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靠蘑菇干翻虫子》 一 面瘫女主和弱智蘑菇 “姜汐，恭喜你通过了中央大学的普遍筛查，获得了去中央星参加入学测试的资格。” 白老师拍拍她肩膀，喜笑颜开。 “咱们整个B612星球只有三个人通过，你是其中之一。好孩子，真棒！” 顶着张面瘫脸，姜汐配合地牵拉嘴角向上，表示自己心中也很喜悦：“还要多谢老师对我的关心和帮助。” 这话并不是人情世故，而是发自内心的。 上辈子吃菌子火锅，因为没煮熟被毒死了，两眼一闭穿越了，成了B612小星球的贫穷少女，穷得铃儿响叮当。 如果不是白老师一家接济她，她在被虫子干掉之前，已经饿死了。 但是由这张脸做出来，笑比哭还难看。 白老师显然也误会了，叹了口气，安慰道：“虽然你觉醒的天赋等级低了些，只有E级，但是脑袋瓜子聪明啊。智商也是一种天赋，对吧？进入生命科学院当一名研究员，也是很不错的出路。” 在遭遇末日虫灾后，大约有一半人类觉醒了异能，天赋有高有低，最低为G级，最高为S级。 有点像修仙里的灵根，有人是天灵根，有人是杂灵根，这是与生俱来不能改变的命运。天赋越高，异能增长越快。 而中央大学，则是星际里最好的学校之一，相当于上辈子的清华北大。 不过招生方式却复杂的多，首先是普遍筛查，理论同实践结合，筛掉百分之九十的人，剩下的百分之十可以进入下一轮入学测试。 最热门的是军事学院，号称高官的摇篮、资本家的子宫，竞争也最为激烈。 明面上不限制天赋等级，但是给A级天赋以上的异能者有额外加分。 况且入学测试，生死不论。 所以默认A级以下天赋的异能者都是去陪跑或者送死的。 姜汐点头附和。 她倒不是在想这个，而是在琢磨车票的事儿。 B612离中央星约有两千光年，没有直达列车，中途还得换乘三次。 这么下来，花费可就高了。 “小姜。” “小姜——” “白老师？” “你这孩子，怎么还走神呢？”白老师笑了一下，脚边萨摩耶随着主人说话的节奏扑闪着大尾巴，“是不是在担心车票的事情？放心吧，学校里头开过会了，决定资助你这趟参加入学测试的费用。” “如果成功进入中央大学，也是开创咱们学校的历史了！” 姜汐的嘴角弯出了前所未有的弧度，面肌猛烈做功。 “那真是太感谢老师了！” 她从口袋里摸出一枚草莓饼干，递给狗子吃，大白狗微笑起来，主动走到她脚面，一屁股坐了下去。 拿到了车费，相当充裕，姜汐很快规划好了行进路线。 她行李很少，一个背包装完了，黑色横刀往腰间一挎。 “咕噜咕噜……” 床上的白色蘑菇还在睡觉。 菌盖、菌体、菌褶，通体冷白，没有菌环，淡淡的鲜香。 “小白，起床。” 蘑菇翻了个身，菌盖更往下耷拉了些，呼吸声均匀而丝滑。 这个时代，异能通常会凝结成精神实体表现出来。 比如姜汐的精神实体，就是个蘑菇，白老师的精神实体就是那只萨摩耶。 百科里面说，精神实体是主人内心的映射。 姜汐琢磨过这事儿，最后得出结论，因为是上辈子的死因，她对蘑菇很有些执念。 “三、二——” 还没等数到一，姜汐伸剑一挑，蘑菇作抛物线运动，稳稳地落到她怀里。 空中这么一晃悠，蘑菇菌盖都炸毛了，“菇菇菇”地抗议。 她们心意相通，所以姜汐知道这蘑菇在说什么。 ——主人，坏坏，犯规！ “本人拥有最终解释权，”姜汐顿了顿，掀起一截菌盖，塞了枚草莓饼干进去，“真不知道你随了谁那么能睡？咱们要星际旅行了，到车上有的是时间给你打盹。” 这么一说，蘑菇又高兴起来了。 姜汐拎着它上了列车。 窗外是深黑宇宙，金色、紫色、蓝色星云团聚，虫洞绮丽、旋转间星尘抖落，间杂着灰白陨石飞过，时空碎裂其中，宛如长河，浩浩汤汤、永不止息。 光年疾速流逝，很快，姜汐便换乘上了最后的这辆星际列车，直达中央星。 再美的景色，看久了也有些腻味了，姜汐拿起车背口袋里放的首都星景点指南，随手翻阅起来。 “那上面都是骗游客的，没啥好玩的。” ？ 姜汐一扭头，身旁是个粉发少女，顶着贴头皮的小小双马尾，翠叶发卡，发尾轻俏。 “你是首都星人吗？” 少女点点头，很快意识到了什么，又开始猛烈摇头：“我不是，我是翡兰星的。” 姜汐黑发黑眸黑衣，常年面无表情，给人很强的距离感。 但是这少女倒是一点也没感觉，眨眨翠绿猫眼：“你又是哪里人呢？” “B612星球。” “那是哪里？” “很偏远的星系。” “风景好吗？” 姜汐一本正经：“种了很多玫瑰花，日落时候，很美丽。” “那可比首都星有意思，”少女打开了话匣子，“要不是去考试，我才不会来首都星。” 遇到同学了？ “你也是去参加中央大学的入学测试吗？” 少女双眼亮晶晶的：“你也是吗？我们加个好友吧，说不准以后都是同学，我的名字叫安珀。” “姜汐。” 说着，姜汐拿出智脑，扫了安珀的二维码。 “嘀——” 太阳穴一痛。 ——主人，饭饭，饿饿！！！ 脑海里传来了蘑菇的信息。 因着快到首都星了，最后一趟列车时，姜汐便把蘑菇收回了脑海里。 前面都挺安生的，这会儿却突然闹腾了起来。 姜汐被它吵得脑袋要爆炸了，脑中闸门一松，蘑菇突然跳了出来，在她怀里一duang一duang。 要不怎么说是E级异能呢？感觉精神实体都有点弱智。 而且有的时候不听指挥。 旁的精神实体都能老老实实搭在主人脑袋里。 这小家伙的最高纪录是六小时，有一次姜汐忙着考试忘了，这蘑菇在她脑海里搅得天翻地覆。 感觉脑袋被僵尸吃掉了，她头痛了足足三天。 “哇哦，这是你的精神实体吗？” 二 坠落列车 姜汐点点头。 蘑菇菌盖飘摇，进入穷凶极饿状态。 姜汐摸摸口袋，草莓饼干没了，又伸进背包里，从角落里摸出了一袋精神实体专用芒果软糖，掀起菌盖，把一袋子软糖都倒了进去，又合上菌盖。 安珀看得嘎嘎乐：“我第一次看到精神实体是蘑菇的，真好玩，可以摸摸吗？” ——可以哦。 还没等姜汐回答，这蘑菇直接跳入了安珀怀里。 安珀盘了盘菌盖，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只草莓发卡，给蘑菇别上。 ——小白，发卡，开心。 蘑菇还有这种爱好？ 姜汐也是今天才知道。 “它叫什么名字？真听话。我家那只小狐狸很不喜欢饰品，我每次都要哄好久才能让它戴上。” “小白。” 姜汐看向窗外，列车已经进入中央星系了。 广播响起：“亲爱的各位乘客朋友们，列车即将到达南方车站，下降过程中会出现气流颠簸现象，请不要惊……” “啊啊啊啊啊——” “慌”字还没说出口，列车里传来尖叫声。 姜汐望去，立时皱眉。 只见前方第二排的大叔，忽然站了起来。全身皮肤开始层层剥落、急速坍塌，很快，一只白色透明大蠕虫抖落外皮出现在车厢内，两只白色眼睛大得像铜铃，眼睛里虫液蓦蓦流淌，而身体里，赫然是大叔的骨架。 这个人，被蠕虫污染了。 蠕虫侵入人体后，会快速占领大脑和心脏，在体内不断繁殖，吞蚀内脏、血肉，最后只剩下皮囊和骨架，所以从外表看不出污染情况。 随后它们便操控这具身体，再去污染更多人。 看来这只蠕虫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已经不屑于伪装了。 它一只，便挤占了小半车厢，虫液流淌侵蚀，所过之处，血肉肌肉皆化作粘液。 这只蠕虫，看来已经吃了不少人了，不是低等蠕虫。 虫液具有特殊腐蚀作用，至少也有C级。 “a——” 安珀娇生惯养的，头回见到这种场景，刚要叫出声，便被姜汐捂住嘴巴。 “跑！” “我腿软了……” 姜汐拉上她，迅速往后面车厢跑去。 车厢众人这下也反应过来了，跟着一块往后面跑去，只是总有跑得不够快，被落下的，就成了自助餐。 浓重的血腥味袭来，座椅歪七扭八。 列车里的异能者纷纷方出自己的精神实体，火烧水泼雷劈，到了这只蠕虫身上，就跟按摩似的。 看来这里面没有高等级异能者。 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打不过。 姜汐带着安珀跑过了三节车厢，正要继续往前时，门却被紧紧关上了。 安珀崩溃地晃动着门把手：“快开门啊，那虫子快过来了！” 门那边的人紧紧堵住门：“抱歉，我们得活下去。” “你的异能是什么？” 姜汐突然发问。 安珀这才反应过来，放出一只粉毛三尾狐狸：“它、它可以喷火。” 这小狐狸方一出来，便与蠕虫对上了目光，吓得它“咕咚”一声，跳进了安珀的卫衣帽子里。 “小白，放睡眠孢子。所有人，捏好鼻子。” 姜汐话音方落，蘑菇浑身发光。 星星点点的亮粉落下，颇有凭空画银河之感。 蠕虫没有鼻子，睡眠孢子可以附着在它皮肤上，融解、渗入。 很快，蠕虫脑袋一歪，“咣——”，重重瘫倒在地。 她才觉醒蘑菇的时候，它就自带睡眠孢子技能，也是唯一一个技能，但是这个技能特别耗能量。 只要放一次，姜汐的异能能量就直接见底了，自然状态下，至少要三天才能恢复。 她一般是用来保命的。 “只能维持一小会儿，快用你的狐狸。” 安珀这下也反应过来了：“皮皮，对着门喷火，用最大火力！” 小狐狸跳到她肩膀上，嘴巴张开，一只火球在它口中旋转蓄积，火星点点碎落，然后猛地喷出，直接把门熔出一个大洞。 安珀年纪跟自己差不多，这天赋，估计很高。 姜汐迅速抽刀，劈了下去，车厢门彻底打开。 所有人一窝蜂地往前跑去。 “嗷——” 五分钟后，便听到一声怒吼，几乎要把列车顶给掀掉了。 脚下也开始颠簸起来，安珀一个踉跄，差点要摔倒。 “小心，列车要降落了。” 窗外天空碧蓝如洗，已经进入中央星了。 蠕虫发怒了，“咣咣咣——”行进。 没心情吃饭了，直接全部碾压，断指残体散落满地，血沫、肉块、骨片混杂，一路摧枯拉朽。 安珀边跑边掉眼泪，终于所有人都挤到了最后一截车厢。 眼见着蠕虫到来，车厢里的人乱起来，然后便有名中年男子，直接把自己的母亲往外面一扔，一边扔一面吼叫：“妈，没办法了，我得活着，对不起了，妈！您会理解我的吧！” 啊？ 哄堂大孝了。 他开了这个头，很快，车厢里的老人小孩都被扔了出去。 “嘎吱嘎吱——” 大嚼特嚼的声音传来。 只剩下最后一个小女孩，被一个年轻女人护在身后。 她们被逼到墙角，女孩一手紧紧抓着妈妈，一手紧紧攥着毛绒熊。 “我可以出去，你们放过我的孩子吧。” “你还年轻，可以再生，只要拖延到列车落地时，会有防护员来救咱们的。” 周围人七嘴八舌，把这恐惧万分的母亲淹没。 安珀看不过去了，嘴巴比脑子更快：“你们别逼她了，要出去你们自己出去，慷他人之慨谁不会啊！” “那你怎么不自己出——” 话音未落，头颅滚落。 姜汐横刀出鞘，瞬息而至，剑尖血滴落。 她把小女孩拉到自己身边，随后抬眸，黑沉沉的目光压过去：“还有话要说？” 安珀两眼放光：“太酷了汐汐！” 人群中鸦雀无声，突然一条粗壮蟒蛇扑过来。 小狐狸在她抬刀前已经冲了出去，一脚踩到蟒蛇脑袋上，三个大尾巴扇过去，直接把蟒蛇拍晕了。 “皮皮，不要放过它，喷火。” 小狐狸一团火球砸下去，直接把蟒蛇喷成了火。 人群中跌出来个中年女人，捂着脑袋，在地上打滚。 精神实体消逝的瞬间，主人会受到穿心断肠之痛。 “就用她来代替这个小女孩。” 三 蘑菇精大炫特炫 人群忙不迭地就把这个中年女人扔了出去。 但是仍然无法阻止蠕虫的攻势。 它一甩尾巴，撞开最后一道车厢门，虫液凝成丝线射出，接触到座椅便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随后椅背便被熔出一个洞，烟熏升腾。 皮皮喷出火焰，面前丝线纷纷坠落。 吃了好几节车厢的人，这只蠕虫的能力进化了，虫液的腐蚀作用不仅可以融解人类，还能融解金属。 顷刻间，车厢中的其他人都化为灰烬。 姜汐往窗外一看，星际列车的高度已经下降很多了，能看见地面的森林和城市了。 快到了，只要再坚持一会儿。 普通强度的火对于这只蠕虫没有用，用刀攻击的话，估计还没等伤了这只虫子，刀已经被融了。 毕竟只是夜市地摊上买的一把唐刀。 用激光炮应该可以制服它，但是没有。 看见那双铜铃大的眼睛，姜汐心中一动：“我吸引它注意力，你想办法攻击到虫眼。” 安珀用力点头。 姜汐直接跳出去，抬刀指向蠕虫：“你的对手是我。” 蠕虫显然注意到了喷火狐狸，它直接转了个方向，改用屁股飞速撞过去。 姜汐也不闪躲，在蠕虫将要碰到她时，忽然急转弯，借力一蹬，直接蹦到了蠕虫背上，然后切了个十字花刀。 接触虫液的剑尖直接被腐蚀掉一块。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嗷——” 蠕虫怒吼，声震长空。 一个翻滚，直接把姜汐甩到了车窗上。 “邦——” 声响沉闷。 数百根虫液射出，姜汐滚下车窗，但还是被腐蚀掉一块后背肉。 跟超声刀有点像，幸好由于温度高，直接烧灼止血了。 蠕虫正要再发动第二波虫液攻击，忽然双眼一痛。 原来是趁着这一人一虫打斗期间，安珀和小狐狸贴着墙，偷偷走到了蠕虫眼睛前方。 小狐狸闪电出击，一口喷出两颗大火球，直冲蠕虫双眼。 蠕虫迅速转动身子，用皮肤挡住火球攻击，然而另一面还有姜汐。 她冲上去一刀插入蠕虫左眼，眼液喷出，直接溅了姜汐满脸。 幸好这部分液体没有腐蚀性。 蠕虫因剧痛神志不清、左右摇晃，安珀扔出小狐狸，小狐狸在空中张开三条大尾巴，“嗷呜”一口，喷出一只巨大火球，精准投发蠕虫右眼。 姜汐及时跳开，但是衣摆被烧没了。 小狐狸又给右眼补了一个火球的，这次威力显然不如前一个。 “啊，皮皮快没燃料了。” 安珀的异能能量也快耗光了。 蠕虫因着双眼瞎了，剧痛之下，在原地蠕动，虫液从其他部位流向眼睛，进行修复。 只要食物足够、至少一枚虫节保存完整，蠕虫具有快速再生修复能力。 只有将蠕虫变成灰烬才能彻底消灭它，比如用激光。 星际列车急速下降，姜汐捡起逃生锤，一锤子砸碎了防虫玻璃。 长风猎猎，吹起她黑发。 安珀颤声问道：“这是要做什么？” 姜汐面无表情：“跳车，要是它修复好了，我们两必死无疑。哦对，还有那个豆丁。” “欸？？？你的小蘑菇在做什么？” ？ 姜汐望过去，只见方才和那个豆丁一起躲在角落里的蘑菇，突然跳到了蠕虫身上。 然后，掀开菌盖，一口咬了下去。 然后大嚼特嚼了起来。 “嘎吱嘎吱——” 它还炫上了！ 这是可以吃的吗？？ “小白，回来！” 姜汐凝神，决定强制把小白收回到脑海里。 结果，直接被这只蘑菇挡了回去。 于是，她冲过去，采用物理收回。 蘑菇这会儿敏捷非凡，跳来跳去，躲避姜汐的手。 还不忘左炫一口，右炫一口。 方才又是奔逃，又是大战虫子，姜汐体力条这会儿也见底了。 她认命地往椅子上一摊，躺平了。 反正被虫眼液喷了一脸，估计很快要被污染了。 “皮皮，喷火……不行，会伤到小蘑菇的。” 安珀抓狂了，把双马尾抓成了双鸡窝。 姜汐用袖子擦了把脸，平静地看着蘑菇大炫特炫。 ——主人，饭饭，开心。 ——没事，你开心就好。 安珀走到姜汐身边，姜汐迅速挪开。 “方才虫液喷到我脸上了，估计要被污染了，等列车落地，你就赶快带着这个豆丁走吧。”姜汐顿了顿，“以后见到奇怪的蘑菇蠕虫，也不用犹豫，一刀砍了就好。” 安珀眼泪汪汪，拿过小狐狸的尾巴擦眼泪，小狐狸也是眼泪汪汪。 “汐汐——” “轰——” 列车轰然落地。 但是安珀还是没走。 安珀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再次走到姜汐身边：“汐汐，你放心，我家有净化仪，你的污染不用担心。” 净化仪？ 姜汐看了她一眼，嘴角牵出弧度：“家里有净化仪，你该不会是什么大小姐吧？” 安珀脸一红：“就是普通家庭啦，恰好有而已。” 蘑菇这会儿终于把占据了小半个车厢的蠕虫，全炫进了肚子里。 ——主人，饱饱，开心。 姜汐张开怀抱，它很快跳了回来。 她摸摸菌盖，蘑菇像小猫一样，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主人，能量，恢复。 菌盖发光，点点星尘落在姜汐乌发、脸颊和衣衫上。 ——污染，净化，担心，不用。 还能这样吗？ 姜汐看向自己双手，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 早就见底的异能能量这会儿已经满格，隐隐有溢出之势。 她立即捡起逃生锤，砸向列车上的监控，直接把监控毁掉了。 ——以前那些蠕虫怎么不吃？ ——低等，难吃。 这小东西还挑食呢。 ——你有净化技能吗？怎么之前不告诉我？ ——有，主人，没问。 “……” ——还有别的吗？ ——虫子，吃了，可以，腐蚀。 ——你吃了这只蠕虫，学会了它的技能，是这个意思吗？ ——是。 ——牛哇！牛哇！ 她的精神实体好像跟别人不大一样，尤其是能吃蠕虫这件事情，肯定要保密。 不然她担心蘑菇被拉去解剖了。 “安珀，等下防护员来了，请你帮我保密，就说是你消灭的这只蠕虫。” 四 放什么大狗屁 安珀眨眨翠绿猫眼：“是担心它被抓起来研究吗？” 姜汐点点头。 “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找到两名幸存者！” 一道雄浑之声击破平静车厢，随着声音落下，戴防护面具、身着厚重蓝白防护服的防护员鱼贯而入，皆手持激光枪，直接将她们三人全部包围。 蓝白枪口围了一圈，安珀从来没受过这种待遇，当下不高兴了，厉声道：“我们是幸存者，又不是什么蠕虫，为什么要把枪对着我们？收回去！” 声压一出，竟真有两三个防护员被她震得收回了枪，站在原地，犹豫不决。 “幸存者？” 男声戏谑，人未至声已到，防护员队伍缓缓散开，露出一双与安珀如出一辙的翠绿眼眸。 深邃又明亮，宛如苍林树海。 只是淬着凌冽而狠毒的光。 金发灿灿，面部轮廓似刀削斧凿过的，左肩上一只白头鹰傲然站立。 “分明应该叫污染者才对——” “安洛！你在这里放什么大狗屁！” 安珀气得粉发都竖起来了，小狐狸也跟着一起炸毛。 “好久不见，这是Pink吧？还是那么娇小可爱。” 小狐狸直接对着他龇牙，发出阵阵低吼声。 “不是，它的名字叫皮皮。” 姜汐看向安洛：“我们击杀了这只蠕虫，所以没受到污染，不信的话你可以查监控。” 安洛的目光层层压下来，姜汐平静地站着。 直到看到她肩膀上的蘑菇，不屑地笑了一下，收回目光，看向安珀：“你说的要独立，不依靠父亲的权势，就是同这种精神实体是真菌的人厮混吗？” 皮皮感应到主人愤怒的心情，火球在口中蓄力。 实力悬殊，不是打架的时候。 姜汐握住安珀的手，轻捏了一下，示意她冷静。 “防护官大人，《联邦人权保护法》第三十二条明确规定了，在没经过污染测试之前，不可以将虫灾中的幸存者定义为污染者。”她顿了一下，直直看向安洛，“如果我们都被污染了，你们为什么好好地站在这里？” “就是，我要是被污染了，第一个杀了你。” 安珀瞪了他一眼。 安洛深深地看了姜汐一眼，开口道：“所有人，仔细调查这节车厢，尤其是监控，任何痕迹都不能放过。” “幸存者带回去做污染检测。”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为首的防护员拿出两套防护服，一套同款蓝白，递给安珀，两套黑白条纹囚徒款和控制爆炸项圈，递给姜汐和小女孩。 安珀这火又窜上来了：“她们的跟我的怎么不一样？” 为首的防护员道：“您是大小姐，她一个平民当然跟您不一样了。按照法律，幸存者本来就是要有控制措施的。” 姜汐按住安珀的手：“不用说了，我们接受。” 安珀面色低落下来，直到上了车，都一语不发。 姜汐安慰她：“这是正常程序，不用担心，也是为了保护其他人的安全。” “我只是、我只是……唉……” 她半天说不出来话，最后只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个安洛，是你什么人？” 姜汐直接转了个话题。 “他是贱人，他和他妹，还有他那个小三妈，都是贱人。” 小三？ “他看起来比你年纪还大？” 不说还好，一说安珀咬牙切齿：“你看得没错，这说明安观海更是个老贱人。” 前排司机听到对安将军明晃晃的诋毁，回头偷偷看了她一眼。 “他当初贪图妈妈家世，娶了妈妈，一边又放不下初恋，偷偷来往，等妈妈去世后，他竟然大摇大摆地把那几个人迎回家了。” 安珀说着，眼眶都红了，小狐狸连忙从一旁跳到她怀里，用大尾巴轻扫她双眸。 “妈妈甚至为了他，放弃了继承翡兰星执政官的位置。” 姜汐摸索着脖颈上的项圈，若有所思。 “净化中心到——” 姜汐、安珀和小女孩三人下了车，其他押送车里装的是前面车厢的幸存者，此时也一同下了车来。 彼时黑云压城，钢筋水泥构成了无边森林，高架桥交错蜿蜒通向天际，高高低低的霓虹招牌错落。 一滴雨从高得不见底的宇宙落下，砸到她指尖上。 净化中心包含一整个建筑群，通身灰青色玻璃，上绘浮光天使，拱顶顶着巨大的十字架，尖端直指向天空，雨水倏忽滑落。 防护员领着这批列车幸存者、可疑感染犯，往大厅里走。 还没等走到感染检测仪面前，安珀就被叫住了。 “安珀，你不用去，跟我走。” 安洛又出现了。 安珀正要反驳，姜汐拍拍她，小声道：“带小豆丁先走，我能通过污染检测。” 她攥紧拳头又松开，最后道：“我要带她们两一起走。” “不行。” 安珀道：“那就把我关进去吧，记得告诉安德烈外公，他最疼爱的孙女被人关到净化中心去了。” 安洛冷笑：“你别以为我不敢，算了，满足你一个任性的小愿望，你可以选一个人带走。” 姜汐把小女孩牵给她。 安珀握住小女孩的手，走到安洛身边。 很快便有人上来，解开了小女孩脖颈上的控制爆炸项圈：“净化房间在这边，大小姐，请给我来。” 安珀刚走出去两步，便听到安洛在背后说：“可惜啊，你没跟你的真菌好朋友告别。” 安珀瞳孔紧缩，立时转过身，冲过去揪住他衣领，被安洛轻松甩开，她跌坐在地：“你说什么？！” 安洛居高临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道。 “法律是法律，权力是权力。” “亲爱的妹妹，好好学学吧，人只有在挫折中，才能成长。” 安珀站起来就要去追姜汐，立时被身边防护员围住拿下，强制把她和小女孩带进了净化房间。 净化仪是一个类似星环缠绕的仪器，中央是一颗大宝石，启动时，宝石闪耀光芒，覆盖整个房间。 安珀来来回回踱步，第二次痛恨自己的弱小无力。 她拿出智脑，给小舅舅伊法打了个电话。 “小舅舅，帮帮我。” 五 第十六号可疑污染者 安珀向伊法讲述了车厢中发生的事故，以及她们被带去净化中心的现状。 隐去了蘑菇精狂炫蠕虫的部分。 听完了安珀的叙述，手中剪刀“咔嚓”一下，伊法修掉了玫瑰花枝上最长的那根荆刺。 “你现在是安全的状态吗？” “算是。” “嗯，学院里还有事，我……” “小舅舅别挂电话，姜汐真的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拜托你了。” “你们不是今天才认识的吗？” 伊法无情拆穿。 “是这样的，中央大学的入学考试，我准备招募她作为我的队友，她很强的，”安珀急中生智，“你也知道，安洛的妹妹安澜，今年也要参加入学考试。安洛就是故意的，想通过这件事削减我的力量，好让她妹妹把我比下去。” “菲尼今年也参加，他是S级天赋的异能者，已经通过了六级异能者的考试，对你将会是很大的助力。” 安珀皱眉：“我想靠自己进去。” 通话那端，伊法看向秘书展开的全息投影，上面赫然是姜汐的个人资料，沉默半晌，方才开口。 “一个E级天赋异能者，今年才通过九级异能者的考试，你要用这个人，和你的天才妹妹竞争？” “她不是我妹妹。” 安珀迅速纠正。 “呵。” 伊法轻笑了一下。 “我认为，安洛不需要削弱你。” 超级暴击。 安珀怒了：“小舅舅，怎么这样，自家人得帮自家人啊！” “你已经安全了不是吗？”伊法笑了一下，“安珀，你对我生气是没用的，危急时刻，最重要的就是冷静。” 安珀深吸一口气：“对不起，小舅舅，是我的态度不好，我太着急了。” 伊法这才点头，开口道：“你得向我，证明姜汐的价值才行。” 他继续解释道：“这是中央星的净化中心，不是翡兰星的，我的手要伸到那里，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希望你明白。” “这就是权力吗？”安珀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 “没事，”安珀很是纠结了一番，最后判定姜汐的性命比保密更重要，“小舅舅，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能答应我，别告诉其他人行吗？” “你说。” “姜汐的精神实体是只蘑菇，但是这个蘑菇很神奇，它可以、它可以……” 安珀深吸一口气：“它可以吞噬蠕虫。” “什么？” 安珀往四周看了看，用手捂着嘴巴小声道：“小舅舅，姜汐的精神实体可以吞噬蠕虫，而且她跟我说可以通过污染检测。” “真的吗？” “真的舅舅，骗你就让安洛安澜这两兄妹一辈子踩在我头上放屁。” “你是个淑女，不要老说放屁。” 不过可信度确实大大增加了。 伊法想到了什么，眼睛都睁大了。 他赶忙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破旧的羊皮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 上面用古语记载了一句预言。 时空尽，虫皇出，古蕈至，万物生。 经过他多年的考察研究，这个“蕈”字，应当是蘑菇的意思。 难道这个女孩就是传说中的人吗？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如果她在吞噬一只至少C级的蠕虫后，仍能安然无恙通过污染测试。 那么这个人就算不是传说中的人，也有很高的研究价值。 “我答应你，会保住她，”伊法顿了顿，“这样吧，你按照原计划，跟她组队去参加联邦中央大学军事学院的考试。” “考不上的话，就带着她来翡兰大学吧，我会为她写推荐信的。” 伊法估摸着她两组队，八成是通不过入学考试的。 安珀眼泪汪汪：“小舅舅，你真是我的亲舅舅，太让人感动了！” 伊法没好气：“小祖宗，看在亲舅舅的份上，少闯点祸吧。” “小舅舅你放心。” 安珀那厢终于和伊法谈妥了。 一楼大厅中响起通知声音：“第十六号可疑污染者姜汐，行污染检测。” 有点像CT的仪器，姜汐躺进去，机器平稳扫过，机械音响起：“污染指数零。” 姜汐从机器上下来，主动往检测后无污染的队伍走去，却被叫住：“16号，你的位置在那边。” “我的污染指数是零。” “机器故障，实际污染指数为三十。” “前后使用的人都正确，到我这里就是故障了？” 一个身着深蓝色军服的防护员冷冷看着她，手上捏着个遥控器。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你想在这里表演爆炸吗？” 姜汐迅速转移队伍。 看来是安洛要对她下手了。 脖子上的控制爆炸项圈，她还在解析中，需要时间才能打开。 必要时，只能当通缉犯了。 她要活下去，活到不能再活为止。 全部人检测完毕后，姜汐脖颈上的控制爆炸项圈卡扣一松。 拆解成功，可以拿下来了。 只是这里防护员太多，而且看防护员的工牌，有很多四、五级的异能者。 打不过，还是打不过。 所以姜汐暂时让这个项圈待在自己的脖子上，没动，准备趁防护员少一点时伺机逃离。 检测结果为无污染和有污染的分成了两个队伍，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主人，饿饿。 脑子里蘑菇忽然说话了。 ——今天才吃过那个大虫子，怎么又饿了？小白啊，现在是非常时刻，忍一忍，等出去以后我带你去吃大餐。 ——小白，忍忍，主人，加油。 孩子懂事了。 但是没时间欣慰了。 姜汐排在队伍最后一个，没走几步，便注意到前面人有的开始小幅度扭动了起来。 她出于好奇，凑上前看了一眼，正好与前一人的眼睛对上。 铜铃大的两只眼睛，里面虫液汨汨流淌。 皮肤也开始一片片脱落。 虫化进行中。 越高等的蠕虫，伪装人类越像。 前面人感染的可能是今天那只蠕虫产出的幼虫，所以伪装能力还不大行，容易露馅。 很快，三个防护员押解它们和她，到了一处密闭房间内。 姜汐紧盯着防护员手中的遥控器。 ——小白，发动睡眠孢子。 ——好耶，主人。 漫天光点落下，宛如蝴蝶纷飞。 六 腥红孢子和光明女神蝶 对了，还要再加入腐蚀粉末，以进入防护服内。 从后背。 纯白光点染上腥色，迅速渗入体内，亦侵蚀监控。 还没等在场的防护员和污染者反应过来，他们就趴下了。 姜汐立即选定了一个身材相仿的防护员，当即脱下他的防护服、面具和工牌，给自己穿上。 她一手钳住防护员脸颊，强迫他嘴巴张开，蘑菇立时向其中定向发射了一团深腥红孢子。 骨头咯吱作响，防护员痛得睁开眼睛，便对上了一双深黑色瞳眸。 “咔嚓——” 他脖颈一凉，低头，看到了熟悉的项圈，他曾给很多污染者亲手套上过。 “吼吼……” 腥红孢子宛如小兽，一点点吞噬掉声带和黏膜，只剩下胸口拉风箱般回响。 姜汐迅速给他换上自己的黑白条纹囚服，把拉链拉好，然后一脚把他踢到了污染者中。 以人生是一种体验的集合来说，极致恐惧也是丰富了人生，可以死而无憾了。 姜汐站回到了门边防护员位置。 “Que——” 一声响指后，房间中人重又苏醒。 旁边的两个防护员摸不清头脑。 一个问：“怎么了？刚才好像突然晕了一下。” 一个答：“也许这些污染者里面有异能者。” “我们赶快处决它们吧，已经耽搁不少时间了。” 姜汐跟着点点头。 她随着他们站到防护罩里。 遥控器按钮按下。 “轰隆隆——” 所有项圈霎时紧缩，燃料压到极致，砰地爆裂，头颅齐飞，激光火星、碎肉断骨溅起。 顷刻间化为灰烬。 净化中心特制的激光燃料。 再见。 姜汐跟在其他两个防护员身后，不声不响地出了门。 因着电梯间满员了，所以临时改走楼梯。 方走到转角平台，有个防护员开口了：“小宁，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少？” 他笑着看向—— 一双黑眸？？ “他不是小宁！” 瞬间，两只激光枪对准姜汐。 洁白光点在这方小空间里狂暴落下。 自从蘑菇吃掉那只列车蠕虫后，姜汐便感觉自己的力量也跟着提升了。 放一次睡眠孢子只消耗了一小部分能量。 左边的防护员很快倒下了，右边人周身却出现了一圈淡青色光芒，将睡眠腐蚀孢子阻隔在外。 很快，他脚边出现一只乌龟，乌龟周身也有一圈防护罩。 哦呦，金钟罩。 防御系精神实体。 他立即射出几道激光弹，姜汐敏捷躲开，赤手空拳攻了上去，一拳猛地砸下去，青光防护罩裂开一道缝隙。 乌龟龟壳发光，缝隙很快消弭无踪。 继续攻击，耗光他的能量，如此争斗自然能赢，但是太耗时间了。 姜汐方才忽然发力，吓得那位防护员一下子往楼梯上跑了几格。 因此便将同伴完全置于姜汐的控制范围内。 姜汐直接拿起了昏迷防护员的激光枪，一枪抵上昏迷防护员。 “要对同伴见死不救吗？”她看向持枪防护员，“你刚才，已经亲手杀掉小宁了。” 她牵动嘴角：“再杀一个的话，比那些蠕虫更可恶呢。” 姜汐紧紧盯着他，目光中是谴责和悲悯。 持枪防护员右手颤抖起来，不得不拿出左手加固右腕：“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你这个污染犯……” “什么污染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到底谁才是罪人！” 姜汐厉声责问。 ——趁这个机会，小白，攻击乌龟头部防护罩！ 蘑菇跳上她肩膀，张开菌盖，腥红风暴短蓄发射。 姜汐亦对着同一点迅速射出一道道激光弹。 乌龟的青色光罩咔嚓破裂，它呆愣在原地，姜汐直接把蘑菇投掷过去。 蘑菇火线出击，一口咬住乌龟脑袋，撕扯、咀嚼，吞下。 失去了异能加持，乌龟的壳也变成了黄瓜薯片。 持枪防护员捂着脑袋在地上左右打滚，想要收回龟身。 蘑菇用力往前一倾，直接把整个乌龟都吞进了肚子里。 随着乌龟逐渐消化，姜汐损耗的能量也在逐渐恢复。 姜汐拉开拉链，把枪抵上持枪防护员太阳穴，直接扣动扳机。 激光洞穿，瞳孔放大，倏忽落地。 又三枪，击碎所有监控，然后把这支罪证塞到了昏迷防护员手中。 因为都穿着防护服，所以不用担心指纹。 工牌静静滚落，上面标着七级异能者。 七级异能者？ 消耗品。 姜汐顺着楼梯走上去，然后坐上了去往大厅的电梯。 电梯缓缓下降，忽地广播声起。 “警报！监控毁损！外敌入侵！” “警报！监控毁损！外敌入侵！” 广播声响亮，姜汐看了眼智脑，开始思索等下出去吃什么。 “站住。” 从大厅里出去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安珀的黄毛哥哥。 姜汐不管他，继续往前走。 “再走我开枪了。” 姜汐转过身，看到他身后银色一闪而过，语气平静无波：“联邦法律没有赋予你随意杀人的权力。” 安洛露出笑容：“法律是法律，权力是权力。我在这里杀了你也不会啊——” 他身后人直接把他踹倒在地。 安洛转过身，面上很有几分惊惶：“月芙老师？！” 姜汐抬头，来人银短发冰蓝眸，右耳同色蓝钻石蝴蝶，面容精致，神情冷淡，一身军装，胸前有些起伏，应该是位女人。 声音沉冷，带着淡淡的磁性。 “谁给你的权力，威胁我的人，在我的地盘撒野？” 一只光明女神蝶轻落于她肩头，亦冷冷看着安洛。 安洛站起身，指着姜汐快速说道：“月芙老师，她不是防护员，而是今天列车污染事件里的污染犯，她混进来想逃跑！” 月芙坐下来：“证据？” “应该有监控……” 不对，监控被毁了。 安洛抓来先前那个威胁姜汐要爆炸的防护员：“他也知道的。” 防护员看看安洛，又看看月芙，上下嘴皮子直打颤，一句话也说不出。 “你放屁呀，不是，你说话呀！” 姜汐牵动嘴角。 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应该地位挺高的，看起来也挺讲道理的。 “月芙大人，我不是污染犯，”姜汐看向月芙，“您可以测试我的污染指数，就能证明这个人在信口开河。” 月芙点头。 姜汐躺进了污染测试仪中，很快，结果出来了。 “污染指数，零。” 七 惊世骇俗的天赋 “带到了。” 身后突然来了一队防护员，中间还押送了一个人。 他双腿战战，见到月芙时，情不自禁跪了下去。 正是此前在楼道战中昏迷的防护员。 押送者开口道：“月芙大人，我在楼道里发现他时，他手里正握着激光枪，旁边躺着一位被枪打死的同事。” 防护员跪在地上，泪水浸透面具，喃喃自语道：“是我杀了他？我、我杀了他……” “但是问他什么他都不知道，只说自己昏过去了，”押送者皱眉，“蠕虫侵蚀大脑时，会出现思维空白、攻击他人的情况。需要进行污染测试吗？” “测。” 所有人的目光再度落在污染监测仪上，姜汐琢磨着逃跑路线。 刚才她看到月芙的工牌了，二级异能者。 这下她要成消耗品了。 “污染指数，五。” 机器播报声忽然响起。 ？ 哪里来的污染？ 天助她。 月芙锐利的目光，直射在这人身上。 他忽然扛不住了，夺过身边人的激光枪，往脑门一射。 “砰——” 激光穿透颅骨，他应声倒下。 局势逆转，姜汐看着安洛，悠悠道：“看来是安洛大人的队伍出了问题，而不是我。” 月芙看了眼安洛，声如寒川：“本次实践课程不计入学分，回去反省，三天内我要收到你的检讨书。” “月芙老师！” 月芙不理会他，转身走了。 “看来你的权力还是不够大。” 路过安洛身边时，姜汐轻声说了一句话。 她再次准备出门时，有防护员叫住了她：“姜小姐，月芙大人让我带您去见安小姐。” “好。” 很快，这名防护员便把她带到了安珀所在的净化房间内。 安珀见她平安归来，高兴地跳了起来：“你回来了，小舅舅真是给力！” 原来如此。 难怪月芙没计较她混入防护员队伍里。 她目光落在房间正中的仪器，黄晶石周身星环环绕，熠熠生辉。 “这就是净化仪吗？” “是的，其中这块黄晶石是用来储存净化能量的。” 姜汐想了想：“那这些净化能量从哪里来？” 这一下，忽然把安珀问住了。 她拿出智脑搜索，结果竟然也搜不到。 “改天我问问小舅舅。”她把姜汐拉到净化仪旁边坐下，“虽然你污染指数是零，不过毕竟接触过虫子了，还是多照照。” 姜汐看了眼时间，罕见地皱眉了。 安珀紧张起来：“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报名截止日期是今天中午十二点，从这里到中央大学所在的中央城，最快也需要四个小时。” 折腾了一天，外面天都黑透了。 现在是凌晨…… 四点。 安珀眨眨大眼睛：“那不是赶得上吗？” “没票了。” “票？” “高空列车。” 安珀挠挠头：“还要这么麻烦吗？平常出门都是管家叔叔送我的。这样的话，有没有私人的车可以坐？” “有，但是贵。” “那可怎么办？都怪我路上花太多钱，”她点开智脑账户，愁眉苦脸，“你看，只剩下五十万星币了。” “……” “那就没问题了，价格的话，一人两万星币应该能谈到，”姜汐的两边嘴角努力向上攀爬，总算是给她露出了一个笑容，“借我一下，以后还你。” 安珀正愁不知道怎么跟姜汐讲报名军事学院的事情，听到这句话，立时眉开眼笑，握住姜汐的手。 “汐汐，客气什么，区区两万星币罢了，我请你。” 她顿了一下，翠绿双眸中闪着真诚的光：“汐汐，我们一起组队参加军事学院的考试吧。” ？ “我准备参加生命科学院的考试。”姜汐举起两根手指，“考上军事学院的概率很低，大概只有2%。” “但是我是以此为条件，才说服小舅舅帮我们的。” 安珀将来龙去脉告诉姜汐。 “因为他实在不愿意帮忙，我只好把小白能吃蠕虫的事情告诉了他，不好意思。” “没事，”姜汐抓住了重点，“你舅舅的意思是，如果我们考不上军事学院，还可以去翡兰大学念书，对吧？” 安珀点点头。 这不就是有保底了吗？ “去，”姜汐双眼放光，“现在就出发！” “嗯，好。小豆丁的话，月芙老师答应帮忙送去孤儿院安置了。” 等她们上了车时，安珀已经困得上下眼皮打架了，往右边一歪，枕着小狐狸的三条大尾巴睡着了。 姜汐脑海里满是抽卡有大保底的喜悦，迅速收起生科院历年考试集锦，换成了军事学院必胜指南。 蘑菇在她脑袋上蹦迪，姜汐把它薅下来，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橘子蛋糕，掀开菌盖扔了进去。 小白得了零食，果然安静了下来。 指南上说，军事学院一共有三轮考试。 第一轮考察团队合作，需要三人组队参加，第二轮考察个人能力，最后一轮是自由面试，每年都不一样。 夜空静谧，飞车驶过，划开云迹。猎户座星星明亮，而脚下，深墨山峦延绵，耳畔是安珀有节奏的呼吸。 等十万火急终于赶到中央大学体育馆时，离结束只有五分钟了，老师们都在整理仪器，准备收摊了。 “等等等一下！我们要报名！” “哪个学院？” “军事学院。” “在最里面，找王老师。” 姜汐拉着安珀飞快跑过去：“老师等一下，先别收！” 王老师一边搬出已经放到箱子里的天赋检测仪，一边吐槽道：“学校明明给了三天的报名时间，怎么每届总有学生踩点到！” “真的不好意思。” 姜汐和安珀齐刷刷鞠躬道歉。 大概是偏远星球的学生。 念个书也不容易啊。 王老师推了推眼镜：“算了，坐过来吧，扫一下这个码，把报名信息填进去，尤其异能情况要按照模板写哦，填完以后来测一下天赋等级。” 安珀先填好了，她往天赋检测水晶球面前一坐，伸出手搭在上面。 很快，水晶球红光闪耀，随着时间推移，红光越发浓郁，隐隐有金茫浮动。 最后，球体缓缓恢复透明，取而代之的是等级。 A+。 王老师点点头：“还可以，差一点就到S了，异能等级考试过了吗？” “去年过了七级考试。” 安珀重重叹了口气，从小到大，她听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了。 差一点，总是差一点， “汐汐，你来吧。” 姜汐把手搭上去。 水晶球霎时泛起粒子风暴，却迅速变成翠绿色，姜汐没太在意，以为自己眼花了。 球体最后给的异能等级是D。 王老师抱过水晶球，左左右右仔细检查，最后“咣当”给了一巴掌：“没毛病啊，怎么测出这个结果了？同学，麻烦你再测一次。” 姜汐又把手搭上去，这会水晶球直接变成了翠绿色。 给的还是D。 为了让王老师少加班，姜汐开口了。 “王老师，我应该就是D，”她眨眨眼睛，“我原来在老家测的还是E，这边机器真不错，还给我往高了测。” “顺便说一下，我今年过了九级异能考试。” 全场目光，向她看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