你?”阿九甩开她的手,厉声道,“我疯了才会信你,我爹爹尸体里的那根蛊线……那根蛊线,分明是你的。” “不,不是的,阿九,那根蛊线是我为了救他才……” “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阿九深吸一口气,“灵柒,你真的以为我是傻子吗?” “我爹爹对你那么好,你为何偏偏容不下他!” “那是我最后一个亲人,”阿九说着抬刀朝灵柒扑去,“我要你偿命!” 灵柒没有躲,只静静看着她,眼神平静而哀伤。 阿九握着刀的手抖得厉害,刀尖离灵柒的胸口不过一寸距离。 她咬着下唇,牙齿几乎要嵌入肉里,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脸颊。 仇人就在眼前,她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灵柒对她的好,她不是没有看见。 她哄她睡觉,陪她玩游戏。 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紧着她,逢年过节还会给她买新衣裳。 若她只是愧疚呢? 人为了填补愧疚,可以做任何事。 可她这几年扮演的都是傻子,谁会做戏给傻子看? 没有人会。 想到这,她猛地收回刀,哐当一声扔在地上。 “我下不了手,灵柒,我不知道该相信谁了。”阿九蹲下身抱着头痛哭起来。 灵柒缓缓蹲下抱住阿九,轻轻拍着她的背,“阿九,别怕,我一直在。” 阿九在她怀里僵了一下,没有回应,也没有推开。 “我知道当年的事对你影响很大,我曾经一度以为你是真的痴傻,怕你为此难过,才没有追究那件事。” “灵柒,”阿九抬眸看她,“爹爹不是你杀的,对吗?” “不是我。”灵柒将她搂在怀里,“我向你保证,我会找出凶手。” “我信你。”阿九紧紧抱住她的腰,生怕她消失。 灵柒把阿九扶起来,轻声道,“去休息吧,交给我。” “屋外的人……”阿九一脸担忧。 “我会向他们解释,快睡吧。” 阿九点点头,乖乖睡下。 _ 屋外 门“吱呀”一声打开,却只有灵柒一个人出来 。 “丧着个脸做什么?”牧云卿上下打量着她,“还是说,你终于发现你错了。” “您就别打趣我了,”她低声道,“又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料事如神。” “少拿这些虚词来忽悠我,可有问到什么?” 灵柒摇头,“她也是无辜之人。” “无辜之人?”牧云卿嗤笑一声,言语间都是讽刺,“只差一步,整个燕尾山的人都要跟着她陪葬,她还真是无辜。” “她并非有意之举。” “灵柒,我知道你心善,”牧云卿沉声道,“莫要养敌为患。” “灵柒知道。” “但愿你是真的知道,而不是口头奉承我。” 灵柒垂眸不语。 牧云卿见她不说话,转头看向墙角熟睡的宿衾,“裴玄,把他送回江府。” “是。”裴玄应了一声,轻轻扶起宿衾。 “你打算怎么做?” “先把当年的事情查清楚,”灵柒语气里有些愧疚,“是我疏忽了。” “你有想法就好,”牧云卿翻身上马,“有时候,趁早脱离未必是件坏事。” “嗯,你回去吧,”灵柒顿了下,继续道,“这几日,辛苦你了。” 牧云卿朝她摆摆手,调转马头离开。 _ 三日后 文考 学子纷纷落座。 此试男女同考,中间以纱帘相隔,墨香阵阵,秋风徐徐。 学录敲响考铃。 考生各自答卷,或挠头抓耳,或从容落笔。 不过片刻,牧云卿就将笔搁下。 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纱帘轻晃,徐徐现出她的衣裙。 一袭墨绿锦衣流云裙,衬得人更加高挑出众,发间簪着一支翠绿流苏钗,耳坠青玉珠环,发随风扬,甚是好看。 暮颜出现在这,他倒也不觉得意外。 _ 不多时,文考结束,众人到屋外继续考核。 女帝高坐台上,萧予安伴坐其侧,学录正宣读考核标准。 “此次考核以抽签决定内容,签上有文试和武试,二者不分等级,”学录转头看向台下众人,“但只有拔得头筹者有资格入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台下议论纷纷。 “哎,太难了,拔得头筹这是要我命啊!” “就是,这么多人,竟然只要一个,这算什么考核!” 学录将装有竹签的竹筒拿过来,让学子们依次上前抽签。 暮颜走上前去,伸手抽出一支签,看到上面大大的“武”字,不禁暗喜。 随后牧云卿和沈忱溪也分别抽中了文试签。 文试这边,画纸笔墨早已备好。 牧云卿略作思考便开始动笔,只见他笔下似有神助,一幅山水图渐渐成形,那山峦起伏、流水潺潺仿佛真实之景跃然纸上。旁边的沈忱溪也不甘示弱,他画的是一幅没骨花鸟画,纸上鸟儿栩栩如生。 另一边武试场地,考核开始。 暮颜拿起剑,熟练地耍了几个招式,只感觉手感不对。 “暮三小姐,开始吧。”学录轻声提醒她。 暮颜心中疑惑,但此时也顾不上许多,只能再度提起剑应对考核。 越使剑越觉得力不从心,往日流畅的剑法变得磕磕绊绊,“啪”的一声,剑刃掉在地上。 “暮三小姐这剑法,”萧予安讥讽道,“倒是稀奇的很,本殿从未瞧过。” 暮颜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也不闹,朝着萧予安行了礼,轻声道,“这剑法是臣女所创,殿下自然没瞧过,只是如今这剑断了,也没法再继续耍下去。” “但又不想扫了殿下的兴,恳请殿下为臣女再准备一把。” “三小姐说话真是好笑,这考核用具皆是由兵器库的人准备的,本殿可没有能耐再为你准备一把。” “不过,”萧予安抬手拿起架子上的弓箭,“本殿倒是可以让你换一种兵器。” 暮颜勾了勾唇,上前一步接住萧予安手里的弓箭。 她拿起弓箭,拉弓搭箭,瞄准靶心,一箭射出,正中红心。 接下来九箭皆是如此,无一箭不中。 引得周围一阵喝彩。 一旁观看的女帝微微点头,“暮颜这孩子手不是一般稳。” “她自幼喜欢这些,”暮云烟轻声道,“前些日子还亲手制了把弓箭。” 女帝笑道,“此乃可塑之才。” 众臣纷纷点头附和。 萧予安见状,脸色越发难看,却又不得不强装镇定。 先前只听闻暮颜擅长剑法,没听说弓箭,倒是顺了她的意。 真是狡猾,竟然借她的手逃过一劫。 难怪方梨会着了她的道。 文试那边结果已出,牧云卿和沈忱溪的画作难分高下,女帝斟酌一番后道:“二人画作皆为上品,并列第一可好?” 众人自是无异议。 萧予安却站出来反对,“陛下,这不合规矩,从古至今哪有并列之说。” 女帝蹙眉,“那依你之见?” 萧予安拱手道,“可再加一轮比试,题目就由陛下亲自出题。” 女帝思索片刻后应允。 女帝出题道,“朕出一情景,需你们三人临场作诗一首,诗中要体现出宫廷生活的华贵以及自身的抱负。” 暮颜率先开口吟道:“金銮玉殿耀华光,吾志青云意未央。锦绣前程凭己造,宫廷盛景韵悠长。” 牧云卿紧接着说道:“琼楼玉宇帝王乡,壮志雄心不可量。翰墨书成天下事,宫廷岁月谱华章。” 沈忱溪也朗声道:“宫闱深处瑞气藏,宏愿于胸展锋芒。荣华相伴才情显,不负今朝入殿堂。” 女帝听完大喜,“好,好,你们三人果然不凡,皆可随朕入宫,册封官职。” _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女帝高坐凤椅,威严而庄重。 她目光扫过殿下三人,缓缓开口道:“暮颜,才思敏捷,智勇双全,去校军场跟着萧统领武习,望勤勉奉公。” 暮颜恭敬地伏地叩拜,高呼万岁谢恩。 女帝继而看向两位男子,“牧云卿、沈忱溪,汝二人皆才华横溢,不分伯仲。你二人皆任大理寺司直,覆理御史检劾事、出使按狱。” 两人齐声领旨谢恩。 朝下众臣窃窃私语,这三人皆是新入宫之人,却得此高位,日后定不可小觑。 女帝似有所感,轻轻抬了抬手,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她目光再次落在三人身上,眼中带着期许与警告,“朕赐你们荣耀地位,莫要辜负朕意,如有异心,定不轻饶。” 三人跪地叩恩。 _ 燕尾山 这几日,阿九一直陪在灵柒身侧。 不像往常一样只知嬉笑打闹,阿九帮着她做了很多事。 她们一起找线索,翻阅史册,甚至还找到了证人,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阿九给她扎辫子,还给她做了酥油饼。 聊起儿时的事,一起围着篝火跳舞。 她很久没这样开心过。 “阿九,”灵柒靠在她怀里,喃喃道,“我真高兴,你没有事。” 阿九不说话,只轻轻拍着她的背。 “阿九,”灵柒仰头看她,“还记得阿婆教我们的歌吗?” “我教你唱吧。” 阿九点点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月光光~” “月光光。” “星亮亮~” “星亮亮。” “骑白马~” “骑白马。” “过……过……”唱到这句灵柒已经困了。 阿九笑了笑,眉眼如月。 她记得,每每唱到这句,灵柒都会睡着。 九年来,一直都是这样。 那句词,像是某种征兆,有些事情,始终是过不去的。 不论是她死去的爹爹。 还是她烧毁的屋舍。 终究是过不去的,人做了错事,就该得到应有的惩罚。 阿九将灵柒送回房里,转身去了后山那间寨子。 那是她爹爹生前留给她的,从前都不舍得踏进半步。 如今空留着,再没有任何意义。 带不走的终究会化成执念。 她缓缓走进屋里,看着熟悉的摆设,欢声笑语仿佛只在昨天。 这间寨子,困扰她太多年,是该做个了断了。 她静静靠在墙角,抬手点燃手里的火把。 火影摇曳,往事历历在目。 灵柒带她去摘花,阿婆教她们唱歌,爹爹给她们刻木马。 火愈来愈大,大到她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屋梁坠下,寒风吹进。 大火烧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日还在燃烧。 周围山民越聚越多,人声嘈杂,才将灵柒吵醒。 “阿九她爹的房子被人烧了。” “也不知道是谁烧的。” “听说阿九也不见了!” “啊?不会吧,这丫头不会玩火把自己烧死了吧!” “不……不会的,”灵柒连忙跑去找阿九。 四处都没有。 眼前只有那场燃不尽的火,还有望不到尽头的浓烟。 牧云卿让她趁早脱离。 这是她自小生活的地方,如何能脱离? 山民如扎根般住在她心里。 挣不开,扯不断。 尤其是阿九,她们自幼相识,携手长大。 过去九年,即便她痴傻,她们也未曾分离。 如今她却只能,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在她面前。 那样大的火,她不敢想象有多疼。 人怎么会这么傻,怎么会傻到自己害自己。 她都还没有查明真相,怎么甘心就这样死去。 灵柒跪在寨前痛哭不已。 直到火光化成灰烬,她才缓缓爬向那堆残废的屋舍。 那里有她的阿九。 灵柒将地上的灰轻轻放进陶罐,带去后山葬下,她在后山洒满花种。 来年开春,花会开满后山。 她记得,阿九最喜欢花。 _ 丞相府 芳兰苑 “主子,”香琴边整理床铺边说,“奴听说您要去校军场了。” “对啊,明日一早就去。” “香琴舍不得你,那里都是一些粗鄙之人,她们……” “不可这么说。”暮颜出声打断她。 “奴是担心,”香琴委屈道,“您去那里,没人照顾你。” “习武之人,何来照顾之说,”暮颜拉过香琴的手,“你只需帮我照顾好母亲就行。” 香琴点点头,“奴一定照顾好大人。” “嗯,天色不早了,吹灯吧。” “是,”香琴应了一声,起身将灯拂灭,又轻轻关上门。 翌日 校军场 一群人围着圆桌吃早茶。 “女帝往我们这塞了个人,”凌云喝了口茶道,“听说啊,是个贵小姐!”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8章 偏见 “贵小姐啊,怕是待两天就受不住了。” “谁说不是呢,你们还记得之前柳家那位吗?”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不就是被萧统领追着打那个嘛!” “对,就是那个,”凌云笑道,“我合计着啊,这贵小姐,跟那柳小姐不相上下!待不了三天!” 众人附和着嘲笑。 “笑什么!”萧青纣厉声道,“是功法都学会了,还是能闭着眼过木桩了!” 众人不敢说话,凌云只觉得呼吸都不通畅了。 “有功夫在这闲聊,不如滚去多打几条桩!” “萧统领教训的是,”凌云讨好道,“我们这就去!”说着使了眼色就带着人跑。 萧青纣无奈叹了口气,转头就望见门口站着的暮颜。 长发高高竖起,金银首饰全无,穿着得体,站的也笔直。 一时挑不出毛病,她招招手让暮颜进来。 “叫什么名字?” “暮颜。” “呵,”萧青纣轻笑一声,“你倒是实诚,没把你母亲的名号搬出来。” 暮颜点点头。 “行了,多说无益,跟着她们去练吧!” “是!” 暮颜转身朝身后的校场跑去,跟着凌云等人一起练习。 凌云戳了戳身侧的人,小声道,“她来了。” “我瞧见了,白生生的,哪有半点习武之人的模样!” “嘘,”凌云忙不迭捂住秋意的嘴,“小声些,别叫人听见了!” “怕什么,军场又不是官场,”秋意说着举了举拳头,“在我们这,拳头说了算!” 暮颜回眸看了眼秋意,没有说话。 她说得对,军场之上,确实是拳头说了算。 这时候硬气的很,届时可别被她摁着打。 _ 大理寺 正堂 牧云卿和沈忱溪并排坐着,主簿在一旁站着,冷汗直流。 这两尊大佛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干坐着,话也不说一句,连个眼神也不给他。 甚至白眼都不给一个! 苍天饶过谁啊! 他魏成风到底做错了什么事,被调来这个破地方,天天面对这些冷脸大爷。 从他入大理寺的第一天开始,就没一天好日子过。 今日换人,明日来个新人,后日又换一个。 这不,今个儿一来,又换了两个。 他纠结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二位……” 两人齐刷刷看向他。 魏成风倒吸一口凉气,将想说的话硬生生憋回肚子里 ,改口道,“二位大人,渴……渴吗?” “都是一个屋檐下的人,您老不妨有话直说。” 魏成风抬眸看了眼牧云卿,欲言又止。 “他是沈忱溪,”牧云卿指着身侧的人,“我是牧云卿。” 魏成风一听这话,嘴角的笑意收都收不住,正愁怎么开口呢,人自己就说了。 “下官见过牧大人,”魏成风恭敬行礼,“见过沈大人。” “不必多礼。”牧云卿把玩着腰牌,懒懒道,“沈大人从进门起就板着脸,是对牧某不满吗?” “牧大人说笑了。”沈忱溪轻笑一声,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随即移开,“我怎会对您不满,像您这样的才子,围着您转都来不及。” “沈大人有空围着我转,”牧云卿视线落在书架上,“不如把那些陈年旧案翻出来审审,为百姓谋些好处。” “哦?”沈忱溪尾音上扬,笑道,“我正有此意,牧大人若是不嫌弃,不如同我一起去看看这些陈年旧案。” 魏成风忙不迭将案册取下来,放在二人面前。 “二位大人请看,若有不懂的……”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魏成风打嘴道,“若有需要,随时使唤下官。” “我与牧大人有话要说,你先退下吧。”沈忱溪话是对着魏成风说,视线却落在牧云卿身上。 “是!”魏成风应了一声,灰溜溜跑开。 牧云卿抬手翻了页案册,抬眸看向沈忱溪,“沈大人想同我说什么?” “牧大人想听什么。” “无趣,”牧云卿说着就要起身,被沈忱溪摁回座位上。 “牧大人怎么这么不小心,若不是有我,差一点就摔了。” 牧云卿:“……” “沈大人说的是,”他咬牙切齿道,“若不是有你,还真就摔了。” 沈忱溪装作听不见,若无其事的翻着案册。 这凤栖国的案件,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涉及众多,伤亡惨重。 难怪女帝迫不及待让他二人上位,原来是有一大堆案子等着。 “沈大人在想什么。” “没什么,”沈忱溪将案册合上,“只是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 “慌什么,”牧云卿把书放回架子上,轻声道,“新官上任三把火,先等第一把放完再说。” “牧大人这样好脾气的人,也会学着别人对属下施压?” “沈大人言重了,牧某不过是按律办事。” “既是按律办事,还得先了解情况才是,”他侧头看向牧云卿,邀约道,“牧大人,可要一起出去走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嗯,去走走也好。” 两人并肩而行。 _ 校军场 暮颜一行人顶着烈日训练,汗水早已浸湿衣衫。 却也不见任何一人懈怠。 萧青纣拿着鞭子在周围巡视,“都撑住了啊!你们身下的不是土地,而是这凤栖国的百姓!” “身子每下去一寸,敌人就会多一位,身后的百姓自然也会少一位!” “就是手撑断了,也得撑住!”她转头看向地上众人,“听到没有!” “听到了!” 众人齐声应她。 秋意只觉得手里的筋骨都在打架,肘关节抖得厉害,仿佛下一秒就要扑倒在地。 但她不能,不能倒下去! 她咬牙死死撑着,侧头瞟了眼暮颜。 这所谓的贵小姐,一直稳稳撑在地上,动作标准的不像话,没有半点文弱之气。 倒是她,立得还没有人家一根手指头稳。 秋意不服输,硬是逼着自己强撑起来。 过了半晌。 “起身归队,”萧青纣大声道,“吃完午膳继续训练!” “是!” 众人三两成群,有说有笑的朝饭堂走去,只暮颜一人走在最末端。 吃过午膳后,又紧接着训练。 竟是一刻也不肯停歇,直至黄昏才结束。 _ 枯枝连天,月亮悄悄爬上枝头,清辉洒在青石板上,长长拉出一道人影。 秋日里,总是细雨绵绵。 徐徐踏着残叶,就着一把伞,牧云卿缓步走在道上。 不自觉到了芳兰苑门前,只远远一眼,便瞧见一截藕荷色衣角。 正犹豫是否迈步进去,那截藕荷色衣角的主人突然回眸看向他。 两人皆是一惊。 宋祈安险些从台上摔下来。 不儿,啥玩意。 等了一晚上,等来一个男人? 他抬眸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一袭青色长衫,模样生的挺俊。 倒不像是贼人。 “你来此处做什么?”宋祈安高声问他。 “路过而已。” “路过?”宋祈安不信,跨步来到他跟前,“怎的白日里不路过,偏偏夜里才路过?我看你,分明是别有用心!” 牧云卿笑了笑,又是一个说他别有用心的。 “笑什么,小爷我问你话呢!” 香琴听见声音,忙不迭跑出来解释。 “宋小侯爷,他是我们丞相府的人。” “既是丞相府的人,你偷偷摸摸站在门外做什么,”宋祈安撇嘴道,“我听见脚步声还以为暮颜回来了。” “我瞧见你,”牧云卿淡淡道,“也以为是她回来了。” 他还寻思着,暮颜何时喜欢这般花哨的衣裳了,穿起来像个花孔雀。 宋祈安轻哼一声,“那不管怎么说,人不都是没回来。” “小侯爷,奴早早就告诉你了,”香琴无奈开口,“主子去校军场了,怕是要年关才回来。” “校军场有什么好去的,我看她,分明是躲着我!” 躲着不想还恩。 香琴笑了,“您误会了,主子躲您做什么?” “没什么,既然不回来,小爷我就先走了!” 宋祈安离开时还挑衅的看了眼牧云卿。 他当是谁呢,原来也和他一样,不过是个外人而已。 牧云卿并未将他放在眼里。 这人行为举止放荡,说是小侯爷,倒像个地痞流氓。 _ 是夜 校军场 暮颜领完军被回房时,屋内围了一堆人,高声交谈着。 “秋意,你押几天!”凌云大声道 。 秋意支着下巴思索,边上人嫌她慢了嚷嚷道,“她不押我来押,我押三日!” 说着将几两碎银扔在桌上。 几人见状,也纷纷下注。 “我也押三日!” “随我一个!” “三日!” “你们都太高看她了,”坐在角落里的女子笑道,“我猜她呀,敌不过两日!” “宁希你可别说大话,”凌云打趣道,“到时候输了银子姐几个可不让着你!” “哼,”宁希将一袋银子放在桌上,扬眉道,“谁让谁还不一定呢!” 凌云一见桌上这么多银子,笑道,“嘿嘿,不论结果如何,都不许耍赖啊!” “谁耍赖谁小狗!” “秋意,就差你了,”凌云侧头看向她,“你押几日?” “我不押。”秋意应了一句,裹了被子就睡下。 “哎,咋还不押了,”凌云扯了下她的被子,“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秋意不语,别过身去。 “别管她,我们玩!” “对呀,姐几个凑凑也够玩一把了!” “来来来,再开一局!” 几人附和着说,一来一回玩了几次,都陆续睡下。 第二日鸡一打鸣又都起来,二三十号人挤在狭窄的水房洗漱。 秋日里的水更是凉,往脸上一抹,暮颜只觉得人都清醒了几分。 速速洗漱完又归队训练。 _ 大理寺 正堂 案上摆着几卷书册,牧云卿侧首瞧着窗外,心思不在书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炉内明火窜动,暗香盈盈。 沈忱溪抬手敲了敲桌,“牧大人,在想什么?” “没什么。”牧云卿收回视线,抬手拨弄了下窗前的风铃。 “也是,”沈忱溪调侃道,“若是有事,牧大人必不会在这坐着。” “我竟不知,沈大人这般了解我。” 厚颜无耻。 沈忱溪心下暗骂,嘴上却也笑着应他,“同在一个屋檐下,自然是要多了解些。” “你若是闲得慌,”牧云卿将案本摆在他面前,“不如去查查城南那桩案子。” “杨家那桩?” “嗯,我仔细看了下,实在是蹊跷。” “别白费力气了,女帝派了多少人,最终还不是草草了事。” “别人草草了事,你我亦学着草草了事,这案件一辈子也翻不了。” 沈忱溪叹了口气,“我不想与你争论这些,你若是不信我,不如一起去瞧瞧?” “去就去,”牧云卿拿了佩剑就起身。 _ 城南 杨家 两人吃了顿闭门羹。 杨家儿女说什么也不让他们进去。 只得在围栏外蹲守着。 “牧大人现在信了?”沈忱溪抬眸看向他。 “嗯。”他环臂立在一侧,面色从容。 “错了便是错了,一句嗯是什么意思。” “知道的意思。” 沈忱溪轻哼一声,缓缓站起身,“还守吗?” “再等一会。”牧云卿指了指身侧的椅子,“沈大人若是站不住,去那坐坐。” 沈忱溪不搭理他,静静站在一旁。 屋内 一家老小挤在一间破旧的堂屋里,窗户用黑布掩着,门用桌子死死抵住。 光线昏暗不明,只点着一盏快要燃尽的油灯。 “娘,他们还没走,”杨巧月快要哭出来,“事情都过去三年了,为何还不肯放过我们。” 杨佳欣叹了口气,轻声道,“是啊,阿璟都走了三年了,官府的人怎么就不肯放手呢。” 杨佳欣口中的阿璟是她的小女儿,杨巧璟。 先前是醉香楼的一个店小二,因为得罪权贵,被活活打死在后街。 杨家人胆小怕事,宁可眼睁睁看着杨巧璟蒙冤而死,也不肯报官。 后来被人发现,帮着报了官,奈何杨家人极不配合,案子就一直没结。 前些年来了个大官,说什么也要查清这件事,日日派人看守,杨家人被逼无奈,才将实情说出。 但也无济于事,事情过去太久了,权贵一家早已搬离帝都,醉香楼的人也一口否认此事。 只得将这案子草草了事。 如今安稳过了一年,又要再查此事,杨佳欣头疼极了。 她实在不想同这些官员打交道,便是死也不会让他们踏进半步。 “娘,我们逃走吧,” 杨佳欣脸色一变,低斥一声,“胡闹!祖宗留下来的房子,岂是你说逃就能逃的!”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9章 挑衅 “可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杨巧月紧紧抱着杨子林,“再这么耗下去,一家老小……非得饿死不可。” 杨巧月说着痛哭起来。 “哭什么,女人家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杨佳欣厉声道,“叫外头的人听见了,有你好受的!” 杨巧月只得收了声,耷拉着脸坐在榻上。 _ 皇宫 兴和殿 萧冉蹲在地上逗狗,朝月在一旁候着。 瞧着萧冉气色越来越好,朝月高兴极了。 她就知道,她这聪明活泼的殿下,绝不会因为一个人男人乱了神智。 “朝月,你看它,真是可爱极了!” “是呀,我们小黑最可爱了!” “那我可爱吗?”萧冉眨巴着眼看向她。 朝月点点头。 “那可爱的我,”萧冉背着手往外迈了一步,“可以出去一趟吗?” “不行啊殿下,”朝月上前拉住她,“您上次出去到四更天才回来,陛下已经很生气了。” 萧冉狡辩道,“上次是因为……” “意外?”朝月打断她的话,“还是失误?哎呀殿下,您的借口我都背得滚瓜烂熟了!” “就一次,”萧冉求她。 “殿下,奴也是为了您好。”朝月拉着萧冉到案前坐下,“您看,这些字画多好看呀,殿下照着临摹几幅好不好?” 萧冉看着密密麻麻的字画,头都大了。 “还有别的选择吗?” 朝月摇头,“陛下说了, 您今日必须临摹一幅,晚些她会唤人来看。” “行,画就画!”萧冉撸起袖子就开始动笔。 不就是画吗?难不倒她! _ 校军场 雨水顺着屋檐滴答落下,不一会便将墙身溅湿。 杂草被秋风拂得乱舞,满地黄渍,枯叶遍天。 萧青纣撑着油纸伞,侧首望向校场。 众人顶着灌满水的陶罐立在墙侧,雨势凶猛,衣裳已全然淋湿。 雨天训练最是磨人,尤其是秋冬季。 寒风刺骨,稍不注意便会沾染风寒。 远远望去,已有几人倒下。 却也没人敢放下陶罐扶人,这是规矩。 在校军场,主动放下手中任务者,视为放弃。 今日因苦难放弃任务,明日就会因生死置千万百姓不顾。 这般懦者,不配为军。 “宁希,你抖什么!”凌云笑道,“莫不是撑不住了!” “你才撑不住,”宁希咬牙道,“便是再加一瓢水我也能稳稳立着!” “净说大话!” “哼,那你可瞧好了!地动山摇我都不带晃一下的!” 萧青纣听到二人对话,蹙眉道,“军中不许喧哗。” 声音虽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凌云和宁希顿时噤声,愈发专注于头顶的陶罐。 萧青纣继续巡查。 _ 兴和殿 萧冉对着字画苦思冥想,笔在手中转了一圈又一圈,却不知如何下笔。 朝月在她身侧干着急,又不敢催促太紧。 萧冉灵机一动,在纸上肆意挥洒开来。 女帝只说临摹,又没说要临摹成什么样,嘿嘿,那就别怪她肆意发挥了! 不多时,一幅看似怪异但又充满童趣的画就成了。 朝月瞪大了眼,“殿下……” “怎么,不好看吗?”萧冉自信道,“不懂了吧,这叫童真童趣,就这么交去吧,母皇铁定喜欢!” 言罢将画作压在砚下,抬脚便出了殿门。 _ 杨家这边。 牧云卿二人挤在檐下避雨。 “沈大人不但料事如神,”牧云卿调侃道,“竟还精通雷雨之说。” “雷雨之说?”他侧头看向他,眸里全是不解。 “这雨可不就是沈大人求来的吗。” 沈忱溪一噎,一时无言以对。 真是小气,淋个雨而已,竟也要怪他。 “牧大人抬举我了,”沈忱溪嘴角漾起一抹笑意,语调散漫,“我可没这么大的本事。兴许是牧大人一心为民,感动上天,这才突降甘霖。” 正说着,门“吱呀”一声,徐徐打开一条缝,探出个头。 “大人,雨势渐大,”杨子林将雨伞递到二人跟前,轻声道,“快些回去吧,莫要染了风寒。” 牧云卿抬手接过雨伞,道了句“谢谢。” 还没看清眼前的人,“砰”的一声,门又关上。 “走吧,明日再来。”牧云卿将伞撑开,沈忱溪毫不客气的钻了进来。 “牧大人这是什么表情,”他捏住伞柄,往自己身侧移了几分,“再不走,杨家要出来赶人了。” 牧云卿不语,抬脚向前走去,沈忱溪紧紧跟着他的步伐。 “牧大人离我这么远,”沈忱溪视线落在他湿透的肩上,“是怕我吃了你吗?” “自然不是。” “那还不过来些,”沈忱溪伸手将他拽过来。 “沈大人还真是力大无穷。”他淡淡道。 “倒不及牧大人稳如泰山。” 言罢两人各走各的,虽在一把伞下,却是一句话也没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一会,行至丞相府门前。 “到了。”牧云卿将伞塞到他手里,转头就要跨步进门。 沈忱溪叫住他,“牧大人,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天寒风冷,就不留沈大人了。”他随口应了一句,抬脚便走。 沈忱溪无奈笑笑,打道回府。 _ 校军场 雨声渐缓,天边泛起层层光晕。 众人摇摇晃晃撑着身子,顶上陶罐早已被雨水蓄满。 萧青纣抬眸看了看天,开口道,“放下吧。” 众人齐刷刷将陶罐放下。 “先前放下陶罐那几个,让她们醒了来找我除名。” “是!” “引以为戒啊,若有人再犯,一律除名,听到没有!” “听到了!” “行了,回去休息吧。” 众人领命而去,懒懒散散走着。 “宁希,你输了!”凌云笑道,“人今日还撑住了!你的银子归我咯!” “急什么,能不能撑过今夜还不知道呢!”宁希回眸看了眼暮颜。 竟像个没事人一般,真是个怪人。 “看什么呢,”凌云揽过她的肩膀,“走啦,吃饭去!” 宁希应了一声,跟着凌云一起走。 _ 暮颜回到房里,刚将外衫脱下,就被人用刀架住。 “你究竟是谁,”秋意冷声道,“来军场有何目的?” “目的?”暮颜轻笑一声,“来军场,除了报效国家、杀敌立功还能有什么目的。” “休要骗我,”秋意死死盯着她,“你眼里分明没有这些东西!” “那你说我眼里有什么?”暮颜抬手撇开她手里的刀。 轻视,赤裸裸的轻视! 秋意气的颤抖。 “你根本不是暮颜。”她沉声道。 暮颜心下一惊,面色如故,“你倒是说说,我不是暮颜是谁?” “暮颜自小娇生惯养,怎会抵得住训练!”她威胁道,“你若再不说出实情,我就告诉萧统领,你冒名顶替!” “那你尽管去告吧,”暮颜拿了衣衫就迈步去水房。 “这可是你说的!你别后悔!” 暮颜不搭理她,自顾自往水房走去。 秋意望着她离去的身影,越发觉得奇怪。 她先前见过暮颜。 那时的暮颜蛮横无理,懒惰成性,杀人如麻,手上不知沾了多少血。 如她师父所说一般,通身一股恶气。 夺人命数者,必是活不过三年。 可如今暮颜却还好好活着。 她倒也听闻暮颜坠墙后死而复生,性情大变,但都是无稽之谈,她不信这些。 可直到她亲眼看见,她才相信。 像是换了个人一般,通身全是正气。 她想,她是该回一趟青城山了。 _ 是夜 众人睡在房里。 “砰”的一声巨响,从梁上掉下来个东西。 “什么声音?”黑暗中有人问了一句。 “不知道啊!不会是房梁断了吧?” 暮颜起身点亮油灯,地上赫然躺着一个人,血肉模糊,甚是吓人。 宁希起身瞧了一眼,吓得缩回被子里。 “别怕,”暮颜扯下被子遮住地上那人,“人已经死了。” “可你的被子……” “无事,”暮颜将油灯放在桌上,蹲下身穿鞋,“今夜注定是睡不着了。” “你去哪?”秋意抬眸看向她。 “出去走走。” 秋意见她要走,忙不迭起身穿鞋,“等等我。” “不怕吗,”暮颜抬眸看她一眼,伸手将地下那人卷在被子里。 “不怕。” 两人一起把地上那人抬了出去。 夜色如水,月光照在身上,更显凄凉。 “坐呀,傻站着干什么。”暮颜撩起袍子坐下。 “坐在死人边上,”秋意试探道,“您也不嫌晦气?” “晦气什么,”暮颜垂眸看了眼地上那人,“我还怕我扰了她的清梦。” “你跟传闻中,一点也不一样,”她顿了下,继续道,“日日如此,你就不怕被人察觉吗?” 暮颜自嘲般笑笑,“谁会日日留意我啊,再说了,便是察觉了又如何。” “如何?你冒名顶替,你觉得你会如何?” “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就冒名顶替了?” “你……你……” 秋意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 “有心思观察我是不是真的暮颜,不如好好练练你的基本功。” “我的事,何需你来管!” “哦?”暮颜饶有兴趣的看向她,“那我的事情,又何需你来管?” “这不是一个道理,”秋意转移话题道,“地上这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明日一早,报官。” “你是打算在这坐一夜?”秋意一脸震惊。 “不然呢,被子也没了。” “你自己坐着吧!”秋意打了个哈欠道,“我困了。”言罢转身回屋。 暮颜抬眸望着天边,远处阴沉沉覆上一层乌云,似有暴雨将至。 灯笼被风刮的乱晃,连带着枝树也轻舞起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暮颜静静坐在台阶上,思绪万千。 见过她的人比比皆是,但像秋意一样追着她问的,却是寥寥无几。 秋意的表现不像是要取她性命,倒像是在监视她。 莫不是萧予安的人? 念头一出来,便再也压不下去。 文考那日,萧予安就明里暗里为难她,还在刀上做了手脚。 只可惜,萧予安手段太过拙劣,白白着了她的道。 虽没危及到她,但也不可掉以轻心。 暮颜再度垂眸看向地上那人,此人伤势惨重,身着宫服,不像是被贼人刺杀。 若是贼人所杀,该将人藏好才是,断不会明晃晃扔在活人堆里。 暮颜这会儿是真清醒了,真是蠢的可笑。 她方才竟然没有怀疑! 屋顶又没有漏洞,人怎么会掉下来,分明是被人刻意扔下来的。 被谁呢? 一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除了她萧予安,不会是别人。 _ 翌日 大理寺 牧云卿刚坐下,就见魏成风挎着个包匆匆跑出去。 “您老,是在慌些什么?”他出声问他。 魏成风忙不迭转过头,行了个礼道,“回大人,下官要去校军场处理件案子。” 牧云卿一听是校军场,顿时来了兴趣,“什么案子,可要我随你一起去?” “死了个宫女而已,下官一人便能解决。” “宫女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牧云卿故作深沉道,“断不能让人白白惨死,我还是随你去吧。” 不等他答应,牧云卿径自朝门外走去。 魏成风只得快步追上。 头一次见这样上赶着办案的。 _ 校军场 牧云卿跨步进门,魏成风跟在他身后。 “死者在何处?” “在卧房,”萧青纣道,“我带你去吧。” 牧云卿点点头,“有劳了。” 尘土飞扬,泥沙四溅,整个校军场都是灰蒙蒙的。 他侧眸望去,一眼就瞧见暮颜。 倒是认真的很。 “大人,再不走,”魏成风轻声道,“下官要迷路了。” 牧云卿垂眸瞥了他一眼,“知道了,走吧。” “是!” 不多时,两人来到卧房。 “这便是死者,昨夜从梁上坠下,落地时已经没气了。” “烦请二位查清原因,好还她一个公道。” “下官定会尽力而为。”牧云卿应了一句,蹲下身查看死者伤口。 被子一掀开,就露出触目惊心的伤痕。 “大人,在这宫里头啊,主子打死下人是常事。”魏成风小声道,“您若是害怕,让下官来吧。” “你猜我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牧云卿无奈开口。 “大人……自然是有过人之处。” “你知道就好。”牧云卿说完继续记录伤情。 魏成风呆呆望着他。 “过来,”牧云卿朝他勾勾手,“你可认得她这身衣服是哪个宫的?”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0章 道法 “大人,您不常来宫里,可能不知道,这宫女的衣裳啊,都是一个色!”他摇头,“分辨不出来的。” 顿了顿,魏成风继续道,“干我们这一行的,遇到这种死掉的小宫女,大多都判畏罪自杀。” 牧云卿微微蹙眉,“往年都是这么判的?” “是呀,”他压低声音,“大人,您要知道,这宫里头几千号人,隔三差五就死一个,若不这样如何查得过来。” “你的意思是,”牧云卿沉声道,“即便死者有冤情,也不管不顾吗?” “当然……”魏成风见他脸色不好,改口道,“当然不是,那不成昏官了吗?咱大理寺,怎么可能有昏官!” “既如此,”牧云卿将尸体盖住,“便细细为她查案,好让她安心。” “大人说的是,下官这就去办!”魏成风言罢朝外跑去。 不一会儿,搬了梯子过来。 “大人,咱爬屋檐上看看,兴许能找到线索!” 牧云卿点点头,嗖的一下跃到檐上。 魏成风嘴张成O型,“大人……” “大人什么,还不快上来。” “是是是,”魏成风连忙爬上楼梯,“下官这就来。” 牧云卿瞧着檐上的碎瓦片,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你看这里,她并非自己掉下去。” “难不成是……”魏成风假意附和他,其实心里啥也不知道。 不是自己掉下去的,那就是自己摔下去的呗。 总不能是别人推她下去的。 但也不是没可能。 想到此处,魏成风开口道,“大人,下官觉得,这宫女或许是被人推下去的。” “嗯,”牧云卿点头道,“继续说。” …… “大人,下官已经说完了。” “行,你去屋后看看。” “是!”魏成风应了一句,又灰溜溜爬下楼梯。 _ 安宁殿 萧予安身着华服,面容矜贵而骄横。 “你是说,暮颜非但不怕,还把人抬出去了?” “是的,属下亲眼见她抬出去的。”方梨道,“还在屋前坐了一夜,似是在谋划什么。” 顿了下,她继续道,“需要属下去解决她吗。” “无妨,”萧予安讥笑道,“她再怎么聪明,大理寺的手也伸不到本殿这。” “殿下,为何不让属下一刀解决她,以防后顾之忧。” 萧予安嗤笑一声,继而冷眼看向方梨,“你是想让本殿为你收尸吗?” “属下不敢……”方梨慌忙跪下,“属下只是想为殿下分忧。” “为我分忧?”萧予安用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那就替我盯紧她,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伤她分毫。” “属下遵命。” “滚吧。” “是。” _ 校军场 魏成风刚走到屋后,就听到一阵轻微的啜泣声。 他顺着声音找去,发现一个小太监躲在角落里发抖。“你为何在此处哭泣?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小太监吓得连连磕头,“大人,小的只是路过,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牧云卿从檐上跃下,稳稳落在魏成风身侧。 “是……”小太监抬眸看了眼牧云卿,“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牧云卿蹲下身子,目光如炬,“你若是现在说实话,本官可以从轻发落,若等到证据摆在眼前,可就没机会了。” 小太监身体抖得像筛糠一般,犹豫片刻后终于开口,“大人,小的看到有人影一闪而过,往那边去了。”说着手指向一处花丛。 牧云卿和魏成风对视一眼,立刻朝那方向奔去。 花丛后面有一间废弃的小屋,二人靠近时听到里面传来低语声。 透过门缝看去,只见一个嬷嬷正对着一个小宫女威逼利诱。 “只要你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 “可是……” “你若照做,少不了你的好处,”嬷嬷低声道,“别不识好歹。” 宫女战战兢兢,说什么也不肯答应。 “大人……”魏成风小声道,“我们还不进去吗。” “再等等。” “大人,再等人就跑了,届时后悔都来不及。” “你贸然行事,只会打草惊蛇。” 魏成风不理解,但又不敢多说什么。 左右不过是个宫女嬷嬷,这牧大人到底在怕什么。 直接捉拿归案,完事了也好早些回去休息。 偏偏要干等着。 “走。” 魏成风一愣神,抬眸一看人已经不见了。 “大人……”他小声喊着,突然被人提溜起来,正要叫喊,又被人捂住嘴。 那人带着他飞到大理寺门前。 魏成风回眸一看,是一张陌生的脸。 莫不是新来的大人? 想到这种可能,他上前道,“您是……” 裴玄拍了拍肩上的灰,“叫我裴玄就好。” “哦,裴大人……” “我不是什么裴大人,我跟您一样。”裴玄推着他往前走,“快走吧,主子还在里面等我们。”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好好好。” _ 大理寺 正堂 沈忱溪黑着脸坐在书案前。 他就不该听信牧云卿的话,听牧云卿的话倒八辈子霉。 竟敢让他等这么久,玩忽职守。日后他非得参他一本不可! 听见门外的脚步声,沈忱溪忙不迭收了怒色,假装从容。 “沈大人,”牧云卿明知故问道,“怎么坐这来了。” “呵,”沈忱溪将案册扔在桌上,“牧大人总算舍得回来了。” “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本官去查案,又不是出去玩,怎么会不舍得回来。” “查什么案?” “校军场死了个宫女。” “一个宫女,”沈忱溪故意停顿片刻,深邃的眼眸仿佛洞悉一切,“竟也值得牧大人亲自跑一趟?” “既是案子,总归是要去的。” “是吗?” “有何不是?”牧云卿徐徐道,“只要有人报案,便是死了条狗,不也得跑去看看。” “呵,牧大人这例子倒是举的生动,”他轻笑一声,继续道,“若有一日,我也死了,牧大人可会替我讨回公道?” “净问些无趣的问题。” 沈忱溪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眼神却让人捉摸不透,“牧大人觉得无趣,那是因为你心中有答案,但你不愿说出来。”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说出来。” “不过是想听牧大人亲口说出来罢了。” “我早就说过,只要有人报案,便是死了条狗,我也得去看看。” 沈忱溪:“……” 竟敢拿他跟狗相提并论,找死。 “牧大人所言极是,”他故意挑眉,笑得肆意张扬,“若是牧大人遭遇不测,我定会学着您的法子,倾囊相救。” 牧云卿没接话,抬手倒了杯茶,“杨家那边,你可有去瞧过?” “没有。”沈忱溪回的理直气壮。 “行,那明日再去一趟。” “还望牧大人信守诺言。” “放心,”牧云卿拍拍他的肩膀,“我明日一定陪你去。” 门外 魏成风和裴玄贴门偷听。 “明日?他们要去杨家办案?”魏成风焦急道,“那不行啊,杨家那案子老难缠了!” “我知道,”裴玄做了个嘘的手势,“你小声些,别叫人听见了。” “听不见的,你信我。” 魏成风偷听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就轻车熟路。 “听不见什么?”牧云卿从窗内探出个头,“您老那大嗓门,隔着扇门都挡不住。” 魏成风连忙捂住嘴,“不说了,下官不说了。” “行了,您老就先回去吧,”牧云卿说着转头看向裴玄,“裴玄,你进来。” “是。” _ 校军场 秋意像狗皮膏药一样缠着暮颜不放,她去哪,秋意跟到哪。 “你到底想怎样?” “跟我回趟青城山。” “我凭什么跟你回去,”暮颜边走边说,“再说了,私自逃跑可是死罪,你也不怕人头落地?” “怕自然是怕的,但我更想你跟我回去。”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她顿了下,继续道,“倒是你,整日追究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做什么?” “什么叫奇奇怪怪的东西,”秋意无语,“这叫道法。是自然之理,它怎么就奇怪了。” “不管它是什么法,”暮颜正言道,“你都不要再研究了,想个一百年你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我知道,所以我才需要你跟我回去,”秋意笑道,“我想不明白,我师父还想不明白吗?” “你师父?”暮颜抬眸看她,眸底闪过一丝好奇,“谁呀?” 秋意见她态度转变,忙道,“想知道?” “不想。” 秋意:“……” 怎么还软硬不吃。 秋意不死心,继续说道:“我师父可是青城山有名的道长,道法高深。你若随我去,定能解开你身上的谜团。” 暮颜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疑虑:“我身上有什么谜团?” 秋意眼睛一亮,赶忙凑上前:“你难道从未发觉自己与众不同?你的气场与旁人根本不在一个层次,而且那些邪祟似乎都惧你三分。” 她越说越好奇,人的气场怎么会变化这么大。 短短几年,竟然从一身邪气变成一身正气。 莫不是被鬼附身了? 暮颜淡淡瞥了她一眼,“编理由也不知道编个好点的,你这些话,跟那些江湖骗子有什么区别。” 秋意百口莫辩,无奈道,“你不肯信我,也不肯跟我走,日后想查清楚的时候可别来求我!” “正常人谁会去查这些?”暮颜揽过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听姐一句劝,别管这么多,好好练你的基本功。” 秋意撇开她的手,“哼,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她来校军场又不是为了杀敌立功,练那么多基本功做什么。 “不听算了,”暮颜大步往前走,“走吧,回去训练。” 秋意只得再次跟上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_ 另一边,大理寺内。 裴玄进了屋子,恭恭敬敬站着。 牧云卿神色严肃:“今日在校军场之事,你可有别的发现?” 裴玄回道:“主子,属下觉得,那嬷嬷和宫女背后定有大人物指使。” 牧云卿微微点头:“此事需暗中调查,切不可打草惊蛇。” “需要属下怎么做?” “先守着,时间久了,总会露出破绽。” “是。” _ 夜色如墨,寒风萧瑟。 萧冉晃悠悠走在长街上,念在她身侧扶着她。 “殿下,此时宫门早已落锁,”他低声询问她,“要不您找个客栈睡下?” “不行,”萧冉醉醺醺道,“被母皇知道,又要骂了。” “可您这样,也回不去了。” “回得去,”萧冉拍拍胸脯道,“你信我,一直走,一直走,就能回去。” 念无计可施,只得扶着她往前走。 先前萧冉从不会喝这么多酒,今日不知怎的,一人竟喝了那么多。 “殿下,宫门到了。”念轻声唤他。 “谢谢昂,”萧冉从怀里掏出钱袋,“给你。” “殿下今日花费颇多,不必如此客气。” “给你你就拿着。” “殿下,奴家不能要。” 萧冉听见“奴家”这个词,顿时慌了神。 “裴玄,”萧冉捧着念的脸,喃喃道,“你是裴玄,是裴玄,你是裴玄对不对。” “殿下,”念轻轻移开她的手,“您认错人了。” “不会认错的,”萧冉紧紧攥着他的手,“你是,是裴玄。” “殿下,”念抽回手,为难道,“天色不早了,奴家该回去了。” 萧冉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念离开。 冷风凄凄,酒意渐消,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萧冉懊悔不已。 真是疯了,看谁都像。 萧冉啊萧冉,你怎么这么没出息。 喝醉酒就算了,竟然还认错人,太丢人了。 她坐在墙角吹了会冷风,才缓缓起身,寻了宫墙里的狗洞钻进去。 _ 翌日 萧冉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偏殿。 “殿下,您醒了?”朝月轻声道。 “我怎么跑这来了。”萧冉揉揉头,“嘶,头还有点疼。” “殿下,您昨夜躺在树下睡着了。” “树下?”萧冉脸一红,假咳一声道,“没……没什么人看见吧?” “没有,”朝月笑道,“您放心吧,奴把她们都支走了。” “那就好,那就好。”萧冉松了口气,“若是被人瞧见,我就完了。” “不会有人发现,”朝月把姜汤递给她,“殿下,快趁热喝了吧,驱寒。” “好,”萧冉接过姜汤,一口喝完。 “除了头疼,殿下可还有不适?” 萧冉摇头,“没了。” “好,那奴去抓些药,一会回来。” “好 。”萧冉应了一声,裹起被子又睡下。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1章 伤鹤 杨家 杨子林在院里打水,瞥见牧云卿等人,放下水瓢就要跑。 却被牧云卿一手抱起,“跑什么?” 杨子林又惊又怕,强装镇定道,“大人,我母亲她们都不在,您来了也没用。” 牧云卿勾唇一笑,“不是还有你吗?”说着就将人抱进门。 “大人,您不能进去!”杨子林死死拽着门楣。 “为何不能进去。”牧云卿将他的手轻轻拽下来,“放心,我们不偷不抢,就问你几个问题。” “大人,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都没问,”牧云卿将他放在榻上,“你怎么就说不知道?” “我没上过学……”杨子林声音低了些,“大字不识几个,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跟你识字多少没有关系,”他从怀里掏出记事本,“杨巧璟生前可有什么交好的朋友?” “不知道。” “牧大人这种问法,”沈忱溪叹了口气,“换成谁都不愿意搭理你。” 牧云卿回眸看他一眼,起身道,“那依沈大人之见,该是如何?” “过来。” “什么。”牧云卿向他靠近。 沈忱溪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带着两人出门。 _ 长街上 三人并肩走在街头。 “大人,我想吃糖葫芦,”杨子林眼巴巴的望着牧云卿。 “想吃就买。”牧云卿应了一句,转身给他买糖葫芦。 “拿稳了啊。” “谢谢大人!”杨子林笑嘻嘻道。 “走吧,”牧云卿牵着杨子林走,“去那边看看。” “好。”沈忱溪顺从地跟上他的脚步,“这边似乎更热闹些,牧大人可要仔细看看?” “嗯,正好带着他四处逛逛。” 沈忱溪突然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一个小摊上,“牧大人,你看这个如何?”他拿起一支精致的毛笔,转头看向牧云卿。 “卖相挺好,”牧云卿接过他手里的笔,打量一番道:“笔尖柔软,笔身硬挺,可以买。” “没想到牧大人还懂这些,”沈忱溪掏出钱袋,轻声道:“老板 ,帮我包起来吧。” “好嘞!”老板麻溜的为他包好。 “走吧。”沈忱溪瞟了眼身侧的人,开口道:“牧大人,对这小孩倒是颇为上心。” “既是查案,自然要上心些。” “那为了查案,牧大人是不是也该对我多上点心呢?” 牧云卿回眸看他一眼,“对你上心做什么,查的又不是你,我该了解的是杨家人。” “杨子林是杨家的人,”沈忱溪故作犹豫道,“牧大人想了解杨家,我自是没什么意见。只是……” “只是什么?” “官民不同道,牧大人过分接近,若是让有心人瞧见了,又要生出是非。” “沈大人说的是,不过……”牧云卿抬眸看向他,“牧某并不觉得此行有何不妥,还请沈大人指点一二。” “呵,牧大人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本事,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沈大人说笑了,我可清醒着呢,一刻也不曾糊涂。” 杨子林嫌两人说话啰嗦,跑去河边玩花灯了。 “既是清醒,那牧大人应该明白,”沈忱溪恬淡自然地开口:“杨子林这孩子,倒是机灵,不过,想要从他嘴里套话,怕是没那么容易。” “沈大人有什么打算?” “我?”沈忱溪轻笑一声,“自然是要好好“招待”一下杨子林了,牧大人可要一起来?” “他不过是个孩子,”牧云卿沉声道,“不可乱来。” “牧大人,你可别忘了,他是杨家人。”他声音低沉,透着几分寒意:“而且,为了查案,有时候,也不得不采取一些特殊手段。” “比如?” “比如……”沈忱溪故意停顿,目光在牧云卿脸上停留片刻,“投其所好,让他放松警惕,再慢慢套话。牧大人觉得,这个方法如何?” “嗯,确实是个好法子,”他看了眼远处的杨子林,“所以我才带他来街上。” “牧大人似乎对杨子林很有信心。”沈忱溪悠悠道:“只是,这查案之事,光靠一个孩子,怕是有些不妥。” “他家中还有两位。” “你是说杨佳欣?”沈忱溪挑了挑眉,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她倒是个老狐狸,想要从他嘴里套话,怕是比登天还难。” “杨佳欣狡猾,杨巧月胆怯,所以我们只能从杨子林下手。”牧云卿叹了口气,“但这家人日日紧闭门户,实在是无从下手。” “你我二人日日蹲守,她们必然有所察觉。”他冷笑一声,“不过,我就不信,她能躲得了一辈子。” “你别说,按她那个性子,”牧云卿抬手捏了捏鼻梁,无奈道,“还真有可能躲一辈子,真是麻烦。” 沈忱溪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把玩着手里的毛笔,“牧大人这是在跟我示弱吗?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自有办法。” “有沈大人这句话,”牧云卿拱手道:“牧某就放心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牧大人倒是信任我。”沈忱溪唇角微勾,眼神里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光,“不过,我很好奇,若是我真的查到了什么,牧大人打算如何?” “请你吃顿饭?”他顿了顿,“或是喝盏茶?” 沈忱溪似乎被他的回答逗笑,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牧大人还真是小气,一顿饭就想把我打发了?” 牧云卿直言道:“实在是囊中羞涩,”给不了沈大人好东西。” “牧大人莫不是忘了,你我同朝为官,这俸禄……”他故意拖长语调,“可是一样的。” 牧云卿拍拍他的肩膀,轻声道,“所以你更该为我考虑。” “牧大人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沈忱溪故作惊讶地看着他,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不过,你放心,若是真查到了什么,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行。” 沈忱溪笑得意味深长,“牧大人可要说话算话。不过,现在嘛,还是先想想怎么从杨佳欣和杨巧月嘴里套出话来吧。” “若她们日日紧闭门户,还是只能继续蹲守。” “牧大人,”沈忱溪压低声音道:“你说,我们要不要给她们来个“引蛇出洞”?” “仔细说说。” “我们不妨先放些风声出去,”沈忱溪道,“就说案子已有了些眉目,专等杨佳欣上钩。” “倒也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沈忱溪打断他的话,“牧大人可是有什么顾虑?” “城南地广人稀,怕是不好散播消息。” “这有何难?”沈忱溪胸有成竹地笑了笑,“只要我想,这城南的大街小巷,不出半个时辰,便会人尽皆知。” “那便劳烦沈大人了。” 沈忱溪笑得温和,语气却带着几分调侃,“牧大人这是跟我见外了,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谈劳烦。” “不论如何,沈大人按计划行事便好,”牧云卿道,“走吧,送这小孩回去。” “好,”沈忱溪唇角噙着浅笑,与他并肩而行,行至异途客栈时,突然停下脚步,侧身看向牧云卿,“牧大人,不如……” “怎么。” “不如你我就在此分别吧,”沈忱溪笑得温文尔雅,眼神却别有深意,“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既如此,便先忙。” “那沈某便先行一步了。”沈忱溪向他拱手作别,转身欲走,又似想起什么,回过头来,“对了,牧大人,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嗯,”牧云卿回礼拜别,“告辞。” _ 异途客栈 客间内 沈忱溪悠闲地坐在榻上喝茶,身侧站着一个黑衣人。 “公子,您上次说的事,属下已经查清了。” “嗯,”沈忱溪将茶盏搁下,“说来听听。” “牧公子身世信息全无,自幼住在丞相府里,奴籍。” “奴籍?”沈忱溪愕然:“你可真查清楚了?” “回公子,属下所言句句属实。” “行,我知道了,”他轻轻抿了口茶,问道,“另一个呢?” “另一个,名叫江宿衾,江家小公子,商籍。” 这身世,便是任何人见了都要拍手叫好的程度。 一个奴籍的男人,一跃成了大理寺的司直。 文化谈吐不亚于世家公子,通身一股矜贵气质,还文武双全。 一个商籍公子,坐拥千万家产。 倒也算得上是世家,却谈吐粗鄙,行为夸张,蛮不讲理。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沈忱溪对这俩人,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_ 翌日。 杜言秋前些日子一直告病,早朝都不上了小半月。 才刚大病初愈,就赶着去寻宋清禾。 京中人见了,都道二人情深义重,同朝为官,相互扶持,又私下交好,也称得上是段佳话。 即将入冬的天多了几分冷意,杜言秋披着件锦面白狐斗篷,徐徐迈入侯府大门。 门外侍从见了,忙不迭行礼跑去通报。 宋清禾书房 “主上,杜大人来了。” 宋清禾提笔的手一顿,回眸道,“请进来吧。” “不必去请了,咳……咳 ,下官见过宋大人。”杜言秋咳嗽两声,声音有些虚弱。 “病才刚好,”宋清禾将她扶起,语气里带着关心,“怎么就着急出门了,有事托人捎封信给我便好,何必亲自跑一趟。” “该有的礼数,还是得有,”杜言秋起身在她身侧立着,垂眸看向案上的字画,“大人这字,写的越发好看了。” “你惯会抬举我,”宋清禾眉眼带笑,将字画铺展开,“你看,这空了一块,该补些什么。” 杜言秋沉吟片刻道,“下官觉着,这可以提只飞鹤。” “草木丛中越,连山白鹤飞,”宋清禾赞许道:“倒是颇具深意。” “大人喜欢便好,”杜言秋迟疑片刻,开口道:“那日朝堂之上……” “过去便过去了,”宋清禾打断她的话,开口道:“你也是带病之身,怨不得其他。况且,男官之事早已解决,再去追究也无意义,就此了了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大人能这么说,下官感激不尽,”杜言秋满脸愁容,唏嘘道:“我这几日病着,夜里都睡不安分,生怕此事伤了你我二人的情分。” 宋清禾提笔画鹤,笑道:“若因此般小事伤了情分,杜老怕是要托梦来骂我了。她老人家,最是在意这些。” “是啊,”杜言秋跟着感慨一句,“母亲在世时,常常教导我,做人做事皆要讲究情分,日后才不会被人断了后路。” “这话此时再听,还是能悟出几分道理,”宋清禾将笔搁下,转头看向她,“瞧瞧,画的可还行?” “栩栩如生,如见真物,”杜言秋道:“实在是好看。” “画的过于着急,这晕了一笔,”宋清禾惋惜道:“不然该是更为好看。” “下官倒是觉得,这一笔晕的妙极了。” “此话怎讲?” “世间之物,并非是非黑即白,”杜言秋指着画上的白鹤道:“白中一点墨,将这道理表述的淋漓尽致。” 宋清禾拍手叫好,“此般见解真是少有,将我这惋惜之情全全压下了。” “能为大人解愁,是下官的荣幸,”杜言秋道:“听闻大人前些日子拟了一本字册,下官可否借来观摩一二?” “自然是可以的,”宋清禾提步朝书柜走去,拿了字册递给杜言秋。“这东西,我写了便不会再看,你若是喜欢,尽管拿去。” “那下官就不客气了,”杜言秋接过字册,眼里一片赏惜,“下官定会好好观摩,不负大人好意。” “怎的生了场病,”宋清禾打趣道:“同我还客气起来了。” “许是太久没见,”杜言秋笑着拉过宋清禾的手,“日后多见见便不显得生分了。” “你呀,是想约我去何处?” “约你去松明寺赏雪,”杜言秋抬眸看她,“你可去?” “你约我,我定是要去的。” 杜言秋心下暗喜,“那三日后,下官在松明寺备好茶水等您。” “好。” “既如此,”杜言秋拱手道:“下官便先告辞了,改日再来登门拜访。” “嗯,路上小心。”宋清禾叮嘱一句,送着她出门。 刚将人送走,就瞥见远处大摇大摆走来的宋祈安。 “公子,”木冬小声道:“前面好像是大人……” 宋祈安步子一顿,拽了木冬就要跑。 “站住!”宋清禾怒斥道:“在我眼皮底下还想跑,宋祈安你这胆子是越来越肥了!” 宋祈安站在原地不敢动。 “站着做什么,还不快滚进来!” “知道了。”宋祈安应了一声,乖乖跟在宋清禾身后。 宋清禾领着人进了书房。 “跪下。” “娘,我这次真没犯事,我就听了个曲儿,”宋祈安道:“不信你问木冬!” 木冬连连点头,“主上,公子真的只听了曲。” “听曲?”宋清禾厉声道:“听曲是你该干的事吗?” 宋祈安没回话,视线落在案上那幅字画,不解道:“娘,你画一只伤鹤做什么?”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2章 藏案 “哪里有什么伤鹤,”宋清禾道,“休要转移话题!” “您看,它的翅膀,”宋祈安指着画上的白鹤,“分明是受伤了。” 宋清禾顺着宋祈安指的方向看去,从他那个角度看,倒真像是一只伤鹤。 “那是笔墨晕开了,不是什么伤鹤,”宋清禾叹了口气,“倒是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宋祈安垂头不语。 “平时挺能说,这会儿怎么不说了?” “真要说了,”宋祈安闷声道,“您又不高兴。” “哼,”宋清禾轻哼一声,“知道我不高兴你还说,那就是你的错!”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孩儿不孝,孩儿对不起你,”宋祈安话锋一转,笑道,“您想听这些对吧,哼,我偏不说。” “逆子!” “哎呀,消消气,消消气,”宋祈安将她扶到座位上,佯装叹息道,“为我这种逆子生气,哎,不值得、不值得,太不值得了!” “您这样的花容月貌,若是被我气的生了皱纹,那可太不值了!” 宋清禾被他逗笑了,“倒也不嫌丢人。” “在自己亲娘面前,怕什么丢人!”宋祈安给她递了杯茶,殷勤道,“娘,帮我个忙呗。” 宋清禾接茶的手一顿,“什么忙?” “您先把茶喝了嘛。”见她犹豫不决,宋祈安抬手倒了杯茶,一口喝下,“放心吧,没毒!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害您!” “我哪是怕你下毒,”宋清禾接过茶道,“我是怕你给我下套。” “您就说帮不帮?” “你先说说是什么事。” “我听说,您在城南有间铺子,”宋祈安笑道,“您用不着,给我呗。” “拿了做什么?” “自然是有用处。” “想做生意?”她顿了下,侧头看向宋祈安,“还是想拿去当了换钱?” “您的东西我怎么舍得当,”宋祈安抬手起誓,“您就给我吧,我保证不闹事!” “不是不想给你,”宋清禾解释道,“城南那间铺子,地段不好,一年到头挣不了几个钱,不过是形同虚设,没有实处。” “你若真想要铺子,不如去城西那块挑一间。” 宋祈安摇头,“娘,我就只要城南那间。” 宋清禾拗不过他,还是应下了。 “切记,”宋清禾将钥匙递给他,“不可闹事啊。” “你就放心吧!宋祈安拍拍胸脯道,“我绝不闹事!”言罢拿了钥匙就带着木冬跑。 _ 城南 寒风凛冽,落叶纷纷扬扬飘落。 马车徐徐行驶在石板路上,风吹铃动,发出阵阵清响,车轮碾过落叶,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痕迹。 不多时,马车稳稳停下。 宋祈安从马车走下,抬眼打量着眼前的铺子。 枯窗残瓦,灰尘在微弱的光线里飞舞。角落里结满蜘蛛网,连牌匾都是歪的。 木冬担忧地开口:“公子,这铺子如此破旧,到底用来做什么呀?” 宋祈安神秘一笑:“这你就不用管了,很快这里就会大变身。” 说完,他迈步走进铺子。 铺子里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灰尘遍天,桌椅东倒西歪,还有一股怪味。 “木冬,你去喊几个人来,”宋祈安解下钱袋丢给木冬,“先把铺子收拾干净,嗯……桌椅门窗都换了吧,再买东西装饰一下。” “是,”木冬见宋祈安要走,连忙叫住他,“公子……您要去何处?” “去楼上看看。”宋祈安沿着楼梯缓缓而上,木质的楼梯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楼上有个天台,站在天台边缘向下望去,正好能看到校军场。 宋祈安眼睛一亮,嘴角微微上扬。 竟还有意外之喜。 _ 大理寺 魏成风站在牧云卿身侧整理案册,“牧大人,沈大人今日怎的没来?” “许是病了。”牧云卿淡淡道。 “您和沈大人不是朋友吗,”魏成风道,“沈大人病了,您怎么不去瞧瞧?” 牧云卿抬眸瞪他一眼,“你要真是闲得慌,就去把院里的杂草除了。” 魏成风讪笑一声,连忙道,“不闲不闲,下官还是好好整理案册。” “裴玄呢,你可有见过他?” “裴大人……啊呸,裴玄他,早些时候我还见过。” “在哪见的?” “就在院里啊,”魏成风似是想起什么,忽然张大嘴道,“大人,他们二人不会被绑架了吧!” 牧云卿:“……” “一把年纪的人了,”牧云卿揉了揉眉心,“出门也不晓得带上脑子。” 魏成风一听这话,只觉得委屈极了,他也是担心沈大人才妄加猜测。 换做旁人,他还不一定猜呢! 不过话说回来,这两位大人也是厉害的很。 这都好几日了,竟然还没被陛下革职。 看这趋势,兴许要留任了,他得小心说话才是,不然日后日子不好过咯。 “牧大人教训的是,”魏成风谄笑道,“下官明日一定把脑子带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寒风呼啸,吹得风铃叮当作响,“砰”的一声,窗台上的花盆重重摔落在地。 “什么东西碎了?”牧云卿蹙眉看向窗外。 “大人莫急,”魏成风道,“等下官出去看看!” 牧云卿点点头。 魏成风迈步出去,不一会,举着一只猫站在窗前。 “大人,是只橘猫。” 牧云卿抬眼看去,小猫乖乖任他举着,不吵也不闹。 “抱进来吧。” “是。”魏成风应了一声,匆匆抱着猫进门。“大人,它的脚好似受伤了。” “我看看,”牧云卿从他手里接过猫,细细观察一番道,“大抵是被花盆砸的,把药箱拿过来。” “大人,人畜不同,这药怕是不管用。” 怀里的猫“喵呜”叫了一声,牧云卿垂眸看它,眉眼带笑,“你这是觉得他说的是对的?” 橘猫又“喵呜”一声。 “行,那便听你的,”牧云卿轻轻摸了摸它的头,将它放回魏成风怀里,“去找个大夫给它瞧瞧吧。” “这……”魏成风犹豫了一下,还是只得从命,“下官这就带它去。”言罢朝外走去。 “等等,”牧云卿起身将毯子裹在橘猫身上,“外面风大,护着它些。” “是。” _ 杨家 沈忱溪和裴玄靠墙而立。 “怎么一直黑着脸,”沈忱溪扬唇懒懒道,“看见我你很意外?” “裴玄不敢。” “你和你那个主子,还真是像,一样的讨厌。” 裴玄脸更黑了,沉声道,“背后论人,非君子之举。” “那你倒是说说,什么才是君子之举?” “什么都可以是,但不会是沈大人这样的。” “你如今隔墙偷听,”沈忱溪回怼道,“也不见得是君子之举。” 裴玄不想搭理他。 他觉得这个所谓的沈大人和毒蝎没什么区别,嘴毒又心狠,心机还重。 绝非善类,他要让他家主子,离此人远些。 沈忱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家主子怎么还不来?莫不是又忘了。” “许是有事耽搁了,”裴玄道,“即便他不来,你我二人也该将事情解决才是。” “嗯,万事俱备,只等她上钩。” “若她不信,我们该如何?”裴玄问道。 “她一定会信,”沈忱溪面色沉静道,“她没理由不信。” “沈大人倒是自信得很,”牧云卿悠悠道,“那牧某就等着看好戏了。” 两人齐刷刷看向牧云卿。 “主子,”裴玄见他来了,顿时松了口气,“您可算来了。” 他可一刻都不想和沈忱溪多待。 “嗯。”牧云卿应了一声,从檐上跃下。 “我还以为,”沈忱溪笑道,“牧大人不来了。” “沈大人亲手排得戏,哪有不看的道理。” “那您可看好了。” _ 不多时。 门外三三两两聚了些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听说杨家那件案子结了,也不知道真假。” “肯定是真的,大街小巷都传遍了,若不是真的,人哪敢传开!” “我昨日还听说书人讲了,铁定是真的!” “那阿璟到底是怎么死的?” “被人活活打死的呗!哎,阿璟也是可怜,摊上这种人家!” “就是啊,死了三年才翻案,她在地下怕是没一天好日子过!” “不知道啊,这事得杨家人说了才算!” “这门紧紧闭着,也不吱声,咱也不知道真假啊!” 人越聚越多,足足围了三层,议论声越来越大,杨佳欣已然沉不住气。 几度想要冲出去解释,都被杨巧月拉住。 “娘,你不能出去,”杨巧月道,“你若是出去了,我们真是完了。” “不出去,要任这些人胡言乱语吗?” “阿璟她都已经死了,让人说几句怎么了!”杨巧月埋怨道,“活着的时候就一直惹事,如今死了也不让我们安心……” “闭嘴!”杨佳欣止住她的话,“也是我们对不住她。” “可……那也是她自找的,”杨巧月道,“若不是她执意要去醉香楼,也不会惨死在那。” “她也是为了这个家,”杨佳欣叹气道,“都怨我,若是我这身子骨争气些,也用不着她出去拼命。” “娘,快别这么说,”杨巧月眼圈红了,“该怨我,若不是我胆小怕事,也不会让阿璟蒙冤而死。” “罢了,事已至此,我去同他们说清楚吧!”杨佳欣说着开门出去。 杨佳欣一出门,众人瞬间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她。 她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各位乡亲,阿璟之事并非如传言那般。” 众人交头接耳,显然并不相信。 杨佳欣见状,接着说:“阿璟确实是被奸人所害,怪我们胆小怕事,一直不愿意将实情告知官府,让她死后三年迟迟不得安息。” “如今,我也想明白了,我会极力配合官府查案,好……好让阿璟安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既如此,便随我一道回大理寺吧。”牧云卿开口道。 众人见官府的人来了,纷纷往后退。 “好,我跟您去,”杨佳欣道,“只要您能还阿璟一个公道。” 裴玄打包票道:“您放心吧,我家主子一定会帮您查清。” _ 杨佳欣跟着牧云卿等人来到大理寺。 大堂之上,气氛凝重。 杨佳欣虽心中害怕,但想到能为阿璟昭雪,也强撑着镇定。 牧云卿开始审问,“阿璟生前得罪那人,你可还记得相貌?” “不记得了……”杨佳欣哭诉道,“如今过了三年,便是记得也寻不回来了。” “你既然知道,三年前为何不报案?” “大人……草民说过,草民一家胆小怕事,”她声音哽咽,“怕得罪人,所以才不肯报案。” “你一句胆小怕事,倒是将这三年一笔带过了。”沈忱溪垂眸看向她,语气低沉,“本官怎么觉得,此事另有缘由呢?” 杨佳欣脸色一白,支支吾吾起来,“草民……草民不敢欺瞒大人。” 牧云卿厉声道:“你若不实说,休怪本官无情。” 杨佳欣扑通跪下,哭着说出了全部真相。 杨家世代贫寒,上不起学,又没本钱做生意,日子越过越苦,偏偏还没一个成器的。 杨佳欣身子骨不行,杨巧月又懦弱无能,被人骂了一通后,说什么也不肯再出门干活,日日窝在家里。 养家糊口的担子只得落在杨巧璟身上,她倒是个灵活的,奈何身份低微,处处被人打压。 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差事,却被人活活打死。 杨佳欣赶到时,人已经咽气了。 对方位高权重,杨家人做什么都是白费力气,只得忍气吞声。 后来醉香楼送了一百两银子过来,算作封口费。 “草民一时糊涂,被那一百两银子迷了眼,”杨佳欣叩首道,“才让阿璟蒙冤多年,不得安息。” 众人听闻皆唏嘘不已。 亲生女儿惨死街头,不报案,不复仇。 为了一百两银子,帮着仇人藏案三年,如今都快第四个年头了,才肯说出实情。 这杨佳欣,当真是铁石心肠啊。 “按律该是如何?”牧云卿抬眸看向沈忱溪。 “知人行贿而故为之,是为藏案,”沈忱溪平静道,“按律该是杖责五十,流放三千里。” 杨佳欣瘫倒在地,面如死灰。 杖责五十,打完不过是空吊着一口气,这是要她的命啊! 一旁的杨巧月早已吓得不知所措,退到屏风后躲着。 杨佳欣受赂一百两,这事她是不知道的的。 杨家日子贫苦,每日以汤水饱腹,桌上常年不见肉糜,衣物也是反复缝补浆洗。 杨佳欣有钱该拿出来才是。 可整整三年,没见她拿出半分银两。 想来是被她私吞了。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章 桂花糕 细细盘算下来,只觉得事情越发不对劲。 一家人皆食汤水,都该清瘦才是。 可杨佳欣反倒圆润起来,虽说身子骨受了伤,但几年来不曾病过一次。 日日找由头出门,回来身上一股烟火气,定是偷偷跑出去开小灶了。 杨巧月越想越觉得不值,她一没犯错,二没贪财,这罪怎么着也不该她受。 沈忱溪将屏风移开,试探道,“杨巧月,本官看你似是有话要说?” “大人!”杨巧月跪倒在地,“此事全是母亲一人所为,我和子林一概不知!那一百两我们未曾碰过半分!” “哦?”沈忱溪故作惊讶,“这么说来,这一百两竟全是杨佳欣的手笔?” 杨巧月连连点头,生怕受到牵连。 “你……”杨佳欣气的说不出话,当场昏过去。 牧云卿招手让人将她拖下去,抬眸看向杨巧月,“既是无错,便带着杨子林回去吧。” “是,草民这就带子林回去!”杨巧月应了一句,慌忙起身带着杨子林跑。 众人见案子已结,也纷纷散去。 “沈某已按要求解决案件,”沈忱溪踱步到他身侧,“不知牧大人说过的话,可还作数?” “自然作数,”牧云卿正色道,“不过,牧某还有一事不明。” “你是想问我,为何笃定杨佳欣会认罪?” 牧云卿面色一僵,旋即恢复正常,“我是想问你,可有什么忌口?” “没有。”沈忱溪将他面前的案册移开,“牧大人,你此时不问,往后我可不会再提及。” “既然沈大人执意要我说,那我便不藏着掖着了,”牧云卿直言道,“你怎知杨巧月有话要说?又怎会得知杨佳欣藏银一百两?” “我又不是神仙,”沈忱溪摊手道,“不过是透过现象看本质罢了。” “是吗,”牧云卿抬眸对上他的眼,故意放慢语气,“我怎么觉得……沈大人像是早有预料呢?” “牧大人,这是在怀疑我?” “沈大人误会了,”他收回视线道,“牧某是在向您求教。” “求教?”沈忱溪不禁笑出声,“牧大人的求教方法,真叫人大开眼界。” “能让沈大人大开眼界,倒也算一种本事。” “呵,牧大人真是圆滑,什么话都接得上。” “行了,日日斗嘴你也不嫌累,”牧云卿起身道,“走,去小酌一杯。” “牧大人盛情邀约,那沈某就不客气了。”言罢跟着牧云卿出门。 _ 校军场 暮颜等人结束晚训,正垂头走在道上。 忽的一粒石子打在她脚边,她侧头看去。 只见宋祈安蹲坐在墙头,脸上挂着肆意的笑,手里拿着一把石子。 “你怎么来了?”暮颜抬脚朝他走去。 宋祈安轻轻一跃,从围墙上跳下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听香琴说你来校军场了,正好路过,来碰碰运气。” “没想到居然遇见你了!” 暮颜将他拉到墙后,低声道,“这里是校军场,你以为是丞相府呢,说来就来。” “小爷我当然知道校军场不能随便来,我翻墙过来的,”宋祈安指了指围墙,怀里的桂花糕露出一角。 “藏了什么东西?” 他双手抱臂,笑看着暮颜,“你猜猜看!” “闻着像是桂花糕,”暮颜伸出手,“拿来吧。” 宋祈安将桂花糕递到她手里,“你倒是不客气。” “就当是你上次欠我的回礼,”暮颜打开糕点袋子,将桂花糕一口塞进嘴里,“真香啊,好久没吃到点心了。”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你懂什么,好东西就是要狼吞虎咽才香。” 宋祈安凑近她神秘兮兮地说,“想不想去个好玩的地方?” “不想。” “哎呀,去嘛去嘛,”宋祈安拽着暮颜的衣袖晃了晃,语气带着几分撒娇,“小爷我保证,你肯定会喜欢的!” 暮颜扯回衣袖道,“不成不成,国有国法,私自出走我要被除名的!” 宋祈安嘿嘿一笑,“这还不简单,本侯爷有办法。”他在暮颜耳边轻声说了几句,“怎么样?” 暮颜白他一眼,“不去。” “真不去?”他故作可惜地叹了口气,“那这些桂花糕我可就都拿走了哦!”说着,便作势要将糕点收起来。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暮颜打掉他的手,“给了便是给了,哪有拿回去的道理!” “好好好,给你给你。”宋祈安看着她护食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过,你要是不去的话,可就浪费了这大好的时光了。” “我日日忙得很,哪有时间享受什么大好时光。” “忙些什么。” “训练啊!” “那你真的要到年关才能出来吗?” “对啊,还有一月。” “还要这么久啊……”宋祈安耷拉着脑袋,随即又抬起头,期待地看着她,“那过年的时候,你可一定要来找我玩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找你做什么,给我个找你的理由。” “你过来,我告诉你。” “哦。”暮颜朝他走近一步。 “你别忘了,你之前还欠我一个恩情。” “切!” “哈哈,你这反应,本侯爷早就料到了。”宋祈安大笑着后退一步,突然表情变得认真,“不过,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你欠我的我一直记着呢!” “好好好,都是真心话,”暮颜推着他走,“你快走吧,我该回去了。” “这就赶我走了,你拿糕点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这哪能比,快走吧!” “行吧,那我走了,”宋祈安一跃回到围墙上,冲她扬声喊,“对了,桂花糕要趁热吃才好吃,要是凉了就不好吃了,本侯爷下次再给你带!” “好!快回去吧!”暮颜冲他挥挥手,转身回卧房。 _ 卧房 刚迈进门就听到凌云的声音,“你们知道如今大理寺的掌事是谁吗?” “是谁呀,是谁呀!”众人附和着问她。 “猜猜嘛。”凌云故意卖关子。 “说嘛说嘛!” “是个男人,叫牧云卿!” “瞎说!”宁希反驳道,“明明叫沈忱溪!” “叫牧云卿!” “叫沈忱溪!” “听明白了吗,你就跟我争!” “我当然听明白了,我娘跟我讲的!” “好了好了,都别争了,”有人出来和解道,“你们两分别说说,姐几个不就都知道了嘛!” “对啊,快说说!” 凌云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这牧云卿啊,头脑聪明,长得还好看,听说……” 后面说的什么,暮颜没继续听下去,裹了被子就睡了。 _ 庆云斋 沈忱溪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拭着筷子,唇边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牧大人今日出手这般阔绰,莫不是有什么事相求?” “看你辛苦,请你吃顿好的罢了,”牧云卿抬手为他倒了杯茶。 “这样啊。”沈忱溪笑得温和,眼底却闪过一抹精光,“可我怎么觉得,牧大人有话要说呢?” “沈大人多虑了。”牧云卿说着抬手给他夹了一块菜。 沈忱溪看着碗里的菜,微微一怔,随即抬头看向牧云卿,“多谢左相大人。不过,你我之间似乎还没到如此亲密的地步吧?” “夹块菜而已,给你你就吃着。” “那本官就却之不恭了。”沈忱溪优雅地夹起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牧大人请我吃饭,不会只是为了让我吃菜吧?” “你倒是聪明得很。” 他放下筷子,轻抿一口茶,微笑道,“牧大人过奖了。只是,沈某觉得牧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牧云卿见他挑明,也不再隐瞒,“沈大人还记得先前死的那个宫女吗?” “自然记得,”沈忱溪手中杯盏一顿,眸底闪过一抹幽光,面上却不动声色,“牧大人突然提起她,是何用意?” “我让裴玄调查了一番,你猜猜是谁的手笔?” “这宫中人心复杂,”沈忱溪食指曲起抵住下颌,沉思片刻,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想要揣测幕后主使,并非易事。莫非……牧大人查到了什么?” “是,我让裴玄日日蹲守,如今算是有些眉目。” “哦?那裴玄可曾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是安宁殿里的人。” “安宁殿……”沈忱溪目光微闪,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神色愈发凝重,“是何人?” “萧予安。” “竟然是她……”他垂眸思忖片刻,随后抬眼看向牧云卿,“牧大人是如何查到的?” “这你就不必管了,”牧云卿放下手中杯盏,“我是想听听你的主意。” “呵,既然左相大人想听听我的主意,那我便说说吧。”沈忱溪身子前倾,压低声音道,“这萧予安在宫中的地位可不一般,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嗯,我打算把这事先放放。” “牧大人是想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将此事禀报陛下?” “聪明!” “牧大人过奖了。”沈忱溪轻笑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不过,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当不当讲。” “请讲。” “我们不妨先将此事隐瞒下来,”他压低声音,一边观察着四周一边对牧云卿说道,“不要打草惊蛇。待时机成熟时,再将证据呈给陛下,一举扳倒萧予安。” 牧云卿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若有所思,“沈大人的意思是,想扳倒萧予安?” 沈忱溪抿了口茶,微眯着眼,眸中闪过一抹狠厉,“萧予安在宫中的势力盘根错节,若不趁早除去,日后必成大患。” “沈大人所言极是,可她毕竟是皇女,处理起来有些棘手。” “正因为她是皇女,”沈忱溪放下茶杯,轻轻叹了口气,“所以此事需得谨慎行事,否则稍有不慎,便会落人口实。” “嗯,也好。”牧云卿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杯盏,略作思忖后,话锋一转,“不过,沈大人,你我既是同朝为官,有些话,我还是要说在前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哦?”沈忱溪饶有兴趣的看向他,“牧大人要同我说什么?” “这萧予安敢在宫里肆意杀人,”牧云卿眉眼低垂,端起茶盏吹了吹,氤氲的热气后是深不见底的眼眸,“想必在陛下身边也有一定的势力。” “你是说,她私下有势力?” “不无可能。”牧云卿轻啜一口茶,缓缓道,“这宫中人心难测,陛下身边的人,未必就对陛下忠心耿耿。” “牧大人说的是,”沈忱溪侧头看向他,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牧大人,你与陛下的关系……似乎非同一般啊。” “此话怎讲?” “呵,牧大人何必装傻。”他轻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以你的身价,贸然到百川书院入学,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牧云卿神色一顿,沉声道,“你何时发现的?” 沈忱溪把玩着手中的杯盏,漫不经心道,“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与陛下的关系不一般。只是,我没想到,你们竟然真的认识。” 牧云卿轻笑一声道,“不过是几面之缘,谈不上认识。” “牧大人,你我都是聪明人,”沈忱溪身体前倾,直视着他的眼睛,“有些话,不必说得那么明白。” “你想知道什么?” “自然是你与陛下的关系,”他眸色微沉,脸上却依然带着温和的笑意,“以及你在陛下心中的地位。” “沈大人说笑了,”牧云卿嗤笑一声道,“我不过是个六品小官,能有什么地位!” “牧大人不必妄自菲薄,”沈忱溪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意,“你的才能和功绩,陛下都看在眼里。” “若真如你所说,”牧云卿故作欢喜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沈忱溪笑而不语。 牧云卿见他不回话,抬头看了看天,轻声道:“沈大人,夜深了。” “那便走吧。” “好。” _ 翌日 忠义侯府 天刚蒙亮,木冬就将宋祈安从榻上摇醒。 “公子,公子,”木冬轻声道,“主上喊您呢,快起来吧!” 宋祈安睡眼惺忪,叹了口气,无奈道,“肯定又是催我去见什么小姐。”不耐烦地摆摆手,“你就跟她说,我没空!” “公子,这次可不是见什么小姐,”木冬笑嘻嘻道,“是好事!”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章 初雪 “能有什么好事?”宋祈安满脸狐疑,“我娘可没那么好心,说吧,是什么事?” 木冬兴奋道:“主上说,要把城西那间铺子给你!” 宋祈安眼睛一亮,随即又故作镇定,“真的吗?她没说要我做什么交换条件吧?” “没有。” “哈哈哈,太好了!”宋祈安笑道,“那间铺子可是个好地方,人来人往,位置又占的好,要是用来做生意,肯定能赚不少钱!” “是呀是呀!” 宋祈安心情大好,拍了拍木冬的肩膀道,“木冬,你去把那间铺子的地契拿过来,我得好好看看。” 木冬领命而去,再回来时宋祈安早已穿戴整齐,规规矩矩的坐在书案前。 “公子,这是地契。” “放那吧,”宋祈安随意指了个位置,“木冬,你觉得我该做什么生意?” 木冬摇摇头,“公子,奴不知道 。” “无妨无妨,”宋祈安手指摩挲着下巴,思考片刻道,“你觉得改成糕点铺怎么样?” “糕点铺?” “没错!”宋祈安越想越觉得可行,“你想啊,京中贵人小姐众多,且都很喜欢吃点心,要是我在城里开一家糕点铺,她们肯定会经常光顾的!” “那确实是,可为什么是糕点铺啊!” 木冬不明白,他家公子明明不喜甜食。 “这你就不懂了吧,本侯爷自有深意。”宋祈安凑近他,压低声音道,“除了糕点铺,我还打算做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 “嘿嘿,这可是个秘密,”宋祈安卖了个关子,笑着拍了拍木冬的肩膀,“等本侯爷做成了,再告诉你!” 似是突然想到什么,他眉头微皱,“不过,这件事还得秘密进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公子放心,奴一定保守秘密!” “嗯,我自然是信你的,”宋祈安道,“木冬,你去把我的账本拿来,我得好好算一算,看看开这家糕点铺需要多少本钱。” “是 。”木冬应了一声,转身去拿账本。 “对了,”宋祈安再度叫住他,“笔墨纸砚也一道拿过来吧!” “是。”木冬依言照做。 宋祈安坐在书桌前,看着账本,眉头紧锁,“这开糕点铺要的本钱还真是不低啊,不过没关系,小爷我有的是钱。”说着拿起笔,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 木冬坐在桌侧为他研墨,“公子,那我们请哪家的糕点师傅?” “这还用说?”宋祈安手中毛笔一顿,脑袋高高扬起,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自然是请京城最有名的糕点师傅了!” “醉香楼!” 宋祈安眼睛一亮,放下笔,兴奋地拍了下手,“没错,就是醉香楼!她们家的糕点可是京城一绝,要是能请她们的师傅来,那我的糕点铺肯定能生意兴隆!” “要请主上过去打个招呼吗?” “不用不用,”宋祈安连忙摆手,“我娘要是知道了,肯定又要唠叨个没完。” “那,公子打算怎么做?” “我记得醉香楼的老板有个女儿,年方十七,尚未婚配。”宋祈安笑得像只小狐狸,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木冬,“本侯爷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啊!” 木冬呼吸一滞,“公子,你这是……打算美色诱惑?” “诱惑个头,”宋祈安轻轻敲了下他的头,一本正经地说道,“说得那么难听,我这是舍身入局,懂不懂啊你?” “不行啊公子!主上知道了,又要说您鬼混了。” 宋祈安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我这是为了糕点铺的生意,怎么能叫鬼混呢?”言罢站起身来,理了下衣服道,“我这就去醉香楼。” 木冬连忙拦住他,“公子,您还没用早膳呢!” “不吃了不吃了,”他大步朝外走去,“等我回来再说!” _ 李府 凛冬初至,霜雪登门,将院里的花尽数折断,摧残的不成样。 李云惜最是珍爱花,望着院里残败的兰花,只觉可惜。 阿福在他身后撑着伞。 “公子,花枝都折断了,”阿福道,“奴再去买几株吧。” “不必了,”李云惜轻轻拂去花瓣上的积雪,看着它在掌心融化掉,“这株便好,傲雪凌霜,虽折其枝,亦不失其艳。” “公子,让我来吧,”阿福蹲下身,伸手清理残雪,“冬日天寒,您别染了风寒才是。” “无妨,不过是场小雪。” “小雪也是雪,”阿福道,“您若是病了,奴变成雪也难抵其罪。” “无妨,”李云惜轻声道,“我日日围着火炉、穿的也暖和,怎会轻易病倒。” “公子说的是,只是……”他顿了下,抬眸望着纷纷扬扬的雪,“今年的雪,似是比往年早下了几日。” “确实比往年早了几日,”李云惜站起身道,“天冷了,你也该多穿些。” “奴知道了,多谢公子关心!” “走吧,母亲该起身了,”他抬步向正堂走去,“去为她泡盏茶。”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是。” _ 正堂 李太傅看着桌上的请帖,犹豫不决 。 “母亲,云惜给您请安。”李云惜微微欠身。 “起来吧。” “母亲,”他视线落在请帖上,“这是从何处传来的?” “杜府。”李太傅说着叹了口气。 “杜大人?”李云惜斟酌道,“母亲与她并无交集,她为何突然递帖。” “递帖是小事,就怕这只是个由头。” 如今朝堂上这些事,她是避都避不及。 沈乐吟一退位,个个都想往上爬,恨不得全揉成一团,将之赶尽杀绝。 且不论杜言秋势力如何,单是品行,她李穗宜(李太傅)就不愿与之为伍。 再者,她只想安分度过晚年,为君主尽心,为百姓尽力,无心卷入朝堂纷争。 可身居高位,又难以独善其身,李穗宜越想越头疼。 “母亲,云惜以为,她既请了你便去一趟,”李云惜道,“届时人多势众,她也不敢把您怎么样。” “呵,”李穗宜冷哼一声,“她若是敢,陛下定不会轻饶她。” “母亲说的是,是云惜多嘴了。” “无妨,”李穗宜转头看向他,“明日城中公子小姐都会前去,你可要同我一道去看看?” “城中公子小姐都会去吗?” “嗯,如今增设男官,朝中大臣多会带着子女在陛下面前露露脸。” “陛下也要去?”李云惜满脸震惊。 “嗯,松明寺内雪景最佳,”李穗宜道,“陛下也无理由不去。” “既如此,”李云惜轻声道,“那云惜同您一道去。” 李穗宜颔首道,“多出去走走才好,你日日窝在房里,我真怕你憋出什么病来。” “母亲言重了,”他顿了下,温声道,“云惜……云惜会多出去走走的。” “嗯,你知道便好,”李穗宜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让人再给你做几身衣衫吧,你这几套衣衫都旧的不成样了。” “不必了,”李云惜连忙道,“母亲,您前些日子让人做的那几身还放在柜子里,未曾穿过。” 李穗宜眸中闪过一丝诧色,很快又恢复正常,李云惜素来念旧,这事她是知道的。便也不再追问,“既如此,先回去歇着吧,明日一早便要出发。” “是,那云惜先退下了。” _ 醉香楼 宋祈安来到醉香楼,刚迈进门,就被老板迎了进去 ,“不知侯爷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本侯爷这次来,是想请贵楼的师傅出山,开一家糕点铺。” 老板面色一僵,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心中不舍,却也不敢拒绝,“侯爷有这打算自然是好的,只是我这醉香楼的师傅……” “她怎么了?” “没有,她好好的,只是……”老板朝他使了个眼色,轻声道,“您懂的,要钱。” 宋祈安心领神会,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递到老板面前,“这是一百两银票,算是定金,事成之后,还有重谢!” “这……”老板心中一喜,沉声道,“如此甚好,明日我便遣她过去,还望侯爷能为我醉香楼多加宣扬!” “那是自然!”宋祈安目的达成,心情大好,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本侯爷的糕点铺,绝对会让你们醉香楼的生意更上一层楼!” 老板恭维道,“侯爷说的是。”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日记得把人给我送过来!” “侯爷放心,小的一定送到!”老板见宋祈安要走,连忙跟上去送他。 待到人走了,才转身让人将银钱收好。 “掌柜的,侯爷真要开糕点铺啊?” “谁知道呢,”老板轻嗤一声,“就他那性子,想来也是闹着玩!” “就是就是,一个男人能干出什么事!”小斯附和着说,“不过是仗着自己有钱,耍耍脸面罢了!” “嗯,进去再说,”老板领着小斯进门,“若是被他听见,又要闹事了。” _ 是夜。 夜浓如墨,白霜覆地,卧房外满地清白,显得灯笼都暗了几分。 暮颜洗漱归来,只见一群人围在她榻前。 “做什么呢?” “暮颜,你竟然私藏存粮,”凌云肃然道,“有违军法!” 暮颜不以为然,跨步坐在榻上,“不过是盒糕点,怎么就有违军法了?” “哼,”宁希讥讽道,“到底是贵小姐,腹中只有经纶,没有半点章法。” “章法?”暮颜轻笑一声,抬眸看向她,“这东西我还真不懂,你这般守法,想来已经熟记于心,不妨坐下来,同我细细讲讲?”说着拍了拍身侧的位置。 “谁要同你讲章法,”宁希道,“你休要装糊涂,我这是要揭你的短!” “揭短啊,”暮颜起身动了动手腕,“揭短的话,我也略懂一些拳脚。” “聚在一起做什么,”萧青纣边说边迈步进门,“什么时辰了?还不快睡下。” 几人一听,连忙脱鞋上榻,齐齐裹在被子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秋意见萧青纣过来,将糕点藏在自己枕头下。 旁人不知道,暮颜却瞧见了。 “明日陛下要去松明寺赏雪,”萧青纣道,“你们训练也有些时日了,陛下命你们一道去护驾。” “护驾?”凌云高兴极了,忙道,“我们真的可以去吗!” “先不要急着高兴,”萧青纣沉声道,“此行并非护驾这么简单,更多的是要看看你们的能力。” “明日一早便要整队出发,赶在陛下之前到达松明寺。”她顿了下,继续道,“山上风大,都多穿些衣衫。但也别裹得像头熊一样,届时跑不开,休怪我一脚踹飞。” “行了,都睡吧,”萧青纣警告道,“再让我听见声响,滚去外面趴着。” 众人不敢出声,一夜无话。 _ 翌日 松明寺 杜言秋早早就在寺门外候着,接待前来赴宴的官员。 瞧见李穗宜前来,杜言秋脸上堆满笑意,“太傅大人肯赏脸来,下官真是高兴极了。” 李穗宜客套应了几句,领着李云惜入门。 周围满是寒暄之声,众人或欣赏雪景,或小声交谈着朝堂之事。 不多时,一辆马车停在寺前,宋清禾脚刚迈出,就有人迎了上来。 瞧见寺中人头攒动,她脸色算不上好。 杜言秋邀她看雪,她只当是仅有她二人,不想半个朝堂的人都来了。 宋清禾心下起疑,但人多势众,不好全全表露出来,只得压下心中疑虑,同众人颔首寒暄。 雪愈下愈大,女帝迟迟未到,杜言秋招呼众人坐下,品茶吟诗,好不热闹。 “大人,您尝尝这茶,”杜言秋将茶递向宋清禾,“入口清冽,回味甘甜,您一定喜欢。” “嗯,确实不一般,”宋清禾抿了口茶道,“是用什么水泡的?” “山泉水,”杜言秋指着远处的庙宇道,“瞧见没,就在那座庙底下。” “想取得这水,倒也不容易。” “能得大人喜欢,便是再不容易,下官也得取来,”杜言秋拉过她的手,将人带到亭前,“大人您看,今日这雪真是美极了。” “是啊,”她感叹道,“不过是初雪,竟也这般好看。” 宋清禾望着漫天飞雪,心中疑虑渐消。 大抵是她想多了。 果真是越老越糊涂,竟生出那般荒唐的念头。 杜言秋,怎么会害她。 正沉思间,人群中蓦然传来一声惨呼。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5章 黑影 “快来人呐!有人掉下去了!” “掉下去了?” “谁啊?” 众人循声望去,亭前早已围了一圈人。 萧青纣听到声响带着暮颜等人赶来,只见亭前空了一块,白雪浅浅覆着,地上一滩红血。 “凌云、宁希,你二人下去看看,务必将人带回来!”萧青纣吩咐道,“暮颜、秋意,你二人顺着踪迹去抓人。” 几人领命而去。 李云惜抬眸望去,只瞧见一道身影。 她一袭红领玄裳,长发高高束起,佩剑在侧,步子沉稳有力,瞧着身形,又硬朗了许多。 这般装束,是他先前从未见过的。 领头那人他认识,是萧统领。 可萧统领不是校军场的人吗? 暮颜怎么会去校军场,不过短短几月,她不可能有机会去校军场。 可算算日子,他确实许久没有瞧见暮颜。 他只当她是病了,不想竟然已经入了校军场。 一时说不出什么感受。 以暮颜的才能,留在丞相府自是屈才,她能去校军场……他该为她高兴的。 可一想到日后道途渐远,偏偏高兴不起来。 _ 山林 白雪纷飞,为枝条覆上一层薄雪。 宋祈安坐在树下玩雪,听到脚步声,回眸一看,来人竟是暮颜。 宋祈安拍了拍身上的雪,快步走向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随萧统领来护驾,”暮颜抬眸看向他,“你呢,怎么会在这里。” “寺里闷得慌,我出来走走。” “回去吧,这附近不安全,”暮颜道,“方才那边掉下去个人。” “掉下去?”宋祈安追问道,“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掉下去。” “我也不清楚,”暮颜眉头紧锁,面色凝重,“不过看这情形,怕是有人故意为之。” “那你呢,你没事吧?” 正说着,一道哨声响起。 “我没事,先不同你说了,”暮颜抬脚朝松明寺跑去,“我得过去看看。” “哎,”宋祈安赶忙追上她,“等等我!” _ 松明寺内,凌云和宁希将死者带上来,明晃晃的摆在亭子里。 众人窃窃私语,有人惊慌,有人动乱。 “大家莫要惊慌!”萧青纣大声呵止住众人的议论,看着那处空洞,神色愈发冰冷,“暮颜,带人封锁现场,任何人不得靠近,此事非同小可,定要彻查到底!” “是!”暮颜迅速指挥人手将现场封锁起来,仔细查看周围的痕迹。 秋意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低声道:“你看那人的表情,甚是奇怪。” 暮颜抬眼望去,果然瞧见一个侍女眼神闪烁,似有隐情。 她缓步走近侍女,轻声道:“地上这人,你认识?” 侍女一惊,忙摇头。 暮颜垂眸见她手中藏着一方手帕,上面绣着独特的花纹。 正要追问,人群中又传来一声尖呼。 另一个侍女冲了过来,指着她大喊:“是你,是你推阿素下去的!” 侍女脸色煞白,辩解道:“你胡说!” 暮颜拦住激动的侍女,冷静道:“此事还需调查清楚,不可随意诬陷。” 侍女跪在暮颜面前,叩首道,“大人,碎银愿以性命起誓,我所言句句属实,我方才真的瞧见流云推人了!” “大人,”流云也俯身跪在暮颜身侧,“您莫要听信她的一面之词,我没有推阿素!” “闭嘴,”萧青纣厉声道,“要说滚去大理寺说!这事不归我们校军场管。” 碎银和流云吓得不敢说话,将头又低了几分。 “暮颜,你去护送陛下的马车,”萧青纣吩咐道,“秋意,你去大理寺报案!” “是!”两人齐声应下。 _ 大理寺 沈忱溪靠在窗前看书,一只橘猫跑到他脚边。 他垂眸看着脚边的橘猫,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猫……是从何处来的?” “昨日在窗外捡的。” 沈忱溪俯身将猫抱起,轻轻抚摸着它的毛,“牧大人倒是心善,不过,这猫出现在这里,怕是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牧云卿抬眸看向他。 “牧大人,你如今可是百姓眼中的父母官,”他抱着猫在牧云卿对面坐下,唇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贸然收养一只猫,难免会惹人非议。” “呵,”牧云卿轻嗤一声道,“养只猫而已,也会遭人非议?” “这猫出现在牧大人的住处,”他逗弄着怀中的橘猫,漫不经心道,“难免会让人猜测,这猫是不是陛下送的。” “沈大人多虑了,陛下身份贵重,便是送礼,也断不会送一只猫。” “话虽如此,可陛下的心思,又有几人能猜透呢?”沈忱溪狭长的眼眸微眯,眸底闪过一抹幽光,轻声道,“牧大人,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沈大人心这般细,不去刑部实在是可惜。” “牧大人说笑了,”沈忱溪轻笑一声,将猫放回地上,“比起刑部,沈某还是更喜欢在这公堂上,与牧大人一同查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吗?”牧云卿抬手翻了页案册,转头看向他。 “那是自然。”沈忱溪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袖,唇边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毕竟,牧大人可是个很有趣的人呢。” 橘猫“喵呜”一声,绕着两人转圈。 “这猫倒是不怕生。”沈忱溪看着在脚边撒娇的橘猫,眸光微闪,“牧大人给它取名字了吗?” “未曾,”牧云卿笑道,“沈大人若是不嫌弃,不如亲自给它起一个。” “嗯……”他垂眸思忖片刻,轻轻一笑,“不如就叫它“团子”吧,你看它这圆滚滚的模样,甚是可爱。” “都行,”牧云卿道,“团子,也挺好听。” 沈忱溪看着团子在牧云卿脚边蹭来蹭去,心中突然一动,“牧大人,你说,陛下会不会也喜欢这只猫呢?” 牧云卿脸一黑,知道他又想套话,佯装听不懂道,“听闻陛下喜欢白狐。” 沈忱溪见牧云卿不上当,也不恼,轻笑着转移话题,“牧大人可知,这猫若是养在公堂中,怕是会惹来不少麻烦。” “一只猫而已,能有什么麻烦?无非是摔碎个碗、打碎个杯子。” “这猫毕竟是从外面捡来的,”沈忱溪唇角微微勾起,眼眸深处闪过一抹算计,“若是有人借此生事,说牧大人养猫是为了……” “为了什么?”牧云卿故意逗他,“为了讨好沈大人?” 沈忱溪见他油盐不进,也不气馁,继续说道,“不过,沈某倒是有个办法,可以帮牧大人解决这个麻烦。” “团子若是知道你说它是个麻烦,可是要不高兴了。” “呵,它不过是只猫,怎会懂得这些。”沈忱溪唇边勾起一抹淡笑,眼眸中却不带丝毫笑意,“牧大人莫不是在与我说笑?” 牧云卿瞧见他眸中神色,意味深长道,“它不懂,我懂。” “哦?”沈忱溪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恢复平静,“那牧大人不妨说说,它是如何懂得你的心思的?” “它肯留下来,自然是懂我的。” “大人!”魏成风急匆匆跑进来,“松明寺出事了!” “呵,这么快就出事了。”沈忱溪神色未起波澜,心里却跟明镜似的,“牧大人,你怎么看?” “接二连三出事,怕是有人故意为之。”牧云卿站起身道,“走吧,先去瞧瞧。” “牧大人倒是心急。”沈忱溪缓步走到他身侧,“不过,此事颇为蹊跷,还是先查清楚为好。” “自然是要先查清,你不去,怎么查清?” “牧大人这是在命令我吗?” “沈大人言重了,我可不敢。” “不敢?”沈忱溪轻笑一声,声音低沉,“牧大人的胆子,沈某可是见识过的。” 牧云卿揽过他的肩膀,带着人往外走,“既是见过,那还不快走。” 沈忱溪眉梢微挑,却也并未挣脱他的手,“牧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怎么?”牧云卿打趣道,“沈大人的肩膀是金子做的,摸不得?” “自然不是。”沈忱溪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只是牧大人这般举动,若是被旁人瞧见了,可不知会如何揣测呢。” “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揣测的!”牧云卿说着将人推上马车。 “牧大人所言极是,是沈某多虑了。”沈忱溪唇角微勾,与他一同上了马车,“不过,这松明寺的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保不齐又是萧予安。” 马车摇晃着向前,车窗外的光忽明忽暗地映在沈忱溪脸上,“这一点,沈某也想到了。只是,她为何只对侍女下手?” “是啊,”牧云卿手指轻轻敲击着车壁,若有所思,“这两起案件间隔时间太短,按理来说她不该如此急切。” “谁知道呢,”沈忱溪懒懒靠在车壁上,“到了再说。” “嗯。” _ 松明寺外 暮颜和宋祈安走在道上。 “明明只是初雪,为何下的这般大。”宋祈安开口道 。 暮颜抬头望着天空中纷纷扬扬的雪花,若有所思,“此事确实有些蹊跷,这雪下得如此之大,恐怕并非自然之象。” “嗯,本侯爷也有同感,”宋祈安双手抱臂,神色凝重地看向远处,“这雪下得如此之大,恐怕是有人想借此掩盖什么。” “这可就难猜了,”暮颜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前面就是官道了,你要不先回去?” “不要,我要和你一起去!”宋祈安快步追上她。 “你去做什么。”暮颜道,“风雪这般大,着了风寒我可不管你!”言罢又补了一句,“遇到刺客我也不管你。” “小爷我说了要和你一起去,就一定会去!”他神情坚定,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再说了,本侯爷也不是什么娇弱公子哥,这点雪算得了什么?” 暮颜见他执意要去,也不多做阻拦,“你说的啊,出了事我可一概不管。” “放心吧,就是死在这里,”宋祈安拍拍胸脯道,“我也绝不怪你!”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手炉递给暮颜,“这个给你,暖暖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不必了,我用不着这些。” “哎呀,拿着吧!”宋祈安强行将手炉塞到她手里,语气不容拒绝,“你看你,手这么凉,要是冻坏了怎么办?” “无妨,”暮颜将手炉塞回他手里,“不过是场小雪,冻不死人。” “好好好,走吧走吧。”宋祈安嘴里应和着暮颜,与她并排走着,一边走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你说,这凶手会不会就藏在这附近?” “或许吧,你小心些 。” 雪还在下,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在道上。 “那是……陛下的马车!”宋祈安拉着暮颜快步向前走去。 暮颜将他的手撇开,蹙眉道,“慌什么,还有一段距离呢。” “我这不是怕你着急嘛。” 暮颜:“………” 她算是明白了,皇帝不急、太监急原来是这么用的。 不多时,马车停在二人面前,两人齐声行礼。 “都起来吧。” “是。” “陛下,”暮颜神色凝重道,“您一路过来,可有遇到什么危险?” “并无,”萧宁侧头看向她,“朕听闻松明寺死了个侍女,可有查清是何死法?” “陛下,大理寺的人还未赶到,”暮颜低声道,“暂且不知是如何死的。” “罢了,朕亲自去瞧瞧。” “陛下,”暮颜抱拳单膝跪地,言辞恳切,“臣女愿留下来继续调查,早日揪出幕后真凶,还陛下一个安全的环境!” 萧宁摆摆手,“不必,你随我一道过去。” “可是陛下……”触及到萧宁不容置疑的目光,暮颜只好拱手作揖,“臣女遵命。”言罢跟着马车前行。 刚走没几步就瞥见一道黑影闪过 。 “站住,别跑!”暮颜大喝一声便追了上去,不想那黑影轻功了得,几个呼吸间就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暮颜只得原路返回。 “陛下,臣女方才看到一个黑影闪过,极有可能是刺客,可惜让他给跑了!” “宫廷聚会本就人多眼杂,她既没有杀人,便放过她吧。” “陛下,这恐怕不妥吧?”暮颜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此人敢在陛下面前现身,必定是有备而来,若不抓住他,恐有后患!” “不必。”萧宁将车帘放下,缓缓道,“此事不着急,先回松明寺再说。” 暮颜心有不甘,但也不敢违抗旨意,只好拱手领命,“臣女遵命。”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6章 入局 _ 松明寺 风雪渐大,寺门外的枯树又被白雪折断几枝,风一吹更是摇摇欲坠。 众人知晓女帝要来,齐齐站在门外候着。 “陛下素来守时,”杜言秋道,“今日怎的来的这般迟。” “许是朝中事务繁忙,这才迟了些,”宋清禾柔声应她。 “陛下驾到!”寺门外的侍从沉声道。 众臣闻之,皆转头望去。 只见一辆华贵的马车徐徐行来,行至门前停下,车帘微掀。 萧宁微露其首,眼神冷峻而威严,先环视四周众人,继而轻挑眉头。 曹公公疾步上前,恭敬地躬身伸手扶着女帝。 萧宁搭着曹公公之手,步伐稳健,徐徐走向众人,身上华服因走动而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她立定后,拂去肩上落雪,抬起下颌,缓声道:“朕政务繁忙,劳诸位爱卿久候了。” 众臣即刻行礼高呼:“臣等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宁挥手示意众人平身,举步向松明寺内行去。 暮颜等人跟在她身后。 _ 松明寺内 寺人为萧宁奉上茶,“陛下,请喝茶。” “放那吧,”萧宁转头看向杜言秋,“杜爱卿,今日之事,你作何解释?” “陛下,”杜言秋跪倒在地,“臣昨日细细排查过,按理不该有人受伤……可如今,”她抬眸看了眼萧宁,面色惶恐。 “继续说。” “可如今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死了个人,”杜言秋再度俯首,“臣有罪,但臣觉得此事另有蹊跷,还请陛下明查!” 萧宁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目光冰冷,“另有蹊跷?此话怎讲?” 杜言秋忙道,“陛下,外头跪着两个侍女,她们与死者相识。” 萧宁冷笑一声,“传进来。” 不多时,碎银和流云匆匆赶来,看到眼前场景,脸色煞白。 “将事情经过细细道来。”萧宁厉声道。 两人慌忙跪下,“陛下,奴不知道……奴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萧宁冷哼一声,“带去大理寺!” “陛下!”碎银哭诉道,“是她!她害了阿素……” “放肆!”杜言秋厉声呵止道,“陛下面前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还不赶紧把嘴闭上!” “无妨,”萧宁道,“让她继续说下去。” “陛下,您日理万机,”杜言秋道,“这种小事怎敢劳烦您,交给大理寺去处理便好了。” “松明寺为天下人广知,如今突然死了个人,你跟朕说这是小事,”萧宁无奈道,“杜言秋啊杜言秋,你真是越老越糊涂。” “陛下教训的是……” 萧宁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罢了,这事交给大理寺去处理吧,朕乏了。” 众臣齐声应下。 萧宁站起身,摆驾回宫,只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 宋清禾俯身将杜言秋扶起,“无事,这事不怨你。” “哎,”杜言秋轻叹一口气道,“也只有大人这般信任我了,陛下定是不信我。” “快别这么说,”宋清禾道,“待大理寺查清事实,一切便都水落石出了,你也莫要太过怨己。” “大人说的是,如今也只能等大理寺查清。” “放心吧,陛下不会因为此事迁怒于你你。” 杜言秋轻轻摇头,“陛下方才那般神情,您也瞧见了,”她唏嘘道,“此事若不查清,下官怕是难证清白了。” 宋清禾正欲开口,抬眸瞥见门外进来的牧云卿。 “下官见过诸位大人,”牧云卿出示令牌,拱手道,“我等奉命查案 ,烦请诸位大人暂时回避。” 众臣依言散去,堂内顿时只剩牧云卿四人。 沈忱溪目光在死者身上停留片刻,随即移开,“你们俩,是发现她的人?” 两人齐齐摇头。 “那为何跪在此处?”牧云卿故意吓她,“不知道大理寺查案,闲杂人不能进来吗?” “大人!是碎银,”流云慌忙道,“她诬陷我!” 沈忱溪看向流云,目光清冷,“诬陷?你有何证据?” “奴今日一直在寺内,从未离开过半步!” “大人,她说谎!”碎银俯首道,“奴亲眼看见流云将阿素推下去。” “我且问你,”牧云卿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眼神却锐利如鹰隼,“那阿素是何时何地遇害的?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碎银面色僵硬,“奴不知道,奴也是方才知道的……” “一会知道,一会不知道,”牧云卿垂眸看向她,“你是在跟我打马虎眼吗?” “奴……奴不敢。” 沈忱溪眼神微眯,语气中带着几分压迫,“说不出来吗?那本官只好将你带回大理寺,好好审问了。” “大人!冤枉啊,”流云求饶道,“奴真的没有,奴没有害人!” “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沈忱溪瞥了她一眼,随后看向牧云卿,“牧大人,你怎么看?” “这二人各说各的,辨不出真假,先请仵作验伤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好。” _ 松明寺外 “这雪下得真不是时候,”宋祈安呵出一口白气,搓了搓手,“你还要守到什么时候?” “搞不好要守一夜,”暮颜道,“人萧统领还没走呢,我哪敢走。”顿了顿,她继续道,“你呢?怎么不随你母亲一道回去? “她在同杜大人商讨要事,这会儿还不回去呢。”宋祈安神色正经地回答,而后话锋一转,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再说了,若是就这么回去了,岂不是错过了这雪景?” 暮颜感叹道,“美则美矣,实在冻人。” “哈哈哈,确实如此,不过…这雪景虽美,却也暗藏危险啊。” “是挺危险,”暮颜再度开口劝他,“你快回去吧。” “哎呀,你就别赶本侯爷走了,”宋祈安故作可怜地看着她,“本侯爷一个人回去多没意思啊,再说了,你不也是一个人吗。” “我该归队了。” 宋祈安眉头微皱,心中有些不舍,“这么大的雪,你还要去执行任务吗?要不你还是跟本侯爷一起回去吧,等事情查清楚了再出来也不迟啊。” “不行,”暮颜肃声道,“又不是闹着玩的,”她抬眸看了眼前方的队伍,“我真该走了。” “行吧,”宋祈安叮嘱道,“你小心些,雪天路滑,千万别摔着了。”言罢抬脚朝马车走去。 刚走几步,又折了回来,解下自己的披风递给暮颜,“这披风你拿着,挡挡风,别着凉了。” 暮颜迟疑片刻,抬手接过他的披风,“谢了啊!” “嘿嘿,跟本侯爷客气啥!”宋祈安见她收下披风,这才满意地笑了笑,“那……本侯爷真的走了啊!” “快去吧,马车还在那边。” “好嘞!”宋祈安大步流星地向忠义侯府的马车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她一眼,“你也快些走吧,天一黑山上更冷!” “知道了,快走吧!”暮颜应了一句,转身归队。 _ 宋祈安上了马车,掀开帘子看着暮颜。 “公子,”木冬好奇道,“您在看什么?都看一路了。” “没什么,”他放下帘子,端坐在马车里,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的事,“只是看到一个朋友,有些担心罢了。” “您是在担心谢公子?” 宋祈安轻咳一声,不自然地别过脸,“嗯,是的……你怎么知道?” 木冬笑道,“我方才只瞧见谢公子,想来应该是他。” “哦,你认识他?”宋祈安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记性不错啊。” “公子,您又糊涂了,”木冬解释道 “您平日里最喜欢同他一起玩,奴当然知道了!” “本侯爷平日里确实喜欢找他玩,”宋祈安手指轻轻敲击着车厢,侧头看向木冬,“不过,他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啊。” “您是说谢公子?” 木冬有些不确定,这谢公子日日沉默寡言,实在瞧不出有什么本事。 “本侯爷跟你说啊,”宋祈安眉飞色舞地讲述着,语气中满是兴奋,“这谢公子啊,虽然话不多,其实最擅长经商。” “擅长经商?” “对啊!”宋祈安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道:“他可厉害着呢,我的经商之道,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从他那讨教来的!晚些时候我还得再去他那一趟。” “公子说的是,”木冬将宋祈安的腿掰正,“那我一会去递拜帖。” “好。” “公子,”木冬继续道:“城南那间铺子已经收拾出来了。” “嗯,不错不错,”宋祈安满意地点点头,“过几日我再去看看。” “好吧。” “你这反应,”宋祈安不满地瞥了木冬一眼,“真是无趣。对了,本侯爷记得那间铺子旁边有个酒楼,叫什么来着?” “公子,叫顺天酒楼。” “对对对,就是顺天酒楼,”宋祈安眼睛一亮,“我觉得那酒楼的位置也不错,不如我们把它也买下来吧。” 木冬连连摇头,“不行啊公子,顺天酒楼都快闭店了。” “那岂不是更好,”宋祈安道,“本侯爷可以低价买下,然后好好经营一番,说不定还能赚上一笔呢。” “公子,我们还是同主上商量一下吧。” “哎呀,跟她商量什么,”他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本侯爷自己做主就行了。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宋祈安思索一番道,“罢了,还是先去看看再说吧。” “好。” _ 松明寺 仵作一番查验后,向牧云卿和沈忱溪禀报了验尸结果。 “牧大人,你怎么看?这死因……怕是有些蹊跷。” 牧云卿不禁笑出声,“生平第一次见,没有任何伤口的尸体。” “的确罕见。”沈忱溪神色凝重,一边思忖一边环顾四周,“没有任何伤口,却丢了性命……牧大人,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暂且不知。” “奇了怪了……”沈忱溪负手在阿素身旁踱步,忽然眸光一闪,似是发现了什么,俯身查看起死者的脖颈,“牧大人,你且过来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牧云卿跟着蹲下身查看,“这里有个小孔。” “这小孔……怕是致命之处。”沈忱溪起身道,“只是,这究竟是什么暗器所伤,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之前在书上见过,有人以银针入骨杀人。” “银针入骨?”沈忱溪眉头紧锁,若有所思,“牧大人是说,凶手用银针杀人,然后将银针拔出,所以没有留下伤口?” “有这可能,”牧云卿斟酌道,“但市面上的银针,针脚没有这般细。” 沈忱溪点头称是,“那牧大人可有头绪,何处能寻得这般银针?” 牧云卿沉思片刻,“听闻西域有一种冰蚕吐丝制成的银针,极为细小锋利,若以此物作案倒是有可能。” “那是否要派人前往西域探查?” 牧云卿摇头,“不急,此案疑点众多,不可贸然行事。先再审审那两名侍女。” 牧云卿盯着碎银问道:“你说流云害死阿素,可知她从何处得来那特殊的银针?” 碎银一愣,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流云大喊冤枉,“大人,我连这银针是什么都不知晓,怎会用来害人。” 沈忱溪注意到碎银眼神闪躲,当下喝道:“碎银,你是不是有所隐瞒?如实招来或许可从轻发落。” 碎银扑通跪地,哭喊道:“大人,是我一时鬼迷心窍,那银针是我从一个神秘人手中买来,本想陷害流云,不想却害死了阿素。” 牧云卿皱眉,“那神秘人是谁?” 碎银颤抖着说:“我只知他穿着一身黑衣,看不清面容,每次见面都是在深夜的松林里。” “呵,”沈忱溪讥笑道,“你以为本官是三岁孩童,会听信你的一面之词?” “大人,奴所言句句属实,”碎银道,“您若不信,夜里可自行去瞧瞧,他每夜都会在松树林支摊。” 牧云卿朝沈忱溪使了个眼色,转头看向碎银,“你二人先下去吧,届时本官会重新审理。” “是。” “牧大人,”沈忱溪试探道,“莫不是信了那人的话?” “自是不会。” “那为何放她二人走?” 牧云卿正色道:“你我不过随意审问几句,碎银先是供出流云,继而供出黑衣人,丝毫不拖泥带水,世间哪有这般易事。” 他转头看向沈忱溪,“你可还记得流云当时的神情?” “记得,”沈忱溪道,“她眸里没有一丝惶恐,除却那句冤枉,竟是一句也没辩驳。” “你再回想杨佳欣当时的神情。” 沈忱溪回想道:“辩驳,惶恐,退缩。” “二者一对比,结果显而易见。”牧云卿冷笑一声,“如此看来,她二人哪是在供诉,分明是在引你我二人入局。”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7章 暗示 “这么说来,牧大人是打算将计就计?” “嗯,只是,”牧云卿道,“今晚怕是要委屈沈大人与牧某共处一室了。” “这……”沈忱溪略一沉吟,随即点了点头,“也罢,就依牧大人所言。” “如此甚好。”牧云卿转头看向门外的小和尚,“今晚我与沈大人在此歇息,烦请小师父带个路。” “二位随我来吧。”小和尚应了一句,领着二人去禅房。 _ 皇宫 女帝寝殿 灵柒捂着伤口跪在殿前,面色苦楚,“陛下,属下办事不力,让那人跑了。” 萧宁焚香的手一顿,侧头看向她,“何人伤的你?” “回陛下,是一个黑衣人,他戴着面具,属下看不清容貌。” “黑衣人?”萧宁将香料放进炉子里,徐徐道,“朕今日也瞧见一个黑衣人,在朕眼前一闪而过。” 她说着眸色沉了几分,“朕原以为是你,将他放走了。” “那人……” “先不提这些,”萧宁打断她的话,“朕安排你的事,办的怎么样?” “事情如您所料,朝中大臣多有拉拢之意。”灵柒从怀里掏出一块方巾,“陛下,此物是属下从山中拾得的。” “拿过来我瞧瞧。” “是。”灵柒将方巾递给她。 萧宁望着方巾上绣的杜鹃花,神色一顿。 她见过这块方巾,是宋清禾的。 “陛下,是想起什么了吗?” “没有,”萧宁将方巾攥在手心,“既是受了伤,就先回去好好调理一番,这几日不必来了。” “谢陛下。”灵柒叩首谢恩。 待灵柒走后,萧宁又将方巾拿出来细细端详。 杜鹃花栩栩如生,做工细致,不像是仿品。 可若不是仿品,也没理由丢在山野。 这花,还是先帝亲手为宋清禾画的。 先帝说,“宋氏一家,世代忠良,品行端好,唯有此花才能与之相配,唯有“忠义”二字才配得上宋府的门楣。” 特此封为忠义侯,赐下忠义侯府。 宋家念及先帝隆恩,世代以杜鹃花为荣,不论男女,身上皆佩杜鹃花方巾。 想到此处,萧宁心中疑窦丛生。 以宋清禾的品行,自是不会轻易背信弃义。 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只得派人暗中调查宋清禾的近况。 _ 是夜 牧云卿和沈忱溪跟着小和尚来到禅房。 房间不大,却收拾得很整洁。 牧云卿看了眼床铺,只有一张。沈忱溪有些尴尬地站在一旁。 “沈大人,今夜只能将就一下了。” 沈忱溪垂眸思忖片刻,走到他身侧,“睡觉是小事 ,只是今夜,我们何时动手?” “自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最适宜。”牧云卿翻身上榻,拍拍身侧的位置道,“沈大人,快睡吧。” 沈忱溪和衣而卧,坐在榻上假寐,看似闭目养神,实则留意着周围的动静,“牧大人,你睡了吗?” “没有。” “那正好,”沈忱溪睁开眼睛,看向牧云卿,“牧大人,你我不如再聊聊。” “沈大人想聊什么。” “你觉得黑衣人会不会现身?” “兴许会吧,”牧云卿道,“再等等。” “嗯。” 两人静静等着,不多时,一阵细微的声响打破了平静。 “牧大人,你听到了吗?” “嘘……”牧云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沈大人,你且在此处等着,我出去看看。” “我同你一起去。” “也好。” 两人一同走到门口,轻轻推开门,只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是那个黑衣人。” “瞧见了。”牧云卿眼神一凛,低声道,“你在此处守着,我去追。”说完,便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沈忱溪紧追其后,“没想到牧大人,轻功这般了得!” “沈大人过奖了。”牧云卿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只是,这凶手轻功也不弱,我们怕是追不上了。” “要去松树林看看吗?” “不必,”牧云卿抬脚往回走。 “牧大人,”沈忱溪眉头微皱,看向他的眼神带着一丝探究,“你就不担心他会就此逃脱吗?” “他逃不掉。” “哦?”沈忱溪对他的话感到诧异,心中疑虑更甚,面上却不动声色,“牧大人这般自信,莫非是已经有了什么线索?” “先回房再说。” “行。” _ 禅房 刚迈进门,便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牧大人,这香气……似乎有些不寻常。” 牧云卿蹙眉道,“快捂住鼻子。” “嗯?”沈忱溪心中一惊,赶忙捂住口鼻,警惕地看向四周,“这香气……有毒!牧大人,你没事吧?” “无事。” “那就好。”见他无事,沈忱溪心中稍安,拉着牧云卿走到窗边,打开窗户通风,“这人果然厉害,竟在房内放了迷香。” “的确,”牧云卿眉头紧锁,脸色凝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引我们出门,又回到禅房放迷香,这轻功和体力,非比寻常。”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是自然。”沈忱溪目光幽深,若有所思,“能在这山中来去自如,还能不留痕迹,此人必定不是泛泛之辈。” “不过,”他话锋一转,侧头看向牧云卿,“牧大人,你就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吗?这黑衣人既然敢对我们下手,说不定还会有下次。” “这不是还有沈大人嘛,”牧云卿不慌不忙道,“有沈大人在,牧某何需担心什么。” “呵,牧大人倒是会说笑。”沈忱溪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不过,你说得也对,有沈某在,定不会让牧大人有事。” “有沈大人这句话,牧某就可以安心入睡了,”牧云卿说着就要躺下,又被沈忱溪拽起来。 “牧大人,这房间里的迷香还未散去,你就这样睡下,怕是不妥。” “那沈大人以为该是如何?” “不若我们将窗户打开,让空气流通,”沈忱溪起身将窗户打开,“待迷香散去后再睡。” “沈大人,我真是困了,”牧云卿扯了被子睡下,不一会就没了动静。 “牧大人?你睡了吗?” 牧云卿不回应他。 “呵呵,牧大人倒是睡得安稳。”沈忱溪轻笑一声,自顾自地说道,“你我如今也算是同处一室,有些话,还是说开了为好。” “说什么。” “牧大人,”沈忱溪侧过身来,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可知道,在这朝堂之上,有多少人是真心待你的?” “沈大人这问题,似乎有些纰漏。” “牧大人这话是何意?” “你我刚入朝为官,尚未结交朝中官员,有何真心可言 。” “牧大人所言不假,”沈忱溪把玩着手中的玉佩,似笑非笑,“但这人心难测,即使是刚入朝为官,也难免会有人心怀叵测。” “或许吧……”牧云卿应了一句,又翻身睡去。 “牧大人,”沈忱溪突然坐在床边,神色严肃地看着他,“你就没想过,这黑衣人或许是我们身边的人?” “不可能。” 沈忱溪眼神微眯,紧紧盯着牧云卿。“哦?牧大人为何如此肯定?” 他都暗示到这个份上了。 牧云卿这样聪明一个人,按理说不该无动于衷啊。 “沈大人,莫要再谈这些了,”牧云卿起身将沈忱溪摁回榻上,“快些睡吧。” “也罢,”沈忱溪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一怔,随即又恢复了常态,“那就明日再议。” “嗯。”牧云卿应了一声,沉沉睡去。 沈忱溪见他睡下,起身去了银桦阁。 _ 银桦阁 阁前枝条横生,白雪点缀其间,颇显几分凄凉。 烛光透过窗纸摇曳,隐隐可见室内纱帘随风轻拂。 沈忱溪抬脚进门,屋内香炉袅袅升腾起淡烟,香味清幽。 “公子,您来了。” “嗯,”沈忱溪跨步坐到桌前,“可有查清是何人?” “回公子,今日与属下交手的共有三人,”卫琢道,“皆是来自三方不同的势力,其中两人都被属下重伤,另一个趁我不注意逃走了。” “逃的是一个黑衣人?” “是,”卫琢眸中闪过一丝诧色,“公子怎会知道?” “这黑衣人,我今夜还追了几步,”沈忱溪眸光微冷,手指轻轻划过雕花桌椅,“可惜,也是让他逃走了。” “公子,那人轻功卓绝,功夫了得,”卫琢低声道,“但并未取我三人性命,属下觉得他并非是要与我们为敌。” 沈忱溪微微颔首,“那两方势力可查清楚了?” “一方乃是朝中某位重臣暗中培养的死士,另一方,似是朝松明寺逃去了。” “死士?”沈忱溪剑眉一蹙,“暗中培养死士是死罪,朝中何人这么大胆。” “公子,再给属下一些时间,属下一定查清。” “先不急着去查,”沈忱溪徐徐道,“死士与我们没有关系,你先把那黑衣人给我揪出来。” “是。”卫琢道,“还有您上次让属下查的事情,已经有些眉目了。” “说来听听。” “公子,属下详查了凤栖国的户册,”卫琢面色凝重地说道,“并未找到应知夫人的相关信息。” 沈忱溪听闻此言,手指不自觉地敲击桌面。 户册收录世人名字,便是人死了,也该留个痕迹才是。 卫琢心细,断不会是他遗漏掉。 莫非是有人想隐瞒什么,刻意将之除名? 他沉思片刻,对卫琢吩咐道:“继续追查,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查出来。” “是。” _ 翌日清晨 牧云卿睁开眼便看见沈忱溪已经起身,正站在窗前。 “牧大人,”沈忱溪听到动静转头看向他,“昨夜睡得可好?” “托沈大人的福,”牧云卿眼底有些许乌青,咬牙切齿道,“好睡得很。” “看来这迷香的效力还真是强,”沈忱溪踱步到他身侧,“牧大人一夜未眠,竟还能如此精神。” 牧云卿气得牙痒痒,假意扯出一抹笑意,“沈大人过奖了,为官之人,自然是要精神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牧大人不必客气。不过,昨晚之事,牧大人可有什么头绪?” “沈大人,不妨先吃个饭再说?” “也好,”沈忱溪颔首答应,“牧大人相邀,沈某岂敢拒绝?只是不知,牧大人打算请我吃些什么?” 牧云卿:“……”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自然是吃斋饭了,”牧云卿起身道,“在寺庙里,沈大人还想吃什么?” “那便就吃斋饭,”沈忱溪做了个“请”的手势,“牧大人先去洗漱,沈某在此处等您。” “行。”牧云卿应了一声,转身去洗漱。 _ 忠义侯府 宋祈安看到宋清禾在正堂喝茶,连忙上前请安,“母亲,孩儿给您请安来了!” 他行了个礼,在宋清禾对面坐下。 宋清禾没好气的看他一眼,“你这逆子,又跑去何处了,让我好等。” 宋祈安自知理亏,讨好地给她捏肩,“母亲大人息怒,孩儿方才是去处理正事了。您找我有何事?” “听木冬说你打算买城南的酒楼?” “还是母亲大人消息灵通,”宋祈安嘿嘿一笑,自知瞒不过宋清禾,索性将计划和盘托出,“孩儿确实有此打算,还望母亲大人支持。” 宋清禾轻哼一声,“我就知道,你这般殷勤,绝对有诈。” “母亲大人英明,”宋祈安继续给她捏肩,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孩儿也是为了侯府的将来着想。城南那块没有地头,若是经营得当,定能为侯府带来丰厚的收益。” “有何打算?”宋清禾语重心长道,“也不是我非要说你,但男儿家还是不要抛头露面的好。” “孩儿知道您是为我好。”宋祈安停下手中的动作,恭敬地说道,“但孩儿实在是不想一辈子都被困在侯府里,碌碌无为地度过一生。” 宋清禾点头道,“我知你天性无羁,可你若无明确打算,断不能轻易下手。” “多谢母亲大人理解。”宋祈安心中一喜,知道宋清禾已经松口,回道:“孩儿打算将这酒楼重新翻修一番,然后聘请一位经验丰富的厨子,推出一些特色菜品。” “嗯,你这三头跑,忙得过来吗?” “您放心,孩儿自有分寸。”宋祈安胸有成竹地说道,“这酒楼的事,我自会另请人帮忙,绝不会日日东跑西窜!” “有人帮你便好,”宋清禾道,“还是那句话,莫要冲动行事。”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8章 生计 “嘿嘿,您就等着听好消息吧。”宋祈安笑道:“孩儿定要让这顺天酒楼成为都城最热闹的地方!” 宋清禾心中担忧,却也不忍心打击他。 城南那块地,若是有前景,早就被人抢先了,现下看来,与郊野无异。 再怎么折腾也掀不起水花。 罢了,侯府左右也不差那些银子,既是喜欢,便由他玩几日好了。 宋清禾抿了口茶道,“需要多少?” 宋祈安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知道宋清禾这是要给自己钱了,“多谢母亲大人!孩儿初步估计,买下酒楼和翻修的费用大概需要一万两银子。” “自己去找徐管事拿吧。” “真的啊?”宋祈安试探道,“我真去了,您不许反悔!” “去吧。” 宋祈安兴奋地差点跳起来,“多谢母亲大人!孩儿这就去找徐管事。” _ 顺天酒楼 马车缓缓停下,宋祈安撩开车帘一角,望向前方那间破败的酒楼,眉头紧锁,“这酒楼看起来确实有些年头了,也难怪会倒闭。” “自从城南落败以后,都没什么人来了,”木冬道,“公子,我们还进去吗?” “当然去,来都来了!”宋祈安下了马车,抬头打量着酒楼的招牌,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本侯爷有的是办法让它起死回生。” “公子打算怎么做?” 宋祈安摸着下巴,在酒楼门口来回踱步,“这酒楼的位置不错,只要稍加改动,再推出一些特色菜品,应该能吸引不少客人。” 木冬摇头道,“公子,这附近都是流民或是贫苦百姓,他们买不起的。” “本侯爷要的可不是他们买得起,”宋祈安神秘兮兮地笑了笑,“而是要让他们都知道,这顺天酒楼是本侯爷开的,而且里面的东西都很不错。” “可这样就入不敷出了。” “那是自然,”宋祈安笑得有些狡黠,“本侯爷又不是做亏本生意的人,只要能吸引到那些富商巨贾,还怕赚不到钱吗? “公子……”木冬嗫嚅道,“奴听不懂。” “你呀,”宋祈安用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额头,“有时候就是太笨了。本侯爷的意思是,要想办法让顺天酒楼成为城南的标志性酒楼,先打招牌、再谈收益,这样懂了吗。” “可是……” “哎呀,别可是了,”宋祈安推着木冬往里走,“本侯爷心里有数。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 “好吧。” “这才对嘛!”宋祈安满意地点点头,大步走进酒楼,“走,我们进去看看。” 两人缓缓走进酒楼,楼内光线昏暗,柜台上只有一个年轻的男子。 “侯爷,您来是想吃点什么?” “本侯爷今日来,是想看看这顺天酒楼。”宋祈安一边说一边四处打量着,“属实有些破旧了。” “是啊,”男子附和道,“已经有三十年了,城南日渐衰败,就没再翻修过。” 宋祈安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荒凉的景象,若有所思,“不过,本侯爷倒是觉得,这里还有机会翻身。” “侯爷,我也不想诓您,这酒楼是真不景气。” “本侯爷自然知道不景气,”宋祈安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但正因为不景气,才需要本侯爷来出手啊。” “您是想买下来?” 宋祈安双手抱臂,微微仰头,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本侯爷正有此意,你开个价吧。” “这……”男子有些犹豫。 “一万两怎么样?”宋祈安道,“连人带翻修一起替我处理好。” 男子不可置信道:“一万两?” “嗯,”宋祈安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递给他,“这是一万两银票,你点点看。” “不必点了,我自然是信侯爷的。” “那好,”宋祈安道,“你这酒楼里,有没有什么好酒好菜?本侯爷今日正好有些饿了,想尝尝你的手艺。” “不瞒您说,小的厨艺不精,”男子斟酌道,“楼里也没有什么好酒好菜……” “无妨无妨,”宋祈安满不在乎地摆摆手,“随便弄几个菜就行。” “行,”男子拱手道,“烦请侯爷稍作等待。”言罢朝后厨走去。 宋祈安找了个位置坐下,环顾四周,看着这破败的酒楼,心中突然有了一个主意,“等本侯爷将这酒楼重新翻修一番,再推出一些特色菜品,你觉得这里能赚多少银子?” “公子,”木冬正色道,“我觉得不能。” “你也觉得这酒楼破败成这样,很难赚钱?” 木冬点点头。 宋祈安抬手抓了把瓜子,轻轻叹了口气,“或许吧。” 他也有些不确定了。 从小到大,但凡他想做的事情,好似都没成。 小到掏个鸟窝、捅个蜂巢,大到他想离家出走,亦或是逃个学,都不成。 要么被胖揍一顿,要么被拎回去。 虽然他想做的都不算是什么好事,但也属实让他倍感挫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如今这般,倒让他有些士气不足了。 _ 松明寺 斋房 两人相对而坐,桌上摆着素食。 沈忱溪不喜素食,没怎么动筷,牧云卿倒是吃得香。 “牧大人的口味,还真是清淡。”沈忱溪道,“这素斋虽好,却也比不过酒肉。” “沈大人是在暗示我?” “牧大人这是哪里的话。”沈忱溪放下碗筷,拿起帕子轻轻擦了擦手,“沈某只是随口说说罢了,牧大人莫要放在心上。” “是吗?” “自然。”沈忱溪笑得温和,眼神却深不可测,“牧大人,这案子你打算如何查下去?” “那人行踪不定,难以追查,只能等他现身,”牧云卿抬手给沈忱溪夹菜,“沈大人,多吃菜。” 沈忱溪看着碗里的青菜,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牧大人倒是会照顾人。只是,这黑衣人一日不除,我等便一日不得安宁。” 牧云卿故意不接他的话,视线落在他碗里的青菜,“沈大人不喜欢吃青菜吗?” “还好,只是比起青菜,沈某更喜欢吃肉。”他慢条斯理地将青菜拨到一边,夹起一块豆腐放入口中,“不过,在这寺庙之中,也只能将就一下了。” “沈大人这哪是将就,我看啊……”牧云卿拖长语调,一语双关道,“牧大人不喜欢的东西,可是一口没动过。” “不喜欢的东西,为何要动它?”沈忱溪抬眸看他,神色认真,“还是说,牧大人觉得,人就该为了旁人委屈自己。” “自是不能为了旁人委屈自己,”牧云卿转移话题道,“先不提这些,黑衣人一事事关重大,你我必须尽快查明真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行,都听你的。” 牧云卿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既然如此,那便好好商讨一下,找个法子对付他。” “左相大人可是累了?”沈忱溪唇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让人看不出情绪,“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再从长计议。” “不必,就在此处便好。” “也好。”沈忱溪手指摩挲着杯盏,思忖片刻后,目光落在他身上 ,“那牧大人觉得,我们该如何引出黑衣人呢?” “单凭你我二人,恐怕不能抓住他,”牧云卿提议道,“不如让女帝再派些人手?” “牧大人所言甚是。”沈忱溪颔首表示赞同,随后话锋一转,“不过,此事事关重大,若是让女帝知道了,难免会引起她的猜忌。” 牧云卿笑道:“要的就是她的猜忌。” 沈忱溪闻言不禁对他另眼相看,眼神中多了几分赞许,“牧大人果然高明,只是……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 “你我二人为国为民,行事光明磊落,纵是冒险又有何惧?” “倒也有几分道理。”沈忱溪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沉思,“牧大人,你觉得我们该如何安排人手?” “我看校军场的人就很不错。” “校军场的人……”沈忱溪略一思索,随即点头赞同,“牧大人所言极是,她们个个身手不凡,且对朝廷忠心耿耿,确实是合适的人选。” “嗯,那我晚些时候托人传信去宫里。” “好。” _ 顺天酒楼 “侯爷!”男子端着菜走过来,“菜好了!” “嗯,放那儿吧。”宋祈安指了指桌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对了,老板,你过来一下。” 他打开小盒子,里面是一块玉佩,“这块玉佩你拿着,就当是本侯爷给你的见面礼。” 男子擦了擦手,小心翼翼的接过玉佩,“侯爷,这……真是给我的?” “自然是给你的,不过……”他故意停顿一下,卖了个关子,“你可要答应本侯爷一个条件。” “您说,只要我能帮上忙,我一定帮您!” “这事不着急,”宋祈安夹起一块菜放进嘴里,抬眸看向他,“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总不能一直唤你老板吧。” “侯爷说的是,”男子拱手道,“小的叫潘玉。” “潘玉……好名字!”宋祈安眼睛微眯,笑着点点头,“以后,本侯爷就叫你小玉了。” “好的侯爷。” “小玉啊,”他一边吃着菜,一边说道,“你可知这城南为何会衰败?” “先前听母亲提及过,”潘玉道,“五年前,这块一夜死了很多人,百姓惶恐,相继搬离,后来疫病多发,人越来越少,自然而然就衰败了。” “疫病这事,我也略有耳闻,但这并非不治之症,那些人为何这般惶恐。” “侯爷您有所不知,”潘玉叹息道,“人生下来就分个三五九等,我们城南的百姓多半都是最低等,温饱暂且不能自足,又何来钱财去治病。” 宋祈安听完后,沉默片刻,放下筷子,“原是如此,是我考虑不周,”他侧头看向潘玉,“照你这么说,要想拉动城南生意,得先解决民生问题才是。” 潘玉诧异地看着他,“侯爷,话虽如此,但这……并非易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宋祈安笑道,“容易之事何须本侯爷出马。” “侯爷莫要怪潘玉多嘴,”潘玉道,“这事仅凭侯爷一人,多半是不能成。历年来,朝廷对城南之事皆是不顾,疫病泛滥时,偶发钱款,但都进了那些贵人的口袋……”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潘玉连忙闭上嘴。 他眼前这位,可不就是贵人。 他同他瞎扯什么民生,无非是对牛弹琴。 这些人根本不会懂。 “怎么不说了,”宋祈安示意道,“继续说下去。” 潘玉迟疑片刻,恭敬道,“侯爷,潘玉不过随口一说,此话毫无深意,就不继续说下去了。” “本侯爷倒是觉得,你说的极为有理。”宋祈安称赞道:“民生多艰,自是同朝廷、官员都脱不了干系。官员克扣钱款,在如今这种世道,只道是寻常事,若不从源头揪起,根本无力解决。” 他抬手倒了杯酒,继续道,“但贫民多堕,这句话也不无道理。” “侯爷说的是,”潘玉道,“百姓自知困苦,日子一久便都不想劳作了。” “如此盘算下来,官动不得、世道又不可转变……”宋祈安思索道,“然民力稀薄、民心松散,聚而固其势则为众,聚众则可为生。” 他侧头看向潘玉,“你可明白?” “明白。” 潘玉这会儿是真明白了。 他以为宋祈安在同他掰扯民生,他还嗤之以鼻。 而宋祈安,自始至终都在考虑酒楼生计。 借状况以谋生计,谈民生而求利益。 高,实在是高。 如此看来,倒是他眼界低了。 “既是明白,便着手去做吧。”宋祈安走到潘玉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按我说的,先翻修。” “侯爷放心,我一定办到,”潘玉道:“但容我跟母亲商量一番,这酒楼毕竟是她老人家的。” “嗯,这是自然,”宋祈安颔首表示理解,“毕竟是你母亲的产业,理应尊重她的意见。” “多谢侯爷。” “本公子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宋祈安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随意地摆了摆手,故作大方地说道,“你且去与你母亲商量,只要她同意,即刻便可动工。” “是。” “对了,再去寻几个厨子来吧!” “侯爷,”潘玉道,“这事先不着急。”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9章 枯木 “不着急?”宋祈安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本侯爷可不这么认为,这厨子可是酒楼的领头人物,要是不把他请好,这酒楼的生意可就难搞了。” 潘玉劝道:“侯爷,您身份特殊,贸然从商,怕是会落人口舌。” “本侯爷行得正坐得端,有何可惧?” “侯爷,潘玉自然知道您为人端正,”潘玉郑重道:“但从商之事断不可如此招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侯爷,您若是放心,不妨交给我去办,”潘玉起誓道:“潘某以性命担保,会尽力为您安排好此事。” “罢了,都依你,”宋祈安妥协道:“不过,本侯很是好奇,你也是男子,为何你母亲会准许你出面从商?” “这酒楼先前是由我母亲打理的,我不过是打打下手罢了,”潘玉唏嘘道:“如今她年事已高、腿脚不便,又常年病着,只得我来照看酒楼。” “原是如此,”宋祈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她老人家也是不容易。”又道:“对了,你说她腿脚不便,可有瞧过大夫?” “瞧过了,大夫说寒气淤骨,也是无能为力。” “寒气淤骨?”宋祈安道:“你若信我,改日将你母亲带来,我请府中大夫为她瞧瞧。” “侯爷,此话当真吗……” “自是当真,你若不信,”宋祈安道:“明日便将她老人家带过来!” 潘玉心中欢喜,又怕冲撞了他,只跪地道谢。 她母亲性子孤傲,从前便是疼死也不肯痛呼一声,如今被这寒气折磨的不成样。 双腿瘫软,寸步难行,与残废无异。 平日里茶饭不思,日日望着账本发呆。 三年来,更是没见她笑过一次。 若忠义侯府的大夫真能治好他母亲,他潘玉便是为宋祈安去死也觉得值了。 “都是一条道的人,同我客气什么,”宋祈安将他扶起,“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日带着她过来,你我二人也好议事!”言罢带着木冬往外走。 潘玉点点头,跟在身后送他。 “不用送了,”宋祈安大步流星地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又停住脚步,回头看向他,“本侯爷自己回去就行。你早些回去陪她老人家吧!” “是。”潘玉嘴上应着,脚步却没停。 瞧见宋祈安上了马车才转身离开。 _ 潘家小院 潘书音(潘母)坐在院里,望着院墙内那棵枯树,思绪万千。 枯木还能回春,而她再也没有可能。 再没可能站起来。 想起先前的种种,只觉得造化弄人。 十岁那年,算命的师父说她是惊世奇才,稍加栽培便能有所成就。 她母亲连夜送她去学堂,求着学录收她为徒。 学录也夸她聪慧过人,常常将她带在身侧,教她经营之道、教她谋生技法。 学成归来,她倒也如愿开了酒楼。 奈何不过短短几年,城南衰败、疫病肆虐,连带着酒楼也开始不景气。 苦守五年,最终还是病倒了。 她日日盼着自己好起来,想着自己好了就可以重操旧业,可这一盼就是三年。 整整三年,没踏出过这道院门。 潘玉倒是孝顺,三年来一直陪在她身侧,常常提及推她出去走走,可她不肯。 她这样好面子的人,又怎会甘心让世人知道…… 她潘书音,如今连站都站不起来。 想到此处,她垂眸看了眼那双瘫废已久的腿。 抬手狠狠捶了几下,依旧是没有知觉。 还欲再捶,却被一双白净的手抓住。 “母亲,”潘玉温声唤她,“冬日雪寒,怎的又出来了。” 潘书音轻轻挣开他的手,顿时红了眼,“还管我做什么。” “您又瞎说,”潘玉柔声哄她,“您是阿玉唯一的亲人,我若是连您也不管,还能管得了何人?” 潘书音不吭声。 “母亲,阿玉不孝,”潘玉跪在她跟前,“阿玉将顺天酒楼卖了。” 潘书音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潘玉,“你说什么?你怎么敢?”说着就要动手打他,可抬起的手终究还是无力地垂下。 潘玉低着头,“母亲,我知道这酒楼是您一生的心血,可如今您治病需要钱,我没有别的法子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受寒气折磨。” “不过,”潘玉眸里带着希冀,“今日小侯爷同我说,他答应帮您找大夫看病,如若您的腿能治好,咱们……再重新开一家更大更好的酒楼。” 潘书音愣住了,许久后问道:“你可知他为何要帮我们?” 潘玉便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潘书音沉默良久,轻声道:“阿玉,你不该如此,你还是太傻了,无功无过,人家凭什么帮你……” “母亲,不论他想如何,他既然答应了,”潘玉抬眸望着她,“我们就去试一试,好不好,阿玉求您了。” 潘书音强忍泪水,似有千万只蜂虫在撕咬她的心。 这如何试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拿她儿子的命去试吗? 她做不到。 潘玉的性子她不是不清楚,自幼孝顺乖巧,比旁人家的孩子不知懂事了多少倍。 可越是懂事,越惹人心疼。 世家贵族的品行她又怎会不明白,潘玉说忠义侯府的人肯帮他,权贵怎会管她们这些蝼蚁的死活。 没有心的人,何来同情之说。 分明是潘玉求着人家帮他。 “母亲,阿玉求您了,”潘玉祈求道:“就去一次,好不好?” “别再管我了,”潘书音声音沙哑,“阿玉,我不能……拖累你一辈子。” 她已经拖累他太多年了。 像阿玉这般年纪的男子,本该风风光光出嫁、亦或是相妻教子,再不济也该是一人自在活着。 而不是守着她这个废人。 潘玉摇头,“母亲没有拖累阿玉,是阿玉不争气,让母亲受苦。” 潘玉紧紧握着潘书音的手,“母亲,您一定要相信孩儿。这或许是唯一的机会。” 潘书音看着潘玉日渐憔悴的面容,心中一阵绞痛。 犹豫再三,终于微微点头。 总归是治不好的,去一趟又何妨。 “母亲,起风了,”潘玉轻声道,“我带您回房。” “好。” _ 校军场 秋意瞅着眼前发霉的桂花糕,头疼的很,“暮颜啊暮颜,你心是真大,怎么能……” 暮颜怕她声张,上前捂住她的嘴,低声道:“小声些,你也不嫌丢人。” “我丢什么人,”秋意移开她的手,回怼道,“又不是我的糕点,该丢人的明明是你!” “你就说这盒糕点是不是你藏起来的?” “是又怎样!” “不怎么样,”暮颜冲她笑笑,“按理说我还该谢谢你。” “谁要你谢了,”秋意没好气道,“别以为我是在帮你,我是怕你破坏军中纪律。” “我犯错跟你有什么关系,”暮颜道,“你分明就是在帮我。” “自作多情。”秋意甩下四个字就要往外走,又被暮颜拽住。 “干什么?”秋意回眸瞪她一眼。 “谢谢你啊。” 秋意白眼都快翻上天去,不是,谁教她这么道谢的。 “不必了,”秋意故作冷淡道,“我哪担得起你这贵小姐的谢谢。” “你看你,”暮颜学着她的语气说话,“我哪担得起你这贵小姐的谢谢~” “暮颜,你!”秋意说着就要拔剑。 “这就急眼了?”暮颜将她的剑推回去,“你我日日相见,这么相处下去可不行。” “你想怎样。” “自然是化干戈为玉锦,”暮颜朝她伸手,“和睦相处。” “哼,”秋意冷哼一声,“我秋意可不配与您这样的贵人和睦相处。” 见她不领情,暮颜只得悻悻收回手,“罢了,不愿意便不愿意吧,咱也不好强人所难。” “暮小姐惯会用这些辞藻,”秋意鄙夷道,“听着文绉绉,实际上一点用处也没有。” “你说的是,”暮颜附和道,“一点用处也没有,听着还烦人,真是讨厌极了。” 秋意抬眸看她,“你……” “又被我说中了?”暮颜笑道,“傻秋意,你的表情早就出卖你了。” “那又怎样,我说的都是实话!” “什么实话?”萧青纣跨步进门,“其他人呢?” “在膳房。”暮颜答道。 “随我一同过去吧,我有事要交代。” “是。” 两人应了一声,跟着萧青纣去了膳房。 _ 膳房 三人刚进门就瞧见凌云在那眉飞色舞的讲话。 “你们是不知道,那老虎好生凶猛,”凌云比划道,“还好我武功高强,嗖嗖嗖几下就将它踢飞,不然啊你们这会儿怕是见不到我了!” “咳咳。”宁希佯装咳嗽提醒她。 “怎么还咳上了,让你吃慢点不听,”凌云说着贴心的为她倒了杯水,一抬眸就对上萧青纣的眼,“萧……萧统领,您怎么来了啊!” “我来自然是有话要说,”萧青纣道,“眼下有个历练的机会,你们谁想去?” 此话一出,众人都默默低下头。 说是历练,倒不如说是要命,在场的除了暮颜都知道,这萧统领口中的历练跟自讨苦吃没什么区别。 萧青纣见没人回应,点名道:“凌云。” 凌云卖力摇头,她可不想去,想起历练她就屁股疼,上次摔了一跤,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宁希。” 宁希也跟着摇头,谁去谁遭罪。 “秋意。” 秋意低着头不说话。 “都不去是要我去吗?”萧青纣怒声道,“一群饭桶 ,吃饭的时候倒是积极,有事情屁话也不吭一句!” 她转头看向暮颜,“你呢?” 暮颜刚想开口,身后的人齐齐向她摇头,示意她不要答应。 “行,都怕疼是吧!那就都去,”萧青纣道,“吃完饭收拾好东西就出发!” “是!” 萧青纣瞟了眼众人,厉声道,“不准告假!”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是……” 见她走了,众人才敢出声说话。 “真是折磨人,呜呜呜……我想回家。” “我也想……” “回什么家,”凌云道,“姐几个都硬气点!不就是历练嘛,咬咬牙就过去了。” “好,都硬气点!” 众人交谈几句,吃过饭便一起赶往松明寺。 _ 是夜 松明寺 萧青纣同牧云卿等人会合后,便开始点兵列队,将几人分了组。 众人陆陆续续散开,两两成对,埋伏在松树林里。 雪天本就寒冷,松树林又在山头上,更觉寒气袭人。 “你不冷吗?”秋意问道。 “不冷,”暮颜回眸看她一眼,“怎么,你冷了?” “不冷。” “不冷你问什么,”暮颜折了几根枯枝,垫在雪地里坐下。 “你倒是会享受。” “几根枯树枝就算是享受了?”暮颜打趣道:“那我从枝头拽几片叶子,你不得骂我暴殄天物。” 秋意白她一眼,“说得好像我不讲道理似的。” “切,”暮颜没继续说下去,转口道,“松明寺这事,你怎么看?” 秋意沉吟片刻道,“不清楚,那日不是抓了两个小侍女吗?也不知大理寺审出来没有。” “快了吧,这都过了三日了。” “嗯,”秋意淡淡道,“不过,这几日确实算不得太平。” “不太平?”暮颜向她凑近,“何事不太平。” “自然是京中不太平,”秋意反问道:“你不是住在都城里吗?怎的什么也不知道?” “你也不算算我多久没回去了,”暮颜回道:“两眼一睁就是训练,我能知道什么。” 秋意点头称是。 暮颜在校军场确实是这样,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问。 像根木头,不喜不忧,让人捉摸不透。 “秋意,你知不知道你的心思全写在脸上?” “不知道,”秋意脸色一黑,“我的脸又不是画纸,写什么心思。” “嘘,”暮颜小声道,“有人来了。” 秋意抬眸望去,只听得风吹树干的声音,四下里都是白茫茫,什么都没有。 忽的一道黑影闪过,她还没回过神来,就瞧见暮颜追了上去。 速度竟然如此快。 秋意心下起疑,也提剑追上去。 她倒是听闻暮家三小姐喜兵器,独爱舞刀弄枪,但以暮颜的能力,断不会练得如此轻功。 只是现下顾不得考虑这些。 秋意看着雪地上杂乱的脚印,一时失了方向。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0章 故人 _ 松树林 牧云卿和沈忱溪并肩走在雪中,身后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 “牧大人,都这般时候了,那黑衣人为何还不现身?” “今日人多势众,他或许有所察觉。” 话音刚落,就有一道黑影闪过。 “什么人?”沈忱溪眼神一凛,迅速追了上去,“牧大人,快跟上!” 两人一起追上去,刚追几步黑衣人又没了踪迹。 “可恶,”牧云卿眉头紧锁,环顾四周,“又让他给跑了!沈大人,你没事吧?” “无事。” 正说着,眼前又闪过一道黑影。 “这边!”牧云卿眼疾手快地拉住沈忱溪,向黑影闪过的方向追去。 两人片刻不停的追着黑衣人,不过半晌,黑影又消失不见。 余下几次皆是如此,两人被耍的团团转。 “这贼人好生狡猾,”沈忱溪停下脚步,气喘吁吁道:“牧大人,我们这样追下去也不是办法。” “若是不追,”牧云卿道,“他只怕会越发猖狂。” 说话间,天空传来一道扑棱棱的声响,两人抬头一看,竟是一只受伤的信鸽直直坠下。 沈忱溪伸手接住信鸽,发现信鸽爪上绑着一小卷纸条。 展开纸条一看,上面只有简单的几个字“松明寺,又死一人”,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匆忙写成。 沈忱溪脸色一变,“又是在寺庙里?牧大人,要回去看看吗?” “不去,”牧云卿冷静道:“他这是调虎离山计,你回去只会着了他的道。” “调虎离山计?”沈忱溪略一沉吟,拱手道:“牧大人所言极是,是沈某心急了。那依牧大人之见,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继续往前追,我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 “好,就依牧大人之计。”沈忱溪眼神坚定,与牧云卿一同继续向前追去,“不过,我们要小心行事才是,莫要中了那贼人的奸计。” “嗯。” _ 另一边。 暮颜被两个黑衣人团团围攻,左肩已然重伤。 几番交锋下来,她甚至都没看清两人的相貌,那两人一人戴着面具,一人以黑纱拂面。 剑法快而狠,刀刀都击向她的要害,似是不死不休。 暮颜心下暗骂,真不是人。 她真想一脚踹过去,以解心头之恨,奈何实力悬殊,黑衣人又步步紧逼,她连半点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暮颜挥剑刺去,剑剑扑空,一时不察竟失足掉进雪窟窿里。 紧接着另一个黑衣人也掉了进来。 _ 雪窟窿 两人重重摔在雪地上,暮颜强撑着身子起来,冷眼看向身侧那人。 那俩人不是一伙的吗,怎的这人伤的比她还重? 暮颜抬剑刺向他,剑入三分。 黑衣人脸上闪过一瞬的释然,并未躲闪,就这样任由她的长剑没入胸膛,“咳咳……” 他喃喃道:“你的眼睛…很好看,像我的一位故人…” “故人?”暮颜冷声道:“休要来掰扯,我怎会与你这般恶人相识?” 林知序轻笑一声,声音微弱却带着一丝洒脱,“呵,我就知道,你断不会信我。” 和她一样,自始至终都不信我。 他缓缓闭上眼,轻声道:“动手吧,能死在和故人相似的眼睛下,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暮颜闻言一愣,抬手揭掉他脸上的面纱,是一个中年男子。 长相俊朗,约莫三十七八岁。 她并不认识此人。 林知序见她犹豫不决,眉头微皱,强撑着开口:“你不杀我?” “我自然要杀你,”暮颜道:“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林知序眼神涣散,语气却带着几分自嘲,“你千方百计追杀我,不就是为了为民除害吗?眼下是最好的时机……你若不动手,往后可不会有这样的好机会。” “呵,”暮颜嗤笑一声,将剑又深入几分,“我缺的可不是机会,说,你是谁!” 林知序苦笑一声,“是啊,以你的身手,若想杀我,”他剧烈地咳嗽起来,一丝鲜血从嘴角溢出,“又何须这般费力……” “你为何杀人?” 林知序神色黯然,垂眸望着胸口的长剑,半晌才缓缓开口,“我并非滥杀无辜之人……我只是,太累了……” “累?你有何资格说累!” 月光映在脸上,显得他脸色更加苍白,“是啊,太累了……”林知序轻轻阖眼,深吸一口气,“这世道,本就不公……” “你既知道世道不公,”暮颜沉声道:“就不该肆意杀人。” “杀人?”林知序声音低沉,透着无尽的悲凉,“我一路救了那么多人,你竟说我……咳咳……” “如今官府都在四处寻你二人,你们逃不掉的。” 林知序惨笑一声,满不在乎地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呵,那又如何?”他眼神变得凌厉,“想要我的命,就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别再执迷不悟了,”暮颜道:“跟我回去大理寺,或许还有转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没错,我为何要去大理寺!”林知序挣扎着坐起身来,“哈哈哈哈,你以为,我会乖乖跟你走吗?” “你不要命了!”暮颜眸色一惊,忙不迭收回剑,“上赶着送死。” “方才与你过招时,我本就有伤在身,又挨了那贼人一剑……咳咳,”林知序一口鲜血涌出,“我这般模样,与死人何异?” “贼人?”暮颜追问道:“你与那人并不相识?” “我怎会与他相识,你二人打我一个……”林知序说着又咳嗽几声,“我原以为你二人是一伙的。” “我以为你是歹人,才痛下毒手。” 林知序苦笑一声,缓缓闭上眼,“怪我,怪我没同你说清楚……” “在我死之前,你……能否答应我一件事?”他轻声道。 “何事?” 林知序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渴望,“我想知道,你……”他声音愈发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断气,“你叫什么名字?” “暮颜。” “暮颜……”林知序口中喃喃重复着暮颜的名字,声音微弱几不可闻,似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好名字,和她一样好……” “你……你没事吧。” 林知序强撑着最后一口气,颤颤巍巍地从怀中掏出一物,递到她面前,“我……我想拜托你,将这个交给一个人……” “好,我答应你。” 林知序看着暮颜手中的簪子,眼中满是眷恋,“这是我……”他气息愈发微弱,说话也变得断断续续,“这是我为她准备的……” 暮颜上前一步扶住他,问道:“交给谁?” “她……”林知序瞳孔开始扩散,眼神变得涣散,只能凭借最后一丝清明,轻声道:“她叫暮云烟……” 暮颜瞳孔一缩,有些难以置信,“您…您确定名字是对的吗。” 听到暮颜的话,林知序仿佛在黑暗中抓住了一丝光亮,用尽最后力气开口,你……你认识她?” “她是我母亲。” “原来……”林知序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一般,“原来她已经……”后面的话他说不出口,全部哽在了喉咙里。 “她怎么了?” “没什么……”林知序强撑着直起身子,紧紧攥着暮颜的衣袖,生怕一松手就会消失不见 ,“能在死前再见到和她相似的眼睛,我已无憾了……” 他缓缓闭上双眼,声音微弱却坚定,“暮颜,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林知序的手从她的衣袖滑落,整个人无力地倒在地上。 “你如今还活着,该自己交给她才是,”暮颜再度将他扶起,“起来!” “我……我有何颜面去见她……”林知序气若游丝,发出的声音微不可闻:“这簪子……你一定要交给云烟……告诉她,我……我很想她……” “我知道,你先别说话,”暮颜坐在他身侧,思忖道:“也不知那黑衣人的动向,你我身上都有伤,贸然出去恐会得不偿失,可若是不出去,”暮颜侧头看了眼他的伤口,“你怕是抵不过今夜。” “无妨,”林知序释然道:“生死于我而言,早就置之身外。”他话锋一转,认真道:“你放心,我会掩护你逃出去,你……咳咳…必须逃出去。” “错了,”暮颜低声道:“是你我都要逃出去,你既非歹人,我便不会见死不救。” 林知序摇头,“你连自己都顾不全,何必……带上我这个累赘。” “我怎会顾不全自己,”暮颜故作轻松的抬手道:“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林知序笑而不语。 方才交战时,他分明瞧见黑衣人刺了她好几剑,肩上,腰侧,都该有伤。 尤其是肩上,该是伤的不轻,却也不见她多吭一声。 林知序心中苦涩,若暮颜的母亲真是暮云烟,那他真该去死。 云烟该是受了多少苦,才养出这样品性的孩子。 _ 松树林 牧云卿二人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四周静谧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 “回来,”牧云卿道:“再往前走便是悬崖了。” “这……”沈忱溪停下脚步,环顾四周道:“牧大人,我们又被那贼人耍了。” “真是狡猾,”牧云卿脸色阴沉,咬牙切齿道:“他最好祈祷别落在我手里。” “牧大人莫要动怒,”沈忱溪思忖片刻,眼睛一亮,“这贼人定是想引我们入陷阱,我们不如将计就计。” “若他再跑去杀人,该是如何,”似是突然想起什么,牧云卿忙问道,“校军场的人呢,怎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牧大人放心,我早已安排妥当,”沈忱溪看着他担忧的神情,安抚道:“校军场的人在寺庙四周埋伏,只要那贼人一露面,便会将他拿下。” 牧云卿:“……” 他想问的不是这个。 “嗯,”牧云卿点头道:“安排妥当就好。” 沈忱溪抬头看了看天色,开口道:“这风雪愈发大了,我们先找个地方避一避,再做打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朝山洞走去。 牧云卿顺手拽了几根枯枝,蹲下身生火,“沈大人,这边。” 沈忱溪走到他身边坐下,“牧大人,你说这贼人究竟是谁?” “来回折腾三日,我连他的真面目都没瞧过,毫无头绪。” 沈忱溪侧头看向他,火光渐明,照亮他半边脸。 他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牧云卿,面色阴沉,显然被那黑衣人气的不轻。 “不知牧大人可否注意到,”沈忱溪故意提醒道:“那黑衣人,似是不止一个,两人一个身形偏瘦,一个稍稍壮实些。” “沈大人观察得果然细致,”牧云卿道:“如此说来,这两人应是同伙,且分工不同。” “敢在女帝眼皮子底下撒野,像是在故意引人注目,好以此掩盖什么。” “沈大人所言有理,”牧云卿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只是,他们究竟想掩盖什么呢?会不会与松明寺有关?” 沈忱溪摇头,“照这趋势看下来,松明寺也不过是由头罢了。” “那依沈大人之见,”牧云卿拨弄着篝火的手一顿,抬眸看向他,神色中带着几分探究,“这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沈某猜测,或许是朝堂之人。” “若真是如此,那这案子就更复杂了。” 沈忱溪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随即移开,“牧大人所言极是,这朝堂之上,想置你我于死地的人可不少。” “沈大人倒是看得明白,”牧云卿自嘲般笑笑:“你我毕竟是男人,又得女帝重用,难免有人心生妒忌,况且朝中势力不合,男官居少,保不齐有人想借此除掉你我二人。” “牧大人说的是,”沈忱溪神色淡然,感叹道:“在这朝堂上生存,比在死人堆里找活人还要难。” 闻言,牧云卿抬眸看向他,两人目光相接,四目相对。 沈忱溪移开视线道:“牧大人,夜深了,我们还是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继续查案。” 牧云卿转头望向山洞外愈下愈大的雪,“也只能这样了。” 沈忱溪往篝火里添了些木柴,脱下披风盖在他身上,“牧大人,莫要着凉了。” 不等牧云卿回答,他道:“牧大人莫要推辞,你我如今也算是同舟共济,若是你病倒了,这案子可就更难办了。”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1章 脱身 牧云卿笑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牧大人,”沈忱溪躺在他身侧,问道:“你可知,这朝堂之上,最难的是什么?” “立足。” 沈忱溪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变得深邃,“不,最难的是,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中,始终保持一颗初心。” 牧云卿轻笑一声:“沈大人还同我讲起道理来了。” “牧大人莫要取笑我,”沈忱溪一本正经地说道:“沈某所说,皆是肺腑之言。” “那沈大人以为,何为初心?” “初心……”沈忱溪目光变得有些迷离,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自然是为了百姓,为了江山社稷。” “那你自己呢?”牧云卿淡淡道。 沈忱溪微微一怔,“牧大人是想问,牧某的初心,是否也是为了自己?” “不,”牧云卿悠悠道:“我是想知道,除却初心以外,你可曾想过自己的出路。” “出路?”沈忱溪垂眸思忖片刻,缓缓抬起头,试探道:“牧大人的意思是,沈某在这朝堂之上,可有退路?” 牧云卿点点头。 沈忱溪心下一紧,莫不是他发现了什么? 按理说他不该这样问,也没理由这样问。 他素来藏的很好,断不会被他发现。 那就只剩一个可能。 —牧云卿同样在试探他。 想到此处,他轻笑一声,佯装落寞道:“牧大人说笑了,沈某既已入朝为官,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又何来退路一说?” “你倒是想得开。”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为官之人自是不可推脱。”沈忱溪正色说着,拨弄着篝火的木棍突然断开,火星溅到手上也仿若未觉,“本官早已做好了为朝廷鞠躬尽瘁的准备。” 牧云卿抬剑将木棍撇开,又懒懒靠在石壁上:“朝堂有你这样的人,牧某也好放心躲懒了。” “牧大人这是哪里的话,”沈忱溪唇角微微勾起,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你我二人,可是朝廷的中流砥柱,又怎可躲懒?” “中流砥柱?哈哈,”牧云卿嗤笑一声道:“可别是旁人眼里的眼中钉。” 沈忱溪只是淡淡一笑,“就算是眼中钉又如何?只要能为百姓谋福祉,为江山社稷尽忠职守,就算被人诋毁,沈某也在所不惜。” “沈大人这般大义,倒显得我格外狭隘了。” “牧大人言重了,”沈忱溪摆了摆手,神色认真,“沈某也知道,你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朝廷,为了百姓。” 牧云卿摇头笑笑。 真探究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 “牧大人,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好。”牧云卿应了一声,背过身睡去。 _ 雪窟窿 外面冬雪骤停,隐约听见风的呜咽声。 瞧着风雪似是小了许多。 暮颜将身侧的人扶起,“趁现在风雪小了些,我们快些离开吧。” “不行……我不能拖累你,”林知序道:“你快走,我在身后掩护你。” “我若想逃,何需你掩护?”暮颜使力将人一把拽起,“别废话,跟我走!” 林知序只得任由她拖着走。 此刻已然五更,夜色如墨,浓云低垂,缓缓于夜空游弋。 凄凄冷风拂过,树影凌乱摇曳,簌簌之声杂糅着时高时低的虫鸣,仿若细雨飘洒,连绵不绝。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中前行,暮颜警惕地看着四周。 如今天还未明,保不齐黑衣人会再次现身。 果然,才行百步之途,黑衣人就骤然现身。 暮颜将林知序拖到枯树后,低声道:“想活命就别出声。”言罢上前迎战。 黑衣人见她孤身一人,眼神里满是挑衅。 “呵,自不量力。”他轻嗤一声,继而率先发动攻击,剑如游龙直刺暮颜面门。 暮颜侧身一闪,反手一剑削向黑衣人的手臂。 黑衣人迅速回撤,紧接着又是一招横扫千军。 暮颜见状,轻盈一跃而起,双脚在枯树借力一蹬,枝头白雪纷纷抖落。 整个人如利箭般冲向黑衣人,剑尖直逼其咽喉,黑衣人急忙用剑身抵挡。 暮颜手腕一转,改刺为挑,挑飞了黑衣人的面具,黑衣人脸上露出惊慌之色,想要逃跑。 暮颜哪肯放过,一个箭步上前,一脚踢在黑衣人腿弯处,黑衣人扑通跪地。 暮颜将剑架在他脖子上,冷声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紧闭双唇不肯吐露半个字。暮颜冷哼一声,加重了剑上的力道,一丝血痕出现在黑衣人脖颈上。 黑衣人咬咬牙,恶狠狠地说:“要杀便杀,休得啰嗦。” 暮颜冷笑,“想死可没那么容易。”说罢,手中剑又深入一分,鲜血流淌下来。 黑衣人额头冒出冷汗,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恰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黑衣人闻得此声,眼眸微亮,仿若望见了救星。 暮颜心头一震,他这般神色,莫不是同伙来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正迟疑是否先将黑衣人解决,只见黑衣人骤然伸手抓住她的剑刃,奋力一拽,全然不顾手掌被割裂,借这股劲力翻身跃起,又从袖中射出银针,直刺暮颜的膝盖。 暮颜吃痛将他一脚踹开,黑衣人重重摔在地上。 他眼神狠戾,再次举剑刺向暮颜。暮颜身形一闪,堪堪避开这一剑,随即近身而上,一手扣住黑衣人的手腕,另一只手化掌为拳朝他胸口猛击。 黑衣人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却仍死命挣扎,他面容扭曲,神色狰狞至极,似是欲做困兽之斗。 暮颜瞅准时机,夺下他手中的剑,反手将剑刺入他的腹部,黑衣人圆睁双眼,拼力扯过剑朝暮颜腰侧刺去。 鲜血四溅,两人相对跪地,手里都死死抓着对方的剑。 林知序见状,连忙爬到黑衣人身侧,在他身后补了一刀。 黑衣人这才倒下。 “暮颜……你没事吧,”林知序声音颤抖,望着地上那滩红血,顿时不知所措。 “无事,”暮颜撑着剑缓缓起身,“他死了吗?” “兴许……是死了。” “真是便宜他了。” 马蹄声渐近,暮颜侧眸望去,只见远处有两人驾马而来。 曦光冉冉,马背上那人也朝她望来。 沈忱溪顺着牧云卿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个脸颊沾血的女子,孤身站在风雪里,一袭红衣分外刺眼,她身子摇摇晃晃,就快要倒下,脚边还躺着两个黑衣人。 正要开口问,就瞥见牧云卿从马背跃下朝那女子飞奔而去,将人稳稳护在怀里。 “沈大人,”牧云卿道:“快摁住黑衣人,别让他逃!” 沈忱溪上前摁住黑衣人,见他在扶那女子,眸光微闪,“牧大人倒是好心肠,只是不知这女子是何人?” “看装束,像是校军场的人,”牧云卿淡淡应了一句,佯装不认识。 “校军场的人?”沈忱溪眼神一凛,一脸不可置信,“一人伤了两个黑衣人?不过,看她的样子,似是伤得不轻。” “嗯,”牧云卿刚想抱着人走,垂眸瞥见地上还有一人,“沈大人……这。” 沈忱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这等歹人,拖着走便是。” “不准……不准伤他,”暮颜奄奄一息道:“他是好人。” “既是好人……”牧云卿转头看向沈忱溪,“劳烦沈大人将地上这人背起,去找萧统领会合。”言罢一手扛着暮颜,另一手拖着黑衣人往前走。 沈忱溪犹豫片刻还是照做,“牧大人,你这是何苦?还是先找个地方给她疗伤吧。” “你身上带药了?” “没有。” “那便先回松明寺,寺中定有药品。”牧云卿眉头紧蹙,快步朝马匹走去。 回到寺中,牧云卿立刻命人传来大夫为两人止血。 沈忱溪垂眸望向榻上那人,语气略带调侃:“若是寻常女子,怕是早就支撑不住了。” “她本就不是寻常女子。” “哦?”沈忱溪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听牧大人的意思,这位姑娘似乎有些来头?” “沈大人,”牧云卿道:“你也知道校军场没有弱者。” “那是自然。”沈忱溪轻笑一声,“能在那地方任职的,想必都有几分本事。只是……” 他顿了顿,若有所思地看向牧云卿,“沈某很是好奇,你与这位姑娘究竟是什么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牧云卿神色淡然道:“不过是文考那日见过一面,沈大人莫不是忘了?” “只是一面之缘,”沈忱溪轻抿茶缘,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牧大人便如此上心?” “沈大人瞧错了,你何时见我对她上心?” “是吗?”沈忱溪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话,“那牧大人为何如此关心她的安危?” “换成沈大人浑身是血躺在那里,牧某也会担心。”牧云卿淡淡道:“走吧,去找萧统领。” “牧大人且慢。”沈忱溪放下茶盏,缓缓起身,“有些事,还是说清楚的好,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误会?”牧云卿好整以暇的看向他,“能有何误会。” “你我同朝为官,自不可避免地会被人监视。”沈忱溪踱步至他身前,压低声音,“若是被人发现你与此人关系非同一般,你猜,会有什么后果?” “能有何后果?” 沈忱溪轻笑一声,眼神耐人寻味,“你就不怕,有人借此大做文章?” “沈大人还真是心思细密,不过此事你不必忧心,旁人问起来只说救了个人便是。” “如此甚好。”沈忱溪略微颔首,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光芒,“但这女子的身份还是要查清楚,毕竟……她出现在这里太过蹊跷。” “不必查了,”牧云卿见他不断追问,索性直接说明,“她叫暮颜。” “暮颜……可是暮丞相的女儿?” “嗯,走吧,”牧云卿抬步朝外走去,“萧统领也该到了,这是她的人,该交给她处理才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也好。” 两人刚迈出门,就见萧青纣带着校军场的人赶过来。 “下官见过萧统领。” “不必多礼,”萧青纣抬眼望去,“暮颜呢?” “她在里面。” “好。”萧青纣跨步进门,瞥见暮颜浑身是血,面色不太好看,“怎会伤成这样?” “她将歹人制服,才受此重伤。” “她一人制服的?”萧青纣眼底闪过一抹激赏,面上却依旧波澜不惊。 “正是,”牧云卿赞叹道:“单枪匹马竟敢与歹人搏斗,令人钦佩。” 萧青纣点头称是,转头看向牧云卿,“劳烦二位顺道将她送回丞相府,我一会还得进宫复命。” “理应如此,萧统领放心,暮小姐的安全,我大理寺自会负责。” 萧统领拱手道,“嗯,有劳了。” “萧统领不必客气,”牧云卿侧身吩咐手下准备马车,“暮小姐为了追捕歹人而受伤,我们送她回府也是应该的。” 萧青纣应了一声,随即驾马离开。 两人带着暮颜和林知序上了马车,黑衣人则被官兵押回大理寺。 _ 丞相府 马车在丞相府门前停下。 牧云卿抱着暮颜进门,沈忱溪背着林知序紧跟其后。 门外侍从瞧了一眼牧云卿身上的腰牌,匆匆跑进去通报。 不一会,暮云烟等人迎了出来,瞧见浑身是血的暮颜,暮云烟险些站不稳。 “这……这是怎么了。” “先送她回房,”牧云卿道,“一会我再细细告知您。” “好,”暮云烟正要指路,就瞧见牧云卿抱着人朝芳兰苑走去。 “丞相大人,”侍从道:“这里还有一位,送去何处?” 暮云烟看了眼地上那人,慌忙移开视线,强装镇定道:“送去西苑吧。” “是。” 安置好一切,暮云烟这才转身看向沈忱溪,“辛苦了,随我去正堂喝盏茶吧。” 沈忱溪应了声好,跟着人去正堂。 暮云烟一路都心神不定,怕自己看错,又怕自己没看错。 那张脸,和记忆中相差不大。 只是……时隔二十多年,她实在难以确认。 记忆中那个追着她喊“云烟姐姐”的少年,此刻仿佛还跟在她身后。 “云烟姐姐,你喜欢竹蜻蜓吗?”少年拿着竹蜻蜓跑到她面前,“你看,它能飞上天去!” “哎呀,掉下去了!”两人呆呆望着掉进池塘里的竹蜻蜓。 “算了!咱不要了。”少年拉过她的手向前跑去,“云烟姐姐,我再带你去看个好玩的!” “看什么呀?” “你猜,”少年神秘兮兮的从草丛里拿出一个陶罐,罐口用粗布掩着,“云烟姐姐,你打开看看。” “好。”少女轻轻揭开粗布,罐子里的萤火虫陆陆续续飞出来,将两人团团围住。 春草绵绵,萤虫烁烁。 那个没有星星的夜晚,少年的爱意照亮了她回家的路。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2章 冬橘 暮云烟忆起从前,不自觉抬眸望去,天上什么也没有。 没有竹蜻蜓,也没有萤火虫,身后站的也不是当初那个少年。 她收起心底情绪 ,领着沈忱溪进门。 “快请坐下,”暮云烟道:“你二人救下小女,我真是不知该如何谢你。” “丞相大人,”沈忱溪拱手道:“我想您可能是误会了,暮小姐不是我们救的。” 暮云烟一惊,“那是……萧统领救下的?” “都不是,”他解释道:“暮小姐是孤身一人逃出来的,我等不过是顺道送她回来。” “原是如此,”暮云烟镇定道:“劳烦你二人专程跑一趟了。” “无妨,这本就是我们大理寺该做的。” “可否告知我,是何人伤的她?” “暂且不知那人的身份,”沈忱溪承诺道:“不过您放心,待我二人回到大理寺细细审问,一定给您一个交代。” “嗯,”暮云烟舒了口气,“如此便好,这等歹人,断不能轻易放过。” “丞相大人说的是,若是审问不出,我们会将之送到刑部处理。” 暮云烟点点头,抬头望向四周,“另一位呢?” 沈忱溪掩护道:“许是丞相府太大,牧大人迷了方向,一时寻不到路。丞相大人是有话要同他说吗?” “倒也不是,不过是想当面感谢他一番。” “大人有心了,”沈忱溪笑道:“这话说不说都是一样的,牧大人并不在意这些。” “那可不行,一码归一码。”暮云烟道:“阿颜若是遇不到你二人,这会都不知在何处。” “丞相大人言重了,暮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便是没有我们,也定能逃出此劫。” 暮云烟一听这话,心情都舒畅许多。 瞧着眼前这人,越看越喜欢。 模样长得俊,说话又好听,只是不知身世如何。 “你是京中哪家的公子啊?”暮云烟道:“如今年岁几何?” 牧云卿跨步进门,听到这句话脸色冷了几分。 这个沈忱溪,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竟然勾搭起丞相了。 “回大人,”沈忱溪瞧见牧云卿的神色,故意道:“下官是城西沈家,年24,尚未婚配。” “原来是沈家公子,早就听闻沈大人教子有方,百闻不如一见,果真是个谦谦君子。”暮云烟称赞一句,转头看向牧云卿,“这位是……” 她总觉得眼前的人有些面熟,但就是想不起来。 “丞相大人,”沈忱溪介绍道:“这位便是我方才同你说的牧大人。” “快请坐下。”暮云烟说着给牧云卿递了杯茶。 “大人客气了。” “应该的,”暮云烟焦急道:“小女伤势如何?” “伤口已经清理干净了,只是人还未醒,”牧云卿安抚道:“大人莫要担心,暮小姐的伤口没有伤到要害。” “那是伤了几处?” 暮云烟实在放心不下,暮颜自幼娇生惯养,先前磕破点皮她都要哄好久,如今伤成这样,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丞相大人如此担心,不妨亲自去看看,”牧云卿拉着沈忱溪起身,恭敬道:“正好下官也得回去审理犯人,改日再来登门拜访。” “也好,也好,”暮云烟道:“那我就先失陪了,二位一路小心。” 牧云卿二人拱手拜别,返程回大理寺。 _ 芳兰苑 暮颜躺在榻上,还未苏醒。 因为伤势太重,刚换的衣裳又印出血迹。 香琴见她伤成这样,都快心疼死了。 身上都是伤口,人也瘦了一圈。 这校军场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当初她该多劝劝自家主子的。 她家主子那么金贵一个人,哪受得了这种折磨。 香琴又气又想哭,偏偏人又不争气,“哇”的一声就哭出来。 “怎么了,”暮云烟柔声道,“怎的哭成这样。” 香琴听见声音忙不迭抹了眼泪行礼,“大人,您来了。” “嗯,阿颜怎么样?” “刚喂了药,还没醒,”香琴扑通一声跪下,红着眼道:“大人,奴求您了,让主子回来吧。” 暮云烟将她扶起,“这也是她自己选的路,香琴,你自幼陪着她,该是理解她才是。” 香琴连连摇头,“主子只是喜欢舞刀弄枪,又不喜欢被刀枪追着打,一年受两次重伤,呜呜呜……身子如何受得住啊。” “快别哭了,阿颜醒来瞧见你这样又该心疼你了。” 香琴连忙憋回眼泪,“大人说的是,香琴不哭了,香琴会好好照顾主子。” 暮云烟点头道:“嗯,阿颜醒了记得过来通报一声,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去管事处拿,务必将她治好。” “是。” _ 忠义侯府 宋祈安刚从房里出来,就瞧见府里的小斯抬着箱子朝他走来。 “箱子里放的什么?” “回公子,这是南疆今年送来的贡品,冬橘!”小斯笑嘻嘻道:“主上说您喜欢,让我们给您送一箱。”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嗯,”宋祈安点头道:“抬进去吧。” “是。” 宋祈安抬步朝院外走去,算算时间,这会儿潘玉也该到了。 正巧,人刚走到院里,就瞧见潘玉推着潘书音进门。 “小玉,你来了。”宋祈安招呼潘玉一声,又转头看向潘母,“这位便是潘老吧?” “正是家母,”潘玉拱手道:“还请侯爷令人为她治疗一番。” “好说好说,这事我早已办妥了。”宋祈安打了个响指,身后出现一二十号大夫,“这些都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大夫,多人问诊该是容易治些。” “多谢侯爷,”潘玉叩首道:“侯爷的大恩大德,潘玉没齿难忘!” “不必多礼,”宋祈安伸手将人扶起,“且让你母亲在此治疗,我二人还得继续商讨酒楼计策。” “侯爷不必担心,酒楼之事我已有些打算,”潘玉道:“还望侯爷容我跟母亲交代几句,再随您一同前去商讨。” “好,”宋祈安痛快答应,“那本侯爷先去书房等你,你一会过来。” “是。”潘玉应了一声,朝潘书音低语几句,才提步去书房。 _ 书房 宋祈安望着手里的布局图,嘴角快翘到天上去。 只需潘玉一句话,这酒楼便可即刻动工。 “公子,”木冬低声道:“他来了。” “好,”宋祈安将布局图收起,起身朝潘玉走去,“酒楼的事,她老人家考虑的怎么样?” “侯爷放心,这事母亲已经同意了。” “如此甚好,”宋祈安拉着人坐下,“这是我托人制的布局图,你瞧瞧还需要什么。” “不必了,这样就很好。” “也行,”宋祈安侧头看向他,“对了,你不是说你有办法让顺天酒楼生意火爆吗?说来听听。” “可以是可以,”潘玉道:“但还得侯爷出手才是。” 宋祈安眼中闪过一抹好奇,“你有什么法子还需要我出手?” “听闻侯爷与京中世家公子都交好,您不妨请他们来踩踩脚。” “好主意!”宋祈安赞许道:“这法子不错,借助世家公子的名头,确实能吸引不少客人。” “那就有劳侯爷跑一趟了。” “小事一桩,本公子这就去请他们。” “侯爷!”潘玉出声叫住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字条,“这是我拟好的名单,您可依照上面一一去请。” 宋祈安接过名单,仔细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不错,这些世家公子都是京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有他们来捧场,咱们的酒楼开业必定能吸引不少人。” “不过……”他眉头微皱,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这么多世家公子,要一一去请的话,还真是个麻烦事。” “侯爷打算怎么做?” 宋祈安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咱们不如举办一个宴会,邀请这些世家公子来参加,顺便也可以让他们提前了解一下咱们酒楼的情况。” “侯爷所言极是,”潘玉道:“那我晚些时候去递请帖。” “嗯,这几日你就辛苦一下,”宋祈安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若是有什么需要本侯爷帮忙的,尽管开口。” “不辛苦,”潘玉恭敬道:“这是潘某该做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宋祈安站起身道:“好了,我这边事情办的差不多了,去瞧瞧你母亲吧。” “是 ,”潘玉拱手道:“那潘某便先退下了。” “嗯,”宋祈安摆摆手道:“去吧!” 木冬见人走了,开口道:“公子,你为何这样帮他?” “自然是有用处,”宋祈安笑道:“怎么突然这样问,你以前可是对这些不感兴趣。” “奴是怕……” “怕什么?怕他另有目的?” “是,”木冬道:“他一没身份,二来不识来路,保不齐对您有所图。” “无妨,”宋祈安满不在乎道:“若是贪图钱财权势,给他便是,本侯爷也不差这些。” “可是,这样您就亏了呀。” “我吃过的亏还不够多吗,怕是比天上的星星还多咯!”宋祈安宽慰道:“这事你不必担心,我自有打算,若他真是另有目的,我会处理他的。” “好吧,”木冬妥协道:“奴也会替您好好观察他的。” “好啦,知道你为我好。”宋祈安从箱子里掏出两个冬橘,献宝似的递给木冬,“尝尝,南疆送来的冬橘。” 木冬愣了一会,连忙摇头,“公子……这是贡品,我不能要。” “给你你就拿着,”宋祈安将橘子塞到他手里,诱哄道:“这玩意稀罕的很,今年有明年不一定有,不尝白不尝。” “公子……”木冬感动极了,嘴一瘪,眼泪又要掉下来。 “不准哭啊,哭起来丑死了!”宋祈安嘴上嫌弃,却也掏出帕子为他擦眼泪,“你看你,给你吃个东西就感动的不成样,日后遇到比我对你更好的人,你可是要被人拐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才不是呢,”木冬吸了吸鼻子,认真道:“木冬只认您这一个主子,其他人都不认。” “好好好,你说的啊,只认我一个,”宋祈安道:“日后你家主上命你打我,你可不能听她的。” “那不行,”木冬道:“主上的话还是要听的,不然……我们都没有好日子过了。” 宋祈安被他的话逗笑了,“你搁这唱戏呢,头尾不接。” “公子,奴没有,奴说的都是实话。” “行了,不逗你了,随我出去走走吧!” “好,”木冬将冬橘揣在怀里,问道:“公子想去何处?” “自然是去听曲。”宋祈安答了一句,抬脚就往外跑,木冬依旧在身后追着。 _ 丞相府 西苑 林知序缓缓睁开眼,问道:“这是哪里……” “这里是丞相府。”暮云烟柔声答道。 “云烟……”林知序望着那对熟悉的眉眼,神色有些恍惚,“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是我。” 再次听见她的声音,林知序再也忍不住,泪水瞬间溢出眼眶,声音颤抖着,“云烟,我好想你……”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因疼痛而皱起了眉头。 “你先别动,”暮云烟道:“你的伤还未好。” 林知序抬眸看着她,眼中满是眷恋,“好,我不动,我就这么看着你……”似是想起什么,眼神变得急切,“暮颜呢?她怎么样了?” “她没事,只是……还没醒过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林知序松了一口气,重新看向暮云烟,眼中满是深情,“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我……”暮云烟眸里全是心疼,“我过得很好,倒是你,为何变成这副模样。” 林知序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一切,说来话长……”他叹了口气,眼神变得黯淡,“我只恨自己,当年太过冲动,自那日起竟与你永别。” “当年的事,”暮云烟摇头道:“不怪你。 ” “怎么能不怪我……”林知序情绪激动地挣扎起身,却因扯到伤口而闷哼一声,“若不是我,你也不会从江南来到此处,我欠你太多了。” “没有,别这样说。” 林知序眼中满是自责,“云烟,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年我没有那么冲动,没有和你分开,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知道,”暮云烟轻轻叹了口气,“可一切都已经过去,不必再提了。”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3章 怨念 “可我放不下,云烟,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四处寻你,可寻到之后,我又……”林知序神色黯淡,犹豫片刻后缓缓开口:“我又不敢见你。” “都过去了,”暮云烟藏住眼底情绪,淡淡道:“就当是做了一场梦。” “是啊,都过去了……”他眼神有些恍惚,像是在回忆从前,“可我这一去,就是这么多年,我好怕你已经把我忘了。” “没有,”暮云烟摇头道:“我没有忘记你。” 那样美好的记忆,她怎会轻易忘记。 “真的吗。”林知序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我本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了,没想到……” 暮云烟抬手为他轻轻擦去血迹,“我也以为此生不会再见到你。” 林知序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能在死前再见到你,我已无憾了……咳咳……”他说着又是一阵咳嗽,身子有些不稳。 “怎的咳的这样厉害。” “不碍事,”他强撑着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许是方才情绪激动了些。” “这些年,”暮云烟忧心道:“让你受苦了。” “苦的不是我,是你,”林知序心痛不已,“云烟,我都不知道你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不敢去想,一个不喜官场的人,是如何一步步爬到如今这个位置。 该是受了多少委屈,遭了多少难处。 “无事的,”暮云烟轻声道:“再苦,也都过去了。” “你该怨我的,你不该这样冷静……” 冷静到让他害怕。 “知序,人不能带着怨念过一辈子。”暮云烟道:“有些事情只能选择忘掉,便是忘不掉也只能压在心底,不能常常提及。” 就像她对他的感情。 再深、再沉、再舍不得也只能强强压下去。 一压就是二十多年。 如今再提及,仿若梦境一般,美好却不着痕迹。 怨念自然是有的,她又不是圣人,她做不到不怨不恨。 可时间久了,也是怨不动了。 感情的事情从来都不能勉强,当年林知序说要离开的时候,她更是一句挽留的话都没说。 因果循环,不可强求。 她思绪飘远,只听得眼前的人说了一句:“我明白,我都明白。” “既是明白,”暮云烟叮嘱道:“便先好好养伤吧,需要什么跟下人说一声,他们会送来。” “好。” “嗯,”她起身道:“我还有事未处理,改日再来看你。” 林知序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如今说什么也回不去了。 他望着这偌大的府邸,不自觉苦笑一声,越想越觉得儿时的自己是那样天真。 竟然妄想与她相配。 可笑至极。 _ 大理寺 地牢 周围火把闪烁,光影摇曳在潮湿的墙壁上。 黑衣人被绑在刑架上,他的头发凌乱不堪,脸上沾满了尘土和血迹,显得十分憔悴,抬起头时,目光恰好与牧云卿二人相对。 “可算是醒了,”沈忱溪踱步到他身侧,逼问道:“你刻意杀人,有何目的。” 黑衣人冷哼一声,并不理会他。 沈忱溪命人取来各种刑具,一一摆放在黑衣人面前,“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黑衣人瞳孔一缩,却仍是一言不发。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沈忱溪拿起烧红的烙铁,缓缓靠近黑衣人。 快走近时,沈忱溪突然手腕一转,将烙铁丢进一旁的水桶里,瞬间冒起一阵白烟,似笑非笑道:“牧大人,你说,若是在他脸上留下几道疤,他的主子还会认他吗?” “自然是会的。”牧云卿道:“不过对付这种人,这点刑罚怕是远远不够。” “呵,牧大人莫要着急,这只是开始。”沈忱溪轻笑一声,转头看向黑衣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执意不说,那可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黑衣人冷声道:“无可奉告。” “嘴倒是挺硬的。”沈忱溪眼神一凛,语气变得冰冷,“你以为你不说,本官就查不到了吗?” “自不量力!” “呵,那我们就走着瞧。”沈忱溪给身旁的侍从使了个眼色,侍从心领神会,上前将黑衣人按住,“牧大人,你说,若是将他的手指一根根切下来,他会不会开口呢?” “你!”黑衣人奋力挣扎道:“你若敢动我,主子不会轻饶你!” “是吗?”牧云卿将匕首递到沈忱溪手里,垂眸看向黑衣人,威胁道:“届时你手脚全废,再无用武之地,你以为你一心追随的主子还会管你的死活吗?” “我的死活主子自有定夺,”黑衣人凛声道:“犯不着你们这些手下败将挂怀!” “呵,你这嘴倒是比那石头还要硬。”沈忱溪轻笑一声,手中的匕首却突然一转,抵在了黑衣人的脖颈处,“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死了这条心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沈忱溪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将匕首又近了几分,黑衣人脖颈处出现一道血痕,“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沈大人,”牧云卿出声制止道:“莫要伤他要害。” “怎么?”沈忱溪停下动作,侧头看向他,神色略带不解,“牧大人莫不是心软了?” “沈大人多虑了,”牧云卿回道:“此人作恶多端,自是死不足惜,牧某又怎会心软。” “那便是有什么别的想法?不妨说出来听听。”沈忱溪收回匕首,站直身子,目光紧盯着牧云卿。 “沈大人何必与他白费口舌,”牧云卿提议道:“不妨将他送到刑部,你我身居宫外,诸事不宜,将他送到刑部,陛下问起来刑部也好交代。” “牧大人此言不虚,但此人此人颇为嘴硬,若交予刑部,恐难以问出什么。”沈忱溪斟酌道:“再者,我才答应丞相大人要给她一个交代,若是将人送走,沈某没法向她复命,有失信誉,实在是为难。” “既是如此,便也算了,”牧云卿道:“总归不是你我抓的人,贸然送走,确实两头都不好交代。” “牧大人这话倒是提醒我了,”沈忱溪摆摆手示意侍从将人重新绑回架子上,又道:“萧统领那边,也需得给个交代才是。” 牧云卿点头称是,“暮三小姐毕竟是萧统领手下的人,是该给她个交代。” “我看今日也审不出什么,”沈忱溪将匕首扔在桌上,“不如再拷打一番,明日再来审问?” “也好,你我一路奔波,也该好好休息一日。” “牧大人说的是,”沈忱溪拱手道:“那沈某就先行告退了。” 牧云卿也朝他拱拱手,客套几句相继离开。 _ 戏园 一曲唱毕,已至黄昏,台下众人散去。 宋祈安慢悠悠走在道上,身侧之人或谈戏曲,或谈感受。 当然,也有闲谈之人。 一蓝衣女子道:“听说丞相府三小姐徒手打死一个黑衣人呢!” “徒手打死?”白衣女子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可别小看人家,”她道:“那三小姐的功夫,和方才戏里那人一样呢!” “真有这么厉害?” “自然是,”蓝衣女子顿了下,转口道:“不过啊,伤得不轻!听说连路都走不了!” “啊,这么惨啊!” “人哪里惨了,”她羡慕道:“人家是为民除害,立下大功劳呢!” “立了功劳,丢了性命,这也不成啊!” “你管这么多做什么,”两人推搡着走,“快些回家才是,再不回去,你家那夫郎又要闹了!” “知道了,知道了!” 宋祈安眉头微蹙,侧头看向木冬,“我没听错吧,说的是暮三小姐?” “是啊,”木冬赞许道:“三小姐好厉害,竟然徒手打死一个黑衣人。” “她当然厉害了,毕竟是校军场的人!”说着,宋祈安脸色一变,问道:“那人说她伤得不轻,连路都走不了,这事你可听说过?” 木冬挠挠头道:“您是说暮三小姐受伤的事吗?前些日子我听院里的人说过,倒是不知真假。” “前些日子?”宋祈安猛拍脑门道:“我想起来了,可不就是松明寺那事吗!” 木冬点点头,“是啊,怎么了嘛?” “我想去丞相府一趟。” “不行,”木冬连忙拦在他身前,“公子,主上说了,天黑之前必须回府!” “天还没黑呢,”宋祈安笑道:“没事的,我去去就回!” “您不能去,”木冬紧紧抱住他的腿,“今日已经很晚了,去了主上要罚的。” “我就去看个朋友,我不做什么。”宋祈安轻轻拽开他的手,哄骗道:“你回去告诉她一声,她会理解的。” “您哪有什么丞相府的朋友,”木冬委屈道:“公子你又骗人!” 宋祈安:“……” 瞎说什么大实话。 “没有,我怎么会骗你呢,”宋祈安继续道:“你听我的,你就跟她说,我去找谢公子了,她绝对不会多说什么。” “公子……” “听我的。”宋祈安道:“她绝对信我。” “不行啊公子,”木冬焦急道:“您这借口都用了八百遍了,主上不会信的。” “那你找个她能信的,”宋祈安跳上围墙道:“天黑之前我尽量赶过来,她若是罚你,你记得躲远点!” 木冬朝他吼道:“您可要说话算话!天黑之前一定要回来!” “知道了!”宋祈安应了一句,跳下围墙朝丞相府跑去。 _ 丞相府 宋祈安脚刚迈进去,就被暮云烟瞧见。 他兴冲冲道:“祈安见过丞相大人!” “不必多礼,”暮云烟道,“你也是来找暮颜的吧!” 宋祈安连连点头。 “来的正是时候,暮颜这会已经醒了。” “多谢大人告知,”宋祈安拱手道:“那晚辈先去看看暮颜,晚些时候再来看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去吧 。” “是!” 暮云烟望着宋祈安的身影,笑意盈盈。 前几年还是个毛头小子,如今竟也出落得这般好看,细细算下来,与暮颜倒是相配。 论家世,自是门当户对,论相貌,更是郎才女貌。 况且宋祈安这孩子,性子活跃,又惹人喜欢,也是个好人选。 暮颜年纪不小了,这事也该早作打算才是。 _ 芳兰苑 还未走近,就听得一道欢愉的笑声。 宋祈安从门后探出个头,屋内两人齐齐抬眸看向他。 “阿颜,这位是……”萧冉起身相迎,看清人脸后,激动道:“我知道你!” 宋祈安见怪不怪。 这天下,见到他惊叹的人,不说一万也得有个百来号人。 “你是那天在戏园跟……” 跟妇人吵架那个。 宋祈安一听,忙不迭打断她的话,胡诌道:“是啊,我就是那天在戏园跟园主说话那个,好巧啊,竟然被你看到了。” “嗯?”萧冉一脸不解。 “嗯?”宋祈安道:“你是没听清吗?” 萧冉瞧见他的神色,眸中闪过一丝了然,原来是在乎面子啊。 她就说嘛,她萧冉怎么会看错。 罢了,人家都这样说了,她也不好拆穿。 “是啊是啊,”萧冉附和道:“真是太巧了,竟然在这里遇见了。” “缘分,缘分!这就是缘分。”宋祈安敷衍几句,抬脚走到暮颜身侧,问道:“伤到哪了?真的动不了了啊?” “怎么可能动不了,”暮颜抬抬胳膊道:“不过是点小伤,不碍事。” “切,我才不信呢!”宋祈安撇嘴道:“我可都听说了,你徒手打死一个黑衣人,连动都动不了。” 暮颜笑了,打趣道:“看来你们俩,听的是同一个传闻。” 萧冉气冲冲道:“都怪那个说书人,空口乱说,可把我吓坏了!”她转头看向宋祈安,“是吧,太可恶了!” “就是,”宋祈安跟着骂道:“这些人也真是的,不知真假就胡乱编排,误人子弟。” “误人子弟是这么用的吗。” “哎呀,你先别管这些,”宋祈安道:“大夫怎么说?你这伤什么时候好?” 萧冉也将头凑过来,好奇道:“是呀,什么时候才能好?马上就到年关了,咱们还要一起玩呢!” “半月些也该好了吧,”暮颜笑道:“又不是什么大病,放心吧,年关铁定能好。” “真的吗,”宋祈安瞧着她身上那些血印,不禁有些怀疑。 “我何时骗过你,”暮颜指了指身侧的凳子道:“坐呀,你们俩站着做什么。” “阿颜,我就不坐了,”萧冉道:“我今日是逃出来的,看你没事,我也该回去了。” “好,那你路上小心些。”暮颜说着唤了香琴送她。 “不用送啦,我的马车还在那边,”萧冉叮嘱道:“你好好养伤,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好。”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4章 关心 宋祈安见人走了,开口道:“你这院子里有没有什么吃的?小爷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这么晚了,你还没吃饭?” “是啊,我从侯府出来得匆忙,还没来得及用膳呢。”宋祈安摸了摸肚子,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你这儿要是有什么吃的,就赏我点儿呗。” 暮颜指了指桌上的橘子,“吃吗?” “吃。”宋祈安拿起橘子三两下剥好递给她,“给你。” “谢了啊,”暮颜接过橘子,总觉得门外似乎有人,但仔细一看,又什么也没有。 “这冬橘倒是甘甜,”宋祈安边吃边道:“对了,伤你那人处置了吗。” “不知道,”暮颜将未吃完的橘子扔在一边,回道:“送去大理寺了,还没传信来。” “将你伤成这样,”宋祈安愤愤道:“就该原地处死!” “他杀了那么多人,想来也活不了多久了。” “如此便好,”宋祈安抬眸看了看天色,起身道:“暮颜,我也该回去了,再不回去母亲怕是要来逮我……” 不等他说完暮颜就应了声“好。” 宋祈安一愣神,撇嘴道:“也不知道挽留一下,小爷好歹来看你一回。” “谁让你空着手来的,”暮颜故意逗他,“在我这里,凡是空着手来的,都默认一时兴起,算不得诚心。” “这样啊,”宋祈安笑嘻嘻道:“我知道了,下次,小爷一定不空手来!” “好!”暮颜朝他摆摆手,“快回去吧。” “得嘞!那我走了。”宋祈安应了一句,急匆匆跑回府里。 再不回去真是要完了。 他一走,屋里没了人气,顿时冷了几分。 暮颜侧眸望去,屋外一点动静没有。 莫不是走了? 不应该啊,她方才还听见咳嗽声。 “牧云卿?”暮颜试探性的唤了一声,没人回应。 “牧大人?哦不对,”暮颜打趣道:“该叫你窥大人才是。” “呵,”牧云卿冷哼一声,缓步朝她走来,“您倒是有趣得很,伤成这样还有闲心打趣我。” “你不也是闲得很,”暮颜回怼道:“还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看我。” “看你,不过是分内之事,”牧云卿解释道:“你为大理寺抓捕犯人,又受了重伤,我们理应来一趟。” “只是这样?” “不然呢,”牧云卿道:“你以为我过来是同你吃橘子的?” “是吗,”暮颜弯了弯唇,支着下巴看他,语气略带调侃:“既是来看我,怎的也不见你说句关心话?” “你还想听什么关心话,”他道:“我瞧着暮三小姐好得很,何需我来关心。” “行吧,你不关心我,我倒要关心关心你了。”暮颜似笑非笑道:“牧云卿,你以前可是唤我主子的,怎的去了趟大理寺,连人都不叫了。” 牧云卿沉默片刻,才缓缓说道:“如今身份有别,再那样称呼不妥。” 暮颜轻轻挑眉,“身份有别?你如今是大理寺官员,我虽只是个外人,但协助你们办案,也算有些功劳,怎么就身份有别了?” 牧云卿被她堵得不知如何作答,只得转移话题,“你还是好好养伤吧,莫要操心其他事。” 暮颜却不依不饶,“那你为何躲在外面许久不进来?若只是例行公事看看我,大可不必如此扭捏。” 牧云卿无奈道:“我是怕打扰了你与那宋公子叙旧。” 暮颜听闻不禁笑出声来,“怕打扰我们叙旧啊,牧大人还真是通情达理。” “为官之人,自是要通情达理些。”他故作严肃道:“倒是你,平日里还是少笑些,免得扯到伤口。” “知道了,”暮颜收了笑意,道:“不过今日你来,不管出于何种原因,总归是有心了。” “嗯,”牧云卿道:“那你好生休息,我便先走了。”说罢匆匆离去,暮颜望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小样,明明就是关心她。 还死不承认。 _ 忠义侯府 宋祈安悄悄爬上墙头,望着院里跪着那道身影,头疼的很。 真是不讲道理,动不动就罚人。 也不知木冬跪了几时。 去吧,他又不想跪,不去吧,又不忍心看木冬受罚。 宋祈安一咬牙,从墙上跳下来,跪在木冬身侧。 “公子!”木冬欣喜道:“您真的回来了!” “当然,”宋祈安撩了撩头发,耍帅道:“你也不看看你家公子是谁,素来一言九鼎!” “可是公子,主上说不管你回不回来,今夜都要跪在这。” “放心吧,”宋祈安瞧着空中飘飘然的雪,笑道:“跪不了多久的。”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宋祈安碰了碰木冬的手,“手怎的这般凉,你跪了多久?” “也就几个时辰,”木冬道:“不碍事的。” 宋祈安将披风系在他身上,“也就你嘴硬,还几个时辰,我若是不回来,得把你冻成雪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宽大的披风系在身上,木冬只觉得身子都暖了几分,垂眸浅浅笑着。 “瞧你美的,”宋祈安四处张望道:“你家主上呢?” “她方才还在院里,这会怕是回屋了。” 眼看着雪愈下愈大。 宋祈安朝里屋喊道:“娘!我冷!快出来,你儿子要被冻死了!” “快出来啊!要死人了。” “真的要死人了!” “啊,断气了!” “死了。” …… 宋清禾见屋外没了声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对身后的丫鬟道:“出去看看。” “是。” 丫鬟开门望去,瞧见宋祈安倒在雪地里,忙不迭回去复命。 “主上,公子似是晕过去了。” “你还真信,”宋清禾轻笑一声,“他的习性你还不了解吗?” “那您的意思是……” “让他回去吧,风雪大了,染了风寒可就不好。” “是。”丫鬟领命而去。 宋祈安静静躺在雪地上,时不时睁眼看看,“来了吗?” “来了。”木冬低声道。 宋祈安闻言立刻将眼睛闭上,佯装昏迷不醒。 “公子,公子,”丫鬟轻声道:“主上让您回去呢,风雪大了,您快回去吧。” 宋祈安半眯着眼,“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主上最是心疼你,怎会舍得您在风雪里跪一夜。” “嘿嘿,我就知道,”宋祈安拽着木冬起身,拍了拍雪道:“那小爷就先走了,你也快回去吧!” “是。” “公子,”木冬夸道:“您真聪明!” “低调低调,”宋祈安带着木冬回屋,“回去泡个热水澡再说。” “好的公子!” _ 翌日 大理寺 魏成风提着一兜橘子进门,兴冲冲的往两人位子上分发橘子。 “沈大人,您尝尝,”魏成风笑道:“这可是我老家的特产!” “谢了啊,”沈忱溪腾了个位置道:“放那吧。” “欸,”魏成风应了一声,将橘子放在桌上,又转身走向牧云卿。 “牧大人,吃橘子吗?” 牧云卿:“……” 这橘子是成心跟他过不去。 “放那吧。” “好嘞!”魏成风见他应下,抓了大把橘子放在桌上。 “您老兴致倒是高的很,”牧云卿道:“发生什么好事了?” “没有什么好事,”魏成风谄笑道:“见到大人自然是要高兴些!” 牧云卿勾了勾唇,没有回话。 这人倒是和龚旭有几分相似,只不过年纪大了些。 说起来,他许久没有去过青石帮了。 得寻个时间,回去一趟。 正思索着,门外传来通报声,魏成风连忙跑去查看。 须臾,魏成风带着请帖回来。 “二位大人,请帖。” 牧云卿接过请帖一看,脸色骤然一变。 “怎么了?” “沈大人看看就知道了。”牧云卿将请帖塞到他手里。 “礼部尚书……”沈忱溪沉吟片刻道:“我二人与她素不相识,怎的突然传来请帖?” “许是家中有什么喜事。” 沈忱溪摇头,“我看不像。” “无妨,”牧云卿重新坐回位子上,淡淡道:“不论是何事,你我都躲不掉。” “牧大人说的是,只是这时间实在是太过仓促。” “沈大人若不是抽不开身,”魏成风自告奋勇道:“下官可以随牧大人一同去!” “不必,”沈忱溪道:“我只是觉得时间仓促,没说抽不开身。”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魏成风讪笑道:“二位大人去,相互也有个照应。” “嗯,”牧云卿点头道:“下去准备一番吧。” “是!” 沈忱溪见他将人支走,开口道:“牧大人,有话要说?” “嗯,”他沉声道:“这张寻彧,怕是另有目的。” “方才牧大人也说了,不论是何事、不论她有何目的,你我二人都逃不掉。” “罢了,”牧云卿起身道:“既是请了,去一趟便是。” “也只能这样了。” _ 丞相府 芳兰苑 暮颜依旧卧在房里,身子还是下不了床。 香琴坐在身侧追着她问校军场的事。 “主子,你在校军场都干些什么啊?” “跑跳、提罐、射箭,体撑……”暮颜道:“好似什么都练。” “练这么多啊,”香琴心疼道:“怪不得您瘦成这样。” “无妨,瘦点好。” “哪里好了,”香琴将铜镜举到她面前,“您看,您都成这般模样了。” 暮颜顺着镜子望去,她瞧着倒没什么变化,无非是黑了些。 “那你们平日里都吃什么呀?” “吃饭啊。” “不是,”香琴道:“奴想知道,你每日吃的东西。” “哦,我想想啊,”暮颜回想道:“青菜、白菜、萝卜,练得好的时候还有肉吃!” “这么说来,”暮兮从门外缓缓走来,柔声道:“妹妹倒是受了不少苦。”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见过二小姐。”香琴恭声道。 “不必多礼,”暮兮在她身侧坐下,“听母亲说你伤的很重,可有好些?” “多谢大姐姐关心,”暮颜道:“这几日调理下来,身子好多了。” “如此便好,”暮兮从身后拿出个箱子,放在暮颜面前,“这是我托人寻来的补药,你失血过多,好生补补。” “大姐姐有心了,”暮颜垂眸看了眼药材,瞧着挺正常,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毒,一会让系统测测。 “自家妹妹病了,自然是要上心些,”暮兮故作关切道:“你在校军场过得怎样,可还适应?若是不……” “大姐姐放心吧,”暮颜打断她的话,轻声道:“我好得很,校军场也很好,一切都好。” 暮兮面上挂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若是这样便好了,我还担心你会不习惯呢,你以前可是最讨厌那些地方。” 暮颜眸色一凛,心中警惕了几分,面上依旧保持镇定。 她说暮兮怎么突然跑她这来了。 原来是来套话的。 “大姐姐说的是,我先前最是不喜那种地方,”暮颜笑道:“说来你可能不信,我去校军场前做了个梦,梦里有个老神仙说,我若是能去校军场,将来必成大器。” “不过是个梦,”暮兮道:“你怎么还信了?” “大姐姐可别笑话我,我曾经看过一本书,书上说,梦都是带有指引性的。” 暮兮心下冷笑,嘴上却附和道:“三妹妹说的是,这梦呐,多少还是带点灵性。” “是啊,老神仙给我指引,我该抓着才是。” “你既深信不疑,我也不好多做阻拦,”暮兮假意道:“不过,你若是在校军场受了委屈,可得早些回来。” “放心吧,我若是受了委屈,指不定连夜就跑回来了。” 暮兮轻笑一声,“三妹妹惯会说笑,以你的本事,怕是受不了委屈。” “哦?”暮颜佯装听不懂,问道:“我有何本事?” “三妹妹那些光荣事迹,我可是听人说了不止一遍,你就不要谦虚了,”她道:“你的本事,大家都有目共睹。” “哈哈,”暮颜笑了起来,“不过是传言,你也信?” “既是传言,也是事实,有何不可信?” “大姐姐执意相信,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暮颜嘴角淡扬,语气平静道:“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传言不可轻信,否则祸及自身,避不可及。” 暮兮抚了抚腕上的玉镯,道:“妹妹提醒的是,我会小心的。” 暮颜点点头。 “东西已经送到,我便不多打搅了,”暮兮起身道:“你好生休息。” “好,大姐姐慢走。” 暮兮微微颔首,抬脚向前走去。 暮颜见她走了,将阿拉丁唤出来。 蓝色的小东西在空中飞来飞去,傲娇道:“这会舍得找我了。”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5章 站队 “当然,”暮颜指了指面前的药材,道:“瞧瞧,都是些什么成分。” 阿拉丁细细瞧了一番,啧啧道:“看似大补,实则药药相克,剧毒啊!” 暮颜冷笑一声,她就知道。 “你看上去,似是早有预料?” “你以为我那么多年的特工是白当的,”暮颜将药箱合上,继续道:“快帮我想想办法。” “不帮。”阿拉丁抱着手道:“你日日将我关在空间里,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给你休息,你还不乐意了。” “你那是休息吗?”阿拉丁怒吼道:“你那是关禁闭!” “关禁闭不也是休息,”暮颜道:“你敢说你没有休息?” “哼,”阿拉丁轻哼一声道:“我不跟你争。”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帮我想个法子应付她,”暮颜忧心道:“我这几日下不了床,真怕我这条小命交代在这。” “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还需要本系统想办法了。” “一句话,帮不帮?” “哎呀,帮帮帮!”阿拉丁赔笑道:“你可是我的好宿主,我不帮你帮谁。” “这还差不多,”暮颜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说吧,有什么法子。” “当然是找男主,”阿拉丁诱哄道:“你想啊,男主武力高强,一来可以保护你,二来可以培养感情,一举两得啊!” 暮颜摇头,“这办法行不通,换一个。” “你没试过你怎么知道?” “你试过?” “我……”阿拉丁一时语塞,气急败坏道:“我试个头,还我试,我要是能试还有你什么事!” 暮颜:“……” “咱能不能,愉快的交流。” “我不愉快吗?” “你愉快吗?” 阿拉丁扶额,“暮颜我跟你讲,你就嘴皮子厉害,其他的啥也不行!” “笑话!”暮颜撸起袖子道:“何止是嘴,我武功也不差。” “切,”阿拉丁贱兮兮道:“你要是真的厉害,你就不会伤成这样。” “一个打两个,我能怎么办?” “借口!” “幼稚!” “说谁幼稚呢,”阿拉丁气呼呼道:“你活八辈子都没有我岁数大!” “岁数大又怎样,老不中用。” “你再这样,我不管你了!” “那不行,”暮颜道:“没了你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哼,”阿拉丁翘起他的小短腿道:“那我就勉为其难帮帮你。” “好!” “人家都把药送来了,你不如将计就计,”阿拉丁道:“假意照着她为你配好的药材喝,等到时机成熟,她自然会送上门来。” “办法是好办法,”暮颜思索道:“但这法子未免太过长久了些,我待不了太久,我一走,她不就察觉了?” “也是,”阿拉丁垂眸看向她,“那怎么办?” “怎么办个头,你还问起我来了。”暮颜叹了口气道:“罢了,我自己想办法,你回去休息吧。” “又休息?我是猪吗,天天休息?” 暮颜不搭理他,直接关了系统。 阿拉丁在空间痛骂。 谁家宿主做任务全靠自己,真是见鬼了,头一次遇见这样的。 _ 张府 月光皎皎,长夜漫漫,府中张灯结彩,一片喜庆祥和。 宴会上,觥筹交错,诸臣尽欢,一道紫色身影举着杯盏四处敬酒。 沈忱溪目光在宴会中扫视一圈,随后凑近牧云卿,低声道:“牧大人,你看,那边那位是……”说着,他抬手指向不远处的一位大臣。 “那么多人围着,想必她就是张寻彧了。” 沈忱溪轻笑一声,并不急着回答,只是自顾自地说道:“牧大人,你可知,这礼部尚书一职,向来都是肥差啊。” “国家大事在于祀与戎,”牧云卿悠悠道:“礼部位占于祀,自是得以重用。沈大人这么说,是在怀疑她?” “呵,只是有所猜测罢了。”沈忱溪摇晃着杯中的酒,眸色晦暗不明,“张大人在礼部任职多年,油水颇丰,这也是天下人都知晓的事。” 牧云卿抬眸望了眼布置奢靡的宴会,轻声道:“你是怀疑他有所贪污?” 沈忱溪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牧大人不妨再猜猜看?” 牧云卿思忖道:“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官员。” “牧大人所言极是,今日这宴会,来的可都是朝中重臣。”沈忱溪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他的反应,“张大人如此大费周章,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重要的事情?”牧云卿问:“是何事?” “这张大人,”他故意停顿一下,深邃的眼眸闪过一抹幽光,“怕是要有大动作了。” 牧云卿追问道:“所为何事?” “牧大人,”沈忱溪瞥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此处人多眼杂,当心隔墙有耳。” “也是,是我心急了。” “罢了,既然牧大人如此急切,沈某便卖你个关子。”沈忱溪放下酒杯,环顾四周后,凑近牧云卿耳边轻声道:“这张大人,或许与那黑衣人有关。”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牧云卿眸色一惊,表情冷了几分。 “牧大人不必如此惊讶,沈某也只是猜测而已。”沈忱溪直起身来,神色恢复如常,“不过,张大人设宴款待诸位大人,这其中的缘由,确实耐人寻味啊。” 牧云卿顺着他的话细想下去,心中略有猜忌,小声道:“沈大人是说,这张大人是想借此机会,将我们这些人都拉拢到他的阵营?” “有这可能,你要知道,她的野心可不小。”沈忱溪抬了抬眼:“牧大人,你觉得我们该如何应对?” “沈大人,”牧云卿郑重道:“此事不归你我所管。” “话虽如此,可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沈忱溪漫不经心地说道:“万一他真的得势,对我们可不利。” “沈大人想如何?” 沈忱溪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眼神变得锐利,“自然是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 “单凭你我二人,根本就是白费力气,”牧云卿道:“还是莫要淌这趟浑水为好。” “牧大人所言甚是,是沈某心急了。”沈忱溪颔首表示赞同,随后话锋一转,“不过,我们也不能就此坐以待毙,总得想个法子探探他的虚实。” “只得静听风声,”牧云卿道:“无凭无据,我们不能贸然下手。” “这还不好办吗?”沈忱溪笑道:“你我假意归顺她,你要什么风声没有?” “不行。” “哦?牧大人为何如此笃定?”沈忱溪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莫不是怕了?” “这并非怕不怕的问题,”牧云卿语重心长道:“沈大人,你我初至官场,贸然站队,对仕途不利。” 沈忱溪轻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牧大人果然是个聪明人,只是……这官场如战场,有时候,不是你想独善其身就能做到的。” “贸然站队,只会引火烧身。” “牧大人所言有理,只是……”沈忱溪故意拖长音调,“若有人逼迫我们站队呢?” 牧云卿冷声道:“那就要看看她的本事了。” “呵呵,牧大人好气魄。”沈忱溪道:“不过,沈某还是觉得,我们应该早做打算,以免陷入被动。” “你我日日查案,与她们碰头机会极少,”牧云卿分析道:“按理说来,她的举动威胁不到你我。” “这倒也是。”沈忱溪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若有所思,“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总要先探究一二。” “看来,沈大人是铁了心要查这张寻彧了。” 沈忱溪轻笑一声,不紧不慢地说道:“牧大人这是哪里的话,沈某只是觉得,此事非同小可,若不查个水落石出,恐怕后患无穷。” “此事不急,”牧云卿回道:“先将那黑衣人审出,再做打算。” “也好,那黑衣人是关键,”沈忱溪垂下眼眸,手指摩挲着杯盏,沉思片刻后抬眸看牧云卿,“只要他肯开口,一切便都清楚了。” 正说着,张寻彧过来向二人敬酒。 “下官见过张大人,”二人接过他手中杯盏,微微起身,客气地回应着张寻彧的敬酒,“幸会幸会。” 张寻彧笑道:“你二位能来,我真是高兴极了!” “张大人设宴款待,下官与牧大人岂敢不给面子?”沈忱溪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举起酒杯向张寻彧示意,“只是这酒……” “这酒以青梅为引,味道不错,二位可放心尝尝!” “哦?是吗?那下官可要好好尝尝了。”说着,沈忱溪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沈大人真是好酒量!” “张大人过奖了。”沈忱溪放下酒杯,微笑着说道:“不过,这酒虽好,却也不能贪杯啊。” “那是自然,”张寻彧转头看向牧云卿,问道:“牧大人怎的不喝?” 牧云卿拱手道:“张大人的好意,下官心领了。只是,牧某不善饮酒,若是醉了,可就不好了。” “无妨,府中备有客房,二位若是醉了,歇下便是!”张寻彧道:“这酒乃是人间珍品,牧大人不尝尝,实在可惜。” “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牧云卿笑得温和,眼神却深不可测,仰头将酒喝下。 张寻彧见他喝下酒,客套几句后,这才转身去别处敬酒。 沈忱溪一开始没觉得有异样,待的越久,越发觉得头晕目眩,瘫软无力。 “这酒……有问题。” 牧云卿见他就要倒下,连忙伸手扶住,低声道:“你怎么样?” “我没事,”沈忱溪眉头微皱,强撑着保持清醒,“牧大人……”他看向张寻彧的方向,眼神冰冷,“看来,我们这是着了他的道了。” 一旁的侍从跑过来道:“二位大人,可是醉了,小的带你们过去吧!” “不必了,”牧云卿暗暗将一枚信号弹攥在手心,面上却做出一副踉跄的模样,“本官与沈大人还不至于醉到要人搀扶。” “这……”侍从犹豫道:“小的还是带你们去吧,若是怠慢了您,大人该罚我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牧云卿思忖片刻,觉得此刻不宜硬拼,便微微颔首,“也罢,那便有劳了。” 两人被侍从扶着,步履蹒跚地向前走。 牧云卿看似不经意地问道:“这酒,真的只是青梅酒吗?我怎么觉得不像。” “您多虑了,这不过是普通的青梅酒罢了。” “普通的青梅酒?”牧云卿轻笑一声,显然不信,“若真是如此,那为何本官与沈大人喝了之后,身子便酥软无力?” “这酒烈的很,二位大人自是受不住!” “哦?是吗?”牧云卿双眸微眯,眼中闪过一抹寒光,“那为何你家大人却没事?” 侍从笑道:“您有所不知,我家大人品酒无数,这点小酒,自是醉不倒她。” “原是如此。”他淡淡道。 “嗯,”侍从将门打开道:“二位里面请。” “好,”牧云卿扶着沈忱溪进门,刚坐下,就听得门外落锁的声音。 牧云卿走到门前,试着推了推门,门被锁上,窗户也被封死。 想来也是早有预谋。 他转身看向沈忱溪,问道:“沈大人,你还能听到我说话吗?” “能听见,”沈忱溪咬牙撑起身体道:“我只是有些晕眩,不是聋了。” “如此便好,我还担心沈大人意识不清。” “倒也不至于意识不清,只是这迷药实在有些棘手。”他道:“烦请牧大人瞧瞧屋里可有水。” 牧云卿走到桌边,拿起茶壶晃了晃,“沈大人提醒得是,冷水确实可以缓解这迷药的药效。”说着,便倒了一杯冷水递给他。 “多谢牧大人。” “不必客气,”牧云卿见他将水喝下,忙问道:“可有好些?” “好多了,”沈忱溪眉头微皱,“只是,如今我们被困于此,该如何是好?” “沈大人放心,”牧云卿回道:“她不会伤你我二人性命。” “哦?牧大人为何如此肯定?”沈忱溪目光微沉,看向窗外,道:“张寻彧此番行事,颇为蹊跷,实在难以捉摸她的心思。”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6章 结盟 “你我是朝中仅有的两位男官,贸然在张府消失,自会引人注目,她必然不敢动手。”牧云卿沉声道:“不过……今夜怕是回不去了。” “牧大人所言极是。”沈忱溪在屋内踱步,思考着对策,“她既敢在酒里下药,必然是有备而来,但若是单纯想拉你我入伍,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所以,她的目的远不止如此。”牧云卿道:“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她不会贸然下手,你我二人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这就奇怪了……”沈忱溪道:“张寻彧费尽心机将我们困在此处,总不会一无所图吧。” 牧云卿将茶盏搁下,意味深长道:“你明日回府就知道了。” “牧大人的意思是,今夜不打算走了?” “走?”牧云卿嗤笑一声,“门窗都被封死,如何走得,沈大人莫不是藏有遁地之术?” “牧大人惯会打趣我,”沈忱溪笑道:“不过这遁地之术,倒也不是不可行。” 牧云卿指了指角落里的铁铲,道:“沈大人若是觉得可行,即刻便开始动工吧,再晚些,天可就要亮了。” “这等苦差,沈某可做不了,”沈忱溪故作虚弱道:“瞧着这天色,只觉得头又疼了几分。” 牧云卿眸光微闪,凑近他道:“沈大人,我有一计。” “是何计法?” “等会我会装作体力不支的样子,出去查看一番,你趁机留在房内,看看能否找到什么线索。”牧云卿将信号弹塞到沈忱溪手里,低声道:“若有危险,你便发送它,我自会回来救你。” 不等沈忱溪回答,牧云卿深吸一口气,突然大声喊道:“哎呀……我这头怎么如此之晕!”说着,便假装踉跄地朝门狠狠撞去。 门外侍从听到动静,忙不迭开门道:“大人,您这是怎么了?需要小的去请大夫吗?” 牧云卿摆摆手道:“不必,扶我去外边透透气便好。” “是。”侍从应了一声,扶着人往外走,还不忘将门死死关上。 “扶我去那吧,”牧云卿指着远处的亭子道 。 “好的大人。”侍从依言照做,将人扶到亭子里,恭敬道:“您先在此处休息片刻,若有不适,随时唤我来。” “嗯,”牧云卿道:“你先退下吧。” “是。” 牧云卿见他走了,眯起眼睛,继续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四下里都无异常,只有远处隐隐传来的舞乐声。 甚至连守卫都没有几个。 看来是断定他二人不敢逃了。 不多时,侍从再度赶来,轻声道:“大人,夜深了,小的扶你回房吧。” 感觉药效已经过去一些,牧云卿睁开眼睛道:“好,劳烦你了。” “大人客气了,”侍从将他扶起道:“这是小的该做的。”言罢将人重新扶回房里,再次将门锁上。 牧云卿道:“方才我佯装休息,实则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并未发现异常。” “屋里也无异常,”沈忱溪瞧了眼案上的香炷,道:“都这般时候了,想来不会再有动作,你我不妨就此歇下,明日再做打算。” “也好。” _ 第二日一早,两人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牧云卿一惊,忙不迭拽着沈忱溪起来,穿戴整齐后,才缓缓走向门口。 门锁已开,只轻轻一拽,就露出门外那张笑脸。 “二位昨夜睡得可好?”张寻彧道。 “有劳张大人挂心,”牧云卿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张寻彧,言辞恭谦有礼,“昨夜睡得很是安稳。” “如此便好,我还担心下人怠慢了二位。”张寻彧假意关切,“昨夜那酒属实烈了些,二位可有不适?” 沈忱溪心中冷笑,脸上却依然保持着微笑,“张大人说笑了,此酒虽烈,却也让我等见识了张大人府上的珍藏。只是……不知张大人早早立于门外,所为何事?” “无什要事,”她道:“不过是略备饭菜,想请二位一同用膳罢了。” 闻言,两人对视一眼,心中皆明白了几分。 沈忱溪道:“既然张大人如此盛情,我等若再推辞,反倒显得不近人情了。” “那便走吧。” “张大人请。”牧云卿微微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寻彧也不推辞,微微颔首后,抬步向前走去。 _ 膳厅 三人来到饭桌前坐下,看着满桌的佳肴,沈忱溪赞许道:“张大人,这桌菜肴真是丰盛啊。” “招待二位自然是要用心些,”张寻彧说着抬手为二人倒茶。 “多谢张大人。”沈忱溪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随即放下,目光落在张寻彧身上,“张大人,我们还是开门见山吧,今日这饭局,怕是不止吃饭这么简单?” “你倒是个聪明人。” “张大人谬赞了。”沈忱溪轻笑一声,神色自若,“不过,我二人也不是傻子,张大人的心思,多少还是能猜到几分的。” 张寻彧问:“那二位考虑的如何?” 沈忱溪正要出言讽刺,腿被牧云卿狠狠掐了一下,只得将话咽回去,改口道:“张大人的意思是……让我与牧大人归顺于你?”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大人这话说的,怎么能叫归顺呢,”她语气很是谦和,“不过是抱团取暖罢了,遇事遇难也好互拉一把,您说是吧?” “张大人这是在说笑了。”牧云卿放下茶盏,直视张寻彧,目光锐利如鹰,“我与沈大人皆是陛下的臣子,自当为陛下分忧解难。再者,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和乐,又何须与张大人抱团取暖?” 张寻彧眸色一冷,面上依旧带笑,“天下确是和乐太平,但官场不比天下,二位不妨再细细想想?” “官场不比天下,张大人有何高见?”沈忱溪不紧不慢地说道,丝毫没有被张寻彧的气势所影响。 “如今沈老退位,世家大族虎视眈眈,”张寻彧威胁道:“届时二位被众臣敌对,别怪我没拉你一把。” 牧云卿轻笑一声,端起茶杯轻啜一口,道:“多谢张大人提醒,不过,我与沈大人行得正坐得端,又何须怕他人敌对?” “牧大人说的是,二位能到如今的位置,自是清廉正直。”张寻彧故意咬重后两个字,又道:“不过,活人在世,孰能无过?”她转头看向牧云卿,语气里带有几分不屑,“除非牧大人能保证,为官之日,不犯下一丝一毫错事。” “张大人也说了,活人在世,孰能无过。”他将茶盏放下,目光平静地看着张寻彧,徐徐道:“牧某也只是一介凡人,自是不能无过。” “呵,”张寻彧笑道:“这么看来,你也是个明白人,与我结盟,自是少不了你二人的好处。” “张大人的好意,我与沈大人心领了。只是,我等身为朝廷中人,自当以国家为重,岂能为了一己私利而与他人结盟?” “二位真是好气节,”她道。 “张大人谬赞了。”沈忱溪笑得温和,眼神却极冷,“只是,我等还有一事不明,还望张大人解惑。” 张寻彧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冷了几分,不过是个六品官员,平日里连她张府的门槛都踏不进,有何资格步步逼问她。 若不是形势所迫,她断不会放下身段与二人交谈。 想到此处,她又重新挂起笑意,道:“二位想知道什么,本官一定知无不言。” “您公然拉党结派,”沈忱溪直言道:“就不怕陛下知道吗?还是说,张大人未将陛下放在眼里?” “沈大人误会了,不过是寻常家宴,何来拉党结派一说,”张寻彧道:“倒是沈大人,莫要给我乱扣帽子才是。” “张大人何必装傻充愣。”沈忱溪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袖,而后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您的心思,我二人看的明白,您也不必再绕圈子了。” 张寻彧笑意挂不住了,冷声道:“沈大人似乎对本官敌意很大。” “张大人言重了,我对大人并无敌意,只是……”沈忱溪故意停顿片刻,深邃的眼眸仿佛洞悉一切,“有些事情,若真是做了,可是难以逃脱。” “本官不知道沈大人在说什么,”她沉声道:“若无要事,二位请回吧!” “张大人这是要赶我与牧大人走?”沈忱溪轻笑一声,道:“也罢,既然张大人不愿多说,那我等也不便久留。告辞。” 张寻彧气的不轻,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二位慢走。” _ 两人并肩走出张府。 “你为何故意激怒她?”牧云卿问。 沈忱溪神色淡然道:“我若不激怒她,你我如何能脱身?” “你明知她不会为难,为何还执意如此。”牧云卿质问道:“沈忱溪,你到底想做什么?” “牧大人以为我想做什么。” “沈大人的心思,牧某可不敢多猜,”牧云卿不满道:“但今日之事,你未免太过冲动。” “冲动吗?”沈忱溪不以为然,凑近牧云卿,悄声道:“若不是你拦着我,我还能再冲动些。” “你与她有仇?” 沈忱溪垂眸不语,自顾自向前走去。 “张寻彧此人,野心勃勃,其心可诛。”牧云卿道:“你若想除掉他,恐非易事。毕竟,陛下对她还是颇为信任的。” “牧大人多虑了,”他道:“她与我无冤无仇,我为何要除掉她?” “既是无冤无仇,便不要多管闲事,”牧云卿再次将人推进马车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我身居宫外,有些事情,还是避远些为好。” 沈忱溪侧目看向他,眸里带有几分玩味,“若我真是同她有仇呢,牧大人又该作何言论?” “那牧某只能说,恩恩怨怨何时了。”牧云卿拍拍他的肩膀道:“不过,我看得出来,你与她并无仇恨。” 顿了顿,他又道:“所以,此事不必再提了,回去再说。” _ 丞相府 暮颜在屋里闷得慌,索性唤人将书案移到院里置下。 这会儿,正和着暖阳作画。 不过寥寥几笔,纸上便现出几枝枯枝。 香琴抬眸望了眼院里的梧桐树,惊喜道:“主子,您画的是梧桐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竟还被你看出来了,”她道:“看来我的画技还不算拙劣。” “主子说的哪里话,”香琴道:“您自幼学这些,画技怎会拙劣呢?” 暮颜:“……” 你倒是仔细瞧瞧再夸人。 “三小姐,”门外侍从道:“李公子求见。” “去瞧瞧。” “是。” 香琴应了一声,起身去迎人,行至门外,瞧见一张极为好看的脸。 那人面如凝脂,眼如点漆,笑得极为温和,内着一袭蓝缎长袍,外面披着精致的白狐裘衣,狐毛洁白如雪,衬得人越发清冷华贵。 身后跟着的仆从小心翼翼地捧着药。 香琴福了福身道:“我家主子身子欠安,不便迎客,还望李公子莫要怪罪。” “暮三小姐身负重伤,自是不会怪罪,”李云惜温声道:“还请姑娘通报一声,让我探望一番。” “不必通报了,”香琴笑道:“您能来,主子自然是高兴的,快同我一道进去吧!” 李云惜应了声“好,”随着香琴一道进门。 进入院子,瞧见正在作画的暮颜,李云惜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行礼道:“云惜见过暮三小姐。” “不必多礼,”暮颜指了指身侧的凳子道:“坐那吧。” “暮三小姐,身子可有好些?” 暮颜抬头,浅笑道:“多谢李公子挂念,好多了。” 李云惜示意仆从呈上药品,“这药对三小姐的病症颇有疗效,您若是不嫌弃,便请收下吧。” “那就多谢李公子了。”暮颜应了一句,让香琴将药收起来。 “您客气了,”李云惜踱步到她身侧,瞧着案上的画,道:“暮三小姐,画的是院前这棵梧桐树吗?” 暮颜点点头,抬手想将画卷收起来,她自知画艺不精,实在不想污了这位李大才子的眼。 “暮三小姐这枝条,画的颇具深意,”他赞许道:“枝干虽繁杂紧凑,却又枝枝独立,各自为生,方向长短不一,但又不显疏离,相近而不相依,真是妙极了。” 暮颜收画的手一顿,有些错愕的看向他。 他竟然真的说出了画中深意,不是一味的奉承虚夸。 “暮三小姐怎的这样看着我,”李云惜慌忙道:“是云惜……说错话了吗。” “没有,”暮颜道:“你说的与我画的,近乎一致。”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7章 识画 李云惜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你学过识画?”暮颜问。 “谈不上学过,”李云惜谦和道:“不过是略懂一二,真要追究起来,其实连皮毛都算不得。” “你过于谦逊了,”她道:“我倒觉得你方才说的好极了,若是细细学过,当是极具成就。” 李云惜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转口道:“暮三小姐,似乎对识画很感兴趣。” “算是吧,”暮颜笑道:“但我学不明白,那些注义太过繁杂,看久了便觉得头晕眼花,实在是爱莫能及。” “原是如此,识画注义确实繁杂了些,我先前看过几次,后来也都弃了。”他宽慰道:“暮三小姐也不必太过忧心,自古术业有专攻,你我都不是专人,学起来自是有些难度,年岁悠长,大可慢慢研习。” 李云惜说着再度俯身看向画卷,“不过,我总觉得,暮三小姐这画,不像是第一次画出来的。” 他细细瞧过画上的枝条,落笔坚韧有力,收笔游刃有余,干净利落,毫不拖拉。 那么多束枝条,既要变换方向,又要留意长度,短时间内必然是作不出来的。 但这幅画,不过是是由寥寥几笔绘下,笔触细而精,枝条间距把握准确,初画者,断不能做到。 由此看来,暮三小姐这画,显然画了不止一次。 可同一幅画,为何画这么多次? 李云惜想不明白。 “李公子好眼力,这画我确实不是第一次作下。”暮颜奇道:“除了这些,你还看出些什么?” 李云惜摇头,“暮三小姐的画,藏匿的东西太多了,云惜实在是看不懂。” “无事,”暮颜将画卷收起,淡淡道:“不过是几条枯枝罢了,没有什么深意,我也就画着玩玩,李公子不必介怀。” 她轻轻摩挲着画卷,思绪早已飘远。 这幅画,她不知画了多少遍。 从前在基地画,如今来到凤栖国依旧画着,可这二十多年以来,从没有人读懂她的画。 李云惜虽没说出寓意,却也将这幅画的本意明明白白的表露出来。 算是除她师父以外,第一个懂她的人。 画上的三十七道枝条,正是她受过的三十七道磨难。 每一难都与死里逃生无异,痛的她说不出话。 却也得强撑着身子,将这些痛绘下。 她师父说过,痛就是用来记的,你不记着,你永远也分辨不出来痛与更痛,不知疼痛就是不长记性。 人不能不长记性,更不能与疼痛为伴。 正思索着,头顶上传来一道清润的声音,他道:“既画了多次,于三小姐而言定有特殊意义,又怎会没有深意。” 李云惜抬眸望向院前的枯枝,低吟道:“风霜剥蚀皮肉尽,犹自挺立傲寒霜,枯枝兀自守空庭,只愿坚挺到黎明。枯枝坚挺,算得一层深意。” “确实,”暮颜道:“枯枝凭空挂,余木临春近,熬过这个寒冬,继而迎来新春,也算得第二层深意。” “如此说来,”他回眸看她,眉眼带笑,“三小姐依药调养,早日痊愈,便是第三层深意。” “说得好!”香琴兴冲冲的喊道。 她虽然听不懂前面那些文绉绉的话,但这人祝她家主子“早日痊愈”,她还是听得懂的。 “这会听懂了啊,”暮颜笑道:“你在一旁不吱声,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奴怎么会睡着呢,”香琴道:“奴还要守着主子呢!必须尽职尽责。” 虽然……也就不小心眯了半晌。 李云惜瞧见此景,只觉不该打搅,微微欠身道:“今日叨扰许久,云惜先行告退,改日再来登门拜访。” 暮颜颔首,“李公子慢走。” 待李云惜离去后,香琴凑到暮颜身边,赞道:“主子,方才那位李公子感觉他好聪明啊。” “人是京都才子,当然聪明了,”暮颜嫌弃道:“擦擦你那口水。” “啊?”香琴脸色一红,连忙抬起袖子擦嘴。 她记得她今日洗过脸了,从哪来的口水,难道是刚刚眯觉时,不小心渗漏出来的? _ 大理寺 牧云卿两人刚下马车,就闻到一股极重的血腥味,往里走几步,只见堂内横七竖八躺了一堆人,地上血迹未干,书卷砸落在地。 裴玄斜倚在门上,嘴角沾血,手里只剩一截残剑,魏成风靠在他身侧,捂着肚子痛呼:“啊呀,疼死我了,好疼啊。” 瞥见两人进门,他哭喊道:“二位大人,你们可算回来了,下官这条命险些丢了!” “这是怎么回事?”牧云卿心中一紧,快步上前扶起魏成风。 “今日一早,”魏成风道:“有几个黑衣人闯入,劫走了牢中那人,重伤我二人。” 说着,他将牧云卿的手移开,焦急道:“大人,你先别管我,快救救裴大……啊呸,裴玄,他伤的很重。” 牧云卿转头看向裴玄,“你怎么样,伤到何处?” “我没事,”裴玄摆摆手道:“不过是挨了几刀,可惜让那些人跑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无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牧云卿将他扶起,道:“你二人先回去去疗伤,余下的事情,我和沈大人会解决。” 魏成风迟疑道:“不……不需要我们提供线索吗?” 牧云卿瞟了眼他官袍上的脚印,开口道:“您老就别操心这些了,先回去好好养伤。” “那我走了!”魏成风不确定道:“我真的走了?” 牧云卿点头道:“嗯,去吧。” “好嘞!”魏成风应下后,扶着裴玄颤颤巍巍的朝医馆跑去。 “嘶,”裴玄蹙眉道:“您慢点,慢点!” “慢不了一点,咱还得再快些,”魏成风边跑边道:“再慢些,你都要成空血人偶了!我怎么能眼睁睁看你血尽而亡。” 裴玄:“……” 能不能好好说话,说谁血尽而亡。 魏成风才不管身侧的人什么表情,拽着人死命往前跑。 他这把老骨头,若是没有裴玄,今日真是要交代在这了。 说什么也得将裴玄抓去医馆好好瞧瞧,可别落下病根才是。 _ 正堂 牧云卿眉头紧锁,在屋内来回踱步,他倒是猜到张寻彧会有所行动,但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心急。 如此急切的要救那个黑衣人,究竟有何目的。 沈忱溪瞧见他这般模样,莫名觉得好笑。 “沈大人真是好兴致,”牧云卿冷声道:“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 “自然是笑得出来的,”沈忱溪笑道:“这般模样的牧大人可不常有,若不抓紧笑笑,日后怕是见不到第二次。” 牧云卿噎了一噎,瞥他一眼,淡道:“沈大人还是把心思放在正事上为好。” “正事?”他问:“牧大人是指黑衣人还是张寻彧?” “二者都是。” “我想不出来,”沈忱溪叹了口气,道:“不知牧大人有何高见?” “她这是早有预谋,不然也不会将我二人留下。” “她今日所行确实另有目的。”沈忱溪略一颔首表示赞同,“只是,我没想到她会这么大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 “呵,”牧云卿冷笑一声,“她有何不敢,她足足铺了两条路。” “两条路?”沈忱溪转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何意?” “一来引我二人站队,二来趁机劫走犯人,届时出了状况她可借举办宴席脱身,责任全落在你我身上。” 沈忱溪双手抱臂,轻轻点头,“牧大人所言极是,张寻彧此人心思缜密,这两步棋走得确实毒辣。” “如今黑衣人逃走,”牧云卿盯着他:“陛下那边,该做何解释?” “陛下那边……”沈忱溪垂眸沉思片刻,而后抬头看向他,“不如先隐瞒?” “不行,这是欺君,”牧云卿肃然道:“总得有个交代。” “牧大人,你到底在急什么。”沈忱溪想不明白。 “我?”牧云卿莫名道:“难道不是沈大人吵着要查张寻彧。” “我不过是随口一提,牧大人竟也当真?”沈忱溪促狭道:“难怪只见了暮三小姐一面,就如此上心,牧大人还真是好骗。” 牧云卿咬牙道:“沈、忱、溪。” “牧大人莫要生气,”沈忱溪道:“张寻彧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贸然动手,百害而无一利。先不说与她同盟者是否会敌对你我,便是陛下,也断不会放任你我肆意查她。” “我对朝中事了解不多,沈大人不妨再细细讲讲。” “这……”沈忱溪略一犹豫,随即压低声音,“牧大人,此事事关重大,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详谈吧。” “去何处?” 沈忱溪看向他,眼中带着几分深意,“自然是去安全的地方。” “沈府?” “错了,”沈忱溪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书,轻轻一按,书架缓缓移动,露出一个暗格,“牧大人,请。” “这是……” “牧大人不必惊讶,此处是我前些日子托人打造的,除了你我,没有人知道。” “如此便好,”牧云卿应了一句,抬脚跟上他 。 沈忱溪抬手点燃蜡烛,暗格里顿时明亮起来。 “牧大人,你可知张寻彧在朝中的最大对手是谁?” 牧云卿道:“按势力算来,自是暮丞相最大,但她不闻朝事只为君忧,谈不上对手。” “牧大人果然聪慧过人。”沈忱溪轻笑一声,眼中带着几分赞赏,“暮丞相虽权倾朝野,但她一心为君,对张寻彧并无敌意。” “再来就是宋家、杜家、柳家。” “不错,这三家在朝中的地位都是举足轻重。”沈忱溪在暗格中踱步,手中拿着一本书轻轻敲击着桌面 “但他们的势力都不如张寻彧。” “宋家满门忠烈,自是不会与张荀彧为营。”牧云卿顿了顿,道:“至于另外两家,我了解不多。” 沈忱溪接着他的话,道:“杜家与宋家世代交好,暂且算是一派,我派人查过,二者都无结盟倾向。” “而柳家则是新兴家族,崛起不过短短几十年,却发展迅速,已成为朝堂上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沈忱溪放下手中的书,目光变得深邃,“柳家与张寻彧之间的关系也很微妙,既合作又竞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此看来,这几大家,其实势力分散,各成一体。”牧云卿笑了,“那我们单从张寻彧入手,还是有些胜算的。” “牧大人不要着急,”沈忱溪继续道:“你别忘了,那夜又有几小家投靠张家,虽说势力分散,却也是聚成一团,很难一网打尽。” “一网打尽?”牧云卿蹙眉道:“说来说去,你还是想对付张寻彧?” 沈忱溪自知瞒不过他,点头称是。 不料眼前的人,下一秒就炸毛了。 “沈大人,这是官场,不是闹着玩的!”牧云卿无奈道:“你只是一个六品小官,做事要考虑后果,你动谁不好,非要动朝廷命官?” “朝廷命官?”沈忱溪嗤道:“我还以为在牧大人眼里官无大小、一视同仁呢,原来也看重这些。” 牧云卿冷冷道:“沈大人扣帽子的本事,还真是日益见长。” “不及牧大人捧高踩低来得快。”他回怼。 “我何时捧高踩低?”牧云卿被他气笑了,“沈忱溪,你是大理寺的人,你的职责是查案,不是革职官员。” “此事我自有打算,”他平静道:“无需牧大人费心。” “沈大人这是要和我划清界限?” “您多虑了,沈某不过是不想牵扯到旁人罢了。” 行,他又成旁人了,这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实在不知道说什么,真想把沈忱溪的脑子敲碎了,好好瞧瞧里面到底藏了多少胆子。 牧云卿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沈大人,你我同朝为官,本应相互扶持,你若执意如此,我也只能尽力保全你。” 沈忱溪微微一怔,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感动没一瞬,就被人拽着出了暗格。 “做什么?” “带你去个好地方 。”不等他答应,牧云卿就使了轻功带着人往沉心湖飞去。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8章 冰钓 _ 沉心湖 湖面结了一层薄冰,风一掠过,便“咔嚓”作响。两岸芦草随风摆动,余晖照出芦影,齐齐映在冰面上。 小径两旁的树木早已褪去绿叶,只剩下干枯的枝丫,偶有几只乌鸦飞过,更添几分寂寥。 牧云卿将人放在岸上,转身拿了块石头狠狠朝湖面砸去,水花四溅,豁然砸出一个冰洞。 沈忱溪抱着手立在一旁,瞧不出喜怒。 牧云卿在芦苇丛里翻找片刻,拿出两把鱼竿,开口道:“沈大人要试试吗?” 眼前的人不为所动。 “试试嘛,”他将鱼竿塞到沈忱溪手里,“沈大人此时正需要做些凝神调息的事。” “冰钓?”沈忱溪转头看向他,声音淡淡的,“牧大人好兴致。” 牧云卿不回话,撩起袍子就在岸边坐下,将鱼钩甩进冰洞。 沈忱溪犹豫片刻,也在他身侧坐下,“这冬日垂钓,别有一番雅趣。” “是吗?”牧云卿伸手轻敲鱼竿,声音在寂静的湖面显得格外清晰,“你倒是逆来顺受得很。” “我只当这是你为我寻的乐子。”沈忱溪道:“毕竟,你我难得有这般清闲的时候。” “不生气了?” 他轻挑眉梢,似笑非笑道:“我若生气,岂不是正如了你的意?” “为了不让我如意,连气也不生了,”牧云卿笑道:“你还真是有趣。” “牧大人又何尝不是呢?”沈忱溪转头看向他,目光在落日下显得格外柔和,“明明是关心我,却偏要做出这般姿态。” “你想多了,我怎么会关心你。” “是么?”沈忱溪轻笑一声,不置可否,“那这鱼竿,我便收起来了。” 牧云卿伸手将他摁住,“别动,别动!” 沈忱溪将鱼竿重新放回冰洞旁,目光落在湖面上,“牧大人如此紧张这鱼竿,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用意?” “能有什么特殊的用意,”他道:“不过是想吃条鱼罢了。” “这个时节,能钓到鱼的几率并不大,牧大人怕是要失望了。” “钓不到就把你丢下去。” 沈忱溪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牧云卿。“呵,牧大人这是在威胁我吗?” 牧云卿拿鱼篓舀了些水,反问道:“你以为呢?” “我以为……”沈忱溪故意拖长了声调,目光在他身上打转,“牧大人舍不得。” “你当你是金枝玉叶呢,”牧云卿懒懒道:“没什么舍不得的,有舍才有得,用沈大人换一条鱼,何其划算。” “牧大人这是在打趣我吗?”沈忱溪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这鱼,怕是还没有沈某这条命值钱。” “是是是,”他敷衍道:“沈大人的命自然是值钱的。但我这鱼,自然也是要钓的。”牧云卿说着再度挂饵甩钩。 沈忱溪见他似乎真有此意,无奈叹道:“罢了,左右今日也无事,就陪牧大人等上一等吧。” “还想杀张寻彧吗?”他问。 “张寻彧结党营私,按律当诛,”沈忱溪垂眸盯着冰洞,神色淡然,“我身为朝廷官员,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固执。” “我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陛下。”沈忱溪道:“牧大人,你应该明白的。” 牧云卿轻笑一声,没有回答。 他可不认为沈忱溪做这些是为了女帝。 若说是为了自己,他还能信上几分,如今说是为了女帝,自是不能信得。 “牧大人?”沈忱溪轻声唤他。 “嘘,”牧云卿小声道:“不要说话,鱼儿要上钩了。” 闻言,沈忱溪立刻收声,目光紧紧盯着冰洞,瞧见牧云卿将鱼拽出水面才开口道:“牧大人果然好手段。” “那是自然,”牧云卿抬手将鱼放进鱼篓里,道:“再钓一条就收工。” “贪心不足蛇吞象,牧大人还是适可而止吧。”沈忱溪伸手将他拉起来。 “一条鱼怎么吃?” “鱼片粥,红烧鱼,清蒸鱼……”沈忱溪慢悠悠地报着菜名,“牧大人想怎么吃,便怎么吃。” “那便红烧。” “如此甚好。”沈忱溪拎着鱼篓,两人并肩往回走,“想来,牧大人的手艺定是极好的。” “沈大人这是还想再蹭一顿饭?” “牧大人亲手做的鱼,我自然是要尝尝的。” “罢了,就依你这一回。” 沈忱溪脸上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多谢牧大人。” _ 两人一道回了翠竹苑。 沈忱溪将鱼篓递回牧云卿手里,笑道:“那我便在此处等候,劳烦牧大人将鱼送去厨房。” “好,”牧云卿指了指桌上的茶水,“渴了自己倒。”言罢转身朝厨房走去。 沈忱溪看着牧云卿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 这个时候,张寻彧应该还在张府,此刻赶往,或许能查出些许线索。 他垂眸思忖片刻,抬步朝张府的方向走去。 _ 医馆 为裴玄治伤的大夫也是个小老头,比魏成风大上两岁,性子却开朗许多。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里,”赵思衡摸着他的尾椎骨道:“疼吗?” “不……不疼,”裴玄脸色绯红,问道:“大夫,您是不是瞧错了?” “没错,我怎么会错,”他道:“我这是在为你排查!” “是啊,”魏成风附和道:“为你排查呢,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可不得好好瞧瞧。” “行……”裴玄还是妥协了,“那便劳烦您帮我瞧瞧。” 过了半晌。 “嗯,”赵思衡摸了摸胡子,满意道:“这会便是大功告成了,我再给你开几服药,喝完伤口就好了!” “好……” 裴玄望着自己包扎成熊掌的手,实在是不敢恭维。 “怎么样,”魏成风问:“可有感觉神清气爽、力如蛮牛?” 裴玄:“……” 伤口包扎成这样,连力都使不出来,谈何力如蛮牛。 “裴玄?” “嗯。”裴玄淡淡应了一声。 “莫不是伤口还疼?”魏成风说着又要唤赵思衡重新排查,裴玄连忙抬手制止,“不疼了,不疼了,不必再麻烦了。” “那便好,”魏成风心里松了口气,“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魏某也没有脸面再活下去了。” “您言重了,”裴玄道:“今日之事,本就难以避免。” “事情不可以避免,伤口还是可以避免的,”赵思衡将药包扔在桌上,叮嘱道:“这个药,先煎后煮,一日两次。” “好,多谢大夫。” “不客气,不客气,”赵思衡朝魏成风伸手道:“老魏,该给钱了。” “给什么钱,”魏成风捂着钱袋子道:“你上次那钱还没补给我,不给!” “上次那钱不是给你买糖了?” “那是你请我的。”魏成风说的理直气壮。 裴玄见状,解下钱袋子递给赵思衡,道:“我来付吧。” “不行,”魏成风抢过钱袋子塞回他手里,道:“你是病人,怎么能让你付钱呢,我付我付。”他说着朝赵思衡塞了几两银子。 “这就对了嘛,”赵思衡笑眯眯道:“下次请你吃糖啊!” “哼,谁稀罕你的糖,”魏成风白了他一眼,转身将裴玄扶起,问道:“你家在何处?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了,我自己能回去。” 魏成风步子一顿,抬头道:“真不用我送你?” 裴玄摆摆手道:“不用,您也快回去吧。” “我不回去,”魏成风强扯过赵思衡的手,笑道:“我就睡在这里!和老赵一起。” 两个小老头抱在一起,场面搞笑又可爱。 “也好,”裴玄朝二人拱手道:“那在下就先告辞了,多谢二位照拂。” “去吧去吧,路上小心些,”赵思衡再次叮嘱道:“别扯到伤口,别忘记喝药啊!” “好。” _ 翠竹苑 天蒙蒙亮时,沈忱溪才从张府回来,面上依旧带笑,衣摆却沾着大片血迹。 “牧大人,”沈忱溪叩门道:“鱼可做好了?” 牧云卿脸色阴沉的将门打开,“去哪了。” “自然是去寻那黑衣人。”沈忱溪神色自若,慢条斯理地说着,“牧大人不是也想找到他吗?” “我可有说过,”他沉声道:“让你不要冲动行事?” “我若不去,又如何能找到他?”沈忱溪看着牧云卿阴沉的脸色,心中有些了然,“牧大人这是在担心我?” “先不论担心与否,”牧云卿瞥了眼他衣摆上的血迹,道:“你这样,实在是太过冲动。” “我若不冲动,又如何能让张寻彧露出破绽?” “我不想与你争论。” 沈忱溪见他无意争辩,便也不再多言,转口道:“鱼应该快好了吧,我可是等了许久。” “扔了。”他冷冷道。 “扔了?”沈忱溪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牧大人还真是任性。” 牧云卿回怼道:“不及沈大人万分之一。” “就当你在夸我了,”沈忱溪轻轻一笑,道:“我已命人在府中备下了新的饭菜,牧大人若不嫌弃,可与我一同用膳。” 牧云卿:“……” 正生气呢,吃什么饭,沈忱溪的眼睛是摆设吗? “不吃了。”依旧是那冰冷的语气。 “这又是为何?”沈忱溪叹了口气,耐心哄道:“是在怪我没有事先告知你吗?我只是想着,此事若能成功,也可省去你不少麻烦。” “你既明白,”牧云卿质问道:“为何还要执意如此?” “我有我不得已的理由。”沈忱溪看着他,目光中带着些许歉意,“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牧云卿板着脸不说话。 “罢了,”沈忱溪无奈道:“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你不想吃,那我便让人将饭菜送到你这里,你饿了再吃。” “不必了。” “行吧,”沈忱溪沉默片刻,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他,“这是我在张府找到的,你看看是否有用。” 牧云卿接过信看了一眼,嗤笑道:“人家纳夫的信件你也要偷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纳夫?”沈忱溪打开信件一看,还真是纳夫的信件。 滑天下之大稽。 他道:“这东西里三层外三层包着,我当是什么好东西。” “所以你去一趟,”牧云卿笑道:“就拿了这么个东西回来?” “还有另外的东西,”沈忱溪神秘兮兮道:“不过,这会儿还不能告知你。”顿了顿,他又道:“牧大人若是感兴趣,也可随我一道回去看看。” “那便去吧。”牧云卿淡淡应道。 沈忱溪唇角微勾,领着人回了沈府。 他就知道牧云卿会去,此人软硬不吃,偏偏对这些事好奇得很。 _ 忠义侯府 宴会如期举行,府内世家公子坐了一片,酒水不停,饭菜不断。 一群人吃吃喝喝,时而猜拳,时而讲讲趣事。 宋祈安侧头看向潘玉,笑道:“怎么样,我就说这招可行吧?” 潘玉道:“侯爷做事,自然是得心应手。” “哈哈,你这小嘴还挺甜的嘛!”宋祈安心情大好,笑得合不拢嘴,“本侯爷也是费了一番心思的。”他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又落在潘玉身上,“小玉,你喜欢什么菜多一点?” “回侯爷,”潘玉恭敬道:“潘玉喜欢辣菜多一些。” “辣菜啊……”宋祈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那你觉得咱们要不要在菜单上增加一些辣菜?” “我觉得可以,”他道:“我方才细细瞧过,这些公子吃辣菜多一些,尤其是墙角那桌,辣菜上了三次。” “好!那就这么定了!”宋祈安转头对身旁的侍从吩咐道:“去,把菜单改一下,增加几道辣菜。” “是。” “侯爷,”潘玉凑在宋祈安耳边,小声道:“我觉得这些公子,多半只是口头奉承,日后不一定会来,您要不下去敬杯酒?” “还是你想得周到。”宋祈安赞赏地看了他一眼,端起酒杯道:“我这就下去敬他们一杯,顺便再打探打探他们的口风。” 众人见宋祈安过来,连忙给他让位,“侯爷来了!” 宋祈安举起酒杯,对着众人笑道:“感谢诸位能赏脸来,都吃好喝好啊!本侯爷先敬诸位一杯!”言罢,仰头一饮而尽。 众人纷纷举杯回敬。 宋祈安一一碰杯,酒过三巡后,话锋一转道:“本侯爷新得了一家酒楼,年后就要开业了,还望各位日后多多捧场啊!”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9章 哑奴 闻言,座下议论纷纷。 宋祈安见他们惊讶的样子,心中暗自得意,“怎么?你们是不相信本侯爷的实力?” “不敢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宋祈安放下酒杯,挑眉道:“诸位有话不妨直说,本侯爷洗耳恭听。” 众人哪敢说话,都怕得罪了人,纷纷低下头,有些甚至想找借口逃走,都被宋祈安拦下。 “这是要去哪啊?”宋祈安轻笑一声,将人摁回位子上,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都跑什么,放心,本侯爷不会吃了你们。” “侯爷说的是,”一青衣男子捂着脸道:“只是我家中母亲,她老人家……” “她老人家怎么了?”宋祈安将他的手移开,笑道:“哎呀,本侯爷明白,各位公子都是孝顺之人,自然是要先问问母亲的意见。” “不过,”他凑近众人,压低声音道:“本侯爷的酒楼,可是京城中独一无二的,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是是是,侯爷说的是,”众人附和道:“侯爷的酒楼自然是独一无二的!” “是呀是呀,届时我们一定来!” “侯爷的酒楼,我们自然要捧场!” “一定来!” “哈哈哈,好!”宋祈安见众人答应,心中大喜,拱手道:“本侯爷就先谢过各位了!一定记得来啊!”又与众人寒暄了几句,这才回到座位上,“小玉,可有见过木冬?” “木冬?”潘玉朝四处望去,回道:“我一直在此处候着,没有瞧见他。” “去哪了,”宋祈安醉醺醺道:“莫不是,被人拐走了。” “侯爷说笑了,”潘玉扶住他道:“木冬又不是小孩子,怎会被人拐走呢?” “那我怎么找不到他,”宋祈安甩开潘玉的手,跌跌撞撞朝门外走去,“我要……我要去找木冬……” “侯爷!”潘玉赶忙追上他。 宋祈安朝他挤挤眼,低声道:“别管我,我没事。” 潘玉会意,为他让开一条道。 宋祈安抬脚出门,看似摇摇晃晃,步子却是稳当得很。 走了一段路,便大摇大摆的朝谢府跑去。 _ 谢府 一白衣男子半倚在房门口,黑发松松披在肩后,纤长手指握着白瓷茶盏,茶水氤氲如镜,映出他清俊面容。 瞧见宋祈安来,他唇角染上一抹笑意。 “笑笑笑,”宋祈安脱了鞋子就朝他扔去,“谢宴舟!你又骗我!” 谢宴舟抬手接住长靴,淡淡道:“你又忘了,君子有状。” “我管你什么状,”宋祈安气呼呼道:“你不是答应我会来吗?你怎么又不来?” 他道:“家中有事,实在是抽不开身。” 宋祈安瞟了眼地上的茶盏,质问道:“这就是你说的家中有事?在你心里,我还比不上一杯茶水?” “今日母亲提前回来了,我在书房帮她抄写经文,这才没去成。”谢宴舟解释道:“并非故意骗你。” “又抄经文?”宋祈安怒声道:“一个破经文有什么好抄的,抄了神佛就会保佑你吗?它有那么灵吗,让你非抄不可!” 谢宴舟眸色一凛,沉声道:“不可对神佛不敬。” “我就说了几句,怎么就不敬了?” “你不懂,”谢宴舟将长靴递回他手里,道:“先把鞋穿上吧,冬日天冷。” “知道了,”宋祈安边穿鞋边嘀咕道:“就算你真的抽不开身,也该让人告诉我一声才是,每次都要我来找你。” “祈安,今日之事,是我对不住你。” “无妨,”宋祈安摆摆手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早就习惯了。” 谢宴舟侧头看向他,问道:“你今日是逃出来的?” “不然呢,我还能飞出来不成?”宋祈安比了个大鹏展翅的动作,笑道:“你别说,我要是真的会飞就好了,想去哪就去哪!谁也管不了我!我还能把你带到北海,带到灵舟山,又带你回来!或者直接把你丢到海里,撒腿就跑!让你孤零零待在那!” “那你记得带上花蜜,”谢宴舟道:“北海水苦,没了花蜜我怕是活不过三日。” “想得美,”宋祈安撇嘴道:“带你去北海就已经够好了,竟然还想要花蜜,哼哼,得寸进尺!” “不过是罐花蜜,你也舍不得给我吗?” “怎么会舍不得,”宋祈安阔气道:“你若真能去北海,本侯爷给你一百罐花蜜!让你吃个够!” “真好,只可惜……”谢宴舟唏嘘道:“可惜宋祈安不会飞,谢宴舟也去不了北海。” “谁说的,不就是北海嘛!”宋祈安拍拍胸脯道:“等小爷我攒够钱,第一个就带你去!” “这可是你说的,”谢宴舟朝他伸手,轻声道:“拉勾定契,骗人是小狗。” 宋祈安反勾住他的手,也道:“拉勾定契,骗人是小狗!” “行了,”谢宴舟松开手道:“你找我怕是不止为了宴会的事吧。” “那是自然,”宋祈安将布局图展开,道:“瞧瞧,可有何不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谢宴舟垂眸看去,沉吟片刻道:“这根柱子,不该在这。” “为何?” “你想啊,”沈忱溪指着布局图道:“这是后厨,这是前厅,中间横插一根柱子,一来客人过不去,二来楼里小斯不好端菜,如何能行?” “是啊!”宋祈安拍手道:“我光顾着好看,都没考虑到这些,宴舟你真是我的救星。” 谢宴舟只是笑笑,“余下的都没什么问题,着手去做吧。” “早就在弄了,”宋祈安道:“不出意外的话,年后就能完工。但我还没想好叫什么名字,宴舟,你说取个什么名字好?” “我觉着原先那个名字就很好,”他道:“只是祈安,你真的想好了吗?从商并非易事,况且你还是个男子……我实在是担心你。” “我既已决定去做,就不会后悔,”宋祈安安抚道:“不必担心我,我会小心的。再说了,我可是侯爷,谁敢多说一句,我撕烂他的嘴!” 谢宴舟见他心意已决,也不好多做阻拦,就道:“你有打算就好,若是遇到难处,随时可以找我。” “好!”宋祈安起身道:“我府里还有客人,我得回去了,过几日再来寻你!” 谢宴舟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刚一偏头,就对上谢司存漠然的神情,他慌忙道:“见过母亲。” “同他说了什么?”她冷声问。 “没说什么,”谢宴舟恭声道:“只是闲聊几句,再无其他。” “哑奴,”谢司存沉声道:“我不止一次提醒过你,莫要与此人来往,你为何执意不听。” 谢宴舟垂下头,低声道:“母亲……他是哑奴唯一的玩伴了。” “玩伴?送你来京都是为了玩的?”她提醒道:“别忘了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哑奴不敢忘。” “既是不敢忘,就离他远些,你与他不是一路人。”谢司存言罢甩袖离开。 谢宴舟怔怔望着她,眸里全是酸涩。 他又怎知他们不是一路人,可这世间,除了他宋祈安再没人把他当做人看。 他自幼沉默寡言,性子孤僻胆小,世人皆唤他哑奴,唯有宋祈安唤他宴舟。 依稀记得,那年枝树繁茂,碧草如茵,红衣少年跨坐枝头,朝他扔了一串青梅。 他受了委屈,又被青梅青梅砸伤额头,哭得稀里哗啦。 “你怎么还哭?”少年从树上跃下,怀里兜着一堆青梅,笨拙的哄道:“别哭了,我把梅子都给你!” 他又气又疼,将人推倒在地,怒声道:“谁要你的破梅子!呜呜呜,你们都欺负我!” 梅子四处滚落,少年摔的四仰八叉,却也不闹,只道:“这会是你对不住我了。” 他冷哼一声,抬手去擦额头上的血迹,板着脸不理少年。 少年又朝他凑过来:“你叫什么名字?” “不告诉你!” “为什么不告诉我?”少年将绣着杜鹃花的方巾递给他,温声道:“你流了好多血,快擦擦吧!” “呜呜呜,都怪你!”他哭道:“都怪你拿梅子扔我!” “胡说!”少年道:“梅子那么轻,怎会将你伤成这样,定是你自己摔的!” “我不管!你的梅子就是砸伤我了!”他无赖道:“你得负责,呜呜呜,你不负责,我就告诉你母亲!” “那可不行,”少年慌了,解下钱袋扔到他怀里,忙道:“我给你钱,你不许告诉我母亲!” 想到此处,谢宴舟忽的笑了,那时的他根本不知道宋祈安的母亲是谁。 不知道宋祈安的身份,更不知道那块杜鹃花方巾对忠义侯府的含义。 于是那天夜里,他带着方巾回府时,被他父亲追着打了一宿。 “说,这东西从何处偷来的!” “不是我偷的!” “还说不是偷的,小小年纪就学会撒谎,将来如何了得!”棍子一下接一下打在他身上,他痛的龇牙咧嘴,“我没有偷东西!” “没有偷?那它是从何处来的,你别告诉我是你捡来的,这是陛下亲赐的方巾!你如何捡得?” 他一遍一遍哭喊着说自己不是偷的,没有一个人信他。 也是那一日,他才知道杜鹃花方巾的含义,此等圣物,确实不是他可以染指的。 第二日一早,他就被带到忠义侯府请罪,小小的人跪在宽大的院子里。 他只觉得,侯府的地板好凉好凉,门槛也好高。 他没有错,为何让他跪着。 委屈和不甘交织在一起,他又忍不住哭了。 少年偷偷跑到他身侧,嗤笑道:“你怎么又哭了,你哭起来好丑。” “你才丑!” “好好好,我丑我丑,”少年问道:“那你为什么跪在这里啊,你做错事了吗?” 他摇头。 “既然没错,就不必跪着,”少年伸手将他扶起,“这是我娘说的!”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少年转头看向他,“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他刚想开口,远处传来他父亲的呼唤声,“哑奴!哑奴!哑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哑奴!你又跑哪去了?” 一声又一声的哑奴,喊得他无地自容。 他问:“听到了吗,那就是我的名字。” 少年蹙眉道:“哪有人叫这个名字的,我不信,你定是还有别的名字!快告诉我!” 他眸光微闪,弱弱道:“我叫谢宴舟。” “谢宴舟?”少年赞道:“名字真好听!以后我就叫你宴舟了!” 宴舟,宴舟,赴宴成舟。 哑奴,哑奴,人哑身奴,他不想做哑奴,他想做谢宴舟。 _ 丞相府 芳兰苑 香琴将熬好的药递到暮颜唇边,轻声道:“主子,药好了。” “好,”暮颜假意喝了口药,瞥见梁上碎屑坠下,才将药一口吐出。 “主子!” “我没事,”暮颜摆摆手道:“余下的药都倒了吧。” “这……”香琴犹豫道:“可您才喝了一口。” 她低声道:“这药有问题。” 香琴眸色一惊,连忙跪倒在地,“主子明鉴,香琴绝无谋害之心!” 暮颜垂眸看去,眼前那人吓得颤抖,手指紧紧攥着衣裙,面色算不得好。 “你怕我?”她问。 “奴……”香琴哆哆嗦嗦道:“奴不怕,奴只怕主子误会我。”她跪移到暮颜跟前,眸中带泪,“主子,奴不知道药有问题,但奴真的从未想过害您,求您信我……” “我自是信你,”暮颜道:“只是这药暂时还不能停,你这几日煎药时,替我多留意些伙房的人。” 香琴点头:“主子放心,奴一定细细留意。” “嗯 ,”暮颜从怀里掏出一物递给她,吩咐道:“三日后,把这东西放在我的早膳里。” “是!”香琴也没看是什么东西,一股脑就应下了。 “行了,先退下吧,”暮颜道:“我睡会儿。” 香琴将门掩上,依言退下。 _ 沈府 沈忱溪拉着牧云卿吃了饭,这才领着人去楼上的隔间。 楼里光线昏暗,只有头顶那盏孤灯亮着。 沈忱溪抬手叩了叩门,过了半晌,门才缓缓打开。 一位老者立在门前,他脸色阴沉,瞧着不大好相处。 “老先生,”沈忱溪恭敬道:“这便是我同您说的友人。”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0章 明路 那老者点了点头,转身往屋里走。 “随意坐下吧。” “是。”沈忱溪应了一声,拽着牧云卿在桌前坐下。 牧云卿望着眼前的人,眸里多了几分探究,这人面上有道极长的伤口,眼底有藏不住的倦意,嘴唇干如枯木,面色暗黄肌瘦,衣衫破旧不堪。 如此便罢了,就连手脚都被镣铐束着。 状况谈不上好,却半点也不显得狼狈,反而多了几分出尘的气质,让人望而生畏。 沈忱溪率先开口:“老先生,昨夜我同您说的事,您考虑的怎么样?” “此计不妥,”老者摇头道:“换个计谋再来同我谈条件。” “有何不妥?还请您明示。” 老者挑眉看向他,眉间微有不耐,“你当张寻彧是傻子吗,你如此堂而皇之的与她作对,这与自曝身份何异?” “老先生教训的是,”沈忱溪低头道:“是沈某考虑不周。” “在我面前说这些虚词无用,”他沉声道:“我要的是一条行得通的路。”老者偏头看向牧云卿,问道:“你呢,有何看法?” 牧云卿见沈忱溪如此恭敬,也跟着敬重几分,回道:“牧某以为,此事不宜操之过急。如今敌暗我明,贸然出手,只会得不偿失。” 老者嗤笑一声,嘲道:“你也是个绣花枕头,嘴上说得好听,实则胸无城府,有何意义?” “牧某并非只是嘴上说说。” “我且问你,”老者逼问道:“你说此事不宜操之过急,那你打算何时动手,是待她养精蓄锐将你一并拿下之日?还是你坚守自亏之日?又说敌暗我明,你自知敌人身处暗处,何故仍持明线?是觉得你足够聪明,可以用你腹中那几点墨水只身脱险?还是占着如今这顶帽子,断定她不敢伤你性命?” 牧云卿:“……” 上次被这么逼问,还是在上次。 老者轻哼一声,又道:“你二人,有计谋,但是不多。在我看来,与纸上谈兵无异,此般下去,必输无疑。不过……”他转头看向沈忱溪,继续道:“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给你二人指条明路。” “您请讲。” 老者缓缓说道:“那张寻彧最在意的便是她在府中的名声,你们若想扳倒她,需先从她身边之人入手。找些机灵的小厮丫鬟,暗中散播她苛待下人的谣言,让府中人心惶惶。” 牧云卿微微皱眉:“仅靠这些谣言,怕是不足为惧。” 老者白了他一眼:“自然不止于此,兵不厌诈,人难敌谣。待谣言传开,她必定忙于镇压,此时你们再安排一人佯装投靠她,她两头顾及,你二人便可趁虚而入。” 沈忱溪眼睛一亮,赞道:“此计甚妙,既可留守续攻,又可令我二人全身而退。” 老者点点头:“之后你们便可顺着这些破绽搜集真正有用的证据,一击即中。切记,每一步都要谨慎小心,稍有差池就会前功尽弃。” 两人相视一眼,齐声说道:“多谢老先生指点。” “先别急着谢我,”老者摆摆手道:“你二人差的不是才智,是手段。谋线不明之时,最不能的便是藏着,藏的越深,敌人越是警惕,越是提防。”他冷眼看向牧云卿,提醒道:“届时敌方诸事备齐,你方锋芒渐暗,这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牧云卿笑着拱了拱手:“多谢先生指点,牧某记下了。” “回吧。” “是。” _ 两人出了阁楼,心事各异。 牧云卿问:“那老者,是何人?” “我从张府掳来的,”沈忱溪淡然道:“瞧着有几分用处,便留下了。” “掳来的?”牧云卿愕然:“我见你对他十分敬重,我以为你二人认识。” “若是认识,他断不会是那般态度。” “既是不认识,你掳来作甚?” “牧大人,”沈忱溪无奈道:“您但凡好好听听过我的话,便不会问我第二次。” “沈大人说的是,”牧云卿拱手道:“不过,你方才说的话,牧某都听进去了。一时失神才造此乌龙,还望沈大人莫要怪罪。” “一时失神?”沈忱溪道:“牧大人还真是心事沉重,片刻不停的,为国、为民。”他故意咬重后两个字 。 牧云卿:“……” 沈忱溪笑道:“牧大人怎么不说话了?莫不是被我说中了。” “为官之人,自是需得为国为民。既是本分,何来说中之说?”牧云卿缓缓反问。 “牧大人这张嘴,”他道:“沈某便是再多上十张,也是说不过。” “那就不必再说了,”牧云卿认真道:“沈大人,你我需得先将张府这事办妥才是。” “那是自然,”沈忱溪道:“那老者毕竟是张府出来的人,张寻彧的行径他再清楚不过,有他相助,定是事半功倍。” “看来,沈大人已有胜算?” “牧大人过奖了,”他笑道:“不过是略施小计罢了。只是,此事还需牧大人配合。” “需要我做何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沈忱溪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嘱咐道:“牧大人,这几日我会在城内散布消息。你看准时机,将这封信交给暮丞相,她自会明白。” “暮丞相?”牧云卿疑惑的看向他:“这事与她有何关系?” “届时你就知道了,”沈忱溪道:“天色不早了,牧大人早些回去休息,沈某府中还有事未处理,就不多送你了。” 牧云卿见他不愿多说,颔首道:“既如此,牧某便不多做叨扰了,告辞。” _ 三日后 张府的消息传的满天飞,牧云卿按照计划去丞相府送信。 路过膳房时,瞧见香琴端着早膳前往芳兰苑,走了没几步,又见她停了下来。 往细一看,像是在下药? 香琴是暮颜的贴身侍女,素来忠心耿耿,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但人心难测,不得不防,牧云卿心下生疑,跟了香琴一路。 _ 芳兰苑 香琴将早膳摆在桌上,转身去扶暮颜下床:“主子,可以用膳了。” 暮颜应了声好,刚要端起碗喝粥,瓷碗就被一枚飞镖打碎,只留下一块残片握在手里。 暮颜愣了一瞬,见牧云卿伸手要来夺手中的碗,连忙将残片里的粥一口喝下。 “快吐出来!”牧云卿急了,伸手就去抠暮颜的嘴,却被她躲开。 “牧大人,”暮颜无奈开口:“你的礼数呢……”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什么礼数,你知不知道这粥有问题?” “我知道,”暮颜咳嗽几声道:“但我就喝了一口,死不了的。” “知道你还喝,”牧云卿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冷声道:“这般上赶着死,是觉得自己福大命大,如猫狗般有多命可抵吗?” 暮颜白了他一眼,摆摆手道:“放心吧,小毒而已,死不了。” “还说死不了,粥里分明被下了药。”牧云卿瞧着暮颜无所谓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暮颜道:“能不能先听我说……咳咳,我最近遇到点麻烦事,不得不这样做。不过……你既然来了,一会帮我演场戏?” “演戏?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演戏?”牧云卿正欲反驳,忽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暮颜冷道:“跪下!”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暮颜摁跪在地,紧接着屋内响起瓷碗碎地的声音。 暮云烟等人闻声赶来,只见房内一片狼藉,暮颜坐在椅子上,面色苍白 ,痛楚的捂着腹部。 “阿颜!”暮云烟心下一紧,连忙上前将人揽在怀里,“发生了何事?” 暮颜虚弱道:“母亲……我今日不过是喝了口白粥,就腹痛不止,我也不知是为何。” “你说的,是地上这碗白粥?” “是。” “一碗白粥怎会腹痛不止?”暮兮质疑道:“三妹妹莫不是还吃了旁的东西?” 暮颜回道:“大姐姐倒是提醒我了……我这几日喝的药,确实杂了些……”话音未落,人就疼晕过去。 “大夫呢!快去请大夫来!”暮云烟将人扶到榻上,转头看向香琴,问道:“阿颜这几日喝的什么药?” “回大人,”香琴道:“喝的都是前些日子大夫开的药,还有……” “还有什么?” 香琴照着暮颜交代的话道:“还有大小姐送来的补药,许是两药相冲,这才腹痛不止。” “补药?兮儿,”暮云烟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暮兮连忙跪地,“母亲,我送的都是寻常补药,断不会让三妹妹腹痛不止。” 暮云烟将她扶起,轻声道:“不必跪着,我不过是问问,你们姐妹三人自幼和睦,定是不会互下毒手。” 暮兮点头称是,面上带着几分委屈。 暮雪低声安慰道:“暮颜本就身娇体弱,如今病了,也是她自找的,不必为了这种人伤心。” 暮兮摇摇头,故作自责道:“怪我不通药理,一心只盼着三妹妹早日痊愈,全然忘了药性相克。” “这事怪不得你,只怪她蠢笨,”暮雪嘲讽道:“她日日钻研医术,怎会不知药性相克,我看她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想引人注目!” “住嘴!”暮云烟冷声道:“还嫌不够乱吗?” 暮兮闻言,赶忙低下头去。 不多时,大夫匆匆赶来,为暮颜把脉。 “她怎么样?”暮云烟问。 大夫拱手道:“三小姐这副身体亏损得厉害,此次两药相冲引发旧疾,这才腹痛不止。再者,她脾虚胃堵,又带有重伤,如白粥这般早膳便莫要再用了,换成干食,以利脾胃。” “好,这些我会命人去做。”暮云烟追问道:“那你先前开的药,还继续喝吗?” “先不着急喝药,”大夫认真道:“三小姐脾胃受损,又患有旧疾,药性带毒,只会令她更加难受。我看她身上伤的也不轻,继续抹药膏吧。记得把药停了,不论是补药还是伤药,都不必给她喝。” 大夫将药膏摆在桌上,又道:“这是我这几日新研制出的药,和先前的药膏一起涂,会好的快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多谢大夫。” “大人客气了,这是草民该做的,”大夫为暮颜拉好被子,继续道:“三小姐这会晕过去了,晚些时候便会醒。这伤需得静养,还请诸位莫要打搅她。” 暮云烟点头道:“好,我这就带着人出去。”言罢带着暮兮暮雪离开。 香琴见几人走了,往大夫手里塞了几两银子,低声道:“有劳了。” “医者救人,乃是本分。”大夫道:“若没什么事,我便先走了。” “我送你一程。”香琴道。 大夫应了一声,由香琴领着朝外走去。 门被关上,暮颜一个翻身从榻上坐起来,垂眸看向牧云卿:“还跪着呢?” 牧云卿抬眸看了看眼前的人,方才还腹痛不止,如今倒像个没事人一般。 许久不见,比先前狡猾了不知多少分。 “你怎的这般看着我,”暮颜被他盯得发毛,忍不住问道:“莫不是我脸上有脏东西?” “没有,”牧云卿拍了拍衣衫,似笑非笑的看向她:“暮三小姐这出戏倒是唱得好,竟是骗了所有人。” “是吗?”暮颜耸了耸肩,漫不经心道:“我怎么觉得,有些人从一开始就不信呢?” “你是说暮兮?” “我是说你。” 牧云卿站直身子道:“我何时不信你?” “我说我死不了的时候,你就不信我,”暮颜道:“还有我让你跪下的时候,你脊背挺得那样直,也是不信我。” “我那是……” “你不必解释,”暮颜打断道:“你口中说出来的话,十句有八句都是我不爱听的。”她捂了捂心口,又道:“你方才也听见了,我脾胃受损、患有旧疾,这副身子骨弱的,实在听不得你那些话。” “从见你到现在,我可曾多说过你一句?” 暮颜摇头。 “那你……”牧云卿叹了口气:“罢了,我不与你计较。你同我说你遇到些麻烦,是些什么事?” “没事了啊,”暮颜回道:“就在刚刚,我已经解决了,厉害吧!” 牧云卿嗤道:“你说的解决就是脾胃受损、患有旧疾?” “对啊,”暮颜抬手倒了杯茶,笑道:“她们想着法不让我好过,我若是不装的虚弱些,怎么对得起她们的良苦用心?。” 她嘴上笑着,笑意却不曾收进眼里半分。 “腰侧的伤还疼吗?”他问。 暮颜握着茶杯的手一顿,似是没想到他会这样问,反问道:“牧大人这是在例行公事慰问我吗?”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1章 钱袋 “暮三小姐接受哪个身份的慰问,便是哪个。” 暮颜摸着下巴,点名道:“那便让牧云卿来慰问一番吧!” 牧云卿笑了笑,问:“你想让我怎么慰问你?” 暮颜勾勾手道:“你过来。” “做什么?”牧云卿朝她走近几步。 “给你看个东西。”暮颜从枕头下拿出块图纸,平铺在桌上:“可还记得这个地方?” 牧云卿垂眸望去,回道:“记得,这是松明寺外的那条小道。” 暮颜点点头:“那日我追黑衣人的时候,见他消失在崖间,我怀疑那里有暗道,不然他不会逃的那样快。” “暗道?倒也不是没有可能,”牧云卿道:“但你也该清楚,那人轻功不差,逃跑于他而言不过是件易事。” 暮颜蹙眉道:“可我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若只是单纯凭借轻功逃脱,为何要专门选在那处崖边?而且当时他明明可以直接将我解决,却只是一味逃窜。” 牧云卿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沉思片刻后说道:“也许他有所顾忌,怕暴露身份或者引出其他麻烦。不过既然你怀疑有暗道,我改日带人去探查一番。” “正合我意。不过……”暮颜叮嘱道:“此事需得秘密进行,若是被其他人知晓,只怕横生枝节。” “好,都听你的。” “牧大人倒是好说话的很。” 牧云卿道:“你为大理寺出谋划策,我又怎会不听?” “那我说娶你,你听不听?”暮颜笑的有几分狡黠。 “不听,”他正色道:“莫要再提这些。” “好好好,不提就不提,”暮颜问道:“黑衣人审的怎么样了?” “逃了。” “逃了?”暮颜追问道:“怎么逃的?” 她想不明白,大理寺那样的刑罚之下,黑衣人如何能逃脱?除非有人劫狱。 想到此处,她抬头看向牧云卿:“大理寺被人扫空了?” “算是,”牧云卿宽慰道:“不过你不必担心,我们会将他抓回来。” “这不是抓不抓的问题,那人好生狡猾,招式快到让人看不清。而且他根本不怕死,你如何去追?便是追回来,你又能如何?遇到这种人,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我从未见过像他那般不怕死的人!” “那天我剑就架在他脖子上,他丝毫不怕,抢过来追着我就是一顿毒打,奶奶个腿,我连还手之力都没有!被他逼进雪窟窿里,好不容易爬出来又被他追上,难缠极了,眼看着就快要死了,竟然还强撑着在我腰上补一剑,宁死也不愿放手。” 暮颜叹道:“罢了,如今抓不抓都不重要了,只求他别再出手伤人。” 牧云卿静静听着,过了半晌,才道:“我会将他抓回来,不让他继续伤人。”他丢下这句话,就开门离去。 屋里又静了下来。 暮颜见他这般举动,倒也不觉得奇怪,牧云卿性格多变,她还是了解的。 但是,这也没人惹他啊! 她话太多了?可能吧。 _ 丞相府 正堂 牧云卿将信件递给暮云烟,恭声道:“这是沈大人让下官交予您的,请您过目。” 她拆开信读了几行,面色越发凝重,“此事当真?” “不知丞相大人说的是哪件事?” “张寻彧私藏死士这事,”暮云烟问:“沈忱溪没告诉你?” 牧云卿眸色一惊:“张寻彧私藏死士?” “既是不知道,便也一道看看吧。”暮云烟将信塞到他手里,吩咐道:“我要进宫一趟,若此言不虚,今夜子时带着沈忱溪来见我。” “下官遵命。” _ 长街 裴玄提着药往回走,人来人往间,忽的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步子迈的欢快,一袭鹅黄色锦袍在人群里极为惹眼,动作也是十分引人注目。 她甩着手往前走,玉冠竖起的长发随着动作高高扬起,腰间环佩叮当作响。 不用想他也知道,那人是萧冉。 正欲收回视线,一侧眸就瞥见萧冉身后的贼人堂而皇之的顺走了她的钱袋。 偏偏萧冉还一无所知,自顾自的朝斗鸡场跑去。 裴玄断不会追上去提醒她,在她眼里,他裴玄如今不过是个死人。 死人怎么会出现在白日里?自是不能,可他还是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_ 斗鸡场 萧冉大摇大摆的走进场里,豪气道:“把你们场里最威风的公鸡抱出来,我今天非要狠狠赢上一把!” “好嘞!”老板笑道:“您随我去看看,今日这公鸡可是厉害的很,保管你赢!” 萧冉拍拍她的肩膀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我办事,您就尽管放心吧!包您满意的!”老板领着萧冉将场里最贵的公鸡都看了一番,恭声道:“您看您喜欢哪一只,我给您抓来!” 萧冉将场里的公鸡扫视一遍,指着角落里那只黑公鸡,开口道:“我要那只!” “殿下真是好眼光!”老板谄笑道:“这可是我们的镇店之宝,与殿下您真是配极了!果然尊贵的人,不论什么东西,都得配最尊贵的才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嗯,”萧冉点头道:“快些给我抓来,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开始赢了!” “得嘞!”老板伸手抓住黑公鸡的脚,提溜着送到萧冉怀里,“殿下,您接好了!” 萧冉接过公鸡就兴冲冲的朝楼下跑去。 楼下人声鼎沸,足足斗了三场。 她将公鸡举在头顶,高声道:“我的黑将军,谁敢来战!” 人群中一片唏嘘。 “哦哟,镇店之宝哦,谁敢跟她比。” “不用比都知道输赢,你瞅瞅那爪子,那嘴,瞧着就凶。” “不敢比不敢比。” “有何不敢?不就是黑将军吗?我的火凤凰照样能赢!” 萧冉闻声望去,是一位抱着红毛公鸡的蓝衣女子,她将下巴扬得老高,瞧着自信极了。 “好啊,那你我今日就比一场!”萧冉抬步朝她走去。 “比就比,谁怕谁!”蓝衣女子也朝她走近。 两人齐齐将公鸡放进赛场,众人见两只镇店之宝比赛,纷纷围了上来。 “来来来,押场了啊!”斗场小斯喊道:“老规矩啊,多押多得!少押少得!” “我押三两火凤凰!” “我押四两!” “我押十两火凤凰!” “我也押!” 众人聚在一起押场,押的钱有多有少,只是押的都是火凤凰,没有一个人押黑将军。 还没比呢,士气就消了一半。 萧冉不服气,伸手去摸腰后的钱袋,又没规定不可以自己押自己,她要把丢掉的面子用钱砸回来! 欸?钱袋呢?她怎么也摸不到。 莫不是在左边?想到这种可能,萧冉又往左边摸去,依旧是摸不到。 裴玄在暗处看着,见她这样,几个跨步下台,将钱袋递向她腰后。 萧冉随手一摸,就将钱袋拽到手里,裴玄连忙收手往回退去。 就当是……先前欠她的。 “我要押黑将军,”萧冉将银子拍在桌上,霸气道:“五十两!” “哟!押这么多,也不怕输哦!” 萧冉道:“哼哼,我还不至于输不起!” “行,那我们就开始比赛了啊!”斗场小斯抬手敲响锅盖,场内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比赛正式开始。 黑将军率先出击,一个振翅便骑在火凤凰身上,鸡头高高扬起,精气神十足。火凤凰火力全开,一甩头,直接将黑将军甩了出去。 黑将军卷土重来,这一次它选择从背后出击,它抬脚狠狠抓了火凤凰几下,火凤凰怒了,一个扭头就开始拼命啄黑将军的头。 黑将军被啄的连连退后,眼看着就要被火凤凰逐下场,黑将军忽的一挥翅膀,又将火凤凰逼退几步。 黑将军趁机绕到火凤凰身后,再次展开攻击。火凤凰哪肯任它欺负,一个抬脚就将黑将军击退,再顺势压在黑将军身上,黑将军挣扎不已,鸡毛漫天飞舞。 众人挥挥鸡毛,继续观战,偶有易感者时不时打几个喷嚏。 火凤凰嘴不留情,依旧狠狠啄着黑将军。 萧冉笑不出来了,连忙道:“起来啊!你快起来!打它啊!” 蓝衣女子嗤笑一声:“你就别白费力气了!我的火凤凰是出了名的……” 她这话没能说下去,因为黑将军反击成功了,这会正追着火凤凰满赛场跑。 火凤凰的叫声那叫一个惨烈,仿若过年杀猪一般,黑将军不管不顾,势必要将吃过的苦头统统讨回来。 连着几下,火凤凰都被黑将军狠狠虐打。 蓝衣女子面色不太好看,一气之下朝黑将军扔了块石头。 “你干嘛!”萧冉盯着她道:“玩不起啊,竟然搞偷袭!” “那又怎样,这里又没有规定不可以场外救援!”蓝衣女子理直气壮道。 “人人都像你这样,这还怎么玩了?” “我就这样,你管我啊!”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起来,斗场小斯连忙将两人拉开,“二位别吵架啊,比赛还未结束,都友好相处啊!” 蓝衣女子冷哼一声,别过头不看萧冉,萧冉更是不想看她,低头继续观战。 黑将军持续占据上风,火凤凰连连败退,眼看着就快赢了。 火凤凰突然一个跃起,将黑将军啄的不成样。方才追着火凤凰打,黑将军早已力竭,如今便是想跑也跑不动,只得任由火凤凰欺负。 蓝衣女子得意起来:“瞧瞧,我说什么来着,我的火凤凰可是出了名的战无不胜!你的黑将军跟它比,差得远了!” 她话音刚落,黑将军就倒地不起,脚一蹬,眼一闭,场内一阵沸腾。 “火凤凰赢了!” “我就知道,肯定是火凤凰!” “赚了赚了!” 众人聚在一起分银子,萧冉失落的抱着黑将军离开,裴玄悄悄跟在她身后。 萧冉看着怀里的公鸡,又气又难过。 明明瞧着挺威风的,怎么死的这样快?亏她还给她起了个那样霸气的名字。 啥也不是,除了黑,一无是处。 她伸手摸了摸黑将军的头,一点气息也没有,想来是死透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委屈你了啊,死在同行手里了。” 萧冉随意找了块空地,刨了个坑,就将公鸡埋了进去。 手因为刨坑冻的通红,却也十指相合,虔诚的朝公鸡拜了拜,嘴里喃喃道:“下辈子投个好胎,别来斗鸡场了。” 裴玄哭笑不得。 他算是明白了,萧冉这人,不论谁死了她都要拜一拜。 当初拜他,给他烧纸钱、为他哭丧,亦是如此。 没有感情,全是良心。 他自嘲般笑笑,继而转身离开。 _ 兴和殿 萧冉搓着手回房,朝月见她回来,连忙拿了披风裹在她身上。 “殿下,您这是从何处回来?”朝月问:“怎的落了这么多风雪。”她说着轻轻拂去萧冉头发上的白雪。 萧冉回道:“去了长街对面的那块空地,啊啊啊啊,朝月,我好冷啊!” “去那块空地做什么?” “埋了一只公鸡。” 朝月笑了笑,夸道:“我们殿下真是人美心善的大好人!” “嘿嘿,我也这么觉得!”萧冉从怀里掏出钱袋子,道:“朝月,我今日把银子花光了,你帮我添一些吧!” “好,”朝月接过钱袋一看,只觉得有些陌生,她不记得她家殿下有这样的钱袋。 朝月问:“殿下,这钱袋真的是您的吗?” “是呀,今日我一直带在身上呢!”萧冉将湿了的鞋袜脱下,光着脚在殿里跑来跑去,“朝月,你知道我今天去干嘛了吗?” “不知道,”朝月拿了干净的鞋袜递给她,轻声道:“奴只知道,地上凉,殿下这样容易生病。” “放心吧!我不会生病的!” 朝月将萧冉摁回座位上:“不会生病也得穿。” “好吧。”萧冉只得乖乖穿鞋,她问:“朝月,今日母皇来过吗?” “没有,今日陛下同暮丞相出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暮丞相?”萧冉穿鞋的手一顿,抬眸看向她:“去干嘛?” “不知道,许是有什么要紧事。” “总不会是丞相府出事了吧?”萧冉担忧的问了一句。 “殿下,你想到哪里去了,”朝月笑道:“丞相府好好的,怎会出事呢!” “想来也是,”萧冉起身道:“朝月,帮我备些热水吧。” “是。”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2章 失明 雅堂 裴玄正在院里熬药,一抬眸就瞥见牧云卿迎面走来,手上提着一个黑匣子。 裴玄神色一凛,立刻起身行礼:“主子,您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牧云卿在他身侧坐下,又问:“伤口好的怎样?” “多谢主子挂念,已无大碍。” 牧云卿将黑匣子递到裴玄手里:“瞧瞧,可还喜欢。” 裴玄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打开匣子,里面躺着一把精致的佩剑,剑鞘上镶嵌着一颗宝石,闪闪发光。他道:“主子,这太贵重了,裴玄受之有愧。” “给你你就收着,身上没把好剑,如何能杀敌?” “是,”裴玄双手抱剑,单膝跪地行礼:“谢主子赏赐。” 牧云将人扶起:“还受着伤呢,不必多礼。” 裴玄将剑放在一旁的桌上,道:“多谢主子关心,裴玄的伤已无大碍。”他迟疑片刻,还是开口问道:“主子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任务要交给裴玄?” 牧云卿点头道:“是有事要你去办,不过这事不着急,待你伤好了再去。” “是。”裴玄低头拱手:“对了,主子,有件事裴玄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那沈大人……并非善类,主子还需多加小心。” 牧云卿饶有兴致的看向他:“你从何处得知?” “回主子,属下也是道听途说。但沈大人的行事作风实在可疑,主子断不可掉以轻心。”顿了顿,裴玄又问:“可需属下去暗查一番?” “不必去查,”牧云卿道:“沈忱溪性子确实怪了些,倒也不似歹人。若是真存异心,不日便会露出马脚,不过……他那样聪明的人,断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主子说的是,”他道:“但人心难测,还是小心为上。”想起沈忱溪的种种行为,裴玄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好,我会多留意他。”牧云卿嘴上应着,心下却不这样认为。 除却性子,沈忱溪的为人其实算得上好,相处下来,也是十分融洽。 只是这人,实在难以琢磨。 从初见那日开始,牧云卿便觉得沈忱溪身上藏着太多秘密。 沈忱溪口中的兄长、无意间透露出的消息,还有他那句:“在这朝堂上生存,比在死人堆里找活人还难。” 沈忱溪一个贵公子,断不会去死人堆里找活人。 可这句话却从他口中明晃晃的说出来,况且他当时的神情,不像在说谎,倒像是真切体会过。 沈忱溪去死人堆里找人?无论怎么想都觉得匪夷所思。一个饭前要擦三次筷子,随时帕子不离身的世家公子,怎会屈尊去那种地方。 牧云卿不禁想起当年那个狐面少年。 彼时,他和宿衾去山上摘果子,途中遇到一只黑熊。那时年纪尚小,单凭蛮力根本无法制服黑熊,两人只得拼命往山上逃,逃到死人堆里躲着。 尸身腐臭,空气中尽是浑浊之气,黑熊嫌恶,在两人四周转了一圈便远远走开。 两人见黑熊走开,背靠在尸山上大口喘着粗气,却也不敢下山。 夜里风冷,吹得人瑟瑟发抖。两人衣着单薄,若是任由冷风吹着,不被冻死也会大病一场。 牧云卿心疼宿衾,便从死人身上扒了衣服披在他身上。刚一转头就遇上一张血眼淋漓的脸,牧云卿吓得半死,顿时跌倒在地。 月光下,那张脸显得格外恐怖。 少年眼周都是血,鲜血顺着脸颊不断滴落,白色的衣衫沾了大片血迹,手里提着一颗赤狐头颅。 似是不知疼般,直挺挺的站在风里。 两人不敢上前,只隐约听到那少年说:“冷,我好冷……我好冷啊。” 宿衾拽了拽他的衣袖,低声道:“哥,他说他冷。” “我听到了。”牧云卿应了一声,压下心底恐惧,举着一根枯树枝缓缓朝少年走近。 少年陡然后退一步,将赤狐头颅覆在面上,血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 滴答,滴答…… 每一滴血都像失了序的弦线,重重落在牧云卿心上。 他怔怔望去。 赤狐眼睛早已被掏空,此刻露出的只有少年那对布满恐惧的眼眸。 “你……你别怕,”牧云卿安抚道:“我们,我们不是坏人。” 少年不语,眼睛依旧死死盯着牧云卿。 “我刚才听你说冷,衣衫……衣衫给你吧。”牧云卿上前将衣衫塞到他手里,又赶忙退开。 少年接过衣衫后就消失了,只有地上那滩血迹证明他来过。 这么多年过去,牧云卿一直忘不了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 _ 张府 张寻彧在房里来回踱步。 素日不同她往来的吴家,今日突然递了拜帖,说是有事要同她商讨。 可她等了许久,迟迟不见人来,眼下正要放弃,门外传来通报声:“主上,吴大人求见。” 张寻彧理了理衣襟,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从容。这几日,她是一刻也没松懈下来,大理寺紧追不放,官场又乱做一锅粥,精心培养的死士也被人察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保不齐哪天大理寺的人顺藤摸瓜,就查到她身上了,便是连门也不敢出。 她只觉得,她站在街上,暗处就有无数对眼睛盯着她,令她头皮发麻。 过了半晌,她才道:“请进来吧。” “是。”侍从应了一声,转头去请吴佩芳:“大人里面请。” 吴佩芳微微颔首,朝屋里走去,瞧见张寻彧连忙赔笑道:“张大人,真是不好意思啊,府里有些琐事,让您久等了。” “无妨,”张寻彧道:“既是家事,还是得处理妥当才是。” “张大人说的是,”她笑道:“不过这事再怎么忙,也不能误了正事。”吴佩芳拍拍手,屋外顿时走出一绝色女子。 张寻彧疑惑道:“吴大人,这是何意?” “听闻张大人近日遇到些麻烦,这姑娘兴许能替您解决。” 张寻彧不是傻子,她明白吴佩芳话里的意思,这是同她求和来了。 送上门的替死鬼,她又怎会舍得不要。 “吴大人有心了,”她问:“只是不知这姑娘有何特别之处?” “您放心,这姑娘会的多了去了,绝对让您满意。”吴佩芳拱手道:“人已送到,下官就先退下了,预祝大人,大事将成!” 张寻彧也朝她拱拱手,待人走后,抬眼看向眼前这一绝色女子。 女子朝她微微一笑:“红袖见过张大人。” “何时动手?”她问。 “今夜丑时。” “我等你的好消息。”张寻彧压低声音道:“别让本官失望,否则,你会生不如死。” “大人放心,”她跪地道:“红袖不会失手!” _ 是夜。 天黑得非同寻常,需得打了灯笼才能看清路。 红袖蹲守在墙头上,瞧着远处缓缓走来的两人,面上带了几分笑意。 等着迎接她的大礼吧。 眼看地上的人影越来越近,红袖一个闪身从两人面前掠过。 牧云卿抬剑追了上去,才追几步眼前的人就没了踪迹。 他敛眸看向四周,墙上蓦然现出一道人影,许是察觉他靠近,竟然还妄想逃跑。 牧云卿一个箭步冲上去,拔剑指向红袖,冷声道:“我倒要看看,是我的剑快,还是你的脚快。” “你……你怎可对一个弱女子出手。” “呵,弱女子?”牧云卿嘴角勾起冷笑:“便是弱男子,我也同样出手。”他将剑又逼近了几分,“说,谁派你来的!” “大人,您别这样……”红袖佯装可怜,向他凑近:“您这样,民女好害怕。” 牧云卿眉头紧皱,用剑指着红袖不让她靠近:“别靠近我,不然别怪我剑下无情!” 红袖委屈道:“民女无依无靠,从荒郊一路逃难至此,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落脚点,竟被大人当成是歹人,真是伤心极了。” “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听你讲故事,说,谁派你来的?” “大人误会了,”红袖越发朝他靠近:“我只是一介平民,住在这条黑巷里,怎会是旁人派来的呢。” 牧云卿持剑的手紧了紧,用剑鞘将她拨开:“听不懂人话吗?让你离我远点!” “大人!”红袖骤然起身,往牧云卿眼里洒了一把毒粉。 牧云卿躲避不及,毒粉入眼,瞬间感觉双眼一阵灼烧剧痛。 他下意识闭眼后退,红袖趁机转身欲逃。 沈忱溪见状大喝一声:“休走!”拔剑刺向红袖,红袖侧身躲避,却被沈忱溪一脚踢中小腿,摔倒在地。 沈忱溪并未理会红袖,急忙扶住牧云卿:“牧大人,你怎么样?” 牧云卿强忍着疼痛说道:“莫要管我,抓住她。” 沈忱溪转头一看,红袖早已消失不见,回道:“让她给跑了。” 眼中疼痛难耐,牧云卿抬手探去,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不安和焦躁充斥着内心。 “牧大人?”沈忱溪出声唤他。 牧云卿强装镇定道:“怎么了。” “你的眼睛……” “我没事。”牧云卿打断他的话,抬脚向前走去,却撞在一旁的墙壁上。 沈忱溪连忙上前去扶,他沉声道:“明明就是看不见,逞什么强?” “我能看见。”牧云卿神色冰冷,摸索着继续往前走,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沈忱溪强拉过他的手,道:“我扶着你走。” “不用你管,我自己能走。”牧云卿甩开他的手,才走几步,又撞到其他东西。 “你是打算在这里走一夜吗?” “与你无关。” “呵,”沈忱溪嗤笑一声:“你说了可不算。”言罢直接将人揽过来。 “你……”牧云卿咬牙道:“沈忱溪!” “在这儿呢。”沈忱溪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放心吧,有我扶着,不会让您磕着碰着。” “我只是暂时看不见,不是瞎了。” “我知道,但您这会跟瞎没什么区别。” 牧云卿气道:“沈大人,还是把嘴闭上的好。” “现在不是斗嘴的时候,”沈忱溪道:“我先带你去医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嗯。” _ 医馆 “到了吗?”牧云卿鼻子耸动两下,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草药味,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些许。 “到了,坐下吧。”沈忱溪道。 “多谢沈大人。” 沈忱溪抬眼望去,四下里皆不见大夫踪影。 “怎么了?”牧云卿心下一沉,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剑柄,“大夫不在吗?” “不知去了何处。” “无妨,”他道:“我等便是。” 两人等了许久,也不见大夫身影。牧云卿等得有些不耐烦,刚想开口询问,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心中顿感不妙:“外面发生了何事?” 沈忱溪淡然道:“几只野猫而已 ,牧大人不必担心。” “野猫?”牧云卿眉头微皱,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这里可是医馆,怎么会有野猫?”他站起身来,摸索着向门口走去。 沈忱溪连忙闪身拦住他:“别去!” 牧云卿动作一顿,站在原地没有动,声音低沉:“沈大人,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牧大人多虑了,”他道:“沈某只是怕您摔着。” 牧云卿冷哼一声,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话,“我看沈大人是怕我发现什么吧?” “不说这些了,”沈忱溪拉着人往回走,“大夫来了。” “哎呦!”赵思衡问:“这是怎么了?” 牧云卿坐在椅子上,紧抿着嘴唇,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被毒粉迷了眼睛,还请大夫帮忙看看。” “原是如此,等我先点个灯哈。” “不必了,我这眼睛暂时看不见,点了灯也无用。” 赵思衡白他一眼:“灯哪是给你看的,是给我看的。” 牧云卿:“……” 赵思衡将油灯点上,提着医药箱朝牧云卿凑近,“放轻松啊,睁开眼睛我看看。” 牧云卿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只能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大夫,我的眼睛……还能治好吗?” “别说话,等我先瞧瞧。” “好……”牧云卿身体紧绷,双手紧紧地握在剑柄上,手心里已经沁出了细汗,“有劳大夫了。” 过了半晌,他道:“瞧着没什么大问题,应该不会瞎,欸你方才说是被什么伤了来着?” “毒粉。” 赵思衡摸了摸胡子:“倒是稀奇得很。” “稀奇?您的意思是……我的眼睛很难治吗?” “倒也不是,只是这毒粉伤眼实在不常见,”赵思衡挠了挠头:“你等我钻研两天,这玩意老夫还是第一次见!” “两天?”牧云卿道:“我的眼睛……等不了那么久。” “等不了也得等!”赵思衡语气强硬。 牧云卿沉默片刻,缓缓站起身来,拱手道:“多谢大夫,只是这眼睛,我还是另寻他人医治吧。” 赵思衡一听这话不高兴了,到手的病人竟然还想飞? “你小子!这是不相信我的医术?”他扭头看向沈忱溪,命令道:“你,去把他抓回来,别让他走!”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3章 骗子 “不必了,”牧云卿身形顿住,强忍着不适,回道:“我信得过大夫,只是我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在此久留。” “有什么要事比你的眼睛重要?”赵思衡将人摁回椅子上,从他衣服上取了些残留的毒粉,道:“毒粉我已经取了,这几日我钻研一下,过几日你再来,我一定治好你。” 牧云卿迟疑片刻,终是妥协,起身抱拳行礼:“那便有劳大夫了,在下告辞。”刚走两步,身形一晃,险些摔倒。 “我扶你回去吧。”沈忱溪道。 “不必了,”牧云卿背过身道:“沈大人还是早些回去吧。” 沈忱溪见他执意如此,拱手道:“那沈某就先告辞了,牧大人一路小心。” _ 芳兰苑 暮颜翻来覆去睡不着,暗暗盘算回校军场的日子。她这几日调理下来,身子好了许多,寻常走路,亦或是耍两下剑都不成问题,再咬咬牙便是校军场的训练也能抵过去。 她早就该回去了! 只是她前几日才刚称病,突然就好了,未免有些……玄乎? 但玄乎又怎么了?旁人问起来就说自己命好,被老天爷眷顾?不仅得了灵丹妙药?还体质特殊? 暮颜一拍脑门,她这又不是修仙世界,有个屁的灵丹妙药。 正想的入神,门外猛然传来一声巨响,似是有什么东西碎了。 或许是猫吧,暮颜想着又翻了个身。 “欸不对,”她从床上坐起,“丞相府何时有猫了?” 果然夜晚人的智力会下降。左右今夜她是睡不着了,就随意披了件衣衫朝外走去。 兴许吹吹冷风,能让她脑子清醒些。 门一开就瞧见院里蹲着个人,暮颜掏了匕首就朝那人奔去。看清人脸后,差点傻眼:“牧云卿?你在这里做什么?” 地上那人忙着揪兰花叶子,根本没听见她的话。 “牧云卿?”暮颜又唤了一声。 这是梦游了?还是醉了? 暮颜问道:“你喝酒了?” 牧云卿眉头微皱,努力回想:“我……我好像喝了一些酒,可能是有些醉了……” “地上凉,你要不先起来?” “好。”牧云卿抓了一把兰花叶子想塞到暮颜手里,却因找不到暮颜的位置,一头撞在柱子上。 暮颜:“……” 夜晚还真是让人智商下降。 她抬脚走到牧云卿身侧,又问:“怎么好端端还喝酒了?” 闻到熟悉的香气,牧云卿顿时清醒了几分。他道:“没什么,只是心中烦闷,想借酒消愁罢了。” “愁消掉了吗?” “没有。” “那你跑我这,是想自荐枕席吗?” “暮颜。”他沉声道:“我只是有些醉,不是意识不清,你说这些话我明日全都会记得。” “我说了什么?”暮颜反问。 “自荐枕席。” “好啊!”暮颜笑着开口,“你打算什么时候自荐枕席?” 牧云卿:“……” “行了不逗你了,”她问:“你今夜是喝了多少?眼神这般呆滞。” 牧云卿抬手揉了揉眉心,道:“没喝多少,只是眼睛不太舒服,看东西有些模糊罢了。” “眼睛怎么了?” 牧云卿犹豫片刻,回道:“被毒粉迷了眼睛,虽无大碍,但暂时看不清东西。”言罢又补了一句:“只是暂时的,大夫说过几日便会好。” 暮颜向他凑近:“真的看不见了?” “看不见,但是能感受到,”牧云卿抬手挡在身前,正色道:“退回去,男女授受不亲。” “男女授受不亲?”暮颜将他抵在墙上,调侃道:“这不是挺受得亲的么。眼睛睁开,让我看看。” 牧云卿略微侧头拉开身位,无奈道:“不必看了,有什么好看的。” 暮颜抬手将他的脸扳回来:“看个眼睛而已,怕什么?牧云卿,你怎么这么娇。” “凤栖国男子以娇柔着称,暮三小姐不知道吗?” “不知道,”暮颜细细端详着他的眼,随口道:“但我觉得,过分娇柔反倒不好。” 他愕然:“男子?” “不论男女都是,太过娇柔,连自保都做不到,何以成事?” “你眼里就只有成事吗?” “我眼里还有你,”暮颜朝他眨眨眼:“算了,你又看不见!不过,你这眼睛我瞧过了,十有八九不会瞎,放心吧。” 牧云卿颔首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我送送你?” “这……”他刚想拒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略微颔首:“那就有劳暮三小姐了。” 暮颜扶着他往前走:“小心台阶。” “好。” _ 翠竹苑 暮颜将人扶到到床边坐下,开口道:“你现在这样,做事都不方便,我调几个人到你院里吧?” “不用,”牧云卿微微皱眉,下意识地拒绝:“我不习惯身边有太多人,况且我如今只是眼睛暂时看不见,并无大碍。” “可你这样我怎能放心。”暮颜打断他的话。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牧云卿心中一暖,却仍固执己见,“真的无需,无需……为我费心。” 暮颜见他如此倔强,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那我每日过来照料你,直至你眼睛恢复可好?” 牧云卿一愣,刚欲拒绝,暮颜接着说道:“你若不应,那我只能强行安排人手进院照顾你了。” 牧云卿无奈叹气,“那就依你。” _ 银桦阁 红袖满身是伤的跪在地上,她低垂着脸,发丝凌乱不堪。 座上的男子慢条斯理的煮着茶水,时不时抬手往炉里添炭。 须臾,他才抬眼看向地上那人。阁内只点着一盏灯,本就昏暗的光线衬得他面色更冷。 察觉到他的目光,红袖指尖一颤,将头又低了几分。 沈忱溪淡然道:“私自动手,按规矩……当诛。” “属下遵命。” “呵,”沈忱溪闻言似笑非笑,轻嗤一声,语气冰冷:“倒是个乖觉的。” 红袖颤巍巍道:“属下不敢忤逆。” “不敢?”沈忱溪将杯盏搁下,眸底闪过一抹寒光:“你今日之举,便是大不敬。” “公子教训的是。” “你既已知错,”他道:“那便自行领罚吧。” 红袖跪在地上,迟迟不肯起身。 “还愣着做什么,”沈忱溪斜睨了她一眼,声音冷得似乎要凝结成冰,让人不寒而栗:“莫非还要我亲自送你下去不成?卫琢,将她带下去!” “公子!”红袖忙道:“属下自知死不足惜,可属下那样做,也是为了公子考虑。” “为我考虑?”他嗤笑一声,踱步至红袖跟前,冷声道:“若真是为我考虑,你就不该轻举妄动。” 红袖呼吸微沉,叩首道:“属下自知有错,但……” “不必多说,”沈忱溪冷眼瞧着她:“错了便是错了,何需解释这么多,滚去领罚!” 卫琢见状,求情道:“公子,红袖身负重伤,再去领罚身子怕是受不住……” “公子,不必听他的,”红袖起身道:“属下自行去领罚!”话音刚落,就强撑着身子往外走去。 卫琢朝沈忱溪行了礼,忙不迭追上去。 沈忱溪唇角微扬,捻着一只白玉茶盏,侧眸望向窗外的风雪。 卫琢和红袖,是他自幼带在身侧的,一晃,竟然已经过去了十八年。 这俩人性子差得多,平日里时常拌嘴,紧要时刻却也配合默契,为他挡下了不少伤害。 _ 第二日一早,牧云卿起身时,暗觉身侧有人。他蓦然想起昨夜暮颜说的话,“那我每日过来照料你,直至你眼睛恢复可好?” “谁在那?”牧云卿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小厮布菜的手一顿,回道:“牧公子,你醒了啊!我是三小姐院里的,您唤我小江就行!” 牧云卿面色一沉,暮颜这人,口口声声说要照料他,结果还是唤了旁人来。 她就是个行走的骗子,十句话有九句都信不得。 “牧公子,”小江殷勤道:“我为您准备了一些吃食,您要过来吃点吗?还是再歇一会?” 牧云卿摆了摆手,“有劳你了,不过我现在没什么胃口,帮我撤下去吧。” 小江一听这话,算盘珠子落了一地,忙道:“别呀公子,这可是我精心备下的,平日里三小姐吃了都说好!”他央求道:“您就尝尝吧!” “好,我尝。”牧云卿应了一声,摸索着朝饭桌走去。小江生怕他磕着,一直跟在身侧护着,又是拉椅子,又是夹菜,照顾的无微不至。 “是三小姐吩咐的吗?”他问。 小江连连摇头,“不是,是我主动要做的!牧公子,等您眼睛好了,可别忘了我的好!” 牧云卿笑了笑,回道:“便是记着,我也给不了你什么好处。” “我不需要什么好处,”小江谄笑道:“只需牧公子在三小姐面前帮我美言几句就行,好让我在院里的活轻一些!” 牧云卿将碗筷搁下,淡然道:“若是如此,怕是要让你失望了,在她面前,我也说不上几句话。” 小江一愣,疑惑道:“你们吵架了?” “没有吵架。” “那你为什么不能在三小姐面前说话?”小江想不明白,三小姐将人藏在院子里,又不跟人说话,这是什么理? 顿了顿,他又道:“还是公子……你其实是被三小姐掳来的?”想到这,小江不禁捂住了嘴,以三小姐的习性,还真有这种可能。 牧云卿扶额,解释道:“不是。我只是暂时住在这儿。” 小江一听,眼里直冒光:“暂时住也是好事啊!总比不能住好!”他道:“这些年来,您还是第一个让三小姐费心的男人呢!哦不对,还有个小侯爷,不过那个小侯爷日后进了相府,当是要做正夫的,咱不跟他比!” 说着,小江又将牧云卿打量了一番,赞道:“以公子您的相貌,当个侧夫也是够够的!只希望你,日后别忘了我的好才是!” “先不说这些了,”他道:“将饭菜收好,随我出去一趟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好嘞公子!”小江麻溜的收了饭菜,就扶着人出门。 _ 校军场 今日雪下的极大,不过短短几刻,就铺落厚厚一层白雪。 秋意坐在地上,仰头望着漫天雪花,心事重重。 她先前回了趟青城山,原以为师父会为她解疑。可师父却说:“莫占因果。” 谁是因?谁是果?她将卦盘敲碎了也算不出来。 秋意将手抬起,雪花在空中打了个旋儿,徐徐落在她手心。 她又想起那把沾满鲜血的剑,此刻忆起来仍旧觉得渗人。 掌心冰凉的触感好似利刃穿透她的心,秋意吓得直冒冷汗,忙不迭缩回手,整个人往后仰去。 凌云连忙扔了扫帚过来扶她,“咋了,什么东西咬你手了?吓成这样。” “没有,”秋意摇摇头,心有余悸道:“许是今年风雪大了些。” “什么风雪?”凌云听得一头雾水,又问:“暮颜什么时候才回来,校军场没了她,我都没乐子看了。” “我不知道。”秋意将扫帚捡起来,回道:“快些扫雪吧,被萧统领瞧见了又要骂了。” “哦。”凌云应了一声,也捡起扫帚扫雪。 _ 茶馆 午时的茶馆有些冷清,只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 牧云卿坐在隔间里,虽说眼不能视,却也如约来见灵柒。 算起来,他也有些时日未见灵柒了。 牧云卿问:“死士这事,你知晓多少?” “之前查过几次,”灵柒懊恼道:“不过查到最后线索都断了,并且那些死士,身上的图腾各不相同。” “是些什么样的图腾?” “就是类似于蛇啊,狼啊这些,甚至还有蚂蚁,”灵柒回道:“图腾的颜色也各不相同,十分怪异。” “图腾不是重点,”他正色道:“这些都是障眼法,不过是想分散你的注意力。” 太过于招摇明显的东西,往往没什么实意。 灵柒:“嗯?” “我的意思是,”牧云卿解释道:“让你从别的地方下手,去查他们的武功路数、亦或是行径。至于图腾,暂且先放一放,待查清来路再去考究。” “哦,我知道了。”灵柒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句,又抬眸看他:“你的眼睛……” “无事,过几日便好了。”牧云卿起身道:“此地不宜久留,你有事传信给我,我先走了。” 灵柒木讷的应下,望着他转身离去。 这般神色的牧云卿,她还是第一次见。平日里嘴毒得很,今日竟然肯耐着性子跟她解释,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4章 忠心 丞相府 西苑 暮云烟坐在榻上,望着空荡荡的房间,不禁有些失神。 一如当年一般的不告而别。只是如今想起,更多的是悲寂。 “大人,”小厮恭敬的递过帕子:“林公子临走前让我将此物交给你。” 暮云烟将帕子展开,里面包着一支荷花簪子。帕子上绣的图案,是她家门前那片荷花,这笨拙的绣法,显然是由林知序一针一线织成的。 她垂眸看去,一滴泪悄然落在荷花图案上,与当年那塘荷花池水重合在一起。水面泛起层层涟漪,映出少女那道红色身影。 那一年,暮云烟科考得了第一,十里八乡都是恭贺她的人。 她坐在马背上,一袭红色官服在人群中极为惹眼,自是风光无限。 她心中大喜,游行结束后便兴冲冲的跑去找林知序。 她以为,林知序会替她感到高兴。 大抵是喜不压愁。她开门进去,迎接她的是一张极其淡漠的脸。 少年坐在地上,默默擦拭着手中的长剑,未曾抬头看她一眼。 暮云烟压下心中喜悦,问道:“知序,你怎么了?柳姨又打你了吗?” 林知序依旧沉默不语,只是手上动作停了一下。 暮云烟走近蹲下身子,想去握住他的手,却被他躲开。 林知序终于抬起头,眼神冰冷:“你为何要如此拼命考取功名?你不是说不喜官场吗。” 暮云烟愣住,没想到等来的竟是这样一句话。她回道:“官场险恶,我确实不喜欢,可我也有我的抱负,为何不能考取功名?” 林知序冷哼一声:“心口不一,这就是你的抱负吗。” 少女心中不悦,却仍旧笑着看他:“知序,我来不是同你说这些的。”她从怀里掏出女帝亲赐的文书,笑道:“你瞧,我可以去京都做官了!阿爹、阿娘还有你,都可以同我一道去。” 少女憧憬道:“待我们成婚后,就在京都买个宅子,种上一院子荷花,再弄一个兵器库,你不是一直想要吗?届时你只需每日浇浇花、陪阿爹阿娘解解闷,余下的事情我都会解决。” “再买上一棵柿子树,种在哪里呢?就种在院里吧!方便采摘,瞧着也好看。而且,阿娘做的柿饼最好吃了!”她偏头看向林知序,继续道:“还有唐记的糕点,听说京都遍地都是,再也不用一年等一次了。周记的烤鸭也很好吃,我们……” 后面这话,暮云烟没能说下去,少年脸色沉得可怕,黑色眸子里带有藏不住的怒火。 他冷声问:“终于肯收起你的显摆之心,转为怜悯了吗?” 少女面色僵住:“怜悯?” “暮云烟,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少年喝道:“我林知序家室再怎么不好,处境再怎么危险,也轮不到你来可怜!日后我遇事,也无需你来摆平,你有你的抱负,我亦有 ,断不会为了你,长久困在那方宅院之中!” 少年人总是年轻气盛。林知序一气之下,径自驾马出了江南。自那日以后,再没出现过。 暮云烟在江南任官数年,爹娘相继离世后,也奉旨去了京都。 她初至京都那日,场面何其风光,却不及她当年一袭红袍笑的开怀。 记忆中那个少年,连同门前那一池荷花,长长久久的远离了她。 _ 是夜 天上飘着细雪,张寻彧晃悠悠走在道上,身后的仆从小心翼翼地为她打着灯。 一柄长剑突然抵在她喉间,张寻彧下意识抬眸看去。眼前的人戴着斗笠 ,面用黑纱掩着,瞧着身形,当是个女子。 “我家主子,要见你。”那女子压低声音道。 “你家主子……是何人?” “见了你就知道了。”女子说完就带着张寻彧离开。 _ 张府 月色下,沈忱溪领着一群黑衣人踏入院里。 廊间的灯笼明一盏暗一盏,幽幽泛着红光;夜风怒号,笼内烛火闪烁,又堪堪拂灭几盏。 卫琢伸手掀开竹帘,道:“公子,属下先去探探路。” “不必,径自进去就行。”沈忱溪抬剑削下一盏灯,灯内倏忽坠下一把钥匙。 他俯身拾起钥匙,对卫琢道:“机关只在牢里,余下的地界并未设下。你带着人往后院走,动作轻些,别惊动府里的人。” 卫琢应下,带着几人离开。 沈忱溪朝屋里走去,轻轻叩了几下桌案。案上木雕花纹交错扭转,须臾,身后出现一条地道。 他随手拿了盏烛台,躬身往下走去。 沈忱溪沿着地道缓缓前行,烛光摇曳不定。地道里弥漫着一股腐臭潮湿的气息,越往里走,道路越发宽敞。 两侧都是牢狱,牢里关着各形各色的人。那些人看到有人靠近,疯狂地撞击着牢栏,口中发出怪异的吼声。 “啊——” 一个妇人大笑道:“嘿嘿嘿,有人来了!有人来陪我们了!” “他来陪我们了!” “抓住他!” “不能让他跑了!” 众人纷纷附和,伸长了手想将沈忱溪拽进牢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无数双手朝他伸来,那些人哭着、嘶吼着,拼命拽着他的衣袖,生怕他就此逃脱。 他们的眼神,像是饿兽见了胾肉,冷血而残忍,不带一丝真情。 和当年青城山上的那些人一般。 残忍的让人害怕。 沈忱溪握紧了手中的剑,却怎么也挥不出去。他踉跄着后退一步,“砰”的一声,烛台重重砸落在地。 蜡油如同那年的鲜血,流的遍地都是。 他怔怔望去,恍惚间又瞧见了那座尸山,鲜血,残剑,恶人。 假的,都是假的…… 沈忱溪抬剑撇开身侧的手,呵斥道:“不想死就滚远点!” 众人吃痛将手撤开几分,嘴里仍旧叫嚷着:“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沈忱溪不为所动,朝前方走去。 牢房深处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他听到动静慢慢抬起头。 “你终于来了。”那人沙哑地说道。 沈忱溪揭开面纱,露出冷峻面容,“有关你的事,我怎会不来。” “我倒是小看你了,”他冷声道:“竟然能活着走到这里。” 沈忱溪不屑道:“不过是些胡搅蛮缠之人,你以为她们能困住我?” “你逃不掉的。”那人阴恻恻地笑起来。 “逃?你何时瞧出我想逃?”沈忱溪冷笑一声,低声道:“孙小五,我是来取你狗命的。” 孙小五轻蔑的扫他一眼,慢悠悠道:“你不会杀我的,你不敢。你若是杀了我,主子不会放过你,你后半辈子也别再妄想升官发财了。” “你以为张寻彧还能护得住你吗?”沈忱溪啧啧道:“恐怕她现在都自身难保。” 孙小五吼道:“你把她怎么了?” “很快你就会知道。”沈忱溪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身影没入黑暗里。 _ 张寻彧是从梦中惊醒的。 瞧见她醒来,红袖连忙拿了帕子为她擦脸,柔声问:“大人可是做噩梦了?” 张寻彧一愣,抬眼望向四周,怒声道:“我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大人莫不是睡糊涂了,”红袖认真道:“您一直在这里呀,红袖也一直在您身侧陪着呢。” “不……不可能!”张寻彧慌忙下床,赤脚在房间里翻找起来。 红袖急道:“大人,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快帮我找找、找……找、找一本诗集!”张寻彧磕磕绊绊道。 “是。”红袖应了一声,也跟着翻找起来。 张寻彧将房间翻了个底朝天,却一无所获,顿时瘫倒在地。嘴里喃喃道:“完了……全都完了。” “大人!我找到了!”红袖惊喜道:“您看看,是这一本吗!” 张寻彧闻言一喜,连忙从她手里夺过诗集,长长舒了口气:“是!就是这一本。” “大人,”红袖问:“这本诗集里有什么呀?” “不该问的别问,”张寻彧冷声道:“滚出去!” “是……奴这就滚出去。”红袖委屈似的回了一句,关上门离开。 见她走了,张寻彧匆忙翻开诗集。 “字迹、内容都相符……”她笑道:“哈哈哈哈,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啊!”正高兴着,一抬手,掌心染上斑斑墨迹。 她不死心的搓了搓,大片大片的墨迹染在手上。 张寻彧惊恐地瞪大双眼,这诗集竟像是被施了咒般,墨水不断渗出。她慌乱中将诗集扔到一边,连滚带爬的奔向地牢。 张寻彧奔到地牢,只见里面一片死寂。 原本关押孙小五的地方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残留的一些打斗痕迹。 她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黑暗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主子,您来了……”孙小五艰难地抬起头。 张寻彧理了理凌乱的发髻,笑道:“嗯,我来看你了,你怎么样。” “我没事,能见到主子就好。” “呀!”张寻彧佯装惊讶道:“你这伤得不轻,疼不疼啊?” 孙小五强撑着抬起头,露出一抹苦笑:“这都是小伤,只要主子能消气,属下做什么都愿意。” “做什么都愿意?” “是!”孙小五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单膝跪地,右手握拳置于左胸口,语气无比坚定:“属下这条命都是主子的!” 张寻彧冷声问:“你如今功力全废,还能为我做什么?” “只要主子给属下机会,”孙小五挣扎着起身,踉跄着走到她面前跪下,“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哪怕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可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没有抓住,反而一次又一次让我失望。”她道:“你如今这副模样,让我如何相信你?” 孙小五将头垂得极低,眼神黯淡:“是属下无能,让主子失望了……但属下对主子的忠心,日月可鉴!” “忠心?”张寻彧冷笑一声:“这种东西,我可不需要。” “主子!”孙小五跪着向前挪动两步,眼眶通红:“属下无能,给不了你什么……但属下对您的忠心,从未改变过!”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张寻彧俯身看向孙小五,故作关心道:“我当然知道你忠心,毕竟你是我一手栽培的。” 孙小五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忙道:“多谢主子信任,属下定当肝脑涂地,以报主子的知遇之恩!” “巧了,”张寻彧神色一动,道:“如今正好需要你替我做一件事。” 孙小五精神一振,声音中带着些许兴奋:“无论何事,只要主子吩咐,属下万死不辞!” “如今出了这样大的事,大理寺又不肯收手,就得有个人站出来。”张寻彧垂眸看向他:“小五,你可明白我的用意?” 孙小五身子猛地一僵,不可置信地看着张寻彧:“主子是想让属下去顶罪?” “不让你去,让本官去吗?”张寻彧威胁道:“还是你想看着你的妻儿跟着你一起陪葬!” “我……”孙小五紧攥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牙齿将嘴唇咬破,尝到淡淡血腥味才道:“我去,我愿意去顶罪,只求主子放过我的妻儿。” 张寻彧道:“只要你乖乖认罪,她们自然平安无事,但你若敢逃跑,便是死无全尸!” 孙小五惨白色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决绝:“属下绝不会逃,只求主子信守承诺。” “本官自然会信守承诺。” “主子……”孙小五垂下头,身体不住地颤抖,片刻后抬头看向张寻彧,眼神中满是悲凉:“属下还有一个请求。” “说吧。” 孙小五嘴唇微张,犹豫了一下才道: “主子,我想见见我的妻儿,最后一面……” “小五,”张寻彧道:“你此时去见,只会害了她们。” 孙小五眼眶通红,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片刻后艰难地开口:“是属下无能,不能护她们周全,还望主子能好好照顾她们。” “放心吧,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她们的。”张寻彧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去吧小五,趁天还没亮。” 孙小五领命而去。 侍从问:“主子,他的妻儿如何处置?” “杀了吧,”张寻彧冷声道:“只有死人才不会生出事端。” “是。”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5章 药罐 大理寺 堂内熏着草药,斜对门那扇窗大大开着;冷风顺着窗沿灌进来,却也不见人将窗户掩上。 “牧大人,”魏成风边捏肩边道:“我跟您讲啊,您就是太紧张了。您要相信老赵的医术,他一定能把您治好!” 牧云卿道:“好,我信他。” “光信也不行,您还得配合治疗。”魏成风端了药递给他:“这药您也得坚持喝,苦是苦了些,但对您这眼睛,百害……啊不,百利而无一害。” “再歇会儿吧,歇凉了再给我。” “那不行,”魏成风道:“您昨个夜里就是这么说的,我今早起来一看,您连药碗的位置都没挪过。日日这样,您这眼睛如何好得?” 还有他家老赵的生意,也铁定是做不成的,但他没敢说出口。 牧云卿忍不住问:“这药您自己喝过吗。” “这我哪能喝,我又不是病人。再说了,咱们做下官的,哪能跟上司抢药喝呢!”魏成风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哄道:“哎呀,您就放心喝吧,这药没毒!您要喝出事了,我提着老赵的头来见您!” “倒也不必。”牧云卿朝他伸手:“拿过来吧,我喝。” 魏成风笑眯眯的将药递过去,见他喝下,这才满意的摸了摸胡子,赞道:“牧大人喝药的样子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啊!” “不必说这些。”牧云卿将药碗搁下,吩咐道:“您老先去瞧瞧沈大人回来没有。” “得嘞!”魏成风应了一声,绕过桌子朝门外走去。 魏成风将四下里瞄了一遍,回道:“牧大人,外头黑蒙蒙的,什么也没有。”顿了顿,他又道:“大人,要不下官出去找找吧!沈大人这么晚了还没回来,怕不是被贼人掳走了。” 牧云卿笑道:“是贼人掳他,还是他掳贼人?” 话音刚落,魏成风就瞧见沈忱溪拖着一个黑衣人进门。 他惊喜道:“牧大人,沈大人还真是带了个贼人回来!” 沈忱溪:“……” “沈大人这是去哪了。”牧云卿问。 “去抓了个人,”沈忱溪将面纱解下,仰头喝了口茶,又道:“窗户开这么大,是怕贼人寻不到入口吗?” 牧云卿淡淡道:“怕某些贼人寻不到路,特地开的。” 沈忱溪轻哼一声:“牧大人倒是好心得很。” “行了,先说正事吧。” “我今日去了趟张府,府中地牢里关着许多人。”沈忱溪道:“不过,她们早已不是常人,都被培成死士了。那群人性子极恶,若是放出来……怕会引起动乱,若不放,又不能叫人一直关着。牧大人,有何看法?” “这些死士,都是些什么人?“牧云卿问。 “男女老少都有,”沈忱溪道:“牧大人若是想不出来,不妨将她们发配边疆,或是差去修皇陵。” “待事成之后再说吧,她们也算是无辜之人。” “无辜?”沈忱溪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能被培养成死士,手上必定沾了不少鲜血,又何来无辜之说?” 牧云卿微微皱眉,缓缓说道:“沈大人此言差矣。她们沦为死士,恐非自身所愿,想必背后有人操控驱使。若只是一味惩处,岂不是正中幕后黑手下怀。” 沈忱溪听后沉默片刻,似有所悟:“牧大人说得有理,那依您看当如何处置?” 牧云卿道:“贸然惩处,只会对大理寺不利,保不齐张寻彧还会借机反咬一口。不如先设法解救她们心智,再对其定罪或赦免。” 魏成风在一旁听着,不禁插嘴道:“可是牧大人,这谈何容易呀,万一解救不了心智,岂不是养虎为患?” “自然不会毫无防范。行事之前,需得先将这些人分散开来关押;力散而衰,便不会造成威胁。”牧云卿接着道:“再寻个能够解除心智控制之法的人来,这事也算成了。” 沈忱溪点了点头:“倒是个办法,只是这能解此术之人,实在难寻。” “可以找老赵啊!”魏成风凑到两人面前,悄声道:“你们是不知道,老赵平日里最喜欢钻研这些奇门异术,后院存了一堆灵药,正愁没处用呢!你们若是放心,大可让他试一试。” 怕两人不同意,魏成风又道:“老赵祖上五代从医,左邻右舍没有不夸他的!况且啊,他自己也钻研了小半生,医术这方面绝对过关。只需二位大人一句话,下官就可将他带过来,当着二位的面试药!” 沈忱溪沉思片刻,看向牧云卿:“牧大人意下如何?虽说赵老医术不错,但此事关乎重大,不可儿戏。” 牧云卿轻轻敲击着扶手,良久开口:“如今也无更好的法子,不妨让他一试。但事先需告知他其中利害关系,让他做好万全准备。” 魏成风大喜:“大人英明,下官这就去把老赵带来。” “先不着急,”牧云卿道:“如今天色已晚,就别叨扰他老人家了。” “不叨扰!这怎么能叫叨扰呢,放心吧大人,这会儿他还没睡呢!”魏成风忙道:“便是睡了,我也能将他揪起来!正事要紧啊大人,不必管他的死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牧云卿被他逗笑了,打趣道:“你倒是会替他招揽生意。” “话可不能这么说,下官也是为了大理寺考虑,这事情让知根知底的人来做,咱也好省点心不是!”魏成风嘿嘿一笑,问道:“那您看这生意……做还是不做?” 牧云卿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就劳烦您老跑一趟了。” 魏成风得了许可,兴高采烈地奔出房门去找老赵。 不多时,他便带着赵思衡匆匆赶来。 赵思衡向牧云卿和沈忱溪行礼后说道:“两位大人,魏大人已同老夫说了大概情况,老夫虽不敢保证定能成功,但定会全力以赴。” 牧云卿微微点头:“赵老有心了,那明日便开始着手此事吧。今晚您且回去好好休息,准备一下所需之物。” 赵思衡应诺后,便随着魏成风离去。 _ 丞相府 暮颜一觉睡到晌午,四下里叫唤几声,也不见香琴应她。 忙换了衣衫下床,门一推开,便与端着水的丫鬟撞上。 “三……三小姐!”丫鬟跪地道:“奴不是有意的,奴不知道您在门后!” “无妨,”暮颜拍了拍衣裙上的水渍,问道:“香琴呢?你可知她去了何处?” “今早大小姐院里的人来传话,说是新得了几枝红梅,瞧着您院里冷清,便让香琴去拿了装饰。” “去了多久?” “已有两个时辰。” 暮颜眸色一冷,朝丫鬟低声吩咐几句,就去了暮兮院里。 脚刚踏入,便瞧见桌上那捆火红的梅花。 院内炉火正旺,将花瓣烘卷了一圈。座上那人似是没瞧见她一般,仍旧举着梅花把玩。 暮颜踱步到她跟前,开口道:“大姐姐真是好雅兴,顶着风雪坐在院里赏花。” 暮兮这才抬眼看她,轻笑道:“三妹妹来了啊,快坐。这红梅开得正好,想着你院里缺些颜色,就让香琴取来给你添添喜气。” “多谢大姐好意,只是香琴这一去许久,我还以为出了何事。” 暮兮放下红梅,漫不经心地说:“不过是多聊了几句,想了解下妹妹的近况罢了。” 暮颜冷笑一声:“我竟不知姐姐何时变得如此好心。” 暮兮脸色微变,旋即恢复正常,“妹妹这是什么话,我们姐妹一场,关心一下也是应当的。” 暮颜走上前去,拿起一枝红梅端详着,“这红梅固然好看,可若是沾染了不该有的心思,怕是也失了颜色。” 暮兮心中一惊,难道暮颜察觉到了什么?她强装镇定,“妹妹这话里有话,姐姐愚笨,听不懂呢。” 暮颜直视着她的眼睛,“姐姐心里清楚得很,何必装傻。” “呵,三妹妹这是在怪我了。”暮兮俯身拾起地上的瓷片,惋惜道:“倒也不是我刻意为难,只是这御赐之物,平白被她摔坏了,若不惩治实在是难以复命。” “这理由属实牵强了些,”暮颜道:“香琴向来谨慎,怎会无故摔坏东西。” “三妹妹是在怀疑我故意陷害吗?” 暮颜盯着她手里的瓷片,似笑非笑道:“原先没觉得,大姐姐这么说,倒是让我起了几分疑心。” “院里人人都瞧见了,是她自己失手打碎的。”暮兮委屈道:“三妹妹竟要为了一个下人无故冤枉我吗?” 暮颜收回目光,道:“冤不冤枉的暂且不说,先带我去瞧瞧她。” 暮兮犹豫了一下,还是带着暮颜走向柴房。推开门,只见香琴蜷缩在角落里,身上满是伤痕。 暮颜心疼地扑上去抱住香琴,冷声道:“这就是你所谓的惩罚?未免太过分了些。” “妹妹真是冤枉了,我只吩咐下人稍加惩治。”暮兮装作无辜:“这些下人也真是狠心,下手没个轻重,竟将她伤成这样。” “是吗?这么说来,大姐姐院里这些人也是留不得了。个个阳奉阴违,不按主子意愿办事,长久下去,怕是要骑到你头上。”暮颜抬眸看向她:“这样吧,我今日难得闲暇,替你好好教训一番,好教她们知道,谁才是主子。” 暮兮一听,顿时慌了神,忙阻拦道:“三妹妹,这可使不得。毕竟是我院子里的人,还是由我自行管教为好。” 暮颜挑眉:“大姐姐刚刚不是说她们不听使唤吗?我帮忙整治整治,大姐姐怎么反倒不愿意了?莫不是这里面真有什么隐情?” 暮兮一时语塞,只得干笑着说:“妹妹说笑了,哪有什么隐情。我看香琴伤得不轻,你不妨先将她带回去疗伤,别留了疤才是。” 暮颜抱起香琴,道:“这事就不劳姐姐费心了,我的人,我自会处理 。倒是你院里这些目无尊主之人,可得好好管教一番,他日再犯,决不轻饶。” 暮颜抱着香琴离开后,暮兮面上笑意更盛。 不过一个下人,便能让暮颜如此急切。 若是再动几个,她会不会急得哭出来? 呵,真是想想就精彩。 _ 芳兰苑 暮颜抱着香琴回到房里,小心地为她上药包扎。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香琴泣不成声:“主子,是奴没用,又给您添麻烦了,呜呜呜,若不是您来,奴恐怕性命不保。” “谈不上麻烦,但你是真傻。”暮颜无奈道:“人家唤你你就去,这不是上赶着让人欺负吗?” 香琴嗫嚅道:“奴……奴以为大小姐是真要给您梅花,她平日里性子温和,奴没想到她会这般心狠!” 小姑娘说着擦了擦眼泪,又道:“主子,奴已经先您一步吃过亏了,您日后别被她骗了,她……她可不是好人!不能放过她一丝一毫动作!” 暮颜目光冷峻:“她这般狠毒,我自是不会轻易放过。” 正说着,屋外走进一个小丫鬟:“三小姐!您交代的事情,奴已经办妥了。”她将画像塞到暮颜手里,低声道:“这是那人的画像,他夜里宿在东院第二个铺位,颈后有一颗黑痣,算不上难找。” “嗯,有劳你了,”暮颜从抽屉里取了银子给她:“此事不要声张,若是被第三个人知晓,夜里提头来见我。” 丫鬟一惊,忙道:“三小姐放心,奴一定守口如瓶!” “退下吧。” “是……”丫鬟应了一声,慌忙跑出去。 “主子,”香琴急道:“她不是我们院里的人!您不能信她!” “我知道。” “那您为何还安排她做事。” 暮颜道:“你不必忧心这些,好好养伤便是。” “主子,”香琴仰头望着她:“香琴皮糙肉厚,挨顿打没什么的,奴不希望您为了奴得罪大小姐。” “得罪?”暮颜笑道:“这不叫得罪,这叫回礼。” _ 大理寺 赵思衡带着一堆瓶瓶罐罐进了正堂,大块地被占了位置。 “老赵,再过来些!”魏成风拖着药罐往外走:“牧大人眼睛看不见,将他绊倒了,你我都得掉块肉。” “知道了,知道了!”赵思衡嘴上应着,心里暗暗叫苦。他的宝贝儿们,就这样被魏成风那个老东西随意拖着走,真是心疼极了。 “嘿!”魏成风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老赵,你发什么呆!” “用你管 ,你个老不死的!” “说得好听,我死了谁陪你啊!”魏成风道:“你个老顽固!” 赵思衡一噎,埋头整理药罐去了,不论魏成风怎么戳他,他都不理。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6章 回礼 沈忱溪坐在公案前,手撑着下巴,抬眼望向窗外。 白梅绽了几枝,幽幽散着清香。日光顺着枝条打下来,全全映在那袭白色衣袍上。 稍一偏头,便瞧见长廊内正在逗猫的牧云卿,他将药碗往前移了几分,团子摇摇头就走开了。 沈忱溪不禁笑出声:“猫都嫌弃的药,该是有多苦。” “沈大人若是好奇,不妨亲自来尝尝。” “不必了,”沈忱溪道:“闻着味就能瞧出的东西,何需亲自尝。” 这话说的有理,牧云卿无法反驳。赵思衡这药,闻着臭,吃着苦,好不容易咽下去,偏偏还辣嗓子得很。 他将药碗放下,缓缓走向沈忱溪。“沈大人今日倒是悠闲,还有心思看我喂猫。” 沈忱溪轻哼一声,“牧大人这病恹恹的样子,还不忘逗猫取乐,也是有趣。” 牧云卿微微皱眉,似有不悦,“我这眼睛也不知何时能好,只能寻些趣事打发时间罢了。” 侍从匆匆跑来,附耳对沈忱溪说了几句。沈忱溪脸色微变,低声道:“知道了,先下去吧。” 牧云卿听见动静问道:“可是发生了何事?” 沈忱溪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不过是府里一些琐事,有人不安分了。” 牧云卿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这深宅大院里,总是琐碎繁杂,沈大人怕是要费些心思了。” 沈忱溪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衫,“牧大人好好养病便是,莫要操心他人之事。”说罢便快步离去。 _ 沈府阁楼 沈忱溪一进门,就瞧见正在晒菜的老者。一棵棵菜青菜被他洗净,齐齐摆在门前。 沈忱溪爱洁,这事府里人人都知道。平日里洒扫收拾,下人都仔细得很,生怕一个不干净,就惹得他不高兴。 他若是不高兴,她们这些做下人的,更是没有好日子过。 可今日不似往常,瞧见这般情形,沈忱溪竟只是微微蹙了下眉。 一旁的两个小丫鬟握着扫帚不敢上前,见自家公子来了,忙喊道:“公子,这老头好生顽固!奴都说了不可以,他非要晒,奴拦也拦不住!” “住嘴,不可对先生无礼。”沈忱溪斥责一句,又上前拜见老者:“晚辈来迟,让先生受惊了。” 老者哼了一声,瞥了两个丫鬟一眼。沈忱溪会意,摆摆手让两人退下。 “老先生,今日之事……” “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您放心,此事断不会再发生,”沈忱溪低头看了眼地上的菜,疑惑道:“只是不知……先生这番举动是何意?” 老者指着地上的菜,嗤道:“如此直白,竟也看不懂?” 沈忱溪面色一僵,恭声道:“看懂了,老先生教训的是。” “教训?”老者往摇椅上一躺,冷声道:“我瞧着你可不像是会受教的人。张府之事,为何不依言而行?” “老先生,张寻彧这人留不得。” “我自然知道她留不得,但你可知你此番举动会牵扯出多少事端?”老者沉声道:“张府势力错杂,她若死了,诸事扯出,背后势力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你此般硬刚,届时该如何自处?” “诸事扯出,您以为她们就能全身而退吗?”沈忱溪道:“她们在张寻彧手底下做事,多多少少手里都会沾些鲜血。既是沾了血,便就脱不了干系。陛下若是追查起来,她们,一个也逃不了。” 老者坐直身子,目光如炬,“陛下如今心思难测,你怎能确定她一定会追查到底?一旦她中途收手,那些势力反扑过来,你沈家首当其冲。” 沈忱溪沉默片刻,回道:“我自是考虑过风险,但我沈家也并非毫无准备。再者,张寻彧在朝中地位不低,她若犯了错,陛下断不会轻易结案。” “罢了,”老者阖眼道:“你心中有打算便好,退下吧。” “是。” _ 是夜。 东院里,透过窗望去,一群小厮在通铺里睡的正香。 冬日雪寒。便是裹了被子,烧了炭盆,也仍旧会觉得冷。 睡在第二铺的小厮更是冷的发颤,他抬眼一看,正对门的窗户竟然大大开着。 “哪个冷不死的瞎开窗,”他低骂一句,踩了鞋子起身去关窗户。 手刚抚上窗沿,就被人从窗户拽了出去。 那小厮吓得刚要大喊,却被一只冰冷的手捂住了嘴。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清眼前之人竟是白日里还在朝他笑的三小姐。 “嘘,别出声。”暮颜低声说道。 小厮惊恐地点点头。暮颜拖着他来到一处偏僻角落。 她问:“你可知道板子打在人身上是何种滋味?” 小厮颤抖着摇头。 暮颜眼神一凛,面上依旧带笑:“看来你是不知道了,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你知道的。” 她一手紧紧捂着小厮的嘴,另一只手握住小刀猛地刺进小厮的手掌,用力往下一划。 小厮瞪大双眼,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呜声。他身体剧烈挣扎,双脚在地上乱蹬,扬起一片尘土。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暮颜表情冷漠,手上动作不停,手腕一转,将刀刃横着切入皮肉深处,随后用力往上一挑。只听咔嚓一声,伴随着撕裂肌肉和骨骼的细微声响,小厮的手竟生生被砍了下来。 血液飞溅而出,溅到暮颜洁白的裙角,宛如红梅点点。小厮疼得晕死过去,暮颜松开手,任由那截断手和染血的刀一同落地。 她掏出手帕,轻轻擦拭脸上溅到的血迹,眼中满是狠厉:“下手之时,你就该料到你会有今日。” _ 祈春苑 昨夜下了场雨。 花瓣顺着矮墙落了一地,朵朵红梅似火,为院里添了几分喜气。 暮兮坐在桌前,抬手逗弄着笼中的鸟雀。 “主子,您的养颜粥好了。”一旁的丫鬟轻声唤她。 “端过来吧。” “是。” 暮兮接过来只喝了一口,就尽数吐下。丫鬟见状连忙拿了帕子给她擦嘴,“主子,您怎么了,是身子不舒服吗?” “今日这粥,是谁煮的?” “同往日一样,是奴亲自煮的。主子……是粥有问题吗?” “这么说,你是知道粥有问题了?”暮兮一把将粥挥开,伸手扼住丫鬟的脖颈,“是不是暮颜派你来害我?” “主子……奴不敢害您,”丫鬟拼命挣扎着解释,“奴真的不知这粥有何问题,这粥从选材到熬制,都是由奴一手完成的。奴若是真想害您,何需等到今日!” 暮兮冷哼一声,松开了手:“那为何今日这粥腥酸难食?” “酸?”丫鬟疑惑道:“这粥是甜食,怎会酸呢!” “你是想说我冤枉你?” “奴不敢……”顿了顿,她又道:“主子!奴知道了,定是水的问题。” 暮兮厉声道:“水能有什么问题,你当本小姐是傻子吗!” 丫鬟扑通一声跪下,“主子息怒,昨日祈春苑下雨,奴取水之处积了不少落叶残花,想必是混入其中才坏了味道,绝不是有意为之。” 暮兮眉头紧皱,“当真?” 丫鬟连连点头,“奴婢以性命担保。” 暮兮这才缓了神色,“再去煮一碗来。” 丫鬟赶忙退下重新煮粥。暮兮靠在椅子上,心里还是隐隐觉得不对劲。 正沉思着,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 “吵什么!”暮兮怒声道。 丫鬟支支吾吾道:“主子……井里,井里捞上来一只断手!” “断手?”暮兮强忍着恶心,故作镇定地对丫鬟说:“带我去看看。” 到了井边,周围的奴仆们都低着头,不敢言语。 暮兮看着那只断手,胃里一阵翻涌。那只手被水泡的发白,指间赫然戴着一只翡翠玉戒。 翡翠玉戒,翡翠玉戒…… 她猛然想起,这枚玉戒是她当年送给暮颜的。 暮颜,是在警告她。 丫鬟问:“主子,要报案吗?” “不必,”暮兮背过身去,吩咐道:“让人将这只手处理了,此事不许声张,更不能让母亲知道。” _ 翠竹苑 小江在房里走来走去,一会收拾东西,一会又跑过来给牧云卿夹菜。 “牧公子,快多吃些吧。”小江一脸痛苦表情,“吃了这顿,怕是就没下顿了。” 牧云卿拿筷子的手一顿,“你要离开?” “不是我,是我们。”小江认真道:“牧公子,咱们都得离开,越快越好!” “为何要离开?” “哎呀,我该怎么跟您说呢……”小江急的头都大了。他总不能告诉他,他原本想连夜逃跑,但又觉得良心过意不去,所以在这等了一夜吧。 “你有话不妨直说,”牧云卿道:“我这院里冷清,平日里不会有外人来。” 小江半信半疑,四下里打量了一番,才道:“牧公子,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昨夜出去小解时,看到……” “看到什么?” “看到三小姐,她……她将一具尸体大卸八块,”小江惊恐道:“您是没瞧见,地上血淋淋的,全是白花花的肉!奴都快被吓死了,我当时捂着嘴不敢发出声音,想装作没看见,结果三小姐一个闪身就出现在我面前!” “她身上都是血,手里举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还问我要不要吃!我害怕极了,就拼命往后退去,可我退一步,三小姐就进一步。” “我吓得不敢动,三小姐就问我——” “在说什么?”暮颜道。 小江猛地回头,吓得脸都白了。“三三三三……三小姐!” “怎么吓成这样?”暮颜在他面前停步,垂眸看着他,语气依旧温柔。 “没有,”小江强装镇定道:“奴这是高兴,三小姐……好容易来一次,奴高兴。”说着说着,眼泪就落下来。 他不想死啊! 他这一辈子做牛做马,一天好日子也没享过,上没嫁人,下没孩子,连个完整的人都算不得。 他怎么能死呢,他不要英年早逝啊! 刻在墓碑上一点也不好看。 “既是高兴,你哭什么。”暮颜递了帕子给他,他不敢伸手去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三小姐……” “擦擦吧,”暮颜将帕子塞到他手里,轻声道:“哭花了可就不好看了。” 可这话到了小江耳里,就变成:“哭花了可就不好杀了。” 小江腿都软了,踉跄着朝牧云卿跑去:“牧公子救我!公子救我!” 暮颜走到他身侧,将人揪起来,笑道:“他可救不了你哦,他自己,也是自身难保呢。” 牧云卿淡淡道:“三小姐此举怕是不妥,小江并未做错何事。” 暮颜冷笑,“他看见了不该看的,就得死。” 牧云卿缓缓起身,将小江护在身后:“若三小姐执意如此,恐怕日后会落下残忍嗜杀的名声。” “名声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早就败坏的不成样了。”暮颜道:“便是再多上一条人命,也是无伤大雅。” 小江央求道:“三小姐,不要杀我!我保证什么都不说!” “倘若你说了呢?” “倘若我敢说出去一个……哦不,说出去半个字!”他言辞恳切:“小江就任由你处置!” 暮颜侧首道:“牧大人可听清楚了,他说若是他敢说出一个字,就任由我处置。” “听清楚了。” “如此便好,”暮颜摆手道:“你先出去吧,我有事要同牧大人说。” 小江求之不得,一溜烟就跑出去。跑到门外又觉得自己不是人,牧公子刚刚还护着他,而他只顾着自己。 可是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 只求三小姐看在牧公子生的好看的份上,饶他一命吧。 “为何故意吓他?”牧云卿问。 暮颜绕到他身后,语气有些疏离:“牧大人这是在为他打抱不平?” “也不是,”牧云卿道:“不过是有些好奇罢了。” 暮颜将匕首抵在牧云卿喉间,道:“牧大人的表情可不像是好奇,更像是不可思议。” “没什么不可思议的,不过是人之常情。换做我,也会处理掉招惹是非之人。” 暮颜一愣,又听见他道:“暮颜,我不是第一次见你杀人。” 暮颜眸色一冷,沉声道:“那你就更加留不得了。” 牧云卿闻言只是笑着答道:“你若真想杀我,匕首不会放在这个位置。” 暮颜将匕首收回,淡淡道:“我确实不想杀你,但你得帮我一件事。” 他道:“暮三小姐杀人的本事日益渐长,求人办事的态度却是半点也学不会。” “我不是在求你,”暮颜道:“是你必须得帮我。” “帮你什么?” “先前你给的那瓶药,已经抹完了。用着效果挺好,你再帮我寻一瓶来吧。”她将银两放在桌上,道:“我也不占你便宜,药钱我照例给你。你寻来之后,交给香琴就好。” 牧云卿:“……”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7章 沈家 竟只是请他帮忙寻药?他以为暮颜至少会让他隐瞒事实,亦或是案发时求他网开一面。 而她只字未提,只让他帮忙寻药。 牧云卿思忖片刻,轻声应了句“好。” _ 忠义侯府 宋祈安懒洋洋地靠在墙上,晒着太阳吃橘子。木冬坐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为他举着盘子。 “公子,潘玉传了好几次信了,我们要去看看吗?” “不去,”宋祈安吐了口籽,又道:“这种小事都要劳烦我,我要他有何用。” 木冬道:“那都是三日前的信了,今日这信是让您去瞧瞧样子。” “瞧什么样子?” “公子您又忘了,”木冬将盘子放在一旁,指着灯笼道:“自然是瞧灯笼啦!您前些日子不是说先前那个太素了,不符合您的气质吗?” 宋祈安恍然:“噢噢,那个呀!换个颜色便好了嘛。” “话是这么说,但他也是拿不准主意才问您的嘛,”木冬解释道:“万一挑了个您不喜欢的,您看着不顺眼,他也为难,这样多不好呀!” 宋祈安笑道:“你现在倒是会替他说话,这才几天啊,就对他改观了?” 木冬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赞道:“公子,潘玉他是个好人!” “嚯,又成好人了。” “我说的是真的,我前些日子买了本话本,还是他给我念的呢!” 宋祈安撇嘴道:“那小爷还给你念过几百次呢,怎么也不见你夸夸我?” “公子的好要放在心里,”木冬认真道:“至于旁人的,自然只能放在嘴上啦。” “行吧,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宋祈安伸手拿了个橘子,边剥边道:“话说回来,你那话本是不是出第九册了?” 木冬连连点头:“第九册,第十册都出了!” “晚些带你去买回来吧。” “真的吗?”木冬笑嘻嘻的抱住他的胳膊:“公子您真好!” 宋祈安道:“先别着急夸我,我这可是有条件的啊!” “公子您又要去听曲儿?” “不去,”宋祈安起身走了两步:“我是那种天天只知玩乐的人吗?” “那您要去哪,”木冬提醒道:“主上说了,不可以去离侯府一里地以外的地方。” 宋祈安一听,手中的橘子差点掉落,“何时定下的规矩,我怎的不知?” “就前几日啊。” 宋祈安眉头紧皱,嘟囔着:“大冬天的真让人心寒,侯府附近一里地里,全是人家,连一间铺子都没有,这样我怎么做生意!” 木冬哄道:“主上也是担心公子安危。” “我这么大一个人,还能被掳走不成?”宋祈安急的挠头:“不行,我今日必须出去!” “为什么非要出去呀,”木冬掰着手指头说:“在这院里多好,可以裹着毯子晒太阳,可以吃橘子,还可以……” 一抬头,眼前的人早已不见。 _ 宋祈安径自去了顺天酒楼。还未进门,就瞧见楼外堆成山的灯笼。 五颜六色的灯笼间,坐着一白衣男子,那人垂着头,看上去苦恼极了。 宋祈安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不过几个灯笼,竟让你愁成这样!” “公子,您可算来了,这灯笼颜色我实在难定。” 宋祈安围着灯笼转了一圈,手指向一款湖蓝色的,“就这个吧,高雅又不失独特。” 潘玉道:“都听公子的!” “除了灯笼可还有不能选定的?”宋祈安边走边问。 “回公子,瓷具也未曾定下来。” “瓷具?”宋祈安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开口道:“选个蓝边白盘的吧,模样好看、与灯笼也相配。” 潘玉只管应好。带着宋祈安在酒楼里转了一圈,又将人送回去。 _ 牧云卿寻得药时,已是三日后。 他日日熏着药草,喝着苦药,如今眼睛已经大好。无需人扶着,也能行走自如。 他抬手叩了叩门,半晌没人应他。 “牧大人。”身后有人唤了一声,牧云卿转身去看。 是香琴。她身子羸弱,似是伤得不轻。 牧云卿问:“你家主子呢?” “主子三日前就回校军场了,您找她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过来送个药。”牧云卿将药放在窗台上,道:“她既不在,我也不做叨扰了,你好生养伤。”他说完就转身离开,面色不太好看。 三日前? 那便是暮颜来寻药那天,来都来了,要走也不说一声。 没礼貌。 _ 校军场 被骂没礼貌的人,此刻正在水房洗漱。 今日是冬至,萧统领难得让她们休息半日,暮颜便想着多睡一刻。不想这一睡,再睁眼时身侧竟然空空如也。 她胡乱洗了把脸,脚刚踏出去,就被人拽到桌前坐下。桌上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还有调好的蘸料。 “愣着干啥,吃啊!”凌云催促道。 暮颜狐疑的看她一眼,认真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这话说的,”凌云夹起一个饺子道:“我一片好心,怎么到了你这儿就变了味?” “什么馅的?” 凌云轻笑一声,将饺子递到她唇边,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尝尝不就知道了?暮三小姐莫不是怕我在饺子里下毒?” “谅你也不敢。”暮颜张嘴将饺子吞下,又道:“竟然是猪肉白菜馅的,算你还有点良心。” 凌云嘴角微微上扬,得意道:“这饺子可是我亲手做的!” 暮颜一听这话,连忙将口中的饺子吐出来。 凌云脸色微沉,凶巴巴道:“暮颜,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好心好意给你送饺子,你竟敢如此对待!” “谁知道你会不会公报私仇。” “哼,我若真想报复你,”凌云夹起一个饺子塞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又何必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见凌云吃了,暮颜也拿起筷子吃起来。她赞道:“看不出来,你手艺还挺好。” “那是自然,”凌云道:“我这手艺,可是从我祖上传下来的!你若是喜欢,平日里多说几句好听话,我可以大发慈悲给你做。” “倒也不用。” “为啥不用,我都不计前嫌给你做饺子了,你凭什么拒绝!” “我是怕你哪天做的不耐烦了,忍不住给我下毒。”暮颜打趣道:“毕竟某些人可是连打水都会急眼。” “你!”凌云将手中筷子“啪”的一声拍在桌上,怒声道:“你说谁打水急眼呢!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你还提!” “你看你,又急眼了。” “暮颜,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凌云怒目圆睁,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饺子都被震得跳了起来。 “干嘛,”暮颜将饺子护在怀里,“祸不及无辜啊!” “你……”凌云被她的话气到语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只得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暮颜,你别太得意了!别以为我给你做饺子就是接纳你!” 暮颜懒懒道:“难得你不针对我,我当然要得意了。” 凌云斜睨她一眼,语气略带嘲讽:“我不过是今日心情好,才大发慈悲给你做饺子,你别自作多情了!” 暮颜将最后一个饺子吞下,满足的打了个嗝。 “暮颜!”凌云眉头紧皱,满脸嫌弃:“你好歹也是我们校军场的人,注意点形象行不行?真是……”她顿了顿,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干脆不说了。 “真是什么?”暮颜自夸道:“真是美若天仙,武功盖世,天下无双?” “哼,”凌云轻哼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看她:“我看你是脸皮厚过头了,这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 “我这样惊世绝伦的脸蛋,可不得贴金么,”暮颜擦了擦嘴,起身道:“走了,训练去!” 凌云在身后骂骂咧咧,“吃完就知道跑,碗也不知道洗!真不知道手长来干嘛的!” _ 大理寺 魏成风抱着腿蹲在门前,时不时叹口气,活像是宫里不得宠的小侍。 好容易安分一段日子,谁成想昨夜竟然又死人了。 还一连死了三个。 屋里头两位大人看了半天线索,天都快黑了,这是饭也不吃,头也不抬。 他一个做小官的也不敢上前打扰,只得静静候着。早知道当官这么苦,当初他就不来了。 想的入神呢,身后冷不防响起一道声音:“您老这是在愁什么,眉毛都快垂到地上了。” 魏成风一惊,连忙站起身道:“牧大人,下官没愁,下官只是在想这杀人凶手究竟是谁,竟然这般大胆。” “一连杀了三人,想来也不是初犯,”牧云卿意味深长道:“或许,他也算得上是大理寺的熟客。” “熟客?”魏成风心里突然冒出来个念头,“该不会是之前那群人吧?” “不是没有可能。” 魏成风问:“沈大人呢?怎么也不见他出来透口气。” “还在看案册,一时半会怕是出不来。”牧云卿抬步朝外走去,又回头看他:“您老可要同我一起去吃个饭?” “吃吃吃!”魏成风快步追上牧云卿,生怕他下一瞬就反悔。 牧云卿领着人去了饭馆,菜一上齐,便热情的给魏成风夹菜。“您老多吃些,可别饿坏了。” 魏成风心下不安,好好一顿饭,整的像断头饭似的,他真怕这是他最后一顿饭。 良久,他才抬眼看向牧云卿:“牧大人,你可是有话要说?” “我确实有话要同你说。” 魏成风心里一咯哒,完了。 牧云卿道:“听闻您自幼生活在京都,对京中事可有了解?” “京中事?”魏成风小心地问:“大人说的是哪方面的事?” “沈家。” 沈家?京中沈家居多,最出名的也就那么一家。牧大人想听的必然也是这一家,可这一家又跟沈大人有关系。 他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若是说了,就是在背后议论沈大人。若不说,便就得罪了牧大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魏成风犹豫片刻道:“这沈家,是京中的名门望族。沈大人的母亲亦是朝中重臣,陛下也是看中的很,近年来势头也好。” “沈大人也是自幼生活在京都?” “不是,”魏成风凑近他道:“沈大人命苦,二十多岁才被亲人寻回来。” “二十多岁?” “可不是嘛!”他压低声音道:“好好一个公子哥儿,九岁时被人掳走,二十多岁才寻回来,天知道吃了多少苦。” “并且啊,沈府子女居多。您也知道,这官家子弟,最是尔虞我诈,免不了私下相争。沈大人那时候归家,家中早已没了他的位置。” “他在府中的日子也是不好过,他那两个姐姐,三番四次撮合他嫁人。沈大人不肯,一气之下跑去书院待着,一待就是两年。整整两年啊,没踏进沈府半步,没跟沈府中任何一个人说过话。这些年,也未曾听闻沈大人与谁交好。” “好在沈大人如今得了个官位。”魏成风摇头道:“不然这日子,真是不知如何过得下去。” “原是如此,”牧云卿道:“这样看来,沈大人属实命苦。” “可不是命苦么,苦到头咯!” 默了默,牧云卿又问:“听闻沈大人家中还有个走失的兄长,你可知是何时走失的?” “走失的兄长?”魏成风努力回想道:“倒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这位沈大公子,此时怕是已经归天咯!他走丢时才五六岁,沈家寻了数月,连个人影也没见着!后来也就放弃了,一晃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便是寻到怕是也不愿意归家了。” 他抿了口酒,继续道:“不过,这沈四公子……也就是沈大人,倒是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他的兄长。但也是无用之功,偌大个凤栖国,上哪寻哦,翻破天也是寻不到!” 牧云卿为魏成风斟满酒,问道:“沈大人的兄长大了他几岁?” “大了足足五岁,”魏成风道:“相当于沈大人一出生,那沈大公子就被拐走了。” “既是未曾见过面,沈大人为何执意要寻那沈大公子回来?” “同胞嘛,自然是要寻回来。沈大人同府里的兄弟姐妹,还有他母亲,都不太亲近。如今父亲又过世了,这世间也仅有沈大公子一个至亲了。” 魏成风感叹道:“若是连这一个亲人也不寻,沈大人真是举目无亲了。可怜……实在是可怜啊。” 牧云卿似有所感,转头对身后的店小二道:“帮我再做一份饭菜,送到大理寺。” 店小二应了一声,又开始忙活起来。 “牧大人,您不回大理寺吗?”魏成风问。 “不回了,”牧云卿起身道:“您老也早些回去休息,明日一早便要出发。” “得嘞!”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8章 石榴花 翠竹苑 檐下点着一盏灯,三具尸体明晃晃的摆在院里,只用一块白布掩着。 风一吹,白布掀起一角,可见其死状惨烈。 灵柒看了看尸体,又抬头看向牧云卿:“这三人怎么处置?总不能一直放在院里。” “落叶归根,送回去吧。” “送回去?”灵柒气的跳起来:“那你当初干嘛让我运过来,你知不知道这些人……” 这些人很重,而且还脏!瞥见牧云卿那漠然的脸色,灵柒愣是没敢说下去。 她又怂又气,只敢小声嘀咕。嘀咕完又只得将人运回去。 _ 第二日一早,牧云卿一行人动身去城西查案。 城西不比城南,这块地界,住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不论官民,细究下来,都不太好说话。 平日里车马经此,都得小心驶过。若是扰了这些贵人休息,不是断腿就是被打死。 长空日头正盛,门前立着两道青色人影,也不知站了多久,总归是无人应答。 魏成风擦了把汗,劝道:“牧大人,下官觉着今日是进不去了,要不换一家?” “不必,”牧云卿淡淡道:“再等等吧。” 魏成风看了眼紧闭的府门,又看了看不为所动的两人,终究还是把话咽了下去,乖乖站在牧云卿身侧。 买菜的婆子路过时,瞟了三人几眼,又将门重重关上。刻薄的话却从门缝里一句不差的传出来。 “两个男人抛头露面的站在人家门口,也不嫌害臊!” “还说什么大理寺查案,我看呐,查案是假,想攀附才是真!” “无名小官,也妄想踏进门!” “我呸!” “不知羞的东西!” 魏成风听见这话,怯怯的抬了下眼,宽慰道:“牧大人别往心里去,这些人说话没个轻重,属实难听了些。” 牧云卿仿若未闻,神色淡然如初。 倒是灵柒忍不住,上前用力拍打着大门,高声喊道:“开门!我们乃大理寺之人,前来查案,若再不开门,休怪我等不客气!” 牧云卿哂道:“声音这么小,你是在喊蚂蚁出洞?” “牧大人,慎言啊……”魏成风低声道:“这里头住的可不是蚂蚁,是老虎。” “老虎?”牧云卿笑道:“老虎怕火,看来不动用些手段是不行了。”他拿出大理寺的令牌,对着身后跟来的下属使了个眼色。 几个衙差立刻上前,合力撞起门来。随着“轰”的一声,门被撞开。 府内的丫鬟小厮们惊慌失措地跑出来查看。牧云卿径直走入,大声说道:“本官奉命查案,若有阻拦者,视同妨碍公务。” 众人听闻,顿时不敢作声。 走进大厅,只见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坐在椅子上,满脸不悦。 牧云卿走上前去,出示令牌后问道:“近日府中发生命案,蔡家主可知一二?” 蔡翡哼了一声,并不作答。 昨日张寻彧才传了信,让她小心大理寺的人,好巧不巧,今日就寻到她头上了。 不过是个六品小官,也敢顶着大理寺的名号压她一头。 她原本想着,让这些人等上一日,好压压他们的势头。 呵,竟然直接闯进来了,半点儿没把她放在眼里。 她正揣测着,身侧这人突然开口道:“蔡家主在想什么?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牧大人多虑了,”蔡翡笑道:“平头百姓,何来什么难言之隐。” 牧云卿将厅内打量一番,讽道:“崔家主这样大的府邸,若说是平头百姓,那我大理寺岂不成了臭水洪沟?” “大人说笑了,大理寺怎会是臭水洪沟。”她气的牙痒痒,却只得笑着迎合。一个男人生的如此牙尖嘴利,一点也不讨喜。 牧云卿眼底笑意尽收,肃然道:“既然蔡家主知道我大理寺并非是什么臭水洪沟,还请您配合好我等查案。” 这话说的不容拒绝,蔡翡只得咬牙应下。 他问:“事发当晚,你在何处?” “我在房里。”她没有撒谎,那夜雨下得极大,她嫌冷,便窝在房里没有出门。 “死者梁又年,同你关系如何?” 蔡翡愕然:“死的是梁又年?” “不然蔡家主以为死的是谁?”牧云卿语气平静,眼睛却死死盯着她。 蔡翡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只道:“后院之事我了解的不多,只浅浅听下人提过一嘴,我也不知死的究竟是何人。” 牧云卿微微皱眉,显然不太相信蔡翡的话。“蔡家主,据本官所知,这梁又年可是在你府上的小侍,你当真一点不知?” 蔡翡心中一惊,脸上却仍保持镇定,“牧大人,我蔡府上下人员众多,这梁又年不过是个普通小侍,我哪能事事关心。” 牧云卿冷笑一声,“普通小侍?那为何他会死在后院,而那后院平日除了亲信之人,旁人不得进入。” 蔡翡忙道:“府中往来宾客繁多,保不齐有人偷偷溜了进去,这也不无可能。”话虽这么说,她心底却是起了几分疑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一度以为死的是苏称,她那个不受宠的苏侧夫。 苏称性子孤傲,从进门来就一直冷着脸,没跟任何人搭过一句话,便是随身侍奉的小厮,也是从苏家带过来的。他看不起蔡府,更看不起侧夫这个位置。 苏家强行将人嫁过来,她瞧着苏称模样不错就将他留了下来。 新婚之夜,蔡翡还带了几分好脸色去瞧他,可惜连门都没进去。 她是个极其记仇的人,苏称让她失了面子。她便不会让他好过,于是第二日她就迎了梁又年进门。 前脚名门,后脚花伶,身份地位何其悬殊。 她摆明了要让苏称难堪,苏家面上不悦,却也不好多说什么。 也是自那日起,她将这梁又年宠上天。做什么都依着,好东西都往他房里送。 时间久了,苏称生了艳羡之心。也曾主动找她求和,但她又怎会搭理。 这般不会取悦人的男子,她多看一眼都觉得厌烦,便也就没多管。 她只知道,苏称前不久生了一场病,还找她拿了银子。 至于好没好,她全然不知。听到府里死了个人,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苏称。 “蔡家主三言两语,倒是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不过……”牧云卿试探道:“府中死了小侍,你竟也不觉得伤心?” “大人这话说的好笑,”蔡翡哂道:“女人院里大多有个三夫四侍,若是死一个感怀一个,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牧云卿听了蔡翡的话,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蔡家主说得有理。只是这梁又年死法蹊跷,身上多处淤青,似是遭受过殴打。蔡家主难道就不怕是府中的其他人所为?” “大人这是怀疑我府中的人?我府中规矩森严,绝无此事。” 牧云卿踱步绕着蔡翡转了一圈,“蔡家主莫要急着否认。本官还听说这梁又年生前曾与一人起过争执,那人似乎颇受蔡家主恩宠。” 蔡翡心里“咯噔”一下,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身影,难道是她?但她嘴上仍硬气道:“大人莫要听信谣言,我府中之人相处和睦,断不会有什么争执。” 牧云卿目光如炬,“但愿如此。不过本官还需在府中四处查看一番。” “那是自然,”她道:“牧大人放心查案,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让下人寻来。” 牧云卿微微颔首,带着灵柒和魏成风四下搜查。 _ 另一边,案子查的格外轻松,竟毫不费力的将凶手揪了出来。 顺利的十分怪异。 沈忱溪望着眼前干枯的石榴树,不知是冷,还是怎么,身后倏忽生出几分寒意。 他骤然转身,背后空空如也。只见得坐在檐下缝衣的母女俩。 “沈大人,外头冷,进来屋里坐吧。” “我就不多留了,”沈忱溪道:“案子已清,我还得回大理寺处理后事,改日再来。” 妇人起身送了送他,又望着石榴树发呆。 怀中的女儿仰头问她:“娘亲,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啊?” “爹爹过几日就回来了,”妇人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我们再等等好不好?” “可是木木已经等了好久了。” “木木乖,”妇人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哄道:“再等几日,爹爹就会回来和我们团聚了。” 这话哄着小女,也常常哄着她。 她已经许久没有见到孙小五了,换做平日,她定会忍不住给他传信。 可方才那位沈大人告诉她:“如今孙小五处境危险,你贸然传信只会害了他。你若信得过我,就暂且在此处待着,莫将行踪告知他人。” “孙小五肆意杀生是真,免不了吃点苦头,亦或是身陷牢狱,但我会尽力保全他。不过在此之前,你母女二人需得藏好,若是被人发现,我护不了你们任何一人。” “护不了任何一人……”妇人喃喃自语:“如今这般情形,谁又护得住谁,不过是空寄期望罢了。” 孙小五做的那些事她不是不知道,他手上沾了太多人命,按理来说,他该死的。 她先前也觉得,诸如这样的恶人,就该生不如死。 可这个人换成孙小五,她偏偏怨不起来,甚至一而再再而三的骗自己他不是恶人。 洗去鲜血,他仍旧是邻里口中那个贤惠能干的孙小五。 脱去夜行衣,他也仍旧是木木眼中的好爹爹,是她范成君的夫郎。 可鲜血洗不去,他身上那套夜行衣也越来越难脱下。 “太晚了……” 她感叹:“一切都太晚了。” _ 而此刻,孙小五正坐在屋檐上。四处搜寻下一个幸运儿。 冬日里的雪好冷,或许他说的不是雪。 是人心。 他第一次见到张寻彧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雪天。 那时他来京都寻医,刚下马车就遭了贼,钱财一扫而空,全身上下拿不出一文钱。 将死之际,是张寻彧救了他。后来,她又救了他的妻儿。为他购置房屋,教他武功习法,将他栽培成一个合格的杀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如她所愿,他成了一把好刀。 他一直忠心耿耿,即便身陷绝境,他也从未想过背叛她。 可那一日,她竟然毫不犹豫的将他推出去顶罪。 人总是自私的。他知晓这个道理,但他没想到这一日会来得这样快,快到他觉得,成为孙小五是上辈子发生的事。 他垂眸看去,街上依旧人来人往。 檐下小摊里,明晃晃的摆着几只石榴绢花,那样好看,那样吸睛。换做平日,他必然会买回去送给范成君。 他的阿君,最是喜欢石榴花。 他记得,家里的梳妆匣里,放着许多石榴花簪,范成君总是换着花样戴。 “可是如今买给谁戴呢……”他自嘲般笑笑。 人世间已经没有范成君了,再好看的石榴绢花也没人再配得上。 “小郎君!”檐下那摊主唤他:“我看你盯了许久,喜欢就买下吧,来年开春就买不到这种花样了!错过可就不会有了!” “错过就不会有了……”这话沈忱溪也对他说过。 那天夜里,他实在放心不下妻儿,就想偷偷回去看一眼。 可他行至门外,家中已是一片废墟。连带着门前那棵石榴树,也一齐烧成了灰烬。 风一扬,他什么都没有了。 “不明白吗?”沈忱溪淡淡道:“张寻彧骗了你,她怕你的妻儿为你报仇,一把火将她们活活烧死了。方圆几里都是哭喊声,死的何其惨烈,连全尸都没有。” “多么可悲,”他唏嘘道:“她们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因为你惨死在这。你的女儿木木,她还那么小,连字都没认全,死之前还在期盼你回家,最后却盼来一场大火。” “孙小五,你不愧疚吗?她们都是因你而死,可她们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你是个杀人凶手,不知道你手上沾了千百条人命,甚至于死后,她们都还在为你担心。” “我要是你,断不会如此安安稳稳的活下去,便是死,我也要手刃仇人,为她母女俩报仇。” “我给你一日时间,考虑好就来大理寺寻我。”他蛊惑道:“我不仅可以保你不死,我还能帮你报仇,如此划算的买卖,错过可就没有了。” 孙小五蓦然抬眸,喃喃道:“保我不死,帮我报仇……”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9章 妻儿 他不是傻子,他清楚这其中的利害。 沈忱溪想利用他扳倒张寻彧。 而他,若是继续跟着张寻彧,只有死路一条,被张寻彧下了死令的人,没有能活着回来的。 他不能死,未替妻儿报仇,他有何颜面去死。 他要为妻儿报仇。 至于他欠张寻彧的那些恩情,或许早就还清了。 在一条条冰冷的尸身下,亦或是一道道剧痛的伤口上,他早就还清了。 _ 大理寺 白日里冷清的府邸 ,日暮时总归热闹许多。 屋子里烧着火炉,炉子上方支了块石板,此刻正“呲啦、呲啦”的往外滋油。 魏成风瞧见油热了,连忙将盘子里的肉往石板上放,肉刚放上,香味瞬间弥漫开来。他一边翻着肉,一边道:“二位大人可曾听说过木姜子?” 两人齐齐摇头。 “这木姜子也是我老家的特产,用它制成的油烤肉最是好吃!麻辣鲜香,人间美味啊!”魏成风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一小瓶木姜子油,滴了几滴在肉上。 刹那间,香气更加浓郁,混合着肉香在屋内肆意飘散。 屋子外寒风呼啸,吹得门窗哐当作响,三个人围着火炉,更添几分暖意。 牧云卿闻着这诱人的香气,不禁笑道:“今日倒是有口福了。” 沈忱溪道:“牧大人眼睛刚好,怕是不宜食用这些。” “哎,难得吃顿烤肉,应当是无事的!”魏成风将肉分给两人,又道:“二位大人快尝尝,这东西要趁热才好吃!” 正吃着,门外倏忽现出一道黑影。孙小五站在门外,犹豫着不敢上前。 魏成风瞧见来人,起身道:“这位是……” 孙小五扑通一声跪下,叩首道:“罪民孙小五,叩见三位大人,求大人为我妻儿报仇!” 三人面面相觑,牧云卿放下手中的肉,问道:“你妻儿为何事遇害?你先细细说来。” 孙小五泣不成声,缓了口气才说道:“小人本是普通百姓,近几年才来到京都。后得张寻彧相救,便留在她手底下做事。为她杀了不少人,如今却被她推出来顶罪,我自知罪无可赦,但我的妻儿是无辜的!她们不该受到牵连,可她竟然如此狠毒,一把火将我的妻儿烧成灰烬,尸骨无存!” 牧云卿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又是张寻彧。” 魏成风握紧拳头,骂道:“此等恶人行径实在令人发指,连狗都不如!” 沈忱溪道:“既然如此,我们定不会坐视不理。不过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单凭你一面之词难以扳倒他。” 孙小五连连磕头,“小人明白,小人愿做任何事只求大人能为小人妻儿伸冤。” 沈忱溪扶起他,“既是戴罪之身,这几日就先留在大理寺。你既前来,想必已经思忖过其中利害,此行只可进、不可退,稍稍退一步,便都前功尽弃。你可明白?” “小人明白!”孙小五道:“只要能为妻儿报仇,便是死,小人也不怕!” “魏老,”沈忱溪道:“带人下去拟诉状。” “得嘞!”魏成风应下,领着人去偏堂。 沈忱溪转身将门合上,又看向牧云卿:“牧大人,我有要事与你相商。” 牧云卿仿若未闻,眼皮子也不抬一下,依旧低着头翻弄烤肉,许久才开口:“沈大人这是不打算瞒着我了?” “本就未曾想过隐瞒,”沈忱溪答道:“只是……” “只是什么?”牧云卿似是笑了笑,抬眼望向他:“只是迫于形势、担心败露,故而选择隐瞒,亦或是沈大人觉得我左右不过是个瞎子,难以帮上忙罢了。” “我绝非此意,我只是担忧你的安危。”沈忱溪叹息一声,神色诚恳:“此事牵连甚广,张寻彧势力滔天,一旦得知我们的计划,必定会无所不用其极来对付我们。你方才伤愈,我实不愿你再身陷险境。” 牧云卿微微挑眉,“沈大人倒是一片好心。但我既已涉入其中,便绝无退缩之理。况且,我也想瞧瞧那张寻彧究竟还有多少能耐。” 沈忱溪面露欣慰之色,“有牧大人相助,此事胜算大增。但你我需得小心谨慎,那张寻彧党羽众多,或许此时就在暗处监视着我们。” 牧云卿颔首示意,“那么依沈大人之见,接下来应当如何行事?” 沈忱溪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先待他写完诉状,孙小五是关键人物,他在张寻彧身边多年,定然知晓诸多机密。而后就是那群死士,药已备全,届时将药喂下,人证物证俱全,张寻彧便是插翅也难逃。不过,单凭这些,不足以推倒她。你我官低位卑,尚且不能面圣,若是被张寻彧抢了先,怕是难以全身而退。” “既无退路,不妨寻个引路人。”牧云卿轻轻摩挲着手指,道:“只是朝中大臣多为明哲保身之辈,想要拉拢实非易事。” “事在人为,总会有人愿意挺身而出。或许暮丞相,会替你我吹吹风。” 牧云卿看了他一眼,“但愿如此。”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_ 张府 屋外风声渐息,只余冷月独悬。 张寻彧坐在榻边,望着桌上那对琉璃盏愈发觉得心下难安。 如今沈老退位,众臣皆乱,私下里各成一体,为何大理寺只单单盯上她。 莫非是陛下的意思? 想来可笑,两个小小的六品官员,连宫门都踏不进去,又怎会在女帝手下办事。 呵,大抵是初生牛犊不怕死,官场之道,半点不通!她倒要看看,这俩人如何能在官场活下去。 红袖端着热水进门,轻声道:“大人,奴伺候您洗脚。” “你倒是殷勤得很,”张寻彧将脚泡进盆里,又问:“吴佩芳呢,这几日怎的连影也见不着?” “吴大人这几日染了风寒,”红袖揉着脚道:“正在府里修养呢。” “风寒?”张寻彧冷声道:“哼,得风寒是假,想临阵脱逃才是真吧。” “不瞒大人说,”她道:“奴也这样觉得。吴大人前几日还常常往您这儿跑,如今出了事就跑没了影,定是故意避着您!” “你的主子跑了,你怎么不避着我?” “大人又拿奴家开玩笑,”红袖娇嗔道:“红袖如今是大人府里的人,大人出了事,红袖怎能独自逃脱!我可不是趋炎附势的小人。” “如今这种局势,身侧有没有人已经不重要了,没有人能逃得出去。”张寻彧问:“届时满门抄斩,你也不怕?” “怕,当然怕了。”红袖回道:“这天下哪有人不怕死。只是大人,您真的甘心这样等下去吗?若大理寺得手,我们真就完了。” 张寻彧垂眸看着盆里的水,徐徐道:“先前拉拢的势力逐渐远去,证据也尽数落在大理寺手里。我如今手下无人,便是出手也是无济于事,与其跟他硬碰硬,倒不如就此歇下,届时还能捡回一条命。” “那可未必,”红袖道:“您想啊,您的证据落在他手里,您为何不将他的证据也握在手里呢?” “红袖啊,你还是太天真了,我若能寻到证据,又何苦被他逼成这般模样。” “没有证据我们可以制造证据啊,”红袖蛊惑道:“他不过是个六品小官,并且还是个男人,您怕他做什么。这世道是女人的天下,他此时得势又能风光几时?男人嘛,最珍贵的便是名声,明的不行我们就来暗的,便是死也要拉他一起,让他身败名裂。” 张寻彧眸光微动,思忖道:“沈忱溪背靠沈家,轻易动不得。” “那就从牧云卿入手,”红袖道:“他一没身世,二没权势,这般无名小儿……大人您也不敢动吗?” 张寻彧怒道:“有何不敢,弄死他就如踩死一只蝼蚁般简单!不过,这人心思缜密,寻常手段根本奈何不了他。” “那我们就用不寻常的手段。” 张寻彧盯着红袖:“你有何手段?” “大人,我们可以这样……”红袖附在她耳边低语。 张寻彧一愣,又笑起来:“拖人下水的本事,你倒是练得极好。” “大人过誉了,”红袖为她擦干脚,恭声道:“能得大人赏识,是红袖的福分。” _ 校军场 早训刚过,一群人围着圆桌吃早茶。 凌云啃着馒头道:“我今日非得制服那匹小红驹不可,你们都瞧好了啊!” “吹吧你就,”宁希故意拆她台:“之前是谁被小红驹追着遍山跑,哭爹喊娘的要回家?” “好意思说我,”凌云怼道:“你连小白驹都训不服!菜菜菜!” “哼,我那是没发挥好!” 暮颜问:“吃着饭呢,咋还扯到马上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凌云道:“我们校军场,一月一马场,今个儿刚好轮上了!” “马场?”暮颜不解道:“不是要训练嘛,去马场做什么?” “说你傻你还不信,”凌云拍拍秋意的肩膀,扬眉道:“告诉她,一个合格的将士,必不可少的是什么东西!” 秋意道:“兵器和马。” “听见没,这兵器和马是必不可少的!”凌云拎起茶壶倒了碗茶,又道:“别怪我没提醒你,那马场的马儿可烈的很,跑起来十个人都拉不住!你挑马的时候仔细着点,瞧见那种眼神可以毒死人的,离它远远的!不然马一扬蹄,就得明年开春再见咯!” “暮颜,你别听她的!”宁希往她身侧挪了挪屁股,道:“她这是唬你呢,马是烈了些,但是不至于弄死人,到时候你跟紧我们仨,保管你挑到一匹好马!” 暮颜平静道:“这样啊。” “是啊,就是这么简单!”宁希问:“对了暮颜,你会骑马吗?” “不会。” “真不会假不会?”凌云狐疑道:“你剑术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不会骑马?该不会是想装不会,然后一鸣惊人吧!” 暮颜嚼了口馒头道:“剑耍给人看,又不耍给马看,跟骑马有什么关系。” “说的也是,”凌云碰了碰她的胳膊,挑眉道:“不会骑马我教你啊!包教会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学,我怕像你一样被马追着跑。” “哈哈哈哈哈!”宁希笑的前俯后仰。 “笑什么笑,”凌云瞪了宁希一眼,又看向暮颜:“我说真的,你信我,包教会的!” “我害怕,我不学。” “你看你,关键时候你又怂,”凌云撇嘴道:“骑个马你害怕,当初抓黑衣人你怎么不怕!” “这哪跟哪,扯这么远,”暮颜笑眯眯道:“倒也不是不能跟你学,待我看看你技术再说。” “看什么技术啊,我这技术绝对一流!不信你问……”凌云四下看了看,问:“欸我秋意呢,跑哪去了?” “不知道,”宁希指了指外边:“刚刚出去了。” “她咋了?” “没咋吧,瞧着精气神挺好,”凌云看了眼暮颜手里的馒头,催道:“你甭管她了,快把你那馒头吃了,一会要整队咯。” “哦,”暮颜将馒头吞进嘴里,起身道:“走吧,收拾东西去 。” _ 马场 面上日头晒得很,一堆人齐齐站在马棚前。萧青纣嘱咐道:“一会进了棚里好好挑马,别一个两个躲在棚里躲懒,被我瞧见了一人三十军棍!” 凌云不禁蹙了下眉,听着就疼。 “天黑之前把马还回来,没回来的就在外头候着吧!”萧青纣冷声道:“我倒要看看是你的皮厚还是雪厚!行了,话不多说,去挑马吧!” “是!” 众人应下,分散开去挑马。 暮颜随着人流走进马棚,里面马匹嘶鸣声不断。她四处打量着,瞧见角落里有一匹白马。毛色纯净如雪,眼神却透着灵动温和,不像其他马那般狂躁不安。暮颜心中一动,朝那匹马走去。 凌云跑来一看,赞道:“这马瞧着不错,可惜名马有主了。” “谁的马?” “不认识,”凌云念着马牌道:“说什么举世无双者,哪个王孙贵族的吧。”她拉着暮颜走,“别惦记了,姐给你挑匹好的!”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0章 马场 “黑的,白的,棕的,选一匹吧!”凌云道:“红的太野,就不让你选了。” 暮颜道:“要那匹黑的。” “丑是丑了些,倒也不差。”凌云将缰绳塞到她手里,又扭头去拽自己的红马。“牵出去吧。” 两人牵着马往外走,宁希和秋意在棚前等着。四个人的马,倒是凑齐了颜色。 “去哪?”秋意问。 “自然是去秋水塘,”凌云道:“那块好走些,风景也不错。” “行。”秋意应了一声,就调转马头朝秋水塘踏去。 “你轻功不差,上马应该没问题吧?”凌云对暮颜说。 “当然,”暮颜摸了摸马头,也翻身上马。她问:“接下来,怎么做?” 凌云忽的笑了,回道:“喊“驾”,马就会自己跑了。” 暮颜轻轻喊了声“驾”,黑马便缓缓向前走去。 凌云道:“你这不是会骑吗?还说不会,天天扮猪吃虎,一点也不厚道!” “只是现在,”暮颜道:“跑起来就不一定了。” “编吧你就,你这样的,一看就不是第一次骑马。我第一次骑的时候,刚上马背就被甩下去。”凌云气道:“还被马蹄狠狠踹了几脚,疼得我三日下不了床!” 她强调道:“三日啊,你是不知道那种感觉,腰都直不起来,吃饭都嫌费力!忒委屈!” “许是你年纪太小,核心不稳。” “也有可能,那时候我才七岁。” “七岁就学马了?” “不止,”凌云道:“我还学拳、学剑,学打铁呢!” 暮颜赞道:“你倒是个好苗头。” “那是自然,”凌云得意道:“还小的时候,我娘就说我在这方面有天赋,学啥成啥!不过,我娘比我厉害多了!不是我吹,校军场随便拎出来一个都不是她的对手,当然萧统领除外。” “好好好,知道你娘厉害了,”暮颜道:“快走吧,人都走远了。” “没事,她们不会走远的。” 四人沿着小路前行,在林子里绕了几圈,这才去了秋水塘。 如凌云所说,秋水塘的风景是极美的。即便是冬日,这块也不显得萧条,枝树间隐隐透着几分黄绿。 秋意在塘边生起火堆,拿了馍馍在边上烤,宁希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凌云一个劲拽着暮颜下塘,“你怕什么,水这么浅,淹不死人。” “天这么冷,下去岂不冻僵了,”暮颜无奈道:“你这什么恶趣味!” “你懂什么,冰水美容养颜,”凌云朝她洒了几点水,笑道:“我这是为你好!” “好个屁好,”暮颜一把将凌云拽上来,盯着她的脚道:“你自个瞅瞅,都冻红了。” “娇气,”凌云嗤道:“红点算什么,冻僵冻紫我都体会过。”她抬眼看向火堆旁的两人,喝道:“是吧!” “可不是嘛,”宁希附和道:“去年春猎,秋意我们仨儿一起上山,见着头鹿追了半座山,追到一半油灯灭了。哎呦,那个天黑的,啥也看不清,根本没法下山,就在山头睡了一宿。夜里冷,山风又大,我和凌云都被冻晕了,只有秋意一个人醒着。” 秋意道:“准确的说,是半梦半醒。” “对对对,一直在说胡话,”凌云细想着,说:“我当时能听见她说话,但是睁不开眼,身子也动不了,硬是听她神叨叨的讲了一夜。” 想到这凌云就头疼,秋意那丫头是真能讲,小嘴叭叭叭的,平日里瞧着话不多,竟然片刻不歇的讲了一夜。至于讲的啥,她也没仔细听,只听见些“天道……伦理,纲常。” 暮颜问:“这么说来,你们自小就认识?” “这哪能啊,都是进校军场才认识的,”凌云道:“刚来的时候,也是互相看不对眼,我同秋意、还有宁希都打过架!” 宁希道:“她就一刺头,看谁都不顺眼。” “屁话,”凌云搭着暮颜的肩膀,笑嘻嘻道:“我哪是看谁都不顺眼,我跟暮颜就没打过架,你瞅瞅,相处的多好。” 秋意哂道:“你那是打不过。” “你还好意思说我,”凌云嘟囔道:“你自己不也打不过,暮颜来的第三天你就临阵倒戈了,还一个劲的冲我甩脸色!” “懒得跟你说。” “你瞧瞧,说两句就生气了!” “行了,回吧。”暮颜起身道:“再晚些又要站一夜。” _ 蔡府 蔡翡坐在窗前,抬手为牧云卿舀了碗热汤,她道:“牧大人查案辛苦,喝碗热汤暖暖身子。” 牧云卿冷眼瞧着她,没伸手去接。 蔡翡有些尴尬地放下碗,勉强笑道:“牧大人莫怪,是蔡某唐突了。” 牧云卿这才开口:“蔡家主不必如此,只是本官一心查案,无心饮食。” 蔡翡眼珠一转,轻声说道:“听闻牧大人还在追查松明寺那起案子,不知可有进展?” 牧云卿心下起疑,面上却不动声色:“蔡家主为何对此事感兴趣?” 蔡翡忙摆手:“只是偶然听说,好奇罢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些事情,还是莫要好奇为好。” “大人说的是,”蔡翡寻不到话头,又抬手为牧云卿倒酒,笑道:“牧大人,这是春梅饮,京都难得一见的好酒,您不妨尝尝?” 他道:“例行公事,不便饮酒,还请见谅。” 蔡翡面上挂着笑,心底早骂了个狗血淋头。张寻彧出的什么馊主意,让她讨好牧云卿,跟讨好冰柱子有什么区别? 冲着狗笑,狗都会对着主人摇尾巴。 而他牧云卿,自始至终都是冷眼旁观,不识抬举的狗东西,把她蔡翡当成什么了。 “牧大人既不吃菜,也不饮酒,”蔡翡故作伤心道:“让蔡某很是为难。” “正好,”牧云卿起身道:“本官也觉得十分为难,这地方不适合谈公事,还请蔡家主移步正堂。”他伸手拨开眼前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抬脚朝外走去。 蔡翡咬咬牙,只得跟着牧云卿走向正堂。到了正堂,牧云卿直接切入正题:“蔡家主,本官此次前来,是想问关于蔡家与苏家往来之事。” 蔡翡忙道:“牧大人,我虽娶了苏称,但我两家并无其他往来啊。” 牧云卿紧紧盯着蔡翡的眼睛:“是吗?那本官收到消息,梁又年出事那晚,有人看到蔡家的马车在附近出现。” 蔡翡额头冒出冷汗:“定是看错了,蔡家马车众多,或许是别家冒用蔡家标识。” “别家?是哪家?”牧云卿自顾自道:“是张家?还是杜家?亦或是孙家?哦不对……孙家已经不在了,想必蔡家主也记得,孙家是如何消失的吧。” 蔡翡听到他提及孙家,身体微微颤抖,手里捏的帕子也攥紧了几分。孙成玥是如何死的?她怎会不记得,说是自缢而亡,但以孙成玥的性子,便是死也不会轻生。求神拜佛之人最是惜命,断不会自行了结。那她是怎么死的,是成了替罪羊,还是遭人暗杀…… 蔡翡不敢想下去。 孙成玥死后一无查证,二无追悼,钱财家产全归国有,家丁也被尽数流放。说是厚葬,也不过是赐了口棺材,连出殡仪式都未曾见得。若是自缢,陛下不会如此心狠,满朝文武也必然不会无人追悼。 那样大一个孙家,一夜之间顿时化为乌有。换成她蔡家,怕是半日就消失殆尽。 即便现在有张家作保,她也不敢赌。蔡家好容易才发展起来,吃过多少苦只有她自己知道。至于张寻彧,她又能保得了蔡府几时?她坏事做尽,保不齐还会拉蔡府下水。 牧云卿见她迟迟不作答,敲了敲桌子道:“蔡家主,本官劝你如实交代,莫要步孙家后尘。” 蔡翡深吸一口气,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牧大人,我说,我全都说。确实是蔡家的马车,可我也是受人指使啊。” 牧云卿眼神一凛,“受何人指使?” 蔡翡战战兢兢道:“是……是张家的张寻彧。她说只要我按照她说的做,日后定会给蔡家诸多好处,蔡家如今式微,我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 牧云卿冷哼一声,“你以为仅凭你一面之词本官就会信?” 蔡翡急忙道:“大人可以去查,那日蔡家马车的车夫还在,他能作证。而且,我还有书信为证。”她说完忙不迭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上去。 牧云卿接过展开一看,果然是张寻彧的笔迹。“即便如此,你蔡家参与其中也难辞其咎。” 蔡翡磕头如捣蒜,“大人饶命,我愿戴罪立功,协助大人调查张家。” 牧云卿沉思片刻,道:“暂且先记下你这份功劳,待本官核实之后再说。若有半句假话,你知道后果。” 蔡翡连连称是。 “把苏称叫过来,我有事要问他。” 蔡翡连忙应下,唤了人去叫苏称。苏称很快来到正堂,恭敬地向牧云卿行礼。 牧云卿打量着他问道:“你可知蔡家和张家暗中勾结之事?” 苏称心中一惊,偷偷看了蔡翡一眼,只见蔡翡微微摇头。 苏称定了定神说:“大人,小人并不知晓。” 牧云卿冷笑:“当真不知?你身为蔡家主夫,会毫不知情?” 苏称额头上沁出汗珠,支支吾吾道:“大人,小人平日只专注于家中杂务,对外界之事的确甚少关心。” 牧云卿站起身慢慢踱步:“苏称,你若此时坦白,本官能从轻发落,若执迷不悟,一旦查实,休怪本官无情。”说着,他又看向蔡翡,“你出去。” 蔡翡不敢违抗,只能低头快步走出正堂。 苏称双腿一软,瘫跪在地:“大人,小人知错,小人只是害怕被牵连,其实略知一二。” 牧云卿停下脚步,道:“哼,你倒是懂得权衡利弊。但你可知隐瞒真相也是大罪。” 苏称拼命磕头,“大人开恩,小人愿意指证蔡家与张家的一切勾当。只求大人从轻发落。” 牧云卿重新坐回椅子,“既然如此,那你便细细说来。” 苏称见他语气缓和,又改了话头:“我只知妻主与她常常书信往来,至于私下如何,我受限府内,实在难以得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拿这点东西跟我谈条件,”牧云卿说:“远远不够。” “大人,我真不知道。” 牧云卿不以为然,只道:“苏称,你仔细想想,再多吐出一个字也是好事。别怪我没提醒你,大理寺的牢饭,可算不得好吃。” “大人,饶了我吧。”苏称快要哭出来,拿帕子掩着脸,“我不过是个侧夫,平日里连踏进正堂的资格都没有,妻主做的那些事我一概不知。” “是吗?”牧云卿起身道:“看来你苏称的命也只能到这里了。” 苏称见他要走,连忙跪移着追上前,“大人,我说,我都说……” 牧云卿稍微侧头,看他一眼。 “晚了,留着跟阎王说吧。” _ 暮颜几人淋了场雨。山路泥泞,走两步马蹄就打滑,便是有马也骑不了,只得牵着马走,天将将黑时才到马场。 萧青纣抱臂立着,盯着人还了马,才准四人去烤火。 “倒了血霉了,”凌云扯着袍子擦脸,“瞧着天时挺好,偏偏下了场雨。” 暮颜抬手抹开雨滴,拧着衣摆上的水道:“知足吧你,若是再晚一刻,姐几个都得在那立着。” “也算是因祸得福。” “尽瞎扯,因祸得福哪是这么用的。” “左右不过是词头,”凌云笑道:“比不了你们这些讲究人。” 秋意道:“人是千金之躯,玉华之实,我们哪比得。” 暮颜偏头看她一眼,嗔道:“你这嘴怎么还低一头高一头,今个儿把我捧上天,明个儿又把我摔地里,真伤人心。” “油嘴滑舌。” “热汤来咯!”宁希端着汤碗过来,“来,先喝碗萝卜汤暖暖身子。” 凌云帮着传了汤碗,尝了口道:“嗯,这汤不错,萝卜也是甘甜得很。” “那可不,”宁希道:“听说是从尚食局买来的。” 暮颜一边烤着火一边说:“也是过上晚来有羹汤的日子了。” “这点甜头就高兴了啊,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凌云道:“待明年开春,新兵入伍后,姐几个就能升为教头,住大房子,每天还有肉吃!” 暮颜诧异地问:“升这么快?”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1章 升官 “这哪快了,我还嫌慢呢,”凌云将汤碗搁在一旁,继续道:“熬了三个年头,才等来这一日,着实不易啊。不过,对你来说,确实是快了些。”她掰着手指头数,“一月、两月、三月……你这连半年都没满,真是老天爷赏饭吃。” 宁希道:“话是这么说,暮颜倒也吃了不少苦头,松明寺那一趟,瞅着就伤得不轻。” “你不说我都忘了,我前几日还问秋意,这会儿见着人倒是忘记了,”凌云拉着暮颜问:“伤好的咋样,没留啥遗症吧?” “伤不成问题,”暮颜说:“可惜让那黑衣人逃了。” “不是抓着了,咋的又逃了。” “被人劫走了。”暮颜将湿透的鞋子解下,提溜着道:“不过这事不归我们管,咱也没必要操那个心。” “这话说的有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凌云打了个哈欠,起身道:“困了,我先回去歇着咯。” 暮颜几人也没多待,瞅着衣袍烘得差不多,也陆续睡下。 _ 牧云卿托人递了折子。 等了三日上头才传话来,让大理寺协同刑部审案。牧云卿和沈忱溪都是后生,在刑部插不上话,叫人当衙差使着,做些端茶送水、四处跑腿的小事,连案册都未曾摸过一下。 两人沉着气,硬是在刑部待了五日。 这案子事关朝廷命官,萧宁盯得紧,刑部也不敢懈怠,几番查证后,就将张寻彧收归入狱。凤栖国对结党一案判的极严,不查则矣,一查即死。 在朝官员,交结朋党,紊乱朝政者,皆斩,夫子为奴,财产入官。 张寻彧自知命不久矣,不愿在牢里受苦,几次想自行了断,都被狱卒拦下。 馊饭杂食,污水臭虫,她受不住任何一样。金贵日子过多了,她只觉得待在牢里的每一刻都是煎熬。张家往上翻几代,也不曾受过这样的苦。 张寻彧越想越气,抬脚将地上的饭碗踹翻。一堆肮脏东西,也敢端来恶心她。 人常说“墙倒众人推”,她这会倒是见识到了。她在牢里关了整整三日,没有一人来探望过她,便是这些低贱的狱卒也未曾给过她半分好脸色。 夜里冻得要死的时候,她求着这些人给她块毯子,他们起初还狠声斥骂,后来竟连眼色也不给她。每日只将饭碗一丢,又将牢门重重合上。 张寻彧第一次感到孤独。她从来都是被人捧着,身后从不乏附庸者,说出去的话没有一句落了空当。礼部尚书这个位置,也是萧宁亲手提点她坐上去的。何等荣耀,如今却落得个砍头的下场。 她仰头望着黑漆漆的墙,不自觉惨笑一声,穷极一生,终究还是栽在这吃人的名利场。 “自作孽不可活啊……自作孽……”张寻彧嘴里喃喃说着,抬眸看见远处有火光闪动。 火光越来越近,将这间狭小的牢房照亮。地上只铺着些干草,瓷屑落了一地,霉臭的饭菜堆在一旁。张寻彧静静窝在墙角,瞧见来人,忙不迭将头低下。 沈忱溪缓缓走近,靠近她时,不禁掩了掩鼻,空气里一股酸臭味,着实难闻。 沈忱溪开口道:“张大人,昔日风光无限,怎落到这般田地?” 张寻彧冷哼一声,并不作答。 沈忱溪接着说:“你可知为何无人来看你?你以为那些往日奉承之人真对你有情义?不过是图你权势罢了。官场如棋局,一步错步步错,你当初结党营私之时,就应想到今日下场。” 张寻彧抬起头,眼中带着恨意:“若不是你们二人从中作梗,我怎会如此。” “你作恶多端,怨得了何人,”沈忱溪蹲下身,目光与之平视:“我今日来是想问你,你在位时,可曾见过应知夫人。” “夫人?”张寻彧轻嗤一声,“凤栖国男嫁女娶,何曾有过什么夫人。你别是想寻个由头,将我弄死。” 沈忱溪笑了笑,从腰侧抽出佩剑,“看来你还不算太蠢。”他将剑尖指向张寻彧咽喉,“你若如实告知,或许我能让你死得痛快点。” “痛快?从我入这牢里开始,我就没有一日是痛快的,”张寻彧笑得癫狂:“你以为我如今还差你刀下这一记痛快吗?我恨不得立刻去死,变成厉鬼缠着你和牧云卿不放,让你二人不得安生!” “难为你死后还要惦记我二人,可惜了,我沈忱溪身侧厉鬼众多,”他嗤道:“如你这般的,怕是还未近身,就早已灰飞烟灭。” 张寻彧怒声道:“休在我面前摆弄口舌,你若是来取我性命,尽管动手便是!” 沈忱溪淡淡道:“你横竖都是死,何必急于这一时。” “你以为你就能长长久久活下去吗?”张寻彧啐了口沫,“狂妄小儿,你今日杀得掉我,将来未必杀得了别人。如此不知礼数,往后有的是人治你!我等……等你人头落地的那天!” “我的生死就不劳你挂心了,”沈忱溪抬剑朝她刺去,轻声道:“不过,知我所求之人,必是活不过今夜。”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血溅在牢房的墙壁上,张寻彧瞪大双眼倒下。沈忱溪面无表情地拔出剑,用手帕擦拭干净后,对门外狱卒说:“张大人难堪重刑,持剑自杀,抬走吧。” _ 除却张寻彧,孙小五也被收入狱中。 应得大理寺照拂,他在牢里并未吃过苦头,每日就着咸菜吃馒头,过得也算惬意。 他许久没有这般放松过,先前手里那把屠刀压的他喘不过气,夜里睡下,常常听见亡灵的哭喊声。 孙小五心里有愧,杀生非他本意,可刀一旦提起,就再难放下,放下了,就再不想提起。 如今获刑十年,权当是上苍赐予他自省的契机。他终日抄录经文、敲敲木鱼日子也就过去了,算不得难熬。 他不是没有出去的机会,沈忱溪的人曾找过他。那人说:“只要你愿为我家主子效力,你此刻便可出狱与妻儿团聚。” 得知妻儿还在人世,孙小五其实有一瞬间动摇。但他不愿,不愿再提刀杀人,不愿再将妻儿的性命送到他人手里。 从前那个替人杀生的孙小五已经死了,如今的孙小五只想做个俗人,相妻教子,共度余生。 _ 京都连下了七日的雨,如今冬阳洒下,多了几分久违的暖意。 范成君将洗净的衣裳挂在竿上,侧眸瞧见小女拿着朵石榴绢花朝她跑来。 木木道:“娘亲,这是……漂亮哥哥给你的花花。” “哪个漂亮哥哥?是之前那位沈大人吗?”范成君蹲下身问她。 “不是,是另一个漂亮哥哥。”木木将绢花别在范成君发间,拍手道:“娘亲,好看!” 范成君望着水中映出的石榴绢花,不禁哭红了眼。不知是从何时起的习惯,孙小五每次归家都会送她一朵石榴绢花,她也照例收着,时间长了,就堆了一匣子的花。 她每日换着花样戴花,孙小五每次见了都会夸她。成婚八载,皆是如此。 愿君先成花,吾再成其果,枝条结连理,君吾永相依。 如今绢花已至,想必过不了多久孙小五便会归来,与她母子重聚。 _ 大理寺 张寻彧这案子结了半月,女帝的圣旨才下来。宫里早早传了信让人候着,牧云卿领着人跪在院里。不一会便瞧见曹公公踩着小碎步进门。 “呀,都跪着呢,”曹公公道:“咱家今日来迟了些,让诸位久等了,还望二位大人见谅。” 他客套几句,展开圣旨宣读:“奉天承运,女帝诏曰:朕承天命,抚育黎民,宵旰图治,孜孜求贤。今有臣牧云卿、沈忱溪,赋性忠良,才华卓着,自任职以来,恪尽职守,勤勉不怠,屡建奇功,深得朕心。兹特晋封牧云卿、沈忱溪为大理寺少卿,望其二人协同理事,为国效劳。赐金千两,黑金蹀躞带两条,以示褒奖。钦此~” “二位大人,接旨吧。” 牧云卿和沈忱溪恭敬地接过圣旨,齐声高呼:“谢陛下隆恩。” 曹公公笑着扶起二人,“两位大人年少有为,日后必定前程似锦呐。”似是想起什么,他侧头对牧云卿说:“陛下让您进宫一趟,咱家车马宽,您若是不嫌弃,就随咱家一道回去吧。” 牧云卿点头应下,随曹公公一道进宫。 行至书房外时,牧云卿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衫才进入书房。 女帝正坐在书桌后批阅奏章,见他进来微微抬头,“牧爱卿来了。” 牧云卿行礼后,女帝接着说道:“此次案件,你办得不错。朕赏了你宅子,就在皇宫附近,方便你日后进出宫廷办事。” 这恩来得突然,牧云卿没有理由拒绝,也没有资格拒绝。只得俯首谢恩。 出了宫门后,他照例回了翠竹苑。才进院门,便瞧见廊下多了个人。 宿衾手里抓着几片青菜叶子,正一点一点撕碎了扔进面前的鱼缸里。 缸里的鱼朝他吐着泡泡,似是在嘲笑他的无知,谁家鱼儿吃青菜?宿衾哪会想这么多,他只知道这些鱼最后都会变成他的盘中餐。 牧云卿悄悄绕到宿衾身后,抬脚踹了下他的屁股,“从哪弄来的鱼?” 宿衾揉了揉屁股道:“哥!你可算回来了,这鱼是我从池里钓的,瞧着可肥美了” 牧云卿垂眸看了眼鱼,问:“这些日子在忙什么,连人影也见不着。” “可不是我不想见你,”宿衾解释道:“我娘说你封了官,做官的都顾及体面,让我不要游手好闲,也跟着学些本事。免得日后同你走在一道,丢了你的面子。” “学了些什么本事。” “那可多了去了,”宿衾将鱼从水里捞出来,“不过我这会饿了,等我吃饱了再给你展示吧!” 牧云卿从他手里接过鱼,道:“等你吃饱了,这事你也忘了。” “哎呀,计较这些做什么!”宿衾推着牧云卿进门,“天大地大 ,吃饭最大。” “你来我这,就单单是为了吃顿饭?” “当然不是!” “那是做什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宿衾撇嘴道:“干嘛啥事都得问个原因,就不能是想来看看你吗?哪有那么多原因,我又不是外人,还问我什么,什么什么,哼,哪有什么。”他一边嘟囔,一边帮着牧云卿打下手。 两人忙活一阵,做了一桌子菜。 “多吃点,”宿衾夹了块鱼肉放到牧云卿碗里,“你看你都瘦了,大理寺的伙食这么不好吗?” “也还行,”牧云卿道:“这段时间一直在查案,没怎么注意吃食。” “你这哪是不注意,你是压根就没吃!”宿衾歇下筷子道:“我原本想着,你去了大理寺日子会好过些,如今看来,还不如不去!这才多久啊,人就瘦了一圈,下次再见,你怕是要瘦成骨头了。” 牧云卿将鱼肉往宿衾面前推,“不是说饿了吗,先吃饭。” “不吃!”宿衾气道:“我每次提及这些你都闭口不谈,那么大个人,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他抬眸看了眼破旧的屋子,越看越不顺眼,“还有这间破屋子,你那张破床,说了多少次让你换,你偏不听,哪有人当官还住这样的老破小!上赶着受委屈!” 牧云卿默了片刻,说:“陛下今日赐了处宅子。” “真的吗?”宿衾脸上重新挂起笑意,追问道:“宅子怎样?你瞧着可还喜欢?你若是不喜欢我再给你买一处。” “宅子我没看过,也不打算去住。” “固执!”宿衾急的挠耳朵,“有宅子为什么不住!不过,话说回来,女帝为啥赐你宅子,升官啦?” “算是,”牧云卿喝了口茶,徐徐道:“宅子这事不着急,日后我会考虑。至于女帝赐的那处宅子,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动为好。” 宿衾不解道:“里面有什么惊世奇宝,非得万不得已才去?” 牧云卿道:“若是惊世奇宝就好了,只怕是算计重重。” “是哦,我倒是把这事忘了,伴君如伴虎,还是小心点为好。”宿衾摸着下巴思索,“但你也不能一直待在这,我前两天瞧见处宅子,非常非常符合你的气质,改日我带你去瞧瞧?”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2章 牧场 “再过些时日吧,”牧云卿道:“还有一桩案子没结。” 宿衾哼了一声,妥协道:“行吧,那你什么时候得空了再来寻我。” 牧云卿颔首,起身拿了个陶罐,抬手就将没吃完的鱼倒进罐里,“还剩点,你带回去吃吧。” “我不要!”宿衾背着手退后一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讨饭回来呢,再说了,哪有人连吃带拿的!” “给你你就拿着,扭捏什么。” 宿衾:“……” “你但凡给我点好东西呢!” “这就是好东西,”牧云卿将陶罐塞到他手里,“去吧,路上小心。” 宿衾嘴上嫌弃,却还是抱着陶罐走了。 _ 翌日天还未亮,萧青纣就带着暮颜一行人回校军场。二三十号人排着队,随着牛羊群一道前行。 瞧见这些肥硕的小羊,凌云不禁咽了口口水:“行走的美味呀。” “臭死了,”宁希举着树干撇开道上的羊粪,“哪里美味了!” “我说的是羊肉,”凌云指着羊腿道:“这东西,你但凡吃过一次,没个三五年绝对忘不了!” “嘁,”宁希道:“说的好像你吃过似的!” 凌云道:“我当然吃过了,我们家附近那块草地全是羊群,羊儿多的数不清!逢年过节我们都会杀羊庆祝,烤羊腿只能说是家常便饭好吧!” “不就是羊腿嘛,本来也不稀奇。” 凌云赶着羊,说:“是是是,在你宁大小姐眼里什么都不稀奇,倒是吃什么都觉得香。” “死凌云,有种你别躲!”宁希抬起树干就朝凌云挥去,凌云四处逃窜,惊得牛羊到处乱跑。 “别追了,”凌云瞧着乱成一团的牛羊群,道:“咱俩闯祸了。” 宁希将沾满牛粪的树干往地上一扔,问道:“闯啥祸了?怕了就是怕了,找什么借口!” “没找借口,”凌云指着掉进沟底的羊说:“你瞧,掉下去了,咋整?” 宁希道:“能咋整,跳下去捡呗!” “你当是银子呢,说捡就捡?”凌云白了她一眼,纵身跳进沟里。羊儿见她过来,一个劲的往前跑,凌云只得跟在身后追。 “你追它做什么?”宁希道:“你越追它越跑,直接拿绳子绑了丢上来!” 凌云急的跺脚:“毛都摸不到,你让我怎么绑?” “你等着,我去搬救兵!”宁希丢下这句话,扭头就往回跑,只留下凌云和羊儿大眼瞪小眼。 “羊啊,你别跑了啊,再跑我小命真要不保了。”凌云讨好道:“咱们约法两章,你不跑,我不追,好不好?” 羊儿冲凌云咩叫两声,眼睛依旧警惕的瞪着她。凌云靠边站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动眼前的羊儿就撒腿跑开。 须臾,宁希带着暮颜和秋意赶来。 凌云听到脚步声,连忙挥手示意,“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暮颜将麻袋扔到凌云怀里,道:“把它套进麻袋里,丢上来给我们。” 凌云接过麻袋,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只羊。羊儿见状,不安地挪动着身子。凌云轻声哄着:“小羊乖,进袋子里很舒服的。”趁羊儿稍一分神,凌云猛地扑过去,费了好大劲儿才把羊装进麻袋。 几个人合力把羊拉了上来。宁希拍着胸脯说:“还好还好,要是这羊出了事,姐几个真就完了。” “先别管这些,”凌云吼道:“你们倒是拉我一把啊!” 话音刚落,边上就多了一根木棍。凌云笑嘻嘻的伸手去拉,人还没上来又被一棍子敲回去,她捂着头痛呼。 三人闻声望去,只见沟的另一侧蹲着一位身穿灰蓝长衫的老妇人,她的长发用头巾裹住,只垂下几缕花白的发丝。 宁希低声道:“她是不是在看我们手里的羊。” “是,”暮颜道:“这羊十有八九是她的,还回去吧。” 宁希道:“我不敢,你去。” 暮颜指着羊问:“婆婆,这羊是您的吗?” 老妇人一会点头,一会又摇头。 “这是啥意思?”宁希看的一头雾水。 “我过去问问。”暮颜提着羊朝老妇人走去,她刚走近,老妇人就惊恐的退后一步。 暮颜心中不解,却还是停了步子。老妇人见她不似坏人,过了半晌,才道:“羊,那是……我的羊。” 暮颜闻言,解开麻袋将小羊放了出去。羊儿欢快的朝老妇人奔去,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衣角。 “不怕不怕,”老妇人慈爱的摸着小羊,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 暮颜道:“婆婆,今日之事,是我们对不住您。您要将这些牛羊赶去何处,我们帮您吧。” 宁希颔首道:“是啊婆婆,让我们帮您吧!” 老妇人迟疑片刻,抬眸看了看天。 远处天光乍现,再过会天就大亮了,若不在天亮之前将牛羊送去牧场,今日又是白忙活一场。 她道:“那就劳烦二位了……” 暮颜二人应下,随手捡了枝条就赶着牛羊往前走,秋意扶着凌云跟在后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几人到牧场时,日头正好出来,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暮颜一行人领着牛羊候在场外,开门的小厮瞧见来人忙不迭将头缩了回去,急匆匆的跑去禀报。 小厮跑进房里,见葛清尤正搂着新纳的小侍用早膳,怕扰了她的兴致,只敢呆呆站在一旁。 葛清尤瞥了他一眼,道:“站在那里做什么,有话就说。” “场主,”小厮道:“奴去开门时,瞧见那疯婆子带了四个人来!” “来就来呗,你慌什么?”葛清尤抬手舀了碗粥,慢条斯理的喝着。 小厮急道:“不是啊场主!她们穿的是校军场的衣服,身上还带着刀!” “带着刀又如何,她还能杀了我不成?等等……”葛清尤问:“你说那疯婆子带的是校军场的人?” “正是。” 葛清尤扯了衣衫穿上,说:“随我出去看看。” 她迈步出去,果然瞧见小厮口中的四人。穿着打扮确实是校军场的行头,可校军场与她有何关系?若那疯婆子当真报了案,来寻她的也该是大理寺的人才是。 想到此处,葛清尤面上的焦虑一扫而空,她轻蔑一笑,问:“四位是走错地方了吗?怎么跑我牧场来了。” “她们帮我赶牛,没走错地方。”老妇人笑着朝她伸手:“场主,我今日没来迟,您同上次的钱一并给我吧。” “你赶十趟牛才凑齐一两,如今还差三趟,”她道:“把这三趟赶了,我再给你钱。” “那不行,”老妇人急的要哭出来,“求您给我吧,我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求您了。” 葛清尤道:“说了还差三趟,活干不完就想拿钱,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你从前不是这么说的,”老妇人哭着去拽葛清尤的衣裙,“你说我跑完这一趟就给我钱,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葛清尤嫌恶的踢开她的手,怒声道:“我何时说过,你莫要胡搅蛮缠,说了三趟就是三趟!” 暮颜上前将老妇人护在身后,“说话归说话,你踢她做什么?” “她拿脏手碰我,你没瞧见吗?我这样好的衣衫,若是被她弄脏了,她赔得起吗?”葛清尤嗤道:“再说了,我牧场的事,何时轮到校军场的人来管了。” “你牧场的事,我们自然不会多管,”暮颜道:“但你若敢伤她,我们也不会坐视不理。” “哟,真是好大的威风呢,”葛清尤讽道:“早知道校军场这么威风,当年我也该去的,而不是留在这儿当什么场主。” “省点力气吧你,”宁希气道:“像你这样的,刚进门就被人踹死了!哪还有能耐耍威风!” “是吗?”葛清尤笑道:“那我还该庆幸没去咯!”她侧头看向宁希,问:“奇怪,你怎么没被踹死呢?你该被踹死才是!” 暮颜道:“休要扯这些有的没的,把欠她的钱还她。” 宁希附和道:“赶紧的,还钱!” “瞎了还是聋了?”葛清尤吼道:“我说了还差三趟,没听到吗?跑不完三趟,休想拿钱!” 暮颜道:“你说三趟就是三趟,证据呢?人老人家跑一趟也不容易,干嘛非得揪着那一两钱不放。” “瞎了眼了,”葛清尤骂道:“你仔细瞧瞧是谁揪着钱不放,我堂堂场主,会揪着一两银子不放吗?” 暮颜撩起袍子就在门前坐下:“胡乱编篡谁不会,你要是拿不出证据,今个儿我们就不走了。” “听见没有?”宁希坐在暮颜身侧,道:“拿不出证据姐几个就不走了,我们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凭什么让我拿证据?”葛清尤道:“那疯婆子跑了多少趟我心里没数吗?” 暮颜冷道:“你看着可不像心里有数的样子。” “我什么样子与你何干?”葛清尤回道:“乐意待就待着吧,本场主才不屑与你们这种无名小儿争论,晦气!” 她转身回门,将门重重合上。 宁希问:“人走了,我们怎么办?” 暮颜看了眼捂着头不放的凌云,道:“先带她去医馆吧。” “不用,”凌云道:“不必管我,我这都是小伤,先解决正事。” 老妇人见她说话都吃力,赔罪道:“对不住啊姑娘,我以为你是偷羊的……才……”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凌云头就越发疼。瞧着弱不禁风的一个老人家,下手是真狠,硬是给她敲出一个大包。 凌云勉强挤出一抹笑:“无妨,这事不怨您。” “别笑了,”宁希抬手将她的嘴捂住,“笑的比哭还难看,别吓着人家。” 凌云移开宁希的手,哼声道:“说谁难看呢,没瞧见姐姐我受伤了,也不说句好听话哄哄我。” “哄哄哄,”宁希道:“你想听什么好听话,尽管提出来,保证你听得心花怒放!” “滚吧你,这会才知道说,我已经不想听了。” “不听就算了,我还懒得说。”宁希问:“秋意呢?” “喏,”凌云指着石墩道:“后边睡着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宁希蹙眉道:“青天白日羊粪臭的,她倒也睡得着。” 秋意自然是睡得着的,她昨日连夜回了趟青城山,同她师父聊了一夜卦盘,又观了星象。鸡一打鸣就往回赶,早就困得找不到南北,这会日头正好,眯着眯着就睡着了。 牧场里头,葛清尤坐在院里。身侧小侍给她递水她也无暇顾及,实在是心烦的很。 以疯婆子的性子,自是不会请人帮忙,那就是校军场的人上赶着帮她。 可校军场的人为何要帮她?她一个疯婆子,连话都说不利索,身上也没有半分银两,走在道上如同蝼蚁一般,校军场的人如何能发现她? 今日被校军场发现,保不齐明日就被大理寺发现。大理寺可没有校军场好糊弄,这案子若是查起来,她葛清尤往后必定不能轻易脱身。 可转念一想,即便查起来又如何,只要她一口咬定,大理寺也不能将她如何。 “妻主,”小侍娇声道:“人家手都举酸了,妻主也不回神看一眼。” 葛清尤接过他手里的水,哄道:“我怎会不看你呢,最喜欢你了。” _ 大理寺 明明升官的是牧云卿和沈忱溪,最乐呵的却是魏成风。一天到晚呲着个大牙,见谁都笑眯眯的。 牧云卿道:“您老收着点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路上捡钱了。” “您不懂,”魏成风道:“有句俗话说得好,财不外露,喜自露。咱大理寺出了这样大的好事,我再不乐呵点,过几天风头没了,真就没啥可乐的了!” 他四下里看了一遍,又问:“沈大人呢,怎么人又没了?” “沈大人身子不舒服,这几日都在府里休息。”牧云卿将案册放回柜上,起身道:“蔡府那桩案子还没结,您老要同我一起吗?” 魏成风听到“一同”这个词,就想起上次牧云卿借着吃饭套他话的事,连忙道:“不去了,不去了,下官还要整理案册,改日再同您去。” “也好,”牧云卿道:“那你好生整理,我再去看看。”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3章 远志 蔡府 蔡翡躺在院里晒太阳,瞧见牧云卿来,吓得差点从摇椅上滚下来。 牧云卿道:“蔡家主如此悠闲,可是忘了府中死了个人?” “没忘,没忘。”蔡翡笑着给他搬椅子,“您吩咐的事情我怎会忘记呢,那车夫我已经审过了,除了送我,那日他还送了苏称一趟。” “可查清苏称去做什么?” “那车夫嘴严得很,只说送到了城郊一处破庙就返回了。我派人去查探,发现那里有打斗的痕迹,还有一些血迹。”蔡翡一边给牧云卿斟茶,一边小心翼翼地说道。 牧云卿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眼神透着寒意,“这京都的破庙只有幽狼谷一处,苏称文不成武不就,去那种地方作甚。如此拙劣的借口,你竟也敢拿来忽悠我?” “这您可就冤枉我了,”蔡翡道:“我从前纵有千万个念头,如今也不敢表露半分。幽狼谷那趟我亲自跟着去的,四下里狼嚎不断,尸骨累累,庙里还留有香灰。那香正是苏称平日里用的,他绝对去过破庙,且不止一次。” “单是香灰,证明不了什么。”牧云卿搁下茶盏,道:“苏称钟爱那香,兴许旁人也同样钟爱。世间人喜好之物相似,实乃常事,再说些有用的线索来。” 蔡翡面露难色:“牧大人,您这真是为难人,我知晓的早已和盘托出,再说不出其他了。” 牧云卿冷哼一声,“你与苏称成婚三年,当真对他的喜好半点也不了解?” “了解自然是了解一些,”蔡翡道:“不过都是些小事,对您查案没有丝毫用处。” “说来听听。” “苏称他喜甜,平日里爱吃棠梨酥,常常配着茶水……” 牧云卿无奈道:“你就不会挑重点说吗?还是你觉得本官对他喜欢吃什么很感兴趣?” 蔡翡忙不迭地摆手,“不不不,大人,我想说的重点是,他每次吃完棠梨酥后总会拿出一块白色的帕子擦拭嘴角,那块帕子质地特殊,绣工精美,上面有一朵海棠花。而在那破庙之中,我看到了同样的帕子碎片。” 牧云卿抬眼看她,“你确定?” 蔡翡连忙点头,“千真万确,那帕子我见过多次,绝不会认错。” 牧云卿站起身来,来回踱步,“如此看来,苏称定与此事脱不了干系。只是他为何要去那幽狼谷的破庙?又与谁发生了争斗?” 蔡翡低着头不敢说话。 牧云卿看了她一眼,问:“苏称常用的香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也叫棠梨香。” “他用此香时,可有何习惯?” “习惯……”蔡翡沉吟片刻,道:“我只知道,苏称常年失眠,夜里点香时,常常会让人加些远志屑。” “行,我记下了。”牧云卿吩咐道:“继续盯着他,多留意他的出行和举止。” 蔡翡应声道:“是,大人。只是那苏称为人谨慎,若察觉有人跟踪监视,怕是会有所防范。” 牧云卿微微挑眉:“这不用你操心,本官自会安排妥当之人。你只需将你这边的消息及时告知于我即可。”他说罢便拂袖而去。 蔡翡望着牧云卿远去的背影,长舒一口气,可算是把这尊大佛送走了。 这人日日让她盯着苏称,究竟有何目的?苏称瞧着就弱不禁风的,怎会是杀死梁又年之人,简直是异想天开。不过如此也好,只要不查她,一切都好说。 _ 牧场 几人等到天黑,也不见葛清尤再开门。 葛清尤自然不会开门,她瞧见那个疯婆子就心烦。咿咿呀呀的也不知在说什么,每日嘴一张就是要钱,不过是几两银子,至于嘛!说什么三天没吃饭,人瞧着不也精气神十足,就是想逮着人讹钱。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消停些,若不是冲着前几年吞的银钱,她断不会多管这疯婆子一日。 她只盼着疯婆子早日死了,免得节外生枝,倾倒她葛家门楣。 “走吧婆婆,”暮颜起身扶起老妇人,“我们送您回去。” 老妇人摇头不肯走,“姑娘,你们先回去吧。耽搁你们这么久,还伤了你们的人,我……我真是不知该如何赔罪。” “没事的婆婆,”凌云指着额头道:“您瞧,我这伤已经好了,不碍事的。” “可我……” “先回家,”暮颜轻轻拉着人走,“这会儿天冷了,再待下去就要得风寒了,治病可不便宜。” 老妇人由她扶着走,似是妥协。其实劝走她的只有那句“治病可不便宜”,她平日里吃个饭都成问题,又怎会有闲钱治病。她日日顶着晨风赶羊,身子骨早就不如从前,如今不过是强撑着混口饭吃,只期盼死前还能再见儿女一面。 几人一路向前,脚下的路算不得好走,又陡又滑,稍不注意便会跌进沟里。不知过了多久,才行至一间茅屋旁。暮颜几人本想送完人就走,奈何老妇人执意相邀,四人只得进屋坐着。 屋里陈设简单,除却一张土榻,再无其他东西。老妇人坐在地上,抬手拿了干柴点火,火光一点点亮起来,显得她的身影更为清瘦。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暮颜忍不住问:“婆婆,我看您年事已高,为何还在外操劳?” 老妇人叹了口气,道:“年岁高,银两不高。手头没得钱,日子过不下去,只得随便找些差事做。” “那您的儿女呢?”凌云也问。 “儿女……”老妇人神色恍惚,似是在回忆什么,她道:“儿女都在外乡,已经许久未曾归家咯。” 宁希道:“如今年关将至,也不回来看看您吗?” “没见她们传信给我,”老妇人道:“怕是不回来了,害,提这些做什么。”她起身拿了锅,打着水道:“你们在牧场等了一日,饿了吧,我给你们煮些汤面吃。” “不用了婆婆,我们不饿。”暮颜道:“我们今日也是逃出来的,如今天色已晚,我们该回去了。” 老妇人听了暮颜的话也不强留,只是眼中带着几分落寞。暮颜等人离开茅屋后,她望着屋里那点微弱的火光,长长叹了口气。 她偶尔,也渴望有人能陪她说说话。 可儿女都不能如此,旁人更是不能。这些年,她一直一个人,不生病还好,若是生了场病,半条命就栽在阎王手里了。 她并非贪生怕死之辈,她只是想在死前再见儿女一面。 _ 校军场 场内灯火尽数熄灭,只有萧青纣房内还亮着灯。 凌云拉着三人躲到墙角,她小声道:“萧统领在我们校军场出了名的睡得早,这般时候还没歇下,十有八九都在等我们。一会姐几个一起进门,咱不怕她,有家世的靠家世,有名分的靠名分!” 宁希问:“啥都没有的呢?” “那就随机应变。”凌云说着就将三人往屋里推。 萧青纣侧眸看了一眼,厉声道:“你们还知道回来?” 凌云壮着胆子上前一步,“萧统领,我们今日遇到些状况才回来晚了。” 萧青纣哼了一声,“遇到何事?莫不是偷懒贪玩去了?” 暮颜赶忙解释,“我们在牧场碰到一位老妇人,她的羊被困,我们帮忙解救,后来又护送她回家,所以才耽搁了时间。” 萧青纣脸色稍微缓和了些,“既是做好事,此次便饶过你们。但下不为例。” 凌云道:“真……真放我们走啊?” “不想走也可以在屋外站着。” “走走走!保证滚得远远的!”凌云应了一声,拽着三人撒腿就跑。 _ 翌日清晨,牧云卿吃过饭便去了医馆。他进门时,赵思衡正在馆内捡药材。 “赵老。”牧云卿唤了一声,在他身侧坐下。 赵思衡将捡好的药材握在手里,抬头道:“牧大人来了,待我洗把手再来同你说话。”他将药材放在篮里,洗了洗手,问:“大人前来,可是哪里不舒服?” 牧云卿摇头道,“我来是想向您打听一种香,名为棠梨香,据说加入远志屑可助眠。” 赵思衡沉思片刻,“这棠梨香倒是常见,不过加入远志屑的确有助于睡眠。大人为何突然关心起香料来?” 牧云卿便将苏称之事说了一遍。 赵思衡皱眉,“便是失眠,也不该此般用药啊。远志素有安神、助眠之效,但味极苦,如何能与香薰共用?” “您是说,此行有疑?” “何止是有疑,简直是胡闹。”赵思衡从药柜里抓了把远志,道:“他若真想治疗失眠,该将此药煎汤服用才是。放在香薰里,哼,薰个千百年也不会起效。” 牧云卿听闻赵思衡所言,心中疑虑更重。有病者,皆望其病早日痊愈,苏称却还反其道而行,刻意延缓病情。于己于医,都不见得有何好处。 他问:“赵老,那依您看,苏称此举背后是否藏有深意?” 赵思衡捻须思考,“这老夫不敢妄断,但他此举不合常理,或许是借此掩盖其他事情。”他抬手为牧云卿倒了杯药茶,宽慰道:“你也无需过多忧心,人呐,日子一长,尾巴就会自己露出来。届时便是想藏,也终究是藏不住的。” “赵老所言极是。”牧云卿握着茶盏,晃着茶水玩了一会,才问:“张府那些死士可都医治好了?” “大多医治好了,有些早已归家,有些……”赵思衡叹道:“有些至今癫狂,喝再多的药也无用。” 牧云卿道:“肯喝药也算是好事,劳烦您再费心医治一番,若半月后依旧无果,只得任其自然。” “您放心,此事我一定办妥。”赵思衡回完话,又盯着牧云卿的眼睛看,“大人,您这眼睛,这几日可有异样?” “并无,”牧云卿抬手将茶水往外泼去,道:“倒是比先前更明朗许多,赵老真是妙手回春。” 赵思衡嘿嘿一笑,“无事便好,我还担心我用药过猛会伤着你眼睛。” “便是伤着,也不怨您。”牧云卿道:“是我求着您早些医治好。” 赵思衡道:“大人你呀,就是把案子看的太重了。药不可急治,凡事都讲究个循序渐进,我这次依着你,下次可不会为你破例。治病疗伤,还是得慢慢来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牧云卿颔首,“您老说的是。” “好了,”赵思衡瞥了眼他身上的佩剑,道:“先去办正事吧,同我讲上一日老夫也帮不了你什么。” “赵老此言差矣,”牧云卿道:“您医术高明,这一路不知帮了牧某多少回,该是我答谢你才是。不过,我此番前来,除却要事,还需得您帮我去沈府走一趟。” “沈府?” “正是。”牧云卿说:“沈大人这几日旧病缠身,寻了诸多大夫也不见好,便想请您过去瞧瞧。” 赵思衡默了片刻,点头应下。他其实不想与沈家染上关系,倒也不是不喜欢沈忱溪这个人,只是世家大族惯会以势压人,他吃过一次苦头,便再不想触及。 沈忱溪以礼待人,沈家人未必如此。他性子直,素来受不得气。平日施针问诊,都极力避着这些贵人,生怕一个不留神,小命就不保。但又怕驳了牧云卿的面子,日后不好谈生意,对魏成风的仕途也不利,只得硬着头皮答应。 “既如此,牧某便不多做打扰,”牧云卿拱手道:“告辞。” 牧云卿告别赵思衡后,径直前往幽狼谷。幽狼谷这地,得名于谷中恶狼。先前还有人进谷打猎,后来被狼咬死的人多了,就渐渐没了人气。 谷中失了人气,恶狼越发猖狂。便是白日里也敢在谷中游走,见人就咬,肆意杀虐。夜里更是狼嚎不止,吓得行人不敢上前。 牧云卿走在谷中,四下里一片沉寂。未曾听得狼嚎,也不见林鸟啼叫。 白雪覆着枯木,偶尔传来几道折枝声。往细里瞧去,隐约可见荒草间藏匿着的白骨。白骨零碎残缺,走几步便又瞧见一堆,看得人头皮发麻。 牧云卿沿着荒草丛中的小径前行,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簌簌声。他警惕地拔剑出鞘,蹦出来的却是一只兔子。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4章 相克 兔子在他眼前蹦跶一圈,又跳回荒草丛里躲着。牧云卿将道两侧的杂草除去一些,继续朝佛提寺走去。 另一边,暮颜等人也在幽狼谷中。凌云吵着要拔狼牙,几人就选了幽狼谷做野训地。萧青纣布置的任务也不大难,选好一处地方,三日之内将其做好标记,吃住自行解决,完事后再回校军场。四人在谷里绕了几圈,连狼影也没瞧见。 暮颜揽着凌云的肩膀往前走,“凌云,你想不想吃肉?” “荒山野岭的哪有什么肉,”凌云垂眸看了眼暮颜腰间的酒壶,道:“不过,酒倒是可以来一点。” “不行,”暮颜将酒壶撇到身后,“这酒我都舍不得喝上一口。” “小气鬼,喝一口也不行啊?” “到地方再说,”暮颜道:“这里凉飕飕的,喝酒也不怕冻舌头。” “行吧行吧,酒喝不成,那肉呢?” “在你头顶上,”暮颜从凌云背上的箭筒里抽出一支箭,抬手朝天上的鸟射去,“接住了啊!” 凌云身形一闪,伸手接住掉落的鸟,神色有些惊讶,“没想到你箭术也不错,倒是我小瞧你了。” “那是自然。”暮颜掏出帕子擦去手上的血迹,又道:“趁热拔毛吧,一会它凉了你连毛都拔不动。” 凌云将鸟儿托在掌心,刚看没一会儿,就被宁希抢去手里提着,“从哪弄来的鸟?毛色还挺好看。” “再好看也得进我肚子里,”凌云俯身拾了些干柴,对宁希说:“快拔毛吧,姐生火给你烤鸟吃。” 宁希边拔毛边道:“这么小一只,还不够我塞牙缝!” “你懂什么,”凌云道:“这吃的是趣味,哪能让你真吃饱。” 宁希不以为然,“不能吃饱叫啥趣味,饿着肚子可算不得是趣味。” “你看你,脑子里只有吃,物以稀为贵听过没有?”凌云搭着火堆,说:“可惜只有盐,不然真该是人间美味。” “谁说的,”暮颜转身去拽秋意的腰包,笑道:“现在有胡椒粉了。” “胡椒粉?”凌云看向她手中的胡椒粉,小声问:“从哪里弄来的?” “嘘,”暮颜指了指秋意,“从她那顺过来的。” 凌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见秋意正忙着打水,并未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不禁轻笑出声,“你还真是会占便宜。” 暮颜得意道:“我这叫物尽其用。” 宁希拿着鸟过来,嚷嚷道:“鸟好咯,让一让,都让一让啊。” “给我吧。”凌云把鸟架在火上烤着,时不时转动一下树枝,让鸟受热均匀。不多会儿,香味便散发出来。宁希馋得直咽口水,眼睛紧紧盯着那只烤鸟。 暮颜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轻轻割下一小片肉尝了尝,“嗯,虽然调料少了些,但这味道也算不错。” 凌云凑到暮颜面前,“让我也尝尝!” “我也要!”宁希也朝暮颜凑过来。 “吃吧,给秋意留点。” “知道了,”凌云啃着鸟问:“你先前说要给我磨狼牙吊坠,还算数吗?” “当然,”暮颜道:“只要找到合适的狼牙就行。不过我们行了一路连狼影都没见着,这狼怕是得我们自己去寻。” 凌云将骨头随手一丢,说:“行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宁希指着眼前的小道,说:“我方才站在那看了会儿,底下有四条小道,我们正好一人一条。” “可以,我走这条。”暮颜捡起石子朝斜下方那条道丢去。 凌云道:“那我要最上方那条!” 秋意打了水回来,看到三人围着烤鸟,嗅了嗅空气中的香气,佯装生气道:“你们竟然背着我偷吃。” “哪敢呀,还给你留着呢。”凌云笑着递过去一块烤好的肉。 秋意接过咬了一口,“嗯,这胡椒粉加得妙。” 暮颜笑道:“不觉得味道似曾相识吗?” 秋意哼了一声,“似曾相识又怎样,还不是被某些人顺走了。” “来来来,还你。”暮颜走到秋意身侧,将胡椒粉放回她的腰包里,拍拍肩膀道:“好好留着啊,下次烤肉还找你。” 秋意见暮颜要走,忙问:“你去哪?” 暮颜撑着石壁往外一跳,回道:“去抓狼。” _ 菩提寺 牧云卿拾了把香灰放在锦囊里,刚迈出寺门,身后猛地扑出一头黑狼。不等他回神,黑狼就将他扑倒在地,黑狼垂首狠狠撕咬着他的后背,青色衣袍尽是殷红。 牧云卿挣扎着想起来,却被狼爪再次按倒。血水顺着脖颈流进前襟,牧云卿不耐烦的拭了把血,反手将狼往后甩去。 尝过甜头的狼怎会轻易罢休,它低嚎一阵,晃了晃脑袋又朝着牧云卿扑来。牧云卿抬剑抵住黑狼的獠牙,剑锋一拐直直刺进黑狼的咽喉,黑狼吃痛抬爪朝他的臂弯挥去。牧云卿的胳膊被划出三道血痕,血珠不断渗出,将他身侧的荒草染红。 黑狼嗜血,嗅到血味纷纷围了上来,绿幽幽的眼睛在暮色下如同鬼火闪烁。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牧云卿用力挥动手中的长剑,击中一头狼的脑袋,那狼呜咽一声退开几步。余下的黑狼在他周围徘徊几步,再度蹬腿朝他扑来。 暮颜藏在荒草丛中,见黑狼扑来,她迅速挽弓射箭,利箭划破空气射中为首那头狼的心腹。 黑狼中箭倒地,其他狼瞬间警觉起来,四处张望寻找敌人。 暮颜趁机又射出几箭,又有两头狼倒下。牧云卿撑地而起,一剑划伤了黑狼的前腿,黑狼痛呼一声,相互低声嗷呜几句后,缓缓后退。 牧云卿嘴唇微张,话未说出口就被人摁倒在地。暮颜双手撑在他身侧,低声道:“不想死就别乱动,你身上有血,狼群嗅到又会卷土重来。” “那依暮三小姐之见,”牧云卿眉头紧蹙,强撑着抬起头,“你我就要在这儿等死不成?” 暮颜回道:“你若是想死的快些,尽管出去。” “呵,”牧云卿轻笑一声,调整了下姿势,“我还没怕过什么,只是没想到今日会同你一起葬身狼腹。” 暮颜侧身躺在一旁,道:“是你葬身狼腹,不是我,我可没有你这么笨。” 牧云卿将头向暮颜靠近了些许,侧目打量着她,“这种时候还有力气揶揄我,看来暮三小姐丝毫不惧。” “我怕什么,被狼扑倒的又不是我。” 牧云卿收回视线,“被狼扑倒的确实不是你,毕竟不辞而别才是你暮三小姐的拿手把戏。” “谁不辞而别了,”暮颜道:“我回校军场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吗?” 牧云卿抬眼看她,语气里带着几分埋怨,“你回校军场可没跟我说,谈何人尽皆知。” “我为何要同你说?再说了,这又不是什么要紧事,有什么好说的。”暮颜觉着狼群走远了,坐起身道:“起来让我看看,伤着哪了?” 牧云卿道:“小伤而已,不必看。” “我好歹也看过几本医书,你伤成什么样我会不清楚吗?”暮颜扯过牧云卿的手,从腰间拿出酒,泼在他伤口上,“有点疼,你忍着点。” “嘶——”牧云卿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搭在身侧的手指尖泛白。 暮颜将酒壶拧紧,惋惜道:“多好的酒,便宜你了。” 牧云卿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暮三小姐,救人的手法也太狠了些。” “条件有限,只能先这样。”暮颜掏出帕子,轻轻擦拭牧云卿伤口周围的血迹 ,“你背后伤口太深,贸然泼酒只会加重伤势,我就不瞎处理了。你回去找个大夫好好瞧瞧,细皮嫩肉的,别留下疤才是。” 她顿了顿,又问:“你怎么一个人跑幽狼谷来了?” 牧云卿垂眸掩去眼底神色,半真半假地答道:“自然是收到了些风声,来查一桩案子。倒是你,为何也在此?” 暮颜随口道:“野训,听到动静过来看看。” “呵,校军场还真是清闲,”牧云卿扯了扯嘴角,“大半夜的出来野训……暮三小姐这理由未免有些牵强。” “牵强?”暮颜将沾满血的帕子往雪堆里裹,认命道:“也是,在你牧大人看来,我说什么都是牵强。” “我可没这么说,”牧云卿道:“不过……眼下也不是深究的时候。” 暮颜没有回话,将帕子洗净后,抬起匕首去掰狼牙。 牧云卿眉头微皱,盯着暮颜的动作,心中有些不解,却也没开口问。 “走吧。”暮颜将狼牙包在帕子里,起身去扶牧云卿,“这块血腥味重,换个地方休息。” “你走你的,不用扶我。”牧云卿强撑着身子,故作轻松道:“我还没有虚弱到需要人扶的地步。” “行行行,我不扶你。”暮颜走在他身侧,玩笑似地说:“牧云卿,你说我们是不是命里相克,每次见面不是你伤就是我伤。” 牧云卿脸色微沉,沉默片刻后开口道:“也许吧……”他目光扫过周围的荒草,又仰头望去,昏暗的月光透过枝桠洒在地上,衬得夜色越发寂寥。 两人走了一段路。 暮颜侧头问道:“位置差不多了,你想坐哪?” 牧云卿借着月光打量四周,见不远处有块平坦的大石,便抬手指了指,“那边。” “行。”暮颜应了一句,俯身拾了些柴禾,抬脚朝牧云卿指的方向走去。牧云卿行至石头旁,缓缓坐下,长舒一口气,这才放松了些紧绷的身体。 “生个火吧,”暮颜道:“狼群惧火,我们也能暖和些。” 牧云卿点了点头,目光在周围扫视一圈,起身去寻了些枯枝回来,“还是暮三小姐思虑周全,”说着便蹲下身子,熟练地生火,“这火一生,倒也能安心不少。” 暮颜提醒道:“受了伤就别乱动。” 牧云卿动作一顿,抬眼看暮颜,眼中有一丝诧异转瞬即逝,复又低下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傲娇,“我还没那么娇弱,这点小伤不碍事。” 暮颜边生火边道:“先前是谁说凤栖国的男子以娇弱着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说的是凤栖国的男子,”牧云卿将手中的树枝架在火堆上,语气轻佻,“又不是说自己。” “也是,”暮颜颔首道:“牧大人与娇弱二字确实不沾边。” “说起来,”牧云卿转头望向暮颜,试探道:“暮三小姐出手救我,所求何物?” “不求什么,”暮颜道:“我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牧云卿不禁失笑道,“那我可要好好谢谢暮三小姐的救命之恩了。” 他说完便闭上眼,养起神来。 “好啊,”暮颜毫不客气道:“你要怎么报答我?” “暮三小姐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你未必能给我,”暮颜顿了顿,语气一转,“不如,你以身相许吧。” 牧云卿睁眼看向她,水蓝色的双眸似是漫上了一层薄雾,让人看不真切,“你日日这般打趣我,就不怕我哪天突然当了真,要找你讨要说法吗?” “求之不得。”暮颜勾唇道:“不过,我觉得不会有那一天。” “既然根本没有想过以后,”他冷冷道:“诸如此类的话,还请暮三小姐莫要提及,若被有心之人听去,免不了会当真。” 暮颜磨狼牙的手一顿,骤然岔开话头,她笑道:“你平时挺厉害,怎么会被狼伤成这样。” “双拳难敌四手,”牧云卿道:“再厉害,也架不住那群畜生一拥而上。” “那倒也是,日后出门小心些。”暮颜在身下垫了些荒草,道:“睡吧,明日天一亮我们就走。” 牧云卿闭上眼睛,可伤口传来的疼痛让他难以入眠,终究是一夜未眠。 天色渐亮,晨雾弥漫。 经过一夜,篝火早已燃尽,只余下些许灰气。牧云卿抬手拨了拨灰烬,侧眸瞥见暮颜正在盯着他看,神色不自然的擦了擦手,起身道:“走吧。” 暮颜拍了拍衣衫上的荒草,跟在牧云卿身后。 喜欢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请大家收藏:()女尊:奋赶权臣位,娇宠小云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