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大佬是朝廷走狗》 第1章 兵临城下 夜幕降临,白日里的喧嚣逐渐回归宁静。按照常理来说,此时此刻万物都应该进入甜美的梦乡之中。 然而,城墙内外的人们却并未如此,他们依旧保持着清醒与警觉。 在江宁城的街道上,一队队身着铠甲的士兵正迈着整齐而坚定的步伐交替巡逻着。 每一步都伴随着铠甲鳞片相互碰撞所发出的清脆声响,这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开来,仿佛是一首激昂的战歌,激励着城内人的心灵。 月色如水,洒落在大地上,给城内蒙上一层银纱的同时,也给城外的营帐笼罩着银纱。 在这片宁静而神秘的氛围中,所有人都在默默等待着,享受着此刻呼吸自由的片刻时间。 等待那一声决定命运的号令,所有人都知道,这声号令将意味着什么,也许是胜利的曙光,也许是无尽的战斗。 但无论如何,他们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城内人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扞卫南唐的尊严,若是破城,那属于南唐的时代便被扫进历史的尘埃。 城外人有着攻必克,战必胜的决心,面前的城墙是阻挡他们北周一统天下最后的障碍,也是获取军功最后的机会。 也许有的人会留在这里,但是土地、金钱、武功秘籍等资源会移交到自己的门派、家族,自己的门人、族人一定走的比自己更远。 城外营地北西南方一个营帐内,武川派掌门谢云龙看着自己面前的几人,下山时追随自己的师兄弟、徒弟、武川城各家族子弟一行总共上百人,现如今死的死、残的残,能够站在身边的就剩下这么几个人了。 南唐太难打了,宇文拓大将军率领三十万大军攻南唐,场场大战皆是硬骨头,双方死战不退。 就算连战连捷,攻到南唐都城江宁城下,北周已减员过半,如果不是大将军统御有方,再加上赏赐足够丰厚,恐怕现在大军已无斗志。 南唐皇帝李乾城真是雄才大略的一个帝王,可惜生不逢时,如果没有他爷爷的平庸、他父亲的昏庸,把南唐底子给糟蹋了,而李乾城继位不过十年就把颓势扭转过来。 如果再给李乾城十年时间,北周可就不敢轻启战端了。 此刻,已毫无退路可言,最后一战即将打响。 谢云龙对这最后一战很担忧,现存的这几人回到武川派皆是掌门之才,无论武功境界、战斗技巧还是人情世故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文霖、大川、敬亭,最后一战了,我们的军功已经足够了,不要冒头,你们要平平安安的”。知徒莫若师,谢云龙左手大拇指和中指联动,细细揉着自己的头。“小齐自小是我弟弟精心培养的,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虽然武功比起你们几个略徐一筹,我很放心” 众弟子对着谢云龙行礼到:“谨遵师命。” “哎,你们的师叔、师兄弟是怎么死的,他们的武功都比南唐的士卒要高,就是因为他们杀上头了,脱离战阵,一个人冲进敌方人堆里,被人乱刀砍死。” “你们一定要引以为戒啊,这最后一战了,敌我双方士卒估摸全部穿着铠甲,一般的江湖招式对于铠甲用处不大,一个人只有一招的机会,你砍到别人铠甲坚韧处,别人一刀砍到你铠甲细缝处,你就死了。” “我再说一次,一定不要脱离战阵。”谢云龙说完便挥手让众弟子下去,待弟子走到营帐幕帘处,口中喃喃。“一定要活着,我们一起回门派。” 第二天清晨,太阳从东方升起,第一缕阳光如同一柄利剑般刺破了黎明前的黑暗,直直地照射到了江宁城那高大而坚固的城墙上。 这座城墙静静地蜿蜒在大地上,见证着岁月的沧桑变迁。此刻,它将再次见证历史。 宇文拓身骑一匹通体漆黑、如墨般乌黑亮丽的骏马,风驰电掣般地奔至队伍最前方。他身姿挺拔,英俊威武,身着银白色铠甲,背负长弓,右手拿着一柄偃月刀,更显其飒爽英姿;胯下战马昂首挺胸,步伐稳健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踩在鼓点之上,充满节奏感与力量感。 随着一声号令宇文拓高举偃月刀,指向江宁城,怒吼道:“儿郎们,随我冲锋!”话音未落,他率先冲向城门。 北周军队见状,士气大振,齐声高呼:“冲啊!”他们如潮水般涌向江宁城。 城墙上的南唐守军立即投入战斗,箭如雨下,投石车不断发射巨石,试图阻止北周军队的进攻。 宇文拓在亲兵的掩护下,率先登上城墙,挥舞偃月刀,左劈右砍,敌人的鲜血溅湿了他的铠甲。谢云龙等人紧随其后登上城墙展开厮杀,其余北周将士们也与南唐守军展开殊死搏斗。 此刻是嘈杂的,周围一片喧闹,那不断传来的刀与刀相互撞击所发出的清脆声响,仿佛是世间最残酷的乐章,尖锐而刺耳,每一次撞击都带着无尽的力量和杀意。每一刀的挥舞都是对生命的挑战,每一次的交锋都是生死较量的瞬间。在这样的乐章中,没有胜利者,只有幸存者;没有怜悯,只有冷酷;没有妥协,只有决断。 此刻也是静默的,战前城内老百姓已被疏散离去,留下的,无论男女老少皆是敌人,没有哭泣,只有单纯的拼命,每一个南唐守军倒下,就会有另外一个人补上来,站在历史的十字路口,站着的人才能拥抱着自由,躺下的人只会被淹没在时间的河流,也许只有史书上的一个数字,证明他们来过这里。 城墙很快被突破,李乾城一众人没有出现,这预示着战争中最危险的巷战来临,能不能活下来,全看真本事和真运气。 一股炙热的气息从远处散发出来,是南唐李氏皇族的赤阳神功,这门功法上限和下限都很高,看样子李乾城将其修炼至大成,这是在邀战。 谢云龙奔向宇文拓站立的松鹤楼楼顶,此楼兴建于前朝的文帝时期,有五层楼高,约有两百年历史。 到达楼顶后,谢云龙站立在宇文拓右后方,陆陆续续有三人到达,分别为司马家族的司马炎站立左后方,上官家族的上官瑞谦、昆仑派的周坤分别站在其后谢云龙和司马炎之后。 皇城之上,李乾城身边也有几人,分别是皇族李景传、李重楼,其余两人,一位是天门派长老刘正声,另一位看其穿着应该是宦官。 “第一次见面,宇文拓果然名不虚传啊,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李乾城见到比自己小二十多岁的宇文拓后内心感慨颇深。 “苍天何其厚爱于你宇文家,你宇文家从最初的边城守将宇文垂开始,代代英豪,终究成了这普天之下、率土之滨的恢弘气象。” “我李唐却连续出了几个昏庸之人,不然哪会有今日之见面。” 宇文拓虽是第一次见李乾城,但对其有种惺惺相惜之感,若国力相差不大,自己或许赢不了。“李乾城,今日之事非你之过,乃天时不在你,你之才华,放眼诸代帝王,也算前列。” 这一战对决,李乾城不能逃,也不能让宇文拓死,算是对百姓和各家族之人一个交代。 宇文拓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眼神变得犀利,手中的偃月刀闪烁着寒光,他朗声道:“时也命也。今天在此,我来称量一下你们李家的赤阳神功到底如何精妙。” 话音刚落,宇文拓身形一闪,如疾风般冲向李乾城,使出力劈华山之势。其他人也各自寻找自己的对手。 李乾城将赤阳神功内力萦绕在一杆雕刻有龙纹的长戟上,与宇文拓的偃月刀相撞。 一时间,劲气四溢,周围的空间都仿佛扭曲了起来。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打得难解难分。 宇文拓虽年轻,内力不如李乾城,但战斗经验却比其丰富。 过手一百来招之后,眼见宇文拓还未落下风,李乾城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雄浑的赤阳神功内力源源不断地汇聚到手中那杆雕刻着精美龙纹的长戟之上。随着内力的注入,长戟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微微颤动起来。 李乾城想要凭借自己深厚的内力,以力压人,以期迅速打败宇文拓,好牵制住更多战力,让北周精锐战力多损失些。 而对面的宇文拓同样不甘示弱,他挥舞着巨大的偃月刀,带着凌厉的气势主动向李乾城劈来。刹那间,刀光剑影交错,火星四溅,两股强大的力量轰然撞击在一起! 这一击犹如惊天动地的雷鸣,震耳欲聋的巨响回荡在四周。 宇文拓被击飞了出去,李乾城杵着长戟站立起来,一声大吼:“何人能够一战”。 一队精兵出现在眼前,只见这些精兵们身形矫健敏捷,步伐沉稳有力;手中长刀闪烁寒光令人胆寒,他们紧密配合彼此默契十足,结六丁六甲战阵冲向李乾城。 第2章 艰难取胜 谢云龙艰难地解决了南唐忠国公李景传之后,马不停蹄地赶到宇文拓与李乾城的战场,远远望去,只见宇文拓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仿佛失去了意识一般,周围有几名亲兵守护着。 而李乾城则被一队士兵紧紧包围着,他的脚下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尸体,仅仅一瞥,谢云龙心中一紧,其中有几具看起来像是自己的弟子。暗自希望道:“应该看错了,只是几名身形相似的人?” 他不敢再往地面看去,仔细观察着李乾城的情况。 只见那些围着李乾城的精英士兵们个个神色紧张,手持锋利的武器,警惕地注视着自己的目标。 谢云龙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缓慢地向李乾城靠近。突然间司马炎出现,他头发凌乱,身上的铠甲也出现明显的破碎。 谢云龙与司马炎对视了一眼之后,同时提起手中那柄闪烁着寒光的长刀,一人以横扫千军之势砍向李乾城,另一人跳在空城成力劈华山之态挥刀砍去。 李乾城向后退了五步,躲闪开两人的攻击,轻声说道:“武川那个小地方,还真是人才济济,你们的皇帝宇文海从那里带兵夺得皇位,宇文拓也是在那里成长起来的,现在还有你们二位也算能让我看得上的人才。” 谢云龙收刀后呈御刀式,一边警惕着李乾城,一边说道:“小地方的人嘛,就像那野草,纵然是面对能吹倒参天大树的强劲疾风,也能迎面对抗,坚韧而勇敢地活着。” “与阁下这样的人对战,着实让人兴奋啊”谢云龙继续说道。 “今日之后,不知要多少年后,才能出现像你这样完美的人。我的千征决在赤阳神功面前,逊色太多,还请不要怪我们两人趁人之危,在你经过宇文大将军和黑隼卫轮番大战之后继续出手。” 李乾城笑了起来:“还真是直接啊,不过不要紧,你们几个摆明车马,要一对一,我却阴了宇文拓,让他几个回合就震晕了过去。反正我今天都得死在这里,被谁砍死都无所谓,要是你们两能打败我,有个小奖励。” 谢云龙感受到了李乾城笑容里面的决绝之意,招呼着司马炎和附近的士兵靠近自己,结青龙出水阵,向前杀去。 只见李乾城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迈进,每一步都带着豪迈的气势,手中的长戟沾染着阳光劈向自己的敌人。 刹那间,双方交手多次,李乾城每一次挥动长戟,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威势,犹如雷霆万钧般砸向对手,令人不敢直视!那股锐利无比的气势,仿佛能够斩断一切阻碍,势不可挡! 而这一连串攻击更像是一场狂风骤雨,铺天盖地而来,不给人丝毫喘息之机!在这样凌厉的攻势下,让谢云龙直观的感受到对方的强大,心中不禁涌起深深地震撼! 幸好结成了战阵来应对敌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恐怕自己和司马炎就要命丧于此了。 这真是直面体验了顶级天才和顶级功法带来的压迫感,如果没有这个战阵作为依靠,仅单打独斗,怎么可能抵挡住如此强大的敌人呢?说不定早阵亡了。 还好有这个精妙绝伦的青龙出水阵!它就像是一道水流一般,把伤害分散到众人身上。但在李乾城的连续攻击之下,谢云龙双手还是微微颤抖 好在其攻击力度已经放缓了,双方就这样僵持住,谁也奈何不了谁。 此时宇文拓醒来,缓缓站立起来,走向谢云龙一方,对着李乾城说:“不光是赤阳神功这门绝学,应该还有顶级武将炼体之法,吕凤先的无双战戟之法被你获得了吧” “很警觉,就这一次交手就猜出来,最后一击,凝练我武道的极致,接住了有好处,你们几个应该能接住,就当助你一臂之力吧”李乾城说完后便开始汇聚力量,他的赤阳神功回复效果越来越弱,内力已经开始消退,该为自己划上一个终结了。 宇文拓代替谢云龙站在龙首位置,转变为进攻站位。 李乾城手中握着那柄巨大的长戟,眼神坚定而冷酷,全身的肌肉紧绷起来,一股无形的威压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在这一刻,他与大戟似乎融为一体,成为了战场上无坚不摧的存在。随后他使出了无双战戟中最后一式天魔缭乱,挥砍向宇文拓。 宇文拓丝毫不畏惧,曾经天下第一武将吕凤先的无双战戟也只是曾经,他终究败在曹孟德的玄武战阵上。 这一次,他要用他们宇文家一代代人精心修改完善的青龙出水战阵击败那个天下第一的无双战戟。 一声巨响爆发出来,交战的双方都横飞出去,宇文拓口吐鲜血,撞进墙里,谢云龙和司马炎等人也东一个,西一个或躺在地上,或挂在树上。 而李乾城则单膝跪地,手中的长戟插入地面,支撑着身体不倒。“赤阳神功和无双战戟之法我放在皇位之下,去寻找吧,我看好你宇文拓”,说完后便身亡。 宇文拓看了四周,只有谢云龙和司马炎喊还能站立,便带着两人飞速往皇宫内赶去。 第3章 暗流初现 正午的太阳照射在太和殿上,宇文拓三人赶到之时,上官瑞谦正带着一个箱子走过来,在台阶上,双方撞了个正着。 上官瑞谦毕恭毕敬地走上前来,双手稳稳地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箱,他小心翼翼地半躬着身子,把木箱缓慢地递递向前,呈现在大将军眼前。“大将军,这箱子里的是传国玉玺,我在大明宫找到的,请您过目!” 宇文拓没有接过来,慢慢伸出自己的右手,打开了箱子,只见一块晶莹剔透、貌似散发着神秘气息的玉玺静静地躺在箱底。它的表面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和文字,每一道刻痕都显得格外细腻与精湛。 玉玺就这么安静的摆放在眼前,这华丽尊贵的模样,让宇文拓想要拿起来仔细端详,谢云龙立马向前拉住了宇文拓正在抬起的左手。 顿了一下,宇文拓收回右手,顺势把箱子盖了起来,开口道:“上官兄可谓立了大功,我一定会向皇兄上表你的功劳,你找到了传国玉玺这件事会着重提起。” “这传国玉玺你保管好吧,为免出岔子,你先回营地去,我随后就到。” 上官瑞谦低声回复道。“属下遵命”,随后转身离去。 上官瑞谦离开后,宇文拓三人还站立在原地,整个场面异常安静,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等待着最后的决定。 一声轻笑传入谢云龙和司马炎耳中,紧接着听到宇文拓的声音:“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说罢,带两人走向太和殿,身影很快消失在远方。 太和殿,上方承载着庄重威严的重檐庑殿顶,下方坐落着三层洁白如玉的汉白玉台阶,整体建筑气势恢宏、庄严肃穆,其所采用的金龙和玺彩画更是将这座宫殿装点得金碧辉煌、美轮美奂。 让来自北方苦寒之地的宇文拓等三人,初次见到如此奢华富丽的景象,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那精致华丽的装饰、精雕细琢的细节以及弥漫其中的皇家气息,都令他们感到无比惊奇和敬畏,他们的脚步声在殿内回荡,更增添了几分肃穆。 此刻宇文拓内心想着,这每一块砖,每一个装饰物组合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叫做“威严”的词,就这样静静注视着殿中的龙椅,心中涌起复杂的情感,面对距离自己几步之外权力的象征,他不禁思考起自己的未来。 谢云龙轻声打破沉默:“大将军,此等景象,确实令人震撼。但我们此行的目的不在于此,切不可迷失方向。” 宇文拓点点头,眼神坚定:“我有些失神了,那张位置虽令人向往,但我现在没有实力登顶。先去拿老李的礼物吧。” 司马炎附和道:“没错,老李的礼物才是现阶段最重要的东西。” 宇文拓走到龙椅边,俯下身子,在底下摸索出两本秘籍,正是赤阳神功和无双战戟法门,将其随意翻阅了一下,便交给旁边的谢云龙“云龙兄你背诵下来,誊抄一份给司马兄,注意保密,如果最后泄露了,那就泄露了吧,不过这秘药使用炼制和使用之法就当做不存在,我们三人从未见过。” 然后坐在龙椅下方,对着龙椅沉思,仿佛看到了未来的种种可能。他深吸一口气,自己也应该有权利去追逐这张椅子,决心投入到这波澜壮阔的时代中。 出了巍峨庄严、金碧辉煌的皇宫,宇文拓三人缓缓地朝着城外走去,街上厮杀已经停止,他们步伐稳健,但神情却显得有些沉重。 一路上,默默无语,似乎都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街道两旁正在搬运战利品的士兵纷纷向宇文拓敬礼,对这三位战力高绝的人物充满了敬畏之情。 走着走着,他们听到前方争吵的声音传来,走近一看是武川谢家的谢齐与齐州上官家的上官麟在争夺一个俘虏的处置权。 看到宇文拓三人走近,谢齐、上官麟与周围的士兵纷纷单膝下跪敬礼:“拜见大将军” 宇文拓脸色一沉:“你们两边开起来吵的很厉害啊,刚和敌人打完,现在就想自己人再接着打吗?” “你们领头的两个先跪着与我说说,其他人都起来散开” 谢齐面色凝重,匆忙拱手施礼,向宇文拓禀报道:“大将军明鉴!此战俘乃属下奋力擒获所得,她正是南唐赫赫有名的忠国公李传景之三房嫡孙女。按常理,谁擒获,谁处理,因此,当交予末将发落。岂料上官麟心怀叵测,妄图从我手中夺走此人。末将自是不肯应允,双方争执不下,还请大将军秉公决断,严惩肇事者!” 上官麟闻言,亦毫不退缩,亢声回应,“大将军切莫偏听一面之词!实则此人本系我所伤后逃走,若非谢齐凑巧撞上,岂能轻易将其捕获?因此,论功行赏,此物当归我所有才是正理!”他目光锐利如剑,直直地刺向谢齐,毫无惧色。 宇文拓眼神锐利地扫过眼前的两个人,然后将目光停留在那名俘虏身上,心里瞬间明白了他们之间的盘算,你们啊,别再争来争去了,说到底,你们真正关心的并不是这个人,而是想通过拷问他得到李家的赤阳神功吧?当然,看这小姑娘长的很漂亮,也许你们心中也有些色胆” 他顿了顿,接着说:“不过呢,这俘虏究竟归谁处置,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军中最简单直接的办法来吧——谁抓到的俘虏,自然就由谁来处理。至于赤阳神功,我已经从其他途径获得了。如果你们真的对它感兴趣,那就用自己的军功来跟我交换吧!” 说完,宇文拓继续向城外走去。 营帐内,谢云龙做于主位,另一边站立在下方的谢齐躬身敬礼之后,开口道:“大伯,此次大战李家多人提前逃跑,并未参与此次大战,而李盈克年芳十五,此人有孝心、有忠心,武功也不错,若不是受伤,我不可能生擒,这样的人才,若能收服可堪大用,若不能收服,交好也行,以后行走江湖,打交道的地方还有很多。” 看着谢云龙没有开口的迹象,谢齐继续说道:“我们自南伐以来,南唐死伤的人员、投降的人员之外,应该还有相当一部分人员隐匿未出现。而且死伤人员里面,各大家族只有成年男性和少数成年女性,孩童几乎未见到,虽然面对大周朝廷来说不足为惧,但对于各个家族、门派来说,是一股强劲的势力。” “门派加入这次南伐的精锐力量已经损失殆尽,待到我们这些家族子弟退出门派弟子名册回归家族之后,就剩下大伯您一个人回山。” “大战中,各为其主,现在要尽量减少不必要的江湖仇恨,也许以后还可以一起做生意,交朋友,现在我需要李盈克这个朋友。” “哎!小齐呀,早在这场大战爆发前夕,我便一而再、再而三地嘱咐过你那几位师兄,要保持警觉、切勿莽撞行事,更不可擅自脱离战阵。他们倒也的确未曾违背指令,始终坚守于战阵之中,然而谁能料到,他们竟然妄图围剿李乾城!我是真没想到,他们哪来的胆子,连大将军都不是对手,这次能赢是以大将军为龙首,我为七寸,司马炎为龙尾,结青龙出水阵才能打败对方。” 谢云龙的面庞之上流露出丝丝哀伤之情,声音略微低沉:“人的性命仅有一条,一旦被杀死,便是永别。他们都是我耗费了十几载光阴悉心栽培的啊……”他的目光中满含着痛惜与不舍,仿佛失去的不仅仅是几名弟子,更是自己多年来的心血和期望。 “我四岁被师傅发现天赋,在谢家培养我六年,带上山门时正好十岁,十三岁时已是同辈弟子第一人,下山历练的时候,在一座遭遇匪患的村子里救下你两岁的大师兄,把他带上山,后续的历练过程中,我陆陆续续将你的师兄们带上山,教他们读书、写字、练武。” “我最为用心的就是他们几个,就连在当时还是黑羽军校尉的拓弟身边担任亲兵和幕僚的时候,也在想着他们的武功有没有进步。” 谢云龙越说越显得悲痛,“还记得,你大师兄儿子出生的那天,我告诉他,我的小徒孙长大后一定是个俊朗飘逸的侠客,我得努把力,找找飘逸的剑法回来。” 谢齐上前一把拉住谢云龙的胳膊,一边说道:“大伯,人生无常,大战之中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如果当时是你站在大师兄他们的位置,你也会毫不犹豫的走向李乾城。还请节哀,我们把他们带回去,埋葬在后山,让他们九泉之下能够看着我们将门派发展壮大。” “为了死去的人,也为了还活着的人,我们得坚定地走下去”谢齐对着自家大伯的眼睛说道。 谢云龙整理了一下情绪,挥手让谢齐下去统计需要兑换的物资,嘱咐他不用管军功的多少,只需要把名单和对应军功的需要消耗多少给自己就行了。并提醒谢齐除了大将军亲兵和司马家族之人以外,谁也不要相信,特别是上官家和其他门派的人。 第4章 军功兑换之前 “齐哥,此次南伐之战,贵派可谓战功赫赫啊!这里有一份我们昨夜通宵达旦整理出来的功勋兑换名册,请你这个老大哥过目。”说话之人身着一袭漆黑锃亮的铠甲,头盔下露出一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他声音洪亮,语气中透着一股豪爽之气。 只见他双手将一本厚厚的册子递到面前这位被称为齐兄的人手中。谢齐接过册子,随意翻阅了几页,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抬头看向对方说道:“贤弟,这份名录做得很详细,不过我想知道,这些奖励多久开始兑现?” 穿黑甲的男子连忙点头道:“齐哥放心,明日大将军召开封赏大会之后便可兑换。不过这次南唐独有的修炼资源不多,可要提前做足准备。” 谢齐微微颔首,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表示对对方所言的认同。紧接着,他稍稍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道:“贤弟啊,不瞒你说,就在不久前,我与贵家族上官麟之间发生了一些小小的摩擦与纷争。而此刻你却来到我这里送上兑换名录,这是否会给你带来什么影响呢?毕竟你们都是一家人,如果因为此事而导致族人间产生隔阂或者不愉快,那就太令人遗憾了。所以,我想知道你这样做,是否会对你们家族族人之间的友爱与和谐造成不好的影响?”。 “我上官喻难道不就是一个傻子吗?这可是众人皆知的事实啊!像我这样的傻子,只要能顺利完成自己该做的事就已经很不错了,哪里有闲工夫去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呢?”只见那名身披黑色战甲的男子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对着眼前的谢齐神情自若地说道,仿佛在讲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一般。 “想当年,在我们上官家的时候,由于我父亲早逝,那些所谓的族人个个都把我当成软柿子一样随意揉捏。他们不但对我冷嘲热讽、百般欺凌,甚至还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强者自然要先享受美味佳肴,而像你这种弱小的家伙就只能捡点别人剩下的残渣剩饭来充饥。好在你还算有点福气,出生在上官家好歹能混口饭吃,要是换作在外面早就被人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啦’之类的话……”说到这里,上官喻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与愤恨,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谢齐宽慰道:“家人是一个很奇特的词汇,不是血缘的汇聚才叫家人,而是情感的连接,我不敢说将你当成多么要好的人,我们这种家族培养出来的人,对待感情总是慎重的,但在和你接触的过程中,我发现你确实是个豪爽的人,所以才渐渐成为朋友。” “我不知道你在上官家究竟是怎样的生存,我以为如果那里没有家人的话,你可以在其他地方寻找” “贤弟啊!曾经有一部精妙绝伦的话本让愚兄难以忘怀,其中有这样一句话犹如晨钟暮鼓般震撼心灵——思念你的人所在的地方才是家的方向”。 “思念你的人所在的地方才是家的方向”,上官喻听到后,内心大为触动,这句话语如同一把密钥,解开了他对家的深深眷恋和渴望。他明白了,家并不是那座砖瓦构成的房屋,也非其他人口中的齐州上官家所在的位置,而是那年在明知自己资质驽钝,练武进展缓慢的时候父亲鼓励的话语,是母亲和妹妹在吃饭的时候,为自己夹的瘦肉片。 “贤弟,你要强大起来,尊严来自于武学境界,话语权只在刀锋之下,这次的军功兑换估计是最后一次这样大范围了,你可得为自己考虑好,你好起来了,你母亲和妹妹才能好”谢齐打算指点上官喻几句。 等到上官喻走后,谢齐仔细查看了兑换名录,随后前往谢云龙的营帐。 “大伯,我已研究过兑换名录,李家的赤阳神功、周家的云水绝我们需要首先兑换,还有一套医册我建议兑换,剩下的可以兑换一些我们没有的二、三流功法,其他的到没有紧缺的。”谢齐看着自家大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谢齐继续说道:“上官家的上官喻,我考察过一段时间,可以接触,给予一定支持。” 谢云龙打断他的话:“上官喻可以是你谢家谢齐的朋友,但不能是武川派谢齐的朋友,希望你明白。每一个人都是复杂的,都是自己人生话本的主角,要时刻反省自己。” “兑换物资的事情,你不用管了,你只需要处理好李盈克和上官喻就行了,特别是李盈克,千万不要把自己折进去。”谢云龙提醒这个武功、文治皆是上品的侄子。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出口,那就是南唐李家只有战死的英雄和隐忍的人杰,没有臣服的懦夫。 “小齐,你自小聪慧,学什么东西都很快,不需要让人操心,有句话叫做人有多大胃,就吃几碗饭,不要操之过急,这些年我们武川派和谢家都发展太快了,现在最重要的是韬光养晦。” 话毕,谢云龙走出营帐,前去寻找宇文拓,归还赤阳神功和无双战戟之法,顺便协商回程后的安排布置。 第5章 宇文拓召见 月亮高悬在今夜的天空,宛如一颗璀璨的宝石,散发着微弱但清亮的光芒。月光又一次洒向大地,和上一次没有什么分别,总是寂寞的,几千年来纷争从未停歇,一个王朝的终结,也代表另一个轮回的开始,只有这一段岁月印证过有人来过。 “叔父,他们武川派竟敢不给我们上官家面子,看来得让他们醒醒神,明白上官这两个字代表什么”上官麟一脸气愤地对着上官瑞谦说道。 “麟儿,不是武川派不给上官家面子,是谢齐不给你面子,仅此而已。”上官瑞谦对自己这个便宜侄儿也没有多少满意,如果不是家族硬塞过来,自己一定不会带他来,而是会带另外一名天赋、实力、才情皆上上品的族人过来。 上官麟不过就是在自己庇护下才能获取到军功,而人家武川派弟子全是硬碰硬一路打到现在,谢齐更是其中佼佼者,年轻一辈里面,人家获得的军功可排前十,自己这废物侄儿拿来的底气和人家作对。 “麟儿,大家都是大将军麾下的同僚,不要在意这些小事,而且封赏大会之后便要班师回朝,到时候皇上会根据功劳进行封官,没有利益冲突就不要和别人置气了,你要明白混官场,人抬人才能走的远,那些性子直的人走上高位毕竟是少数。”上官瑞谦看在这个侄儿的父亲是上官家主、母亲与大皇子母亲是同族的面子上,把一些大家族八九岁孩童都知道的道理再次说了一遍。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站起身来,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营帐。 大将军营帐外,上官瑞谦和周坤相遇,两人对视一眼,相互微微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然后,上官瑞谦开口说道:“周掌门,您先请”,随后躬着身子,伸出右手略微向前。 周坤微拱手笑着回答道:“多谢上官兄”,随后进入营帐。 此刻大将军宇文拓坐于正对营帐门帘的主位,谢云龙与司马炎坐于右侧,周坤和上官瑞谦告礼后坐于左侧。 待到周坤、上官瑞谦坐下后,宇文拓轻咳一声,开始说话。 “此次叫各位前来,是因为这次战利品中有几种修炼资源较为稀少,所以大家先商讨一下如何分配。” 听到这话,众人皆正襟危坐起来。 “对于修炼资源,我有个想法,多给年轻人一些照顾,让他们具有优先兑换的权利,当然你们四位统领的我已经留了起来” 众人纷纷表示没有异议。 “还有个事情,这次缴获了赤阳神功、无双战戟之法,大家想要兑换的,现在提出来,只需要兑换名录的一半战功即可”宇文拓紧接着说。 此刻没有人开口,似乎都想要等别人先开口。 谢云龙率先开口:“大将军,我武川派地处边远,建派时间不长,门派内高深的功法几乎没有,属下想要兑换赤阳神功,看能否借鉴一二,将门派功法推陈出新。” 宇文拓点头示意:“云龙,你这掌门算是为了武川派鞠躬尽瘁了,你们门派内的弟子何其有幸啊。” 司马炎紧随其后:“大将军,我们司马家世代从军,所以想要兑换无双战戟之法,望将军允许。” 宇文拓笑着说:“炎大哥,我们宇文家和你们司马家交情匪浅,你的请求我允了。”接着扭头看着周坤和上官瑞谦。 周坤是皇上的人、上官家绑定在了大皇子身上,就算此刻不兑换,后续也可以轻松获得,没有必要浪费军功。 “我自小跟随皇兄,深知其为人厚道,此刻兑换的人可以将带回门派或者家族作为无主功法”宇文拓再次开口,“此事我也会向皇兄汇报” 周坤拱了拱手开口:“大将军,我昆仑派想要兑换赤阳神功,望允许。” 上官瑞谦此刻也开口:“大将军,我有一侄子名叫上官犬,身高八尺,颇为壮硕,故想兑换无双战戟之法,望将军成全。” 宇文拓大笑两声后对着自己左侧说道:“周掌门、上官兄,本将军必不会令人失望。” 宇文拓与四人商谈了一会儿其他封赏之事,便放人离去。 待四人出营帐走远后,个身披银白色战甲的身影出现在了宇文拓面前。 “大将军,周坤和上官炎不会说出去吗?” “邦良,你看看云龙兄,你再看看你,这些年来只长实力,不长脑子啊。”听到这个问题之后,宇文拓轻声说道,“周坤会告诉皇兄,但皇兄不会在意的,只要我不去抢,他总会对我抱有一丝偏爱。等到周坤看到皇兄的态度后,我们的联系就会多起来。” “至于上官瑞谦,他是个聪明人,回去后会给他那个好三哥汇报这件事的一部分,这对于世家来说是最好的选择,毕竟他们家就用两门不在赤阳神功之下的功法。这人有意思,给我推荐了个人,如果合适可以放到燕山去培养。” 第6章 班师回朝 战争结束了,无论幸存者,还是阵亡的人,所立下的军功都被一一铭记,心仪的东西都得到尊重。 经过漫长而残酷的战斗,战争终于画上了句号。无论是幸存者,还是阵亡人,他们所立下的军功都将一一铭记。无论战胜者,还是战败者都不会被遗忘,在历史的一处落脚,成为后人翻阅的对象。 在这场战争中,每个人心仪的东西也都得到了应有的尊重。无论是物质上的奖励,还是精神上的慰藉,宇文拓不允许存在不被尊重的情况发生。 北周所书写的这一页莽撞,在宇文拓的带领下为过去划上了终结,翻动了一个新篇章,他带领着北周将士班师回朝的路上,当战火的硝烟渐渐散去,留下沿途一片破败的景象,顿时心中感慨万千。 他转身面对着周坤说道:“我们是这场战争的赢家,输家却是老百姓,无论是我们北周,还是之前的北齐,亦或现在的南唐,被牺牲的总是百姓。他们在家种地上交粮食、还要出力修建防御工事,最后送家里男丁上战场被杀死。最后史书上只会记载我们这些肉食者,无论成败双方,但他们却像是从来没有来过,也没有人会记得。周掌门您说他们怎么活的那么艰难呢?” 周坤看着眼前衰败的景象,内心充满悲悯。“百姓苦啊,王朝兴盛,还是衰亡,遭难的总是百姓。今日的白昼隐没了昨日的星光,太阳初升,照耀在大地上,给予百姓希望。” “我相信,在皇上的带领下,他们的家园会得到重建,农田得到开垦,他们的人生会获得新的希望,现在的废墟会逐渐焕发出新的生机” “皇兄英明神武,他的治理下百姓安居乐业,物埠民丰,但这治理也是需要人才,我们北周连下北齐和南唐,人手实在不足,或许会在投降的世家豪强里面选取人手来治理。”宇文拓随意地说道。 周坤听到宇文拓再次提及皇上,便不再回答,眼睛眺望着远方,仿佛远方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在吸引着他。宇文拓也未揪着周坤不放,随后也转头看向前方。 谢云龙将谢齐叫到跟前:“小齐,去准备一份南唐重建的策论,我要献给大将军。从选拔官员治理、老百姓过冬物资准备、来年种植土地这三个方面来准备,明天给我。” 谢齐从谢云龙战车上离开,回到自己所带领的队伍之中,骑在高大的骏马上,眼神中闪烁着思考的光芒,开始琢磨起刚才与自家大伯的吩咐以及其中隐含的深意。 谢齐心里明白,他的大伯谢云龙不光是武川派的掌门和谢家的顶梁柱,也是整个武川地区门派和家族的领袖人物。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可能蕴含着深远的意义和影响。因此,对于刚才的交谈,谢齐必须仔细回味,试图从中捕捉到一些关键信息。 难道是自家大伯想要从武官转为文官,亦或是自家大伯不看好武官这个群体,想要换一艘船,可是夺嫡之争已见苗头,武官能获得的好处比文官要多吧,毕竟北周上一任皇帝和这一任皇帝都靠兵变上位的,谁知道下一任会不会也是这样。 谢齐深知自己肩负着重任,但同时也感到一丝迷茫和不安,他知道这是大伯对自己的考验与培养,要想在这个复杂多变的世界中立稳脚跟并取得成功并非易事。 武川地区虽然借着接连战争,获得了大量军功兑换资源,但还是底蕴浅薄了,然而,面对如此重大的责任和使命,他作为下一代武川地区领袖任务,在这巨变的时代,内心是如履薄冰,希望接他大伯的班,带领武川地区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谢齐找了上官喻帮自己分析,他们上官家是算是累世豪强,比自己这个暴发户更了解世家豪强的想法,南唐的治理还得靠当地世家豪族。随后并与身边可信之人共同商讨如何做这策论。他相信只有通过集思广益才能找到最佳解决方案必不让自己大伯失望。 第7章 皇帝召见 大军一路行至北周都城开阳城外,就地休整,听侯封赏。这支大军经历了无数次战斗的洗礼,一路披荆斩棘、奋勇杀敌,终于来到了封爵获赐土地的时候了。 午时,太阳高悬在天空中,照耀着这片难得安宁的土地。士兵们或坐或立,擦拭着自己的兵器,检查装备;将领们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商议着人生未来走向,整个军队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又兴奋的气氛。 此刻宇文拓带领周坤、谢云龙、上官瑞谦、司马炎四人前往御花园湖心小亭,一个人在此等待他们。 御花园内景色美不胜收,其间有茂密的绿树成荫,盛开的花朵争奇斗艳,仿佛一幅绚丽多彩的画卷展现在眼前。小步行走其间,可以感受到清新的空气和宁静的氛围,让久经沙场的五人心情愉悦了不少。 园内的湖泊清澈见底,波光粼粼,倒映着周围的亭台楼阁、花草树木与身材高大威猛的侍卫。小径两旁摆放着精美的石雕和盆景,展现出高超的工艺技巧和独特的艺术魅力。这些艺术品与自然景观相得益彰,增添了一份典雅和文化气息。 御花园中的建筑也是别具一格,飞檐翘角、雕梁画栋,彰显着宫廷的豪华与庄重。亭台楼阁分布有致,供人们休憩赏景,同时也成为园中的点缀。 自宇文海登基后,重要的接见便安排在御花园湖心小亭,他始终认为武功只是刀剑,没有经过文略的驯化,持剑者终将会伤于刀剑。 待到宦官将五人领到亭子里,立刻向着眼前之人拜礼:“参见皇上。” 宇文海转过身来让宇文拓几人平身。 宇文拓将征战过程中的相关情况向宇文海进行了一个简略的汇报,“启禀陛下,南下伐唐遇到的抵抗颇为激烈,每战皆是硬仗,最后一战攻占江宁城伤亡最大,李乾城武功奇高无比,我方依托青龙出水阵以及大量精兵围杀,最终李乾城力竭而亡。”随后从衣服中拿出一份折子,将其递交给身边的宦官。“这是臣所撰写的征战情况以及后续治理建议,呈陛下阅示。” 宇文海拿起折子随意地翻阅了几下,他的眼神并没有真正停留在折子上,就将其放到身边的桌子上。征战情况他了如指掌,后续治理在攻占江宁城之前便已拟定。 他此时此刻心情十分愉悦,看着眼前这五位毕恭毕敬站着的人,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笑容来。只见他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这五个人走到跟前来,然后用一种温和而又带着几分威严的语气说道:“你们都做得很好,朕非常满意。现在,想听听你们每个人心里最想要得到什么样的赏赐?”说完之后,他便微笑地注视着这五个人,等待着他们开口回答。 宇文拓首先开口:“臣生在宇文家,便是上天的恩赐,为了陛下和宇文氏征战四方,不需要什么赏赐,现天下已定,但百姓艰苦,臣想为天下百姓安居乐业出一份力。” 宇文海点了点头,表示允了宇文海的需求,再赏赐其他钱财、土地、修炼物资。 周坤表示自己想要庄子的逍遥游原稿,谢云龙则表示自己被赤阳神功伤了肺腑,需要冰山雪莲治疗伤势以及皇室书库收藏的医学功法《混元真气》,上官瑞谦和司马炎表示想要分户封爵。 宇文海见余下的四人所提需求皆不难,全部允许了。随后挥手让几人退下,等着明日的封赏。 第8章 回山前的谈话 随着宇文拓五人回归营地,众人原本略起波澜的心情瞬间变得激动万分!他们期盼着封赏时刻的到来,心中的期待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炽热无比。土地、金银财宝、爵位、武功秘籍、修炼资源,种种令人渴望的东西仿佛就在前方,一伸手就能拿到手,这是对他们战功的认可。 整个营地弥漫着一种充满期待与兴奋的氛围,仿佛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涌动,激励着所有人。人们窃窃私语着,猜测着即将到来的封赏会有何等惊喜,而这种猜测更增添了几分神秘和紧张。此刻,每一个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宇文拓等人身上,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和期待之光。 第二天,太阳还没有升起的时候,天空已经微微泛起了鱼肚白,随着鸟儿醒来,叽叽喳喳地叫着,似乎在迎接新一天的到来,此刻城外营地已列阵就位,旗帜飘扬,迎风招展,透露出一种威严和肃穆的气氛。士兵们身着擦拭的鲜亮的铠甲,手持锋利的武器,神情严肃而坚毅地站在各自的岗位上。所有人都知道,皇上的封赏即将来临。 一小队人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地朝着城外营地的方向前进。他们的身影在朝阳的照射下格外坚定。最前方领队之人身穿一件华丽的蟒袍,其上绣着精美的图案,彰显着他高贵的身份。他的面容轮廓分明,与宇文海有几分相似之处,但却多了几分青春的气息。 宇文拓站在营地最前方,等待这皇帝陛下的封赏,他知道一定比昨天湖心小亭所知道的多很多。 “圣旨到,诸将士听候封赏。”为首之人的声音传来,宇文拓带领大军齐齐下跪听候封赏。 待到传旨完毕,众人兴奋之意已跃然在脸上,宇文拓被封为武王。谢云龙等人所求之物翻上好几倍。 “叔叔,听闻您大胜而归,小侄崇敬已久,恨不得赶到江宁城与叔叔并肩作战,见识您的风采。”大皇子抓住宇文拓的手臂,脸上满是激动之色。 宇文拓立眉眼略带笑意对着眼前比自己小几岁的侄儿说道:“托陛下保佑,我们才能打胜仗,佑安你的拳拳报国之心,我远在江宁城的时候似乎感受到了”,这个大侄儿宇文佑安出生在草原,母族弱小,想要争取些东西,现在就在亲近自己这个掌握兵权的叔叔。 听封完毕后,看着宇文拓把宇文佑安带到自己营帐内,谢云龙等人纷纷散去回到自己营帐。 谢云龙、司马炎端坐在谢云龙的营帐内,在分别来临之际叙叙旧。 “云龙兄,打算就此回武川吗?以你的战功,追随在大将军身边,高官厚禄唾手可得。”司马炎率先开启话题。 “炎,我们兄弟多年交情,你还不了解嘛。我十分有自知之明,始终相信人有多大胃,就吃几碗饭,不然会撑死。”谢云龙一边端起右手边的茶水往自己的嘴边送,一边说道。“门派和家族不一样,而且武川派太稚嫩了,对比起昆仑派这样的千年大派,已经吃撑了,现在需要时间消化。” “云龙兄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似乎从未改变过,我从一开始的义气洒脱的少年变成一个典型的家族子弟了,作出一个选择前,既放不下利益,又担忧风险。”司马炎所在的司马家族是一个与上官家同等的大世家,在大家族里总是掺杂血缘、利益在一起,让他变得畏首畏尾。 武川城风气比较纯粹,一直都是拳头大的道理大,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谢云龙既有家族子弟的谨慎、谦逊,也有草原上豪放的气魄。 他思索再三,低声对司马炎说道:“炎,你已经作出了选择,而且是在陛下面前提的,就不要担心家族的责难,而且现在大将军圣眷正浓,你们家族的族长不会作出不理智的行为,不过往后你可能日子比较难受,你最好远离司马家,既然分家就分的彻底,有事就找大将军。东北方向比较贫寒,人口较少,同时纷争较少。” “炎,大事一定要找大将军,小事自己解决,我真的受伤有些重,需要休养,往后在门派专心培养下一代弟子。”谢云龙为自己的好友提出自己的建议。 司马炎听了之后,愤然走出营帐。 看着好友在自己面前演了起来,谢云龙赶忙说道“如果真有事,可以来武川派找我啊。” 司马炎走远后,谢齐走进谢云龙营帐。 “大伯,炎叔叔似乎不太高兴,你们说了什么”谢齐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 “你炎叔叔什么都知道,只不过想要一个人说出支持他的话而已。”谢云龙随即吩咐谢齐做好准备返回武川派。 第9章 半路遇截 一簇橘红色的火焰在信件上跳跃,起初只是一小点,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星般微弱,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逐渐壮大起来,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不断地吞噬着信件。 火势越来越猛,火舌舔舐着空气,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味。 随着时间推移,开始慢慢缩小,火焰的颜色也从鲜艳的橘红变成了暗淡的深红,最后,它完全熄灭了,只留下了一摊黑色的灰烬。 谢齐完整地看着自己大伯烧完信件,“大伯,有什么事发生吗?” 谢云龙没有理会谢齐,随手抬手一挥,在内力的震动下,黑色的灰烬飘散飞向四方,仿佛这封信从未出现过。 “这封信送到我的手上,估计其他人也会收到同样的信,你就当这封信从未出现过”。谢云龙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回山的喜悦被吹散在了夜色里。 他的内心像是被一根绳子系在朝向不同的方向奔跑的马匹上,纠结和痛苦交织在一起,让他无法平静。 那些想留下的人,估计没能留下,另外一些想走的人,估计走不了。他只想拿了好处离开,这是他们武川城和武川派众人用命换来的。 谢云龙深深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这封信的到来让他失去了往日的沉着冷静。 在这个时刻,他很想走,但在船上待的太久,已经下不了船了。 谢云龙吩咐谢齐做好回山的万全准备,“小齐,回去的时候带好李盈克,她很重要”。 谢齐第一次见自家大伯这样郑重其事地对自己做出安排。“大伯,您放心,我一定安排好。” 第二日清晨到来,太阳将升未升,天边泛起了一抹淡淡的鱼肚白。随着时间的推移,鱼肚白变得越来越明亮,仿佛是一片银灰色的薄纱笼罩在天空之上。返程的队伍正式拔寨起营,朝着武川的方向进发。 一路走来,谢齐感受到自家大伯的心情比较沉重,他猜测这与离开之前的那个夜晚出现的一个人有关。 那是一个谢齐从未见过的人,这个人悄无声息地进入了谢云龙的营帐,大约有一盏茶的功夫才离开。 只见那人身形如同鬼魅一般,而且其气息完全内敛,若不是谢齐一直盯着,根本就无法察觉到他的存在。如此厉害的轻功和隐匿气息的功夫,让谢齐心惊不已,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冒险跟踪此人,否则一旦被发现,不仅会打草惊蛇,还可能给自家大伯带来麻烦。只能强压下内心的好奇与冲动,远远地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随后进入谢云龙营帐。 路过武威休整的时候,有一个人出现在李盈克的房间,为她泡了一杯茶,示意她抬过去请谢云龙喝,以表活命之恩。 谢云龙房间内,谢齐正在汇报查阅武威的生意,看见李盈克敲门进来,双手抬着托盘,一个精美的瓷器跃然在托盘正中间。 李盈克缓缓靠近,将托盘放置在桌子上,向谢云龙说道,“谢掌门,感谢您的救命之恩,小女奉上此茶以表谢意。” 谢云龙从李盈克手中接过茶杯,打开茶盖,嗅了嗅茶香味便放下。抬起头看了李盈克一会儿说道,“你们的意思我收到了,多个朋友多条路。” 说完便让李盈克退下。 看出谢齐的疑惑,谢云龙解释道:“茶杯是南唐皇室御用瓷器,茶叶是南诏国上等茶树上采摘的。你做好准备吧,回去后,我会想办法让你接任掌门,谢家那边我会和你爹说好。” 第10章 整理商务 经过三个月的时间,谢云龙一行边走边查看行商账簿,终于到达了武川城。 进城后,他们一行人四散开来,各回各家,谢云龙径直前往武川派在城里的产业。 在那里,他们见到了下山的弟子总管林浩,一个身材魁梧,眼神犀利的中年汉子,他热情地接待了谢云龙和谢齐。 谢云龙简要地说明了情况,“我和谢齐过来看看账目,你把账簿给我就行了。” 林浩立马叫人把账簿拿出来,交给谢云龙“掌门,这是我们近期的账簿,请您查看。” 谢云龙拿过林浩递来的账簿翻阅了一会儿,转交给了谢齐,让他仔细查看。 “我记得你家小子好像有心上人了,出去之前听弟子们闲聊说过,说你家小子都大运了,有个老远的姑娘喜欢他。女方是哪家的?什么时候娶进门来?” “女方是邺城的,一个小商户,姓王,叫王永怡,和那个王家没关系。”林浩满脸笑意地回答,他对这个姑娘很满意,一个温婉的女子,“我家贤文那小子去邺城行商的时候与这姑娘家做布匹的生意,一来二去就认识了,后来不知怎么就看对眼了。” “哈哈哈,看对眼就好,我平常就说门内的这些弟子,要多出去转转,这不贤文开了个好头”谢云龙和林浩谈论着弟子们的婚事,心情好了不少。 谢齐仔细翻阅着账簿,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他抬起头,看着谢云龙说道:“这些账目做的很细致,可是从资金流动情况来看,铁、茶叶等物资往我们这边的收货量在减小。” “确实是这样,主要是征战南唐期间,对于行商限制多了不少,而货源主要是南边,我也和东边那边的商人联系了不少,不过都是小商户”林浩紧接着谢齐说道。 谢云龙沉思片刻,道:“看来我们得想办法拓展货源了。除了铁和茶叶,还有没有其他物资受到影响?” 林浩想了想,回答道:“丝绸和瓷器的进货量也有所减少。现在已经攻下南唐,那边战乱结束,可商路仍受到不小影响。而且这个时候往南边行商不安全,容易被人关注到,从而推算出我们的进出货量。” 谢云龙微微皱眉,“这可不是个好消息。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新的货源,而且要多方进货,尽量减少一些我们不能把控的因素。” 这时,谢齐提议道:“大伯,不如我们派人去西边寻找货源吧。听说那边的资源丰富,或许能有收获,我有个朋友去那边走过商,而且还可以从西边绕道蜀地,把南边的货通过蜀地绕回来,虽然耗时费力,但有些物资还是很紧缺的。” 谢云龙点了点头,“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林浩,你可以安排一些精明能干的弟子去西边探寻一下。记住,一定要小心行事,莫要招惹麻烦。能够做西边生意的都是有实力和有势力的,千万不要起冲突,要是有什么事不能决定的找谢齐商量。” 林浩拱手应道:“是,掌门。我这就去安排。”说完,他便转身离去,开始着手准备西行之事。 “以后行商方面的事情,你要多花些心思,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会逐渐把各项事务移交给你来处理,不要让我失望,小齐。”谢云龙喝完茶后,对谢齐交代了几句便回武川派。“你先回谢家,等着接任掌门之位。” 第11章 回门派之后的安排 谢云龙并未将自己回山之事告知门派中的任何人,而是独自一人径直朝着藏书阁走去。曾经的这里,仅仅只有一座两层高的小木屋和一块早已掉漆的破旧牌匾罢了。然而,自从他接手之后,这片原本平凡无奇之地已焕然一新,摇身一变成为名副其实的藏经之所。 如今的藏书阁已不再是昔日那座简陋的小木屋,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高达五层的宏伟建筑。每一层都散发着浓厚的文化气息,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沉淀与智慧的积累。而那块原本破旧不堪的牌匾也被替换为一块金光闪闪、熠熠生辉的烫金牌匾,上面龙飞凤舞地刻着三个大字——藏书阁。 这块崭新的牌匾不仅彰显出谢云龙的功绩,更代表着他对这座藏书阁所倾注的心血和努力。在他的悉心打理下,这里已然成为了整个山门最为重要的文化圣地之一。无数的典籍被收集于此,藏书包罗万象,无论是诸子百家经典,天文地理、医学农事,就算武功秘籍也收藏了许多,虽然多是些不入流的秘籍,但供弟子们翻阅研读,汲取知识的养分也是足矣。 看守藏书阁的弟子一见到谢云龙的身影出现在藏书阁前,便立刻恭敬地躬身拱手,声音洪亮地说道:“拜见掌门!”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这位门派领袖的敬畏之情,身体微微前倾,表示着自己的谦逊和忠诚。 随着这一声呼喊,其他在藏书阁周围的弟子们也纷纷转过头来,向谢云龙投以尊敬的目光,并一同齐声喊道:“拜见掌门!” 整个场面显得庄严肃穆,而谢云龙则面带微笑,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众人不必多礼。 他的步伐稳健且轻盈,宛如一阵轻风拂过,没有发出丝毫声响,踏入了藏书阁的大门,仿佛进入了一个宁静而神秘的世界。 在众多弟子的注视下,他并未有丝毫停顿或犹豫,步伐坚定地朝着藏书阁的上方走去。随着楼层的上升,周围的氛围也逐渐变得庄重起来。 终于,他来到了五楼,这里是专属于他的研修室所在之处。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整齐排列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珍贵的书籍和文献,这些书籍均是线装制作,每隔一月便检修一次。房间内弥漫着淡淡的墨香,让人感到一种宁静与专注的氛围。 他在这里等,等自己那些师兄弟们来。 脚步声由远及近,传入谢云龙耳中,临近二十步出现两个人的脚步声,自己的师兄林峰武功又进步了。 门一下子被推开,果然是自己的师兄林峰带着小师弟萧泗最先到达。也只有这两个人不当自己是掌门。 “哟,师弟回来了,怎么不说一声,人家韩老三还带着人在山崖阁等你呢”林峰走近一把拉开椅子坐下。 谢云龙闭上眼睛,深吸一口,对着小师弟说道,“小泗你去藏书阁门口等着其余几位师弟。” 萧泗看了一眼对坐的两人,不想理两人,转身走出研修室,关上门,向下走去。 待到人走远,谢云龙从衣服里面拿出两本秘籍递给林峰,“这是赤阳神功和无双战戟之法的完整版,你拓印后放入密室,赤阳神功可以暴露前七层,无双战戟之法不能暴露。” 林峰接过两本秘籍,缓缓开口,“武川派在你手里走向鼎盛,希望不要也在你手里走向衰落。” 谢云龙叹了一口气,“风险越大,收益越多。我有些事情要去做,输了就什么都没有,赢了也可能什么都没有。” “我会退位,让谢齐担任掌门,对外公布我受伤需要休养,现在该你接替我走下去了。” 林峰点了点头,“我没有你那个脑子,在乱局中我做事求稳,不犯错就是获得利益。你安心去吧,我会稳住的。” 谢云龙满脑子黑线,“门派内的人只能明着用,暗中的不行,有其他势力的人,这个人或者这些人很谨慎,我没有找出来。谢家明面上谢齐接替我成为武川势力的带头人,暗中还培养了谢准,你有事不方便出手的,可以让他出手”说完,拿出半块印刻有狼头的腰牌给林峰。 林峰感慨道,“你这掌门不行啊,不过你放心,虽然门派内的弟子就那么三个,但门派之外的人还是有一些,不会人手短缺。” 第12章 新掌门选拔 “我此次南下于江宁城中与那李乾城交了几手,被赤阳神功所击伤,致使肺腑受损严重,如今急需静心调养。”谢云龙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后将其放下,继续对眼前端坐成排的师兄弟们说道,并表明自己接下来的计划安排:“门派不可一日无主,需有新任掌门引领,不知各位对此可有何良策或提议?” 一时间,厅堂内鸦雀无声,诸位师兄弟皆低头沉思。这时,萧泗站了起来,拱手道:“各位师兄,谢师兄德高望重,武艺高强,为门派崛起立下赫赫功劳,其麾下弟子尽为门派尽忠了。依小弟看,不如先由谢师兄小徒弟周念安担任掌门一职,诸位意下如何?” 谢云龙再次端起茶杯,轻轻吹去表面的热气,然后用指尖慢慢摩挲着杯壁。他的目光专注在茶杯内的茶叶上,仿佛今天的茶叶异常清香。随着手指的移动,茶杯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坐在那第五张椅子上面的王啸,听到这话之后,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些微笑,轻声地反驳道:"周念安年岁较小,武功不是年轻一辈前列,管理经营方面也未展示出特别的才能,而且对于咱们门派也没有作出过什么重要的贡献!如果让他这么一个年轻人来当掌门,恐怕那些年轻的弟子们都会心有不服啊!毕竟,咱们武川派的掌门之位,向来都是由真正有能力、有威望的人担任的!这可是咱们门派传承多年的规矩啊!" 王啸的声音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他的话也得到了一部分人的认同,一时间,大厅里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大家都开始思考起这个问题来,自己麾下弟子有没有机会。 坐在第二把椅子上的林峰,他一脸嫌弃的样子,似乎不喜欢这样的场景。只见他缓缓地站起身来,声音充满力量地说道:“我认为仅仅由我们几个人在此商议并决定谁来担任新掌门并不妥当。毕竟长江后浪推前浪,要多给年轻弟子一些机会,与其这样草率行事,倒不如举行一场公开公正的测试。让所有的弟子们都有机会参与其中,凭借各自的实力和能力去竞争这个掌门之位。如此一来,最终能够胜任掌门的人,必定是经过层层考验、脱颖而出的佼佼者。这样选出来的掌门,才会得到大家的认可与信服!” 他的这番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引起了在场众人的热议。有的人点头表示赞同,认为这确实是个公平合理的方法;而另一些人则陷入沉思,似乎在权衡利弊。如果按照这个方案,林峰的弟子朱宇机会最大,年轻一辈之中武功最好。 谢云龙缓缓地将手中的茶杯轻轻放下,茶杯底部与那坚硬的桌子表面相触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这声响并不大,但却如同平静湖面被投入一颗石子般引起层层涟漪,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原本嘈杂喧闹的环境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汇聚到这位掌门身上。 谢云龙微微颔首,表示对林峰的提议有所考虑,他环顾四周,看着在座的每一位师兄弟。 “林师兄所言甚是,既然如此,那就照此办理。”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我认为测试分为两场,分别是文试和武试,文试包括管理经营之道,武试就很简单,打一场看谁赢。萧师弟,传令下去三日后举行掌门选拔赛,凡我派弟子名册上之人均可参加。希望各位弟子全力以赴,展现出真实的本领。至于新掌门的人选,一切凭实力说话。” 消息迅速传遍整个门派,年轻弟子们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都渴望在这场选拔赛中崭露头角。此时的门派中弥漫着紧张而激烈的气氛,每个人都明白,这场选拔赛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比武,更是一场荣耀之战。 第13章 谢家祠堂的交易 谢家祠堂内,气氛肃穆而庄重,三个人静静地分立在不同的位置,他们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谢云龙站立于左侧,他身穿一袭黑色长袍,袍袖随风微微飘动,给人一种神秘而深邃的感觉。 谢齐稳稳地站立于右侧,他身上穿着一袭淡青色的长袍,这件长袍质地轻盈柔软,它的领口和袖口都镶着一圈精致的银色丝线,闪烁着淡淡的光芒,为整个装扮增添了几分华贵之气。 最后,位于中间的是一位面容坚毅、气质沉稳的中年男子,谢家家主谢云鹤。他身姿挺拔如松,身穿一袭宝蓝色的儒生服饰,更显其儒雅之气。他脸庞与谢云龙有几分相似,但两人却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气质。 这三个人就这样默默地站立着,他们之间没有言语交流,最后谢云龙率先开口打破这平静的局面。 “云鹤,这次南下征战,我麾下出色的弟子尽皆阵亡,我也受了伤需要静养,而武川派需要新掌门、武川城也需要新的带头人,小齐很合适。”谢云龙语气平静地述说着,仿佛这只是一件小事。 “小齐是谢家精心培养的继承人,你不要想了。”谢云鹤对上谢云龙的眼神 “小齐是我们谢家耗费了无数资源与精力才培养出来的优秀继承人,你就别痴心妄想了!”谢云鹤毫不退缩地直视着谢云龙的眼睛,语气坚定而有力,向对方宣告自己的决心和立场。 谢云鹤知道自己的弟弟一定会拒绝,但他有退路,还有第二个选择,而武川派没有,今天来到谢家祠堂就一定要把谢云鹤说服。 “谢准也很不错,我很看好,他应该可以当好谢家家主,云鹤你要想清楚。”谢云龙微笑着说道。 听着谢云龙的语气略微轻松一些,便知道今天这件事情绝对不会那么容易就被解决掉,“谢准一直是作为里子培养的,最合适的还是小齐。” 谢云龙从怀里拿出两本秘籍丢到谢云鹤手上,继续说道“这两本秘籍只能你和小准修炼,而且不能轻易使用出来,小齐我带走了,武川城带头人只能是武川派掌门,这是规矩。” “云鹤啊,其实小准也不差,一个合格的头狼一方面需要心狠手辣,这样能确保团队能获取到资源,另一方面需要胸怀宽广,这样才可以凝聚人心,把团队发展壮大。小准有这方面的潜质,你要好好培养。” 谢云鹤翻阅着手中的秘籍,没有理会谢云龙,片刻之后将其收了起来,“我同意你的提议,我会把小准培养出来。”他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 谢云龙笑了笑,转身离去。他知道,弟弟会做出正确的决定。如果作出错误的决定,那么他会行使兄长的力量帮他改正,毕竟打弟弟什么得趁年轻有力的时候。 谢云鹤望着谢云龙和谢齐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沉思,这两本秘籍足以让谢家的底蕴提升一个档次,相信二十年后,武川地区除了武川派,就是谢家实力最强。 “出来吧小准,谢云龙从踏入祠堂开始就发现你了,不要忘记我们这一辈他是整个武川城最优秀的人,甚至放眼整个天下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比起那些顶尖高手只差一线,这一线仅仅是修炼的武功拖了后腿,要是一开始修炼的就是顶级功法,那么他也是江湖中的顶尖高手。”谢云鹤对着祠堂顶上横梁的人说道,“你会的武功,他都会,只会比你更精深,毕竟武川派和谢家的藏书楼里的武功秘籍有大半都是他带人用军功换来的。” 一个身着紫色长衫、衣袂飘飘的男子从横梁之上轻盈地飘落下来,他身姿优雅、动作潇洒,仿佛没有受到丝毫重力的影响。待他双脚落地之时,却又稳稳当当、无声无息地站在了谢云鹤的面前。 “你们都很看好谢齐,毕竟是哥哥”谢准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又再说气话了,我知道你天赋与小齐旗鼓相当,无论是武功,还是读书都非常刻苦,但小齐比你年长五岁,所以展现出来的才情比你好;但是啊,小准我很理解你的苦楚,明明自己那么努力、那么优秀,为何长辈眼中自己就是不如哥哥,因为年轻时候的我就是现在的你。”谢云鹤摸了摸谢准的头。 “当时那个时代,还是北周、北齐、南唐三足鼎立,而我们武川这个地方只是不毛之地,哥哥带领门派和家族的人加入北周行伍,这样一战又一战,获得一次又一次的军功,带回来一堆又一堆的战利品,随后哥哥整合武川城各个实力,扫除不听话的障碍,再一次踏上征战的路途。” 谢云鹤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仿佛他正在透过时间的长河,回望那个已经远去的时代。在他的记忆深处,那个时代充满了战乱与纷争,在他哥哥带领下,武川从一个小破城变成了如今这个雄伟壮大的武川城。 “可是啊,你可见过多少武川派以及各个家族四十岁以上的男子,每家都不多,因为他们都埋骨他乡了,那个时候,哥哥在外面拼搏,而我的责任是家族传承。” 如今也是如此,小齐肩膀上承担着让家族发展壮大的重任,而你所肩负的则是守护好家族并让家族一直延续下去。现在小齐前往了武川派,那么接下来就轮到你接替他的位置了。当然,未来肯定还会有其他人来接替你,我希望你能够勇敢地挑起这副重担。 谢准听完后,沉默了许久,最终他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谢云鹤,“我明白了,父亲。我会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守护好家族。” 谢云鹤欣慰地点点头,“不愧是我的儿子。从明天开始,你便是谢家的少主。”说完,他拍了拍谢准的肩膀。 谢准深吸一口气,“我定不负父亲所托!”此刻,他心中有一种纠结的情绪,一方面,不是自己超越了哥哥,而是大伯把哥哥要走之后,自己替补上来,他的骄傲让他内心有些不舒服。 另一方面,谢云鹤说的有道理,家族培养了自己,自己也需要为家族的需要站在合适的位置,作为家族的一份子,这份责任铭记在内心。 第14章 大比文试 天色将亮未亮之际,整个世界都还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仿佛世间所有的生灵都还在沉睡。然而,在武川派的门派内,却是另一番景象。这里的弟子们早已醒来,今天将是特别的一天。 清晨的微光透过山间的雾气,洒在武川派的庭院和走廊上。弟子们身着统一的服饰,穿梭于各个角落,有的在整理被褥,有的在擦拭兵器,还有的在交流着修炼心得。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朝气蓬勃的笑容。 在练武场上,一些弟子已经划分完观摩区域,此刻正在进搭建擂台。 武川城内各个势力的代表们纷纷聚集到了武川派内。此时,宽敞而庄重的会客堂里已经坐满了人,他们都是来自不同势力的重要人物。这些代表们身着各式各样的服饰,有的穿着华丽的长袍,有的则是朴素的装扮,但无一例外,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散发着对武川派的尊重。他们彼此之间交流寒暄着,气氛显得轻松和谐。 “人已经到齐了,想必大家都清楚今天是武川派新掌门以及武川城新带头人的选拔,这次选拔分为文试和武试,早上进行文试,下午举行武试。”谢云龙说完便将手中的一个布袋递给旁边的陈家家主,“陈献兄弟,这里面是文试的题目,你从中抽一张出来,去外面的院子告诉诸位弟子,限他们两个时辰内作答完毕。” 陈献双手拿过布袋,从中抽取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字“商”,随即向在场的众人拱手后前往文试现场。 陈献来到院子里,高声宣布了题目的内容。众弟子听闻题目,有人面露难色,有人则若有所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弟子们或奋笔疾书,或埋头苦思。两个时辰很快过去,收卷之人将每个弟子的文章送往谢云龙处。 诸位弟子的文章水平参差不齐,表现较好的大多为武川城内各家族族人,其中谢齐最为突出。 随后,谢云龙公布了文试结果,转头对萧泗说,“弟子的学问方面还是要多培养培养,这次文试和武试我要求入门三年以上的弟子尽皆参与,没想到,才考完的文试让我对门派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那个叫楚歌的是谁的弟子,务必让他好好学习,天天进步,连自己名字都能写错,我算长见识了,没想到我们武川派还有这样的人才。” “师兄,楚歌是五师兄的弟子”萧泗一脸开心地回复谢云龙。 “告诉老五,给他一年的时间,如果他的弟子还是学无所成,那我将会举行一场属于我们这一辈人之间的文试。到时候,让他们两个人上午做同窗共同学习,下午再转换身份成为师徒关系。”谢云龙脸上露出了一副怒其不争、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众弟子稍作休息,便开始准备下午的武试,诸位家主餐食已准备好,随我前去就餐”。 武川城各个势力的代表们都默默地跟在谢云龙的身后,有的人面无表情,有的人疾步走在谢云龙跟前宽慰他,还有的人脸上的表情十分怪异,似乎想要笑出声来,但又好像因为某种原因而强行憋住了。他们紧紧地闭着嘴巴,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发出笑声,让谢云龙生气。 武川城内各势力代表围坐在谢云龙周围,陈献率先开启话题,“谢掌门,谢齐的那篇文章实在是太出色了,不愧是我们武川城年轻一辈第一人。”他的声音中透露出由衷的赞赏和钦佩之情。其他代表们也纷纷附和着点头,表示对谢齐文章的高度认可。 谢云龙微微一笑,谦虚地回应道:“过奖了,陈兄。小齐不过是略有文采罢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 陈献接着说:“谢掌门太客气了。这篇文章不仅文字优美,而且思路清晰、观点独到,实属难得一见的佳作啊!我看啊,将来必定大有作为。我们武川城年轻一辈在他的带领下一定能再接再厉,再创辉煌。” 其他人也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对谢齐的文章赞不绝口。有的人夸赞其文笔流畅如行云流水;有的人称赞其思想深刻发人深省;还有的人则对其中所展现出的才华和智慧表示惊叹不已。 在这样一片赞扬声中,谢云龙摆了摆手,“我们这一辈啊,能坐在这里的人要缅怀不能坐在这里的人,多给年轻人讲讲故事,让他们有团结之心、责任之心、拼搏之心。” “我们像野草一样,艰难的生存啊,各种阴谋、阳谋层出不穷,拼杀出来了,现在需要年轻人站出来了扛大梁,不管是武川派,还是武川城,我不允许有目不识丁的人。” “各位家主啊!我觉得吧,你们的族学也还是得开放一下的,多招收一些民众进来嘛。毕竟,我们要为年轻人们铺好路呀!他们也是需要有追随者的嘛!大家觉得如何呢?”他目光扫视着在场的众人,看看谁赞成,谁想提意见。 众人沉默片刻后,陈献开口说道:“我们在座的诸位能活下来,家族能壮大,都是因为谢掌门,而谢掌门的这个提议完全出于公心,是为了我们武川城的发展壮大考虑,大家先拿起筷子吃了饭,也要为后来的人煮一锅饭,不要把锅给砸了。” 另一人接着道:“我建议分别建立两个学堂,一所给男子,另一所给女子的,女子里面也有许多人才,比如,当年的谢二姐的刀法只在谢掌门和林峰之下。而所需资源,我们各家分摊。” 这时又有人提出质疑:“女子的学堂,会不会太引人注目了。” 谢云龙环视周围一圈,没有人再说话。他便直接作出决定,“楚阳的建议不错,我们这地方民风彪悍,一直以来只有弱者和强者之分,从来没有男女之分。这件事陈献去办男学堂,楚阳去办女学堂,其他人配合。”随后拿出几本秘籍,有功法、剑法、刀法、枪法,是谢云龙作为学堂传授武功的课程。 第15章 大比武试 萧泗走进谢云龙的书房,他轻轻地推开门,看见其端坐在椅子上,似乎在等人。 他缓缓地走近书架,目光扫过一排排整齐排列的书籍,最终他的视线却停留在了谢云龙背后那面白色的墙体上。 那幅画静静地挂在那里,是一个具有传奇色彩的女子,谢鸿芸,这个名字和这个人曾经惊艳了整座武川城,在谢云龙和林峰分别离开武川派前往军营和北齐江湖之后,她一人一剑,打遍武川无敌手,包括萧泗自己也是这个谢二姐的手下败将。 “谢二姐确实厉害啊!她始终紧紧跟随在师兄您的身后,那些年在武川城中,人们唯有仰望她的份儿。”萧泗满含钦佩之情地对谢云龙言道。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对谢二姐由衷的赞赏和敬意。仿佛能够想象到当年那个令人瞩目的身影,在武川城的天空下闪耀着怎样的光芒。 “都是我的错啊!是我对不起鸿芸,如果不是因为我带她进入了军营,那么她也不会死在北齐那个残酷的战场之上……”谢云龙满愧疚地说道。 “楚阳的提议,师兄为什么要同意,这件事情只能够在暗地里去做,甚至连提都不能够提起。这实在是太让人费解了”萧泗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师兄,心中充满了不解和疑惑,他实在想不通,师兄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在他看来,楚阳的提议虽然对于武川城整体实力的提升有好处,但却存在着巨大的风险。如果按照楚阳的想法去做,很可能会引起一系列的麻烦。而且,这种事情一旦被外人知道,不仅会对他们自己造成影响,还会给整个门派和武川城带来负面的影响。 “我心里有数,陈献和楚阳会妥善处理好,只要没有人拖后腿,不会有大问题。”谢云龙丝毫不在意萧泗的担忧,“你暗中处理一下拖后腿的人。” 武试现场,气氛异常热烈,诸位弟子的情绪也被调动了起来。他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眼中闪烁着兴奋和期待的光芒。 虽然大部分弟子都知道,自己与掌门之位的争夺无缘,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积极参与这场盛事。对于这些年轻的武者来说,这不仅是一次检验自身修炼成果的机会,更是一个展示实力、切磋技艺的舞台。 每个人都渴望在这次武试中一展身手,向师长和同辈们证明自己的价值。他们希望通过自己的表现,赢得尊重和认可,同时也能从其他弟子身上学到更多的东西。 门内能够给谢齐造成影响的人只有朱宇和城内几大家族加入武川派的弟子。 朱宇不足为虑,毕竟文试缺考他已经没机会了,而武川城内几大家族的弟子应该受到长辈的相关指点,不会与自己对战,局面异常稳妥。 就在谢齐一路过关斩将即将拿下武试的时候,朱宇站在了谢齐的面前,看样子是打算真真切切打一场。 朱宇现在跃跃欲试的样子,让谢齐很头疼,比武擂台上,众目睽睽之下,谢齐很多手段不能用。 为了避免与这个愣头青打,谢齐赶紧开口,“朱宇兄,今日我们兄弟二人再此相遇,想必都对掌门之位势在必得。” “齐兄,不必多说虽然我们都在弟子名册上,但你很少在门派内,大家对我的武功很不服,觉得你武功不在我之下。”朱宇缓缓抽出悬挂在腰间的长剑,用十分潇洒的语气说道“我想试试你的武功是不是有他们说的这么好。” 谢齐心中暗自思忖着,对眼前的局面感到无比无奈。他深知自己与朱宇根本就不是同路人,一个闯荡江湖,一个则跟随大伯投身军旅生涯,彼此之间毫无瓜葛,又何来不服之说呢? 此刻一声“开始“响起,四周瞬间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微风拂过枯草的沙沙声。 黄昏的余晖照射到两人的身上,朱宇身形挺拔,手中长剑在夕阳下泛着寒光,剑尖轻点地面,双眼如鹰般锁定对手。而对面,谢齐双手持刀,将宽厚的宝刀横在胸前。 随着一阵风吹过,两人的对决正式拉开序幕。朱宇率先发动攻势,身形如同灵猫般轻盈,长剑前刺,直取对方要害。但谢齐反应同样迅速,挥刀横向砍出,以力破巧,硬生生将长剑挡下,发出“铛”的一声脆响,火花四溅。 谢齐察觉到朱宇实力不在自己之下,得趁着他不熟悉军中路数,赶紧奠定优势,紧接着,战斗迅速进入白热化。 朱宇步伐灵活,剑招连绵不绝,每一击都精准且致命,试图寻找谢齐防守的破绽。而谢齐则以静制动,刀法大开大合,干净利落,每一击都蕴含着惊人的破坏力,每一次挥刀都带起一股劲风,让朱宇不得不连连后退以避其锋芒。 随着时间推移,两人交手数十回合,剑与刀的碰撞声、衣袂猎猎的风声交织在一起。汗水顺着他们的额头滑落,却无一人有丝毫懈怠。 突然,朱宇一个巧妙的转身,剑尖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圆弧,直逼持刀者的咽喉。 危机之际,谢齐展现出惊人的爆发力,手中的刀几乎是贴着剑刃劈下,迫使朱宇不得不撤招回防。 最终,这场对决朱宇率先收手,转身跳下擂台,他只是想称量一下谢齐的武功,并不是真的要争掌门之位。 “谢齐获胜”从擂台上一个身穿灰衣的老人身边传开。 在场的众人站起身来,向谢云龙祝贺,表示无论是谢齐还是朱宇展现出的武功都不弱于他们这些上一辈的人,其他的弟子也各有亮点。 谢云龙也表示同喜,这是武川城的下一辈突出,未来在这些年轻人的手上,武川城会越来越繁荣。 第16章 散功重修 时光匆匆,眨眼间三个月过去了。这一天清晨,阳光斜斜照射在武川派,藏书楼背面投下一片阴影,微风轻轻拂过,吹动几颗竹子的叶片抖动着,藏书阁内静谧而宁静,今天是封阁日,此刻谢云龙亲自带领几位弟子整理着藏书。 谢云龙静静地站在书架前,专注地整理着他所在的医学典籍区域,他的手指间划过一本本珍贵的藏书。这一片区域,代表着他的未来,此刻每一本书都像是他的朋友,与他有着深深的默契,这三个月来不知翻阅了多少遍。 他轻轻地拿起一本书,小心翼翼地翻开书页再次阅读起来,这是谢齐从南唐皇宫太医院找到的名叫《四部医典》的西域医学书籍,在书上他能够感受到岁月的沉淀和智慧的传承。 突然,一阵风吹过,谢云龙感到一丝异样。他抬起头,发现窗户不知何时被吹开了,林峰从窗户上下来。 谢云龙缓缓地将手中的书籍轻轻放置于桌上,然后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窗边。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将窗户慢慢合上。 伴随着窗户的合拢,谢云龙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人身上,带着一丝无奈说道:“能否下一次选择从正门进入呢?而非这般翻墙越窗。” “走门的话,那肯定得走楼梯啊!难道你就不能在一楼看看书吗?如果你能老老实实地待在一楼看书,那我又怎么会选择不走门呢?”林峰完全没有把谢云龙的要求当回事儿。 “你……你这家伙!”谢云龙仿佛已经习惯这个师兄的性格,也可能是他拿林峰没什么办法,说了也不会听,打又不一定打的过。 “行了,别废话了,你到底准备好了没有?”林峰不耐烦地问道。 “已经把所有可能出现问题的地方都检查过了,该排除的问题也都排除掉了。倘若真的还有什么隐患存在,以你们目前的能力恐怕也是爱莫能助啊!所以接下来能否成功,就全仰仗你来替我护法了。”谢云龙的语气异常沉稳,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波澜不惊地回应着林峰。 “师兄,无论此次事情成败与否,今后我都可能会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了。所以还请师兄帮我照看一下那位小弟子。那孩子性格和你的得意门生朱宇有几分相似之处,谢齐估计没有精力教导他。” “可以,我让朱宇好好教他。”林峰听着谢云龙郑重地求情,他也郑重地应下承诺。 “我们成为师兄弟已经二十几年了!时光荏苒,岁月如白驹过隙般从指尖轻轻溜走。回想起我刚刚踏入门派的那一天,仿佛还是昨日之事。那时,师傅让你引领我入门,而你却带着我来到了一片空旷无人的地方,二话不说便与我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当时的我还年幼无知,心中不禁暗自思忖:难道是因为我的出现威胁到了你这位大师兄的地位吗?不然为何要如此对待我呢?于是,我开始默默地关注起你来。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逐渐明白过来——原来你只是单纯地手痒难耐而已,并无其他深意。”谢云龙轻笑一声。 “真没料到你竟会考虑得如此周全,那时我身处门派之中,同辈分的师兄弟们无人能接住我二十招。听闻你乃是武川城内声名远扬的天才人物,我便心生好奇,想要试探一下你究竟有多少斤两。”林峰做梦也想不到,谢云龙在那个青涩的年纪,心思竟然已经如此深沉。“然而,你的确未曾令我失望,我们数次交手都难分胜负。” 林峰那段时间,虽然屡次找这个师弟切磋,但内心对这位师弟有些偏见,因为他觉得这位师弟说话总是要在脑子里过上三遍才敢开口,实在是过于怯懦和拘谨了。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林峰与师弟的接触逐渐增多,他开始慢慢地改变了自己的看法。在相处的过程中,林峰惊讶地发现这位师弟竟然有着极高的天赋和出色的武功造诣。同时对待他人十分友善,也非常有责任感,这让林峰不禁对他刮目相看,并开始重新审视起这位曾经被自己轻视的师弟来。 随着了解的深入,林峰越发觉得这位师弟身上充满了闪光点。他开始主动与师弟交流沟通,并从他那里学到了许多宝贵的东西。而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变得越来越融洽和亲密起来。 “走吧!”林峰淡淡的说道,然后转身就朝着楼上走去。 “我们去你的豪华修炼室。”这句话从林峰口中说出的时候,带着一种调侃的口吻。 林峰站在门口,静静地凝视着谢云龙走进房间。随着房门缓缓关上,他的眼神也逐渐变得深沉起来,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对谢云龙的担忧,也有相信能成功的念头。 修炼室内,林峰将各种修炼丹药从纳戒之中取出,轻轻地放在地上。这些丹药五颜六色,琳琅满目,散发着阵阵奇异的香气。 其中《玉露丸》呈现出晶莹剔透的绿色,据说是用多种珍贵的草药炼制而成,可以保护武者的经脉不受损伤;另一些一些淡黄色的丹药是《人参白术丸》,则是壮大气血的,最后是一颗暗红色的《散功丸》,能够辅助武者散去功力,避免走火入魔。 于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开始全神贯注地按照一定的顺序服用这些丹药。首先,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那颗绿色的丹药,放入口中,轻轻咀嚼后咽下。这颗绿色的丹药仿佛化作一股清凉的气息,迅速传遍全身,形成一层无形的保护膜,护住了他的经脉。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服下那颗暗红色的丹药。随着丹药入喉,一股炽热的能量瞬间爆发开来,如同一股洪流般在他体内肆虐。他紧紧咬住牙关,忍受着强烈的痛苦,引导着这股强大的能量开始散功。 在散功的过程中,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内力如同脱缰野马一般奔腾不息。然而,他并没有让这些内力失去控制,而是凭借着精湛的技巧和深厚的功力,牵引着它们按照无双战戟之法在体内流转。每一次内力的流动都像是一次激烈的战斗,他的身体也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得到锤炼和强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却浑然不觉。直到某一刻,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体内原本汹涌澎湃的内力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但他并没有惊慌失措。相反,他深吸一口气,拿出人参丸服下,闭上双眼,开始默默运转起《混元真气》这门医学内功。 随着功法的运行,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温暖的气流从丹田处缓缓升起,然后顺着奇经八脉流转全身。这股气流所过之处,原本受损的经脉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待到经脉修补完毕之后,便停下运转《混元真气》。 紧接着便是最为关键的一步了!只见谢云龙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地抬起手来,从桌子上端起宇用文海赏赐的冰山雪莲作为主药,再佐以其他十几种同样珍稀的名贵药材精心熬制而成的汤药一饮而尽。 然后闭上双眼,开始运转起南唐皇室的绝世武学《赤阳神功》。随着功法的运行,谢云龙的身体渐渐发热,一股强大的气息从他身上涌现出来。 突然间一股混元真气从丹田冒出来,与赤阳真气纠缠在一起,这是谢云龙从未想到的。赤阳真气的围剿像是一只蕴含十足劲力的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而这朵棉花就是混元真气,没办法消灭,也没有办法融合。 谢云龙缓慢伸出左手,将剩下的《玉露丸》逐一服下护住经脉,全力运转赤阳神功内力,将混元真气暂时逼至三焦脉。 谢云龙的脸色变得苍白,汗珠不断从额头滑落。他咬紧牙关,集中精神,试图控制两种真气的碰撞。 此时,林峰在门外焦急地等待着。他能感觉到屋内强大的气息波动,心里暗暗为谢云龙捏了一把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谢云龙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突然,他睁开双眼,大喝一声,体内的真气如同火山喷发一般喷涌而出。 林峰感受到这股气势,脸上露出欣喜之色。他知道,谢云龙成功了! 修炼室的门缓缓打开,谢云龙走了出来,虽然略显疲惫,但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恭喜你,师弟!"林峰笑着说道。 “暂时成功了,没想到《混元真气》内力在赤阳神功面前依然坚挺,我只好将其暂时逼至三焦脉。”谢云龙微笑着点点头,“师兄,你和中原那些门派或多或少有些交情,帮我找一找关于《混元真气》的所有资料,这部医学功法应该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 “我会留意的,你现在需要的是想办法解决《混元真气》的问题,不然始终是个大隐患,这样你的实力只能发挥七成。”林峰面露担忧之色。 第17章 朱宇远行 武川派练武场内此时可谓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众多弟子们密密麻麻地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三道整齐的队列。 每个人都身着统一的练功服,神情专注而严肃。 在这片充满活力与朝气的氛围中,谢齐迈着稳健的步伐缓缓走上了高台,他的身影高大挺拔,步伐坚定有力,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严。 随着他的登台,全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位新掌门的身上。 “诸位!老掌门已然闭关修炼武功去了,从今往后,这门派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便都交由我来负责处理了。”谢齐站在门派众人面前,他的声音洪亮且沉稳有力,目光坚定地扫过每一个人,“我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很重,但我相信只要咱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让武川派继续发展壮大下去,再创新的辉煌!” 说到这里,谢齐微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又道:“我也希望各位能够像之前支持老掌门那样支持我,有什么问题和建议尽管提出来,咱们一起商量着解决。只有这样,咱们才能更好地团结一心,共同进步。” 他的话语充满了自信与决心,让在场的每个人都不禁为之振奋起来。大家纷纷表示愿意全力支持谢齐,共同努力将武川派推向更高的巅峰。 练武场外的一棵大树上,茂密的枝叶遮挡着阳光,形成一片清凉的树荫。在这片树荫之中,有两个身影斜倚在粗壮的枝干上,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其中一个人身着一袭白色长袍,衣袂随风轻轻飘动,他的面容英俊,眼神清澈而明亮,透露出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另一个则身穿黑色劲装,身姿矫健,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给人一种亲切而又神秘的感觉。 这两个人静静地坐在枝干上,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注视着练武场内的情景。 “朱师兄,我们这位新掌门说话很好听,武功怎么样,上次你和他交手点到为止,没有摸清他的实力。”姚明对着朱宇说道,他不太理解为什么自己这个师兄这么喜欢穿白衣,不难洗吗? “小明子啊,你怎么那么喜欢穿黑衣服,一看就不是个好人的样子。”朱宇的关注点永远超乎姚明的想象。 姚明瞬间失去回答朱宇问题的欲望,假装没听见,目光盯着练武场。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偶尔有几片落叶飘落在他们身上。 片刻之后,谢齐解散诸位弟子,朝着朱宇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转身往回走。 ““现在知道这位新掌门的实力了吧!”朱宇面带戏谑之色,看着一脸震惊的姚明说道。 姚明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前方。他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完全被新掌门展现出的强大实力所震撼。他一直以来认为年轻一辈中除了朱宇以外,无人是自己的对手,而自己也仅差一线,现在看来这一线便是一道天堑。 朱宇似乎看穿了姚明的心思,嘴角微微上扬,继续调侃道:“怎么样,是不是大开眼界啊?我们门派内年轻一辈的实力不是明面上那么简单,武川城各家族到门派内学武的人基本不会在门内动武切磋且常年在外,而你一直待在门派内,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啊!” 姚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点了点头,感慨地说道:“是啊,我以前太自大了。这次是新掌门,不知道下次是谁。朱师兄觉得我的实力在同辈弟子中怎么样?” 朱宇笑了笑,拍了拍姚明的肩膀,安慰道:“别灰心,现在的同辈之中,你能排前十。只要努力提升自己,总有一天能看到他的背影。” 姚明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随后提出自己的疑问“师兄,现在的同辈是什么意思,看到掌门的背影是什么意思?” 朱宇轻声咳了咳,表示没啥意思就是要勤学苦练,然后一溜烟不见人影。 林峰书房内,朱宇歪歪斜斜坐在椅子上,左手拿着糕点往嘴里送,右手端起茶杯准备喝茶。 林峰懒得理会这个忤逆之徒,继续在纸上运笔如飞,笔走龙蛇之间,仿佛有阵阵清风吹过。眨眼间,一片郁郁葱葱、摇曳多姿的竹林跃然纸上,每一根竹子都栩栩如生,仿佛能够随风起舞一般。 “新的掌门就有新的想法,你和新掌门之间不熟悉,去南边历练吧。”林峰停笔后,将笔轻轻地放在书桌上,然后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了朱宇身上。 “这是一个机会,现在不走,等新掌门熟悉门内事务后你不一定走的了。” 朱宇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自己内心对于老掌门选的这个新掌门没有多少尊敬,但又不能不给面子。“那我明天就走。” 他明白最好离开,比在门内听调不听宣要好,而且多多历练才能变得更强大。 南方,现在秩序初步恢复,那是应该是一个能够锻炼自己的好去处。 林峰看着朱宇,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他知道朱宇和年轻时的自己很像,武川派下一代武力担当就靠这个徒弟了。 他拍了拍朱宇的肩膀,鼓励道:“去吧,相信自己的能力。在南边的历练中,你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和事,和北边不一样的体验,这些都会成为你成长的宝贵经验。” 朱宇感激地看了一眼林峰,然后转身离去。 第二天太阳还未破开云层,朱宇留下一封信后,一人一剑一匹马开启了南下历练之旅。 第18章 宇文拓来信 夜晚,一轮皎洁的明月悬挂在天空之中,宛如一面银盘,洒下清冷的光辉。月光如水,倾泻而下,照亮了大地,一个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进入谢齐的院子,一步一步走向书房。 咚、咚、咚。 三下敲门声传入谢齐耳中,他此刻正在翻阅武川派各产业账簿,右手轻轻放下账簿,坐正身姿,“请进。” 只见那黑衣男子得到主人家的首肯之后,左手缓缓地推开眼前略显古朴的房门,动作轻柔得仿佛生怕惊醒了什么一般;右手则顺势将房门轻轻合上,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他迈着轻盈的步伐,宛如幽灵般走到谢齐左的面前,然后优雅地坐下,与谢齐左并肩而坐。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拖沓之感。 “恭喜谢兄弟接替云龙兄出任掌门之位,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成就,实在是令人钦佩不已!相信在谢兄弟的带领下,武川派必将蒸蒸日上、蓬勃发展!”这名黑衣男子用不急不缓的语气说道,“忘了介绍,本人叫赫连铁雄,与云龙兄同年成为大将军亲卫。” 谢齐内心一片苦恼,他大伯就没有交代这方面的事,现在不清楚对方来意,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赫连前辈,您与我大伯是同僚,小侄不敢托大应下这声兄弟。” “在下不知前辈深夜前来此地究竟所为何事,如果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吩咐的话,请尽管开口便是,晚辈定当全力以赴,绝不推辞!”谢齐用不卑不亢的语气说出自己的疑问。 “小齐啊,你不要这么拘谨嘛!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吩咐啦,就是这次云龙兄卸任之后呢,新掌门继位了,所以大将军特地派我过来表示一下祝贺之意。”赫连铁雄满脸笑容地说道。他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小齐的肩膀,示意他放松一些。 小齐听了赫连铁雄的话,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不管是好是歹都逃不过,连忙点头应道:“多谢大将军挂念,和赫连前辈不辞辛劳来到我们武川派,小齐必定一如既往地听从安排,追随诸位的脚步。”赫连铁雄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接着,赫连铁雄又与谢齐闲聊了几句,询问了一下门派中的情况。 谢齐都一一作答,不敢有丝毫怠慢。 “小齐你很不错,今天来就是打个照面,以后还会有机会接触,我就先走了”随后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交给谢齐“对了,这是大将军交给你的。” 谢齐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轻轻地接过了那封信。他感到手中的信封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无尽的重量。 然后,谢齐将赫连铁雄送到了院子门口。当他们到达门口时,赫连铁雄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谢齐。他只是微微一笑,拍了拍谢齐的肩膀,便转身离去。 谢齐望着赫连铁雄渐行渐远的背影,转身回到书房,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知道,这封信可能会改变很多事情,想要寻求大伯帮助,又不敢打扰其闭关,特别是现在知道大伯的武功出了些问题。 片刻之后,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再次传入谢齐耳中。他不禁心生疑惑,难道是赫连铁雄去而复返?带着这样的疑问,谢齐缓缓起身,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门口。 当他走到门前时,那阵敲门声依旧不急不缓地传来,仿佛在耐心等待着他的回应,谢齐伸手握住门把,轻轻转动,然后慢慢推开了书房的大门。随着门扉逐渐敞开,门外的人也展现在了他的眼前——大师伯。 林峰完全没有去理会谢齐那惊愕的目光,他直接大步地走进了书房里面,然后气定神闲地坐在了主位之上。“掌门师侄,你的客人我已经送下山了,不用谢。” “大师伯,赫连铁雄送来大将军的信,要求我们武川派出一名高手代替师父前往大将军麾下做事,我不知如何是好。”谢齐把这个难题抛给林峰。 “我去啊,现在你师父闭关之后,同辈之中只有我是高手,其他几个师弟的实力一言难尽,只能说年龄到了,实力自然到了,难堪大用。”林峰异常好心地为这个晚辈解决问题。 “多谢大师伯!”谢齐连忙躬身行礼,脸上满是感激之色地说道。他知道,如果大师伯不帮忙的话,自己还真找不出符合大将军口的高手来。 林峰摆了摆手便离开谢齐的书房。 谢云龙闭关的地方,林峰说道“赫连铁雄送来宇文拓的信给谢齐,要武川派出一名高手到他手下做事,我应下了。” “你要小心点,赫连铁雄那人天赋不错,手段不错,武功也不错,不过人品却很一般。”谢云龙轻松地说道,似乎修炼进展不错。 “你怎么样了,混元真气处理好没有?”林峰问道。 “没有,混元真气仍然封锁在三焦脉,我想不通,根据记载混元真气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我怀疑是赤阳神功或者无双战戟之法出了问题。”谢云龙十分无奈。“赤阳神功来源于佛门,经由李家世代完善而来;无双战戟之法来源最早记载于吕凤先,但吕凤先从哪里获得的,没有找到记载” “我会想办法找一找无双战戟之法的信息,你多保重吧”林峰耸了耸肩。 第19章 林峰南下 谢齐找到林峰,用尊敬的语气地对他说:“大师伯,此次南下,我希望您能够带上四个人一同前往宇文拓麾下做事。这四人分别是两名武川派的弟子和两名我们谢家之人。他们皆是身手不凡、机智过人之辈,可以在大师伯手下听候差遣。” 林峰微微颔首,表示明白谢齐的好意。他知道这四名随从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实力应该还行。尤其是那两名武川派弟子,在门派年轻一辈之中有些名声;至于那两名谢家人,只要武功不是太差,擅长处理各类事务,为人忠诚可靠就行了。 藏书阁顶楼之中,有一处掌门专属的修炼室。此刻,林峰正悠哉地坐在那里,嘴里嚼着酥脆可口的酥饼,目光却落在了正在打坐的谢云龙身上。 这间修炼室宽敞而明亮,四周墙壁之前挂满的各式各样的功法秘籍,现在换成了医学典籍和佛、道经典,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林峰随意地靠在一张舒适的长椅上,手中的酥饼不时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他的眼神看似漫不经心,但实际上却一直关注着谢云龙的一举一动。 谢云龙静静地坐在蒲团之上,双目紧闭,双手结成一个奇异的法印,这个法印应该是西域那边的特有的。 只见谢云龙深深地吸了口气,胸膛微微起伏着,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而明亮,透露出一种沉稳和自信。随着气息的调整,他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原本紧绷的肌肉逐渐松弛,散发出一种宁静的气息。 终于,谢云龙缓缓睁开了双眼。“要走了吗?” “要走了啊,过来看看你。这次你那好徒弟可是给我找了个大活,让我带四名弟子一起下山。两个来自武川派的,另外两个则是谢家的孩子。不过嘛,能帮我解决一些麻烦事也挺好的,这小子挺会来事儿的。”林峰眼神中透露出满意之色,对这个安排颇为认可。 谢云龙笑着说道,“在武川派内,无论是谁,哪怕是我,只要意见相左,你也丝毫不给面子。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对你格外尊敬一些。毕竟有实力、有个性、有原则的长辈只有你一个,而且他也知道我对你及其信任,自然明白该怎么做。” 林峰哈哈一笑,拍了拍谢云龙的肩膀,“那小子确实挺有意思的,特别是他面对赫连铁雄的时候,那种举棋不定,犹犹豫豫的表情,比你在同一年纪的时候有意思多了。对了,我看你刚才的手印很奇特,是西域的法门吧?” 谢云龙点了点头,“《四部医典》里面有关于洗涤肉身的小诀窍,通常是给体弱之人强身健体用的,我最近发现对调节赤阳神功内里和混元真气内力有一点用。怎么样,有兴趣学学吗?” 林峰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我们修炼的路数一直不一样。”他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我是一刀破万法,你是万法为一刀。” “你这种路数实在是太过于依赖天赋了,简直就是一座陡峭无比的山峰啊!在我们门中,真正有天赋能够攀登上去的弟子也就那么寥寥两三人而已,至于那些天赋平庸之辈,就只有望峰兴叹的份儿啦!相比之下,我所传授的路数才更适合普通弟子们呢。尽管他们可能永远都无法达到像我这样的高度,但好歹也是走在较为平坦的道路上,可以根据自身的体能来决定能走到哪一步。”谢云龙同样缓缓起身说道:“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要下山去历练一番,那我就在这里预祝你一切顺利吧!倘若真的碰到什么棘手的难题,可千万不要来找我哦!” “放心吧,我会小心行事的。”林峰笑了笑,果然还是那个讨打的师弟,“对了你的身体怎么样?” “嗯,目前看起来状况还算不错。混元真气的内力已经不再躁动不安,而赤阳神功的内力也开始逐渐增强。这两股内力仿佛就像井水和河水一样,相安无事,互不侵犯。也许这就是《四部医典》所带来的奇妙益处吧!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得好好地研究一番才行。”谢云龙安慰着林峰说道。 “那我走了”林峰见谢云龙情况良好,转身离开。 藏书阁外,一棵柳树下,晚风轻拂着柳条,谢齐带着四名弟子正在等候。 突然之间,天空之中传来一阵呼啸之声,紧接着一道身影如同流星一般从天而降。只见这道身影一袭白衣飘飘,身姿挺拔如松,面容英俊潇洒,犹如仙人下凡一般。林峰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之上,身形丝毫没有晃动。 谢齐心中猛地一惊,他虽然早就知道这位大师伯武艺高强,但是却万万没有料到,竟然会高强到如此程度! 就在刚刚,大师伯居然从藏书阁顶楼一跃而下!这等轻功绝技,很少见啊!以往只有中原那些大门派才有这样的底蕴和高手,没想到自己门派内竟然也有。看来门派内其他师叔们武功确实太差,影响了自己对于大师伯的武功认知。“大师伯,行李包袱已准备好。” “那走吧,今晚出发。”林峰向谢齐五人点了点头吩咐道。 这次南下追随林峰的四人异口同声地说“是”。随后跟上其步伐。 第20章 行至开阳城 开阳城内,阳光明媚,繁花似锦,一片热闹繁华的景象。此刻赫连铁雄正站在宇文拓府邸的大厅之中汇报新的人手召集情况。 “大人,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我们已经联系到了一些好手,比之前离开的那几位不相上下,他们都是上一任举荐加入我们的,过往的履历调查也没有问题。” 宇文拓坐在太师椅上,微微点头,表示满意,沉思片刻,然后问道:“那么,你觉得这些人中是否有可靠之人?毕竟,我们需要的不仅是实力,更重要的是忠诚和信任。” 赫连铁雄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大人放心,我挑选人手时格外谨慎,离开的那几位举荐的人也没问题。” 宇文拓微微颔首,面庞之上流露出一抹欣慰之色,他左手的食指轻轻地敲击着放置茶杯的桌子,然后开口向赫连铁雄下达命令:“战争已经结束,不再需要统御天下兵马的大将军了。否则,无论我站在哪一边,哪一边都能够轻易获得胜利。这样一来,我那位好兄长绝对不会允许再出现另一个能够左右局势之人。” 赫连铁雄静静地聆听着宇文拓的话语,他明白宇文拓这番话背后的深意,也清楚自己所面临的局面。“将军,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如今整个天下已经完成统一大业,原本那些能够成为助力的江湖势力此刻却显得格外刺眼。毫无疑问,朝廷将会迅速建立起一个崭新的部门,并交由我全权负责领导,而这个新部门的主要职责便是集中精力处理与江湖相关的事务。当然,在我之下还将设有不超过五个职位,用于协助我共同管理这些繁杂琐碎的江湖事宜。不过,对于这仅有的五个名额,我最多只能争取到其中的两个。所以,你最好提前做好相应的准备工作,认真审视一下我们身边的人员,看看到底有谁具备胜任这些职务的能力和资格。”宇文拓心中暗自思忖着,同时也对宇文海这样的安排感到十分不满。 赫连铁雄眼神坚定,“将军,我明白了。我会仔细筛选合适的人选,确保他们既具备足够的能力,又对您忠心耿耿。” 宇文拓微微点头,“不过,此事切不可操之过急。我们需要综合考虑各方面的因素,才能做出最明智的决策。” 赫连铁雄拱手施礼,“是,大人。我会谨慎行事的。” 宇文拓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另外,现在目标变了,对于那些江湖人士,要密切关注,有些江湖中人目无法纪,这种人就是需要清理的对象。” 赫连铁雄凝重地点头,“我会派人留意他们的一举一动。” 宇文拓放下茶杯,站起身来,“总之,我们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赫连铁雄随后告退。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开阳城陷入了一片宁静之中,但朱雀街却依旧灯火通明。街道两旁的灯笼高高挂起,照亮了整个街区。街上的行人络绎不绝,悠然自得,似乎在享受着这夜晚的美好时光。 街头巷尾弥漫着各种香气,有小吃摊传来的阵阵香味,有酒楼里飘出的醇酒佳酿,还有胭脂水粉的淡雅芬芳。人们在这繁华的街道上穿梭,或品尝美食,或与友人谈笑风生。孩童们在大人的牵引下在街边嬉戏玩耍。 “大师伯,为什么我们总是要夜晚出行,白天不行吗?实在扛不住了,你看看我们四个人那个不是脚步虚浮,面黄肌瘦的。你看看谢坤和谢辰他俩已经快晕倒了,再看看林罡如果不是我扶着,怕不是就真晕了。”林峰一行终于赶到开阳城。 “陈德贤,你们到底是年轻人啊,怎么年纪轻轻就这副死样,还有你不懂,月夜和刀客相配,这是一种情怀。”林峰对于一起出来的这四个年轻人很担忧,年纪轻轻的,武功差也就算了,现在是身体也差,将来怎么娶媳妇啊。“现在已经到开阳城了,马上进城休息。” “大师伯,我还从没见过有夜晚不闭门的地方。”陈德贤一脸幽怨的表情看着林峰。 等到五人走近一看,开阳城还真夜不关门,算是长见识了。 “大师伯啊,为什么开阳城晚上不闭门呢?”林罡问道。 “因为皇上心胸开阔,对大周的将士十分信任,相信不会有贼子能够在此作乱。”林峰给几人解释。 “大师伯,赶紧找客栈,该休息了。”陈德贤催促林峰道。 “那走吧,我知道一家客栈不错,谢坤今天先将就一晚,明天你去牙行租个带院子的住所”林峰说完就朝着悦来客栈的方向走去。 悦来客栈内,定好几间中等客房后,林峰打算招呼几人吃臊子面,但几人都没心思,一到房间就扑倒床上休息,打算天大的事情也推到明天再说。 见到几人都离开后,林峰打算去热闹非凡的朱雀街,一边走着,一边欣赏着街道两旁琳琅满目的店铺和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一股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引得他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他这才意识到,今晚的餐食费还是不能省了。 林峰摸了摸口袋的银票,心想:“还是省着点花吧,毕竟要自己掏钱,得往便宜的买。”他四处张望,寻找着经济实惠的食物。终于,他看到了一家小面馆,门口挂着“阳春面”的招牌。 林峰走进面馆,找了个角落坐下。老板热情地迎上来,问道:“客官,您要点什么?” 林峰笑着回答道:“来一碗阳春面就好,多加点葱花。” 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端了上来。林峰拿起筷子,轻轻搅拌了一下面条,然后挑起一根放进嘴里。那熟悉的味道让他感到满足和愉悦。 林峰慢慢地享受着这碗阳春面,感受着其中的温暖和美味。吃完面后,林峰将几个铜钱在桌子上摆成半月状便离开,继续在朱雀街上漫步。 待到一整条街闲逛完后便往悦来客栈走,客栈的招牌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灯笼散发出一抹黄晕从屋檐下传开。 一个人出现在悦来客栈对面的墙上,注视着林峰一步一步走进客栈,最后身影消失在眼前。 第21章 赫连铁雄的拜访 下午,太阳渐渐西斜,阳光透过云层,洒下一片金黄。它斜射到悦来客栈的墙面上,给这座建筑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微风吹过,客栈门口的招牌轻轻飘扬,发出“哗哗”的声音。 赫连铁雄脚步缓慢地走进客栈,轻轻扫视了一眼大堂,柜台后面,坐着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人,他正低头算着账目。此刻客栈里的客人并不多,三三两两地坐在角落里,或低声交谈,或独自沉思。 赫连铁雄走向客栈柜台,只见他一只粗壮的手臂横卧在台面上,而另一只手则轻轻敲击着柜台上的算盘,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掌柜的!”赫连铁雄低沉有力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我有个朋友昨晚入住了贵店,一共订了五间中等房。我现在有点急事要找他,麻烦您帮忙去叫一下。”说完后,他静静地等待着掌柜的回应,似乎对自己的要求充满了把握。 这位中年掌柜并没有抬头,一门心思在面前的账簿上,随意说道:“这个时辰,客栈内的客人大多出去了,要不找张桌子,喝杯茶,吃些点心。” 赫连铁雄微微颔首,脸上带着一抹随和的笑容,轻声说道:“嗯,所言甚是。那么,劳烦为我沏上一壶上好的碧螺春,再备一份你们这里最拿手的点心吧。” “小马,速度快点,赶紧过来招呼一下这位贵客!赶快去沏一壶上好的碧螺春,再把咱们店里的招牌点心拿一份出来。”掌柜的依然低着头,正忙着手中的活计,但他的嗓音却格外的洪亮,仿佛整间屋子都能听到他的呼喊声一般。 “客人,您请上坐!”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吆喝声,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店小二从后堂匆匆跑了出来。只见他左手提着一个茶壶,壶嘴处还挂着两个精致的茶杯,右手则在胸前不停地挥舞着,似乎在向赫连铁雄示意方向。 赫连铁雄微微点头,便跟着店小二朝着东北角走去。一路上,店小二热情洋溢地介绍着店里的特色菜品和酒水,但也没有让赫连铁雄再点其他东西的冲动。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一张四方桌前。店小二手脚麻利地将茶壶和茶杯放在桌上,为赫连铁雄倒上一杯茶水,然后笑着说:“客官,您请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去给您拿点心。” 看着店小二离去的背影,赫连铁雄心中暗自感叹:悦来客栈还真是好本事,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二都有些功夫在身。传言说是皇上的产业,看来就算不是,也和皇室脱不开关系。 经过一段时间在房间里的充分休息之后,林峰觉得自己的精力得到了很好的恢复。他慢慢地从楼上走下来,当他走到楼梯口时,一眼就看到了赫连铁雄正独自坐在大堂里悠闲地品尝着茶水。 “赫连大人,久仰久仰,在下武川派林峰”,林峰满脸笑容地迎了上去,对着赫连铁雄抱拳一礼,然后快步走到他面前说道:“今日一见,赫连大人果然气势非凡!” 赫连铁雄看着林峰,他微微点头,笑着说道:“林兄弟,久听你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啊!” 林峰连忙谦逊道:“赫连大人过奖了,不过是江湖中的一介草莽,哪里能与大人相比。此次前来,也请大人多多指点和提携。” 赫连铁雄哈哈一笑,道:“林兄弟不必客气,我与云龙兄多年兄弟情谊,你是他的师兄,这次过来,我们就是同僚,哪有什么指点,我们相互帮助。” 林峰露出感激的眼神,看了赫连铁雄一眼,“赫连大人不愧是人中豪杰,令人钦佩不已。” 赫连铁雄挥手示意林峰坐下说。 “林兄弟,此次前来,乃是奉了大将军之命,特来向你问好!”赫连铁雄说道,随即便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到林峰手中。 信封之上,用朱砂笔勾勒出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栩栩如生。 “大将军的意思都在这封信里面了,请林兄弟务必仔细阅读,并做好相应的准备。”赫连铁雄再次开口,语气之中带着几分严肃与郑重。 林峰点点头,表示明白,将信收入怀中。他抬头看向赫连铁雄:“多谢赫连大人专程赶来送信,我一定会按照大将军的指示去做。” 赫连铁雄接着说道:“林兄弟果然非池中之物,相信你定能不负众望,有所作为。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 林峰微笑着道:“多谢赫连大人的好意,若有需要,定然不会客气。” 说罢,两人又交谈了片刻,最后,赫连铁雄起身告辞,离去前还不忘叮嘱林峰多加保重。 待赫连铁雄走后,林峰独自坐在房间里,倒好两杯茶。 第22章 上官瑞谦出现 房间那扇紧闭着的门毫无征兆地“嘎吱”一声被缓缓推开了一条缝隙,一道人影缓缓出现,林峰坐在桌前,正专注于品尝桌上的茶水。当他听到开门声时,只是微微抬起头,随意地扫了一眼来人。然而,他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或警觉,似乎早已预料到来人。然后,他又低下头,继续悠然自得地喝着茶水,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只见那人身着一袭宝蓝色长衫,衣袂飘飘,仿佛滴仙人一般。他的步伐轻盈而稳健,不紧不慢地走到林峰对面,缓缓坐下。他的动作优雅自然,没有丝毫的拖沓和犹豫。接着,他伸出右手,轻轻端起桌上的茶杯,仰头一饮而尽。 “哟呵!这分家之后,自己当上家主就是不一样了!上官家主!啧啧啧……这面色红润、容光焕发的样子,跟以前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呐!真可真是春风得意呀!”林峰一开口就是嘲讽。 “小林子啊,你这性子还真是跟以前一样,三天不挨打就敢上房揭瓦了!真没想到,这次你居然愿意出来闯荡官场,混个一官半职的,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呀!不过嘛,这样也好,与你配合起来不用担心背后!”上官瑞谦说道。 “上官瑞谦,不是已经分家出去了嘛,怎么你也来到这里!”林峰淡淡地问了一句。 上官瑞谦嘴角微扬,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他左手的食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他缓缓说道:“我那位至亲至爱的三哥啊,他所推荐去大皇子那里的人实力不足以胜任此次镇武司的重要职务,所以呢,在这一次镇武司的建立过程中,他们根本无法获得与我们上官家族相匹配的职位。无奈之下,只好传书于我,希望我能从大将军这边寻找一些机会。”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明晃晃的嘲讽。 林峰点了点头附和道“你们上官家狗屁倒灶的事儿确实多”。 “这次镇武司建立会设置一个大都督之位,由大将军担任,下面设置四个统领之位,分别由王家嫡次子王芝石、陈家庶长子陈贤、禁军统领林木安、黑羽军统领慕容宫”上官瑞谦向林峰讲这次他们前来开阳城的目的。“王家、陈家、林家是不同皇子的母族,慕容宫是皇帝宇文海的亲兵。” “而这四个统领之下,在每一郡设置镇武卫,主要职责是主要职责为监管地方江湖,不准出现以武乱禁之事。我们这次前来就是为了争夺这镇武卫的职位。” “我一定选最远的。”待到上官瑞谦说完,林峰立马把自己的意思表露出来。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选,我就难了,幽州或者扬州这两个地方太难,估计得有一番比试和交易才能得到上官家想要的”上官瑞谦说道。“林岳呢,你见过她没有,作为悦来客栈的幕后掌控人,也不来见见老朋友。” “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对你有好感的,你心里难道就没点数吗?在月影之中,她那眼眸,自始至终都只停留在朱雀身上而已。”林峰一脸不屑地看着上官瑞谦,心中充满了鄙夷。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她在我最艰难的时刻帮助了我,教我多花些时间读书、练武,让我知道了家族之外的风景,还治好了我娘的病”上官瑞谦沉浸于过往的点点滴滴。“她便是悬挂在天空的太阳,驱散我内心的阴霾” “她是天上的月,我是瓶中的水,只要这轮明月曾在瓶中水倒映过便好。” “啧啧啧,可真是深情!她帮我们良多,但我们为她也做过许多事,谁也不欠谁。”林峰实在忍受不了上官瑞谦这副模样,“不要忘记我们是怎样一群人,大家只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如果有一天朱雀要做的事与我自身利益冲突了,我是不会帮忙的,也希望你心里有数。” 第23章 来自大将军府的请柬 上官瑞谦走后,林峰并没有立刻起身出门,而是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着,仿佛在沉思着什么。他的呼吸平稳而深沉,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那是林峰喜欢的檀香味道,暗月的正式成员每年可以领取一两。这种香味让人感到宁静和放松,不知道林岳从哪里找来的,每当遇见大事之前,林峰便会点上那么一些,让自己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阳光打在窗户上,在地上勾勒出高低起伏的画面。林峰的嘴角逐渐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此刻的他,心境格外的平和,仿佛所有的烦恼都离他而去。 他找到了两个办法,一个是请外援,林岳擅长动脑子,有事请她帮参考,另一个便是跑路,遇事先退,在旁边划水。只要自己少做或者不做,那便不会错。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响起。 林峰快速起身坐到桌子右边的椅子上,顺势回应了一声“请进!” 谢辰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他眼神恭敬,直直地盯着坐在茶桌前的林峰,然后慢慢走到距离林峰正对面一米远的地方停下脚步,双手稳当地将手中紧握的一封请柬递到林峰面前,并低头轻声说道:“大师伯,刚才有位来自大将军府的人前来拜访,特意送来这封请柬,请您务必于今晚酉时前往府上赴宴。”说完,谢辰便静静地立在一旁,等待林峰的回应。 林峰接过请柬,仔细端详起来。只见这张请柬制作精美,上面绘有一株梅花图案。他的目光缓缓移动,最终停留在了落款之处。 “赫连羽衣”四个字赫然映入眼帘,字体刚劲有力,犹如利剑出鞘,透露出一种凌厉的气势。林峰心中不禁一动,能够写出如此刚猛字体的人,想必是一个用剑的高手。 林峰回想起谢云龙告诉他的一些信息,其中就有关于赫连羽衣的介绍,这个人在谢云龙之前追随宇文拓,当初明面上是宇文拓的幕僚,负责后勤,实际上为宇文拓暗中培养死侍。谢云龙见过一次赫连羽衣为死侍授课,暴露出来的实力不在自己之下。 “知道了,你们院子找的怎么样”林峰对着谢辰问道。 “已经找好了,就在城东,城卫司校尉妻弟正好是家主的朋友,生意上有些联络,正好手上闲置的院子!现在他们三个正在那儿收拾院子,顺便采买了一些生活所需的物资。”谢辰毕恭毕敬地回答道。他这些天的接触下来,感知道这个大师伯不简单,其实力不可小觑,应该比自家家主实力要高一些。 “是一座颇为宽敞的三进式庭院,每一进都有着独特的布局与风格。后院有一座精美的花园!花园中央,还有一座小巧玲珑的亭子,大师伯劳累时可以休憩。站在亭中,不仅可以欣赏到满园的美景。” 林峰震惊地站立起来,左手食指颤抖地指着谢辰,“这得多少钱啊!钱谁来给啊!” 谢辰嘴角微笑,语气平缓地说道,“大师伯,本来是要花费些银子,我也准备好了,可这位兄弟听闻我们是为大将军做事,便免了银子,说是交个朋友。” “开阳城有些复杂,你可得注意点,这里的人脑子转的比我们快,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你要心里有数。”林峰一脸严肃地给谢辰交代。“你先下去吧,为我准备一份礼物,我会准时去的” 待到谢辰离去,林峰一副捶足顿胸的样子,内心暗骂上官瑞谦,“你祖宗的,这么久没见面,一见面就坑我一把,用这三进院子的租金换取暗月里我出手一次,太不仁义了。” 第24章 镇武司建立 沐浴之后,林峰神清气爽地从房间走出来。他身穿一件洁白如雪的衣袍,衣袂飘飘,无形中透露出江湖侠客的气息。他手中提着谢辰准备的礼物,的确很珍贵,是一件古物——秦鼎。 林峰来到门口,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早已在此等候多时。车夫恭敬地拉开车门,请林峰上车。林峰轻盈地跃上马车,坐稳后,马车缓缓启动,向着目的地驶去。 一路上,林峰心情愉悦,思绪纷飞。他想象着即将到来的聚会,心中充满了期待。这次聚会可以看看大家伙的成色,反正制定计划由上官瑞谦来负责。武川派这边已经不需要更多的利益了,更多的是需要安稳,自己只要守住这一亩三分地就好。 马车穿过繁华的街道,最终停在一座宏伟的府邸门前。林峰下了车,整了整衣袍,然后带着礼物走进了府邸。府内布置得金碧辉煌,彰显出主人的尊贵身份。林峰沿着走廊前行,终于来到了聚会的大厅。此时,大厅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他们或谈笑风生,或切磋棋艺,气氛十分热烈。林峰微笑着融入其中,开启这场只需要走过场的聚会。 “林兄弟,许久不见,为兄甚是想念啊!”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只听得一阵豪放的笑声传来,紧接着一个高大威猛、气势汹汹的身影如一阵旋风般疾驰而来。眨眼间,赫连铁雄便已来到林峰面前,他的脸上洋溢着兴奋与喜悦之情,仿佛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一般。 只见赫连铁雄大踏步向前迈去,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有力而坚定,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林峰身上。当距离林峰还有几步之遥时,他毫不犹豫地伸出一只粗壮的大手,直朝林峰的肩膀抓去,那只手如同钢铁铸就一般坚硬有力。 “铁雄大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林峰忍着想要挪移开的身子,笑吟吟地向着赫连铁雄说道。 “铁雄大人,今日前来,不知羽衣大人有何要事?” “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赫连铁雄面带微笑,一本正经地说道:“此次聚会旨在令诸位彼此结识一番,日后各位皆为同僚矣。”其声洪亮,在整个空间回荡不止。众人闻之,亦皆展颜欢笑,现场气氛融洽和谐。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响动,随后两个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如鬼魅般闪身而入。他们身形挺拔,步伐稳健,面无表情地立于堂前,其中一人高声喊道:“大总管到!”。原本喧闹的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望向门口。 一名身穿淡蓝色衣服的中年男子缓缓地走了进来,步伐稳健而有力。 这名中年男子身材高大挺拔,面容刚毅而冷峻,他身上穿着一件淡蓝色的长衫,质地考究,剪裁得体,更衬得他气质非凡、风度翩翩。只见他神情自若地穿过人群,径直走到了主位上,然后稳稳地坐了下来。 众人纷纷双手抱拳,半躬着身子,异口同声地说道,“拜见大总管。” “诸位兄弟,可千万别太拘谨了,大家既然聚到这里来,那就是为了家主大人效力!”赫连羽衣端坐在主位之上,右手在半空中优雅地挥了一挥,同时面带微笑地说道:“来来来,都快请坐吧!”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亲切和随和之感。随着他这句话出口,整个场面似乎也变得轻松起来。在座的众人纷纷响应着赫连羽衣的话语,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他们的脸上虽然还带着些许拘谨,但眼神中却流露出对赫连羽衣尊重。 赫连羽衣拍了拍双手,只见一名身着丫鬟服饰的年轻女子,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来。她左手提着一只精致的茶壶,右手小心翼翼地举着一个托盘,向着赫连羽衣走去。待到走近时,她轻轻地将托盘放在桌上,然后动作优雅地将托盘中的几只小巧茶杯依次斟满了茶水。 “这茶可是皇上赏赐下来的,一般人可没这个口福!这次知道各位要来,家主大人特意吩咐我把它拿出来招待大家。不过呢,这茶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喝到的哦,得看看各位有没有那个本事了!”赫连羽衣面带微笑地说道。 话音刚落,只见他运转起体内的内力,右手迅速抬起至小茶杯后方,猛地一挥。刹那间,所有的小茶杯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在座的众人疾驰而去。众人皆是一惊,连忙运转内力全力接住小茶杯。 茶杯在空中急速飞行,带起一阵劲风。有的人站立起来双手接住,有的人则是端坐在椅子上接住,而林峰则是其中一员,待茶杯近身之际,他伸手一探,双手稳妥地接住小茶杯,一饮而下。 “诸位身手不错,我很满意!”赫连羽衣见状,不禁拍手称赞。 “接下来,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那就是家主大人即将交出兵权,辞去大将军的职位!然而,今天请大家来也不是这件事。皇帝陛下有新的计划,他要创建一个新的部门,名为镇武司。而家主大人,将被任命为这个新部门的大都督!” “镇武司还设有四位统领,但位置上已经有人坐了。” “而每个郡都会设立镇武卫,家主为你们争取到优先选择的权利,你们可以选择自己想要前往任职的地方。不过呢,希望你们能清晰地认清自己的实力和势力的强弱,不要做出超出能力范围的事,更不要拖大将军府,不,是大都督府的后腿。现在还是叫大将军府,等皇上下旨后我立马换个牌匾。” “你们退下吧” “是”众人站起身,对赫连羽衣行礼后,便依照刚才实力强弱次序离开。 第25章 林岳到来 林峰从大将军府出来,没有乘坐马车,反而将马车打发走,自己四处闲逛一会儿。脚步踩在青石板铺就的小巷中,两旁是尽皆是达官贵人的府邸,建筑修建的各有特色,或华贵,或清丽。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落下来,照亮了平整光滑的墙面和飞檐翘角。 隐隐约约间,有几处玩闹的声音从一面白色的墙内传了出来,林峰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靠近那面墙,然后像一只灵活的猫一样,迅速爬上了墙头。他趴在那里,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被里面的人发现。他慢慢地把头探出去,偷偷往墙里看去。 只见到处都是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而在这片繁华的景象之中,有一个少年格外引人注目。这个少年面容俊秀,气质高雅,身穿一袭华美的长袍,正与周围的几个女子嬉笑打闹着。他的笑容灿烂而迷人,让人不禁为之倾倒。这些女子们也都身着盛装,容貌姣好,环绕在少年身边,与他一同享受着这欢乐的时光。他们的欢声笑语回荡在空气中,仿佛将整个世界都染上了一层欢快的色彩。 “年轻真好啊!”林峰小声嘀咕道。 “确实啊”,不知何时赫连铁雄、上官瑞谦也趴在墙上偷看。 “这让我想起了那年少不更事的我,走在上官家后院花园里,听到假山后面两个人的声音传来,一个是我那好哥哥,另一个只知是个女人的声音,我听了好长时间,差点被发现。”上官瑞谦感慨道。 瞬间,赫连铁雄、林峰的目光注视着上官瑞谦。 林峰发出啧啧啧的声音,“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自小偷窥已有几十年,终成大器啊。” “上官兄,这偷窥有何技巧,可否指教赫连兄与小弟一二。” 上官瑞谦技术性咳嗽了两声,一脸正义地说道:“别胡说!在下乃堂堂正正、光明磊落之君子,岂会做出如此卑鄙龌龊、不堪入目之下流之事?你应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只有内心阴暗、思想龌龊之人才会看到和想到那些下流至极之事!”他义正言辞地指责着林峰,仿佛自己遭受了极大的侮辱一般。 随后继续义愤填膺地说道:“我们应当以高尚的品德和行为为准绳,远离那些低俗、卑劣的行径。若是人人都像你这般胡言乱语、诬陷他人,这世间岂不变得乌烟瘴气、混乱不堪?”说完这些话后,偷偷看了一眼赫连铁雄和林峰。 突然间,他察觉到了赫连铁雄和林峰两人那异样的目光,他们仿佛在用一种看傻子般的眼神注视着自己。 “哎,真是令人感伤啊!如今这风气日益败坏,人心不古啊。算了走了,你俩慢慢看吧”上官瑞谦运行轻功立马离开。 “上官兄,我们不鄙视你。”林峰假模假样地说了一句,转头向赫连铁雄说道“赫连兄,我也先撤了,您慢慢看。” 话毕,便跑的没人影了。 开阳城东南方位,一座占地极广、气势恢宏的四进院子里,上官瑞谦身形挺拔如松般地站立在书房门口。他身着一袭宝蓝色长衫,衣袂飘飘,更衬得他丰神俊朗,气质出众。 林峰须臾之间便风驰电掣般地赶到了现场,他犹如一座山岳一般稳稳当当地站立在上官瑞谦的右侧,手上提着一包果脯,脸上充满了好奇之色,双眼紧紧盯着上官瑞谦,仿佛要从他身上看出什么端倪来似的,开口问道:“仅仅只是这么短暂的时间而已,你究竟是如何做到如此迅速地更换衣服的呢?这一手绝活可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将其中的窍门传授给我才行。” 书房内突然间响起了一声清脆而又清冷的女声:“进来吧。”这声音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严,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推开门进去后,林峰率先开口,“是岳姐姐啊,怪不得上官瑞谦恭敬地站在门口。” 一个身着墨绿色衣袍、面戴铁质面具的神秘女子,缓缓放下手中的书籍,目光扫过眼前的两人,语气平静地说道:“此次你们两人出任镇武卫一职。其中,林峰选岭南郡,上官瑞谦选河北郡。” 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让人不能拒绝。 “哎呀,岭南郡啊,好远哦,岳姐姐怎么能这样对我!”林峰一脸幽怨地看着林岳。 “你烦不烦啊!”上官瑞谦皱着眉头,满脸的不耐烦,声音也比平时高了八度,“一个大老爷们儿,整天像个深闺里的怨妇似的,婆婆妈妈、哭哭啼啼,能不能有点男人的样子?”。 而对面的林峰,则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看起来有些委屈和无奈。 “林峰啊,别演了,这次没有糖,这是朱雀的意思,他与北齐和南唐遗民有些联系。”林岳说道。 林峰咳了咳,一本正经地说道“林岳啊,这岭南郡着实有些远了,不用说武川了,估计宇文拓的力量都鞭长莫及,这得靠我自己努力。” “不过呢,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我就不要好处了,但是关于赤阳神功和无双战戟之法的来历渊源我要一份。” 林岳点了点头,那本就是南唐李家埋下的坑,“我答应你,但是这只能自己人看” 林峰爽快地答应,表示自己是暗月的老人了,时刻铭记组织的原则。 “瑞谦,你有什么意见没有?”林岳目光从林峰身上移开,盯着上官瑞谦看。 “这个选择与家族那边选定的相差不大,没什么问题。不过我要一份武将修炼之法,霸王项羽的传承残卷应该在朱雀手上。”上官瑞谦说道。 “可以,我代替朱雀答应了,不过有个小小的要求,以后在你们的地盘内,需要给暗月以及暗月的朋友一些友谊。”林岳也同意了上官瑞谦的要求,并对两人提出自己的想法。 林峰和上官瑞谦没有立即答应,其中林峰说道,“在不违背自身利益的情况下,可以适当支持。” 上官瑞谦也点了点头,赞同林峰的提议。 林岳思索了片刻,也同意这个要求。 上官瑞谦倒是不担心,倒是林峰那边,应该不会没脸没皮地耍无赖。 第26章 林岳传话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阳光透过云层洒下,照亮开阳城。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让街道上往来的人感到心旷神怡。 几只幼小的鸟在树枝上鸣叫着,声音清脆悦耳,似乎在提醒着新一天从此刻开始。偶尔有一两只小鸟从窗前飞过,带来一阵微风,轻轻拂过脸颊,给人一种舒适的感觉。 早起的林峰手持一柄木刀,缓慢地演练着大周军方入门级刀法《血战四方》,十分注重意念的引导,通过内在意识的调节来控制外在的身体动作,从而让身体与这门刀法不断磨合,最终达到平衡与协调,这是林峰在闯荡江湖的时候发现并总结的诀窍。 谢辰端着一份精致的早餐,走过被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后花园的地面上形成片片斑驳的光影,进入后花园中的亭子里。他轻轻地将三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和一杯清香四溢的清茶放在桌子上,然后静静地站在一根柱子旁边,默默地注视着正在晨练的林峰。 林峰注意到谢辰的到来,但并没有停下练习,继续挥舞着手中的木刀,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流畅自然。他的呼吸平稳而有节奏,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谢辰静静地欣赏着这一幕,眼中流露出钦佩之情。他知道,大师伯实力强大,但没想到用刀的天赋如此之高。而且这样的练习刀法的诀窍,以此类推可以用来练剑等其他兵刃,这个方法看起来不难,似乎自己也可以学习。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峰的晨练渐渐接近尾声。他缓缓停下动作,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吐出来,走向亭子内坐着拿起包子咬了一口,满意地说道,“你很不错。” “大师伯客气了,这是师侄应该做的”谢辰微微一笑,“看大师伯晨练得这么认真,我也想跟着学了几招,似乎这个练刀的方法不错。” “哈哈哈”林峰发出一片爽朗的笑声,接着指点这个很会来事的晚辈,“我这个方法你可以学,但不能抄,我有一个当道士的朋友说过‘学我,不能全像我。化我者生,破我者进,似我者死。’,这个方法前任掌门也会,但他的却不是练任何兵刃,而是看书让自己静心,在心中演练。” 谢辰微微颔首,表示理解。他心里清楚,大师伯想要表达的意思,但这位大师伯和前一任掌门都是凤毛麟角般的绝世奇才,他们自然能够找到契合自身的修炼之法;而自己天资愚钝,能在谢家年轻一代中名列前五,纯粹是依靠自己超乎常人的勤奋与努力,用无数的汗水浇灌出来的成果。况且,自己擅长使用刀具,仿效大师伯的做法似乎并无不妥之处。 “多谢大师伯指点。不过,师侄还有一事不解。以大师伯的造诣,为何还要坚持每日练功呢?”谢辰问道。 林峰笑了笑,语重心长地说:“武学之道,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即使已有所成,也不能懈怠。只有持之以恒,方能不断突破自我。” 谢辰深受启发,他暗下决心,要更加勤奋修炼,追求更高境界。 “《血战四方》这门刀法,你们几个都练熟,后面用大用”林峰提前透露一些信息给这个老练的师侄。 “师侄明白,定会转达其他三位师兄弟,并勤加练习。”谢辰说道。 “时候不早了,你去忙吧。”林峰挥了挥手。 “是,大师伯。”谢辰恭敬地退出了后花园。 “说的好啊,‘学我,不能全像我。化我者生,破我者进,似我者死。’这句话,我怎么没听你说过。”上官瑞谦不知何时出现在林峰身后。 “你是不是一天吃多了没事干,净往我这里跑。”林峰一脸嫌弃道。 上官瑞谦不管不顾拿起林峰身前还剩下的一个包子,直接吃了起来,吃完后顺势抬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我是来送消息的,林岳才转给我,你要是不想听就算了”上官瑞谦坐在石凳上,翘起二郎腿,“那我走了哦。” “你包子吃了,茶也喝了,消息也该说了。”林峰声音降低了几分。 “赫连羽衣打算举办一场比武,按照胜者优先的原则,获得胜场最多的人先选择前往就任的郡,这次你的岭南郡可能有一个竞争对手,一个叫王百川的人,是家做有茶叶生意,而岭南郡的茶叶也是上乘”上官瑞谦声音低沉地说道。 “之前赫连羽衣把大家组织在一起的时候,没见有人叫王百川”林峰说道。 “我怎么知道,谁有那么多时间整天盯着这些,从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这个人来自江南郡,其余的都是些假消息。”上官瑞谦说道。 “还有呢,如果只是这点信息,林岳不会派你跑一趟。”林峰横了上官瑞谦一眼。 “你急什么,林岳还有其他的吩咐,这个王百川实力不错,你和他对战的时候小心一些,别暴露太多东西,赫连羽衣眼光很好,收起你那些华丽的招式,要是被他看出一些不属于武川派的武功,你就等着朱雀的问责吧。”上官瑞谦说道。 “王百川以往的战绩呢,使用过哪些武功路数。”林峰继续问道。 “目前只知道他擅长使刀,战绩不明,应该是那些大家族或者暗中的势力暗中培养出来的。”上官瑞谦双手向外一摊。 “那我无所谓了,要是这王百川真是个硬茬子,那我就认输呗,大不了选剑南郡呗,反正都在南边,我都没去过。”林峰一副撂挑子的态度。 “林峰兄别这样,你的实力我们可都知道,在暗月内,你所做的任务可都是只有成功的,可不能懈怠,让从无败绩的风格给改变。”上官瑞谦也不甚在意林峰的态度,反正他每一次都说撂挑子的话,但每一次都能完成任务。 “我兢兢业业干了那么多年,给暗月带来了那么多好处,现在组织内有谁完成任务的数量有我多?还真把我当做下地的牛了,可使劲弄了。”林峰向上官瑞谦吐槽暗月对自己的不公平对待。 上官瑞谦笑嘻嘻地从怀里拿出一本秘籍丢在石桌子上,“我懂啊,这不林岳给加钱了,这本《斩鬼神》刀法给你了,这本秘籍来头颇大,非绝佳天赋者不能修炼,练成之后威力巨大,可是林岳为你找来的。” 林峰听说过这本刀法秘籍,传说来源于周,为周王室一名公子所创,在武王伐纣时发挥过大作用。“岳姐姐太客气了,我就是发发牢骚而已,上官兄,请转告姐姐,我必定完成任务。” “既然已经向林峰兄转达完林岳的意思,那我就先走了。”上官瑞谦站起来,拍了拍手,“对了,我建议下次喝茶可以尝试一下换种口味” 说完话之后,上官瑞谦便消失在亭子内。 第27章 比武选任 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开阳城一如往常的人声鼎沸,天空碧蓝如洗,白云一片接着一片飘浮在空中,是一个好天气。 当今圣上已经降下圣旨,组建镇武司,并免去了宇文拓原有的大将军职位,转而任命他为镇武司大都督。虽然该知道的人都提前知道这个消息,但在不知道的人心中这个决定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引起了朝野上下的广泛关注和热议。 人们纷纷猜测着皇上此举背后的深意和目的,同时也对宇文拓这位备受瞩目的“武王”充满了好奇。宇文拓,这位曾经战功赫赫、威震四方的大将军,虽被陛下封为武王,但却没有赐武王府邸,没有赐开府建衙的权利,更没有封地。 如今的镇武司新建,看似权倾朝野,实则步履维艰。自古以来,朝堂与江湖之间的纷争从未停歇,往往以两败俱伤收场。经过无数次激烈的对抗与妥协,双方方才达成一种微妙的平衡——既有合作,亦有争斗。这种局面既充满了变数,又蕴含着无尽的可能。 而镇武司这个机构,单从名字来看就能知晓它的职责所在——直接面对整个江湖!这可是一项无比艰巨且极具挑战性的任务!宇文拓的智勇双全、才华横溢,想必一定能够胜任此职位。然而,这还得取决于皇帝陛下的态度如何了。 如果愿意给予人力、财力等方面的支持,那么毫无疑问,这便是对宇文拓的重视与重用;但若是仅仅赐予一个空有其名的头衔,其他一切都需要他自行去解决的话,那众人可就得好好琢磨琢磨该如何加入其中了。 毕竟,这样的情况下,是否值得投身其中,就成了一个必须深思熟虑的问题。 大都督府内,练武场内,宇文拓端端坐在正上方,俯视着场内的一切,赫连羽衣坐在其左边。 今日大都督府举办一场比武大会,一方面让前来效力的人在宇文拓面前展示自己的风采,另一方面是为了选拔有能力的人委以重用,给予他们优先选择任职地方的特权,这场比武的结果代表着大都督府给他们提供多少支持。 眼见众人到齐后,赫连铁雄站到看台前方大声说道,“今日我们举办这次比武大赛,目的为何,想必大家都知晓。” “在这里,我必须要着重说明一下,从今天起,我们所有人都将成为共同奋斗的伙伴。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够保持适度竞争,适可而止,千万不要做出伤害他人的恶劣行为。大都督固然欣赏有实力的人,但他更为看重的是那些品德高尚、才华出众的人才。这一点,希望大家务必铭记于心。” “下面,大家来抽签,看自己抽到几号擂台。” 等到赫连铁雄讲完,众人依次走到他面前,将其面前的纸团拿到手上。 林峰抽到了2号擂台,上官瑞谦抽到4号擂台,而王百川则抽到1号擂台,其余人也分列在四个擂台,每个擂台人数相等。 待到所有人抽完签,分别站立于自己所抽到的擂台旁边之后,赫连铁雄继续说道,“有意愿当擂主的人站到擂台上,若擂主守擂成功,除了优先选择任职的地方之外,大都督单独有赏赐。” 赫连铁雄说完话后,便退到赫连羽衣身后站着。 林峰身形一闪,如同一颗流星般迅速地来到了 2 号擂台之上,他稳稳地站立着,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一般。他环顾四周,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自信和坚毅。 紧接着,林峰深吸一口气,然后用洪亮而清晰的声音大声喊道:“今日,我林峰愿在此担任 2 号擂台的擂主!望诸位兄弟不吝赐教,让我们共同切磋武艺,一较高下!” 他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在整个比武场上传开,引起了一阵轰动。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这位年纪不上不下,心气却像个年轻人的武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们知道,眼前的林峰绝非等闲之辈,而是一个有着非凡实力的高手。 此时此刻,林峰已经成为了全场焦点所在。他昂首挺胸,意气风发地站在那里,准备迎接任何挑战。 上官瑞谦看着林峰此时的表现,感到不愧是他呀!都一把年纪了,在没有掌握对手资料的情况下,还学人家少年人意气风发。 不过林峰所在的2号擂台没有多少厉害的角色,只见他站在擂台上片刻时间都未有人上台挑战,其他擂台都已开始打斗。 最终在看台上的人目光注视下,2号擂台的人一个个走上擂台挑战林峰。 他们内心也很绝望,把握不准皇帝陛下意图的时候,家中嫡子稳坐高台,他们这些庶子推出来加入镇武司。 在这些人眼中,林峰简直就是一个脑子进水的蠢货。他那毫不掩饰的必胜信念,让人一眼就能看穿。 在这种情况下,理应保持低调、隐藏实力才对。毕竟,实力稍弱一些虽然可能得不到重用,但至少不会陷入太过危险的境地。 即使遇到危险,凭借他们背后强大的家族势力,也足以保护自身周全。只要不自己作死,就没什么大问题。 若是表现得过于出色,引起了宇文拓的关注,并得到了他的重用,那么想要退缩就变得无比困难。毕竟实力弱可以躺,实力强却不能找理由往边上靠。 家族的荣光绝不允许他们退缩,而且家族也绝无可能像对待嫡子那样去庇护他们。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只能全力以赴,勇往直前,即使前方道路崎岖险峻,也要坚定地走下去,因为他们背负着整个家族的期望和未来。 然而,这其中的压力与艰辛无人能真正理解。就算有一天倒下了,或许也只有自己父母会痛苦,其他人可能会欣喜地享受着自己为家族带来的好处。 林峰也发现了自己这2号擂台的其他人貌似没什么战意,把赫连铁雄口中的点到为止表现的淋漓尽致,但凡稍微落入下风就投降。 投降之后,还每人说几句恭维的话,着实让林峰疲于应对,说场面话,他很业余。 其他擂台情况也相差不大,估计是之前赫连羽衣请大家喝茶的时候相互看到对方的实力,虽然是比武,但以后都是同僚,没必要底牌尽出争一个高低。 最终四个擂台的擂主全部守擂成功,1号位王百川,2号位林峰,3号位司马钦,4号位上官瑞谦。 除了王百川和林峰都选择岭南郡之外,其余三位获胜者没有选择相同的地方。 赫连铁雄走到两人之间说道,“这场比武已经看出了大家武功的大致水平,你们两人选的地方冲突了,不如你们两人再选一个地方作为备选,然后再比试,获胜者去岭南郡,失败者去备选的地方。” 林峰说道,“没问题,我备选剑南郡” 王百川紧接着也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也同意,既然林峰前辈选择剑南郡作为备选,那晚辈也随前辈一样,选择剑南郡。” “那么这两个地方留存着,其他人可以选了”赫连铁雄点了点头,“不过大家也不要觉得一劳永逸了,等大家到地方去任职之后,每年都有考核,考核不合格者自然会被其他人替代。”这下把明显隐藏实力的那些人内心想要偷懒的心思给打掉了。 赫连铁雄继续说道,“当然百川和林峰兄弟也没必要再打一场,免得伤和气,等一会儿,我请大家去醉仙楼,一来是庆祝我们因缘际会在此相遇,二来是百川和林峰兄之间,酒量大的人获胜,所有人做一个见证。” 说完之后,林峰立马答应下来,可以不费银子就去开阳城有名的醉仙楼吃喝一番,况且自己酒量那可是出了名的大,这下子稳了。 上官瑞谦站出来高声呼吼,“多谢大都督。” 其余众人也跟着说道“多谢大都督。” 宇文拓站到看台前来,右手抬起示意大家安静,他说几句,“今日与大家相聚在此是一种缘分,恭喜诸位大人了” “希望诸位大人前往各地赴任之后,可以坚守本心、各司其职,切不可玩忽职守、滥用职权!需知尔等身负皇命,当以天下苍生为重,谨记朝廷赋予你们的使命和责任,万不可辜负了陛下对你们的信任和期望!” “最后四位擂主的赏赐,待你们前往各地赴任之前来大都督府领取。” 说完之后,宇文拓便径直离开。 上官瑞谦赶忙说道,“谨记大都督教诲。” 其余众人随即说道,“谨记大都督教诲。” 等到宇文拓、赫连羽衣等两人离开之后,众人连忙走到林峰等四位擂主身旁恭喜他们入了大都督的眼,前途不可限量。 赫连铁雄招呼着众人往醉仙楼走去。 第28章 酒楼见闻 众人心中皆是欢喜异常,脚下仿佛生了风一般,大步流星地向前走着,恨不得肋生双翅,立刻飞到醉仙楼去。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兴奋和期待的神情,似乎已经闻到了那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酒佳肴香气。他们的步伐轻快而有力,像是要把这一路上所有的疲惫和等待都抛在身后,只想尽快抵达目的地,享受一场丰盛的盛宴。 醉仙楼整体为木质结构,覆盖以黄色琉璃瓦,外观看起来颇为宏伟壮观,全楼共有五层,每层的高度逐渐减小,寓意着权利的阶梯。在这里,每一层都代表着一种独特的身份和地位。 从下往上看,第一层是普通百姓的聚集地,这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第二层则是文人墨客的乐湾,他们在此吟诗作对,畅谈天下事。 第三层是富商巨贾们的场所,奢华与繁荣在此交织辉映。 第四层则是达官贵人、世家名流、武林名门汇聚之地,充满了各种利益交织。 而最高的第五层,则是皇室以及公侯贵族才能踏足的地方,那里充满了权力与尊贵的气息。 赫连铁雄带领众人直奔第一层楼慢慢攀爬而上。 第一层楼,普通百姓之间交谈莫过于今天谁家亲戚当官了,谁家侄子又拜入哪个大门派了,亦或哪家小子在学堂受到教习表扬。 第二层楼,文人之间或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吟诗作赋,或闲谈这家小姐如何,那家小姐又青睐谁,还有几人似乎在针砭时事。 第三层楼,见着有一群人登上来,纷纷放下手中的碗筷或酒杯,微笑着点头示意。 第四层楼,此刻人员较为稀少,见着赫连铁雄领着一群人上来,其中一人走向前来打招呼,“楚家,楚少云向赫连大人问好” 赫连铁雄看着眼前的少年,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开口说道:“楚小子啊,你这个时候本应待在学堂里读书习字才对。我看你这副模样,莫不是偷偷溜出来玩耍的?哈哈,难道你就不怕你那厉害的姐姐发现后,用她的鞭子狠狠地抽打你一顿吗?”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和戏谑。 楚少云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语气略带尴尬地说道:“赫连大人说笑了,今天可是休沐呀,如果不是这样,我哪敢跑出来玩耍呢?毕竟平日里学业繁忙,实在没有时间和机会放松一下。还望赫连大人莫要见怪才好。”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咳嗽了两声,似乎想要掩饰内心的窘迫之情。 赫连铁雄摆摆手,“行了,我也是读过书的,知道今日休沐,你先去陪你的同伴吧,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了。” 楚少云斜站着,躬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待到赫连铁雄一行人离去,才起身回到自己的桌椅之处。 进入包房内,赫连铁雄说道,“从第一层走到这第四层,诸位可感受到其中的不一样。” 在场的众人没有发出声音,等着下文。 赫连铁雄继续说到,“无论装饰,还是人员身份的不同都是表面的,最大的不同是权利,诸位享受到了大都督给予的权利,所以才能在这第四层吃饭。我也希望诸位牢记大都督的恩情,只要诸位心向大都督,那么大都督自然就是诸位的靠山,而大都督的靠山是谁不用我说了吧。你们有的来自江湖门派,有的是大家族庶出子,只有大都督能够给你们足够的权利、足够的利益以及足够的尊严,希望诸位兄弟认真考虑。” 众人纷纷表忠心道,“唯大都督马首是瞻。” 第29章 偶遇三皇子 包房内装饰颇为讲究,家具多采用紫檀木材制作表面雕刻有梅兰竹菊等图案花纹,寓意吉祥如意。桌椅摆放讲究,通常为八仙桌配以太师椅,围成一圈,方便宾客交流。桌上铺有绣有精美图案的桌布,摆放着青花瓷碗碟、玉质酒具等。 墙面上挂有名家字画,或为山水,或为花鸟,亦或是人物故事,既能展现醉仙楼主人的品味,也彰显其实力。 窗棂上雕刻着各种图案,阳光透过时,地上便会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别有一番韵味。 林峰站在窗口远眺,目光所及之处,尽收眼底。远处的天际线仿佛触手可及,宛如树木的建筑,层层叠叠,错落有致。街道变成了一条条细长的带子,缓缓移动的马车,往来的行人似乎成了桌子上的玩偶。 此情此景,给人一种前所未有的视觉冲击,让人不禁感叹开阳城的壮丽与繁华。 让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迈之情,仿佛将整个开阳城踩在脚下。 此处的视野极佳,让人有一种俯瞰众生的感觉。他想象着,如果站在更高的地方,比如第五层楼,那种感觉肯定会更加强烈。也许,这就是权力带来的好处吧。只有拥有足够的权力,才能站得更高,看得更远,掌握更多的资源和信息。 怪不得古往今来的人们,都想登上高峰,走上高位,成为俯瞰众生的那一小撮人。 “此地视野极佳,风景如画,令人心旷神怡啊,不是吗?”赫连铁雄背负双手,信步走到林峰身旁,轻声问道:“你在此处,可有看出些什么?”。 林峰微微眯起眼睛,凝视着远方,沉默片刻后缓缓回答道:“我看到了下方的忙碌,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活奔波,而站在这里的我们则仿佛超脱于这一切之上,成为了一个冷静的观察者”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凝重起来,“让人有一种征服的感觉。” “同时,我还看到了敬畏。” 王百川迈着沉稳而坚定的步伐走到赫连铁雄面前,微微躬身,毕恭毕敬地说道:“赫连大人,所有菜品已经全部摆放妥当,香醇美酒也已斟满酒杯,请大人移驾入座。”他的声音低沉有力。 赫连铁雄嘴角微扬,轻轻点了下头,表示同意。他语气平静地说道:“好,那我们就去坐下用餐吧。接下来的时间属于你们两位,看看谁的酒量更胜一筹。”说罢,他的目光扫过两人,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和笑意。仿佛在这场较量中,他也能感受到一种别样的乐趣。随着他的话语落下,现场的气氛似乎变得更加热烈起来,众人纷纷围拢过来,准备见证这场酒量的对决。 林峰面对着大家伙的起哄声,没有丝毫的犹豫和退缩。他猛地抬起右手,抓起一坛酒,紧接着,迅速揭开了酒坛的封口,仿佛要释放出内心深处的豪迈与激情。随着封口的开启,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弥漫在空气之中。 林峰深吸一口气,然后张开嘴巴,将那坛酒如长鲸吸水般一饮而尽。酒水顺着他的喉咙流淌而下,带来一阵火辣的刺激感,但他毫不在意,脸上反而露出了满足的笑容。这一刻,他仿佛与酒融为一体,尽情享受着那份豪情壮志。 待到他咕噜咕噜将最后一滴酒咽下喉管后,放下酒坛,用手背擦去嘴角的残液,然后抬起头来,直直地看向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王百川,调笑地开口说道:“王兄弟啊,该你啦!咱们就这么,我喝一坛,你喝一坛,看看谁先撑不住倒下,就算谁输,嘿嘿嘿……”说罢,他还挑衅似的冲对方扬了扬下巴。 王百川黑着脸抬起面前的一坛酒,去下红色的封皮,抬起来就开始猛喝。喝完一坛之后,王百川隐约有些站立有些不稳。 林峰心里可开心了,他昨晚可是和上官瑞谦以及林岳吃了宵夜,而且从大都督府出来到这个酒楼之间可是吃了些果脯蜜饯垫肚子,现在肚子里有货,一点都不怕,王百川这小伙子还是太年轻了,没经验。 上官瑞谦站起身来,带头鼓掌。“两位好酒量,百川兄弟,你可得加把劲啊,林峰这个糟老头子现在只是看起来毫不在意,我猜测他其实已经醉了,只是强撑着的。” 林峰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喊道,“再来一坛。” 从旁边人手里接过一坛,开封,饮下,一气呵成。 王百川第二坛酒还剩下一小半的时候就喝不下了。待到赫连铁雄判定王百川输了之后,林峰才踉踉跄跄走出包房,前往茅厕。 周围的人也被这股豪迈之气所感染,有人低声议论:“这两位,真是豪杰啊!百川兄还需多锻炼锻炼才是。” 随着时间流逝,酒香逐渐弥漫,大家的脸庞也泛起了红晕,但眼神依旧清明,言辞更加激昂。世家出身的几人开始谈论着诗词歌赋,历史典故,时而笑声朗朗,时而争辩激烈。 旁边包房内有几人围坐在一起,一位身着蓝衫,眉宇间透露出几分书卷气的年轻男子说道,“百山兄,似乎你兄长斗酒输了。” 另一位则是一袭黑衣,眼神深邃,透着一股不羁之气的男子说道,“上官兄,我兄长很少饮酒,输了自然不意外,反正岭南郡去不了,拿下剑南郡也在预期之内。” “不过有一点小弟挺好奇的,这次前往宇文大都督麾下效力的人都是新人,怎么上官家还是派遣你的族叔,而不是另选一个,况且你族叔已经分家出去,还是圣上做的见证。” 气氛冷下来,一个身穿紫衣的俊美少年说道,“王大哥,你是不知道,他们上官家无论年轻一辈,还是上一辈,旁支天赋出众着倒是有,但是嫡出的人里面要么不适合到大都督麾下效力,要么实力欠缺,不堪大任。” 坐在主位上的少年一脸郑重地开口说道:“阿文啊,都是自家兄弟,说这些话可就见外了啊!不管怎么说这也都是上官家内部的事情嘛,以后可不许再这样编排啦!”说完之后,他顺势举起了手中斟满美酒的杯子,对着在座众人激昂地喊道:“来来来,诸位兄弟们,满饮此杯!” 在旁人的多次拉扯之下,那位身着紫袍的翩翩少年才满脸不情愿地端起眼前的酒杯,并用一种十分冷淡的语气说道:“是殿下。”说完之后,他便直接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上官家曾经辉煌一时,但如今却已逐渐走向衰落。这种衰退并非一蹴而就,而是从家族内部的嫡系和旁系之间产生分歧开始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分歧不断加剧,最终导致嫡系在家族内掌控权利和资源,而旁系弟子只有出走四方,正巧赶上时局变动,上官瑞谦立下赫赫战功,并成功地分出家门,这无疑是对上官家的一次沉重打击。 至此,上官家的伪装被彻底撕裂,其虚弱的本质也暴露无遗,也点燃了上官家旁系的野心,下一个分家出去的没准就是自己。 正因为如此,那个名叫阿文的紫衣少年才敢于在上官虎面前如此嚣张,甚至当着三皇子的面公然嘲讽他。 显然,阿文深知上官家现在的处境,知道他们已经无力抵挡外界的压力。或许正是这种洞察力,让阿文有了足够的勇气去挑战上官虎这个看似强大的对手。 三皇子没有明着呵斥阿文就代表着上官虎在他心里分量很轻,内部的小口角之中,不值得他维护。 四楼包房虽然隔音效果较好,但在高手耳中还是能听出些话语。 林峰对着上官瑞谦说道,“上官兄,贵家族之事精彩纷呈啊,幸好你分家出去了。” 赫连铁雄也说道,“瑞谦兄弟,我们俩相交多年,是比亲兄弟还亲,你放心有这么一帮兄弟在你背后给你支撑着。” 其他人也纷纷说道,愿与上官瑞谦同进退。 赫连铁雄接着说道,“就算我们敌不过上官家,但背后还有大都督,瑞谦兄弟,你是知道大都督对手下兄弟是怎样的。” 上官瑞谦感激地看了一眼赫连铁雄,随即扫视在场的众人,举起手中酒杯,“多谢赫连兄,也多谢诸位兄弟,在下定不会忘记这份情谊。” 此时,包房的门被敲响,上官瑞谦走上前去开门。 一看便是三皇子一行人,端着酒杯过来。 赫连铁雄连忙赶到包房门口躬身向三皇子行礼,“拜见三皇子殿下” 三皇子将赫连铁雄扶起,“赫连大人,不必多礼,今日相遇在此是一种缘分,想着就过来见见面。” “这诸位都是到小叔麾下效力的吧,果然人才众多啊。” 赫连铁雄满脸笑容地将三皇子等人迎进包房,并热情地说道:“哈哈哈,哪里哪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陛下的英明领导啊!正是因为陛下的卓越才智和远见卓识,我们才能够汇聚一堂,共同为国家的繁荣发展而努力。同时,也要感谢各个世家和门派的大力支持与配合。如果没有大家的齐心协力,我们也不可能有今天这样的团聚机会。所以说,这不仅仅是一种缘分,更是陛下的恩赐、各世家门派的共同努力所带来的结果。在大都督的麾下,我们定能携手共进,创造出更加辉煌的未来!”他的话语和神色似乎充满了感激之情,让在场的除了年纪较小的几人外,其余人都露出为之动容的神色。 “大家都坐,不要站着了”三皇子招呼着在场的众人坐下。 阿文站出来走到上官瑞谦面前,说道“拜见谦叔叔,王志哥在家总念叨着您南伐时的照顾。” 听了这个少年的话,上官瑞谦顿了一下,“阿文,你也长大了,以前和你叔叔王宇一起玩的时候,你还在启蒙。你哥哥王志啊,是个不错的人,有这样的兄长你应该很幸福,他武功不错,军略也不错,为人也不错,当然如今看起来你也很不错,你们王家好门风啊” “叔叔过誉了,王志哥是玉树临风,武功高强,我比他差远了。”王文说道。 “阿文不必妄自菲薄,人的手有十个指头,每一个指头都不一样,对于一个人来说都不可或缺,我很看好你。”上官瑞谦说道。 三皇子看着上官瑞谦和王文聊起来了,丝毫没有在意上官虎还在一旁,便对着上官瑞谦说道,“上官大人,久听小叔和诸位大人南伐的风采,实在是久仰了。” 上官瑞谦连忙低声回复道,“担不得三皇子如此称赞,这都是大都督统领有方,诸位同僚凝心聚力的功劳,在下只是略尽绵薄之力。” 三皇子没有在意上官瑞谦的自谦,继续微笑着说道,“之前听起上官兄对上官大人多有崇拜,我就告诉他,上官大人的为人和功绩担得起他的崇敬之情。” 上官虎上前来对上官瑞谦行礼,随后说道,“拜见叔叔,分家之后父亲大人对叔叔多有想念,祖母也时常礼佛为您祈福。” 三皇子接着上官虎的话说道,“上官大人,你与上官兄本是一家,如今又一同在小叔麾下共事,上官兄我已经举荐他在镇武司总部就职,日后你们可要相互扶持。” 上官瑞谦赶忙起身,恭敬地回道:“在下一定谨遵殿下教诲。” 赫连铁雄此刻开口,“三皇子还请就坐,我们好好招待一下您。” 三皇子笑着起身,举起酒杯,“还是不打扰诸位相聚了,今日能与各位在此相遇,实乃幸事。我敬大家一杯!”众人纷纷起身,回敬三皇子。 “诸位皆是我大周的精干力量,此次投身镇武司,必能有所作为。”三皇子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赫连铁雄身上,“还请赫连大人代我向小叔问好,我十分支持小叔,相信小叔能不负众望,为父皇,为朝廷立下功勋。” 赫连铁雄躬身地答道:“在下定向大都督转达三皇子的心意,承蒙陛下厚爱,我等定当竭尽全力,为朝廷效命。” 待三皇子离开后,包房内的气氛轻松了许多。赫连铁雄感慨道:“三皇子果然面容英俊,是有德之人。” 众人点点头,没有发出声音。 一场小小的风波就这样过去,众人继续推杯换盏。然而,在这热闹的氛围中,每个人都心思活跃,这场权利的游戏才刚开始,三皇子表现的些许上不得台面。 只是不知道是真上不得台面,还是韬光养晦。 第30章 林岳的宵夜 月色如练,银辉洒满石板小径,宛如一条银色的丝带蜿蜒向前,开阳城东北方,林峰踏入了这片宁静的街区,月光洒在他身上,映出他坚毅而又略带疲惫的脸庞,似乎豪饮下的酒让这位夜猫子也产生了困意。 这片区域的街道干净整洁,两旁的树木长得亭亭玉立,像是守夜的卫兵,此刻,万籁俱寂,大部分居民已经进入梦乡,只有偶尔传来的打更人的声音打破这份宁静。 林峰一脸倦意地走着,脚下的石板路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的步伐此刻不再稳健有力,但也不曾丢失一个高手的习惯。他的目光扫过周围的建筑,心中涌起一股无奈之情。吃个宵夜而已,非得整这么多花样,一个地方只待一次。 很快到达目的地,一座看起来像是富商的府邸,两座石饕鬄工整地落座在大门口,林峰就不是个走门的人,运行内力一跃而起,翻墙而入。 径直往后院走去,路过一排幽静的竹子,略微停下脚步。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微风拂过脸颊的凉爽,倾听着夜虫的鸣叫。 一座亭子下,林岳和上官瑞谦围坐在一张石桌旁,石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吃,有两盘淡黄色的酥饼,一屉热腾腾的包子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几串晶莹剔透的糖葫芦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光,一碟切好的牛肉条和一坛陈年老酒静静地等待着品尝。 看着林峰走到两人跟前,上官瑞谦嘴角一扬,调侃道:“怎么来的这么慢?是不是最近疏于修炼,武功退步了啊。”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轻拍了拍林峰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我为什么来得晚,你不知道吗?喝了那么多酒,我在醉仙楼都吐两次了,真是把喝的和吃的都得吐个干干净净,不得回去沐浴一番吗?”林峰对上官瑞谦的调侃,直接回怼过去。 “这大晚上,正经人谁不睡觉啊,说吧,叫我来有什么事要安排。” “这次三皇子出现的有问题,我们去醉仙楼的时候可是申时,以往他在醉仙楼可都是酉时”林岳不急不缓地说,“一个人长期的生活习惯是固定的,不可能突然改变,如果改变了只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是他遇到了些事情改变了现有的想法;第二种则是以往展现出来的都是装的。” “镇武司是什么啊?是宇文海让宇文拓组建的,里面的人可都是在皇帝允许的名单中,可有见到其他皇子往这里伸那么一点点距离。” “因为这是皇帝的专属。” 林峰听了林岳的回答之后,脸上露出疑惑之色,他继续问道:“那三皇子背后是谁?” 林岳皱起眉头,思考片刻后说道:“我也不太清楚,但据我所调查,三皇子背后很干净,除了母族之外没有其他势力。” 上官瑞谦说道,“而且三皇子的母族也不会这么愚蠢。” “说实话,我对上官家的选择挺感兴趣的,他们是怎么做到连续两代站队错误,这第三代看着也像是要站错队了,对于一个世家来说做到这点也很不容易了” 林峰对于上官瑞谦这么调侃自己家族喜闻乐见的,不过上官家也确实在站队方面一直在出差错,还是人家王家好,不确定自己是否站队成功,那就不站队了,只要别的世家没落,那么就等于他们王家进步了。 “三皇子这个举动,以及他背后隐藏的势力会不会对我们组织造成影响”。 “暂且以不变应万变,行事小心一点。”林岳提醒两人道,随后对着林峰说,“对了南边的李财主家有些生意可能需要你照顾一下。” 林峰说道,“没问题,增加条件没问题,但是得加钱。算你欠我一个人情,怎么样。” 林岳点了点头,答应林峰的要求。 上官瑞谦见此,举起手中的杯子说道,“举杯,我们好久没有这样一起坐下来吃饭了,得庆祝一下。” 林峰和林岳举起手中的杯子,三人碰杯之后,一饮而尽。 他们轻声交谈,边吃边聊,偶尔举杯共饮,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和谐。林岳讲述着大家分散之后组织的情况,上官瑞谦则分享了他分家之后的事情,而林峰则时不时插入一些武林八卦秘闻。 第31章 林峰的信 太阳西斜,逐渐向地平线滑落,仿佛一颗巨大的金球被无形之手推动着缓缓前行。天空中的云朵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红色,随着时间推移,夜幕逐渐降临。 藏书阁旁边的柳树垂挂着柔软的枝条,随着微风轻轻飘荡,宛如优雅的舞者在风中翩翩起舞。 谢齐看完手中的信之后,神色微变,信中的内容让他有些意外,但片刻之后便恢复平静,没有说任何话语。 随后将信递给旁边的弟子谢阚泽,接着端起一杯茶,轻轻揭开杯盖,微微倾斜杯子,用杯盖边缘轻轻拨开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然后轻轻抿了一小口茶水,仿佛在品味着什么。 谢阚泽看完之后与谢齐一同陷入沉思,这封信让他们俩都感到意外,长期追随谢云龙在宇文拓帐下效力,以为把所有势力的基本信息都掌握齐全,没想到林峰的一封信让他们发现还有一个隐藏的势力,也许还有更多,只是没有发现而已。 “掌门,从林师伯的信里面看,现在大周卧虎藏龙之辈还有很多,我们对那边的安排怕是要更加小心,甚至可以放弃部分利益。”谢阚泽对着谢齐说道。 谢齐摇了摇头,“难,我现在只是武川派的掌门,武川城带头人的身份还有获得那几家的认同,他们追随大伯南下牺牲太多,现在到了收获的时候,不会赞同放弃那边的利益。” 谢阚泽说道,“你是大伯认同的人,他们不敢阳奉阴违。就算他们不听,出现损失那也是自找苦吃。” “阚泽,你这话确实没错,因为是大伯推我上位,他们给面子,所以听我的,但我没有大伯的威望,他们会质疑我的决定也在所难免。”谢齐觉得有些难办。 “但你得记住,不管是武川派还是武川城都是一个整体,只能共进退,不能各做各的,不然人心散了,这个势力就离分崩离析不远了。” 谢阚泽说道,“林师伯这封信的内容也不能泄露,我回家去找家主,请他出面。” 谢齐说道,“现在谢家是谢准做主,家主已经把谢家掌家的权利全部移交了,自己闭关修炼。” “小准是个聪明的孩子,他应该明白现在的局势,我们之前已经吃的太撑,现在需要时间消化,增长力量,在局势不明朗之前,不能被牵扯太多。”谢阚泽说道。 谢齐轻笑了几声,对谢阚泽眼中谢准的评价不否定,也不肯定,只是端起茶杯,再次小啜一口。 “你上一次见谢准是什么时候,谢准杀的人估计比你杀的都多。”谢齐继续说道。 “他现在武功高,手段强,在东边可是为谢家暗中夺取了许多利益,就连王家年轻一辈杰出人物都在他手中吃了不小的亏。” “他是不会放弃南边的利益,武川城年轻一辈里面听他的比听我的多。” “你知道为何我自追随大伯之后,便很少单独见谢云鹤了吗?” “因为大伯的路是正,不管阴谋还是阳谋都凸显一个大气,让我很崇拜。” “谢云鹤一天到晚穿儒袍,装模作样以为自己是个读书人了,其实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只会凶狠那一套,上不得大台面” 谢阚泽右手捂着脑袋,这都是些什么事。“小齐,家主毕竟是你父亲,况且你母亲已经去世那么多年了,你不能一直仇视他。” “阚泽,谢云鹤作为一个家族的族长,他确实比大部分家族的族长做得好,可是作为一个丈夫他很失败。” “你知道大伯是怎么评价他的吗?那一天,大伯打完仗回来,还未卸甲就赶回来,抱着我说,‘你爹不会当爹,你以后跟我走,你以后打的过他了,心情好的时候揍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也揍他,大伯给你撑腰,武川城不会有人敢在我面前说你不孝。你爹大事干不成,没有舍我其谁的勇气,小事干不好,没有先利他人,再利自己的心气’。自那天起,我就离开谢家,追随大伯东奔西走。” “当我十五岁再次回到谢家的时候,谢云鹤已经不敢对我说不这个字,因为他知道我的每一个决策都符合武川城的利益,而他只有主动同意和大伯的铁拳下同意。” “有一次,他用父亲的名义拿捏我,用他比我深厚的功力教训我。大伯知道了之后,只用了一刀就把他砍在床上躺了半年。” 谢阚泽脸色动容,“大伯这个人真好,有他是谢家之幸,也是武川派和武川城之幸。” “谢准是谢云鹤精心培养出来的,也继承了他上不得大台面都作风。他不会明白作为一个门派、一个家族、一个势力的带头人保护自己这一方的人是一种责任,不管这个人是强大还是弱小,生命只有一次,上一辈已经用生命换来了那么多的利益,我们需要的是让每一个人得到充分成长,为武川城贡献自己最大的力量,而不是继续用人命去换取自己头上的功勋战绩。” “大伯说过,他们这一代人战死沙场,换来的利益是属于每一个武川城的人,而不是单纯的武川派以及那几个家族。” 谢齐最后说道,“所以谢准一定会站在我的对立面,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去找大伯。” 谢阚泽点头道,“无论怎么样,我都会支持你,武川城带头人只能是你,不是因为大伯支持你,而是因为你的眼光格局、良善关怀,同时不缺心机手段。你是一个领袖者。” 第32章 谢云龙的发现 夜幕缓缓落下,月光如水般洒下,透过稀薄的云层,温柔地抚摸着大地。 渐渐地,月亮开始崭露头角,从远处的山峦背后升起,逐渐升高到夜空中。它那洁白的光芒宛如一盏明灯,照亮了黑暗中的一切。 随着时间的推移,月亮变得越来越明亮,将周围的星星衬托得更加璀璨夺目。它像是一个巨大的玉盘,悬挂在天空中,给人一种无尽的宁静和安详感。 谢齐端着两碗绿豆汤,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洒出一滴。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投下一片片斑驳的阴影。谢齐的脚步轻盈而稳定,每一步都落在那片斑驳的阴影上,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修长,在这个宁静的夜晚。 随着他的前行,藏书阁越来越近,月光映照在藏书阁的墙壁上,勾勒出它轮廓分明的线条。谢齐心中涌起一股与有荣焉之情,这座藏书阁是在谢云龙手中建立完善的,里面的图书象征着过往的功绩,承载着无尽的智慧。 终于,谢齐来到了藏书阁前,他轻轻推开门,门轴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他走进藏书阁,里面弥漫着书香的气息,让人感到一种沉静和安心。谢齐走上五楼,将一碗绿豆汤放在桌上,然后走到窗边,凝望着窗外的月色。 一阵读书声传来,“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这是谢云龙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谢云龙放下手中的书卷,结束了今天的修炼。他伸了个懒腰,从修炼室里走了出来。走到桌子旁边,端起那一碗已经凉透了的绿豆汤,拿起勺子轻轻地搅拌着。然后舀了一勺送进嘴里,感受着绿豆的清香和淡淡的甜味。接着又连续舀了几勺送进口中,不一会儿,这碗绿豆汤就被喝光了,连碗底的绿豆也没有放过。 谢齐转过身问候道,“大伯怎么开始念佛经。” 谢云龙说道,“你说我们的武功起源于哪里?为何有内功和外功之分?内功的内力是什么,外功的气血劲力又是什么?” 谢齐有些懵,不知道自家大伯想说什么,实打实地说道,“不知,请大伯赐教。” 谢云龙说道,“我看专研医书,对于我的修炼进展缓慢,我反过来追寻武功的起源,从有确切记载的史书看,武功最早记录于周,内力最早来源于周公旦,据说是他在制礼作乐,建立典章制度过程中,以‘德’为核心,研究出了内力武功的雏形。” “那么,周之前的夏和商呢,他们修炼的是什么,没有任何记载。那会不会修炼的就是气血劲力,我猜测应该是。因为任何武功都会有一个历史渊源,不可能突然出现一个较为成熟的修炼体系。还有就是史书记载,商纣王单手扶柱,能做到这一点,目前只有修炼气血劲力可以,也不可能有其他的修炼体系,不然一定会留下只言片语或者功法残卷。” 谢齐还是没有听明白,这与自家大伯读佛经有何关系。 谢云龙看见谢齐还是懵懂的表情,继续开口道,“自内力体系创建以来,顶级高手出现在哪些地方。” 谢齐想了一下,表情震惊道,“大伯,自内力体系诞生以来,有记载的顶级高手有很多,比如春秋战国时期中,诸子百家的代表人都是顶级高手,但一定要选一个镇压一个时代的人,那非道家的李耳、儒家的孔丘莫属,就算墨家的墨翟、纵横家的王诩、阴阳家的邹衍与这两人比起来也差一线。” “西边也出现了一个镇压一个时代的人物——释迦摩尼,创建了佛教,后来佛法东传,来到我们这边” “大伯,似乎自此,天下武功就没有离开过儒、道、佛三教。” 谢云龙微笑着点了点头,“确实天下武功往起源追寻,总会寻到儒、道、佛三教之一。这三家的武功特点在于以道御气,用经典来镇压心性,拴住心猿意马。” “我尝试用熟读三教经典来来镇压赤阳神功、混元真气以及无双战戟之法,有些效果,我怀疑是无双战戟之法有问题,因为内力之间的冲突不该是这种表现。” 谢齐担忧地说道,“大伯,那该怎么办。” 谢云龙沉思片刻,便说道,“你暗中找几个未修炼过内力的弟子来,按照三门功法其中两门合练,以及三门功法单独修炼,时刻注意他们的修炼情况,以及脾气和性格变化。” “直接说清楚,这是我想找他们的,他们可以拒绝,我尊重每一个人的选择。” 谢云龙拿几个卷轴出来,放在桌子上,“这是我修炼三种武功的经验,以及可能面临的困难猜测,还有修炼所需药物清单。” “你认真准备,在门派之外找你信得过的人去办,这件事很重要,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你那些个师伯、师叔们也要保密”。 谢齐点头答应,随后端着桌子上的空碗,向谢云龙告辞,“大伯,我会办妥,您先休息,我先退下。” 谢云龙点了两下头,伸出左手一挥,示意谢齐退下。 第33章 谢齐的安排 谢阚泽来到谢齐的书房门前,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谢齐正坐在书桌前,神情严肃地看着一卷书。他走到谢齐身边,轻声问道:“怎么样,大伯有说什么没有?” 谢齐抬起头看了一眼谢阚泽,眼中一片平静,缓缓说道:“昨晚我去见了一下大伯,去的路上,看着月亮下的影子,突然就不想告诉大伯了。” 谢阚泽皱起眉头,有些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呢?” 谢齐叹了口气,认真地解释道:“也许是因为我看见了影子,也看见了自己的内心吧。一直以来,无论是读书,还是练武,我都对自己严苛到了极致,帮大伯做事也完成的比较漂亮。但是轮到我自己做主的时候,我不自信了,喊怕辜负大伯的信任。其实在我自己的内心深处,还是希望自己独立解决问题。” 谢阚泽听后,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那我们只能靠自己了。不过,我们也要尽快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不然情况会变得糟糕。” 谢齐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谢阚泽的看法。他们开始讨论如何应对目前的困境,寻找解决方案。 “阚泽,谢准为何在武川城年轻一辈之中威望较高?” 谢阚泽想了想,回答道:“有两点,第一点是他在东边赢了王家人一场,带来了许多好处;第二点是随我们南下的人手折损较多,而且大家只看到大伯的功绩,而忽略了你的。” 谢齐叹了口气道:“果然,所有的答案大伯都已经告诉了我。大伯年轻的时候是怎么上位?” “其一,加入大周军中,带领武川城各方势力通过征战,获取巨量财富,这一点就把谢云鹤压的死死的;其二,利用武川派培养自己的嫡系人手,再以这些人手聚拢一批更多人,垄断武力,形成威压武川城之势;其三,通过整合各家族生意范围,制定商贸规则,把武川城的经济命脉掌握在自己手中。”谢齐继续说道。 谢阚泽听了之后,询问道,“大伯能做到这三点,最重要的一个环节是他的武功冠绝武川城,随后其他两点才能进行。” “现在不一样了,你能找到新的财富增长点吗?在武川派内,你根基不深,也没有培养嫡系的人手。” 谢齐笑着说道,“你忘记了大师伯吗?从大师伯的信上可以看出来,他有自己的势力和信息渠道。我也可以向大师伯学习,在外面培养。而且你忘记我擅长什么了吗?” 谢阚泽说道:“你擅长什么?难道不是做生意和管理?” 谢阚泽突然一惊,仿佛想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你除了这两样,还擅长练兵。这是大伯亲自教你的,各种战阵演练,你手下的人学的最快。” “小齐,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可你要想清楚。要是暴露了,大伯也救不了你。” “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不会乱来的。不过,门派里的事务还得靠你来帮忙分担一些。一般的事情就去找那几位师叔商量着办吧,他们经验丰富,应该能处理好。遇到重要的问题或者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记得随时来找我。” 谢齐离开书房之后,暗中前往武川城外三十里外的一个庄子,是一个放牧的轮休点,他将李盈克安置在此处。 经过上次谢云龙与南唐旧人达成一定的默契之后,双方的关系倒是缓和了不少。 他知道要想寻找新的财富增长点,必须依靠与李家的合作才能实现。只有这样,他才能获得足够的资源来发展自己的事业。而通过这笔财富,他可以培养出一批忠诚于自己的人才。这些人将成为他未来事业发展的基石,帮助他走向成功之路。 “盈克,好久未见到你,在这边生活的怎么样,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谢齐看着眼前的人说道。 “齐哥,在这边做事,凭借自己的本事赚钱,我很开心,很自由。”李盈克说道。 “这边的管事对你的评价很高,说盈克是个大才,在他带过的人中,还没有哪个男人比得过你。”谢齐将篮子里面的糕点放在桌上。 “是管事谬赞了,我哪里有这个本事。”李盈克谦虚地说道。 “盈克啊,你不必妄自菲薄了,想当初我也被这个管事批评过,说我是他带过的最差的一人。知道他这个人性子直,对你的夸奖,那一定是你获得了他的肯定。”谢齐笑了笑,坦然说出自己当初的囧事。 “对了,盈克,我建一个商队到西域做生意,想让你来帮我管理。” “齐哥,我是你的战俘,你这么相信我的吗?不怕我出卖你。”李盈克说道。 “盈克,我怎么对你的,你很清楚,我相信你不会背叛我。若是在南边你嫁人之后,只会冠以夫家之姓。在我这里,你可以凭借自己的才能过的很好,因为我看重你的才能,而不是姓氏。我会帮助你新开一页族谱,你以后的子嗣会冠你的姓氏。” “南边那些臭水沟里的老鼠赏赐给你的利益,没有你凭本事在我手上赚钱的多,而且在南唐灭亡的时候李家就毁了,他们不敢光明正大地打着李家的旗号。但在我这里,你可以新建一个李家,将李家延续下去。” 听到谢齐把利害关系分析得如此透彻,李盈克心中感到无比震撼和感动。她原本以为谢齐只是一个小地方的男子,但现在才发现他的智慧和见识远超过自己的想象。 谢齐看着眼前这个眼眶微红的女子,压制住心中涌起的怜惜之情。他不确定李盈克能不能拉到自己的战车上,但此刻必须得扮演好一位好兄长的角色。于是,他轻轻地拍了拍李盈克的肩膀,安慰道:“我必不会让盈克失望,也望盈克对得起我的付出。” 李盈克听着谢齐的话,心中渐渐平静下来,坚定地说:“时间会证明一切。” 谢齐微笑着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之色,告诉李盈克三天之后商队会到这里来找她,由她统领,并将西域相关资料交给她。 第34章 谢齐见谢准 正值中午时分,烈日高悬于天空之上,将炽热的光芒毫不吝啬地洒向大地,仿佛要把一切都烤得发烫。微风轻轻拂过,带着一丝热意,悄然吹起了树木的枝丫。那些枝桠随着风的节奏,轻轻摇曳着。树叶沙沙作响,发出清脆的声音。 谢家祠堂谢齐正对面站着谢云鹤和谢准,双方气势对等。 谢齐率先开口,“南边的生意要稳妥一下,现在局势不明朗,诸位皇子之间明争暗斗,不能像东边那样处理。” 谢准不赞成谢齐的观点,“大哥,你追随大伯多年,不了解武川城的具体情况,我们现在力量足够了,可以往外走,不借着局势不明朗,多方势力拉扯,腾不出精力的时候多吃些,等局势明朗了就不好动手。” “我们武川城始终太过于北边了,中原武林看低我们,那边的世家也把我们当做蛮夷之辈。我们只有一代接着一代的人奋斗,发展壮大武川城,到时候谁也不敢小看我们,毕竟尊严只在剑锋之上。” “我们武川城位于北方边境之地,远离繁华的中原地区,这使得中原的世家和武林人士常常对我们抱有偏见和轻视。他们认为我们地处偏远、文化落后,将我们视为野蛮无知的边陲之人。然而,这种看法并不能代表我们真实的实力和潜力。面对这种情况,我们必须依靠自己的努力和奋斗来改变外界对我们的看法。大伯第一次打破他们的偏见,我在东边无论是才智还是武功都打败了王家年轻一辈。只有通过不断地传承和培养优秀的人才,让每一代人都能够为武川城的发展贡献力量,当中原地区的人输的多了,想必他们会习惯武川这个名字,我希望他们提到这个名字他们只有敬畏、痛恨,而不是嘲笑 、鄙夷。” “谢准啊,你还是太过于年轻气盛了,我们已经获得了太多的东西,现在需要时间把这些东西转换成实力,而不是继续消耗人手去获得更多的东西,毕竟我们发展壮大武川城的目的是人,而不是消耗人去达到某种目的。”谢齐说道。 “呵”,谢准轻笑了一声,似乎没有把谢齐的话听进去。 “弱者恒弱,强者恒强。武川城缺粮、缺盐、缺铁器、缺布料,什么都缺。我们不去争,怎么壮大,你不壮大或者你壮大的没有别人快,你就会被别人限制、削弱,以至于套上别人递过来的狗链。” “武力不等同于影响力,不管是东征还是南伐,都已经让世人看见了武川城的武力价值,我们现在最迫切需要的是扩大影响力,张牙舞爪的烈犬或许会得到别人的恐惧,但永远不会获得别人的尊重。”谢齐说道。 “你觉得在东边打败王家年轻一辈的人很了不起吗?那只是在江湖混迹的人吧,人家嫡系族人都混迹行伍和官场的。只是南伐战争中,我见过一位王家嫡系族人,人家武功、军略不在我之下,文略比我高上一筹。” “而且大伯和王家也有些交情,所以人家每计较你跑到王家的地盘,打王家的脸,只当是不成器的族人之间玩闹罢了。要是你遇到了人家王家嫡系族人,你估计就要在那边做客,等大伯来领人了。” “如果是我去东边,我会递交拜帖,预约时间上门拜访,向人家讲清楚自己来这边想要做什么生意,请人家照顾一二。” “只要你在人家的地盘,按照人家的规矩行事,人家自然会尊重你的利益。” 谢准说道,“大哥,王家可是北齐的世家,虽然投诚了我们北周,但他们本身就被盯着,况且王家已经站队一位皇子了。我可不想我们武川城被卷入不该也不能卷入的事情里面。” 谢齐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弟弟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你还是没有明白啊,武川城太靠北边了。江湖、朝堂都只是一部分,自大伯开始,我们最重要的领域是军和商这两块。你却把军给忘记了,其他三点倒是看的很清楚。”谢齐说道。 “算了,无论怎样都说服不了你,以后你收敛一点,做事优雅一点,不要像个泼皮无赖。” 谢准不理会谢齐的说法,径直走出了祠堂。 第35章 武川城外的小村庄 谢齐从谢家出来之后,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但他心里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并没有选择回到武川派,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转过身去,朝着与武川派相反的方向走去。 翻过一座又一座低矮的山丘之后,终于到达了一个小村庄。这个村庄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但却显得十分宁静和祥和。 谢齐来到了村子里,找到了他的朋友——那位曾经带过他的伍长。这位伍长因为受伤而返回了家乡,用自己的军功置换了一些财物和土地,在这里娶妻生子,过上了安定的生活。 而自己当时随手招募这位伍长,让他在村子里训练人手,将草原上的特产运到河北郡贩卖,从那边购买盐、布匹、茶叶、瓷器等物品运送到草原甚至是西域贩卖。现在看来,这起到了大作用,王家、司马家、高家的嫡系弟子也暗中参与到了自己组建的商队里面,有钱一起赚,风险一起担。河北郡那边由三家负责,草原由自己负责。 谢齐看到伍长的时候,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慨之情。当年他们一起在战场上并肩作战,之后伍长又帮自己经营商队,实在是无比欣慰。 两人见面后,都非常高兴。伍长热情地邀请谢齐到家里做客,并拿出最好的酒菜来招待他。谢齐也不客气,与伍长畅饮起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谢齐向伍长讲述了南伐时自己在军中的经历和见闻,伍长则向谢齐介绍了商队最近的情况以及自己的家庭生活。 谢齐对伍长的妻子和孩子印象深刻,他们看起来很幸福。伍长告诉谢齐,他离开了军队,还能一年大半时间呆在家里陪家人,只需跑两次商就赚大钱,现在的生活让他感到满足和快乐,他很感谢谢齐。 谢齐听了伍长的话,心中也有些感动,不知道是否该向伍长说明自己找他要做的事。 “伍长,我这里有两件事,需要信得过,也没有在武川城各势力面前露过脸的人做。”谢齐说道。 “小齐,你说吧,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你不会来这边找我。”伍长说道。 谢齐从怀里拿出几本书册,其中有三本秘籍与两册练兵之法,“伍长,这三本秘籍分别是李家的《赤阳神功》、从太医院获得的《混元真气》,以及无双战戟之法” “需要有人来尝试一下,其中哪两种一起修炼会冲突,不过不会造成太大影响,有问题的可以及时废除武功,也不影响重新修炼。” 伍长听了之后,没有在意,“我会安排人来尝试,说实在的,这《赤阳神功》和无双战戟之法可谓大名鼎鼎,想必《混元真气》也不差。” 谢齐点了点头,“这三门确实不差,对了《混元真气》普适性很强,没什么战力,但蕴养身体很不错,适合老人以及体弱之人修炼。” “另外两册练兵之法,需要伍长,暗中进行,不需要人手太多,只需要精锐。” 伍长说道,“是南边开阳城有什么变动吗?” 谢齐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目前局势还不明朗,但可以预见,诸位皇子之争已正式开始,将来会有一场大风暴来临。因此,我们需要一些底牌来应对可能出现的情况。同时,我们也需要额外培养一批人手,以备不时之需。这些人必须具备强大的实力和忠诚度,他们将成为我们未来的重要支柱。” 伍长最终点了点头,说道,“那需要让另外几个东家知道吗?” 谢齐思考了片刻,说道,“在西域训练一批人,不用让他们知道,在河北郡的帮派多招些人,倒是可以让他们参与。” 待到安排完所有事之后,谢齐当即返回武川派。 第36章 夜话谢准 戌时,夜幕降临,万籁俱寂。一缕轻柔的晚风,如丝般滑过河流密布的田野,吹过高低起伏的群山,穿梭于山间的树林,来到了武川这片土地。 谢齐将谢云龙安排的事情做了一个梳理,准备前往藏书阁向其汇报。 谢阚泽拿着一份记录各家族生意情况的卷轴来找谢齐,请示他下一步该怎么做。 “掌门,各家族在南边的生意做的如火如荼,谢准似乎联系上了更南边的人,那边的人想要牛和马。” 谢齐顿了一下,说道。“他和别人怎么约定的” “目前仍在谈判阶段,南边表示可以提供一些物资,比如布匹、粗盐和茶叶等。但谢准似乎对这些并不满足,他更希望得到铁器。”谢阚泽说道。 谢齐说道,“他还是太气盛了,铁器这种东西,我都不敢明着和别人做交易,只敢暗中通过南边帮派的正常损耗来达成目的,有些事情是可以通过铁器交易量来推测你的用途,通过用途判断你想要达到的目的。” “如果说铁器只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中的一个环节,那么这也会在双方谈判和交流的过程中,将自己的真实意图和底线暴露给对方。” “现在还不知道谢准和对方,谁掌握了更多信息,占据了主动。” 谢阚泽对此不太相信,“一个正常交易而已,对方也不可能做到这一步。” “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做到,但是如果别人对你蓄谋已久,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呢。也许就有人想把武川城拉上自己的战车,从而把大伯卷进去呢。毕竟大伯在宇文拓大都督的那里是很重要的一个角色。”谢齐认真解释道。 谢阚泽说道,“谢准应该有分寸,从小到大,除了做事风格不一样之外,他也和你一样没有让人失望过。” 谢齐眼神略微有些失望,轻声说道,“我对谢准没有偏见,只是大家的路不一样。我少年时便追随大伯征战,这段经历捶打了我的筋骨和内心,让我变得风雨难侵。开阳城的城墙、北齐都城的城墙,江宁城的城墙,我同大伯都登上过,北方辽阔的天际线下,带给了我广阔的视野,也鼓起非凡的勇气和力量。南边山水相间,让我体验了连绵不绝的计谋才智。” 谢齐轻轻摇头,带着一丝感慨说道:“我曾多次面对死亡,而每一次从死亡边缘走回来,我都能学到更多关于生存、战斗以及人生的真谛。那些过往的敌人所教授的东西,比在谢家甚至武川城所有人知晓的都要宽广。” “每一次大战之后,大伯都会带着我从敌我双方军备、人数、使用计谋、后勤补给、战阵运用进行复盘分析。” 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目光凝视着远方,似乎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与敌人激烈交锋的画面。在那一刻,他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和珍贵,也明白了只有不断学习和成长,才能在这个残酷的世界中立足。 “所以,你觉得做不到,是因为你的想象力只停留在半山腰,而我们则是在接近山巅。越往上,阴谋就越少,所有的东西都是阳谋。因势利导、因地制宜、因事而为、因人而异不过是最基本的运作。”谢齐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敌人的尊重和敬意,这也是他一路走来所积累下来的宝贵经验。 谢阚泽相信谢齐很厉害,但不相信有人能做到仅凭丝毫信息就推测出意图,但嘴上还是说道,“谢谢你的教诲,我会铭记在心。” 谢齐长叹了一口气,难怪大伯的势力在外面,大师伯的势力也在外面,实在是武川派或者武川城内的人,没有能够在高度复杂或者高强度对抗的环境下独当一面的人。 “铁器的作用一般分为民用或者军用,民用损耗很小,而在没有战争的情况下,军用的损耗也不是很大。有多少人,通过日常采买可以推算,而箭头、长刀、短刀、铠甲用料多少可以打制成品是有定额的,也可以测算出来。” “阚泽,你只需要做好门派内的政务就好,剩余的我来负责。” 谢齐拍了拍谢阚泽的肩膀,鼓励道:“你好自为之,我去一趟藏书阁。”说完,转身离去,留下谢阚泽独自沉思。 第37章 藏书阁商议 谢云龙身穿一袭深灰色的长衫,静静地坐在一把古朴的木椅上,通过窗户,看着外面天空清澈,明月照耀在层层树木上,枝丫随风摇曳。 谢云龙身上穿着一袭深灰色的长衫,长衫看起来十分朴素,他静静地坐在一把古朴的木椅上,目光透过窗户,望着外面的景色。窗外的天空清澈无比,没有一丝云朵的遮挡,只有那一轮皎洁的明月悬挂在空中,将清辉洒向大地。月光下,层层叠叠的树木显得格外清晰,每一根树枝、每一片叶子都被照亮了,仿佛一幅美丽的水墨画。 微风拂过,树枝轻轻摇曳着,发出沙沙的声音,给人一种宁静而美好的感觉。 木桌旁边放着一本《法华经》,书卷静静地半开半合,仿佛在等待着读者的来临。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泛黄的纸页上,清冷的月华与古旧的墨香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静谧而庄严的氛围。微风轻拂,谢云龙偶尔翻动一页,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窗户旁的墙上挂着一幅水墨画,描绘的是山林间的一座古刹,烟云缭绕,似乎能听到远处钟声悠扬,与室内的宁静相呼应。 谢齐走了上来,坐到谢云龙旁边,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让他的心灵得以沉淀。 “我找了伍长帮我做事。”谢齐说道。 “宋毅那个皮猴子也长大了,也稳重多了。”谢云龙说道。“你做事我很放心。” “谢准有自己的想法,而且他有时候会比较固执,一旦认定了什么事就很难改变主意。所以说,如果他真的要去做一件事,那可能就不会轻易放弃,这让我有点担心。而且,他这种性格很容易得罪人,我怕他会因为这个原因而陷入麻烦之中,甚至有可能会牵连到我们其他人。毕竟,南边太复杂了,很多事情都是难以预料的。”谢齐对着谢云龙直接说出谢准的缺点,以及自己的不满。 “嗯,我明白你的担忧。”谢云龙点了点头,“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只有走过了才能回过头来判断走的对不对,所以我不会干涉你们年轻一辈的事。至于南边的事情,确实比较复杂,需要谨慎处理。” 谢云龙沉默片刻后接着说道:“其实你换个思路来想,谢家又不是你当家,发展的好没有你什么好处,发展的差也牵扯不到你什么事,你能做的就是适当地提醒他一下,让他注意分寸。同时,我们也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增强自身的实力,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说完,谢云龙再次看向窗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不管未来怎样,我们都要坚守自己的信念,守护好我们的武川派。” “小齐,你要明白我们是武川派的人,最重要的是武川派,至于武川城那些大家族,包括谢家,服从的人才是手下,不服从的就是合作伙伴。手下是需要保护的,合作伙伴只需要尊敬就好。” “他们有想法,让他们自己去实施就好了。从现在开始,我们需要逐渐将武川派与其他家族的生意划分清楚,避免过度依赖或关联。这样可以确保我们的资源和利益得到更好的保护,并为未来的发展创造更多独立空间。” “武川城的外面有很多的小村庄,还有那广阔无垠的大草原,上面也有着一个个的小部落。这些地方都需要你的重点关注。” “那大师伯那边,大伯打算怎么安排。”谢齐问道。 “你大师伯比你想的要能干多了,他一个人可以顶你三个。你只需要安排两个能干的人去他那里听候安排就行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吧,他会处理得妥妥当当的。” “对了,大伯,你怎么对伍长的事情这么了解。”谢齐说道。 谢云龙脸带笑意说着,“那是一个爱情故事。” 第38章 泥腿子的春天 “太难了!真的太难了!这个破学我真的不想再上了!我宁愿多练习几遍我的刀法,也比在这里受折磨要好得多!”看着眼前的书本,少年的脸上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他觉得自己仿佛被困在了一个无法逃脱的牢笼里,而这个牢笼就是学堂。 每天面对着《论语》的压力,让他感到无比疲惫和沮丧。他只把封页“论语”两个字读熟。 他十分渴望能够自由地追求自己真正热爱的事情——刀法,但现实却无情地将他束缚在书桌前。 一定要逃离这个让人窒息的环境,去寻找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他不禁想起那些曾经自由自在挥舞着刀的日子,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向往之情。 在他默默忍受这份痛苦的时候,转机不经意到来。 “我要几个人与我去东边做一个买卖,宋毅在哪儿?机会来了抓不住别怪我。”谢云龙说道。 “我来了,谢老大,一定要选我,大家伙儿里面我骑射最好,刀法也最好。”宋毅的声音从大门口传来,一看就是逃课的人。 “哎,让你读书是为了你好,你总逃课算什么,一个男人可以被打倒,但不能逃避。”谢云龙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这个教书的夫子可是自己费了些心思从北齐流放人员里面救回来的,可是一个三品的大官。 “你可别这么说,咱们这个地方可不兴读书这些东西的,是谁强谁说了算。还不如多练练刀法,变得更强一些,可以抢更多的地盘放牧。”宋毅满脸正经地说道,内心抱有一丝侥幸,万一谢云龙答应了呢。 “哈哈哈。谢云龙轻笑了两声,抽出鞭子,往宋毅面前扬了扬。“我很赞同你说的,这片草原上谁强谁说了算。现在我强,你弱啊。宋毅啊,鞭子抽到人身上就会痛,希望你不要尝试,不要企图挑战我老大的位置。” 宋毅缩了一下自己的头颅,干笑几声,“谢老大是我们所有人的老大,而我最听老大的话了,我先去准备了。”说完立马跑了出去。 片刻之后,谢云龙走出院子大门,十来个人已就位,待到起上马之后,一声令下“出发,北齐又有一队流放人马,我要了。” 众人跟随在谢云龙之后一同出发前往流放路上的必经之路。 天空晴朗无云,阳光明媚,温暖的微风轻轻拂过。 一队流放人马缓缓地走在一条长满杂草的道路上,他们的脚步显得有些沉重和疲惫。道路两旁的树木稀稀疏疏,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 这队人穿着破旧的衣服,面容憔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无助。他们背着行囊,艰难地前行着,仿佛不知道前路在何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倒下。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方传来,负责流放的衙役们纷纷将手中的楚刀抽出,紧张地注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呈现出一种戒备森严的状态。 他们知道,这阵马蹄声可能意味着麻烦的到来,但无论如何,他们必须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谢云龙领着人在流放队伍前方不远处停了下来。 一个衙役走向前,像是领头的样子,对着谢云龙抱拳道后说道,“我们是护送流放罪人前往流放之地的衙役,可是阻扰了前方的英雄好汉行进之路,我们马上让开,还请多包涵。” 宋毅见谢云龙没说话,一脸兴奋地走向前,说道,“我们兄弟几个来此,想打个劫,希望前方的人配合一下,不要不给面子。” 衙役听到此话,内心瞬间一冷,对着周围的几个衙役说道,“这次怕不能善了,他们看起来不是匪类,应该是为了这批犯人而来,朝堂中的事,我们不必理会。命是自己的,一会儿跟着我跑。” 另一个衙役问道,“李大哥,你怎么知道对面的不是匪类?” 领头的衙役没好气地说道,“哪家匪徒会这么豪气,一人一匹马,还有弓箭和短刀,而且骑术这么好。” 宋毅见对方不回答自己,而是自顾自的说话,很是没有面子,继续说道,“你们给个准话,不然我手中的刀刃砍人可是会死。” 对面领头的衙役对着宋毅说道,“在下明白,既然把流放的犯人已经送到流放之地,那我们就先离开了。”说完带着人就跑。 宋毅看着逃跑的衙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第一次出来,别人这么给他面子。扭头看着谢云龙问道,“谢老大,现在该怎么办?” 谢云龙并不理会宋毅,下马走向流放队伍,对着一位老年人躬身行礼道,“孙先生,在下谢云龙,受贺先生所托,前来迎接您,请随我前去。” 孙尚扶手抬起正在行礼的谢云龙,“老贺在你那里,那我便随你去。这些也是被牵连的人,你看着安排就行。” 谢云龙连忙说道,“在下定会妥善安置。”转头对着宋毅喊道,“宋毅,过来,把马匹让给孙先生乘坐,并给孙先生牵好马” 宋毅把马牵上来,把孙尚扶上马之后,谢云龙再次说道,“安置好这些无辜之人。” 宋毅一脸的震惊,内心的想法是自己怎么安置这些人,不懂啊。 流放队伍里面一个女生走到宋毅面前,把头发挽到后脑,露出清秀的面容,行了个礼后,说道 “宋少侠,小女子名叫孙雨薇,是孙爷爷的庶孙女,看您满脸忧虑,是否可以告诉我,我帮你参考一下。” 宋毅定睛一看面前的女子,愣住了,他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子,他们那片地几十户人家里面,找不出比眼前人更好看的了,而且说起话来软软糯糯的,声音也很好听。 赶紧按照刚才谢云龙向孙尚行礼的样子,向孙雨薇行礼。 看到宋毅的行礼,孙雨薇也愣住了,这是躬身的程度,可是晚辈对长辈,自己怕是受不起。 宋毅见孙雨薇不扶自己起来,便扭头看着谢云龙。 谢云龙假装看不见这丢人现眼的货色,自顾自带着孙尚向前走去。 孙雨薇连忙把宋毅抬起来说道,“宋大哥,可使不得。” 宋毅说道,“使得,怎么使不得啊。” “孙姑娘,我很苦恼啊,这读书只读了些《论语》《春秋》之类的,而且自幼长于草原,对南边的事不是很了解,对于怎么安置南边的人,不是很拿捏的准。” 孙雨薇立马说道,“宋大哥,你以后唤我雨薇便是,这孙姑娘、孙姑娘的,可见外了。至于我们流放的人便由我来帮你管理。” 宋毅听到唐雨薇的话后,心里一阵悸动,连忙感谢道:“谢谢雨薇,这次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的脸上露出感激的表情,眼神中充满了对唐雨薇的感激之情。 唐雨薇笑着说:“别这么客气,能够帮到宋大哥,便是雨薇的福分。”她看着宋毅,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宋毅点点头,说道:“嗯,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等回去之后,我想送个礼物给你,表示我的谢意。”他心中暗自决定,一定要找个特别的礼物送给唐雨薇,让她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激之情。 唐雨薇微笑着说:“不用那么麻烦啦,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她觉得宋毅这个人长的不差,看刚才的样子应该是这些人里面第二号人物。 宋毅坚持道:“不,这是应该的。我会好好想想送什么礼物给你,希望你会喜欢。”他心里已经开始琢磨起适合唐雨薇的礼物来,想要找到一个能表达自己心意的礼物。 第39章 泥腿子的春天2 夕阳渐渐西沉,仿佛一颗被稀释了的蛋黄,挂在天地之间的边缘处,散发着柔和而温暖的光芒。 它的颜色渐渐由橙黄变成金黄,再由金黄转成橘红,最后慢慢消失在遥远的天际线之下。 天空中的云朵像是被染了色一样,呈现出一种如梦如幻般的色彩,让孙雨薇第一次认真欣赏草原的落日,感叹这片土地的神奇和美丽。 看向远处正在练习刀法的宋毅,孙雨薇内心充满了纠结。 宋毅与北齐都城的男子不一样,那里的男子风度翩翩,文采斐然。 像是王家的那位云逸公子,不仅外表俊美,更有着君子之风。 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琴棋书画,他都略有所长,却从不以此自矜,反而常常谦虚求教于人,展现出一种难得的学无止境的精神。 言谈举止间透露出的是一种超然脱俗的气质,让整个都城的少女春心满怀,其中孙雨薇也不例外,最终家里嫡姐嫁入了王家,给云逸公子作妾室,而她只能把这份情愫隐藏在内心深处。 宋毅虽然文采不高,但他的武功却相当出色,属于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他的外貌英俊而刚毅,皮肤呈现出古铜色,给人一种独特的魅力,站在他身边有种安全之感。 这样的外貌让他看起来更具阳刚之气,与他的武功相得益彰。 孙雨薇一直盯着宋毅的方向,眼神专注而坚定,她静静地站在那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孙雨薇却始终没有移开视线,就像是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一样。终于,当宋毅练完那套精妙绝伦的刀法后,孙雨薇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拿着水囊走上前去,递给宋毅。 “宋大哥,练刀辛苦了,这是雨薇为你准备的水囊,喝一口水,休息一下吧。” 宋毅面带笑意,收下水囊后打开喝了几口水,接着双眼看着面前的人说道,“谢谢雨薇。” 随后离开,前往谢云龙的方位。 “谢老大,我觉得我有喜欢的人了,南边不是按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一套吗,你帮我去说服孙老头,让雨薇跟着我。”宋毅满含期待地对着谢云龙说道。 谢云龙说道,“你哪来的喜欢,那是喜欢吗?才几天,你和人家说过几句话啊。那不是喜欢,是好色,看见人家一个漂亮的姑娘就走不动路了。” 宋毅一脸不满地说道,“我那个是爱情,你不懂别乱说。” “你看看你,有哪一点人家看的上?”谢云龙看着眼前的宋毅,眉头紧皱,脸上露出一丝不满和失望之色。他的语气严厉而带着责备,仿佛对宋毅的表现感到十分无奈。 接着,他继续说道:“长的一般也就罢了,可你的武功也一般,读书更是差的没有下降的余地。”谢云龙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叹息。 宋毅想了想,似乎是这个道理,连忙询问道,“那我要怎么做,雨薇才能喜欢上我。” 谢云龙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要好好读书,毕竟女孩子都喜欢风度翩翩、文采斐然的少年郎,君子六艺方面只有射还行。你放心,我帮你,让孙尚教你,而且还可以在他面前赢取好感,要是得到他认可,那指不定就把孙姑娘许给你。” 宋毅握住谢云龙的手,感激道,“谢老大,我的未来就靠你了,你放心我一定在孙爷爷面前好好表现,认真学习。” 谢云龙忍着笑意,把宋毅打发走,转身走向孙尚休息的地方。 第40章 泥腿子的春天3 微风吹拂过门前的枣树,带动叶片沙沙作响,也透过窗户吹过摆放在桌上的书页。 “天地之道,可一言而尽也,其为物不贰,则其生物不测。”宋毅专心地读着《中庸》一书。 自从孙尚愿意教授宋毅读书之后,他每天都会去请教学问,以期能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心中满是欢喜和期待。 为了能够更好地学习,宋毅努力奋斗着,几乎到了头悬梁、锥刺骨的地步。每一次看到她耐心地宽慰勉励,他的心都会被触动,这种感觉或许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它让宋毅充满动力,不断追求进步,只为了能与她更接近一些。在这个过程中,逐渐体会到了爱情的美好和强大,也更加坚定了内心的感情。 “诶哟,宋小子啊,竟然在读书了,太阳可从西边出来了。”林峰从窗户口翻越而入,调笑打趣宋毅。 宋毅原本正沉浸在书卷之中,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抬头一看,竟然发现自己崇拜已久的偶像——林大哥,出现在房间里。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激动之情,但还是强作镇定地缓缓放下手中的书卷,然后站起身来,笑着对林大哥说道:“林大哥,你不是说要南下闯荡江湖吗?怎么会跑到我这里来了呢?而且之前咱们可是说好了,我最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完成,所以没办法陪你一同闯荡江湖啦!”说完,他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 “哎”林峰深深地叹息着,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失望。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你完了,你竟然陷入了爱情的旋涡!难道你不知道爱情会让你变得软弱吗?它会让你拿刀子的手颤抖,砍人的时候也不再果断。” “你不懂,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内心充满了幸福。以前跟你跑去北齐的时候,听到酒楼里说书人讲的江湖美人如何缠绵悱恻,觉得很假,现在我觉得很真实,和故事里讲的很相似,雨薇喜欢上了我。”宋毅眼中露着光说道。 林峰捂着头说道,“你小子真完了,有没有可能你听过的故事,人家也听过。谢师弟和那个孙老头各有算计,各有需求,我怕你在他们的算计里面给把心气给折了,你用刀的天赋很好,可小心点,我提醒你,所有人都站在你对立面的时候,你手中的刀永远不会背叛你。” “你放心,我知道好歹。你不是已经南下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宋毅用疑惑的语气问道。 “闯荡江湖需要钱啊,我没钱嘛,之前帮谢师弟收尾,可不得要点出手费。”林峰双手一摊,理直气壮地说道。 一个带有小院的屋子内,一个身穿黑色衣袍的老人对着身边的少女说道,“你的嫡兄弟已亡,嫡姐家与王家云逸公子作妾,原本是你嫁入王家,但家族出事,让你嫡姐代替了你,可有怨言。” “回祖父,孙女不敢。”孙雨薇说道。 房间里,黑衣老人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孙女,眼神深邃且严肃,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内心深处的想法。他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孙雨薇感受到祖父的目光,微微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摆弄着衣角,不敢抬头与其对视。她的嘴唇紧闭,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气氛显得格外凝重和压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房间里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些许,两人之间的沉默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也许是年纪大了,也许是现在不再是朝廷大员,而是流放的罪官,孙尚再次开口,“你觉得每日来此求学的宋毅怎么样。” “宋大哥,为人正直,对我们多有照顾,雨薇很感激,故而祖父每日教授学问颇为上心。”孙雨薇仍然低着头,说道。 “北齐已经没有孙家了,家里有出息的嫡子尽皆折损,你嫡姐又嫁入王家,必不可能与我们沾染丝毫。你虽为女儿身,但比你还活下来的这些个废物兄弟们要出色许多。” “家里的小辈我一直关注着,你自小跟在那些个嫡兄和嫡姐身后,当个小跟班,君子六艺你学的很好,管理内宅,经营家产,也学的不错。你天赋确实比他们要强许多,隐藏的也很好。”孙尚语气平和地说道。 “你那个从勾栏进入孙家的娘亲一直受到苛待,但在你6岁的时候却得到了应该享有的待遇,那是我对你的奖励。” 孙雨薇脸色微变,抬起头看着祖父,“那我娘病亡的事呢?” 孙尚抬起桌上的一碗水喝了一口之后,继续说道,“因为云逸公子确实对你有一丝好感,而你主母知道了我的打算之后,你母亲便落水了,而后虽被救上来,但身体越发虚弱,不久之后便病亡了。” 孙雨薇盯着孙尚的眼睛,声音略微颤抖地问道,“祖父事前可知此事?” 孙尚说道,“此事我不知,后来预感孙家会落败,提前准备后路的时候发现的,那时我也无能为力,只能装作不知,以免节外生枝。” 孙雨薇说道,“那祖父为何现在将此事告知于我。” 孙尚说道,“因为武川这个地方,不讲究嫡庶,奉行的是实力。谢云龙有个妹妹,无论文武,皆是力压整个武川城男儿多年,我想让你拜她为师,你是我们孙家能否再度崛起的关键。” 孙雨薇与孙尚之间本就不多的亲情产生了一丝裂痕。 孙雨薇继续问道,“那宋毅呢?打算把我卖给他吗?为了你的孙家。” 孙尚试图说服自己孙女,“宋毅此人很关键,他是谢云龙培养的下一代继承人之一,年龄与你相仿;另一个是谢云龙侄子,不过比你小五六岁,不合适。” “你也见过宋毅此人,其容貌不差云逸公子,文采虽输其一筹,但武功却在同龄人里是个好手,不在云逸公子之下,但宋毅的实力是打出来的,而云逸公子是练出来的,如果两人打起来,赢的一定是宋毅。” 孙雨薇对自己祖父的说法嗤之以鼻,她在北齐的时候就没见过能打赢云逸公子的同龄人,就算皇家的人也在五五开。 孙尚见到孙雨薇不相信的模样,继续说道,“我们流放之后,王家派出了王晴川来找我要点东西,你应该听过这个名字。” 孙雨薇说道,“可是那个‘公子一笑,便是万里晴川’的晴川公子。” 孙尚说道,“对,你主母还未嫁于你父亲时,痴迷于这个晴川公子。” 孙雨薇不知道自己祖父想要说什么,便问出自己的疑惑,“祖父说这位晴川公子要找你拿点东西,拿什么东西?为何我这一路都未见到。” 孙尚说道,“因为晴川公子还未找上我,便被别人找上了,谢云龙的师兄找上王晴川,打斗了一番,后来谢云龙把王晴川的人头交予了我。” “什么公子都是吹捧出来的,比武切磋谁敢赢他们王家推出来的门面,那不是打王家脸吗?” “这个宋毅的武功启蒙可是谢云龙的师兄教授的,所以我为你找了个好夫家。” 孙雨薇轻笑了一声,“祖父不愧是官场老油子,说瞎话不脸红。云逸公子在与北周打仗立下的那些军功总不能是北周给王家面子,给送的吧。” 孙尚说道,“宋毅是个好孩子,他满眼都是你,谢云龙说他一看书就头疼,但愿意为了你坐下来读书,每日前来请教的问题虽然浅显,但也是花费了心思在学习上。祖父不是要求你一定嫁与宋毅,而是要你往前看,你与王云逸缘分已断,祖父希望你不沉湎于过去,希望你能敞开心怀,拥抱新的生活。” 孙雨薇听了孙尚的话,脸上有些复杂,她不知道自己祖父这番话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第41章 泥腿子的春天4 “你不要玩脱了,宋毅那小子是个用刀的好手,如果不是被你先发现的,我早就收入门下了。”林峰收下谢云龙给的出手费之后,提醒了一句。 谢云龙语气坚定地说道:“我有绝对的把握!孙尚的嫡子和嫡孙都已经离世,现在只剩下一个嫡孙女加入了王家。而其他庶出的子孙们,除了孙雨薇还算有些才能外,其余都是些平庸之辈。我上头的人早就盯上了他们家,因为他们孙家很可能拥有周仓那一脉的青龙偃月刀的传承之法。”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势在必得的自信。 “之前被你解决的王家人怎么样?” 林峰说道,“没打之前,我很认真准备,把你交给我的信息卷宗几乎翻烂了,在内心演示了无数回交手场景,还提前去查看的泥土干湿程度,风往那边吹,太阳光照射怎么样。但交手的时候,我很失望,这个被捧的很高的公子,不过是个被酒色掏空身体的废物,连刀都拿不稳。” 宋毅提上一篮子自己母亲制作的红枣糕往孙雨薇家走去,半路上遇到坐在大石头上看山的孙雨薇,连忙上去打招呼,“雨薇,你在看什么呢?” 孙雨薇转过身来,目光投向了身后的人,当她看到来人是宋毅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微笑。她轻声说道:“宋大哥,我在这里欣赏着对面的青山呢。” 她的声音轻柔而温和,仿佛一阵微风拂过。说完这句话后,她再次将视线转向那座青山,眼中闪烁着一种淡淡的向往和宁静。 宋毅也跳到这块大石头上,坐在孙雨薇旁边,把篮子打开,“这是我母亲制作的红枣糕,给你送些来,尝尝吧。” 孙雨薇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只觉得香甜可口、细腻软糯,她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这难得的美味,心中涌起一股感动之情。她不禁想起了过去的经历,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亲自动手制作糕点,并满怀期待地将它们送给自己的嫡兄和嫡姐们品尝。 然而,每次他们收下后,却总是毫不留情地转身就把这些糕点分给了身边的丫鬟和小厮享用。更过分的是,他们还会带着嘲讽的语气调侃道:“这个妹妹的手艺啊,似乎和我们家里那些厨房佣人做出来的没什么区别呢!” 来到这里后,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关怀。宋毅总是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她,仿佛她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一般。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每一次望向她时,都像是在欣赏一幅美丽的画卷。而当他与她交谈时,声音总是那么轻柔,生怕惊扰到她似的。这种温柔的呵护,让她的内心感到无比温暖。 属于云逸公子的记忆也许可以埋藏在心底了,听从祖父的话嫁与宋毅也是是个不错的选择。 “宋大哥,可可以听一听我的过去吗?”孙雨薇对着宋毅说道。 宋毅察觉到今天的孙雨薇不太一样,内心暗自窃喜,认为与其的关系有了进展,当即说道,“雨薇,你说吧,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听众。” “我父亲文不成,武不就,虽是家中嫡次子,整天惹是生非,不受祖父喜欢。母亲是青楼里的头牌,被父亲赎身带进孙家。母亲也不受喜欢,全靠给大伯的夫人当牛做马,才能活下来。” “我幼年时期,逐渐暴露的才能,让祖父看见,随后我们的日子好起来。我没资格学武,便把文学到极致,在北齐闯下了些许名声。祖父准备把我送给王家的云逸公子作为妾室,惹得嫡姐不快,我母亲便落水了,随后病亡。” “自此,我便被当家主母圈禁在府内为母亲念经祈福。在我以为过些年便会被随意嫁出府的时候,孙家倒了,我跟随祖父被流放,随后你们救了我们。” 宋毅听了之后,着实不太理解,因为在武川这片土地上,站着的人说了算,倒下的人没资格说话,但不妨碍他说些安慰的话。 “雨薇,你还有我,我会保护你的,林大哥是我们这片最能打的,他都说我天赋好,哭着求着要我当他的徒弟,但我已经跟了谢老大,自不是二主。”宋毅满脸认真地说道。 “你放心,我会让谢老大给帮我找你祖父提亲。聘礼我母亲早就准备好了,10头牛,30只羊,以及我父亲猎的一头狼王的狼皮。” 孙雨薇突然愣住,不知道这怎么就说到聘礼。 看着宋毅认真的神色,说道“宋大哥,我还没有适应这边的环境,你给我点时间。” 宋毅以为这是孙雨薇答应了他自己,连忙答应道,“雨薇,你放心,我让你看到我的优秀,等着嫁给我吧。” 说完便把篮子塞到孙雨薇手里,随后跑回家告诉自己父母这个好消息。 第42章 泥腿子的春天5 阳光洒在谢云龙身上,他坐在院子里的木墩子上,将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水轻轻放在木桌上。他微微侧头,目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望向远方的天空,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通过半人高的篱笆墙,看到一个身影缓缓出现,孙尚缓慢地推开那扇半掩着的破旧木门,发出“嘎吱”一声响,他迈着轻快的步伐,穿过院子里的杂草和乱石,来到谢云龙面前。谢云龙坐在一张破旧的木凳上,目光平静地看着孙尚。 孙尚脸上露出微笑,慢慢走到谢云龙对面坐下。 他们之间没有太多的话语,但眼神中的默契让双方点了点头。 “孙先生这些天吃得还好吗?睡得可还安稳?是否已经习惯了呢?毕竟这里与北齐相比,确实要艰苦一些。”谢云龙语气轻松自然,但他的眼神却一直盯着孙尚,似乎想从对方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哈哈哈,云龙这里让我感到安心,北齐那边虽然富丽堂皇,但过的很不心安啊,总是担心哪一天孙家在我手里断了传承。”孙尚直视谢云龙,随后站起来躬身道,“老夫在此多谢云龙的搭救和安身之情。” 谢云龙急忙站起身来,满脸笑容地迎上去,一把扶起孙尚,说道:“孙先生这是说的什么话呀!您可是有大学问的人啊,威名远扬,就连我们宇文拓将军都对您十分敬佩和仰慕呢!所以他特意交代过,一定要想尽办法把您救出来,并好好安顿下来。”说完,谢云龙便将孙尚请到座位上坐下。 孙尚面色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之色,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说道:“还请云龙转告宇文拓将军,老夫承蒙将军的情谊,必不会辜负其信任,但有差遣,定万死不辞!” 说完这句话后,孙尚脸上的表情变得坚定起来,他挺直了背脊,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忠诚。他知道北齐的一切该放弃了,在北周这边另起炉灶也许是更好的选择,当下北周皇帝正值壮年,起家于行伍,野心勃勃,有一统天下之志。反观北齐皇室昏庸,皇帝嫉妒武王文韬武略,人心不齐;而南唐太远,没有门路。 他也知道,但凡自己投靠了北周,那么便自绝于北齐世家,留在那边的东西会被瓜分殆尽,孙家太弱,没资格左右摇摆。 孙尚从谢云龙的院子回去之后,立马将孙雨薇找来,“雨薇,谢云龙把我叫过去透了些底,他在为北周宇文家做事,我没有拒绝的权利,因为同意了,以后可以建立一个新孙家,如果不答应新孙家就只能流散四方,而旧孙家则会被北齐那些个世家吃干抹净。” 孙雨薇沉默片刻,以往认为谢云龙只是不入流的小势力,没想到会与北周皇室有联系。“我知道了,宋毅是个不错的人,他说会让谢云龙为他提亲。” 在势力这一块补齐短板之后,孙尚的心态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不再觉得自己是被形势所迫才将孙女嫁给宋毅,反而开始相信这段婚姻是最好的安排。宋毅这小子虽然读书不行,但武功很高,对自己孙女也不错,将来大战开启,凭军功也能获得不小的家底。 孙尚对孙雨薇说道,“雨薇,现在我最看重的就是你,如果你嫁给宋毅,我打算用周仓那一脉的青龙偃月刀之法作为嫁妆,他们来救我们就是为了这样东西,有了这件东西,再加上你嫁给宋毅,那么在北周那边就是自己人而不是投降之臣,将来新孙家建立,我愿让你作为女家主。” 孙雨薇说道,“孙女知道,我会与宋大哥多接触,培养感情。” 孙尚对自己孙女的表现很满意,只要事成,庶孙就可以得到谢云龙的帮扶,新孙家一定可以迅速崛起。 第43章 泥腿子的春天6 在孙雨薇的房间里,有一名男子正静静地站在窗边。他的目光透过窗户,落在了远处那片青葱翠绿的山峦之上。 窗外的青山连绵起伏,宛如一条巨龙蜿蜒盘踞。山间的树木郁郁葱葱,生机勃勃地生长着。阳光洒下,映照出树叶的绿意和脉络,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展现在眼前。男子的眼神专注而深沉,似乎能穿透这片山林,看到其中隐藏的秘密。 阳光温暖地洒在男子身上,勾勒出他英俊的轮廓。微风轻轻拂过,吹起他的发丝,带来一丝清新的气息。 “姐姐,听说你要拜谢鸿芸为师,还要嫁给宋毅?” “孙彦啊,你这滑头从哪里听说的,还是你有什么建议。”孙雨薇站在桌子旁,手中的笔在纸上描绘些东西。 “在孙家庶子、庶女里面,就我和你两个人当狗当的最好,我可不得关注你嘛,别说你没关注我。”孙彦说道。他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眼中闪过一抹戏谑的光芒。 孙彦的话语带着几分调侃,但也透露出一种无奈与自嘲。在这个家族中,他们都是地位卑微的庶子、庶女,只能像狗一样摇尾乞怜才能得到些许的关注和重视。这种处境让他们感到无比的压抑和束缚。 然而,尽管他们都知道彼此的命运相似,但却无法改变这一切。他们只能在这样的环境下苟延残喘,尽力争取自己的生存空间。孙彦和孙雨薇之间的相互关注或者相互尊重,也许是出于一种同病相怜的情感吧。 “你嫁给宋毅后,以后的新孙家可得让我当家主,我为你做事。”孙彦说道。 “你不怕祖父收拾你吗?他看中的可是另外一个人。”孙雨薇说道。 “形势比人强啊!”孙彦叹息一声:“在北齐的时候,祖父强并不是因为他自身的能力有多厉害,而是因为孙家累世积累下来的实力足够强大。他站在了那个位置,掌控了孙家,所以看起来就显得很强势。但在这里可不一样,这里是北周,我们要重新开始,一切都要看个人的实力。那个老头子既不懂军事策略,又没有治理地方的才能,而且北周那边也绝对不会重用他这样的丧家之犬。这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啊!只要能搭上谢云龙这艘大船,我们的未来将会一片光明。毕竟,我们所欠缺的,仅仅是一个能够公平展示自己才华的机会罢了。”孙彦的语气十分坚定,充满了自信和希望。 孙雨薇对孙彦的话不可否认,“我也很喜欢这边的气氛,宋毅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过你可得注意点老头子,他虽然做事不太行,但搞人很在行,孙家之所以这样就是因为他搞了不该搞的人。” “去给我准备一份礼物,稳重一点的,我拿去送给宋毅。” 孙彦一脸认真地看着她,淡淡地说:“放心吧,在得知你将会与宋毅成婚时,我就已经开始筹备这份特别的礼物了。那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仿照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霸王项羽手中的霸刀精心打造而成。相信宋毅一定会喜欢这样独特而珍贵的礼物。” 孙雨薇抬头看着孙彦问道,“我们都是流放之人,你从哪里找来的这刀?” 孙彦长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来,“那年,珍宝阁在北齐召开拍卖会,其中一个拍卖物品就是霸刀的仿制品,在展示拍卖的时候,我给记下来了,之前找东边的宋铁匠比照霸刀的样式给现打的。” 孙雨薇放下手中的笔,对着孙彦轻声呵斥道,“你不知道宋铁匠是宋毅的大伯吗?” 孙彦笑嘻嘻地说道,“条件有限,珍宝阁拍卖的那一把被王家买下了,宋铁匠的手艺可是这附近最好的一个人了,反正样式和霸刀差不多,将就得了,以后有机会再从王家那边拿出正儿八经的仿制品给宋毅。” 孙雨薇说道,“你直接给我,我提前送给宋毅,你重新准备礼物。” 孙彦笑着答应了下来,随后出了房门,向外走去。 第44章 泥腿子的春天7 北周营帐中,谢云龙恭敬地站在宇文拓面前。他手中拿着两份书册,里面记录着从孙尚那里得到的青龙偃月刀之法以及有关北齐的重要情报。 宇文拓坐在案几前,目光柔和,对着谢云龙微微点头,示意谢云龙将书册呈上。谢云龙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双手递过书册。 宇文拓接过书册,轻轻拿起一册翻开仔细阅读其中的文字,眉头渐露喜色。 “哈哈哈!”宇文拓轻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愉悦。“这孙尚还真有些东西,没想到除了青龙偃月刀之法以外,还有其他的惊喜,这人可真是对于外战外行,内战内行啊。瞧瞧这北齐朝堂占据高位的是哪些家族之人,又有哪些家族之间是联姻或者敌对,哪些人有什么才能都记录的一清二楚。” “云龙兄,这孙尚可得代替本将军好好感谢一番。” 谢云龙低头道:“末将定会好好照顾孙尚,他心心念念的是孙家的传承,我会好好帮他建立一个新的孙家。” 宇文拓站起身来,走到营帐中央,背对着谢云龙说道:“大战将启,你做好准备。孙尚上交的青龙偃月刀之法倒是对我们有所帮助,好好演练青龙出水阵。” 谢云龙道:“是啊,这周仓一脉的青龙偃月刀之法,确实对我们掌握和演练战阵有帮助,将大大增强我军战力。” 宇文拓点了点头,转头看着谢云龙说:“云龙,此事多亏了你。我知道你一直想要的是什么,还是那句话,你帮我,我帮你。” 谢云龙连忙躬身拜谢:“多谢将军!末将愿为将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宇文拓扶起谢云龙,笑道:“哈哈,好!我们兄弟一定会一步一步向上走。” 宋毅这段日子过得就像浸泡在蜜罐里一样甜滋滋的,自从得到孙雨薇的爱情后,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练武更勤奋,读书更认真,学习速度也更快,连演练战阵时都变得更加高效。这一切都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满足。 “你小子整天笑呵呵的,是发生了什么吗,我才离开多长时间啊?”谢云龙左手狠狠地将一把刀拍在桌子上。 “谢老大,你突然出现是什么意思,很吓人啊,我都差点拔刀了。”宋毅说道,随后把目光注视在了摆放在桌子上的刀上。 “哎呀,这把刀看起来不错啊,是去哪里发财了。”宋毅迅速伸手把刀拿起来端详。“这刀是真不错啊,这礼物我很喜欢,哪儿找来的?” “这次去那边送孙尚交代的情报,宇文将军很高兴,随手赏赐的,只有两把,这我一把给你,另一把打算给谢齐的。”谢云龙说道。 “那小子不知道从打击中缓过来没有,上次我们小队要选一个伍长,他屁颠屁颠跑过来和我争,被我一刀砍飞了出去。”宋毅脸带坏笑。“不过也算可以了,至少手中的刀没脱手。” 谢云龙很是无语,自己亲手带出来的侄子,一向很稳重,怎么见到宋毅之后就变了。“他可是比你小好几岁,各方面都是快速增长的时候,而你的力量增长基本稳定了,无论实战经验,还是战斗技巧都比他丰富,还好意思说,你可得照顾着他点。不然你现在怎么对他,他以后就怎么对你儿子,你自己选吧。” 宋毅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听了谢云龙的话,貌似还真是这个道理,随即开口道,“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谢云龙继续说道,“大战即将开启,你吩咐下去,让所有人做好准备,演练战阵可不能偷懒。” 宋毅说道,“战阵演练的比较好,雨薇读的书多,她帮我参考和调整的。” “那孩子是个优秀的人,只是生错了地方,要是出生在我们这边,你怕是只能屈居在她之下了,她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是个不错的贤内助。”谢云龙说道,“听说她以前喜欢北齐王家的一个叫云逸公子的人,要注意点,在她面前什么能透露,什么不能透露,要有点数。” “你放心,雨薇是爱我的,我能感受的出来,我也会注意的,你不用操心。”宋毅说道。 看着宋毅一脸自信的模样,谢云龙忍不住骂几句“你除了长的好看一点,其他有哪点让她能够爱上你,论文采,你是一点没有,说话也不好听;论武功,去闯荡江湖还行,混行伍,也是个废物点心,练了那么久的战阵,还只是个空壳子,经不起冲阵。” 宋毅说道,“谢老大,我能练出来就很不错了,这才几天啊,本来我脑子就不够用,还是人家雨薇帮我才做到的。” “行了,拿上你的刀滚吧”谢云龙对宋毅说道。 宋毅抄起刀,立马出门去找孙雨薇展示自己新获得的刀去了。 第45章 泥腿子的春天8 晨曦初露,一片肃穆而庄严的气氛笼罩着整个练武场。东方天际渐渐染上了淡淡的金色,霞光万道,映照在一小队人员年轻的脸庞上。 随着一声刚毅的女声响起,小队成员迅速集结,刀枪林立,排列成整齐的方阵,犹如钢铁铸就的城墙,无懈可击。 “诸位大哥,昨日我已经将青龙出水阵的各个关窍详细地讲解了,也将进攻、围杀、撤退的列阵方式亲自给诸位演示了一遍,相信你们都有认真听,今天我们就来检验一下诸位练习的成果如何。”孙雨薇站在高处,俯瞰着下方正在训练的宋毅等人,她那清丽的嗓音带着一种不可置疑的威严,让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身子。 随着她一声令下:“演练开始!”所有人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整齐划一地拿起武器,向着前方进发。整个场面充满了紧张和期待的气氛。 孙雨薇的目光紧盯着场上所有人的动作,仔细观察着每一个细节,记录每一个错误,她的眼神专注而锐利。 接着,她喊道:“首先是进攻。”宋毅等人听到命令后,立刻调整队形,展现出紧密有序的攻击姿态。他们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冲向假想敌,展示出强大的攻击力。 他们将背后的弓箭拿出来,挽弓前方的稻草人齐发,密密麻麻地射向空中,再如雨点般落下,模拟出一场残酷的箭雨风暴,随后急速冲锋,战马嘶鸣,尘土飞扬,他们如同破浪的巨舰,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向假想敌,激起阵阵惊涛骇浪。 孙雨薇满意地点点头,继续下达命令:“接下来是围杀。”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场上的士兵们迅速变换阵型,分成八个方位,每一个方向都有三人组成一组,彼此之间间隔三米左右。这样一来,就像是一张大网一样,将那些稻草人困在了中间。他们配合默契,协同作战,不给假想敌任何逃脱的机会,并逐渐压缩包围圈,直至将场中所有稻草人砍下。 最后,孙雨薇下令:“现在撤退。”小队前军统一使用横扫千军之势,随后回撤,后军当即再次挽弓射出箭雨割裂开假想中的敌军,而后向后撤,其间前军开道,后军挽射,就这样有条不紊地退出战场,始终保持着警惕性。 最后,孙雨薇下达了命令:“现在开始撤退!”小队前军整齐划一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他们的动作如同训练有素的战士一般,统一使用横扫千军之势,以强大的力量和气势向前推进。紧接着,他们迅速回撤,与后方的队伍形成紧密的衔接。 与此同时,小队的后军也立即行动起来。他们再次挽起弓箭,瞄准前方的假想敌人,精准地射出一波波箭雨。这些箭矢在空中呼啸而过,犹如一片片密集的雨点,将假想中的敌军割裂开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队逐渐向后撤离。他们稳健而有序,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前军负责开路,清除可能存在的障碍;后军则不断挽射,确保假想敌无法靠近。整个小队的配合默契无间,每一个人都各司其职,没有丝毫的混乱或犹豫。 在这场演练中,孙雨薇展现了自己的才能,让此刻在场外偷看的谢云龙知晓了自己的价值。 “诸位大哥演练的非常好,只有有些瑕疵的地方,例如围杀和撤退的时候转换衔接不够好。”孙雨薇说道。 “雨薇太谦虚了,自从有了你帮我们,这战阵演练顺利了很多。”宋毅带头说道。 其他人起哄道,“是啊,嫂子太过谦虚了。” 孙雨薇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羞涩地说道:“哪里呀,这都是因为你们自身实力强大,才能够如此顺利地完成这次演练呢!”她的声音轻柔而婉转,仿佛一阵清风拂过耳畔,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谢云龙径直走了出来,边走边鼓掌,“你们做的很不错,特别是雨薇,有了你的指导,这些个啥小子战阵演练的很流畅,比起其他几个地方的小队进度快了许多。” 同时对孙雨薇点了点头,表示认可,“你这么快就融入我们的氛围,找准自己的定位,让我很满意。” 孙雨薇听到谢云龙的认可,心中涌起一股喜悦和满足感。她知道自己做出了正确的决定,迈出了重要的一步。从今以后,孙尚将成为过去,而她——孙雨薇将以自己的名字展开属于自己的人生旅程,而不是孙家庶出小姐的身份。 在这里,人们并不重视嫡庶之间的差别,也不像其他地方那样过分强调男女之间的差异。相反,他们更看重个人的能力和成就,强者才能得到尊重。这种风气使得孙雨薇感到自由和舒适,她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再受到束缚。 在这片土地,甚至整个北周,事功理念深深地印刻在每个人的骨髓之中。人们注重实际行动和成果,而不是出身和地位。 孙雨薇深知这次展现了自己练兵方面的才能,已经赢得同龄人的认可和尊重,接下来她还要在管理辎重后勤、经营家产方面露出才能,全面展现出自己的实力和价值,让自己在谢云龙心中的地位彻底超过孙尚这个名字。 “谢将军夸奖,雨薇在辎重后勤、商贸交易等方面也略有才能,望将军给予雨薇这个机会。”孙雨薇微微一笑,她知道自己的能力不止于此,但目前最重要的是先得到谢云龙的认可和信任。只有这样,她才能够有更多的机会展示自己的才华。所以,她希望谢云龙能交办更多的任务给她,让她有机会证明自己的实力。 “宋毅那小子倒是好福气,有你这个贤内助很让他的一众弟兄羡慕啊,他们私下向我打听多次,问你有没有什么还未许了人家的闺中好友,等下次去北齐的时候好给相看一下。”谢云龙看着孙雨薇说道。 “将军谬赞了,雨薇哪里算的上贤内助,之前宋大哥还说让您向我祖父提亲来着,我这内心一直很忐忑,深怕您看不上我。”孙雨薇说道。 “我回去就准备,带着宋毅这边的家人去和你祖父商谈你们的婚事,保证给你们办的妥妥的。”谢云龙说完,一阵哈哈大笑。 其余众人连忙喊道,“我们的婚事啊,谢老大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谢云龙连忙应承下来,“等我们去了北齐,就请雨薇帮你们相看一下那些个家族的小姐。” “所以,你们得加紧练战阵,不然可没机会啊。” 第46章 泥腿子的春天9 阳光明媚,微风拂面,一名身着黑色锦衣、腰悬长刀的男子正悠然自得地漫步于武川城的街道之上。他身形修长,步伐稳健,气质高雅,仿佛一位出巡的贵公子般引人注目。 他缓缓走向武川城最豪华的酒楼——醉云楼,属于武川派的产业,由谢云龙一手创办。 谢云龙端坐一间豪华包房内,一张胡桃木质圆桌上摆放着一套精美的茶具以及几卷书册。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精致的茶饼,轻轻掰下一小块放入小巧玲珑的茶壶之中。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热水倒入壶中,让茶叶充分浸泡。茶香渐渐弥漫开来,充满了整个房间。接着,他缓缓走到窗台前,轻轻推开窗户,目光投向楼下熙熙攘攘的街道。 他的视线聚焦在一个身着黑衣的贵公子身上。那位贵公子身姿挺拔,气质高雅,引人注目。他迈着稳健的步伐,朝着不远处的醉云楼走去。仿佛感受到了他的注视,贵公子抬起头来,与他的目光交汇在一起。 片刻之后,松树制作的门被人从外向内缓缓推开,发出“嘎吱”一声轻响。紧接着,黑衣贵公子大步踏入房内,他步伐稳健有力,每一步都透露出一种自信和从容。 进入房间后,这名黑衣贵公子径直走到桌子旁边坐下,然后自顾自地倒了一杯热茶,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似乎完全无视了谢云龙的存在。 接着,他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册,开始翻阅起来,一边阅读一边品茶,动作优雅自然。整个过程中,他没有主动与谢云龙打招呼,也没有流露出任何多余的表情或言语,仿佛将对方视为透明一般。 谢云龙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或者生气的表情,相反,他似乎并不在意黑衣男子的态度和行为。 在黑衣男子进入房间后,谢云龙轻轻关上了窗户,然后走到桌子前坐下,与黑衣男子相对而坐。 谢云龙的目光始终落在黑衣男子身上,静静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终于黑衣男子放下翻阅完书册,将其平放在桌子上,说道,“秋收之后,皇上将亲率大军东征,宇文将军负责右军,你这边是很重要的一环,千万别出岔子。” 谢云龙微微颔首,表示明白。他知道这次东征的意义重大,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我会全力以赴,不会让陛下和宇文将军失望。”谢云龙的声音坚定而沉稳。 赫连羽衣继续说道,“孙尚那边你安排好。” 谢云龙说道,“孙尚对北齐的情况较为了解,而且是个人精,后面对宇文将军在东边的布局有些用处。他有一个孙女是个人才,我打算收入麾下。” 赫连羽衣说道,“你手下的人将青龙出水阵演练的怎么样了?” “初步掌握了战阵,但经不起大战,你那边呢,有啥好的诀窍给我看一下。”谢云龙说道。 赫连羽衣拿出一本书册,将其交到谢云龙手上,“这是我操练宇文将军手下暗卫过程中总结的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经过实战检验的。” “那多谢了”谢云龙拿起书册说道,“就不留你吃饭了,你还要忙着去其他地方查看准备情况。” 赫连羽衣冷笑了两声,“小气。”手上把桌上剩余的茶饼包起来带走。 第47章 泥腿子的春天10 房间内,一位面容慈祥的大婶正温柔地帮孙雨薇梳理着头发。她的动作轻柔,仿佛在呵护一件珍贵的宝物。孙雨薇静静地坐在镜子前,眼神有些迷离,思绪似乎飘到了远方。 看着眼前那件华丽的嫁衣和桌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琳琅满目地饰品,孙雨薇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时光。那时,她常听自己的嫡姐说出嫁的时候要怎么样,要嫁给心爱的人,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而如今,嫡姐虽为妾,但也是嫁给了心爱的人,这个梦想算是实现了。 而自己,虽然对宋毅有好感,但此刻心中却涌起一股淡淡的忧伤。 或许是因为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让她感到有些措手不及。孙雨薇知道,嫁给宋毅之后,她才算是被谢云龙接受,加入北周这辆战车,她将面临许多挑战和压力。 “姑娘,想什么呢?”大婶的声音打断了孙雨薇的思绪。 她回过神来,微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紧张罢了。” 大婶安慰道:“别担心,每个女孩子都会有这样的经历。只要保持一颗平常心,相信你会度过一个美好的婚礼。” 孙雨薇点了点头,感激地看了一眼大婶。北齐孙家庶小姐孙雨薇已经过去了,现在武川城孙雨薇将启动自己新的人生。 孙雨薇的手指轻轻滑过那鲜红如血的嫁衣,感受着细腻而光滑的布料,仿佛触摸到了一种温暖和柔软的力量。 通过指尖传来的触感,孙雨薇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这件嫁衣的精致与细腻。每一个针脚都密密麻麻,整齐有序。她猜想,这一定是剑南郡那边的大家一针一线精心缝制而成的杰作。 右手边的镯子,质地温润,色泽淡雅,散发着一种柔和的光芒。它是由一块上等的暖玉精心雕琢而成,其纹理细腻自然。镯身光滑圆润,触感极佳,让人不禁想起那温暖的阳光和轻柔的微风。 其余的金银翡翠首饰都被精心地摆放在不同的盒子里,每一件都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孙雨薇知道,这是在给她展示这辆战车上谢云龙所拥有的实力。 谢齐皱着眉头,疑惑地问道:“大伯,您为伍长成婚准备的这些东西是不是有些太过贵重了?除了女方所需的首饰等物品外,武川城内还有好几间铺子也是您准备的吧?这其中是否有什么特别的深意呢?”他的眼神充满了疑问和困惑。 “孙雨薇和孙尚那个老东西不一样,孙尚在意的是孙家的传承,心思活络不好忽悠,而孙雨薇比较稚嫩,她出生卑微,成长环境让她苟延残喘地活着,到了我们这边,她看见了另外一种活法,她知道在我心中宋毅很重要,嫁给宋毅之后,在我心中自然会将她与孙家分开,我暗中让人与她接触,引导她展示自己的才能,让她知道就算与嫁给宋毅之后,她也可以不是宋氏,可以带着孙雨薇这个名字掌控自己的人生,只要她带来足够的价值。”谢云龙说道。 “孙雨薇掌握的那些知识,我们的人也掌握,只是没有她掌握的那么好罢了,她并不是唯一。”谢齐继续说道。 谢云龙摸了摸谢齐的头说道“那些知识确实我们的人也掌握,但为什么没有孙雨薇掌握的好呢?因为人的天赋是不一样的,她就是学的快、学的好,还用的好。小齐,你要记着,不要被性别给迷了眼,要承认自己不如别人的地方,人只有强弱之分,而没有男女之分。” “孙雨薇已经加入了我们,在同一辆战车上的就是自己人,你要多向她请教。” “这次东征,皇上会亲自率兵作战,我之后会给你一份名单,攻下北齐都城之后,你与孙雨薇合作,她负责救这些家族的几个庶子和庶女,你负责暗中偷取名单上家族的藏书。” “这些家族竟会与北齐高家同存亡?”谢齐不可置信地问道。 “这些家族都有自己的门路,他们的族地我们不会动,但是在北齐都城的都是弃子,是成全高家的恩义,也是送给我们的军功。”谢云龙说道。 “好了,你该去跟着宋毅接亲了。” “是,大伯。”谢齐向谢云龙行礼后出了房门,前去找宋毅汇合,一同去接亲。 第48章 泥腿子的春天11 七月初八,清晨,阳光格外明媚,照得人暖洋洋的,也让人心生喜悦。而这一天,对于即将出行的人和在家等待的人都是一个意义非凡的日子。 宋毅身着一身鲜艳的红衣,骑在一匹高大威猛的骏马上,身后跟着一队整齐有序的人马,朝孙雨薇家走去。 马队缓缓前行,马蹄声清脆响亮,在队伍最前方,一顶被红绸精心装饰的轿子显得格外醒目。轿子是空的,将去迎接孙雨薇乘坐。 房内,孙雨薇身着一袭华丽的嫁衣,头戴凤冠,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门外已在进行“拦门”考验,是孙雨薇的弟弟出题,第一题为男方作一首接亲的诗。 接亲队伍所有人的目光全部看向谢齐,此刻他才明白谢云龙让他来帮宋毅接亲的目的。 他要是不来,这亲怕是接不成了,当即站向前来对着周围的人拱手行礼,随后缓缓开口道: 迎亲曲 骏马银鞍映彩霞, 金戈铁甲待佳话。 龙凤呈祥迎吉日, 鸾凤和鸣奏雅华。 红烛高照映双喜, 玉阶低踏步青纱。 千里姻缘一线牵, 百年好合共天涯。 说完之后,一声“好”传开,孙雨薇弟弟让开来,放宋毅一行进入下一关。 进入大门之后,越过萧蔷,看见一个中年男子端坐在正前方,手中拿着一个卷轴。 待到接亲队伍走近,这名中年男子看着他们笑着说道:“恭喜诸位接亲的兄弟们,你们已经成功到达了我这一关。不过呢,我这一关并不难,只要诸位兄弟能够完成我的要求就可以过关啦!”说完他看向众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这时,一名年轻的接亲者好奇地问道:“不知道这位兄台有什么要求呢?还请明示。”中年男子微笑着回答道:“听闻宋公子乃是一等一的好男儿,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我想请诸位兄弟作画一幅,将宋公子的风采展现出来即可。”说完他示意身边的人准备笔墨纸砚等物品。 听到这个要求,众人大喜过望,纷纷表示这太简单了,于是又转过头盯着谢齐。 看着众人期待的目光,谢齐挽起袖子,拿上笔,蘸了些墨水,便开始动手作画。不一会儿功夫,一幅画作便展现在大家面前,画中宋公子骑着高头大马,英姿飒爽,疾驰行进中,回首挽弓射箭。 中年男子看了看这些画作,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对着众人笑道:“不错不错,诸位接亲的兄弟真是多才多艺,既然如此,那你们便通过我这一关吧!”说完他让开了道路,示意接亲队伍继续前进。 接亲队伍进入一个新的小院内,六名女子怀抱木刀向接亲的众人行礼,领头的一人开口道,“这是最后一关,考验夫家才学如何,雨薇教授我们战阵之法,诸位谁来领教。木刀在旁边,你们可以去拿取。” 接亲队伍中走出一个人,此人看起来有些微胖,他一脸笑意地看着六名女子之中的一位,笑着开口道:“李楠,你哥我来帮你宋大哥来接亲,你在这里堵什么门啊?快让开,不然我就让娘少给你些零花钱!” 这名女子丝毫不理会自己哥哥的威胁,反而一脸得意地反驳道:“你少拿这个来吓唬我!我才不怕呢!我告诉你,娘可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哦!雨薇姐那么好,不仅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还懂得很多事情。她经常帮我们家出谋划策,让我们赚了不少钱呢!而且啊,她还答应过要帮我找一个漂亮又温柔的嫂子。你看看你,都快二十岁的人了,周围没有一个姑娘瞧得上你,整天就知道跟我斗嘴。你不着急,娘可着急得很呢!”说完,她还调皮地冲哥哥做了个鬼脸。 这人干咳了一声,向宋毅报以歉意的眼神,随后站到一边去看着。 宋毅向他投去一个安慰的眼神,让他不要着急,表示他们有很多兄弟,一定能够闯过这一关。 李楠再次说道:“赵二哥、林大哥,你们的娘可是委托我和雨薇姐多说说情,帮你们也找找媳妇儿呢!还有其他几位大哥,你们也好好想想,掂量一下自己能否凭自己找到媳妇儿,可别因为一时的疏忽而耽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啊!”她语重心长地劝道,希望这些男人们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 赵二哥和林大哥对视一眼,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他们这些人卡在不上不下的年纪,周围的女子,年纪大些的早已许了人家,年纪小的又太小了,再加上这些年忙着跟谢云做事,也确实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媳妇,家里人可是忧愁和担心。现在听到李楠这么说,他们两人心中都有些不是滋味,很不想抛下兄弟,但也确实没办法,兄弟是别人家的,媳妇儿才是自己家的,如何选,他们已经有了决断。 其他几位大哥听了这话,心里也开始琢磨起来,他们也是同样的情况。但现在听李楠这么一说,他们才意识到自己可不能错过这个关键机会了。 一时间,场面变得沉默起来,大家都在思考着怎么跟宋毅说。李楠看着这一幕,心中暗喜,看来她的话起到了作用。便继续说道: “宋大哥,我知道你很厉害,可你今天这身衣服不适合动武,如果他们中有人能破掉我们六人的战阵,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但如果没有人能做到,那么宋大哥就必须答应雨薇姐一个条件。至于是什么条件嘛……雨薇姐现在还没想好,等她想好了再告诉你吧。不过请你放心,这个条件绝对不会让你感到为难的。对了宋大哥,他们这等不顾兄弟情谊之人你可得记住了,等他们将来成亲的时候,你可得报复回来,”说完,李楠调皮地眨了眨眼,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宋毅看着背后空了一片,说好一起出来接亲的兄弟,都跑旁边站着看戏去了,内心盘算着,此等不知恩义之人以后演练战阵的时候,得好好整治一下他们。 现在就剩下他自己与谢齐两人。自己不能上,只能让谢齐前去挑战这六名女子组成的战阵了。 谢齐不仅擅长文略经营,还精通武艺。然而,目前年龄还小,其力量仍然停留在自然增长的阶段,这让他有些担忧。他不禁思考着,那些凿阵技巧是否能够发挥出应有的效果呢?但此刻已顾不得这么多了,只能寄希望于谢齐能已经掌握了这些技巧,并运用自如。 谢齐此刻内心十分无语,还是得看自己啊,这群废物点心一点用都没有,还被女方给策反了。 他走到旁边的架子旁,拿起两把木刀返回到宋毅身边,对着前方的六名女子躬身行礼道,“诸位姐姐,谢齐多有得罪了。” 谢齐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双手握紧双刀,右手持刀向前横扫而去,为首的那个女子轻笑一声后,躲过攻击,随后提刀挥刀直冲而来,刀光如闪电般劈向谢齐的头部。 然而,谢齐早已洞察先机,一个侧身,手中双刀交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击,与为首女子的单刀碰撞,发出清脆的木制品交击声。 紧接着,第二位、第三位女子相继扑上,刀光剑影交织成一片。谢齐在战阵中穿梭,每一次挥刀都精准无误。他时而腾挪闪避,时而凌空跃起,双刀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每一次落地都伴随着诸位女子的惊呼与退缩。 战斗持续着,谢齐的双刀如同两道不可逾越的防线,让六名女子难以近身。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流畅,每一次反击都准确地命中诸位女子的身上。终于,随着最后一声“哎呀”的叫声响起,六名女子全部散开,手中的木刀已被卸下,而谢齐依然傲立于院子中央,双刀横于胸前,目光坚定。 一声清脆的掌声从宋毅处传开,其余众人紧跟着抬起自己的双手给谢齐鼓掌,谢齐破阵的身法相当俊逸。 六名女子纷纷向两边退去,留出一条通道来,她们微微欠身,做出请的手势。宋毅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和表情后,缓缓地走上前去。他走到门前停下脚步,伸出手轻轻敲了敲门。每一次敲门声都显得格外清脆,仿佛能穿透墙壁,传入孙雨薇的耳朵里。“雨薇,我前来迎娶你回家,属于我们的家。” 第49章 泥腿子的春天12 就在宋毅即将敲开孙雨薇的房门时,李楠等六位拦住他去路的女子,突然就转身和谢齐等人站在了一块儿,然后一脸期待地看向了屋内的两人。此时此刻,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正在见证一场扣人心弦的戏剧。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谢小弟,你怎么那么厉害?要知道,我们可是六人组成的战阵啊!居然就这样被你轻易地打败了……”李楠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谢云书,脸上满是疑惑和不解。她实在想不通,眼前这个人听说是谢老大的侄儿,让宋大哥好好照顾的文弱书生,看起来普普通通,也有什么特别之处,能够如此轻松地破解他们的阵法。 “哪有这么容易啊!其实我的武功只比你们稍微高了一点点而已,对战阵的理解也只比你们多了那么一点点,你们这个简易的战阵是青龙出水阵的围杀之简化而来,但你们彼此之间的配合并不是很默契,这才让我有机可乘。”谢齐压低声音,悄声解释道。 房门缓缓打开了,孙雨薇终于出现在众人面前。她身穿华丽的嫁衣,头戴凤冠,面覆红巾,由她的弟弟背着缓缓走出,李大婶在旁边撑开伞,宋毅赶忙走上前去为他们开道。 门外鞭炮声响起,喜庆的气氛弥漫着整个村庄。村民们纷纷围拢过来,脸上洋溢着祝福和喜悦的笑容。 孙雨薇的弟弟小心翼翼地背着姐姐,李大婶紧随其后,撑开一把红色的油纸伞,为新娘遮风挡雨。这把伞是李大婶亲手制作的,象征着幸福和吉祥,也寓意着新娘在新的人生阶段能够得到保护和庇佑。 在众人的围绕下,他们一步步走向停在门口的花轿,花轿内装饰着红绸和各种吉祥物,象征着富贵与幸福。随着鞭炮声和欢呼声的交织,孙雨薇在众人的祝福声中被抬入花轿,随后花轿被稳稳地抬起,准备返回新郎家,她静静地坐在轿内,虽然内心早有准备,但此刻仍然充满了期待和紧张。 宋毅骑在骏马上,带领着队伍开始缓慢前行,铜锣声响彻云霄,整个村庄都沉浸在欢乐的氛围中。 在这喜庆的日子里,人们脸上洋溢着笑容,气氛热烈而欢快。当迎亲队伍经过村庄时,周围的村民们纷纷走出家门,聚集在一起,见证这场全村最盛大的婚礼。 孩子们兴奋地奔跑着,他们眼中闪烁着好奇和喜悦的光芒。这些天真无邪的孩子们围绕在迎亲队伍周围,充满期待地等待着。 当宋毅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孩子们眼前时,他面带微笑,从旁边人的手中接过一包铜钱。随着他轻轻一甩,铜钱在空中飞舞,如同一颗颗璀璨的星辰洒落在地上。 孩子们欢呼雀跃,争先恐后地捡起地上的铜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们感受着这份来自新人的祝福,也让整个场面更加热闹非凡。 宋毅看着孩子们的快乐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温暖。他知道,这些小小的铜钱虽然微不足道,但对于这些孩子来说,却是一份珍贵的礼物。它不仅代表了新婚夫妇对他们的关爱,更传递了一种对美好生活的祝愿。 在这个欢乐的时刻,每个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共同分享着这份幸福与美好。而那些得到铜钱的孩子们,则将这份美好的记忆深深地留在心底,成为他们成长路上的一道亮丽风景。 当众人将新娘迎接到宋毅家的时候,一个火盆和马鞍已摆放好,由宋毅牵着孙雨薇跨过火盆和马鞍,进入大堂进行拜天地。 此时的大堂内张灯结彩,布置得十分喜庆。亲朋好友们纷纷围拢过来,见证这一幸福的时刻。 在宋毅二伯的主持下,宋毅和孙雨薇并肩而立,面对天地牌位,庄重地鞠躬行礼。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生活的期待与憧憬。接着,两人相对而站,互相鞠躬行礼,表示彼此尊重、相互扶持。最后,他们共同向高堂行礼,感谢父母养育之恩,并承诺孝顺长辈、家庭和睦。 整个仪式庄严肃穆,现场气氛热烈而欢快。在这个特殊的时刻,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为新人送上最美好的祝福。 完成拜天地后,宋毅和孙雨薇被送入洞房,开始新的人生阶段。他们的爱情故事成为人们口中的佳话,也让大家感受到了婚姻的美好和神圣。 “孙先生,看着自己的孙女出嫁,内心应该感慨颇多吧!”谢云龙朝着斜对面的孙尚说道。 “确实,她往后的生活即将稳妥安定,也算是歹竹出好笋,他那个文不成武不就的爹泉下有知,应该会很欣慰。孙尚说道。 “宋毅这孩子确实挺不错的,虽然文采稍微差了一点,但他的武功还是相当厉害的。而且他对雨薇那可是真心实意地好啊!我觉得有这么一个孙女婿,您应该偷着乐吧!”谢云龙笑着说道。 孙尚笑着说道:“我家雨薇啊,可是精心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北齐那片地儿,也是一位颇有名气的才女呢!她和宋毅成亲也算是文武结合了。”说完,他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似乎对这门亲事十分满意。接着,他又补充道:“希望他们夫妻俩能齐心,把日子过好。”语气中充满了期待和祝福。 “嗯,他们夫妻俩肯定能过上好日子。雨薇的确很有才华,不仅弥补了宋毅的不足,而且在管理和经营方面都表现出色,得到了我的高度评价。所以说啊,我不能白白浪费她的才能,必须要给她找点事情干才行呢!”谢云龙语重心长地说道。 孙尚笑着点了点头,“多谢云龙对雨薇的培养,我家还有几个小子,经营方面也较为擅长,可否一同培养一二。。” “孙先生推荐的人才,云龙改天见一见,考究一番,如果达到我的要求,我会收入麾下。”谢云龙说道。 他看着孙尚,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希望对方说些北齐那边的事。 孙尚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谢云龙的考虑。他知道谢云龙一向对他们这些外来的人选拔十分严格,孙雨薇也是经过数次考验才能入眼。 “好的,云龙,我改天带他们上门拜访。我可以向你保证,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孙尚微笑着说道。 谢云龙微微点头,表示认可孙尚的话。他相信孙尚的眼光,既然孙尚如此有信心地推荐,那么这些人必定有其过人之处。 “对了,北齐那边我有几个好友听说云龙千里奔袭就为了营救我这个没用的废物,这等义薄云天的行为,他们颇为感动,想与云龙结交一二。”孙尚说道。 谢云龙说道,“孙先生大才,您的好友估计也是鸿儒硕学之辈,云龙也希望与其交好。” “哈哈哈,那这么说定了,我给那边的好友回复,他们必不会让云龙失望。”孙尚说道。 “现在天色渐晚,就先这样吧,我先回去了,孙先生近日操持雨薇的婚事也劳累了,还请早些歇息。”谢云龙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孙尚也跟着起身,送谢云龙出门。他们一边走一边继续讨论着关于武川城发展的一些问题。 谢云龙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孙尚,再次强调:“孙先生,那么我们改天见,我很期您推荐的人才。” 孙尚笑着回应道:“放心吧,云龙。” 随着谢云龙的离去,孙尚开始思考带几个人上门才好。 第50章 泥腿子的春天13 夜幕低垂,繁星点点,一轮明月挂在天际,给这热闹的夜晚增添了几分诗意。 婚房内布置得极为精致,门上贴着大红的“囍”字,两边挂着对联,寓意吉祥如意。房间里挂满了彩绸与灯笼,一盏特制的大红蜡烛放置在正中央。 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果品和小食,墙上还挂着几幅寓意吉祥的画作,鸳鸯戏水、龙凤呈祥等,以祝愿新人百年好合。 孙雨薇端坐在床边,一位女子端着两个热气腾腾的馒头与一碗热汤从门外进来,示意先吃点热乎的东西垫垫肚子,外面的那些个男人不知还要喝多长时间的酒。 孙雨薇微笑着点点头,道了声谢。她轻轻咬了一口糕点,眼神却不由自主地望向门口。 往常她还是一个大姑娘,而今之后,已然嫁做人妇,她开始感觉有些不适应身份的转变。 女子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轻声说道:“姑娘不必担心,小毅是个可靠的男子,你在北齐过的那种谨小慎微的日子已经彻底过去,你嫁给了小毅,那么他便会拼尽全力保护你,你可以过的自在些。” 孙雨薇微微一愣,心中涌起一丝感动。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宋毅提着一个篮子被谢齐扶走了进来。 双方对视之后,这名女子与谢齐一同出去,并好心的关好房门,将今夜剩余的时间移交两人。 宋毅将篮子放在桌上,走到床前,站在孙雨薇面前。 随着脚步声走近,孙雨薇略显羞涩地低下头,宋毅则温柔地揭开盖头,两人的目光终于交汇在一起,彼此的心跳声似乎都清晰可闻。 宋毅率先开口,“娘子,你今天真美,为夫能娶到你,真是三生有幸。” 孙雨薇说道,“能嫁给你,也是我的幸运。当时流放的路上,我以为我会就此沉沦,或许病亡在路上,或许嫁作流放之地的其他人之妇,就此度过余生。” “那一天,谢将军带领你们来救了我们,你将摔倒的我牵起来,我已然为此心动。” 宋毅温柔地说道,“那天我们第一次相见,我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女子,再到后来你展现的才学,让我为之倾倒。我到你祖父那里学文,就是想更靠近你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自小看字头痛的我,在你旁边念书的时候,分外认真。你给我讲解的东西,我听一遍就会了。我要感谢雨薇你,让我知道了学问之重,能够辅助武道之路。” 宋毅说完之后,便将孙雨薇温柔轻轻扶到桌旁坐下,他从篮子里面拿出两碗米饭与几盘菜。 “一天没吃东西了,我让李婶帮留的菜,你快吃吧。”说完,将一碗米饭与筷子递给了孙雨薇。 孙雨薇接过饭碗,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她夹起一口菜放入口中,细细品味着其中的美味。 “毅哥,谢谢你。”孙雨薇轻声说道。 宋毅笑了笑,“跟我还客气啥。快吃吧,不然饭菜都要凉了。” 两人一边吃着饭,一边闲聊着。他们谈论着未来的生活,憧憬着美好的明天。 吃完饭后,宋毅将碗筷装回篮子里盖好,然后拉着孙雨薇的手走到床边。 “雨薇,从今天起,你便是我的妻子了。我会好好照顾你,一生一世陪伴在你身边。”宋毅深情地看着孙雨薇,眼中充满了爱意。 孙雨薇羞涩地点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宋毅轻轻拥抱着孙雨薇,感受着她的温暖。在这一刻,他们仿佛忘却了一切烦恼,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夜渐渐深了,新房里弥漫着浓浓的温馨气息。宋毅和孙雨薇相拥而眠,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第二天清晨,阳光打在窗户上,在房内的地面上形成一片阴影。 宋毅睁开眼睛,看着怀抱中熟睡的孙雨薇,轻手轻脚地起床,然后将被子盖好,穿好衣服后,悄悄地打开门出去。 宋毅来到厨房,向自己父亲打了个招呼之后,开始为一家人准备早餐。他熟练地煮了一锅粥,蒸了几个馒头,还煎了几个鸡蛋。 当孙雨薇醒来,开始梳妆打扮时,宋毅回到房内。 “娘子,怎么不多歇歇。”宋毅笑着说道。 “相公何时齐的,怎么不叫我。”孙雨薇边梳头,边说道。 宋毅说道,“我习惯早起了,我们家早饭一般都是我爹和我做,我起来后去厨房做了早餐,我爹已经端出去了。等你梳妆完后,我们去向父母请安,然后吃我做的早饭。” 待孙雨薇梳妆完毕之后,两人一起到堂屋向宋父和宋母请安,随后全家人一起吃着早餐,享受着宁静的时光。 宋母从旁边盒子里拿出一沓账簿交给孙雨薇,说道,“雨薇,这是我经营的产业,有武川城里的商铺,也有参与谢老大的商队份额,还有一片牧场,都交给你打理,希望你能管好这个家。” 孙雨薇双手接过账簿,向宋母承诺道,“多谢母亲信任,雨薇会全力打理好这些产业,必不会让母亲失望。” 宋母对孙雨薇的态度和回答很满意,随后说道,“早饭之后,你们去拜见一下谢老大,他很看中你们两个,有些事需要嘱咐你们。” 孙雨薇连忙回答道,“谢谢母亲提点,我和毅哥,早饭后收拾一番便前往拜见谢将军。” 片刻之后,他们走出家门,沐浴在阳光下,朝着谢云龙的院子走去。 第51章 泥腿子的春天14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带来了一丝温暖和明亮。谢云龙刚刚享用过谢齐精心准备的早餐,心情格外舒畅。他悠然自得地坐在宽敞的书房里,手中捧着一本书籍——《淮南子》。这本书散发着淡淡的墨香,是谢齐最近手抄的版本,内里蕴含着丰富的智慧和哲理。 谢云龙轻轻地翻动着书页,沉浸在书中的世界里。每一页都充满了深邃的思想和精妙的文字,让他感受到了前人的智慧和行为处事。他仔细品味着其中的每一句话,理解其中的深意,并将其融入自己的思维之中。 在这个宁静的早晨,时间似乎变得很慢,一切都显得那么惬意。谢云龙享受着这份独处的时光,远离了外面的喧嚣和纷扰。特别是每逢大事的时候,他喜欢认真读书,使得他的心绪宁静,也可以自由地思考、探索和领悟,与古代智者们对话,这种感觉让他感到无比满足和愉悦。 谢云龙看完书后,将书本轻轻合上,放在一旁,然后缓缓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体。他迈步走出书房,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形成一道道斑驳的光影。 与此同时,宋毅和孙雨薇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等待着谢云龙。宋毅表情跳脱,有一搭没一搭地与谢齐聊着天,而孙雨薇则显得比较稳重,目光专注扫视着周围,似乎对这个院子的环境感到好奇。 谢齐坐在宋毅对面,手中拿着茶壶,稳稳当当地给宋毅和孙雨薇倒茶。他动作娴熟,茶水从壶嘴倾泻而下,注入茶杯,发出清脆的声响。 “谢齐,昨天接亲的时候你是怎么破阵而出的。”孙雨薇问出自己的疑惑。 谢齐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我也在精研青龙出水阵,也在苦练青龙偃月刀之法,所以体会比较深刻,然后根据当时的情况和自己的经验,想到了一个可能的方法而已。” 孙雨薇好奇地追问:“那具体是什么呢?当时都将李楠她们惊呆。” 谢齐耐心解释道:“嗯……当时看到那个战阵,就明白了是你帮助伍长他们演练战阵之时演习通透后所得,你很厉害,结合女子力量不足,但柔韧有余的特点,改掉战阵的杀伐之力,增添围困之能。我想着列阵的六名姐姐应该对这战阵不够熟练,采取以快打慢之法,在快速挪移变化之间寻找破绽,最后被我找到了,这阵就破了。” 宋毅想到孙雨薇未曾亲眼见到当时的场景,便补充道,“雨薇,当时那种情况,小齐确实做的不错,我们其他的人要破阵估计采用的都是军中常规的凿阵方法,以正破奇,断没有他那样飘逸。” “小齐以木刀来使用剑法破的阵,是林峰大哥在南边闯荡江湖的时候以外获得的一门名叫《游龙剑法》的剑法,其以灵动和迅猛着称,它的每一次挥剑都仿佛游龙入水,既矫健又富有变化。他力量比你们女子要大一些,在灵动迅猛的同时兼顾力量爆发,每一击你们都会有缓冲的时间,就算只是那么一点点的时间,也足够他寻找机会,扩大战果,放大你们不协调的地方,最终找到破绽。” 孙雨薇听得津津有味:“你们俩真是太厉害了!不愧是谢将军精心培养的俊杰。” 谢齐露出一丝笑容,摆了摆手说道:“哪有那么厉害?不过是运气好而已。而且那六位姐姐对这个战阵还不够熟悉,如果给她们更多的时间去磨合和练习,提高彼此之间的默契程度,我恐怕就无法应对了。所以这次能赢也有一定的运气成分呢。”他说话间语气很是谦逊,让人感觉他非常真诚和朴实。 孙雨薇眼中闪烁着钦佩的光芒:“不管怎么说,最终这战阵还是破了。” “对了,这门《游龙剑法》我可否学习,我不想拖夫君的后腿。” 宋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轻轻点头说道:“当然可以学习了,这门剑法并没有被谢老大限制,任何人都可以选择修炼。不过,我们这边的女子大多喜欢那种气势磅礴、大开大合的剑法风格,因此选修这门剑法的人相对较少罢了。”他的声音沉稳而自信,仿佛对这门剑法有着深入的了解和认识。 就在此时,谢云龙从屋内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把木刀和一把木剑,笑着开口说道:“宋毅说的没错,我对自己人一向很友善,我这门剑法也的确很适合女子修炼,而且它的威力还不弱呢。小齐,你上去用游龙剑法与宋毅对战一场,也好让雨薇好好见识一下。” 听到这话,谢齐和宋毅站了出来,分别从谢云龙手上接过木刀和木剑,随后走出院子,走到外面的一片空地上分列两边。 清晨的阳光轻轻洒下,这边空旷的平地之上,风轻轻吹拂着周围的树叶,发出沙沙声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香气,突然间,宋毅动身向前,右手抬起木刀,跳向空中,以力劈华山之势向谢齐砍来。 谢齐身姿轻盈,犹如凌波微步,侧闪开凌厉的攻击,随后右手挥动木剑直刺宋毅面门,宋毅抬起木刀挡开谢齐的木剑,随后顺势横扫而出。 他们两人的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至极,谢齐剑尖所指,便是宋毅无法触及的死角,宋毅木刀施展的浑厚,每一招都正直刚强,充满了行伍讲究简单实用之风。 “游龙出海!”随着一声清越的剑鸣,谢齐身形一旋,长剑在空中画出一个完美的弧度,仿佛一条巨龙跃出深海,剑锋带着凛冽的风声,直取宋毅的要害。 宋毅眼色丝毫不变,简单侧身躲避,就在这躲闪之时,谢齐手中的木剑发挥游龙剑法飘逸灵动的精妙之处,剑光一闪,已从意想不到的角度袭来。 “潜龙勿用!”谢齐低喝,剑势突然一变,由直转曲,犹如潜藏于深渊的蛟龙,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宋毅刚要反击,却发现自己已被锁定,四周空气似乎凝固,压迫感令人窒息。但仍不见其脸色变化,直接后退一步,用刀背向上撩动,挡开谢齐的攻击。 突然间,谢齐身形骤然向前突进,木剑顺着被宋毅的木刀挡开的力度,转身横扫而去。 宋毅也近身低头,躲过谢齐的攻击,随后抓住谢齐的右手,与其开展近身缠斗,逼迫其放弃木剑 谢齐倒卷木剑,用剑柄直击宋毅,被挡下之后,顺势后退半步,木剑向前横扫而去,宋毅也站稳身子,提刀迎向木剑。 一击之后,木刀和木剑俱断,两人也就此停手。 谢云龙为两人的精彩打斗鼓起掌声,说道,“雨薇,看见了吧,游龙剑法的灵动飘逸。” 孙雨薇也说道,“见识了,游龙剑法确实飘逸,谢齐展示出了这门剑法的灵动与威力以及战斗之道,我会好好练习,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谢云龙继续说道,“雨薇对战阵和武功方面比较敏锐,你们练习的时候,可以请她帮忙参考。” 宋毅和谢齐分别答应下来,表示一定多找孙雨薇帮忙指点。 “你们两个的态度到是不错,我告诉你们,练武,越到后面越是需要道理支撑,所以我才强迫你们广泛涉猎,小齐我到不担心,主要是你宋毅,希望你保持这股读书的心气,不懂的一定要多请教雨薇。”谢云龙继续说道 “你们两个的态度到是不错,我告诉你们,练武,越到后面越是需要道理支撑,所以我才强迫你们广泛涉猎,小齐我到不担心,主要是你宋毅,希望你保持这股读书的心气,不懂的一定要多请教雨薇。”谢云龙说道,他的语气带着几分严厉,但更多的是期待和鼓励。 宋毅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谢老大的苦心,他知道自己的以往落下了太多功课,而练武不仅仅是靠身体的力量,更需要内心的修养和智慧,林峰也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一想到曾经自己和林峰闯荡江湖的时候,整天到处鬼混,也没见他怎么读书,还以为大家都是大老粗,读不进书,都是个泥腿子,但看到林峰上至县老爷,下到山贼土匪,甚至地里耕作的老农,他都能聊得来的时候,宋毅气的直接放弃闯荡江湖了,回家跟谢云龙混了,没想到谢云龙说林峰读书比自己快,学问也不比自己低的时候,他觉得心太累,再也不和林峰出去了。 现在成亲了,媳妇儿还是个大家闺秀,他决定摆脱泥腿子的现状,要好好努力,不仅要提升自己的武艺,还要不断学习知识,充实自己的内涵。 谢齐也表示会听从教导,他明白谢云龙的用心良苦,况且他自小以谢云龙为榜样,不管读书,还是习武,都参照谢云龙曾经的往过来做,甚至穿衣都与谢云龙一个颜色。 他始终相信自己大伯会站到武道之巅,而自己会坚持不懈地努力,在大伯站到巅峰之时还能站在他的身后。 谢云龙看着谢齐和宋毅,心中充满了欣慰。他知道这两人都是可造之材,有着坚定的信念和不屈的精神,只要给予正确的引导和培养,他们一定会成为出色的武者。他希望他们能够在这条道路上走得更远,成就更高的境界。 “好了,你们下去吧,宋毅和雨薇新婚燕尔,多走走、多看看,后面可有的忙了。对了,帮我给宋大姐问声好。”谢云龙拍了拍宋毅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去。 宋毅和谢齐对视一眼,随后带着孙雨薇走向回家的路,而谢齐则是返回武川城继续读书去。 第52章 泥腿子的春天15 午后,风和日丽,武川城内一座院子内,一排繁花盛开,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几只蝴蝶在花间翩翩起舞,一片宁静而祥和的景象。谢云龙与一位青衣男子正坐在石桌旁,品着刚刚泡好的碧螺春,享受着这份难得的闲适。 突然,一只灰色的信鸽穿过树梢,翅膀拍打着空气,落在背青衣男子身旁的青石上。他放下茶杯,目光温和地望向这只信鸽,伸手轻抚其羽毛,仿佛在安慰这位长途跋涉的信使。鸽子咕咕叫了两声,似乎是在传达完成任务后的轻松。 从鸽子腿上的小筒中取出一封卷起的信纸,信纸因为长时间的飞行略显褶皱,但依然整洁。他缓缓展开信纸,上面的字迹清晰有力,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凝重,信中的内容显然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某根弦。 庭院里的阳光透过紫藤花的缝隙,斑驳地洒在他的脸上,此刻的他,仿佛与世隔绝,完全沉浸在信件的内容之中。片刻之后,他缓缓合上信纸,重新将其卷好,放回鸽子的小筒内,轻轻拍了拍鸽子的头,示意它可以返回。 鸽子似乎理解了青衣男子的意思,振翅高飞,消失在蓝天白云之间。男子目送鸽子远去,直到它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然后才收回目光,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辨,既有忧虑,也有坚毅。 谢云龙问道,“羽衣兄,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赫连羽衣说道,“刚刚开阳城飞鸽传书说东征可能会提前,之前定下的宇文将军仍然负责右路,中军由陛下统领,左路由二皇子统领没有变动。大皇子监国。” 谢云龙沉思片刻后说道:“若是在秋收之前,那我们这路人马的人手和粮草可能会有些紧张。这样一来,就只能让全员骑兵先行出击,迅速攻下城池。等城池攻克后,步卒再去接收并留守占领之地,并在此期间筹备粮草。”他皱起眉头,似乎对这个安排也不太满意,但眼下形势紧迫,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赫连羽衣神色凝重地看着谢云龙,语气坚定地说:“现在情况紧急,你让你的部下加强训练战阵技巧。时间紧迫,我们必须争分夺秒地提高他们的战斗力。同时,我们也要尽快修改我们的作战计划,以适应新的形势和敌人的特点。北齐那边高长恭手下皆是虎狼之师,我们可能要对上其中一支,这将是一场艰苦的战斗。”。他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长衫,目光转向远方的山峦。谢云龙微微点头,表示同意赫连羽衣的意见。 “此外,我们的铠甲和马甲还需派加紧打造。”谢云龙说道。 赫连羽衣说道,“我会派人盯着工部那边,务必保障好右路一人一甲。” “我们行军路上的各个关卡布防也打听清楚,只有了解敌人的虚实,我们才能制定出更加有效的战略。” “我会派我的亲信去办这件事。”谢云龙回应道。 “嗯,那就拜托你了。”赫连羽衣拱手施礼。 第53章 泥腿子的春天16 在一座古朴素雅的宅院内,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落下来,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檀香的气息,显得格外宁静而庄重。庭院中,一株老槐树垂下的枝叶轻轻摇曳,偶尔传来几声鸟鸣,更添几分生机。 宋家书房内,一个面容慈祥的中年妇女正坐在一张红木桌旁,桌上铺满了各式各样的账簿和笔墨,她穿着一身素雅的衣裳,发髻上插着精致的玉簪,眉宇间透露出一股精明干练的气息,她的手指修长而灵巧,一只手轻轻放在一本泛黄的账簿上,另一只手则时不时地翻动着厚重的账页,似乎正在仔细核对上面的数据。她的眼神专注而深邃,仿佛要将每一个数字都深深印刻在脑海之中。 “宋大姐还是一如既往的认真,这点始终令云龙佩服。”谢云龙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神带着一丝敬佩地看向宋佳,嘴角微扬着说道。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宋佳充满赞赏和认可。 “没事,你是不会来这个地方的,直说吧!”宋佳开门见山地说道,眼神坚定地看着对方,仿佛已经看穿了一切。她知道,眼前这个人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情,是不会轻易出现在这里的。所以,她不想浪费时间,直接让对方说出真正的目的。 谢云龙干咳了两声,说道,“东征的时间要提前了,秋收之前就要发兵,我们的准备要加快速度,赫连羽衣那边透露的消息显示,我们可能会与高长恭的人对上。” “那可是个块硬骨头啊,我们对上的话,损伤会有些大。辎重筹备这些没问题,我家那个小子可是才成亲,你得帮我看着点。”宋佳说道。 “你放心吧!”谢云龙拍着胸脯保证道:“宋毅那小子可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能力和手段绝对没问题。再说了,打高长恭的人,还是北齐那边的世家可比我们会多了。那些家伙是出了名的内战内行,外战外行。最后打起来,我们这边能够做到一人一甲,而对方就吃亏多了。”谢云龙说道。 “哎,高长恭和他手下的人可惜了,其他人都可以不死,就他和他的皇兄两人必须死。想当年我去北齐做生意的时候,远远见过他一面,那可真是书上说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宋佳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满是惋惜之情。 她想起了多年前的那次北齐之行,当时她还年轻,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与期待。而当她第一次见到高长恭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那时的高长恭,身着一袭白衣,身姿挺拔如松,剑眉星目,气质高雅出尘。他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一种独特的魅力,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然而,命运却如此残酷地将他卷入了一场无法避免的争斗之中。尽管他有着绝世的才华和勇气,但最终还是无法逃脱命运的安排,尽管被封王,可受自己的亲哥哥忌惮,被明里暗里地打压,如果不是北周越发强大,边境纷争异常,或许高长恭已然被害。 如今,自己的儿子要随北周攻伐北齐,要与高长恭的人对上,宋佳有些担心。 “粮食和草料我倒是不太担心,毕竟我们有足够的储备,但我想知道的是,药材和营帐是否足够?这关乎士兵们健康和休息的重要物资。”谢云龙皱着眉头,语气平缓地问道。 他深知提前东征会导致大家大肆抢购这些物资,而这些物资对于军队来说至关重要,如果缺少了它们,将会给军队带来巨大的困扰甚至危及生命安全。因此,他必须与宋佳一起核算清楚要自己这边物资的情况,以确保军队能够顺利进行战斗并保持良好的战斗力。 “是啊!往年储存的药材不够,新的药材生长需要时间,所以我们现在药材严重不足,只够三万人的份额,还好营帐准备很多。”宋佳叹了口气说道。 “三万人的份额也是足够了,剩下缺口的部分,我请赫连羽衣那边解决。”谢云龙说道。 “此次作战计划与之前所制定的有所不同,我们将放弃原本的骑兵、步兵协同推进策略,转而采用骑兵快速突进,步兵稍后跟进扫尾的方式。因此,对于武器、铠甲和弓箭的要求相对较高。尽管赫连羽衣那边可能会分得一部分资源,但数量并不会太多,因为必须优先确保皇帝陛下的中军得到充分保障。你需要安排人手,仔细检查并维修往年收藏的武器和护甲,以确保它们处于良好状态。这样一来,在战斗时我们才能拥有充足且性能可靠的装备,提高部队的战斗力和生存能力。” 宋佳目光坚定地看向窗外,语气沉稳地说:“这一点无需等待你来安排,我早就派遣人员仔细检查过所有的武器和护甲,凡是有破损的地方,我们都及时更换或修复好了。而且,我们还特别准备了大量步兵使用的重盾和长矛,以应对可能出现的战斗损耗。”。 “很好。”谢云龙满意地点点头,“不过,我们仍然需要考虑其他可能的情况。战争形势变幻莫测,我们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除了武器和护甲,我们还需要准备足够的箭矢。另外,我建议再增加一些投云梯,以备攻城之用。” 宋佳微微皱眉,“之前的规划,我们主要是野战,如果需要攻城的话,云梯的制造需要一定的时间,我们可能来不及在出征前全部准备好。不如先准备一部分,其余的在行军途中加紧赶制。” “嗯,这是个不错的办法。”谢云龙表示赞同,“还有一件事,我需要你帮忙。我希望你能动用你的人脉,在民间招募一些医术高明的大夫。战场上伤亡在所难免,有了他们,我们就能更好地保障士兵的生命安全。” “我会尽力而为。”宋佳答应道,“不过,招募大夫可能需要一些时间,而且他们是否愿意跟随军队出征也是个问题。” “没关系,招募这些大夫的主要作用不是给我军将士疗伤,而是让北齐的守军找不到足够的大夫。”谢云龙说,“与北齐那边的生意要开始减少,让在北齐的人安顿好家人,不用冒险,等我们攻下之后再说。” 宋佳说道,“没问题。” “对了,你那个儿媳妇表现怎么样?”谢云龙说道。 宋佳看着谢云龙,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嗯,雨薇很能干,也非常努力,在管理家业方面确实有一些才能。而且,你给她的那本《游龙剑法》,她耍得倒是挺飘逸的。只是可惜啊,这孩子的性子还是太软弱了些。”她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对孙雨薇的性格有些惋惜。 “雨薇长在深闺,又是妾室所出,自小便学会察言观色,所言所行皆是小心翼翼。哪像你呀,你可是我们这地儿的女狠人,跟我们一起组建商队外出经商,第一次遇到山贼劫匪的时候,本来我想上前交涉,没想到你硬是一人一把刀,从山脚砍到山顶,把所有贼人一锅端啊。你砍人的样子,我当时有点害怕啊。就连你的丈夫,不也是提刀去流放队伍里抢来的嘛。”谢云龙脸上缅怀着过去的时光。 宋佳摆了摆手,说道,“那时候,我们这些人可是蛮夷之地的蛮夷之辈,你那时候傻傻的,去北齐游学的时候还被韩家人给奚落了,其他家族的学子也不愿与你结交,一个人独自伤心。林峰那小子可比你聪明多了,和谁都能聊到一块儿去,喝个酒都能把对方忽悠的抓着他要拜把子。” “后来组建商队,一同经商的时候,第一次遇见的山贼,那是韩家在外养的私兵,虽然对方只是想使个绊子让你难堪,我这暴躁的脾气一上来,就乱砍一通,算是为你报仇了。” “那时候,林师兄和我妹妹可喜欢与你一起玩了,用林师兄的话说,在你身上找到了大侠的豪情与洒脱。不过我很好奇,你怎么喜欢上了韩磊那个小白脸,还把他抢回来当夫君,他们韩家就是被我们给搞掉的,被判了个全家流放。”谢云龙趁着时机,问出自己最想打听的问题。 “哈哈哈”宋佳爽朗地笑了几声。 “搞掉韩家是因为把他们暗中培养的私兵给清理之后,发现这韩家不做人,破事儿太多,而且竟敢打压我们的生意,最后才决定灭了他们。至于韩磊,他是韩家庶子的外室所生,她母亲也不是自愿的,他在韩家日子很难过,本来他是个一心读书的人,谁知道他爹的正妻犯了事,推到他娘身上,导致他娘被杖毙。是我帮他把他娘给好好安葬的,所以他充当了我的内应,所以我们才能这么轻松地把韩家给搞掉,而且把韩家的遗产接收的那么顺利。” “最主要的是韩磊长的太过于俊俏,我们在合作的时候,对我又好,而且只是略通文采,不通武功,所以把他给纳入我们宋家。你不知道我把韩磊抢回来的时候,我爹和大伯、三叔他们高兴坏了,直夸我找了个这么俊俏的夫君。” 谢云龙的笑容瞬间凝固,他这么些年来想了很多理由,但从来没有想过是因为韩磊长得俊美这一点。 “原来如此。”谢云龙苦笑道,“我一直以为其中有什么内情呢。不过韩磊那张脸确实长得不错,让林师兄嫉妒了很多年。” 宋佳感慨道:“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如今我都有些老啦,怕是砍不动人了。”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谢云龙附和道,“不过好在宋毅很出色,只是继承了你不通文采的特点。” “对了,这次东征,我会提前到北齐去,在前面能看的清楚一点,方便辎重调配”宋佳说道。 谢云龙说道:“宋毅这小子还真是好命,有人给他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好,只需要练武、打仗就行了,哪像我们,方方面面都要考虑。” “哈哈,谁让他们真是幸运,有时候我也有点嫉妒了。”宋佳笑着说,“不过谢齐也不错,你手把手地教他,这次也会带他一起东征吗?。” 谢云龙点点头,说:“他们确实幸运,比我们那个时候好许多。只有经历过,才会成长。虽然谢齐年纪还小,不过这次东征,我会带上他,他那个走一步,看三步的性子,小心些不会有问题。” “他确实比你年轻的时候要优秀,这次东征应该会让他成长的更快。”宋佳说道 “你去北齐的时候小心点,注意自身的安全,事不可为就赶紧撤,最终决胜负的还是战场。” “我会的。”宋佳神色凝重地说,“我还要去找一些旧相识,看看能不能从他们那里获取一些情报。” “嗯,如果有什么消息,及时通知我。”谢云龙说,“你一定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不能有任何疏漏。” “孙尚那边提供的情报我会让谢齐给你一份,他有几个朋友想离开那边,来我们这边,不过可信度没有核实,要是有用的话就用,没用就算了。”谢云龙继续说道。 “孙尚那人,自视甚高,内心里面是看不起我们这些泥腿子,在他看来,我们这些人出生低贱,就算此刻他处于低位,就算把庶孙嫁给我家宋毅这个小泥腿子,也会说服自己在韬光养晦,只不过是为了得到你背后的宇文拓的目光。”宋佳说道。 “救他、尊重他不过是公平交易罢了,宇文将军手里的青龙偃月刀之法不全,需要周仓的那份传承来补充完善。希望他早日认清现实,不然在我们这边只能越来越边缘。”谢云龙说道。 宋佳点点头,表示同意谢云龙的看法。她知道,北齐那边文人的尿性,过于精明。 “我会小心处理与孙尚在北齐的关系。”宋佳说道,“右军所需的物资我也会尽快筹备好。” 随后谢云龙离开书房,宋佳望着谢云龙远去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便继续低头研究着手中的账簿。 第54章 泥腿子的春天17 在北齐的朝堂之上,气氛紧张而严肃。高长恭恭敬地站在皇帝高炜面前,他的眼神坚定而忧虑。 “启奏陛下,臣弟有要事禀报。近日来,北周粮草辎重往边境运送,军队频繁调动,似乎在筹备一场大规模的战争。” 高长恭语气凝重地说道。 皇帝高炜眉头微皱,他看着高长恭,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朕已经听闻了一些消息,往年哪次不打个几场,长恭多虑了。” 高长恭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据微臣所知,北周已经开始集结大量兵力,并在边境地区加强防御工事。他们的意图很明显,这次不是小打小闹,而是要对我北齐发起大规模进攻。” 皇帝高炜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愤怒地说:“长恭啊,朕心中有数,不需要你杞人忧天了,北周那边如此嚣张也不是一两天了,我派了骠骑将军在前线布防指挥,就不用你操心了!” 高长恭连忙躬身告罪道:“是臣弟急躁了,望皇兄恕罪。” 下朝之后,高长恭将一干心腹召集到自己的府邸。表示自己收到消息,这次北周皇帝亲率大军,分三路出兵,为灭北齐而来。然而皇帝陛下对其成见颇深,要求大家做好准备,粮草辎重,铠甲、弓箭都筹备好。 武川城中,阳光洒落在坚固的城墙和宽阔的街道上,一片繁荣景象尽收眼底。而在这热闹非凡的城市之外的一片空地上,一支军队在集结。 此刻,谢云龙身披厚重的铠甲,腰系锋利的军刀,他那高大威猛的身影令人敬畏。他稳稳地站在一众忠诚勇敢的将士们面前,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前方。 "诸位将士!东征在即,我们即将踏上征程,南下与宇文将军会合,一同发兵北齐!" 谢云龙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亮,回荡在整个营地之中。 众将士气宇轩昂,他们整齐列队,手中紧握着锋利的兵器,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他们深知这次东征的重要性,也明白东征代表着海量的财富以及死亡。 谢云龙扫视了一眼众人,满意地点点头:"我等皆为武川之勇士,当以北周为重,勇往直前,战无不胜!此次东征,定要让北齐那些个人上人见识到我们这蛮夷之辈的实力!" 众将士齐声高呼:"愿随将军共赴战场!" 他们的呼声如雷贯耳,震得城墙都似乎微微颤抖起来。 谢云龙微笑着点点头,这些将士都是他精心培养出来,个个都是英勇无畏的战士,他们愿意为武川这片边缘之地的崛起付出一切。 随着一声令下,所有人骑上骏马,在谢云龙的带领下,向南进发。 他们的目标是与宇文拓会师,共同发动对北齐的进攻。 一路上,军队穿越山川河流,经过一个个村庄和城镇。 终于,谢云龙带领着军队抵达了与宇文拓约定的地方。 赫连羽衣在门口迎接谢云龙,两人相互寒暄后,往宇文拓的营帐走去,宇文拓坐于主位,上官瑞谦和司马炎早已到达,分坐于两侧。 宇文拓见人已到齐,便开始商讨作战计划,吩咐赫连羽衣打开一张羊皮地图,上面标示着敌我双方的营地及周边地形。 “诸位,”赫连羽衣清了清嗓子,“此次东征,中军与左军已向前推进,我们右军此次进军路线上敌军虽众,但据探马回报,高炜的人与高长恭的不和,可乘机而动。” 众将纷纷点头,目光聚焦在地图上。 “依我看,”上官瑞谦插话道,“我们应分兵两路,一路正面牵制,另一路由小道迂回包抄。” “可行!”司马炎说道,“但必须速战速决,不可久拖。” 赫连羽衣给谢云龙一个眼神,示意他说说自己的想法。 “咳咳!”谢云龙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我看行军路线上,关键要道皆掌握在高长恭的手下,如果敌军不出战,那我们强攻的话,损伤较大。”他皱起眉头,目光凝重地看着地图,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谢云龙的看法。他们知道,高长恭的手下能人辈出,上下一心。如果他们强行攻击这些要冲之地,不仅会付出巨大的代价,还可能陷入持久战。 “我建议,我带领骑兵绕道而行,专打高炜的人,再有一人带领一支骑兵绕后截断粮草,另一人率领步卒围住这些城池,围而不打,到时候高炜会帮我们拿下这些城池。” 赫连羽衣开口,“云龙的计策不错,具体商量一下。” 上官瑞谦和司马炎见宇文拓没有任何意见,便没有说话。 随后,众人围绕如何实施这一计划展开了激烈的讨论。直到深夜,才最终敲定了详细的作战部部署。 第55章 泥腿子的春天18 夜色如墨,一轮弯月挂在天际,星光稀疏,只能隐约照亮前方的道路。在这寂静无声的夜里,谢云龙带领着一支骑兵队伍悄无声息地穿行于山林之间。战马的蹄声被刻意压低,几乎听不见,只有偶尔几声马匹的鼻息和战士们的轻声交谈打破了夜的宁静。 谢云龙身披重甲,手执长刀,坐骑上挂着一盏微弱的灯笼,光线昏黄而摇曳,在黑暗中投下斑驳陆离的影子。 士兵们紧紧跟随,每个人都穿着轻便的盔甲,手持武器,眼神坚定而警惕,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任何状况。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草木的气息,偶尔还能嗅到一丝丝战马的汗味。 夜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却也使得士兵们更加清醒。 他们知道,黑夜是他们的掩护,在敌人还未察觉的时候,突然发起进攻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战果。 行进途中,队伍偶尔会停下来休息片刻,士兵们迅速地检查装备、喂食战马,并保持警惕。火光不能轻易点燃,以防暴露位置,因此休息时也必须保持绝对的安静。谢云龙召集手下各个将领低声安排着接下来的行动,确保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周全,首战务必告捷。 随着夜渐深,星辰似乎变得更加明亮,谢云龙的眼前逐渐浮现一座城池的模样,他们已到达既定目标——临山城。 这座县城处于一个非常关键的位置,它是运送粮草的两条必经之路中的一个重要关卡。这意味着任何一方想要顺利运输粮草都必须经过这里。这个地理位置使得县城成为了战略要地,也让它在战争和军事行动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过去后,启明星开始微微发亮,预示着新一天即将到来。谢云龙带领着手下士兵们向着前方行进,他们的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个人都充满了战斗的决心和勇气。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他站到了一匹高头大马上,展现出一种豪迈与自信。 谢云龙弯弓搭箭,瞄准城墙上飘扬的大旗。他用力一拉弓弦,箭矢如闪电般飞射而出,准确地射中了那面大旗。 旗帜应声倒下,仿佛象征着敌人的士气也随之崩溃。 接着,他毫不犹豫地踩着云梯,以惊人的速度几步跃上城墙。他的动作敏捷而果断,让人惊叹不已。 谢云龙的身影如同一只猎豹,迅速而威猛。他手中挥舞着偃月刀,每一次挥砍都带来一股凌厉的气势,让敌人闻风丧胆。他的存在给手下士兵们带来了巨大的鼓舞,他们纷纷效仿,紧跟其后,一同踏上城墙,展开激烈的搏斗。 在谢云龙的带领下,士兵们迅速攻占了城门。他们用盾牌组成坚固的防线,将敌人逼退。同时,其他士兵们趁机爬上城墙,展开近身厮杀。一时间,喊杀声、刀剑相交声响彻整个战场。 谢云龙身先士卒,奋勇杀敌,所过之处鲜血四溅。他的刀法娴熟,每次挥动都能击中敌人要害。他的勇猛激励着周围的士兵们,大家齐心协力,不断向前推进。 最终,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城门终于被攻下,谢云龙带领着士兵们进入城中。 就在此时,原本还在睡梦中的临山县令等众人,都被这嘈杂喧闹的声音给吵醒了过来。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县令揉着眼睛,一脸的困倦。 “大人,不好了!”一名侍卫匆匆忙忙地跑进来,满脸惊恐,“城门已经被攻破了!” “什么?”县令猛地坐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怎么会这样?前面的城池还在作战,怎么会有人到我们临山城来,敌人有多少人?” “不知道啊,大人,只知道他们来得突然,我们的士兵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冲垮了……”侍卫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 县令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他知道已经完了,得赶紧带上家眷逃跑。 第56章 泥腿子的春天19 太阳照常升起,阳光像往常一样照射在临山城的城墙上,烽烟未散,谢云龙已攻克了这座县城。 城墙上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破碎的箭矢、倾倒的檑木和燃烧后的灰烬散布在各个角落。所有城门已掌控在谢云龙手下,他勒令所有百姓在家待着,街上不准有行人,一旦发现视为敌军,同时在他的强力约束下,没有发生烧杀抢掠的事情发生。 县衙的大堂里空无一人,原本威严的县令早已不知所踪。 谢云龙带着诸位将士踏进县衙,听着师爷汇报临山城:“这临山城总人口约有五万余人。” 谢齐上前来汇报:“将军,县令一家在我们攻下之前已从东门逃跑。” 谢云龙皱起眉头,问道:“他们跑哪里去了?” 谢齐回答道:“往东边逃跑的,应该逃不远。” 谢云龙点了点头,说道:“师爷,这县令平时怎么样?。” 师爷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将军的话,县令是王家远房的亲戚,平时不管临山城的事务。” 谢云龙语气严厉地吩咐宋毅:“宋毅,既然这位县令如此怯懦无能,竟敢弃城而逃,实在令众人心生鄙夷。他这种行为不仅丢尽了自己的脸,更让拥有北齐世家魁首之名的王家蒙羞。你速速追上他,按逃兵处置,但务必确保维护好王家的颜面和尊严。” 宋毅说道,“末将领命。”随后出了县衙门领兵前去追逃跑的县令。 谢云龙接着对师爷说:“师爷,你继续给我介绍一下这座县城的情况。” 师爷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这城里共有两条主街、五条小巷和二十多条胡同。除了官署、学府、庙宇等建筑外,还有许多商铺、客栈、酒楼等。此外,城内还有一座城隍庙和一座寺庙,香火很旺。” 谢云龙一边听着师爷的介绍,一边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他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迅速稳定治安,恢复秩序,用最少的人管理这座县城,等到其几路军推进过来,便可让它成为北周军队的后方基地。 “谢齐,依你看,要如何快速稳定局势,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停留,在北齐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赶紧攻克下一个城池” 谢齐知道这是大伯在考验他,想了想开口道:“回将军,当下最重要的是安抚民心,还请师爷召集衙役配合我们的士兵一方面在各个城门口以及各条道路设立临时公告牌,张贴告示,告知百姓城池已易主,他们将是北周的子民,北周将士会保护他们的安全,保证他们的生命财产不受侵犯。同时给城内各大家族发出通告,要求其约束族人,战争结束前不准出门,若有违反,按照贼寇处理。” “其二便是恢复治安,设立三个临时治安岗哨,由各衙役与我们的士兵组成巡逻队,对各街道进行巡视,防止有人浑水摸鱼,劫掠老百姓的财产。” “搜捕以往街上欺压百姓的混混,把所有混乱之源给消灭。” “-暂时关闭城门,严格检查出入人员,防止奸细混入或重要人物逃离。” “清点县衙仓库中的粮食和物资,组织有序发放给需要的家庭。安排专人负责盯着各店铺,各项商品不准涨价,一次购买不超过五天的需求,避免囤积居奇的情况发生。” “最后,从当地有威望的士绅中挑选有能力之人,临时担任县令官职,协助管理地方事务。” 谢云龙听着谢齐短时间内就想出完整的恢复秩序的措施,“想得比较周到,你和师爷去做吧,我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最迟明天我们就要出发。” 随后转头对着师爷说道,“师爷,我知你是本地张家的人,机会给你了,希望你能把握住。” 师爷躬身感谢道,“多谢将军赏识,张亮必不会让将军失望。在将军出发前,一定恢复临山城秩序。”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本地望族张家牵头下,谢齐和张亮的各项措施全都以尽快的速度传达执行下去,原本混乱的县城逐渐恢复了秩序。街道上的行人不再惊慌失措,商铺也陆续开门营业。 老百姓开始相信,虽然北周占领了此地,但不会影响到他们的生活。 第57章 泥腿子的春天20 哒哒哒……马蹄声响彻云霄,回荡在山间小道。逃亡中的王县令带着他的家人,心急如焚地驰骋着,试图逃离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 他们的马匹喘着粗气,疲惫不堪,但仍在拼命奔跑,沿途不断地扔下不必要的东西。 王县令心急如焚,他知道时间紧迫,必须尽快找到安全的地方躲藏起来。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家人,心中充满了焦虑和担忧。 他的妻子紧紧抱着孩子,眼中满是恐惧。孩子们则吓得大哭不止,哭声在山谷中回荡。王县令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不断催促马匹加快速度。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座偏僻的小山村。王县令松了一口气,心想这里应该可以暂时躲避一下风头。 然而,当他听到身后传来阵阵马蹄声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安的预感。 村子里,家家户户紧闭门窗,王县令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他意识到必须赶紧找个地方隐藏。 于是,他选择了一座看起来最为破旧的小屋作为暂时的藏身之所,希望能躲过这场风暴。这座房子的木门已经腐朽,轻轻一推便吱呀作响地开了。屋里一片漆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似乎已经多年无人居住。 王县令让家人们尽量不要发出声响,他则亲自检查了四周环境。 夜色中,村外隐约可见火把的光芒,那时宋毅带领的追兵正快速接近。 屋内昏暗的角落里,王县令找到了一堆干草和一些破布,他用这些简陋的材料点燃了一个小小的火堆,借着微弱的光亮,他开始暗中观察屋外的情况。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每一刻、每一个脚步声都像是敲击在王县令的心上,似乎在考验他的耐心与勇气。 王县令深吸一口气,他知道,今晚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将剑紧紧握在手中,准备在被抓之前,先了结家人,再了结自己。 轰!一声巨响,原本紧闭的房门突然飞起,直直地冲进了屋内,砸在了墙壁之上,瞬间破碎成无数碎片,散落一地。紧接着,一个身着黑色铠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身上散发着强大的气势,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王县令原本正在屋中沉思,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动静,猛地回过神来。他惊愕地望着门口那个高大的身影,只见那个年轻人右手持一把锋利的偃月刀,刀身闪烁着寒光,令人不寒而栗。他的眼神冰冷如霜,透露出一种决绝和冷酷。 王县令呆呆地看着这个年轻的小将,对方铠甲上还有斑驳的血迹,顿时心中涌起一股恐惧,持剑之手也微微颤抖着。 “王县令,你的手有点抖,我等一下你,把剑拿稳一点,好歹是个男人,你旁边的女人手中的匕首都拿的稳稳当当的。”宋毅用略微调侃的语气说道。他扫视对面的数人,发现除了王县令之外,还有一个老人,三个女子,三个孩子,其中一个是抱在怀中的婴儿。 “你,你这蛮子,要杀便杀,何故折辱于我!”王县令面色涨红,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满是愤怒和不甘。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绝望和不屈。 “哈哈哈”宋毅与身后的其他将士一阵大笑。 “王县令啊,那我不折辱你了,你自裁吧,不要愧对王家的名头,你的家眷我们会送回王家。”宋毅说道。 王县令听了宋毅的话,心中一沉,脸上露出绝望之色。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但他不想死,于是他大喊了一声“等等!” “我不是王家人,我本姓林,我只是嫁入王家的赘婿,被赐名姓王,不关我的事,你们可否放我一条生路?” 王县令旁边拿着匕首的女子站出来说道,“这位将士,我叫王雨薇,是王家五服之外的族人,如果我自裁,可否放过他们,这里有老人和孩子。” 宋毅看着王雨薇,想着和自己媳妇儿一个名,给她个机会,说道:“王县令不战而逃,对不起与我们浴血奋战而亡的将士,你自裁吧,大家都体面一点。” 王县令大喊道,“我不是王家人,给我个机会,我愿意投靠你们。” 宋毅没有理会王县令的求饶,对着王雨薇说道,“走吧王夫人,与我们一同返回临山城。” 王雨薇没有看王县令一眼,说道,“张伯,陈嬷嬷,碧珠,带上少爷和小姐我们随诸位将士回临山城。” 宋毅转身带着几人离去,一名士兵则上前去帮王县令提面。 第58章 泥腿子的春天21 温和的阳光穿透稀疏的云层,洒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一行人马缓缓前行,宋毅等人正带着被邀请的王雨薇一行人返回主城。队伍中的焦点是一位端庄而优雅的妇人——已亡的县令的妻子,来自显赫的王家出了五服的族人。 尽管身处逆境,这位王夫人依然保持着从容不迫的态度。她的衣着虽然有些朴素,但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气质却让人难以忽视。 每当休息时,她总是轻声细语地安慰着身旁的孩子们,同时用一种平静而坚定的目光注视着前方,仿佛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波折。 宋毅原本对这次任务并无太多情绪上的波动,但在与这位王夫人的几次交谈后,他心中竟生出了一丝敬佩之情。 他发现这个王夫人很不一般,竟然不怕他们,面对死亡威胁,竟然还能如此冷静,并且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好像根本就没有将生死放在眼里一样。这样的心理素质,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哪怕是他自己也是久经杀伐才能做得到。 相比之下,她那个丈夫就要逊色很多了,在死亡面前完全失去了理智,体面和尊严全部抛到一边。这样的男人,简直就是个废物。 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王夫人依旧能够保持镇定自若,不仅安慰着自己的孩子,关怀备至,还时常与宋毅聊天,分享一些有趣的故事。 “你怎么会娶如此一个人,没有一点男子气概?”宋毅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王夫人,他实在想不通为何她会选择这样一个伴侣。 宋毅之前仔细打量过那个县令,发现他身材瘦小,脚步虚浮,虽面容清秀,但却缺乏阳刚之气。 宋毅心中暗自思忖,这样的两个人,真的能成为夫妻吗?他无法理解这样两个人会成为夫妻。 或许这就是爱情,让人难以捉摸其中的奥秘。 “我只是王家出了五服的族人,受到家族庇护,自然要服从家族的安排,那人是家族庶出子养的外室的弟弟,为了给他谋个差事,通过入赘王家改为王姓,从而获得了这临山城县令的位子。” “至于为何选我,因为我好拿捏呗。我父亲为王家一个米店的掌柜,如果不嫁的话,这个掌柜就会换个人,为了父亲,我没得选。” 宋毅不禁感叹道:“真是世事难料啊!”随后回想这谢云龙如何与孙尚聊天的,当即面容略带三分可惜,七分动容,眼神对着王雨薇的眼睛说道,“王夫人,我很欣赏你,跟我们回去之后,我会向将军求情,希望我们有机会一起共事。” 王雨薇有些震惊,北周的军队接收北齐的人这么随意的吗? 宋毅看出王雨薇的惊讶,随后解释道,“两个原因,其一是你的表现不错;其二便是你姓王。” 王雨薇听到这句话后,沉默不语,心中暗自思忖着。她深知自己的命运已经与这支军队紧密相连,而她所能得到的待遇完全取决于这位小将背后的人能在她身上能够获取到多少利益。 她不禁想起了在王家,那些曾经被利用和抛弃的族人,心中涌起一股无奈和悲凉。然而,她也明白自己无法改变这一切,只能默默接受现实。或许,这也是一个机会,只要让对方看到自己的价值,表明自己值得投资,那自己就能体面的活下去。 第59章 泥腿子的春天22 谢齐放下手中的书卷,轻轻地揉了揉自己有些疲惫的脑袋,然后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感受着茶香在口中散开。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张亮,语气轻松地说:“张师爷,城内的粮食、武器装备等重要物资已经清点完毕了。不过,我真的很好奇,那个逃跑的县令到底得有多废物,才能把军械库里的刀剑都搞得生锈了?”说着,他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嘲讽和感慨。 张亮轻咳数声后开口道:“前任县令不通武略,只喜附庸风雅,身边皆是些空谈之士,对县内情况了解甚少。” 说完他看了谢齐一眼,见谢齐并没有看自己,也没有说话,只是再次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便继续说道:“上之所好,下必从之。自古以来都是如此,这就是官场的规则。既然县令喜欢被人追捧和奉承,那么我们城内的几大家族自然会派遣一些聪明伶俐、善于察言观色的子弟围绕在县令身边,对其极度吹捧。这些家族子弟往往都有着出色的口才和人际交往能力,他们能够巧妙地把握时机,用恰当的方式表达对县令的敬意和赞美。同时,我们这些能做事的人就会帮助县令处理一些日常事务,让县令感到舒适和满意。这样一来,县令开心了,我们也开心了。” 谢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语气平和地说道:“张师爷,您无需如此紧张。我们这些人乃是征战沙场的武将,并非擅长治理城池的文臣。现阶段,我们的首要目标仅仅是确保临山城的稳定,以便我们能够尽快启程离去。至于后续的管理工作,自然会有其他合适的人选前来接手。因此,你们所担忧的事情,与我们并无解决办法。不过北周那边不讲求治平尚德行,而是有事赏功能,要是你们能有些军功傍身,那自然更好。”他的目光坦诚而坚定,仿佛在向对方传递一种信任和承诺。 张亮拱手说道:“多谢齐兄弟提点,我们张家乃书香传以耕读传家,多是风光霁月之辈,虽做不到关心天下百姓,但关心这一郡一县的百姓之安危还是能做到的,我张家愿意贡银粮给贵军,愿为朝廷一统天下,让百姓少受兵灾做出自己的贡献。” 谢齐说道:“张兄,我知道你心中有满腔热血和抱负,希望能够有所作为。我会尽自己所能去帮助你实现愿望。”他拍了拍张亮的肩膀。 谢齐继续说道:“张兄,你家以耕读传家,那肯定有很多藏书吧!我从小就对读书有着浓厚的兴趣,但无奈我们那里书籍匮乏,所以能否麻烦你给我列个书单?这样我就能知道自己还有哪些书没有读过,如果其中有我感兴趣的,还望能借我抄录一份。”说完,谢齐盯着张亮,似乎在判断他的诚意。 张亮在内心思考利弊,书可谓是他们张家立身之根本,弊端只不过是被对方带走,他们与对方实力和地位根本不匹配,也不会构成竞争,也许可以利用这件事从其他家族获取到利益。 顿时说道:“齐兄弟,为兄喜好与你这样的俊杰交朋友,这件事我答应了,我保证给你办的妥妥的,把临山城所有的书目给你列来,需要什么,只需一声吩咐,我给你准备好。” 谢齐知道张亮是个聪明人,这片刻之间便想清楚了其中的门道,对于整个北周来说,张家太渺小,虽然投靠北周,没有靠山的话,在这样的巨变下,也难免有损失,如果能够有一个靠山,可免被殃及池鱼,或许还可以帮他做事的过程中获得不少好处。 第60章 泥腿子的春天23 晚饭过后,谢云龙并没有像昨日一样去处理政务,而是坐在衙门后宅内,仔细地翻阅着谢齐整理的卷宗,他的目光专注而认真。 谢云龙的眉头微微皱起,他似乎对这些记录感到不满。他不时地拿起笔,在卷宗上做些笔记或者标注,同时嘴里还喃喃自语,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随着时间的推移,谢云龙的眼神变得越发深邃,他开始深入分析每个卷宗记载的细节和背景。他试图理解每个家族之间的利益关系以及其背后的势力。 在这个过程中,谢云龙的思维如同一张细密的网,不断地捕捉着各种信息,并将它们编织成一个完整的故事。他相信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真正了解事情的临山城各种人际关系的来龙去脉,找到最迅速稳妥的处置方法。 谢齐轻轻地敲了敲门,然后推开门走了进来。他走到谢云龙面前说道:“大伯,张家那边出面,把我们缺少的那些书籍全都搜集起来并进行了拓印。我们真的就这样放弃要那些保护费,只想要书吗?” 谢云龙坐在书桌前,眉头微皱,他沉默片刻后,回答道:“小齐人不能既要,又要,你眼光要放的长远些,对于我来说一两银子和一万两银子其实没有什么差别,这次没有抢银子,下次做生意赚回来便是,但是书却不一样,这是增加武川城底蕴的机会,要是放在平时根本没有机会获得,就算通过银子来买,别人也不一定愿意卖,而且你怎么知道你缺少什么书。这一次,既可以与这些个小家族交个朋友,以后也许能一起做生意,还可以轻松获得书,何乐而不为呢!” “小齐,你要记住,作为一个领头人,必须要有清晰的眼光和洞察力,能够看清各种利益关系,我们虽然可以轻易地获取财富,但想要得到珍贵的书籍却是非常困难的。知识才是最为宝贵的财富。即便是我们从小家族手中获取了书籍,双方的关系也可能因此变得更加紧密。这是因为他们给了,我们才能看到他们的诚意,才能接纳他们,甚至给予了他们展示才华、发展自己的机会,让他们在未来的新帝国中有更大的发挥空间。” 谢齐突然眼睛一亮,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感激地对谢伯说:“多谢大伯教导,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意识到自己之前可能有些过于片面,在大量银子面前还不太经得起考验。 接着,他认真地分析道:“张亮这个人虽然我还不了解他的人品,但从他处理政务的能力来看,确实非常出色。而且,他看起来很聪明,张家的风评也不错,做有粮食生意,以后应该有机会合作。” 谢云龙抬起头来,目光如炬,眼中闪烁着智慧和决心。他将整理的那份临山城人际关系脉络图递给了谢齐,声音坚定而有力:“谢齐,这是我精心整理出来的临山城人际关系脉络图。从现在开始,它就属于你了。日后,你需要学会像我一样去排列、分析这些关系,以便更好地理解和把握其中可以获利的地方。记住,要善于发现那些能够与我们建立良好合作关系的人,并努力与之交往。同时,也要警惕那些可能对我们造成威胁或阻碍的人,提前做好应对措施。”说完,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谢齐。 谢齐双手接下这份脉络图,仔细观看了起来。 第61章 泥腿子的春天24 只见一名身着淡蓝色长裙的女子正端坐在谢云龙左手边首位,她面容沉稳,神色缓和,仿佛毫不在意自己的处境,也不在意坐在自己旁边的人是能决定自己命运的人。而宋毅则坐在下首位置,他神情严肃,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另一边,谢齐也静静地坐在那里,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整个场面显得庄重而肃穆,让人感受到一股紧张的气氛。 “王雨薇,你这一脉到你们兄弟姐妹这里正好出五服,家里有一个哥哥、两个弟弟以及两个妹妹。你母亲身子弱,所以你自懂事起便帮她打理家中事务。兄弟姐妹之间倒是团结友爱,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被迫嫁给你的亡夫。这临山城你交往过的妇人们对你的评价都很高。”谢云龙一字一句地念着张亮整理出来的关于王雨薇的信息,他的声音温润有礼,让人觉得置身于老友之间的闲聊空间之中。 王雨薇坐在椅子上,轻轻笑了几声,说道:“这确实是我家的情况,至于临山城诸位夫人的评价,那都是大家的抬爱。” “倒是将军,让人出乎意料了,您游学北齐的时候,在下见过您,当时你和一众学子在酒楼吟诗作对,而我陪父亲为这个酒楼送些米,没想到在此相见会是这个场景。”王雨薇说道。 谢云龙还记得那场诗会,但对眼前这个人却毫无印象:“那天真是热闹非凡,北齐学子们风度翩翩,让人大开眼界,也让我看到了自己的不足。”他心中不禁感叹,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曾经的记忆渐渐模糊。 “那天,将军勤学好问的态度可是让雨薇难忘。”王雨薇说道。 “也许这就是缘分的力量,让我们跨越时间的刻度再次相会在这个地方。”谢云龙不禁感慨道,“我相信无论如何,每一次相遇都有其意义。”说完,他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温柔。 “那雨薇对这天下有何看法?”谢云龙继续说道。 王雨薇轻声说道:“我虽然身处深闺之中,但也知晓一些国家大事。北周历代皇帝都是英勇豪杰,他们麾下的文臣武将也都是有能力的人。如今,北周已经形成了天下统一的大趋势。相比之下,北齐朝廷内部争斗不断,皇帝大多昏庸无能;南唐则偏安一隅,没有进取心,只有这一代皇帝奋发图强有所作为,但时机已过。”她的语气平静,但话语间却透露出对北周实力的认可和对其他两国的失望。 谢云龙表示出自己很感兴趣,示意王雨薇继续说下去。 “我王家虽然是世家,在这巨变的时代,凭借家族底蕴也可安然度过,但那些已经在高家战车上的人却只能随着这辆战车开向悬崖,现在家族需要的是想尽办法让新的弟子攀上北周这辆战车。我不知道北周接纳了哪些人,但我希望将军能够接纳我。”王雨薇平静地看着谢云龙,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和决绝。她见到的这支队伍全是骑兵,而且全员身穿铠甲,配有长刀、短刀以及弓箭,那么猜测谢云龙在北周军方的地位不低。 她知道自己的请求可能会被拒绝,但她还是决定一试。毕竟,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那么她和她的家人就算进入北周的时代,仍然会是可以被王家随意舍弃的人。 谢云龙静静地听着王雨薇的话,心中暗自感叹。他明白王雨薇所说的都是事实,如今的形势对于所有北齐的家族来说都十分不利,这些家族都在寻找机会搭上新的战车。 谢云龙并没有立刻答应王雨薇的请求,而是思考了片刻说道:“北周是看军功的,如果你能为北周立功,那么我会接纳你为自己人。所以王夫人你好好想想自己怎么才能立功,我们明天会继续出兵。” 孙雨薇说道:“将军我帮父亲管理米店的时候,知道官道之外,还有一条小路可以悄无声息地行军。” 谢云龙微笑道:“我很欣赏雨薇你这种有才能的人,你与谢齐商谈一下这条路的细节。” 随后谢云龙让三人离开,自己要去查看军需准备情况。 第62章 泥腿子的春天25 自从跟随自己婆婆打理产业以来,孙雨薇一再刷新自己的认知,跟在她身边看见各种物资频繁调动,甚至还到北齐的地盘来,便知道这一次北周灭齐之心甚是强烈。 而作为曾经的北齐人孙雨薇这一次要站在北周这边为覆灭北齐出一份力。 这几日以来,孙雨薇一直都处于高强度的工作状态之中,辅助自己婆婆收集和分析着各种情报信息,同时还要负责粮草物资的调动,这些繁琐而又紧张的任务使得她的身体逐渐变得疲惫不堪。长时间的连续工作,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和负担。 不过宋毅他们快要打过来了,没有遇到高长恭的人,这一路颇为顺利,听说新打下的临山城有一个王家人,与自己一个名,叫王雨薇,听说是谢将军的旧识。 “雨薇,今晚可以多休息几个时辰了,王雨薇那边提供了一条新小路可以绕开伏马山关口。”宋佳兴奋地对雨薇说道。这条消息让两人都松了一口气,原本他们一直在担心如何穿越伏马山关口这个易守难攻之地,但现在有了新的路线选择,他们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风险。 “我很疑惑,这位王夫人为何要帮助我们呢?毕竟她的丈夫可是死在了我们手中啊!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呢?还是说她有着其他的目的?”孙雨薇着眉头,一脸困惑地向宋佳问道。 从谢云龙那边发来的书信以及我收集到信息来看,这位王夫人与她丈夫感情并不好。 这位王夫人并不是自愿嫁与她丈夫,她家已出王家五服,生活在王家嫡系目光所不及之处,她父亲在王家一处米店任管事,家里倒是一副父慈子孝的场面,可惜她被王家主家那边的庶出弟子胁迫,不得不嫁与的亡夫。 她嫁过去后,生育一儿一女,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丈夫不纳妾,但在外面养了好些外室。 本来王雨薇也忍下了,但有一年,她丈夫带回来一个孩子说是自己至交好友的儿子,临终前委托给他抚养。这个孩子与王雨薇的长子一般大,起初王雨薇还认真地将其视为己出,甚至让他与自家儿子一同接受启蒙教育。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逐渐发现情况不对,因为他丈夫对这个朋友的儿子比对自己儿子还要好,令她觉得很奇怪,但最终没有说什么,直到自己儿子失足落水后大病一场,王雨薇整日陪伴着,让她丈夫胆子越发大起来,露出了马脚。 有一日,王雨薇的丈夫带着友人之子前来探望她的儿子,三人坐在榻上闲聊了一会后,便准备去用膳。 当他们离开时,一股淡淡的香气飘进了王雨薇的鼻中。她立刻意识到这股香味很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 在用膳的时候,王雨薇再次闻到了那股香味,这次她确定是从丈夫和友人之子身上散发出来的。而这种熏香正是女子擅长搭配的那种。 她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虑:为什么自己丈夫会与友人之子使用这种熏香? 饭后,王雨薇回到房间,她越想越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于是,她决定让自己从家里带来的老嬷嬷悄悄跟着友人之子,看看他到底要去哪里。 与此同时,她也让身边的丫鬟将这件事告诉了自己的母亲和哥哥,并请求他们帮忙调查一下这位友人之子的背景。 就这样,王雨薇开始了对友人之子的调查。她发现这个孩子并不像表面那么单纯,每月总有两天会出门一整天,而正是这两天,她丈夫竟也不在家。 最后老嬷嬷发现自己丈夫、友人之子与一名女子在城西的一个院子里密会,三人表现得相似一家人,而友人之子竟然分别称呼丈夫和那名女子为“父亲”和“母亲”。 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着,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和绝望。 她想起了自己儿子落水当时的情景,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这个友人之可是第一个出现在现场,如果是个巧合那为何自己儿子好端端的会落水,如果不是巧合,那么自己丈夫在后续调查中只是打发了照顾的丫鬟,最后不了了之,是不是他知道什么?种种念头在王雨薇心头涌现,让她很乱,她需要时间去思考、去寻找答案,同时也需要保护好自己的儿女。 王雨薇细心地为自己的儿子盖好被窝后,轻柔地抚摸着他稚嫩的脸颊,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母爱。随后,她轻轻起身,离开房间,来到了后院。 在那里,王雨薇召唤来了老嬷嬷和管家,秘密商量了些事。 之后,王雨薇将管家的权力牢牢掌握在手中,对家里所有开销都了如指掌,逐渐掌握自己丈夫在外养外室的所有资料。最后发现友人之子与他母亲想要再次坑害自己儿子的时候,她出手了,趁着当年清明,王雨薇和她丈夫去王家祖地祭祖的时候,让这个友人之子也试试落水而亡。 并且全力打压自己丈夫所有外室所出子女,从此王雨薇与他丈夫之间的感情彻底破裂。 王雨薇不再理会自己丈夫在外面如何,只是限制其每月的月例,同时全力培养自己的儿子,为其请夫子教授其学问。 “所以这一次,王雨薇投靠我们,谢云龙那边判断是诚心的,她想为自己的儿子找条路。她被卖了好几回,这次她也卖一卖别人,我很理解。”宋佳说道。 “儿媳也理解,她做的事藏不住,这是实实在在的为我北周立下了功劳,将来她儿子有机会入朝为官。”孙雨薇说道。 第63章 泥腿子的春天26 黎明前的黑暗终于过去,天边开始泛起一丝鱼肚白,微弱的光线透过云层洒向大地。 此时,谢云龙带领着他的将士们已经悄然地通过了王雨薇那条小路,来到了樊城之外的山脚下。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行,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以免引起敌人的警觉。 “宋毅,一会儿听我号令,你带着人极速突进到城墙下,随后绕着城墙走寻找防守薄弱之处,然后迅速突破进去,我会带领其他人正面进攻给你吸引火力。记住,一定要快,不能给敌人反应的时间!”谢云龙神情严肃地看着宋毅,语气坚定地说道。 宋毅点了点头,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准备随时听从谢云龙的命令。 “谢齐,你率领一队人跟在我身后,向城墙上的敌人发动猛烈射击,用箭雨掩护我的行动。记住,我们的目标是突破城墙,为后续部队开辟道路。不要有丝毫犹豫,全力以赴!” 谢齐说道:“属下领命,保证完成任务。” 谢云龙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开口道:“大家给自己的马换上甲,将弓箭留给谢齐带领的队伍。” 随着谢云龙的指令,所有人开始为身边的骏马穿戴战甲,将背后的弓箭全部卸下交给谢齐的队伍。 片刻之后这支队伍换装完毕,自行分成三组,分别由谢云龙、宋毅和谢齐带领。 他们的战马高大威猛,身上装备着厚重而坚固的铠甲,闪烁着寒光。每一匹马都显得威风凛凛,仿佛有无尽的力量蕴藏其中。战士们身披锁子甲,紧密交织的金属环扣如同龙鳞般覆盖全身,提供了强大的防护力。 他们手中紧握着锋利的长刀,刀尖闪耀着冷冽的光芒,令人胆寒。另一只手则稳稳地握住盾牌。他们的目光坚定而坚毅,毫不畏惧地望向临近的城池,眼中燃烧着战斗的热情。 随着谢云龙一声令下:“全军出击。” 宋毅带领着一群士兵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城墙。他们身姿矫健,速度极快,瞬间便冲到了城墙下。紧接着,他们按照谢云龙的指示,沿着城墙快速移动,寻找防守薄弱之处。 而谢齐带领的人则远远在后方向城墙上射箭。他们密切关注着前方的情况,等待着最佳的时机。 与此同时,谢云龙带领士兵则按兵不动,待到谢齐等人齐射三轮之后才一声令下。 战鼓声如雷轰鸣,这一队骑兵们如离弦之箭般冲出阵线,向着城墙疾驰而去。马蹄踏过大地的声音如同震耳欲聋的鼓点,激起漫天尘土。 城墙之上,守军虽猝不及防,但也很快调整过来状态。 弓箭手迅速排列整齐,发射箭雨;滚木礌石被推至城墙边缘,倾泻而下。 谢云龙身先士卒,一手持长刀,一手抓住盾牌,顶着箭雨向前冲去。 在城墙附近,骑兵们开始分散开来,利用马匹的速度绕过城门,寻找薄弱之处。 谢云龙和宋毅分别带领一队人,架好云梯,开始往上爬。与此同时,城内的士兵也纷纷涌上城墙,使用长矛迎击。 随着谢云龙爬上城墙,迅速清空附近的守军,其他士兵紧随其后,反观守军看见有人逐渐登上城墙后,指挥开始失调,阵脚开始乱了起来,最终城墙上的战斗天平倒向谢云龙一方。 第64章 泥腿子的春天27 自从开始打仗之后,谢云龙就再也没有像现在这样顺利过了。他连续攻克了五座城池,每一场战斗都是那么轻松。这些城池的守军似乎缺乏坚定的抵抗意志,他们在面对谢云龙的进攻时显得有些软弱无力。然而,谢云龙并没有因此而骄傲自大或者残忍对待敌人。 相反,他始终保持着一颗宽容的心,对于那些被俘虏的敌军士兵,他选择了不杀戮,对于攻占下来的城池中的各个家族也表现出了极大的尊重。这种行为不仅赢得了敌人的尊敬和感激,让他们接下来的战争遇到的抵抗更少,更让他自己的军队士气大增。 “大伯,我也觉得太顺利了。而且咱们这一路大军好像没有遇到什么阻碍,甚至除了攻城的时候遇到些许抵抗,只要攀上城墙,对方就几乎缴械投降。会不会是北齐故意让我们这么轻松地推进呢?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啊?”谢齐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的大伯。 谢云龙沉思片刻后说道:“嗯,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我们这一路本身没有太多善战之将,而且我们带领的骑兵行军速度非常快,地方反应不及时;第二个原因是我们在每一个攻占的城池都约束将士,给予城内各家族尊重,让他们出面维持秩序,没有引起骚乱,而且王雨薇这个王家人的名头还是很好用,虽然是个女子,但她姓王,我私下透露些捕风捉影的消息,让对方会猜测王家的态度,就进一步瓦解对方的抵抗意志。” 谢齐皱着眉头,认真地看着大伯,眼中满是忧虑。尽管已经听过了大伯的解释,但心中的不安仍然挥之不去。他紧紧握着拳头,语气坚定地说:“大伯,我知道您的计划和策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但我还是有些担心。我们是否应该暂停一下前进的步伐,等待宇文将军的大军到达后再行动呢?我害怕如果我们过于冒进,北齐可能会调动他们的精锐部队来围剿我们,这将给我们带来巨大的压力和危险。” 谢齐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虽然我们已经取得了一些胜利,但高长恭的手下也不是好惹的。万一北齐那边调遣高长恭的人来围剿我们,我们可能会损失惨重。而且,宇文将军的大军实力强大,有他们作为后盾,我们可以更好地应对北齐的反击。所以,我建议我们暂时停下来,观察局势,与宇文将军的军队保持联系,共同制定更完善的战略。这样做不仅能减少风险,还能提高我们的胜算。” 谢齐的目光坚定而真诚,他希望自己的担忧能够得到重视,同时也相信谢云龙会认真考虑他的建议。 谢云龙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谢齐的担忧,但同时也安慰道:“你说得没错,但是我们也不能因为害怕而停止前进。战争本来就是充满变数和风险的,如果我们一直担心这个担心那个,那就永远无法取得胜利。只要我们保持警惕,不断收集情报,及时调整战略,就一定能够应对各种情况。我们再下一城就可以等待宇文将军的大军到来。” 谢云龙继续说道:“小齐,我们不能只看到战争之内,还要看到战争之外的东西,我们尽可能的多攻占些城池,安抚和拉拢当地的家族,最快选拔出合适的人,不然等打完仗之后,这些治理之人就不一定宇文将军的人了,那些个皇子母族一定会出手抢夺,他们的门人可是有很多。” 谢齐问道:“大伯,那如何选拔出适合的人?” 谢云龙说道:“我们现在的皇帝陛下是通过兵变上来的,为了维持稳定的统治,他将掌握权力的各个家族的嫡女娶入后宫,并未立下太子之位,而是放任各家族女子所出的皇子争夺太子之位。北周大大小小的官位都和那些个家族有联系,所以我们只能从北齐这边寻找人才,而且不能找大家族,那些个大家族有出卖我们的底气,只能找小家族甚至商户子弟,至于你说的合适的人,很简单,只要能力不是太差,能够忠诚于宇文将军的人就是合适的人。” 谢齐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权利之路,有进无退,宇文将军好,他们这些追随者才能好。 第65章 泥腿子的春天28 夜幕降临,城墙上燃起了熊熊的篝火。刚刚经历了一场激战的宁城,此刻显得格外宁静。谢云龙带领着骑兵成功占领了这座战略要塞,他们先行军的任务快结束了,只需要牢牢守住这座城池,直到宇文拓带领的主力大军到来。 谢齐站在城墙上,目光深邃,凝视着远方。他的身后,是士兵们忙碌的身影。一些人在加固城墙,修补被破坏的部分;另一边宋毅则在城内巡逻,确保治安稳定;还有人在城门口设置哨卡,严防敌人可能的反扑。 尽管已是深夜,城内的居民仍然可以看到一些灯火闪烁。那是士兵们在各个角落里搭建简易的营房,为即将到来的大军准备住宿。将领亲自下令,所有士兵不得扰民,必须尊重当地百姓的生活。 县衙内谢云龙端坐于书桌前,面前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他轻轻从一个小瓷罐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小撮上等的龙井茶叶,放入了小巧的紫砂壶中。接着,他缓缓倒入了刚刚煮沸的热水,随后盖上了壶盖,静静地等待着茶叶与水的交融。 “这茶是我按照南唐那边的手法来泡制的,就是照着葫芦画瓢,要是一会儿诸位品尝着味道不好,还请多担待。”谢云龙看着面前站着的这一排人,皆是宁城大大小小家族的当家人。 “将军这手法一看就很正宗,这茶水味道肯定很清纯。”站在正中间的一个蓝衣中年男子说道。 另外一身穿儒袍的年轻人附和道:“这泡茶之道,也是一门艺术。只有用心去感受每一个步骤,才能泡出一杯真正的好茶。将军对这泡茶的每一个细节都处理的很优雅,真是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啊。” 其余人纷纷赞叹道:“将军的茶艺真是精湛!”,其中第二个说话的年轻男子眼中满是钦佩之情,恨不得倒头就拜。 谢云龙微微眯起眼睛,专注地将茶水放入面前的茶杯中,他的动作优雅而娴熟。随着热气升腾,茶香渐渐弥漫开来,让人感到一种宁静与舒适。 “诸位!” “我请大家伙喝茶,希望大家作为一个宁城人,能够有自己的担当,为了宁城安稳和平出份力。” 说完,谢云龙让人将桌上的茶杯端给在场的每一个人。待人手一杯茶之后,缓缓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地嗅了一下茶香,说道:“饮下此茶就是自己人,宇文将军到来后,我会根据大家的表现向将军汇报,做的好的人以后就是同僚了。” 然后慢慢地品尝起来,他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神情,似乎对自己泡出的茶十分满意。 其余人饮下手中的茶之后,站在正中间的中年男子说道:“谨遵将军号令,我等务必让宁城安定和平。” 随着天边渐渐泛起曙光,宁城外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与行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谢云龙立刻命令士兵们做好迎接大军的准备。城门缓缓开启,只见远处的平原上,一支庞大的军队正向这里进发,旗帜飘扬,盔甲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大军终于抵达了城下,谢云龙亲自带领几位副将出城迎接。双方在城门外举行了简短而庄重的仪式,谢云龙向宇文拓报告了城池的情况。宇文拓对谢云龙率领的骑兵的英勇表现表示赞赏,并命令全军进城休整。 随着大军在城外驻扎,轮换进入,城内顿时热闹了起来。各大家族也纷纷行动起来,他们拿出自己家中最好的食物和美酒,对大军进行慰问。 第66章 泥腿子的春天29 黎明时分,太阳刚刚升起,金色的光辉洒向大地。此时,营地内一片静谧,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和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打破这份宁静。然而,随着时间推移,阳光逐渐照亮了整个营地,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金黄的色彩。 突然,一声嘹亮的号角声响彻云霄,打破了清晨的寂静。士兵们听到号角声后,立刻从帐篷中钻出来,动作敏捷而有序。他们迅速整理好装备,开始生火做饭。炊烟袅袅升起,与晨曦中的雾气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独特的氛围。 与此同时,一些士兵开始收拾营帐,折叠帐篷,清理周围环境。他们动作熟练,默契十足,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节奏。 在宽敞的马厩里,一群英姿飒爽的将士们正忙碌地照顾着他们心爱的战马。这些骏马高大威猛,毛色鲜亮,每一匹都散发出一种强大而威严的气息。 几名年轻的士兵小心翼翼地将饲料倒入槽中,另一些士兵则提着水桶,细心地给每匹马喂水,确保它们不会口渴。 在中军帐内,宇文拓与谢云龙、赫连羽衣等人围坐在地图周围,讨论着战略部署。 宇文拓小声说道:“其他两路大军进展也比较顺利,现在陛下让我们在临淄城下会师,进行最后一战。” “似乎灭国在即,北齐那边的人不再自相残杀了,高长恭将他手下的人召集回到临淄城,主持城防工作。” 赫连羽衣双手抱胸,用平淡的语气说道:“我们耗得起,北齐耗不起,此外,我们右军攻占的地区,采用了与当地大大小小的家族合作治理的策略。这样一来,我们可以就近获取补给物资,我们在前来的路上收罗了不少优秀的人才,他们都是我们未来发展的重要力量。” 谢云龙拱了拱手说道:“这都是大家一起想出来的,而且后续执行这个策略,是大家多方密切配合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宇文拓说道:“我们兄弟一起经历过无数次激烈的战役。然而,此次战斗却让我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轻松。这并非因为敌人弱小,而是因为我们准备充分、策略得当。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大家的共同努力。”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充满感激地说:“感谢你们的支持和信任,我保证,只要我们兄弟齐心,团结一致,今后一定都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对宇文拓的领导能力和军事才能表示钦佩,在未来的日子里,一定继续紧密团结在宇文拓的麾下,为实现更大的目标而努力奋斗。 宇文拓继续说道:“羽衣,记得多备些弓箭,到达临淄城下的时候,先把手中的箭射完,等到总攻的号角响起才随我攻城。” 赫连羽衣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宇文拓接着说:“羽衣你和瑞谦各负责带领一队弓箭手,我和云龙带领步卒攻城,待到城门破了之后,你们再跟上来。” 谢云龙、赫连羽衣、上官瑞谦再次点头。 第67章 泥腿子的春天30 临淄城的城墙高耸入云,坚不可摧,但面对如此庞大的敌军,也显得有些无力。城墙下,黑压压的攻城军队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迅速蔓延开来。他们的人数众多,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尽头。这些士兵们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锋利的兵器,神情严肃而冷酷,散发着强烈的杀意和斗志。 战场上弥漫着浓烈的战争气息,让人感到窒息。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硝烟的味道,刺激着人们的鼻腔。天空中弥漫着乌云,使得整个战场显得阴森恐怖。 战鼓轰鸣之声,犹如惊天动地的雷鸣,响彻云霄。那激昂的鼓声,仿佛要将天地震碎,每一次敲击都重重地砸在人们的心坎上,让人心惊胆战。鼓手们挥舞着粗壮的鼓槌,用力敲打着巨大的战鼓,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这阵阵鼓声,不仅激励着攻城军队的士气,更像是对临淄城内守军的一种威慑,让人不寒而栗。 只见北周皇帝宇文海神情严肃,目光坚定地看向远方,他举起手中的宝剑,用力一挥,发出了一声令下:“左军先锋,进攻临淄城!”随着这声号令,无数士兵齐声呐喊,他们挥舞着兵器,如潮水般向前涌去。他们推着高大而坚固的攻城车,那粗壮的圆木在车架上散发着森冷的气息,士兵们喊着整齐的号子,一步步向城门逼近。战鼓擂动,号角声响彻云霄,整个战场弥漫着紧张而激烈的气氛。城楼上的守军见状,急忙将滚石、檑木纷纷推至城墙边缘,弓箭手们也都搭箭上弦,眼神中满是紧张与决绝。 当攻城车靠近城门的那一刻,城上的滚石檑木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砸在攻城车的车顶上发出震耳欲聋的闷响,有些砸中后面推车的士兵,瞬间将人砸得血肉模糊,惨叫之声在喧嚣中依然清晰可闻。但攻城一方并未退缩,后续的士兵迅速补上空缺位置继续推动。 与此同时,云梯部队也发起了冲锋,谢云龙所在的右军紧随其后。一架架云梯被高高竖起,靠上城墙,士兵们如蚁附膻般沿着云梯攀爬。城上的守军不断地向下射箭,那一支支利箭呼啸着,有的射中攻城士兵的身体,让他们惨叫着从云梯上坠落,半空中洒下一片血雨;有的则深深插入云梯,箭尾还在剧烈晃动。 城上的守将声嘶力竭地指挥着战斗,高长恭手下第一人王博仁亲自带领着一队精锐,在城墙上守卫,用长长的叉子将那些还在云梯上或者挂在城墙上的敌军纷纷叉落。 只见谢云龙、上官瑞谦和司马炎三人身穿重甲,手持盾牌,呈品字形排列,一步步地向云梯上攀爬。他们的动作稳健而有力。与此同时,赫连羽衣带领着一队弓弩手,站在城下,整齐划一地拉弓射箭。箭雨如蝗虫般飞向城墙,给守城士兵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他们的目标明确,就是要压制住城墙上的敌人,为谢云龙等人创造更好的进攻机会。 就在谢云龙等一众将士即将攀登上城墙之际,此处敌军迅速反应过来,增援兵力迅速赶到。王博仁更是毫不留情地挥刀砍断了上官瑞谦和司马炎所攀爬的云梯,眼看着就要将谢云龙所在的云梯也一并砍断。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谢云龙展现出了惊人的身手和果敢的决断力。他纵身一跃,准确无误地跳到了城墙之上,但随即就被敌人重重包围。 王博仁挥舞着长刀,如一阵旋风般冲向谢云龙。谢云龙毫不畏惧,举起手中的长刀迎向李明的长刀。 “铛!”兵器相交,火花四溅,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都微微后退。但他们瞬间又稳住身形,再次猛扑向对方。 王博仁伐灵活,长刀在他手中如游龙般翻飞,刀光闪烁,直逼谢云龙要害。谢云龙则凭借着一身蛮力,长刀虎虎生风,试图以力破巧。 两人你来我往,两刀相击之声不绝于耳,在狭窄的城墙上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他们的每一次交锋都伴随着金属碰撞的清脆声音,火花四溅。 王博仁在亲兵的配合下,连续抢攻,不断地寻找谢云龙的破绽,虽然打得谢云龙连连后退,但是谢云龙仍然挺立在城墙上。 为了尽快将谢云龙打下城墙,王博仁让游走在战局之外的两名亲兵也加入进来,最终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之后,谢云龙一个不慎,被王博仁抓住了一个极小的机会,侧身一闪,长刀猛地一挥,在谢云龙的左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谢云龙吃痛,怒吼一声,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再继续这样打下去,必须要做出改变,于是,他迅速调整了刀法,由之前的攻击转为防守。他舞动着手中的刀,形成一道道严密的防线,试图抵挡住王博仁的攻击。希望能拖到上官瑞谦和司马炎再次登上城墙。 王博仁也知晓谢云龙的想法,决定尽快将谢云龙打下去,他稳住心神,抓住谢云龙左臂受伤,导致力道变弱的机会,连续猛攻谢云龙左路,力图与谢云龙硬碰硬,将谢云龙打到墙边的时候,王博仁猛地向前一步,用尽全身力气,长刀如同闪电一般劈出,把谢云龙手中的长刀砍飞,并顺势击中了他的胸口。 谢云龙隐隐发出一声痛苦的喊叫,胸口的铠甲被砍破,身体失去了平衡,从城墙上摔落下去,被赫连羽衣发现后一把接了过来,带下战场寻找随军大夫医治。 守城的士兵们见此,士气大振,高呼着“将军威武!”奋勇杀敌,将攻上城墙的敌军纷纷击退。 然而,攻城军队依然前赴后继,一波又一波的冲击着,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伤者的哀嚎声交织在一起,在血与火之中,这场攻城战惨烈地持续着,大地被鲜血染红,天空似乎都被硝烟和血腥气所笼罩。 第68章 泥腿子的春天31 当阳光洒向临淄城下时,北周的大军已经在此地驻扎了三个多月,在这段时间里,双方都经历了多次激烈的战斗,胜负难分。 北周军队曾多次登上城墙,但每次都被顽强抵抗的北齐守军击退。 随着战争的持续,城内外的士兵们逐渐感到疲惫不堪。他们的眼神失去了往日的锐利,动作变得迟缓而无力。 原本锐不可挡的冲锋如今变得缓慢而艰难,仿佛每一步都需要用尽全身力气。曾经震天响的战鼓声也逐渐低沉下去,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激昂澎湃,充满斗志。 面对这种情况,宇文海决定下令全军撤回营地休整。于是,北周的军队开始有条不紊地撤离战场,回到营地。 在营地里,士兵们有机会喘口气,放松紧绷的神经。同时,宇文海也召集各路将领商量破城事宜。 营帐内,宇文拓召集了谢云龙等几位重要将领,共同商议接下来的围困策略。众人围坐在一起,气氛紧张而严肃。 “陛下不打算强攻临淄城了,转为围困,然后派遣小队绕后,切断临淄与外界的交流和物资补给。”宇文拓说道,他的目光扫视着每一个人,期待着大家的意见和建议。 谢云龙率先发言:“将军,陛下打算把绕后的任务交给我们吗?我们都可以派遣多支小规模的部队进行骚扰,削弱他们的士气。” 赫连羽衣点头表示赞同:“不错,这样既可以切断临淄城的对外联系,也方便我们瓦解他们对还残存的县城的统治,可以逐渐消耗他们的士气。” 宇文拓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说道:“陛下将绕后的任务交给了左军,这三个月来他们一直在主攻东门,损失惨重,已经战死两名统领了。因此,陛下需要给予他们一些战功作为补偿。”他的语气沉重而严肃。 上官瑞谦此时出声道:“既然如此,那不如我们先尝试一下吧!让士兵们准备好弓箭和招降书,然后将它们射进城里。我就不相信了,在这偌大的临淄城中,难道就没有几个人贪生怕死吗?他们看到我们的招降书后,说不定会有人心动呢!这样一来,我们也能给他们一些时间考虑是否投降。甚至不需要投降,只需要不与我们攻城的将士作对就行。”他的眼神坚定,充满了自信,似乎对自己的提议非常有把握。 大家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和建议,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最终确定了一系列详细的围困策略。 “好,就按照这个计划执行。”宇文拓下达命令,“各军要密切配合,严格执行任务,不得有误!” 众将齐声应道:“遵命!” 随后,宇文拓又对细节问题进行了进一步的安排和部署,确保围困行动能够顺利实施。 随着宇文拓一声令下,军队开始行动起来,严密地执行着既定的围困策略。整个营地弥漫着紧张而有序的氛围,士兵们各司其职,紧密协作。 第69章 泥腿子的春天32 在北周军队久攻不下的临淄城中,气氛愈发紧张,各个家族遗留在城内的人也开始人心惶惶。有的人决定和高家一起同生共死,有的人则开始寻找破城之后的生存之机。 他们这些家族在北齐获利太多,不留下一部人为高家殉葬,其他安全的族人就没办法证明与北齐切割干净了,更没办法搭上北周的战车,就算搭上了也融入不进核心圈子。 王家作为北齐的顶级世家,其青年一代的领军人物王云逸正站在自家的阁楼之上,远眺着城外连绵不断的营帐和不断升腾的硝烟。在他的身边,是他的妾室,一位温婉而美丽的女子,来自孙家的孙静姝。 “夫君在看什么?”孙静姝问道。 “外面安营扎寨的布局就是一个组合战阵的排列,而且呈进攻姿态。北周这个野蛮人建立的国家虽然代代传承都是下克上,庶皇子夺嫡成功上位,但每一代君主皆是龙章凤姿之辈,尤其是这一代的宇文海,自幼成长于行伍,他的弟弟已经坐上皇位了,只差继任大典,硬是被他带兵打了下来。” “而他手下的人也是能人辈出,除了他所在的中军之外,另外两路大军,从他们的行军作战,谋略布局,以及战后治理来看,大才良多。”王云逸说道。 “夫君你本来有机会走,为什么不走,我知你与你的那些个长辈和同辈不一样,他们的名声或许有些吹捧的嫌疑,但你的却是实打实的靠你自己努力得来的。”孙静姝疑惑自己的丈夫为何在在北周发兵北齐的时候不随同族长回家族驻地。 “士为知己者死,长恭兄长待我极好,在这危难之际,我不能弃他而去。”王云逸说道,他还是个孩童的时候就为高长恭的魅力所折服,长久以来无论学文还是学武,他都以高长恭为准绳。 “与外面的通道已经被切断了,临淄城已成困兽之斗,破城是迟早的事,到时候我安排人送你走。”王云逸继续说道。 “嫁于你的那一刻,我与夫君就已结成生死之契,你不走,我便不走。”孙静姝说道。 王云逸伸出手握住孙静姝的双手,郑重道:“此生同生共死,愿来生我们早日相遇。” 孙静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王云逸的眼睛,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 “静姝,你听说了吗?”王云逸轻轻开口,“攻城的北周军中,有个小将竟然是你庶妹孙雨薇的夫婿。” 孙静姝闻言,目光从城外收回,转头看向王云逸,眼中闪过一抹惊讶:“真的吗?这消息可靠吗?” 王云逸点点头:“确实如此。这消息是你祖父派人传来的。那小将名叫宋毅,在北周右军中颇受重用,据说他勇猛过人,也是这次攻城的将领之一,还与博仁兄长过了几招。” 孙静姝轻咬下唇,眉头微蹙:“这可如何是好?希望你们两个不要对上。” 王云逸缓缓地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和感慨:“是啊,希望我们不要成为对手。如果不幸真的碰上了,我恐怕无法手下留情。到时候,也只能对你和你妹妹说声抱歉了,毕竟这是两国之间的战争,我必须全力以赴。但无论如何,还是希望这样的事情不要发生吧……”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 孙静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上苍保佑你们不要遇上,要是遇上了还请夫君务必保全自己。” 王云逸微微点头,他也在内心深处想着是否可以通过宋毅来保全孙静姝。 第70章 泥腿子的春天33 夜幕降临,寒意愈发浓重,冷风如刀般呼啸而过。北周军队再次集结,严阵以待。每天,他们都会准时向临淄城发起攻击,万箭齐发,犹如密集的雨点,让人无处可逃。然而,奇怪的是,他们每次只进行一轮射击后就会停下,不再继续进攻。这一行为令人费解,却也给城墙上的守军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每一轮齐射结束后,北周军队都会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仿佛要将整个城池都撕裂开来。这种声音如同恶魔的咆哮,让城墙上的人们神经紧绷到了极点。他们不知道北周军队何时会发动真正的攻击,只能时刻保持警惕。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数日,每一天都是一场噩梦。城墙上的士兵们已经疲惫不堪,身心俱疲。他们的精神状态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而城内的百姓们也同样受到了影响,生活变得越发艰难起来。 尽管如此,没有了扯后腿的人,在高长恭的统领下城内的士兵仍然坚守着自己的岗位,努力抵抗北周的攻击。他们想用自己的勇气和毅力,与北周军队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 又一次万箭齐射之后,城墙上灯火通明,临淄城守军严阵以待。在北周将士呐喊之余,攻城器械陆续林立,箭矢如雨。 城外,宇文海面色凝重地带领自己的亲卫策马在前,他眼神坚定,准备亲自率军进行最后的冲锋。此时,巨大的撞城木正被数十名强壮的士兵推动着,一次次地猛烈撞击着坚固的城门。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沉闷而沉重的轰鸣声,那声音如同惊雷一般震耳欲聋,仿佛整个大地都在颤抖。 城墙之上,北齐的守军们同样面色紧张,但他们依然坚守阵地,奋勇抵抗。他们不断地拉弓射箭,箭矢如蝗虫般密集地飞射而下,狠狠地扎进了攻城士兵的身体里。同时,一桶桶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火油罐子也从城墙上砸下,落在攻城的士兵中间,瞬间激起一片片耀眼的火焰,吞噬着一切。 这一次宇文拓、赫连铁雄、谢云龙、上官瑞谦、司马炎五人一同登上云梯背负长刀,左手举盾,向上攀爬而去,城下的士兵更是连连拉弓而射,掩护着几人的攀爬。 最终宇文拓几人先后登上城墙,迅速清空周围敌军之后,结成青龙出水阵,牢牢地驻扎在城墙上,奋力厮杀,后续的将士也在源源不断地攀爬上来。 另一边,一声巨响传来,城门终于被撞开了一道裂口。宇文海一声喊道:“将士们,随我攻入城门”,一马当先向前冲,其后北周军队全员士兵沸腾了起来,前边已破的城门意味着爵位、土地和财富。 此时,尘烟弥漫,遮天蔽日,让人难以视物。北周的士兵们如潮水般涌入城中,他们的脚步声和喊杀声震耳欲聋。北齐的守军们则严阵以待,他们手持刀剑,准备迎接敌人的冲击。 随着战斗的爆发,双方士兵迅速交织在一起。刀光剑影闪烁,血肉横飞,喊叫声、厮杀声响彻整个城市。北周的将士们奋勇向前,毫不畏惧地与北齐守军展开了激烈的巷战。 这场巷战异常惨烈,双方士兵都展现出了顽强的斗志和无畏的勇气。城内,北齐的士兵们坚守每一条街道,每一座建筑,试图阻止北周军队的前进。然而,北周军队士气高昂,攻势如潮水般不断推进。经过几番激战,北周军队逐渐占据了优势。 第71章 泥腿子的春天34 “谢齐你注意保护好自己。” “宋毅时刻保持警惕。” 谢云龙在说完自己的嘱咐后,便带着身后的众人向着前方杀去。他们的步伐坚定有力,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敌人的心坎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谢云龙的身影如同一头凶猛的猎豹,他手中的长刀闪烁着寒光,冷酷无情地斩杀着一切阻挡在面前的敌人。他的动作迅猛而凌厉,每一次挥刀都伴随着鲜血四溅和敌人的惨叫。 跟随着谢云龙的人们也毫不示弱,他们紧紧跟随在谢云龙的身后,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他们相互配合默契,互相支援,共同对抗着北齐守军的攻击。 随着北周军队的行进,最终遇到了强敌,北齐禁军加入了战斗,高纬和高长恭与宇文海一行人战到一起,其余诸线也遇到了激烈的抵抗。 谢云龙看着对面的王博仁和王云逸,他的声音充满了自信与决心:“对面的主将就交给我和宋毅。其余人则由谢齐统领,杀穿他们!”他的话语犹如一把利剑,刺破了空气,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内心的豪迈。 谢云龙和王博仁的第二次交锋,双方第一击就像点燃了火药桶一样,瞬间将气氛推向了高潮。每一次攻击都充满了力量和决心,仿佛要把对方彻底击败。武器碰撞时发出的清脆声响,像是一曲激昂的乐章,奏响在这片战场上。鲜血在空中飞溅,染红了大地,也让这场战斗变得更加惨烈。其余人都全力以赴,毫不保留地释放出自己的实力,试图在这激烈的对决中取得优势。 此战谢云龙仍然用北周的制式长刀,而王博仁的手中紧握着一炳长枪,这炳长枪长约两米,枪杆由坚韧的白蜡木制成,表面光滑而富有光泽,在阳光的照射下,枪尖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枪头下方装有一个小巧的枪环,用以缠绕枪缨,增添了几分威严之气。 谢云龙不禁在心中赞叹一句“好有英气的长枪。” 王博仁猛地向前一刺,长枪如毒蛇出洞,直逼谢云龙的咽喉。谢云龙反应迅速,侧身一闪,同时挥刀朝着长枪的杆部砍去。 王博仁迅速收回长枪,枪杆横扫,试图击打谢云龙的腰部。谢云龙一个跳跃,避开这一击,紧接着顺势自上而下劈砍,风声呼啸。 王博仁横枪抵挡,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巷子里回荡,火星四溅。他借着长枪的长度优势,再次刺向谢云龙的胸膛。谢云龙用刀身拨开长枪,顺势向前一步,近身与王博仁纠缠。 两人的呼吸急促,眼神中充满了决绝。王博仁用力将长枪向前推送,试图逼退谢云龙。谢云龙则以巧劲转动长刀,化解长枪的力量,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突然,谢云龙看准王博仁的一个破绽,刀锋一转,砍向他的手臂。虽被手臂上的铠甲阻挡,但王博仁的手臂还是一阵吃痛,手中长枪略微一松。谢云龙趁机发起猛烈攻击,刀刀致命。 王博仁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再次挺枪而战。巷子中,两人的身影交错,兵器的碰撞声不绝于耳,每一招每一式都关乎生死。 第72章 泥腿子的春天35 “轰!”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北齐皇宫中的一座宫殿应声倒下,扬起漫天尘土,一时间遮天蔽日。而另一边,喊杀声、刀枪碰撞声响成一片,战况似乎异常激烈。 而谢云龙与王博仁经过一番激烈的交锋后,两人皆已汗流浃背,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滩水渍。他们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要将肺部中的空气全部挤出来。然而,尽管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他们的眼神中却闪烁着坚定和兴奋的光芒,斗志愈发高昂。 在这场战斗中,谢云龙和王博仁都展现出了顽强的意志和不屈不挠的精神。每一次攻击都是全力以赴,每一次防守都是竭尽全力。他们的招式犹如疾风骤雨般凌厉。周围的北齐将士逐渐倒下,很快只剩王博仁和王云逸两人。谢齐留下一队人之后,便带领人前往北齐太学,这里面有着宇文拓点名要找的东西。 一击之后,两人再次分开,谢云龙说道:“作为王家旁系子弟的你竟然有如此实力,比起很多嫡系子弟强很多,现在局势已经很明朗了,北齐覆灭在即,投降吧,为北齐朝廷守节那应该是享受到利益的嫡系子弟做的事情,而不是你这样的旁系。”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惋惜和诱惑,似乎想要说服对方放弃抵抗。 王博仁深听着谢云龙的话,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谢云龙说的有些道理,但这不是他的选择,王家没有培养他,但高长恭培养了他,他坚持到现在不是为了王家的气节、朝廷的荣耀,而是高长恭的情谊,也许是一种士为知己者死吧。 王博仁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我有我的选择,我坚定我的选择,即使北齐注定要覆灭,这场战斗注定会输,我也会坚守到底。”他的语气坚定而决绝,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谢云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原本紧绷的表情也变得柔和了许多。尽管他们之间存在着敌对关系,但当他听到王博仁毫不犹豫地拒绝投降时,内心深处还是忍不住对这个对手产生了一丝敬佩之情。 这种敬佩并非源于对敌人的认同,而是对于一个人能够坚守自己的信念、扞卫自己所珍视的东西的赞赏。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虽然是早已知晓的道理,但值得如此推崇便证明了能做到这样的人过于稀少。 “好一个王博仁!”谢云龙大声赞叹道,“虽说是敌人,但这份勇气与忠诚,着实让人钦佩。” 他明白,面对这样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他也必须全力以赴,将自己的全部力量投入其中,展现出最真实、最强悍的一面,以对得起彼此的尊重,为王博仁送上最后精彩的一战。 谢云龙突然发出一声怒吼,身体前倾,他的眼神变得锐利无比,充满了战斗的决心和勇气。他率先发动进攻,手中的长刀挥舞得犹如疾风骤雨一般,刀光闪烁,气势汹汹地向着对手猛扑过去。 而另一边,王博仁的长枪也毫不示弱。他的枪尖如灵蛇出洞,灵活多变,不断变换着方向,迅速应对着谢云龙猛烈的攻势。他的枪法精湛,每一次刺击都精准无误,犹如毒蛇吐信,让人心生畏惧。 两人的身影交错在一起,刀光剑影交织成一幅惊心动魄的画面。他们的动作快如闪电,让人眼花缭乱。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精华,展现出他们高超的武艺和深厚的功底。 也许是体力耗尽,也许是长久高强度的作战,最终王博仁一时应对不及,露出破绽。谢云龙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用尽全身力气,一刀劈下。王博仁手中的长枪脱手而飞,他本人也重重地摔倒在地,其余压阵的北周将士连忙上前擒下王博仁。 第73章 泥腿子的春天36 相比于谢云龙和王博仁那种大开大合、充满力量感的战斗风格,宋毅和王云逸之间的战斗则显得更为文雅和细腻。他们的动作优雅而流畅,每一个招式都蕴含着无尽的玄机,似乎王云逸在把宋毅王一个方向引去。 临淄城西北边,当宋毅与王云逸先后到达王家府邸的时候,两人皆是面色苍白,气喘吁吁,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浸湿了衣衫。他们一路交战而来, 心神消耗颇多。 “云逸公子,这会儿不跑了吗?”宋毅深吸一口气,然后用一种看似随意的口吻说道:“你这且战且退的模样,好生潇洒……”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向前逼近,手中的长刀呈防御状态。 王云逸看着逐渐靠近的宋毅,紧紧握住手中的长枪,感受着枪柄上传来的冰冷触感,心中涌起一股坚定的信念。他挺直了身体,眼神坚定地看向宋毅,说道:“我想让你帮我保护一个人,她叫孙静姝,是孙雨薇的姐姐。” “我知道雨薇有个姐姐留在临淄城,嫁给王家的人,没想到是你。还以为你会提前安排妥当,没想到你没安排啊。”宋毅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道。 “我不愿意走,静姝便不走,现在城破了,我已为北齐尽忠了,接下来也会为长恭兄长守义,所以希望你能看在孙雨薇的面子上帮一把。”王云逸态度诚恳地说道。 “我能帮你,但是要看你怎么想?你媳妇儿又是怎么想?”宋毅说道。 王云逸松了一口气,知道对面的宋毅已经答应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全看自己开的什么价格。“我们一直在关注北周,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的信息都收集的有,其中就有武川谢云龙的信息,虽然过了那么多年,但是他还是很在意游学到临淄时,被人用学识碾压的那几场宴会,所以他对书的渴望镌刻在了心底,以至于他手下所有人无论经商,还是征战,首先关注的一定是书。” “而这临淄城王家所收藏的书虽然没有太学多,但实用性一定比太学高,不会让你失望的。而且静姝擅长管家,对你们有用。” 宋毅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不是有传闻你喜欢的是雨薇嘛。” 云逸深吸一口气,解释道:“我赞赏雨薇的才能是因为她是静姝的妹妹,静姝才是我喜欢的人。所以在孙家失败流放后,在我全力运作下,她才能嫁给我。本来她有机会离开临淄城,但为了我放弃了生存的机会。所以,我必须为她找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宋毅沉默片刻,说道:“你付出的东西是即将成为我的战利品,不够保孙静姝的安全。” 王云逸也是知道自己付出的是宋毅本来就能得到的战利品,于是说道:“王家珍藏的一门枪法,以及练兵之法。” 宋毅很诧异,对于武将来说,这些东西价值非常大,是能够传承之物,然后缓缓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王云逸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谢谢,静姝就在里面,我答应给你的东西也在静姝的手上,去拿吧,我先走了。” 随后王云逸快速朝着皇宫的方向奔去。 宋毅看着王云逸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眼前,转过身朝王家内宅走去。 第74章 泥腿子的春天37 谢云龙带着众人一路疾驰,终于抵达了北齐太学。此时,有八人守候在大门前。他们看到谢云龙等人到来后,纷纷恭敬地行礼。谢云龙朝这几人点点头,“你们继续守在这里,我们先进去。” 从大门步入太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座典雅的泮池,池中荷花竞相绽放,散发出阵阵清香。穿过泮池,便来到了气势恢宏的大成殿,金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殿内庄严肃穆,孔子的雕像屹立中央,两旁排列着历代儒学大师的画像。绕过大成殿,可以看到藏书楼静静地坐落在一隅,藏书楼内满目皆是古籍珍本,书香扑鼻而来。 而讲堂则是一个充满活力的地方,以往在此传道授业解惑的先生们,聚精会神地聆听的学生们都不见了踪迹,只有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声。 谢云龙感慨道:“整整十年啊!想当初,我还只能坐在地上,偷偷摸摸地躲在角落里听讲。如今,我终于能光明正大地坐在最中央了,可惜的是,当时的同窗与那位讲学的先生已经不在了。”他言语之中透露着一股畅快。 谢齐轻轻地推开门走了进来,然后缓缓地走到了谢云龙身边说道:“真是世事无常啊!如今将军坐在这个位置,而当初坐在这儿的那个人却不知道身在何处。” “当时的那位讲学的先生,他常常将人们划分为三六九等,而我这个被他视为蛮夷之人坐在那里阅读圣贤之书,在他看来简直就是对圣贤学问的一种亵渎和侮辱。”谢云龙说道。 “同窗对于我的求问也是遮遮掩掩,不肯为我解答,我只有一个人在藏书阁里读书,最后我带着一肚子的问题离开的临淄城。”谢云龙目光坚定地看向远方。 “其实我也很好奇,将军,您是怎么进入北齐的太学读书的,按理说您应该进不来才对。”谢齐问道。 谢云龙轻轻摇了摇头,缓缓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和感慨:“哎,本来以我的身份地位,根本就没有机会能够进入太学学习。但是,我在这边有幸结识了一个朋友,而这个朋友的干爷爷竟然是这北齐皇宫里的一位大太监。于是,我便将一盒珍贵无比的夜明珠送给了他,希望能得到一些帮助。没想到,他真的帮我成功进入了太学,让我有了这个难得的学习机会。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那位好友怎么样了。” 谢齐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或许当时那位教习的先生并非专门针对谢云龙,而是对谢云龙通过宦官关系进入太学感到不满。不过自己这人精一样的大伯,肯定知道进入太学只有两种渠道,要么世家,要么宦官。而世家根本不会理会大伯,只有宦官集团才能够帮助到自己大伯,因为他们很有原则,收钱一定会办事,而且会把事办妥。 就在这时,一道略带愤怒的声音传来,打断了谢齐的沉思。他抬头看去,发现说话的正是他的大伯。只见大伯脸上露出不满之色,说道:“孔圣人曾言‘有教无类’,这难道不意味着我们每个人都有机会学习圣人之道吗?那些所谓的世家子弟、士大夫们,只不过是运气好些,先一步掌握了知识,然后凭借着这一点占据了高位。但他们却只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力和地位,不惜打压后来者,阻止他人进步。这样的行为实在令人气愤!” “所以我一直在收集书籍,便是要为我们武川城的人一个机会,可以自由自在读书学习的机会。” “大伯,我们该离开了。”看着情绪有些激动的谢云龙,谢齐提醒道。“将士们已经将书籍装箱,准备运走。” 谢云龙点点头,转身走出大门。他回头看了一眼这座承载着他奋发努力与备受羞辱记忆的太学,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武川建一个更加富丽堂皇的书院。 第75章 泥腿子的春天38 谢云龙带着谢齐朝着北齐皇宫的方向走去,那边才是破城之后的主战场,沿路陆陆续续有人往这个方向支援。 狂风怒吼着席卷皇宫,像一只凶猛的野兽,无情地撕咬着一切。它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无尽的力量,将整个北齐皇宫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狂风肆虐着,仿佛要将这座古老的宫殿连根拔起。 城墙之上,原本应该高高飘扬的彩旗已经寥寥无几,仅存的几面旗帜在风中摇曳,发出猎猎的声响。这些旗帜曾经见证了高家的辉煌和荣耀,但如今却成为了高家覆灭的见证者。 与此同时,皇宫的大门敞开着,一群身着厚重铠甲、手持锋利兵刃的士兵鱼贯而入。他们步伐整齐,神色冷峻,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高纬和高长恭这对亲兄弟站在宇文海和宇文拓这对兄弟对面,双方都充满敌意地盯着对方,气氛紧张到极点。其余宫廷侍卫们与宇文海的亲兵已经展开激烈战斗,刀光闪烁,鲜血飞溅,染红了宫殿的青石地面。这场血腥的战斗让整个宫殿弥漫着浓厚的死亡气息。 后宫中,宫女们惊恐地尖叫着,四处逃窜。华丽的绫罗绸缎在慌乱中被扯破,珠宝首饰散落一地。 一位嫔妃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体颤抖着无法站立,直接瘫软在了地上。她那原本美丽动人的容颜此刻却因恐惧而扭曲变形,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她瞪大双眼,惊恐地望着眼前的场景,眼中满是绝望和无助。 只见一名北周士兵手持锋利的长刀,步伐坚定地朝她走来。他的眼神冷酷无情,充满了杀意。那把长刀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随着北周士兵的靠近,刀刃上反射出的光芒越发耀眼夺目,仿佛预示着即将降临的死亡。 “高纬,你说你们高家人怎么这么不争气啊!”宇文海一脸嘲笑之色。“大家都是从草原过来的,你们高家占据了中原地区尽皆富裕之地,而我们宇文家占的都是些贫瘠之地,现在却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 宇文海冷笑一声,继续说道:“还有一句话,叫‘食饱衣暖之时,则生淫欲之心’。你们这些人啊,就是吃得太饱了,闲得没事儿干,整天就知道窝里斗!一个个的打敌人不行,打自己人倒是很专业!看看我们这边,刀刃都是一致对外的,只要有人能够为朝廷立下功勋,无论是谁,我都不会吝啬赏赐!”他的语气充满了对高纬的不屑。 随后对周围的北周将士说道:“随我破城者,每人赏赐十两银子,阵亡者赏15两,杀敌立功另算。” 周围一片欢呼声传来,震耳欲聋,令人心潮澎湃。那声音仿佛来自四面八方,将整个战场都笼罩其中:“陛下万胜!”这是北周将士们对他们皇帝的赞美和敬意。 在这片欢呼声中,北周将士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尽情地表达着内心的喜悦与自豪。他们用刀背拍打着身上的铠甲,发出清脆的响声,这声音如同战鼓一般,激励着每一个人的心。这响声连成一片,犹如一阵狂风骤雨,席卷了整个战场,让人感受到北周军队的强大气势和团结一心的力量。 “哈哈哈哈。”宇文海此刻内心十分愉悦,胜利即将到来,他要亲手为这场战役画上一个句号。 高纬听了宇文海的话,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知道宇文海说得没错,高家确实没有充分发挥出他们所占有的资源优势。高家也曾努力过,只是面对复杂的局势,最终还是失败了,只能与世家大族合作治理国家。 高纬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宇文海,我们高家虽然失败了,焉知这不是你以后的下场,我们解决不了的问题,你也一定解决不了。” 宇文海蔑视着高纬:“你不能的,我一定能,作为皇帝,我给你一个体面,我最强的姿态送你上路。”说完,他缓缓抬起手中的长刀。 高纬手上的长枪也缓缓抬起枪头,对着宇文海,运行着却不是他们高家的《皓月清心诀》,而是一门未曾出现在信息里面的阴寒功法,宇文海和宇文拓的记忆里面见过的功法里面没有符合高纬使用的功法特点。 宇文海身如铁塔,肌肉贲张,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悍勇无畏的气势。他深吸一口气,体内《铁血战法》的内功开始急速运转,周身散发出炽热的气息,仿佛一轮烈日当空。他率先发动攻击,他大喝一声,长刀如狂风般劈出,刀势威猛刚烈,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高纬双目微眯,阴寒的内力在经脉中流淌,提着长枪,大步向前,直面宇文海的攻击,手中长枪如灵蛇出洞,迎向长刀。 枪尖闪烁着寒芒,与长刀碰撞在一起,溅出一串耀眼的火花。 宇文拓与高长恭也对战到了一起,不过对比起宇文海与高纬的战斗,动静略小一些。 宇文海招式连绵不绝,每一刀都蕴含着千钧之力,他的步伐沉稳有力,如同山岳般不可撼动。 高纬则以巧破力,他的身法灵动飘逸,长枪在他手中如幽灵般捉摸不定,总是在关键时刻化解长刀的凶猛攻击,同时还能趁势反击,阴寒的内力顺着枪杆传递,试图侵蚀宇文海的经脉。 两人你来我往,刀光枪影交错纵横,围观的士兵们都被这激烈的战斗所震撼,大气都不敢出。 宇文海不断压榨内力,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一记横斩,威力惊人。 高纬见状,双脚轻点地面,向后跃出数丈,紧接着长枪一抖,枪尖上凝结出一层冰晶,朝着宇文海刺去。 一声巨响之后,宇文海弹飞了出去,高纬则直直站立在原地,已然力竭而亡。 见到高纬已阵亡,宇文海倒在地上晕了过去,宇文拓和高长恭分别奔向两人。 宇文拓将宇文海抱着,向城外跑去,寻找大夫医治,而高长恭则带上高纬的遗体,招呼着剩下的人退去。 第76章 泥腿子的春天39 在临淄城外,一座巍峨耸立的营帐矗立其中,其旁边五米外有个小营帐。帐内宽敞明亮,布置得井井有条。而在这营帐中央,谢云龙正悠闲地坐在一张大椅上,手中捧着一卷泛黄的古籍,神情专注地翻阅着。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书页上。 这本秘籍的封面已经磨损,显得有些陈旧,但上面清晰可见四个大字:“幽冥玄功”。 这四个字以一种古朴的字体书写,透露出一股神秘而古老的气息。似乎这本秘籍承载着先民的智慧和力量,等待着被人揭开其神秘面纱。 “每一次都在内心猜测你会不会守规矩,但每一次摆在眼前的都是你不守规矩。”赫连羽衣突然出现在营帐内。 “在高炜手下没讨到好的陛下的下场,我不得多看看这《幽冥玄功》到底有何玄妙之处。”谢云龙头也没抬,继续翻阅着秘籍。 “陛下怎么样了?” “陛下的情况不太好,被高炜阴了一把,阴寒的内力伤了肺腑,以后不能太过动武了,将军全程在陛下营帐听候吩咐。” “高长恭带着一部分人跑了,我们没有追击,已经做好撤军准备了,只等陛下身体好些了就可拔寨返回。” “北齐这边的后续处置只有等返回开阳城才能决定,将军的意思是我们要低调一些,也不要和北齐这边的世家有过多的拉扯。” 赫连羽衣将现在的情况给谢云龙讲了一遍。 “看来陛下的情况是真的不好,将来攻伐南唐,估计陛下只能在开阳城等消息了。”谢云龙翻阅完《幽冥玄功》之后,将这本秘籍递给赫连羽衣。 他心里不禁畅想起未来,这位马背上长大的陛下在这些年的征战中,展现出英明神武、意气风发的气魄。但之后只能离开军营,端坐在开阳城的那张龙椅上,无法再亲自指挥大军出征。 这对于谢云龙有好处,他们这些人没机会在朝堂混迹,只能在军营建立自己的势力,而获取利益的最佳机会就是对外征战。 东征中,主帅是宇文海,北周那些世家之人站在谢云龙他们前面,挡住了些许宇文海的目光,只能依托在宇文拓麾下,最多用军功换取爵位和土地,不能获取官位。 而对于即将到来的攻伐南唐,在宇文海不能亲自出征的情况下,只有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幼弟宇文拓适合,他不会允许成年皇子有灭国之功绩。 他们的时代要来了,只要追随宇文拓拿下南唐,那财富将是海量的。 赫连羽衣接过《幽冥玄功》,心中同样畅快,他知道在别人眼中他就是个家奴罢了,只是看在宇文拓的面子上才称他一声总管。 这次与北齐的大战,与高长恭各种利益交换,才让他们右军损失最小。又借着信息差,让宇文海和高炜两败俱伤。 现在外边的人担忧陛下的病情,更让他抓紧时间处理了痕迹。 “羽衣兄,这门功法有问题,具体问题在哪里,我说不上来。”谢云龙将自己观看秘籍之后的体验告知赫连羽衣。 “将军只是看看是什么样的功法将陛下给伤了肺腑,开拓眼界,不会修炼。”赫连羽衣说道。 谢云龙点了点头,看着赫连羽衣,他相信他们几个兄弟齐心,将来的攻伐南唐中一定会获得各自想要的东西。 第77章 泥腿子的春天40 斜阳西下,余晖如金,洒落在破败的城墙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城墙之上,斑驳的痕迹和残缺的砖块见证了岁月的沧桑与战争的残酷。北周的大军已经班师离开了临淄城,留下一片宁静与寂寥。只有几只飞鸟在天空中盘旋,它们的鸣叫声清脆而响亮,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城市曾经的辉煌与悲壮。 一名身穿灰色衣服的男子静静地站在一株大树的树干之上,他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而坚定,直直地凝视着远方的临淄城。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感,仿佛在默默地为一个即将结束的时代哀悼。 在这寂静的森林中,突然有两个人影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了这名灰衣男子身后两米的树干上。他们的身影在夕阳下显得格外神秘。其中一个人戴着一副蝴蝶样式的面具,面具上的蝴蝶翅膀栩栩如生,似乎随时都可能展翅高飞;而另一个人则戴着一副兔子面具,兔子的耳朵竖起,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狡黠和灵动。 “走吧,北齐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从今天起,高长恭这个名字再也不能出现在世人面前。”她静静地站着,身上散发出一种冷艳而神秘的气息。她戴着一只精美的蝴蝶面具,遮住了面容,但却无法掩盖那清冽的女声和坚定的眼神。 这句话既是对过去的告别,也是对未来的期许。 随着北齐的覆灭,高长恭的身份也将永远消失,成为历史长河中的一抹尘埃。 高长恭没有理会旁边的人说辞,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凝视着远方。“天下纷争已久,希望太平之日早些到来,不要再起兵戈之事了。”。 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愿望,希望天下能够早日结束纷争,迎来和平与安宁。 “只要你约束好你那些如狼似虎的属下,让他们不要纠结于过去,开启新的人生,那北齐的百姓都会谢谢你。”戴着兔子面具的人说道,听其声音是个男子,只是不知一个男子喜欢戴小兔子面具是有什么特殊的喜好。 “不事农耕,不知粮食来源之艰辛,不事兵戈,不知征战之残酷。我满怀期望想要改变北齐,最后只能改变自己,至多让紧紧追随自己的人有个善终。”高长恭述说着自己的无奈。 “有没有后悔当时没有全力争夺皇位?如果当初你拼尽全力去争取那个位置,现在坐在龙椅上的人就是你了。以你的才能和智慧,如果成为皇帝,北周绝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战胜大齐。再加上南唐的存在,三足鼎立之势仍然可以保持稳定,天下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混乱。”兔子面具男子缓缓说道,他的声音略显平静。 “你不去掌握权力,就会把权力拱手让给自己所厌恶的人,而那些被你厌恶的人,反而会利用手中的权力来掌控你。你曾经隶属于北齐,但从现在开始,你只属于你自己。放下过去吧,向前走。”蝴蝶面具女子轻声说道,她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让人无法抗拒。 高长恭转身跟着两人离去。 “高炜和宇文海那一战所使用的功法很是阴寒,竟然不知不觉中让宇文海中招,伤了肺腑,老高啊,你给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啊。”兔子面具男子一副自来熟的语气问道。 “那一门功法是皇兄自己的机缘,来自遥远的殷商时期,名叫《幽冥玄功》,似乎是殷商祭司侍奉的鬼神传下来的。除了阴寒之外,还有麻痹的作用,所以宇文海中招,不过也是他太过于托大了,以为稳操胜券,没想到高炜还有这样的底牌。”高长恭解释道。 “看来以后与人交手可要小心些,奇奇怪怪的功法太多了,免得不知不觉就中招了。”兔子面具男子用手拍了拍胸脯说道,似乎在抚慰自己小心肝。 第78章 走马上任 又是一个斜风细雨的下午,上官瑞谦斜靠在窗台上,右手提着一个酒壶,轻轻地晃动着,里面的酒水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左手则握着一个小巧玲珑的釉面洁白如玉、晶莹剔透的小瓷杯,那杯子精致得如同一件艺术品。 林岳静静地坐在靠近南墙的那面书画之下,她的目光落在手中捧着的茶杯之上,茶香袅袅,让人心旷神怡。这杯茶来自剑南道,一个盛产茶叶的地方,也是她最喜爱的地方之一,那一年朱雀带着年少的她在茶山上采茶的日子让她铭刻在心底。饮下的每一口茶都带着淡淡的清香,让人回味无穷。 林峰风卷残云般地将一碗面吃得干干净净,然后将碗筷轻轻放在桌上,长舒了一口气,感慨地说:“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离开了,我即将前往岭南道,那里路途遥远,不知道何时才能与你们重逢。虽然早已料到分别在所难免,但真正面临这一刻时,心中还是涌起一股莫名的伤感。”他的目光扫过林岳和上官瑞谦。 见着两人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干咳了两声,继续说道:“那边的情况还不知道,不过听说那边说是一个道,不过就是朝廷自以为是的封赏人家部落酋长一个官位,人家鸟都不鸟当地的官员。你们说说这都是什么事啊?咱们可是多少年的交情了,我也没求过你们什么事情吧?现在遇到难处了,你们就不能帮一把吗?”说完,他便眼巴巴地看着两人,希望能得到他们的回应和帮助。 “林峰,我们这一群人里面,就属你最会哭穷了!每次都把自己说得可怜兮兮的,好像全天下人都欠了你似的。而且啊,你还特别会占便宜呢!一有机会就想从我们这里捞点好处。哼,你倒是说说看,我们大家给了你多少支持和帮助呀?”上官瑞谦一边说,一边扭头看向林峰,脸上带着明显的不屑。 林峰突然从座位上跳起来,笔直地站立在原地,他左手叉腰,右手食指指向上官瑞谦,脸上露出幽怨的神情,口中大声说道:“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无端污蔑我的清白?我选择岭南道难道还有其他原因吗?不就是为了大家着想嘛!按照你的意思,所有的苦难都由我一个人承担,而好处却要和大家一同分享?这合理吗?还有没有天理了?” 林岳突然开口说道:“朱雀那边有一把宝刀,名为雀渊,乃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宝物,锋利无比,削铁如泥。这把刀很适合你,它可以让你的实力更上一层楼。这次你为了大家选择岭南道,放弃了选其他更好的地方,苦了你,所以朱雀委托我把刀带给你,算是对你的一种感谢和补偿。” 林峰眼神柔和地盯着林岳说道:“朱雀真是个好领袖,对待有功之人就是赏赐丰厚,我一定好好干,不给大家扯后腿。”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充满了决心和信心。 林岳微笑着看着林峰,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之色。开口说道:“林峰啊,虽然你很不正经,但是我希望你正经点,这次去岭南道一定要干好,那边对我们很重要,要是失败了,有你好看的。” 她与林峰相交那么多年,知道林峰是一个实力强劲的人,能与朱雀切磋而不落下风,这次任务十分重要,经过再三研究,最终决定交给林峰而不是上官瑞谦。 “放心吧,林岳。我出手的任务,就没有失败的。”林峰语气坚定地说。 林岳点了点头,拍了拍林峰的肩膀,表示鼓励。“我也要离开了,剑南道那边有事情需要我去处理,你们两个赴任路上小心点。” “放心吧,我办事很靠谱。”林峰摆了摆手。 第79章 集结出发 清晨,太阳突破云层的阻挡,第一缕阳光照射到大地上,照亮了每一个角落。远处的山峦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色,仿佛披上了一件华丽的外衣。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让人心情愉悦。随着时间的推移,白雾渐渐散去,露出了开阳城的面貌,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展现出来。 林峰带着陈德贤、林罡、谢坤、谢辰四人踏上了前往镇武司的道路,准备领取标配物资,随后出发岭南道。陈德贤和林罡是一脸兴奋的模样,穿着青衫,步伐坚定而有力,似乎终于可以去闯荡江湖了,一路上,他们欢声笑语不断,充满了活力与热情。另一边,谢坤和谢辰则是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只是默默跟在林峰身后。 路程中,林峰向他们四人介绍了岭南道的一些基本情况,并告诉他们这次任务可能没有青衫、白马与女侠,有的只是几个赶路的糙汉子。算是打消了一点陈德贤和林罡激动的情绪。 终于,他们来到了镇武司前,这座古老而庄严的建筑矗立在眼前,给人以肃穆之感。门口的守卫们神情严肃地注视着他们,确认身份后便放行进入。走进镇武司内部,宽敞明亮的大厅展现在眼前,四周摆放着各种武器和装备。 林峰带领大家办理了外放手续,按照指引来到物资领取处,负责这块工作的是赫连铁雄,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并详细介绍了所领取的物资种类和数量。这些物资包括武器、防具、药品等,都是他们执行任务所必需的装备。在领取物资的过程中,林峰让谢辰仔细检查每一件物品,确保其质量和性能符合要求。他则是与赫连铁雄在一旁闲聊。 “铁雄老哥,小弟这次前往岭南郡,不知要多少年月才能回来,内心着实有些不舍啊!” “林老弟,为兄心中也是万分不舍啊!但我们都是为了大都督办事,身不由己。不过你放心,这次给你的物资,我会比预期的多给一些,算是为兄对你的一点心意吧。”赫连铁雄一脸感慨地看着林峰说道。 “这,这,小弟甚是感谢铁雄老哥,老哥的情谊小弟感受到了,你放心,我到了之后立马给老哥写信。”林峰面带动容之色。 与赫连铁雄寒暄完后,林峰便带着人去找负责管理物资的管理官员领取所需物资。因为有赫连铁雄的腰牌,所以他们领取到的物资比一般人要多得多。这些物资包括镇武司统一刀法《血战四方》、制式长刀和服饰、解毒丸等基本装备。此外,他们还获得了一门脱胎于行伍战阵并经过优化后的《四门兜底阵》。 这门阵法是由经验丰富的将领们总结出来的,专门用于应对各种复杂情况。它能够让士兵们在战斗中迅速调整战术,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对于谢辰等人来说,这无疑是一份宝贵的礼物。领取完毕后,林峰带领团队离开了镇武司,正式踏上了前往岭南道的旅途。 镇武司门外,林峰回望了一眼这座严肃的建筑,随后带领四人向城外走去。 “谢辰、谢坤你们两人之前跟随谢齐混迹军中,《血战四方》和《四门兜底阵》你们上手较快,因此,我希望你们在路途上能够对陈德贤和林罡进行一些指点,他们更快学会军中武学和战阵之法。此去危险可能很大,手上的功夫决定你们能走多远。”林峰说道。 城墙左边的林子里一棵梧桐树背后,一个身穿蓝色衣服的中年男子隐藏着,在暗中注视着林峰一行人,待到背影缓缓消失在视野内,这个蓝衣人转身离去。 第80章 路遇山贼 开阳城的身影在林峰等人身后逐渐变小,随着距离的拉开,城墙和城楼逐渐模糊,最后融入了远方的地平线,这座繁华的城市也被抛在了脑后。 一种宁静的氛围弥漫在周围。没有了城市的喧嚣和繁忙,只有林间传来的虫鸟鸣叫的声音环绕着四周。微风轻拂着脸颊,带来了清新的气息,让人感到舒适和放松。 林峰一脸慵懒地骑在马背上,嘴里叼着一根出城时买的糖葫芦,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他轻轻地摇晃着身体,仿佛与身下的马匹融为一体,随着马蹄声的节奏轻轻摆动。那根糖葫芦在他的嘴角晃动,红色的糖浆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散发着甜甜的香气。 “大师伯,可真悠闲啊,要不给我们讲讲您闯荡江湖的经验吧,我们也好增长点见识?”林罡一边说着,一边露出了期待的表情。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表示对大师伯的经历非常感兴趣。 “人在江湖啊,想要过得好,不管实力有多强,一定得低调。这江湖就是人抬人,你给别人面子,别人也会给你面子,只少明面上是这样的。所以能不动手就不动手,要是非得动手,有人看见的时候一定要把自己摆在正义的一方,好话说尽才被迫动手;要是没人看见,就迅速解决掉对方,然后挖个坑埋了。”林峰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动作,教导自己的师侄们如何在江湖中生存。 “咳咳”林罡轻咳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然后一脸期待地看向自己的大师伯,开口道:“大师伯啊,我想问的可不是这个方面哦,我真正想知道的,是那些少侠和女侠们的故事呢!您看能不能给我讲讲?”他那充满好奇的眼神。 林峰抬头仰望天空,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道:“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师侄们,你们还年轻,正是努力练武的时候,可千万不要浪费时间去演那些深闺小姐才看的江湖话本啊。” 听到林峰的话后,四人表情一阵凝固,不再请这位不解风情的大师伯讲他的经验了。 林峰领着几人在前往岭南道的路上策马狂奔,在第五天的下午,走向距离最近的村落。 突然路边窜出一群人来,把林峰一行团团围住,看架势是遇到打劫的。 为首的一个人向前走了三五步,双手抱拳道:“在下是附近林家山的大当家叫林铁,看几位也是江湖中的侠客,能够在人海茫茫中相遇,也是一种缘分,还希望向诸位讨个缘分。” 林峰也向前走了几步,同样双手抱拳道:“林大当家,在下镇武司大都督宇文拓帐下亲卫、武川派大长老、镇武司下岭南道统领林峰,如今带着几个属下前往任职,不知有何指教。” 林铁听到林峰这么多头衔,觉得这缘分不好化了,他就是一个南唐的逃兵而已,不敢回村,怕给家里招惹祸患,所以才带着一票人上山当山贼,平时也是看碟下菜,很有原则,只求财不伤人。 他之所以当逃兵就是因为北周攻伐南唐时,看到一个同乡因为战功被冒领,不忿说了几句主将苛刻,被以动摇军心的名义砍了。 他怕自己也落地这个下场,想着村子出的十余名青壮如今只剩他了,他不能死,随后联络同样心生怯意的兵卒,大家趁着玄武山大战时逃跑。然而却被人发现了,发下通缉,家也回不了,带着跑出来的人上了山。 今天遇到了林峰,他不知道林峰是谁,但知道宇文拓和武川派。今天这事儿,要是整的好,抓住了机会,就翻身了,他不想一辈子当个山贼,他想要光明正大的回家。 随即笑着说道:“原来是林大侠,幸会幸会啊,我等兄弟驻扎在这山上,但山上物资缺乏,想着山下路过的行人客商有没有什么可以交易的货品以及谋一个带路的差事赚些辛苦费。前些年时局混乱,我等在此驻扎,也可保护附近村落,收拢惨遭兵患的百姓。” 林峰应答了一句:“林大当家行事磊落啊,虽处困顿之中,亦兼济天下,令我等佩服。” 林铁笑着对林峰说道:“林大侠,相遇既是缘分,还请到我们的山寨,让我等以尽地主之谊” 林峰点了点头道:“好啊!那就麻烦林寨主带路了。” 随后,林铁便带着林峰等人往山上走去。一路上,他们看到寨子里有些许百姓正在劳作,这些百姓看起来都很勤劳。 黄昏降临,林铁招待林峰一行人。席间道出了寨子里多数人的来历,希望在这世道能生存下去。 林峰接口说道:“此处位于前往岭南道的必经之路,以后往来做生意的人肯定很多,而且他们都需要一个歇脚的地方。林铁,我觉得你可以在这里开一家客栈,这样不仅可以给过往的旅人提供便利,也能让你们过上稳定的生活。”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有个朋友家里是做大生意的,如果你们需要,我可以请帮你们一把。” 拿到自己想要的承诺后,林铁等人更为热情地招待林峰一行。 在林铁的山寨休整了一晚上的众人,一大早出发继续赶路,走远一段距离之后,林罡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师伯,你第一次见面就相信他们了啊,而且他们看起来像是山贼啊。” 林峰看了看了林罡,对着剩下几人问到:“你们也有这个疑问吗?” 其余三人一看林峰的态度,立马摇头。 “师侄们啊,这闯荡江湖,第一是要实力够强,我实力比林铁他们强很多,所以我敢去他们的山寨。第二,昨天在山寨里面看到有开垦的土地,养的有几头猪和几只鸡,最重要的是这个山寨有老人、女人和孩子,这代表着他们这个山寨不会太差。”林峰说道。 “大师伯,可是他们应该打劫过过往的行人,此前他们就想打劫我们,只是我们实力强劲就变成了邀请做客。”林罡继续说道。 “我不知道他们此前如何,想来应该是有做打劫的营生,打劫确实是不对的,但每一个人应该有生存的权利,他们被别人剥夺了这个权利,所以得想办法活下去,打劫只是一个渠道,他们坚守住了底线,我们应该做的不是像话本里的少侠那样惩奸除恶,把他们给打杀了,而是要解决他们为什么当山贼这个问题,不然就算没有了他们,还是会有别人。所以我愿意帮他们一把,只要他们通过开客栈能够生存下去,对未来有了希望,自然不愿意做打劫这种危险的事情。”林峰说道。 “师侄啊,你们要记着,我们要解决问题,解决造成这个问题的原因,而不是解决产生这个问题的人。林铁他们当山贼不是他们自己想要当的,而是这个世道艰难。虽说现在已经一统天下了,但官吏仍有大部分使用的是投降过来的人,而林铁他们作为唐国的逃兵是不敢回家的,害怕被清算,甚至会连累村子里的其他人。” “我们此去岭南道,一是维护那里的稳定,让那边的部族知道现在天下易主,统领他们的是北周;二是为门派打通商贸渠道。这过程中照顾一下林铁他们,给他们一个活计,可以养活这一帮人。” 林峰打算到了岭南道之后再慢慢教育这几个弟子,一定要让他们迅速成长起来,好为自己做事,可不能耽搁自己的时间。 第81章 路边小店 正值中午时分,太阳高悬于天空正中央,散发出炽热的光芒。天空犹如湛蓝色的宝石,没有一丝云彩,只有一片澄澈透明的蓝色。远处,几缕稀薄的白云像轻纱一样飘浮着。 行路五十里之外,一个简陋的小店出现在众人眼前,说是个小店,不过就是一间低矮的木屋,木质的框架因岁月的侵蚀而略显斑驳。屋顶覆盖着厚厚的茅草,在风雨的洗礼下已变得参差不齐。店门是几块粗糙的木板拼接而成,半掩着。 “走了那么远,是时候歇息片刻了,正好有一间小店,且随我去看看。”林峰回望了几人一眼,便牵着马向小店走去。 “我们已经走了很远的路,现在应该停下来休息一下了。看,前面正好有一家小店,让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吧。”林峰回头看着身后的几个人说道。他的眼神充满了期待和好奇,似乎对这家小店有着特别的兴趣。说完,他便牵着马向着小店走去。 “大师伯,这也太随意了吧!”林罡皱着眉头说道:“我们身上还有一些干粮和水呢,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吧?毕竟这里可是野外,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他一边说着,一边紧张地看着四周的环境,生怕有什么人突然出现。 林峰扶了扶自己的额头,说道“少看点话本吧,哪来这么多黑店啊?这里可不是什么交通要道,来往的人要么本身就有实力,要么有护卫保护着,要想开一家黑店可不容易呢!”他看了看四周,继续解释道:“而且这家小店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黑店,应该就是附近的村民开的,为了给过往的行人提供一些茶水和草料而已。” 林罡见劝说无效,只得跟随在林峰身后,向这个小店走去。 这间小店周围是一片荒凉的野地,屋顶覆盖着枯黄的稻草,风吹过时发出“沙沙”的响声。门框上悬挂着一块木牌,上面用毛笔写着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歇脚亭”。 走进小店,光线有些昏暗。屋内空间狭小,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柜台后的架子上,稀稀落落地陈列着几个陶制的罐子,或许装着盐巴、酱料之类的日常用品。 地面是夯实的泥土,走在上面有些微微的起伏。几张破旧的木桌随意地摆放在屋子的角落,配套的木凳也已磨损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小店的窗户是小小的方格,糊着泛黄的纸,透进来的阳光也显得十分柔和。 店外,一面褪色的幌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上面简单地写着小店所经营的物品或服务。偶尔有行人路过,会在小店前驻足片刻,或讨一碗水喝,或买一些急需的物品,然后又匆匆踏上旅程。 店主人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丈,他穿着一身褪色的粗布衣裳,正坐在一张摇摇晃晃的椅子上歇息。见到有人进来,他抬起头,露出了一丝和蔼的笑容。“客官,您打算吃些什么?” “老丈,五碗茶水,以及给我们的马喂些草料。”林峰坐下,将刀横放在桌子上说道。 “好嘞,请客官稍等。”说完,这位老丈叫人给几人倒茶。 “老丈,不像是岭南道的人?”林峰问道。 “不是啊,年轻的时候,家里人犯了事,被流放在此,便在这边安了家。”这位老丈说道。 “现在仗打完了,南唐已灭,怎么不会去呢?”林罡问道。 “不回去了,岭南道这边虽然远了些,但好歹也算是个容身之所,起码比其他地方要安全一些。而且我本来就是一个普通的人,靠着自己的双手吃饭,在这里生活也安生些。再说了,我已经离开家乡这么多年了,当年认识的那些人现在恐怕都不在人世了吧?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就留在岭南道,找个安静的地方安度余生算了。”老丈语气平静地说道,似乎对未来的生活并没有太多的担忧和期待。 此时门外一个幼童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跑到这个老丈身边开心地说道:“爷爷,我已经做完爹给我布置的课业啦!现在我来帮您看着茶水摊子吧。”他的脸上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容,眼神里充满了对爷爷的关心和帮助的热情。 这位老丈回答:“好好好,知道孝顺爷爷,给各位大侠打声招呼” “各位大侠好,我家的茶水很香甜,大侠们可以多喝几碗。”幼童用带有稚气的声音说道。 “你好啊,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孝顺长辈,将来必是个大才,我看好你”林峰低下头对着这个幼童说道。 “谢谢大侠”幼童说道。 林峰等人在此间小店歇息片刻,便继续上路。 第82章 路遇朱宇 林峰一行人继续前行,接下来的路途出乎意料地顺利。他们已经踏入了岭南道的范围,但这里地处偏僻,人烟稀少,甚至连山贼都难以寻觅。 原本一切都显得如此顺利,但命运总是充满了戏剧性的转折。当他们坚信自己将毫无阻碍地抵达南沙郡并开始新的职业生涯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突然闯入了他们的视线——林峰麾下的大弟子朱宇。他带着一个年轻的女子一同出现,而那女子怀中竟然抱着一个婴儿。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和困惑,似乎在想,朱宇这才离开武川派多少时间,就有一个孩子了。 他们从茂密的树林中穿出,身影逐渐清晰起来。 朱宇的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似乎有许多话要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而那个女子则紧紧抱着婴儿,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温柔。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对不速之客,心中涌起无数疑问。 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她怀中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大家都在等待着朱宇给出一个解释。 林罡率先打破僵局,跑到朱宇身边打了一声招呼:“师兄,你怎么在这里?才几个个月的时间,孩子都有了啊!”他的声音充满了惊讶和好奇,眼神中闪烁着疑惑和不解。 林罡的目光落在朱宇怀中的婴儿身上,仔细打量着这个小家伙。他心中暗自嘀咕,这孩子究竟是谁的?难道真的是朱宇的? “不是我的,别污蔑林姑娘的清白。”朱宇连忙摆手否认。 随后走到林峰面前,拜见自己的师傅,随后介绍自己身边这一大一小的来历:“师傅,这位是林婉,林小姐,她家里父亲是南唐的乡绅,由于北周攻伐南唐的影响,家里父亲被抓入伍,没能回来。” 林婉眼中闪过一丝悲伤,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林姑娘只好随着其他族人一同逃难,但不幸的是,他们遇到了山贼劫道,导致大家被迫分散开来。这个婴儿是她的堂弟,在逃亡时被她一并带出。” “我游历至此,意外救了她们两人,见其可怜,心生怜悯之情,便将她们带在身边。” “大侠,小女子遇难至此,幸得朱大侠所救,感激涕零!我一弱女子带着幼弟却是活不下去的,恳请大侠收留我们姐弟二人。小女子愿跟随大侠左右,听从差遣,绝无怨言。只求能有口饭吃,不至于饿死街头。若大侠不弃,小女子愿当牛做马,报答大侠的救命之恩。”说完,女子跪地磕头,满脸真诚与恳切。她的眼神坚定而充满期待,似乎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眼前这位大侠身上。 林峰抬手把林婉扶起来,表示扶助弱小是江湖中人应有之义,自己的徒弟救了她,就不会放任不管,让她放心。 带着朱宇、林婉继续上路,前往南沙郡。 朱宇表示自己要去送一封信,得先离开大家一段时间,后面会自行前往南沙郡。 第83章 郡府破败 朱宇一行站在南沙郡门口,望着前方一片荒芜破败的景象,不禁皱起了眉头。 蜘蛛网在城门上结着,似乎已经有了年头,上面还沾着一些灰尘和落叶。而那扇原本应该紧闭的城门,此刻却只剩下半扇,另一半不知去向。 剩下的这半扇门也已经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门边的墙上,挂着一扇已断半截的木门,它曾经或许也是这扇大门的一部分,但现在却只能孤独地挂在那里,显得有些凄凉。 “大师伯,我知道这边条件有点差,但这也太差了吧” “是啊,大师伯,这我们怕不是来这边钓鱼的吧!” 林峰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停下来,听他说两句。 他声音低沉地说道:“先打听一下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这可是一个郡城啊!而且我们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当治理的官员,而是要维护这里的治安,确保百姓们的安全和稳定。所以,必须尽快搞清楚状况,采取相应的措施。” “当下,我们先到城里逛一圈。”林峰说道。他似乎对这座城市充满了好奇,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探索一番。 南沙郡城,这里的街道并不宽敞,勉强能容纳两辆马车并行。街道两旁矗立着一排排低矮的房屋,它们紧密地排列在一起,仿佛在诉说着这座被遗忘的城市。 沿着街道前行,只能看到零星的店铺,几个人行人在店铺内往来。 而在郡城的最中心,便是那座郡城府邸。与想象中的高大宏伟不同,它只是一座占地颇为狭窄的房屋,显得有些局促。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郡府外面的一个看起来年龄较大的衙役问道。 谢辰走上前去,与那名衙役交谈起来。他的语气不卑不亢,带着一丝威严:“这位老兄,我家大人乃是镇武司岭南道统领,此次是奉陛下之命前来此地任职。还请老哥向郡守通报一声。” 那名男子听了谢辰的话,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他看着谢辰,眼中闪过一丝怀疑:“哦?镇武司岭南道统领?朝堂新设置的吗?可有凭证?” 谢辰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书递给那名男子:“这是陛下亲自签署的任命书,请老兄过目。” 那名男子接过任命书,仔细地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将其还给谢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诸位随我来。”说着,他转身向府邸内走去。 谢辰等人跟随着那名男子进入了郡府内。 他一边走一边介绍着情况:“咱们这儿可没郡守哦,之前那位郡守已经被城外的蛮族给杀害了。现在暂时由张大人代理郡守一职呢。” 谢辰问道:“这郡守是为何被杀?” “这郡守啊,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呢!在这里,郡守只能管理郡城内的事务,至于郡城外嘛,那可得看蛮族部落的脸色行事。可他偏偏不自量力,还想着去管城外的事儿,这不,就被人给杀了。”这位衙役一边摇头叹息,一边向谢辰解释着其中缘由。 “这位林大人啊!咱们这朝廷可真是有意思,居然还玩起了自欺欺人的把戏。他们给那些蛮族部落封个什么官职,然后就大言不惭地宣称这些地方已经被纳入了自己的版图。可是呢?他们却完全不顾及这些蛮族部落是否愿意接受这种册封,更别提真正控制这些地区了。这种行为简直就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嘛!” “这位老哥,咱们朝堂才把南唐打下来,让天下一统,可没有给蛮族封官啊。”林峰似笑非笑地说道。 这位衙役一听,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额头紧贴着地面,身体微微颤抖。他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疑惑,完全不知所措。 “大人饶命啊!小的不知新朝已立,还以为大人您是南唐新派来的官员呢!”他哆哆嗦嗦地说道,声音中带着哭腔。 林峰看着眼前这个惊恐万分的衙役,连忙把他扶起来。“老哥,快快请起,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大家一同为北周朝堂效力。” “现下,这南沙郡是个什么情况,还请老哥多多指教。” “还请大人放心,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位衙役说道。 态度更为诚恳地领着林峰几人往里走去。 第84章 了解南沙郡 林峰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眼前摆放着的那碗水。他的目光渐渐移向那位被称为李大人的人身上。这位李大人身穿一件破旧不堪、补丁遍布的长袍,看上去十分朴素。他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饱经沧桑,但眼神却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智慧。 林峰心中不禁感叹,这里的生活条件竟然如此艰苦。 他想起自己这一趟值了,下次见到林岳得多讨要些东西来补偿。 “李大人,听闻你在前任郡守阵亡之后,一直主持着这南沙城的诸多事务,我等新来任职,还请多指教。”林峰询问道。 “不敢当!在下李齐,林大人客气了,林大人新到南沙城,对这里的情况不熟悉,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尽管问在下便是。”李大人赶忙回应道。 “那就好,我想知道南沙城现在的状况如何?有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林峰问道。 “大人,南沙郡这边一直是白部族和黄部族的天下,而我等这郡城之人,皆是自古以来流放至此的罪犯以及躲避战乱迁徙而来的百姓。不过双方是井水不犯河水,还略有些生意往来。前些年新来的郡守,外出打猎的时候,跑到人家白族的地盘,不给主人家道歉,还满口蛮夷之辈,所以折损在了白族。”李齐说道。 林峰内心算是对南唐官员有个认识了,怪不得被北周给灭了。 “原来如此,在下来此是任职镇武司岭南道统领,还请李大人协助一二。”林峰说道。 “原来如此啊!林大人来此是要担任镇武司岭南道统领一职?”听到这话,李齐不是很明白这个职务到底是要干什么,但他一当地小吏不需要明白,只需要服务好新领导便是。 “既然如此,在下便全力为林大人做事。只是不知,林大人有何吩咐呢?”他一边说着 “先说说目前的局势如何?” “目前南沙郡的局势还算稳定,但前任郡守阵亡后,城内的人心有些浮动,但在我等治理之下,城内没有宵小之辈趁机活动。此外,白部族和黄部族与城内的生意也还在进行。”李齐回答道。 “我看这城池衰败,或许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首先,要招募些衙役,加强训练,提高战斗力;然后,要尽快补充物资储备,确保城内的正常运转。当然这些都要银子,我是知道的,所以再梳理一份南沙郡有何土特产给我,我们全力做生意,搞钱。”林峰总结道。 “林大人所言极是,我们会按照您的指示去做。但在实施过程中,可能会遇到一些困难和阻力,还望林大人多多支持和帮助。”李齐请求道。 “放心吧,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可以做到,李大人,这当地的势力我不了解,你去帮我传个话,我带着善意而来。”林峰说道。 “我身边这位谢辰,他对做生意之道略有了解,你们可以联络商讨一下,这南沙郡太过遥远,想要赚到银子,必须得靠做生意。” 林峰看着谢辰说道:“谢辰,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出来。” 谢辰点了点头,自信地说道:“放心吧,大人,我会尽力而为的。” 林峰又转头看向李齐,严肃地说:“李大人,我希望大家积极配合谢辰,只有这样大家才能一起赚大钱,谢辰做生意很有门路。。” 李齐站起身来,表示愿意听从谢辰的安排,并表示会说服所有人全力支持他。 “对了,我要强调一点白部族和黄部族所需之物,除了铁之外,其他的都可以商量。铁器千万别碰,这是底线,过线着死。”林峰说道。 第85章 白部族内的商议 雨后,天空像是被造物主用柔软的湿布轻轻擦拭过一般,清新而明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仿佛是大地和草木的香气被雨水激发出来,让人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舒适与宁静。此时,原本燥热的气息也被雨水洗净,变得清爽宜人。 在这样的氛围中,一座古色古香的木楼矗立其中。这座木楼共有三层,每一层都透露出岁月的痕迹和历史的韵味。在三楼的一间房间里,一个身穿深蓝色短衣的男子静静地坐在一张古朴的椅子上,手中端着一杯热腾腾的茶水,悠然自得地品味着。他的神情悠闲自在,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这宁静的时光之中。 “哒哒哒……”急促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仿佛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发生。这声音传入了这名男子的耳中,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微微皱起眉头,心想:会是谁呢?在他品茶的时候来打扰。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一道身影终于出现在了三楼。原来是一个穿着绿蓝相间衣服的年轻男子,他看上去大约二十多岁,面容英俊,但神情却显得十分焦急和紧张。 他急忙走到这名男子面前,喘着粗气说道:“大哥,不好了!出大事了!” “冼星耀,我教过你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沉住气,你看看你,这么着急忙慌的干什么?怎么还是如此没有丝毫长进?亏我为你请了北方流放至此的汉人作为先生,教你读书。”蓝衣男子说道。 冼星耀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缓缓说道:“大哥,北周已经灭了南唐,并设立了镇武司,还派了一名高手前来南沙郡。根据我的推测,这名高手很可能知晓前任郡守的死因。”他的语气低沉而严肃,似乎对这个消息感到十分忧虑。 蓝衣男子看着面前的人,眼中闪过一丝急切和期待,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地说道:“把你打听到的消息详细说给我听!”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冼星耀恭敬地站在蓝衣男子面前,汇报道:“大哥,我打听到新来的镇武司统领名叫林峰,他昨天刚刚上任,如今已住进了郡守府。不过,目前为止,他还未对我们白部族和黄部族采取任何行动,只是派遣李齐在城中梳理物产状况。” 蓝牙男子微微皱起眉头,问道:“这个林峰是什么来历?有没有背景?实力如何?” 冼星耀摇了摇头,道:“不清楚,只知道他是从武川郡那边调过来的,好像跟皇室有点关系,但具体情况并不清楚。实力应该很强,不然李齐不会那么老实。” 蓝衣男子目光闪烁了几下,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先派人盯着他们,观察一下他们后续的行动和动向。我也会寻找合适的时机去见见他,看看是否有机会成为朋友。”说完这句话后,他便陷入了沉思之中,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应对这个局面以及如何处理与对方的关系。 冼星耀点了点头,道:“好的,大哥。我会安排人手密切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同时,我们也要做好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的准备。” 蓝衣男子看了一眼冼星耀,道:“嗯,不需要刻意监视,只需要掌握他见了什么人,下达了什么指令便好。另外,让族人加强戒备,以防万一。”冼星耀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第86章 郡府议事 仅仅十天时间,南沙郡城府便已开始正常运转。尽管目前仍由李齐处理政务,但人们的心态已经发生了转变。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逐渐认识到林峰这位镇武司岭南道统领武德充沛的一面,再加上谢辰优秀的政务能力,让众人开始配合他们的工作。 南沙郡也许地处偏远,远离中原繁华地带,人口稀少,历史上一直被视为流放罪犯和被贬官员的地方。然而,这片土地却有着独特的优势。这里生长着一些中原地区罕见甚至不存在的珍贵药材,这些药材具有极高的药用价值。 此外,南沙郡的气候湿润炎热,土壤肥沃,非常适宜某些特殊药材的生长。因此,朱雀需要林峰来到这里担任镇武司统领,以充分利用当地的资源,开发药材种植,满足他们的势力对稀缺药材的需求。同时,也希望通过林峰将此处打造成一个分部基地。 林峰龙行虎步地走进大堂,他的目光如炬,锐利而坚定。当他站定后,缓缓扫视着四周,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他那强大的气场和威严。他声音洪亮,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各位,今日将大家召集于此,是为共商南沙郡的治理大事。相信大家都认识我,我就是林峰,承蒙朝廷厚爱,委任我为岭南道镇武司统领。我深知责任重大,但也充满信心。在此,我希望在座诸位能不吝赐教,共同探讨南沙郡未来的发展。我们要团结一心,共同努力,让南沙郡成为一个繁荣昌盛、人民安居乐业的地方!” 李齐站起行礼:“林大人,欢迎您来到南沙郡。我等皆愿效劳,但目前南沙郡确实面临着不少难题。” 左下方一个蓝衣男子接话:“林大人,鄙人张源,我们南沙郡城的主要困境在于和部族打交道,以及与中原地区打交道。” “特别是商贸方面也受到影响,商路不畅,货物滞销,已经影响到了南沙郡的经济发展。” 李齐点头赞同,并继续说道:“再加上最近北边江湖上的势力有派出人手过来的苗头,会给我们的治安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林峰沉思片刻后:“多谢各位详述。本统领认为,首要之事是要加强我们的力量,组建好城防衙役,保障南沙郡的安全;其次要疏通商路,恢复商贸往来,这点你们放心,我来解决;再者,整顿治安,让百姓安居乐业,我希望大家不要让我听见你们家族和手下有我不喜欢的声音出现;最后,也是一个难点,和部族那边打交道,本统领没有门路,也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想法,不过我先声明我的观点,这南沙郡是我们的,也是部族的,我尊重部族合理的利益。不知各位有何良策啊?” 李齐思索片刻,抬头看了一圈,见众人没有开口的意思,便说道:“大人,我与白部族和黄部族皆有联系,依我看,这事交给我来办,我找个时间将大人的意思传达部落,希望能够坐下来和谈,争取和平相处。” 林峰眯着眼睛,微微笑道:“还是李大人有门路,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再重申一遍,我的想法是既然都在这里生活了,还是要睦邻友好的,有钱一起赚,我也不想我管的地方出现不好的事情,给北边那些人送军功。” 张源说道:“大人说的有理,和和气气的赚钱对大家都好。我还建议同时加强训练,提高城防衙役的战斗力,听闻谢辰兄弟在参与过攻伐南唐,颇懂行伍之道,还请谢辰兄弟负责城防衙役的统领和训练。” 林峰满意地点头:“好!各位的建议非常宝贵。让我们同心协力,使南沙郡成为一方安定祥和之地。” 随即转头对着谢辰说道:“城防之事交给你了。” 谢辰点了点头:“属下必定管好城防。” 第87章 少年刀客 夜幕渐渐笼罩大地,黑暗吞噬了最后一丝余晖,世界变得静谧而神秘。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宛如点缀在黑色天幕上的璀璨宝石。 随着时间的推移,月亮悄然升起,宛如一个巨大的银盘悬挂在天空之上。渐渐地,月亮从天边缓缓地移动到正空,宛如一个庄严的守护者,静静地注视着下方的一切。 月光下,树木和建筑物的轮廓清晰可见,它们在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宁静和美丽。 南沙郡城西北区的一隅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远处的犬吠声打破了夜的安宁。在一处僻静的小院里,一位少年正独自挥舞着一把木刀,全神贯注地练习着刀法。他的动作流畅而有力,每一次挥砍都伴随着呼啸的风声,汗水沿着他的脸颊滑落,但他似乎浑然未觉。 他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身材匀称而略显瘦削,却透出一股坚韧的力量。 少年身穿一件简单的白色练功服,下身是宽松的裤子。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衫,贴合在身上,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仿佛整个世界都已消失,只剩下手中的木刀。 林峰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见这个少年脸庞清秀,眉宇间流露出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与执着。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观察着少年的每一个动作。随着时间的推移,林峰的眼中逐渐露出了赞赏之色——这个少年不仅刀法娴熟,更重要的是那份投入和专注让他印象深刻。 难得的是每当完成一套动作,这个少年都会停下来,闭上眼睛回味每一个细节,思考如何才能更加完美。 即便是在这样宁静的夜晚,林峰站在屋外的树上,也能感受到他内心燃烧着的对“刀”追求的火焰,那是一种舍刀之外再无他物的精神以及他双眼透露出一种纯粹的仇恨。 林峰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过如此清澈的眼神了,即使那里面充满了仇恨,也依然无法掩盖它的纯净。这种纯粹让林峰心中涌起一股爱才之情,他不禁想要走过去,亲自指导一下这位少年,传授一些自己的经验和技巧。 最终,林峰轻轻咳嗽了一声,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少年听到声音,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面对这位突然出现的人,他显得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好奇。 “少年,你对刀法有着非凡的热爱,让我很欣赏。”林峰眼神深邃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他那握刀的手微微颤抖着,仿佛与刀融为一体。林峰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感慨,他知道,这种对刀法的热爱并非每个人都能拥有。 “我愿意指点你一二,如果你愿意的话。”林峰缓缓开口说道,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少年的眼睛,似乎想要透过这双眼睛看到少年内心深处的渴望和决心。 少年听了林峰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紧紧握住手中的刀,对着林峰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前辈!我非常愿意接受您的指点,但我支付不起报酬。” 林峰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不需要你现在支付,以后你刀道有成,帮我做三件事。。” 少年思索片刻便答应了,此时的他一无所有,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舍弃的了。 随即对着林峰磕了一个头。 林峰摆了摆手,示意少年不必多礼,快起身。 随后他开始向少年讲解一些关于刀法的技巧和心得,每一句话都蕴含着他多年来的经验和智慧。 少年听得十分认真,不时提出自己的疑问,林峰也一一解答。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少年的刀法逐渐变得熟练起来,他的动作也越来越流畅自然。 林峰看在眼里,心中暗暗点头,他知道这个少年有着极高的天赋和潜力,如果加以培养,将来必成大器。 最后,林峰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鼓励道:“在我教过的人中前两个是很有天赋,一人刀法严谨,丝毫没有多余的动作;另一人则是刀法异常潇洒豪放。至于你,好好努力吧,少年。记住,刀法的精髓在于心,只有用心去领悟,找到属于你自己心中的那把刀,才能发挥出刀法真正的威力。至于如何寻找,我的建议是去尝试各种挥刀的感觉,找到让你最畅快的方式”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少年一个人在原地思考。 少年望着林峰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意。他紧握着手中的长刀,暗自发誓一定要加倍努力。 第88章 与白部族对话之前 夜已深沉,万籁俱寂,但南沙郡城郡府衙门内的一间书房里却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在这里,林峰和谢辰相对而坐,他们正专注地聆听着南沙郡各项事务的进展情况。 “大师伯,自从您表达出对以往之事不追究,只谈以后发展之事后,下令整顿吏治以来,李齐的工作态度比以往要积极很多,城内各方势力也表现出支持的姿态。我们已经基本恢复了对南沙郡城的统治,接下来该与部族商谈了。”谢辰恭敬地向林峰汇报。 林峰微微点头,表示满意。他知道谢齐推荐给他的人实力或许差一些,但处理政务确实是一把好手,所以他基本不管政务方面的事情,只需知道一个结果便可。 谢辰喝了口茶后,继续说道:“大师伯,我从李齐那边获悉白部族的首领冼星空是一个富有远见的人,他的眼光十分长远。白部族在此人手上从一开始的只能在黄部族和南沙郡城之间左右摇摆,到现在已经成为了南沙郡的第一强势力。冼星空在少年时期曾在中原地区学习,并拜入过大门派。不过,我们至今仍无法确定他究竟是拜入了哪个门派。他的身手极其高超,一般人根本无法逼迫他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而能够逼迫他使出看家本领的人却都没能活下来。因此,要想知道他到底属于哪个门派,确实非常困难。” “哟呵,没想到南沙郡还有这样的高手?!”林峰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明亮的光芒。他原本以为自己来到岭南道后可能会感到些许无聊,但当他听到谢辰说南沙郡有高手时,心中不由得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好奇心和期待感。 对于林峰来说,遇到强大的对手总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情。他渴望挑战更高的境界,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到了他这个境界,想要增长实力只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可遇不可及的顿悟,另一种便是通过与高手对战,通过高手来发现自己的不足之处,以便改正。 听完谢辰的汇报,林峰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满意地点头说道:“做得很好!你们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既然如此,你就着手开始准备与白部族的沟通吧。记住,只要他们提出的要求不过分,我们都可以谈一谈。至于具体事宜,就让林罡和你一起去吧,他的实力还算不错,可以给你提供一些帮助。顺便让那小子抓紧城防衙役的训练。” 谢辰郑重地回应道:“是,大师伯,我马上下去准备!” “还有一事,想请大师伯定夺,李齐那边想推荐几个人来郡府做事。”谢辰深吸一口气后,小心翼翼地说道。 林峰皱了皱眉,语气平淡地问道:“李齐?他想推荐什么人过来?有几个?” 谢辰赶忙回答道:“都是些有能力的人才,他们对郡府的事务也比较熟悉。” 林峰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来一半吧,至于怎么选这一半,那就抓阄吧,谁运气好,谁就上。记住要公开抓阄,当场宣布结果。” “还有,筹备北上做生意的事情,所有人都能参与,都有资格从这里面赚钱,赚的钱要交三成到郡府,用于涉及百姓的工程开支。” “顺便告诉李齐一声,手中的米抓的越多,握的越紧,漏的也就会越快。” 谢辰连连点头,表示明白 心中却是松了口气,李齐那边的事情总算是有着落了。他也怕这个大师伯一口气给答应下来,容易造成尾大不掉的情况,他们几个人在当地没有基础,容易被架空。 现在,大师伯明显只想抓住银子和武力这两样东西,其他的不愿意分心去管。 第89章 白部族内的对话 “大哥,郡城里面传来消息,那个林统领想与您见一面,谈一谈”冼星耀说道。 他面前的冼星空坐在靠窗的一张椅子上,他的手轻轻翻动着书页,发出细微的沙沙声。那本书的书页已经泛黄,封页的两个角也微微起卷,显然经过了长久反复的翻阅。 这是一本《论语》,冼星空专注地阅读着每一行文字,感悟着古代圣贤的智慧。 “林峰怎么样?”冼星空问道。 冼星耀回想起之前在南沙郡城远远见过林峰一面,当时他在为城防衙役讲述用刀之道。 再加上他到南沙郡之后实行的各项政策,短短时间内就恢复了郡城的治理,且展现出对城外部族的尊重。 “目前看来,他比之前的人要好,愿意尊重我们的利益,而且根据他对刀的理解,应该实力不错,不过没见过他出手。” “哦!看来你对他印象不错。”冼星空说道。 “以前的人,虽然也与我们做生意,但从心底没有尊重我们,认为我们是蛮夷之辈。但这个林峰给我的感觉不一样,有实力、有手段,且不排斥我们部族之人。他新招的衙役里面有两部分,一部分是郡府衙役,城内各势力都有人加入;另一部分则是城防衙役,由他手下人统领,人手来源全是城内外的贫苦之人,也包括我们部族,或者是奴隶出身,这些人同吃同住,有家人者,全部迁入城防营地附近新建的房屋。”冼星耀说道。 “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充满了愉悦与欣慰。“小弟啊,没想到你现在居然也学会自己观察和思考问题啦!这可是一个巨大的进步呢!看来我之前逼你读的那些书并没有白费功夫呀!”冼星空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满意的笑容。 接着,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似乎在深思熟虑着什么。“嗯,林峰这个人的确很有趣,值得一见。”他喃喃自语道,仿佛已经开始计划与林峰的会面。 “通过林峰到了南沙郡之后,先是没有提及李齐这些旧朝官员的处置问题,而是安抚他们,让他们继续做事,这不能说好,也不能说坏,只是中规中矩。接下来他主导与北边的商贸,这把所有人团结起来,也包括我,因为没有人会与银子过不去。最后组建两部衙役,一部让城内各势力的人加入郡府做事,给他们一块眼前看的见的肉吸引着目光;另一部则是将军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上的城防衙役,由于前面的两步给了各势力赚银子和提高地位的机会,那么这城防衙役要是有谁敢伸手,都不用林峰出手,其他势力自然会解决掉这只手的主人。” “至于你说的他没有歧视我们部族之人,有部分原因为他是一个刀客,一个刀客出刀的时候一定是最省力、速度最快的时候,而不是招式最好看的时候。所以他的选择很好猜。” “可以准备一下我们独有的药材、水果等特产,特别是药材,再统计一下我们的需求,到时候我会和林峰谈。” “是,大哥,我会准备好。”冼星耀说道。 “小弟,你再去看看有没有天赋出色,为人聪慧的少年,给我梳理出来,到时候看林峰收不收。” “我明白。”对于大哥为何那么自信,林峰会与他商谈妥当,冼星耀不太明白,但他一定会执行好大哥所有的决定。 第90章 林峰的安排 “大师伯,白部族那边同意了与我们商谈,不过交易的范围或许会扩大。”谢辰说道。他的语气有些担忧,似乎对这次商谈并不完全乐观。 “哦?他们怎么说?”大师伯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他们表示愿意和我们进行贸易,但希望能够增加一些物品的交易量,以及派人到郡府来学习。具体来说,白部族除了丝绸、茶叶、瓷器之类的需求外,还有一些铁制农具,以及加入我们组建的郡府管理体系。”谢辰解释道。 大师伯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这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在哪一行都很适用。” “不过要看他们能不能给得起价钱,反正我们的基本盘都在北方,要是在这南方有个实力强大的朋友也是不介意的。让他的人加入商队,给他个机会,就看他自己私下能力如何。” “大师伯,这要是败露了也会牵扯到我们身上啊。”谢辰说道。 “哈哈哈,谢辰啊,你觉得为何都一统天下好几个月了,为何只有我这个镇武司的人到来,而朝廷没有派遣任何文官过来?”林峰反问道。 谢辰思索片刻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关卡。因为北周实在抽不出人来了,实力弱的,还没到任上就被干掉了,或者直接被架空,到时候平叛的成本,远远高于获得的收益,毕竟统一之前是敌对国家,统一之后便是自己的地盘,敌我之间不是很明确,也不能采取屠戮之举。 然而实力强的人,需要坐镇在战略要地,不能轻易动弹。 所以统一之后,宇文海采取的策略便是战后,由北周强者占据战略要地,至于其他地方为招降当地氏族豪强进行治理,随后吸纳各门派和家族强者加入镇武司派遣到各地,负责各地治安管理,与当地豪强形成相互掣肘之势。 所以让部族获得自己需要的东西,也是平衡南沙郡豪强与部族之间的需要,前任郡守虽然是前朝官员,但就这么孤零零的死了,要说没有郡内豪强的手笔,他是怎么都不信的。 北周并不介意,这些少数民族获得一定的铁器,加强自己的武装力量,反正他们再怎么强大,在北周铁骑面前就像是一张纸糊的墙还是两张纸糊的墙,并没有任何区别。 “师侄明白了。”谢辰说道。 “你还是不够明白,师侄有时候眼光要高一些,我这么说吧,朝廷要的是稳定,不在乎手段是什么。而我们从武川出来的人要的是利益,至于与什么人合作并不重要。郡城内的这些豪强要的是权利。至于部族要的也是利益。” “对于我们来说,某些时候城外的部族比当地的豪强要重要得多,因为他们能给我们提供很多特有的药材,这些药材对于培养我们武川派弟子以及武川城的人有很大的用处。” “比如,这边有一味药材叫做巴戟天,有补肾壮阳、强筋健骨之效,可以用来制作壮阳的汤药,能赚很多男人的钱;还能制作修炼外功的秘药,用来修炼铁布衫这么广为流传的功法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常年累月下来,这能让我们武川地区积累莫大的能量。” 林峰淡淡的说道,他性格豪爽,不喜欢谢云龙那一套弯弯绕绕的,但不代表他脑子就简单,反而脑子很好使,不然也不可能在组织里完成任务最多,实力增长最快,有隐隐逼近朱雀之势。 “大师伯,白部族约的是在城外见面,松山湖畔,时间由您来定。”谢辰继续说道。 “一个月之后吧,给双方一点时间,他们能做好万全的准备,林罡那边也能初步训练出战力。”林峰说道。 第91章 初见冼星空 斜阳西下,松山湖畔,夕阳余晖洒在湖面上,金色的光线与水面的波纹交织出一幅动人的画卷。风悄然吹起,温柔地拂动着两旁的树木。树叶沙沙作响,似在低吟着岁月的歌谣。那摇曳的枝叶,如同舞动的精灵,在余晖中展现出灵动的姿态。 风掠过湖面,惊起一圈圈波纹。湖水在夕阳的映照下波光粼粼,闪烁着金色的光芒。那一圈圈波纹不断向外扩散。波纹荡漾间,倒映在湖中的天空与山峦也随之摇曳,如梦如幻。 远处的山峦在暮色中渐渐变得模糊,仿佛融入了天边的晚霞。而湖边的花草,也在微风中轻轻摆动,散发着淡淡的芬芳。 在这宁静而美丽的时刻,松山湖畔仿佛成了一个远离尘世喧嚣的世外桃源。 此时此刻,林峰和冼星空正坐在湖边的草地上,各自手持一根钓竿,悠然自得地享受着钓鱼的乐趣。这是他们的首次会面,但彼此间却有一种莫名的默契。 林峰身穿一件青褐色的衣衫,朴素而不失庄重。他的面庞带着几分坚毅和沉稳,透露出一种经历过风雨后的成熟气息。而冼星空则是一副儒雅书生的模样,身着一袭天蓝色长袍,显得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两人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专注于湖面上微微荡漾的水波,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们自己。 “你不热吗,穿这么厚?”林峰率先问出自己的疑惑。 “热啊,这不是第一次见面,总得穿的好点。”冼星空微笑着回答,随后敞开了自己的衣袍。 “来这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我还没有去拜访过林统领,这似乎有点不太礼貌呢。” “哈哈哈,不失礼,毕竟我们都要留些时间查查对方是什么人。”林峰毫不在意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这样一来,也能让我们双方在更充分的了解之后建立起更为稳固的信任关系。” “对了,听说冼首领少时在在中原拜入过大派学习。”林峰直接询问冼星空的底细。 冼星空对于自己的过往没有多少隐瞒林峰的,毕竟要是现在的北周真要查他,也是能将他明面上的经历查的十分详细,“不算拜入大派,只是作为杂役在那些大门派偷学了些时间。” “林统领,你们武川派如何,听说你还有个师弟是上一任掌门,实力十分的强劲。”冼星空询问林峰的底细。 “武川派啊,对于我们来说是家,尽管我与谢师弟有些观点不一样,但并不影响兄弟情谊,至于现在的掌门,是一个很不错的年轻人,颇为精通商贸管理之道。” 冼星空仔细地将这条交换得来的重要情报记在了心里,随即感慨道:“武川派里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如此出色的年轻掌门,实在让人钦佩不已!而且跟在你身旁的那几位年轻人也是相当优秀,这真让我心生羡慕。不像我,身边就只有一个弟弟还算是比较有能力,可以帮衬一下我出来部族的事务。” “哪里呀,有一次我在教城防衙役如何用刀,恰巧令弟来这郡城办事,我远远见过一面,是个不错的人才。”林峰当即夸赞冼星空的弟弟。 “林统领,这湖面的波纹旋起旋灭,像极了人生,现在我们正是实力的巅峰期,但终将会老去,下一辈之间得多交流,以保持我们俩的友谊。” 林峰内心有些无语,他还是低估的对方的脸皮,第一次见面,有个锤子的友谊,不过面上还是保持淡淡的微笑。 “冼首领说得有理,想必你也知道我在城内组建一个商队,专门北上做生意的,你也可以派人加入,直接联系谢辰,他会与武川派那边联系,加强与你们的沟通交流,我们那边对于你们这边的药材需求比较大,还请冼首领到时候行个方便。” 冼星空发出清脆爽朗的笑声,满口答应了下来,“林统领,你放心,作为朋友之间,我肯定会优先供应你们武川派的需求。” “我回去就安排,让几个聪明伶俐的人到林统领麾下商队听候吩咐。” “那就多谢冼首领支持了。”林峰说完之后,与冼星空再寒暄了几句便与谢辰回到了郡城。 冼星空与冼星耀坐在湖边,吹着晚风,吃着刚才钓上来的烤鱼。 “大哥,你们就这么简单的一次交谈就定下来了吗?”冼星耀问道。 “不然呢,还能怎么谈,林峰不信任城内的那些势力,他需要我们来制衡,同时他表示出对药材的需求量很大,到时候送药材的时候,你亲自去一趟武川派,见一见这个擅长商贸管理的年轻掌门。” “武川派太远,与我们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甚至对彼此有很大的需求,他们需要我们的药材,而我们需要他们的渠道,武川派上一任掌门也就是林峰的师弟谢云龙是北周皇帝幼弟宇文拓的心腹爱将,在军方有一定的影响力。” 第92章 李家大院 夜色如墨,渐渐笼罩了整个大地。李家的会客屋内,烛火摇曳,散发出微弱而温暖的光芒,将整个房间照亮。 在这静谧的氛围中,有几个人悄然出现。他们或坐于桌前,轻轻抿着热茶;或站立窗前,静静凝视着窗外那棵巨大的榕树,目光随着其粗壮的树干延伸至远方。 突然门敲响了,众人的目光紧盯着,一个人走了进来,向李齐汇报今日跟踪林峰与冼星空的见面情况。 “大人,今日林峰与冼星海在松山湖边上钓了会儿鱼,说了会儿话便离开了。谢辰与冼星耀在两人不远处守候着,但我不敢靠得太近,只能隐约听到他们两人似乎在商谈生意上的事情。”这名男子单膝跪地,语气恭敬地向面前的人禀报着他所观察到的情况。 在场的众人,看着李齐,想看他有何应对策略。 李齐感受到众人的目光之后,轻轻挥了挥手,示意汇报的男子先下去休息一下。待那男子离开后,他缓缓站起身来,眼神犀利地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然后平静地开口道:“看来林统领对我们并不太信任啊。各位,对于此事,你们有什么看法?不妨畅所欲言吧。” 站在窗前的男子双手抱臂,微微皱眉,目光深沉地望着窗外,语气凝重地说道:“李大人,我认为我们还是谨慎些为好。就目前来说,我们对这位林统领的了解还非常有限,无法准确判断他的真实意图和动机。因此,我建议我们还是再观察一段时间,不要急于做出决定。毕竟,这关系到我们的安危,任何决策都需要深思熟虑。” 坐在李齐斜下方的一人皱着眉头,认真地说道:“我们虽然对林统领知之甚少,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似乎比之前的几任郡守要出色得多。尤其是他对于商贾之事并不抱有偏见或排斥态度,反而表现出了一定的包容和支持。这种开放的姿态让我相信,他有可能成为一位有能力、有远见的,为我们带来新的机遇和发展空间。所以,我觉得这或许正是我们一直等待的机会。” 突然另一人的声音响起:“诸位!”说话的人是坐在左手边的一名男子,他皱着眉头,眼神充满忧虑地看着其他人。 “我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你们难道不担心吗?”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安,似乎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感到担忧。 众人纷纷看向他,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林统领与白部长首领单独会谈,竟然抛开了我们,他们直接商谈商贸之事,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打算绕开我们独自掌握商贸渠道呢?”男子的声音逐渐升高,透露出内心的焦虑和不满。 他的话让在场的人们都陷入了沉默。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沉思之色,开始思考这个可能性带来的影响。毕竟,商贸渠道一直以来都是大家共同努力开拓的,如果被一个人垄断,那么其他人的利益将受到严重损害。 这时李齐站了起来,环顾四周后,用平静而坚定的声音说道:“大家不必担忧,我跟在林统领身边协助谢辰处理政务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了解他的为人和处事方式。他并不是一个掌控欲强的人,他这么做必定有其深意,我们不必胡乱猜测。然而,我必须强调一点,那就是跟着这位林统领,我们或许能够获得比以往更大的利益。” 他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泉,流淌过众人的心头,让原本紧张的气氛稍微缓和下来。人们纷纷将目光投向李齐,期待着他进一步解释其中的缘由。 “新朝建立,这天下就那么几个道,林统领能够作为岭南道镇武司统领,那就证明了一件事,无论是个人武力还是身后的背景都不可小觑,这是我们的机会。” “就算我们自己北上做生意,那沿途也是要交好处费的,林统领作为我们的带头大哥,带着我们做生意,估计没有谁那么想不开会来收我们的好处费。” 李齐让众人回家再思考清楚,不要以后做出伤害兄弟感情之事。 待到众人离开,刚才汇报的男子再次进入房内,坐在李齐旁边说道:“父亲,为何给他们讲得那么详细?” “筠儿,你别看他们刚才意见不一,但都在演戏呢,我能看透的,他们都看透了,不过是在相互试探别人的想法。” “你应该知道,我膝下三个儿子皆不成器,偏偏个个自命不凡,但现在处于大变革的时代,一旦我有事,李家跟不上其他家的发展,只能彻底没落。” “虽然我是改姓入赘的李家,但是作为这个家的一份子,我不能让这种情况出现,就当做是我还了李家的恩情。” “商队组建,我会让老大代表李家去做事,只能委屈你以护卫之名,继续跟在我身边,不过你放心,我会为你谋一份前程,到时候让你举荐你加入镇武司。” “商队什么的只能取得财富,但加入镇武司,你就可以获得改变地位的机会,或许周家会因你而崛起。” “多谢父亲,我会努力的。今日我跟踪林统领,其实一出城门就已经被他们发现了,我便光明正大的跟在他们后面。待到林统领与冼首领商谈之时,谢辰对我说了一句话‘你实力还不错,至少在这南沙郡城同龄人中,算是顶尖的那一波人’。” 李齐说道:“你跟踪之事,我提前禀报过林统领,获得了他的同意。你抓住了这个机会,改天我带你去见林统领,到时候看能否找到机会举荐你。” 周筠立即说道:“谢谢父亲,孩儿定不会让父亲失望。” 第93章 走访白部族 一场雨过后,清洗了弥漫在空气中的暑热,天地间也仿佛换上了新颜。 远处的山峦那层层叠叠的山峰依次排列着,山间的溪流因雨水而更加充盈,潺潺流水之声在寂静的山林中格外清脆。 郡城被雨水浸润后,青石板路泛着幽幽的光泽。街边的屋舍错落有致,黑瓦之上还挂着串串水珠,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如宝石般的光芒。小巷中,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形成一道道晶莹的水帘。偶尔有行人走过,撑着油纸伞,脚步轻盈,仿佛从画中走来。 城外的田野一片葱茏,绿油油的庄稼在雨水的滋养下生机勃勃。田边的池塘也涨满了水,荷叶上滚动着水珠,宛如一颗颗圆润的珍珠。粉色的荷花亭亭玉立,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阵阵清香。 岭南道的雨后,空气格外清新,带着泥土的气息和草木的芬芳。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让人感受到了这片土地的宁静与美好。 此刻林峰与谢辰正走在城外往回走的路上,这里没有城里的繁华喧嚣,只有宁静和自然的气息。他们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沿着一条蜿蜒的小路前行。偶尔,路边会有几户人家,炊烟袅袅升起,让人感受到生活的烟火气。 随着夜幕降临,天空逐渐变得漆黑,星星点点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林峰和谢辰静静地走着,享受这份宁静。突然,远处传来了几声犬吠声,打破了夜晚的寂静。那声音清脆而响亮,似乎在提醒人们它们的存在。 “汪汪汪!”狗叫声此起彼伏,仿佛在相互呼应。这些声音来自附近的住户,可能是村民养的看家犬。犬吠声在夜空中回荡,给这个安静的夜晚增添了一丝生机和活力。 林峰和谢辰停下脚步,聆听着犬吠声。他们感受到了城外村寨生活的真实和朴实,这种简单的生活方式让他们感到无比放松。 “冼星空首领真是个大才啊!”谢辰忍不住感叹道:“这白部族在他的带领下,呈现出阡陌交通,鸡犬相闻之景象,实在令人惊叹不已!相比我们北周的那几个郡简直有过之而不及!”他毫不掩饰地表达着对冼星空的欣赏之情,眼中闪烁着钦佩的光芒。 “他的眼里我看到了无畏,是个不错的武者,而且他的个人实力也很强,没有与之交手之前,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强。”林峰也说出自己对他的看法。 “冼星空不光武功高,而且智慧高绝,他的才华和领导力也确实让人佩服。”谢辰继续说道:“通过这几天的走访,冼首领的文治教化十分成功,怪不得白部族是南沙郡最强的势力。” 谢辰不禁想起了自己这几日所看到的景象,冼星空推行了一系列的政策和措施,使得白部族民众过上了安定、富裕的生活。冼星空的领导才能和治理能力,让谢辰深感敬佩。 冼星空在治理白族时,注重教育和文化建设。他建立了一个部门专门管理族人教化之职,推广知识和文化,培养了大批优秀人才。同时,他还鼓励农业生产和商业贸易,促进了经济的发展和繁荣。冼星空的这些举措,使得白部族成为了一个强大而有活力的民族。 “他比起谢齐怎么样?”林峰问道。 “冼首领年龄比掌门大了许多,自然实力要强一些,而掌门初掌门派,只需多加锻炼,日后必定不在冼首领之下。”谢辰客观地说道。 “哈哈哈,倒是中肯,走吧,不赶紧的怕是赶不上宵夜了。”林峰说完便施展轻功加速回城。 第94章 林岳来信 回到郡府之后,林峰并没有如往常一般立刻回到房间歇息。他神色平静地在后院缓缓踱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月光洒在他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他的步伐不快不慢,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沉稳和坚定。他的目光扫过四周的花草树木,仿佛在欣赏这后院中的美景,但又好像心不在焉。 走了一会儿,林峰停下脚步,站在一棵榕树下。他抬头看着垂下的枝条随风摇曳,思绪渐渐飘远。他想起到这边已有几月时间,林岳还没有安排下一步要做什么,明明自己是只需要负责武力的镇武司统领,现在却在做着郡守应该做的事,每天看着谢辰处理政务也看的很累。 也不知道这地方到底有什么好的,竟然还有人跟自己争来抢去才能到这里。按照常理来讲,这个地方除了一些特有的药材以外,就没什么值得让人高看一眼的东西了。而这些药材对那些世家大族来说,并非不可替代之物,其价格也不会高出太多。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她的步伐轻盈而坚定,仿佛有着明确的目标。她径直走到林峰面前,微微躬身行礼后,双手呈上一封密封的信件。 “林统领,这是林岳大人的信件,请您过目。”女子的声音清脆悦耳,但带着一丝恭敬和严肃。 林峰眼神一凝,他对这个女子并不陌生。她名叫林婉,是朱宇救下的那名女子,原以为有些背景,可能是某位旧唐逃离的官员家眷,一路下来见其没有武功在身,行事也颇有章法,丝毫没有逾越之处,就当做给傻徒弟善后,没想到竟然是林岳的人,不,应该是朱雀的人。 他接过信件,轻轻摩挲着信封上的封印,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林岳特有的书写方式,用左手写出的字,用右手就算模仿的再像也会有细微的差别。 林峰小心翼翼地将信封拆开,取出信纸并展开。他的目光迅速扫过信纸上的文字,神情专注而认真。信中的语句简洁明了,没有丝毫多余的修饰,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一种紧迫和重要性。 随着阅读的深入,林峰的眉头逐渐皱起,脸上浮现出凝重的神色。他紧紧握住信纸,仿佛要将其中的信息深深烙印在脑海里。当最后一行字映入眼帘时,林峰的表情变得愈发严肃。 果然不出所料!这黑心的组织怎么可能会安排轻松的养老任务呢?怪不得临行前还特意多给了一些东西,现在看来,这些所谓的“好处”与任务的实际难度相比,简直就是微不足道。 这岭南道有秦朝将领赵佗的墓地,需要找到这个墓地,并在其中取出一物,十二金人的炼制之法,传闻十二金人能镇压王朝气运。 林峰的脸色一变再变,最终他将信件收入怀中,然后抬起头看着林婉。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林峰挥挥手示意林婉离开,随后转身离开后院,召集谢辰、林罡等人。 待几人到齐后说道:“我接到消息,赵佗的墓地在我们岭南道的底盘内被发现了,各方势力纷纷派人前来打探。据说墓地里有秦朝十二金人的炼制之法。” 谢辰说道:“大师伯,这消息太震撼了,十二金人能镇压王朝气运不是民间话本里的戏说吗?要是真能镇压气运,那秦朝怎么会二世而亡。” 林峰说道:“我也觉得这是无稽之谈,但也不可小觑啊,我们辛辛苦苦在经营好的南沙郡,可不能让人给破坏了。反正我们就是凑个热闹,要是有挑衅的人,一律镇压,到时候让其背后的势力拿赎金来换。” 林罡眼冒金星:“大师伯,放心好了,同辈之中能打得过我们几人的很少,而且我们几人将战阵围杀之法练的非常熟练。要是有老一辈的,就看您出马了。” 林峰满口答应下来:“放心,老一辈的比我强的人一般不出来随意走动,也不会那么没品出手对付小辈。” 第95章 谢云龙来信 “大师伯,已经有大门派的人出现在我们岭南道,估计那些世家的人也快来了。”谢辰说道。 “哦?这么快就来了吗?看来大家对这气运一说,还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林峰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远方,沉思片刻后说:“这些大门派和世家的人都是冲着赵佗墓地中的其他我们不知晓的宝物而来,也许这十二金人炼制之法只是个幌子。不过我们必须要小心应对,记住这不关我们的事,千万别掺和。你们的实力比起这些大门派和世家精心培养出来的人要逊色一些。” 谢辰点点头,表示明白。他知道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如果处理不好,可能会给他们武川派带来严重损失。 “不过,咱们好歹也是镇武司的人,可不能丢了脸。总之呢,只要咱们不主动去招惹麻烦就行了,但如果有麻烦主动找上门来,那也不必跟他们客气。要是真的打不过,那就把镇武司这面大旗扯出来,那些大门派和世家多少会给些面子的。毕竟上一个不给面子的,都已经被昆仑派处理掉了。”说完,林峰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目光坚定地看着谢辰说道:“明白了吗?” 谢辰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他看向自己的大师伯,坚定地说道:“大师伯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去会会这些青年才俊。”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让人感受到他内心深处对这场比试的重视和期待。 林峰微微点头,满意地看着谢辰。他知道朱宇不在身边,论武力就谢辰看得过去,潜力是有的,但同时也明白,这次也是给谢辰一个扬名的机会,让他能更快地成长,突破自我。 “咚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打破了房间内的宁静。林峰眉头微微一皱,但还是平静地开口道:“进来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门被缓缓推开,一名身穿武川派服饰的年轻弟子出现在门口。他神情紧张,手中拿着一封书信,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这名弟子身材修长,面容清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毅和稳重。他走到林峰面前,恭敬地将书信递上,低声说道:“大师伯,这是老掌门的急件,请您过目。” 林峰接过书信,对着谢辰说道:“谢辰给陈暮倒一杯茶。” 随后展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让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仔细阅读着信中的内容,眉头越皱越深。 信中明确表示,所有武川派弟子都不得参与赵佗墓地内的宝藏争夺事件。这一决定显然谢云龙掌握了朝廷高层的意思,同时,朝廷还将派遣专门的人员来处理赵佗墓之事,以确保一切顺利进行。 真是有趣啊!林岳让自己去争取,而谢云龙却劝他放弃,甚至要他远离这件事情。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玄机呢?难道是组织内部有人站在了朝廷中的某位皇子那边吗?这可就值得深思了。或许这意味着他需要谨慎考虑如何应对这个局面,以避免卷入不必要的麻烦之中。所以,他必须要好好思考一下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第96章 云雀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微风轻轻拂过脸庞,带来一丝凉爽。林峰站在后院,手中紧握着一把锋利的长刀,眼神专注地盯着前方。他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挺拔,肌肉线条分明,充满力量感。 林峰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呼吸节奏,然后猛地挥刀向前劈出。刀身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刀刃与空气摩擦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每一刀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和精准的技巧。随着时间的推移,林峰的额头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的目光始终坚定而专注。 后院的树木被刀风扫过,枝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林峰的努力喝彩。他的每一次挥刀都是对自己身体极限的挑战,也是对刀法技艺的不断磨练。在这个宁静的午后,林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忘却了一切烦恼和压力。 经过长时间的训练,林峰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微微喘息着,汗水顺着脸颊流淌而下,但脸上却洋溢着满足的笑容,不过片刻之后他的笑容凝固了下来,缓缓走到亭子中,端起茶壶用壶口对着嘴,大口饮尽茶水。 墙上站立的身影一闪而过,一名年轻男子出现在亭子内,与林峰统一组织的云雀。应是朱雀极为重视赵佗墓,所以派出了这名亲信。 云雀一袭黑衣如夜,行动之时仿若鬼魅,无声无息。“林峰,朱雀命你配合我参与赵佗墓地宝藏的争夺,以获取十二金人炼制之法。” 林峰听到这个声音后,心中一阵气血翻涌,但随即升起一股狠劲。他紧紧握住手中的长刀,猛地一挥,向着云雀横向劈去!刀身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带着凌厉的气势,似乎要将云雀一刀两断。 只见云雀脚尖轻点,身形如飞燕般轻盈,瞬间便落在亭子外的树上。他双手抱胸,微微扬起下巴,用冰冷的声音说道:“你还真想杀了我,你不怕朱雀吗?” 林峰目光一冷,嘴上却带着微笑说道:“我需要怕他吗?” 云雀丝毫不在意林峰的态度,依旧我行我素地继续说道:“你的武功确实很高,但朱雀能坐稳老大的位置肯定是有一定道理的,而这其中最为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林岳站在了朱雀身边!” 说罢,云雀的目光便直直地看向了一旁的林岳,眼神之中充满了挑衅之意。 “我顶多不对你出手,别想我帮你,还有你不能主动对我的手下以及合作伙伴出手。”林峰不去理会云雀的挑衅,语气平稳地表明自己的底线。 “老林啊,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云雀左手扶着额头,作出一副很为难的表情,右手轻轻地敲打着旁边的树干。 “而且林岳应该给你写了一封信的吧?你怎么能让她失望呢?”云雀的语气貌似带着些许责备。 “行了,林岳的意思我知道,我的意思她也知道,不需要你来解读。”林峰说道。 “这次各方势力来的人不简单,就算你在赵佗墓里得到十二金人炼制之法,也不一定带得走。” “我自有打算,你不参与就算了。”云雀说完便离开。 第97章 朱雀与林岳 金陵城外,有一个靠海的小村子,村子不大,但却有着一种宁静的氛围。这里的海水清澈见底,沙滩洁白如雪,海风轻轻吹拂着,带来了海洋的气息和清新的空气。在这个村庄里,生活简单而纯粹,人们过着自给自足的日子,与大自然和谐相处。 此刻,在海边的一块巨大的岩石上,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他们静静地凝视着远方的大海,海浪不断拍打着礁石,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海鸥在空中盘旋,它们的鸣叫声回荡在空气中。阳光斜射下来,照亮了他们的脸庞,微风轻拂着他们的发丝,仿佛在轻轻地抚摸着他们。男子身材高大挺拔,他的面容英俊坚毅,眼神深邃而温柔。女子则身姿婀娜,她的容貌秀美动人,眼眸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他们站在一起,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朱雀皱着眉头,脸色阴沉地说道:“云雀来信说林峰不想掺和赵佗墓的事情,你之前不是传信给他了吗?怎么会这样!”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满和失望,似乎对林峰的态度感到非常意外。 朱雀的心情此刻异常沉重,因为他深知这次任务的重要性,而单靠云雀一个人,未必能够成功带回他们所期望的东西。特别是那十二金人炼制之法,对于他们来说至关重要,如果不能得到,将会是一大损失。 朱雀心中暗自思忖道:“这林峰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他不知道这件事关系到我们的未来吗?”他越想越是气愤,觉得林峰的决定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只有组织好了,大家才能好,不然那些修炼资源、武功秘籍从哪儿来,还不是与别人交易而来。这十二金人炼制之法,王家可是开了一个大价钱。对于这些世家,他们虽然不争夺天下,但他们手上一定要掌握有争取天下的利器,十二金人炼制之法就是一个大杀器,要是以后北周也步入末年,有人能够手持十二金人,那能夺取多少名望与人心? 然而,朱雀也明白,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他需要冷静下来,思考下一步该如何应对这个局面。没了林峰,他就必须派其他的高手过去。 朱雀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对林岳说道:“无论如何,我们必须想办法拿到那十二金人炼制之法。或许我们可以再找其他途径,我会再派一个高手过去。”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表示出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 “林峰不去,你能再派谁去啊,明面上的高手只有林峰最近,出现的时机最合理,其他不可能大老远跑岭南道去,暴露的风险太大。” “难不成,你想派你新招募的李家人么?”林岳毫不客气地说。 “你不要忘了,南唐不是北齐,北齐只有高长恭那些人存活下来,就算心怀叵测,也没有翻脸的实力,但是南唐不一样,他们的末代皇帝很有担当,自己以身殉国,让许多势力隐藏暗中,他们的实力太强了,有钱、有人、有刀,什么都不缺,你把握不住。” “你要是让他们派出高手,就算能带回来十二金人炼制之法,那也是给他们积累实力。” “只要你站在我这边,我就不用担心李家人。”朱雀说道。“我们顶级高手比他们多,有我和你、林峰、上官瑞谦、云雀、高长恭。” “哈哈哈哈”林岳一阵大笑,仿佛想起了什么很开心的事情,“你今天来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些,确定我的态度吧?” “你当老大,并不是说月影就是你的,起初我和你建立这个组织是为了大家共谋资源,相互帮助,共同进步的。” “你自己考虑好,希望你不要违背月影的初衷。” “林峰那边我确实传信了,不过他不想掺和就不去呗。”林岳说道。她明白朱雀可能对此感到不满,但她并不想因为这个问题而引发更多的矛盾,让组织有分裂的隐患。 尽管年少时,她对朱雀有爱慕之意,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感情已经逐渐淡化。现在,他们之间仅存的情谊只剩下作为同一组织成员的合作关系。对于林岳来说,现在朱雀只是个合作伙伴。 而林峰他们几人却是自己的朋友,双方有矛盾,肯定得站在朋友这边。 第98章 说书人 “在一个遥远的时代,风起云涌,人才辈出,传说中的秦将赵佗奉命在岭南地区寻找建木,找了许久没有找到,正准备回咸阳请罪的时候,始皇驾崩了,新任皇帝是个长在深宫,不知诸事的人,这让赵佗起了二心,在这岭南地区拥兵自重,割据一方。” 一所酒楼里,一个身穿白衣的大爷正在给食客们说书。 “这赵佗啊,其间返回过一次咸阳,似乎带了些东西回岭南,据说这些东西有秦一统天下的秘密。”说完便不再开口,一口将身旁的碗中茶水一饮而尽。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神秘的力量,让人不禁为之动容。众人纷纷陷入了沉思之中,思考着这句话背后所蕴含的深意。 有人轻声说道:“秦一统天下的秘密?难道就是十二金人炼制之法?” 另一个人则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可这赵佗为何要把这些东西带回岭南呢?难道他想利用这个秘密来做什么吗?楚汉相争之时,也没见他做些什么。” 一时间,酒楼里充满了各种猜测和讨论声。 “大爷,那个秘密是什么啊?您别只说一半就不说了呀!”一个少年焦急地喊道。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期待地看着眼前这位神秘的说书大爷。这个少年是第一次闯荡江湖,心中充满了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和渴望。根据他读过的那些江湖故事和传说,像这样的老江湖往往都是隐藏着绝世武功的高人。所以当他听到说书大爷提到一个秘密时,立刻被吸引住了。 “对呀,大爷,可不能这样断章啊。” 虽然众人在催促,但这位大爷丝毫不为所动,自顾自地在敲击着桌子。 最终,有一个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皱着眉头从口袋里掏出几枚铜钱,“啪嗒”一声扔到大爷身前的桌子上。大爷这才满意地笑了笑,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既然大家那么热情,我也不好辜负大家的好意,那我继续讲下去……”。 “据说啊,赵佗的墓里面藏匿着无数的奇珍异宝以及失传已久的武学秘籍。传言中的十二金人炼制之法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诸位大侠,老朽在此再劝一句,自古以来宝物的争夺都异常激烈,真正能得到宝物的人寥寥无几,但却有相当多的人倒在了寻宝的路上。所以我希望大家不要太过于执着于宝物,看看热闹就好,毕竟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说完之后,这名大爷捡起桌上的铜钱,留下两枚作为茶钱之后就离开了。 谢辰从酒楼旁边的小道走出来,脚步轻盈地朝着这名大爷走去。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早已锁定了目标。终于,他径直走到了这名大爷面前,停下脚步。 谢辰微微躬身,伸出左手,掌心朝上,做出一个优雅而恭敬的邀请姿态。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吴前辈,晚辈的大师伯林峰有请,还请前辈前往郡府一叙。”说完,他目光诚挚地看着眼前的大爷,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这名大爷名叫吴文治,他的身份是崆峒派的长老,一身实力在同辈之中也算高强,林峰与其是不打不相识的朋友。 听到谢辰的话,吴文治抬起头,他打量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心中暗自思忖:“林峰那泼才这么快就发现自己,看来其对郡城的掌控不一般。” 想到这里,吴文治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容,然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前往郡府。 谢辰见状,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侧身让开道路,请吴文治先走。两人一同离开了小巷,朝着郡府的方向走去。 第99章 吴文治的目的 郡府内,林峰和吴文治相对而坐,他们的表情都显得十分严肃。谢辰轻轻地走进屋子,给他们送来了两杯热气腾腾的茶水。他小心翼翼地将茶杯放在桌子上,然后默默地离开了房间,顺手轻轻将门关上。谢辰静静地站在门口,等待着屋内两人的传唤。 看到谢辰关上房门后,吴文治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立刻将身子斜靠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然后用一种十分轻松的语气询问道:“林统领啊,有句话说得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都快一年没见面了,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我们这些穷酸的老朋友呢?” 吴文治似乎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他继续说道:“不过,我知道林统领一直忙于公务,自然是无暇顾及我们这些小角色。只是没想到,今天居然能在这里见到您。”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惊讶,但更多的还是不屑和嘲讽。 林峰嘴角微扬,端起茶杯轻轻吹开表面漂浮的茶叶,然后抿了一小口茶。他放下茶杯后,眼神平静地望着对面的吴文治,缓缓开口道:“吴老哥,我听说过一句话,叫‘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对此有何看法?” 吴文治一听这话,马上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眼睛里透露出一丝哀怨的神情,一只手叉在腰间,另一只手指着林峰大声说道:“哼!好一个林峰啊,还真是够无情无义的啊!现在你攀附上了朝廷这棵大树,当上了官儿,就把我们这些当年一起患难与共、微末之时结识的朋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摇着头,脸上满是失望和不满的神色。 “吴文治,你是说你抢我冰糖葫芦,被我提刀追杀二十里路的感情吗?还是和你去偷蜂蜜,中途抛下我一个人面对追兵和密密麻麻的蜜蜂的感情?”林峰冷哼了一声,诉说着与吴文治一起做下的那些不靠谱的事。 吴文治干咳了几声:“咳咳咳” “林峰兄弟,不要在意这些,那串糖葫芦我不是赔钱给你了嘛,偷人家蜂蜜,我事后也给钱了的。你就不能记我的好嘛,那本《君子一刀》秘籍不是我陪你去买的嘛,不然你能有今天。” 听着吴文治的说法,林峰气血一阵翻涌:“你还好意思说,《君子一刀》有多大的缺陷你不知道吗?只有招式,没有练气法门,关键是找你借钱买秘籍,你还收我利息。你可真是我的挚爱亲朋啊。” 吴文治语气略微欠缺底气说道:“你可是我的朋友啊,谁家秘籍会拿出来卖,而且只卖一两银子,那都是假货,我推荐你买的这本《君子一刀》虽然没有练气法门,但至少它的招式是真的啊。而且我还陪着你去多方打探这秘籍的各种秘闻,才让你自己最终走出了自己的道路,有句话说的好‘学我者生,像我者死。’” 林峰说道:“那我还得感谢你不成,给我提供难关,让我自己去攻克。” 吴文治刚要开口,却又被林峰无情地打断:“行了,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还是谈谈你来这里的目的吧!赵佗墓可是个高风险的地方,以你那点本事和狡猾程度,根本不敢轻易涉足其中。”林峰的语气带着一丝不屑和嘲讽,仿佛对吴文治的了解已经到了骨子里。他深知吴文治的性格,知道这个家伙只会在安全的时候才会出现,而对于危险的事情则会避之不及。所以,当看到吴文治出现在这里时,林峰立刻明白了他的来意——肯定不是为了探索赵佗墓而来。 “哎,我这年纪大了,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实力也开始下滑,在门派里已经难以立足,所以我选择离开,四处游历。我的兴趣就是凑热闹,哪里有热闹可看,我就往哪里凑。同时,我也喜欢记录武林中发生的各种事情。这样一来,不仅可以让自己的生活更加丰富多彩,还能为后人留下一些宝贵的历史资料。否则,等到我年纪再大些,恐怕连路都走不动了,到那时,我只能找一个山清水秀、风景宜人的地方,静静地等待死亡的降临。”吴文治感慨地说道。 林峰明显感受到吴文治说的是实话,但没说全,吴文治年纪比他大许多,已经过了实力巅峰期。 “朝廷方面已经有所动作了,具体派出了什么人还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必定有高手领衔;世家和各大宗派这边,想必也不会坐视不理,至于他们的目的是否与朝廷重合,目前还难以判断;此外,似乎还有其他势力也掺和其中,只是不知究竟是何方神圣,我实在不敢追查得太深,以免惹祸上身。” “吴老哥,小心点,要是你出事了,可千万别来找我啊!我也是没办法才不能出手帮你的呀!” 吴文治沉默了一会儿后,缓缓开口道:“唉,欠了人家的人情,不还可不行啊!《白虎刀法》这本秘籍怎么就在赵佗墓里面就有一本,只是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并不乐观。 接着,他又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沉重地说:“但愿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能够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地离开这里吧!”说完,他便陷入了沉思之中,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第100章 赵佗墓地开 谢辰、陈玄、张青和林羽四人站成一排,神色恭敬地站在林峰面前,依次向他汇报着今日进入岭南道的各方势力以及江湖人士:“大师伯,到目前我们所知道的好几股大势力已经进入岭南道,其中包括世家之中的杨家、于家、元家,昆仑派、崆峒派、青竹剑派等大门派。朝廷的人也到了,不过没有主动与我们联系,我们也没有去打听是谁带队。当然暗中的势力,我们没有去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冲突。” 林峰微微点头,表示知道了。接着,他又问道:“那江湖人士呢?有哪些厉害的角色?” 谢辰连忙回答道:“回大师伯,这些江湖人士没有太多高手,就算有高手,比起各大势力来说也不够看。我觉得这些人应该是来凑热闹的,要是能够捡漏就是运气好,不能捡漏,能够结交一番人脉也是不错。如果能够一展身手,争取些名利就更好了,甚至入了某些大人物的眼,招揽为手下,则是最好的结果。” 林峰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我打算暗中去凑一下热闹。而你们,则需要仔细观察这些江湖人士的实力和潜力,看看是否有值得我们培养或者能够被我们拉拢到的人才。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所有事务将由谢辰来负责处理。”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谢辰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信任与期待。 谢辰微微点头,他知道,林峰对他寄予厚望,以至于来了岭南道之后,所有的职责都是让自己去统筹,而他则是啥也不管,只知道到处乱跑,导致自己连练武的时间都减少了一个时辰。 其他人用同情的目光看着谢辰,并纷纷表示会全力配合,共同完成任务。 林峰满意地看着大家,然后转身离去。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方,留下自己年轻的师侄们准备迎接接下来的任务。 赵佗墓地外,一座古色古香的凉亭内,来自各地的势力代表们围坐在一张石桌旁。这些人有的身着华丽的锦衣华服,有的则穿着朴素的道袍,他们的身份和背景各不相同,但都对赵佗墓地里的宝物有着浓厚的兴趣。其中有一些人是武林高手,他们身上散发着强大的气息,显然都是江湖中的顶尖人物;还有一些人则是神秘莫测的道士或者方士,他们手持拂尘,面容严肃。此外,还有一个身穿蟒服的中年男子端坐在凉亭最里侧,身边站立几名穿着飞鱼服的年轻男子。 “诸位前辈,大家今天来此想必都是为了赵佗墓地里面的东西,要是这么乱哄哄地一番争夺,免不得造下多余的杀孽,不如在大家的共同监督下,一起将墓地里的东西取出来,通过比武来分配这些东西,也方便大家相互交流一下武道以及指点一些我们这样的年轻武者前进之路。”站在蟒服男子左边的一位面容清秀的少年说道。他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一阵清风拂过人们的耳畔,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这位少年身材修长,穿着一袭青衫,腰间系着一条黑色腰带,显得十分精神抖擞。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和从容,似乎对自己所说的话充满了信心。 众人听了少年的话,没有接话,似乎在思考这样做的好处,最终昆仑派的人率先开口赞同这个提议。其余众人顿了一下,便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他们都知道,如果真的在这赵佗墓地内发生一场混战,那么肯定会有很多人受伤甚至死亡。而且,这样做也不利于他们取出墓地里的宝物。相反,如果能够通过比武来分配这些宝物,不仅可以避免不必要的伤亡,还能让自己结交些人脉,为门派发掘一些好的苗子。最重要的是昆仑派率先开口,那么一定与朝廷达成了合作,如此自己这些势力应该也不会亏。 见到众人同意之后,这名少年走出凉亭,将这个决定告诉外面不远处的江湖人士,并表示就算比武失败的人,朝廷也会给予一定五两银子,品性良好,具有侠义心肠之人,不论实力高低,朝廷会赠予一门通俗易懂的武功秘籍以及一个加入镇武司的机会。 随着这名少年话毕,现场的气氛瞬间活跃了起来。每个人都摩拳擦掌,准备在这场比武中一展身手。毕竟,这可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要是真的一窝蜂地去抢夺,以他们自身的实力以及势力只能在外面凑热闹,连墓地都不敢进,更别说抢夺宝物。 现在居然有一个机会可以通过比武获得一定的宝物,当今武林高手的指点,就算实力太差一轮都过不去,至少还有五两银子可以拿,而且还有加入镇武司为朝廷做事的机会,在场的无论是武功高的人,还是武功低的人皆是一脸兴奋的模样。 此时,墓地内一片漆黑,只有林峰和吴文治手中的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他们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触动什么机关陷阱。 “吴老哥啊,我现在是真的十分佩服你啊,以前就知道你懂得多,连女红都十分精通,没想到啊,连盗墓这种事情你也很有经验啊。” 吴文治拍了拍林峰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激动,“淡定,我这个人过于才华横溢,我也很苦恼,以后江湖中还能不能出现一个我这般有趣的人了。” “给你点颜色,你就要开染坊,就你这稀烂的实力,如果不是朋友多,而且朋友实力强,怕是坟头草都割了许多茬了,光我都给你摆平了好几件事,赶紧给我找《白虎刀法》”林峰推了推吴文治。 吴文治有些焦急地说道,“这墓地这么大,只能慢慢找咯” 林峰一巴掌拍了吴文治的后背说道:“慢个锤子,外面的人就快进来了,我们找到了之后不要时间处理现场痕迹啊?还是说你很能打,能够在这么多高手的围攻下,全身而退,反正我是做不到。” 说着,林峰又继续向前走去,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突然,他发现了一个刻满符文的石门。他赶紧喊吴文治上前来查看,这个地点有没有可能。 “我觉得这个门后面应该就是《白虎刀法》的所在地了,毕竟这个门上画着一只老虎的图案。”林峰低声对吴文治说。 吴文治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立马开始研究起石门上的符文来,经过一番努力,他终于找到了破解机关的方法。随着一声轻响,石门缓缓打开,露出一条黑暗的通道。 林峰和吴文治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通道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但他们并不在意。他们心中只有一个目标——找到《白虎刀法》。 沿着通道走了一段路后,他们来到了一间宽敞的石室。石室内摆放着各种武器和秘籍,他们立即穿戴皮手套,开始翻找起来。 最终林峰找到了这门传说中杀神白起修炼过的《白虎刀法》,而另一边吴文治手上则拿起了十二金人炼制之法。林峰兴奋的情绪当即冷了下来,对着吴文治说道:“老吴,人有多大胃,就吃几碗饭。我们悄悄偷走《白虎刀法》,不一定有人能发现,就算被人察觉了,也不一定会追究,因为这门刀法虽然是顶级刀法,但是江湖中还有十几门顶级刀法。但是你一但碰了十二金人炼制之法,你跑不掉,甚至会连累许多人。我们是朋友,我不想失去你。” 吴文治没有理会林峰,而是一页一页地翻阅起来十二金人炼制之法,最终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将这本书翻阅了三遍,里面的内容已牢牢记在脑中,随后将这炼制之法放回原处,扭头说道:“我也抄一份给你,看在朋友的面子上,帮我一次,这次之后我就可以颐养天年了。” 林峰眼带杀意,“你是朱雀的人,云雀只是摆在明面上为你吸引目光的人,而你才是真正的实施者,用《白虎刀法》引我帮你处理行踪是谁的注意?” 吴文治盯着林峰的眼睛说道:“我接受过朱雀的帮助,欠了一个人情需要还。《白虎刀法》是我给你的补偿。” 林峰没有再看吴文治,转身说道:“处理痕迹吧,我们快出去。” 一刻钟之后,林峰与吴文治离开了墓地,就在这时,石室突然摇晃起来,大门一下子被墓地外的人用攻城车撞开了。 吴文治跟着林峰一路前行,穿过茂密的树林和崎岖的山路,终于来到了距离白部族二十里外的一座小山丘上。这里地势较高,可以俯瞰到四周的情况。 他们走进了一间看似普通的木屋,但仔细观察会发现它周围有一些巧妙的伪装,让人难以察觉其存在。林峰轻轻推开门,示意吴文治跟他一起进去。 屋内布置简洁,一张木桌和几把椅子摆在中央。林峰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示意吴文治也坐下。 “把十二金人炼制之法抄一份给我,《白虎刀法》我也会抄一份后把原本给你,至此钱货两讫。”林峰认真地说道。 林峰与吴文治两人各自提起笔开始抄写,一炷香之后,两人交换完秘籍,各自分别离去。 在林峰快要走出木门的时候,吴文治说道:“郡府后门外的那棵榕树下埋有我整理的这一生所学的杂学,送你了,希望你带回武川派那边,帮我找几个传人。” 林峰头也不回地走了,暗中希望这个朋友真的可以全身而退。 第101章 林岳的应对 河北道,一座四进宅院内,林岳与上官瑞谦对坐在书房内。 上官瑞谦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哈哈!没想到啊,那个一天就知道装大佬的林峰居然也有今天!他平时不是很有高人风范吗?现在终于吃瘪了!我真是太高兴了。”他兴奋地搓着手,仿佛看到了林峰被打击后的狼狈模样。 他想象着林峰当时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快感。如果能亲眼目睹林峰那副尴尬的神色,他一定会毫不留情地嘲讽一番。可惜,自己没有机会亲临现场,但这并不妨碍他在这里幸灾乐祸。 上官瑞谦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对林峰嘲笑自己六岁还尿床这件事的不满都得到了释放,心情格外舒畅。他继续自言自语道:“哼,如果我在现场,肯定要好好嘲笑他一下,让他知道什么叫江湖复杂,人心险恶。不过没关系,这次他受到教训,以后应该会收敛一些吧。” 虽然不能当面嘲讽林峰,但上官瑞谦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偷笑。毕竟,看到那个武功比自己高,长得比自己俊俏,还深得林岳器重的家伙倒霉总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 林岳也是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我想他现在应该非常伤心和失望吧。林峰那家伙虽然总是一副漫不经心、不靠谱的样子,但实际上他内心深处对朋友非常热情和真诚。他与吴文治相交多年,在他还是个少年闯荡江湖的时候,吴文治在他的生命中扮演了一个兄长的角色,算是他的引路人。这次他被吴文治摆了一道,心里肯定不好受。要是吴文治一开始就向林峰坦白的话也不至于这样,林峰估计会全力出手,去把云雀给杀了。” “这次赵佗墓的事情,我知道其中深浅,我们是朋友,所以我可以得罪朱雀,尊重他的选择,而且谢云龙应该也嘱咐过他不能掺和,因为朝廷派了大皇子和昆仑派的一个长老过来,所以宇文拓的势力不能出现,万一让人传出宇文拓与大皇子有联系那就会很难办。” “大皇子的母亲出自于草原的一个大部族,这个部族虽然在朝廷影响力不大,但他们部族的兵卒也都十分勇猛,作战能力很强。因此,皇帝陛下决定让大皇子远离军事领域,以免他掌握过多的兵权。相反地,皇帝陛下开始着重培养大皇子在文学和策略方面的才能。通过这种方式,皇帝陛下试图平衡各个皇子之间的势力,确保权利能够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上。” “宇文拓是皇帝陛下以外掌握很多的军方实力,就算他从大将军的职务转为镇武司大都督,但其影响力也不低。” “但凡出现,一定有蛛丝马迹,林峰他们不一定能清理干净。现在要怎么帮他善后。”上官瑞谦询问道。 “我与大皇子是旧识,当然是另外的身份,我会把《白虎刀法》给大皇子,欠他个人情,让他把这件事忘了。”林岳说道。 上官瑞谦接着说道:“这个漏洞确实太大了,有些时候,有没有证据其实并不重要,关键在于别人认为你做了什么事情。那么,你在大皇子身上究竟下注了多少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和探究,似乎对这件事情非常感兴趣。 “确实下了些注,毕竟他也算有些聪慧,又占据长子的身份,宇文海害怕这个皇子复制自己上位的道路,从草原带兵打进开阳城。所以一直在限制着他,而他不得不寻找与各大家族没有牵扯的势力合作,正好我们符合这个要求。平日里我们会给他提供一些情报和建议,让他能够更好地应对宫廷中的各种危机和挑战。这些消息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可以帮助他躲避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也让他更加信任我。”林岳平静地说道。 “那你这次算是给林峰处理了很大的麻烦,下次得让他还回来,不然挺亏的。”上官瑞谦叹气道。 “不光是林峰,如果是你,我也会出手的,因为我只信任你们两个人,而且我也相信你们不会背叛我。”林岳认真地看着上官瑞谦说道。 上官瑞谦回视林岳,“我保证。” 第102章 吴文治的爱情 空旷的山谷中传来声声清脆悦耳的鸟鸣声,婉转悠扬,仿佛天籁之音一般,让人陶醉其中。与此同时,阵阵清新宜人的花香飘散开来,弥漫在空气中,使得整个山谷都充满了生机与活力。这些花香来自于山间盛开的各种野花,它们五彩斑斓、争奇斗艳,散发出迷人的芬芳气息。 吴文治双目紧闭,静静地躺在一片绚烂盛开的花丛之中。他的身体放松,仿佛与周围的自然环境融为一体。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了阵阵花香和温暖的气息。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柔和地照亮了他的脸庞。 在这一刻,他将一切烦恼和忧虑抛诸脑后,让自己的心灵得到片刻的宁静。他感受着大地的温暖,思绪渐渐飘散,远离尘世的喧嚣,进入一个空灵而宁静的境界。 他的呼吸平稳而深沉,每一次吸气都充满了清新的空气,每一次呼气都释放出内心的疲惫。在这片花丛中,他找到了一种平和与安宁,让自己的身心得到了极大的放松。此刻,时间仿佛凝固,世界只剩下他和这片美丽的花海。 “年轻的时候,承诺过一个人,会带她去往一片种满花朵的地方居住,后来没机会了,所以我见到花朵盛开的地方总是要停留一会儿。”吴文治突然开口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和怀念。他的目光凝视着远方,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过去的岁月。 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充满激情和梦想的年轻人,满心的闯荡江湖,承诺的东西总在下一次。然而,在很多的下一次之后没有了下一次。 “失约的人,要是没有惩罚,岂不是太不公平了。”一道嘲讽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回荡在空气中。紧接着,一个轻盈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吴文治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 “年轻人不懂爱情啊!”吴文治继续躺在地上,睁开眼睛说道。 “大叔,那你讲一讲你怎么失去的爱情。”云雀说出自己的好奇。 夏天的风,带着微微的暖意,轻轻地拂过脸颊,穿过发丝,穿过耳朵,仿佛在耳边轻声低语。那是一个美好的夏天,我和她一起度过的时光,充满了欢笑和温馨。 风轻轻吹过,带来了夏日的气息,也勾起了我们共同的回忆。那些日子里,我们漫步在金陵城的街头巷尾,感受着阳光的温暖;我们坐在倚栏听曲,我们品尝着酸甜可口的糖葫芦,享受着甜蜜的滋味。 风继续吹着,将我们的笑声传向远方。在那个炎热的季节里,风成为了我们的朋友,陪伴着我们度过每一个瞬间。它吹拂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像是在演奏一首轻柔的曲子。 当风吹过我们的时候,我感受到了她的温柔与关怀。她的眼神如夏日微风般轻柔,让我沉醉其中。而我的心也像被风吹起的花瓣一样,轻盈地飘荡在幸福的云端。 那个夏天,风见证了我们的爱情,也记录下了我们的点点滴滴。如今,每当我想起那个夏天,心中都会涌起一股暖流。即使岁月流转,那份美好依然深深地印刻在我的心底。 “大叔,我是在问你们怎么分开的?”云雀再次强调一下自己的疑问。 “那时候的我,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郎,心中怀揣着对江湖的无限憧憬和幻想。那时以为整个江湖都围绕着自己转,以为所有的故事都是为自己而书写,以为那个心爱的女子会永远在原地等待着他。 于是,带着林峰踏上了闯荡江湖的征程,一路披荆斩棘,经历了无数的风风雨雨。在江湖中留下了属于自己的足迹,但是就像是一小块石头砸进广阔的湖面,没有泛起一点水花。然而,在这漫长的五年里,却渐渐忽略了那个一直默默等待的女子。 五年后的一天,当我带着满身疲惫再次回到金陵城时,却发现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曾经熟悉的街道变得陌生,曾经深爱的女子已为人妇,成为了两个孩子的母亲。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狠狠地刺痛了一下,无尽的悔恨和自责涌上心头。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年少轻狂和无知。如果当初能够多一些成熟和担当,如果能够多关心一些她的感受,或许结局就不会如此。但现在,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我只能默默地接受这个现实,带着淡淡的遗憾继续前行。”吴文治带着些许遗憾的口吻说道。 这下轮到云雀惊讶了,他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明明是他自己没有一句话就抛下人姑娘去鬼混了,还想人家等他,而且一等就是五年,还好意思淡淡的遗憾,要是自己遇到了,高低得把吴文治这狗东西打的他老母亲都不认识的模样。 “对了,无情之人,东西给我,自此你欠朱雀的人情就还了。”云雀掏了掏耳朵,似乎想把刚才被吴文治的语言污染的耳朵给掏干净。 “哎,你不懂,等你有了喜欢的人就懂了”,吴文治从衣服里拿出两本书册丢向云雀,“钱货两讫,各自安好。” 云雀抓住两本书册,放入怀中,转身离去。 第103章 谢云龙的安排 武川派内,谢云龙刚好完成自己当日的修炼,走出藏书阁,便被守在一旁的弟子请到谢齐的书房。 书房内,谢齐将一封信递给谢云龙,“林师伯的来信” 谢云龙将信拿过来,立即拆开仔细阅读起来。 “什么?他怎么会这样!”谢云龙震惊地说道,“他怎么能如此草率行事!我不是警告过他不要参与这件事吗?” 谢齐小心翼翼地看着大伯的脸色,知道这次事情有些严重。他轻声说道:“大伯,信里说,林师伯他朋友接了个活,只是为了《白虎刀法》,但谁知对方还觊觎十二金人炼制之法。林师伯也是为了还人情才去的。” 谢云龙气得脸色铁青,他用力地拍打着桌子,发出巨大的声响,愤怒地吼道:“数十年的谋划,可能因为这一次被人抓住马脚而功亏一篑!要是大皇子与大都督的名字被有心人列在一起,那我们将遭受沉重的打击!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无法经受他人的调查,如果这些秘密被曝光,那么我们将面临灭顶之灾!” 他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和愤怒,继续说道:“尤其是在我们东征和南征的时候,偷盗别人家的书册,这可是违反军法的!如果这些事情被揭露出来,那我们就别想再有所作为了!” 他的语气越发严厉,最后直接对谢齐说:“到时候,你就可以去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生儿育女吧!让你的孩子再来为我们武川的崛起努力奋斗!” 谢齐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大伯,不至于吧。” 谢云龙看着他,苦笑着摇摇头,然后说道:“你还是太年轻了啊!你是不知道我们这位陛下对于权利的执着,他可是通过带兵打入开阳城才登上皇位的,所以他绝对不能容忍别人也走这条路。如果大皇子和大都督真的联合在一起,那我们的皇帝陛下可就危险了。所以他必须要将所有的危险都扼杀在萌芽之中。而至于我们这些小人物,只不过是被殃及的池鱼而已,根本没有人会在乎我们的死活。” “现阶段,我们需要的是少做事,特别是不做错事。” 谢云龙沉默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过了片刻,他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低沉而坚定:“嗯,你告诉林峰,让他自己处理干净。”这句话仿佛有着沉甸甸的分量,让人不禁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谢齐用力地点了点头,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焦虑和决心,问道:“好的,大伯。那我们该怎么做呢?要不要派人去找林师伯?” 谢云龙沉思片刻后回答道:“先不要轻举妄动。他自己有势力,让他的势力给他解决。” 过了一会儿,谢齐开口说:“大伯,那我们的生意是不是要逐步转移到西域或者东北,这两个方向的势力很少,物资并不丰富,但对于武功修炼所需的药材与肉食倒是充沛。而且这两个地方的远离开阳城,到时候受到的关注会很小。” 谢云龙微微点头,表示同意谢齐的提议。他说:“嗯,这也是个办法。但要注意不要打草惊蛇,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谢齐深吸一口气,然后郑重地说:“好,大伯。我会安排可靠的人手去办这件事。” 谢云龙摆摆手,说道:“让武川城各家族的人可以放出年轻一辈出去历练了。” 谢齐点了点头,立马走出书房去做好各种准备。 第104章 朱雀的看法 “老大这次的任务完成了,我不仅将十二金人炼制之法带了回来,还另外给您带来了一本《白虎刀法》。”说话间,云雀便将两门书册直接丢到朱雀左边的木桌上,发出“砰”地一声闷响,这才缓缓道:“这算不算超额完成任务,《白虎刀法》可是杀神白起使用过的,价值很高,给我的奖励是不是可以多一些。” 朱雀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小老弟终于成长了。 “奖励翻倍吧,想要啥你去兑换吧。吴文治那边你怎么处理的,我很想知道。”朱雀说道。 “那个老哥哥人很不错,非常客气,说话也不啰嗦。他曾经有过一段真挚的爱情,但却因为种种原因错过了。如今再次回首,发现自己喜欢的人已经成为了两个孩子的母亲,心中不免涌起一股深深的遗憾和感慨。” 云雀一脸感慨地说道:“我要引以为戒啊!有大贤曾经说过‘天大,地大,媳妇儿最大’,这句话真是至理名言。看看吴文治,再看看老大你。这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作为一个男人,必须要有担当,对喜欢的人负责到底。只有这样,才能赢得她们的真心和支持。”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从他们身上学到了很多宝贵的经验。 朱雀平静的脸上展现出来些许波澜,“哦,没想到我竟然是反面例子?” “那不然呢?人家林岳从十二岁开始,就死心塌地地跟随着你,无论是风雨交加还是艰难困苦,都毫无怨言。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却成功地将一个对你有好感、甚至可能喜欢你的女孩,变成了纯粹的合作伙伴!”他大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惋惜。 朱雀反驳说道:“你不懂。” 林岳一直在自己想要走的路上坚定地前行着,步伐沉稳而自信。每一步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对自我实现的追求。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那是一种无法被阻挡的力量。 与此同时,我也一直走在自己想要走的路上,努力追逐着内心深处的梦想。我的脚步或许有些匆忙,但却从未停歇。 然而,尽管我们都在各自的道路上奋勇前进,但也许大家的路只是并行的。虽然我们可能会在某个时刻相遇、交流,但最终还是要回到自己的轨迹上继续前行。这并不是说我们不能共同成长或相互支持,而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旅程和使命。 云雀一脸疑惑地看着朱雀,似乎在询问他能否说人话。 “你只需要知道我和林岳都是极度骄傲的人,不会允许处于从属地位,就算在我是老大,林岳是老二,我们仍然是合作伙伴的关系。” “或许,她是真的喜欢过我吧……但对于她来说,梦想才是最重要的。在她心里,林峰、上官瑞谦都要比我重要得多……”他默默地想着。 “因为林峰是她实现理想路上可以为她两肋插刀的朋友,上官瑞谦是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情的弟弟,而我则可能会是她的敌人。” 云雀想着,要是老大和老二真起了冲突,他该怎么办,上官瑞谦实力怎么样不知道,但林峰的刀是真的可以砍死他。 “那你会是林岳的敌人吗?” 朱雀说道:“应该不会。” 云雀松了一口气,“我还是希望老大和老二和睦相处,不然我们这些当手下的会很错乱。” 第105章 回不去的吴文治 将十二金人炼制之法和《白虎刀法》交给云雀后,吴文治感觉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也感到一种解脱,因为他不再欠下任何债务,可以安心地享受自己的退休生活。 吴文治心想:“现在,我可以放心地过我的退隐生活了。”他期待着能够远离江湖纷争,过上平静而宁静的日子。这个决定让他内心充满了轻松和愉悦,仿佛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 吴文治向店小二点了三个菜和一个汤,心情舒畅,连带着胃口也好了很多。他想着这几天的经历,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慨,确实对不住林峰了,不过欠了林峰的人情也就欠了吧。 此刻,他坐在桌前,看着面前色香味俱佳的饭菜,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这些天来,他一直奔波忙碌,几乎都没怎么好好吃过饭。如今终于可以坐下来享受一顿丰盛的美食,让他感到无比满足。 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男子走到吴文治身旁坐下,自顾自地从筷子筒里拿出一双筷子,随后吃了起来。 吴文治说道:“兄台,有事?” 这名白衣男子缓缓将手中的筷子横放在桌子上,然后抬起头来,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吴文治。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语气平静却又带着几分深意地开口道:“吴老哥啊,您都快要退休了,难道不应该在这之前把那些江湖恩怨、琐事统统解决干净吗?”说完,他眼神中的笑意更深了一层,仿佛在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吴文治思索了片刻,实在想不出他还欠了什么人,于是询问道:“兄台请说,在下有什么做的不对,还请指教。” 这名白衣男子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语气平静地说道:“吴老哥,别紧张,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恩怨。只是听闻你最近发了一笔小财,而这恰好引起了我们的兴趣。所以,还请吴老哥不要吝啬,与我们分享一下其中的诀窍吧。”他的声音温和,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拒绝的坚定。 “哦,你们倒是消息灵通啊。”吴文治嘴角微笑着说道。“不过我已经给了别人,你们可以去找。” “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只知道大家都称呼他为云雀。” 这名白衣男子说道:“吴老哥啊,我们当然知道你已经将十二金人炼制之法交给了云雀,但问题在于,我们与朱雀可是有着合作关系的。所以不能直接对他的手下动手,这不是指望着您这位老哥哥能帮我们一把吗?”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强硬的意味。 吴文治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避免这场冲突了,他必须面对现实。他明白,如果现在把东西交给对方,后果将不堪设想,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和危险,甚至会连累林峰。 “不好意思啊!”吴文治微微一抱拳,歉意地说道:“十二金人炼制之法在交给云雀之后,我这边就没有存了。所以你们想要的话,还是只能去找他们要。”说完后,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放在桌子上,然后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酒楼。 第106章 吴文治亡 晨光初现,薄雾还未完全散去,林峰已经站立在了庭院之中。他身姿挺拔,手中握着一把长刀,刀身在晨曦的照耀下反射着冷冽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将刀举起至头顶,仿佛是在迎接新一天的到来。 这种方法已经成为了他习以为常的练刀方式,每一次挥刀都仿佛能让他感受到力量的传递和积累。而这次,他所使用的正是刚刚获得的《白虎刀法》。 随着他不断地挥舞着手中的刀,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娴熟和有力。他仔细观察着自己的每一个动作,寻找着最佳的发力点和节奏。同时,他也在默默地感受着体内真气的流动,试图找到最适合这门刀法的运气方式。 渐渐地,他开始放慢速度,将每一个动作都做到极致,细致入微地体会着每一刀的力量和变化。然后,他又突然加快速度,如疾风般迅猛地挥动着手中的刀,让自己的身体逐渐适应这种快速的变化。 在这个过程中,他的身体仿佛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刀,与那把真正的刀融为一体,共同探索着刀法的奥秘。每一次挥刀都是对自己的一种磨练,也是对这门刀法的一种深入理解。 当最后一式完成,林峰将刀收回,站定于原地,静待片刻,随后缓缓地将刀归鞘。庭院中重新恢复了宁静,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回荡在空气中。 谢辰轻轻抬起手,将早已准备好的毛巾递到了林峰面前。接着,他伸出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从林峰手中接过那把已经归鞘的刀。林峰微微点头,表示同意。谢辰双手捧着刀,缓缓转身,将它轻轻地放在了一旁的石桌上。整个过程安静无声,只有微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偶尔传来的鸟鸣声。 待林峰饮下一碗水后,谢辰才开口道:“师伯,有两件事要告诉您。第一件事,掌门已经知道了赵佗墓的事情,非常生气,还拍坏了一张桌子。他让师伯您自己解决好这件事,不要连累门派。”说完,谢辰便不再说话,静静地看着林峰。 林峰心里清楚得很,他刚才的举动明显越界了。然而,谢云龙竟然愤怒到直接砸坏了一张桌子,这种情况以前从未发生过。这表明《无双战戟之法》对他的影响已经开始显现,使得他变得暴躁易怒。 他不禁担心起谢云龙的状态来,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后果可能不堪设想。看来得让林岳催一下朱雀,让其将答应的东西早点送来,别赖着不给。 “传信回去,让前掌门注意自己的性情变化。”林峰面色凝重地对谢辰吩咐道。 交代完第一件事后,林峰接着问道:“第二件事呢?”。 谢辰皱着眉头,脸色有些为难地说道:“师伯,吴文治死了。根据现场的情况来看,杀他的人应该是一个用刀的好手,而且从伤口判断,此人所使用的内力应该偏向于炎热属性。”说完这句话后,谢辰便低下头去,不再说话,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回应。 林峰愣了一下,便吩咐谢辰下去,他径直走到书房陷入了沉思。 第107章 林岳的决定 “吴文治死了!”上官瑞谦将这个消息告知林岳。 林岳面色凝重地点点头:“我也是刚刚得知的消息,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但据说是被人杀害的。” 上官瑞谦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这可不是小事,吴文治与林峰交情很深,而且他与江湖上很多人都能说上话,对于我们的以后很重要,他的死会对我们产生重大影响。” 林岳点点头,表示同意:“是啊,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查清楚,主动权在什么人手里。” 两人沉默片刻,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突然,上官瑞谦开口说道:“我觉得这件事可能与朱雀有关。” 林岳抬起头,看着上官瑞谦,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上官瑞谦认真地解释着,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自信,让林岳看到自己已经长大了,会用脑子了。"因为平衡,我们与高长恭结交后,实力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远远超过了朱雀。这使得你所说的话具有更大的影响力和价值。然而,朱雀并没有坐以待毙,他们在南唐即将灭亡之际,果断地接纳了李家人,从而增强了自己的实力。这样一来,各方势力重新回到了一个相对平衡的状态。" 林岳沉思片刻,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但我们目前没有确凿证据。” 上官瑞谦表示赞同:“是的,我们需要进一步调查。估计朱雀默许了李家那帮人对吴文治出手,坏掉以后我们以吴文治为筏子与江湖各大小势力合作的可能,不过李家人那边这么明显的出手,深怕别人看不出这是赤阳神功修炼出的内力,就是要告诉我们他们只是刀,在为别人做事,冤有头,债有主,请找幕后之人。” 林岳轻轻地点了点头,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之色。她心中暗自琢磨着,脸上露出沉思的神情。 "朱雀啊朱雀,这一招可真是够狠的……"林岳喃喃自语道,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 她心里清楚,吴文治对他们来说确实有一定的用处,但并非无可替代。然而,如果要寻找替代的人,也能找到,不过就是需要付出更多的代价,而且这些代价也在能够承受的范围。这让林岳感到有些纠结,难以做出决断。 "为吴文治报仇呢?似乎也不太划算,朱雀不会给我们机会,李家那边实力不弱,着实为难啊……"林岳继续思考着,摇了摇头。她深知现在不是与朱雀彻底决裂的时候,尽管朱雀的手段让她心生不满,但她仍然需要权衡利弊,考虑到整体局势。林峰是她的朋友,她可以为林峰两肋插刀,但吴文治不是,她只需要考虑利益得失。 林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能被情绪左右。她需要仔细评估各种选择带来的后果,并找到一种既能维护自身利益又能避免过度冲突的解决方案。 "朱雀……这次的事情不会就这样轻易结束……"林岳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她决定先观察一段时间,再做进一步的打算。毕竟,随着天下一统,各个皇子已成年,朝廷和江湖搅合在一起,局势复杂多变,每一步都需要谨慎前行。 上官瑞谦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压低声音说:“要不咱们给那个朱雀一点颜色看看?他身边不是有个叫云雀的小子吗?既然他让李家人杀了吴文治,那我们就请高长恭的人出马,你觉得怎么样?” “不准对云雀出手,这个小伙子是一个有理想的人,加入朱雀麾下也是为了追求理想。”林岳一脸严肃地说道:“我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真诚和执着,他对于自己的信念无比坚定。不能轻易对这样的人下手,因为他可能会成为我们未来的盟友。” 上官瑞谦听后摇头表示不赞同:“尽管他有理想,但目前他站在了我们的对立面,而且朱雀那人很会拉拢人心,你怎么觉得云雀会被我们拉过来?” “朱雀这个人十分聪慧,家世不凡,练武天赋也很好,在其内心深处极度自我,在这样的人麾下,一旦他的目标与别人的目标冲突,他不会妥协。” “所以,我相信,总有一天云雀会站在我们这边”林岳继续说道,“毕竟他和我们一样,都是坚定地追求理想的人。” “就算不站在我们这边,只要不站在朱雀那边就行。” 上官瑞谦脸上浮现质疑:“人都会改变,这是不可避免的事实。你怎么能肯定朱雀没有发生变化呢?毕竟连你自己也已经不再是过去的模样了。”他的语气展现出对林岳的观点并不认同。 “而且林岳你没有感觉到你变了吗?你以朱雀为参照,你终将与朱雀趋同。我们不能掌控别人,只能掌控自己,这是你说的。” 林岳不认为自己像朱雀,至少自己愿意尊重别人的意愿。 在这个江湖中,人们生活在各自的目标和追求之中。 每个人都怀揣着自己独特的梦想和愿望,努力前行,希望能够实现它们。然而,要想成功地达成这些目标,往往需要借助一些外在的手段或工具。 这可能是金钱、权力、武功秘籍或是其他各种资源。对于有些人来说,银子成为了他们追逐目标的重要工具。它代表着财富,可以满足生活所需,带来舒适和享受。 另一些人则将武功秘籍视为宝贵的工具。掌握高深的武艺意味着拥有强大的力量,能在江湖中崭露头角,获得声誉和地位。 而那些追寻神兵利器的人,则相信它们能赋予自己超凡的能力,让他们在战斗中更具优势。 我所做的一切,无非是在追求自己目标的道路上,与他人合作,互相帮助。 我的目的是实现自己的理想,但同时我也愿意伸出援手,帮助他人实现他们的目标。 林岳一脸真诚地看着对方,语气坚定而又认真:“我知道这么些年下来,我们经历了很多,也改变了很多。但是,请相信我,无论如何,我始终都是那个最初的我。” “我承诺,我不会变。” 上官瑞谦听了林岳的话之后表示不会擅自出手,也会如实告知林峰。 第108章 放弃武比的机会 “大师伯,武比就要进行了,我们真的不去吗?”林罡有些不甘心地问道。他对这场即将到来的武比充满了期待,因为听说这一次不仅有来自各大门派的精英弟子参加,还有可能会招录一些身家清白的江湖中人进入镇武司。对于像林罡来说,这无疑是一个难得的以武会友的机会,如果能够招录些人到他们岭南道镇武司,那将会减轻他的工作量。然而,他的大师伯却似乎对此并不感兴趣,甚至有些反感。 “哼!那些江湖中人都是中原地区来的,名门正派的人家才不愿意来这种穷乡僻壤之地,而其他人又大多有自己的家族,家里也不会放他们来我们这边。真能被你拉来的,估计要么是犯了事,寻个避风的地方,要么实力太低。”大师伯冷冷地说道。 林罡听后,心中不禁一沉,好有道理,竟无力反驳,但他还是希望能够通过这次武了解一下其他门派的武功。毕竟,天下武功中原占其八,他们这种边境小镇的门派出来的弟子,面对中原的武林门派,天生就存在一种仰视感,所以他才希望借着这次大皇子组织的武比来观摩中原的门派弟子是何种水准。 “可是……如果我们不去参加武比,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个见识中原武林弟子水准的好机会?”林罡试图说服大师伯改变主意,但他的努力显然没有奏效。 “不必再说了!我意已决。你只需要知道,我们已经打上了大都督的标记,便不能与诸位皇子有任何往来。你还是安心修炼吧,总有机会让你见识那些中原武林大门派是何水准。要是真的缺人,可以去部族那边招募些人手”林峰语气坚决地说道,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林罡一人在原地沉思。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林峰悄然离开住所,如鬼魅般穿梭于黑暗之中。他的目的地是西北区的一个小院——当初偶遇那个少年练武的院子。 月光洒下,照亮了院子里的一切。林峰静静地站在阴影中,目光紧盯着那个少年。不出所料,少年正全神贯注地挥舞着手中的刀,每一刀都带着凌厉的气势。 少年的动作流畅而有力,仿佛与刀融为一体。他的眼神专注且坚定,似乎忘却了周围的一切。林峰微微点头,心中暗自赞叹。这少年对刀法的执着和热爱让他感到欣慰,而且这段时间以来,消化了他指导的刀法技巧。 他让谢辰调查过这个少年,父亲年少时被牵连流放至此,与白部族的女子结合所生,在这郡城内,父亲给人家做账房,母亲种植和售卖草药。 有一次一家人在酒楼聚餐的时候,其母亲被喝醉酒的武林中人调戏,其父亲被打断腿,最后被同在酒楼就餐的李齐救下。 自此之后,少年的心中燃起了对力量的极度渴望。他深知,只有拥有强大的实力,才能保护自己和家人,不再受人欺凌。 于是,他开始动手制作一把属于自己的武器——木刀。每天清晨,当太阳刚刚升起,他就会来到院子里,拿起那把粗糙的木刀,一遍又一遍地挥舞着。他的动作越来越熟练,每一次挥刀都带着一种坚定与决心。 然而,木刀毕竟只是临时替代品,无法满足少年对真正力量的追求。终于有一天,一个机会降临了。前任郡守在外出征战时不幸阵亡,城内事务顿时陷入混乱之中。 而就在此时,少年得知了一个消息:衙门里有一批破旧的刀剑要处理掉。这些刀剑虽然已经生锈,但对于少年来说,却是难得的宝贝。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前往衙门,用微薄的积蓄买下了其中一把生锈的刀。这把刀虽然看起来破败不堪,但少年却能感受到它曾经的辉煌。握着刀柄,他仿佛看到了无数英雄豪杰挥舞此刀,杀敌无数的场景。 从此,少年将这把生锈的刀视为珍宝,每日刻苦修炼,希望能够成为一名真正的强者。 看着少年不断重复着熟悉的招式,林峰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慨。他想起自己曾经也是如此努力地修炼,追求着更高的境界。如今,看到眼前的少年,他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然而,林峰知道,光有热情和努力还不够。他决定暗中出手,给予这个少年一个机会。这个少年的刀与谢云龙的严谨、自己的灵动、朱宇的潇洒、谢齐的周正不一样,他的刀充满凌厉与进攻的欲望。 也许这就是天意吧,《白虎刀法》这门伴随杀神白起立下赫赫威名的刀法,同样充满凌厉和进攻的欲望,讲究一个有进无退,有死无生。 于是林峰出现在少年眼前,“你很有天赋,我之前指导过你一次,你已经把我教授你的技巧全部消化了,刀法也有了长足的进展。” “这一次,正式介绍一下,我叫林峰,是岭南道镇武司统领,现在想收你当我的徒弟,你愿不愿意?” 此刻这个少年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立马跪下:“师父,徒儿名叫李澄,拜谢恩师传道之恩。” “我教你的那些练习刀法的基础,你需要每天练三个时辰,然后我再教授你一门攻击性很强的刀法,每天练习一个时辰,我给你一份两份药方,一份内服,一副药用九碗水,大火烧开后,文火慢慢熬成三碗水,一日三次饮下;另一个方子用来药浴,每晚沐浴一次。我知你母亲懂得草药之道,你可将方子交给她来为你准备,但不可外传,也不可对外透露我们的关系。” 李澄再次跪下,双手接下林峰交过来的两份药方,放入怀中,“多谢师父。” “你要是有任何困难都可以告诉我,包括缺银子之类的事,我会帮助你,但只有三年的时间,到时候你就需要自己赚钱来供自己修炼。”林峰再次说道。 “徒儿遵命”李澄说道。 “接下来,我开始教你新的刀法。”说完,林峰开始演练起《白虎刀法》,待到李澄练会,便开始讲解其中的运气法门。 少年调整姿势继续攻击。林峰又一次出手,引导着少年的刀法。就这样,林峰在暗中默默指导着少年,帮助他纠正错误,提升技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少年的刀法越发娴熟。林峰满意地点点头,他相信这个少年未来一定会成为一名出色的武者。最后,林峰悄悄离去,留下少年独自沉浸在练武的世界中。 第109章 林岳见大皇子 “这一次,你竟然挑选了好几个人一同加入镇武司,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皇帝陛下会因此而对你心生不满吗?”林岳眼神锐利地盯着眼前的大皇子,试图从他的表情和语气中察觉到一丝端倪。然而,大皇子却表现得异常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个问题的到来。 “不担心,似乎父皇变了,对我们几个儿子不再压制,放任我们之间斗争。”大皇子说道。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目光阴沉地看着前方。他的眼神里闪烁着一种复杂的光芒,似乎有什么事情让他感到困惑和不安。 大皇子心里明白,他们兄弟之间的争斗已经变得越来越激烈。每个人都想成为下一任皇帝,而这种争斗已经演变成了一场残酷的竞争。然而,最近的一些迹象表明,皇帝似乎并不打算干预这场争斗,反而像是在放纵它继续发展下去。这让大皇子感到十分不解。 他知道自己的兄弟们都有着各自的野心和计划,但现在看来,他们的行为可能会引发更大的混乱。而皇帝却对此视而不见,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呢?大皇子不禁陷入沉思,试图理解父亲的意图。或许,这是一种考验,看看哪个儿子能够脱颖而出。 “这的确不是一个好的开始啊!边军和禁卫军的兵权都被你父亲紧紧地握在手里,你们这些兄弟们根本就没有办法与之抗衡。即使你们之间争斗出了一个最终的胜者,但最后还是要面对陛下的挑战,这样做实在太不划算了。”林岳冷静地分析着当前的局势。 “我也知道,但是已经入局了,没得选择,现在想退也退不了,只能与其他几个兄弟保持着实力均衡增长。”大皇子一脸无奈地说道。 他放下茶杯,继续说道:“也不知道父皇是怎么想的,他现在还春秋鼎盛,就算在东征的时候受了些伤,也影响不大,为什么就要逼着我们这些兄弟之间的斗争往更为激烈的处境推。” 说完这句话,大皇子又是一阵叹息,仿佛对自己的命运感到无能为力。 他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接着说:“这样下去,只会让局面变得越来越复杂,甚至可能引发更大的冲突。” 大皇子沉默片刻后,语气沉重地说:“或许,这就是宫廷斗争的残酷吧……”他摇了摇头,表示无法理解皇帝的意图。 随后,他又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试图平复内心的不安。 “不管怎样,我们都要小心应对,不能被局势所左右。”大皇子坚定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所以,我才会在这里,我们成为朋友的时候,不就是大皇子您为自己准备的一条后路吗?”林岳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林岳,有些事情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当初与你结交,确实是因为我看重你的才能和潜力,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把你当成了纯粹的棋子。" 大皇子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感慨,仿佛在回忆过去的种种。 林岳微微一笑,似乎对大皇子的解释并不完全相信。 "或许吧,但事实就是如此。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忘记我们之间的友谊,也希望未来能够继续保持这份关系,毕竟你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合作伙伴。" 她的语气坚定而自信。 大皇子看着林岳,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他知道,林岳是一个聪明且有野心的人,他们之间的关系注定不会像普通朋友那样单纯。但他也明白,在这个充满权谋和利益的世界里,有时候需要依靠这样的人才能够生存下去。 第110章 少年将出 一个下雨天,天空被乌云笼罩着,显得格外阴沉。硕大的雨滴从天空中的云层里诞生出来,随后从云端跳下。它们在空中自由落体,享受着短暂而美妙的旅程。每一滴雨都有自己独特的轨迹和命运,有些落在了屋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有些打在了窗户上,形成一道道水痕;还有些则掉进了池塘里,激起一圈圈涟漪。这些雨滴们最终都会来到埋葬它们的大地上,与大地融为一体,成为大自然的一部分。 也许雨天是一个适合出刀的日子,因为雨水可以掩盖血迹和声音,让人更容易隐藏自己的行踪。又或许是身怀利器,杀心自起,因为手中有刀,心中就会涌起一种莫名的自信和勇气,想要用它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和价值。 少年李澄的确天赋异禀,对刀有着独特的领悟能力。仅仅用了一个月时间,他便成功地将《白虎刀法》这门绝技练习到了入门级别。不仅如此,对于林峰所传授的其他刀法技巧,他也能够熟练掌握并运用自如。这种惊人的学习速度和掌握程度让林峰不禁为之惊叹。 夜幕如墨,缓缓地笼罩了整个郡城,李澄撑着一把油纸伞,默默地走在寂静的街道上。雨水滴落在伞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引领着他走向前方。 他来到了一座陈旧的建筑前,这座建筑显得有些老旧,但却又很干净。李澄轻轻地推开大门,走进了院子里。他小心翼翼地收起雨伞,放在一旁,然后静静地站在屋檐下,等待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敲了敲门,敲门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进来”。 他推开门,走进了房间。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让人感到舒适和放松。李澄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这里是林峰暗中置办的另一个住处,也是他们约定见面的地方。每次来到这里,李澄都会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压力,因为每次林峰会毫不收敛地让他感受到顶级刀客的强大。但同时,这里也让他感到安心,因为只有在这里,他才能得到林峰毫不保留地教导,无论是江湖经验,还是对战技巧,林峰都会用一个个故事来为他详细分析。 “你的心不静,而且带有杀意。”林峰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请李澄坐下,反而开门见山地指出了他此刻的心境。 李澄微微一怔,他没想到是怎么被林峰一眼看穿。“我看见了当时那个江湖中人,没想到是李齐的族人。” “说说看,你要怎么杀?”林峰声音平和地询问。 “那个人喜欢喝酒,在酒里面分批添加川乌粉,可以让他产生麻痹的效果,我有把握报仇。”李澄说道。 “太粗糙了,对方实力到底如何,你并不清楚? “对方会哪些武功,与人交手的过程你不知道?” “你杀对方有没有在心中演算需要几招,你出招,根据对方的习惯该如何应对?” “杀完人之后,如何处理现场?” “仅凭下毒是没有前途的,你的药材来源,一查便知,除非你自己悄悄种植、悄悄炮制;而且你怎么下毒呢,对方喜欢喝酒,你怎么才能保证自己无声无息地下毒呢?” “要知道,但凡出现,必有痕迹。” 听到林峰的话之后,李澄呆住了,他没想到杀人还有这么多门道。 看出李澄的窘境后,林峰向他传授以前自己追随林岳加入到朱雀手下学道刺杀之道。 待到讲解完毕之后,李澄获益匪浅,立马回去筹备。 当李澄一切筹备好之后,林峰叫停了他的行动。 “知道我为什么要叫停你吗?”林峰看着一脸不解的李澄询问道。 “徒儿不知,请师父直说。”李澄老老实实地回答。 “因为除了刺杀以外,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下帖子讲清楚恩怨的来龙去脉,然后约战。”林峰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嘻嘻地说道。 “那为何师父还要教我刺杀之道,为何不一开始就让我下战帖,而是让我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时候停手。”李澄十分不解。 “有两点,第一点是你进入江湖的第一战,我希望你可以堂堂正正地赢;第二点因为刺杀之道是小道,你要学会,但逼不得已不能用,这涉及到你最后能否晋级顶尖高手之列的关卡,你与《白虎刀法》很契合,刺杀一道会坏了你一往无前,有死无生的刀势。这都是我掉过的坑,当初我精于刺杀之道,差点没走出来,后来与一个道长教好,跟他学了几年剑,学会了‘以慢打快’和‘以拙胜巧’之道,才渐渐地走了出来,让我的刀重新绽放,从而进入顶级刀客之列。” 在林峰的讲解下,李澄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 “我现在还不如对方,但一年之后,我可以确保自己能够战胜他!”李澄眼神坚定地说道。 “这么自信啊,那努力吧,我会安排你师兄把你招进城防衙役,吩咐他好好操练一下你,帮你涨涨实战经验。”林峰也相信自己的徒弟。 虽然李澄练刀晚,但是有天赋、有指导、有修炼资源、自己也刻苦,甚至还有对战经验丰富的师兄帮着对练,积累经验;而对方不过是李齐家族的一个不受重视的纨绔子弟罢了,虽然自小练武,但不用心,现在也不能保持每天练武又爱喝酒,纳了三个小妾。 两相对比之下,林峰很有信心。 林罡出现在林峰书房内,看了一眼前摆放的基本秘籍,一脸疑惑地盯着对方:“大师伯,这是干什么啊。” “我新收了个徒弟,叫李澄,天赋还行,他打算一年后约人打生死战,你把他收为城防衙役,至于你面前的这几本秘籍,是他的对手会的武功,你赶紧学一下,然后给你师弟喂招,帮一下他。”林峰说道。 “得了,大师伯你完全可以放心,我定会好好操练新来的师弟的。”说完林罡拿起几本秘籍便跑出书房。 第111章 李齐来访 秋季的天空阴沉沉的,时不时飘起细雨,整个世界仿佛都被一层灰色的薄纱笼罩着。这是个多雨的季节,也是个多事之秋。 李齐撑着一把油纸伞,缓缓地走在湿漉漉的街道上。他的心情沉重而复杂,他不知道那对夫妻的儿子竟然成了林峰的徒弟。 他要去郡府找林峰,告诉他关于李澄父母被欺辱的始末,就算林峰已经知道了,他也要解释,这代表着认错的态度,他没有约束好族人。 当他来到郡府门前时,雨已经停了。他收起雨伞,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然后深吸一口气,走进了郡府的大门。 郡府内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正在发生。李齐小心翼翼地穿过庭院,来到林峰的书房前。 他轻轻地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请进”。他推开门,看到林峰正坐在书桌前,林罡坐在林峰斜对面。 “林大人,下官前来请罪……”李齐的轻声说道。 林峰抬起头,看着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李齐走到椅子前,坐下后,将李澄父母之事,以及自己之后对族人作出的惩罚一五一十地向林峰汇报。 林峰听后,并不感到意外:“没关系,我在有个朋友告诉我凡事都有因果,你那族人种下的因,现在这个少年想要来讨一个果,不过分吧!” “不过分,我已经将其关了起来,回去之后便把他绑来交由李澄小兄弟处置。”李齐诚恳地说道。 林峰摆了摆手说:“李澄虽然是我的徒弟,不过他也是江湖中人,这个果只能由他亲手讨。他们两人都是混江湖的,自然江湖事,江湖了,下个月十五,摆下生死擂,谁能活,全看各自的实力。” 听到林峰的解决方案,李齐应下,这与他收集到的关于林峰的情报分析一致,林峰是一个典型的江湖中人,习惯用江湖中的手段解决问题。 不过以那个被酒色掏空身体的族人的实力,估计是比不过那个少年,在岭南道,用李家的声望来为这个少年当做垫脚石,之后李家应该可以获得林峰公平的对待。 待到李齐离开之后,谢辰带着李澄进入书房,向林峰和林罡行礼之后,坐在一旁。 “你谢师兄已经安排好了,就在下个月十五号,你将和那个曾经欺负过你父母的李家人在擂台上一决生死!”林峰对着李澄说道。 “为何是下个月十五,以我的实力这个月就可以杀。”李澄很是不解。 谢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因为他们做了初一,你来做十五,正好了解这一场因果。往后他们不再提起这件事,你也不能继续追究牵连。”他的声音平静而温和。 “师弟,我们并非单纯的江湖人士,而是朝廷之人,行事需遵循规矩与法则。此外,我一直都在留意你与林罡师弟之间的对练情况,你的刀法过于犀利,因此,你内心必须时刻保持着一把刀鞘的存在,以控制自己的刀法。否则,将来你的刀要么会折断,要么会生锈,毕竟这个世界上天赋异禀、才华横溢的人实在太多了,你无法确保自己能够始终保持优势并一路攀登至刀道的巅峰。” “或许你不理解,但没有关系,等你了结了这边的事后,你便去武川城吧,谢齐师兄会对你进行下一阶段的指导,也算是为你打基础,岭南道这边资源还是短缺了些,有些东西需要你自己去积累,别人代替不了。” 李澄见林峰和林罡没有反对,便知道,这位谢师兄的安排有道理,于是立马答应下来。 第112章 擂台之上 阳光明媚的清晨,湛蓝的天空如洗过一般清澈明亮,洁白的云朵像一样飘浮着,柔和的光线洒落在大地上,给人一种温暖而舒适的感觉。这一天,空气清新,微风轻拂。这样的天气实在是太适合了解一些因果了,似乎连上天都在眷顾着这个特殊的日子,在为李澄清扫道路。 李澄将谢辰前些日子送给他的宝刀佩戴在身上,他轻轻抚摸着刀鞘,感受着那冰冷的触感和沉甸甸的重量,心中涌起一股自信与期待。 整理好衣衫后,李澄毅然转身出门,步伐坚定地朝着城外擂台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充满了决心和勇气,在内心深处思索着对战的每一个细节。他的身影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大师伯,你不去看看吗?”林罡看着在后花园里练刀的林峰询问道。 “结局已定,没什么好去的,你师弟一定会赢。”林峰毫不在意地说道。 “那也是,谢辰在那边看着就行了,我也不去了吧。”林罡随即说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轻松和随意,似乎对于这个决定并不在意。毕竟,一来,李澄是自己亲自操练出来的,二是有谢辰在那里盯着,应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想到这里,林罡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比起同辈人来说,比你强的我见过好些人,但你的基础扎实程度,是不输那些天才的,而且你没有短板,各方面比较均衡,教你师弟绰绰有余了。”林峰瞥了一眼林罡后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他的目光如炬,仿佛能看穿人的内心。 林罡听后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丝自信的微笑:“可真谢谢大师伯了。” 李澄静静地站在擂台左侧,怀抱着自己的宝刀。不多时,仇人李诞带着一群手下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擂台旁。他骑着一匹高大健壮的骏马,身穿黑色练功服。手中握着一把长剑。 “小子,运气不错啊,竟然能让李齐帮你,那老东西竟然说什么为了家族名声,让我来与你在擂台上一决生死。” 李诞居高临下地看着李澄,眼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仿佛在看着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自那之后,我一直苦练刀法,为得就是此刻站在这里,与你光明正大地杀一场。” 李澄冷冷地回答道,声音中透着一股决然,“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哈哈哈哈,好大的口气!” 李诞狂笑道,充满了狂妄和自大,“就凭你,也想杀我?简直是做梦!” “你是真的不知道吗?”李澄很好奇,为什么这个李诞是不知道自己的师父是谁?还是说知道了,丝毫不在意,看来李家内部也不稳啊。 李诞拔出时长剑,一马当先,刺向李澄,李澄侧身敏捷地躲过,然后迅速回砍一刀。刀剑相交,发出声响,火花如烟花般溅起。 “小子,力量不错啊,手里的刀也不错。”李诞开口笑道。 李澄没有理会李诞,而是与其边交手,边盘算着对方的出招。两人你来我往,展开了激烈的交锋。赵霸天的力量虽大,但剑本身特点便是刺,而非砍,所以李澄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巨力,期待寻找着他的破绽。 终于,在一次激烈的碰撞后,李澄敏锐地发现了李诞的招式组合开始重复了。并且在李诞的强烈进攻下,招式之间转换出现不流畅了。 于是李澄继续强攻,内心演算着绝杀的招式,最终在李诞用长剑一招前刺被躲过之后,顺势横切,这让李澄抓住机会,利用刀背挡住对方的剑招,挥刀急速向前砍去,李诞没想到李澄会变招,撤退不及时,左肩被砍伤。 李澄乘胜追击,近身之后,立马弃刀,改用手刀,与其肉搏,最终一击打中李诞咽喉,结束战斗。 第113章 整顿风气 林峰放下谢辰写的整个岭南道的风气整顿计划,感慨道:“师侄考虑得十分周到,不愧是读书人啊。” 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欣赏和满意,自从来到岭南道,政务和武略方面的事情,就没有担忧过,谢辰和林罡两个人配合得亲密无间,万事自己只需要点头就好。 林峰继续翻阅着计划书,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他发现谢辰不仅对岭南道的现状有着深刻的理解,还提出了一系列切实可行的措施来改善当地的社会风气。 “大师伯谬赞了,这一切的基础是您的武力能够震慑其他家族的人以及让部族的首领忌惮。” “再加上,商队带着他们赚了银子,拿了钱,就不能再说些不利于团结的话。” 所以说,如今正是最为恰当的时机,可以让每一户人家都把那些作恶多端、违法乱纪以及欺压良善百姓之人给揪出来,这样做可以树立起新的规则的威严和威望。 在郡城的中心地带,有一座由商队联合修建而成的豪华酒楼内。谢辰以林峰的名义举办了一场分红聚会,召集了各势力的代表人物前来共同庆贺他们首次跑商的成功,并分发第一笔丰厚的银子。 作为这场盛宴的组织者和主角之一,谢辰站在宴会厅的中央。 谢辰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各位族长,感谢大家今天能够来到这里,与我们一同庆祝这次跑商的成功。”众人纷纷鼓掌表示祝贺,气氛热烈非凡。 接着,谢辰宣布进入正题——分发第一笔银子。大厅内顿时鸦雀无声,每个人都期待地看着谢辰。 谢辰拿出一叠厚厚的银票,逐一念出每个势力应得的份额,并亲自将银票交到他们手中。每一张银票都是沉甸甸的,代表着他们辛勤努力的回报。 当最后一笔银子分发完毕,大厅内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人们纷纷举杯,互相祝贺,享受着这份喜悦和成就。谢辰也微笑着举起酒杯,与众人一同干杯,庆祝这个值得纪念的时刻。 这场盛会不仅是一次简单的庆功宴,更是一次团结和合作的象征。通过这次跑商的成功,各势力之间建立了更深厚的信任和友谊,为未来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而谢辰作为这次活动的组织者和领导者,也赢得了众人的尊敬和赞誉。 在这个热闹的氛围中,一份名单和一份整治岭南道的计划摆在众人旁边的桌子上。 热闹点场面瞬间冷静了下来,看着各自手中的册子。 谢辰立即向众人解释道:“诸位,以往岭南道是一个穷山恶水之地,但林峰统领来了之后,一心为大家的前途奔走。” “他和部族谈拢了,达成协议;也组建商队,让大家赚取大量的银子,诸位手中的只是第一批分红。” 在场的人看懂了,谢辰或者林峰想要干什么。 他们也在思索,这样子划不划算。 李齐率先开口:“这个想法好啊,我们李家愿意支持,这对大家伙儿都有好处的事情。” 其余众人便纷纷开口,赞同谢辰的做法,表示愿意全力支持。 这份名单是就李家人最多,还有几个嫡出子,他们李家都支持了,其他势力自然也不愿意落后。 名单上的人,也确实是作奸犯科之辈,现在需要他们为自己所犯之事赎罪了,也不辜负享受了各自家族资源。况且名单上李家人最多,还有嫡出子。 第114章 李家内宅 李家内宅之中,一群人正围坐在一张圆桌旁。李齐稳稳地坐在主位之上,他的目光沉静而深邃,仿佛能洞悉一切。其余几人则分坐在他的左右两边,他们或面容严肃,或面带微笑,但都透露出一种威严与稳重。 而在这些人的身后,则站着一群年轻的身影,他们身姿挺拔,眼神中透露出对长辈们的敬重之情。这群年轻人有的神情紧张,有的则显得从容不迫,他们都静静地等待着接下来的讨论。整个场面庄严肃穆,充满了一种凝重的气氛。 “家主,大家都看到了,这上面的名字有很多都是我们李家的人啊!”一个坐在最外侧的中年男子率先对着李齐发出自己的疑问。 “怎么会这样?”另一个男人也附和道,其余人也皱起眉头,心里暗自思忖着,他们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出现在这份名单上。 “会不会是有人谢辰这个年轻人想要夺取我们这些本地人的权利啊,所以先拿我们李家来开刀?”又有人提出了疑问。 “不可能!”李齐左手边的一个年轻人摇了摇头,“咱们抛开这些人的身份来说,就单单看这份名单,这上面的人,可都不干净,做的那些事,我就不说了,诸位心里也清楚。”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缓缓站起身来,她眼神坚定,直直地看向坐在首位的李齐。 她开口说道:“大伯,虽然这份名单上的人可能确实犯了一些错误,但我们还是可以好好商量一下解决办法的嘛!毕竟我们李家可是这片土地上首屈一指的大家族啊!而且,像是吉哥儿这样的嫡出子弟,他们其实也是被身边的人给带坏的呀,他们本身也是无辜的受害者呢!所以我觉得,不如就把那些带坏他们的人送出去,这样也算给谢辰一个交代了,他应该不会介意的啦!”说完后,她又若无其事般坐了下去,仿佛刚才说的话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此时的李齐,脸色愣了一下,便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看了左边之人一眼,随后端起茶杯开始品尝这杯已经凉了的茶水。而其他在座的人,则是纷纷端起自己身边的茶水,开始饮茶,断然没有人敢附和刚才那名年轻女子的说辞。 “犯错?”李齐左手边年轻男子的目光落在那个女子身上,“就算是犯错,也不至于把这么多人都列出来吧?大小姐,谁做错了事,就得认啊,被别人抓住小辫子,挨打的时候,就得站直了身体,就算要杀头,也得把头颅给伸出去让谢辰砍了。吉哥儿是不是被别人引诱做下的那些事,你怎么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谢辰看法,现在谢辰已经列出了名单,那么我们只需要按照名单来抓人,并按照大周的律法将处置建议报给谢辰,他当众处置。” “或许是有人想要借机打压我们李家,林峰不是与白部族交好嘛,没准儿是那边呢……”有人小声说道。 “其他人还有什么想法,一起说吧。”谢齐放下手中精致的茶杯,抬头扫视了一圈在座的众人。 “站着的年轻人们都可以说说自己的想法,你们才是我们李家的未来,所以你们的想法也很重要。”谢齐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和鼓励,他想看看这些年轻人值不值得培养。 站在李齐对面的一个少年说道:“我觉得谢辰做得对,一棵大树总有些枝干被蛀虫侵蚀了,就算这枝干再强壮,也得砍掉,毕竟枝干再重要,也没有这棵树重要。” 李齐对这个少年露出欣赏的眼神。 此时,另一个声音响起:“吉哥儿,他们是嫡出,在年轻一辈中也算厉害,就这么放弃的话,会不会太可惜了,能不能给他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然而就在此时,另一种声音却悄然响起。那些具有天赋的旁系弟子们心中暗自窃喜,他们明白这个时机终于来临。毕竟嫡出之人犯下如此严重的错误,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如今被抓个正着,谁能说这不是上天赐予他们的良机? “嘿嘿,这些嫡出之人真是倒霉啊!”一个旁系弟子低声说道,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心里清楚,这次谢辰明显是想借机立威,而这些犯错的嫡出之人恐怕难以逃脱惩罚。一旦这些人被交出去,原本属于他们的那份资源将会重新分配,这意味着他们能够享受到更多的好处。 “没错,这些嫡出之人虽然实力强大,但与林罡相比,根本就不在同一个层次。”另一名旁系弟子附和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屑。 “一切都是为了家族,还请吉哥儿不要再拖累家族了,享受了家族这么多资源投入之后,更应该担起责任,为家族付出。” 一声声赞同把名单之上的人全部交出去的声音此起彼伏。 李齐连忙抬起手,示意大家停下来。 “既然大家都认为,一人做事一人当,这名单上的人自己所犯之事,应该自己的来承担,而不是拖累家族。那么我便把人交给谢辰吧!” “大伯,我父亲可是为了救你而死,吉哥儿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后进来的年轻女子立即开口道。 “小阮啊,我时刻感念着你父亲的救命之恩,给予了吉哥儿等同于少主的待遇,可他所犯之事被人抓住了,为了家族,我只能忍痛将其交出去,不过你放心,我会向林统领那边求情,希望对吉哥儿从轻发落。” “你也要为家族这么多人想一想啊,要是惹怒了谢辰,打了林统领的脸,我们李家就没有以后了,可能哪一天白部族突然袭击郡城,我们李家全员阵亡,被洗劫一空的消息就会传出来。”李齐叹了一口说道。 坐在李齐旁边的年轻人立马站起来,指责这名年轻女子:“大小姐,还请记住这李家不是你一个人的李家,而是所有人的李家,你不能让我们所有人提着脑袋为你弟弟做担保。而且你弟弟是个什么人,你清楚,大家都清楚,没有为家族做出一丝贡献,反而到处给家族抹黑。” 说完立即对着李齐一拜:“还请家主以家族为重,万不可因私情而废公啊。” 其他部分年轻人也纷纷对着李齐躬身一拜:“还请家主以家族为重。” 李齐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年轻女子:“小阮啊,这可让大伯如何是好啊?” 这名年轻女子没有理会李齐,而是扭头走了出去。 第115章 谢辰遇李阮 在第二次跑商的时候,谢辰正在忙碌地召集着人们,认真检验着各家报上来的物资情况。他深知这次跑商的重要性,不仅关系到各家族的利益,更关乎他实行风气整顿计划的成败以及他们在这片地区的未来发展。 他把要求各家族处理一批害群之马,相应地需要给予一定补偿,而且还要培养一批旁系站出来支持自己的政策。 因此,这一次他必须要确保每一份物资都符合要求,没有任何差错。他一边仔细核对物资清单,一边与各家旁系子弟沟通交流,了解他们的需求和困难,并给予及时的支持和帮助。在他的努力下,整个商队呈现出一片团结协作、积极向上的氛围,大家都充满信心地期待着这次跑商能够取得圆满成功。 细密如牛毛般的雨丝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打湿了地面,也让空气中的热气变得清新而凉爽。商队仓库门外,谢辰静静地站着,手中撑着一把油纸伞,眼神专注地望着远方。他身穿一袭朴素的长袍,衣袂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仿佛与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 片刻后,谢辰深吸一口气,迈出脚步,缓缓向外走去。他的步伐坚定而沉稳,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有力。他心中想着,自己要去郡府找林峰,向他汇报第二次跑商的筹备情况。 随着他的前行,雨水渐渐打湿了他的衣角,但他似乎毫不在意,依旧稳步向前。 在街道的转角处,一名身着浅绿色衣裳的女子静静地站在那里,手中撑着一把精致的雨伞。她的目光不时地扫向四周,仿佛在期待着什么人的到来。雨水打湿了她的裙摆,但她并不在意,只是专注地等待着那个她所期待的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从转角处缓缓地走了出来,他正是谢辰。只见他神色平静,目光坚定,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而那名女子则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神直直盯着谢辰。 当谢辰走到这名女子身旁时,没有任何言语,没有理会这名女子眼神上的直视。 谢辰就像个陌生人一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毫无交集,他的步伐稳健而有力,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有人;而女子则微微侧过头来,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他,但也并未有过多的举动。就这样,谢辰与这名女子擦肩而过,继续向着前方走去。整个过程安静而又和谐,仿佛时间在此刻凝固了一般。 此时这名女子才反应过来,谢辰是真的无视了她,于是撑着伞快步走上前去,与谢辰并肩而行。 “谢辰,林峰统领手下负责政务的人,我叫李阮,是李家人,你这次要清除的害群之马的名单里面,有我弟弟。”李阮率先开口,人如其名,声音软软糯糯的,很是好听。 谢辰斜视了李阮一眼,“然后呢,名单上之人,我已经查实了的。” “我的弟弟才十四岁,他还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他所犯下的事情完全是受到了别人的蛊惑和误导啊!请您给他一次机会吧,他真的不是故意要犯错的呀!”李阮恳求道。她认为自己的弟弟犯下的错,并不是他的本意。她相信只要给予弟弟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他一定能够成为一个有价值的人。 “我们愿意为您效力!无论什么事情,我们都愿意去做!只求您能放过我的弟弟!”李阮毫不犹豫地说道。 “你弟弟叫李吉吧?从他的名字可以看出,你们的父亲应该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这辈子吉祥如意、顺顺利利,可以平平安安地活下去。但顺可惜,他辜负了这个美好的名字。”谢辰平淡地说道。 “他八岁就杀人,理由仅仅是婢女递给他的汤有些烫,他自己没拿稳,洒了出来将衣服打湿了。” “婢女都是签了死契的,可以说是我们的财产。”李阮轻声说出这残忍的话语。 在武川,是没有奴才和奴婢的,有的只是活契的人,因为历次大战下来,人口并不多,所以经过谢云龙与其师父两代人整合了各方势力,通过武川派招收弟子的方式,给予了所有人机会。也许今天一个家族的家奴,明天就与自己少爷成为了同一个门派的师兄弟。 再加上搭上北周的战车,通过历次征战,不管是活下来的人,还是阵亡的人,几乎人人身上有军功,所以谢云龙借着他身上的大势,在武川推行三年一签的活契,自此没有人会把为自己家族做事的人当做奴仆。 听到李阮如此视人命如草芥,谢辰有些气恼,在内心深处给这份名单上的人作出判定,所有人必须按照北周律,严格处理。 “李姑娘,北周律如何写的,我们便如何执行,总不能是律法错了吧。”谢辰说完,便加速离开。 第116章 李家的内斗 五月初五,李家宅邸内气氛却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天空。宽敞的议事厅中,家主李齐天面色阴沉地坐在那把象征着家族最高权力的太师椅上,周围站着一众家族的长老和亲信弟子,个个神情严肃。 “诸位,近日我查实,你们处置的人与谢辰给的名单中的人还有些差距啊。这不查不知道,在我下令之后,家族中竟还有部分弟子在外作奸犯科,肆意妄为,全然不顾大周律令,更罔顾我李家的门风声誉!”李震天的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这寂静的议事厅中回荡,“如此行径,若不加以严惩,我李家如何在这江湖立足,又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底下众人听闻,皆是面露凝重之色。其中一位长老微微皱眉,上前一步说道:“家主,此事确实严重,但还望家主念在同族之情,从轻发落,莫要寒了族人心呐。” 李齐猛地一拍扶手,站起身来,怒目圆睁:“从轻发落?长老此言差矣!我李家心向大周,对于朝廷的指令,务必原原本本地遵循,若此次姑息,日后家族子弟岂不更加肆意妄为?那我李家必将有毁灭之危啊!” 就在这时,议事厅的门被人猛地推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为首的是李家的一个长辈李震虎,他平日里就仗着长辈的姿态对李齐在林峰面前一副狗腿子的模样有些不满,认为如此作态有辱门风,此刻更是满脸怒容。 “小齐呀,你这般行事,是不是太过分了?那些弟子不过是年少轻狂,犯了些许小错,何至于要严惩不贷?惩罚过得去就行了,他们也知道错了。”李震虎大声嚷道。 李齐冷冷地看着他,说道:“叔,你莫要在此混淆是非。他们犯下的是不是小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在谢辰的名单里,那就是大错。更何况抢劫商旅、欺压百姓,这等行径已严重触犯了大周律令,虽然是前些年做下的,但做了就是做了。若不处置,李家就会被列入不听话的名单,整个李家都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李震虎却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小齐,你总是这般胆小怕事。林峰又能如何?我李家在这岭南道也是有头有脸的,自古强龙不压地头蛇,他算是过界了!” 他这话一出,议事厅内顿时一片哗然。不少长老和弟子都面露惊惶之色,他们深知与官府对抗绝非明智之举。 “叔,你莫要胡言乱语!我李家自从投靠林大人之后,可是赚得盆满钵满,拿了好处,总要做事吧。”李齐怒喝道。 然而,李震虎身后的一群弟子却纷纷附和起来:“家主太过严苛了,我们不服!” 李齐看着这混乱的局面,心中一阵悲凉。他原本以为家族众人会理解他的苦心,支持他整顿家族的决定,却没想到竟会引发如此激烈的反对,还是他个人的武力不够强啊,麾下也没有突出的人才。 “既然你们执意如此,那我也不再多言。但我作为家主,绝不能任由这些败类继续败坏李家的名声。从今日起,那些犯事的弟子,一律按照家法处置,重者逐出家族,送交官府!”李齐决然地说道。 李震虎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小齐,你敢!你若是敢动他们,我跟你没完!” 说罢,他一挥手,身后的那群弟子便纷纷抽出兵器,一副要与李齐等人动手的架势。 而李齐这边,那些支持他的长老和弟子也迅速拔剑出鞘,双方顿时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李齐深吸一口气,缓缓放下手中的剑,说道:“叔,大家都是同族,难道非要为了这些不孝子弟闹到相残的地步吗?你且退下,此事还有商量的余地。” 李震虎却以为李齐这是怕了,更加嚣张起来:“小齐,现在知道怕了?哼,晚了!今日你若不收回成命,我便只能不客气了!” 说着,他提着剑就朝李齐冲了过去。李齐无奈,只得再次举剑相迎。一时间,议事厅内刀光剑影,喊杀声震天。 那些原本中立的长老和弟子们见此情形,纷纷四散躲避,生怕被这突如其来的争斗波及。 李齐虽然武艺高强,但也不如李震虎,如今只是趁着李震虎年纪大了,才能斗个旗鼓相当。 而在李家宅邸的另一边,那些得知家族内部即将发生争斗的普通弟子们也是人心惶惶。一些与李震虎等人关系密切的弟子,此刻正聚在一起商议着对策。 “二大爷这一战若是输了,咱们可就没好日子过了。家主那性子,肯定不会放过咱们的。”一个弟子忧心忡忡地说道。 “哼,那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啊。不如趁现在赶紧收拾东西,逃出李家吧。要是等家主腾出手来,咱们可就跑不了了。”另一个弟子提议道。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称是。于是,这些打算逃跑的弟子们便纷纷回到自己的住处,匆忙收拾起行囊来。 而在议事厅内,李震天与李震虎的争斗还在激烈进行着。李震虎由于年纪大了,体力渐渐有些不支,而李齐却越战越勇,瞅准一个机会,一剑朝李震天的胸口刺去,直到胸口处停了下来。 李齐喊道:“停。” 李震虎冷哼了一声:“你赢了,名单上的人,任你处置,今日这笔账咱们先记下了,咱们走着瞧!”说罢,他带着自己的那群手下,匆匆离开了议事厅。 李齐看着李震虎离去的背影,心中很是满意。他知道,今日这一战,名单上的人交出去,也不会有人再站出来了,不服气的人也只会再次聚集在这个叔叔周围,有他看着,不会出什么大事。 第117章 审判日 只见林峰微微皱起眉头,一脸严肃地看着谢辰,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呀,我看你最近可是忙得很呐!连平日里最为重视的练武之事都开始有所懈怠了。要知道,武学之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啊!咱们习武之人可不能有丝毫的松懈和偷懒之心。”说着,林峰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对谢辰近期的表现颇感失望。 “经历过此次事件以后,岭南道终于能够回归平静与安宁了,再也不会像之前那般动荡不安、风波不断。如此一来,我便拥有充足的时间可以静下心来潜心修炼啦!”谢辰一脸轻松地说道,仿佛心头的一块巨石落了地。他微微眯起双眸,目光投向远方那连绵起伏的山脉,心中暗自思忖着接下来的修炼计划。 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肆意妄为的不孝子弟们,他们的种种恶行渐渐浮出水面,并如同瘟疫一般迅速传播开来。这些人的所作所为令人发指,有的强抢民女,致使良家女子遭受凌辱;有的则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让民众生活苦不堪言。更有甚者,公然蔑视律法,草菅人命,将无辜生命视作蝼蚁般随意践踏。 随着这些恶事不断被曝光和传播,岭南道的百姓们再也无法忍受心中的愤怒与不满。一时间,民怨如火山喷发般滚滚而来,人们对这些家族的信任也降至冰点。 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各大家族知道是谢辰所为,但也只能遵从,以挽回民心,平息这场愈演愈烈的众怒。 每个家族都开始审视自身存在的问题,并对那些犯下罪行的不孝子弟进行严厉惩处。最终,一份份详尽的名单以及对应的详细罪状被呈递到了众人面前。这些名单上罗列着一个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名字,而与之相伴的,则是那一条条触目惊心的罪行记录。 谢辰决定召开一场盛大的审判大会,此消息一出,各家皆表示坚定支持。 这一日,阳光明媚,却丝毫驱散不了笼罩在审判大会会场之上的那股凝重氛围。会场设在岭南道首府的中心广场,平日里这里是热闹的集市,如今却被临时改造成了一个庄严肃穆的审判之地。广场四周站满了从各地赶来的百姓,他们或是满脸愤恨,或是带着好奇与期待,都想亲眼目睹这场关乎岭南道未来走向的审判大会。 谢辰早早地来到了会场,他身着一袭黑色长袍,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他身后,是岭南道各大家族的族长及重要代表,他们神色各异,但都透着一股严肃劲儿,显然深知此次大会的重要性。 随着一声低沉而悠长的号角声响起,审判大会正式开始。谢辰缓缓走上高台,环视了一圈台下的众人,然后缓缓开口道:“诸位岭南道的乡亲们,今日我们在此召开这场审判大会,乃是为了给那些曾经遭受不公、被各家族不肖子弟欺凌之人一个交代,也是为了让岭南道的秩序得以重整,让正义得以伸张!”他的声音洪亮有力,在广场上空回荡,引得台下百姓纷纷叫好。 紧接着,各家族开始依次呈上自家处置之人的名单及罪状。 率先走上前的是李家的族长李齐,他步伐依旧稳健,他双手捧着一份厚厚的卷宗,神色凝重地走到谢辰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说道:“谢大人,我李家此次自查,揪出了不少为非作歹之徒。这些人仗着家族的庇佑,在岭南道横行霸道,欺压良善,实是家族之耻。今已按照族规严惩,现将名单及罪状呈上,请大人过目。” 谢辰接过卷宗,仔细翻阅起来。只见那上面详细记录着一个个名字,以及他们所犯下的诸如强占他人田产、鱼肉乡里、草菅人命等令人发指的罪行。每看完一条,谢辰的眉头便皱得更紧一分。看完后,他抬起头,看着林震说道:“李族长,你李家此次能如此大义灭亲,严惩不孝,实是为岭南道各家族做出了表率。但这些罪行实在太过恶劣,还望李家日后能加强对族人的管教,莫要再让此类事情发生。” 李齐连忙点头称是:“大人教训的是,我李家定当铭记在心,日后定当严加管束族人,绝不再让家族蒙羞。” 随后,各大家族也纷纷上前,依次呈上自家的名单和罪状。每一份卷宗背后,都是一段家族内部的黑暗过往,那些曾经被掩盖的恶行如今被一一揭露在阳光下,让在场的众人既感到震惊,又为各家族能够正视问题并加以处置而感到些许欣慰。 在各家族呈交完所有资料后,谢辰对着台下的百姓说道:“诸位乡亲们,各家族已将处置之人的名单及罪状呈交上来,接下来,我们便要对这些罪行进行公开宣判,让所有人都知道,无论出身何等家族,只要犯了罪,都必将受到惩罚!” 话音刚落,一名文书走上高台,开始宣读一份份判决书。每宣读一个名字,台下便会响起一阵或愤恨或解气的呼声。那些曾经在岭南道作威作福的家族子弟,如今都将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经此一事,各家族都更加深刻地认识到,在整顿家族风气、处置不孝子弟的过程中,必须要秉持公正,紧跟官府的步伐。 随着最后一份判决书的宣读完毕,这场盛大的审判大会也渐渐接近尾声。谢辰再次走上前,对着台下的众人说道:“诸位乡亲们,今日这场审判大会,虽有波折,但总算让正义得以伸张。各家族也通过此次自查自纠,清理了门户,希望日后大家都能引以为戒,共同维护岭南道的和谐与安宁。” 台下百姓们纷纷鼓掌欢呼,他们看到了各家族整治内部的决心,也看到了谢辰维护正义的坚定态度。在一片欢呼声中,各家族代表们也纷纷起身,与谢辰一同离开了会场。 “你觉得你能够成功是为什么?”林峰询问道。 “之所以会出现当前这种局面,原因有很多。首先呢,大师伯在此坐镇,您实力高强,足以让众人感到安心和敬畏;其次啊,城外那些原本虎视眈眈的部族,也是被大师伯彻底摆平了,甚至让他们能够与我们合作,我们不必依靠城内的各家族,反而他们需要我们;再者说呀,大师伯还特别善于经营谋划,想出了让大家都赚钱的好法子,如此一来,各家族该怎么选,很明显了!”谢辰一脸严肃且认真地向对方解释道。 “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林峰面色凝重,缓缓说道:“我今天找你来,只是想要郑重地提醒你一件事。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你用来看书和练武的时间明显减少了很多。你可得好好注意啊!毕竟在如今这个世道,武功那可是安身立命的根本,而学识则是让你在武道之路上能够越走越远的重要依仗。那些真正在武道之路取得巨大成就、走得长远的人,无一不是极度自律且学富五车之辈。当然啦,世间也不乏一些惊才绝艳的人物,他们仅仅凭借着自身敏锐至极的感知能力,就能开辟出属于自己的独特武道之路。这类人也许学识并不高深,但却能将师法自然之道发挥到极致。不过咱们都清楚,像这样天赋异禀的人物,那可真是千年难遇其一啊!所以对于咱们普通人而言,还是脚踏实地,勤修武艺,博览群书,方为正道。谢辰啊,我真心希望你能深刻地认识到这一点,莫要辜负了自己的大好” 第118章 冼星空的邀请 清晨,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白部族那颇具规模的议事大厅前。冼星空早早地便起身,精心整理了自己的衣装,神情中透着一丝庄重与期待。今日,他要邀请林峰来参加白部族的全族发展会议,他深知,白部族的未来若想有更大的突破,林峰这个镇武司统领的支持必不可少。 冼星空站在议事大厅门口,望着通往部落外的道路,心中默默盘算着待会儿要与林峰商议的事宜。他深知,白部族在诸多方面还有着很大的发展空间,尤其是在文化教育以及对外商贸这两块,急需得到林峰的助力。 岭南道这片土地上,城内人与城外人之间的分割十分彻底,甚至有些敌对。唯有像林峰这般来自外界的人,才能打破常规,不被那些传统的束缚所左右,没有受到本地势力和利益的牵绊,所以能够以一种相对公平、客观的态度去对待,只要将大家放在同一个平台上来考虑,那冼星海能给林峰带来更多。 只要他们愿意付出足够多的价值,便能够赢得林峰的尊重。这种尊重并非建立在权力或者地位之上,而是源自于彼此间真诚的交流与互惠互利的合作。 不多时,远处的道路上扬起了一阵尘土,一匹骏马疾驰而来,马背上的身影正是林峰。他身姿矫健,一袭青衫在风中猎猎作响,脸庞带着温和的笑意。待马停稳,林峰翻身而下,朝着冼星空拱手行礼道:“冼族长,许久不见。” 冼星空赶忙迎上前去,握住林峰的手,满脸笑意地说道:“林统领,你可算是来了,今日这全族发展会议,大家都盼着你能来指点一二呢。” 说罢,便引着林峰走进了议事大厅。 此时的议事大厅内,白部族的各位重要人物早已齐聚一堂,见到林峰进来,众人纷纷起身,带着尊敬的神情向他行礼。林峰也一一回礼,随后在冼星空的安排下,坐在了大厅中央的贵宾席位上。 会议在一片庄重的氛围中正式开始。冼星空首先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对着众人说道:“诸位族人,今日我们召开这全族发展会议,意义重大。而我们有幸邀请到了林峰统领来参加,林统领向来对我们白部族多有关照,此次我们更是希望能得到一些关键方面的继续支持,以便我们白部族能够更好地发展壮大。” 众人纷纷点头,目光都投向了林峰,眼神中带着期待。 林峰微微一笑,拱手说道:“冼族长客气了,你们获得的东西都是你们应得的,若有需求,还请冼族长但说无妨。” 冼星空点了点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说道:“林统领,那我便直说了。我们白部族这些年来,虽然在各方面也有了一定的发展,但在文化教育这一块,依旧存在很大的短板。我们部落里的孩子,大多都没有接受过系统的教育,缺乏有学识的教书先生来教导他们读书识字、明白事理。我们深知,只有让孩子们学到知识,我们白部族的未来才会更加光明。所以,此次希望林统领能帮我们寻得几位靠谱的教书先生,并且为我们提供一些适合孩子们阅读的书籍。” 林峰听后,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冼族长,你所言极是。文化教育乃是一个部族发展的根基,孩子们若得不到良好的教育,确实会影响部族的长远发展。我倒是认识几位有学识且心怀热忱的先生,只是不知他们是否愿意来白部族任教。不过,我定会尽力去劝说他们,争取让他们能来此,为白部族的孩子们传授知识。” 冼星空面露喜色,赶忙说道:“那就有劳林统领了,若能有几位好先生来教导我们的孩子,那真是我们白部族的大幸啊。” 林峰摆了摆手,接着说道:“至于书籍方面,我回去之后也会着手整理一批适合孩子们启蒙以及增长学识的书籍,尽快送过来。像《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这些经典的启蒙读物,都是很不错的选择,另外还有一些讲述历史典故、自然常识的书籍,也能让孩子们开阔眼界。” 众人听了林峰的话,都不禁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仿佛已经看到了部落里的孩子们在先生的教导下,认真读书识字的场景。 冼星空感激地说道:“林统领,你这可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孩子们有了书读,有了先生教,我们白部族的文化底蕴定能逐渐深厚起来。” 说完了文化教育方面的事情,冼星空的神色又变得凝重了一些,接着说道:“林统领,除了文化教育,我们白部族在对外商贸这方面,也面临着一些困境。我们地处岭南道,虽然物产丰富,但由于交通不便以及缺乏与外界的有效沟通,我们很多的特产都难以销售出去,而外面的一些稀缺物资,我们也很难引进来。长此以往,我们白部族的经济发展就会受到很大的限制。所以,此次也希望林统领能在外出商贸方面给我们一些支持。” 林峰听后,轻轻点头,说道:“冼族长,这对外商贸确实是个重要的事情。你们白部族的物产丰富,若能与外界顺利通商,不仅能增加部族的收入,还能让你们获得更多外面的物资。我想,首先我们得增加双方的信任。我可以让谢辰以你们为主建立第二支商队,但我需要优先购买权。也是就你们所有出产的物品,我要先过目,并采购下来我所需要的。” “当然,作为交换,你们部落里面有什么好的苗子,可以去武川派学习。” “还有,你们掌握的商道,也需要告诉我,我们共同维护。” 冼星空眼睛一亮,说道:“林统领,我们都答应。” 林峰继续说道:“在商贸往来方面,我可以介绍一些可靠的商人给你们认识,让他们与你们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这些商人在各地都有自己的人脉和渠道,能帮助你们把特产销售出去,也能帮你们引进你们需要的稀缺物资。” 冼星空连连点头,说道:“那太好了,有你这些安排,我们白部族的对外商贸肯定能有很大的改观。” 林峰笑了笑,说道:“冼族长,我投入了那么多,很希望收获你们的友谊。” 冼星空听了林峰的话,没有任何犹豫,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就按林统领说的办。” 第119章 花名 黎明时分,天空刚刚破晓,一片淡淡的鱼肚白逐渐染亮了天际。这是一个没有雨水滋润的清晨,微风轻柔地吹拂着大地,仿佛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抚摸着世间万物。 街道两旁的树木被微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低声诉说着昨夜的梦境。它们随着风势微微颤抖,那一片片嫩绿的叶子在晨曦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宛如翡翠般晶莹剔透。 渐渐地,街道上开始有行人零星地出现。他们或是匆匆忙忙赶着去上班,或是悠闲自得地漫步街头。有的人手里拿着热气腾腾的早餐,一边走一边享受着美味;有的人则背着书包,脸上洋溢着青春的朝气和对新一天的期待。这些行人如同城市乐章中的音符,虽然各自有着不同的节奏,但共同构成了这个充满生机与活力的清晨画面。 在李阮的精心运作之下,受害者家庭获得了一笔极为丰厚的赔偿款项,足以让他们未来的生活无忧。不仅如此,对于每一项犯罪指控,都有其他涉案人员主动站出来承担主谋的罪责。而李阮这边也派出了对大周律令如数家珍、烂熟于心的专业人士四处奔走、巧妙周旋。 更重要的是,谢辰明确要求此次案件必须从速处理,但同时强调绝不能率先触犯大周律法。因此,经过一番复杂的博弈和权衡之后,他弟弟所背负的罪名相对较轻,仅仅只是被判处监禁之刑,以及每天还需要前往城外参与道路修筑工作。 当李阮亲眼目睹自己的弟弟在城外受苦受累时,她的心瞬间揪成一团,焦急万分却又无可奈何。 她深知若想让自己那可怜的弟弟能够平平安安、稳稳当当且不受外界干扰地度过这段被监禁的艰难时光,避免他再次外出辛苦劳作时遭受他人异样的目光和指指点点,那么唯一的办法便是成功地平息谢辰所带来的种种麻烦与风波。 这一日,天还未亮,整个岭南道仿佛还沉浸在沉睡之中,只有远处传来几声零星的犬吠,打破这死寂般的宁静。李阮便早早起身,精心挑选了几件家中珍藏的宝物,以及她母家那边珍藏的武功秘籍。他深知,想要打动谢辰这样的人物,普通的礼物定然是入不了眼的,唯有拿出这些压箱底的好东西,或许才有一丝希望。 李阮怀揣着忐忑的心情,走出家门。李家府邸外的街道上,昏暗的路灯在晨雾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光影摇曳不定,如同李阮此刻飘摇不定的心境。 李阮迈着轻盈而又略带迟疑的步伐,缓缓地来到了谢辰所居住的府邸门前。 府门口的两侧,分别站立着两名守卫。他们身着黑色的锦衣,身姿挺拔如松,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威压。他们的面容刚毅冷峻,眼神如同寒星般锐利,冷冷地打量着每一个从门前经过的行人。哪怕只是轻轻一瞥,也足以让人感受到那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李阮深吸一口气,上前表明了来意,守卫让他在一旁等候,随后便进去通报了。 时间仿佛过得格外漫长,每一分每一秒对于李阮来说都是煎熬。天空渐渐亮了起来,但那云层依旧厚重,丝毫没有散开的迹象,阳光艰难地想要穿透云层,却只能洒下几缕微弱的光线。 终于,那守卫出来了,示意李阮跟着他进去。李阮心中一喜,赶忙整了整衣衫,小心翼翼地捧着礼物,随着守卫走进了府邸。 穿过几道回廊,李阮来到了一间雅致的书房前。回廊两侧的柱子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只是那花纹在这略显昏暗的光线下,仿佛也带上了几分神秘的色彩。守卫轻轻敲了敲门,便退了下去。只听里面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进来吧。” 李阮推开门,一股淡淡的墨香夹杂着书卷气扑面而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布置得颇为典雅的书房,四周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类古籍典册,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但那阳光似乎也被这压抑的气氛所影响,显得有些微弱,光影斑驳陆离,仿佛是这复杂局势的写照。书桌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宽大的书桌,书桌后坐着一位身着蓝色衣服的青年男子,正是谢辰。 李阮先将手中的礼物轻轻放在一旁的茶几上,而后恭敬地向前行了一个大礼,说道:“拜见谢大人,今日特来叨扰,还望大人恕罪。” 谢辰微微抬起头,目光从手中的书卷上移开,缓缓落在李阮身上:“李姑娘,我知道你来所为何事,但是不能答应你。” 李阮心头猛地一揪,稍稍稳定心神后,李阮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望向面前那位威严的大人,缓声道:“大人,小女子的弟弟已然知错了。此次冒昧前来,并非是要为他求情开脱罪责。我只期望他日后的日子能过得顺遂些,不必再终日在外辛苦劳作,可以静下心来,认认真真地反思自己所犯下的过错。若大人您能应允此事,小女子将感激涕零、没齿难忘。这里还有些许微薄之礼,不成敬意,万望大人能够不吝笑纳。”说着,李阮便恭敬地将手中捧着的礼盒递了上去。 谢辰皱着眉头,对着李阮说道:“你那不成器的弟弟啊,可真是太不成器了!我就想不通了,以你的聪明才智和勃勃野心,再加上你手底下掌控的那么多资源,你可是这整座城里最早跟那些部落有生意往来的人。还有,你的功夫也是相当不错的,完全有能力独当一面。可你为啥非得要依靠你那个没用的弟弟来撑场面呢?你自己站出来岂不是更好吗?” 李阮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大人您一直生长在北方,可能对我们这里的状况不太了解。在这里,能力这种东西在性别这座高耸入云、坚不可摧的大山面前,显得是如此渺小和无力啊!不管一个女子如何拼尽全力地去奋斗,如何夜以继日地埋头苦干,都无法撼动这重如泰山的性别偏见哪怕一丝一毫。就拿我那弟弟来说吧,他这人确实是有些傻乎乎的,脑子不太灵光。可也正是因为这样,反而让他更容易被人掌控和摆布,所以我要保他。相比之下,像我这般有能力又有主见的女子,却处处受到限制和打压,不能出现在人前,真是令人无奈又悲哀呀!” 只见谢辰一脸严肃地看着对方,缓缓开口道:“想让你弟弟轻松一些倒也并非完全不可能之事,但在此之前,你必须要向我证明自身存在的价值才行。你应该知道,我家那边向来不会以性别来评判一个人的优劣,唯一看重的只有个人的能力大小。毕竟在填饱肚子、过上好日子这些现实问题面前,所谓的性别差异简直微不足道,根本不值得一提。” “在广袤无垠、漫天黄沙飞舞的沙漠之中,绝大多数娇艳欲滴的花朵都难以承受这般恶劣的生存条件,只能在无情的风沙和酷热的炙烤下逐渐凋零枯萎。然而,却有这样一种与众不同的花儿傲然挺立其中,它便是仙人掌花。 仙人掌花在这最为残酷严苛的自然环境之下,依旧能够顽强地生长着,并于某一时刻华丽地绽放出属于自己独有的绚烂色彩。其花瓣或许并不如其他花卉那般柔美娇嫩,但那份坚韧与不屈却赋予了它别样的魅力。” “我想招募你为我们做事,也衷心地希望你亦能如同这仙人掌花一般,无惧艰难险阻,勇敢地展现出自身独特的光芒与风采。你也不要有所顾虑或担忧,因为自从来到岭南道以后,我的大师伯所重点关注的仅有三人而已。其一乃是冼星空,其二则是他新近收入门下的弟子,而最后的那一人,恰恰正是你!” “大师伯看出来你不弱的武功,左手擅使软剑,再详细查了查你的过往,你母亲那边的家族情况,大师伯也知晓,但没有告诉我们,他只说与一个擅使软剑的女子交过手,所以才看出你会软剑的底细。” 此时,林罡拿着一个盒子进来,放在李阮的面前。 “这把软剑叫花名,大师伯送你的,同时也送你一句话。” “逆风的方向,也许更适合飞翔。” 林罡说完之后便出去。 第120章 沉思 李阮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把寒光闪烁的软剑,眼神渐渐变得深邃起来,思绪也不由自主地飘向了远方。 她想起了自己的家族历史,母亲的祖上曾是南唐时期位高权重的官员,那时家族显赫一时,门庭若市。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和朝代的更迭,家族逐渐走向衰落。尤其是到了她祖父那一辈,由于种种原因竟遭逢流放之祸,被迫迁徙至这片偏远之地。 如今,虽然家族已经没落在岁月的尘埃之中,但李阮心中依然留存着对昔日辉煌的一丝向往与追忆。而此刻手中的这把软剑,仿佛成为了连接过去与现在的纽带,让她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历史传承。 哎!长叹一声后,李阮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不过就是卖命罢了,又有什么区别呢?给谁卖命不都一样吗?反正都是拿自己这条命去换些东西罢了。既然如此,与其继续死心塌地地为那李家卖命,倒还真不如转而为林峰效力,更何况,林峰出的价更高。”想到这里,她不禁咬了咬牙,仿佛已经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而这个决定一旦付诸实践,将会彻底改变她未来的人生轨迹。此刻,在李阮的内心深处,一股决然之气油然而生,似乎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挡她前行的脚步。 林罡悠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糖水,轻轻吹去表面的热气后,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他一边品味着那甜滋滋的味道,一边将目光投向对面的大师伯,开口问道:“大师伯啊,您说那个李阮真的会心甘情愿为咱们卖命吗?我看她的实力也不过尔尔,只能算是马马虎虎罢了。可这次您竟然舍得把那么珍贵的宝剑送给她,这实在让人有些意外啊!要知道,就连咱们的老掌门对那把宝剑可是垂涎已久呢,但您却一直不肯松口让给他。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不成?”说着,林罡又喝了一大口糖水,似乎想要用这甜蜜来冲淡心中的疑惑。 “要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够稍稍减轻一下谢辰所承受的沉重负担啊!冼星空可是拥有着他自身所属的强大部族作为坚实后盾;李齐呢,则有着整个李家以及城中各个家族的全力支持。相较之下,咱们和他们仅仅只是合作伙伴关系而已呀。再看看李阮吧,她就只能依靠自己孤身奋战啦。先撇开性别的因素不谈,平心而论,她确实还是具备一定才能的,但要是论起武功来嘛,虽然显得稍微有些薄弱。不过这也怪不得她呀,毕竟她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拥有与之相关的充足资源可以用来支撑和发展嘛。然而只要我愿意给予她相应的支持,那么她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仅仅只是对她而言并非最为重要的那份忠心罢了。如此一来,对于双方来说岂不是都能达成一种互利共赢的局面?” 在这个世界之中,人们对于女子往往存在着诸多的成见与偏见。他们认为女子天生柔弱无能、缺乏智慧和勇气,只能依附于男子而生存。然而,这种看法实在是大错特错! 我不愿意看到那些心怀梦想、勇敢坚毅且不认命的女子被世俗的观念所束缚,无法展现自身真正的价值。于是,我想要为这些女子伸出援手,助她们一臂之力。 我希望能够成为她们坚实的后盾,给予她们鼓励和支持;引导她们发掘内在的潜力,学会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拼搏奋斗。我相信,只要给她们一个机会,这些女子一定能够凭借自身的努力开拓出属于自己的那片广阔天空。在那里,她们可以自由翱翔,尽情施展才华,实现人生理想。 一旦有自己的理想,并坚定地走下去的人,是不会背叛我们。 并且,我们终究还是要回到原来的地方去的,毕竟在这岭南道停留的时光不会太久远。所以呢,在此期间用心地去培养那些值得信赖、可以托付大事的人就显得尤为关键了。因为只有这样,当我们离开之后,这里才能够继续保持稳定和有序,不至于让我们的利益受损。 第121章 货物被劫 夕阳如同一个疲倦的旅人,缓缓地向山的那头沉去,留下一抹残红映照着天边。随着它最后的一丝光芒消失在地平线下,夜幕悄然升起,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将整个世界笼罩其中。 就在这时,一阵风呼啸而来,像是大自然挥舞着的巨手,搅动着天空中的气流。这阵风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原本平静的云层被瞬间吹散,变得厚重起来。它们如同一群受惊的羊群,匆匆忙忙地涌动着,相互挤压、重叠,形成了一片片厚实而壮观的云海。这些云层有的洁白如雪,有的灰黑如墨,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变幻无穷的画卷。 密密麻麻的雨点纷纷扬扬地坠落下来,宛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这边的雨点儿噼里啪啦地敲打着屋顶的瓦片,那边的雨点儿则滴答滴答地落在屋外街道的青石板上。 整个世界仿佛都被那密密麻麻、连绵不断的雨幕所笼罩着,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雨滴打落在地面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偶尔有一阵微风拂过,带着丝丝凉意掠过人们的面庞。 就在这样一个朦胧而又静谧的时刻,林峰等人正围坐在一张大圆木桌旁。桌上摆放着香气扑鼻的拖罗饼和鲜嫩多汁的白切鸡。 拖罗饼呈现出金黄色泽,表面洒满了芝麻粒儿,一口咬下去,外皮酥脆可口,内馅软糯香甜;而那盘白切鸡则更是诱人,鸡肉色泽洁白如雪,肉质滑嫩细腻,搭配上特制的姜蒜酱汁,味道堪称一绝。 林峰他们一边品尝着美味佳肴,一边轻声交谈着,笑声时不时地在这安静的氛围中响起。雨水滴滴答答地敲打着窗户,仿佛也在为这场温馨的聚会增添一份别样的韵味。 街道上原本熙熙攘攘的行人,此刻都匆忙地寻找着避雨之处。卖花的小姑娘用手护着娇艳的花朵,躲进了街边的小店里,那花儿在雨雾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楚楚动人;赶路的旅人也不得不停下了脚步,站在一家茶馆的门口,抖落身上的雨滴,望着眼前朦胧的雨景,眼中透着些许无奈与焦急,心中大概在担忧这雨是否会耽搁了行程。 而那远处的山峦,在雨的轻抚下像是披上了一层轻纱,若隐若现,透着一种神秘的美感。山上的树木在风雨中轻轻摇曳,枝叶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渐渐地,雨势有了些许变化,那噼里啪啦和滴答滴答的声音变得稀疏了些。地面上的雨水汇聚成了一道道小小的水流,顺着青石板的缝隙流淌着,带走了尘埃,也似乎要将这世间的喧嚣一并带走。 只听得“砰”地一声巨响,那扇紧闭着的房门竟猛地被人从外面撞开!紧接着,一个身材高大、面容焦急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此人正是谢坤,他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呼吸也显得有些急促,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 只见谢坤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屋内,对着正坐在桌前的师伯拱手行礼道:“师伯,不好了!咱们运往扬州的那批货物在路上被人给劫走了!”说话时,他眉头紧蹙,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愤怒。 “哦。有人劫我的货啊!” “竟然有人劫我的货啊!” “哎呀,这哪里算得上是什么珍贵无比的东西啊!不过就是一些来自岭南道的特色草药罢了。真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人动心思来打劫它们。要知道,那里可是扬州啊!这么繁华的地方,什么样稀奇古怪、价值连城的宝贝没有?区区几株岭南道的草药,竟然也能入得了那些劫匪的眼,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难道他们就没见过更好的东西吗?还是说,如今这年头,连这些普通的草药都变得稀罕起来啦?真是让人想不通呐!” 林峰感叹完之后,赶紧下手把肉最多的一块鸡给夹起来吃。 “谢坤,你和陈德贤去处理!” “谢辰,你去白部族,请他们派出两名高手随同谢坤他们去处理,这次行动由谢坤负责。” 谢辰与谢坤、陈德贤立马告退,留下林峰与林罡继续吃没吃完的晚饭。 “大师伯,您难道一点儿都不担心吗?万一对面那些人对咱们心怀叵测、暗藏祸心可如何是好呀!依弟子之见,要不还是由我前去一探究竟吧。毕竟谢坤他们的实力着实平平无奇,恐怕难以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状况呢。”林罡一阵戏谑。 “那可不能,陈德贤聪明着呢,那小子从小就在你朱宇师兄身后混,这一次要是没把握,他肯定第一时间找朱宇帮忙。” “谢辰,得帮我好好处理这一堆繁杂的政务。毕竟这些事务千头万绪,如果没有一个得力之人帮忙打理,恐怕会乱成一锅粥。而你呢,就得肩负起另一个重要任务!需要代替我去震慑住岭南道的所有势力。要知道,这里可是鱼龙混杂、各方势力盘踞交错之地。若是不能镇得住他们,稍有不慎,随便来点什么小麻烦或者大问题,都可能让局势失控。到时候,还不得事事都要我亲自出手解决?那可真是闹着玩儿一样了,我哪有那么多精力和时间去应付那些琐事呀!所以说,这个担子可不轻,你可得给我稳住喽!”林峰说完之后,就赶紧把桌上最后一块鸡夹到自己碗里。 “哎,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武川。”林罡左手手杵着自己的左脸。 林峰可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个多愁善感、伤春悲秋的年轻人。他心满意足地吃完饭后,觉得身体有些困倦,心想这时候当然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只见他悠然自得地站起身来,缓缓走出房间,并回头对那个年轻人说道:“记住把碗筷收拾好并清洗干净哦。”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那林罡一脸无奈地看着桌上的残羹剩饭和一堆待洗的碗筷。 第122章 扬州城 扬州,自古以来便是商贸繁荣昌盛之所在。无数条宽阔的大道和蜿蜒曲折的河道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交通网,将来自五湖四海的各类货物源源不断地输送到这里,然后再通过这张网分发至全国各地。 在这里,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商船抵达或离开扬州的港口。码头上人头攒动,工人们忙碌地装卸着货物;街道上车水马龙,商贩们大声吆喝着叫卖自己的商品。无论是价值连城的丝绸锦缎,还是香气扑鼻的上等茶叶,亦或是精美绝伦的陶瓷器皿,每一种货物都像是一颗璀璨的明珠,吸引着众多商人的目光。 扬州就像一个巨大的宝库,汇聚了天下间数不胜数的奇珍异宝。这些珍贵的货物如同川流不息的江水一样,日夜不停地在扬州的码头和商路上穿梭往来,见证着这座城市的繁华与兴盛。 然而,就在这看似平静的日子里,近日却突然发生了一件令所有商贾都忧心忡忡、寝食难安的惊天大事!原来,有一批不值钱的草药,在从岭南道运往扬州周转时竟然遭遇了劫匪的洗劫!这批草药本应顺利抵达扬州,可如今却下落不明。 此消息一经传出,整个扬州城的商人圈子瞬间炸开了锅,人人自危,人心惶惶。要知道,这些商人平日里都是按时向负责运输和安保的漕帮缴纳了高额的保护费用的,本以为这样就能确保自家货物的安全无虞。谁曾想,即便如此,还是发生了如此严重的抢劫事件。虽说这次被劫走的不是他们自己的货物,但大家心里都清楚,今天别人的货能被抢走,明天说不定就轮到自己遭殃了。因此,这件事极大地动摇了他们对于漕帮能力的信心,甚至开始怀疑起漕帮是否真的能够履行承诺,保障他们的生意不受侵害。 谢坤一行抵达扬州后,便马不停蹄地展开了调查。他们穿梭于扬州城的大街小巷,询问过往的行商、车夫,不放过任何一丝线索。几日下来,虽有所获,但线索却总是在关键处断掉,让众人好不懊恼。 就在调查陷入僵局之时,谢坤偶然从一个在扬州码头扛活的老人口中得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那老人常年在码头劳作,见多识广,他悄悄告诉谢坤,在货物被劫的那几日,曾看见漕帮扬州分舵的一些人在夜里鬼鬼祟祟地出没,行迹十分可疑。而且,平日里漕帮虽说在这扬州地界也算有些势力,但行事还算规矩,可那段时间却好像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说起漕帮,那可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一大帮派,其历史源远流长。漕帮起源于运河沿岸,最初是由一群靠运河漕运为生的苦力、船夫们自发组建而成。他们为了在这艰辛的漕运行业中求得生存,互相扶持,抱团取暖,逐渐形成了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随着时间的推移,漕帮不断发展壮大,其势力范围沿着运河蔓延开来,不仅涵盖了诸多码头城镇,甚至在一些重要的商业城市也设立了分舵,扬州便是其中之一。漕帮内部有着严密的组织架构,从底层的普通帮众到各级舵主,分工明确,管理有序。 漕帮在漕运行业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他们负责运输大量的官粮、商货等物资,凭借着对运河水路的熟悉以及众多吃苦耐劳的帮众,保障了许多物资的顺畅流通。也正因如此,漕帮在江湖和商界都有着一定的影响力,不少商家为了货物能平安运输,还会主动与漕帮交好,奉上一些银钱作为 “保护费”。 然而,漕帮发展至今,人员也变得鱼龙混杂起来。虽说大部分帮众仍秉持着先辈们的义气和规矩,但也有一些心怀不轨之徒,妄图利用漕帮的势力为自己谋取私利,做出一些违背帮规甚至违法的勾当。 谢坤一听那老人提及漕帮扬州分舵的可疑行迹,心中顿时一紧。漕帮势力庞大,其分舵遍布各地,若是他们参与了此次劫货之事,那这案子可就棘手了。算了,查出来交由大师伯定夺吧。 当天夜里,谢坤带着几个得力的手下,悄悄摸到了漕帮扬州分舵的驻地附近。只见那分舵的大门紧闭,四周却有几个守卫在来回巡逻,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林岳等人伏在暗处,耐心地等待着时机。 过了许久,就在林岳以为今晚可能不会有什么发现的时候,分舵的侧门突然 “吱呀” 一声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两个身影。借着月色,谢坤隐约看清,其中一人正是那日在码头被他暗中观察过的漕帮弟子,此人的脸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很是好认。 那两人鬼鬼祟祟地低声交谈着什么,一边说一边往码头的方向走去。林岳使了个眼色,众人便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一路上,谢坤他们尽量放轻脚步,不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惊动了前面的两人。 到了码头的一处偏僻角落,那两人停了下来。谢坤等人躲在一堆木箱后面,竖起耳朵听着他们的谈话。 “这批货可真是不值钱啊,那些药房根本吃不下,外地又不敢去,也不知道东哥为什么要抢。这可是犯了忌讳,要是让人知道了,举报到总舵那里,我们所有人都得死。” 脸上有疤的漕帮弟子低声抱怨道。此人叫王二麻子,是漕帮扬州分舵的一名普通帮众,平日里就仗着漕帮的名头在扬州码头一带作威作福,好吃懒做,专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脸上那道疤痕,便是他某次与人争斗时留下的 “勋章”,他总觉得这疤痕让他看起来更有威慑力,可实际上旁人看他大多是带着鄙夷的眼神。 “哼,怕什么!只要我们做得干净利落,他们能查到什么?再说了,实在不行运往城外,挖个坑,一把火烧了。况且我打听清楚了,这些草药是岭南道那边来的,从未听过的一个商队,不打紧,这扬州我漕帮说了算,那些人查不到的。” 另一个人满不在乎地说道。这人是王二麻子的狐朋狗友李三,也是漕帮扬州分舵的帮众,不过比王二麻子稍微机灵些,脑袋里整天琢磨着怎么能不劳而获,捞上一笔大的。他身形瘦小,但眼神却透着一股狡黠,每次有什么坏事,总是在背后出谋划策,怂恿着王二麻子去干。 谢坤听到这里,心中已然明了,既然只是漕帮中的个人所为,那就报官吧,同时把这件事在商人圈子里公开,相信扬州官府会分得清孰轻孰重。 第123章 官府出动 灿烂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而下,映照在府衙那庄严肃穆、气势恢宏的大门之前。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门上镶嵌的铜钉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犹如繁星点点。而矗立在大门两侧的石狮子,更是威风凛凛、栩栩如生。它们昂首挺胸,双目圆睁,仿佛在默默地审视着这世间的芸芸众生和纷繁万象。 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急促鼓声骤然响起,“咚咚咚……” 这沉闷而有力的声响,在静谧的空气中剧烈回荡开来。每一下鼓点都像是重锤狠狠地敲击在人们的心坎上,让人不禁心头一颤。原本行色匆匆的路人们被这突兀的鼓声吸引住了脚步,纷纷停下前行的步伐,好奇地朝着府衙方向张望过去。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猜测着究竟发生了何事。一时间,府衙门前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此刻正在用力敲击着那面大鼓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谢坤。远远望去,只见他身着一袭深邃如夜空般的深蓝色衣衫,衣袂飘飘,随风而动。而在他那修长的手中,则握着一把精致华美的折扇。扇面上绘有山水花鸟,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从扇面上跃然而出一般。 府衙内,知县李大人正在审阅公文,那一阵紧似一轮的鼓声让他皱起了眉头。他放下手中的笔,整了整官服,赶忙吩咐衙役去看看究竟是何事。不多时,谢坤便被带到了大堂之上。 只见那谢坤先是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朝着面前之人深施一礼,然后挺直腰板,不急不缓地开口说道:“大人呐!鄙人谢坤,承蒙宇文拓大都督赏识,在其麾下岭南道镇武司统领林峰身边听后差遣。此次前来,实在是有要事相求于大人您!近日,我等从岭南道运来一批草药,本想着运往北方销售。可谁曾想,这途中竟遭遇漕帮扬州分舵那些蛮横无理之人的打劫!他们不由分说便将这批草药尽数抢走,如今就存放在城北的仓库之中。大人您一向公正廉明、为民做主,还请务必帮帮我们,寻回这批草药,还我等一个公道!” 知县李大人闻听此事后,不禁在心里暗自叫苦不迭。他怎么会摊上这样倒霉的事情呢?这究竟是什么样的运气啊!要知道,漕帮在扬州可谓是一手遮天、势力极其庞大。平日里虽说偶尔也会有些小打小闹、摩擦冲突之类的事情被人报到官府来,但那些都不过是些无关紧要、无足轻重的小事罢了。然而此次情况却大不相同,居然涉及到了公然抢劫货物这般严重的罪行。 说起来,这原本也算不上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问题就出在漕帮已经投靠了三皇子,而这次遭劫的苦主竟然还是那位堪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宇文拓大人的手下。明眼人一看便知,那被劫走的货物此刻定然就在漕帮手中,只要带人前去将其取回即可,他可不信漕帮敢阻拦,估计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偷抢的。可偏偏这苦主不去私下解决,非要跑到县衙来击鼓鸣冤,把这件事捅得众人皆知。 这下子可真是难办极了,李大人站在公堂之上,眉头紧锁,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应对之策。一边是背景深厚的漕帮和三皇子,另一边则是位高权重的宇文拓大人,无论偏向哪一方,恐怕都会给自己招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一番权衡之后,李大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堂下的衙役喊道:“来人啊,去城北的仓库帮谢大人寻回草药,同时派人漕帮扬州分舵的驻地,将那抢货之人带回来!” 衙役们领了命,虽心里也有些犯嘀咕,毕竟漕帮可不是好惹的,但官命难违,也只能硬着头皮前往。 不多时,衙役们便来到了漕帮扬州分舵的驻地。那分舵大门紧闭,门口站着几个守卫,看到衙役们前来,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我们是府衙的衙役,奉知县大人之命,前来搜查,你们速速让开!” 为首的衙役大声喝道。 守卫们虽不情愿,但也不敢公然违抗官府,只得侧身让开了道路。 进入分舵后,里面的帮众们顿时炸开了锅。 一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帮众,姓赵,名大虎,粗着嗓子吼道:“哼!官府的人凭啥来咱这儿搜查?咱漕帮在扬州城也是有头有脸的,这不是摆明了找茬儿嘛!” 旁边一个稍微瘦小些,但眼神透着狡黠的帮众李三水接话道:“就是就是,赵大哥说的对!咱平日里可没少给官府面子,他们倒好,现在蹬鼻子上脸了!” 这时,漕帮扬州分舵的舵主陈昌也听到动静赶了过来,他皱着眉头,打量着衙役们,冷冷地说:“诸位衙役兄弟,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咱漕帮向来遵纪守法,你们这般大张旗鼓地来搜查,可有真凭实据?要是找不出个所以然来,哼,可别怪咱漕帮不客气!” 衙役们听到这番话语后,心中不禁愈发地忐忑不安起来。他们面面相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紧张和犹豫,但最终还是强打起精神,硬着头皮回应道:“陈舵主啊,您也知道,咱们这都是吃官家饭的人呐!上头下了命令让咱们办事儿,那咱们就得照办不是?这不,有人跑到衙门那儿击鼓鸣冤啦,说是贵分舵的兄弟们偷抢了人家的货物,而且还指明那些赃物就藏匿在城北的那个大仓库里头呢!现在呀,已经有另一队兄弟赶过去把东西给取回来了。咱们今天到这儿来呢,就是奉了上头的旨意,要把参与偷抢的人给带回去,还望陈舵主行个方便,不要为难小的们呐!” “哦!” 只见那坐在大椅之上的陈昌,猛地一拍扶手,怒目圆睁地吼道:“这李铁蛋竟然有如此胆量,敢单枪匹马跑到我这分舵来向我要人?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太稀奇了!想我堂堂分舵之主,手下兄弟众多,他难道就不怕有来无回吗?哼,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衙役们吓得连忙告罪:“还请陈舵主恕罪,小的们也是在执行李知县的命令,要不舵主随小的们前去询问知县大人。” 陈昌站起来,身形高大威猛,宛如一座山岳般矗立在那里。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无形的威压,仿佛能够震慑天地间的一切生灵。此刻,他正怒目圆睁地盯着眼前的一群衙役,眼神之中透露出丝丝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那些衙役们感受到这股强大的气势,一个个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脸上露出惊恐之色。其中一名较为胆小的衙役甚至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这时,一旁的赵大虎走上前来,笑着对舵主说道:“舵主啊,您瞧瞧您这气势,可真是把这些衙役兄弟们给吓得不轻呢!不过嘛,依我看,咱们也没必要跟他们在这里僵持下去。要不这样吧,干脆咱们就随着他们一同前往衙门,去找那个姓李的大人好好理论一番,讨要一个说法如何?”说罢,赵大虎还不忘转过头来,对着那几个惊魂未定的衙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嗯,确实有道理啊!既然大虎兄弟都如此提议了,那咱们就过去瞧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吧。”陈昌一边点头应和着,一边顺手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然后迈开步子朝着大门走去。只见他步伐稳健而有力,每一步都带着坚定的决心。走到门口时,他又稍稍停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屋内众人,随后消失在了门外的阳光之中。 第124章 衙门对峙 扬州城的府衙今日格外热闹,大堂之外围聚了不少百姓,他们将衙门前的空地挤得满满当当。人群中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又兴奋的气息,大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声音如同嗡嗡作响的蜂群,猜测着这场即将在公堂之上展开的风云变幻。天空中,太阳高悬,炽烈的阳光毫无保留地洒下,烘烤着大地,仿佛也在为这紧张的局势升温。 府衙内,大堂庄严肃穆,堂前的立柱粗壮而笔直。立柱上的朱漆有些斑驳,似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和无数次公堂审案的故事。阳光透过大堂两侧高高的窗户射进来,光线中尘埃飞舞,像是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漕帮扬州分舵舵主陈昌,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腰系宽带,脚踏皂靴,身姿挺拔如山岳,龙行虎步地迈进了那庄严肃穆的衙门。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能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来,好似携带着千钧之势,令人不敢小觑。 随着陈昌踏入衙门,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弥漫开来。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眸如同闪电一般犀利,直直地投向大堂之上。众人只觉得被这道目光扫过之处,皆有一种被看穿、无所遁形之感。此时的陈昌宛如一头威风凛凛的雄狮,昂首阔步间尽显其霸气与威严。 知县李大人悠然自得地端坐在那高高在上的大堂之中,脸上流露出一副满不在乎、事不关己的神情。此刻,他就如同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一般,静静地等待着最终结果的揭晓。反正如今局势已定,无论这场纷争最后哪一方胜出,对他来说都已不再重要。他只需坐在这里,听从胜者的吩咐即可。因为到了此时此刻,一切都已超出了他所能掌控的范围,再多的忧虑和牵挂也无济于事。于是,李大人索性放松下来,让自己沉浸在这看似平静却又暗潮涌动的氛围之中。 只见那端坐在李知县左手边的谢坤,此刻正悠然自得地靠在椅背上,脸上挂着一抹轻松惬意的笑容。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陈昌缓缓走来时,原本微眯的双眼瞬间睁大,眼神之中充满了好奇与审视,仿佛要将这位新到来的分舵主从里到外看个透彻一般。 李知县轻咳一声,打破沉默:“陈舵主,今日之事,有人状告你漕帮扬州分舵公然抢夺货物,你可知晓?” 陈昌闻听此言,微微皱眉,旋即神色一凛,从容不迫地微微抱拳,抱拳道:“大人,我漕帮威震江湖,素以侠义为怀,行事向来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岂容这等无端污蔑?我今日前来,便是要看看大人如何明察秋毫,拨开这重重迷雾,莫要让宵小之辈坏了我漕帮百年清誉。” 说罢,他微微昂首,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那目光似在向在场众人宣告漕帮的无辜。 只见谢坤一脸正气地站在那里,对着面前的陈舵主大声说道:“陈舵主啊,可不能这样耍无赖呢?咱们凡事都得讲个道理不是!这批货物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才给拿回来的呀,这其中经历了多少艰难险阻,想必不用我多说,您心里也是清楚的。而且这人犯,那肯定是要交由朝廷来审判定罪的,这是天经地义之事,谁也无法改变。” 陈昌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不屑与嘲讽,仿佛听到了世间最荒谬的笑话。他眼神如冰霜般扫向谢坤,眼神冰冷刺骨,犹如实质般的目光似要将谢坤看穿,冷冷道:“哼,你这蝼蚁般的小商贩,也配在本舵主面前聒噪?空口白牙就想攀咬我漕帮,你有何证据?若拿不出确凿之证,休怪本舵主翻脸无情!” 他边说边向前踏出一步,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身上的黑色劲装也随着他的动作微微作响,仿佛也在为他助阵。 谢坤看着眼前之人,心中暗自诧异,他可是极少遇到如此直截了当之人啊!只见那人一脸严肃地说道:“陈舵主,这交人的事儿可就摆在您面前了。您呐,可以选择不交,但后果嘛……就得看您自己怎么去斟酌思量啦!究竟是乖乖听从朝廷的管辖和约束呢?还是要跟朝廷死磕到底、对着干呀?”说罢,他双手抱胸,目光紧紧盯着陈舵主,似乎想要从对方脸上看出一丝端倪来。 陈昌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他久经江湖,瞬间便恢复镇定。他眼神愈发凌厉,犹如实质般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谢坤,眼神中透露出几分阴鸷,冷哼一声道:“只要你拿出证据,我们愿意把人交给李知县审判。” 他边说边缓缓踱步,每一步都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似乎在给谢坤施加心理压力。 谢坤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心中暗自思忖着:“这陈昌莫非是因为长期在扬州城中肆意妄为、作威作福,以至于他已经忘却了这片天下究竟是谁在掌控吗?”要知道,如今可是北周集团的统治。而这陈昌却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实在是令人感到可笑又可悲。或许是他被一时的权力冲昏了头脑,亦或是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所处的位置和形势。 即便他们漕帮那位于总舵的舵主费尽心思地攀附上了三皇子这棵大树,充其量也就是能够在三皇子跟前短暂地露一露脸罢了,根本连与三皇子一同坐下来安安稳稳吃顿饭的资格都不具备!可如今呢?仅仅一个小小的分舵主居然如此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真不知道他究竟是哪来的底气和胆量敢这般狂妄自大!难道他就不怕因此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吗?还是说他天真地以为凭着自己分舵主的身份就能在这江湖之上横着走了不成?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陈舵主啊,你只需要回答这人你交不交。” “交如何?不交又如何?” “小子,我可告诉你,我在这扬州城摸爬滚打、风风雨雨地闯荡了这么多年,可不是白白混过来的!这城里的大街小巷,没有我不知道的;这城中的三教九流,没有我不熟悉的。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就算你再有本事,到了我的地盘,也得乖乖按照我的规矩来办事!否则,嘿嘿,有你好受的!”他眯起眼睛,透露出一丝狠厉之色,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陈舵主,我在和你讲道理,我们来扬州城周转货物,给你漕帮交了钱,现在你漕帮的人私自偷抢了货物,我们只是拿回货物,再让出手的人按照大周律令来审判,可谓合情合理。” “我们也没有提出过分的条件吧。” “倘若陈舵主果真铁了心不肯交出相关人员,执意要与大周朝廷的赫赫威严相对抗,那么我们也别无他法,只能前往淮南道的镇武司,再来谈论这个问题。毕竟,大周朝廷的权威不容亵渎,而陈舵主这般强硬的态度无疑是将我们双方逼入了一个极为紧张的局面。” “陈舵主可要考虑清楚啊,面子在公道面前,还是要选择公道。你可不能为了少数人,就置其他分舵的兄弟的利益于不顾啊。” 听到谢坤有镇武司的关系,陈昌拱了拱手,表示人稍后会送到衙门,随后离开。第一任镇武司的统领皆是自身武力强大,背后势力强大,上头的老大还能与皇帝说上话的存在,只要和镇武司沾边的人,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第125章 仓库火灾 夜幕宛如一块无比巨大且沉重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覆盖在扬州城上空,严丝合缝,没有一丝缝隙可透。它那浓郁得化不开的墨色,似乎带着一种神秘莫测的力量,无情地吞噬着大地上的一切光亮与生机,让整个扬州城都沉浸在了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之中。 在这座被黑夜紧紧包裹的扬州城里,有一处仓库显得格外宁静。这里堆满了刚刚找回的草药,它们被整整齐齐地码放成一堆又一堆,散发出淡淡的药香。 截至目前,谢坤已经成功出货了两批草药,每一批都经过了精心挑选和包装,确保其品质上乘、药效显着。对于剩下的草药,他心中已有了明确的计划——再过五日,他将会再次出货一批,然后便可以将所有的草药按照预定的方案分送到各个需要它们的地方去。 负责看守仓库的几个伙计正围坐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打发这漫长而无聊的夜晚。夜风冷冽如刀,从他们的领口、袖口钻进去,让他们不自觉地裹紧了破旧的衣衫。突然,一股刺鼻的浓烟味,悄无声息地钻进了他们的鼻腔,瞬间打破了这看似平静的氛围。其中一个伙计像被蛇咬了一般,猛地从地上弹起,脸色煞白,声音因恐惧而颤抖地喊道:“不好!有烟!像是着火了!” 众人顿时如惊弓之鸟,慌乱地朝着烟雾飘来的方向狂奔而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噩梦般的场景:仓库的一角不知何时蹿起了汹涌澎湃的熊熊大火,火舌肆虐着,贪婪地舔舐着周围的一切,所到之处,皆化为一片焦土。干燥的草药在火焰面前就像是为其量身定制的燃料,瞬间被点燃,火势借着风势,越发凶猛,如同张牙舞爪的巨兽,咆哮着向四周扑去。 “快去救火啊!” 伙计们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声音在夜空中被火焰的呼啸声无情地淹没。他们手中的水桶在慌乱中不断碰撞,冲向附近的水源,一桶又一桶的水朝着大火泼去。然而,这一切在凶猛的火势面前显得如此徒劳,水泼在火上,只激起一阵短暂的嘶嘶声,随后便被火焰蒸发殆尽,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火势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反而越发嚣张,那炙烤的热浪如汹涌的潮水般向四周扩散,让靠近的人几乎无法呼吸,皮肤被烤得生疼,仿佛下一秒就会被点燃。 此时,火势已经蔓延到了仓库的屋顶,木质的横梁在火焰的炙烤下发出 “嘎吱嘎吱” 的可怕声响,仿佛下一刻就会坍塌。仓库周围的空气因高温而扭曲,形成了一个个诡异的旋涡。而远处,不知是谁敲响了警钟,那 “当当当” 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更加剧了紧张的氛围,整个码头陷入了一片混乱。 就在谢坤正全神贯注、静心书写之时,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一名神色慌张的手下急匆匆地闯进了房间。他气喘吁吁地向谢坤汇报道:“坤哥!不好了!仓库那边失火啦!里面存放着的剩余草药都已经被焚毁了啊!” 听到这个消息,原本淡定自若的谢坤瞬间脸色大变。只见他眉头紧皱,双眼圆睁,一股怒火从心底升腾而起。与此同时,他那握着毛笔的右手猛地用力一紧,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手中的毛笔竟然硬生生地被折断成两截。断裂的笔杆和笔头散落一地,仿佛也象征着此刻谢坤心中那难以抑制的愤怒与震惊。 与此同时,在阴暗潮湿的大牢里,气氛同样紧张而诡异。漕帮扬州分舵交出来的几个人被关押在此,原本应是固若金汤的牢笼,此时却被死亡的阴影所笼罩。这几个人面色青紫,嘴唇发黑,身体扭曲地倒在冰冷的地面上,双眼圆睁,仿佛在临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景象。他们的死状极其恐怖,显然是中毒所致。狱卒们惊慌失措地在狭窄的通道里跑来跑去,呼喊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大牢原有的死寂。 衙役闻讯赶来,当他看到眼前的场景时,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个疙瘩,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望着地上的尸体,眼中满是震惊和疑惑。这些人怎么会在戒备森严的大牢里中毒?这绝非偶然,一定是有人精心策划,蓄意为之。大牢的防守犹如铜墙铁壁,外人很难突破重重关卡进入,难道是内部有人被收买,与外人勾结?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到了知县李大人的耳中。李大人听闻后,眉头紧锁,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一种不祥的预感如阴霾般笼罩在他的心头,他深知这两件事绝非巧合,老天为什么要这么为难自己,这种事情竟然发生在自己的辖区内,希望两帮人不要打起来。 漕帮那边得知消息后,也顿时炸开了锅,陈昌怒发冲冠,眼中似要喷出火来。他觉得这是有人在故意针对漕帮,想要把漕帮彻底搞垮,让漕帮在扬州城声名狼藉。 各方势力都在暗中窥视、蠢蠢欲动,一场更大的风暴如同蓄势待发的火山,似乎即将在扬州城的上空爆发。 第126章 谢坤遇刺 熊熊烈火席卷而过之后的码头仓库,此时宛如一座死亡之城般寂静无声。原本应该堆满了草药的那个区域,如今只剩下一片焦黑的残垣断壁,它们歪歪斜斜、摇摇欲坠地矗立在原地,仿佛下一秒就会不堪重负而轰然倒塌。 整个空间里都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焦糊气味,这股味道浓郁到令人作呕,好似一把尖锐的利刃直插人的心肺,穿透五脏六腑。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如同将一块滚烫的烙铁吸入胸腔,那种灼烧感和窒息感交织在一起,让人感到无比难受,甚至连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起来。 望着那些被无情大火吞噬殆尽的草药,谢坤那张本就不苟言笑的脸庞此刻更是阴沉得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漆黑如墨,看不到一丝光亮。他紧咬着牙关,腮帮子因为愤怒而微微鼓起,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却浑然不觉疼痛。 成功解决漕帮扬州分舵之事,并顺利地将所有草药夺回,再加上此前好几批草药的出货都极为顺利,这些接连不断的胜利果实使得他逐渐放松了应有的警惕之心。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正是由于这份疏忽与大意,灾难竟悄无声息地降临到了他的头上。这无疑是对他粗心大意所必须要付出的惨痛代价! 想当初,自从投身于谢齐麾下效力以来,他可谓是一路顺风顺水。无论遇到何种棘手难题,谢齐总能凭借其过人的智慧和卓越的能力,将一切隐患消除于萌芽状态。而当他们一行人辗转来到岭南道后,依旧是由谢辰和林罡二人不辞辛劳地操持着所有事务,他仅仅只需在旁协助打打下手而已。长此以往,在不知不觉间,他便慢慢滋生出一种妄自尊大的性格来。在他看来,谢齐和谢辰之所以能够屡次化险为夷且从未出现过任何差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他的一份功劳。因此,他天真地坚信自己同样不会遭遇任何意外状况。可惜啊,现实总是如此残酷无情,这不,终究还是出事了。 此时此刻,谢坤就那样静静地伫立着,双眼直直地凝视着眼前那片被熊熊烈火焚烧过后所遗留下来的断壁残垣。尽管从实际情况来看,这次火灾造成的损失并不算太大,可对于心高气傲的谢坤而言,这无疑是一场毁灭性的打击。 曾经的他,自信满满、意气风发,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然而就在这一刻,现实却无情地将他所有的骄傲击得粉碎。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时间都已经凝固,身体僵硬得如同雕塑一般。那双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如今也变得空洞无神,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似乎想要透过这片废墟看到过去那个不可一世的自己。 想之前,为了能够集齐这些草药,城中各个名门望族以及城外部落族群,无一不紧紧地围绕在谢辰身旁。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心中畅想着凭借这一大批药材所能赚取的巨额财富。 他们计划用这笔丰厚的资金去进一步扩大药田的规模,让更多的土地种满各种各样的草药;还要创办一所所学堂,培养出一代又一代的人才;更要精心修缮那些年久失修的公用设施,造福全城百姓。那时候,整个城市仿佛都沉浸在了美好的憧憬之中。 然而如今,却意外地缺失了其中一批草药。虽说直接造成的钱财损失并不算太大,可这件事带来的后续影响却是难以估量的。各股势力对于谢辰的信心必定会遭受沉重的打击,原本坚定支持他的人们可能也会因此而产生动摇。更为严重的是,此事很有可能会波及到大师伯与谢齐精心策划的南北商贸联动大布局。 “坤哥啊!我心里明白这件事简直糟糕透顶,让您烦心不已,但好在吃一堑长一智嘛!下一次咱们可得多长个心眼儿,把守卫工作好好地安排布置一下,绝对不能再出现这样的纰漏啦!至于这已然发生过的事情呢,既然都已成定局无法改变,那您也就别一直放在心上耿耿于怀啦!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咱们得向前看不是?相信以坤哥您的能力和智慧,日后肯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必定能够将一切事务都处理得妥妥当当、滴水不漏!”谢坤身边的人苦口婆心地劝道。 谢坤迈着步子向前走去,似乎要把每一个角落都看个遍。他们刚踏入那片焦黑之地,四周的静谧瞬间如同实质般压了过来,静得让人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中,突然,从阴森森的阴暗角落里,如鬼魅般冲出了几名蒙面刺客,直奔谢坤而来。 “大伙小心!” 谢坤大声喊道,随后拔出悬挂在腰间的刀,冲了上去。 这些刺客个个身着一身紧致的黑色夜行衣,他们脸上皆蒙着一块黑色的布巾,那布巾严严实实地遮住了面容,只留出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每人手中都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刀身狭长,上面隐隐有着斑驳的痕迹,或许是以往沾染血迹后留下的印记。 刺客们身形动作虽算不上极为敏捷,但也透着一股训练有素的劲儿。他们脚步轻盈,落地无声,宛如暗夜中的幽灵,朝着谢坤等人猛扑过来时,那身姿带起一阵轻微的风声,这风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只是他们出招之时,虽看似凌厉凶狠,却总在细微处显露出些许破绽,招式之间连贯性不足,显然身手只是处于一般水平,像是被临时拉来执行此次任务的。但即便如此,那明晃晃的利刃挥舞起来,依旧带着十足的威慑力。 说时迟那时快,一名刺客率先发动攻击,大喝一声,挥舞着利刃朝着谢坤的面门直刺而来。这一刀又快又狠,带起一阵凛冽的风声,若是常人恐怕早已吓得呆立当场。但谢坤反应极快,脑袋往侧边一偏,轻松躲过这凌厉的一击,同时右手探出,如灵蛇般精准地抓住刺客的手腕,用力一扭。刺客只感觉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手中的刀差点拿捏不住,他心中大惊,没想到谢坤竟有如此敏捷的身手,当下想要挣脱,却被谢坤顺势往前一拉,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前扑了出去。 其他刺客见同伴一招未成就陷入被动,互相对视一眼后,纷纷怒吼着从不同方向朝谢坤攻来。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在这寂静的码头废墟上回荡。谢坤却不慌不忙,身形灵活地在刺客们的包围圈中穿梭起来。 面对左侧刺来的一刀,他猛地向后弯腰,那刀刃几乎是贴着他的鼻尖划过,险之又险地避开。紧接着,他右脚飞起,朝着右侧一名刺客的膝盖狠狠踢去,那刺客躲避不及,“嗷” 的一声惨叫,膝盖处传来剧痛,身子一软便单膝跪地。还没等他缓过劲来,谢坤又是一拳砸向他的面门,直接将其打翻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又有两名刺客一左一右夹击而来,两把刀同时朝着谢坤的腰间砍去。谢坤眼神一凝,双腿发力,整个人高高跃起,在空中来了个漂亮的翻身,不仅躲过了这致命的两刀,还在空中顺势一脚踢向左边刺客的头部。那刺客只觉得脑袋 “嗡” 的一声,眼前发黑,向后倒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此时,剩下的那名刺客瞅准时机,从背后朝着谢坤猛扑过来,手中的利刃朝着谢坤的后背狠狠扎下。谢坤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在落地的瞬间,身子往旁边一侧,让那刺客扑了个空,由于用力过猛,那刺客向前踉跄了几步。谢坤抓住这个破绽,一个箭步冲上前,手肘猛地往后一击,正中刺客的后背,刺客顿时一口鲜血喷出,向前扑倒在地,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仅仅十几个回合下来,五名刺客竟已有三人被谢坤打得失去了战斗力,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呻吟着。剩下的两名刺客眼中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原本以为手到擒来的谢坤,居然有着如此高强的武艺,这和他们事先预估的情况完全不同啊。 这两名刺客深知今日任务是彻底失败了,再继续纠缠下去,恐怕只有被生擒的份儿。两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黑色药丸,作势就要往嘴里塞。 谢坤见状,大喝一声:“休想得逞!” 说着便朝着离他较近的那名刺客扑了过去,想要阻止他们自尽。可那刺客动作极快,在谢坤扑到之前,已经将药丸塞进嘴里,紧接着,身体便开始剧烈颤抖起来,口中喷出黑色的血液,眼神逐渐变得空洞,没等谢坤碰到他,便 “扑通” 一声倒地,气绝身亡了。 另一名刺客也同样迅速地吞下药丸,片刻之间,便如被抽走了灵魂一般,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没了生机。 谢坤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一幕,那些刺客竟然一个接一个地选择了自尽!他的心跳陡然加速,愤怒与震惊交织在一起,如汹涌的波涛冲击着他的心房。 他紧盯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眉头紧紧皱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心中暗自思忖:“不过就是区区几百两银子的草药生意罢了,怎会引得这些人如此拼命?” 这些刺客究竟是何方神圣?他们背后隐藏着怎样的势力和目的?为什么宁愿放弃生命,也坚决不肯被活捉?无数个疑问在谢坤脑海中盘旋,令他感到一阵眩晕。 或许,这并不是一起简单的商业纠纷,而是牵扯到更深层次、更错综复杂的阴谋。想到这里,谢坤不禁打了个寒颤,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而这扬州城,也因这接二连三的变故,笼罩在一片疑云密布的紧张氛围之中,大街小巷都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息,百姓们都惶惶不安,门窗紧闭,生怕这莫名的灾祸会降临到自己头上。各方势力也都在暗中观望,噤若寒蝉,等待着下一个变数的出现,整个城市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只等那最后一根导火索被点燃,便会陷入无尽的混乱之中。 第127章 漕帮探望 清晨时分,那轮火红的太阳如同往常一般缓缓升起,毫不吝啬地将它那璀璨夺目的光辉尽情地宣泄在整个扬州城之上。一时间,整座城市都被这温暖明亮的光芒所笼罩,仿佛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商贩们此起彼伏的叫卖声、顾客讨价还价的声音以及孩童嬉戏玩耍的欢笑声交织在一起,共同构成了一幅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市井画卷,彰显出扬州这座城市的无比繁华。然而,尽管外面的世界如此喧闹精彩,但仍有许多人此时并没有心情去欣赏和领略这番盛景。他们或焦虑不安,或满怀期待,只是静静地待在家中,默默地等待着某个重要时刻的到来。 近日以来,一系列离奇古怪的事件接踵而至,就像是那汹涌澎湃的暗流一般,一波接着一波,令人应接不暇。 先是仓库突然失火,熊熊烈火瞬间吞噬了堆放的草药。初步判断,这场火灾就乃人为纵火。 紧接着,漕帮的成员竟然在戒备森严的大牢里离奇毒发身亡!更让人震惊的是,谢坤也遭遇了刺杀! 漕帮扬州分舵舵主陈昌,这几日也是寝食难安,眉头紧锁得如同两道深壑,那往日里透着威严的双眸此刻也满是忧虑之色。虽说之前和谢坤在公堂之上有过一番剑拔弩张的对峙,可如今谢坤遭遇这般突如其来的变故,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若不把事情弄个明白,漕帮这黑锅怕是要结结实实地背定了,漕帮在扬州城苦心经营多年积攒下来的名声,怕是要如那摔落在地的瓷器,瞬间碎成一地残渣,再难拼凑起来。 这日,阳光费力地从厚厚的云层中挤出几缕光线,洒在扬州城的青石板路上,却丝毫驱散不了那弥漫在空气中的压抑氛围。陈昌精心挑选了几盒上好的补品,带着两名亲信,迈着沉稳而略显急切的步伐,径直朝着谢坤住所走去。一路上,他神色凝重,脑海中不断思索着该如何跟谢坤解释清楚,才能消除对方心中对漕帮的芥蒂。 陈昌刚到门口,便停下脚步,整了整衣衫,随后高声喊道:“谢坤兄弟在否?陈某特来探望。” 那声音洪亮如洪钟大吕,在这寂静的小院外回荡,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真诚劲儿,引得院里的人纷纷侧目。 谢坤正坐在屋内,他在等陈德贤带朱宇来帮忙,他所有的动作必须有足够的武力支持,面临的这些事情搅得他心烦意乱。听到陈昌的声音,他先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眉头微皱,缓缓起身,带着满心的戒备朝着门口走去。 “陈舵主,今日怎有闲工夫来我这小地方?” 谢坤的语气不冷不热,带着几分疏离,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才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 陈昌见状,赶忙上前两步,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那笑容里既有讨好的意味,又透着真诚,他微微抱拳,恭敬地说道:“谢坤兄弟,我听闻你昨夜遇刺,这心里可就跟被火烧了似的,着急得很呐。漕帮虽与兄弟你之前有些误会,可我陈昌在这扬州城混了这么多年,靠的就是个‘义’字,最是瞧不起那等背地里使阴招、落井下石的腌臜事儿,更别说干这等下作的刺杀勾当了。今日特来看看兄弟你是否安好,顺便也想表个态,这事儿和我漕帮可没半点儿关系呐,兄弟你可千万莫要误会了咱漕帮啊。” 谢坤冷哼一声,目光如刀般直直地看向陈昌,眼中满是怀疑,冷冷地说道:“陈舵主说得倒是轻巧,这几日我这儿是灾祸连连,先是草药被烧,又遭刺客袭击,我这条小命差点就没了。怎么就这么巧?那刺客出现得蹊跷,死得也蹊跷,我还正愁找不到头绪,你这会儿来说和漕帮无关,叫我如何相信?你这话说出来,莫不是把我当三岁小儿哄着玩呢?” 陈昌皱了皱眉头,一脸诚恳地解释道:“谢坤兄弟,你且听我细细说来。我漕帮在扬州城立足多年,那是历经了风风雨雨,靠的就是兄弟们的齐心,还有这江湖上的道义啊。虽说之前公堂上你我各执一词,那也是为了各自的立场,不得不据理力争,可我心里从未想过要与兄弟你结下什么深仇大恨呐。我若真想对你不利,何须用这等偷偷摸摸、上不得台面的手段?那不是让人笑话我陈昌没气量,没手段嘛。再者说,那刺客要是我漕帮派去的,怎会如此轻易就被你击退,还宁死也不愿被生擒,这不合常理呀。你想想,咱漕帮要是真有这等心思,派出去的人能没点真本事?那肯定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啊,哪会这般轻易就败下阵来,还宁可吞药自尽也不愿被抓住把柄呢,兄弟你说是这个理儿不?” 谢坤知道不是陈昌所为,但漕帮是地头蛇,方便查明是哪一方所为,一定要咬住他们,让他们全力查案,便又说道:“陈舵主,你说得好像有理,可我这批草药的事儿,本就和漕帮脱不了干系,之前在公堂上也是闹得沸沸扬扬,人证物证俱在,如今又出了这档子事,叫我怎能不多想?我这心里啊,就跟那堵了块大石头似的,沉甸甸的,怎么也放不下来。” 陈昌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奈与惋惜,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谢坤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兄弟啊,我知晓你心里有疙瘩,可那草药被抢之事,我回去也细细查问了,确实不是我下令干的呀。想必是帮里有些个不长眼的家伙,平日里散漫惯了,背着我做了这糊涂事儿,我得知后,那是大发雷霆,已经按照帮规狠狠惩处他们了,绝不让这种害群之马再坏了漕帮的名声。至于这刺杀之事,我陈昌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我可以对天发誓,若与漕帮有关,叫我不得好死,天打雷劈,死后也入不得祖宗祠堂!我陈昌在这扬州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说出去的话那就是泼出去的水,绝无反悔的道理。” 谢坤看着陈昌那副信誓旦旦、一脸赤诚的模样,神色稍稍缓和了些,心中那坚硬的怀疑外壳似乎也出现了一丝裂缝,他叹了口气,说道:“陈舵主,你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暂且信你几分。只是如今我这处境,实在是糟糕透顶,草药没了,还差点丢了性命,在你漕帮的地盘上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们可得查清楚啊。” 说着,脸上满是无奈与愁苦,那紧锁的眉头仿佛刻上了生活的重重磨难。 陈昌赶忙安慰道:“兄弟莫要太过忧心,你如今先把身子养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嘛。我漕帮在扬州城也算有些门道,兄弟你这事儿啊,我回去便吩咐下去,让兄弟们都把眼睛擦亮点儿,耳朵竖起来,帮忙留意着,看看能不能找出这背后搞鬼的人。咱们一起把这事儿查个水落石出,还你一个公道,也还我漕帮一个清白。我陈昌向来说到做到,定会倾尽全力帮你,兄弟你就放宽心吧。” 谢坤微微点头,拱手道:“那就多谢陈舵主了,希望如你所言,能早日揪出那幕后黑手,否则这扬州城怕是再无安宁之日了。这事儿如今闹得这么大,各方都人心惶惶的,再这么下去,谁都过不上安稳日子啊。” 陈昌也拱手回礼,一脸郑重地说道:“一定一定,那我就不多打扰兄弟休息了,你且安心养伤,有什么消息我定会第一时间告知你。你要是有啥难处,尽管派人来跟我说一声,我陈昌能帮上忙的,绝不含糊。” 说罢,陈昌便带着亲信离开了谢坤家。 第128章 接连出事 扬州城在经历了前些日子的案件后,难得平静了几日。商人们都盼着那些糟心事就此过去,能重新过上安宁的日子。 白日里,集市上的吆喝声、孩童的嬉闹声似乎让这座城找回了些许往日的生机,可谁也没料到,平静的表象之下,暗流依旧在汹涌涌动。 夜幕降临,月色黯淡,乌云如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将天空遮得严严实实,只偶尔透出几丝微弱的光线,让扬州城的街巷沉浸在一片昏暗之中。漕帮的几个帮众,白日里忙完了帮里的事务,便相约着去了城中一家常去的酒馆喝酒。那酒馆里灯火昏黄,弥漫着酒气与喧闹声,几人推杯换盏,喝得兴起,全然没注意到危险正悄然逼近。 陈昌此时正在漕帮分舵的住处,他坐在桌前,对着摇曳的烛火,眉头紧皱,心里一直沉甸甸的。前些日子和谢坤之间的纠葛本就让他头疼不已,虽说已上门表明了漕帮的立场,可那接二连三的意外事件就像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头绪,让他始终难以安心。 他暗自思忖着:“这扬州城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真有什么势力,故意要在这搅弄风云,把漕帮往火坑里推吗?可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又有什么目的呢?”想着想着,一种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地萦绕在心头,却又无计可施,只能期望这平静的日子能再长些,好让他有时间去查个明白。 而那几个喝酒的漕帮帮众,正沉浸在酒意带来的畅快之中,丝毫没察觉到厄运将至。他们心里只想着今日这忙碌后的放松,一边大口灌着酒,一边大声谈笑着往日里在漕帮的趣事,憧憬着往后的日子,哪曾想,危险已然如潜伏在黑暗中的毒蛇,吐着信子,等待着致命一击的时机。 待他们喝得醉醺醺,摇摇晃晃地走出酒馆,准备回住处时,拐进了一条平日里鲜有人经过的小巷。小巷幽深狭长,两侧的墙壁在夜色下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寂静得只能听见他们杂乱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几句醉话。 突然,从黑暗中窜出几个黑影,他们身着夜行衣,行动敏捷,如鬼魅一般。还没等漕帮众人反应过来,那些黑影便手持利刃,朝着他们狠狠扑了过来。 一时间,喊叫声、兵器碰撞声打破了小巷的寂静。可这几个漕帮帮众本就喝多了酒,脚步虚浮,哪里是这些训练有素的刺客的对手,没几下,便纷纷倒在了血泊之中,眼中满是惊恐与不甘,至死都没明白究竟是谁对他们下此毒手。 次日清晨,消息传开,整个扬州城又一次被恐惧的氛围所笼罩。陈昌得知此事后,脸色顿时变得阴沉得可怕,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手背青筋暴起,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他在分舵的大堂里来回踱步,心里犹如翻江倒海一般:“这帮兔崽子,怎么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呢!这肯定是有人故意针对漕帮啊,谢坤那儿刺杀不了,现在轮到帮里的兄弟遭殃,看来这背后之人是要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啊。这局势已然彻底失控了,凭我和扬州分舵这点力量,还怎么招架得住啊!”他越想越心急如焚,深知若再不采取有力措施,漕帮在扬州城多年的根基怕是要毁于一旦了,而那些无辜死去的兄弟,又怎能瞑目呢?思来想去,当下决定,必须尽快上报总舵,让总舵派遣高手前来相助,也好早日揪出那隐藏在暗处的幕后黑手,平息这愈演愈烈的风波,绝不能让兄弟们的血白流了。 而另一边,谢坤听闻了漕帮帮众被杀的消息后,也是心头一紧,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站在院子里,望着远方,脑海中思绪纷飞:“这事儿是越来越邪乎了,先是我的草药被烧,接着我遇刺,现在漕帮的人接连遭受毒手,看来这背后之人是要把扬州城搅个天翻地覆啊,可到底是谁跟漕帮有这么大的仇怨呢?”他心里越发担忧起自己和商队人员的安危来,深知此刻的处境危险万分,稍有不慎,怕是又要有人丧命了。 谢坤不敢再有丝毫大意,当下把自己商队的人员都召集起来,神色凝重地说道:“各位兄弟,如今扬州城这局势越发凶险了,漕帮的人昨夜无端遭人杀害,咱们也得小心为上啊。从现在起,所有人全部集中居住,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擅自外出,咱们就守在这儿,等待我大师兄到来,他来了,咱们也好有个主心骨,一起商量应对之策。” 商队的伙计们听了,纷纷点头,脸上倒是没什么担忧的,他们在各自的家族或部落都是好手,按照刺杀谢坤的刺客身手来看,他们完全不惧,但也都听从谢坤的安排,各自收拾东西,集中到了一处相对安全的院子里,门窗紧闭。 县衙之内,一片宁静祥和。李知县身着一袭青袍,正襟危坐在堂前的太师椅上,他面前摆放着一张精致的檀木茶几,上面放置着一套精美的茶具。此刻,他正悠然自得地端起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茗,轻抿一口后缓缓放下茶杯,目光平静如水。 而与之相对而坐的师爷,则身穿一件灰色长衫,头戴一顶方巾,看上去儒雅而沉稳。他同样手持一杯茶,微微眯起眼睛细细品味着茶香,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两人之间的气氛显得十分融洽,仿佛外界的喧嚣和纷扰都与此处无关。 尽管当前局势复杂多变,但从他们从容不迫的神态来看,似乎并未受到太大的影响。 “大人啊!属下刚刚得到消息,那个陈昌好像已经把咱们扬州这边的情况上报给漕帮总舵。如果漕帮总舵那边应该会询问那几个在牢房里毒发身亡的帮众之事,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应对呢?毕竟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好,恐怕会惹出大麻烦呐!”师爷一脸忧虑地对大人说道。 “那几个毒发身亡的人,不是正在调查吗?问我有什么用,问我就能立即查清案子吗?” “那几个帮众本身就不干净,谁知道是被哪些得罪的人下了毒手。”李知县说道。 “漕帮不过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帮派罢了。那些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们往往都急需大量的金钱来维持他们的各种活动和开销,而漕帮恰好能够为其提供这笔资金。然而,事情可远没有这么简单。要知道,漕帮选择为这位大人物源源不断地供给钱财,势必就会触碰到其他大人物的利益蛋糕。如此一来,漕帮自然而然便会得罪到另外一些同样拥有强大势力和影响力的大人物。所以说啊,漕帮看似风光无限,但实际上却已经陷入了一场无法避免的纷争之中。” “以前放任他们,是因为没有新的人来代替他们,现在代替的人出现了。漕帮出事不就很自然的吗?” “我们什么都不要做。只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 李知县似乎知道些什么,但不能明着告诉师爷。 第129章 陈昌遇刺 当第一缕微弱的晨光终于竭尽全力地穿透了厚重的云层时,它宛如一个羞怯的孩子,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光芒洒落在扬州城的每一条大街小巷之中。然而,这看似温暖的阳光却丝毫未能驱散那如影随形般笼罩在这座繁华城市上空的重重阴霾。这些阴霾仿佛是一层厚厚的灰色纱幕,紧紧地包裹着整个扬州城,让人们的心情也随之变得沉重起来。 陈昌面色凝重如铅云压顶,满脸皆是无法掩饰的沉痛之色。他脚步沉重而缓慢,身后紧跟着几名忠心耿耿的亲信,每个人手上都提着一些简单却饱含心意的慰问品。就这样,一行人缓缓前行,挨家挨户地去探望昨夜不幸遇害的漕帮众兄弟的家属。 当他们踏入第一户人家时,屋内弥漫着令人心碎的哀伤气息。那家的女主人瘫坐在地上,双手死命捂住脸,泪水却从指缝间不断涌出,浸湿了她身前的一片地面。孩子们则围在母亲身边,惊恐而无助地哭泣着。男主人的遗照摆在堂屋中央,黑白照片中的笑容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陈昌望着这一幕,心中一阵绞痛,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手正狠狠地攥住他的心,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接着,他们来到第二户、第三户……每到一家,看到的都是相似的场景:一张张悲痛欲绝的面容,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这些声音如同重锤一般,一下下地敲打着陈昌的心灵,让他感到无比的愤恨和自责。他恨透了那个隐藏在黑暗角落里的残忍凶手,竟能对自己的兄弟们下此毒手;同时,他也深深地责备自己,怪自己没有尽到保护好帮内兄弟的责任。 当那令人揪心不已的慰问之事终于告一段落时,陈昌只觉得自己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他拖着那具无比疲惫且沉重得好似灌了铅的身躯,缓缓地迈开脚步,踏上了那条通往漕帮分舵的道路。 一路上,陈昌的眉头紧紧皱起,如同两道深深的沟壑镶嵌在了他那张略显憔悴的面庞之上。他的思绪犹如一团乱麻般纠缠在一起,脑海中不停地思索着究竟要怎样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把眼前这愈发糟糕透顶的局势详细地告知给总舵那边知晓。同时,对于那一连串接二连三发生的刺杀事件,他也在苦苦思考应该从哪个地方开始着手展开深入的调查。然而,此时此刻的陈昌却浑然没有察觉到,一股巨大的危险正宛如一只隐藏在黑暗中的猛兽,悄悄地向着毫无防备的他逐渐逼近…… 街道上行人稀少,偶尔有几个行色匆匆的路人,也是低着头,神色紧张,仿佛生怕这城中的祸事会沾染到自己身上。陈昌等人走到一条较为偏僻的胡同口时,突然,一阵异样的风声传来,陈昌心中猛地一凛,多年在江湖闯荡练就的敏锐直觉告诉他,危险来了。 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只见从胡同里、屋顶上,如鬼魅般窜出了多名刺客。这些刺客身着统一的黑色劲装,身姿矫健,行动间透着一股训练有素的狠劲,与之前那些身手一般的刺客截然不同,显然都是些江湖中的好手。他们蒙着脸,只露出一双双冰冷无情的眼睛,那眼神中透着浓浓的杀意,仿佛陈昌等人在他们眼中已然是砧板上的鱼肉,任其宰割。 刺客们二话不说,挥舞着手中寒光闪闪的利刃,朝着陈昌等人猛扑过来。一时间,喊叫声、兵器碰撞声打破了原本的寂静,在这狭窄的胡同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陈昌强压下心中的震惊,迅速抽出腰间的佩剑,大喝一声:“兄弟们,小心!今日就算拼了这条命,也绝不能让这帮宵小得逞!” 说罢,便迎上前去,与刺客们战在了一起。 陈昌不愧是漕帮扬州分舵的舵主,武艺高强,只见他手中的佩剑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千钧之力,剑刃划过空气,发出 “呜呜” 的声响,一时间竟也挡住了几名刺客的攻势。可对方人多势众,且各个都是高手,配合默契,此消彼长之下,陈昌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一名刺客瞅准时机,趁着陈昌招式用老,来不及回防之际,猛地一个箭步冲上前,手中利刃朝着陈昌的胸口狠狠刺去。陈昌察觉到危险,想要侧身躲避,却还是慢了一步,那利刃擦着他的左臂划过,瞬间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衫。陈昌闷哼一声,却咬着牙,继续挥舞佩剑抵挡着刺客们的攻击,心中暗自叫苦:“这帮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如此厉害,今日怕是凶多吉少了。” 亲信们也都奋力抵抗着,但寡不敌众,不一会儿便有几人受伤倒地,形势越发危急起来。又有两名刺客从两侧夹击陈昌,两把利刃同时朝着他的后背砍去,陈昌虽听到背后的风声,可此刻已疲于应对前方的攻击,根本无暇回身抵挡。 “噗噗” 两声,利刃砍在了陈昌的后背上,他只感觉后背一阵剧痛,仿佛有烈火在灼烧一般,整个人向前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手中的佩剑也差点拿捏不住,眼前开始阵阵发黑,意识逐渐有些模糊起来。但他心中仍有一股执念,绝不能就这样倒下,漕帮还需要他去主持大局,一定要活着回去把这一切告知总舵,揪出幕后黑手。 就在刺客们准备再次发动攻击,给陈昌致命一击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高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凶!” 那声音犹如洪钟大吕,在这胡同里回荡,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刺客们听到这声音,互相对视了一眼,似乎忌惮来人,犹豫片刻后,便迅速收起兵器,转身朝着胡同深处逃窜而去,眨眼间便没了踪影。 陈昌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看着刺客们逃走的方向,心中满是愤恨与不甘,想要追上去,可双腿却如灌了铅一般沉重,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扑通” 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亲信们见状,赶忙围了过来,心急如焚地呼喊着陈昌,手忙脚乱地想要为他止血,整个场面一片混乱。 淮南道镇武司高璞看了一眼混乱的现场,并没有理会,径直离开,向衙门的方向走去。 第130章 县衙之内 谢坤听到陈昌遇刺且身受重伤这个惊人的消息时,内心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陈昌在时,只需要和他一人打交道,要是漕帮扬州分舵出事,对于他们岭南道的货物转运不利。 他心里很清楚,所谓唇亡齿寒,有一股势力在暗中搞事情,如果漕帮扬州分舵就此一蹶不振甚至分崩离析,那么自己也必然会受到牵连。 想到此处,谢坤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吩咐手下人准备了一些上好的疗伤药物,并挑选出两名精明能干的伙计随他一同出发。三人脚步匆忙地朝着陈昌养伤之所赶去,一路上谢坤眉头紧锁,心中默默祈祷着陈昌能够挺过这次难关,同时也暗自思忖着如何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系列变故。 此时,在县衙之内,气氛却紧张得如同即将断裂的弓弦,一触即发。李知县站在窗边,脸色阴沉,眉头紧皱,眼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之色。镇武司的高璞则坐在一旁,身姿挺拔如松,只是那面容上也是写满了严肃,隐隐透着几分与李知县对峙的强硬。 只见那李知县满脸怒容,额头上青筋暴起,他瞪大双眼,指着高璞大声呵斥道:“高璞啊高璞!你怎么如此糊涂!竟然敢贸然出手救下那个陈昌!难道你不清楚漕帮如今在咱们这扬州城里有多惹人注目吗?他们平日里行事嚣张至极、跋扈非常,屡屡做出违法乱纪之事。本知县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力图将其刺杀。而你此番举动,让我日后的工作更是难上加难呐!”说罢,李知县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高璞听闻此言,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双手抱胸,不卑不亢地回应道:“李知县啊,你是文官,我是武官,我都没你这么激进。漕帮是某个皇子的钱袋子,这就注定了,漕帮的人可以被抓捕、审判,但不能被刺杀。若真让陈昌死在你的刺杀下,你信不信,要不了多久你就会落水而亡。” “要知道,那些胆敢破坏既定规矩的人,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并且会被毫不犹豫地率先清理出局!此时此刻,尚不是我们拔刀相向的时候,所以你应该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拯救你啊!” 李知县冷哼一声:“陈昌死了,谁知道是我做的,没有证据,难不成会因为这个小人物而对我出手吧,我好歹也是个官。” “陈昌不过就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罢了。然而,即便是如此渺小的存在,却也能掀起一阵不大不小的波澜。因为,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也是要面子的呀!一旦有人胆敢让他们丢了些许颜面,那等待这个人的结局就只有死亡这一条路可走。所谓的证据,在这个时候根本就无关紧要。对于那些大人物来说,他们所需要做的仅仅只是将你斩杀,以此来向那些拥护和支持他们的人们展示自己的威严与权势。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稳固住他们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地位。”高璞说道。 李知县在大堂内来回踱步,边走边说道:“高璞,平日里他们在这扬州城作威作福,多少商户敢怒不敢言,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机会,怎能轻易放过?若放过他们,本知县如何向城中百姓交代,又如何维护这扬州城的律法威严?” 高璞向前一步,直视着李知县的眼睛:“谢坤就是个机会。” “哦?什么机会?他不过就是个给岭南道镇武司统领跑腿打杂的小角色罢了,言语之间居然还敢强行攀扯上大都督!要不是看在他平日里还算守规矩,没有到处惹是生非,而我呢,又本着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的想法,这才好心好意地给他提供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便利而已。他能带来什么机会。” 高璞一脸郑重地说道:“此事千真万确!他们确实来自武川,而且乃是大都督的嫡系人马。想当年,他们这些出身于武川的人紧紧追随着大都督,一路东征西讨、南征北战,历经无数次生死搏杀,可谓是战功赫赫,威震四方啊!然而他们并没有向朝廷索要高官厚禄或者显赫的爵位。相反,他们所请求的只是一些对于皇帝陛下而言无关紧要的事物罢了。也正因如此,他们在陛下心中留下了极为良好的印象呢!” 李知县很是吃惊,“他竟然说的是真的,那可得好好谋划。也许可以借力解决漕帮的问题。” 而另一边,谢坤来到了陈昌养伤之处,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陈昌,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悲凉。他对守在一旁的陈昌亲信说道:“兄弟,我来看看陈舵主,如今这局势越发凶险,咱们可都得小心啊。陈舵主吉人自有天相,定能挺过这一劫的。” 亲信们见谢坤前来,心中虽感激,却也难掩担忧之色,只是微微点头回应着。 只见谢坤小心翼翼地将手中那瓶珍贵的伤药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缓缓地站起身来,迈着沉稳而略带焦急的步伐走向床边。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床上躺着的陈昌身上,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关切和忧虑。 当他终于来到床边时,谢坤先是俯下身去,仔细观察着陈昌脸上的表情,试图从那苍白如纸的面容上捕捉到一丝生命的迹象。接着,他伸出手,轻柔地揭开盖在陈昌身上的薄被,动作之轻仿佛生怕惊醒了这位重伤之人。 随着被子一点点被掀开,陈昌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逐渐展现在谢坤眼前。那些伤口有的还在渗血,有的已经凝结成暗红色的痂。谢坤深吸一口气,开始认真检查每一处伤势。 第131章 陈昌中毒身亡 在床上已经躺了很久的陈昌,终于感觉自己的身体状况有所好转。这漫长的卧床时光让他感到无比烦闷和压抑,于是,当他能够勉强起身时,便迫不及待地离开了那张束缚着他的床榻。 陈昌缓缓地走出屋子,脚步还有些虚浮,但他仍然坚持着走向后花园。阳光洒落在花园里,五彩斑斓的花朵争奇斗艳,微风轻轻拂过,带来阵阵芬芳。然而,此刻的陈昌并没有心思欣赏这些美景,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近期所遭遇的一系列事情。 越想越是觉得可疑,那些原本平静如水的日子,自从谢坤出现之后,就变得事故频发。以前从未发生过的事件接二连三地降临到他们分舵。 一阵清幽芬芳的花香,调皮地钻进了陈昌的鼻腔,那股馥郁的香气瞬间将他紧紧包围。陈昌不禁心生好奇,究竟是什么花儿能散发出这般迷人且独特的香味呢?怀揣着满心的疑惑与期待,他不由自主地迈开脚步,缓缓向着前方走去,想要一探究竟。 随着步伐的靠近,那股花香愈发浓烈起来,仿佛在牵引着他不断前行。终于,陈昌穿过了茂密的花丛,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波光粼粼的水塘。然而就在此时,一股难以言喻的困倦感如潮水般向他袭来,陈昌只觉得自己的眼皮变得越来越沉重,像是被施了法一般。无论他如何努力挣扎,都无法抵挡这股强烈的睡意。渐渐地,他的双眼如同被千斤重担压下,缓缓合拢,最终眼前一片漆黑。身体也失去平衡,踉跄几步后,直直地跌入了水塘之中。“扑通”一声巨响打破了周围的宁静,水花四溅…… 只见那在远处一直默默守候着的下人,听到扑通一声响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紧接着便扯开嗓子惊慌失措地大声呼喊了起来:“不好啦!陈老爷落水啦!大家快来人啊!”他一边喊着,脚下也不敢有丝毫耽搁,像离弦之箭一般朝着水塘飞奔而去。 待到近前时,那下人看到陈昌扑在水中,像是睡着了一样。他来不及多想,急忙俯下身去,伸出双手试图将陈昌从水里捞出来。 就在众人焦急地等待之时,一位经验丰富、神情严肃的大夫匆匆赶来。他迅速走到陈昌所在之处,先是仔细观察了一下陈昌的面色和身体状况,然后伸手探了探鼻息,又摸了摸脉搏。片刻之后,大夫缓缓站起身来,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唉……”大夫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说道:“陈舵主已身亡多时,而且从症状来看,明显是中毒所致啊!”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皆是一片哗然,惊讶与恐惧瞬间弥漫开来。大家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陈昌中毒身亡的消息当日便传开,县衙内,气氛也同样紧张到了极点,李知县和高璞两人面色阴沉,眼中满是猜忌与怀疑,彼此对视的目光中仿佛都藏着刺。 李知县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阴阳怪气:“高璞啊,这陈昌一死,可真是遂了某些人的心意啊。漕帮如今群龙无首,怕是要大乱咯,也不知这背后有没有镇武司的手笔啊。” 说着,他那审视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利箭,直直地射向高璞。 高璞一听,站起身来,大声反驳道:“李知县,你莫要血口喷人!我高璞一心只为这扬州城的安稳着想,此前就劝你莫要轻举妄动,如今倒好,你反倒怀疑起我来了。我看你对漕帮早就心怀不满,想借机铲除,这陈昌之死,保不齐就是你暗中使的手段呢!” 两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双方虽然追随共同的人,但分属不同的派系,此刻因为陈昌的死,让两人还算相安无事的合作关系,彻底出现了巨大的裂痕,信任的桥梁在猜忌的洪流中轰然崩塌。 而漕帮总舵那边,在得知陈昌的死讯后,紧急派遣了几位得力的高手前来扬州城,一是为了稳住扬州分舵的局面,二是要彻查此事,揪出幕后黑手。然而,这几位肩负着重任的高手,在赶来的途中竟也遭遇了刺客的袭击,尽管他们武艺高强,但来人比他们武功更高,甚至精通军中战阵围杀之道,于是纷纷遇刺身亡,横尸荒野。消息传回扬州城,漕帮上下更是悲愤到了极点,帮众们的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整个扬州城仿佛被架在了火上烤,局势愈发失控,混乱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地冲击着这座摇摇欲坠的城市。 就在这各方势力陷入一片混乱与猜忌之时,谢坤和朱宇二人却暗中悄然来到了扬州城。他们身着低调的衣衫,头戴斗笠,将面容遮去大半,混在慌乱的人群之中,并不引人注目。谢坤看着城中这乱象,眉头紧锁,心中满是忧虑与愤恨,低声对朱宇说道:“大师兄,谢辰,这扬州城如今已乱成了这般模样,看来那幕后黑手是越发肆无忌惮了。咱们可得小心行事,尽快找出真相,否则这一城的百姓都要遭殃了。” 朱宇微微点头,反正他只需要动手,动脑的事情不归他。 谢辰目光深邃而锐利,轻声回应道:“现在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你收集好,你来扬州之后所有行动的佐证,证明你是无辜的,接下来或许用得到。” 言罢,只见谢辰面色凝重地转头看向谢坤,语气严肃而坚定地道:“谢坤,速去将所有主事召集过来!”谢坤闻言,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躬身应诺,然后匆匆离去执行命令。 不多时,谢家众多主事纷纷赶来,他们个个神色紧张,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待众人到齐后,谢辰端坐在主位之上,目光缓缓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然后沉声道:“诸位,今日把大家召集于此,乃是要详谈你们自抵达扬州城后的一举一动。事无巨细,皆需如实道来。这关系到我后面的应对,切不可有所隐瞒或疏漏!”众主事齐声应道:“谨遵谢大人之命!” 第132章 李知县的调查队 县衙内,李知县坐在那有些昏暗的大堂之上,往日的威严此刻也被深深的忧虑所取代。他眉头紧锁,仿佛两道深壑刻在额间,双手不停地揉搓着太阳穴,心中满是懊悔与无奈。本想着借着城中的乱象打压一下漕帮,可哪曾想局面竟失控到如此地步,陈昌遇刺身亡,漕帮总舵派来的支援人手也在途中遇袭身亡,这下可好,漕帮上下已然陷入了近乎疯狂的悲愤之中,整个扬州城更是乱成了一锅粥,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蠢蠢欲动,随时可能爆发更大的冲突。 “唉,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本以为能趁机掌控局势,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这可如何是好啊。” 李知县喃喃自语着,声音中透着一丝疲惫与无助。一旁的师爷见状,小心翼翼地凑上前,轻声说道:“大人,如今这局势,单靠县衙的力量怕是难以平息了,倒不如邀请城内大大小小的势力,共同组建一个联合调查队,对近期发生的这些事儿进行详细调查,也好尽快找出幕后黑手,平息众怒啊。” “若是想尽办法都无法找出那个隐藏极深之人,那么倒也不妨换个思路行事。我们大可以将这期间所发生的一切腌臜之事彻查清楚,并详细地记录下来。如此一来,哪怕最终未能揪出幕后黑手,但至少能让这些肮脏勾当无所遁形。将这份卷宗准备好以备查看。而那些与此相关的人,无论他们身份高低、权势大小,都休想逃脱干系,统统都会被牵扯进来,深陷这潭浑水之中。” 李知县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若是这么做,他或许能跑脱,但以后就不能在整个淮南道混了,但思索片刻后,缓缓地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你这就去安排,务必把帖子送到各势力手中,言辞恳切些,就说为了扬州城的安稳,希望大家齐心协力。” 师爷应了一声,便匆匆退下,着手去准备邀请事宜了。 消息传开后,城内各势力也是反应不一。有的觉得这是个趁机在扬州城崭露头角、扩充势力的好机会,欣然应允;有的则心存疑虑,担心这其中有什么阴谋,毕竟如今局势不明,谁也不想轻易卷入这趟浑水;还有的则纯粹抱着观望的态度,想看看这联合调查队到底能折腾出个什么名堂来。 几日之后,各路受邀之人陆续来到了县衙大堂。漕帮此次来了总舵中颇有威望的长老,他们虽脸被打的疼,但也明白此刻必须要找出真凶,还漕帮一个公道,所以强忍着愤怒前来。众人皆是面色凝重,大堂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李知县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朝着众人拱手行礼,一脸诚恳地说道:“各位英雄豪杰,近日扬州城遭遇连番祸事,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先是谢坤兄弟的草药被烧、遇刺,接着漕帮陈昌舵主中毒身亡,漕帮总舵派来的援手也惨遭毒手,这一桩桩一件件,已然让我扬州城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本官深知,仅凭县衙之力,难以彻查真相,还扬州城往日安宁,所以特邀请各位前来,共同组建这联合调查队,希望大家摒弃前嫌,齐心协力,揪出那藏在暗处的幕后黑手,还我扬州城一片清明啊。” 众人听了李知县的话,先是一阵沉默,随后便窃窃私语起来。这时,漕帮的长老站了出来,他目光如炬,直视着李知县,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李知县,你说得倒是好听,可此前你与我漕帮之间的种种矛盾,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这联合调查之事,叫我们如何相信你不是别有用心?” 李知县正了神色,赶忙解释道:“长老误会了啊,此前虽与漕帮有些摩擦,但那也都是为了扬州城的一些琐事。如今这等大乱之局,本官岂会分不清轻重?若不尽快平息,扬州城毁了,对谁都没好处啊。我李某人在此发誓,此次联合调查,定当公正无私,若有半分私心,叫我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见李知县发下如此重誓,众人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些。淮南道镇武司的高璞也站了出来,说道:“李大人既然有此决心,那我等高某自然也愿意出一份力。不过,这调查队的人员构成、行事规则,都得细细商议,务必做到公平公正,不能让某些人借这机会公报私仇或是谋取私利。”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接下来的时间里,大家便围绕着调查队的组建、分工以及调查的方向等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有人提议从几起刺杀案的现场线索入手,集中力量重新勘查;有人觉得应该先从城中近期出现的可疑人物排查起,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与幕后黑手有关的线索;还有人建议分别去调查与各事件相关的利益纠葛,看看是否有人能从中获益,从而锁定嫌疑人。 就在众人讨论得热火朝天之时,谢辰和朱宇也在暗中密切关注着县衙这边的动静。他隐藏在县衙附近的一处茶楼二楼,透过窗户观察着进出县衙的人,谢坤皱着眉头,对朱宇说道:“大师兄,这李知县有意思。” 朱宇微微眯起眼睛,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缓缓说道:“你说有意思就有意思呗,反正动脑子你很擅长,倒也确实需要各方联合起来,才能汇聚更多线索。让谢坤在里面配合李知县,当好搅屎棍。一定要把本地势力的各种腌臜事给查清楚,暗中公布出来。” 经过一番商讨,联合调查队终于初步组建完成。队伍里既有漕帮经验丰富的帮众,他们熟悉江湖门道,擅长追踪线索、辨认江湖人物;也有县衙的捕快,他们对扬州城的大街小巷了如指掌,知晓城中各类人员的情况,有着办案的专业能力;还有镇武司的一些高手,武艺高强,负责在调查过程中的安保工作,以防调查人员遭遇不测。此外,城内一些有头有脸的商会代表、江湖门派的弟子等也纷纷加入,各自带着自己的资源和优势,为调查提供助力。谢坤也带着两名随从加入了调查队。 调查队成立后的第一天,便决定先从陈昌遇刺的现场重新勘查起。众人来到那条偏僻的胡同,此时的胡同依旧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仿佛还残留着那日的血腥与杀意。漕帮的帮众们看着地上隐隐可见的血迹,眼中满是悲愤,他们仔细地搜索着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可能被遗漏的线索。 一位漕帮的兄弟突然喊道:“大家快来看,这里有个奇怪的标记!” 众人听闻,赶忙围了过去,只见在胡同一侧的墙壁上,刻着一个形似飞鸟却又有着独特纹路的标记,那标记刻痕崭新,显然是不久前才留下的。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清楚这标记代表着什么意思。 县衙的一位老捕快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后说道:“我在扬州城办了这么多年案,却从未见过这样的标记,会不会是某个外来的势力或者新崛起的江湖组织留下的?” 众人纷纷点头,觉得有这个可能,当下便决定以此为突破口,派人去打听这标记的来历,看看能否通过它找到与刺杀陈昌相关的线索。 与此同时,另一队人则去调查漕帮总舵来人遇袭的荒野。那荒野地处偏僻,平日里鲜有人至,如今更是透着一股荒凉与死寂。调查队员们分散开来,在周围仔细查看,不一会儿,有人发现了一些独特的脚印,这些脚印大小不一,深浅也不同,似乎是多人混战留下的痕迹。而且脚印的鞋底纹路十分奇特,像是一种特制的靴子才会留下的印记。 镇武司的一位高手蹲下身子,仔细端详着脚印,说道:“从这脚印的分布和力度来看,当时的打斗十分激烈,这些刺客人数不少,且个个身手不凡。这靴子的样式我倒是有些眼熟,好像在江湖上某个擅长暗杀的组织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具体是哪个了。” 众人听闻,赶忙记录下脚印的特征,准备回去后再仔细查阅资料,看看能否确定这靴子所属的组织。 而在城内,负责排查可疑人物的队员们也没闲着。他们穿梭在大街小巷,询问着街边的小贩、客栈的掌柜、酒馆的伙计等,看看是否有近期行为异常的陌生人出现。一家客栈的掌柜回忆道:“前些日子确实有几个操着外地口音的客人入住,他们行踪很是神秘,白天几乎不出门,一到晚上就不见踪影了,而且看着眼神凶狠,不太像是好人。不过他们前几天就退房离开了,具体去了哪儿我也不清楚啊。” 调查队员们一听,觉得这几个人十分可疑,便详细询问了那几人的外貌特征、口音特点等情况,然后在城中各处张贴了画像,悬赏征集线索,希望能找到他们的踪迹。 随着调查的深入,越来越多的线索被挖掘出来,可这些线索就像是一团乱麻,看似都与幕后黑手有关,却又难以理出个头绪来。联合调查队每天都会聚集在一起,汇总各自收集到的信息,然后进行分析讨论,试图找出其中的关键所在。 谢辰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调查队的一举一动,看到他们没有遇到困难,也要创造困难,心中也颇为赞赏,有李知县和谢坤,甚至还有高璞在,这调查队要是能调查出一点蛛丝马迹才有怪事。 谢辰对谢坤说道:“谢坤,你们找的那个飞鸟图案,确定不是年久失修,自然风化形成的吗?谁刺杀失败还专门留个印记。” 谢坤对此也是有些无语,“李知县的人还是太浮夸了,虽然有着我和高璞帮着说话,但漕帮的人竟然信了,这就很离谱。” 谢辰点头表示同意:“这手段并不新鲜,甚至连话本里面都有,可能他们真的是不读书的江湖草莽吧。” 原本风平浪静的调查工作,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得诡异起来。调查队成员们在深入探查的过程中,竟然察觉到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情况——他们彼此之间在调查期间偷偷夹带私货!这一惊人的发现让整个局面瞬间失控。 这些队员们利用职务之便,将个人私欲融入到调查之中,使得原本单纯的任务变得错综复杂。于是乎,无论是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势力,还是根深蒂固、实力雄厚的大势力,无一幸免地被彻彻底底地清查了一遍。 而其中最为离谱的是,就连某个家族的嫡次子曾经光顾过几次青楼这样的私密之事,也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卷宗之上。仿佛这场调查已经变成了一场揭露隐私和丑闻的狂欢。 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结束。当调查的触角延伸至漕帮时,一个更为惊人的真相浮出水面:漕帮扬州分舵隐藏多年的种种肮脏勾当,此刻竟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阳光之下!桩桩件件,触目惊心。 第133章 扬州城乱 扬州城本就因之前的一系列刺杀事件而陷入一片阴霾之中,如今这联合调查队的成立,起初给众人带来了一丝拨云见日的希望,可谁也未曾料到,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这几日,调查队的成员们马不停蹄地追查着各种线索,虽然遇到了诸多阻碍,但也确实挖掘出了不少隐藏在暗处的腌臜事儿。然而,大家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因为目前只有漕帮和谢坤的利益受损,其他人心思根本不纯,极大地方便谢辰在背后谋划着自己的计划。 谢辰看着手中整理好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信息,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稍作停顿后,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谢坤,缓声道:“我早就听闻这扬州城表面上繁花似锦,热闹非凡,可谁又能想到它的内在竟已腐败到如此地步?真真是令人瞠目结舌啊!你且想想看,在酒楼里大吃大喝却分文不付,逛青楼寻欢作乐也一毛不拔,就连买个街边小贩卖的糖葫芦,都要耍赖白拿。这般行径,简直就是丢人现眼至极,毫无半点廉耻之心!” 说到此处,谢辰不禁微微摇头,脸上露出鄙夷之色。接着,他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语气变得冰冷起来:“既是如此,那咱们不妨就让这潭原本就浑浊不堪的死水彻底翻腾起来,把这水搅得越混越好,看看最终究竟是谁能在这场混乱中屹立不倒,笑傲到最后。” 话音刚落,谢辰安排谢坤立刻着手秘密部署起人手来。他仔细地交代着每一个细节,确保计划能够顺利实施。那些被查出的肮脏之事将会以一种神秘的匿名方式,如同一股无形的暗流般迅速渗透进扬州城的每一个角落。不久之后,这座看似平静的城市即将被掀起一场惊涛骇浪…… 很快,城中便流言四起,百姓们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地议论着那些令人咋舌的消息。 “你们听说了吗?那商会的王老板,平日里看着和善,背地里竟勾结土匪,打劫过往的商队呢。” “还有啊,那江湖上的某个小门派,为了争夺地盘,暗中给对手下泻药,使阴招赢了比试,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更别提那县衙里的某个捕快,收了黑钱,故意放走罪犯,这扬州城还哪有什么王法呀!” 这些流言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而各个势力听闻关乎自己的丑事被传得人尽皆知,顿时乱了阵脚。 商会里,王老板气得脸色铁青,一拍桌子,对着手下的人道:“这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干的好事!这些事儿要是传开了,我以后还怎么在这扬州城立足啊!必须给我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那小门派的掌门也是暴跳如雷,对着弟子们吼道:“肯定是那帮家伙嫉妒咱们,故意抹黑咱们,哼,不能就这么算了,咱们得让他们付出代价!” 县衙内,李知县听闻此事,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意识到事情已经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了,赶忙召集手下人,大声呵斥道:“都给我去查,看看这流言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必须尽快把源头堵住,否则这扬州城就真的要乱成一锅粥了!” 而漕帮这边,几位长老聚在一起,忧心忡忡地商讨着对策。 一位长老皱着眉头说道:“这事儿太蹊跷了,咱们现在正忙着查陈昌舵主遇害的事儿呢,怎么突然冒出这些乱七八糟的流言,莫不是有人想故意扰乱咱们的视线,好趁机浑水摸鱼啊?” 另一位长老点头附和道:“说得有理啊,可现在这流言越传越凶,帮里的兄弟们听了也都人心惶惶的,得先安抚住大家的情绪才行啊。” 只见那位从漕帮总舵而来的长老缓缓地翻开手中那本小巧而精致的册子,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紧地盯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仿佛要透过这些字看到背后隐藏着的真相。 随着阅读的深入,长老原本紧绷着的脸庞逐渐放松下来,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慢慢爬上了他的嘴角。他轻声呢喃道:“真是有趣至极!若不是此番仔细调查一番,还真不知晓这看似平静繁华的扬州城内竟然隐藏着如此之多的破事儿。” 长老微微抬起头,目光投向远方,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少顷,他又将视线收回至手中的小册子,继续翻阅起来。当翻到有关漕帮扬州分舵的部分时,长老不禁皱起了眉头,片刻后,脸上的笑容扩大。 “想不到咱们漕帮的扬州分舵竟是这般模样,简直就是一个臭气熏天的大粪坑!他们所行之事,实在是令人发指、不堪入目呐!”长老瞬间怒不可遏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失望与愤怒。“这陈昌不死,我也要宰了他。” “我漕帮起家便是这航运的脚夫,没想到有些人啊,忘记了自己的出生,变成了高高在上的老爷。”随后抬起头盯着在场的其他人,冷冷地说“希望你们不要忘记自己来自哪里,离开了脚夫的漕帮成员就不再是自家兄弟,不是自家兄弟却拿自家兄弟赚的钱,那只好砍了。” “你们记好了。” 在场的人纷纷站起来抱拳,“谨遵长老命令。” 就在各方势力都被这些流言搅得心烦意乱之时,谢坤又暗中在各个势力之间煽风点火,故意制造矛盾,引导他们相互暗算起来。 这天夜里,月色黯淡,乌云遮住了大半的天空,扬州城的街道上寂静得有些诡异。那商会的王老板带着一群手下,拿着家伙,悄悄地摸到了那个小门派的据点附近。 王老板压低声音,对手下人说:“哼,就是这帮家伙,敢抹黑我,今天非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不可,兄弟们,一会儿听我号令,冲进去给他们个教训!” 而门派里的人也早有防备,掌门站在院子里,对着弟子们喊道:“大家都警醒着点,我料定那王老板肯定咽不下这口气,会来找咱们麻烦,等他们来了,咱们就狠狠地反击,让他们知道咱们也不是好惹的!” 没过多久,两方人马便碰面了,一时间,喊叫声、兵器碰撞声响彻夜空。 “王老板,你敢来偷袭我们,真是卑鄙!” 门派掌门怒吼道。 “哼,卑鄙?你们先在背后捅我刀子,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王老板回怼着,手中的刀毫不留情地砍向对方。 两方人打得不可开交,全然没注意到周围还有其他势力的人在暗中观望,准备伺机而动。 漕帮的几个帮众路过此处,看到这番火并的场景,其中一个年轻的帮众忍不住说道:“大哥,咱们要不要上去劝劝啊,这样打下去,可就出人命了呀。” 年长的帮众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一下,说道:“劝?现在这局势这么乱,咱们哪劝得住啊,再说了,你一个月才多少钱啊,干啥去冒这个险,万一误伤了咋们可就不好了。” 可这几个漕帮帮众还没观望多久,突然从旁边的屋顶上飞下来几支暗箭,朝着他们射了过来。 “小心!” 年长的帮众大喊一声,赶忙拉着身边的人躲避,可还是有一个帮众躲闪不及,被箭射中了手臂,痛呼出声。 “谁?是谁在放冷箭!” 漕帮众人愤怒地喊道,纷纷抽出兵器,警惕地看向四周。 就在这时,又有一群人从暗处冲了出来,借着夜色的掩护,朝着漕帮众人攻了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袭击我们漕帮!” 漕帮帮众一边抵挡着攻击,一边大声质问着。 “哼,少废话,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们漕帮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对方毫不客气地回应着,攻势越发凌厉。 一时间,原本就混乱的场面变得更加混乱不堪了,火并的范围也越来越大,整个扬州城仿佛陷入了一片混战的修罗场之中。 李知县听闻城中各处都爆发了火并,心急如焚地带着县衙的捕快赶到了现场,看着眼前混乱的局面,他大声喊道:“都给我住手!本官在此,谁敢再放肆!” 然而,此刻众人都已经杀红了眼,哪里还听得进去他的话,根本没人理会李知县,依旧自顾自地打斗着。 李知县气得浑身发抖,对着身边的捕快喊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去制止他们啊!” 捕快们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冲了上去,试图拉开正在打斗的各方势力,可他们人少力单,没几下就被卷入了混战之中,自身都难保了。 漕帮的几位长老得知帮里的兄弟也被卷入了火并,赶忙带着更多的帮众赶了过来。 一位长老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焦急地喊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全都打起来了,兄弟们,先保护好自己,别伤了无辜啊!” 可局势已经彻底失控,根本不是他们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住的了。 就在这时,谢坤和朱宇隐藏在不远处的一座楼阁之上,静静地看着下方混乱的场面。 谢坤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对朱宇说道:“大师兄,你看,这扬州城如今可真是热闹啊,我手段有效吧,各方势力都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他们平日里那些道貌岸然的样子,现在可都现了原形了。” 朱宇微微皱眉,看着谢坤,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轻声说道:“你这般做法,虽然确实让这扬州城的黑暗面暴露无遗,周边的无辜百姓可提前安排妥当,若不然他们如今怕是要遭受池鱼之殃了。” “大师兄,你放心,我已经提前把有可能起冲突地点的无辜百姓用招工的形式迁移到其他地方,剩下的人都不无辜。” 朱宇微微点头,默默地看着下方的混乱继续蔓延。 随着时间的推移,火并的情况愈发激烈,街道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伤者和死者,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一些百姓家中也被波及,房屋被破坏,财物被抢夺,但高璞应对及时,对于浑水摸鱼的人吩咐手下原地处决,享有先斩后奏之权。 漕帮的一位长老看着城中这凄惨的景象,痛心疾首地说道:“再这样下去,扬州城可就毁了呀,高璞不一定能震慑所有人,咱们漕帮在这城中多年,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变成这副模样,必须得想个办法制止才行啊。” 另一位长老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办法?现在这局面,哪还有什么办法啊,各方势力都已经打红了眼,根本不听劝啊。” 李知县这边,也是焦头烂额,他一边躲避着时不时飞过来的暗器,一边大声呼喊着:“都住手啊,你们这样做,是要把扬州城推向万劫不复之地啊!” 然而,他的声音很快就被喊杀声淹没了,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场惨烈无比的厮杀不断地向着深处发展。各个势力之间原本就存在着深深的矛盾和仇怨,而如今在这血腥的战场上,这些仇恨更是被无限放大。每一次的交锋都是生与死的较量,每一滴鲜血都代表着无尽的怨念与愤怒。 新的一轮厮杀又毫无征兆地展开了,仿佛永远不会停歇一般。即使阳光逐渐洒满大地,本该是安宁祥和的白昼时分,却依然能看到零星的打斗场面。喊杀声、兵器相交之声此起彼伏,打破了白日里应有的宁静。 突然,从城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一阵嘹亮的号角声。扬州城的冲突也随着新势力的入场而停滞了下来。 只见一支身着统一黑色劲装的队伍,骑着高头大马,气势汹汹地朝着城中赶来。队伍最前方,一面大旗随风飘扬,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 “武” 字。 “是淮南道镇武司的大部队,他们怎么来了?” 有人惊讶地喊道。 这淮南道镇武司的大部队一直在普陀山和栖霞山附近驻守,向来以军纪严明、战斗力强而着称。 将最前方骑在骏马上的将领,看着城中混乱的景象,脸色一沉,大声喝道:“全都给我住手!本将奉统领之命,前来平息扬州城之乱,若有谁敢再违抗军令,休怪本将不客气!” 他的声音如洪钟大吕一般,在夜空中回荡,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些正在火并的各方势力听了,心中虽有不甘,但也忌惮镇武司的威名,一时间都不敢再轻举妄动,纷纷停了下来,只是依旧警惕地看着对方,手中的兵器却并未放下。 镇武司的将领见状,一挥手,身后的士兵们迅速散开,将各方势力都围了起来。 将领扫视了一圈众人,目光中透着冷峻,说道:“本将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恩怨,如今在这扬州城肆意妄为,扰乱百姓生活,就是触犯了律法。都给我放下兵器,乖乖束手就擒,随本将回军营,等候发落!” 商会的王老板壮着胆子说道:“将军,这事儿可不能怪我们啊,都是别人先挑起事端的,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 “哼,被逼无奈?本将只看到了你们在这城中大打出手,造成如此混乱的局面,若都像你们这般,这天下还不得大乱了?少废话,放下兵器!” 将领呵斥道。 各方势力无奈,只得缓缓放下手中的兵器,心中却在盘算着该如何脱身,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漕帮的长老们对视一眼,心中暗暗叫苦,漕帮本就因为陈昌舵主遇害的事儿陷入困境,如今又卷入这城中的混战,还被镇武司给围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李知县和高璞看到镇武司大部队来了,赶忙上前,拱手行礼道:“高将军,您来得正是时候啊,这扬州城都快被这些人给毁了,下官实在是无力制止,还望将军能主持公道啊。” 高陵看了李知县一眼,微微点头,说道:“李知县,你身为这扬州城的父母官,却让城中乱成这般模样,你也难辞其咎啊。待本将平息了这场混乱,再与你好好计较此事。” 李知县一听这话,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窜起,瞬间传遍全身。他那原本还算镇定的脸色,此刻像是被抽走了所有血色一般,刹那间变得煞白如纸。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滑落下来,滴落在衣襟之上,晕染开一片片深色的痕迹。 李知县心中暗暗叫苦不迭,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如此棘手的人物。虽然之前也曾与高家打过交道,但像今天这样直面高陵这般身份尊贵、实力强横之人,还是头一遭。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然而,尽管心中惶恐不安到了极点,李知县却也深知自己此时万万不能表现出丝毫的不敬或者违抗之意。毕竟,眼前这位高陵可不是普通人物,乃是高氏家族的嫡出子弟,其背后所代表的势力庞大无比。而且此人更是淮南道镇武司统领的左膀,位高权重,手段狠辣。 自己上级的上级虽为右臂,但自己不值得与高陵说情。 想到这里,李知县强自压下心头的恐惧,努力让自己颤抖的双腿站稳,然后哆哆嗦嗦地向前迈了一小步,朝着高陵深深鞠了一躬,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小……小人谨遵大人吩咐!”声音低得几乎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 而谢坤看到高陵突然出现,也是吃了一惊。 谢坤皱着眉头,低声对朱宇说道:“这高陵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可真是打乱了我的计划啊,这下可就麻烦了。林罡和高陵以前切磋过,点到即止,双方不胜不败。” 朱宇看着下方的局势,若有所思地说道:“走,将消息告诉谢辰。” 高陵将各方势力都控制住后,便开始清理城中的混乱场面,救治伤者,安抚百姓。同时,他们也派人接管了扬州城的防务,加强了巡逻,以防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然而,这看似平静下来的扬州城,实则依旧暗流涌动。各方势力虽然暂时被压制住了,但心中的不满和怨恨却并未消散,都在等,等下一个机会。 在临时驻扎的营地内,高陵正坐在营帐中,听着手下汇报城中的情况。 “将军,经过初步清查,此次城中火并涉及的势力众多,各方都有不同程度的伤亡,百姓的损失并没有多少,高璞兄期间出力不少。” 一名士兵汇报道。 高陵眉头紧锁,脸色阴沉,说道:“我们没有多少时间,这次只是路过,顺便来解决此事。漕帮总舵的人在扬州城、岭南道镇武司的人也在扬州城,但他们却没有阻止城内的混乱。” “是,将军!目前这城中局势复杂,各方势力都各怀鬼胎,想要查清真相,怕是没那么容易啊。” 士兵面露难色地说道。 “一个陈昌而已,死了便死了,我们需要的不是真相,而是这扬州城的稳定。你去安排一下,把那些参与火并的主要人物都单独关押起来,一个个审一审,按照犯事的大小,大的砍了,小的流放。漕帮的人,送去漕帮,留下罪名,让他们自己处置。” 高陵说道。 另一边,漕帮的长老们聚在一处简陋的临时住所内,低声商讨着对策。 “各位,如今咱们漕帮被镇武司盯上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咱们得想个法子,跟镇武司解释清楚,咱们也是被卷入这场混乱的,并非有意为之啊。” 一位长老忧心忡忡地说道。 “是啊,可这镇武司向来铁面无私,想要让他们相信咱们,谈何容易啊。而且,咱们现在自身难保,帮里兄弟们的情绪也不稳定,还得尽快安抚才是。” 另一位长老附和道。 就在这时,一名年轻的帮众匆匆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长老们,不好了,帮里有几个兄弟因为不服官府的管制,和他们起了冲突,现在被扣押起来了,这可怎么办啊?” “什么?这帮小子,怎么这么冲动啊!” 一位长老气得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走,咱们去跟官府的人说说情,先把兄弟们救出来再说,可不能再让事态恶化了啊。” 众人赶忙起身,朝着县衙的地方走去。 而李知县此刻也没闲着,他在县衙内来回踱步,心中焦虑不已。 “师爷,你说这事儿该如何是好啊?镇武司一来,这扬州城的局势就全变了,我这知县的位子怕是到头了。” 李知县对着一旁的师爷说道。 师爷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大人,如今当务之急,是要取得高将军的信任,表明咱们县衙也是想平息这城中之乱的。您不妨主动去协助燕家军调查此事,提供一些咱们之前掌握的线索,也好让他们知道您的诚意啊。” 李知县听了,觉得有几分道理,点了点头,说道:“嗯,你说得对,那我这就去准备一下,去见高将军,希望能借此机会,摆脱这困境啊。” “这高陵的出现,打乱了咱们所有的计划,接下来所有手段全部收回来,甚至是配合高陵的行事,他知道我们的底细,我们给他面子,他才会给我们面子。” 谢辰对着谢坤轻声说道。 “嗯,也只能如此了。我想一想如何快速恢复秩序。” 谢坤无奈地叹了口气。 第134章 谢辰的建议 淮南道扬州城,历经了多番混乱与血腥的洗礼后,此刻宛如一位大病初愈却仍虚弱不堪的老者,街巷间弥漫着劫后余生的疲惫与惶惶不安的气息。百姓们虽勉强恢复了些日常营生,但那望向街道的眼神中,依旧藏着深深的恐惧,仿佛随时又会有灾祸降临。商铺大多重新开张了,可生意也是冷冷清清,店主们心不在焉,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在那令人倍感压抑的氛围里,仿佛有一层厚重的阴霾笼罩着整个世界,让人喘不过气来。而就在这样的环境下,心思缜密的谢辰却不动声色地精心策划了一场私密的会面。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将地点选定在了城外一处水流平缓如镜的河段。这里平素就人迹罕至,四周被茂密的树林环绕,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将其与外界的喧嚣和纷扰彻底隔绝开来。而且这个位置极其隐蔽,如果不是特意寻找,很难会有人发现它的存在。 到了约定的日子,谢辰比预计的时间还要早许多就抵达了目的地。他迈着轻盈而又沉稳的步伐走到河边,寻得一块表面光滑、大小适中的石头坐了上去。然后,他熟练地从随身携带的渔具包中取出一根鱼竿,轻轻一甩,鱼线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后准确无误地落入水中。紧接着,他又不慌不忙地挂上鱼饵,并将鱼钩小心翼翼地沉入河底。一切准备就绪后,谢辰便安静下来,宛如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平静的河面,耐心等待着鱼儿上钩,同时也期待着那场神秘会面的到来。 不多时,高陵如约而至。他坐到谢辰旁边,略带疑惑地问道:“谢兄,今日如此着急约我前来,可是有什么重要之事?” 谢辰慢慢地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般和煦温暖。不紧不慢地张开嘴巴,缓缓说道:“高兄啊,看看如今咱们这城中的景象吧!到处都是一片破败和萧条,想来您也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的吧?此前发生的一连串变故,犹如狂风骤雨一般席卷而来,将原本平静祥和的扬州城彻底卷入了无边无际的混乱与纷争之中。各股势力之间明争暗斗、相互算计,甚至不惜兵戎相见、大打出手。可怜那些无辜的老百姓们,他们在这场动荡中饱受折磨,苦不堪言;而曾经繁荣昌盛的商业活动也因此遭受重创,日渐凋零。若是任由这种状况持续下去,恐怕这扬州城往后再也难以恢复往日的安宁与繁荣啦!” 只见高陵剑眉微蹙,面露忧色,轻轻叹了口气后说道:“谢兄所言的确不假,然而如今这诸多事端犹如一团乱麻般错综复杂,令人难以理清头绪。且不说那些暗中较劲的各方势力,单就他们各自怀揣的心思和盘算而言,便已让人深感棘手了。若想将这些纷纷扰扰彻底平息下去,又谈何容易呢?唉……”说到此处,他不禁又是一声长叹,摇了摇头接着道:“况且,我在此处最多也只能再停留五日而已,之后便必须速速离开了。” 谢辰轻轻点头,目光变得严肃起来,看着高陵说道:“正是因为之前的种种乱象,我才觉得咱们不能再坐以待毙,必须得主动采取些措施,让扬州城重回正轨。我近日思来想去,有了些想法,想与高兄商讨商讨,不知高兄意下如何?” 高陵坐直了身子,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期待,说道:“哦?谢兄但说无妨,你向来足智多谋,若有良策,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谢辰清了清嗓子,神色郑重地说道:“高兄,我觉得过往发生的那些腌臜事儿,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咱们得按照律法来进行审判,不管涉及到哪方势力,也不论之前有多大的权势背景,只要犯了罪,就必须受到应有的惩处。罪大的,要罪加一等,以儆效尤;而那些罪相对较小的,让他们充足补偿受害者,求得对方的原谅,也好化解一些积怨。唯有如此,才能彰显律法的公正,让百姓们看到信心。” 高陵听了,微微点头,面露思索之色,片刻后说道:“谢兄这提议确实有理,只是实施起来怕是困难重重啊。且不说那些势力愿不愿意乖乖接受审判,单说这律法的执行,以往就多有阻碍,各方勾结、徇私舞弊的情况屡见不鲜,真要按你说的做,怕是会触动不少人的利益,他们必然会极力反对啊。” 谢辰微微一笑,眼中透着坚定,说道:“高兄,我自然知晓其中的难处,但收益高啊。” 高陵微微皱眉,犹豫了一下,说道:“可以,谁来摆平漕帮,只要漕帮支持,那便没问题。” “李知县可以,此事他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做通漕帮的工作。”谢辰轻轻拍了拍高陵的肩膀,笑着说。 “漕帮同意之后,由李知县带头支持此事,再召集城中一些有威望、正直的人士,共同组成一个审判团,专门负责审理过往的案件。” “同时由这一批人牵头组建一个商务联合监管会,用来监管各项商务活动。这个监管会的职责嘛,就是制定统一的商业规则,规范市场秩序,监督各方在商业往来中的行为,杜绝之前那些强买强卖、恶意竞争、勾结土匪打劫商队之类的恶行再次发生。” 高陵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看着谢辰说道:“谢兄考虑得果然周全,若是真能如此,那扬州城过往的那些恩怨情仇,或许就能有个妥善的了结了。不过这监管会具体要如何运作呢?” 谢辰继续说道:“这监管会嘛,可以让各大商会推选自己信任的代表加入,毕竟他们对商业活动最为熟悉,知道哪些地方容易出问题,该如何去规范;再从县衙安排几位熟知律法、公正廉洁的官员参与其中,负责确保各项规则都符合律法要求,对违规行为进行依法惩处;另外,还可以邀请一些百姓代表,能站在最公正的角度去监督商品的质量、价格等是否合理。至于这管理嘛,可以设立一个轮值制度,各方代表轮流负责监管会的日常事务,这样既能保证公平,又能让每个人都切实参与到监管工作中来。” 高陵一边听,一边不住地点头,眼中满是赞赏之色,说道:“谢兄这主意妙啊!如此一来,既能规范商业行为,让商人们安心做生意,又能保障百姓的权益,促进商业的良性发展,这扬州城的经济说不定很快就能恢复元气了。只是,这想法虽好,可那些习惯了为所欲为的商人和势力,怕是不会轻易接受啊,他们肯定担心自己的利益受损,会想尽办法来阻挠此事呢。” 谢辰微微皱眉,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然,说道:“高兄,这是必然的,想要改变现状,触动他们的利益在所难免。但只要漕帮点头,其他人不足为虑,只要这商务联合监管会能给大多数人带来好处,得到百姓和一部分商人的支持,那些妄图阻挠的势力,就会渐渐消失。” 两人又就一些具体的细节问题商讨了许久,从人员的名单,到商讨会的时间、地点,再到如何应对可能出现的反对意见等等,都一一做了详细的规划。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晚,窗外的街道上也亮起了点点灯火。 高陵站起身来,朝着谢辰拱手道:“谢兄,今日与你这一番交谈,真是让我受益匪浅啊。我这就回去按照咱们商讨的内容,着手准备相关事宜,咱们改日再碰面详谈进展如何?” 谢辰也赶忙起身,回礼道:“高兄客气了,那咱们就各自准备,随时保持联系,期待咱们这一番努力,能让扬州城早日重现往日的繁华啊。”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便各自离开了河边。 接下来的几日里,谢辰和高陵分头行动,忙碌地筹备着。他们先是各自联系了心目中合适的各方代表,向他们说明了此次的计划,不出所料,大多数人都对这个能改变扬州城现状的提议表示了支持和认可,纷纷答应会准时参加商讨会。 而县衙这边,高陵召见了李知县。李知县听闻了他们的计划后,立马同意,毕竟若能真的恢复扬州城的繁荣与安定,对他的仕途也是大有裨益的。 终于,到了商讨会这一日。各方代表齐聚在城中一处宽敞的会馆内,现场气氛热烈却又透着一丝紧张,毕竟大家都知道,今天商讨的内容关乎着扬州城未来的走向。 谢辰与高陵坐在酒楼对面的二楼,看着谢坤与李知县朝着众人拱手行礼。李知县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各位,今日将大家召集于此,想必大家都清楚是为何事。扬州城此前历经磨难,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商业凋零,百姓受苦,各方势力之间也是矛盾重重。咱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座曾经繁华的城市就此衰败下去,所以今日,想与大家商讨两个提议,一是按照律法审判过往的违法之事,二是组建商务联合监管会,规范商业活动。下面,我先详细说说这两个提议的具体内容……” 李知县详细地介绍了一番计划,从审判团的构成到审判的原则,从监管会的职责到运作方式等等,说得条理清晰,让在场的人都听得十分认真。 等李知县说完,会馆内顿时响起了一阵议论声,大家各抒己见,有的积极支持,觉得这是拯救扬州城的良方;有的则提出了一些疑问和担忧,担心实施过程中会遇到阻力或者自身利益受损。 这时,一位商会的代表站起身来,说道:“知县大人,你这想法固然好,可那些犯了事儿的大势力,哪会乖乖接受审判啊,他们要是联合起来反对,咱们可怎么办?” 李知县微微一笑,回应道:“这位兄台问得好,这确实是个关键问题。但咱们并非孤立无援,一来,咱们有律法作为依据,只要咱们秉持公正,依法行事,他们反对也没有正当理由;二来,咱们还有镇武司与漕帮在此维持秩序,他们不会坐视不管的。而且,咱们可以先从那些证据确凿、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案子入手,杀鸡儆猴,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决心。”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觉得李知县说得有道理。 紧接着,人群之中又走出了一位来自江湖门派德高望重的前辈。只见他轻抚着下巴处花白的胡须,目光犀利而深邃,缓缓开口问道:“那么请问,这所谓的商务联合监管会究竟要怎样做才能确保参与其中的各方代表都能够切切实实地秉持公平公正之原则来履行监管职责呢?要知道,世间之人皆存有私心杂念,更何况这些代表们身后所牵涉到的可都是各自门派或势力的利益考量啊!倘若不能妥善解决此等问题,恐怕这监管会也不过是徒具其表罢了。” 谢坤这时站了出来,说道:“前辈问得在理,这一点我们也考虑过了。所以才设置了轮值制度,让各方都能参与到管理中来,互相监督。同时,一旦发现有徇私舞弊的情况,将会严肃处理,绝不姑息。而且,这监管会的各项决策和事务都会公开透明,接受大家的监督,如此一来,便能最大程度地保证公平公正了。” 随着大家的疑问一个个被解答,越来越多的人表示支持这两个提议,现场的气氛也越发热烈起来。 就在这时,会馆的大门突然被人猛地推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为首的正是之前在城中横行霸道的王老板,他满脸怒容,大声喊道:“哼,你们在这儿商量什么呢?想断了我们的财路,没门儿!我告诉你们,这扬州城的事儿,还轮不到你们说了算!” 他身后的一帮手下也跟着起哄,挥舞着手中的兵器,一副要闹事的架势,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原本热烈的商讨会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众人都警惕地看着这帮不速之客,不知接下来又要如何应对这一突发状况…… 第135章 冲突 初九,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扬州城内,经过各方的约束,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呈现在眼前,大街小巷人来人往,商铺鳞次栉比,处处透着富足与祥和。 然而,此刻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一场惊涛骇浪即将席卷而来。位于城东的那位王老板,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为了能够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以及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产业,他召集了一群声名狼藉、劣迹斑斑之人。这些人与王老板一样,都有着不光彩的过去和种种恶行。他们臭味相投,沆瀣一气,迅速形成了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 王老板深知,要想在这场与李知县一方的较量中获得一线生机,就必须展现出足够强大的实力。于是,他精心策划着每一步行动,对这群乌合之众进行训练和组织,期望能将他们打造成一支足以与李知县抗衡的力量,以换取能够谈判的权利,能够保全自己。 而李知县不会与王老板谈判,扬州城需要对以往的事情有个交代,也需要人为以后新扬州城立威。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知县任由这支由不良分子组成的队伍逐渐壮大起来。王老板那边的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只待一声令下,便会如饿虎扑食般冲向对方,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对决。 谢辰和高陵凝视着手中那份沉甸甸的名单,名单详尽地记录了王老板麾下每一个人的具体情况,从姓名、年龄到身世背景,无一不被清晰地罗列其中。更令人惊讶的是,就连他们所擅长的武功种类及招式特点也都有着详实的记载。 只见那密密麻麻的文字如同蛛网般交织在一起,勾勒出一幅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图。谢辰逐行扫视着名单,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而一旁的高陵则不时用手指轻点着某些关键信息,若有所思。随着阅读的深入,两人对王老板势力的了解愈发全面和深刻,心中也逐渐形成了应对之策。 “高兄,不错啊!没想到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竟然能够搜集到这般海量且详尽的信息。不得不说,李知县当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呀!想必他早有准备,这扬州城各方势力的情报都已掌握。” 不得不说,此人的确称得上是一个人才啊!只可惜他的大局观稍微显得薄弱了一些,而且自身的实力嘛,相较而言也是弱了那么一点点。倘若不是这样的话,这场混乱恐怕压根儿就不会被引发出来啦。 “哎呀!说起这事儿来呀,我心里头那叫一个恼火哟!这人啊,往往能够把别人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但却很难真正看清自己呢。就像他那样儿,整天自以为是,觉得自己了不起得很,可实际上呢?他根本就没有认清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重!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主角,也都是配角,我们不能掌控别人,只能控制自己。希望他这次能幡然醒悟,好好地审视一下自身存在的问题和不足。” 加入李知县一方的一个商业街区的街道上,原本摆放有序的摊位早已七零八落,各类货物撒满一地。 新鲜的果蔬被无情踩踏,汁水在青石板路上肆意流淌,散发出阵阵酸腐刺鼻的味道。精美的瓷器碎成了一地残渣,绸缎布匹也被扯得破破烂烂,在风中凌乱地飞舞着。 街边的商铺更是遭了大殃,门板有的被砸出了大口子,有的干脆脱离门框,歪歪斜斜地倒在一旁,店内一片狼藉,伙计们吓得蜷缩在角落里,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大气都不敢出。 百姓们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呼喊声、哭叫声、孩童的啼哭声交织在一起,整个街道仿佛陷入了可怕的梦魇之中。 李知县得知消息后,迅速带着衙役赶来,看着眼前这混乱至极的场景,脸色变得铁青,眼中满是愤怒与痛心。 李知县站在一众闹事者面前,大声呵斥道:“你们这帮目无法纪的狂徒,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行凶,难道就不怕朝廷的律法吗?”他的声音在嘈杂的街道上犹如洪钟大吕,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可王老板一方的泼皮却依旧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王老板从人群后缓缓走了出来,脸上挂着一丝得意又张狂的冷笑,心里却在暗自思忖着:“哼,李知县,你以为我怕你啊,我在这扬州城经营多年,人脉关系错综复杂,哪能这么轻易就被你拿捏住,今天就是要给你点颜色看看,逼你跟我谈判,给我留条活路。” 他抬眼看向李知县,阴阳怪气地说道:“李知县,朝廷律法?哼,你要是识趣,就赶紧放咱们一马,不然,这扬州城可就别想安宁了。你也该知道,我王某在这扬州城可不是好惹的,逼急了我,大家都没好日子过。” 李知县听闻此言,向前一步,手指着王老板,厉声说道:“王老板,你以为靠这些小打小闹就能让本官妥协吗?你平日里干的那些伤天害理、违法犯禁的勾当,本官可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呢。” 王老板心里想着:“这李知县肯定还没掌握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不然早就对我动手了,现在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我可不能露怯。” 他不以为然地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这混乱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刺耳,仿佛要把这压抑的氛围彻底冲破一般。 他一边笑,一边环顾着四周自己的那些手下,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势力”,随后冲着李知县说道:“李知县,我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咱们这么多人,可不怕你那点衙役。真要闹起来,谁也讨不到好。这扬州城的地界,我王某人说话还是有点分量的,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不然,往后有你头疼的。” 李知县冷哼一声,脸上满是不屑,他再次向前迈了一步,身后的衙役们也随之整齐地向前挪动,脚步声坚定有力,彰显着官府的威严。 李知县直视着王老板的眼睛,语气冰冷而严肃:“王老板,你莫要嚣张,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犯下的罪孽,终究是要偿还的。你以为你能一直逍遥法外吗?本官身为朝廷命官,职责所在,岂会怕你这等宵小之徒的威胁。” 王老板撇撇嘴,谁不知道你收钱办事李知县的名声,“就算有法网又怎样,这城里有多少人和我做生意,包括李知县自己的手下都不干净。” 他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神情,用脚狠狠地踢开了脚边一块碎木板,“哐当”一声,木板在地上滑出老远,打破了片刻的寂静,也让这紧张的气氛又添了几分火药味。 他抬手指了指周围混乱的场景,提高了声调说道:“李知县,这扬州城始终是扬州人说了算。我也不是不懂事,对于扬州城的发展,其实大家可以好好商量,这样的话咱们还能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你继续当你的知县,我做我的生意,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知县眉头紧皱,目光越发锐利,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些惶恐的百姓和王老板这帮肆意妄为的家伙,这王老板是真的不给面子,非要在这大街上给他下不来,于是大声回应道:“本官身为朝廷命官,本就是为了守护这一方百姓,维护律法尊严,岂会与你这等违法之徒相安无事。你那些见不得人的违法勾当,本官已掌握了不少证据,你若现在迷途知返,主动投案,或许还能从轻发落,给自己留条后路。否则,鱼会死,网不会破,到那时,你再后悔可就晚矣。” 王老板听到“掌握了不少证据”这话,心里一点都慌乱,“不可能,自己做事向来谨慎,那些证据应该没那么容易被他拿到才对,而且要是真找到证据,那肯定会把扬州城大半势力牵扯进来,李知县肯定是在吓唬人,可不能自乱阵脚,不能上当。” 他脸上还是一脸镇定,握紧了拳头,目光快速地在周围扫视了一圈,梗着脖子喊道:“证据?李知县啊,你要是有证据还会和我在这街上对质,怕是早就把我抓下大牢了。李知县,我倒是有确凿的证据,证据扬州城内有不法分子。”随后抛出一本账簿,丢到李知县的手上,其中详细记录了站李知县那边的人的各种违法行径。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氛围,只见镇武司的高璞带着一队精兵疾驰而来,马蹄扬起阵阵尘土,让本就有些浑浊的空气变得更加迷蒙。瞬间,这队精兵就将王老板的人围了起来,他们身上的铠甲在那并不明亮的光线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仿佛给这混乱的场面又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高璞一身铠甲,英姿飒爽,手持长枪,大声喝道:“王老板,你聚众闹事,意图谋反,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还不束手就擒!” 王老板见状,心里大惊,想着:“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人,这下可糟了,这李知县居然还有帮手,自己也不是没后台的,他们应该不敢没证据强行抓人。”但嘴上还是强硬着:“高璞,你们镇武司不能没证据抓人。” 话还没说完,漕帮扬州分舵一名新提拔的长老也带着一帮漕帮弟子赶了过来,那长老年轻气盛,声音洪亮,每说一句话,仿佛都能在这混乱的空气中激起一阵涟漪。“王老板,你在这扬州城为非作歹多年,早就该有此下场了,今日我等便是来替天行道的。” 漕帮的突然现身,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让王老板乱了方寸。一直以来,他在这地界上也算是个有些头脸的人物,就连那知县大人,有时他都未必会给几分薄面。然而面对漕帮,情况却截然不同。 要知道,以往他的诸多生意可都是仰仗着和漕帮的密切合作才得以顺利开展的。如今,听闻漕帮新来一个长老主持工作,就想洗心革面、改邪归正,想要彻底摆脱过去陈昌手上那些见不得光的营生,而自己竟然不幸地被选中成为了他们立威的靶子!想到此处,王老板不禁冷汗涔涔,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只见那王老板面色焦急地赶忙开口说道:“诸位漕帮的好汉啊!咱们之间可是有着深厚无比的合作情谊呐!这可不是简简单单说上几句就能把关系给撇得一干二净的哟!如今你们竟然想着要将我一脚踢开?哼,门儿都没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暗地里究竟干了些啥勾当!” 漕帮扬州分舵的新长老听见王老板的攀咬也毫不在意,“王老板啊,你还是没有明白扬州城的局势啊,漕帮与你合作颇深,我可不知道啊,因为以前的人死的死,调离的调离,有涉嫌违法犯罪的,老早就交到镇武司审判处决了,现在轮到你了。” 这下王老板彻底慌了神,心里懊悔不已:“早知道镇武司与漕帮已经达成协议,自己就不该这么冲动行事啊,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拼一把了。”他大喊一声:“兄弟们,拼了,咱们要是输了,可都没活路了!” 说罢,两方人马便混战在了一起。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响彻整个街道,原本就混乱不堪的场面愈发失控,扬起的尘土几乎要将众人淹没,血腥味儿也越发浓重,让人几近窒息。 王老板的那些手下虽说平日里凶狠,但哪是镇武司精兵、漕帮弟子的对手,没一会儿,就开始节节败退。 王老板见势不妙,想趁乱逃走,却被高陵另外派的人拦住。 这个身穿铠甲的青年男子冷冷地看着王老板:“王老板,你跑不掉,你也会死,但你家里没有犯事的人可以活下来,跟我去见高大人吧。” 王老板色厉内荏地吼道:“这位兄弟,放我一马,我定有重谢。” 这个青年男子不屑地一笑:“我提出一个问题,你对应的回答一个问题,其实很简单,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呢。” 说着,拔剑出鞘,剑如游龙,直刺向王老板。王老板也抽出腰间的长刀,奋力抵挡,可没几个回合,就被找到了破绽,一剑刺中了肩膀,长刀也脱手而落。 王老板捂着伤口,瘫倒在地,眼中满是绝望,鲜血从他的指缝间渗出,滴落在那满是尘土与杂物的地面上,很快便晕染开一小片殷红。心里想着:“完了,一切都完了,我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啊,早知道当初就该收敛些,或者早点跑路,也许就不用死。” 而此时,其他地方的战斗也都接近了尾声,王老板的那些同党们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也都被生擒了。 李知县看着这满地狼藉,心中却是畅快无比,走上前去,看着狼狈不堪的王老板,说道:“王老板,你妄图与朝廷对抗,与正义为敌,这便是你的下场。扬州城再也容不得你们这些害群之马了。” 青年男子皱了皱眉头,“你话太多了,下次少说点,我不喜欢听你讲话。王老板我带走了,你消失在我眼前,去善后” 李知县闻听此言后,面色瞬间变得极为尴尬。然而,尽管心中有所不满和不甘,他却也深知自己根本无力与之抗衡,只得硬生生地将到嘴边的话语又咽了回去。 随后,他强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缓缓地抬起双手,朝着那个男子恭敬地拱了拱手。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便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般,匆匆转身离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那个男子的眼前。 其实,李知县对于这个男子的身份可谓是心知肚明。此人乃是淮南道镇武司统领的子侄。因其家族背景深厚、权势滔天,故而能够跟随在高陵这样的家世、实力皆是上等的人身旁潜心学习。也正因如此,李知县才会对其忌惮万分,丝毫不敢有半点得罪之处。 随后的日子里,李知县借着这个机会,对扬州城里王老板一系的势力进行了彻底的清查,一个个连根拔起,同时将自己这一边犯错的人一个个找机会处罚。 终于,在高陵离开前扬州城的风气为之一新。 谢坤一脸疑惑地看向谢辰,压低声音问道:“王老板之前在大街上说漕帮暗中所干之事,可我就不明白了,这高陵为何对此不闻不问呢?难道他不知道这些事情吗?还是说这里面有什么隐情或者不可告人的秘密啊,这对我们后续有没有影响?”说着,谢坤眉头微皱,眼神里透露出对这件事深深的不解和忧虑。 这漕帮啊,那可是江湖中的一大势力,但他们所发生的事情呢,跟咱们可没有半毛钱关系!同样地,和那高陵也是八竿子打不着。 毕竟咱们各自隶属于不同的势力阵营嘛。只要这些事儿不会给咱自己这边带来什么危害,那就完全没必要去搭理它们,更犯不着费心思去探查个究竟了。 若是了解得太多太深入,反而会显得不太尊重人家漕帮呢!各方势力都有着自己的规矩和行事风格,相互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和尊重,才能相安无事、和平共处嘛。 漕帮干的那些事,其实很好猜,不过就是给支持的那个皇子提供钱财、隐藏和训练人手,甚至是打造铠甲武器等,以备将来不时之需。 我们不也干着同样的事么,只不过是我们有人有武器,但还缺钱,所以才到处做生意找钱。 别人也猜得到我们的意图,但也没有来探查,因为一旦来探查了就代表双方有了撕破脸的先兆。 第136章 新人与新城 扬州城,在历经了那一场场波谲云诡的风云变幻后,终于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仿佛之前的喧嚣与纷争都已被尘封在了过往的时光之中。而城中的诸多人物,也各自迎来了新的行程。 李知县,这位在扬州城前段时间让局面失控的官员,接到了上头的调令,要前往其他地方赴任了。他站在县衙的院子里,望着熟悉的一砖一瓦,心中满是感慨,这个本该是生涯中一个亮点的政绩,最后却成了污点的地方,如今只能这样灰溜溜地离去。 谢辰与朱宇,此刻正收拾好行囊,准备踏上返回岭南道的路途。 他们并肩走在扬州城的街道上,看着街边热闹的市井景象,谈论着此次扬州之行的种种收获,嘴角带着笑意,大家都得到了各自想要的东西。谢辰一边走一边想着:“此次扬州之行虽波折不断,但也还在掌控之内,能独当一面的人还是太少了,不然也不会让我们出手,这次回岭南道的路估计不会顺遂,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才是。” 朱宇亦是心中暗道:“回岭南道的路顺不顺其实自己不是很在意,就目前得罪的这些人,能杀自己的不会轻易出手,自己还没有这个牌面,让顶级高手因为这点小事出手,能出手的,自己都有把握。只要能顺顺利利把谢辰送到岭南道,自己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漕帮总舵长老,为了扬州城牵涉漕运的相关事宜而来,如今事情已然了结,便也带着帮中几位得力的手下,准备回漕帮总舵去主持大局了。 临行前,他站在运河边,望着那滔滔河水,心中思索着帮中后续要处理的诸多事务,面色沉稳而严肃,心里琢磨着:“这次扬州城的事儿算是了了,剩下的收尾,就看各自的本事了,毕竟总舵的人不能白死。” 这一日,李知县坐在那略显简陋却也还算舒适的马车里,几个亲信骑马护卫在旁。官道上行人稀少,只有马蹄声和车轮滚动声有节奏地响着。李知县撩开车帘,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思绪有些飘忽。 突然,驾车的衙役猛地勒住缰绳,马儿长嘶一声,马车戛然而止。李知县一个趔趄,赶忙稳住身子,问道:“怎么回事?” “大人,有刺客!”护卫大声喊道,同时拔刀在手。 只见官道两旁的树林中,涌出了一群身着黑衣、蒙着面的刺客,个个身形矫健,手持寒光闪闪的利刃,眼神中透着冰冷的杀意,如鬼魅一般朝着马车这边迅速扑来。李知县见状,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涌起一股寒意。 “保护大人!”护卫们齐声高呼,纷纷迎上前去,与刺客们战在了一处。可这些刺客显然是有备而来,不仅人数众多,且功夫高强,配合默契。护卫们虽奋力抵抗,但没几个回合下来,就已有数人受伤,鲜血染红了他们的衣衫,那痛苦的呻吟声在这空旷的官道上显得格外刺耳。 眼见着护卫们渐渐落了下风,李知县心急如焚,脸色煞白,他深知此次凶险万分,自己的性命此刻就如同悬在发丝之上,稍有不慎便会命丧黄泉。可他也不想坐以待毙,毕竟自己还有未完成的抱负。 咬了咬牙,他从马车另一边跳下,朝着不远处的一片草丛跑去,心里想着:“先躲起来,只要能躲过这一劫,日后定要彻查此事,绝不能让这些刺客逍遥法外。我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朝廷还需要我,百姓还等着我去为他们做事啊。” 然而,刺客们哪会轻易放过他,一部分人继续缠住护卫,另一部分则分散开来,朝着李知县逃窜的方向追去。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仿佛死神的脚步在逐渐逼近,李知县只觉得心跳如鼓,双腿也因为恐惧而有些发软,但求生的本能还是驱使着他拼命往前跑。 李知县慌不择路,没跑多远,便被两个刺客堵住了去路。他强装镇定,呵斥道:“你们究竟是何人?竟敢公然行刺朝廷命官,就不怕王法吗?”可那声音却因为害怕而带着一丝颤抖,心里更是害怕极了,双腿都有些发软,暗自祈祷着能有奇迹发生,让自己逃过此劫。 他的目光在周围慌乱地搜寻着,希望能找到什么可以用来防身或者逃脱的东西,哪怕是一根树枝也好啊,可这四周除了荒草,什么都没有。 那两个刺客却丝毫不为所动,一言不发,挥舞着手中的利刃就朝他砍来。李知县躲闪不及,被一刀刺中了腹部,顿时惨叫一声,那疼痛犹如烈火灼烧一般,从腹部迅速蔓延至全身,他跌倒在地,双手下意识地捂住伤口,鲜血却还是汩汩流出,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嘴里念叨着:“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啊……”可那两个刺客紧接着又是几刀落下,每一刀都像是砍在他最后的希望之上。 李知县感觉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流失,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眼前浮现出过往的种种画面,有自己初入仕途时的风发,有在扬州城运筹帷幄意气,还有对未来新任职之地的期许,此刻这一切都将化为泡影了吗? 他不甘心啊,心中满是对这即将终结的仕途的遗憾。 不多时,这位本应在新的任地继续施展抱负的李知县,便没了气息,眼中还残留着不甘与惊恐,那瞪大的双眼仿佛在控诉这突如其来的不公与罪恶,又好像在向这世间追问着自己为何会遭此厄运。 刺客们见目的达成,迅速撤离了现场,只留下护卫们悲愤的呼喊声在空旷的官道上回荡,那声声呼喊,像是在为李知县的逝去而悲痛哀悼。 护卫们围在李知县的尸体旁,有的默默流泪,有的则愤怒地捶打着地面,他们的未来与李知县挂钩,怎么也想不到,李知县竟然就这样死在了这归途中,死在了这一群歹人的刀下。 与此同时,谢辰与朱宇正骑着马,沿着通往岭南道的小路缓缓前行。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回忆着各自成长经历的那些跌宕起伏的故事,偶尔还会争论几句当时应对某件事的看法,气氛倒是颇为轻松。 “师弟,此次回岭南道,可得好好放松放松了,这段时日我可是一滴酒都不敢沾。”朱宇笑着说道,一边还伸手拍了拍马背。 谢辰点头笑道:“那是自然,回去后我送你几坛酒,是冼星空首领送来的好酒。”他知道这个大师兄喜欢喝酒,行事放浪不羁,与谢齐是两个极端。 话音刚落,只听一阵尖锐的破空声传来,两人脸色一变,瞬间意识到情况不妙。几乎同时施展轻功,从马背上跃起,身形如电,躲到了路边的大树之后。紧接着,一阵箭雨呼啸而至,纷纷射在了他们原本所在的马背上,马儿受惊,嘶鸣着狂奔而去。 “该来的还是得来啊,大师兄,小心了!”谢辰目光锐利,朝着树林中望去,只见一群同样蒙着面的黑衣人现身了,他们手持长剑,步伐沉稳,呈包围之势朝着谢辰和朱宇步步逼近,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谢辰心中一凛,暗自思忖:“这来者不善啊,小四门金锁阵,看来要么是高陵的人,要么是漕帮的人。” “哼,那就看看他们有多大能耐!”朱宇冷哼一声,握紧了手中的宝刀,剑刀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谢辰和朱宇对视一眼,默契地从大树后闪出,主动迎向了刺客们。谢辰手中长刀一挥,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朝着最前面的一个刺客砍去,那刺客举剑格挡,却被谢辰这一刀的劲道震得手臂发麻,后退了几步。 朱宇则身形灵动,刀法俊俏,仅仅两招之间便取了一个刺客性命。 刺客们见两人如此勇猛,战阵也不见效果,谢辰对这门战阵的理解更胜他们,朱宇则是纯粹的强大,以绝对的实力破阵。 刹那间,只听得“铛铛铛”的刀剑相交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整个场面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不堪的激战之中。只见那谢辰手中长刀舞动如蛟龙出海一般,气势磅礴、大开大合。他的每一招一式都仿佛蕴含着排山倒海般的强大力量,凌厉的刀锋闪烁着寒光,令人不寒而栗。那些刺客们见状,一个个心惊胆战,根本不敢贸然靠近,稍有不慎便会被这威猛无比的刀法所伤。 朱宇身形如鬼魅一般,手中长刀闪烁着寒光,在刺客群中左冲右突,犹如一条游龙般灵活自如地穿梭其中。他的每一刀都精妙绝伦,仿佛经过千锤百炼,既干净又简洁,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只见他手腕一抖,长刀化作一道闪电,直直地朝着一名刺客的咽喉刺去。那名刺客大惊失色,连忙挥剑抵挡,但朱宇的速度实在太快,他的剑还未举起,朱宇的长刀已经刺破了他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 紧接着,朱宇一个转身,避开另一名刺客的偷袭,同时反手一挥刀,刀刃划过那名刺客的胸膛,带起一串血花。这一连串的攻击如同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让周围的刺客们看得目瞪口呆,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继续进攻。 然而,这些刺客毕竟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短暂的惊愕之后,他们迅速回过神来,再次向着朱宇围攻过去。但此时的朱宇已然打的起兴,他的刀法愈发凌厉,每一刀都蕴含着无尽的杀意,直攻向敌人的要害之处,令刺客们防不胜防。 片刻之后,黑衣人见损失惨重,而谢辰与朱宇竟连衣服都没弄脏,纷纷往后退去,想要逃跑。 “呼,这刺客水平有限啊,也不知道是谁要对付咱们。”朱宇擦了擦刀上的血水。 谢辰皱着眉头,看着刺客们逃窜的方向,说道:“不知道,没证据。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两人整顿了一下,又施展轻功去寻回了受惊跑开的马儿,继续朝着岭南道赶路,只是一路上都比之前多了几分警惕,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以防再有刺客来袭。 漕帮总舵长老带着几个帮中好手,乘坐着一艘大船沿着运河而行。船上,长老正闭目养神,脑海中思索着回去后漕帮要处理的诸多帮务,心里想着:“这一趟扬州城之行虽说事情有了个打结,也能赚取更多的利益,陈昌背后的人不好交代啊。” 突然,负责了望的帮众大声喊道:“长老,不好了,有几艘小船朝着咱们这边快速驶来,看样子来意不善啊!” 长老猛地睁开双眼,站起身来,快步走到船头,朝着远处望去。只见那几艘小船上,站满了手持各式兵器的汉子,一个个面露凶光,眼神中透着浓浓的敌意,正快速地朝着他们的大船靠近。长老眉头一皱,心中暗道:“哼,又是些不知死活的家伙,敢来招惹我漕帮,莫不是想断了自己的活路,可也不能大意了,得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哼,看来又是些不长眼的家伙,敢来招惹我漕帮,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长老冷哼一声,对着身边的帮众喊道,“兄弟们,抄家伙,护好咱们的船,别让他们靠近了!” 漕帮众人齐声响应,纷纷拿起刀枪棍棒等兵器,严阵以待。那几艘小船很快便靠近了大船,船上的刺客们抛出绳索,钩子牢牢地挂在大船的船舷上,然后顺着绳索开始攀爬,企图登上大船。 漕帮帮众见状,挥刀砍断绳索,与那些刚爬上船沿的刺客们打斗起来。一时间,船上喊杀声震天,鲜血飞溅在船板上,场面一片混乱。长老看着眼前的混战,也不再迟疑,身形一闪,加入了战斗。他虽年事已高,但功夫却是极为高深,只见他双手如电,每一次出招都精准无比,总能准确地击中刺客的要害之处。那些刺客在他手下,根本走不过几招,便纷纷被打倒在地,惨叫着落入水中。 长老心中想着:“差不多可以撤了。” 有个刺客趁着混乱,朝着长老背后偷袭而来,手中的长枪直刺长老后心,速度极快,带起一阵风声。可长老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身子微微一侧,轻松躲过了这致命一击,然后反手抓住枪杆,用力一拉,那刺客一个踉跄,朝着长老扑了过来。长老飞起一脚,直接将那刺客踢下了船,只听“噗通”一声,那刺客落入水中,溅起一片高高的水花。 “大家莫慌,这些鼠辈成不了气候,咱们把他们都赶下去!”长老大声喊道,他的声音沉稳有力。 在长老的带领下,漕帮众人渐渐稳住了局面,刺客们虽然凶猛,但漕帮在这运河之上,本就是主场作战,而且帮众们平日里一同走漕运,配合默契,战斗力不容小觑。那几艘小船上的刺客眼见占不到便宜,便迅速离去。 第137章 镇武司考评 一路行来,那曾经无比熟悉的山川景色如同画卷一般缓缓地展现在眼前。望着那重峦叠嶂、绵延不绝的山脉,以及流淌其间的清澈溪流和茂密森林,他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 一直以来,他们都过分依赖扬州的水运交通,但如今看来,仅仅依靠水路运输显然安全问题是个不容忽视的症结。必须想办法打通其他的陆路通道才行啊!可是一想到这里,他就感到一阵头痛袭来。毕竟这些陆上通道可不是那么容易开辟的,其中牵涉到了太多错综复杂的势力关系。 那些地方豪强、江湖门派还有官府等等各方力量,无不在这片土地上争夺着利益和控制权。想要从中开辟出一条畅通无阻的道路,谈何容易?每一步都可能会引发激烈的冲突和纷争,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然而,面对如此艰难的局面,靠他一个人是撑不起来的,需要更多的人才来帮助自己。 当谢辰一步迈入岭南道时,一股无比熟悉的气息如汹涌潮水般迎面扑来。这股气息夹杂着城防衙役们练武时发出的震耳欲聋的呼喝声,以及他们手中兵器相互碰撞所产生的清脆声响。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激昂雄壮的乐曲,仿佛拥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在刹那间便将谢辰的思绪带回到了那段曾经在武川度过的艰苦修行岁月。 那时的他,每日天不亮就起身,迎着晨曦开始一天的修炼。无论是严寒酷暑,还是刮风下雨,都从未有过丝毫懈怠。 汗水湿透了衣衫,手掌磨出了老茧,但他始终咬牙坚持着。每一次挥拳踢腿,每一次舞动兵器,都是对自己极限的挑战和突破。希望自己能早日追随谢云龙征战沙场,建功立业。 而此刻,眼前的景象与记忆中的画面渐渐重合,让他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慨和激动。 谢辰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着大师伯林峰那熟悉的住处径直走去。他心中带着一丝期待和兴奋,因为每次与大师伯相见,总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或者有趣的事情发生。 离那屋子还有一段距离时,一阵爽朗而豪迈的笑声便传入了谢辰的耳中。这笑声正是来自于屋内的林峰师伯。 只听他大声说道:“哈哈,谢辰啊,我早就料到你这家伙也该回来啦,快快进来吧!”这声音仿佛穿透了墙壁,直接抵达谢辰的心间,其中蕴含着一种洞悉一切的豁达与自信。 谢辰加快脚步来到门前,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林峰师伯正坐在桌前,面带微笑看着他。 师伯的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眼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似乎真的有什么重大的好消息要告诉谢辰。 果然,林峰师伯紧接着开口道:“小辰子呀,这次师伯可是给你带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哦!你猜猜是什么?嘿嘿,告诉你吧,上面决定派你去公费旅游一番呢!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说完,师伯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起来。 谢辰推门而入,看到林峰正坐在桌前,桌上摆着一壶茶,茶香袅袅。谢辰恭敬地行了一礼:“大师伯,我回来了。” 林峰笑着打量他一番,点头说道:“此次扬州一行,想必你收获不小啊,不过眼下又有桩大事要落在你们这些年轻人身上了。” 谢辰满脸狐疑地盯着林峰,目光中透露出不解和好奇。只见林峰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兄弟,我这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给你讲清楚。”接着,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详细讲述起来。 原来,当今圣上降下旨意,责令大都督负责筹备一场盛大的青年武者比武大赛。这场赛事意义非凡,旨在选拔出大周境内最为杰出的青年武者。而且,此次比赛并非简单地召集各路高手一决高下,而是有着更为严谨的流程和规则。 按照圣上的要求,各个道都需要推举出自家镇武司中的青年才俊,先在内部举行一场激烈的比武较量。经过层层筛选、淘汰之后,每个道最终只能遴选出三名实力超群的佼佼者,他们将肩负着本道镇武司的荣誉与期望,代表整个大周镇武司参加最后的巅峰对决。 林峰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地讲述着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他那生动形象的描述仿佛将整个场景都展现在了谢辰的眼前。只见林峰时而抬高声调,强调重点;时而压低声音,制造悬念,使得谢辰完全沉浸在了其中,听得如痴如醉。 随着林峰的叙述不断深入,谢辰的心也被紧紧地揪住了。当听到关键之处时,他不禁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惊讶和期待的神情。 而当林峰说到这次机会对于个人成长的重要性时,谢辰的内心更是掀起了一阵波澜,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林峰拍了拍谢辰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看看你,武功已经停滞不前很久了,如果再不抓住这样的机遇去突破自己,恐怕以后想要再有提升就更困难了。所以我真心希望你能参加这一次与其他年轻高手的比试,好好展示一下你的实力,说不定还能从中获得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岭南道这边我也打算比照进行一场比武,虽然你们二人实力不错,但也要一场一场地打下来。你们两人在内部的比试我不担心,但是与其他镇武司的年轻俊杰比试,甚至与整个江湖的年轻人比试,可能有点难度。” 林峰那炯炯有神的目光仿佛燃烧着两团火焰一般,紧紧地盯着面前的谢辰,随后他的视线稍稍一转,又落到了站在一旁的林罡身上。只见他面色凝重,缓缓开口说道:“你们两个啊,可都是我一直以来非常看重的好苗子。但是这次的比赛可不简单呐,来参加的肯定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强者云集。所以呢,从今天开始到比赛之前的这段日子里,我打算亲自给你们展开特训!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训练会非常艰苦,你们一定要有吃苦耐劳的心理准备才行啊!” 谢辰和林罡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跃跃欲试的斗志,齐声回应道:“是,大师伯,我们定当全力以赴!” 特训的日子就这样拉开了帷幕,每日天还未亮,谢辰和林罡便被林峰叫到了后山的一处幽静山谷中。山谷中有着一处开阔的石台,周围草木繁茂,却又不失为一处绝佳的练武场地。 林峰面色严肃地看着眼前的两人,缓缓开口说道:“想要练就一身过硬的武艺,就必须先打好扎实的根基。今天,我们便从最基本的童子功开始练起。”说罢,他亲自示范了标准的马步姿势,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微微下蹲,膝盖弯曲但不超过脚尖,身体保持正直,双手自然下垂放在大腿两侧。 做完示范后,林峰走到二人身旁,仔细调整着他们的动作。他用手轻轻按压其中一人的肩膀,使其挺直腰背;又帮另一人纠正了脚部的位置,确保其重心稳定。待二人的姿势都初步合格后,林峰这才点了点头,说道:“就这样保持住,不要晃动,坚持一刻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刚开始时,两人还能勉强支撑,但随着时间推移,他们的双腿渐渐颤抖起来,额头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然而,林峰却不为所动,只是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偶尔出言提醒几句。 好不容易熬过了扎马步的环节,林峰又拿出了两个沙袋,绑在二人的手脚上,让他们围绕着山谷奔跑,陡峭的山路、密布的荆棘,都成了他们前进路上的阻碍,可二人咬着牙,多少年了,竟然从头开始。 白天是体能和基本功的磨炼,到了晚上,林峰则开始传授他们一些独特的武技和对战技巧。 在那烛光闪烁、火苗轻轻摇曳着的屋内,林峰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其中。各式各样的武器在他的手中轮换,时而长剑挥舞,剑光闪烁如同流星划过夜空;时而长枪横扫,枪尖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时而双刀交错,刀光霍霍令人眼花缭乱。 而分别与林峰对战的二人则全神贯注地应对着他的攻势,不敢有丝毫懈怠。只见林峰一边以精妙绝伦的招式攻击对手,一边口中不停地讲解着各种兵器的用法和技巧。 “这把剑轻盈灵活,适合近身缠斗时迅速出击,但要注意保持剑身的稳定,以免被敌人抓住破绽。”林峰手持长剑,以身示范着剑法中的要点。 接着,他又换成长枪,说道:“长枪乃是长兵之王,攻击范围广且威力巨大。但使用时需注重枪法的变化,不能一味猛冲直刺,要学会虚虚实实,让敌人摸不清你的套路。” 随后,林峰拿起双刀,继续讲解道:“双刀讲究配合默契,左右开弓可攻可守。在实战中,要善于利用双刀的速度优势,出其不意地给敌人致命一击。同时,也要留意自身防守,避免露出空当被对方有机可乘。” 随着林峰不断地演示和解说,那二人逐渐领悟到了这些兵器的精髓所在,他们的招式也变得越发娴熟起来。整个屋子内都弥漫着紧张激烈的气氛,仿佛一场真正的生死较量正在上演。 “这一式‘破风斩’,讲究的是出刀的速度和力量的瞬间爆发,你们看好了。”林峰说着,手中长剑猛地挥出,竟带起了一阵呼啸的风声,仿佛真能破开眼前的一切阻碍。 谢辰和林罡全神贯注地看着,用心去记忆每一个动作,随后便开始模仿练习,林峰则在一旁耐心地纠正着他们的姿势和发力方式。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谢辰和林罡在特训中不断成长,身上的气息也愈发沉稳强大。 终于,岭南道镇武司内部的比武选拔之日来临了。镇武司的练武场上,一大早就围满了前来观战的弟子和一些江湖人士,大家都想看看这能代表岭南道出战的究竟是哪几位青年才俊。 谢辰和林罡站在参赛选手的队伍中,看着周围那些同样斗志昂扬的其他人,心中有些兴奋。比试采用抽签决定对手的方式,一对一较量,胜者晋级下一轮。 谢辰运气不佳,第一轮就抽到了一位平日里实力颇为强劲的人,那人看着谢辰,抱拳笑道:“谢大人,往日里可没机会与你好好切磋,今日可要手下留情啊。” 谢辰也抱拳回礼:“李大哥说笑了,还望多多指教。” 随着一声锣响,比试开始了。那李家人率先发动攻击,手持长枪,一个箭步上前,枪尖直刺谢辰面门,速度极快,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谢辰不敢大意,脚下步伐灵活移动,侧身躲过这凌厉的一枪,同时运转体内真气,一拳朝着那人的枪杆轰去,拳风与枪身碰撞,发出一声闷响。 那那人见一枪未中,迅速变招,长枪横扫,想要将谢辰绊倒,谢辰看准时机,猛地跃起,在空中一个翻身,落在了那人的身后,接着一脚踢出,朝着那人的后背攻去。那人感受到背后的劲风,连忙转身用枪杆格挡,二人瞬间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周围的观众们看得热血沸腾,喝彩声、助威声此起彼伏。 而另一边,林罡的比试也同样激烈,他的对手是一位擅长暗器的部族之人,各种暗器在手中如灵蛇出洞,朝着林罡飞射而来。林罡手持大刀,不断挥舞,将那暗器一一挡下,随后找准空隙,猛地朝着对方冲去,大刀带起一片寒光,气势惊人。 在经过多轮精彩的比试后,谢辰和林罡一路过关斩将,成功进入了最终的三人候选名单之中。可最后一轮的争夺依旧残酷,三人中要淘汰一人,这让气氛变得格外紧张。 谢辰在这最后一轮面对的是一位部族之人冼村,他修习的是一套刚猛的拳法,一上场,便双拳如锤,朝着谢辰狠狠砸来,每一拳都带着强大的力量,仿佛能开山裂石。 谢辰沉着应对,将林峰教导的技巧运用起来,巧妙地化解着冼村的攻击,同时寻找着对方的破绽。在一次冼村出拳露出右侧空当之时,谢辰眼神一凝,身形一闪,使出了那招“破风斩”,虽然还没有林峰施展时那般威力,可也带起了一股强劲的气流,朝着冼村攻去。 冼村察觉到危险,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硬生生地用手臂挡下了这一招,整个人被震得后退了好几步,手臂也传来一阵剧痛。最终,谢辰凭借这关键的一招,赢得了这场比试,成功入选代表岭南道镇武司出战的三人之列。 林罡也同样凭借着自己过硬的实力,顺利入选。第三人是林罡在城防衙役的副手之一,一个部族之人,名叫冼小强。 当结果宣布的那一刻,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谢辰、林罡、冼小强站在练武场上,望着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心中满是感慨,同时也对即将到来的大周镇武司大比抱有极大的信心。 第138章 一路好走 岭南道的清晨,阳光透过薄雾洒在古老的城墙上,折射出一种别样的宁静与庄重。镇武司的大院里,气氛却显得有些凝重又带着几分期待,今日便是谢辰、林罡与冼小强三人出发前往大周总部镇武司参加大比的日子。 谢辰、林罡、冼小强三人早已收拾妥当,站在院子中,身旁放着简单的行囊,他们的眼神中透着坚定,又夹杂着对这未知旅途的一丝谨慎。林峰站在台阶上,目光从三人身上一一扫过,微微点头,而后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们三人乃是我岭南道镇武司精心选拔出来的,此次前往大周都城开阳城参加大比,不仅关乎你们个人的前程,更代表着咱们岭南道镇武司的脸面,务必全力以赴啊。” 谢辰上前一步,拱手行礼道:“统领放心,我等定当竭尽所能,不辱使命,为岭南道镇武司争光。” 林罡和冼小强也齐声附和,声音在院子里回荡,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林峰微微点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此次你们走陆路前往开阳城,沿途切莫只顾赶路,这一路也是考察商路的好机会。扬州的事件表明我们的商路还是太单一了,如今实力不强,只能耍些小手段来解决扬州的事情,况且如今大周各地商业往来日益频繁,可这商路之上却并非太平,诸多阻碍亟待知晓。还有,各地皆有不同的势力盘踞,你们要留意结交当地豪强,摸清情况,记录清楚哪些是咱们得罪不起的,哪些是可以交好的,而若是遇到那些为非作歹、危害一方的,若有机会,也可将之清除,也好还百姓一个安宁。” 林罡皱了皱眉头,问道:“统领,这一路怕是不太平啊,听闻有些地方土匪山贼横行,咱们可得小心应对才是。” 林峰看了他一眼,说道:“确实如此,据可靠消息,途中有一处土匪山贼聚集之地,实力颇为强劲,当地官府多次围剿都铩羽而归,无可奈何。而且啊,这些土匪很可能与南唐旧人有所关联,背后说不定藏着什么更大的阴谋,你们遇到了切莫冲动,先观察清楚情况,再做定夺。” 冼小强拍了拍腰间的佩剑,一脸自信地说:“统领,管他什么南唐旧人,要是敢来招惹我们,定叫他们尝尝我们岭南道镇武司的厉害。” 林峰瞪了他一眼,心想这娃子是被林罡教坏了,于是呵斥道:“小强,你遇到事情之前需要搞明白一个事情,就是我们的目的是什么?阻碍我们达成目的的是什么?我们可以采取什么方法才能用最小的代价达到目的?” “你此行的首要任务是平安抵达开阳城参加大比,其他诸事都要量力而行,切不可因一时意气坏了大事,明白了吗?” “至于考察商路的问题是谢辰的任务,你们其他两人不用管,听谢辰吩咐便好。” 冼小强挠了挠头,赶忙应道:“是,统领,我记下了,定不会莽撞行事。” 谢辰看着林峰,问道:“统领,那若遇到这些土匪,我们该如何判断他们是否与南唐旧人有关呢?又怎样才能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摸清他们的情况呀?” 林峰思索片刻后说道:“你们可留意他们的行事风格、兵器装备,若是训练有素,所用兵器颇为精良且带有南唐制式的特点,那便极有可能是南唐旧人在背后操纵。再者,观察他们是否与当地一些可疑人物有往来,比如暗中传递消息之类的举动。若要摸清情况,不妨乔装打扮一番,混入附近的村落或者城镇,从百姓口中打听消息,百姓们往往知晓许多不为人知的事儿,这一点切不可忽视。当然这些都是在你们有闲心的时候去做,要是没有闲心那就算了。” 三人听了,皆是认真地点头,将统领的话一一记在心里。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你们这便出发吧,一路小心,期待你们凯旋而归。” 林峰挥了挥手,下达了出发的命令。 谢辰、林罡、冼小强三人再次拱手行礼,而后背起行囊,转身朝着岭南道的城门走去。他们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逐渐拉长,仿佛预示着这一趟充满未知与挑战的旅途正式拉开了帷幕。 一路上,三人沿着官道前行,沿途的风景不断变换,有青山绿水的秀丽,也有荒郊野外的萧瑟。他们一边欣赏着这大好河山,一边留意着周围的情况,时不时地与路过的商队攀谈,询问商路的状况。谢辰总会将遇见的事物,仔细记录下来。 这日,他们来到了一个小镇,小镇不大,但颇为热闹,街道两旁摆满了各种摊位,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尽显人间烟火气。 林罡笑着说:“走了这么些日子,终于到了个热闹的地方,咱们先找个地方歇歇脚,顺便打听打听这前面的路况吧。” 谢辰点头表示赞同,三人便朝着一家看起来颇为热闹的客栈走去。进入客栈,找了个空位坐下,点了些酒菜后,谢辰便向店小二打听起了前方的情况。 “小二,咱这往前去,路况咋样啊?听说有些地方不太太平呢。” 谢辰笑着问道。 店小二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一丝紧张的神色,压低声音说道:“客官,您几位是外乡人吧,我劝您呐,往前再走个几十里地,可就是那土匪山贼的地盘了,那些人可凶着呢,经常打劫过往的商队和行人,官府去围剿了好几次,都没把他们怎么样,反倒是折损了不少人马呀。” 冼小强一听,来了兴致,问道:“哦?这么厉害,那他们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比如说用的兵器啊,或者行事有啥规矩之类的?” 店小二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后,才小声说道:“我听那些侥幸逃过一劫的人说啊,那些土匪用的兵器看着就不一般,很是锋利,而且他们有时候打劫完了,还会问些奇奇怪怪的事儿,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似的。不过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总之客官们可得小心着点儿啊。” 谢辰、林罡、冼小强三人对视一眼,心中暗自思忖,这情况倒是和统领说的有些相似,说不定那就是与南唐旧人有关联的土匪窝了。 吃完饭后,三人决定在小镇上多停留一日,进一步了解情况。他们在镇子里四处打听,还真从一位老者口中得知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老者坐在自家门口,抽着旱烟,看着三人,缓缓说道:“那伙土匪啊,听说是南唐那边逃过来的残兵败将,不甘心南唐就这么没了,一直想着复国呢。他们盘踞在那山头已经有些年头了,平日里除了打劫,还经常和一些神秘人往来,那些神秘人看着就不像好人,也不知道在谋划些什么。” 谢辰拱手行礼,问道:“老爷爷,那您可知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地方能悄悄观察到他们的动静呀?我们就是好奇,想看看能不能帮官府出点力,把这些土匪给剿灭了。” 老者看了谢辰一眼,摆了摆手说:“年轻人,有这份心是好的,可那伙土匪狡猾得很呐,他们在那山头周围布置了不少暗哨,陌生人很难靠近的。不过,在离那山头几里地外有个废弃的村子,从村子里的一些破房子顶能勉强看到他们山寨的大门,你们要是想去看看,可得小心着点儿啊,万一被发现了,那可就麻烦了。” 谢辰谢过老者后,便与林罡、冼小强回到了客栈,商量起下一步的行动。 冼小强摩拳擦掌地说:“既然找到了能观察的地方,咱们今晚就去看看呗,说不定能发现些重要线索呢。” 林罡皱了皱眉头,说道:“小强,别冲动,那地方毕竟是土匪的地盘,咱们人生地不熟的,万一暴露了,可就危险了。还是先做好周全的准备,再做打算吧。” 谢辰点头表示同意,说道:“林罡说得对,咱们得小心行事。今晚咱们乔装一下,尽量隐蔽身形,带上些必要的工具,以防万一。到了那废弃村子后,先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确定没有危险了再找地方观察那土匪山寨。” 林罡和冼小强都觉得谢辰的安排合理,于是便各自去准备了。 夜幕降临,整个小镇都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谢辰三人身着黑色的夜行衣,蒙着脸,悄悄地从客栈后门溜了出去,朝着那废弃村子的方向摸去。 一路上,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官道,专挑偏僻的小路走,借着月色和周围的树木草丛掩护自己的身形。经过一番波折,终于来到了那废弃的村子。 村子里一片死寂,残垣断壁在月色下显得格外阴森,时不时传来几声夜枭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冼小强压低声音说:“这地方看着怪渗人的,大家小心点儿。” 谢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带头朝着村子里一处相对较高的破房子走去。三人轻手轻脚地爬上屋顶,趴在那里,朝着土匪山寨的方向望去。 只见那土匪山寨建在一座险峻的山上,寨门紧闭,周围点着不少火把,隐隐能看到有土匪在巡逻。山寨里时不时传来吆喝声和喝酒划拳的声音,显然里面的土匪们正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 林罡跳到一棵高大的树上远远望着山寨的情况,低声说道:“你们看,那些土匪的兵器确实不太寻常,看着很是精良,而且他们的穿着打扮,有些还保留着南唐军队的样式呢,看来这伙人十有八九就是大师伯说的与南唐旧人有关的土匪了。” 谢辰也看了看,点头道:“没错,只是现在还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谋划些什么,咱们再观察观察,看看能不能发现他们和外界联络的线索。”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三人赶忙压低身子,警惕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队黑衣人骑着马朝着土匪山寨疾驰而来,到了寨门前,土匪们似乎与他们很是熟稔,很快便打开寨门,将黑衣人迎了进去。 冼小强小声嘀咕道:“这些黑衣人看着就不简单,大晚上的来这土匪山寨,肯定没好事儿。” 谢辰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忖,这些黑衣人说不定就是那所谓的神秘人,他们之间的往来必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得想办法弄清楚才行。 三人继续趴在屋顶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土匪山寨,过了好一会儿,只见那黑衣人从山寨里出来了,不过这次他们的马背上多了几个大箱子,看样子颇为沉重,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 林罡疑惑地说:“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来送东西还是取东西啊?这里面装的会是什么呢?” 谢辰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不清楚,不过这些东西肯定很重要,咱们得跟上去看看,说不定能顺着这条线索挖出他们背后更大的阴谋。” 冼小强有些担忧地说:“跟上去?万一被发现了可就糟了,咱们只有三个人,对方人可不少啊。” 谢辰目光坚定地说:“咱们小心点儿,保持距离,尽量借助周围的环境掩护自己。他们这个山寨如果我们打下来,以此为据点,那我们的新商路就打通了大半了。” 林罡和冼小强见谢辰如此坚决,也不再多说什么,三人等黑衣人走远了一些后,便悄悄地从屋顶下来,朝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他们一路小心翼翼地跟着,黑衣人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有人跟踪,速度不快不慢地朝着东边走去。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黑衣人来到了一个山谷之中,山谷里有一座隐蔽的庄园,庄园周围戒备森严,一看就是个极为重要的地方。 黑衣人到了庄园门口,下马后将马背上的箱子搬了下来,然后与庄园门口的守卫交谈了几句,守卫便打开门,让他们进去了。 谢辰三人躲在山谷外的树林里,看着眼前的庄园,心中满是疑惑。 冼小强轻声说:“这地方看着不简单啊,戒备这么森严,里面肯定藏着什么大秘密。” 林罡点头道:“嗯,只是咱们现在怎么进去打探情况呢?硬闯肯定是不行的,得想个办法混进去才行。” 谢辰思索片刻后说:“咱们先在周围观察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破绽,比如说有没有运送物资的后勤通道,或者是守卫换班的间隙之类的,再找机会混进去。” 于是,三人便分散开来,绕着山谷悄悄地查看庄园周围的情况。过了一会儿,谢辰发现庄园的后侧有一处地方,靠近一条小溪,那里的守卫相对较少,而且似乎有个排水的暗沟,虽然不大,但勉强可以容一个人通过。 谢辰朝着林罡和冼小强招了招手,等两人过来后,指着那暗沟说:“你们看,那里或许是咱们能进去的机会,只是这暗沟不知道通向哪里,进去之后可能会有危险,咱们得做好准备。” 林罡看着那暗沟,皱了皱眉头说:“也只能冒险一试了,不过咱们得留个后手,万一情况不对,也好能及时脱身。” 冼小强拍了拍胸脯说:“管他呢,进去看看再说,要是真能发现他们的阴谋,这次可就立大功了。” 谢辰从行囊中拿出一些备用的绳索,分给两人,说道:“把这绳索系在腰间,进去之后也好有个联系,要是遇到危险,就拉绳索示意,咱们尽快往外撤。” 三人做好准备后,便小心翼翼地朝着那暗沟爬去,费了好大的劲儿,终于钻进了暗沟里。暗沟里又湿又窄,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他们只能趴着慢慢往前挪动,心中默默祈祷不要遇到什么危险。 也不知爬了多久,终于看到了暗沟的出口,谢辰探头往外看了看,发现外面是一个小院,院里堆放着一些杂物,此时并没有人。他朝着身后的林罡和冼小强打了个手势,然后率先爬了出去,林罡和冼小强紧随其后。 三人躲在杂物堆后面,观察着小院周围的情况,正想着下一步该往哪里去时,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传来两个人的交谈声。 “这批货可得藏好了,这可是咱们后续行动的关键啊,上头交代了,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放心吧,都安排好了,放在那地窖里,谁也发现不了,等过阵子咱们的人聚齐了,就可以开始行动了。” 谢辰三人听了,心中皆是一凛,看来这庄园里确实藏着一个大阴谋,只是还不清楚他们具体要干什么,得继续深入探查才行。 就在那两人快要走到小院门口时,冼小强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一个水桶,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响声。 “谁?” 那两人顿时警觉起来,朝着杂物堆这边走来,谢辰三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手不自觉地握住了腰间的兵器,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第139章 意外之财 “什么人!竟敢如此大胆地擅闯此地!”只听得一声怒喝,如惊雷般炸响在这寂静的黑夜之中。循声望去,只见贼寇当中走出一个满脸横肉、面目狰狞的小头目来。他身材魁梧壮硕,犹如一头凶猛的野兽,令人不寒而栗。 伴随着小头目这声怒吼,刹那间,一群手持各式各样简陋兵器的贼寇们如潮水般涌了过来。这些贼寇一个个凶神恶煞,面露狠色,将他们三人紧紧地包围在了中间。包围圈越缩越小,仿佛要将他们吞噬一般。 在朦胧的月色下,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些贼寇手中握着的武器五花八门:有的拿着锈迹斑斑的长刀,刀刃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有的则举着粗制滥造的长枪,枪尖锋利无比,让人望而生畏;还有一些贼寇手持棍棒或者斧头,气势汹汹地瞪视着被围困的三人。 更可怕的是,那一双双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此刻正透露出凶狠和贪婪的光芒。就像是饿狼看见了猎物,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其撕碎,然后饱餐一顿。 “哎呀!我对这中原地区的建筑构造实在是太陌生了呀!谁能想到那衣服的摆角轻轻一碰,这东西竟然就这么倒下啦!”冼小强一脸懊恼地摇着头,心中充满了无尽的自责与悔恨。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个不经意间的举动,竟会引发如此严重的后果。 谢辰剑眉紧蹙,面色凝重地压低声音对着身侧的林罡与冼小强轻声道:“事已至此,恐怕我们再也无法隐藏行踪了。既然如此,那就放手一搏吧!动作要快,务必迅速解决战斗,绝不能给他们任何机会发出信号引来更多敌人增援。” 站在一旁的林罡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只见他右手猛地一挥,那把锋利无比的长刀瞬间脱鞘而出,冰冷的刀身在皎洁的月光映照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哈哈,我可是早已迫不及待想要大开杀戒了!这群恶贯满盈的家伙,平日仗势欺人、无恶不作,今天就是他们的末日!” 另一边,冼小强紧紧握住手中的长枪,手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他将长枪高高举起,尖锐的枪头直直指向正前方,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但听了林罡的话之后,扭头询问:“你怎么知道他们平日仗势欺人、无恶不作!” “你没看过话本吗?话本里面的大侠开打之前都得来一段,这是格调,不说了,你不懂。”林罡不再理会冼小强。 只见谢辰身形一闪,快若闪电般地朝着那贼寇头目疾驰而去。他的速度之快,仿佛与周围的空气融为一体,带起一阵疾风。就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谢辰已然冲到了贼寇头目的面前。 与此同时,谢辰手中紧握着的佩刀如同一条灵动的蛟龙,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随着他手臂一挥,佩刀化作一道流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贼寇头目猛劈过去。这一击势大力沉,犹如雷霆万钧,眨眼之间就已经抵达了那头目的身前。 那头目见状,心中大惊失色,连忙举起自己手中的大刀试图抵挡这凌厉的攻势。然而,他的动作终究还是慢了半拍,而且其刀法与谢辰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两把兵器相交之处迸发出一串火花。巨大的冲击力使得头目手中的刀瞬间脱手而出,远远地飞了出去。 谢辰得势不饶人,趁着头目慌乱之际,手腕灵活一转,原本直劈而下的佩刀顺势一横,横着砍向了那头目的咽喉部位。刹那间,血光四溅,那头目的咽喉处出现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如泉涌般喷射出来。 头目惊恐地瞪大了双眼,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难以置信。他的头颅在惯性的作用下高高飞起,在空中连续翻腾了好几圈之后,才最终重重地砸落在地上。而失去了头颅的身体,则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紧跟着轰然倒下,扬起一片尘土。 林罡这边的战况可谓热闹异常!只见他手中那柄长刀舞动得如狂风骤雨一般,呼呼作响,气势惊人。每一次挥动长刀,都仿佛携带着千钧之力,带出一道凌厉的劲风,瞬间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而随着这长刀的起落,鲜血四溅开来,犹如朵朵盛开的血色花朵,凄美而又令人心惊胆战。 贼寇们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此起彼伏,响彻整个战场。他们面对林罡这般威猛的攻势,根本毫无还手之力。林罡的刀法娴熟精湛,每一刀都精准无比,要么直接砍中敌人要害,要么将其兵器击飞,让对手完全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 在这片血腥的杀戮之中,林罡宛如一尊杀神降临世间。他勇往直前,毫不退缩,所到之处皆是残肢断臂和满地鲜血。那些贼寇们惊恐地发现,自己哪怕使出浑身解数,也难以抵挡住林罡那恐怖的两刀。往往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已经身首异处或者重伤倒地了。 眼见着林罡如此神勇无敌,那些原本嚣张跋扈的贼寇们心中不禁升起了丝丝寒意。他们望着眼前这个如同恶魔般的男子,脚步开始不由自主地向后挪动,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与胆怯。然而,林罡却并未因此停下脚步,依旧紧握着长刀,向着前方冲杀而去…… 冼小强则稳扎稳打,手中长枪或挑或刺,枪枪精准,将靠近自己的贼寇纷纷挑落。 不过片刻工夫,这一小队巡逻的贼寇便被他们三人杀了个干净,谢辰看着地上的尸体,沉声道:“此地不宜久留,刚刚的动静肯定已经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咱们得赶紧往他们老巢去,先下手为强,把他们一锅端了。” 林罡抹了一把脸上溅到的血,点头道:“对,不能给他们喘息的机会,走!” 夜幕如一张巨大而厚重的黑幕,严严实实地笼罩住了那崎岖不平的山林。清冷的月光仿佛被揉碎了一般,透过层层叠叠、疏密不均的斑驳树叶,洒下一片片星星点点的微弱光影,宛如银白的碎片散落在地上。这些细碎的光影,非但未能照亮这片山林,反而让它显得越发幽暗深邃,充满了未知和神秘的气息,令人毛骨悚然。 谢辰、林罡以及冼小强三人身形矫健地沿着蜿蜒曲折的走廊急速飞奔而去。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里显得格外清晰,回荡在山林间,仿佛是来自幽冥地府的催命鼓点。不多时,一座气势恢宏的主厅便映入了他们的眼帘。主厅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不少人围坐在一起,正热烈地商讨着什么事情,看起来对周围潜在的危机毫无察觉。 冼小强瞪大眼睛朝着房间里望去,只见里面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的人群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他转过头来,满脸疑惑地看向身旁的同伴,压低声音问道:“看这架势,里面的人可真不少啊!也不知道这些人的身手到底怎么样,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动手呢?”说罢,他轻轻地摸了摸腰间别着的武器,心中暗自盘算起来。 谢辰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如同敏锐的鹰眼一般,细致且迅速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四周花草树木搭配得当,主人家应该在这方面的修养不错,前方有一片开阔的院子,门口有两人虎视眈眈地守着,左边的几株树木枝繁叶茂,右边相对稀疏些。 思索了好一会儿后,谢辰凑到林罡耳边,压低声音,语速很快却条理清晰地安排起来:“林罡,你从左边绕过去。你瞧那灌木丛,多适合隐蔽,你猫着腰,轻手轻脚地顺着它往前摸,在敌人的侧面窗户外等候。” 接着,谢辰又看冼小强,拍拍他的肩膀说:“我和你就从正面强攻。等他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去,顾不上其他的时候,林罡看准机会,从后面猛扑上去,咱们前后夹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说到这儿,谢辰眉头微皱,一脸严肃地叮嘱道:“咱们心里得有个底,如果打着打着发现势头不对,明显打不过他们了,那啥都别想,撒腿就跑,保命要紧,都记住没?” 林罡和冼小强赶忙用力点头回应。 “知道了,你们可得小心点啊。”林罡说完,便猫着腰往左边的树林跑去,很快便没了踪影。 谢辰和冼小强对视一眼,然后大喝一声,从正面朝着贼寇冲了过去,“贼寇们,受死吧!” 原本静谧的大堂内,被那突如其来的喊声瞬间打破了平静。贼寇们正围坐在各处,似乎在商讨他们所从事的行业发展问题。 可这喊声就如同在平静湖面投下的巨石,一下子让他们慌乱起来。不少贼寇下意识地握紧了兵器,眼神中满是警惕,还以为是镇武司的人找到了这儿,自己的老巢已然暴露无遗了。 短暂的慌乱过后,他们纷纷抄起身边的兵器,呼啦啦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涌了过去。等冲到近前,却看见出现在眼前的只有两个人,那原本紧张到极致的心情瞬间放松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不屑与张狂。 “哪来的不知死活的家伙,敢来我们这儿撒野,兄弟们,上啊!” 一个贼寇首领模样的人大喊道。只见那首领长得五大三粗,满脸的横肉随着他的喊声不停地抖动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瞪得滚圆,里面满是暴虐与凶狠的光。他手中挥舞着一把明晃晃的大刀,那刀刃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芒,仿佛在迫不及待地想要饮血一般。其他贼寇听了首领的呼喊,也跟着嗷嗷叫着,如同饿狼扑食般朝着那两人猛冲了过去,一时间,喊杀声震天,这片原本安宁的地方瞬间被血腥的气息所笼罩。 谢辰冲入敌阵,刀法如龙,身形灵动,在贼寇群中穿梭自如。冼小强也是毫不示弱,长枪舞得密不透风。 贼寇们见这两人如此厉害,渐渐围了过来,结成战阵,想要凭借人多势众将他们困住。就在这时,林罡从后面杀了出来,林罡的出现让贼寇们阵脚大乱,原本围堵谢辰和冼小强的阵型一下子被冲散了。 只见前方那一群人,其队列整齐有序,行动间彼此呼应,显然不是普通角色。谢辰面色凝重地看着对方,心中暗自思忖:“这些家伙绝不简单啊!没想到他们居然精通南唐军中的战阵,看来今日这一战不好打了。”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转头对着身后的同伴们高声喊道:“你们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千万不可掉以轻心!接下来就看我的了,我熟知如何凿穿敌阵以及破解阵法之道,你们两个务必全力配合我行事!”说罢,谢辰紧紧握住手中的兵器,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场恶战的准备。 只听得那贼寇首领一声大喝:“哈哈,没想到今日竟能在此遇到行家,既然如此,咱们可就得好好地切磋一番了!”说罢,他手臂一挥,向着手下众人示意道:“兄弟们,青钢阵!让这位朋友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随着他这一指令下达,原本将目标紧紧围困住的众贼寇们瞬间开始行动起来。他们迅速变换着站位和阵型,如同一群训练有素的野狼一般,展现出了惊人的默契与协作能力。眨眼之间,一个杀气腾腾、令人胆寒的杀阵已然成型,仿佛一张巨大的死亡之网,正向着被谢辰等人缓缓收拢。 那战阵如同一台严丝合缝的杀戮机器运转起来,前排的贼寇手持长枪,齐刷刷地朝着三人刺来。枪尖在月光的穿透下闪烁着冰冷的锋芒,似点点寒星,每一点寒芒都仿佛带着死神的召唤,眨眼间便到了眼前。周围的草木似乎也感受到了这股肃杀之气,微微颤抖着,沙沙作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血腥场面而胆寒。 谢辰大喊一声:“小心!” 同时身形闪动,脚下带起的尘土飞扬而起,模糊了他的身形。他手中刀刃斜砍,精准地击打在那刺来的枪杆上,将长枪纷纷荡开,发出一阵金铁交鸣之声,那尖锐刺耳的声音在院子回荡,惊起了几只栖息在枝头的飞鸟,它们慌乱地扑腾着翅膀,发出阵阵聒噪的叫声,更添几分紧张与慌乱。林罡和冼小强也不敢怠慢,各自挥舞着兵器,拼力抵挡着周围不断攻来的贼寇。 然而,贼寇们见这一轮攻击未奏效,阵形迅速变换。原本紧密的圆形阵忽然拉长,化作了一道半月形的阵势,两翼的贼寇加快脚步,意图从侧面迂回包抄,中间的贼寇则稳住阵脚,继续正面施压。 一时间,三人承受的压力陡增,侧面的贼寇不断挥舞着兵器砍杀过来,配合着正面的攻势,让他们有些应接不暇。那半月形的阵势在院子中铺展开来,就像是一把巨大的镰刀,要将三人无情地收割。 谢辰眉头紧皱,却丝毫不乱,他深知此时若不能破阵,三人都将陷入绝境。他一边抵挡着正面贼寇的攻击,一边冷静观察着战阵的破绽,眼睛紧紧盯着那不断变幻的阵形。突然,他发现那半月阵形在变换衔接之处,有那么一瞬间会出现防守的空当,只是那空当稍纵即逝,极难把握。此时,不知从哪儿吹来一阵狂风,呼啸着卷过,吹得云层遮住了月亮,也吹得众人衣袂猎猎作响,好似在催促着这场生死较量快点分出胜负。 谢辰当机立断,大喝一声:“跟紧我!” 随后脚下猛地发力,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朝着那阵形衔接的薄弱点冲了过去。他手中刀刃舞得密不透风,化作一道银色的光幕,将攻来的兵器纷纷挡开,每一次的碰撞都溅起串串火星,在这昏暗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刺眼,就像黑暗中突然绽放的死亡之花。林罡和冼小强见状,也咬紧牙关,紧紧跟在谢辰身后,与他相互配合,抵御着两侧不断涌来的贼寇。 就在接近那阵形破绽之时,贼寇们似乎也察觉到了谢辰的意图,阵形再次变动,试图弥补漏洞。可谢辰哪会给他们机会,只见他猛地高高跃起,整个人在空中旋转起来,身姿矫健得如同翱翔在狂风中的雄鹰。长剑裹挟着雄浑的内力,朝着下方狠狠劈去,口中暴喝一声:“破!” 这一剑带着千钧之力,正好砍在那阵形变动时最为混乱的节点上,顿时,一股强大的力量爆发开来,好似平地炸起了一声惊雷。周围的尘土被炸得四散纷飞,几个贼寇直接被震飞出去,惨叫着摔落在不远处的草丛中,压折了一片枯黄的草茎。那原本严密的战阵也出现了一道大口子,阳光透过尘雾,洒在了那缺口处,仿佛是上天为他们打开的一道生门。 谢辰趁此良机,身形如电般冲入敌阵,手中长剑如龙,在贼寇群中肆意穿梭。他所到之处,鲜血飞溅,染红了脚下的土地,那鲜艳的红色与枯黄的草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宛如一幅惨烈的画卷在这山谷中徐徐展开。每一次挥剑都必有一名贼寇惨叫着倒下,那凄厉的叫声在山谷间回荡,仿佛是死亡的哀号。林罡和冼小强也士气大振,从那缺口处跟着杀了进去,与谢辰形成犄角之势,对贼寇们展开了猛烈的反击。他们的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山谷那原本的死寂,也驱散了那压抑的氛围,只是取而代之的是更为浓烈的血腥与紧张。 在谢辰的带领下,三人越战越勇,贼寇们的战阵彻底被打乱,再也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最终纷纷溃败被斩,横七竖八地倒在了地上。此时的院子中,月光重新洒满了这片血腥的战场,那些倒下的贼寇、染血的草地以及三人身上的累累伤痕,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斗。谢辰三人这才长舒一口气,虽都挂了彩,但总算是成功破阵杀敌,从这生死危机中挣脱了出来。 林罡喘着粗气走了过来,“以后可不能这么冒失了,但凡谢辰你对战阵之法理解不深,我们今天都得交代在这里。” 谢辰点了点头,也感觉到幸运,“敌方应该不是南唐的精锐,不然我们别说打赢了,跑都不一定跑得掉。对付结成战阵的人,还是要披甲,使长刀,最好有战马。” 冼小强笑着说:“那是咱们厉害呀,不过咱们可得赶紧收缴战利品了,忙活这一通,总不能白干呀。” 谢辰点点头,“嗯,大家分头找找,看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咱们带回去也能派上用场。不能带走的,就算了。” 于是三人便开始在庄园里搜寻起来,冼小强走进一间木屋,翻箱倒柜后,兴奋地喊道:“快来啊,这儿有不少金银珠宝呢!” 谢辰和林罡赶忙走了过去,只见那木箱里装满了各种金银首饰、珍珠玛瑙,在烛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冼小强咂咂嘴,“好家伙,这些贼寇平日里搜刮了不少好东西啊,这下可好了,咱们可以拿回去分给村子里的百姓了,打好关系,没准儿以后跑商还会打交道,给我传递信息之类的。” 谢辰看着那些财宝,眼神中透着欣慰,“嗯,不错。再仔细找找,还有没有其他有用的东西。如果有粮食的话,也可以带走,一起分给周边村子的村民。” 三人又继续在其他木屋搜寻,冼小强则发现了粮食,虽然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分给周边的村子也是雪中送炭了。谢辰发现了一些书信,看过后面色有些动容,随后迅速收了起来。 谢辰等人将粮食和银子分给周边的村子,粮食按照老弱优先,银子则用来给生病的村民看病以及作为公共开支,比如修缮水利设施,购买农具,甚至修建学堂,聘请先生给村子的孩子识字。 村子的村长激动地走上前来,握住谢辰的手说:“多亏了你们三位啊,粮食和银子可算是给我们村子解了大急,听说三位英雄是往来的客商,现在在考察商路,老朽这个村子的青壮年很多,为人忠厚诚恳,可以为你们做事。” 谢辰笑着说:“村长,我们淋过雨,所以才会在有能力的时候,帮别人撑一把伞。以后,我们在此地修建一个临时驻地,用来商队转运货物,到时候可得来你们村子招募人手。” 整个村子沉浸在一片欢乐祥和的氛围中,而谢辰、林罡与冼小强三人的善举,也在村子里流传开来。 第140章 极速追杀 夜幕宛如一口硕大无比、沉甸甸的黑色巨锅,无情地倒扣在广袤无垠的大地之上,将世间万物笼罩在它那浓重得化不开的黑暗之中。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唯有偶尔几缕清冷的月光,犹如纤细脆弱的银色丝线一般,竭尽全力地从厚重云层的狭窄缝隙间艰难地挤出身子来,若隐若现地洒落于蜿蜒曲折的道路之上。 这微弱而黯淡的月光,就像是黑夜中的点点萤火,只能勉强照亮一小片区域,却更凸显出周围环境的阴森与神秘。道路两旁原本繁茂的荒草丛,此刻在夜风的吹拂下瑟瑟发抖起来,它们相互摩挲碰撞,发出一阵阵轻微而诡异的“沙沙”声。这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仿佛是无数幽灵在黑暗中窃窃私语,低声诉说着某种即将降临的可怕危险。 当这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传入人的耳朵时,会让人的心头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情绪。这种不安如同冰冷刺骨的寒泉,缓缓流淌过心间,使人浑身发冷,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谢辰、林罡以及冼小强三人在辞别了村子里热情的村民之后,便毫不犹豫地驱马疾驰起来。只听得那马蹄声响彻夜空,如疾风骤雨般猛烈地敲击着坚硬的地面,溅起无数细碎的土石。他们一路向着开阳城的方向狂奔而去,仿佛三道离弦之箭一般,势不可挡。 谢辰身跨骏马,端坐于马背之上,但他的眉头却不由自主地微微皱起,心中似有一块千斤巨石沉沉地压着,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深知此次发现的那些封密信至关重要,必须要将这个消息送给谢齐。 因此,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充满了对尽快抵达开阳城的极度渴望与焦急,那里有武川派的人经营的产业,也是一个据点,所以恨不得能够肋生双翅,瞬间飞到目的地。然而,与此同时,一股深深的忧虑又如影随形地盘踞在他心头——他担心后方随时有可能杀出追兵,将他们拦截下来。 于是乎,各种各样可能发生的糟糕情形开始在他的脑海之中不停地闪现:或许是大批装备精良的南唐余孽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形成一个严密的包围圈;又或者是道路前方早已设好了重重陷阱,等待着他们自投罗网……每一种设想都令他不寒而栗,手心也因为过度的紧张而渐渐地渗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咱得加把劲啊,尽快赶到开阳城。”林罡一边驱马狂奔,一边压低声音说道,目光警惕地扫视着身后那黑沉沉的道路。风声在耳边呼啸,似在催促又似在预警,那风裹挟着丝丝寒意,直往人衣领里钻,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心里既有着对敌人的不屑,想着凭他们三人的身手,那些追兵也未必能占到便宜,可又隐隐有些担心,毕竟对方人多势众,真要是纠缠起来,保不准会出现意外,万一密信丢了,想到这儿,他不自觉地握紧了缰绳,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冼小强则扯着嗓子喊道:“怕啥呀,虽然那庄园的可能还有其他贼子,但这可是大周的天下,那些个虾兵蟹将,真敢追来,怕不是想造反啊”嘴上虽是这般逞强,可手却下意识地握紧了长枪,严阵以待,额头上已隐隐冒出了汗珠,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光。其实他心里也没底,只是不想让同伴看出自己的紧张,想以此来给自己壮壮胆。他暗暗思忖着,要是真打起来,可得机灵着点,可千万别因为自己的疏忽,让大家陷入绝境,那自己可就成了罪人了呀,越想心里越有些忐忑,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然而,就在他们离去不久,那庄园内,一个身着锦袍的中年男子迈着沉重的步伐踏入了一片狼藉的庄园。此人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他正是这庄园背后隐藏的大鳄,靠着这庄园做着各种不可告人的勾当,而那封密信更是他与主家联系的关键命脉,如今密信丢失,他怎能善罢甘休。 他气得脸色铁青,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心里的怒火“噌噌”往上冒,越想越气,便对着身边人轻声细语地道:“根据现场来看,人应该走不远,我们分两路,一路向南,另一路随我向北追。”。 “是,将军。”一个看似领头的手下赶忙应道,随后带着一群精挑细选出来的好手,翻身上马,向南而去,而此人带着剩下的一队人马如一阵黑色的旋风般向北朝着谢辰他们离去的方向追去,马蹄扬起的尘土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寂静,惊起了路边树上栖息的鸟儿,“扑扑棱棱”地飞向夜空。 谢辰等人又奔出了一段路,正觉得暂时安全了些时,冼小强突然竖起耳朵,神色一变:“不好,有马蹄声,而且来势汹汹,怕是那庄园的人追上来了!” 林罡浓眉一皱,眼中燃起战意,心里想着:“来得好!”可同时,一丝担忧也在心底悄然滋生,毕竟对方人数不少,真打起来,变数太多了呀,特别是有冼小强这个拖后腿的存在。但此刻也容不得多想,他赶紧将长刀给拼好,那刀刃在月色下泛着森冷的寒光,映照着周围的荒草,荒草的影子在地上摇曳着,好似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鬼怪,看着这场景,他暗暗咬了咬牙,给自己鼓劲儿,绝不能在气势上输了。 谢辰早已拼好长刀,目光如电般射向后方,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可又迅速镇定下来,想着既然躲不过,那就只能拼了,要是是不可为只能各自逃跑,谁能活,看天意了。 刹那间,只见后方尘土漫天,十几骑好似从黑暗中钻出的恶狼,飞速逼近。为首的一人骑着马慢慢上前,扯着嗓子喊道:“前面的兄弟,我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吧,怎么做事这么不地道呢!”喊叫声在空旷的野外回荡,仿佛被黑夜放大了数倍,更添几分惊悚。 谢辰听着这话,对方对自己的实力有十足的信心,自己等人怕是不好过了。 “可能是特别的缘分吧,我们是岭南道镇武司的人,此前路过,你方人员率先出手,我们只能被迫还击。”谢辰拱手说道。 “兄弟这话说的有些违心了吧,你们路过,怎么到我们郊外的庄园路过的,还在我们的庄园被迫还击,多余的我也不想说了,你们拿了不该拿的东西,现在我来讨债,你们认不认?”领头之人并不着急动手,还有闲心与谢辰交谈。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谢辰毫无畏惧之色,双目圆睁,口中大喝一声:“那真没的说,今日就只能打一架,看看究竟是谁有理!”话音未落,他身形一闪,如离弦之箭般率先冲了出去,直直地迎向了那群来势汹汹的敌人。 与此同时,谢辰右手紧握长刀,手臂肌肉瞬间紧绷起来,一股强大的力量顺着经脉灌注到刀身之上。刹那间,长刀闪烁着寒光,仿佛化作一道闪电,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朝着冲在最前方的那个敌人狠狠地劈去。这一击正是他的绝技——力劈华山! 对方头领见状,提着长戟迎上谢辰的攻击。只听得“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 林罡也大吼着冲入敌阵,手中大刀挥舞得密不透风,每一刀落下都带着千钧之力,“当当当”,与敌人的兵器碰撞在一起,溅起一串串火星,火星在夜风中一闪即逝,如同夜空中转瞬即逝的流星。 冼小强长枪一抖,整个人如战神附身一般,枪尖化作点点寒星,朝着敌人扎去,但伤害可以略微不计。 “这家伙还挺难缠啊,还要几个人在压阵,不能和他们这么耗下去了,得想办法突围!”谢辰一边挥刀挡开侧边的进攻,一边大声喊道,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在激烈的打斗中,他的发丝都有些凌乱了,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他心急如焚,眼睛快速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寻找着可能突围的方向,心里不停地琢磨着对策,每一秒都觉得无比漫长,只盼着能赶紧带着大家脱离这危险的境地。 林罡也察觉到了局势的不妙,一边奋力抵挡,一边喊道:“往那边的林子冲,借助林子的地形摆脱他们,快!”但他和冼小强两人却冲不开包围圈,犹如困兽之斗。 对方首领收了力道,同时示意其他人,这才让三人找到机会朝着那片林子冲去。对方就这么在后面紧咬着追,马蹄声如雷鸣般在身后炸响,震得地面都微微颤抖。 谢辰心里紧张极了,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仿佛那些追兵的刀剑已经快要砍到自己身上了,他不断催促着马儿快跑,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林子,就像盯着救命的稻草一般,心里默默祈祷着能顺利冲进去。 刚冲进林子,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林子内光线更加昏暗,月光只能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星星点点的光斑,像是给地面铺上了一层破碎的银霜。脚下厚厚的落叶被马蹄和脚步踩得“嘎吱嘎吱”响,仿佛是林子发出的警告声。谢辰心里稍微松了口气,想着林子里总比开阔的平地要好逃脱,得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好好谋划下一步。他一边想着,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那目光就像敏锐的鹰眼,不放过任何一丝异样。 谢辰他们便借助树木的掩护,左拐右拐,企图甩开了后面紧追的追兵。三人躲在几棵大树后面,大口喘着粗气,警惕地听着周围的动静,那粗重的呼吸声在静谧的林子里显得格外清晰,仿佛都能惊起藏在暗处的飞鸟。偶尔有夜枭的叫声从林子深处传来,那“咕咕”的声音在这紧张的氛围里,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呼……”冼小强大口地喘着粗气,后背紧贴着粗糙的树干,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稍稍安心一些。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浸湿了衣衫。 “可算是暂时甩开他们了!这些家伙简直跟疯狗一样,死死咬住咱们就不肯放啊!”冼小强一边喘着气,一边愤愤不平地抱怨道。说话间,他抬起手臂擦去脸上的汗水,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只见手臂上不知何时竟被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正从伤口处缓缓渗出,一滴接着一滴地滴落下来,掉在脚下堆积如山的枯黄落叶上,瞬间晕染开一小片暗红色。 冼小强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后怕,如果不是自己跑得快,恐怕这会儿早就已经成了那些人的刀下亡魂了吧?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然而,恐惧之余,更多的还是对未来的担忧——这伤口虽然不算太深,但如果处理不当,很有可能会感染发炎,从而影响到后续的行动。万一因为自己受伤而拖累了整个团队,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 越是这么想着,冼小强就越发觉得懊恼不已。他紧皱着眉头,狠狠地咬了咬牙,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都怪我太大意了,怎么能让自己受这么重的伤呢?这下可好,给大家添麻烦了…… 就在谢辰刚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间,一阵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声响传入了他那敏锐的耳朵里。这声音虽然轻微,但却仿佛一道惊雷在他心头炸响。 只见谢辰面色一紧,毫不犹豫地迅速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这个简单而果断的动作就像是战场上的指挥官下达了静默的命令一般,让身旁的另外两人也在一瞬间心领神会。 刹那间,三个人都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瞬间停止了所有的动作,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他们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阵声响传来的方向,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和大意。 因为他们心里非常清楚,此时此刻,追兵已经越来越近了,如果稍有不慎被发现,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一场生死较量。所以,他们必须保持绝对的安静和警惕,才有可能逃过这一劫。 “又追上来了,妈的,拼了吧!”冼小强咬着牙,眼中满是决然,尽管手臂上的伤口传来阵阵疼痛,但此刻也顾不得了,他握紧长枪,率先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了过去,脚下的落叶被他踢得四处乱飞,好似一群惊慌失措的蝴蝶。他心里想着,反正已经这样了,躲也躲不过,不如拼一把。 对方首领的身影慢慢从树桠身后出现在谢辰等人的面前,“身手还行。” 只见那谢辰微微抱拳,朝着面前之人恭敬地说道:“在下谢辰,身旁这位乃是林罡兄,还有这位是冼小强兄弟。此前之事,确实是我等之过错,在此向阁下赔罪了!我等三人皆出自武川派,如今投身于岭南道镇武司效力,平日里听从上司差遣行事。而我的师父,则是武川派上任掌门谢云龙,他老人家是镇武司大都督麾下的得力干将!今日之事,还望好汉您高抬贵手,放我等一马。只要您肯网开一面,无论何种赔偿要求,我等都定当竭力满足,绝无二话!”说罢,谢辰深深拱了拱手,等待着对方的回应。此时的他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这番话能够平息对方的怒火,让这场风波得以顺利解决。 “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直说了,你拿的那些信里面有一封就是李家小姐写的信,那李家小姐如今在为你们武川派新掌门谢齐做事。所以那些信你还我,再赔偿我便不追究了。”对方头领笑眯眯地盯着谢辰。 谢辰毫不犹豫地伸手探入怀中,迅速取出那封至关重要的信件。他紧紧握着信封,手臂猛地一挥,将其如同飞镖一般用力地丢向对方。随着信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谢辰不禁感叹道:“唉,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啊,真可谓是世事难料、变幻无常!就在这座庄园之外不远处,有一个宁静祥和的小村子。在那个村子里,住着一位姓牛的老大娘。这位牛大娘含辛茹苦地拉扯大了两个儿子。然而,命运却对这个家庭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她的大儿子心怀报国之志,毅然投身于旧唐的军队,最终英勇牺牲在了血雨腥风的战场上。而她的二儿子呢,则本本分分地守着家中的几亩薄田,与妻子过着平淡而幸福的生活。可有一天,这对夫妻一同前往城里购置农具,本以为只是一次寻常的出行,谁能想到他们竟然一去不复返!原来啊,你们这座庄园里有人觊觎上了人家那位年轻貌美的二儿媳。那可怜的女子坚决不肯依从,结果竟被这群丧心病狂之人活活打死。不仅如此,就连她的丈夫也未能幸免,同样惨遭毒手。” “我们得知之后便想做些什么,虽然我们一直分属于大周,但对于牛大娘他大儿子这样对国家忠诚,为国捐躯的人,钦佩不已。只是可惜他生错了地方,要是他生我们大周,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的陛下不允许,诸位将军也不允许。前些年,攻下北齐之后,有一个立下赫赫战功的国公的嫡子,当街言语调戏牺牲士兵家属,当时的宇文拓将军得知后,将其告诉了陛下,陛下让身边的传旨太监拿着他的宝刀前往这个国公家,直接看下这个纨绔子弟的头颅,悬挂在城墙上,并用白布写清事由。” 对方头领听了之后,沉默了许久,“你们走吧,赔偿的事情,我自会向谢齐索要。” 谢辰三人拱手一拜之后,立刻逃之夭夭。 第141章 谢齐的恼怒 夜幕如一张巨大而厚重的黑幕,悄然无声地笼罩了整个武川派。四下里一片静谧,唯有几点灯火在冷冽的夜风中瑟瑟发抖、左右摇曳,宛如微弱的烛光,似乎下一刻就会被无尽的黑暗彻底吞没。 此时,谢齐正端坐在堂中的太师椅上,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犹如两道深深的沟壑横亘在额头之上。 只见他右手紧握着一封从遥远地方加急送来的信件,由于太过用力,手指关节都微微泛白,信纸也被捏出了一道道褶皱。而他那张原本还算俊朗的脸庞,如今却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一旁的李盈克看着他这副模样,轻轻叹了口气,走上前去。 “哎呀,其实这事儿啊,大不了就让谢辰先欠下这笔债嘛,反正时间还长着呢,可以慢慢地一点一点去还呀。话说回来,仔细想想,谢辰他其实并没有做错什么啦,只是运气不太好而已,居然就这么不巧地被别人给抓住了把柄!唉,真是有点倒霉呢。”李盈克微微皱起眉头,轻声地劝解着,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暗喜。 谢齐“啪”的一声把信拍在桌子上,站起身来,来回踱步,恨恨地说道:“他跟我这么久,谨慎这两个字完全是忘记了,你们家那边的人来信索要大量赔偿,这可不是小数目啊。” 李盈克微微皱眉,思索了一番后说道:“可我们总归是合作伙伴呀,这次亏了,下次赚点。” 谢齐停下脚步,看了看李盈克,无奈地点点头:“唉,你说得也是,只是这赔偿的数目,还得再斟酌斟酌。” “那是自然,可以好好谈谈,钱可以少,但武器不行。”李盈克附和道。 谢齐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是下了决心:“罢了,先不想这个了,我得去跟大伯汇报一下此事,看看大伯有什么想法。” 说罢,谢齐便朝着谢云龙的住处走去。一路上,谢齐心里五味杂陈,恼怒谢辰等人的莽撞与傲慢,自己的想法需要大伯点头。 来到谢云龙的住处,谢齐恭敬地敲了敲门。 “进来吧。”屋内传来谢云龙沉稳有力的声音。 谢齐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前,缓缓推开那扇略显陈旧的门扉。伴随着轻微的“吱呀”声,他踏入屋内。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书墨香气,只见谢云龙端坐在一张古色古香的书桌前,手中轻轻捧着一本泛黄的书籍,仿佛沉浸其中,正在仔细研读。微弱的烛光映照在他的面庞上,勾勒出一抹专注而深邃的神情。 谢云龙微微抬起头来,目光从书页间移开,望向刚刚进门的谢齐。他放下手中的书本,然后轻声开口问道:“小齐,如此夜深人静之时,你来此所为何事啊?” 谢齐上前一步,抱拳行礼,然后把那封信递了过去,说道:“大伯,这是南边李家给咱们送来的信,谢辰他们之前惹出了些麻烦,现在对方索要大量赔偿,我不知该如何是好,特来向大伯您请教。” 谢云龙接过信,展开看了看,眉头微微一皱,而后缓缓说道:“此事确有些棘手,不过这不是大事,说说你的想法。” 谢齐连忙点头:“我打算按照他们的想法给,不过他们需要给一些我们这边没有的书,特别是关于农牧和手工方面的。” 谢云龙微微点头,目光深邃地看着谢齐,说道:“嗯,可以,顺便找些懂这些的人来给武川城学堂里的学子上课。” 谢齐点头:“我会派人去寻找。” 谢云龙站起身来,背着手踱步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缓缓说道:“如今那南唐虽已覆灭,可他们的力量保存得较多,况且在南边经营多年,手里有着咱们北边缺少的物资。咱们不妨借着这次赔偿之事,扩大与他们的合作,也好获取咱们所需之物,对咱们武川派的发展,可是大有裨益。” 谢齐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心中豁然开朗:“我之前也是这样想的,只是,那南唐余孽,可靠得住吗?” 谢云龙缓缓地转过身子看向窗外,轻轻开口说道:“关于其可靠性,实则关键取决于大周能否始终保持强盛之势。只要大周能够持续强大下去,那么那些人便唯有时刻做准备罢了,好好蛰伏。再者言及合作一事,这本就是一场互利双赢之局。他们自然能从中获利不少,而咱们同样也能有所收获。如此一来,双方各取所需,共同发展,岂不是美事一桩?” 谢云龙目光坚定地直视前方,他深吸一口气后,用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再次强调道:“我们所效命之人乃是大都督!”。 谢齐抱拳说道:“大伯,我明白了。定当尽力去促成此事。” 谢云龙微微颔首,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关于与南唐余孽进一步拓展生意这件事,咱们武川地区的人绝不可直接插手经办。可以分别从东边和西边安排合适之人,让他们去跟南边展开合作。如此一来,即便出了什么岔子,明面上也不会牵连到我们这边。我们只做光明正大、见得了光的买卖。这样既能保证收益稳定,又能避免不必要的风险。如果真要攀扯我们,那是不是我们就不重要了,反正都要开战。” “是,大伯,我定当谨记教诲。”谢齐恭敬地回应道。 谢云龙微微眯起眼睛,看向身旁的小齐,缓声道:“小齐,不知你近来武功修炼进展如何了?这练武一途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呀。切不可因为忙于处理这些繁杂的事务而疏忽了自身武艺的精进呐。要时刻铭记,只有拥有强大的实力,才能在这江湖之上站稳脚跟,才能够保护自己和身边之人免受伤害。所以说,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荒废了自身的武艺修行。” 只见谢齐面露些许尴尬之色,他一边伸出右手轻轻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一边略微低头地对着面前之人说道:“大伯啊,您也知道门派中的那些事务繁多且复杂,近来我一直都被这些事情缠身,实在是难以抽出太多时间来专心修炼武功。所以呢,在这方面可能就稍微有所懈怠了。”说完这番话后,谢齐再次抬起头,用满怀歉意和诚恳的目光看向谢云龙,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只见谢云龙原本轻松的神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他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如炬地盯着面前的谢齐,沉声道:“你可一定要牢记于心啊!武功乃是我们立足于世的根本所在,它就如同万丈高楼的坚实基石一般重要。有了高深的武功,才能在这充满危机与挑战的世道站稳脚跟,也才有资格去追求其他的东西。今日我便要来考校一下你这段时间的修炼成果,好好瞧瞧你到底有没有取得些许进步。” 说罢,谢云龙身形一闪,已然来到庭院之中,谢齐不敢怠慢,赶忙跟了出去。 庭院中,月色如水洒在地上,谢云龙负手而立,看着谢齐,说道:“使出你的全力,让我看看你这段时日修炼武功的情况。” 谢齐深吸一口气,摆好架势,然后大喝一声,朝着谢云龙攻了过去。他施展出平日里最拿手的刀法。 只见那谢云龙面对谢齐如疾风骤雨般袭来的攻势,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其神色始终保持着一份从容与淡定。他脚下步伐轻盈地微微移动,身形犹如鬼魅一般飘忽不定,轻轻松松就将谢齐那凶猛无比的攻击一一避让开来。不仅如此,他还时不时开口对谢齐加以指点道:“小齐啊,你瞧你这刀法,表面上看起来倒是气势汹汹、凌厉非常,但实际上其中的破绽可不少呢!你每次出刀的时候呀,气息都显得不太沉稳,这样一来,刀势自然也就缺乏了应有的威力和连贯性。而且呢,你这力道运用得也有问题,太过虚浮,没有真正落到实处,难以发挥出这刀法的最大威力!” 谢齐听了大伯的指点,心中一凛,赶忙调整状态,招式越发沉稳起来,可依然难以碰到谢云龙分毫。 经过数个回合激烈的交锋之后,只见谢齐已然是汗流浃背,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额头滑落,浸湿了他额前的几缕发丝。此刻的他正大口喘着粗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较量一般。终于,他缓缓收起手中的长剑,以一个标准的姿势站立着。紧接着,他双手抱拳,微微躬身,一脸愧疚之色地对着面前之人说道:“大伯,侄儿实在惭愧至极啊!尽管已经拼尽全力,但依旧实力不济,与您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今日这场比试,侄儿又一次深刻认识到自己的弱小和不足,真是让大伯您见笑了。还望大伯日后能多多指点侄儿,助我提升武艺,早日成为像您一样的高手。” 谢云龙轻轻地摇了摇头,目光凝视着对方,缓缓地开口说道:“以你的天资和聪颖程度而言,实属上乘,而且根基稳固扎实,所掌握的武功种类繁多。然而,不得不说的是,近段时间里,你对于修炼之事的确有所疏忽,以至于身体在高强度对抗下,对于应对的招式都渐渐变得犹豫和生疏起来,像是一个样样通,样样松的花架子。回想当初南伐,那时的你反应何等敏捷、洞察力又是何其敏锐!但如今,却已不复往昔之风采。你必须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个世间,无论是那令人瞩目的权力地位,还是诱人的金钱财富,所有这些外在的表征背后,真正的核心所在其实是个人的武力以及所属集体的强大武力。只有自身实力足够强劲,才能在这纷繁复杂且充满变数的世界中立于不败之地,守护住自己所珍视的一切。” “我与赫连羽衣能够稳如泰山般地成为大将军的左膀右臂,这其中的缘由可不简单。首先,也是最为关键的一点,便是我俩所拥有的绝世武功。毫不夸张地说,我和他的武艺之高绝,丝毫不逊色于大将军!” “论及武功修为,我自幼便开始刻苦修炼,历经无数次生死磨砺,方才练就了一身本领。而赫连羽衣同样天赋异禀,加之其对武学之道有着独特的领悟力,经过多年的潜心钻研,终成一代高手。” “当然,仅有高强的武功还远远不够。除此之外,我对于行军打仗、排兵布阵等军事策略也颇有研究。每一次战役之前,我都是智谋团之一。正是凭借着这份卓越的军事才能,我屡次为大军立下汗马功劳。” “相比之下,赫连羽衣虽然在军略方面稍逊一筹,但他却在文治方面略有涉猎。无论是治理地方政务,还是处理军中的文书事务,他都能够得心应手,将各项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条。” “总而言之,我和赫连羽衣之所以能够深得大将军的器重,并稳稳当当地位居其左右,武功才是首位,没有武功,我们连在大将军面前露脸的机会都没有。” “李盈克的武功快要追上你了。” 谢齐满脸羞愧,低下头说道:“大伯,侄儿知错了,往后定当加倍努力,不敢再有丝毫懈怠。” 谢云龙走到谢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要学会培养门派内的师兄弟,将事情分下去,给他们决断的权利,往后只需要在大的方向安排便好,你需要更多的时间来练武和读书。我对你寄予厚望,可莫要让我失望啊。今日这一番交手,你也该明白自身的不足之处,日后要针对性地勤加修炼才是。” “是,大伯,侄儿记下了。”谢齐恭敬地回应道。 从谢云龙的住处出来后,谢齐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但同时也充满了斗志。他一边想着如何去和对方协商赔偿以及合作之事,一边暗自发誓,一定要勤加修炼武功,不辜负师父的期望。 回到自己的住所,李盈克还在等着他。 “齐哥,怎么样,谢掌门怎么说?”李盈克赶忙迎上前问道。 谢齐表示谢云龙同意信上的要求,李盈克听后,也是连连点头:“谢掌门这主意确实好啊。” 谢齐坐在椅子上,沉思片刻后说道:“我马上安排人去准备。” “你跟着一起,正好你很久没有见过亲戚朋友了。” 李盈克知道谢齐心意已决,便不再坚持,点头说道:“谢谢。” 接下来的几日,谢齐忙着挑选同行的人手,准备南下所需的物资,同时也没忘了每日刻苦修炼武功。在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谢齐带着几个兄弟,踏上了南下之路。 第142章 南下交易 谢齐身骑一匹雪白骏马,身旁紧跟着数名亲信,他们个个英姿飒爽、精神抖擞。一行人的马蹄声急促而有力,仿佛大地都为之震颤。马蹄扬起的滚滚尘土如一条黄龙般在他们身后翻腾飞舞,久久不散。 此番行程,他们一路向南疾驰而去,目标直指武威城。这次远行,谢齐等人肩负着一项极其重要的使命——与南唐的残党交接赔偿金,并就今后双方之间的贸易往来展开商讨。 这件事对于武川未来的发展影响深远,因此绝对不容许出现丝毫差错。 他们一路晓行夜宿,起初还算顺利,可走到一处山林附近时,却遭遇了一伙山贼。那山贼头目骑着高头大马,手持长刀,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大声喝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谢齐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转头看向身旁的人,轻笑道:“嘿,你们能相信吗?我今天居然碰到打劫的了!这可真是够稀奇的啊!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遭遇过这样的事情呢。唉,我有点自责啊,要是早点知道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我肯定走大路,而不是走这种小路,不过不走这条小路,又怎么会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摇了摇头,但那笑容却始终未曾消失。 谢齐骑在马上,眯着眼睛道:“各位好汉,钱财我们倒是不少,不知你们要多少。” 那山贼头目一听,哈哈大笑起来:“你们很识相,我们很有原则,只取一半的银子,不知你们有多少?” “好几十万吧。” 山贼头目顿时兴奋起来,“这么多银子,要是送回去,在主家那里估计能得到重视。” “那交出来吧,这一次咱们有缘,你就把银子全部给我,下一次我不抢你,就当抵消抢劫次数。” 谢齐摇了摇头,既然是有人养的山贼,那就缴了吧,反正能干出这种事的人,估计家世也就一般,毕竟大世家是干不出这种没脸皮的事。 于是拔刀出鞘,率先朝着山贼头目攻了过去。他施展出从李盈克那里学来的一门精妙刀法,刀招凌厉,瞬间化作一道道刀影笼罩向山贼头目。那山贼头目也不含糊,挥舞着长刀,迎了上来。一时间,刀光剑影,双方混战在了一起。 谢齐的刀法,虽然在不是年轻一辈最强,但也是一流的水准,几个回合下来,便把山贼头目打得节节败退。那山贼头目心中大惊,没想到这人如此厉害,心中萌生了退意。 “兄弟们,点子扎手,扯呼!”山贼头目大喊一声,带着手下的山贼们四散而逃。 谢齐等人没有追赶,而是拿出强弓,挽弓而射,逃跑之人纷纷落马。 谢齐等人收回箭矢,将尸体伤口破坏后,径直而走,毕竟他们还有要事在身,继续赶路要紧。 经过这一番波折,谢齐等人更加小心谨慎起来,一路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了与那南唐余孽约定的地方。 当谢齐一行人终于抵达武威城的时候,眼前那高大巍峨的城门宛如一座古老而庄重的巨兽,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它那斑驳的城墙和厚重的砖石透露出几分古朴与沧桑的气息,仿佛默默地见证着这座城市所经历过的无数次风雨洗礼、岁月变迁以及那些风起云涌的历史时刻。 谢齐率先翻身下马,动作轻盈而优雅。他稳稳地落地后,伸手轻轻地抚摸着马颈,然后牵起缰绳,带领着众人缓缓地朝着城门走去。他们的脚步不紧不慢,似乎生怕惊扰到这座沉睡中的古城。 走进城门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城中熙熙攘攘的人群。街道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摊位,有卖小吃的、有贩卖手工艺品的,还有一些算命先生坐在角落里招揽生意。尽管这座城市已经不复往昔那般繁华热闹,但从这些来来往往的百姓身上依然能够感受到那份属于市井生活独有的烟火气息。 这座曾经固若金汤、坚不可摧的守卫之城,如今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自从大周王朝建立伊始,这座城市所肩负的历史使命便已悄然改变。往昔,它作为抵御外敌入侵的坚强堡垒,默默地守护着一方安宁;在大周,其角色已然转换成为一柄锐利无比的长剑,指向北方广袤无垠的草原和南方繁荣昌盛的北齐。 在那风云变幻的战争岁月里,此城见证了无数次激烈的战斗与血腥的厮杀。士兵们在这里集结整训,而后如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向北进发,踏上征伐经略草原的漫漫征程。他们挥舞着寒光闪闪的刀剑,骑着雄健威武的战马,勇往直前,气势如虹。与此同时,另一支大军则向南挺进,直逼北齐边境,以雷霆万钧之势展开猛烈攻击。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天下逐渐安定下来。战争的硝烟渐渐散去,和平的曙光洒满大地。这座历经沧桑的城池并未因此而沉寂,反而焕发出前所未有的勃勃生机。如今,它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热闹非凡、商机无限的贸易中心。来自天南地北的商人们纷至沓来,熙熙攘攘,川流不息。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货物琳琅满目,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充满活力的商业琴曲。 按照约定,谢齐等人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宅院前。门口早已有南唐余孽一方的人在等候,眼神中透着复杂的神色,有警惕,亦有对此次会面结果的期待。 只见那谢齐稳步向前,双手抱拳,微微躬身,行了一个标准的拱手之礼,然后昂首挺胸,声音温和地说道:“谢某如约而来。” 然而,站在对面的为首之人却是面色冷峻,嘴角微微向下撇去,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哼。但尽管心中不悦,他还是依照礼节回敬了一礼,接着身子一侧,手臂轻轻一挥,示意谢齐等人跟着他走进宅院的内堂之中。 内堂中,气氛略显沉闷压抑。谢齐命人将赔偿的财物一一摆开,金银珠宝,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南唐余孽那方之人细细查看,面上神色稍有缓和。 待查验完毕,谢齐才缓缓开口道:“赔偿已在此,而往后贸易一事,我等也需好好商议。若能互通有无,于你我皆有利,也可免了诸多纷争。”对方几人相互对视一眼,随后便开始就贸易的货品、路线等诸多问题,你一言我一语地商讨起来。 只见那南唐余孽一方的为首之人站了出来,他微微仰起头,脸上带着一抹自信与傲慢,率先开口说道:“诸位可要听好了!我们手中所拥有的可不仅仅只是普通之物,而是众多江南地区独有的精巧丝绸以及细腻茶叶。这些东西啊,皆是别处难以寻觅到的上等佳品。那丝绸,质地轻柔光滑,如同天边的云霞般绚丽多彩;而这茶叶呢,则香气扑鼻,滋味醇厚回甘,让人品尝之后便难以忘怀。如此好物,若不是看在此次贸易合作的份上,我们怎会轻易拿出来?所以嘛,你们必须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高价才行,而且还要保证这些货物能够畅销无阻,否则一切免谈!”说罢,他双手抱胸,眼神直直地盯着对方,似乎在等待着回应。 只见谢齐剑眉微蹙,双眸深邃如渊,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须臾之后,他缓缓抬起头来,不紧不慢地开口回应道:“诸位,丝绸与茶叶诚然皆为佳品,其质地优良、工艺精湛,向来备受推崇。然而,我等对于此类物品的需求量毕竟有限,况且当下各地市场之上亦有诸多类似之货品在流通交易。故而,贵方所拟定之价格切不可过于高昂,否则恐难以达成这笔买卖。” 说到此处,谢齐稍稍顿了一顿,接着又继续说道:“反观我方所盛产之良驹骏马,个个膘肥体壮、神骏非凡;还有那精美绝伦的皮革制品,选材上乘、做工精细。此二者于贵处想必均属稀缺之物。倘若贵方真心期望换取足量的丝绸和茶叶,那么还望能斟酌一番合理的货品置换比例,如此方能实现双方互利共赢之局面啊!” 就在这一瞬间,双方人员犹如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瞬间炸开了锅!他们紧紧地围绕着摆放在眼前的各类货品,开始激烈地争论起这些货品的实际价值、具体数量以及相互之间合理的置换比例。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严肃与坚定,因为大家心里都非常清楚,这场争论关乎到自己一方所能获得的最大利益。 一开始,众人还能勉强保持相对平和的语气,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意见分歧的不断加大,说话的声音也逐渐变得高亢起来。有人慷慨激昂地阐述着自家货品的珍贵之处和无可替代的优势;有人则毫不示弱地指出对方所提出方案中的种种漏洞和不合理性。一时间,整个内堂仿佛变成了一个喧闹无比的菜市场,充满了你一言我一语、你来我往的激烈辩驳之声。各种光点在空中交织碰撞,形成了一片无形的硝烟弥漫之地。 对方又提出:“贸易路线得选最安全便捷的,那途经的几处关隘,税赋也得合理减免,不然运输成本太高,这生意可就难做了。” 只见谢齐微微皱了皱眉,右手缓缓抬起,轻轻地抚摸着自己那线条分明的下巴,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诸位,关于这关隘税赋一事,实非我一人所能全权作主啊!毕竟此事牵扯众多方面,需要我们与各方势力相互协商、妥善协调方可定夺。然而呢,至于运输货物所走的路线,倒是存在多种选择的余地。如此一来,不仅能够有效地分散潜在的风险,而且还能够确保咱们的货品得以按时送达目的地。只不过呀,若是要开辟全新的路线,那么前期所需投入的成本可着实不小,这笔费用自然需要由我们双方共同来承担啦。所以说,这一点各位务必要纳入考量范围之内哟。” 话音未落,对面人群之中便立刻传来一阵嘈杂之声,紧接着就有人满脸怒容,极不满意地高声叫嚷起来:“凭什么要我们承担这些额外的成本?这根么就是不公平的!”面对这般情形,谢齐却是不慌不忙,依旧保持着那份沉着冷静和耐心细致。他微笑着看着那位情绪激动之人,然后有条不紊地开始解释其中的利害关系,试图用清晰明了的言辞来说服对方,使其明白此举乃是从长远角度出发的明智之选。 只见南唐余孽那一方人群之中走出一位老者,他面色苍白如纸,身形微微佝偻着,仿佛风一吹便会倒下一般。这位老者先是用手捂住嘴巴轻轻咳嗽了几声,接着才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凝重地看向众人,开口说道:“诸位啊,这税赋之事可着实非同小可呐!它关乎到我们的切身利益,万万不可掉以轻心。要知道,这税赋若是任由他人肆意抬高,咱们岂不是要吃大亏?所以说呀,必须要有一个清晰明了、不容置疑的约定才行。否则,待到咱们的货品尚未抵达目的地之时,那大把大把的利润恐怕就要先被这高额的税赋给吞噬掉一大半喽!如此一来,咱们辛辛苦苦忙活一场,最终却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下场,这叫咱们如何甘心呐!” 谢齐点头表示认同:“确实如此,我方也希望税赋合理公正。咱们可以拟定一个税赋清单,按照货品种类、数量来划分不同的税赋等级,并且定期根据实际情况调整,绝不让任何一方吃亏。”双方就此又陷入了一番细致的讨论,有人拿出纸笔,开始罗列可能涉及的货品与对应的税赋情况,每一项都反复斟酌,力求精准公平。 从日头正盛,一直谈到夕阳西下,余晖透过窗棂洒在内堂,终于,双方敲定了大致的贸易章程,皆长舒了一口气。虽过程中不乏激烈的争论,但好歹达成了共识,也算是为往后的往来打下了基础。 谢齐走出宅院时,回望那渐被夜色笼罩的地方,心中明白,这只是诸多复杂局势中的一环,但好歹,今日算是有了个尚可的结果,而未来的路,还需步步谨慎地走下去,他带着亲信,骑上马,消失在了武威城的夜色之中。 第143章 再临开阳城 谢辰与林罡一路风尘仆仆,总算顺利抵达了开阳城。那开阳城的城门巍峨耸立,进出的行人熙熙攘攘,透着一股热闹劲儿。两人站在城门前,相视一笑,这一路虽有波折,好在平安抵达。 “可算是到了,接下来咱们可得好好谋划一番了。”谢辰拍了拍林罡的肩膀说道。 林罡点点头,刚要回应,却又想起了什么,微微皱眉道:“也不知道冼小强现在情况如何了,他因伤返回岭南道,这一路上可得小心啊。” 此刻的冼小强,正强忍着伤痛往岭南道赶去。他身上的伤口时不时传来刺痛,每一次策马前行,都好似牵扯到了伤处,疼得他额头直冒冷汗。 回想起受伤那一幕,冼小强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第一次闯荡江湖就差点被淹死,果然江湖水深啊。 当时谢辰和林罡都要护着自己继续前行,可他深知不能因为自己拖了大家的后腿,执意要返回岭南道养伤,也好让他们二人能无后顾之忧地奔赴开阳城。 一路上,冼小强走走停停,路过一些小镇时,简单地找郎中处理了下伤口,换了些草药包扎。 而在开阳城的谢辰和林罡,进了城后寻了一处客栈住下,准备先去武川那边驻扎开阳城的商队打探下城里的情况。 林峰坐在堂中,正悠然地喝着茶,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冼小强一脸疲惫地走了进来,待冼小强坐下,缓了缓神后,便将谢辰与林罡之前的那段经历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从遭遇强敌,到自己受伤折返岭南道,再到谢辰和林罡继续奔赴开阳城,桩桩件件说得详细。 林峰静静地听着,手中的茶杯微微抬起又放下,心里却暗自思忖着:“行事还是不够谨慎,或者说对江湖认识不够啊,这江湖哪是那么好闯荡的。” 等冼小强说完,他嘴角微微上扬,笑了笑,随后满不在意地吐出一句:“你们啊,江湖经验太少,实力太弱,为人也太天真了些。”。 冼小强听了这话,张了张嘴想要辩驳几句,可又觉得林峰这话虽直白,却也有几分道理,便默默把话咽了回去。 林峰却像是来了兴致,站起身来,背着手踱步思索了一番,心里琢磨着:“你们这经历倒也典型,正好拿来给那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后生们提个醒,省得一个个都盲目地往江湖这大染缸里扎,还不知深浅呢。”而后对着冼小强说道:“不过你们这经历,倒也能当个故事讲讲,用来教导教导其他人,省得那些个初入江湖的毛头小子们总是犯些同样的错。” 没过几日,镇武司演武场中便聚了不少人,都是些渴望在江湖闯荡,却还懵懂无知的年轻后生。林峰站在众人面前,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起了故事。 “今儿个给你们讲讲我听闻的一段事儿。有三人,名为老大、老二还有老三,他们结伴而行,本想着去开阳城谋一番作为。哪知道这江湖路可不像他们想得那般顺遂。在途中,探路探不明白,让自己暴露了,遭遇了一伙儿来路不明的敌手,虽然解决了,但后续的事情处理得很粗糙,也可以说没有处理后续的事。被人发现了,追着一顿捶打,如果不是遇到明事理的人,他们三人份长辈也愿意赔偿,那这三人就淹死在江湖中。” “希望你们能明白一件事,江湖中一山更有一山高,十分看中实力,没有实力就不要乱折腾,小心把自己折腾进去。” 林峰一边讲着,一边看着底下那些年轻人专注的神情,心里想着:“但愿你们听了能长些记性,别到时候自己遇上事儿了,才知道后悔。” “听不进去也不要紧,反正你们只要老老实实的就好。” 底下的年轻人们一个个听得聚精会神,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自己置身于那紧张的场景之中。 林峰继续说道:“最后的结果啊,老三就不小心被对方给伤到了,而且伤可不轻。你们说说,他们平常要是谨慎点,多练些本领,做事别那么天真,能落得这般结果吗?” 众人听了,纷纷摇头,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 “是啊,这江湖果然不好混呢。” “可得多学点本事,不能太天真了。” 林峰看着他们这般模样,微微点头,朗声道:“你们记住了,这江湖处处是危机,低调才是最重要的,最好把你们丢进人群中,与人擦肩而过,完全记不起来你们的长相气质就最好,毕竟在混江湖的,就算你名声多响亮,只要死了,最多一年就会被这座江湖给忘记,大家都会追捧新的英雄豪杰,你们莫要重蹈他们的覆辙。”说这话时,林峰心里满是对这些年轻人的期许,希望他们能真正将这教训听进去,在往后的江湖路中少些坎坷,多些顺遂,多帮自己赚些钱,带回来更多练武资源。 众人齐声应和,而以谢辰等人的这段经历为蓝本的故事,就这样在林峰的讲述下,成了一则带着告诫意味的江湖故事,在岭南道每一个练武之人中的地方流传开来,时刻提醒着那些怀揣江湖梦的年轻人要谨慎前行。 威严庄重的大都督府内,檀香袅袅,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地上,映出一片光影斑驳。赫连羽衣与镇武司大都督宇文拓相对而坐,桌上摆放着的茶盏正冒着热气,茶香氤氲在这略显凝重的氛围之中。 赫连羽衣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微微皱眉,率先开口道:“大都督,如今朝中局势越发复杂了,那几位皇子之间的争斗是愈演愈烈,背后的势力也都在暗暗较劲,这冲突的火苗啊,怕是迟早要烧到镇武司来呀。” 宇文拓手轻抚着茶杯边缘,目光深邃,缓缓说道:“大皇子、二皇子与六公主有些意思。三皇子看起来还行,不过是六公主这个一母同胞的妹妹在暗中帮他罢了,其本身的能力还是弱了些。大皇子有丞相一派支持,二皇子背后是太后的势力,三皇子有皇兄支持,或者说皇兄支持六公主,各方都在盯着那至高之位。镇武司本身就不纯粹,被他们利用来斗争也不意外,不要管,我们只要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好。” 赫连羽衣放下茶杯,微微叹气,接着说道:“前几日,有人暗中在打听镇武司的事情,虽说还没什么大动作,但这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宇文拓冷哼一声:“他们这些人呐,不必在意,咱们大周的老传统是胜者为皇。” 赫连羽衣微微颔首,眼眸之中流露出了一缕淡淡的忧虑之色。“大都督,此次之事最为麻烦的是,诸位皇子似乎都或多或少地与一些江湖门派存在着暗中的牵连。让人担忧的是,是否还会有其他未知的势力也牵涉其中呢?若是如此,对于咱们镇武司而言,其破坏力恐怕不容小觑啊。” 宇文拓双眉紧紧地皱在一起,仿佛两道纠结的黑线,他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身子,脚步略显沉重地向着窗边走去。每一步都带着沉思与忧虑,似乎脚下的地面也承载着千斤重担。 终于,他走到了窗边,停下脚步,静静地凝视着窗外那片宁静而又神秘的庭院。庭院中的花草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这样默默地伫立在窗前,眼神深邃而专注,仿佛要透过那庭院看到更远的地方,看穿那些隐藏在江湖背后的阴谋和算计。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依然一动不动,只是偶尔会微微摇头或者轻叹一声。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宇文拓终于开口打破了这片沉默:“江湖势力向来都是错综复杂、纷繁杂乱的,其中各方各派都有着各自不同的心思和目的。若是让那诸位皇子成功地拉拢了众多江湖势力,对于我们而言,将会成为一个巨大的隐患,但对于其他势力来说更是巨大隐患,毕竟这大周不仅仅是宇文家的,也是各世家的!斗争可以,但不能把锅给砸了。镇武司代表了多大的权利,大家都知道。”。 “不过,无需为此过度担忧。毕竟,至关重要的乃是谢云龙与司马炎这两处要地。凭借我于军中所积累的赫赫威望,那些所谓的江湖人士在强大的大周铁骑面前,可谓如同土鸡瓦狗一般不堪一击!谢云龙那里培养的北方军团;司马炎培养的东北军团,现在我正在打通西北方向的关系。” 赫连羽衣也站起身,走到宇文拓身边,低声道:“大都督,他们只是万不得已的手段。现在我们还需要更进一步的利器,镇武司便是这件利器。如今正好有个契机,就是那即将举办的全江湖武比,这可是汇聚了江湖各路豪杰的盛会,咱们不妨将培养在江湖中的人合理运作到镇武司来,壮大咱们自己的力量,也好应对接下来可能出现的乱子。” 宇文拓听了这话,转身看着赫连羽衣说道:“羽衣,皇兄知道我的势力,他很放心我,因为我在他面前扮演的角色一直都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皇室宗亲,所以,镇武司必须四分五裂,不然会引起皇兄的目光,一旦他把目光看向我,很多事情就不能做。不过你这想法倒是不错,这全江湖武比每三年才举办一次,各路高手云集,确实是个网罗人才的好机会。我光明正大为朝廷选拔人才,谁都不能说点什么。只是这具体该如何运作,还得好好谋划一番,我也没有精力去查那么多,尽量选些大门派的人进来。” “大门派的人,有底气,不会被各势力拉拢过去,毕竟皇朝都换了好几轮了,虽然门派也几经轮回,但来来回回皆是那几支的延续。” 赫连羽衣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大都督,我倒是有一些初步的想法。咱们可以先派人去暗中观察这次武比的参赛者,着重留意那些出身清白、没有复杂背景,且武艺高强、重情重义的江湖中人。选进镇武司,让各方拉拢,激化各方的矛盾。” 宇文拓微微点头,摸着下巴思考着:“嗯,这是个办法,让各势力在镇武司内的矛盾激化。” 宇文拓重新走回桌前坐下,给自己和赫连羽衣又添了些茶水,然后说道:“嗯,就按你说的办,那咱们现在就得赶紧安排人手去那武比的举办地了。确保在各地武比之前梳理好名单,对了现在最近的一场武比是在江州吧?” 赫连羽衣也坐下,点头道:“正是江州城,那儿是江湖中有名的繁华之地,这次武比的规模据说比往届还要大,各路门派都极为重视,想必精彩程度也是空前的。咱们得派些得力的人手去,最好是那些熟悉江湖情况,又善于察言观色的兄弟。” 宇文拓想了想,说道:“我觉得让赵虎带一队人去比较合适,他在江湖上闯荡过多年,对各门派的情况都有所了解,而且为人机灵,定能把这事儿办妥当。” 赫连羽衣赞同道:“赵虎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不过还得再给他配几个帮手,毕竟这次任务可不轻松,要观察的人众多,方方面面都得留意到。我看王山和李文也可以一起去,他们俩虽说武艺不算顶尖,但眼力劲儿好,打探消息是一绝。” 宇文拓哈哈一笑:“好,就这么定了,等会儿我就把他们几个叫来,好好交代一番,让他们即刻启程前往江州城,可不能耽误了这挑选人才的好时机。” 赫连羽衣端起茶杯,笑着说:“大都督,此次若能成功招揽到几位得力的江湖中人,顺便把镇武司各山头之间的矛盾给激化,那我们这一阶段的任务就完成了,希望一切顺利吧。” 宇文拓举起茶杯,和赫连羽衣碰了一下,目光坚定地说:“放心吧,咱们精心谋划,兄弟们又都尽心尽力,定能有所收获。只愿这朝堂和江湖的风波,能早日平息,让天下恢复太平啊。” 两人说完,仰头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仿佛已经看到了镇武司在未来增添了诸多助力,成功应对各方危机的景象,只是这江湖和朝堂的风云变幻,终究还是充满了变数,而他们即将迈出的这一步,也不知会带来怎样的后续影响,一切都只能在这暗流涌动的局势中慢慢揭晓了。 第144章 推销药膏 谢辰与林罡抵达开阳城之后,稍作休整便迅速安顿了下来。两人深知时间紧迫、任务艰巨,于是当即展开商议并明确分工。其中,谢辰凭借其出色的人际交往能力以及长袖善舞的本领,毅然承担起了组织武川驻守于开阳城的商队人力之重任。他马不停蹄地行动起来,首先与商队中的各位成员取得联系,详细说明此次任务的重要性及目标。 接下来,谢辰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众人分头行动。一方面,他们要广泛搜集有关这次镇武司内部大比参赛选手的各种信息,包括但不限于选手们的实力水平、过往战绩、所擅长的武技等等;另一方面,则需不遗余力地向往来的武者与当地民众大力推销来自岭南道的特色膏药和药浴产品。这些膏药和药浴皆以独特配方制成,具有显着疗效,对于习武之人而言更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与谢辰相比,实力更为出众的林罡深知要想在这江湖之路上走得更远,就绝不能有丝毫懈怠。于是,他日复一日地沉浸于艰苦的武功修炼之中,每一刻都不曾松懈。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时,林罡已然起身开始了一天的修炼。他呼吸吐纳,调整内息,将全身的力量汇聚于掌心,然后猛然推出,掌风呼啸而过,震得周围的树叶沙沙作响。接着,他身形闪动,如同鬼魅一般穿梭在树林之间,手中的刀挥舞出一道道凌厉的刀气,所过之处,树枝纷纷断裂掉落。 中午时分,烈日高悬,酷热难耐,但林罡却仿若未觉。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顺着额头滑落,滴入眼中带来一阵刺痛,但他只是微微眨眨眼,便继续专注于招式的演练。他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那些高难度的动作,力求每个细节都做到完美无瑕。 傍晚,夕阳西下,倦鸟归巢。林罡盘坐在一块巨石之上,双目紧闭,运功周天。体内的真气犹如奔腾不息的江河,在经脉中汹涌流淌,不断冲击着各处穴位关卡。 林罡结束了修炼后,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走进房里。褪去衣衫,爬入早已准备好的药浴,让温热的水包裹着自己的皮肤,洗去一身的汗水和尘埃,舒缓整个身体的疲劳。 沐浴过后,林罡用柔软的毛巾擦干身体,然后从柜子里取出一瓶散发着淡淡药香的膏药。他小心翼翼地拧开瓶盖,挤出一些黑色的药膏在手掌心,轻轻地揉搓均匀。接着,他开始将这膏药仔细地涂抹在身上各个部位。 随着膏药与皮肤接触的瞬间,一股清凉舒爽的感觉传遍全身,宛如一阵微风拂过燥热的沙漠,带来了片刻的宁静与舒适。林罡能感觉到那股药力渐渐地渗透进肌肉深处,对身体进行修复。 在这安静的时刻,他的思绪渐渐飘远,回想起了今日修炼时的每一个细节。清晨、午后、傍晚,每一个阶段的修炼,那些一招一式、一呼一吸之间所蕴含的微妙变化,此刻在他脑海中如电影般清晰地放映着。 他仔细地复盘着自己的表现,不放过任何一个微小的失误和不足之处。比如某个动作不够流畅自然,某个发力点没有掌握好力度等等。通过对这些问题的深入思考,他逐渐总结出了宝贵的修炼经验。 根据这些经验,他开始有针对性地调整后续的修炼内容,以便明天的修炼更加有效。 对于那些容易出现错误的地方,他决定增加练习的次数和时间;而对于已经熟练掌握的部分,则适当减少重复以提高效率。 尽管修炼之路艰辛异常,但林罡凭借着如滴水穿石般坚定不移的毅力,始终咬牙坚持着,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在武道一途上取得更高的成就。 谢辰一头扎进了武川城众人聚集之处,将大家召集起来,神色严肃地说道:“各位兄弟姐妹,大师伯在岭南道那边发现了新的药浴和药膏,对于修炼有好处,这次我的目标之一便是在这边推销药浴和药膏。” “对于比试,我武功一般,也很难出线,还不是帮林罡收集好对手信息,大家也注意收集一下,收集不到也不要紧。” 底下众人纷纷点头回应,一个叫阿虎的壮汉大声道:“谢大哥,你放心吧,收集信息我不成,但是膏药的事情,咱一定尽力去办,不过那膏药具体咋个推销法呀,咱还得您给指点指点呢。” 谢辰微微一笑,说道:“这膏药嘛,功效那是实打实的,能加快外功修炼时的气血运转,减少受伤几率。你们去推销的时候,就找那些练外功的武者,现场给他们展示一下膏药涂抹后的效果,让他们切身感受感受。” 清晨的阳光洒在开阳城的大街小巷,谢辰将商队的人分成几个小组,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今天咱们大家加把劲,要去不少武馆和比斗场推销咱们的膏药和药浴呢,这都是好东西,得让更多修炼者用上。” 小虎咧着嘴笑道:“谢大哥,您就瞧好吧,咱们这膏药和药浴价格不是很好,对于能练武的人家来说,支付得起,肯定能大卖。” 谢辰点点头,带着众人先朝着附近颇有名气的“凌云武馆”走去。一进武馆,就能听到练武时的呼喝声,学员们正分组对练,打得热火朝天。武馆的陈馆长站在一旁,目光锐利地看着学员们的招式,时不时出言指点。 谢辰走上前去,礼貌地打招呼道:“陈馆长,您好呀!久仰您这凌云武馆的大名,今日特来拜访。” 陈馆长转过头,打量了一下谢辰等人,问道:“你们是?” 谢辰赶忙靠近,笑着介绍道:“陈馆长,我叫谢辰,是岭南道镇武司的,这次来参加大周武比,同时呢,想将我们那边特色辅助修炼资源在开阳城推广,有两款很不错的东西,想推荐给您和武馆的学员们,一个是辅助修炼的膏药,还有一种是药浴。” 陈馆长微微皱眉,似乎不太感兴趣,说道:“谢兄弟,这开阳城,练武之人较多,修炼资源种类也很丰富。” 谢辰不慌不忙地解释道:“陈馆长,我理解您的顾虑,毕竟市面上鱼龙混杂的。但我们这膏药可不一样,它是用多种岭南道也有的珍贵草药,按照古方精心熬制而成的。您看学员们平日里练武,跌打损伤、经脉受损都是常有的事儿吧,这膏药一贴,能快速化瘀消肿,还能修复受损经脉,帮助他们更快地恢复状态,投入后续的修炼呢。” 一旁的小虎也接着说道:“是啊,陈馆长,那药浴就更厉害了。里面添加了特殊的药材成分,像灵渊草、聚气花这些,学员们泡了之后,能够滋养身体,强化气血,让他们修炼的时候气更顺,劲更足,突破境界说不定都能更容易些呢。” 陈馆长听了,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问道:“哦?听着倒是挺神奇,不过口说无凭啊,你们有什么实际的证据能证明效果吗?”其实他对于灵渊草、聚气花,是真没听过,不过见谢辰一行人煞有介事地说,姑且相信岭南道镇武司的招牌吧。 谢辰早有准备,从包里拿出一份资料,递给陈馆长说道:“陈馆长,这是之前一些试用者的反馈记录,您看看。有个武者之前在与人对战时不小心伤了腿,用了我们的膏药,原本要半个月才能好利落的伤,一周就差不多恢复了,而且后续修炼的时候,并没有影响腿部力量。还有用了药浴的,气感明显增强,原本卡在瓶颈好久的,没过多久就突破了呢。” 陈馆长翻看着资料,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又问道:“那价格方面呢?要是太贵了,学员们可承受不起啊。” 谢辰连忙说道:“陈馆长,我们考虑到武馆的情况,价格定得很实惠的。这膏药一罐,卖二十两银子,一片罐能用个三次。药浴一包一两银子,一般可以用一次,当然省着点也可以用三次。而且要是武馆批量购买的话,我们还可以再给些折扣呢。” 陈馆长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嗯,这样吧,你先留几罐膏药和几包药浴在这里,我找几个学员试用一下,看看效果确实如你们所说,咱们再谈合作的事儿。” 谢辰赶忙应道:“好嘞,陈馆长,太感谢您了,相信肯定不会让您失望的,试用过程中有什么问题,您随时联系我呀,我住在城东的武川商队院子里。” 告别了陈馆长,谢辰他们又来到了“龙虎比斗场”。比斗场里人声鼎沸,观众们围坐在擂台四周,台上两名武者正激烈交锋,拳风腿影交错,引得台下阵阵喝彩。 谢辰瞅准时机,等一场比斗结束后,走向一位刚下场,正坐在一旁休息,喘着粗气的武者,客气地说道:“兄弟,刚这比斗打得太精彩了呀!不过看你这身上也挂了点彩,累得不轻吧。” 那武者看了看谢辰,擦了把汗说道:“哎,这比斗哪有不受伤的,习惯了,歇会儿就好。” 谢辰笑着说:“兄弟,我这儿有个好东西,对你现在这情况特别有用。”说着,拿出了膏药展示给武者看,“这是我们专门为修炼者研制的辅助膏药,你这身上的擦伤、淤青,贴上它,很快就能缓解疼痛,恢复伤势呢。而且对修炼也有帮助,能帮你疏通刚才比斗时紊乱的经脉,让你尽快恢复元气啊。” 武者看了看谢辰悬挂在腰间的镇武司腰牌,于是接过膏药看了看,疑惑地问:“真有这么神?我可试过不少这类东西了,效果都一般般。” 谢辰耐心解释道:“兄弟,我们这膏药成分可不一般,里面有一味叫龙鳞草的草药,这可是长在悬崖峭壁上,采集很不容易的,它对修复受损的肌体和经脉有着独特的功效。你试试就知道了,今天我这有试用装,你先抹一点感受感受。” 武者一听有试用装,便点头说:“行啊,那我试试,要是真有效,我可得多买点,咱这天天比斗,受伤是家常便饭,有个好用的膏药确实能省心不少。” 谢辰帮武者把试用装的膏药贴在了他受伤的肩膀处,说道:“兄弟,你稍微感受一下,看看是不是感觉疼痛在慢慢减轻呀。” 武者闭上眼睛,片刻后,惊讶地睁开眼说:“哟,还别说,这疼痛好像真的减轻了些,感觉这肩膀都松快多了呢。” 谢辰笑着说:“是吧,兄弟,这效果看得见呀。而且我们还有药浴呢,你比斗完了回去泡一泡,能消除全身的疲惫,让你第二天还能精神饱满地继续上场呢。” 武者来了兴趣,问道:“那药浴咋卖的呀?” 谢辰介绍道:“药浴一两银子一包,可以用一到三次,里面的药材都是精心挑选调配的,能深层滋养身体,强化气血流畅,对比斗和修炼的帮助可大了。” 武者想了想说道:“行,那给我来几包药浴吧,这膏药也给我来两罐,我先用着试试,好用的话我给身边的兄弟们也推荐推荐。” 谢辰高兴地帮武者打包好产品,说道:“太感谢你了,兄弟,你用得好就是给我们最好的宣传呀。” 随后,谢辰他们又在比斗场里穿梭,向其他武者和观众介绍产品。有的很感兴趣,拿了试用装;有的则半信半疑,直接拒绝了。但谢辰他们依旧保持着热情,耐心地讲解着。 谢辰带着人走到城西,发现一家澡堂子,突然产生了一个新的念头。 他踏入了开阳城内最大的澡堂子——“暖泉池”。澡堂子里水汽弥漫,人声嘈杂,伙计们正忙着招呼客人。 谢辰很快找到了管事的张大哥,拱手行礼后,笑着说道:“张大哥,您好呀,我是谢辰,今日特来和您谈桩好事儿。” 张大哥疑惑地看着他:“哦?好事儿?你且说说看。” 谢辰清了清嗓子,赶忙介绍起来:“张大哥,您这澡堂子在城里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我呢,手里有一种特制的药浴,对修炼之人益处极大。我寻思着,您不妨专门腾出一处地方,修建个主打药浴的澡堂子,专门面向修炼者营业呀。” 张大哥皱了皱眉:“药浴咱这儿也有啊,有啥特别的?” 谢辰连忙解释:“大哥,我这药浴可不一样,配方里有灵霄草、润脉花这些珍稀草药呢。修炼者平日里经脉易受损、气血易不畅,用了我这药浴,能快速疏通经脉,滋养气血,让他们修炼起来事半功倍。像那些卡在瓶颈的,说不定泡一泡,就能找到突破的契机了。” 张大哥来了点兴趣,但还是有些顾虑:“听着是不错,可这得重新修建,花费成本不说,万一没人来咋办?” 谢辰笑了笑说:“大哥,您想想,咱开阳城如今修炼者众多,他们为了提升修为,向来舍得在这方面花钱。刚开始咱可以先做些宣传,让大家来免费试用体验,只要效果好,不愁没客源啊。到时候价格定得合理些,利润肯定可观。” 说着,谢辰拿出一小包药浴样品递过去:“大哥,这是样品,您可以找几个修炼的朋友试试,看看效果。” 张大哥接过样品,闻了闻,点点头:“行,那我先试试,要是真像你说的这么好,咱们再细聊这修建的事儿。” 待谢辰离去后,这个张大哥将此事禀告自己的东家,告知有一个镇武司的人来推销药浴。 第145章 林罡的对练 夕阳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余晖如同金色的纱幔般轻轻地洒落下来,覆盖在了宽阔的练武场上,每一寸土地都沐浴在这片橙红色的光辉之中。 谢辰双手紧紧地抱着一摞厚厚的册子,那些册子看起来沉甸甸的。然而,他的步伐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显得格外匆忙。他迈着大步,快速地穿越过练武场,朝着林罡所居住的屋子奔去。 只见谢辰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屋子,高声喊道:“林罡!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才整理好的资料立,马给你送过来!你赶紧好好看看!”说罢,谢辰快步走到桌前,小心翼翼地将手中那本厚厚的册子轻轻地放了下来。这册子看起来颇有分量,封面已经微微有些磨损,想必其中所包含的信息一定非常重要且繁多。 林罡此时正紧闭双目,静静地端坐在蒲团之上,双手自然地放置于双膝之间,体内真气沿着经脉缓缓流动着。就在他沉浸于这宁静的修炼之中时,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便是谢辰那熟悉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寂静。 林罡的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便舒展开来。他缓缓地睁开双眸,深吸一口气,轻轻一跃而起,如同一片羽毛般轻盈地落在了不远处的桌前。 只见桌上摆放着一堆厚厚的册子,这些册子显然就是此次武比所需要的重要资料。林罡目光如炬地盯着那堆册子,沉默片刻后,开口问道:“这次收集得全吗?要知道,我即将面对的那些对手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他们个个身怀绝技、实力强大,如果不能掌握足够多的情报,恐怕这场比试会会异常艰难。虽然我对最终的入选没信心,但也不要一开始就被淘汰出局。” 谢辰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吧,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各地镇武司的各个年轻高手的信息,但凡能找到的信息,我们都找来了,武器、常用招式,就连他们核心武功的特点也都详细记录着呢。” 林罡翻开册子,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和一些简单的招式图示,微微点头,说道:“辛苦你们了,谢辰。不过光看这些可不够,还得实际练练,找找感觉才行。” “我早就安排好了,等下就会有人过来和你对练,咱们争取把这些对手的路数都摸熟,不过只能找同类型的,实力一般的人。”谢辰一脸自信地说道。 不多时,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走了进来,对着林罡一抱拳:“林兄,久仰大名,在下姓杜,名良,今日应谢兄弟的邀请,特来讨教几招,我使的是长枪,还望林兄多多赐教。” “长枪,武功偏军中路数,河北道镇武司的王国庆。”林罡瞬间对好那一位对手的类型。随后拱手回礼:“客气了,还请王大哥出招吧。” 只见杜良面色一凝,口中暴喝出声:“看招!”随着他这声怒吼,其手中那柄长枪瞬间化作一道银色亮影,带着呼啸之声,犹如狂龙出海一般直直地向着林罡的面门疾刺而去。 面对如此迅猛的一击,林罡却并未显露出丝毫慌乱之色。他脚下步伐如行云流水般迅速而又灵活地移动着,身形微微一侧,便轻而易举地避开了这来势汹汹、凌厉无比的一枪。 然而,林罡的动作并未就此停止。就在侧身闪避的同时,他的右手猛地向前探出,五指曲张成爪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枪杆狠狠抓去。 杜良见此情形,眼神一凝,手臂猛地发力,手腕微微一抖,那杆长枪便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瞬间急速地旋转起来。只听得“呜呜”之声大作,枪身周围竟然带起了一阵凌厉的风声,犹如狂风呼啸而过。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直刺而出的长枪,随着这股旋转之力突然改变方向,由刺转为横扫之势。只见那长枪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林罡的腰部狠狠地横扫过去。 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击,林罡却并未有丝毫慌乱之色。他双脚用力一蹬地面,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天而起,来了个漂亮的旱地拔葱。紧接着,他在空中灵活地一个翻身,身形轻盈而矫健,宛如一只飞燕。最终,他稳稳地落在了数尺之外的地方,安然无恙地避开了杜良这势大力沉的一击。 “好枪法,不过速度还可以再快些嘛。”林罡笑着说道,意在激那杜良使出全力。 杜良脸一红,再次挺枪而上,这次他施展出了自己的绝学“连环刺”,一枪快过一枪,枪尖在夕阳余晖下闪烁着寒芒,仿佛编织成了一张大网,朝着林罡笼罩过去。 林罡面色凝重起来,他深知这连环刺的厉害,当下全神贯注,双掌翻飞,竟用肉掌去抵挡那枪尖。只见他每次都能精准地拍在枪杆的关键位置,化解那强大的攻势,还时不时地朝着汉子的破绽处反击几掌,掌风呼啸,让那杜良也不敢小觑。 两人你来我往,斗了数十回合,林罡渐渐摸清了这长枪的路数,瞅准一个机会,当那汉子一枪刺来,他不退反进,身子一侧,避开枪尖,同时欺身而上,右手成拳,猛地砸在了枪杆上,一股大力传来,杜良竟拿捏不住长枪,被震得后退了好几步。 “承让了。”林罡抱拳说道。 杜良一脸佩服:“林兄果然厉害,这等身手,那武比上定能大放异彩啊。” 林罡面带微笑地看着那使枪的杜良渐行渐远,直到其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后,他才缓缓转过身来。 只见谢辰右手轻轻一扬,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包沉甸甸的银子稳稳地递了出去。 与此同时,微微躬身,语气诚恳而谦逊地说道:“多谢杜大哥今日的手下留情以及慷慨喂招!您精湛的枪法和深厚的内力实在令人钦佩不已。尤其是您刚才与我师兄的那场精彩对决,更是让我们受益匪浅。通过这次交手,我师兄也深刻地领悟到了该如何应对像您这样的用枪高手。日后若有机会,还望能再次得到杜大哥的指点。”说完这番话,谢晨抬起头,目光满含感激地望着对方离去的方向。 下午,谢晨领进来一位手持双剑的女子。这女子身姿婀娜,但眼神中透着一股冰冷的杀意。 “林罡,在江湖上有着‘兰馨剑客’之称的,杨雯婷,杨女侠,偶然得知你好武的性格,于是我邀请来与你切磋交流。”谢辰面不改色地说道。 “林罡,听闻你武艺高强,小女子特来会会你,看看你到底有多厉害。”杨雯婷声音清脆,却带着丝丝寒意。 林罡微微一笑:“姑娘请。” 只见杨雯婷娇躯微微一晃,其身影如同闪电般疾驰而出,仿佛化作了一道鬼魅之影,以惊人的速度瞬间逼近了林罡所在之处。 眨眼间,杨雯婷已然来到林罡身前,她手中紧握着一对寒光闪闪的双剑,交叉在一起形成一个锋利无比的十字,如疾风骤雨般朝着林罡的脖颈处狠狠划去。 林罡心中大惊,他甚至来不及看清对方的动作,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便扑面而来。 面对如此迅疾的攻击,他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当即施展出自己苦练多年的轻功绝技,身形向后急速飘退而去。 与此同时,他那双灵活的手迅速地在腰间轻轻一抹,一条把坚硬的刀鞘,从他的腰间飞射而出。 打断杨雯婷的攻势之后,林罡迅速调整自己的应对思路,对面女子双剑使得灵活多变,但力量不足。 看到林罡变招之后,杨雯婷冷哼一声,双剑灵活翻转,紧接着剑花飞舞,朝着林罡的周身要害刺去。 林罡挥动手中的刀,与那女子的双剑碰撞在一起,发出阵阵清脆的声响。那女子的双剑剑法极为精妙,每一招每一式都暗藏玄机,一会儿攻上,一会儿攻下,让人防不胜防。 只见杨雯婷身形如电,手中双剑挥舞得密不透风,与林罡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交锋。 与此同时,林罡的大脑飞速运转,不断回忆着那本册子上所记载的有关双剑剑法的种种要点和特性。 原来剑招的速度只要足够快,便没有破绽,再者两把剑使得十分融洽,没有任何冲突的地方,让林罡只能被动防守。 就在这激战正酣之际,林罡突然间灵光一闪,仿佛一道闪电划过脑海——他终于察觉到了其中的关键所在! 应付不了剑招不要紧,能应付人就行,于是抓住女子力量本就弱于男子的特点,再加上一手持一把剑,力量分散,使用军中凿阵之法,体内真气瞬间汹涌澎湃起来,源源不断地灌注于左臂之中。 随着他一声低喝,主动进攻,以横扫千军之势挥砍,瞬间将杨雯婷弹了出去。 紧接着上前几记大力攻击,让杨雯婷的剑,在手上震动不已,于是收起了双剑,对着林罡盈盈一拜。“林兄,好武功。” 林罡赶忙还礼:“杨姑娘的剑法也是精妙绝伦,我不过是耍赖罢了。” 这次来陪练的杨雯婷没有要银子,而是要了膏药和药浴。 就这样,一个又一个对手前来与林罡对练,林罡在这一场场的实战中,对那些即将在大赛上遇到的对手的武功路数以及应对之道了解得越发透彻。 夜色渐渐笼罩了练武场,林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着谢辰说道:“今天收获颇丰啊,多亏了你准备的这些,不过我感觉还得再多练些时日,把这些应对之法练得更加娴熟才好。” 谢辰点头道:“那是自然,接下来的日子,咱们继续,我们的膏药和药浴能不能打开市场,全看你在武比上的表现。” 接下来的日子里,林罡每日都是早早起身,先是温习那些对手的资料,然后便开始了紧张的对练。有时候一天要对上七八个人,虽然疲惫不堪,但他的武艺却是在这不断地磨炼中日益精进。 这日,谢辰又带来了一个新的消息,说是有一位神秘高手也报名参加了大赛,这人的来历暂时无人知晓,或者说知晓的也不敢透露,只不过有小道消息,据说曾经宫内当过侍卫,只知道他每次出手都是雷霆万钧,从未有过败绩。 林罡听闻后,眉头微皱:“哦?竟有这般人物,那可得好好打探打探了,可不能打无准备之仗啊。” 谢辰无奈地耸耸肩:“我已经派人去打听了,可目前还没什么消息传回来,要是打听不到也没办法。” 林罡沉思片刻后说道:“不管怎样,先把已知的对手都练熟了再说,这神秘高手,等有消息了再研究应对之策。” 于是,林罡又投入到了紧张的对练之中。这一回,来的是一位使大刀的壮汉,那大刀足有一人高,看上去极为沉重,可在这壮汉手中却挥舞得虎虎生风。 “林兄弟,今日我以这开山刀来与你切磋交流一番。”壮汉一声怒吼,提着大刀朝着林罡冲了过来,那气势仿佛要将林罡一刀劈成两半。 林罡不敢轻敌,双脚扎稳马步,待那大刀劈下之时,双手交叉,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刀。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林罡脚下的地面都被震出了几道裂痕,可见这一刀的威力之大。 那壮汉见林罡接下了自己的一刀,眼中露出一丝惊讶,随后又是一阵兴奋,大刀横着一扫,带起一阵猛烈的劲风,朝着林罡的腰部砍去。 林罡身子一矮,从那刀下钻了过去,同时双手探出,朝着壮汉的手腕抓去,想要夺下他的大刀。壮汉反应极快,手腕一转,大刀又竖了起来,朝着林罡的头顶直直地砍落。 林罡向后一个翻滚,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紧接着身形闪动,绕到了壮汉的身后,飞起一脚,踢向壮汉的后背。壮汉向前踉跄了几步,稳住身形后,再次转身与林罡战在了一起。 两人打得难解难分,周围围观的人都看得目不转睛,时不时发出阵阵惊叹声。林罡在与这壮汉的打斗中,发现他虽然力大无穷,刀法刚猛,但却有转身不够灵活的弱点。 抓住这个弱点,林罡开始刻意地绕着壮汉快速移动,让他不断地转身应对,渐渐地,壮汉的动作慢了下来,露出了更多的破绽。林罡看准时机,猛地一拳击出,正中壮汉的胸口,壮汉闷哼一声,向后倒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多谢手下留情,在下石鹏。”壮汉站起身来,对着林罡抱拳说道。 林罡笑着说:“石兄的刀法也是威力惊人,我不过是取巧了而已。”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武比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林罡对各路对手的熟悉程度已经达到了很高的水平,他现在心中多了几分自信,面对即将到来的大战,也不再像最初那般忐忑。 谢辰看着林罡日益沉稳的状态,欣慰地说:“林罡,我看你现在这状态,武比上定能旗开得胜啊,那些对手的招式在你眼中估计都无处遁形了吧。” 林罡笑道:“多亏了你啊,谢辰,要不是你准备得这么周全,我哪能这么快熟悉他们,不过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毕竟这朝廷中藏龙卧虎,说不定还有什么变数呢。” 就在离武比只剩下三天的时候,关于那个神秘高手的消息终于传了回来。原来这神秘高手是来自一个昆仑派,似乎有皇室血脉,他目前只展示出的昆仑派武学。 林罡拿着那份得来不易的情报,仔细研读着,眉头越皱越紧:“这人可不好对付啊,不过不要紧,能被选出来参加第一次武比的人,又有谁是软柿子呢。” 谢辰也是一脸坦然:“是啊,这消息估计是这个神秘高手自己透露出来的。” 林罡决定先按照情报上所说的昆仑派武功路数来研究,至于皇室的武功路数,他还没有胆子敢在这开阳城模拟对练。 终于,武比的日子来临了,林罡身着一身劲装,和谢辰一同朝着候场区走去,一路上,他心中默默回想着那些对手的特点和应对之法,眼神越发坚定,只要不是运气太背,取得一个好成绩应该是可以。 当他们来到现场,只见这里早已人山人海,各路英雄豪杰齐聚一堂,气氛热烈而又紧张。 第146章 首轮武比 镇武司大都督宇文拓走上前来,进行比试前的激励讲话: 今日,我镇武司成立以来的第一次武功大比试在此盛大开幕!这是属于我们所有人的热血盛宴,是力量与荣耀的交汇时刻。 镇武司,自创立以来,便肩负着守护一方安宁的重任。我们专门处理地方衙门无法应对的问题,比如,强悍的贼人、以武乱禁的江湖中人,历经无数风雨,从未有过丝毫退缩,其间有人倒下了,但更多的人站了出来,让整座江湖看到了我们大周利剑的锋锐。 武比,这不仅仅只是一场简单的较量和切磋技艺的活动,它对于每一个参与者而言,都是一次对自身实力发起的最为严苛且全面的检验!在这场激烈的角逐之中,每个人都需要倾尽全力、毫无保留地展现出自己所掌握的武技精髓以及修炼多年的深厚内力。 而更为重要的是,武比也是向整个江湖乃至天下世人充分展示我镇武司独特风采与无可推卸担当的绝佳契机! 通过这场比武盛会,人们将能够亲眼目睹你们那精湛绝伦的武艺、勇往直前的气势以及坚如磐石般的信念。 你们以无畏之姿面对各路强敌,用手中的刀剑书写着属于镇武司的荣耀篇章; 你们秉持公正公平原则,维护武林秩序稳定,彰显出镇武司作为江湖正义扞卫者应有的风范和气度。 在这里,将看到刀光剑影中的矫健身姿,感受到拳脚交错时的磅礴力量。 今日,每一位参加武比的年轻俊杰,你们都是镇武司的骄傲与希望。你们用无数个日夜的刻苦训练,换来了此刻踏上赛场的坚定步伐。 在这激烈的武比当中,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弱者!无论是最终获胜的一方,还是遗憾落败的选手,你们在这场比武较量中所呈现出来的无畏勇气和坚韧不拔的毅力,都注定会化作镇武司源远流长、永不磨灭的精神宝藏。 那些成功胜出的人,请不要满足于眼前的胜利成果,应当继续勇往直前,不懈努力地提升自我实力,并以更为严苛的标准来约束自身行为举止,从而真正成长为受众人顶礼膜拜、奉为典范的杰出人物。而对于那些暂时失利的人来说,也完全无需灰心丧气或者一蹶不振。 相反,你们要善于从这次失败经历里总结经验教训,不断磨砺自身意志品质,奋勇向前迈进。只要始终保持这种积极进取的态度,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你们定然能够破茧成蝶,散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辉! 今日之武比,是传承,是激励。传承先辈们的英勇无畏,激励后来者奋勇争先。让我们在这赛场上,挥洒热血,用实力扞卫镇武司的威名;让大家以武会友,增进彼此情谊,凝聚成更强大的力量。 愿此次武比圆满成功!愿镇武司的精神,如璀璨星辰,永远照耀我们前行的道路! 对于宇文拓的讲话,台下立刻爆发出热烈的呼声,激发出他们的斗志,众所周知,第一批跟随在宇文拓身边从军的认为你现在已经是军中实权人物,这一次镇武司第一次武比,如果能够在他面前露脸,未来职位肯定不低。 镇武司那宽阔的演武场上,阳光炽热地洒下,仿佛要将这片场地烤化。四周的看台上,年轻的镇武司成员们围坐在一起,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各个场地的人身上,因为某种程度,这些来自各道的年轻俊杰们代表着镇武司的未来。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兴奋交织的气息。演武场周围的旗帜在热风中无力地摆动着,发出轻微的“猎猎”声,似在为这场比武低声呜咽。 谢辰站在演武场一侧,他身形略显单薄,但身姿挺拔,一袭黑色劲装在风中轻轻摆动。对面,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武者,肌肉贲张,满脸自信,那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可一世的傲慢。 谢辰心中浮现出一个信息,陇右道镇武司的李石虎,据说擅长枪法和弯刀,关内道一个大家族的庶子,却能够做到以庶压嫡,同属于宇文拓大都督的嫡系,经赫连羽衣推荐,在陇右道镇武司做事。 随着一声清脆的锣响,比武正式开始。 李石虎率先发难,他大喝一声,如同一头狂奔的蛮牛,双眼圆睁,凶光毕露,脚步踏地,发出沉闷的声响,转瞬之间便冲到了谢辰面前。砂锅大的拳头裹挟着呼呼风声,朝着谢辰的面门狠狠砸来。这一拳的力量若是砸实了,怕是能将人的脑袋直接打爆。此时,一阵热风卷过,吹起地上的沙尘,迷住了人的眼。 谢辰眼神一凛,眉头紧皱,脚下轻点,侧身一闪。那拳头带着劲风擦着他的脸颊而过,刮得他的皮肤生疼,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悸。他不敢有丝毫停歇,趁着对方招式用老,迅速欺身而上。谢辰的双手如灵蛇般探出,直取对方的肋下要害,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绝。 李石虎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猛地一收拳,用手臂格挡。谢辰的手指触碰到对方手臂,却感觉像是击中了坚硬的铁块,一股反震之力传来,震得他的双手微微发麻,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 “谢兄,拳脚功夫不错。”李石虎恭维了一声之后,紧接着另一只手呈掌状,朝着谢辰的胸口猛推过去。这一掌看似简单,实则蕴含着深厚的内力,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一掌给排开。掌风所至,地上的沙尘被吹成一个小型的旋涡,在两人之间旋转。 谢辰深知这一掌的厉害,他连忙后退几步,拉开距离,眼神中满是凝重。同时,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的气息开始流转,调动起全身的力量。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不再有丝毫畏惧。此时他心中暗自思忖:“我虽力量不及他,但我的灵活便是我的优势,绝不能被他的气势吓倒。” “该我进攻了”谢辰低喝一声,主动出击。他施展出一套灵活的拳法,身形闪烁,拳影重重,如同一阵旋风般朝着对方席卷而去。他的身影在飞扬的沙尘中时隐时现,如同鬼魅,眼神中透着一股执着。 李石虎却镇定自若,他站在原地,见招拆招,脸上始终挂着那副自信满满的神情。每一次谢辰的拳头攻来,他都能轻松地用手臂或者手掌挡下,还时不时地反击一两招,让谢辰不得不小心应对。两人的打斗使得周围的空气更加燥热,观众们也都被这紧张的气氛感染,大气都不敢出。 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竟打得难解难分。谢辰的额头上渐渐冒出了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的眼神中开始有了一丝焦急。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自己的体力消耗远比对方快。于是,他决定冒险一试。 谢辰故意露出一个破绽,左边的防守变得松懈,眼神却依然紧紧盯着对方,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 李石虎似乎上当了,他看准时机,一记重拳朝着谢辰的左边轰去,眼神中显示出毫不在意的情绪。就在拳头即将击中谢辰的瞬间,谢辰突然一个侧身,以一个极其怪异的角度避开了这一拳,同时他的右手成爪状,朝着对方的手腕抓去。这一抓,若是抓实了,便能锁住对方的关节,使其失去战斗力。李石虎的表情没有任何惊讶,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一扭手腕,用手臂外侧去硬抗谢辰的这一抓。 “嘶——”谢辰的手指抓到对方手臂,却只在上面留下了几道浅浅的痕迹。而他自己,却被对方手臂上传来的力量震得后退了好几步,他的脚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扬起一片尘土,脸上满是不甘。 谢辰咬了咬牙,他知道自己与对方在力量上的差距太大了。但他不能放弃,至少得被打出场外,而不是投降。 谢辰在脑海中迅速思索着对策,他想起了谢云龙说过,在力量面前,只能取巧,以速度来让对方疲于应付,从而出现漏洞,最终取得机会。 谢辰闭上眼睛,短暂地调整了一下呼吸,再次睁开眼时,他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决然。 他重新冲向李石虎,这一次,他的招式变得更加凌厉,每一招每一式速度异常的快。李石虎开始还能轻松应对,但渐渐地,他发现谢辰的攻击变得难以捉摸起来,脸上的自信渐渐被疑惑所取代。 “这是什么招式?”李石虎心中暗自诧异,但他毕竟实力强劲,很快就稳住了阵脚,开始仔细观察谢辰的攻击规律,眼神中多了一丝谨慎。 在激烈的打斗中,谢辰瞅准了一个机会。他高高跃起,在空中一个转身,然后双腿如剪刀般朝着李石虎的脖子夹去。这一招若是成功,便能将对方制住。 李石虎完全没有想到谢辰竟然会毫无征兆地使出如此诡异且凌厉的一招!就在那一瞬间,他的双眼猛然瞪大,惊愕之余,他急忙挥动自己的双臂,试图抵挡住这突如其来的攻击。 然而,谢辰的动作快如闪电,根本不给李石虎丝毫喘息的机会。只见他的双腿犹如两条钢索一般,紧紧地夹住了对方的手臂,令其无法挣脱。与此同时,谢辰的双手也没有闲着,它们如同疾风骤雨般朝着李石虎的额头狠狠砸去。 此刻,李石虎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但他毕竟也是久经沙场之人,虽然心中震惊不已,但还是迅速做出反应,拼命想要扭转局势。 李石虎不愧是经验丰富的好手,抬腿向谢辰的背踢去,一旦击中,李石虎不一定有事,但谢辰一定会失去战斗力,这就逼得谢辰不得不放弃进攻,转身用双手防住他的腿击。 最终,经过一场激烈而持久的鏖战之后,两人终于分开了,各自稳稳地站立在了一方。 此刻,现场气氛凝重得仿佛能凝结成冰。只见谢辰大口喘着粗气,他那原本白皙的面庞因为过度用力而涨得通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一滴接着一滴,打湿了他脚下的土地。 与此同时,李石虎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显得格外沉重和吃力。尽管如此,从他们坚定的眼神和紧绷的肌肉可以看出,这场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 谢辰的衣服被汗水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李石虎看上去也不轻松,他的额头上也出现汗水,眼神中多了一丝警惕。 “谢兄,你是我交手的年轻一辈中,实力排前列的人。”魁梧武者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鼓励。 “我不会轻易认输的,接下来请李兄多多指教。”谢辰倔强地回应道,眼神坚定地与对方对视。 这一次,李石虎改变了战术,他不再像之前那样贸然进攻,而是采取了防守反击的策略。他稳稳地站在原地,等待着谢辰先出手,眼神中透着一股狡黠。 谢辰也不客气,他率先发动攻击。但这一次,李石虎的防守密不透风,无论谢辰如何攻击,都难以突破他的防线。 谢辰心中焦急起来,他知道这样下去时间一长,自己必败无疑。“至少绽放出别样的光彩,有一个光荣的落幕。” 于是,他决定孤注一掷。他将全身的力量汇聚到右拳之上,然后朝着李石虎的胸口全力轰去。这一拳,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甚至不顾自己可能会露出的破绽,眼神中满是疯狂。 李石虎看到谢辰这拼命的一拳,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嘴角微微上扬。 他等到谢辰的拳头快要接近自己时,才突然出手。他的双手如铁钳般抓住了谢辰的手腕,向下躬身,随后像是投掷长枪一般,将谢辰丢出场地外。 “谢兄,承让了。” 谢辰捂着受伤的手,心中满遗憾,镇武司第一次武比,在万众瞩目之下,他一轮游。但他知道,自己已经尽力了。 “你的表现很不错,只是运气不好,遇到了李石虎,虽败犹荣。”林罡走上前来安慰道。 谢辰抬起头,看着林罡,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知道自己的实力还有所欠缺,但在大都督面前,首轮败北,着实有些丢人。” 说完,他转身朝着擂台外的观看席走去。 第147章 林罡晋级 天色逐渐变得昏暗起来,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慢慢拉下了帷幕。这个季节的天气就像小孩子的脸一样说变就变,让人猝不及防。 就在刚刚,阳光还如同金色的丝线一般洒落在大地上,照得人暖洋洋的。可转眼间,乌云却如同一盆泼洒出去的墨汁,迅速地在天空中肆意蔓延开来。那一团团厚重的乌云,沉甸甸地压下来,宛如一座黑色的大山,给人一种无法喘息的压迫感。它们张牙舞爪地向着整个演武场扑来,似乎想要将其一口吞没。 狂风作作,风势之猛,吹得场边那些高高飘扬的旗帜猎猎作响,发出一阵又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犹如鬼哭狼嚎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与此同时,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股潮湿的气息,那味道浓郁而刺鼻,仿佛能嗅到雨水的味道。周围的温度也随着这股潮湿的气息逐渐下降,让人不禁感到丝丝寒意。种种迹象都表明,一场倾盆大雨即将来临。 林罡站在演武场的一侧,眼神冷静而深邃,仿若千年寒潭,波澜不惊,他的手轻轻搭在腰间长刀之上。据此长刀铸造的老师傅说,刀身乃玄铁铸就,玄铁取材于极寒之地的陨铁矿脉,历经千锤百炼,杂质尽除。其色幽深如夜,质地坚硬无比,刀身宽阔厚实,刀刃锋利若霜雪,在微弱的光线下仍散发着凛凛寒光。 刀柄由深海黑鲛皮缠绕,紧密扎实,既防滑又吸汗,为久战提供了良好的握持感,那是无数次练刀留下的痕迹。 对面,房源一袭白衣,身姿挺拔,手中的剑在昏沉天色下仍闪烁着寒光,剑柄上的穗子随风狂乱地摆动,他面沉似水,却难掩双眸中的炽热战意。 “林罡兄!久仰大名,听闻你擅长刀法,深得谢将军真传,江湖上传言,说你的刀法凌厉无比,犹如疾风骤雨般迅猛,又恰似雷霆万钧之势磅礴,让人望而生畏呐!” “今天,有幸能够亲眼目睹你的刀法,并能和你一较高下,实在是令我倍感兴奋与期待呀!”方源面带微笑,率先开口说道。只见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说话间,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我很少混江湖,你在哪儿听闻的?”林罡随即询问。 房源只觉得自己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起来,面对林罡提出的那个问题,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才好。要知道,在这种比武之前,按照常理来说,双方都会互相抬举一下、说些漂亮话来吹捧对方一番。毕竟这也算是一种社交礼仪和常规操作了嘛!哪怕是再怎么不善言辞、词汇匮乏之人,恐怕都不会如此直白地当面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呀! 此刻的房源就感觉像是自己把一张热乎乎的笑脸凑过去,结果却硬生生地贴在了人家冷冰冰的屁股上面一样,那叫一个尴尬无比。毫无疑问,林罡此举绝对算得上是赤裸裸的挑衅行为!房源心里暗自思忖着:这家伙究竟是故意找茬呢?还是根本就不懂规矩?亦或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给自己施加心理压力?不管怎样,这场比武看来注定不会太轻松…… “那就让我来见见你的高招吧!” 此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卷起漫天沙尘。然而,即便如此猛烈的风声也未能掩盖住房源的话语,反而使其更具穿透力,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众人纷纷侧目,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在即将展开对决的两人身上,心中暗自揣测着这场较量究竟会鹿死谁手。 只见林罡缓缓地将头微微向上抬起,他那原本低垂着的视线瞬间变得凌厉起来,犹如两道闪电直直地射向了对面的房源。此时,他的目光就像鹰隼一般锐利无比,似乎能够轻而易举地穿透对方的身体,洞察到其内心最深处的想法和意图。 他紧紧地盯着方源,不放过对方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或表情变化。那种专注且犀利的眼神,让人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 与此同时,他的声音也如同洪钟大吕一般响亮而沉稳:“听闻你的剑法甚是精妙,而且你的实力亦是不容小觑,想来定是身经百战、实战经验极为丰富之人。既如此,今日这场对战,我自当倾尽全力,毫无保留!” 说罢,两人不再言语,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只有狂风肆虐的声音。突然,房源动了,他身形如电,脚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如同一支离弦之箭冲向林罡,脸上露出决然之色。手中长剑一抖,挽出数朵剑花,剑花闪烁,恰似繁星点点,直刺林罡咽喉。这一剑看似简单,实则速度极快,剑尖划破空气,发出轻微的呼啸声,风声与剑声交织。 此剑名为繁星,剑身以精钢混合少量乌金打造,精钢确保剑身韧性,使其不易折断,乌金则增添了剑的硬度与锋锐度。剑刃薄如蝉翼,剑柄以红木制成,质地温润,雕刻有精致的纹路,与剑身的冷硬相得益彰。 林罡却不慌不忙,他双眼圆睁,注视着方源的来剑,眼神专注而冷静,不见丝毫慌乱。就在剑即将刺到咽喉的刹那,林罡猛地侧身,同时腰间长刀出鞘,“锵”的一声,长刀与长剑相交,溅起一串火星,那声音清脆而响亮,宛如洪钟乍鸣,在演武场上回荡开来,瞬间盖过了狂风的呼啸。 林罡顺势一个转身,长刀沿着剑刃向下滑去,试图削向房源的手指,长刀与剑摩擦发出“滋滋”的锐响,似是恶鬼的低语,让人头皮发麻。此时他目光冷峻,紧盯着长刀的走向,抿着嘴唇,神情严肃。 房源见状,手腕一抖,长剑巧妙地一转,避开长刀的锋芒,剑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发出“咻”的一声轻响,仿若夜枭的啼叫,透着一股阴森。 然后反手一剑,从下往上撩起,剑势如同蛟龙出海,直逼林罡的下巴。林罡连忙后退一步,长刀竖在身前,挡住这凌厉的一击,长刀与剑再次碰撞,发出一声沉闷的“当”,如重锤击鼓,震得周围的空气都似乎泛起了涟漪。他眉头微皱,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 “好剑法!”林罡忍不住赞道,眼神中多了几分赞赏。 “你的刀法也不差。”方源回应着,脚步不停,继续展开攻击。他剑法多变,时而刺,时而削,时而挑,剑剑不离林罡的要害,每一剑刺出都带起“嗖”的风声,似利箭离弦。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仿佛胜券在握。 林罡则沉稳应对,他的长刀在手中仿佛活了过来,或挡或劈或斩,刀光霍霍,将自己护得密不透风,长刀挥舞时发出“呼呼”的声响,如虎啸山林,透着一股雄浑的力量。眼神始终坚定,透着一股不屈的韧性。 只见二人如同两道闪电一般,瞬间交错在了一起!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不停,你来我往之间,已经过了数十个回合,但依然难分高下。 整个演武场都被他们激烈的战斗所震撼,尘土飞扬而起,仿佛形成了一片黄色的云雾。而狂风也像是受到了召唤一般,呼啸着卷入这片尘雾之中,使得场面变得更加混乱和壮观。 周围的观众们瞪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这场惊心动魄的对决,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的瞬间。他们时而紧张得握紧拳头,时而又情不自禁地发出阵阵惊叹和喝彩声。有些人甚至激动得站起身来,大声呼喊着自己支持一方的名字,为其加油助威。 在这激烈的战斗中,双方都使出了浑身解数,招式变化多端,令人眼花缭乱。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凌厉的气势,每一次防御都巧妙至极,让人不禁为之赞叹不已。 就在那一瞬间,只听得林罡口中猛然爆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喝!这声呼喊犹如平地惊雷一般,响彻整个战场,让周围众人皆是心头一震。 紧接着,只见原本一直采取守势的林罡,身形一晃,瞬间变招,竟是放弃了之前的防御策略,转而主动出击,向着对手发起了一轮凶猛异常的强攻。 此刻,林罡双手紧握着那柄寒光闪闪的长刀,手臂肌肉紧绷,青筋凸起。他先是将长刀高高地举过头顶。随后,他毫不迟疑地挥动双臂,用尽全力将长刀猛力劈下。 这一刀来势汹汹,气势磅礴,携带着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刀身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 而此时的林罡更是双目圆睁,眼中怒火熊熊燃烧,整张脸因为极度的发力而涨得通红如血,额头之上一根根青筋如同虬龙般暴突而起,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威猛之气,让人望而生畏。 方源只觉得一股凌厉无匹的刀气扑面而来,那威势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开来一般!他心中一惊,深知若是硬接这一刀,自己定然会身受重伤。于是,他身形猛地一侧,如同鬼魅般闪到了一旁。 与此同时,房源手中的长剑如毒蛇出洞一般,直直地刺向林罡的肋部。然而,林罡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动作,只见他手腕一抖,原本直劈而下的长刀竟然中途变招,化作一道寒光横着扫了出去。 只听得“哐”的一声巨响,犹如金铁交击之声响彻四周,震耳欲聋!林罡的长刀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房源的长剑剑身,巨大的力量使得长剑瞬间偏离了原来的轨迹,被硬生生地荡开到一边去了。 而此时的林罡,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那笑容中带着一丝轻蔑和嘲讽,仿佛在嘲笑房源的这点小伎俩早已被他看穿。 “哼!”只听得房源口中发出一声冷哼,其身形如鬼魅一般,猛然间一个纵身飞跃而起,瞬间便已高高跃至半空之中。紧接着,他在空中潇洒地转过身来,手中那柄寒光闪闪的长剑顺势一挥,自上而下,犹如泰山崩塌般直直朝着下方的林罡狠狠砸去。这一击气势磅礴,凌厉无比,只见一片密密麻麻的剑影铺天盖地而来,将林罡整个人都笼罩其中。 林罡见状,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只是微微抬头望向上方袭来的剑影。他那双深邃而平静的眼眸中,没有流露出丝毫的畏惧之色。只见他双脚如同扎根于大地之上一般,牢牢地站稳在地,双手紧握刀柄,而后猛地朝上用力一迎。刹那间,只听见“当”的一声巨响传来,这声音震耳欲聋,仿佛能冲破云霄,直震得周围观战之人双耳嗡嗡作响,头晕目眩。 就在这石破天惊般的一击过后,只见林罡和房源两人各自向后退出了几步,然后站定身形,开始迅速地调整起自己紊乱的呼吸节奏来。此时此刻,整个空间仿佛都被一种紧张到令人窒息的氛围所笼罩着。 尽管如此,他俩的目光依旧如同两道闪电一般,死死地交织在一起,谁也不肯先移开半分。显然,双方都深知这场战斗尚未结束,而彼此眼中所透露出的那种强烈的求胜欲望更是一览无余。 再看林罡这边,他微微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但那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并没有掩盖住其眼神之中所蕴含的那股坚定不移的执着之意。仿佛无论遇到怎样强大的对手,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勇往直前,直至战胜敌人为止。 反观房源那边,情况则略有不同。他那张原本就颇为严肃的面庞此刻显得愈发凝重起来,就连手中紧握的剑柄似乎也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了轻微的“咔咔”声响。与此同时,可以清晰地看到,一颗颗细密的汗珠正不断从他的额头渗出来,并顺着脸颊缓缓滑落。然而,即便面对如此巨大的压力与挑战,方源依旧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全神贯注地观察着林罡的一举一动,试图从中寻觅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所在。 “现在我占上风。”林罡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胜负尚未可知,别太早下结论。”方源不甘示弱地回应,眼神变得更加犀利。 片刻之后,两人又再次冲向对方,重新陷入激烈的战斗。这一次,他们的招式更加凌厉,速度也更快,演武场上只见刀光剑影闪烁,让人眼花缭乱…… 此时,豆大的雨点开始落下,打在地面上溅起阵阵尘土,可两人全然不顾,依旧沉浸在激烈的对战之中,雨水混着汗水流淌在他们的脸上,他们的身影在风雨中显得愈发坚毅。 最终,房源在这场与林罡的比斗中败落,原因无他,只在于他手中那把曾经引以为傲的宝剑竟然断裂开来! 林罡在发现不能取胜之后,有意识地提高挥砍次数,每一次猛力地砍击都带着千钧之力。相比之下,他手中的剑就显得相形见绌了许多。面对林罡如此凶猛的攻势,那剑身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终于在一阵清脆的响声中应声而断。 这一断,不仅让房源失去了一件得力的武器,更是使得整个战局瞬间发生了逆转,再战下去已无意义,毕竟是同僚之间的比斗,而不是敌我战斗,只能选择认输。 第148章 复盘分析 开阳城在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过后,终于迎来了阳光明媚、碧空如洗的好天气。然而,尽管镇武司武比首轮的喧嚣声已经逐渐消散,但这座城市并没有因为比赛的暂歇而恢复往日的宁静。 大街小巷里,年轻才俊们的私下聚会正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一般,此起彼伏地展开着。他们或三五成群,聚在一起高谈阔论,交流着彼此对于武道修行的见解;或两两相对,在清幽的庭院中切磋武艺,以武会友。这些年轻人充满朝气与活力,他们的欢声笑语和刀光剑影交织成一幅热闹非凡的画面。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些在首轮比试中成功晋级的选手们,则仿佛完全置身于这喧闹之外。他们或是紧闭房门,独自一人在房间内默默修炼;或是寻得一处僻静之地,心无旁骛地演练招式。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到位,每一次呼吸都沉稳有力。他们深知,距离十天后的第二轮比武已时日不多,唯有全力以赴、争分夺秒地提升自己的实力,才有机会在接下来更为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 这段时间以来,谢辰马不停蹄地奔波于各种各样、规模不一的聚会之间。无论是人声鼎沸的大型盛宴,还是相对私密的小型宴会,都能看到他忙碌的身影。 每一次参加聚会,谢辰都会充分发挥自己敏锐的观察力和出色的交际能力,想方设法从各路人士口中打探到关于其他晋级第二轮比赛选手的各种小道消息。不仅如此,他还会仔细留意那些选手们在首轮比试中的一举一动,将他们的精彩表现以及可能存在的失误统统铭记于心。 回到家中后,谢辰顾不上休息片刻,组织人手立刻开始埋头整理所收集到的信息。他们把打听到的小道消息详细地记录下来,按照不同选手分类归档。同时,对于每位选手在首轮比试中的具体表现,谢辰也会进行认真的梳理和总结,并在旁边附上了自己独到而深入的分析见解。 经过数日的辛勤努力,终于完成了这份厚厚的卷宗。看着眼前摆放整齐、密密麻麻写满文字的纸张,谢辰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但他知道此刻时间紧迫,容不得丝毫耽搁。于是,他匆忙收拾起这叠精心整理好的卷宗,怀揣着它们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林罡的住所疾驰而去。一路上,他的脚步越来越快,仿佛生怕耽误哪怕一秒钟的时间。 林罡所居之处,略显简朴。一袭黑衣,随风而动,让他更添几分冷峻。 只见谢辰脚下生风一般,迅速而又稳健地迈着大步走入屋内。他身姿挺拔,神情严肃而专注。进入屋内后,谢辰稍作停顿,然后动作利落地向林罡打了个招呼。接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叠厚厚的卷宗,递到了林罡面前,并开口说道:“林罡,这里面记载着此次首轮比试成功晋级之人的全部相关情况。我组织人手已经对这些资料进行了极为详尽的整理和归纳。相信这份卷宗定能让你全面、深入地了解每一位晋级者的具体信息。”说罢,再添上了一句“不过能进入第二轮的都不简单,他们估计都有隐藏。 林罡微微点头,接过卷宗,目光如炬,逐页翻看。他的表情凝重,时而微微皱眉,时而轻轻点头。许久,他才缓缓开口:“此次晋级之人,确实个个都非等闲之辈。就说那苏然,擅长轻功与软剑,首轮比试中,他身形如电,软剑似灵蛇,在人群中穿梭自如,剑招诡异多变,不少对手连他的衣角都难以碰到,便已被其剑尖抵住要害。” 谢辰在一旁附和道:“所言极是,那苏然的轻功着实令人惊叹。据我观察,他的内功心法似乎也颇为独特,气息悠长且流转自如,这才使得他在高速移动中仍能精准出剑。” “其实我知道,这个苏然最擅长的并非软剑,而是其他,以前大师兄与苏家人打过交道,评价说,苏家家风严谨,年轻一辈个个风流倜傥,酒量极好,俱是翘楚,且擅长藏拙。” 林罡沉思片刻,说道:“还有那赵猛,手持长棍,力大无穷。每一次挥舞,都带起呼呼风声,仿若能开山裂石。首轮中,他便是凭借这股刚猛之力,直接砸飞了数位对手的兵器,以压倒性的优势获胜。不过,他招式略显单一,若是能找到其攻击间隙,或可破之。” “当然,这些都是明面上的,以我之见,这赵猛把棍换成戟也适用。” 谢辰眼睛一亮:“不错啊,林罡,你的分析一针见血。我还注意到,赵猛在战斗时,下盘似乎不够稳固,若是能有擅长腿法之人,或许可以攻其下盘,打乱他的节奏。” 林罡轻轻摇头:“没那么简单。赵猛虽下盘有破绽,但他战斗经验丰富,一旦察觉到危险,定会以其强大的力量进行反击。与他交手,必须要有绝对的速度和敏捷,在他发力之前找到破绽并给予致命一击。” “况且所谓的破绽也是看人的,比起许多人,他的下盘算稳的了。我猜测他应该久居军中,所以更擅长大开大合的攻伐战。” 说到此处,林罡站起身来,拿起一旁的长枪,枪身一抖,顿时枪花闪烁:“以前东征,掌门带回来一门枪法,说是很不错,正好我的身高和臂长适合,就拿过来练练。若是我与赵猛交手,我会先用枪法中的游龙式,以灵动的枪尖不断试探他的反应,寻找他攻击时的破绽。待他招式用老,我便施展出破风式,长枪如蛟龙出海,直刺他的要害。当然,这一切都要在避开他长棍攻击范围的前提下进行。” 谢辰看着林罡舞枪,心中暗自钦佩:“林罡是学一样,精一样,不像他啥都会一点,啥都不是很精通,那李轩又该如何应对?他擅长暗器与匕首,首轮比试中,他那一手暗器功夫,配合不错的拳脚,让人猝不及防。” 林罡停下手中动作,眼神变得冰冷:“李轩此人行事阴险,我不喜欢。与他交手,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我的枪法可施展开天罗地网式,长枪舞动,形成一片防御屏障,让他的暗器难以近身。同时,以自身内力震荡枪身,发出嗡嗡之声,干扰他的听觉,使其无法准确判断我的位置。一旦他靠近,我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枪尖锁住他的匕首,再以内力震飞他。” 谢辰思索片刻,又道:“还有那擅长内功心法与掌法的王逸,他首轮比试中,双掌拍出,内力汹涌如潮,对手皆被其内力震伤。” 林罡微微眯眼:“王逸的内功深厚,不可小觑。与他过招,不能与其硬拼内力。我会以灵活的身法与其周旋,利用枪法的巧劲,卸去他掌力中的内力,再寻机攻击他的穴位,扰乱他的内力运转。” 两人正讨论得热烈,突然,屋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异响。林罡眼神一凛,低声喝道:“谁?”手中长枪瞬间指向门口。 只见一个黑影从屋顶飘落,原来是武川派的另一位高手,同样在镇武司就职,不过是跟在赫连羽衣身边做事的陈风。他笑嘻嘻地说道:“林罡,谢辰,你们讨论得如此热闹,怎么也不叫上我?” 林罡收起长枪:“陈风,你这鬼鬼祟祟的毛病还是改不了。我们正在分析首轮晋级之人的情况,为第二轮比武做准备。” 陈风走进屋内,一脸自信:“那些人不足为惧。我近日在羽衣大人的指点下剑法有了进展,正好在第二轮比武中一试身手。” 林罡看着他,微微皱眉:“陈风,不可轻敌。此次武比,高手如云,任何一个小失误都可能导致失败。” 陈风却不以为然:“林罡,你就是太过谨慎了。以我的剑法,定能在武比中脱颖而出。” 林罡不再与他争辩,转头对谢辰说道:“谢辰,你继续去收集这些人的信息,有任何新的情况及时告知我。我要根据这些信息,进一步完善我的应对策略。” 谢辰点头称是,转身离去。林罡则看向陈风:“陈风,你若想在武比中取胜,还是要多做准备。你的剑法虽强,但那些晋级之人也都有自己的绝技。” 陈风哼了一声:“林罡,你就等着看吧。我定会在武比中让你刮目相看。”说罢,他身形一闪,消失在屋外。 林罡静静地伫立着,目光凝视着陈风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的方向,许久之后才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那声轻叹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思绪和忧虑,悠悠地飘散在了空气中。 他缓缓收回视线,低下头来,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自思忖道:“此次武比,局势变幻莫测,充满了诸多难以预料的因素和变数。想要在如此激烈且残酷的竞争之中崭露头角、拔得头筹,恐怕绝非易事啊!”想到此处,林罡不禁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涌上心头,但与此同时,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也闪烁出一丝坚毅与决心。 “然而,无论前方道路如何崎岖坎坷,我都必须全力以赴,毫无保留地施展自身所学,发挥出全部实力才行。只有这样,才有一线希望能够战胜各路强敌,在这场龙争虎斗般的武比当中脱颖而出。而且,通过这次比武,还能结交到众多志同道合的武林好友,大家相互切磋交流,共同磨砺彼此的武道技艺。借此机会,我也可以更清晰地看到自身存在的不足之处,并加以改进和完善,从而不断提升自我,向着更高更强的境界迈进!”林罡在心中默默为自己鼓劲加油,暗暗下定决心要在即将到来的武比中大显身手。 林罡深知自己并非天赋异禀之人,对于自身有着极为清晰且客观的认知。想当年身处武川派时,他便清楚地意识到,无论是与同门师兄弟中的翘楚朱宇相较,还是同掌门谢云龙座下那几位出类拔萃的弟子相比,亦或是跟那位鲜少在门派中露面却实力不容小觑的谢齐相较,自己都是相形见绌。论及资质,他不过是平庸之辈;谈及武功,亦是平淡无奇。然而,正所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林罡身上却有着一个显着的闪光点,正是这个优点使得掌门谢云龙以及林峰皆对其赞赏有加。 那便是全身心地投入到练武之中,其专注程度令人惊叹不已!正因如此,尽管他的天赋或许稍逊于朱宇等天才人物,但他却从未掉队,始终紧紧跟随在他们身后。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后来谢云龙门下的众多弟子纷纷在一场又一场激烈无比的大战中不幸阵亡,而朱宇也因为个人追求常年在外游历四方。在此情形之下,放眼整个门派内部的年轻一代,若论实力,他已然堪称一流高手之列。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尽管他跟随宋毅学习练兵之道,但对于除此之外的诸多琐事,他却一概置之不理,仿佛那些事情与他毫无关系一般。他将自己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倾注在了练武这件事上,心无旁骛地专注于提升自己的武艺水平。无论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下,还是夜晚的月色如水,总能看到他刻苦修炼的身影。在他心中,练武不仅是一种技能的掌握,更是对自我极限的不断挑战和突破。 他潜心钻研刀法,历经悠悠二十余载岁月,期间从未有过丝毫懈怠。在此漫长时光里,林峰与谢云龙时常会抽空前来相助,他们二人分别凭借着自身于江湖以及军中所积累的实战经验和独特战法,来为其喂招并加以磨砺。经过这般坚持不懈地刻苦修习,他终于得以将刀法融会贯通,熟练掌握于心。然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要想真正领悟刀之精髓,还需依靠他自己不断地思索、感悟。唯有如此,方能达到人刀合一的至高境界。 在学习刀法经历了艰辛历程,学通透了,达到一法通万法,所以他在学习枪法方面速度极快。短短不过两年时间,便已然能够精通此道。其中缘由或许是因为之前多年研习刀法所打下的坚实根基,亦或是他本身就对枪法有着与生俱来的敏锐洞察力和理解力。 除了对力量要求非常高的戟以外,其他的长兵,他都略有了解。 近段时间以来,他已然下定决停刀一阵,思考一些问题。原因无他,就在不久前,当他遭受南唐余孽穷追不舍的追杀时,他突然察觉到手中的刀竟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别扭之感。而这种感觉并非凭空而来,实际上是由于他深受林峰和谢云龙二人的深刻影响所致。 要知道,林峰与谢云龙对于刀的理解和运用可谓大相径庭。他们各自秉持着独特的理念,就如同两条平行线般永远无法交汇。也正因如此,每当他挥刀而出之际,内心总是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一丝犹豫和迟疑,无法真正做到无怨无悔、果断决绝。 于是乎,在这段相对平静的日子里,他开始静下心来,仔细地思索起关于刀的种种问题。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又该如何才能找回那种一往无前、毫无顾忌的出刀气势呢? 第149章 比赛之外的事 大皇子府邸内,那精美的建筑令人叹为观止。雕梁画栋之间,散发着一种让人敬畏的威严和庄重之气。每一根梁柱、每一处雕刻都展现出了工匠们高超的技艺和无限的心血。 精致的宫灯悬挂在廊檐之下,微微晃动着。微弱的烛火透过薄纱灯罩,投射出昏黄而迷离的光芒。这些光影在墙壁上游走跳跃,时而拉长,时而缩短,给整个宫殿增添了一丝神秘的氛围。 庭院之中,几株高大挺拔的松柏静静矗立着。它们的枝叶在夜风中沙沙作响,犹如低沉的呜咽声。那声音似乎饱含着岁月的沧桑和宫廷深处不为人知的故事,仿佛在向人们倾诉着那些被深埋在历史尘埃中的秘密。 大皇子端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身着一袭绣着金龙的黑色锦袍,袍角的金线随着他的动作闪烁着冰冷的光。 在那宽敞而典雅的书房之内,尚有一名中年文士静静地站立其中。此人名为苏瑾,身材略显消瘦,但却给人一种挺拔之感;面容清癯,犹如被岁月精心雕琢而成,每一道线条都流露出历经沧桑后的沉稳与内敛;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邃而明亮,仿佛能够洞悉世间万物的本质,精明与睿智之光从中隐隐透出。 此刻的他身着一袭简单的青衫,在这金碧辉煌、装饰奢华的东宫之中显得有些朴素无华。然而,即便如此,也难以掩盖住他周身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浓郁的儒雅之气。 只见苏瑾微微弓着身子,态度恭敬地向着坐在书桌前的大皇子轻声禀报着:“启禀殿下,此次武比首轮已然结束。经过激烈角逐之后,成功晋级第二轮的选手共计二十人。值得一提的是,来自全国各地镇武司的参赛者们表现出色,至少都有一人得以顺利晋级下一轮比赛。至于剩下的名额,则大多被总部的高手所占据。” 大皇子微微颔首,表示认可,随后优雅地伸出右手,轻轻拿起放置在一侧的精致茶盏。那茶盏散发着淡淡的热气和清幽的茶香,仿佛能驱散屋内的些许沉闷。只见他将茶盏缓缓送至嘴边,动作轻柔且娴熟,宛如一个深谙茶道的雅士。 待茶盏靠近嘴唇时,萧凛先是用鼻尖轻嗅了一下那诱人的香气,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轻抿了一小口茶水。茶水入喉,他不禁微微眯起双眸,似乎正在品味其中的滋味。片刻后,他放下手中的茶盏,重新将目光投向面前的人,沉声道:“关于这些人的背景以及来路,是否已经调查清楚?其间可有什么可造之辈?” 苏瑾微微躬身,面色郑重地回应道:“殿下,请您放宽心,微臣已然对相关事宜展开了极为细致且深入的调查。经过一番缜密探查后发现,除了其中那几道人马确实隶属于其他皇子之外,余下众人依然忠心耿耿地效忠于当今圣上——皇帝陛下。”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补充说道:“对于此事,微臣不敢有丝毫疏忽大意,定当全力以赴确保所呈之信息准确无误,以助殿下在这错综复杂的局势之中明辨是非、洞察全局。” “在首轮淘汰落败之人当中,却有一个名为谢辰的人物显得格外引人注目。此人虽然未能在首轮比赛中脱颖而出,但他所展现出的特质却令人不禁为之赞叹。谢辰有着超乎常人的自我认知能力,能够清晰地看清自身的优势与不足,并以此为依据来调整自己的行动策略。不仅如此,他做起事来亦是考虑周全、滴水不漏。无论是面对复杂多变的局势,还是处理琐碎细微的事务,谢辰都能有条不紊地应对,将每一个环节都安排得恰到好处,从而避免出现任何不必要的失误和疏漏。这种沉稳冷静且心思缜密的行事风格,使得他即便在首轮失利的情况下,依然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是武川的人吗?”大皇子轻声询问。 “不错,谢云龙的族人。” “那算了,手别伸太长,我们的那个好皇叔可是个有脾气的人。” 大皇子放下茶盏,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老二呢,我不信他没动作?” 苏瑾微微皱眉,继续说道:“殿下,二皇子殿下近日来动作频频。他不仅频繁出入几位朝中重臣的府邸,还暗中与一些江湖势力有所勾结。据臣的眼线回报,就在武比前夕,二皇子在城郊的一处别苑中会见了一位神秘的黑衣人,两人密谈许久,可惜未能探听到谈话内容。” 大皇子站起身来,踱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沉声道:“老二向来野心勃勃,老六一直不择手段。能让你的人看见,估计是老二身边有老六的人” 苏瑾点头称是:“殿下所言极是。”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那大皇子缓缓地转过身子,一脸郑重其事,语气沉稳而有力地说道:“如今的时代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往昔那种仅仅依靠强大武力便能够登上皇位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现如今,军队牢牢掌控在父皇一人之手,整个天下都已实现统一,再也不会有那种需要倾尽全国之力发动征伐战争的时候了。”说到此处,他微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又继续道:“至于那位于东北、西北以及西南等地的诸多小国,它们早就派遣使者前来,诚惶诚恐地恳请我大周朝廷承认其从属地位。如此一来,这天下大势已定,再无波澜可言。” “武人的时代即将谢幕,文人的时代即将来临。这时候需要的是在父皇面前展现出强大的治理能力,而非武力或者各种阴谋诡计。父皇的胸怀很大,但也很小。他允许我们笨,但不允许我们蠢和坏。” “不管他们有何阴谋诡计,这皇位,本就该是能者居之。你继续密切关注各方动态,若有异常,及时禀报。” 苏瑾连忙应道:“是,殿下。臣定当竭尽全力,为殿下分忧。”说完,便退了下去。 大皇子独自站在书房中,陷入沉思,他并没有言语上的那么轻松。他深知,这宫廷之中的争斗,犹如一张无形的大网,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不仅要和兄弟们斗,甚至还要和那张龙椅上的人斗。 六公主的府邸,相较于诸位皇子的威严庄重,多了几分精致与温婉。庭院中繁花似锦,彩蝶翩跹,廊庑下的灯笼随风轻晃,洒下柔和的光晕。 六公主身着一袭淡粉色的宫装,裙摆绣着精致的梅花图案,腰间束着一条丝带,更显得身姿婀娜。她面容姣好,双眸灵动有神,透着聪慧与狡黠。此刻,她端坐在前厅的主位上,面前摆放着精致的茶点,却无心品尝。 她的手下,谋士林渊,身形修长,一袭青衫随风而动,面容清俊,眼神深邃而睿智。还有侍卫统领赵峰,身材魁梧,虎背熊腰,满脸的英气与刚毅,站在一旁,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 六公主轻轻抿了一口茶,率先开口道:“本公主听闻,此次武比之后,大皇子和二皇子看似按兵不动,实则暗流涌动。尤其是大皇子,他的人注意到了那谢辰在武比中的表现,似乎对他颇感兴趣,竟打算派人接触,想要合作做生意。” 林渊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公主,这谢辰是谢云龙的族人,大都督那里不点头,诸位皇子谁敢乱伸手,但大皇子为何会突然想要与他合作?其中恐怕大有文章。” 六公主轻轻摇头,笑道:“林渊,你且说说你的看法。” 林渊恭敬地行了一礼,道:“公主,谢辰在武比中展现的武力并不突出,但其为同伴林罡前前后后的准备,以及与开阳城内诸势力打交道,展现出了过人的智慧。大皇子或许是看中了他的潜力,与其交个朋友,毕竟咱们的大皇子可谓交友遍天下。” 六公主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本公主自然不会坐视不管。那谢辰,本公主也曾见过,确是个人才。既然大皇子有意交朋友,本公主又岂能落后?林渊,你可有什么好计策?” 林渊沉思片刻,缓缓道:“公主,我们不妨先派人暗中接触谢辰,探探他的口风。了解他的志向与所求,再对症下药。” 六公主点头表示赞同:“赵峰,你挑选几个得力的手下,配合林渊行事。” 赵峰领命道:“末将遵命。公主放心,属下定会小心谨慎。” 几日后,京城的一家茶馆内。茶香袅袅,宾客如云。谢辰身着一袭白色布衫,独自坐在角落的位置,静静地品着茶。他的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丝警惕。 林渊带着一名随从,走进茶馆,目光扫视一圈后,径直朝着谢辰走去。他来到谢辰桌前,微微拱手,礼貌地说道:“谢公子,可否赏脸共饮一杯?” 谢辰抬头,看了看林渊,心中虽有些疑惑,但还是微微点头:“请坐。” 林渊坐下后,笑着说道:“谢公子在武比前的表现,可谓全面详实、滴水不漏。在下林渊,久仰公子大名。” 谢辰谦逊地回应道:“林公子过奖了。不过是侥幸罢了。不知林公子找我何事?” 林渊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缓缓说道:“谢公子,实不相瞒,我乃六公主府之人。六公主听闻公子的事迹,对公子十分赏识,特命我前来,想与公子结交一番。” 谢辰微微皱眉,心中警惕更甚:“六公主?我不过是一个小喽啰,何德何能,能得公主赏识?” 林渊放下茶杯,认真地看着谢辰:“谢公子不必过谦。公主殿下心怀天下,爱才惜才。她见公子有勇有谋,认为公子定能成就一番大业。想要与公子交个朋友。” 谢辰沉默片刻,说道:“林公子,我谢辰虽有几分抱负,但对宫廷争斗并无兴趣,我只想做生意。” 林渊微微一笑:“谢公子,六公主也有些产业,正好可以与公子合作,您带来的岭南道特色货物,在开阳城没有销售渠道,是很难做大做强,除非大都督府出面。我想你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去找赫连羽衣大人吧。而我们六公主做生意也是有些许口碑在,绝对是一个不错的生意伙伴。” 谢辰不知道其中的道理,不敢轻举妄动。他沉思片刻后说道:“林公子,我需要时间考虑。此事关乎重大,我不能草率决定。” 林渊点头道:“谢公子慎重考虑是应该的。不过,还请公子莫要让公主殿下等太久。” 谢辰起身,抱拳道:“林公子,我明白。若有决定,我自会告知。” 林渊看着谢辰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索。他知道,谢辰并非轻易能被说服之人,还需从长计议。 回到六公主府,林渊将与谢辰见面的情况如实禀报给六公主。 六公主听后,轻轻叹了口气:“看来这谢辰头脑很清醒,想要让他为我所用,还需费些心思。” 林渊目光坚定地看向公主,缓声道:“公主殿下,请您莫要灰心,虽说那谢辰当下已然回绝了咱们,但依臣之见,此事尚有余地,并非全然没有转机。毕竟,他也未曾将合作之路彻底封死,仅言明需些时日斟酌思量一番罢了。这便足以表明,其内心深处实则已有所触动、有所动摇。如此一来,于咱们而言恰是一个绝佳之机啊!” 林渊稍作停顿,接着言道:“在此期间,咱们不妨从多个方面着手,多多向那谢辰展现出公主您的贤良淑德以及满满的合作诚意。无论是通过日常言行举止所流露出来的仁爱宽厚,还是处理事务时展现出的睿智决断;亦或是对待他人时所散发出的亲切和蔼……凡此种种,皆可成为吸引谢辰之处。与此同时,咱们还应详尽地阐述与公主合作之后所能带来的诸般益处,比如资源共享、互利共赢等等,务必让他清晰地认识到,与公主携手并肩将会是一条前景光明的康庄大道。相信假以时日,定能成功打动谢辰之心,促使其改变初衷,欣然应允与公主达成合作意向。” 六公主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你继续派人盯着谢辰,有任何情况及时禀报。” “是,公主。” 林渊退下后,六公主独自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陷入沉思。她深知,在这场宫廷争斗中,每一个棋子都至关重要,而谢辰能得到大皇子看重,想要交朋友,或许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她必须想尽办法,将其招揽至麾下,想必皇叔不会和她一个女流之辈计较。 第150章 宫内宫外 皇宫后花园,静谧中透着几分威严。皇帝宇文海负手而立,身旁是大都督宇文拓,二人面色凝重,正商议着如何应对江湖门派在地方上盘根错节的势力。 “此次武比,镇武司内部的选拔第二轮想必很快就要拉开帷幕了吧!不知道接下来要邀请的那些来自五湖四海的江湖人士所参与的武比筹备工作进展得怎样了呢?”宇文海一脸严肃地看着宇文拓,目光中透露出急切与关注,开门见山地问道,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关于武比的最新消息和详细情况。 “第二轮即将拉开帷幕,但从首轮比试的状况来看,我们的这些年轻后生们所展现出的武功路数以及打斗技巧,明显偏向于军中惯用的风格。这种风格固然有其独特之处,但在应对复杂多变、奇招频出的江湖纷争时,恐怕就会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待此次镇武司内部的选拔活动圆满收官之后,要邀请一些来自江湖的挚友前来指导训练。他们身经百战,对各种门派的武功招式都了然于心,定能传授给这些年轻人更为精妙绝伦且灵活多变的技艺。如此一来,假以时日,这些年轻人必能融会贯通,将自身所学与江湖经验完美结合,从而成为真正能够独当一面的武林高手。” “至于此次邀请各大江湖势力中的年轻才俊前来参加武比这件大事,经过多番精心策划和紧张筹备之后,如今已然一切就绪!我们早已制作精美的请帖分发了出去,相信那些收到请帖的青年豪杰们必定会欣然赴约。另一边,羽衣正有条不紊地组织着一批经验丰富且眼光独到之人,他们正全力以赴地对这些来自不同势力的年轻俊杰展开深入细致的调查与研究。” “已经了解各位年轻高手所擅长的武功招式及其威力大小。毕竟,每一门武功都有其独特之处,有的刚猛霸道,有的阴柔诡异,只有摸透了对手的武功路数,才能在比武之时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除此之外,还在探究他们在以往战斗中的表现以及惯用的战术策略。通过分析这些过往的对战情况,可以大致推断出他们在面对不同类型敌人时可能采取的应对之法,从而提前制定出相应的对策。” “羽衣带领的这支团队正在紧锣密鼓地开展工作,力求全面掌握所有参赛选手的详细信息,为即将到来的这场龙争虎斗做好最充分的准备。” “我们能做的只有这样了,要是这些年轻人比不过人家江湖中培养的人,那只能去信给他们背后的家族,让他们认真思考一下,家族未来要培养什么样的人。” “罢了罢了,此次不过就是一次小小的试探而已,输赢其实并无太大所谓啦。毕竟,我真正想要做的,无非是借此机会好好地瞧一瞧这些闯荡于江湖之中的后起之秀们究竟有着怎样的能耐和潜力,也好让自己心里能有个底数呀!看看他们是否真如传闻中那般厉害,又或者只是徒有其名呢?如此一来,我们的年轻人以后是这些人打交道的主力,早点接触也是不错的。” 宇文海双眉微蹙,眼眸深邃而凝重,仿佛能穿透重重迷雾看到远方的景象。他缓缓开口道:“朕虽贵为天子,坐拥这万里河山,但不曾想到这江湖门派在地方上的势力竟然如此根深蒂固且强大无比。那佛门慈悲为怀,广纳信徒;道门道法玄妙,备受尊崇;还有那剑阁,剑影纵横,威名远扬。此三家在江湖中的威望极高,一呼百应。” 稍作停顿后,宇文海转头看向身旁的大臣,继续说道:“皇弟啊,以汝之见,如果朕想要与这三大门派商议,让他们各自派遣得力之人加入朕新设的镇武司,共同协助朝廷来管理这错综复杂的江湖事务,不知这样的策略是否行得通呢?毕竟江湖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轩然大波。但若是能够成功施行此策,不仅可以加强朝廷对江湖的掌控力度,亦可维护一方安宁。皇弟不妨畅所欲言,将心中所想如实告知于朕。” 宇文拓沉思片刻,缓缓道:“陛下,此三家势力虽在江湖中威望隆盛,但各有其心思与盘算。先说道门,其教义高深,门徒众多且散布天下。道门重清修,然其于各地所设道观,亦与当地士绅、百姓交往甚密,于无形中对地方民情有着不可小觑的影响力。其虽不似那等激进门派好勇斗狠,夺占地盘,但凭其在百姓心中的威望,一言一语皆可左右民心。且道门中高手如云,若能得他们相助,镇武司实力定然大增。只是,道门向来自持身份,未必肯轻易屈就于朝廷之下,加入镇武司受人管制。” “佛门者,以慈悲为怀,普度众生为念。其于各地广建寺庙,诸多善举不胜枚举。诸如在灾荒之年,施粥救济灾民,于疫病横行时,僧众施药救人,此等善缘使得佛门在百姓心中地位极高,香火旺盛之处,其号召力甚至可比地方官府。”宇文拓顿了顿,又道,“然而,佛门讲究因果轮回,超脱尘世,对于朝廷之事,常以慈悲之名,行旁观之实。其内部戒律森严,宗派林立,如禅宗、净土宗、密宗等,各宗理念不尽相同,要他们统一意见,派人加入镇武司,怕是困难重重。各宗派皆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与传承体系,且多注重自身修行与弘法,对参与朝廷事务管理江湖,或有抵触之心。不过,若能说动佛门支持朝廷,江湖中半数民心便可归拢,对朝廷掌控江湖局势大有裨益。” “那剑阁又如何?”宇文海问道。 “剑阁一门,剑术超凡,门下弟子皆为剑痴,一心追求剑道极致。他们在江湖中以武立威,多在剑道盛行之地出没,如那剑南道,剑庐所在,几乎人人皆慕剑阁剑术,从者如云。其与江湖剑客交往频繁,每隔数年举办的剑阁论剑,更是吸引天下豪杰前往,对江湖中的武风导向有着极大的影响力。” 宇文拓缓了口气,继续说道:“剑阁势力范围虽不像佛门、道门那般广袤无垠触及各州各县,但却极为精锐。其门下弟子经严格剑术选拔,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高手。不过,也正因如此,剑阁之人,性多高傲,只尊崇剑道强者。若要他们加入镇武司,需得让其看到朝廷的实力与诚意,或者有能令他们信服的剑道高手从中斡旋,否则难以成事。” “再者,剑阁与一些江湖门派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与青城派有剑术交流之谊,却又和峨眉派在江湖地位上暗中较劲。若朝廷与之合作,可能会牵一发而动全身,引起其他门派的猜忌与不安。且剑阁在江湖暗处亦有自己的情报网,消息灵通,若不能妥善处理与他们的关系,朝廷的一举一动或许都在其监视之下,于朝廷掌控江湖大为不利。” 宇文海踱步片刻,沉声道:“朕亦知此事不易,然朝廷若想真正掌控江湖,非得与这些大门派合作不可。朕欲先遣使者,分别前往这三家,探探他们的口风,爱卿以为何人可当此重任?” 宇文拓回道:“陛下,臣举荐御史中丞苏锐。此人能言善辩,心思缜密,且对朝廷忠心耿耿。他曾在地方任职多年,对江湖门派与地方的关系亦有深入了解,由他前去,最为合适。” 宇文海思索片刻,点头应允:“既如此,便令苏锐速速准备,择日出发。朕倒要看看,这江湖与朝廷,能否携手共理这天下之事。” 宇文拓领命而去,只留下宇文海独自站在花园之中,望着满园景色,心中思绪万千。他深知,这一步棋,关乎朝廷与江湖的未来走向,稍有不慎,便会引发轩然大波。但他身为天子,又岂能任由江湖势力肆意发展,威胁到朝廷的统治根基。 宇文拓匆匆步出皇宫,神色凝重,他径直来到一处幽静宅邸,唤出心腹赫连羽衣。 赫连羽衣见宇文拓神色匆匆,赶忙行礼:“大都督,如此匆忙召见,可是有要事相商?” 宇文拓微微眯眼,沉声道:“今日陛下欲与佛门、道门、剑阁商议,让他们派人加入镇武司共理江湖。此乃朝廷一大动议,然你我皆知,这其中利益纠葛复杂,若操作得当,我们可从中获取极大利益。” 赫连羽衣目光一闪:“大都督之意,莫非是不想单纯为陛下做这嫁衣?” 宇文拓冷笑一声:“陛下虽有此宏愿,但这江湖门派岂是轻易能掌控的。就说那佛门,看似慈悲,实则内部势力交错,各宗派都有自己的小算盘。他们若派人入镇武司,必定会想法子在其中扩大自己的影响,这是先让各世家派系进入镇武司,发现我仍能稳坐钓鱼台之后,再引入江湖势力,到时候镇武司乱成一锅粥,我便再没有精力去整合这些势力,或者说得不偿失。” 赫连羽衣问道:“那对于佛门,大都督有何具体谋划?” 宇文拓缓缓坐下,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神色凝重道:“佛门之事,需极为谨慎。其在民间威望极高,信众遍布天下,稍有差池,便会引起轩然大波。我思索良久,觉得当从多方面入手。” “谢云龙的师兄林峰在江湖中交友广泛,消息灵通。可先让他在江湖中散布一些微妙的消息,暗示佛门若过度介入朝廷事务,可能会影响其在百姓心中的纯粹形象,引发信众疑虑。毕竟佛门以慈悲为怀、超脱尘世立世,一旦与朝廷官场的复杂利益牵扯过深,其清誉难免受损。比如,可传言某些寺庙因与地方官府勾结,导致救济物资分配不公,令贫苦百姓心生不满。此等传言不必声张过大,只需在江湖中有识之士间悄然流传,让佛门有所警觉。” “待时机成熟,我便亲自出面与佛门高僧密谈。佛门虽重修行与佛法弘扬,但也需世俗资源支持。我可许以在某些地区独家弘扬佛法、修缮寺庙等条件,且保证朝廷不会过度干涉其内部教义传承与僧众管理。例如,承诺为其在遭受战乱或灾荒破坏严重的地区提供人力、物力,助其重建寺庙,恢复佛事活动。同时,可提出朝廷在一些政令推行时,若涉及佛教信众,会提前与佛门商议,寻求其支持与配合,而非强制执行。但也要让他们明白,在镇武司中的合作,不能逾越朝廷底线,不能借朝廷之势肆意扩张,只能在维护江湖稳定、协助朝廷管理江湖秩序方面发挥作用。” 赫连羽衣若有所思道:“大都督此计甚妙,既利用了佛门的顾虑,又以利益相诱,只是这分寸的拿捏,着实不易。” 宇文拓眼神深邃:“正是如此。所以每一步都需精心谋划,步步为营。与佛门的交涉,犹如在钢丝上行走,既要让他们感受到合作的诚意与利益,又不能让其得寸进尺。这期间,还需密切关注佛门内部不同宗派的反应,对于那些激进或保守的势力,要有针对性地应对。若有宗派坚决反对,可设法分化瓦解,拉拢其温和派人物,以达成我们的目的。” 赫连羽衣拱手道:“都督高瞻远瞩,羽衣对这其中的复杂关系又明晰了几分,定会全力协助大都督。” 宇文拓满意地点头:“你且先去准备,密切关注各方动静。我也需再细细谋划一番,务必让这一局,让我们获更大的利。” 此后,宇文拓独坐书房,烛光摇曳,他的思绪在朝廷与江湖间不断穿梭,谋划着每一步的细节,如何在这场朝廷与江湖的博弈中成为最大的赢家,而窗外夜色渐深,仿佛也在悄然见证着一场暗流涌动的大戏即将拉开帷幕。 第151章 朱雀议 有风有雨有竹林,邺城的这座三进宅院,古朴素雅。庭院中,一片竹林的枝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悠长。正厅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不定。 朱雀,一袭红衣似火,面容娇艳却透着一股冷峻与坚毅,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的寒星。林岳,身姿挺拔,一袭青衫随风而动,面容冷峻,剑眉星目间透着一股沉稳与睿智。上官瑞谦,穿着一身华丽锦袍,脸上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容,但那笑容背后却隐藏着精明与狡黠。黄雀则身形瘦小,眼神灵动。 朱雀率先打破沉默,声音清脆却带着几分严肃:“诸位,如今大周朝廷欲在江湖中广邀各大门派和势力加入镇武司,共同规范治理江湖。此乃江湖一大变局,我们不能坐视不理,当谋得一席之地,分一杯羹。” 黄雀微微点头,沉声道:“朱雀所言极是。镇武司若成,日后江湖格局必将重塑。可朝廷此举,怕是意在掌控江湖,我们加入其中,虽有机遇,却也危机四伏。” 只见那上官瑞谦身着一袭青衫,右手轻轻地摇动着手中的折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戏谑的笑容,缓缓说道:“诸位且看呐,这镇武司可不就如同一个崭新的战场一般?皇族高高在上,掌控着大局;那些老牌世家则凭借着深厚的底蕴和人脉,在其中暗中较劲;而以赫赫战功起家的新贵们,则急于崭露头角,想要分得一杯羹。如今啊,竟然还打算将江湖之中的各大势力也牵扯进来!如此一来,各方势力交织纠缠,犹如一团乱糟糟、怎么理也理不清的乱麻哟!” 只见那黄雀双眼微眯,细长的脖颈向前探出,嘴巴一张一合间,声音尖锐而刺耳:“诸位且听我说!依我之见啊,咱们当前最要紧之事,便是得想方设法将这朝廷的具体规划给彻彻底底地摸清楚喽!尤其是那镇武司究竟赋予了各个门派多大的权力?还有,他们又要求门派去承担怎样的义务呢?若不把这些关键之处弄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就这般稀里糊涂地一头扎进去,只怕到时候咱们就如同深陷泥潭一般,想要脱身可就难咯!” 朱雀微微垂首,双眸微闭,陷入了短暂而深沉的思索之中。须臾之后,他缓缓抬起头来,目光沉静地望向众人,缓声道:“黄雀所言极是。就在不久之前,我已然派遣得力人手前去刺探相关消息,但截至目前为止,尚未收到确切的回禀。然而,依我之见,此番朝廷既然下定决心要对江湖予以规范整肃,那么其行动必然不会仅仅停留在口头上而已。想必他们定会针对江湖之中的种种恶行展开凌厉的整治举措。例如,对于那些长期以来为非作歹、欺压良善的邪派势力,定然会给予沉重打击,像是我们这种丧家之犬估计会被归类为这种;又如各大门派之间由来已久的纷争与纠葛,朝廷也极有可能出面进行调解和斡旋。” 林岳微微皱了皱眉,紧接着说道:“说实话,对于这件事情,我的兴趣实在是不太大。而且眼下这个时机也不太合适啊!要知道,只要宇文海那家伙还活着一天,我就没有多大的兴致去过多地掺和其中。我不清楚这里面到底有多么混乱复杂,但我心里很明白,以咱们的能力和手段,根本就算不过宇文海那个老狐狸。他可是个心思缜密、城府极深的人呐,跟他斗,恐怕很难占到什么便宜。所以呢,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只见上官瑞谦轻轻合上手中那精美的折扇,缓缓坐直了身躯,他那张原本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面庞此刻变得异常严肃起来。 他目光炯炯,认真地说道:“若论及那些赫赫有名的大门派,就不得不提昆仑派了。此门派已然明确站在了宇文海一方,更是派遣出众多实力超群的高手追随宇文海四处征战。这些年来,他们借助宇文海的势力获取了巨大的利益。依我之见,不出十几二十年,这昆仑派必将再次成为道门之中极具话语权的存在。道门总体而言是朝廷的潜在盟友。而佛门以及剑阁呢,则在整个江湖之中拥有着极高的威望,其影响力不容小觑。面对这样的情形,朝廷必然会将重点放在拉拢它们之上。” 说到此处,上官瑞谦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微微摇头,继续道:“反观咱们这边,只不过是一些较为松散的联盟罢了。与那些强大的门派相较量,实在是毫无优势可言,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啊!所以,依我之见,咱们最好还是不要过度涉足其中。当然啦,如果有人执意想要参与进去,那么也只能是各自凭借自身的本领去应对,至于最终结果如何,是生是死,都得自己承担责任喽。” 黄雀闻言,双眸猛地一亮,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一般璀璨夺目。他满脸兴奋地说道:“上官兄所言极是啊!这确实是个绝妙的主意。咱们还是不要轻易涉足其中为好啊!想当年,曾有传闻称,在那古老久远的时代里,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圣贤曾经说过这样一番话:‘人生在世,若能做到少食,则可避免肠胃负担过重;少欲,则心灵不会被过多的欲望所困扰;少言,则祸从口出之事便可大大减少;少思,则烦恼忧愁也会随之减轻;少怨,则心境便能保持平和宁静。如此这般,方能活得长久安康呐!’这番话语真是蕴含着无尽的智慧和哲理呀!” 只见朱雀微微眯起双眸,朱唇轻启道:“黄雀啊,瞧你如此悠闲自在,这件事情就交由你来操办吧!毕竟你对于各个门派的状况可谓了如指掌,想必从中筛选出合适的盟友对你而言并非难事。我则会继续全神贯注地留意朝廷那边的风吹草动,但凡有任何新的情况出现,定会第一时间通知诸位同仁。咱们各司其职,齐心协力,必能成就一番大业!”说罢,朱雀优雅地转身离去。 黄雀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回应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马上就去把这件事情处理妥当。”说完之后,他若有所思地转头看向一旁的上官瑞谦,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羡慕和无奈,摇着头叹息道:“唉,瞧瞧我啊,真是可怜呐!这可都是因为跟错了老大哟,才会落得如此下场,整天忙前忙后、奔波劳累的,简直就是天生的劳碌命嘛!哪像上官瑞谦你这个俊美的男子哟,一天到晚无所事事,清闲得很呢!” 林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规矩这东西啊,它就像是一块坚硬无比的顽石,看似无法撼动,但实际上却是死物罢了。而人呢,则充满了无尽的智慧和灵活性。只要你能够精准地把握住那个分寸,确保在不触及朝廷所设定的底线前提下,暗地里悄悄地去发展属于自己的势力,这并不是一件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情。打个比方吧,你可以巧妙地借助镇武司手中所掌握的那些丰富资源,来精心地训练你自己的人手。至于地盘嘛,其实倒不是最为关键的因素啦。毕竟有那么一句话说得非常好——‘聚是一团火,散作满天星’。当你们所有人齐心协力、团结一致的时候,那就能汇聚成一股熊熊燃烧的烈焰,足以照亮前方的道路;可一旦遇到特殊情况需要分散行动时,又能像夜空中闪烁的繁星一般,各自闪耀出独特的光芒,在不同的角落发挥作用。如此一来,无论是集中力量还是分头作战,都能让我们立于不败之地哟!” 上官瑞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笑,说道:“林岳姐当真是智谋过人、老谋深算呐!竟然能想到如此绝妙的借鸡生蛋之计,实在令人佩服不已。不过嘛,那朝廷可不是吃素的,里面的人一个个都精着呢,黄雀你这点小算盘,他们岂能不知?所以说呀,要想把这计划顺利实施下去,还真得多费些心思才行。行动的时候可得万分小心谨慎了,务必做到天衣无缝,绝不能让朝廷那帮家伙抓住任何把柄,否则后果,希望朱雀能救下你!” “朱雀得撞多少回墙,才能晓得南墙有多厚,换一面北墙撞一撞。” “他仿佛已经深深地陷入到了那可怕的魔障之中无法自拔!每一次与宇文海交锋,都是以失败告终,而且是那种惨不忍睹、毫无还手之力的溃败。更为可悲的是,宇文海竟然对他毫无印象,甚至根本就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完全将其视为一个微不足道、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罢了,手下人就清扫掉的东西。” 有时候啊,这世间之事便是如此无奈,所谓大势所趋,绝非凭借个人之力能够轻易扭转乾坤的。哪怕你身怀绝世武功,技艺高超到无人能及的地步,可在滚滚洪流般的时势面前,也只能徒呼奈何。 然而,尽管他如今落魄至此,但曾经在我最为困顿、走投无路的时刻,他却毫不犹豫地向我伸出了援手,给予了我至关重要的帮助和支持。正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倘若真有那么一天,在生死攸关的紧要关头,我定会挺身而出,拼尽全力去保护他周全,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所以,还是我们这边好,我、你、林峰,才能玩到一起去。” 几日后,黄雀带回了消息。他匆匆走进正厅,说道:“各位,我已打探清楚一些中小门派的意向。有清风剑派、铁掌帮、无影门等十几个门派有意与我们结盟。他们也都看好镇武司的前景,想在其中谋取发展。” 朱雀问道:“这些门派的实力和信誉如何?” 黄雀回道:“清风剑派剑法凌厉,在江湖中也算小有名气,且掌门为人正直,信誉不错。铁掌帮虽然名声稍逊,但帮众团结,实力不容小觑。无影门则擅长情报收集和暗杀,与我们的业务有互补之处。” 林岳思索片刻,说道:“如此甚好。不过,你们还需与他们进一步商讨联盟的细节,比如权力分配、资源共享等。不能让日后产生纷争。” 上官瑞谦说道:“这些门派加入你们,你们的力量大增。接下来,就看朝廷那边的动作了。朱雀,你那边可有消息?” 朱雀说道:“我得到消息,朝廷即将在京城召开江湖大会,邀请各大门派和势力前去商议镇武司的组建事宜。这是我们的一个机会,我们必须在大会上崭露头角。” 林岳说道:“京城之行,必定高手如云。你们得好好准备一番,不仅要展示你们的实力,还要提出一些有建设性的建议,让朝廷看到你们这些小角色联盟的价值。” 终于,到了赴京城参加江湖大会的日子。朱雀、黄雀带着几名亲信,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途。 京城,繁华热闹,大街小巷人来人往。一座座酒楼住满了江湖中人,此刻礼部的官员领着佛门、道门、剑阁的代表前往一处花园,打算提前商议一个结果,再召集其他大小势力讨论。 不多时,一位礼部侍郎走上前来,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诸位江湖豪杰,今日朝廷召开此江湖大会,旨在商议江湖稳定之事。江湖多年来纷争不断,恶势力横行,朝廷欲与各位共同规范治理江湖,还江湖一片太平。” 接着,官员详细介绍了镇武司的初步规划。三家可以各派一名代表在镇武司总部任职统领,其他地方上,也可派遣优秀弟子加入镇武司,大家共同管理这座江湖。镇武司执行任务,包括打击江湖邪派、调解门派纷争、维护江湖秩序等。镇武司拥有一定的执法权,对违反江湖规矩的门派和个人进行惩处。 佛门、道门和剑阁的代表没有立即表示什么,而是陷入沉思,如何才能让自己利益最大化。 只见那剑阁的代表缓缓地站起身来,他神情庄重,先是向在座之人微微拱手作揖,然后抱拳朗声道:“大人,我剑阁对于朝廷此次所行之事,表示由衷的赞同与支持!然而,依在下之见,这镇武司在日常的管理运作之中,应当给予各个门派足够的自主权利和空间,切不可过分地干预到门派内部的种种事务当中去。毕竟每个门派皆有其独特之处以及传承已久的规矩礼法,若强行插手其中,恐怕会引发诸多不必要的矛盾与纷争。再者说来,各门各派之所以愿意投身于镇武司麾下效力,自然也是期望能够从中获取到与之相对应的权益保障。例如说,在至关重要的资源分配问题之上,需做到公平合理;而涉及到机密情报的交流共享环节时,则更要确保信息传递的及时准确且毫无保留才行呐!唯有如此这般,方能使得各方齐心协力、同舟共济,共同为维护江湖的和平稳定贡献出各自最大的力量!” 官员点头道:“阁下所言有理。朝廷自然会考虑各门派的权益。” 这时,一位高僧站起身来,说道:“老衲认为,镇武司在选拔人才时,应注重品德和武艺的双重考核。不能让一些心术不正之人混入其中,败坏镇武司的名声。我佛门清净之地,就不加入镇武司了,可以派遣弟子协助朝廷维护江湖稳定,不过有些祭祀仪式的礼节可以在乡野之处,帮助朝廷行教化之事。” 一位道长也附和道:“所言极是。而且,镇武司在执行任务时,应秉持公正公平之原则,不能偏袒任何一方。我道门也不在镇武司任职了,参照佛门的待遇吧。” 朝廷官员认真倾听着众人的意见,不时记录着什么。最后,官员说道:“诸位,今日大家的意见和建议,朝廷都会慎重考虑。江湖的未来,朝廷希望能与各位携手合作,共创江湖的太平盛世。接下来,朝廷将根据大家的意见,制定出详细的章程,届时再邀请各位与江湖中各大大小小的势力前来商议。” 第152章 第二轮武比 镇武司第二轮武比的场地周围,气氛凝重而又透着一丝兴奋。林罡站在角落,目光扫过场内已经到场的选手们。只见他们身着劲装,身姿矫健,或三两成群低声交谈,或独自闭目养神,显然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比试做着准备。 “林兄,你今日来的倒是早。”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林罡转身,看到是同属镇武司的王虎。王虎为人豪爽,在镇武司中颇有人缘。 “心中有些期待,便早来了些。”林罡微微一笑。 “哈哈!真是太巧啦,原来兄台您也抱有同样的想法啊!早就有所耳闻,此次竞赛的这一轮获胜者将会有幸得到当今圣上的亲自召见呢。一想到这里,我的内心便不由得激动起来。若真能够凭借自身实力和才华获得陛下的青睐与赞赏,那往后的日子里,荣华富贵、加官进爵岂不是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轻松?说不定还能从此平步青云,成为朝堂之上备受瞩目的风云人物呢!到那时,光宗耀祖自然不在话下,整个家族都会因为我的成就而倍感荣耀。每每念及此处,我都难以抑制心中对于美好未来的无限憧憬呐!”王虎一边兴奋地搓着双手,一边目光灼灼地望向远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功成名就之后的辉煌景象,眼神之中满满都是对未来的热切期盼和无尽向往。 只见林罡一脸严肃地看着眼前之人,郑重其事地说道:“切莫要一心只想着那荣华富贵啊!此次参加武比的对手们可没有一个是好惹的角色,个个都是实力超群、不容小觑之辈!稍有不慎,便可能会败下阵来,甚至身负重伤也说不定呢!所以万万不可掉以轻心,一定要全力以赴才行。”他边说边微微摇头,似乎对这场即将到来的激烈比试充满了担忧之情。 “那是自然!”王虎猛地一拍自己结实宽厚的胸脯,发出一阵沉闷而响亮的声音,他那双铜铃般的大眼瞪得浑圆,透露出无比的自信与豪迈,接着说道:“想我王某人行走江湖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又怎会轻易被他人所欺辱!所以嘛,那些想要挑衅我的家伙们可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喽!”说完之后,王虎还不忘朝着空气挥舞几下粗壮有力的拳头,仿佛面前真有敌人一般。 稍稍停顿片刻,王虎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连忙转头看向身旁的林兄,开口问道:“哎,我说林兄啊,你可知道这次新一轮的比试规则是否有所变化呢?毕竟这是第一届武比。要是不提前了解清楚,到时候万一因为不熟悉规则而出了差错,那可就太冤枉啦!”说这话时,王虎的表情显得有些急切和担忧。 “关于这件事啊,我也只是略有耳闻罢了。据说这次的要求将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为严格苛刻。不过嘛,至于具体到底有多严、有哪些详细的规定和标准,那可就不好说了。咱们现在也只能静静等待着主持的官员正式宣布相关消息。”林罡一边轻轻摇着头,一边缓缓地说道。 就在众人交谈正酣之际,忽然间,门口传来一阵嘈杂之声。紧接着,只见一个身着华丽锦袍、风度翩翩的年轻公子,在一群人毕恭毕敬的前呼后拥之下,缓缓地走进了房间。 这位年轻公子正是来自镇武司总部的赵宇。他身形高挑修长,面容英俊,但眉宇之间却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傲气和骄纵之色。那身价值不菲的锦袍更是将他衬托得高贵非凡,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围绕着他旋转一般。 说起这赵宇,可是个让不少人头疼的人物。他家世显赫,背后有着强大的家族势力撑腰。也正因如此,他在镇武司中向来都是横行霸道、骄横跋扈,几乎无人敢去招惹他。而更让人忌惮的是,赵家人与谢云龙之间曾在军中发生过诸多矛盾和摩擦,尤其是赵宇的父亲和谢云龙之间更是存在着不小的间隙。 “哼,就凭你们这些人,也妄图在这武比中胜出?”赵宇扫视众人,满脸不屑。 “赵公子此言何意?这武比尚未开始,怎可断言胜负?”王虎皱了皱眉头,上前一步说道。 只见那赵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他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的王虎和林罡二人,沉声道:“哼!王虎、林罡,你们可不要觉得自己稍微有点能耐便可以如此张狂了。需知这镇武司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撒野的地方,在这里,一切终究还是得靠实打实的实力说话!”说完,他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人,似乎在等待着他们的回应。 只见那王虎眉头紧皱,双目圆睁,怒视着面前的赵公子,大声呵斥道:“赵公子啊!这武比可是为咱们大周朝廷选拔人才而设立的,其宗旨便是公平公正!到底有没有真本事、够不够资格成为朝廷的栋梁之材,自当由朝廷来评判定夺!又岂能容得下你在此处这般信口胡诌、肆意妄言呢?”他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响亮,在整个场地回荡开来,引得周围众人纷纷侧目。 “你们两个乡巴佬,竟敢教训本公子。等一会儿比武场上遇见了,定不会轻饶。”赵宇恼羞成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黑袍、面容严肃的老者缓缓踏入屋内。他步伐稳健,每一步仿佛都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这位老者乃是来自镇武司总部的重要人物,其身份地位非同小可。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场的众人,当看到场内战意弥漫、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时,微微皱了皱眉,然后清了清嗓子,发出了一声低沉而威严的咳嗽声。 那声音不大,但却如同洪钟一般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瞬间将原本喧闹嘈杂的场面镇压下来。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安静下来,将目光集中到了这位神秘的老者身上。 老者面色凝重地开口说道:“诸位稍安勿躁,切莫再如此争吵不休。此次武比乃是关乎我镇武司未来发展的大事,意义非凡。如今时辰已至,这第二轮武比即将正式开始,请大家暂且静下心来,仔细聆听我接下来所宣读的比赛规则。” 众人纷纷安静下来,将目光投向这名老人。 “现在开始第二轮武比!此次比武将采用抽签对战的方式来决定对手。各位参赛者请注意,每场比试没有时间限制,直到其中一方主动认输或者完全丧失战斗能力时,这场比试才算结束。获胜者将会进入内殿稍作休息,并等待着陛下亲自召见;而失败者,则只能遗憾被淘汰出局了。此外,我还要着重强调一点,那就是在比试的整个过程当中,任何人都严禁使用暗器这种卑鄙手段,更不能有意去伤害他人性命。要记住,你们是同僚,不是敌人。若有违反规定之人,我们必将严惩不贷,绝不姑息!”那位精神矍铄、声音洪亮如钟的老人站在高台之上,神情严肃地向在场众人宣布道。他的话语如同惊雷一般,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让所有人都对接下来的激烈比拼充满了期待和紧张。 众人听了规则,心中各自盘算。林罡默默祈祷自己不要抽到太强的对手,毕竟这一轮关系重大。 抽签开始了,选手们依次上前抽取竹签。林罡伸手摸出一根竹签,上面写着“七号”。他抬头看向周围,想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 “哈哈,林罡,看来你我的缘分不浅,我抽到了八号,下一场便是你我对决。”赵宇晃了晃手中的竹签,得意地笑道。 林罡心中一沉,没想到碰上了赵宇这个麻烦人物。但他也知道,此刻退缩不得,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大不了不打脸。 “赵公子,请多赐教。”林罡抱拳道。 “放心,我会让你输得很惨,让你知道与我作对的下场。”赵宇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随着第一场比试的开始,场边的观众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注视着场内两名选手的一举一动。只见一名使刀的选手大喝一声,率先冲向对手,手中长刀舞得虎虎生风。而他的对手则手持长枪,沉稳应对,几个回合下来,双方竟是不分胜负。 林罡在一旁默默观察着场内的比试,心中不断分析着各种招式和应对策略。他知道,赵宇的武功虽然不错,但为人骄纵,容易露出破绽。自己只要稳住心态,或许还有胜算。 终于,轮到林罡和赵宇上场了。两人站在场地中央,彼此对视。赵宇率先发难,他身形如电,施展出赵家的独门拳法“奔雷拳”,拳风呼啸,直逼林罡面门。林罡不敢怠慢,侧身躲过,同时使出“清风掌”进行反击。 “哼,就这点本事也敢与我对攻?”赵宇不屑地说道,攻势愈发猛烈。 林罡在心中盘算,光比拳脚的话,对方除了这一门名字听起来一般的拳法之外,应该还有其他的东西没有施展。 随即决定不能与赵宇硬拼力量,于是改变战术,脚下步伐灵动,犹如鬼魅般围绕着赵宇游走,时不时出掌攻击他的破绽之处。 “你这是耍赖,有本事正面与我一战。”赵宇被林罡的打法弄得有些心烦意乱。 林罡没有理会赵宇的话语。 两人你来我往,数十个回合过去了,依旧僵持不下。赵宇心中越发焦急,他原本以为可以轻松战胜林罡,却没想到对方如此难缠。 “林罡,受死吧!”赵宇突然大喝一声,使出了自己的绝招“雷动九天”。只见他全身力量汇聚于双拳,向着林罡轰去。 林罡感受到这一击的强大威力,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的真气运转到极致,施展轻功快速躲避。 “轰!”的一声巨响,赵宇的双拳直接打在林罡身后的擂台上。林罡趁着赵宇转身不及时,对着其出拳。此刻背对林罡的赵宇嘴角露出微笑。 直接双拳撑地,双腿攻向林罡,林罡的攻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学赵宇,双手挡住他的脚,随后双脚上踢。 最终,各自承受了对方的攻击,散了开来。 “咳咳……”林罡挣扎着站起身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知道,这一击自己虽然挡住了,但也受了不轻的内伤。 “你竟然还能站起来?”赵宇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他虽然也临时被林罡踢中,但是伤势不大。 “赵公子,厉害啊。”林罡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赵宇看到林罡被自己踢伤之后,还有如此斗志,于是咬了咬牙,再次冲向林罡。 林罡看着冲过来的赵宇,已经摸清了赵宇的路数,接下来好好招呼他。 他强忍着内伤带来的剧痛,凝聚起全身的力量,等待着赵宇的到来。 就在赵宇快要冲到林罡面前时,林罡突然大喝一声,施展出了自己从未在人前用过的腿法。凌厉地进攻赵宇。赵宇久躲之下躲,最终被击中肩膀,整个人倒飞出擂台。 “你很不错。”赵宇脸色苍白,艰难地站起来。 林罡双手抱拳,“承让!。 周围的观众看到这一场惊心动魄的比试,纷纷发出惊叹声,似乎从双方的交战中学到了不少,特别是赵宇的突然腿攻。 “林罡胜!”老人高声宣布道。 在一名侍者毕恭毕敬地引领之下,林罡缓缓地穿过悠长而华丽的廊道,最终来到了内殿深处那被围挡分割成许多小块的区域。这里光线稍显昏暗,但却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香气息。 当他踏入时,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摆放在正中央一张精致檀木桌上的一瓶药丸。 据一旁的侍者详细介绍,这些药丸乃是由世间罕见且极为珍贵的药材精心炼制而成。其不仅拥有着绝佳的疗伤功效,可以迅速治愈各种内外伤势;而且对于武者而言,更有着促进内力增长、提升修炼速度的神奇作用。 听闻此言,林罡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之色。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拿起那瓶药丸,轻轻打开瓶盖,顿时一股更为浓烈的药香扑鼻而来。 没有丝毫迟疑,林罡仰头将一粒药丸吞入腹中。药丸入口即化,化作一道清凉的暖流顺着喉咙流淌而下,瞬间传遍四肢百骸。紧接着,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强大的药力在体内扩散开来,原本因受伤而滞涩的经脉逐渐通畅,伤痛之处也逐渐愈合。 随着药力不断渗透深入,林罡只觉得自己的内力如同久旱逢甘霖的禾苗一般,开始疯狂生长蔓延。 此时此刻,林罡紧闭双目,全心全意地引导着这股强大的药力在体内运行周天,以便让药效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 终于,经过角逐,第二轮武比的胜者名单全部确定。 这些胜者们各自在自己的小围挡内,消化着药丸的药力。 他们知道,自己离皇帝陛下的召见又近了一步,而未来的路,也将充满更多的挑战和机遇。 第153章 宇文海的召见 镇武司那紧张激烈的第二轮武比终于缓缓地落下了帷幕,整个比武场都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硝烟气息和疲惫之感。此时的林罡等一众参赛者们,正各自待在自己的小围挡里争分夺秒地抓紧时间修复身上的伤势。他们或闭目调息,或吞服丹药,或运用独特的功法来恢复元气,每个人的脸上都透露出一种凝重与专注。 就在这紧张忙碌的氛围中,时间悄然流逝。大约过了两个时辰后,突然间,一道威严而洪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传陛下旨意,宣此次镇武司武比各获胜者进宫面圣!”这道突如其来的皇命犹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这些获胜者们纷纷整理好衣衫,怀揣着复杂的心情,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们彼此之间沉默不语,似乎都在默默思考着待会儿面见圣上时该如何应对。 皇宫大殿之上,金碧辉煌,威严庄重。宇文海高坐龙椅,目光如炬地扫视着下方的年轻俊杰们。 “尔等皆是我朝之英才,在镇武司第二轮武比中脱颖而出。今日朕召你们前来,是有要事相告。” 宇文海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众人齐声回应:“陛下圣明,吾等聆听圣训。” 宇文海轻轻颔首,表示认可之后,再次开口,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地回荡在众人耳畔:“朕经过深思熟虑,已然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那便是让镇武司携手江湖中的各大名门正派,共同来操办一场规模空前、震撼整个武林的盛大武比!这场武比意义非凡,旨在遴选出全江湖排名在前百位的青年才俊,并对他们进行明确的排位。在此,朕殷切期望诸位能够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全力以赴,争分夺秒地加紧修炼。唯有如此,待到武比之时,方可展现出自身真正的实力,斩获佳绩,扬我朝之威名!”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既兴奋又紧张。这场全江湖的武比,无疑是一次巨大的挑战,也是一次难得的机遇。 “陛下,臣等必当全力以赴,肝脑涂地,倾尽所能,绝不辜负陛下对我等之殷切期望!”那位获胜者双手抱拳,单膝跪地,目光坚定而炽热地望向高高在上的皇帝,声音洪亮且铿锵有力,仿佛这誓言能穿透重重宫阙,直达九霄云外。 周围众人见状,亦纷纷效仿,齐声高呼:“吾等必当努力修炼,为陛下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一时间,整个宫殿都被这激昂的气氛所笼罩,令人不禁为之动容。 宇文海满意地笑了笑,说道:“很好。朕相信你们的实力和决心。此次武比,不仅是为了展示我朝年轻一代的风采,更是为了促进江湖武林的繁荣与发展。朕希望你们能够以武会友,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宇文海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他那深邃而明亮的眼眸之中,仿佛燃烧着一团炽热的火焰,满满的都是对众人的期待与赞许。这些年轻人们个个英姿飒爽、朝气蓬勃,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无畏无惧的精神和勇往直前的冲劲,让宇文海不禁为之动容。“这才是我大周国新一代年轻人应有的模样啊!”他心中暗自感叹道,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起来。 “朕知道,你们都是有抱负、有才华的年轻人。在这场全江湖的武比中,你们将面临来自各个门派的高手挑战。朕希望你们能够保持冷静,发挥出自己的实力。” “陛下,吾等明白。” 众人回应道。 宇文海微微颔首,接着说道:“朕希望你们明白,你们都是朕关注的人,都是一起作战的同袍,在修炼的过程中,你们要注重团队合作。攻伐敌人容易,治理江湖武林却很难,并非一人之力可以主宰。希望你们学会团结协作,在武比中取得更好的成绩,这只是个开始。” 一位获胜者问道:“陛下,此次武比可有什么特别的规则或要求?” 宇文海回答道:“此次武比,将以公平、公正、公开为原则。比赛规则将由镇武司和各大门派共同制定。”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明白。 宇文海又说道:“朕听闻,江湖中有许多奇人异士,他们的武功和技艺各有千秋。在这场武比中,你们要善于学习他人之长,弥补自己之短。只有不断进步,才能在江湖中立足。” “陛下所言极是。吾等定会虚心学习,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 众人齐声说道。 宇文海满意地看着众人,说道:“很好。朕对你们寄予厚望。希望你们在这场全江湖的武比中,能够为我朝争光,为江湖武林的繁荣做出贡献。” 宇文海话锋一转,说道:“作为对你们在第二轮武比中获胜的奖励,朕将给予你们一次进入皇家藏武阁的机会。皇家藏武阁中收藏了许多珍贵的武功秘籍,希望你们能够从中有所收获。” 众人听闻这个消息之后,脸上纷纷露出难以抑制的兴奋之色,眼神之中更是闪烁着激动的光芒。要知道,那可是赫赫有名的皇家藏武阁啊!无论是在历史长河中的哪一个朝代,它都宛如一座闪耀着神秘光芒的武学宝库,令无数武者心驰神往、魂牵梦绕。 可以想象得到,如果能够进入这皇家藏武阁一探究竟,获取其中的武功秘籍,那么对于在场的每一个人而言,无疑将会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遇。或许从此之后,他们的修炼之路便会一帆风顺,成为名震天下的绝世高手也未可知呢!就算没有修炼出头,也可以作为传家的武学瑰宝。 “陛下圣恩,吾等感激不尽。” 众人齐声说道。 宇文海微微一笑,说道:“好了,你们退下吧,有人会带你们前往皇家藏武阁。” 众人跟随门外的侍卫来到了皇家藏武阁。藏武阁大门缓缓打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扑面而来。众人走进藏武阁,只见里面摆满了书架,上面放满了各种珍贵的武功秘籍。 只见那侍卫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口,目光如炬,扫视着眼前这群兴奋不已的人们,缓声说道:“各位在此处可尽情地自由浏览与挑选,然而务必要牢记一点——切不可心生贪念!每个人都仅有一次机会能够选取一本武功秘籍,并将其誊抄后带走。若有违者,必将严惩不贷!” 听到这番话,众人皆面面相觑,随后纷纷点头,表示明白了规则。紧接着,他们便迫不及待地涌入了这座神秘而又充满诱惑的藏武阁之中,开始寻觅起各自心目中梦寐以求的武功秘籍来。一时间,整个藏武阁内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有的人身轻如燕,穿梭于书架之间;有的人则驻足不前,仔细端详着手中的秘籍;还有的人交头接耳,低声讨论着哪本秘籍更为厉害…… 一位获胜者拿起一本名为《九霄剑法》的武功秘籍,仔细翻阅了起来。他被书中精妙的剑法所吸引,心中暗自决定就选这本秘籍。 林罡此刻正穿梭于各个书架之间,不辞辛劳地寻觅着养身类武功秘籍,这一类武川派比较稀缺。要知道,这类武功秘籍向来都是每个朝代皇帝最为关注和用心的宝贝。原因无他,只因那简简单单的“延年益寿”四个字,仿佛就是夜空中高悬的一轮明月,散发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光芒;又好似熊熊燃烧的烛火,对扑火的飞蛾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自古以来,帝王们坐拥天下,尽享荣华富贵,但面对时间的无情流逝和生死的必然归宿,他们内心深处无不渴望能够延长自己的寿命,以继续掌控这片广袤的江山社稷。而那些传说中的养生类武功秘籍,则被视为通往长生不老之路的关键钥匙。因此,总会组织最优秀的那一拨人专研此类秘籍,而各大江湖势力,除了佛道两家之外,不会有其他门派会感兴趣。 经过漫长时间的苦苦寻觅,林罡几乎踏遍了整个藏书阁的每一寸土地,但始终未能发现那本他心心念念的道家养身功法。就在他感到有些灰心丧气的时候,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了西北角那个略显阴暗的书架。 起初,这个书架并没有引起他太多的注意,因为它看起来与其他书架并无二致。然而,当林罡走近仔细观察时,却惊讶地发现上面摆放着一本泛黄的古籍。他小心翼翼地将其取下,轻轻拂去封面上的灰尘,只见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映入眼帘——《玄清长生妙法》。 这本所谓的道家养身功法,与其说它是一门单一的功法,倒更像是一个包罗万象的功法合集。其中不仅涵盖了各种传统的修炼法门和技巧,还详细记录了许多前人对于延年益寿之道的探索与实践经验。甚至从某种程度上讲,它更像是一本研究试验日志,将那些可能有助于人们延长寿命、保持健康的方法一一搜罗并整理成册。而林罡手上拿的只是一个介绍,书架旁边的那一堆才是正文。 没办法,林罡只能抱着这一堆书册,提笔誊抄,希望一晚上能抄完。 众人在藏武阁中挑选了许久,终于都找到了自己心仪的武功秘籍。侍卫看着众人,说道:“希望你们能够好好利用这些武功秘籍,提升自己的实力。在全江湖的武比中,为我朝争光,陛下可是对你们寄予厚望。” “大人放心,吾等定当努力修炼,不负陛下期望。” 众人齐声说道。 侍卫微微点头,说道:“好了,你们誊抄完的可以回去了。在这段时间里,好好修炼,等待全江湖武比的到来。” 众人拜别侍卫,三三两两地离开了皇宫。 回到各自的住处后,众人纷纷开始了紧张的修炼。他们知道,这场全江湖的武比将是一场艰苦的战斗,只有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能在比赛中取得好成绩。林罡抄完回到住处,手都有些抖,将这一堆养生秘籍交给谢辰之后,便去休息。 一位获胜者拿着从皇家藏武阁中挑选的武功秘籍,仔细钻研着其中的奥秘。他按照秘籍中的方法,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武功招式,不断地调整着自己的气息和节奏。 另一位获胜者则拿着从藏武阁中挑选的兵器,在院子里挥舞着。他感受着兵器的重量和手感,不断地熟悉着兵器的特性,以便在战斗中能够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在修炼的过程中,众人也遇到了许多困难和挑战。有的武功招式难以掌握,有的兵器使用起来不够熟练。但是,他们并没有放弃,而是坚持不懈地努力着。 为了更好地提升自己的实力,众人开始互相交流和切磋。他们分享着自己在修炼过程中的心得和体会,互相指出对方的不足之处,共同进步。 一位获胜者说道:“我在修炼《九霄剑法》的时候,发现其中有几个招式总是难以掌握。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什么好的方法?” 另一位获胜者回答道:“我也修炼过剑法,我觉得你可以先从基础的剑法招式练起,逐步提高自己的剑法水平。然后再去尝试掌握那些难度较大的招式。” 旁边的人则是建议:“我建议你找一个同样用剑的高手对练,在实战中摸索办法。”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开始互相交流自己修炼的武功秘籍,分享着自己的修炼经验。 在交流和切磋的过程中,众人的实力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他们不仅掌握了更多的武功招式和技巧。 随着全江湖武比的临近,江湖中开始流传着各种传闻。有的说这次武比将有神秘高手参加,有的说比赛的奖励将非常丰厚。这些传闻让众人更加期待这场武比的到来。 时光犹如白驹过隙一般,转瞬之间,那令整个江湖都为之瞩目的武比之日已然临近眼前。此时此刻,众多江湖人士的内心可谓五味杂陈,既有对即将到来的激烈比试的紧张之感,又怀揣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之情。 因为他们深知,这场规模盛大、高手云集的武比,对于每个人而言都是其人生旅途中至关重要的一场挑战,同时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绝佳机遇。一旦能够在此次比武中崭露头角、技压群雄,不仅可以声名远扬,成为万众敬仰的武林豪杰,更有机会获得珍贵无比的武功秘籍或是稀世珍宝等丰厚奖励,从而让自己的武学造诣得到质的提升。 然而,想要在如此众多的顶尖高手中脱颖而出绝非易事,稍有不慎便可能会遭遇惨败,甚至身负重伤。因此,每一个人都不敢掉以轻心,纷纷抓紧最后的时间勤修苦练,以期能在这关键时刻发挥出自身最强实力。 一位江湖中人在武比前夕,来到了一座山上。他站在山顶,俯瞰着下方的美景,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这场武比将决定他的未来,他必须全力以赴。 也有的人在房间里,仔细检查着自己的装备。他把兵器擦拭得锃亮,准备在武比中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众人在武比前夕,都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们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准备在全江湖的武比中一展身手。 终于,全江湖武比的日子到了。来自各个门派的年轻俊杰们齐聚一堂,场面十分壮观。镇武司和各大门派的高手们也纷纷到场,担任比赛的评委和裁判。 宇文拓坐在高台之上,看着下方的年轻俊杰们,心中充满了期待。 比赛开始了,第一轮是淘汰赛。众人分成小组,进行一对一的比试。胜者晋级,败者淘汰。 林罡站在擂台上,目光紧盯着对面那位来自江湖门派的高手。只见那人身形矫健,步伐沉稳,浑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 随着裁判一声令下,比赛正式开始。对手瞬间如疾风般冲了过来,手中长剑挥舞得密不透风,剑招凌厉异常,每一剑都带着呼呼风声,直逼林罡要害。 面对如此凶猛的攻势,林罡心中不禁一沉,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他脚步灵活地移动着,侧身避开对方的锋芒,同时手中长刀猛地一挥,与对方的长剑碰撞在一起,溅起一串火星。 然而,对手的实力显然超出了林罡的预料。几招过后,他逐渐被压制住,只能不断地防守和躲闪。但他咬紧牙关,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汗水顺着林罡的额头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衫,但他依然全神贯注地应对着敌人的每一次攻击。 突然,林罡抓住了对手一个微小的破绽,他眼中精光一闪,身形暴起,长刀以雷霆万钧之势朝着对手斩去。这一击又快又狠,对手来不及反应,只得仓促举剑抵挡。 只听“铛”的一声巨响,刀剑相交之处火花四溅。对手被震得连连后退几步,而林罡则趁势追击,不给对方喘息之机。 又是一连串激烈的交锋后,林罡看准时机,使出一招绝技,长刀下劈之后,手腕强力做了一个挽刀的姿势,将刀架在了对方肩上。 林罡缓缓收刀,长舒一口气。这场艰苦的战斗终于结束了,他成功战胜了强敌,顺利晋级到下一轮比赛。 随着比赛的进行,竞争越来越激烈。众人都发挥出了自己的最强实力,为了晋级而奋力拼搏。 在第二轮比赛中,一位镇武司的人遇到了一位实力更强的对手。对方的武功招式奇特,让人难以捉摸。他陷入了苦战之中,但是他并没有放弃,而是不断地寻找着对方的破绽。 终于,他发现了对方的一个破绽,趁机发动了攻击。却是对方故意卖的一个破绽,被对方抓住机会击败。他止步这一轮比赛。 经过一场场惊心动魄、扣人心弦的激烈角逐之后。最终,全江湖排名前一百位的年轻俊杰们脱颖而出,犹如璀璨星辰般闪耀在人们的视野之中。 其中,镇武司有 8 名杰出弟子入围这一百强之列。而其余的入选者,则分别来自于各个世家和门派。这些世家与门派皆是江湖中的名门大派,拥有悠久的历史传承和独特的武学秘籍。 在这百位年轻俊杰当中,仅有一小部分是来自那些相对较小的门派出身。尽管他们背后的势力不如前者那般庞大,但能够在如此众多优秀选手中崭露头角,足以证明他们自身具备非凡的天赋和不懈的努力。 宇文拓负手而立,目光缓缓扫过下方那百名身姿挺拔、意气风发的选手们,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他深知,眼前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们,皆是从江湖武林各个角落脱颖而出的佼佼者。他们怀揣着梦想和抱负,汇聚于此,即将展开一场激烈的角逐。而这场比武大会,不仅仅只是一场单纯的武艺较量,更是一次关乎江湖武林未来走向的重要契机。 在宇文拓眼中,这些年轻人犹如初升的朝阳,充满了无限的潜力和可能性。他们每一个人的成长轨迹都有可能改变整个江湖武林的格局,他们所展现出的实力和智慧,也将直接决定着各大门派、势力之间的强弱消长。 此次前来参加武比的众人,实际上已经表明了其背后所属的势力对于镇武司的态度——愿意与之交流合作。而接下来所要比拼的,则是谁家培养出来的年轻一代更为出色,能够在这场龙争虎斗之中崭露头角,引领各自的门派或势力迈向更高的辉煌。 “恭喜你们,成功晋级全江湖百强。你们的实力和勇气让我们这些上一辈的人深感敬佩。接下来,你们将进行更加激烈的比赛,争夺更高的排名。希望你们能够继续努力,展示自己的风采,也为江湖武林的繁荣做出更大的贡献。接下来,你们进入百强的人,有一个月的修整时间,你们要抓紧时间修炼啊。” 宇文拓说道。“我也会立即将相关的情况呈陛下。” 众人齐声回应:“陛下圣明,大都督圣明,吾等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和大都督的期望。” 第154章 共商大会 开阳城,宏伟的宫殿之外,一座古朴的建筑内,礼部、镇武司的官员与佛门、道门、剑阁的代表再次相聚,此次协商关乎江湖未来的走向,气氛凝重而紧张。 礼部尚书李大人正襟危坐于主位之上,他那宽阔的额头上微微皱起几道纹路,面容显得异常严肃。“上次各位在此相聚之时,皆已各自陈述了自身所代表势力的利益诉求。本官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不敢有丝毫怠慢,当即就向陛下呈上奏章,详细禀报了此间情形。” 李大人稍稍顿了一顿,接着说道:“今日诸位能够再次齐聚于此,实乃江湖之大幸、百姓之大福啊!此次集会之目的,便是为了这江湖的长治久安,以及万千黎民百姓的安居乐业。所以,还望在座诸君能够齐心协力、群策群力,共同商议出一个周全妥当的法子来,以便对江湖事务实施有效的管理,并清晰明确各方应承担的责任与义务。如此一来,方可保得这天下太平、苍生安宁!” 镇武司大都督宇文拓面色凝重地紧接着开口说道:“不错!天下初定,这偌大的江湖仍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各种违法犯罪之事层出不穷,那些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更是肆无忌惮、横行霸道。如此局面,实乃令人忧心忡忡啊!而我等所在的朝廷,肩负着维护天下太平、保障百姓安宁的重任。在此关键时刻,便急需仰仗诸位豪杰义士的力量了。还望各位能够齐心协力,协助我镇武司对这江湖加以监管,将那些为非作歹的不法之徒一一清除干净,还这片江湖一个朗朗乾坤!” 佛门代表慧远方丈双手合十,微微颔首:“阿弥陀佛,老衲代表佛门而来,佛门向来以慈悲为怀,若能为江湖安定、百姓教化尽一份力,乃我佛门之荣幸。但我佛门也有传道之诉求,望朝廷能予以考虑。” 道门代表清风道长轻抚拂尘:“吾道门亦如此,传道授业,导人向善,乃是吾等之使命。且江湖之事,吾等也愿出一份力。” 剑阁代表叶无双一身劲装,眼神锐利:“剑阁之人,剑在人在。我等愿意加入镇武司,但也需要有一定自主的权利。江湖之事,吾等绝不退缩。” 李大人微微皱眉:“诸位之诉求,吾等自会考虑。但在此之前,还需明确各方具体之责任与义务。” 宇文拓看向佛门和道门代表:“佛门、道门,尔等既要求传道之权,那当如何配合郡县教化百姓?又如何协助镇武司监管江湖?” 慧远方丈缓缓说道:“我佛门弟子众多,可深入民间,宣扬佛法之慈悲与善良。教导百姓遵纪守法,尊老爱幼,以善待人。对于江湖之事,若有不法之徒,我佛门可劝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清风道长点头道:“吾道门可传授道德之理,让百姓明是非,辨善恶。在监管江湖方面,吾等可凭借道法,察觉邪恶之气,为镇武司提供线索。” 叶无双也轻声说道:“我们剑阁之人,自然有铲除江湖恶徒,庇护一方百姓安宁的职责。” 宇文拓摇头道:“剑阁之人虽武力高强,但镇武司之权不可轻易予之。需有明确之条件与约束。” 叶无双眉头一挑:“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李大人开口道:“剑阁若要在镇武司之权,需听从朝廷之指挥,不得擅自行动。且在协助监管江湖之时,需与佛门、道门相互配合,不可独断专行。” 叶无双沉默片刻,道:“可。但朝廷也需给予剑阁相应之地位与资源。” 慧远方丈又道:“传道之权,朝廷当如何给予?又当有何限制?” 李大人思索片刻:“佛门、道门可在各地设立寺庙、道观,进行传道活动。但不得强迫百姓信仰,不得传播异端邪说。且需接受朝廷之监管。” 清风道长微微皱眉:“此监管如何进行?” 王大人解释道:“朝廷会不定期派人对寺庙、道观进行检查。若发现有违规行为,将予以惩处。” 叶无双询问:“那剑阁呢?朝廷给予剑阁什么?” 李大人道:“剑阁可在镇武司中有一定的话语权,参与江湖事务之决策。同时,朝廷也会给予剑阁一定的资源支持,以助其发展。” 叶无双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然而,就在众人似乎达成初步共识之时,争议又起。 佛门一位高僧提出:“若有恶徒攻击寺庙,我佛门当如何自卫?” 宇文拓道:“可适当自卫,但不可过度反击,以免引起更大的冲突。且需及时向镇武司报告。” 道门也有人担忧:“传道之时,若遇阻碍,又当如何?” 李大人道:“可耐心劝导,若实在无法解决,可向当地官府求助。” 叶无双却道:“若起了争执,双方大打出手,事后如何论处?” 宇文拓严肃道:“朝廷有规章,若在规章范围内,按照规章处之。若不在规章范围内,随意动武,则根据实际情况处罚。否则,朝廷将收回给予剑阁的权力。” 叶无双脸色一沉:“朝廷这是要束缚剑阁之手脚?” 李大人连忙劝解:“并非束缚,而是为了江湖之稳定。诸位需明白,朝廷之目的是为了百姓之安宁,各方需相互配合,共同努力。” 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论,各方终于做出艰难的妥协。 佛门和道门同意在传道之时遵守朝廷的规定,不强迫百姓信仰,接受朝廷的监管。若遇故意阻碍,先耐心劝导,不行再向官府求助。 剑阁也承诺在镇武司中听从朝廷指挥,不擅自行动。在处理江湖事务时,与佛门、道门相互配合。 随着各方达成共识,接下来便是制定具体的章程。 李大人神情严肃地开口说道:“诸位,此次商议至关重要。我们必须首先明确各方所应承担的责任,如此方可有条不紊地推进各项事务。其一,佛门和道门需肩负起重大使命,积极配合各郡县对百姓展开教化工作,大力宣扬善良之举以及道德规范,引导民众修身养性、积德行善;其二,剑阁要全力协助镇武司加强对江湖势力的监管力度,一旦发现有违法犯罪之人或团伙,务必迅速出手予以清理,以维护江湖秩序的安定和谐;其三,镇武司作为统摄全局的核心力量,当责无旁贷地担负起统筹协调各方行动的重任,精心策划部署,严格监督把控,确保既定章程得以顺利施行,不出现丝毫偏差。唯有各司其职、协同合作,方能达成我们共同的目标。” 宇文拓微微颔首,继续说道:“我们要建立起一个完善且高效的沟通机制。无论是哪一方,都需要按照既定的时间周期来展开定期的交流活动。通过这种方式,可以及时地向彼此汇报各自工作的实际进展情况,让大家对整体项目有清晰而全面的了解。同时呢,对于在推进过程当中所涌现出来的各种棘手难题和突发状况,也能够迅速地集思广益,共同探讨出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 慧远方丈点头道:“善哉。我佛门定会全力配合。” 清风道长也表示:“吾道门亦如此。” 叶无双道:“剑阁自当遵守章程。” 在章程的诸多细节问题上,各方展开了一场激烈且深入的大讨论。针对那些违法犯罪分子的处置方式,经过反复商讨最终达成一致意见:镇武司被赋予了抓捕与审讯这些罪犯的权力;而佛门、道门以及剑阁虽然不直接参与抓捕和审讯工作,但可以发挥自身优势,积极地为镇武司提供有价值的线索,并给予必要的协助支持。 倘若遇到特别重大的刑事案件时,则需要各方紧密合作,共同商议并精心制定出一套行之有效的解决策略方案来应对。至于对普通老百姓的教育感化工作,佛门和道门肩负起了制定详细具体规划的重任,并且要按照规定定期向朝廷如实汇报相关进展情况。与此同时,剑阁也有着自己独特的作用,在某些至关重要的特殊场合里,适时地展示强大的武力,从而对那些心怀不轨的不法之徒形成强有力的威慑。 经过数日的协商,各方终于达成了一份详细的协议。 李大人看着众人,郑重道:“今日,吾等共同制定了这份江湖管理章程。希望各方能严格遵守,共同为江湖之安定、百姓之福祉努力。”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慧远方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愿江湖太平,百姓安康。” 清风道长轻抚拂尘:“善哉善哉,吾等定当尽力。” 叶无双眼神坚定:“剑阁之人,绝不食言。” 宇文拓也露出欣慰之色:“有诸位之力,江湖必能安定。” 协议达成后,各方开始积极行动起来,向身后的势力汇报。并将相关情况传给各自的附庸势力。 待到一切妥当之后,宇文拓在镇武司组织一次全江湖的商议会议。 镇武司内,大都督宇文拓,与佛门、道门、剑阁协商一致后,决定召开全江湖的会议。此次会议旨在将新制定的治理江湖规章传达给各江湖势力,并表明镇武司愿意吸收武功、人品俱佳之人。 宇文拓站在高台之上,目光威严地扫视着下方来自各个江湖势力的代表。他身着黑色劲装,腰间佩着一把宝剑,气势非凡。 “今日,召集诸位江湖同道在此,乃是为了我大周江湖之安定,百姓之福祉。吾等与佛门、道门、剑阁共同协商,制定了新的江湖治理规章。现发放给诸位,望各位仔细研读,共同遵守。” 宇文拓说着,挥了挥手,手下之人便将一叠叠写有规章的纸张发放给各势力代表。 台下众人纷纷接过纸张,开始低头查看。大部分势力代表在看完规章后,微微点头,表示赞同,愿意服从。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身材矮小,面容猥琐的男子站了出来。他是一个小势力的代表,名为刘贤。 刘贤扯着嗓子喊道:“宇文大人,这份规章只照顾到了江湖大势力的利益,却伤害了我们这些小势力的利益。我们这些小势力在江湖中本就艰难生存,如今这规章一出,更是让我们举步维艰。” 站在宇文拓旁边的赫连羽衣眉头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你且说说,这规章如何伤害了小势力的利益?” 刘贤挺起胸膛,理直气壮地说道:“这规章中规定,各势力需协助镇武司监管江湖,清理违法犯罪分子。我们小势力本就人少力微,哪有能力去做这些事情?而且,规章中还说,镇武司要吸收武功、人品俱佳的人进入。我们小势力哪有那么多优秀的人才?这不是明摆着偏袒大势力吗?” 赫连羽衣听了刘贤的话,脸色微微一沉。“你此言差矣。这规章乃是为了整个江湖的安定而制定,并非偏袒任何一方。各势力协助镇武司监管江湖,乃是为了维护江湖秩序,保护百姓安全。这是每一个江湖中人的责任,不论势力大小。” 刘贤却不依不饶:“宇文大人,赫连大人,话虽如此,但我们小势力实在是没有能力去做这些事情。而且,这规章中对小势力的限制太多,却没有给予我们足够的好处。” 这时,另一个小势力代表也站了出来,附和道:“没错,诸位大人。我们小势力在江湖中本就容易被欺负,如今这规章一出,我们更是没有活路了。” 赫连羽衣的眼神变得更加严厉:“你们可知,江湖之乱,已严重影响到了百姓的生活。若不加以治理,后果不堪设想。这规章是为了整个江湖的未来着想,并非只考虑眼前的利益。” 刘贤见赫连羽衣态度强硬,想到这江湖小势力那么多,赫连羽衣应该不敢冒这个大不韪,拿自己开刀。“赫连大人,你这是在强词夺理。我们小势力也是江湖的一部分,凭什么要我们为大势力的利益牺牲?” 赫连羽衣怒喝道:“放肆!你这是在质疑朝廷的决策吗?吾等制定这规章,乃是为了大周的稳定,为了百姓的安宁。你们若不遵守,便是与朝廷为敌。” 刘贤也不甘示弱:“与朝廷为敌又如何?我们小势力也不是好欺负的。” 说着,刘贤竟然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其他一些小势力代表也纷纷效仿,场面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宇文拓见此情形,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他冷声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活法,每个人的决定,不管是好还是歹,都要每个人自己承受。” 刘贤等人在宇文拓发话之后,还未将自己的武器收起来。 于是宇文拓一挥手,身后的镇武司士兵立刻冲上前去,将那些小势力代表包围起来。士兵们个个手持兵器,眼神冷峻,散发着强大的气势。 刘贤等人见镇武司士兵如此强大,心中不禁有些胆怯。但他们想到带头大哥的承诺,也不甘心就这样屈服,于是依然举着剑,与镇武司士兵对峙着。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佛门代表慧远方丈站了出来。他双手合十,微微颔首道:“阿弥陀佛,诸位施主,莫要冲动。这规章乃是为了江湖之安定,百姓之福祉。小势力虽力量微薄,但也可在其中发挥自己的作用。” 刘贤看着慧远方丈,冷哼道:“方丈,你这是在帮着镇武司说话吗?我们小势力的难处,你们这些大势力又怎么会懂?” 慧远方丈微笑道:“施主此言差矣。佛门向来以慈悲为怀,不会偏袒任何一方。这规章对大家都是公平的,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共同遵守,江湖必将更加安定。” 道门代表清风道长也走了出来,轻抚拂尘道:“刘施主,莫要意气用事。这规章乃是经过深思熟虑而制定,对大小势力皆有好处。小势力虽人少力微,但也可通过与大势力合作,共同完成监管江湖的任务。” 刘贤皱着眉头道:“与大势力合作?你们会真心帮助我们吗?说不定还会趁机吞并我们。” 清风道长摇头道:“施主多虑了。江湖之中,以和为贵。只要大家相互信任,相互合作,必能实现共赢。” 剑阁阁主叶无双也开口道:“刘贤,都在江湖中混的人,还是不要轻易拔剑,不要不识好歹。这规章是为了整个江湖着想,你若再执迷不悟,休怪我剑阁不客气。” 刘贤心中一颤,但还是嘴硬道:“剑阁又如何?我们小势力也不怕你们。” 叶无双眼神一冷:“哼,那就试一试,看你到底怕不怕我剑阁。” 在佛门、道门、剑阁的劝解下,刘贤等人也开始冷静下来。他们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确实有些冲动。毕竟,与镇武司为敌,可以跑,但是同时得罪了佛门、道门和剑阁,那是跑都跑不掉。 刘贤叹了口气,收起了剑:“宇文大人,赫连大人,刚才是我冲动了。但这规章确实对我们小势力有些不公平,还望大人能考虑一下我们的难处。” 宇文拓见刘三服软,脸色也缓和了一些:“你有何难处,说来听听。” 刘贤道:“我们小势力人少力微,确实难以承担起监管江湖的重任。而且,我们也没有那么多优秀的人才可供镇武司挑选。希望大人能给我们一些特殊的照顾。” 宇文拓思索片刻,道:“好吧,既然你们有难处,我也不能不近人情。对于小势力,镇武司可以适当减少你们的监管任务,但你们也不能完全置身事外。至于人才方面,镇武司会根据实际情况,给予小势力一些优惠政策。” 刘贤听了宇文拓的话,心中大喜。他连忙拱手道:“多谢宇文大人。我们小势力一定遵守江湖规章,为江湖之安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其他小势力代表也纷纷表示愿意服从规章。 宇文拓点了点头:“好,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就共同遵守这江湖规章。希望各位江湖同道能齐心协力,共同维护江湖的和平与稳定。” “之前武比进入前一百的年轻俊杰就作为我们这一次合作的代表吧,由他们加入镇武司,专门进行罪犯抓捕工作,根据抓捕难度和抓捕数量来评判功绩,一年后再根据实际情况评判,授予官职。同时一年后,举行这前一百的排位比试。” 佛门、道门、剑阁当即表态支持。其他势力也纷纷附言,这场会议终于圆满结束。新的江湖规章也开始在大周江湖中实施,为江湖带来了新的秩序和希望。 会议结束后,各江湖势力纷纷开始按照规章行动起来。大势力积极发挥自己的优势,协助镇武司监管江湖,清理违法犯罪分子。小势力也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江湖的安定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镇武司则加强了对各势力的监督和管理,确保规章的顺利实施。同时,他们也按照承诺,开始吸收武功、人品俱佳的人进入镇武司。赫连羽衣则是吩咐下去,对敢在大都督和镇武司面前的这些小势力开展详细的调查,有违法犯罪的行为,则进行抓捕,同时向全江湖公布罪证。佛门、道门和剑阁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都是有罪的人。 在规章的约束下,江湖中的违法犯罪行为逐渐减少,百姓的生活也变得更加安宁。 然而,江湖之事并非一帆风顺。在规章实施的过程中,也遇到了一些挑战。 一些不法之徒企图逃避监管,他们隐藏在暗处,伺机作案。还有一些势力为了自身的利益,暗中破坏规章的实施。 面对这些挑战,就是前一百选手的试炼场。同时,也加深了与佛门、道门、剑阁等势力密切合作。 第155章 林岳的打算 一座幽静的庭院中,林岳与林峰相对而坐。庭院里的花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 林岳微微眯起双眸,深吸一口气后,率先打破了柔和的沉默:“现今这局势想必你都已有所耳闻。佛门、道门、剑阁以及镇武司居然破天荒地联手起来,共同对这混乱不堪的江湖展开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规模整治行动。于我而言,这无疑是一个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啊!”说到此处,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其中蕴含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和期待之情。 林峰嘴角微扬,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展颜一笑,缓声道:“的确如此啊!这股大势宛如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滚滚而来,气势磅礴,锐不可当,着实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那么,不知你对此究竟有何盘算和计划呢?” 林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只见她轻轻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此次乃是一个绝佳的时机,我心中早已有了盘算。我意欲借此良机分得一杯羹,让我的计划得以顺利推进。不仅如此,我还要顺势将我麾下那些才貌双全、武艺高强的女子们推向江湖,让她们在这风起云涌的武林之中闯荡一番,积累足够的名望和声誉。待到时机成熟之时,我所组建的临海派也会顺势在江湖中露脸。” 林峰紧紧地皱起眉头,脸上露出深深的忧虑之色,他缓缓说道:“此举实在风险不小啊!那些女子固然都各自有着不俗的本事,可她们却几乎毫无行走江湖的经验。要知道,这世间的道路对于女子来说本就颇为艰难与苛刻,稍有一丝不慎,恐怕就会陷入重重危机之中难以脱身。而且,之前你不是明明跟我说过,咱们这个新门派的取名权将会交由我和上官瑞谦来各取一个字吗?怎的如今竟然就已然确定下来了呢?” 林岳轻轻地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淡定从容的笑容,缓声道:“所谓风险与机遇往往是相伴相生的,如今这江湖局势动荡不安,波谲云诡,对于那些心怀壮志、渴望一展身手的女子们来说,不啻于一个绝佳的机会,可以让她们崭露头角,大放异彩。况且,咱们一直在背后精心谋划,全力支持着她们,必然能够确保她们的安全无虞。然而,世事难料,如果真的不幸发生了什么意外,导致她们遭遇不测,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毕竟,行走江湖本就充满了无数未知的凶险和变数,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境。但即便如此,倘若真到了那一步,咱们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管,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替她们报仇雪恨,以慰其在天之灵。” 林峰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满是认真与关切,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地说道:“还有取名字的事情呢?这可相当重要啊,怎么就只是通知我一声。” 林岳满脸无奈地耸耸肩,摊开双手说道:“哎呀,你看啊,那不是上官瑞谦绞尽脑汁取了一个‘临’字,我呢,也冥思苦想了一番取了一个‘海’字,现在就只剩下一个‘派’字了嘛。实在没别的选择了,就当你取了吧。这名字虽然来得有点随意,但也算是我们几个共同的创意结晶了,你就别太挑剔啦。” 林峰微微挑眉,神色间带着一丝若有所思,他缓缓伸出手端起面前精致的茶杯,将其送至唇边轻抿了一口,随后放下茶杯,目光直直地盯着对方,眼神中透着认真与探究,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那你具体有何计划?我想知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推进这件事,毕竟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每一个步骤都得考虑周全才行。” 林岳面容沉静而专注,她的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前倾,仿佛要将心中的计划悄悄诉说。她缓缓抬起手,略微弯曲手指遮挡在嘴边,压低了声音,那声音低沉却透着一丝坚定与神秘,说道:“咱们先不动声色地跟在镇武司身后,瞅准时机,配合打击那些为非作歹的违法犯罪份子。同时,借着这个机会,与各大势力的年轻才俊们多多接触,巧妙地建立起一些交情,这对咱们日后的发展,可是有着不可估量的作用。” 林峰表示赞同:“有道理。” “谢辰向来机敏聪慧,行事果敢且极具责任心,在过往诸多棘手事务里,皆能沉着应对,圆满达成使命,其能力与忠诚皆无可挑剔,我会毫无保留地让谢辰配合你们。但你们务必时刻保持警惕,行事需万分小心。毕竟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错综复杂,一旦有丝毫差池,被其他势力有所察觉,那你之前的所有努力都将付诸东流,甚至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每一个行动都要深思熟虑,每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只有这样,方能在这暗流涌动的局势中顺利达成目标。” 林岳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自信与沉稳,她语气坚定地说道:“放心,此事我自会安排得妥妥当当,绝对不会出现任何差池。” 紧接着,她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第一笔名望对于我们而言极为重要,这就需要你全力配合我了。我听闻你如今正在开拓新的商路,在那些有恶势力肆意妄为、为非作歹的地方,正好可以让我的手下与你协同合作,果断出手将其铲除。如此一来,我们不仅能够在江湖中逐步积累起崇高的名望,还能赢得广大江湖人士由衷的认可与赞誉,这对于我们后续的发展有着不可估量的意义。” 林峰微微颔首:“嗯,可以。” 林峰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凝视着远方,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开口说道:“不过嘛,还得提防那朱雀前来捣乱才行。” 林岳表情严肃,缓缓地抬起头,眼神中透着笃定,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随后一字一句地说道:“他肯定不会出手的。一旦他真的有所行动,那我们这一路走来、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一波人可就彻底走向决裂了。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样的局面会给他带来多么惨重的损失,无论是人脉资源的分崩离析,亦或是未来发展根基的动摇,这些后果都是他根本无法承受的。所以,基于种种利害关系的考量,他必然会选择按兵不动。” “要知道,那高长恭为首的一伙人以及李家众人可都是被我费尽心思拉拢到这边来的。这些人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非常清楚到底是谁才有能力给他们带去实打实的利益。想当初,我可是绞尽脑汁、用尽各种手段才成功地将他们吸纳进来。” 两人面对面而坐,就着那份计划仔细地研究起来,时而低声交流,时而陷入沉思。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们针对计划中的每一处细节都展开了详尽且深入的讨论。从最初的方案构思到具体的执行步骤,再到可能遇到的问题及应对策略,无一不被反复斟酌、推敲和完善。 终于,经过漫长而紧张的商议后,林岳缓缓站起身来。他面带微笑,双手抱拳向对方拱了拱手,郑重其事地说道:“此次商讨收获颇丰,也让我对于这份计划更具信心。真心希望我们精心谋划的这个计划可以毫无阻碍地顺利实施下去,从而为那些身处困境的女子们开辟出一条充满光明与希望的道路,为她们缔造一个美好而灿烂的未来!我要衷心感谢你!”说完这番话,林岳站起身来拱手一拜。 林峰也站起身来,回礼道:“你从来都不需要对我说谢。” 林岳来到一家热闹的茶楼,在二楼的一个雅间里,见到了上官瑞谦。雅间布置得典雅精致,窗外是繁华的街景。 上官瑞谦看到林岳,微笑着起身相迎:“姐姐,好久不见,小弟甚是想念。今日找我,所为何事?” 林岳悠然地坐了下来,毫不犹豫地开口说道:“当下,佛门、道门、剑阁以及镇武司这几大势力已然联手,共同对整个江湖展开大规模的整顿行动。如此大好时机,我自是不愿错过,想要趁机从中分得一杯羹。不仅如此,我还打算顺势将我手底下培养已久的那些女子推向台前,让她们也能在这场江湖风云中崭露头角。而要达成这些目标,少不得需要你的大力相助啊!” 上官瑞谦微微一愣,随即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怎么帮。” 林岳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地说道:“此次行动至关重要,还需劳烦你派遣一些人手帮忙照看一下我手底下的那些人。毕竟她们平日里甚少涉足这复杂险恶的江湖,涉世未深且经验匮乏,稍有不慎便可能犯下大错。” 只见上官瑞谦仰头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声,他一边笑一边拍着胸脯说道:“没问题!包在本二掌门身上了,我一定会好好地教导教导她们,让这些小丫头片子们深刻感受到来自于我这双铁拳之中所蕴含的无微不至的关怀之情。哈哈哈哈哈……”随着最后一声长笑,上官瑞谦脸上洋溢出自信满满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那些小姑娘们在上官瑞谦独特的教导方式下变得老练的模样。 林岳表示赞同:“那就多谢你了。” 上官瑞谦接着说:“其次,那些女子的安全也是一个大问题。江湖险恶,她们在行走江湖的过程中,可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 林岳笑了笑:“这个我也有考虑。我会为她们准备充足的武器和情报。” 上官瑞谦又说:“另外,我们还需要制定一个详细的计划,明确每个人的任务和职责。这样才能确保行动的顺利进行。” 林岳点头称是:“考虑得很周全。我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现在就与你商量一下。” 林岳将自己与林峰商议的计划详细地告诉了上官瑞谦。上官瑞谦听后,提出了一些修改意见:“你的计划不错,但还有一些地方可以改进。比如,我们可以利用一些江湖传闻和谣言,为那些女子造势,提高她们的知名度。” 林岳拍手称赞:“好是好,但是不能多用。我们可以让人在江湖中散布一些关于那些女子的英雄事迹,甚至杜撰一些女子英雄事迹出来,先在整个江湖中热一热风声。” 上官瑞谦微微扬起下巴,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还有啊,我们还需要尝试与一些江湖门派携手合作。在这江湖之中,做生意赚钱那才是真正的当务之急、头等大事。只有当我们与各势力之间建立起了稳固的利益往来关系,有了这实实在在的利益纽带相连接,彼此才会真正地成为朋友。到了那个时候,人家自然而然就会高看我们一眼,心甘情愿地捧着我们,在各种场合之下,也才会给足我们面子。就好比说,若是你与某个颇具威望的剑派合作,共同经营一处兵器打造坊,我们提供珍稀的矿石材料,他们则派出能工巧匠精心打造,所制兵器必然精良。如此一来,双方皆可获利颇丰,只要朋友足够多,你自然能够在江湖中站稳脚跟。在利益的驱使下,你遇到一些小麻烦时,他们必然会出面维护。” 林岳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凝视着远方,陷入了沉思之中。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过了几分钟后,她缓缓开口道:“嗯……这个主意听起来确实不错。不过呢,可不盲目行动。毕竟涉及到各方势力,究竟对哪些势力比较适用,这可得好好斟酌一番才行。要是稍有不慎,选错了合作对象,那恐怕不仅达不到预期的效果,反而有可能会给自己惹来大麻烦!接下来得花些时间和精力去深入调查、研究这些势力的背景、实力以及它们与其他势力之间的关系等等方面,只有把这些情况都摸清楚了,才能做出最为正确的决策。” 上官瑞谦笑了笑:放心,到时候找林峰,他对江湖中的各个门派都比较了解,可以为你推荐一些合适的合作对象。” 上官瑞谦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自信且从容的微笑,而后语气舒缓地说道:“放心吧,不必为此事过于忧心。到时候咱们大可去找林峰。他在江湖混得多,对江湖里形形色色的各个门派都有着颇为深入且细致的了解。无论是那些名门正派的行事风格、门派宗旨,还是那些中小门派的特长优势、势力范围,他都能说得头头是道。凭借他的这份见识与阅历,必定可以依据我们的需求与现状,为我们精准地推荐一些极为合适的合作对象。” 第156章 武川出击 镇武司作为维护江湖秩序和稳定的中坚力量,与佛门、道门以及剑阁等各大势力携手合作,共同梳理着这片广袤而又神秘的江湖。 平静的表面之下暗流涌动,各方势力都犹如饥饿的野兽一般,暗中窥视着这场即将到来的江湖大变革,妄图借此机会大肆扩张自己的影响力与势力范围。 佛门以慈悲为怀,但也不乏一些激进分子渴望通过此次变革,让佛法传遍江湖的每一个角落;道门则秉持着无为而治的理念,可面对如此巨大的利益诱惑,其内部也开始出现分歧,有人主张顺势而为,扩大道门的威望;至于剑阁,这个以剑闻名天下的门派,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提升自家剑法地位的时机。 一时间,整个江湖陷入了一片紧张而又微妙的氛围之中,各种阴谋诡计、明争暗斗纷纷上演,大家都想在这场波澜壮阔的江湖大变革中脱颖而出,成为真正的霸主。 谢齐作为一个极具智谋且果断决绝之人,面对这样难得一遇的好机会,又怎会轻易错过呢?他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紧紧地锁定在了武川派的商路拓展计划之上,仿佛那就是一座等待着他去开采的金山银山一般。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谢齐心中已然有了全盘的谋划。他决定派遣自己的心腹给谢辰和林罡送一封信,要求他们两人配合武川派的人,共同打通武川派贯穿南北、连接东西的漫长商路。 这条商路绝非坦途,沿途不仅有众多凶狠残暴的土匪山贼出没,还有各式各样胆敢违抗大周律令的地方团伙盘踞其中。这些恶势力犹如一颗颗毒瘤,严重阻碍着商路的畅通,给过往行商带来了巨大的威胁,更何况还有本土的大势力,需要联络打点。 一旦成功清除掉这些不法之徒,与沿途大势力打好关系,武川派不仅可以保障自身商业贸易的顺利开展,获取更为丰厚的利润回报;同时,也能借此树立起良好的威望形象,在波谲云诡的江湖之中稳稳地站住脚跟,并进一步巩固和扩大其影响力范围。对于整个武川派而言,这无疑将会是一次具有里程碑意义的重大行动。 武川派,议事大厅之中,谢齐高坐于首位,面容沉静而深邃,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与决心。 堂下,门派中的核心骨干们齐聚一堂,气氛凝重而压抑,所有人都知晓,今日之会将决定武川派在这江湖风云变幻之际的走向。 谢齐锐利的目光,缓缓地从在场众人身上扫过,随后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这声咳嗽虽然不大,但在此时此地却显得格外清晰响亮,宛如一道惊雷划破了原本死一般寂静的空间,成功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只见他微微挺直身躯,面色凝重而又充满自信地开口说道:“诸位啊!想必大家也都已经知晓,现如今镇武司联合了佛门、道门以及剑阁一同来梳理整个江湖。如此规模浩大且错综复杂的局面,可以说是百年来都难得一见的巨大变局啊!然而,对于我们武川派而言,这无疑也是一个天赐的绝佳机会,一个让本派得以迅速崛起并名震天下的绝好契机!所以说,我们绝对不能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更不可以白白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遇!” 只见那位年长的执事缓缓走上前来,他那饱经风霜的面庞此刻显得格外凝重,一双浓眉紧紧皱起,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一般。他用略带沙哑却又沉稳有力的声音说道:“掌门!如今这江湖局势,当真是错综复杂得让人眼花缭乱、头疼不已!咱武川派虽说经过多年打拼,也算是有了一定的根基和名望。可若想在如此混乱不堪的世道里开拓出一条崭新的商路,并逐步建立起属于咱们自己的强大势力,这其中的艰难险阻简直难以想象!先不提这一路上土匪山贼肆意横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就算侥幸能避开这些悍匪,其他的势力又怎会眼睁睁看着咱们不断发展壮大而无动于衷呢?更何况,近日来还时有不明身份之人在我派周边出没,行踪飘忽不定,行为举止更是诡异至极,似乎正在暗中窥视着咱们门派内部的一举一动。依我之见,此等现象绝非偶然,怕是一个极为不祥的征兆啊!”话音刚落,在场众人无不面露警惕之色,心中暗自思忖着应对之策。 谢齐嘴角微扬,轻轻点了下头,他那平静如水的面庞没有丝毫变化,仿佛这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面对赵执事提出的质疑,他从容不迫地回应道:“赵执事所说的确有些道理。然而,机遇稍纵即逝,如果不能及时抓住,恐怕就再也不会有这样的好机会了。这次由镇武司带头展开的行动,其目的在于重新整顿混乱不堪的江湖秩序。我武川派若是能够顺应这个潮流,积极配合行动,那么不但可以确保本派的安全无虞,甚至还有可能借助这个难得的契机让门派不断发展壮大。至于那些土匪和山贼们,他们只不过是一些上蹿下跳、惹人发笑的小角色罢了。只要咱们精心策划、部署周全,想要将其击溃根本不在话下。再说其他各方势力,对于他们可能出现的反应以及相应的对策,我们也早已有了详细的考量和妥善的安排。” 就在这关键时刻,只见一名身姿挺拔、面庞刚毅的年轻弟子陈风霍然站起身来。他那明亮如星的眼眸之中闪烁着熊熊燃烧的斗志,仿佛能将一切阻碍都焚烧殆尽。 陈风昂首挺胸,声音洪亮地对着掌门说道:“掌门,请允许弟子率领一队英勇无畏的师兄弟们,率先踏上这条充满未知与挑战的道路,为后续大部队探清前路状况。倘若途中遭遇那些凶残成性的山贼匪寇,弟子定会身先士卒,毫不退缩,倾尽所能将他们一举剿灭,以确保我们的商路能够顺利开辟,不再受到任何阻挠和威胁!”说罢,他双手抱拳,向掌门深深一揖,展现出无比坚定的决心和勇气。 谢齐看着他,眼中露出一丝赞许:“陈风勇气可嘉,值得鼓励,但此事不可莽撞,需好好筹划一番,需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随后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继续道:“诸位,据我派出去的弟子暗中探查,商路所经之处,北面青岩山有一伙山贼,约两百余人,头目王虎,甚是凶悍。其巢穴地势险要,且与当地家族勾结,耳目众多。另有几处山贼势力,虽人数较少,但亦不可轻视。他们常年盘踞,对那一带地形极为熟悉,且彼此之间亦有联系,若一处遇袭,其他几处恐会驰援。弟子还发现,在青岩山的山贼中有个不起眼的小喽啰,看似普通,却偶尔会有一些异常举动,似乎在与什么神秘势力暗中联络,只是目前还未查明真相。” 赵执事在一旁沉思片刻后说道:“掌门,如此看来,若要清理这些山贼,需有一套周全之策。我们可先派人切断他们与外界的联系,尤其是与那些勾结家族的往来。然后,再集中优势兵力,逐个击破。比如,对于青岩山的王虎一伙,可先由轻功高手趁夜潜入,破坏其了望与警报设施,再以主力从正面强攻,同时,安排小队在周边要道设伏,防止其逃窜或求援。” 谢齐听后,轻轻抚掌:“可以。不过,在行动之前,还需进一步摸清各山贼团伙的详细情况,包括他们的人员分布、换岗规律、物资储备等。另外,与当地百姓的沟通也至关重要。我们要让百姓知晓,我武川派此举是为了恢复江湖安宁,护佑百姓,争取他们的支持与配合。” 一位负责情报的弟子接话道:“掌门,弟子以为,我们还可在江湖中散布消息,言说我武川派受镇武司之命,清理商路,维护江湖正义。毕竟谢辰等人就在镇武司就职,我们也算是支持他们的工作。如此一来,或可震慑一些小股山贼势力,使其不敢轻举妄动。同时,也能让其他门派知晓我们的行动乃是顺应大势,减少不必要的猜忌与阻挠。” 谢齐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道:“不必如此,我武川派做事不需要借助其他。不过要注意一点,据我所知,有一股隐藏在暗处的势力,一直在暗中关注着各门派的动静,目前意图不清,他们会不会在我们行动时出手干预,尚未可知。”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弟子李宏开口了:“掌门,即便我们成功清理了山贼,这商路之上,还有诸多其他门派的势力范围需要考量。在别人的地盘,是否会轻易让我们涉足?特别是很多势力背后都有着更为复杂的关系网,与一些朝廷官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无疑会给我们的交涉增加更多变数。” 谢齐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李宏所言,正是关键所在。对于其他门派,我们当区别对待。对于一些小门派,可尝试与其合作,共同分享商路利益。比如,我们可提供货物运输的保护,他们则协助我们维护当地的秩序。而对于强硬的大门派,我们需提前做好应对之策。” 赵执事说道:“掌门,我以为,可先派人前往商路途经的各大势力,以礼相待,表明我们的来意。若能达成合作,自然最好。若不能,让谢辰和林罡出手,以镇武司的名义出面协调。” 谢齐点头道:“赵执事此策可行。但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甚至可以让些利益,太远的地方,我们的力量鞭长莫及。” 李宏忍不住问道:“掌门,若大家都在镇武司有人,我们又该如何?” 谢齐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若真如此,那我们亦不能退缩。武川派虽不想挑起争端,但也绝非畏惧强权。我们可联合其他与这个势力有矛盾或利益冲突的门派,共同对抗。不过,此乃下策,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动用。” 接着,谢齐又转向负责后勤与资源管理的执事:“赵执事,商路开拓,物资保障至关重要。你且说说,我派目前的物资储备情况,以及对于商路开拓所需物资的筹备计划。” 赵执事起身,恭敬地答道:“掌门,我派目前物资储备尚可维持日常所需,但对于大规模商路开拓,尚有不足。尤其是在运输工具、干粮、药材等方面,需要大量补充。弟子计划,一方面在门派内筹集资金,采购物资;另一方面,可与一些商家合作,以武川派的名义为其提供保护,换取物资支持或优惠价格。” 谢齐沉思片刻后道:“资金筹集需合理安排,不可压榨门派弟子与百姓。与商家合作之事,要确保双方权益明确,签订契约,防止日后产生纠纷。同时,要注重物资的质量与数量,不可因贪图便宜而误了大事。” 紧接着,在场的人们纷纷围坐在一起,开始针对商路的具体事宜展开热烈而深入的探讨。首先被提出来研究的便是这条商路的路线规划,大家各抒己见,有人认为应该选择平坦且距离较短的道路,以减少运输成本和时间;也有人觉得需要避开一些危险区域,哪怕路途稍远些也无妨,毕竟安全才是最为重要的考量因素。 接下来,关于人员的安排也是讨论的焦点之一。究竟该派遣哪些经验丰富、实力强劲的护卫来确保货物能够平安抵达目的地?同时还得考虑到后勤保障人员以及负责交易谈判的使者等等方面,每一个环节都不能有丝毫疏忽。 除了这些内部事务之外,与其他门派之间的沟通同样至关重要。怎样跟其他门派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共同推动商路的繁荣发展?这一系列的问题都需要仔细斟酌并制定出详尽的策略方案。 整个讨论现场气氛热烈非凡,每个人都积极发表着自己的看法和建议,力求将商路的各项筹备工作做到尽善尽美。 谢齐最后总结道:“诸位,此次镇武司的行动乃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武川派开拓商路,建立势力,乃是关乎门派兴衰荣辱之大事。途中困难重重,危机四伏,但只要我等齐心协力,精心筹划,必能在这江湖中闯出一片属于武川派的天地。大家需各司其职,密切配合,按照今日所议之策,稳步推进。如有突发情况,及时上报,共同商议应对之法。” 众人齐声应道:“遵命,掌门!” 第157章 谢坤北上 岭南道,镇武司内一片肃杀之气,统领林峰,身姿挺拔如松,剑眉星目间透着冷峻与威严,他负手而立,面前是齐聚一堂的各家族与各部族代表。 镇武司此番乃是奉圣上旨意行事,要与那佛门、道门以及剑阁强强联合,共同清扫江湖中的牛鬼蛇神!此时此刻,身为统领的林峰正一脸严肃地站于高台之上,他身旁的谢坤则用那低沉且充满力量的嗓音大声说道:“诸位听令!今次行动,每家需派出一名顶尖高手,跟随在下组成一支精锐小队。我们此行目的明确,对于那些胆敢在北上途中拒不配合之人,定当毫不留情地予以清洗;而对于那些能够积极响应号召之辈,则给予招安收编,使其成为我方助力!” 谢坤的话语如同重锤一般,在宽敞的大厅之中不断回响着,震得在场诸人耳朵嗡嗡作响。然而,面对如此严峻的命令,尽管众人脸上皆流露出凝重之色,但却没有一个人胆敢出声违抗。一时间,整个大厅内鸦雀无声,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这偌大的江湖啊,自古以来便是由那么几个门派长盛不衰地占据着主导地位。无论是北方还是南方,真正能够崭露头角的人才可谓是凤毛麟角。即便偶尔出现个别天赋异禀、堪称天纵奇才之人,但若是将其放置于整个门派漫长的发展历程之中来审视,这些所谓的奇才也不过如同夜空中短暂划过的流星一般,稍纵即逝罢了。” “然而,如今时势已然发生了变化,一个绝佳的契机正摆在我们面前!只要我们能够紧紧抓住这次机遇,便有可能获取更为丰厚的财富、扩张自身的势力范围,并赢得更多与中原地区那些声名远扬的大门派相互切磋、交流技艺的宝贵机会。假以时日,咱们岭南道的武林必定能够奋起直追,迎头赶上甚至超越中原武林的辉煌成就!” 林峰站起来,声音洪亮地向在此的岭南道诸势力代表人传达自己的意志。 “谨遵统领大人之命。”在场的所有人站起来拱手行礼。 半月之后,阳光依旧炽热地洒落在大地上,几支小队终于完成了集结,他们一个个精神抖擞、士气高昂,携带着充足的器械装备,怀揣着各自的使命和信念,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北上之路。 这一路上,谢坤身先士卒,他那坚毅而果敢的身影始终引领着众人前行。然而,道路并非一帆风顺,他们遭遇了诸多挑战与阻碍。那些平日里在江湖上横行霸道、作威作福的小势力们,没有任何的敏锐性,经常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又常常无视律法和道德约束,肆意妄为惯了,不把地方的知县放在眼里,对于整个大周朝廷没有任何敬畏。 对于镇武司所下达的命令,他们更是视若无睹,完全不将其放在眼中。这些小势力就是谢坤等人清理的范围。 幽深僻静、峰峦叠嶂的山谷之中,突然出现了一群凶神恶煞之人,挡住了谢坤一行人的前进道路。这群人乃是臭名昭着的“黑风寨”山贼势力,他们个个身强体壮,面露狰狞之色。 只见黑风寨寨主王绣站在最前方,他身材魁梧,满脸横肉,一道长长的刀疤从额头延伸至下巴,更显其凶悍。此刻,他正双手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刀柄上镶嵌着宝石,刀刃锋利无比,仿佛能够轻易斩断钢铁。 王绣张狂地仰头大笑起来,声音如同雷鸣一般回荡在山谷之间:“哈哈哈哈哈……又有大肥羊送上门来了啊!识相的就赶紧把钱财都交出来,否则本寨主手中这把大刀可不懂得什么叫做留情!”随着他的笑声,身后的众山贼也跟着起哄,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口中不断发出恐吓之声。 谢坤左手捂着额头,内心在算着,“这都第几波了,自古以来行商都艰难,没想到这么艰难。” 于是眼神一冷,抽出腰间长刀,刀身上寒光闪烁。他身形一动,如鬼魅般冲向王绣,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王绣大惊失色,慌忙举刀抵挡,但谢坤的刀法精妙绝伦,几招之下,便挑飞了王绣手中的大刀,横刀一砍,直取其头颅。 “一个不留。” 谢坤冷冷地说道,随后手起刀落,王绣瞪大了双眼,头颅在空中旋转,整个身子倒地身亡。黑风寨的众山贼见寨主已死,顿时作鸟兽散。其他人连忙追上去清缴残余。 在继续北上的过程中,谢坤等人也遇到了一些较为识趣的势力,他们纷纷表示愿意响应镇武司的号召,接受收编。 其中有一个名叫 “清风堂” 的小门派,堂主李清风是个儒雅之士。当谢坤的小队到达清风堂时,李清风亲自出门相迎,“谢大人,我清风堂愿为镇武司效力,只望日后能在这江湖中寻得一处安宁之地。” 谢坤审视着李清风,见其眼神真诚,不似作假,便微微点头,“若你等真心归顺,镇武司自不会亏待。” 就这样,清风堂被顺利收编,其门下弟子被谢坤安排维护当地治安,保护过往商旅。 然而,收编之路并非一帆风顺。在一次与一个中型帮派 “血狼帮” 的谈判中,双方发生了激烈的冲突。血狼帮帮主赵雄野心勃勃,根本不想被镇武司收编,反而想借机吞并林峰的队伍,壮大自己的势力。 谈判桌上,赵雄突然发难,他的手下纷纷亮出武器,向谢坤等人扑来。谢坤早有防备,他身形一闪,率先冲向赵雄。两人瞬间战在一起,拳风腿影,你来我往。赵雄的拳法刚猛有力,每一拳都带着呼呼风声,但谢坤的武功更为高深,他身形灵动,巧妙地避开赵雄的攻击,同时寻找着对方的破绽。 在激战中,林峰发现赵雄的下盘防守较为薄弱,他瞅准时机,一个扫堂腿将赵雄绊倒在地,随后刀刃抵住赵雄的脖颈,“今日你若不降,便只有死路一条。” 赵雄脸色苍白,但仍嘴硬道:“要我投降,做梦!” 谢坤眼神一凛,手中长刀微微用力,赵雄的脖子顿时渗出鲜血。就在这时,血狼帮的副帮主见势不妙,连忙喊道:“谢大人,且慢动手,我们愿意投降。” 谢坤用力一挥,赵雄人头落地,冷冷地看着众人,“晚了,总要拿你们的人头作为给当地百姓的投名状,让他们相信我们。” 随着谢坤等人继续向北推进。然而,他却隐隐感觉到背后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一种不安的感觉在他心中蔓延。 在一次宿营时,谢坤独自一人在营地周围巡视。突然,他察觉到一丝异样的气息,他身形一闪,朝着气息传来的方向追去。在一片树林中,他发现了一个黑影。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谢坤大喝一声,手中长刀瞬间出鞘,指向黑影。 黑影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黑影缓缓走出,竟是一个身着黑袍的神秘人。 “你是谁?为何跟踪我们?” 谢坤警惕地问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以为你这所谓的清理江湖行动,真的能顺利进行下去吗?你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神秘人冷冷地说道。 谢坤心中一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神秘人冷哼一声,“镇武司、佛门、道门、剑阁,这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你以为他们真的是为了江湖的安宁?不过是各怀鬼胎,想在这场江湖变革中谋取最大的利益。而各方入局的势力,都有自己的诉求,一开始大家没有矛盾,但是之后呢,因为这样那样的矛盾而出手,一开始只是两个弟子之间,没有引起注意,到了后面有重要人物死亡之后,就收不了手了,于是各势力之间相互乱战到来。” 谢坤眉头紧皱,他心中虽然有些疑虑,但还是不愿意相信神秘人的话。“休得在此胡言乱语,扰乱军心。” 神秘人见谢坤不信,也不再多说,他身形一闪,消失在了树林中。谢坤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打不过啊,要是打得过,谁还愿意陪他说这么多。” “镇武司与佛门、道门、剑阁一起清理江湖,本就是朝廷借江湖的力量清理江湖,既然要让人做事,肯定得给出手费。我们这么积极响应,还不是为了打通商路,赚取更多的利益。”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谁也说不上谁,毕竟都不是那十四五岁的少侠了。” 虽然谢坤不在意,但神秘人的话还是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谢坤的心中泛起了层层涟漪,他也怕,万一一个不注意,稀里糊涂的卷入不必要的纠纷怎么办? 回到营地后,他发现队伍中也开始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各家族与各部族的高手们原本就来自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利益诉求。随着行程的推进,一些矛盾逐渐显现出来。有的人为了争夺功劳,在战斗中相互推诿;有的人则对收编的势力心怀不满,担心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 在一次战斗中,由于一名家族高手的故意拖延,导致队伍陷入了困境,险些遭受重大损失。谢坤得知此事后,大发雷霆。 “在这江湖动荡之时,我们本应齐心协力,共度难关。可你们却为了一己私利,不顾大局。若再有下次,军法处置!” 谢坤的眼中闪烁着怒火,众人皆低头不语。 然而,矛盾并没有因此而消除。反而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愈演愈烈。一些人开始暗中串联,企图脱离谢坤的掌控。谢坤察觉到了这些异样,但他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如果他现在对这些人采取强硬措施,可能会引起队伍的哗变;但如果放任不管,又会危及整个行动的成败。他不如谢辰和林罡,在岭南道的时候做任何事都是在谢辰的手下,导致自己在岭南道各家族中没有什么威望,而且这次组建的小队中,自己的实力也不是最强的。 就在谢坤为内部矛盾而烦恼时,更大的危机悄然降临。他们在经过一片沼泽地时,遭到了一群神秘杀手的袭击。这些杀手武功高强,而且配合默契,显然是经过精心训练的。 杀手们从四面八方涌来,瞬间将谢坤的队伍冲散。谢坤奋力抵抗,但杀手的数量实在太多,他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在激战中,林峰发现这些杀手的武功路数有些熟悉,似乎与之前遇到的那个神秘人有某种关联。他心中暗叫不好,难道这一切都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 队伍中的伤亡越来越大,林峰心急如焚。他知道,如果不能尽快摆脱这些杀手,他们都将葬身于此。突然,他灵机一动,想到了沼泽地的地形。他大声呼喊着众人,朝着沼泽地的深处退去。 杀手们不知是计,紧紧跟随。当他们进入沼泽地深处后,许多人因为不熟悉地形,陷入了沼泽之中,动弹不得。谢坤趁机带领着剩余的人,奋力杀出了一条血路,暂时摆脱了杀手的追击。 经过这场惨烈的战斗,谢坤的队伍损失惨重。他们在一处山洞中暂时休整,谢坤则独自一人坐在一旁,思考着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事情。 从神秘人的出现,到队伍中的内部矛盾,再到这次杀手的袭击,这一切似乎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谢坤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决定要揭开这背后的真相。 他开始暗中调查队伍中的每一个人,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终于,他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原来,队伍中后收编的一些人早已被其他势力收买,他们故意在队伍中制造矛盾,并且与那些杀手暗中勾结,企图破坏谢坤的行动,从而达到他们各自的目的。 谢坤得知真相后,心中既愤怒又无奈。没有合理的理由,自己不能动这些被收编的人,因为不能让没有被收买的人不安,这样不利于后续的治理。 谢坤决定先不动声色,他将那些被收买的人暗中标记下来,等待合适的时机一网打尽。 第158章 冲突渐起 镇武司的大堂内,气氛凝重而又压抑。大都督宇文拓坐在主位之上,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审视着下方一众得力干将。 如今的局势就如同那汹涌澎湃、变幻莫测的海洋一般,愈发地错综复杂起来。各方势力犹如嗅到血腥味儿的鲨鱼,纷纷趁着这股混乱不堪的乱流,竭尽全力地扩张着属于自己的地盘。他们或明争暗斗,或阴谋算计,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镇武司虽然在这场激烈的角逐之中亦有所斩获和发展,但绝对不能因此而心生懈怠或者掉以轻心。须知,江湖险恶,稍有不慎便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此时,宇文拓低沉而又充满力量的声音,仿佛洪钟大吕一般在宽敞的大堂之内不断地回响着。他那严肃的神情以及坚定的目光,让人不禁为之肃然起敬。众人皆屏息凝神,静静地聆听着这位领袖的教诲与警示。 堂下,赫连羽衣拱手道:“大人,那佛门和道门得了礼部的荣誉官位,在民间的影响力怕是又要涨上几分,日后行事怕是要多些顾虑。” 宇文拓冷哼一声:“他们不过是想借着朝廷的名头,传播自家教义,收拢更多信徒罢了。但只要他们不触犯国法,我们暂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是那剑阁,得了‘剑出剑阁’的牌匾,恐怕会有更多的江湖人投效,实力不容小觑。” 此时,负责情报的人上前一步,神色有些担忧地说道:“大人,据属下所知,暗中有势力近来动作频繁,他们在暗中挑起各大势力之间的小冲突,似乎在谋划着什么更大的阴谋。” 宇文拓用低沉而威严的声音说道:“这些如同阴沟里的老鼠一般见不得光的家伙,始终都未曾安分过!给我传下命令去,让手下之人务必加强对他们的监视。绝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哪怕只是一点风吹草动也绝不姑息!只要一察觉到他们有任何不利于朝廷的举动,便要毫不犹豫地立刻采取行动,将其扼杀于摇篮之中,以确保我朝的安宁与稳定。” 在京城的一座豪华府邸内,佛门的代表慧远大师正与道门的清风道长相对而坐,茶香袅袅。 慧远大师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清风道长,如今你我两家虽得了朝廷的荣誉官位,但这镇武司的势力膨胀的厉害,不得不防啊。” 清风道长轻抚胡须,微微点头:“大师所言极是,那宇文拓是个厉害角色,我们行事还需谨慎。不过那暗中的势力的小动作,或许能为我们所用,让这朝堂和江湖的水更浑一些,他们自顾不暇,我们便可趁机扩大我佛道两门的影响力。” 清风大师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善哉善哉,只是这分寸还需拿捏得当,莫要引火烧身。” 与此同时,剑阁内一片热闹景象。叶无双看着那 “剑出剑阁” 的牌匾,心中豪情万丈。 “众弟子听令,我剑阁蒙朝廷恩宠,日后当为朝廷效力,扬我剑阁威名。即日起,广纳贤才,凡有剑术天赋者,皆可入门。” 叶无双的声音响彻整个剑阁。 门下弟子们纷纷欢呼响应,一时间,各地的剑客纷纷朝着剑阁涌来,使得剑阁的实力迅速壮大。 在京城的地下黑市中,朱雀一袭黑衣,蒙着面,与高长恭的手下秘密会面。 “长恭兄的意思是,让我们继续在这些势力之间挑起纷争,最好能让他们斗个两败俱伤,这样我们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朱雀的声音清冷而又充满算计。 高长恭的手下点头哈腰地说道:“朱雀大人,我家大人还说了,若是遇到什么棘手的情况,尽管开口,我们会全力配合。” 朱雀冷笑一声:“哼,告诉高长恭,让他做好自己的事,别到时候拖我后腿。” 说完,朱雀身形一闪,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河北道窦家的家主窦崇武则在自家密室中,与谋士们商议着对策。 “如今各方势力都在扩张,我们窦家不能落后。一方面继续在暗中支持那些与我们有利益往来的小帮派,让他们在各地制造混乱;另一方面,密切关注朝廷和其他大家族的动向,寻找机会一举崛起。” 窦崇武目光坚定地说道。 一位谋士担忧地说道:“家主,那镇武司的势力不可小觑,若是我们的动作太大,被他们察觉,恐怕会招来大祸。” 窦崇武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镇武司又如何?只要我们计划周密,他们也拿我们没办法。况且,这江湖龙蛇起陆,正是我们窦家翻身的好机会。” 在一次江湖大会上,各大门派齐聚一堂。表面上是为了交流武艺,增进门派之间的情谊,但暗地里却暗藏汹涌。 佛门的弟子在会场中宣扬佛法,吸引了不少江湖人的注意;道门的道士则在一旁展示着神奇的法术,引得众人啧啧称奇;剑阁的剑客们个个英姿飒爽,剑眉星目,让不少年轻一辈心生向往。 突然,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看,那不是窦家的人吗?听说他们最近在暗中吞并了好几个小帮派,手段极其残忍。” 这句话就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引起了轩然大波。其他势力的人纷纷投来不善的目光,窦家的人顿时有些慌乱。 “胡说八道!你们莫要听信谣言,我窦家一向光明磊落。” 窦家的一位长老站出来辩解道。 但众人显然并不相信,一时间,会场内议论纷纷,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镇武司的人出现了。赫连羽衣亲自带队,大步走进会场。 “各位,今日这江湖大会是为了交流武艺,增进情谊,莫要让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破坏了这难得的盛会。” 赫连羽衣的声音沉稳而又威严,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众人见镇武司的人来了,也不敢再造次,纷纷收起了敌意。但这场风波却让各势力之间的矛盾更加凸显,也让镇武司更加警惕。 回到镇武司后,赫连羽衣立刻召集众人商议对策。 “这次江湖大会上的事情绝非偶然,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挑起事端。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加大对江湖各势力的管控力度,尤其是暗中的势力,可以引导他们向佛门、道门或者剑阁出手。” 萧逸尘神色严峻地说道。 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年轻人点头道:“大人,属下认为我们可以先从那些与他们有勾结的小帮派入手,顺藤摸瓜,找出他们的罪证,然后一举将他们拿下。” 赫连羽衣微微点头:“此计可行,就按你说的办。但行动一定要隐秘,切勿打草惊蛇。”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镇武司的人开始暗中调查那些与暗中的势力有联系的小帮派。经过一番艰苦的侦查,终于掌握了一些关键线索。 然而,朱雀等人也察觉到了镇武司的行动,开始采取反制措施。他们一方面销毁证据,另一方面试图嫁祸给佛门、道门和剑阁等三大势力,企图让镇武司陷入混乱。 镇武司与这些暗中势力的较量愈发激烈,整个天下都陷入了一种微妙而又危险的平衡之中。而在这权力的漩涡中心,无论是朝廷官员、江湖门派还是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势力,都在为了自己的利益和野心不择手段地谋划着、争斗着,谁也不知道这场纷争最终会走向何方。 在江湖的另一边,佛门和道门虽然表面上保持着平静,但暗地里也在互相较劲。他们都想趁着这个乱世,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成为江湖上的第一大派。 慧远大师在寺庙中召集了众弟子,说道:“如今江湖动荡,正是我佛门普度众生之时。我们要多行善事,广结善缘,让更多的人信仰我佛。” 而清风道长也在道观中对弟子们说:“我道门乃正宗玄门,当在这乱世中弘扬道法,拯救苍生。你们要努力修炼,为我道门争光。” 两家的弟子们纷纷下山,在各地展开了一场没有硝烟的信仰之争。他们通过义诊、救灾、讲经说法等方式,吸引着百姓的信仰。 然而,这种竞争也引发了一些矛盾和冲突。在一些地方,佛门和道门的弟子因为争夺信众而发生了争吵甚至打斗,这让当地的百姓颇受影响,在镇武司还没有彻底建立威望之前,佛门和道门还不能撕破脸。 得知此事后,不得不出面调解。宇文拓分别约谈了慧远大师和清风道长。 “两位,如今江湖局势本就动荡不安,你们佛道两门若是再这样争斗下去,只会让百姓受苦,也会给那些暗中势力可乘之机。希望你们能够以大局为重,停止这场无谓的争斗。”宇文拓诚恳地说道。 慧远大师和清风道长听了萧逸尘的话后,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慧远大师双手合十,说道:“大都督所言极是,是我佛门考虑不周。我回去之后,一定会约束弟子,不再与道门发生冲突。” 清风道长也点头道:“大都督放心,我道门也会遵守约定,共同维护江湖的和平。” 在朝廷内部,各方势力也在为了权力和利益明争暗斗。一些官员与江湖势力勾结,试图通过各种手段谋取更高的职位和更多的财富。 宇文海对此也有所察觉,他召见了宇文拓。 “皇弟,朕听闻如今朝堂和江湖都不太平,你作为镇武司大都督,有何良策?” 宇文海坐在龙椅上,神色威严地问道。 宇文拓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整顿吏治,清除那些与江湖势力勾结的官员,同时加强镇武司的权力,以便更好地维护朝廷的稳定和江湖的和平。” 宇文海微微点头:“皇弟所言有理,但这整顿吏治之事,需谨慎行事,莫要引起朝堂的动荡。” “臣遵旨,臣定会小心行事,不辜负陛下的信任。” 宇文拓说道。 回到镇武司后,宇文拓开始着手整顿吏治的计划。他暗中调查那些有嫌疑的官员,收集证据,准备一举将他们拿下。 然而,这个计划却被朱雀等人得知。他们决定利用这个机会,在朝廷内部制造更大的混乱,以便他们能够浑水摸鱼。 朱雀找到了一位与高长恭关系密切的官员,对他说:“如今镇武司要对你们这些官员下手了,你若是不想被牵连,就按照我说的做……” 这位官员听了朱雀的话后,脸色变得苍白,但在利益和威胁面前,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于是,在镇武司准备行动的前夕,朝廷内部突然传出了一些谣言,说镇武司想要谋反,意图篡夺皇位。这些谣言瞬间在京城内传开,引起了轩然大波。 皇帝听闻后,十分震怒,立刻召见了萧逸尘。 “皇弟,你怎么做事的” 皇帝十分不满地问道。 宇文拓心中一惊,他知道这是有人在故意陷害他,这位皇帝陛下对自己的办事能力起了疑心。 “陛下,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谋反之心。这一定是有人在故意陷害臣,请陛下明察。” 宇文拓连忙说道。 宇文海看着宇文拓,最后说了一句:“处理好。”,随后转身离去。 宇文拓沉默了片刻,又笑了起来,有人要搞事啊。 宇文拓离开了皇宫。他知道,自己现在陷入了一个巨大的危机之中,不仅要面对朝廷内部的压力,还要继续与暗中的势力作斗争,看来三大势力得动起来了,拿了那么多好处,是时候出力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宇文拓一边派人调查谣言的来源,一边继续推进整顿吏治的计划,同时让佛门、道门和剑阁加快清理不符合镇武司要求的势力。 经过一番艰苦的调查,镇武司终于找到了一些线索,发现这些谣言是原北齐一系的人官员散布的。宇文拓立刻带人将他抓捕,并在他的家中找到了一些与朱雀、高长恭等人勾结的证据。 宇文拓带着这些证据再次进宫面见宇文海。 “陛下,臣已经找到了散布谣言的人,并找到了他与朱雀、高长恭等人勾结的证据。这些人意图谋反,扰乱朝廷,请陛下下令将他们一网打尽。” 宇文拓将证据呈递给宇文海,说道。 宇文海看了证据后,龙颜大怒:“好啊,这些人竟然敢如此胆大妄为!看来清理江湖的政策没问题,这第一批敌人出现了,朕命你立刻带领镇武司,将这些反贼全部拿下,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臣遵旨!” 宇文拓领命后,立刻带领镇武司的人展开了一场大规模的抓捕行动。 朱雀、高长恭等人得知镇武司的行动后,也开始了断尾求生。他们调动了所有已经暴露的力量,与镇武司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对抗。 京城内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喊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镇武司的人在萧逸尘的带领下,奋勇杀敌,毫不退缩。 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镇武司终于取得了胜利,一批官员下罪,又有一批官员起来。 清理江湖的第一个阶段结束了,基本所有小势力都被剿灭或者吞并。 第159章 围杀 镇武司与佛门、道门以及剑阁紧密合作,共同应对朱雀和高长恭等人的试探。经过一番较量,镇武司凭借其强大的实力和卓越的策略,与其他三大势力相互配合,终于成功地抵挡住了朱雀与高长恭等人的猛烈攻势,并将他们的试探挫败。 然而,这一结果并出乎朱雀的意料,他只是想看看佛门、道门和剑阁的态度罢了。既然佛门对此参与较深,获利极大,那么得让他们清醒一点。提前打破这几大势力之间看似坚固的联盟,挑起更大的纷争。于是,他开始精心策划下一步的行动。 在一处隐秘的宅邸内,朱雀高坐于主位之上,高长恭、李乾铭坐在客位,数位江湖高手坐在中间,他们的脸上表情不一。 朱雀的目光如炬般扫过众人,冷冷开口:“镇武司与佛门、道门和剑阁联合起来,倒是有些棘手。不过他们的联盟并不牢靠,我决定,先拿佛门开刀,杀了慧远那个老和尚,嫁祸给剑阁。” 只见高长恭双眉微微皱起,眼眸流露出一丝凝重之色,双手更是不自觉地交叉抱于胸前,沉声道:“慧远那老和尚在佛门中的地位可是相当之高!且不说其佛法造诣深厚,单就其威望而言,便足以引得众多信徒追随左右。如此一来,他身边的护卫定然不会少到哪里去。想要对他下手,此事恐怕没那么容易……” 李乾铭却冷笑一声:“高兄,这有何难?我们只需精心谋划,定能取他性命。” 朱雀满意地看了李乾铭一眼,微微点头:“李兄说得不错。我已探得消息,慧远不日将离开开阳城返回山门,这便是我们的机会。” 高长恭叹息了一声:“慧远大师,在江湖中名声不错,人品也不错,真正做到了慈悲为怀,担得起大师之名,杀了他可是会引起公愤。” 朱雀冷笑一声:“公愤?在这江湖之中,唯有强者才能生存。况且,我们做得干净些,谁又能知道是我们所为?” 众人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和深思熟虑之后,终于达成了一致意见,并迅速投入到紧张而有序的筹备工作之中。为了确保此次行动万无一失,他们可谓是绞尽脑汁、想尽办法去获取那传说中的剑阁剑法秘籍。经过多方打听和暗中探寻,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些关于剑阁剑法秘籍的线索。于是乎,这些人便马不停蹄地按照线索所指示的方向展开追踪与搜索。 在历经千辛万苦之后,他们成功地将剑阁的剑法秘籍弄到手。接下来的日子里,众人不分昼夜地埋头钻研这本珍贵的秘籍。每个人都深知,只有将这套剑法融会贯通、熟练掌握,才有可能在即将到来的围杀慧远大师的战斗中不露出丝毫破绽。 数日后,慧远大师带着四名亲传弟子,踏上了返回山门的路途。他们身着素色僧袍,步伐沉稳,神色平和,心中满是对佛法的虔诚和对江湖和平的期许。然而,他们不知道,危险正在前方悄然降临。 行至一处偏僻的山谷,四周静谧得有些诡异,突然,一群黑衣人从四周涌出,个个手持利剑,眼神冰冷,将他们团团围住。慧远大师面色一沉,心中暗叫不好,但仍镇定自若地停下脚步。 “阿弥陀佛,施主们为何挡住老衲的去路?” 慧远大师轻声问道,声音中透着一股祥和之力。 朱雀从人群中缓缓走出,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慧远大师,久仰大名。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慧远大师微微摇头,他的目光紧紧锁住朱雀,缓缓开口道:“施主,你看这世间万物,皆有因果轮回。今日你若执意如此,手中之刃一旦染血,便是再造杀孽啊。” 大师的声音低沉而醇厚,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江湖之中,纷争从未停歇,多少恩怨情仇,如这秋风中的落叶,纷纷扰扰,无有尽头。唯有放下心中的仇恨,方能让自己的心灵得到解脱,也唯有如此,这江湖才能迎来真正的和平啊。” 大师的话语字字珠玑。 朱雀冷哼一声,那声音犹如冰碴碰撞,冷硬而尖锐,瞬间打破了这山谷中诡异的寂静。“和平?” 他嘴角上扬,勾勒出一抹嘲讽的弧度,眼神中满是轻蔑与质疑,“你以为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所做的一切,就能让江湖太平?” 他的话语字字如刀,掷地有声,在山谷间来回激荡。 “不过是大鱼吃小鱼之后的短暂宁静罢了。你们这些名门正派,平日里打着正义的旗号,四处扩张势力,铲除异己,何尝不是为了一己私利?当那些小门派、小帮派被你们吞噬殆尽,你们这些所谓的‘大鱼’之间,还不是会为了争夺更多的资源、更高的地位和更大的利益,争得你死我活?到那时,江湖必将陷入更为惨烈的动乱之中,死伤无数,生灵涂炭。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和平?简直是可笑至极!” 。 慧远大师双手合十:“施主此言差矣。我佛门以慈悲为怀,劝人弃恶从善,旨在度化众生的心灵,使其摆脱尘世的贪嗔痴念,回归本真的纯净与善良。每一位佛门子弟皆秉持着这样的信念,用佛理的光辉照亮世人前行的道路,引导他们走向解脱与觉悟的彼岸。” 言罢,慧远大师微微侧身,望向远方那连绵起伏的山峦。“而道门,他们顺应天地自然之法,以无为而治的心境探寻宇宙万物的真谛。他们在山川河泽之间感悟自然的律动,于星辰日月之下领悟生命的奥秘,追求着一种与天地相融、与万物共生的至高境界。他们的道,是自然之道,是顺应天道循环、生生不息的法则,以无为而有为,为这江湖增添了一份超凡脱俗的逸致与洒脱。” “剑阁,那是一群铁骨铮铮的侠义之士所汇聚之地。他们秉持着正义之剑,在江湖中惩恶扬善,扶危济困。每一次拔剑,皆为了守护世间的公理与道义;每一滴热血,都洒在了扞卫正义的道路上。他们的身影,是江湖中一道不可逾越的正义之堤,阻挡着邪恶势力的蔓延,为弱小者撑起一片安全的天空。” “镇武司,身负着维护江湖秩序的重任。他们严明公正,赏善罚恶,犹如江湖中的定海神针,稳定着各方势力的平衡。无论是江湖中的大小门派之争,还是个人之间的恩怨情仇,镇武司皆能以公正的裁决和强大的实力,确保江湖的和平与安宁得以长久维系。” 慧远大师再次双手合十,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将这江湖的种种尽收心底,语气坚定而有力地说道:“我佛门、道门、剑阁、镇武司,虽修行方式、秉持理念各有不同,但皆是为了这江湖的长治久安,为了天下苍生能够在一片祥和的江湖中安居乐业,各得其所。此乃我等共同之愿,亦是江湖之幸也。” “长治久安?” 朱雀嘲讽地撇了撇嘴,眼神中满是不屑与轻蔑,“可笑至极!” 他一边说着,一边大踏步地向前走去,脚下的沙石被他踩得沙沙作响,每一步都带着几分张狂与不羁。“在这江湖之中,权力的角逐从未停歇,利益的纷争如影随形,那才是永恒的追求。” 。 朱雀的目光变得阴鸷而犀利,死死地盯着前方,好似要将那所谓的 “长治久安” 的虚幻表象看穿、撕碎。“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口口声声说着为了江湖的安定,实则不过是在追逐自己的私利罢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用力地戳了戳,仿佛在指责着那些看不见的对手。“佛门宣扬劝人向善,可还不是想借此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收纳更多的信徒,获取更多的供奉?道门追求自然之道,哼,那些名山大川一开始没有道士,后来有了道士,再后来修建起了诸多精美的阁楼,他们是自己花钱买的吗?” 说到此处,朱雀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扭曲的冷笑,他双手抱胸,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情绪越发激动。“剑阁那些所谓的侠义之士,打着正义的旗号,到处插手江湖之事,不就是为了在江湖中树立自己的威望,以便日后掌控更多的话语权吗?而镇武司,看似公正严明,维护着江湖秩序,实际上还不是在各方势力之间权衡利弊,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 朱雀再次仰头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对这江湖乱象的嘲讽和对那些所谓正道的鄙夷。“你们都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这江湖,从来都是弱肉强食的战场,哪里有什么真正的长治久安?只有掌握了足够的权力和利益,才能在这江湖中立足,才能成为真正的强者,而不是像你们这样,做着不切实际的美梦!” 他的声音在山谷中久久回荡,伴随着风声,似乎在诉说着这江湖中残酷而又真实的生存法则。 “施主被执念蒙蔽了双眼,” 慧远大师的声音低沉而醇厚,“若不回头,必将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言罢,大师微微抬起右手,宽大的衣袖滑落些许,露出那骨节分明、满是岁月痕迹却又透着慈悲的手掌,缓缓地竖起,掌心朝前,似是想要阻拦朱雀那即将迈向深渊的脚步。 慧远大师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朱雀,眼神中交织着惋惜与决然。“这江湖虽波谲云诡,权力与利益的诱惑无处不在,但这绝非正道所在。施主执念于这些虚幻之物,却不知已在嗔痴的泥沼中越陷越深。” 慧远大师微微摇头,“佛门劝人向善,旨在度化众生心中的恶念,为这世间播撒爱与善的种子,而非如施主所言那般功利。每一次的诵经祈福,每一场的法会讲经,皆为了让迷失的灵魂找到归途,怎会是为了所谓的势力与供奉?” “道门追求自然之道,亦是顺应天地万物之理,清心寡欲,于山水之间体悟生命的真谛,而非如施主所想,他们所求的是与自然合一的宁静与超脱,而非这尘世的纷扰与争斗。” “剑阁的侠义之士,以热血扞卫正义,他们的每一次拔剑,皆为了保护弱小,对抗邪恶,这份纯粹的侠义之心,岂容施主如此污蔑?而镇武司维护江湖秩序,虽难免有权力的制衡,但亦是为了江湖的稳定与安宁,让百姓免受战乱之苦。这江湖中百姓是弱者,当遇到不公之事,需要有人为他们出手。” 慧远大师再次将目光锁定在朱雀身上,双手缓缓合十,身姿愈发显得庄严肃穆。“施主,放下执念,回头是岸。莫要让这一时的贪念,毁了自己的修行与前程。这江湖需要的是爱与和平,而非无尽的纷争与抢夺。” 朱雀眼神一冷:“废话少说,动手!” 刹那间,黑衣人如饿狼般扑向慧远大师一行。慧远大师的四名弟子迅速将师父护在身后,拔剑相向。 慧远大师口中念念有词,手中佛珠转动,一道道金色的佛光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抵挡着黑衣人的攻击。然而,对方人数众多,且剑法凌厉,皆是剑阁独有的剑法,显然是经过精心准备。 “师父,这些人似乎对我们的招式颇为熟悉,今日怕是凶多吉少。” 一名弟子焦急地说道。 慧远大师神色平静:“徒儿莫慌,我佛慈悲,定会保佑我们。” 但随着战斗的持续,慧远大师的弟子们渐渐不敌,一个个倒在了血泊之中。慧远大师眼中闪过一丝悲痛,但仍顽强地抵抗着。 “慧远,受死吧!” 朱雀亲自出手,手中长剑如闪电般刺向慧远大师。 慧远大师侧身避开,手中佛珠朝着朱雀打去。朱雀身形一闪,反手又是一剑。慧远大师躲闪不及,被剑刺伤了小腹。 “老和尚,你今日难逃一死。” 朱雀面露狰狞之色。 慧远大师闭上双眼,口中念起了往生咒,朱雀的剑一击刺中他的胸口。 许久之后,一位采药的老者,为了寻找一味草药,蹒跚着踏入了这片平日里鲜有人至的山谷。当他的目光触及那触目惊心的一幕时,手中的采药篮瞬间掉落,药草散落一地,而他则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与恐惧。 只见慧远大师那曾经挺拔的身躯,如今却僵硬地侧卧在冰冷的土地上,素色的袈裟早已被鲜血浸透,干涸的血迹在阳光的映照下呈现出一片暗沉的褐红,显得格外刺目。他的面容虽然依旧保持着几分宁静祥和,但那毫无血色的嘴唇和紧闭的双眼,却无情地宣告着生命的消逝。 镇武司的效率极高,消息传出不久,一队身着黑色劲装的镇武司人员便迅速赶到了现场。他们训练有素地散开,有条不紊地封锁了整个山谷。为首的是一位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他眼神犀利如鹰,快速地扫视着现场的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 “仔细检查尸体,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中年男子低沉而威严的声音在山谷间响起,打破了片刻的寂静。镇武司的队员们立刻行动起来,他们小心翼翼地翻动着尸体,仔细地检查着伤口和周围的地面。 “禀告大人,慧远大师与其他几名师傅身上皆是剑伤,似乎是剑阁的剑法。”检查了所有尸体之后,一名镇武司队员将自己的发现禀告为首的中年男子。 这名中年男子听到剑阁之后,立即吩咐手下人保守秘密,立即将几具尸体抬回开阳城镇武司总部,将核验出的消息赶紧禀告宇文拓。 此次事件,让江湖各大门派之间的关系更加紧张,也让镇武司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第160章 调查 慧远大师的死亡,就如同一块沉重无比的巨石猛然砸入那原本风平浪静、宛如镜面一般的湖泊之中。 刹那间,水花四溅,涟漪层层扩散开来,打破了这片宁静。这一事件迅速传遍整个江湖,仿佛一阵狂风席卷而过,掀起了惊涛骇浪般的轩然大波。 人们议论纷纷,各种猜测和传闻如雪花般纷至沓来,使得原本就充满神秘色彩的江湖变得愈发扑朔迷离起来。 开阳城,镇武司总部。在其内部一间装饰典雅、弥漫着淡淡墨香的书房里,大都督宇文拓正与赫连羽衣相对而坐。 宇文拓面色凝重,眉头紧锁,两只手紧紧地按压着自己的头部,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痛苦。他那原本深邃锐利的目光此时也显得有些黯淡无光,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困惑。 让这位权倾一方的大都督如此心烦意乱的原因,正是慧远大师的突然离世。对于宇文拓来说,慧远大师不仅仅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高僧,更是他的合作伙伴。如今,大师骤然离去,无疑给他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慧远大师并非不能死之人,他可早早离世,亦可稍晚归西,但此时此刻却绝不该踏上黄泉之路。然而事与愿违,如今他已然身亡,而其身上伤口的痕迹更是清晰地表明,这致命一击乃是源自于剑阁的剑法。如此一来,局势瞬间变得错综复杂、棘手异常,一场巨大的麻烦正铺天盖地般席卷而来。 如今这问题的核心要点已然不再是去探寻那隐匿于幕后的真凶究竟是谁了。毕竟,能有如此能耐将慧远大师围剿诛杀却又未留下太多蛛丝马迹之人,想要寻觅到其踪迹简直比登天还难。即便是侥幸得以发现些许线索,恐怕也难以获取确凿无疑的证据来定其罪责。因为这样的对手必然是心思缜密、手段高明之辈,绝不会轻易让自己露出破绽,被他人抓住把柄。所以说,继续执着于查找凶手这条路,很可能只是徒劳无功地浪费时间和精力罢了。 当前最为关键的一点在于,必须让佛门深信此事与镇武司、剑阁以及道门毫无关联。然而,这并非易事,因为不仅要做到令佛门确信无疑,还要使得镇武司、剑阁和道门同样坚信佛门已经对此予以认可,认定他们与此事并无牵连。 如此一来,各方之间才能够消除疑虑,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和冲突进一步升级。这需要精心策划和巧妙周旋,以确保信息传递准确无误,各方的信任得以建立。只有当这种相互信任真正达成之后,事态才有希望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从而化解这场可能引发巨大风波的危机。 暗中的势力,不会给各方这样一个机会,一定会把水搅浑。 “慧远大师遇刺一事,已在江湖中掀起轩然大波。你即刻前往东山寺,向慧远大师表明我镇武司的态度,并与其商议后续合作事宜该如何处置。此事关乎我镇武司的声誉与江湖的稳定,务必慎重。”宇文拓思索片刻之后决定派赫连羽衣去佛门那边。 赫连羽衣拱手领命:“属下定当竭尽全力。” 赫连羽衣带着一队精锐人马,迅速策马奔赴东山寺。马蹄扬起阵阵尘土,然而刚行至半途,四周突然涌出一群黑衣人,为首的正是那神秘的朱雀。赫连羽衣眼神一凛,抽出腰间长刀,大喝一声:“结阵迎敌!” 手下的精锐们迅速围成紧密的战阵,刀光闪烁,严阵以待。 朱雀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而又略带嘲讽的弧度,那声冷笑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在这喧嚣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刺耳:“哼,这办法固然陈旧,可历经岁月的沉淀,却依旧能在关键时刻发挥奇效。古往今来,以逸待劳之策成就的经典战事数不胜数。昔日冯异与隗嚣的交锋,冯异凭借沉稳的布局和对时机的精准把握,养精蓄锐后以摧枯拉朽之势大败隗嚣;王翦与项燕的对决中,王翦同样深谙此道,按兵不动,待楚军疲惫懈怠、士气低落之时,方才挥军出击,一举奠定胜局。而今日,这久经沙场的谋略,也将成为你赫连羽衣的催命符。你身为镇武司大统领宇文拓的心腹爱将,在这江湖中也算是声名赫赫,今日,就用你的性命来做这根导火索,彻底把这看似平静却暗潮涌动的江湖之水搅得翻天覆地,永无宁日!”说罢,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冲入战阵。 连羽衣所率的这支队伍,绝非是寻常的乌合之众,那可都是他亲自精挑细选,并耗费了无数心血悉心训练出来的精锐悍卒。他们个个久经沙场,历经了无数次生死厮杀的考验,身上散发着一种百战余生的肃杀之气。每一位士兵都眼神坚毅,身姿矫健,手中的兵器在日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寒芒,那是他们收割生命的利器。他们紧密地排列在一起,组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御阵线,彼此之间配合默契,仿佛心有灵犀一般,能够迅速地应对各种突发状况,不给敌人任何可乘之机。 反观朱雀这边,局势却显得有些严峻。原本寄予厚望的高长恭和李乾铭并未在此次战斗中现身相助,这无疑让朱雀的阵营实力大打折扣。缺少了这两位高手坐镇,朱雀的队伍在面对赫连羽衣的防御时,明显感到有些力不从心。 赫连羽衣的人马凭借着精湛的战斗技巧和丰富的实战经验,在朱雀等人一轮又一轮的猛烈攻击之下,竟然防御得滴水不漏。他们的刀与刀之间环环相扣,紧密相连,如同一面铜墙铁壁,将朱雀一方的攻势悉数挡下,而当朱雀的人马稍有松懈之时,赫连羽衣的士兵们便会抓住时机,迅速展开反击。 他们或是挺枪猛刺,或是挥刀砍杀,每一次出击都带着十足的力量和精准的角度,往往能够给朱雀的人马造成极大的麻烦。一时间,战场上的局势陷入了胶着状态,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曲残酷的战争乐章,而胜负的天平,依旧在双方之间摇摆不定。 双方苦战许久,朱雀见难以突破赫连羽衣的防线,且己方人员也开始受伤,便示意,迅速退去。 赫连羽衣望着远去的朱雀,根据与朱雀交手试探出他的身手绝对比表现出来的要高,心里也明白,此事背后定有更大的阴谋。但此刻,他无暇多想,收起长刀,高声喊道:“我们走!” 众人快马加鞭,朝着东山寺疾驰而去。 平日里静谧祥和的东山寺却被打破了宁静,众多身着袈裟的僧人正神色匆匆地从寺庙的四面八方快步汇聚而来。他们的步伐急促而杂乱,衣袂随风飘动,仿佛一群被惊扰的飞鸟。仔细观察,他们的脸上都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与愤怒,那神情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翻滚的乌云,凝重而压抑,使得现场的气氛异常紧张,仿佛空气都变得黏稠起来,让人呼吸都有些困难。 一位年长的僧人,面容沧桑,皱纹如同岁月镌刻的沟壑一般深刻。他的双手紧紧地握着一串佛珠,那佛珠在他手中缓缓转动,每一颗珠子都被摩挲得油亮光滑。他微闭双眼,嘴里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在吟诵着古老的经文,那声音在静谧的寺庙中回荡,更增添了几分凝重的氛围。 旁边的一位中年僧人,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眉头紧皱成一个深深的 “川” 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焦急,似乎在虔诚地向上天祈求着什么。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内心的激动还是对未知的恐惧。 而在人群的边缘,几个年轻气盛的僧人,面色涨红,如同熟透的番茄。他们双眼圆睁,闪烁着怒火,双手握拳,时不时地挥舞一下,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那紧绷的身体和激昂的情绪,仿佛随时都可能爆发,给这原本紧张的气氛又添上了一把干柴,使得整个东山寺内弥漫着一股躁动不安的气息,仿佛一场惊涛骇浪般的风暴即将席卷而来。 大雄宝殿内,诸位僧人齐聚一堂,开始商讨这起惊心动魄的事件。年长的主持僧人面色沉重地坐在首位,他缓缓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僧人,开口说道:“慧远大师遇刺,此乃我东山寺之不幸,亦是我佛门之劫难。今日召集大家前来,便是要共同商讨出一个应对之策,找出那罪魁祸首,还大师一个公道,也护我东山寺之安宁。” 话音刚落,一位中年僧人站了起来,双手合十,恭敬地说道:“主持,依我之见,我们当立刻派人下山去质问镇武司的人,并细细查访大师近日的行踪以及与何人有过纠葛,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善哉,” 另一位僧人附和道,“同时,我们也需加强寺庙的戒备。” 年轻的僧人们纷纷点头,其中一位急切地说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一定要主动出击。我愿意带领几位师兄弟,日夜守护在大师的禅房周围,确保大师的安危。”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热火朝天,每一位僧人都怀着对慧远大师的崇敬与关切之情,绞尽脑汁地出谋划策。尽管他们的情绪依然激动,但在这商讨的过程中,逐渐恢复了一些理智,明白唯有冷静应对,才能更好地解决这场危机,守护住东山寺的尊严与安宁。 东山寺的大门紧闭,赫连羽衣下马,上前叩响寺门。片刻后,寺门缓缓打开,一位小僧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赫连施主,我家师父已等候多时。” 赫连羽衣带着手下走进寺院,只见慧静大师站在大雄宝殿前,神色平静。 赫连羽衣上前一步,拱手道:“大师,镇武司对此次慧远大师遇刺一事深表关切,特命在下前来表明态度。我等定当全力追查幕后黑手,还江湖一个安宁。也想与大师商议一下,接下来我们双方该如何合作,以应对这波谲云诡的局势。” 慧静大师微微点头:“赫连施主有心了。老衲也深知此次事件不简单,背后定是有人想挑起江湖与镇武司的纷争。老衲愿与镇武司携手,共查真相。只是这江湖暗流涌动,各方势力错综复杂,还需施主多多费心。” 赫连羽衣微微皱起眉头,目光坚定地望向对面的大师,郑重其事地开口说道:“大师请放宽心,我镇武司不会让盟友失望,我也必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与期望!我镇武司在江湖中可谓眼线密布、消息灵通,相信用不了多久便能找出相关线索。不过在此期间,还烦请大师您务必加强寺内的警戒防备工作,以免那些心怀叵测的刺客再度趁机偷袭得逞。毕竟他们之前已经有过一次行动,我们决不能掉以轻心啊!”。 双方都看清了对方的诚意,对话便缓和下来,赫连羽衣看见房内的一盆兰花,于是询问道:“这兰花开得很好。” 慧静大师平静地告诉赫连羽衣:“你悉心照料一样东西,这样东西就会活得很久。” 接下来,双方又商讨了一些细节,赫连羽衣便带着人马离开了东山寺。 这一路之上,他的心情犹如被千斤巨石压着一般,格外的沉重不堪。此次发生的事件宛如一点火星,点燃了那隐藏在暗处的熊熊烈火。毫无疑问,这仅仅只是一个导火索而已,真正的狂风暴雨还在后头呢!可以预见的是,江湖之中恐怕即将要掀起一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为猛烈、更为浩大的风暴。 而作为维护江湖秩序与安宁的镇武司,更是首当其冲地将要面临前所未有的巨大挑战。赫连羽衣眼神坚定,他知道,镇武司鱼龙混杂,各方势力交错,只有他们这些人肩负着大都督的信念与镇武司的荣耀,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都将勇往直前,在这风云变幻的江湖中闯出一条血路。 第161章 剑阁的自查 剑阁,位于云雾缭绕的剑山之巅,门派中高手如云,剑法凌厉非凡,在江湖中一直颇具威名。然而此刻,剑阁阁主却不在门派内,这重担便落在了长老叶无双的肩头。 叶无双,年约四十,面容冷峻,一袭白衣胜雪,手持一柄寒光凛冽的长剑,身姿挺拔如松,眼神中透着一股坚毅与睿智。他得知此事后,立刻召集了剑阁所有长老,齐聚剑阁的议事堂中。 议事堂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凝结成霜。叶无双坐在首位,目光扫视着下方的诸位长老,缓缓开口道:“慧远大师遇刺一事,发现尸体伤口与现场打斗痕迹乃是剑阁的剑法所致,如今江湖皆传是我剑阁所为。此事关乎我剑阁声誉,若不妥善处理,我剑阁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诸位长老,可有何良策?” 一位白发苍苍的长老皱着眉头说道:“这分明是有人蓄意陷害!我剑阁虽在江湖中树敌不少,但行事向来光明磊落,岂会做出这等卑鄙之事!” 另一位中年长老冷哼一声:“可如今证据确凿,那些江湖人可不会听我们辩解。当务之急,是要找出真正的凶手,还我剑阁清白。” “镇武司总部的人是案发之后第一时间赶到的现场,尸体和案发现场竟残留着明显属于剑阁独有的剑法所留下的痕迹!这些剑痕或深或浅、交错纵横。” 然而,面对如此重要的线索,在座的诸位长老却都缄默不语,似乎有意回避这个问题。叶无双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与不满。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如果不及时查清真相,恐怕会引发更多的麻烦和风波。 终于,叶无双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他猛地站起身来,高声说道:“各位长老,眼前这尸体以及现场的剑阁独有剑法痕迹,难道就不值得我们深究吗?此事究竟该如何解释?还请各位给个说法!”他的声音在大厅内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议事堂内原本热烈讨论着的氛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寒风吹过,瞬间降至冰点,静得连根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在场众人皆沉默不语,一个个面面相觑,谁也不愿率先打破这份令人窒息的寂静,更别提顺着叶无双所抛出的那个敏感话题继续往下说了。 原因无他,只因他们心中都有鬼——谁也无法拍着胸脯保证自家手下乃至自己未曾将那剑阁的独门剑法传授给自己的家族亲人。 面对如此棘手的问题,究竟该如何回应呢?众人心里跟明镜似的,能够完成此事的势力本就寥寥无几,而剑阁无疑正是其中最具嫌疑的一方。倘若真要彻查此事,以镇武司强大的调查能力恐怕早就水落石出了;然而如今既然尚未查明真相,那么无论此事是否与剑阁有关,剑阁都势必要向佛门给出一个合理的交代才行。 可这交代又从何而来呢?毫无疑问,最终必然会落到他们这些手脚不太干净、涉嫌私传剑法的长老们头上。想到这里,每个人的脸色都变得煞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因为他们清楚地知道,此次事件过后,他们之中至少要有一人付出生命的代价去平息佛门的怒火。 叶无双顿时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他实在不明白这些长老怎会如此胆小怕事,连谈都不敢谈,这样的人竟然会是剑阁的长老。 “就算要给佛门交代,你们其中的人也不会死。”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看起来极为年轻的长老站了起来。这位长老乃是现任阁主的大徒弟,只见他面色凝重地站到众人面前,缓缓开口道:“诸位长老,我私下传授过一名弟子《衡汐剑法》。那名弟子乃是师父外出之时偶然带回宗门的,当时师父便有意将其收作关门弟子。只可惜后来师父因要事缠身,暂时无法举行正式的收徒仪式。师父便将教导这名弟子的重任交托于我,让我暂且代行授艺之责。正因如此,我才会提前向那名弟子传授了本门的绝学——《衡汐剑法》。”说到此处,这位年轻长老稍稍停顿了一下,环视四周后接着说道:“我深知此举或许有些不妥之处,我愿接受处罚。” 他的这一惊人举动瞬间将在场的其他长老们逼入了墙角,他们一个个面色凝重,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此时此刻,这些长老们已经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站起身来,以一种严肃而坚定的姿态向众人表态。 只见一位位长老陆续站起身子,他们挺直腰板,每个人都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我等定会彻查此事,务必弄清楚自己所传授剑法之人是否存在泄密之举!若有发现,绝不姑息!”。 叶无双目光冷冽地扫视着下方坐着的众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愤怒。他清楚地意识到,这里竟然没有一个人是真正无辜的!这些家伙个个都尸位素餐,对应当遵守的规矩视若无睹。他们或明哲保身,或徇私舞弊,将剑阁的声誉和秩序践踏得面目全非。 叶无双紧握着手中的剑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真想立刻拔出长剑,狠狠地砍向这群不知廉耻之徒,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然而,理智告诉他不能冲动行事。毕竟,这样做只会引发更大的混乱,而且也未必能够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此刻,叶无双似乎明白了阁主为何总是选择闭关修炼或者外出游历,极少在剑阁内露面。想必阁主也是早已看透了这些人的嘴脸,对他们失望透顶,所以才不愿与这些乌合之众过多纠缠。想到此处,叶无双不禁暗暗叹息,心中的怒火却依然熊熊燃烧。 叶无双回想起往昔种种,心中不禁懊悔万分,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绝对不会轻易地放弃阁主之位。想当年,他才是第一顺位的继承人,就因为嫌麻烦,不想当阁主,选择了退让,将阁主之位拱手相让给了师兄。 如今想来,真是追悔莫及,倘若当时他能坚持到底,那么此时此刻,身处这个棘手困境之中、为之烦恼不已的人便会是师兄,而他则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在外逍遥自在。 “我给你们三天时间,调查清楚情况,不要想着隐瞒,我会让人看着你们,一旦你们有错误的举动,我便会把你们直接交给镇武司和佛门,至于你们能不能活,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夜幕降临,叶无双独自一人站在剑阁的练武场上,望着天上的明月,心中思绪万千。他深知,此次事件背后定有一股神秘的势力在操控着一切,想要破坏剑阁、镇武司、佛门和道门之间联盟的关系。 突然间,一阵极其细微、几近不可察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入了叶无双那敏锐无比的耳中。他迅速扭转过头,目光如炬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名身着剑阁服饰的年轻弟子正脚步匆忙地朝这边奔跑而来。还未等其靠近,便已迫不及待地高声喊道:“叶长老!不好啦!山下此时来了一位神秘之人,此人自称为镇武司的使者,点名要求面见我们剑阁中人,并声称此次前来乃是为了与我剑阁共同商讨关于慧远大师遇刺一事啊!”说罢,这名年轻弟子已是气喘吁吁,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他的神情却显得格外凝重和焦急。 叶无双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带他到会客厅。” 只见那镇武司使者身形高大威猛,犹如一座铁塔般矗立在门口。他身着一袭漆黑如墨的劲装,紧紧地包裹着那壮硕的身躯,仿佛要将浑身的力量都收敛其中。腰间则佩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刀,刀柄上镶嵌着几颗璀璨夺目的宝石,刀鞘更是用珍贵的皮革精心缝制而成,彰显出其主人身份的不凡。 随着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响起,这位镇武司使者迈步踏入了会客厅。他目光犀利如鹰隼,迅速扫视了一圈屋内众人,最后落在了坐在首位的叶长老身上。接着,他双手抱拳,微微躬身行礼,朗声道:“叶长老,在下乃是镇武司赫连铁雄!今日奉我家大都督之命,特来贵剑阁商议慧远大师遇刺一事。想必您也知晓,此事如今已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众说纷纭。大都督对此甚为关切,故而希望贵剑阁能够给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以平息这场风波。还望叶长老不吝赐教!” 叶无双面沉似水,内心想着,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他缓缓开口:“赫连大人,关于此次之事,我剑阁已然下定决心要彻查到底,绝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然而当下,我们仍处于深入调查阶段,暂时还未能掌握到确切明晰的线索。但是,请大人您务必放宽心,相信我剑阁的能力和决心。无论面对多大的困难与阻碍,我们都一定会坚守正义,秉持公正无私之原则,将事情真相彻底查明,以还我剑阁自身一个清清白白,也给佛门一个交代!” 赫连铁雄微微颔首道:“叶长老,你应该知晓,我等所在的镇武司向来秉持公正之原则行事,绝无冤枉任何一个门派之意。然而,就当下所掌握的证据而言,其矛头无疑都指向了贵派剑阁,形势着实对贵派颇为不利啊!在此情形之下,还望贵派能够加快内部的调查进度,尽早查明真相,以正视听。倘若在这一过程之中,贵派觉得有需要我镇武司予以协助支持的地方,尽可坦诚相告,不必有所顾忌。我镇武司定会全力配合,共同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只见叶无双微微躬身,双手抱拳于胸前,诚挚地说道:“多谢赫连大人!日后若是遇到棘手之事,定当毫不犹豫地向镇武司求助。再者,还望镇武司为我剑阁在佛门那边斡旋一二。” 只见赫连铁雄一脸凝重地对叶无双说道:“大都督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已然派遣人手前往东山寺了。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竭尽全力稳住佛门众人,切不可让他们因一时冲动而做出过激之举啊!毕竟,佛门、剑阁、道门与我们镇武司乃是盟友关系,如果因为这件事而导致双方关系破裂,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所以,此次行动必须谨慎再谨慎,务必确保万无一失。”说罢,赫连铁雄深深地叹了口气。 “多谢大都督,也多谢赫连大人。”叶无双再次抱拳。 “客气,客气”赫连铁雄也回以抱拳。 送走赫连铁雄后,叶无双再次陷入沉思。他决定亲自下山,前往开阳城,配合镇武司的调查。 第二日清晨,叶无双乔装打扮一番,独自一人下了剑山。一路上,他听到不少江湖人对剑阁的指指点点,心中虽有怒火,但也明白此时不宜发作。 在镇武司的人员陪同下,叶无双看过慧远大师一行人的尸体之后,再来到慧远大师遇刺的地点,他仔细地查看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经过一番细致勘查和分析后发现,凶手所施展的竟然是剑阁绝学——《缥缈剑法》。这套剑法以其灵动飘逸、变化万千而着称于世,尤其适合那些自身力量相对较弱之人修炼运用,但这门剑法有个特点,易学难精,比起其他的剑法来说,专精这套剑法并不划算,所以剑阁之人虽有学习,但精通的人并不多。 然而,从案发现场残留的痕迹来看,此次凶手的出手却显得过于简洁明了,几乎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或破绽。能够将这般精妙绝伦的剑法紧密配合并发挥到如此登峰造极之境,想必对方一行有高手。不仅如此,通过对整个作案手法以及现场局势的深入研究,不难推断出对方对于行军布阵之道亦是了如指掌,深谙其中玄机。 叶无双将自己的推测如实禀告镇武司的人,随后便回剑阁查看各长老的自查情况。 回到剑阁后,叶无双召集了所有的长老,将自己的推测告诉众人,要求他们将各自核查的情报告诉自己。 第162章 朱雀再次出手 狂风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咆哮着席卷而来,狠狠地撞击在那片茂密的竹林之上。刹那间,疾风如千万支利箭般穿透竹林,发出尖锐而刺耳的呼啸声。竹叶在风中剧烈摇曳,相互摩擦碰撞,发出“哗哗”的巨响,仿佛整个竹林都被卷入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风暴之中。 林岳身着一袭黑色的长袍,衣袂飘飘,宛如一个深渊。她身姿婀娜,亭亭玉立地站在山崖之巅,双目凝视着眼前这片翻腾不息的树叶。一旁的朱雀则身披白色衣服,身形挺拔如松,他双手抱胸,神色凝重地望着那随风舞动的叶片。 只见那些树叶时而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向东边倾倒,掀起层层绿色的浪花;时而又像是受到牵引,猛然转向西边,形成一道绿色的旋风。它们在风中东倒西歪、上下翻飞,似乎完全失去了控制,只能任由狂风肆意摆布。 林岳紧蹙着眉头,满脸都是不满,她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朱雀,质问道:“想要让这江湖陷入混乱的法子数不胜数,你为何非要对慧远大师痛下杀手?他在江湖中德高望重,一直以来都是以慈悲为怀,四处行善,这样的好人,你怎么能忍心?”。 “现在的局势,结果不是很不错吗?”朱雀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一丝得意与冷漠,对林岳的质问毫不在意。“这江湖已然如我所料,开始陷入混乱的漩涡。慧远大师若不死,镇武司与三大势力之间那看似稳固的盟友关系怎会如此迅速地分崩离析?只要他们还相互勾结,相互依存,这江湖就会一直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之中,乱局便难以开启。而如今,大师一死,各方猜忌顿生,矛盾激化,江湖的浑水才得以被彻底搅浑,好戏才刚刚开场。”朱雀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摆弄着手中的武器。 林岳的脸色瞬间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她缓慢地说道:“这件事让我很生气,高长恭不会再帮你出手了,他心有愧疚,你浪费了一次出手机会。而我这边的势力,你也别想再借用了。我虽然有自己的目的,但也有自己的底线与原则。”林岳心中怒火中烧,同时又暗暗期望朱雀能有一丝悔悟,不要继续这般不识抬举,否则真要与他彻底决裂。 林岳的神情稍稍缓和了些许之后,眉头依旧紧锁,眼神中透着复杂的情感,缓缓开口道:“你我相识多年,往昔的岁月里,也曾一同在这江湖中历经风雨,有过并肩作战的时刻,就像有一次我和林峰被人阴了,一路追杀,靠你及时救助,不然还不知道要逃多久。还有一次,你被宇文海的人追杀,全靠我和上官瑞谦才逃脱。那些回忆并非能轻易抹去。我心底里始终念着这份旧情,所以此刻才会这般苦口婆心地劝你。希望我们之间永远不要走到相互出手的那一步,我是真心实意不想与你兵戎相见,更不想亲手取你性命。一旦刀剑相向,过往的情谊将化为乌有,这绝不是我所期望看到的结局。” 林岳微微仰头,目光中透着一丝复杂,缓声道:“你有你的路,那是一条布满权谋与野心的荆棘之路;我有我的路,是在这泥泞的江湖中追求一条出路。曾几何时,我们确实在同一条道路上携手前行过,那些往昔的岁月,有过热血,有过欢笑,有过并肩作战的酣畅淋漓。若将来真的到了分道扬镳的那一刻,我心底深处,也还是希望我们不要成为拔刀相向的敌人。” 朱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眼神中满是傲慢与自负,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利刃,发出一阵嗤笑:“林岳,我也不想。不过与我交手,你们还有胜算?我对你们的招式路数早已了如指掌,你们会的那些,我也会。而我所掌握的杀招与绝技,你们却不知道。” “话不投机半句多,不与你争论这些。说说你接下来的打算。”林岳没有理会朱雀的狠话。 朱雀微微眯起双眸,顿了顿后,语气也放缓了许多,缓缓开口说道:“我已然精心筹谋了下一步计划,那便是设计让道门的玄月道长命丧黄泉,且死在佛门的武功之下。这一旦事成,镇武司也压不下,这几大势力之间的联盟必然破裂。而各方势力为了自身的利益,必然会纷纷卷入其中。这便是我扩大势力的机会。” “剑阁的阁主是我的朋友,叶无双不能死。”林岳这一次认真表明自己的态度。 “可以,单单一个剑阁也无所谓了。”朱雀也不想这么快就与林岳拔刀相见。 阴暗潮湿的地下密室之中,朱雀高高在上地站在石台之上,底下一众手下皆单膝跪地,气氛凝重而压抑。 朱雀眼神中透着冷酷与决绝,缓缓开口道:“今日召集诸位,是有一项极为重要的任务要交付。道门之中辈分极高的玄月道长,不日将前往河北道游历。这,便是我们绝佳的机会。” 一名手下有些迟疑地问道:“大人,玄月道长在道门地位尊崇,且武艺高强,此举恐怕不易。” 朱雀冷笑一声:“哼,不易?玄月虽然武功高强,但年龄太大了。我已安排了内应,时刻传递玄月道长的行踪消息。我们只需提前在他的必经之路设下埋伏,出其不意,定能成功。” 众人面面相觑,虽心中仍有担忧,但也不敢再多言。 河北道的一处偏僻山谷,道路崎岖,两侧山峰高耸,树木茂密,正是绝佳的埋伏之地。朱雀率领着手下众人,早早地便隐藏在山林之中,个个摩拳擦掌,严阵以待。 “大人,玄月道长真的会从此处经过吗?”一名年轻的手下小声地问道。 朱雀低声说道:“会的,只管按计划行事,内应传来的消息绝不会有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远处传来了轻微的马蹄声和脚步声。朱雀眼神一凛,低声道:“来了,准备动手!” 玄月道长一袭道袍,手持拂尘,骑着一匹白马缓缓而来。他面容祥和,眼神中透着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但此刻却丝毫未察觉到危险即将降临。 当玄月道长进入埋伏圈的瞬间,朱雀大喝一声:“动手!”刹那间,无数的暗器从四面八方朝着玄月道长射去。 玄月道长心中一惊,但他毕竟是久经江湖之人,反应极为迅速。只见他挥动拂尘,将那些暗器纷纷挡落,口中喝道:“何方鼠辈,竟敢在此偷袭!” 朱雀冷哼一声,从山林中跃出:“玄月道长,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说罢,他施展出佛门武功大悲掌,掌风呼啸,朝着玄月道长扑去。 玄月道长眉头紧皱:“你这恶人,怎会习得佛门武功?”一边说着,一边侧身避开掌风,手中拂尘朝着朱雀的手腕缠去。 朱雀身形一转,避开拂尘,又是一掌拍出:“哼,这你就无需知晓了,拿命来!” 玄月道长深知今日之战凶险异常,他稳住心神,施展出道门绝学太极剑法,剑走轻灵,与朱雀的大悲掌周旋起来。一时间,山谷中掌风呼啸,剑影闪烁,双方你来我往,激战正酣。 一番激战之后,双方停手分开,各站一边。 朱雀拍了拍手,嘴上不停地说:“不愧是玄月道长啊,武功果然高强,经验也十分丰富。” “你用的武功不是佛门的,虽然你竭力模拟佛门的武功,但没有佛门的底子,有一种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感觉。” “况且贫道对于佛门武功十分熟悉,我甚至比东山寺里面的很多人都要熟悉,你骗不了我。” “你和宇文苍长得很像,武功应该是宇文苍的那一门可以模拟各类武功的功法,时间太长了,有些没认出来。” “宇文苍与你是什么关系?” “算了,不重要了。” 玄月道长目光缓缓扫过四周,神色依旧镇定自若,只是声音中多了几分凝重:“想必慧远就是死在你的手下吧,今日这般大费周章地设伏,莫不是以为就能困住老道?” 说罢,他轻轻拂尘一甩,道袍随风而动,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渊渟岳峙的气势,仿佛周围的危险丝毫不能动摇他的心神。 “宇文苍就是喜欢玩这些阴谋才会失败,没有人的成功是靠阴谋,光有些小聪明而无大智慧。能让人成功的最终依靠还是实打实的实力,而不是刺杀这种小打小闹。” “当皇帝靠的是谁兵强马壮,谁有更多的顶级谋士,小伙子回头吧,这是宇文海的时代,你没机会了。宇文海之后,他的儿子们每一个都不简单。” “更何况还有一个宇文拓在,足以把你压制得不能动弹。” 朱雀顿时面色涨得通红,双目中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与先前那副从容不迫、气定神闲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显然,这是被玄月道长一语道破了其隐藏至深的底细,心中的恼怒已然到达了极点。 他带着手下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般向着目标再次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但久攻不下,心中渐渐有些焦急。他深知玄月道长的厉害,若不能尽快解决战斗,一旦有其他援手赶来,那就功亏一篑了。 于是,朱雀决定使出全力,开始使出自己本来的功夫,拔出悬挂在腰间的长剑。 玄月道长感受到那强大的压力,面色凝重,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的真气全部汇聚到剑身之上,剑光大盛。 “受死吧!”朱雀猛地跃起,一刺朝着玄月道长的胸口印去。 玄月道长奋力抵挡,但终究还是不敌朱雀那威力巨大的剑法。只听“砰”的一声,玄月道长被震飞,口吐鲜血,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向后飞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哎……”伴随着这一声长长的叹息,玄月道长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他缓缓地抬起头,望向远方,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沧桑与无奈。 “终究还是年龄大了啊!想当年,我也曾意气风发。可如今,岁月不饶人呐,拳怕少壮,这果然是江湖中颠扑不破的真理。”说到此处,玄月道长不禁又是一阵苦笑,笑容中满是苦涩与自嘲。 随着笑声渐渐停歇,玄月道长的气息也变得越来越微弱。终于,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然后便再无动静,就此与世长辞。 朱雀缓缓走到玄月道长的尸体旁,发出一阵大笑:“玄月道长,你的时代早已过去,曾经的天下第一剑还不是死在我的手里。” 他的手下们纷纷围拢过来,恭维道:“大人英明,此等强敌都能被大人斩杀,大人事成之日不远矣。” 朱雀却没有丝毫的得意忘形,他冷静地吩咐道:“将此地清理干净,不要留下任何痕迹。然后,散布消息出去,就说玄月道长是被佛门高手所杀。” “是,大人!”众人齐声应道。 而在江湖的其他角落,玄月道长的死讯如同一场风暴,迅速席卷开来。 道门上下悲愤不已,纷纷要求彻查凶手。 而佛门则大呼冤枉,声称绝无此事。江湖各大门派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陷入了一片混乱与猜疑之中。 各方势力开始重新审视彼此的关系,原本看似平静的江湖,此刻却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危机四伏。 镇武司总部,宇文拓砸了一茶杯,玄月道长不常在道门内,但在道门的威望十分高,比慧远在佛门的威望高很多。 镇武司、佛门、道门和剑阁的联盟关系此刻破裂。 在白云观的议事大殿之中,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道门前辈们面色阴沉,一个个怒目圆睁。 “玄月师叔德高望重,竟遭此毒手!这实在是欺人太甚!”一名道士愤怒地吼道。 白云观掌门清风真人抬手示意众人安静,他的眼神中透着悲痛与威严:“此事疑点重重,不可贸然行事。我们先派人去调查清楚,切不可中了他人的离间之计,玄月师叔的仇一定会报。” 而在东山寺,大雄宝殿内也是一片嘈杂。 “那伙儿人又出手了,这次竟然是玄月道长,这下水混了!”一位高僧忍不住说道。 慧明大师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先是慧远师弟,现在是玄月道长,江湖要乱了。” 赫连羽衣和道门的人来到玄月道长遇刺的现场,仔细地查看周围的痕迹。 经过仔细查看,现场除了佛门武功展现出的痕迹以外,造成玄月道长身亡的内力让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为了验证这种熟悉的感觉,他立马赶回开阳城,向宇文拓汇报。 “大都督,我检查了玄月道长身上的痕迹,表面上看是佛门武功造成的,但实际上确是另一门武功,我也再次查验了慧远大师的尸体。” “我想到了皇室书库里面关于先帝的记载,先帝夺嫡之时,有一个扮猪吃虎的皇子的武功就是这种可以模拟各种武功痕迹。” 宇文拓此刻放心下来,不知道对手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把对手往最强的来想。 当知道对手的时候,也就没那么担心了,原来是此等鼠辈。 “宇文苍啊,这是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啊,也算是一种精神的传承吧。” “哈哈哈哈。” 宇文拓顿时发出一阵嘲笑。 “宇文苍,在皇室表现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不混朝堂也不混行伍,偏偏混迹江湖。” “混江湖就算了,居然产生了自己也能参与夺嫡的心思。” “带着一帮江湖中人来夺嫡,你说可不可笑。” 宇文拓实在理解不了宇文苍这种想法。 “不过此人脑子也算活络,先是站队一个家底深厚的皇子,后来背叛暗算了这个皇子,带着一帮江湖中人在开阳城吵吵闹闹。” “最后先帝带着两百重装骑兵,一顿砍瓜切菜,这些江湖中人顿时死的死,逃的逃。” “宇文苍更是被玄月道长击杀。” “宇文苍的后代真是没种啊,要报仇,竟然还选择围杀人家一个六十几岁的老人家。” “把我们的猜测,传信给佛门、道门和剑阁,请他们注意些。” 第163章 乱流 风和日丽,一个微风吹拂的下午,林峰身着一袭宽松的练功服,于这静谧之地全神贯注地练习着一门养身刀法。 只见他身姿沉稳,手中长刀缓缓舞动,每一个招式都圆融如意,尽显内家功夫的精妙与内敛,仿佛与这周围的宁静融为一体,刀光在斑驳的树影间若隐若现,恰似一幅流动的水墨画。 正在此时,谢坤神色匆匆地奔跑进入后花园,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眼神中带着焦急之色,脚步急切,似有万分火急之事要寻找林峰。他的衣袂随风飘动,脚步踏在石板路上发出急促的声响,打破了这片宁静。 林峰打完一套刀法之后停了下来,走到凉亭之中,将到放在一旁,端起一杯茶水缓慢地喝起来。 片刻之后询问眼前的谢坤:“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这么着急?” “大师伯,大事不好!玄月道长被人杀了。我刚刚才收到这个噩耗,听闻是在河北道游历途中遭遇了埋伏,对方手段极其残忍,玄月道长他……他不幸罹难。先是佛门的慧远大师,此刻是道门的玄月道长。还请大师伯定夺,我们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啊。”谢坤连忙将自己刚收到的消息讲出来。 林峰原本气定神闲的表情瞬间如遭雷击,凝固在脸上,连那手中的茶杯也在不知不觉间被他内力震碎,茶水溅落在地,与破碎的瓷片混在一起。 片刻之后,他缓缓起身,脚步略显沉重地走出凉亭。 微风拂过,轻轻撩动他的发梢,却吹不散他满心的凝重与哀伤。 他的目光有些空洞地望着远方,思绪渐渐飘回到往昔的江湖岁月。 “想当年,我初出茅庐,不过是个籍籍无名、四处闯荡的毛头小子。在一次偶然的机缘下,结识了玄月道长。那时的他,已是声名远扬,有着天下第一剑的美称,却丝毫没有架子。他见我资质尚可,对我颇为关照。不仅耐心地指点我的武功,让我在武学之路上少走了许多弯路,还慷慨地将我介绍给道门的其他前辈和同辈。正因有他的赏识与引荐,我才能在那众多闯荡江湖的年轻人中崭露头角,获得更多的机遇与历练。可以说,没有玄月道长,就没有今日的我。如今,他遭受此毒手。” “我必会查出真相,找到凶手为玄月道长报仇。” 说完便离开后花园,前往自己的书房。 林峰写了一封信给林岳,希望她帮自己调查是谁杀了玄月道长。 他心中清楚,要想查明玄月道长的死因,非得借助林岳之力不可。 “玄月道长乃吾师长,听闻噩耗,我心痛如绞。道长于我而言,恩重如山,在我年少懵懂闯荡江湖之时,承蒙他悉心点拨武功,又大力引荐于道门众人,方使我得以在江湖中有立锥之地。如今他惨遭不测,我定不能坐视不管。然我深知自身能力有限,且深陷诸多事务难以分身周全。你聪慧机敏,在江湖中素有威望,人脉亦颇为广泛。故特修书一封,恳请你施以援手,助我查明究竟是何人,竟敢对玄月道长痛下杀手。此乃我肺腑之言,翘首以盼你的回应,愿你我携手,还玄月道长一个公道。” 写罢,林峰将信纸仔细折好,装入信封,唤来亲信,吩咐其即刻快马加鞭送往林岳手中,眼神中满是期待与决然。 林岳在自己幽静的住所中,这时,仆人匆匆送来林峰的信件。她接过信,起初只是神色平静地拆阅,然而,随着目光在信笺上快速游走,她的面容渐渐变得凝重,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深知,这意味着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与朱雀的纠葛由来已久,她曾无数次试图避免与朱雀彻底决裂开战,希望能以其他方式化解彼此间的矛盾,但也知道终有一天双方一定会决裂开战。 但如今,玄月道长是林峰的师长,那么他的死便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千层浪,让局势急剧恶化,将她与朱雀都无情地推向了对立面,不得不开战了。 林峰是她的朋友,也是她的阵营中武力最高的人,高长恭只是备选,很可能是用来阻拦李家那边的人。 林岳缓缓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过往与朱雀相识相处的画面,那些曾经一起在江湖中经历的风雨、并肩作战的场景,与如今的对立形成了鲜明而残酷的对比。 她清楚地知道,朱雀的野心和手段,这场战斗必定是一场惊心动魄、生死攸关的恶战,她心中全然没有把握。 上官瑞谦微微皱起眉头,脸上写满了疑惑与好奇,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地询问道:“我怎么不知道林峰与玄月道长相识呢?我们与林峰相识也不算短的时日了,平日里与他相处,他从未在我面前提起过玄月道长半个字。你知道吗?” 身旁的林岳轻轻摇了摇头,同样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林峰竟然有小秘密了,不过现在有些棘手,朱雀杀的玄月道长,这封信该怎么回?” 上官瑞谦轻轻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也许是那一段时间,我刚加入军中,你也有事需要前往东海处理门派的事情,让林峰一个人在江湖中闯荡,正好玄月道长也是一个闲不住想到处跑的人,这两人就此相遇。” 林岳点了点头,“有可能,玄月道长和林峰的性格有些相像,遇到了,结成忘年交的可能非常大。况且那时候的玄月道长四十多岁,正直实力的巅峰,又是天才第一剑,对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来说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怪不得,之后,他在江湖中越混越好,在各大道门山头以及各大门派很吃香。” 上官瑞谦神色变得凝重起来:“这可能得好好准备了,朱雀只能靠林峰自己了,我打不过。” 林岳端坐在椅子上,神色平静而淡定,她微微抬起头,声音不疾不徐地说道:“朱雀在江湖中的实力的确不容小觑,其武功路数诡异莫测,我还没有查到,且行事心狠手辣,多年来在江湖中并无威名,与之交手的人都死了。然而,林峰同样也不差。” 林岳顿了顿,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林峰这些年实力一直在增长,几乎没有全力出手的时候。” “他在年少时得到玄月道长的悉心指点,这无疑为他的武功奠定了坚实而精妙的基础,并不会比朱雀差。” “玄月道长,出生于道门,武学底蕴深厚,天赋极高,一身的武学造诣超凡入圣,曾经击败多位用剑高手,获得天下第一剑的美称。” “更关键的是他交友广阔,无论是佛门的高僧,还是不入流的小门派弟子,甚至北周先帝的暗卫统领,他都能说上话,他还喜欢提携入眼的晚辈。经年累月下来,道门由以往一个松散的称呼,变成了以白云观为首的紧密联盟,在江湖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少年时的林峰确实是一块璞玉,经他这个顶级高手的雕琢后,才开始逐渐绽放光芒。” “再者,武川派的谢云龙身为宇文拓的左膀右臂,在追随宇文拓南征北战的漫长历程中,积累了丰富无比的实战经验可以传授给林峰,更为重要的是,他因此获得了诸多珍贵罕有的武功秘籍,据说宇文拓连皇室武功都传授给了谢云龙和赫连羽衣。而整个武川地区,其势力之人在谢云龙的统领下,皆将军功全力倾注于兑换那些他们所没有的武功秘籍和修炼资源,在这样的氛围与资源的汇聚之下,林峰身处其中,犹如蛟龙入沧海,尽情汲取着武学的精华。他博采众长,日夜研习,不断融会贯通,其武学修养日益深厚,武学底蕴也如同巍峨高山般逐渐积累沉淀。” 林岳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期许:“以他如今的造诣与潜力,若假以时日,在这江湖之中,林峰极有望脱颖而出,获得天下第一刀的无上荣耀称呼。” “所以,朱雀和林峰一对一厮杀的情况下,我认为林峰一定能赢。我也一直把林峰和你当做能够和朱雀决裂开战的底气。” 上官瑞谦眉头紧锁,脸上的担忧之色愈发浓重,他来回踱步,嘴里喃喃说道:“如今这局势,看似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实则暗藏诸多变数,而其中最为棘手的,当属李乾铭。我实在是想不通,他到底和朱雀之间有着怎样的纠葛与关联,竟会选择如此不遗余力地鼎力支持朱雀。” 他停下脚步,望向对面之人,眼神中满是忧虑:“再看高长恭这边,虽说他与我们亲近,可其立场却始终摇摆不定。即便他有心想要帮我们,也决然不会出尽全力。这一点,从他过往的行事风格以及其背后所牵扯的复杂利益关系便能清晰看出。而一旦他有所保留,力量便会大打折扣,如此一来,想要拦住李乾铭便是难如登天。” 上官瑞谦深深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李乾铭此人,武功高强且心思缜密,若无人能够牵制,他定会在关键时刻横插一手。届时,林峰与朱雀的一对一决战势必会受到严重干扰。朱雀本就实力强劲,若再加上李乾铭从旁协助,林峰必然会陷入极为艰难的困境,甚至可能会因此败下阵来。这一场关乎我们命运走向的交锋,结果实在是难以预料,真叫人忧心不已啊。” “放心,林峰一旦知晓需要人拦住李乾铭的话,他在道门的朋友,有这个实力的人有好几个,甚至武川派的谢云龙也会出手。我和剑阁阁主是朋友,实在不行,我请他出手。”对于拦住李乾铭,林岳并不担心没有人来做。 “这朱雀实在是无耻!”上官瑞谦颇为恼怒,“全然不顾江湖道义,竟然以多欺少,用战阵围杀玄月道长。玄月道长虽武艺精湛,可岁月不饶人,他年纪已大,体力与反应速度终究难以与往昔相比。” “现在江湖中混乱已起,又逼得我们不得不出手。” “林峰这个未来的天下第一刀替曾经的天下第一剑报仇无可厚非。” “你务必全神贯注,做好最周全的准备。此次行动,你所承担的任务绝非是投身于正面的血腥厮杀战场。朱雀在江湖中苦心经营其势力多年,党羽众多且势力范围广泛。” “你需要瓦解朱雀那些错综复杂的势力架构。暗中策反那些摇摆不定、心存犹豫之人,巧妙地离间其核心骨干成员之间的信任关系。最关键的是敏锐地捕捉时机,将那些有可能被转化的力量吸收纳入我方阵营,不给朱雀机会,需得一棍子打死。” “至于正面战场上与朱雀及其死忠势力短兵相接、杀人夺命之事,我和林峰负责。” 上官瑞谦缓缓抬起头,目光中透着一丝无奈与凝重,深深地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我心里明白,这任务的分量有多重。瓦解朱雀的势力绝非易事,可既然交给了我,我便会全力以赴。” 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这江湖纷争向来残酷无情,每一次行动都伴随着未知的危险与牺牲。我见过太多的生死离别,实在不忍再看到身边的人倒下。” “我会想尽办法,运用一切手段,从内部去动摇朱雀的根基。但我更希望,当一切尘埃落定,我们所有人都能平安无事地站在这片江湖的土地上,还能像往常一样把酒言欢,畅谈江湖趣事。” 林岳也是点了点头,这一路走下来,相识相知的没有几个了,希望大家都能安好。 林岳听闻上官瑞谦的话语,微微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历经风雨后的沧桑与感慨,轻轻地点了点头。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惆怅,思绪仿佛飘回到往昔在江湖中闯荡的漫长岁月。 在这充满刀光剑影、尔虞我诈的江湖之路,她见过无数人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或因利益纷争而反目成仇,或在某次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悄然陨落。一路走来,真正能够与自己相识相知、推心置腹的人实在是寥寥无几。 她心中默默祈祷:愿这一场与朱雀的对决,能够以最小的代价落幕。希望每一个并肩作战的伙伴,都能在这场风暴过后,依然安然无恙地屹立于江湖之中。 希望大家能够继续在这江湖的山水之间畅游,而不是成为冰冷的墓碑上那渐渐模糊的名字。 第164章 冲突将起 江湖中,各势力之间的冲突愈发频繁地涌现出来,数次激烈的交锋导致了大量的流血事件接二连三地发生,无辜的平民百姓们也未能幸免于难,他们被卷入这一场场争斗之中,生活变得苦不堪言。 尽管镇武司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并迅速介入其中,试图以其强大的武力和威严来平息这场风波。但是,由于各方势力错综复杂且利益纠葛深厚,使得镇武司的压制效果显得微乎其微。那个隐藏在暗处的黑手依旧不断搅动着局势,让整个江湖陷入一片混乱与动荡之中。 赫连羽衣一路脚步匆匆,神色凝重地疾步走进宽敞却弥漫着压抑气氛的议事厅。厅内,高大的烛火在微风中摇曳不定,光影明灭,仿若诡谲的江湖暗流。 他径直走向端坐在主位之上、面容冷峻仿若寒星的大都督,躬身行礼:“大都督,如今这江湖局势似乎已经到了危如累卵、一触即发,各方摩擦恰似干柴烈火,熊熊燃烧,已然到了根本压制不住的境地!” 赫连羽衣的声音略带沙哑,透着深深的疲惫与心力交瘁之感,他抬手轻轻理了理衣袖,继续说道:“那宇文苍虽已身故,但其继承者却如同鬼魅魍魉般潜藏在暗处,藏头露尾、居心叵测,一刻不停地暗中搞事。蓄意挑起门派争端,利用往昔的恩恩怨怨、爱恨情仇,在各大门派之间煽风点火、兴风作浪。前几日,就因他们暗中散布的流言蜚语、不实谣言,甚至出手,致使两个中型门派在一场莫名其妙的误会中大打出手,一时间刀光剑影、血雨腥风,死伤无数,惨不忍睹。这般乱象,长此以往,江湖必将陷入无尽的混乱、暗无天日,百姓也会深受其害、苦不堪言。” 宇文拓一只手无力地架在额头,手指轻轻揉按着太阳穴,眉头紧锁,显然是被当下这错综复杂的江湖局势搅得头痛不已。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我本打算将这江湖中因宇文苍继承者引发的一系列乱事如实向陛下禀报,原以为陛下会龙颜震怒,迅速下令彻查,以安江湖。可谁曾想,陛下听闻此事后,竟只是神色淡淡地摆了摆手,仿若这不过是一场无关痛痒的闹剧,丝毫不在意这个宇文苍的继承者在暗中搅弄风云,妄图颠覆江湖秩序。” 宇文拓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接着说道:“不仅陛下这般态度,就连宗族那边德高望重的宗老们,平日里最是注重家族声誉,此刻却也像是被什么蒙住了双眼,对宇文苍继承者的所作所为佯装不见,近乎默许了此人的存在。这般上下态度暧昧不明,实在是让我有些拿捏不定,完全没了主意,不知到底该如何处置这棘手的局面。” 他站起身来,在书房内缓缓踱步:“若依我往日的行事风格,真想直接大手一挥,让你速速召集谢云龙、司马炎以及昆仑派那些武艺高强的好手,直接找到那在暗中搞事的宇文苍继承者,二话不说,手起刀落,杀了完事,也好快刀斩乱麻。” 宇文拓停下脚步,重重地叹了口气:“可如今看来,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或许在这背后隐藏着一些我尚未知晓的隐情,各方势力暗中勾连,盘根错节,才使得局面如此棘手。再加上其他各大家族,眼见江湖大乱,他们却都心怀鬼胎,态度有些不明不白,既不表明立场支持哪一方,也不真心出面调解,都妄图趁着这一次混乱,获取更大的利益,全然不顾江湖的死活。” 赫连羽衣微微抬手,轻轻握住面前那精致的茶盏,盏中的茶汤色泽温润,将茶盏凑近唇边,轻抿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缓缓而下。 片刻之后,赫连羽衣放下茶盏,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打破了室内的寂静:“这镇武司,又不是我们一家独大的地盘,各方势力都有掺和其中。” “真不知道那些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如今江湖局势已然如同一辆失控的马车,狂奔在险峻的悬崖边缘,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可他们却还在袖手旁观,任由那宇文苍的继承者兴风作浪,蓄意挑起门派争端,使得混乱一步步加剧,完全不顾及江湖的安宁与百姓的死活。” 赫连羽衣微微摇头,眼中满是失望:“这鱼塘大、大家才能获得鱼,现在有人要把鱼塘填了,平时看起来挺聪明的人,怎么如此不智。” 许久之后,宇文拓才慢慢地转过身子。他那深邃的眼眸之中,忽然有一道决然之色一闪而过,仿佛下定了某个重大的决心一般。就这样,他静静地凝视着远方,久久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四周一片死寂,只有微风轻轻拂过他的衣角,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响。 终于,宇文拓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沉默,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坚定地响起:“罢了,时至今日,这所谓的江湖已然陷入一片混乱不堪的局面当中。它就好似一团怎么也梳理不清楚的杂乱麻绳,错综复杂、纠缠不休。各方势力在此相互倾轧、争斗不止,各种阴险狡诈的阴谋诡计更是层出不穷,让人应接不暇。如此情形之下,想要将其彻底理清楚,恐怕已是难如登天之事。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再苦苦追寻真相呢?倒不如放下执念,顺其自然吧……”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般地步,那我们确实没有必要再去强求过多的东西了。当前最为关键的一点在于,务必要保证我们自己所属的势力不会遭受任何损失。毕竟,在这样错综复杂、风云变幻的局势之下,能够稳住自家根基就已然相当不易了。” “至于说能否获取更多的利益,此时此刻实在是难以分心去顾及了。如今的情况犹如置身于一场来势汹汹的狂风暴雨之中,而我们所能做的,便是暂且寻觅一处相对安全的避风港,让自己和所带领的势力得以稍稍喘息,不至于被这股汹涌澎湃的浪潮彻底吞没。” “其他的那些纷争、算计,就任他们去吧。”宇文拓微微皱起眉头,轻声叹息道。他那深邃而犀利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无奈和疲惫,仿佛对这世间的纷扰已经感到厌倦。 尽管心中有所不甘,但在尚未确定宇文苍继承者与皇室之间究竟存在着何种牵连之时,宇文拓深知贸然行动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和棘手。他必须保持冷静和谨慎,等待时机成熟再做决断。 他暗自思忖着:宇文苍继承者此人向来深不可测,其与皇室的关系更是扑朔迷离。若不能查明真相,稍有差池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然而,我唯一的期望和诉求就是,不管未来的局势怎样发展变化、风起云涌,都绝对不可以让那些手无寸铁且无辜至极的普通老百姓遭受到任何形式的伤害。要知道,他们原本就已经过着异常艰苦的日子了,每一天都在这个动荡不安、混乱不堪的时代里艰难地苟延残喘、奋力挣扎以求能够存活下去。倘若因为我们江湖之上这些所谓的争名逐利、尔虞我诈之事而令他们平白无故地受到牵连,成为无辜的受害者,那么我们跟那些丧心病狂、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卑鄙恶徒相比起来,又能有多大的区别呢?” 言罢,只见宇文拓缓缓地迈开脚步,如同闲庭信步一般朝着那张摆放于屋子中央的桌子走去,准备手写三封信,分别把自己的打算通知佛门、道门和剑阁,同时请他们在能力范围内,维护一下老百姓。 “大都督,当下局势诡谲难测,那隐藏在暗中的宇文苍继承者犹如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可能择人而噬。为今之计,我也想即刻传信给谢云龙和司马炎二位。” 说着,赫连羽衣微微起身,向前迈了一小步,身姿挺拔而坚定:“要郑重地叮嘱他们务必小心谨慎,时刻留意那个宇文苍继承者的一举一动。那人心思缜密、手段阴狠,稍有不慎,恐遭其算计。谢云龙和司马炎所掌控之地,皆是关键要冲,不容有失。” “不仅如此,还需让他们全力维持好各自势力范围内的秩序。如今江湖乱象丛生,各方势力边缘地带摩擦不断,稍有星火,便能成燎原之势。” 赫连羽衣也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随后微微欠身,望向宇文拓,目光中满是请示之意:“大都督,您意下如何?这般安排,或可在这混沌局势中,为咱们争得几分主动,稳住些许根基。” 宇文拓抬起头,一脸严肃地看着赫连羽衣,缓声道:“你去将此事告知那二人,切记不可有丝毫疏漏。另外,昆仑派那边也需派人传个话过去,务必让他们知晓此事。”他微微眯起双眸,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之事,接着又补充道:“此事务必尽快落实,不得延误!”说罢,他挥了挥手,示意赫连羽衣速速离去办理。 武川派,藏书阁内,谢齐将收到的信递给谢云龙,“大伯,赫连羽衣的来信。” 谢云龙缓缓地从谢齐手中接过那封信件,毫不犹豫地撕开信封,小心翼翼地取出信纸,展开并开始逐字逐句地仔细阅读起来。 随着目光在信纸上快速移动,谢云龙的眉头越皱越深。 过了好一会儿,谢云龙终于读完了整封信。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动作缓慢而谨慎地将信纸重新叠好放回信封,并把这封信轻轻地放置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接着,谢云龙抬起头来,眼神直直地看向站在对面的谢齐,用一种略带忧虑的口吻说道:“这段时间以来,江湖可谓是风起云涌、乱象丛生啊!先是慧远大师惨遭毒手不幸身亡,紧接着就连曾经名震天下被誉为天下第一剑的玄月道长也未能幸免,同样被人杀害了。”说到这里,他不禁摇了摇头。 “宇文苍,没想到还能听到这个名字。” “大伯,这名字,似乎是皇室中人?”?谢齐问出自己的疑惑。 “没错,想当年那一场夺嫡之争,简直是腥风血雨,震动朝野。” “那宇文苍本也是皇室血脉,身份尊贵,自幼尽享荣华富贵。可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仗着自己在皇室中的几分人脉,竟生出了夺嫡之心,可他一没有强大的母家,本身也没有文臣和武将支持。其为了达成这野心勃勃的目的,不惜耗费大量的财力、物力,纠结一帮来自五湖四海、鱼龙混杂的江湖中人,组成了一支看似强大却各怀鬼胎的队伍。” “这些江湖人士,有的是为了钱财,被那黄白之物迷了心智;有的是妄图通过扶持新帝,谋取一官半职,从此飞黄腾达;还有的纯粹是被其蛊惑,以为能在这场变天的大事中捞到什么好处。” “然而,邪不压正,先帝乃一代英主,亲率精锐铁骑,风驰电掣般奔赴战场。那铁骑如钢铁洪流,所到之处,势如破竹,他们虽人多势众,又怎敌得过训练有素、久经沙场的军团,不消几个回合,便被杀得片甲不留,丢盔弃甲,四处逃窜。” “而那宇文苍,也就是那位妄图夺嫡的皇室中人,见大势已去,还妄图负隅顽抗。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最后会栽在玄月道长手里。玄月道长和先帝是朋友,协助先帝平乱。在一场惊心动魄的对决中,玄月道长正直实力巅峰,施展的剑法出超凡入圣,剑如长虹贯日,招招凌厉,那宇文苍虽也有些功夫,却终究不是道长对手,几个回合下来,便被当场击杀,为这场夺嫡之战画上了句号。” “他手上有一门武功,此武功堪称惊世骇俗,它最为奇特之处在于能够模拟天下各种武功路数,仿若一面映照武学万象的镜子,无论何种精妙绝学,一经施展,它便能依葫芦画瓢,化为己用,让我很是眼馋,暗中寻找许久,但没有任何消息。”谢云龙说出自己掌握的信息。 “我初次听闻这等奇功之时,便被深深吸引,心想着若能将其掌握,我武川派的实力必将倍增。于是,我暗中动用了各方人脉,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四处探寻它的踪迹。派出的眼线遍布大江南北,从繁华热闹的京城市井,到偏僻幽静的深山古刹,乃至那些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之地,无一遗漏,可每一次都是满怀希望而去,失望而归,愣是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 谢云龙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些许自嘲:“为了找到线索,我甚至不惜利用宇文拓大人的关系,进入皇室藏书阁。那藏书阁中珍藏着无数古籍秘典,我满心期许能在其中发现关于这门武功的只言片语,便一头扎进那浩如烟海的书卷之中,没日没夜地翻找。可现实却给了我沉重一击,哪怕在那知识的宝库中,我依旧一无所获,当真是令人沮丧至极。” 谢云龙微微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本以为只要我不放弃,迟早能找到些蛛丝马迹,没想到啊,竟是如此棘手。直到如今我方才知晓,原来这门武功还有个继承人!怪不得我之前任凭如何绞尽脑汁、暗中寻觅,都如同大海捞针一般,毫无所获。” “现在机会不是来了嘛。”谢齐一脸笑意,“上天还是垂帘我们的。” “终究是苦心人,天不负。” “确实啊,我们与这宇文苍的继承者之间还真是有仇,找到他,杀了他,也算有理有据。”谢云龙也笑了起来。 “我们能有什么仇,您当时都是还没出去混呢?”谢齐询问。 谢云龙面色沉静如水,缓声道:“你师伯林峰啊,想当年他年少时便已开始闯荡江湖了。那时候的他年轻气盛、意气风发,但毕竟初出茅庐,经验尚浅。就在这时,玄月道长出现了。这位德高望重的道长,一眼就看中了你师伯林峰身上的潜力与资质,于是决定对他施以援手,传授道门真传。可以说,如果没有玄月道长的传道授业解惑之恩,为你师伯打下深厚的武学根基,你师伯恐怕难以成就如今这般威高深莫测的武功修为。” “如此这般,我就下去做准备了,我让谢辰查一查卷宗,看慧远大师和玄月道长被杀一事的情况。”谢齐说完之后,在谢云龙的示意下离开。 第165章 混乱 一片乱糟糟的景象,这便是江湖近来呈现出的状态。原本还算克制的江湖,在朱雀的不断挑拨、煽风点火之下,局势愈发紧张起来。为了加大这把火,还亲自下场参与其中,使得这场风波愈演愈烈。 一时间,江湖各方势力被卷入这混乱的漩涡之中,彼此之间的争斗与厮杀此起彼伏。曾经的盟友反目成仇,往日的仇家更是趁机落井下石。整个江湖仿佛都被一层浓重的阴霾所笼罩,让人难以喘息。 宇文拓看到宇文海和宗室的态度之后,也放弃了,只要求镇武司守护好无辜老百姓的性命便好。 “打天下难,守天下更难啊!”宇文拓静静地伫立在窗前,目光凝视着那如牛毛般细密、连绵不断的细雨,心中不禁涌起无限的感慨。他微微眯起双眸,仿佛透过这丝丝雨幕看到了曾经金戈铁马、硝烟弥漫的战场。 想当年,他们在宇文海的率领着麾下的铁血雄师南征北战,历经无数艰难险阻才打下这片广袤的江山。每一场战役都是生与死的较量,每一次冲锋都伴随着鲜血与汗水的挥洒。然而如今,当战火平息,天下初定,新的问题却接踵而至。 治理国家需要智慧和谋略,要平衡各方势力,安抚民心,发展经济……这一切远比战场上的厮杀更为复杂棘手,束缚颇多。 也许宇文海和宗室也想借着这个宇文苍的继承者在这江湖中当一根搅屎棍,彻底打乱江湖势力,最终让这座江湖臣服在皇座之下。 窗外的细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似乎也在诉说着这世间万物的无常变化。宇文拓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来,对着赫连羽衣说:“收缩力量,等待时机,但一定要保证老百姓的安全。” 赫连羽衣点了点头,继续陪着宇文拓看雨,希望这雨早些停。 尽管江湖已经如此动荡,就在各势力的人觉得自己能真正掌控住局势的时候。朱雀的身影时隐时现,他的每一次出手都如同在熊熊烈火之上再添一把干柴,让这片江湖的混乱之火燃烧得越发猛烈。 各帮派、门派、家族之间的矛盾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轰然炸裂,冲突愈演愈烈。 漕帮,作为江湖中水运一霸,率先按捺不住野心。他们盯上了一个同样经营水运的家族,漕帮帮主沈万川,是个心狠手辣且极具谋略之人,他深知如今江湖大乱,正是铲除异己的绝佳时机。 漕帮议事堂内,烛光闪烁不定,微弱而跳跃的火苗投射出长长的影子,映照在一众堂主们冷峻的面庞上,使得他们原本就严肃的表情更显凝重。 帮主沈万川端坐在首位之上,他身姿挺拔,宛如一座山岳般不可撼动。那双锐利的眼眸犹如鹰眼一般,犀利地扫视着堂下众人,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他微微眯起眼睛,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诸位兄弟,如今这江湖局势可谓风云变幻、波谲云诡!是一个变与不变的时代,不变则淘汰,变则通,可进一步壮大。” “我漕帮要想成就一番宏图霸业,首先必须要将刘家这块硬骨头给啃下来。那刘家所掌控的地盘对我们十分重要。那里水路交错、四通八达,简直就是一块天然的财富宝地。而且刘家多年来经营有方,积累了巨额的财富,可以说是富得流油。倘若我们能够成功拿下这片土地,并将其纳入我漕帮的版图之中,那么我漕帮必定能够实力大增,再进一步也并非难事。况且,此次行动我已经得到了主家的全力支持,现在正是千载难逢的绝佳时机。不知各位对此事究竟意下如何呢?” “帮主,这刘家能如此安稳地度过这些年,其中缘由可大有讲究!首先不得不说的便是他们那高超的为人处世之道。无论是高高在上的朝堂权贵,还是鱼龙混杂的江湖豪杰,乃至最底层的平民百姓,刘家都能巧妙周旋其间,并让各方皆能从他们那里得到好处。如此手段,实在令人佩服不已!再者,据属下暗中探查得知,刘家似乎和剑阁有联系。剑阁底蕴之深厚、高手之众多,绝非我等所能轻易抗衡的!倘若咱们真的贸然对刘家动手,虽说灭掉区区一个刘家并非难事,可一旦惹恼了剑阁,以他们的实力,恐怕要将我漕帮连根拔起也是轻而易举之事啊!所以,还望帮主三思而后行呐!”那位堂主面色凝重地站起身来,对着帮主拱手抱拳,言辞恳切地表达出自己对于帮主所提出想法的深深忧虑。 堂下一时议论纷纷,二堂主赵猛霍然起身,抱拳道:“帮主说了,主家同意了,那么剑阁那边自会有主家去处理,我们现在只需要想清楚如何打刘家。” 随后两眼看着沈万川,“那刘家在江湖盘踞多年,也有几分底蕴,怕有硬仗要打。但我漕帮兄弟向来不惧,只要帮主一声令下,我赵某愿率先锋,冲在前面!” 众人闻言,纷纷附和,士气高涨。 三堂主钱文却微微皱眉,轻声道:“帮主,虽说有主家的撑腰,可一旦与刘家开战,难免伤亡惨重,况且江湖其他门派会不会借机插手,也未可知。咱们还需从长计议。” 沈万川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钱堂主所言有理,不过我既已决定,便有应对之策。那刘家近年来与周边帮派龃龉不断,已失人心,我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击,速战速决,可将变数减到最小。” 商议既定,漕帮上下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数日后,夜色深沉,漕帮船队如鬼魅般在江面穿梭,直逼刘家水域。刘家了望塔上的守卫察觉异样,刚要敲响警钟,便被潜伏而来的漕帮高手一击毙命。 沈万川站在船头,衣袂猎猎作响,大手一挥:“杀!” 刹那间,喊杀声四起,漕帮弟子如潮水般涌上刘家码头。刘家也非等闲之辈,迅速组织抵抗,刀光剑影在月色下闪烁交织。 赵猛手持大刀,一路砍杀,勇猛无比,所到之处刘家弟子纷纷倒下。但刘家高手也接连现身,缠住赵猛,让他一时难以突进。另一边,钱文率领的队伍施展轻功,绕到刘家后院,欲图突袭内宅,打乱刘家指挥。 刘家主刘鹤年听闻前院有变,匆忙指挥调度,却没料到后院遇袭。钱文与刘家护卫一番激战,逐渐逼近刘鹤年所在大厅。就在钱文即将冲入之时,一道黑影闪出,竟是刘家供奉的剑术高手孙无痕,他剑法凌厉,瞬间将钱文逼退数步。 沈万川见战局胶着,亲自加入战团。他身形鬼魅,双掌翻飞间,带着雄浑内力,将挡路的刘家高手震飞。此时,漕帮弟子在各处逐渐占据上风,刘家防线开始崩溃。 刘鹤年见大势已去,脸色惨白,却仍强撑着要做最后一搏。沈万川与他对视一眼,冷冷道:“刘鹤年,今日便是你刘家覆灭之时。” 说罢,两人身形交错,展开一场生死对决。沈万川凭借深厚内力与精湛武艺,逐渐压制刘鹤年,最终一记重掌,将刘鹤年击飞撞柱,吐血倒地。 随着刘家主落败,刘家众人纷纷放下武器,漕帮成功覆灭刘家,掌控了这片梦寐以求的地盘。但沈万川望着遍地尸首,心中却五味杂陈,深知这江湖争斗之路,才刚刚开始,往后的腥风血雨,漕帮还需一步步闯过…… 在一夜之间,曾经辉煌的府邸化为一片血海,家族之人死伤殆尽,唯有少数几个外出的子弟侥幸逃过一劫。漕帮则通过此战,不仅铲除了同行,还获取了那家族多年积累的丰厚财富与武学秘籍,实力大增。 漕帮的大胜,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激起千层浪。其他势力见状,纷纷按捺不住,相继入局,一场江湖混战全面爆发。 华山派,地处关中,作为武林中的名门正派,本不应参与这等血腥的江湖混战。然而,掌门玄风子在得知漕帮出手之后,江湖局势大变,心中却另有盘算。 门派一直被限制在关中,在其实力最强,最有希望走出关中的时候,被佛门搞破坏,引发了内乱,玄风子接手一个烂摊子的华山派,幸好关中地区历来受到军方重视,之后又是镇武司总部所在,江湖门派不敢有丝毫逾越之举,不然华山派指不定稀里糊涂就被山贼灭门了。 这一任掌门玄风子,没什么江湖中人的傲气,积极主动配合镇武司的行动,以图在宇文拓面前露个脸,得到支持,让华山派能够快速恢复实力,甚至走出关中。 玄风子觉得当下机会难得,江湖混乱,百姓遭殃,华山派作为名门正派,有庇护百姓之道义,顺便扩张势力范围,解救更多的老百姓。加之一些弟子受江湖风气影响,叫嚷着要为华山派扬名立万,玄风子一咬牙,也派出战力突出的玄闲子长老带领门下精英,参与到这场混战之中。 他们盯上了一个小门派巨石寨。这巨石寨虽名为寨,实则是一伙山贼聚集之地,专门为一个家族处理脏活的。 玄风子思索再三,决定亲赴开阳城镇武司总部,求见镇武司赫连羽衣。 这一日,玄风子身着素色道袍,头戴混元巾,身姿挺拔如松,虽面容略显疲惫,却难掩眼中的坚毅。他脚步匆匆,踏入镇武司那威严的大门。门口守卫见是多有配合的华山派掌门,不敢怠慢,连忙入内通报。 赫连羽衣正在堂中审阅各地送来的卷宗,听闻玄风子求见,微微皱眉,心中揣测着华山派掌门此番前来的用意。他放下手中笔,整了整衣衫,朗声道:“有请玄风子掌门。” 玄风子步入堂内,拱手行礼:“赫连大人,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赫连羽衣起身相迎,回礼笑道:“玄风子掌门今日前来,怕不是只为了寒暄几句吧?” 玄风子神色一正,开门见山地说道:“大人,实不相瞒,我此次前来,是想向您请示一事。巨石寨在江湖上为非作歹,已然激起公愤,我华山派欲对其动手,特来请示大人,望能得大人支持。” 赫连羽衣听闻此言,踱步沉思。巨石寨他怎会不知,那是郭家养在外边的一股势力,郭家和王家有些渊源,近年来,镇武司行事诸多掣肘,郭家时有不配合之举。想到此处,赫连羽衣心中已有了计较,抬眼看向玄风子:“玄风子掌门,此事重大,你可清楚巨石寨背后的势力?” 玄风子点头:“自然知晓,可若任由巨石寨这般张狂下去,则周边百姓将永无宁日。我华山派既为武林正道,自然万事以朝廷律法为宗旨,以镇武司规定为行动准则,便不能坐视这等邪恶势力不理。” 赫连羽衣眼光流转间,一抹赞赏之色稍纵即逝。他心中暗自思忖着:这玄风子派掌门可真是个妙人儿!早有耳闻其在江湖之中素有“君子剑”之美誉,果然在江湖中是个读书较多的人。镇武司初立之时,各方势力皆处于观望状态,而这华山派掌门却独具慧眼、行事果决。表面上看,华山派对镇武司持保留态度,但暗地里却是动作迅速,玄风子亲自登门造访于自己,言辞恳切地表示愿率全派暗中投靠镇武司,并全心全意效忠于大都督。如此识时务者,实乃难得啊! 沉吟片刻后说道:“郭家人近些时日,确实不太配合镇武司行动,我们不好出手收拾他们,不然王家那边面子上过不去。既然华山派有此侠义之心,我赫连羽衣定会支持。玄风子掌门,你且放心动手,郭家不会也不敢有何异议。” 玄风子心中一喜,再次拱手:“多谢大人成全,我华山派定不负所望。” 说罢,玄风子才告辞离去。 回到华山派,玄风子立刻召集诸位长老与门下精英弟子。华山派议事厅内,气氛凝重。玄风子将在镇武司的经过一一道来,众人听闻镇武司支持,皆是精神一振。 大长老玄机子抚须说道:“掌门,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镇武司帮我们挡下郭家甚至是王家,我们华山派怕是从此只得唯镇武司马首是瞻。这朝廷鹰犬的称谓说出去不好听啊,有损我华山派的威名。” 玄风子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他身边的二长老 巨石寨虽恶,但其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我等还需从长计议。” 玄风子点头:“大长老所言甚是,我已与赫连司长商议,镇武司会在外部牵制郭家可能的援兵,我华山派需速战速决。” 二长老玄忧子站起身来:“大长老,此言差矣!我们华山派内乱之后,掌门师兄接手的是一个烂摊子,如果不想尽一切办法,我们华山派何来今日之气象。” “什么叫朝廷鹰犬,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难道你要当反贼吗?更何况人家剑阁的叶无双长老就在镇武司任职统领一职,佛门和道门的代表也在礼部任职,他们三人都是从二品官员。” “如今掌门在镇武司有门路,实乃我华山派大幸之事。” 这时候玄风子一拍桌子,制止了玄忧子继续说下去:“好了,大家都是师兄弟,成天吵吵,成何体统。你们两人都是我华山派的中流砥柱,都是为了门派着想,没有谁是谁非。” “想当初一干师兄弟里面,有才华横溢的玄木子师兄,有剑法高绝,得到玄月道长称赞的玄藤子师弟,还有其他的师兄弟们,无论实力还是心性皆胜我良多。” “可惜了那一场内乱,致使这些师兄弟们自相残杀,相继凋零。掌门师伯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要我无论如何都要保全华山派,并终身为了门派壮大而奋斗。” “我深知自己一人之力不足以完成师伯的临终嘱托,自此我痛定思痛,放下仇恨,将诸位师弟召回来,这十几年来,我夙兴夜寐,宵衣旰食,与大家一起努力。” “华山派能有今天的光景,全靠诸位师弟的倾力奉献,请诸位受我一拜。” 说完之后,玄风子对着下方的人躬身一拜,下方的所有人皆站起来对着玄风子躬身一拜。 “掌门师兄,我们都是大老粗,只会打打杀杀,华山派能有今日之兴盛,全靠你的谋划指挥。”玄忧子赶忙说道。 玄机子也立马解释,“掌门师兄,师弟不是那个意思,师弟只是有些担忧。此次我愿带头进攻巨石寨,往师兄成全。” “掌门,我曾暗中打探过巨石寨,其内部防御布局呈九宫八卦之势,若贸然闯入,恐陷入迷阵。我建议先派轻功高手,趁夜摸入,探清虚实。” 玄风子连忙抬手,表示自己不在意,“玄机子师弟多虑了,我们都是为了门派而奋斗的人。” “这一次,你就带上情报下山与玄闲子师弟回合,一共覆灭巨石寨。” 华山派玄风子书房内,玄忧子坐在椅子上,一脸愤慨地说:“师兄,这玄机子太不识抬举了,他那点小心思谁不知道啊,不就是怕以后整个华山派是咋们这一系的人,怕他们那一系在不知不觉中就从华山派内消食。” “这是正常的,这些年虽然华山派大兴,但主要是我们这一系的实力增长,他们那一系增长不大。估计他也在担心,我没有放下杀师之仇,毕竟是他的父亲杀了我的师父。师伯临终前除了将掌门之位传给我以外,还让我发誓,放下仇恨,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华山门人,一起将门派壮大。” “师伯还说,内乱责任在他,所有杀伐之罪,他一力承担,因为他是掌门,这是责任。师伯除了是掌门以外,还是师父的亲哥哥,他要我一定要放下仇恨,上一辈人的事,止于上一辈,同时隐瞒内乱的消息,将所有内乱的痕迹消除。” “其实一开始,我知道这个道理,但放不下仇恨,所以那一段时间,我经常游历江湖,一方面是为华山派赚取名声,结交各方朋友。” “后来,有一次回山,看到玄机子师弟在练武场用心指导弟子们练剑,他手把手教导每一个弟子用剑,一个姿势一个姿势的纠正他们错误。那些弟子都是我们华山派的未来啊,看到玄机子师弟如此用心的教导,我很欣慰。” “那一刻,我想通了,真的放下了,我也明白了师伯那一番苦心。他说得对,门派内发生惨烈的内乱,作为掌门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也明白了他为何要将恩怨止于他那一辈,并消除所有内乱的痕迹,对外只说遭了瘟疫。” “因为他要我们两个派系在外不知道门内巨变的弟子,不要负担上这样沉重的思想包袱,也不要在两方弟子心上埋下再一次内乱的种子。” “玄忧子师弟,所以以后不要再针对玄机子师弟了,你们都是我的师弟,也都是华山玄字辈的长老,是所有华山年轻弟子的长辈。” “遵命,师兄。”玄忧子此刻明白了自己掌门师兄的胸怀。 三日转瞬即逝,华山派众人在玄闲子和玄机子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向着巨石寨进发。一路上,旌旗招展,士气高昂。 而此时的巨石寨内,寨主郭霸天正在大寨中饮酒作乐。他身形魁梧,满脸横肉,一双三角眼中透着凶狠。得知华山派即将来袭的消息,郭霸天 “砰” 地一声将酒杯摔在桌上,大骂:“玄风子好大的胆子,敢动我巨石寨,他是不想活了!不知道我们背后是郭家吗?” 一旁的军师吴文皱着眉头说道:“寨主,华山派明知我们背后有靠山,还敢如此,怕是有备而来,我等不可轻敌。” 郭霸天不屑地哼道:“有备而来又怎样。去,传令下去,加强戒备,让他们有来无回!” 夜幕降临,玄闲子带着数十名弟子如鬼魅般接近巨石寨。他们施展轻功,避开巡逻的喽啰,悄然潜入寨中。巨石寨内,灯火昏暗,玄闲子等人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凭借着精湛的轻功与敏锐的感知,逐渐摸清了寨内的兵力分布与机关陷阱所在。 待他们返回华山派营地,已是破晓时分。玄闲子和玄机子详细通报了情况,他们根据情报,重新部署作战计划。 日上三竿,华山派正式对巨石寨发动强攻。玄机子一马当先,手持长剑,剑气纵横,所到之处,巨石寨的喽啰纷纷倒下。身后,华山弟子们喊杀声震天,奋勇向前。?玄闲子则带着几名弟子绕道背后悄摸上山。 巨石寨的喽啰们拼死抵抗,一时间,双方陷入胶着。但华山派准备充分,玄机子剑法高超,巨石寨的寨门逐渐松动。 郭霸天见状,亲自率领精锐杀出。他手中一柄大刀舞得虎虎生风,与玄机子战在一处。二人你来我往,刀光剑影,一时间竟不分高下。 “玄机子,你今日敢犯我巨石寨,必让你付出惨痛代价!” 郭霸天怒吼道。 玄机子冷哼一声:“郭霸天,你作恶多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罢,剑招突变,如疾风骤雨般攻向郭霸天。 在一旁,华山弟子与巨石寨喽啰的战斗也进入白热化。玄闲子同样施展高深剑法,带着一同上山的几名弟子清理其他山贼,以确保没有人能逃出去。 眼看巨石寨渐渐不支,郭霸天心急如焚,见到四周已被玄闲子清理干净,封锁了各方能够逃亡的路线,顿时心中慌乱,刀法渐乱。玄机子抓住破绽,一剑刺出,正中郭霸天胸口。郭霸天瞪大双眼,轰然倒地,至死都不敢相信巨石寨会如此覆灭。 华山派大获全胜,清理战场,解救了被囚禁在寨中的百姓,将之安置到华山派的田地内。 数日后,华山派凯旋而归。江湖上,众人听闻华山派覆灭巨石寨之事,皆知道了华山派有人罩着了,只是猜不出到底是哪一方势力。 而玄风子深知,江湖的纷争从未停止,这一次的胜利只是短暂的平静。未来,华山派还有更长的路要走,只能紧紧跟随在宇文拓身后,才能迅速获得巨大利益,让华山派更加强大。 这一次剿灭巨石寨,让华山派获得许多银钱、粮食、兵器,势力也扩张出了关中。 第166章 离别 华山派庆功宴之后,玄风子再次忙碌了起来,吩咐玄闲子以巨石寨为据点,向南扩张门派势力范围。 自己则是将门派内的诸多事务交给玄忧子之后,出门拜访好友,联络感情,交换利益。" “师兄,你这是又要下山去了吗?”玄闲子悠哉地坐在一根粗壮无比的树枝上,两条腿随意地晃动着,目光则紧紧盯着正行色匆匆往山下走去的玄风子。那根树枝看起来极为结实,承载着玄闲子的体重却没有丝毫弯曲的迹象,仿佛它生来就是为了给玄闲子提供一个绝佳的观景位置一般。而此时的玄风子,脚步匆忙,似乎有着十万火急之事等着他去处理。 “是啊,虽然巨石寨被你成功攻克下来了。这其中难的是怎么稳住刚吃下的巨石寨地盘,赫连大人虽然帮忙处理好了郭家可能带来的一系列后续麻烦事。然而,即便如此,对于我们华山派来说,要想进一步扩大自身的势力范围,光靠目前这些力量恐怕还是远远不够。需要一些朋友来支持我们,我们也需要分享一些利益给朋友。这不匆匆下山就是找朋友去了。” 想到这里,玄风子不禁将目光投向了眼前这位一直以来都被公认为其手下战力排名第一的师弟身上。只见那师弟身姿挺拔如松,眉宇间透着一股坚毅与果敢之气,让人一眼望去便知绝非等闲之辈。 “师兄!”只见玄闲子满脸笑容地朝着玄风子快步走来,一边走着还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一件物品。待到走到近前时,他手臂一扬,将手中之物轻轻抛向了玄风子。 玄风子下意识地伸手接住,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块温润光滑、晶莹剔透的玉佩。 玄闲子哈哈一笑,解释道:“师兄,这块玉佩可是我的一番心意啊!还记得上次咱们一起去攻打那个巨石寨吗?我就是在他们的仓库里发现的这块宝贝。当时我一眼就看中了它,觉得与师兄您十分相称呢!” 接着,玄闲子又说道:“俗话说得好,‘君子如玉’,师兄品行高洁,正直善良,是个读书人。所以,把这块玉佩送给你再合适不过啦!希望它能常伴你左右,为你带来好运和平安。” 盯着这块玉看了许久,玄风子才缓缓抬起头,一脸凝重地询问玄闲子:“师弟,去查一查这块玉佩的来历。” “师兄,这块玉佩有什么不对吗?”玄闲子一脸疑惑。 “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啊!”玄风子轻声呢喃着,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块玉佩之上,眼眸之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仿佛那玉佩承载了他无数的回忆和情感。 他缓缓伸出手,轻轻地摩挲着玉佩温润的表面,感受着它细腻的质地和微凉的触感。 “这块玉佩……就好像是我曾经一位挚友身上所佩戴之物。”玄风子的脸上透露出一丝深深的怀念之情。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玄风子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翻涌的情绪,然后转头看向身旁之人,郑重其事地说道:“师弟,帮我去好好查一查这块玉佩为何会在此处出现。”他的眼神坚定而执着,仿佛不找到答案誓不罢休一般。 “我知道了,师兄你倒是说一声这其中的故事啊,师弟很好奇。”玄闲子一脸八卦地盯着玄风子。 “那时候,我刚接任掌门没多久,为寻重振门派之路,玄风子决定下山游历江湖,广交豪杰,顺便与官府携手,荡涤世间奸邪,积攒门派威望。” 这一天,阳光洒落在宽阔的官道之上,我独自一人悠然地行走着。突然间,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卷起漫天尘土,迷蒙了我的视线。待尘埃稍稍落定之后,我惊讶地发现不远处有一支队伍正匆忙赶来。 那是一队官兵,他们步伐松散,神情拉胯。在这支队伍中间,押解着一辆破旧不堪的马车。车轮嘎吱作响,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散架。随着马车的颠簸前行,车后扬起一片滚滚黄尘。 正当我疑惑不解时,从那辆马车里竟然传出了隐隐约约的啜泣之声。这声音如泣如诉,令人不禁心生怜悯和好奇。于是,我悄悄地加快脚步,逐渐向那辆马车靠近。 终于,当我来到距离马车仅有几步之遥的时候,透过车窗的缝隙,我看到了车厢内的情景。只见里面坐着一位面容憔悴的女子,尽管她此刻满脸疲惫,但依然难以掩盖其天生丽质的容颜。她身着一袭素雅的白色衣裳,更显得楚楚可怜。然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那双眼睛,原本应该明亮动人的眼眸此时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无助,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探寻其中隐藏的故事。 经过一番仔细地打听之后,我才惊讶地发现眼前这位楚楚可怜的女子竟然有着如此坎坷的身世。原来她乃是一个罪官家的二小姐,芳名叫做林婉清。想当年她家也是富贵显赫、门庭若市,然而世事无常,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整个家族都陷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由于家中犯下重罪,男丁们被发配到遥远而荒凉的边疆去服苦役,从此与家人天各一方;至于那些女眷,则更是悲惨,她们被迫踏上了漫长且艰辛的流放之路,要前往那千里之外的苦寒之地受苦受难。 林婉清自小就在深宅大院里娇生惯养着长大,过着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生活。她如同温室中的花朵一般,从未经历过外界的风雨和挫折。可是如今命运却无情地将她抛入了这苦难的洪流之中,一路上风餐露宿、饱受折磨。原本娇嫩白皙的肌肤变得粗糙黝黑,曾经灵动有神的双眸也因疲惫和恐惧而失去了光彩。长时间的奔波劳累已经使得她身心俱疲,仿佛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 “且慢!师兄,这流放之刑通常不都是让犯人徒步前行吗?怎么回事啊,这位林小姐竟然能够舒舒服服地坐在马车上呢?难道她有什么特殊的背景或者身份不成?再者说了,师兄您孤身一人就这样贸然地靠近那支负责解押犯人的队伍,那些凶神恶煞的衙役们居然没有对你破口大骂几句?我真是想不通啊!要知道他们平日里可都是嚣张跋扈惯了的主儿,一般人哪敢轻易招惹呀!”玄闲子立马提出自己的疑问,他怀疑师兄在编故事骗自己。 “罪官流放也是有些门道的,谁知道后面他们一派会不会复起,所以押解的人钱给到位之后,只要不是很过分的要求,他们一般会满足。” “这个衙役的头领,我认识,有一次他押解犯人的时候,遇到劫人的匪徒,我遇到了,救了他一命,当然也和劫匪没有真想杀他,不然那些劫匪我也只有跑的份儿。他也因此经历而获得提拔,成了解押的头领。” “你可千万不能让那些画本扰乱了自己的思绪啊!要知道,负责解押犯人的衙役们同样是人,他们和其他人一样有着自己的父母、妻子以及儿女。因此呢,只要那些犯人老老实实的,不去故意跟他们对着干,衙役们通常不会过于严苛地去束缚这些犯人。” “毕竟这只是一份工作,每月的月俸可不够买命的钱。” “这其中的缘由其实很简单,倘若真的不幸遇上了前来打劫的匪徒,说不定这些犯人关键时刻说上那么一两句话,就能够挽救所有人的性命呢。而我呀,正是从这件事情当中领悟到了一个道理——那便是‘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这句话所蕴含的深意,着实值得我们每个人深思并践行。 “人这一生,或许所遇到的人都是一种缘,不管是善缘,还是孽缘。” 我见到那女子之后,心中一软,决定护送这可怜女子一程。而那头领对我的加入,那可是十分热情,毕竟有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加入,他们也是异常高兴,因为他们的安全有了保障。 起初,林婉清对我这位突然出现的华山派掌门心存戒备,然而我温润如玉的举止、正义凛然的气质,渐渐让她放下心防。 “且慢,师兄!瞧您这温润如玉的举止,还有那正义凛然的气质,真让人难以相信啊!难道您当真是这样的人不成?要知道,据我所知,您可是个城府极深、老谋深算之辈呢!莫不是此刻您并非动了恻隐之心,而是被那女子的美色所迷,见色起意了吧?哼,这可与您平日里的形象大相径庭呐!”玄闲子双手抱胸,眯着眼睛,一脸狐疑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师兄,心中暗自揣测着他真正的意图。 玄风子双手捏着拳头,对着玄闲子比划了几下:“你要是还想听就别打断我的讲述,要是再插话,我就让你感受一下我这个当师兄的铁拳。” 我们行至一处山林,突然一阵喊杀声起,一群山贼呼啸而出,拦住去路。山贼头目满脸横肉,手持大刀,眼中透着贪婪:“哟,这小娘子细皮嫩肉的,还有这小白脸,识相的把钱财和美人留下,饶你们性命!” 我顿时剑眉一凛,将林婉清护在身后,朗声道:“朗朗乾坤,岂容你们这些鼠辈放肆!我乃华山派掌门,还不退下。” 说罢,手中长剑一抖,剑鸣铮铮,率先冲向山贼。想我那剑法精妙,身形如电,剑出如龙,一时间山贼死伤大半,余者见状,四散而逃。 林婉清眼中满是惊叹与敬佩,轻声道:“多谢恩公搭救。” 我顿时一个回头,微微一笑:“姑娘不必客气,此乃分内之事。” 游行数日后,我们抵达一处小镇。恰逢当地豪强之子看上林婉清,欲强娶为妾。豪强之家,家丁众多,将客栈围得水泄不通。得知只是小镇豪强之子,我当即坐了下来,神情镇定自若,与豪强周旋。我先是晓谕大义,言明强抢民女触犯国法,见豪强不为所动,便提出比武定夺。 比武场上,我身姿矫健,以华山剑法大败豪强聘请的一众武师。豪强虽心有不甘,却也畏惧我武功高强,只得作罢。 经此种种,林婉清与我之间情愫暗生。林婉清望向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少女的娇羞与倾慕;而我面对林婉清时,冷峻的面容也总会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终于,我们抵达流放之地。我帮林婉清安置家人,寻得住所,又设法为他们觅得营生。在这偏远之地,我们二人时常漫步山间,谈天说地,过往的苦难仿佛都化作此刻的甜蜜。但我有些苦恼啊,作为掌门的责任驱使我赶紧离开,再不离开就走不了了。但感觉上又舍不得,实在是纠结。想了许久,我打算带林婉清回华山,这样师门责任与喜欢之人的情谊都不负。 一日,夕阳余晖洒在山间,我望着林婉清,欲言又止,林婉清似有所觉,脸颊绯红。正当我鼓起勇气,准备倾诉心意之时,一位身着锦袍的男子匆匆赶来。 男子见到林婉清,面露欣喜,急切说道:“婉清,我找得你好苦!你家中变故后,我多方奔走,如今终于找到了你,特来接你与家人回去。婚约仍在,我定不负你。” 林婉清闻言,娇躯一震,望向我,眼中满是纠结与痛苦。我心中一痛,却强自镇定,挤出一丝微笑:“既有婚约,且这位公子对林姑娘情意深重,如此姑娘当随他而去,这是好事。” 说罢,解下腰间玉佩,递与林婉清,“此玉伴我多年,今日赠予姑娘,望姑娘余生幸福。” 林婉清泪如雨下,接过玉佩,哽咽道:“恩公大恩,婉清无以为报……” 我摆摆手,转身,不敢再看那伤心欲绝的面容,施展轻功,疾行而去。 回到华山,我将满心的伤痛深埋心底,我知道,这是老天替我做出了选择,身为掌门,华山派的兴衰全系于我一身。 于是我广开山门,收徒传艺,这才有了后来一系列的门派改革。 “那师兄,你就没有后悔吗?这么些年下来,青睐你的女侠也不少,从未见你与他们有亲近的举动。”玄闲子笑着询问。 “后悔什么呀,人生总是这么无奈啊。” “那为何有时候我看见你独自坐在门派后山的台阶上,或许天空和你的中间,只剩下倾盆的思念。” “你们相识,却不能相恋,还不如擦肩而过。” “话本里都是这么说的。”玄闲子一只手摸着下巴,一只手抓住树干,一跃而下,稳稳地站在玄风子身边。 “谁说不是呢。”玄风子两手一抬,耸了耸肩。 “我走了,你记得答应我的事。” 说完便走向下山的道路。 第167章 连横 日复一日,太阳从东方升起,然后又缓缓地西沉,但这江湖却并未因此而有所改观,依旧是那副乱糟糟、毫无秩序可言的模样。随着漕帮和华山派的举动,那些势力庞大的“大鱼”们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欲望与野心,彼此之间展开了一场场相互试探。 就在今日,你的小弟不知何故竟然吃掉了我的小弟;而到了明日,我的小弟则会毫不留情地攻打并占领属于你的小弟的地盘。这样你来我往、永不停歇的争斗,使得整个江湖都被笼罩在了一片紧张压抑的氛围之下,仿佛随时都会爆发一场惊世骇俗的大战。 站在武川派高耸入云的山顶之上,谢云龙静静地伫立着,目光凝视着远方的天际。此时,一轮巨大而璀璨的落日正缓缓西沉,仿佛一个混乱的江湖,逐渐走向它的末路。 那大日散发着最后的余晖,将周围的云彩染成了一片绚烂的橙红和金黄。它宛如一颗燃烧的火球,炽热而耀眼,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却一点一点地被夜幕所侵蚀。就像是黑暗的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慢慢地吞噬着这片光明。似乎预示着这江湖虽然短暂地绽放它的光辉,但终将走向覆灭。 谢云龙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慨。他看到太阳的光芒渐渐减弱,直至最后完全消失在了这广阔无垠的天空之中,只留下一抹淡淡的余辉,如同记忆中的残梦。整个世界似乎都随之陷入了一种宁静而神秘的氛围里,唯有山间的微风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带来一丝凉爽与慰藉。 作为武川地区的领头人,他的每一个决策都关乎整个地区的兴荣,思虑再三,他打算召集所有武川地区的势力代表人到武川城共商未来走向。 武川城,这座兴起于军镇的古城。今日,城内的气氛异常紧张,因为谢云龙召集了各势力的代表人,准备商讨关乎武川派未来的重要议题。 谢家大院内,议事大厅灯火通明,各势力的代表人陆续抵达,他们或带着随从,或孤身一人,但无一例外,都是各自领域的佼佼者。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期待、紧张,甚至是一丝不安。 谢云龙高坐首位,目光深邃如渊,静静凝视着台下众人,他环视四周,等待着最后一位代表的到来。 “诸位,欢迎来到武川城,感谢你们在百忙之中抽空前来。”谢云龙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回荡在大厅之中。 一位身着锦袍的中年人站起身,他是赵家的代表,名叫赵铁柱。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谢掌门,今日召集我们,究竟有何要事?” 谢云龙微微一笑,示意赵铁柱坐下,然后缓缓开口:“诸位,江湖的局势瞬息万变,我们武川地区,必须做出应对。今日召集大家,就是为了共同商讨我们的未来。” 大厅内响起了窃窃私语,每个人都在交换着自己的看法。 “诸位!”谢云龙站在众人面前,神情严肃地高声说道:“现如今这江湖局势可谓是混乱不堪,想必在座的各位心如明镜。各大势力之间的明争暗斗已经愈演愈烈,恐怕不久之后会直接起争端。而我们若是继续一路南下,极有可能会被这场即将爆发的争端所波及,一旦陷入其中,那可就如同身陷泥沼一般,想要脱身怕是难上加难!所以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决定暂时放缓我们南下的脚步。接下来,我们要把重心更多地放在东进和西进这两个方向上。至于南下,最多只能抵达开阳城便不再前行。” 他的这番话语犹如一颗沉重的石子猛地投入原本平静无波的湖面之中,瞬间激起了层层叠叠的涟漪,在场之人皆是一片哗然。有人面露忧虑之色,显然对未来的行程变动感到不安;也有人微微点头,表示赞同谢云龙的决策。一时间,各种议论声此起彼伏,整个场面变得嘈杂起来。 话音刚落,负责南方生意的一个势力代表猛地站起身来,满脸急切:“谢掌门,这可使不得啊!咱们为了南下,前期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商铺也已布局妥当,此时暂缓,前期投入岂不都打了水漂?咱们在南方的兄弟辛苦打拼,就这么放弃,实在难以服众啊!” 堂下众人纷纷点头,附和之声此起彼伏。显然,这一决策触动了不少人的利益,他们满心不甘,不愿就此收手。 谢云龙微微皱眉,抬手示意众人安静,耐心解释道:“我理解大家的顾虑,但当下南方局势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钱没了还能再赚,人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况且,咱们并非完全放弃南方,开阳城,地理位置优越,是天然的货物集散中心,咱们以其为据点,稳扎稳打,照样能将生意渗透到更南边,只不过是把一部分利益和风险对等分出去罢了。” “诸位,你们想一想,南下的过程中,我们不可避免地会与地方势力打交道,如果有心人要拖我们入局,我们是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不入局就会把面子丢了,可是一旦入局就会把里子给丢了。而东进和西进,相对来说要安全许多,西边我们多有打交道,东边,在东征之时,也与识时务的势力有过联系,我们可以进一步巩固与当地势力的友好关系,进一步扩大我们的利益。” 大厅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每个人都在思考谢云龙的话。他们知道,这个决策将直接影响到他们的利益,甚至影响到整个江湖的格局。 “谢掌门,这个决策太过突然,我们没有丝毫准备。”一位身着青衫的中年女子站起身,她是李家的代表,名叫李清。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 谢云龙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个决策确实有些突然,但他必须这么做。他环视四周,然后坚定地说道:“诸位,我知道这个决策会让一些人感到不满,但我们必须从大局出发。我们武川地区搭上大周这辆战车,已经获取到了许多东西,爵位、金钱、土地、武功秘籍等等各种东西。拼命的事,我们这一代已经拼过了,现在需要的是稳定,让我们已经吃下去的东西消化掉,稳固地培养出下一代,让下一代能够全面成长,这才是最重要的。不要在于一时的得失,而在于长远的发展。” 他的话音刚落,大厅内再次响起了议论声。每个人都在权衡利弊,思考着自己的立场。 谢云龙知道,他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说服这些人,他需要展现出他的领导力和智慧,来平衡各方的利益,做出对整个门派最有利的决策。 谢云龙一个眼神示意之下,谢家代表谢准站起来:“各位叔伯、婶婶,晚辈有几句话想要禀告长辈。” “晚辈长期经略东边,我先来说说我的看法。” “首先,我认为谢掌门的决策十分正确,立意高远。东边有一个很重要的资源,那就是盐和鱼,而且东边的港口可以走海运到沿海的每一个城市,这样减少了许多走陆路的风险。我们可以增加与东海沿岸城市的贸易联系,特别是把鱼和盐这两样东西运到草原上,价值很高,这将为我们带来丰厚的利润。”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其次,我们可以和当地势力建立更好的合作关系,着重于港口的建设与维护。在东海沿岸选择合适的地点建设或维护港口,以便于货物的装卸和运输,这样可以收取一定航运费用,诸位长辈,漕帮有多赚钱,想必你们是知道的。” “再者,东边有孔孟之乡,多和文化人打交道,能提升我们在文人中的地位。诸位长辈以及我这一辈或许都是一辈子与刀打交道,但再下一辈,或许就需要一辈子和笔打交道了。” “这对于我们和他们是合作共赢的局面,他们有笔,我们有刀,二者合作,更获取更大的利益。” “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谢掌门之心,天地可鉴,日月可昭啊。” 马腾,谢齐在西边生意的代表,身材魁梧,声音洪亮,他站起身,目光炯炯有神,对着在场的众人说道: “关于西进战略,我们有着条理清晰且详尽完备的规划方案!首当其冲的便是要充分借助河西走廊这条至关重要的通道,以此来进一步强化同西域各个国家之间的商贸交流活动。尤其是像茶叶这种深受西域人民喜爱的饮品,还有那散发着迷人芬芳的各种香料以及璀璨夺目的珠宝等珍贵商品的交易。通过这些物品的互通有无,不但能够为我们开辟出一片全新的广阔市场空间,而且还会带来源源不断的商业机遇。” “想象一下,当来自中原地区的优质茶叶顺着河西走廊源源不断地输送到西域各地时,那些对茶香情有独钟的人们将会多么欣喜若狂;而西域特有的珍稀香料进入中原后,又会给人们的生活增添多少别样的滋味和情趣啊!再者说,精美绝伦的珠宝更是能让双方都领略到彼此独特的工艺魅力和审美风格。可以预见,随着这种密切的贸易往来不断深入发展,我们能赚多少钱啊,这可是海量的金钱啊。” 他的声音略微颤抖着,其中明显夹杂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与激动之情:“其次啊,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们拟定了一个宏伟的计划——要与西域各方势力展开紧密且深入的合作!尤其是在马匹贸易以及畜牧业方面,有着巨大的潜力可以挖掘!通过这样的合作,一方面能够源源不断地获取到品质更为卓越、血统更为纯正的上等战马;另一方面,还能借此契机大力发展咱们自己这边的畜牧业。如此一来,不但可以充实我们的军备力量,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合作所产生的效益必将逐渐显现出来,从而为我们整体实力的提升注入一股强大的动力,带来全新的战斗力!” “我们还将开发西域的矿产资源,如金、银、铜等,以及稀有的草药和宝石。这些资源的开发将为我们带来巨大的经济利益。” “因此,咱们必须得对谢掌门卓越非凡、深谋远虑的眼光表示由衷地感激之情!这么长时间以来,诸位可以看到,谢掌门在每一个关键时刻所做出的决策都是那么精准无误,就好像他能够提前洞悉一切般神奇。无论面对怎样错综复杂的局势和艰难险阻的挑战,谢掌门始终都能保持着清醒冷静的头脑,步步为营,稳扎稳打,从未有过一步走错。正因为如此,咱们才得以在这波谲云诡的世道屹立不倒,并逐渐发展壮大起来。毫无疑问,谢掌门就是咱们当之无愧的英明领袖和指路明灯!所以,大家一定要坚信不疑地跟随他这位杰出的领头人继续勇往直前,去开创更为辉煌灿烂的未来!” 谢云龙缓缓地站起身来,他环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然后用一种沉稳且坚定的声音说道:“诸位,关于此事我们就这般确定下来!至于那些因南下行动暂缓而遭受损失的势力,我们从东进和西进的计划当中,多分一些份额给予他们,以此作为对其损失的补偿。这样一来,可以确保各方利益得到平衡,也能让整个行动计划顺利推进下去。” 说完这番话后,谢云龙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其他人的回应。 看着谢云龙最后表态,其余人纷纷赞同表示服从安排。 随着谢云龙的决策在议事大厅中尘埃落定,武川诸多势力迅速行动起来,开始执行东进和西征的战略。东进西征不仅是商业扩张,更是其势力范围的延伸,这一战略的实施,将直接影响到武川地区的未来走向。 第168章 各有各路 朱雀端着一杯清水,看着天边逐渐升起的太阳,将周围的云染得红晕,就像一个新的时代将要到来。 “让漕帮继续行动起来!” “眼前的这长江啊,横亘在大地上,自古以来就是如此波澜壮阔、奔腾不息,不知道养活了多少人,这其中的利益得多大啊。让漕帮沿这长江水脉一路杀上去!如此一来,便能牵扯到更多的势力卷入这场纷争之中。”说到此处,朱雀微微眯起双眼,透露出一股深谋远虑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这一决策所带来的一系列连锁反应和局势变化。而站在一旁的云雀则认真聆听着朱雀的话语,不时点头表示赞同。 “最近高长恭在干什么?” “据我们所掌握到的可靠情报显示,那位北齐曾经声名赫赫、威震四方的高长恭殿下,如今却好像销声匿迹了一般,毫无作为。他一直龟缩在河北道这个地方,一门心思地埋头于生意场上的经营和运作之中。看起来,这位昔日的英雄人物或许已经萌生了退意,打算从此金盆洗手,转而投身商海,摇身一变成为一名唯利是图的商人!这实在是令人感到匪夷所思啊,难道说,他真的已经厌倦了戎马倥偬的生活,只想安安稳稳地做个富家翁吗?又或者,这里面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与算计……”云雀有些猜不透高长恭的想法,也将掌握的信息如实禀告给朱雀。 “不过就是一个无法承受残酷现实打击的可怜虫而已,曾经那不可一世的傲气如今早已荡然无存,根本就不值得我们再去费心关注。”朱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一顾的冷笑,言辞间没有丝毫怜悯之意。他那双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睛里,闪烁着冷漠与轻视的光芒。 稍稍停顿片刻后,朱雀接着问道:“那么,李家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们有没有什么新的动作或者计划?这可关乎到我们接下来的布局和应对策略。”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李家那边可谓是动作不断、风起云涌!原本这南唐的地盘,从表面上来看,似乎已经完全成为了北周的天下。然而,表象之下掌控局势的却是李家。虽然他们并未公然举起复国大旗与北周政权对抗,但在暗地里,却是当之无愧的最强势力之一。无论是江湖中的门派组织,还是官府里的官员,都会给李家面子。” “呵”朱雀冷笑了一声。“这李家是没有人了吗?” “领头人竟会如此鲁莽。没灭国之前都不是北周的对手,现在被灭国之后,还如此高调,生怕北周的不会收拾他们一样。” “与高长恭一个天,一个地,两种极端。” 在剑南道那蜿蜒曲折、层峦叠嶂的深山之中,有一处极其隐秘且不为世人所知的山寨悄然矗立着。这个山寨宛如世外桃源一般,被茂密的树林和险峻的山势所环绕,与外界几乎完全隔绝。 在宽敞而宏伟的大厅正中央位置,静静地摆放着一张极其庞大且令人瞩目的红木圆桌。这张圆桌宛如一座小山般矗立在那里,给人一种庄严肃穆之感。而更为引人注目的,则是那张平铺于桌面上、详尽无比的江湖势力分布图。 这幅图绘制得极为精细,仿佛是一幅活生生的画卷展现在人们眼前。它以鲜艳的朱砂笔精心勾勒而成,线条流畅自然,每一处细节都被描绘得栩栩如生。从图上可以清晰地看到各大势力的领地划分以及它们所掌控的势力范围,就如同一个个独立王国般错落有致地分布在江湖大地上。 与此同时,环顾四周墙壁,还悬挂着几幅略显陈旧的南唐旧日旗帜。这些旗帜历经岁月沧桑,原本鲜艳夺目的色彩已逐渐褪去,变得有些黯淡无光。然而,即便如此,当目光触及到它们时,仍旧能够让人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段曾经辉煌灿烂的历史,感受到昔日南唐王朝所拥有的无上荣光。那迎风飘扬的姿态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故事,让人心生敬畏与感慨。 李乾铭坐在主位上,他的目光锐利,如同一只猎鹰,审视着在座的每一个人。他的身边,是几位家族中的长老和智囊,他们或是眉头紧锁,或是目光闪烁,都在思考着同一个问题:南唐旧人的未来。 “诸位,”李乾铭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我们南唐虽然已经失去了昔日的辉煌,但我们的血脉和志向不能就此断绝。今日,我们聚集在这里,就是为了商讨我们的下一步。” 坐在李乾铭对面的是一位年长的长老,他名叫李翰,是南唐旧臣中年龄最大,辈分最高的人物。他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缓缓开口:“家主,依我看,我们目前的势力已经足够强大,若是再进一步,恐怕会引起北周镇武司的注意。他们若是出手,我们恐怕难以抵挡。” 坐在李翰旁边的是一位年轻的剑客,名叫李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服输的锐气。他反驳道:“长老,我们若是就此止步,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我们辛苦经营的势力?我们应该趁现在江湖混乱,搅动风云,浑水摸鱼,说不定能为我们南唐争取到一线生机。” 这时,一位身着青衫的文士站了起来,他名叫张策,是李家的智囊之一。他的声音温和而有说服力:“诸位,我认为我们当前最重要的是与各大势力交好,以图未来大事。江湖中的得失不过是一时的,而我们的目标是复兴南唐,这需要我们有更长远的眼光。” 大厅内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主张辩护,争论声此起彼伏。李昭静静地听着,他的心中也在权衡着各种利弊。 就在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打破了争论。她名叫李乾蓉,是李乾铭的妹妹,也是南唐旧人中的一员。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各位,我们不能只看到眼前的利益,也不能过于保守。我们需要的是平衡,既要保持低调,避免引起北周的注意,也要在江湖中有所作为,为我们的复兴积累力量。” 李乾蓉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李乾铭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乾蓉说得对,我们需要平衡。我们不能一味地扩张势力,但也不能完全放弃江湖中的机遇。我们需要制定一个详细的计划,既要暗中经营势力,又要在江湖中寻找盟友。” 李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家主,我们可以在暗中支持一些江湖势力,让他们成为我们的棋子,同时我们也可以借此机会了解北周的动向。” 李锋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我们可以在江湖中散布一些消息,制造混乱,让北周镇武司分心,这样我们就可以有更多的机会。” 张策补充道:“我们还需要加强与各大势力的联系,通过联姻、结盟等方式,增强我们的影响力。” 李乾铭听着众人的建议,心中逐渐有了决断。他站起身来,环视四周,声音坚定而有力:“诸位,我已经有了决定。我们将采取三管齐下的策略:一是暗中经营势力,二是在江湖中制造混乱,三是与各大势力交好。我们要做的,不仅仅是为了一时的得失,而是为了南唐的未来。” 大厅所有人都对李乾铭的决定表示支持。他们知道,这将是一场漫长的斗争,但只要他们团结一心,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接下来,他们开始详细讨论具体的行动计划。李乾铭指派李翰负责与各大势力的联络和结盟,李锋负责在江湖中制造混乱,张策则负责制定详细的情报收集和分析计划。李乾蓉则负责内部的管理和协调,确保整个计划的顺利进行。 在河北道的一处海边,夜幕低垂,星光点点。高长恭与他的兄弟们围坐在篝火旁,火光映照着他们坚毅的脸庞。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篝火上烤鱼的香味四溢,旁边摆放着一些新鲜的水果,简单而丰盛的晚餐。 他们边吃边讨论着北齐旧人的未来。篝火跳跃的火光中,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对未来的思考和期待。 “兄弟们,”高长恭开口了,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我们北齐虽然已经不复存在,但我们的血脉和志向不能就此断绝。今日,我们聚集在这里,就是为了商讨我们的未来。” 坐在高长恭旁边的是一位精明的商人,名叫高明。他首先发言:“家主,依我看,我们目前的当务之急是继续经营生意,赚取钱财,积蓄实力。这样,无论未来如何变化,我们都能有足够的资源来应对。” 另一位兄弟,名叫高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服输的锐气。他反驳道:“将军,我们不能就这样满足于现状。我们应该像朱雀和南唐旧人那样,趁着江湖混乱之机扩张势力,争取更多的话语权。” 就在此时,只见高长恭缓缓地抬起手,轻轻地摆动着,让在场众人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 他微微眯起双眸,目光扫视过眼前的每一个人,紧接着,他开口说道:“诸位,请听我说。如今这天下刚刚平定,百姓们历经战乱,心中渴望安宁已久。我们切不可再轻易挑起事端,以免让好不容易得来的太平局面毁于一旦。况且,那些心怀异志之人,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也难以有所作为。就拿宇文海及其诸多皇子来说吧,他们绝非平庸无能之辈。至于朱雀以及南唐的那帮旧部,虽然暂时还能闹腾一番,但实际上不过是北周朝廷手中的棋子罢了。他们之所以被纵容着兴风作浪,无非是因为北周朝廷想要利用他们充当搅屎棍,将整个江湖搅得浑浊不堪。如此一来,镇武司便能趁乱在江湖之中大肆扩张自己的势力范围。所以,此时此刻,我们万不可轻举妄动!” 他微微一顿,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后,才又接着说道:“更何况,如果将目光放长远一些来看,与江湖相比,此时身处北周的各方势力更为关注的则是激烈无比的夺嫡之争。夺嫡自古以来就是惊心动魄的生死博弈,其中牵涉到太多的利益纠葛和权力纷争。而一旦这场旷日持久的夺嫡之争最终尘埃落定,分出胜负高下之后,那些胜出者必然会腾出手来,将注意力转向江湖。毕竟对于坐在龙椅上的九五之尊而言,稳定的局势至关重要,任何可能威胁到其统治地位的因素都必须被妥善处理或者铲除。因此,可以预见的是,待到那时,便是整顿江湖之时。” 说到此处,他不禁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语气稍缓地继续道:“不过呢,在目前这种形势下,若是能够本本分分地经营生意,安安生生地过自己的小日子,不去招惹是非,也不参与到任何一方势力的争斗之中,那么即便是身为北齐的旧人,只要表现出甘愿当个富家翁,无意涉足政治权谋之事的态度,想必北周朝廷也是不会太过为难的。毕竟,一个只想安享荣华富贵、与世无争的富家翁,并不能对他们的统治构成太大的威胁。而且以北周朝廷的胸怀和气度,想来还是容得下这样一个人的存在的。” 高长恭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他们知道,高长恭的话是有道理的。北周朝廷的重心并不在江湖,而是在皇位的继承上。一旦皇位继承的问题解决,北周朝廷自然会腾出手来整顿江湖。 高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家主,您说得对。我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冒险。我们应该低调行事,积蓄实力,等待时机。” 高强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他点了点头:“将军,我明白了。我们应该听从您的安排,安安稳稳地做生意。” 高长恭看着他的兄弟们,心中充满了感慨。他们都是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都是北齐的忠臣良将,虽然现在北齐已经不在,但他们的忠诚和勇气依然不减。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么我们就这么定了。”高长恭站起身来,环视四周,声音坚定而有力,“我们将安安稳稳地做生意,当一个富家翁。同时,我们也要时刻关注朝廷的动向,一旦有机会,我们就要抓住它。” “总的来说,就是过好安稳日子,不要瞎折腾。” 所有人都对高长恭的决定表示支持,他们也知道,他们没有机会,如果硬要干,只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第169章 江湖乱景 就在这风起云涌之际,原本掌控着一方局势的镇武司开始逐渐收缩自身的力量。他们的行动就如同退潮一般,使得江湖格局瞬间失去了重要的支撑。而与此同时,吃完小鱼之后,那些处于中等地位的势力却趁机而动,仿佛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纷纷裹挟着更加强大的势力涌入这片已经动荡不安的江湖。 这些中等势力平日里或许并不起眼,但此刻它们却展现出了惊人的野心和行动力。它们巧妙地利用各种手段,将一些原本高高在上的大势力也拉入了这场混乱的旋涡之中。于是乎,整个江湖都被卷入到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当中,风云变幻,让人目不暇接。 江南水乡,碧波荡漾,柳絮飘飘。这里是江湖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却因为水路纵横,成为了众多势力眼中的肥肉。碧波门,一个中等势力,控制着这片水域,门主“水影”李清以其机智和深沉,使得碧波门在大势力的夹缝中生存并逐渐壮大。 然而,碧波门的崛起引起了另一个中等势力“铁拳帮”的注意。铁拳帮以武力着称,帮主“铁拳”赵刚,是一个力大无穷的武者,他决心要将碧波门的水路控制权夺过来,以此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 碧波门的总舵位于江南最大的湖泊——碧波湖的中心,一座孤岛之上。岛上建筑依水而建,错落有致,既有江南水乡的温婉,又不失武林门派的肃杀之气。李清站在总舵的最高处,眺望着湖面,眉头紧锁。 “门主,铁拳帮近日动作频繁,似乎有意对我们不利。”说话的是碧波门的智囊,人称“书生”的张文远。 李清转过身,目光如电:“铁拳帮的野心,我早已知晓。只是,我们碧波门虽有漕帮作靠山,还有水路之利,但论武力,却难以与铁拳帮抗衡,况且铁拳帮背后也有靠山。” 张文远点了点头:“门主所言极是,我们需要外援。” 与此同时,飞鹰堂的堂主“鹰眼”孙翔,正在自己的书房中,翻阅着来自各地的情报。飞鹰堂以商业起家,其为自己长子求娶了王家庶女,勉强算是投靠了王家,借着这阵东风,将势力遍布江湖各地,但武力并不强。 “堂主,碧波门的李清派人送来了密信。”一个手下恭敬地递上一封信。 孙翔打开信件,眉头一挑:“哦?李清想要与我们结盟?这倒是个有趣的提议。” 他沉思片刻,然后召来了自己的亲信:“去,把‘影子’给我叫来。” “影子”是飞鹰堂的秘密武器,一个来去无踪的刺客,接受过王家的培训,也是孙翔最信任的手下。 铁拳帮的老巢位于江南的一处山谷之中,四周山势险峻,易守难攻。赵刚正在大厅中,与手下的几位堂主商议着如何对付碧波门。 “帮主,碧波门的水路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只要控制了水路,我们的势力就能扩展到江南各地。”说话的是铁拳帮的军师,人称“鬼谋”的刘策。 赵刚点了点头:“不错,我已决定,今夜就派铁拳卫夜袭碧波门的一处水寨,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夜幕降临,铁拳卫的精锐部队在夜色的掩护下,悄然接近了碧波门的一处水寨。水寨位于湖泊的边缘,是碧波门控制水路的关键点。 然而,碧波门早有准备。李清已经预料到铁拳帮可能会有行动,因此提前布置了防御。水寨中的机关陷阱,以及埋伏的弓箭手,都在等待着铁拳卫的到来。 当铁拳卫接近水寨时,突然间,箭如雨下,机关启动,许多铁拳卫的成员措手不及,纷纷中箭或落入陷阱。 战火的蔓延,不可避免地波及到了附近的百姓。水寨附近的村民,因为害怕战火,纷纷逃离家园,流离失所。一些村民在逃离的过程中,不幸被流矢所伤,或是被惊慌的人群踩踏。 镇武司的武官们虽然尽力维护秩序,但是面对如此多的苦难,他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周泰站在镇武司的高墙上,望着远方的战火,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我们必须要做点什么。”周泰对身边的副手说。 副手点了点头:“是的,我们需要尽快行动。” 李清在得知水寨的战况后,立即下令反击。他知道,如果不给铁拳帮一个教训,他们会更加肆无忌惮。 碧波门的水军在夜色中出发,他们利用对水路的熟悉,悄无声息地接近了铁拳帮的船只。一场水上的激战随即展开,碧波门的水军凭借着地利和水战的优势,成功击退了铁拳帮的进攻。 战斗结束后,碧波湖再次恢复了宁静。但是,这份宁静是短暂的。李清知道,铁拳帮不会就此罢休,而他也需要寻找更多的盟友,以应对接下来的挑战。 随着铁拳帮的败北,江湖中的气氛似乎暂时缓和了下来。碧波门在水路上取得了暂时的优势,但这份和平如同湖面上的薄冰,脆弱而易碎。 碧波门在李清的领导下,开始对水路进行重新布局。他们加强了对水寨的防御,增设了更多的哨塔和暗哨,以防铁拳帮的再次袭击。同时,李清也下令减少对过往商船的税收,以稳定民心,恢复水路的繁荣。 飞鹰堂的堂主“鹰眼”孙翔在碧波门的胜利中看到了商机。他开始派遣手下的商队沿着水路进行贸易,同时也不忘向碧波门索取之前承诺的分成。孙翔知道,只有保持水路的畅通无阻,飞鹰堂的商业利益才能得到保障。 铁拳帮在战败后陷入了沉默,帮主“铁拳”赵刚被生擒,使得整个帮派群龙无首。副帮主“鬼谋”刘策暂时接管了帮派的事务,他下令所有成员保持低调,同时秘密寻找机会解救赵刚,以恢复帮派的士气。 周泰并没有因为短暂的和平而放松警惕。他知道,只要江湖中的势力争斗不息,和平就不可能长久。他命令镇武司的武官们加强巡逻,特别是加强对水路的监控,以防任何突发的冲突。 水路的战事暂时平息,给附近的百姓带来了一丝喘息的机会。村民们开始返回家园,重建被战火破坏的房屋。商人们也重新开始了贸易,水路上的船只逐渐增多,人们的生活开始逐渐恢复常态。 然而,在这表面的和平之下,暗流涌动。碧波门和飞鹰堂开始趁机扩张自己的地盘,一些江湖中的独行侠也开始在水路上寻找机会。镇武司的武官们不时接到报告,有小规模的争斗和抢劫事件发生。 周泰意识到,要想维持长久的和平,必须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他开始秘密联络江湖中的各大势力,希望能够召开一个江湖大会,共同商讨如何结束这场乱局。他希望通过和平的方式,让各大势力达成共识,减少争斗。 镇武司的武官们也在加紧行动,他们知道,只有结束这些无休止的争斗,才能真正保护百姓。 镇武司的议事厅内,气氛凝重。周泰召集了手下的几位得力干将,商讨对策。 “诸位,碧波门、铁拳帮和飞鹰堂的争斗已经波及无辜,我们必须采取措施。”周泰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将军,我们的兵力有限,若是直接介入,恐怕会激起更大的混乱。”副手“铁笔”陈峰担忧地说。 “不错,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但也不能坐视不理。”另一位干将“快剑”李翔补充道。 周泰点了点头,他知道他们的担忧不无道理,但统领不在,而他必须要在统领回来之前把问题给解决了。 “我有一个想法,”周泰缓缓说道,“我们可以寻求外援,联合其他势力,共同维护秩序。” “外援?”陈峰疑惑地问,“哪些势力会愿意帮助我们?” 周泰微微一笑:“那些不希望江湖大乱的势力,比如飞鹰堂。他们主要是做生意,做生意的人希望有一个安稳的环境,这样生意才会好。” 决定之后,周泰立即派出了秘密使者,前往飞鹰堂。他知道,飞鹰堂的孙翔是一个精明的商人,他不会愿意看到江湖大乱影响到自己的生意。 使者在夜色中悄然离开了镇武司,他们必须小心行事,以免被其他势力发现。 飞鹰堂的孙翔在接到镇武司的密信后,陷入了沉思。他知道,如果局面失控,飞鹰堂的商业利益将受到严重影响。 “堂主,镇武司的周泰想要见您。”手下报告说。 孙翔点了点头,他决定见一见周泰,听听他的想法。 在一处隐秘的茶馆中,周泰与孙翔秘密会面。 “孙堂主,局面有失控的风险,乱局已经影响到百姓的生活,如今统领不在,可一旦统领回来看到乱糟糟的场景,会很不高兴,他不高兴,就会有许多人不高兴。毕竟大都督可以吩咐过,江湖事江湖了,不能波及老百姓。”周泰开门见山。 孙翔微微颔首,表示认可地说道:“周将军,您所说的这些话,我心里自然是清楚得很!只是这飞鹰堂,虽然在江湖上也算是有些名头和影响力,但毕竟它的力量还是相对有限的。咱们呢,平日里也就是做些生意买卖罢了。若是遇到那些愿意给咱飞鹰堂几分薄面的人,那咱们自然也能顺风顺水、风光无限;可要是碰到那种根本不把咱放在眼里,丝毫不肯给面子的主儿,那咱们可就真没啥办法,只能是干瞪眼吃瘪!所以说,这其中的道理您肯定也是心知肚明的吧?” 只见周泰目光坚定地看向孙翔,缓声道:“孙堂主,如今局势动荡不安,若想恢复往昔之安定繁荣,唯有我们齐心协力、携手共进方可达成目标!在此,我提议咱们双方能够联合起来,一同守护这来之不易的秩序。至于具体分工嘛……出力之事就交由我镇武司负责吧,毕竟我镇武司之人皆身经百战、武艺高强,处理此类事务自然不在话下。而你们飞鹰堂,则只需提供必要的资金支持以及在关键时刻站出来表明立场支持我即可。如此一来,相信凭借着我们双方各自的优势与长处,定能让这片土地重归宁静祥和!不知孙堂主意下如何?” 孙翔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我可以提供一些帮助,但我希望镇武司也能保障飞鹰堂的利益。” 经过一番商议,周泰与孙翔达成了一个初步的协议。飞鹰堂将提供资金和信息支持,帮助镇武司维护秩序,而镇武司则承诺在江湖事务中保护飞鹰堂的利益。 协议达成后,周泰立即开始行动。他调动了镇武司的精锐力量,开始在江湖中巡逻,同时,飞鹰堂的情报网也开始为镇武司提供情报。 镇武司的行动引起了江湖的注意,许多势力都在观望,不知道镇武司的真正意图。 在镇武司和飞鹰堂的共同努力下,江湖的局势开始有所缓和。一些中等势力看到镇武司的决心,开始收敛自己的行为,争斗逐渐减少。 百姓的生活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改善,虽然战火并未完全平息,但至少他们不再像以前那样生活在恐惧之中。 周泰站在镇武司的高墙上,望着渐渐恢复秩序的江湖,心中充满了希望。他知道时机成熟了,可以筹备一场江湖大会,把各势力邀请过来,一同协商稳定江湖之事。于是他通过镇武司的渠道,向各大势力发出了邀请。 江南的秋意渐浓,枫叶如火,菊花满地。周泰召开了前所未有的江湖大会。 他作为大会的召集人,站在高台上,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诸位,今日我们齐聚于此,是为了结束江湖的纷争,为了百姓的安宁,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 来自各地的势力领袖齐聚一堂,有的身着华服,有的身披战甲,他们的眼神中既有戒备也有期待。碧波门的李清、飞鹰堂的孙翔、铁拳帮的刘策,以及其他大大小小的势力领袖,都出席了这次大会。 周泰首先提出了大会的主要议题:“我们必须就势力范围、商业利益、冲突解决等关键问题达成共识。”他的话语简洁有力,直指问题的核心。 讨论异常激烈,每个势力都试图争取最大的利益。碧波门希望保持水路的控制权,飞鹰堂则希望确保商业路线的安全,而铁拳帮则寻求恢复名誉和地位。周泰耐心地调解,确保每个声音都能被听到。 经过一番激烈的辩论,各大势力最终就势力范围达成了初步协议。每个势力都同意尊重对方的地盘,不得无故侵犯。这一协议的达成,为减少未来的冲突奠定了基础。 在商业利益的分配上,飞鹰堂的孙翔发挥了重要作用。他提出了一个公平的税收分配方案,得到了大多数势力的认可。这一方案不仅保障了飞鹰堂的利益,也为其他势力提供了商业上的便利。 为了避免小规模的冲突升级为大规模的战争,大会决定建立一个冲突解决机制。任何势力间的争端都可以通过这个机制来和平解决,而镇武司将作为监督者,确保协议的执行。 为了保护无辜的百姓,大会达成了一个重要的协议:禁止无差别攻击。任何势力都不得对非战斗人员和平民区域进行攻击,违反者将受到所有势力的共同谴责和制裁。 面对可能的外来威胁,各大势力达成了一个共同防御的承诺。如果任何一个势力受到外来的攻击,其他势力都将提供援助,共同抵御外敌。 在达成了一系列的协议后,各大势力领袖在镇武司的见证下,签订了协议。这份协议被称为“江湖和平协定”,它标志着江湖中的一个新时代的开始。 就在各方以为局势会就此安稳下来的时候,一个深受重伤的人冲了进来,来人乃是飞鹰堂的人:“堂主,铁拳帮的人突袭了碧波门,并在他们被关押的帮主赵刚里应外合之下,覆灭了碧波门,此刻正在进攻我们飞鹰堂,还请堂主赶紧回去主持大局啊!” 说完此话之后,来人彻底晕了过去。 听闻此话,李清彻底大怒,一把扯住刘策的领子,大声质问:“你们铁拳帮是什么意思,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吗?” 刘策心里也慌了,他什么都不知道啊,但此刻还是定了定神,说道:“李兄,这其中定有诈。我帮要是这么能干,能覆灭你们碧波门,那你今天就不会出现在这里,早就死了。” “不如我们立马赶去飞鹰堂看一看,到底是谁在打着我们铁拳帮的旗号行此恶事。” 周泰也站出来:“对,我们大家现在立刻赶往飞鹰堂,看看是不是赵刚带了铁拳帮做下此等恶事。” 众人纷纷前往飞鹰堂,等到了之后发现,整个飞鹰堂再无活口。 周泰连忙安抚孙翔和李清的情绪,表示大家一起调查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就折损过后的铁拳帮绝无覆灭飞鹰堂的实力,这其中一定有阴谋。 其他势力纷纷表示要回去看一看自家有没有被偷。 周泰想不通,江南道怎么会有这样一股自己所不知道的势力在暗中搞事情。 月亮映照在大地,将道路两旁的墙壁染上清冷的颜色,周泰走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在思索最近发生的事情。 突然,一个人出现在前方,挡住了周泰的去路。 第170章 江南道乱 夜幕低垂,月光如水,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周泰一身青衣,腰间佩剑。 “周将军,这是忙完了,回家吗?”拦住周泰的人戴着斗笠,突然开口,似乎认识周泰。 “这肯定的呀,每月的俸禄就那么一点,加班没有俸禄啊。”周泰停下脚步,目光如炬,打量着眼前的不速之客,但却言语略显轻松,但整个人已经绷紧。 “对了,这位大侠,你是谁?为何拦我去路?在我的记忆中似乎没有你这样的朋友或者敌人。” “周泰,你不记得我了吗?”,斗笠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神秘,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周泰皱了皱眉,他的记忆里确实没有这样一个人:“我不记得你,你认错人了吧。” 斗笠人冷笑一声,斗笠下的阴影让他的表情更加难以捉摸:“有些人是离开不了过去的,周泰,你也不例外,我知道你做过什么。” 周泰的眉头皱得更紧,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 “你到底想说什么?” 斗笠人缓缓抬起头,月光映照在他的脸上,那是一张周泰记忆中从未见过的脸。 “黄土山下的黄土村,你欠那个村子一家人五条命。” “今天,我是来收债的。” 周泰的心中一惊,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在他的记忆,那是十年前,他到南唐来做事,被发现了,与南唐的官兵一番打斗之后跑掉。 但受伤颇重,到了黄土村,用二两银子,在一户人家住了下来,伤势好些之后,准备离开之际,他所绘制的布防图被这家人看见了,只能出手。 “看来你记起来了,我一个朋友的爷爷奶奶、父母和姐姐。” “虽然你给了银子,但是人家救了你,你却恩将仇报。”斗笠人看到了周泰的神色变化。 周泰顿了顿神色:“我不记得我欠过任何人的命。” 斗笠人拔出腰间的刀,刀光在月光下闪烁:“你记得也好,不记得也罢,但它就是存在。今天,请你死在这里吧。” 周泰的手轻轻放在剑柄上,他知道,今晚可能免不了一场恶战:“既然如此,那就让剑说话吧。” 斗笠人挥刀向前,刀风凌厉,周泰拔剑相迎,剑光如水。 两人在月光下交手,刀剑碰撞,火花四溅。 “你的剑法还是很快啊。” 周泰的剑如行云流水,每一剑都精准无比。 “你的刀法也不慢。” 斗笠人笑了,他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你知道喝酒和喝水的分别吗?酒,越喝越暖,水会越喝越寒。” 周泰的剑势不减,他知道斗笠人的话中有话。:“你的话,我不懂。” 斗笠人的刀法突然变得诡异莫测,每一刀都带着杀意:“我们之间的恩怨,就像这酒和水,越纠缠越复杂。” 周泰的剑法依旧稳健,他的眼神坚定:“我只知道,今晚,我要回家。” 斗笠人的刀更快了,他的攻势如潮水般汹涌:“回家?你以为你还能回去吗?” 周泰的剑法突然一变,剑光如电,直指斗笠人的要害:“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能回去。” 两人的战斗愈发激烈,月光下的刀光剑影,如同梦幻泡影。 “你知道人最大的烦恼是什么吗?就是记性太好。” 周泰的剑法如同行云流水,每一剑都带着决绝:“我不记得过去,我只在乎现在。” 斗笠人的刀法突然变得凌厉无比,每一刀都带着必杀的决心:“如果你不想记起过去,那就让我帮你忘记。” 周泰的剑光如电,他的剑法已经达到了巅峰:“我不需要你帮我忘记,我自己会忘记。” 两人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杀机。 “你知道什么叫做江湖吗?江湖就是不归路。” 周泰的剑法如同行云流水,他的剑已经指向了斗笠人的咽喉:“江湖,对我来说,只是回家的路。” “回家?你真的认为你能回家吗?毁了别人的家之后,你还能回家吗?” 周泰的剑已经停在了斗笠人的咽喉前,因为被这个斗笠人用两根指头给夹住了。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能回家。” 斗笠人突然笑了:“周泰,我说过你得死在这里。你的剑法招式我已经摸透了,接下来你该死了。” 斗笠人立马变招,用了一门周泰十分熟悉的刀法,这是大周皇室的亲兵才能得以传授的刀法。 “你是谁?” 周泰的神色大变,这其中定有阴谋。 一片乌云从远方飘来,遮住了明月片刻,当它再次照耀大地的时候,只剩周泰倒在血泊之中。 铁拳帮帮主赵刚,是个野心勃勃的人物,身形魁梧壮硕,宛如一座巍峨铁塔,双臂青筋暴起,恰似盘根错节的老树根,每一拳挥出,都裹挟着开山裂石之力。 “周泰我的人已经杀了,现在该你这个铁拳帮帮主出马了,能不能趁着江南道镇武司统领还在开阳城的时候,一统整个江南道的江湖,就看你的实力了。”朱雀坐在赵刚的椅子上。 站在朱雀对面的赵刚,双手抱拳:“多谢这位先生,你放心,等成功之日,我一定不会忘记先生的恩情。” 他觊觎这江南道霸主之位已久,周泰一死,恰似为他挪开了前行路上最大的绊脚石,当下便毫不犹豫地倾巢而出,东征西讨。 其所率帮众,个个皆是好勇斗狠之徒,手持精铁打造的铁拳套,寒光闪烁间,伴随着赵刚的一声令下,如饿狼扑食般冲向那些或大或小的门派。一时间,江南道烽烟四起,喊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血雨腥风弥漫在每一寸土地。 “云雀,你且暗中协助赵刚,记住,不可暴露行踪。如今他虽势头正猛,但要一统江南道,前路阻碍重重,尤其是那几个老牌门派,底蕴深厚,高手如云。你只需出手干掉名单中的人,为他扫除这最大的障碍,剩下的,便交由他自行折腾。” 朱雀负手而立,站在阴暗的楼阁之中,对着身前一名身形矫健、面容冷峻的年轻人吩咐道。 云雀微微点头,抱拳应道:“属下定不辱命。” “这赵刚实力还不够强,真的能做到一统江南道的江湖吗?” “我当然知道他的实力不够强,我也只需要他一统江南道江湖罢了。” “算算时间,等他一统江南道的江湖之后,就是江南道镇武司统领返回之时。” “同样是他赵刚殒命之时。” “我需要的只是清洗江南道武林,然后给其他大势力进入江南道的机会。” “江南道最有钱,也最复杂,同样江湖势力也最弱。因为强的势力已经在北周伐唐之战中灭掉了。” “一旦大势力入场江南道,镇武司也不会干看着,冲突就会发生。” “对了,你杀了周泰,怎么没想着拿他的头颅去祭拜你的家人。” 云雀想了想,“人一死就什么都没了,祭拜都是做给活人看的,死人哪里会知道。” 语毕,身形一闪,仿若融入了黑暗之中,瞬间没了踪影。 赵刚这边,一路高歌猛进,凭借着铁拳帮的凶悍以及他自身超凡的武力,接连吞并了数个势力。可随着他的势力范围逐渐扩大,那些稍有规模的门派也开始警觉,纷纷联合起来,试图抵挡他的攻势。 他们的联盟地点选在翠云峰之巅,以青松派掌门林清海为盟主,其乃一位剑术高手,一袭白衣胜雪,手持一柄寒光四溢的青锋剑,剑出如龙,威名远扬。 当赵刚的铁拳帮大军压境,兵临翠云峰下时,林清海并未慌乱。他率领着各势力精英弟子,列阵于山前,衣袂飘飘,气势不凡。 “赵刚,你莫要以为这江南道是你能肆意横行之地,我等皆是常善之人,今日你敢犯我等门派,便叫你有来无回!” 林清海长剑一指,声若洪钟,响彻山间。 赵刚昂首向天,纵声狂笑起来,笑声犹如滚滚惊雷一般,响彻四野,令人闻之胆寒。他满脸不屑地看着前方不远处的林清海,大声喝道:“林清海啊林清海,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儿,竟然还敢在此逞强?我早已给过你们机会投降,只可惜你们这群愚蠢之人没有好好珍惜,如今可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今天,就是你们彻底覆灭之日!” 话毕,赵刚猛地一挥手臂,其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随着他这一挥,站在他身后的那帮众和新收服的人顿时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嗷嗷叫着向山上猛冲而去。他们一个个面露狰狞之色,手中挥舞着各式各样的兵器,寒光闪烁,杀气腾腾。 刹那间,双方如两股汹涌澎湃的洪流般轰然冲撞在了一起!刹那间,整个战场仿佛被点燃了一般,刀光剑影交织成一片令人眼花缭乱的光芒之网,闪烁着冰冷而致命的寒芒。喊杀声更是如同雷霆万钧,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铁拳帮的帮众们个个都是悍勇无畏之人,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刃,怒吼着向敌人扑去,每一招都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必死的决心。然而,对方的弟子们却也并非等闲之辈。他们手持长剑,身形灵动如鬼魅,剑法娴熟精妙,招式之间衔接得天衣无缝。而且,由于对这片地形了如指掌,他们巧妙地利用周围的环境作为掩护,进退自如,丝毫不落下风。 赵刚见到眼前这混乱血腥的场景,心中的怒火瞬间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只见他双目圆睁,口中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杀!”那吼声仿佛能够撕裂云霄,让周围所有人都为之一颤。 紧接着,他身形一闪,犹如一道闪电般亲自冲入了那激烈的战团之中。他的双拳如同狂风骤雨般挥舞起来,带起阵阵凌厉的风声。每一拳击出,都蕴含着排山倒海、磅礴无尽的强大劲道。 那些不幸被他拳头击中的敌人,就像是遭遇了雷霆万钧的重击一样。有的人当场口吐鲜血,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直直倒飞出去;还有的人则直接筋骨尽断,惨嚎着重重摔落在地,再也无法动弹分毫。一时间,战场上血肉横飞,惨叫声此起彼伏,令人毛骨悚然。 林清海见此,目光一凝,脚尖轻点,身形如鬼魅般掠向赵刚。刹那间,青锋剑在空中划过一道亮丽的弧线,带着森冷的剑气,直刺赵刚咽喉。 赵刚反应亦是不慢,侧身一闪,避开这凌厉一击,随即飞起一脚,踢向林清风腹部。林清风剑身一横,挡住这一脚,借力后跃,与赵刚拉开距离。 两人你来我往,转眼间便交手数十回合,竟是不分胜负。 就在战局陷入胶着之时,云雀悄然现身。他隐匿在一旁的树梢之上,目光锁定着林清海,手中紧握着一把特制的短弩,弩箭之上泛着幽蓝的光芒,显然淬了剧毒。 趁着林清海与赵刚错身而过、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瞬间,云雀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弩箭 “嗖” 的一声,如一道黑色闪电般射向林清海后背。 林清海察觉到背后的劲风,想要躲避却已然来不及。弩箭瞬间洞穿他的后背,剧毒迅速蔓延至全身。他身形一晃,一口鲜血喷溅而出,手中青锋剑 “哐当” 落地。 “掌门!” 青松派弟子见状,惊呼出声,顿时阵脚大乱。 赵刚抓住这绝佳时机,大吼一声,率领帮众发起更为猛烈的攻击。整个联盟没了主心骨,在铁拳帮的强攻之下,渐渐抵挡不住,防线全面崩溃。 翠云峰高耸入云,峰顶上此时却是一片猩红之色。原本郁郁葱葱、风景秀丽的山峰此刻已被鲜血浸染,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的血腥味。 众多势力在此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刀光剑影交错,喊杀声此起彼伏。然而,最终的结局却令人唏嘘不已——诸多势力皆以惨败收场,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而作为此战的胜利者,赵刚之名如雷贯耳,其威名更是远播四方。他那凌厉狠辣的手段和高深莫测的武功令所有人胆寒。周边那些尚未与赵刚交手的门派得知这一消息后,个个心惊胆战,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一时间,这些门派内部人心惶惶,众人皆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 而朱雀,在得知云雀得手、赵刚一统江南道江湖再无对手的消息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他知道,这江南道的江湖,已然朝着他所期望的方向大步迈进。 此后,赵刚在朱雀的暗中助力下,愈发势不可挡。每遇强敌,总会有一些意外发生,或是对方高手莫名失踪,或是关键情报无端泄露,使得赵刚总能在关键时刻占得先机。 短短数月间,铁拳帮已将大半江南道纳入囊中。江湖中的其他势力,见此情形,要么选择归附,要么远遁他乡,再不敢与之抗衡。 然而,随着赵刚的势力膨胀,他心中的野心也愈发炽热。他渐渐察觉到,自己一路走来虽说凭借着自身实力,可背后那股神秘力量的推动却也不容忽视。这让他心生疑虑,同时,一股想要摆脱操控、独自称霸的念头悄然滋生。 一日,赵刚独自坐在铁拳帮的大堂之上,眼神闪烁不定。他招来亲信,低声吩咐道:“去,给我暗中查探,这段时间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我不信诸事皆这般凑巧。” 亲信领命而去,可他们殊不知,朱雀早已料到赵刚会有这般反应。在云雀完成任务归来复命之时,朱雀便已开始谋划下一步棋。 云雀微微皱眉,问道:“大哥,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事?” “目前而言,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去做,只需静静地等待即可。镇武司绝不会放过赵刚这个蹦跶的欢快的猴子。他们迟早会对其出手,而这便是我们所期待看到的局面。到那时,局势自然会朝着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所以现在,我们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静观其变。”说完这些话,朱雀开始踱起步来,但从他坚定的眼神和沉稳的步伐可以看出,对于接下来的事态发展,他心中已然有了自己的盘算。 第171章 赵刚前往镇武司 江南道的上空阴云密布,镇武司的大堂内,气氛更是压抑得仿若能拧出水来。长孙湖一身蓝色衣衫,刚踏入这熟悉之地,就瞧见了周泰冰冷的尸身,他拳头瞬间攥紧,关节泛白。 这周泰的实力在整个江湖不算什么,但在这个被大周军方清洗过一次之后的江南道,属于确不容小觑的一个,毕竟能成为镇武司之人,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且不说他自身武艺尚可,单就是这镇武司的名号一亮出来,便足以让许多人为之忌惮三分。 这周泰也算是颇有一些背景和能耐的人物,平日里,他为人处世还算低调,与他人之间的相处也较为和谐,甚少去主动招惹是非、得罪旁人。 然而,令长孙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仅仅外出这么一次的短暂时间里,周泰竟然被人在街上杀死! 此刻,长孙湖心中的愤怒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被强行压抑着,但即便如此,从他那低沉得几乎让人听不清的话语之中,依旧可以感受到那股汹涌澎湃的怒火正在不断翻滚、灼烧着他的心窝。 “我江南道还有哪个势力有这个胆量,有这个实力?” 两旁的下属低垂着头,无人敢应。 终于,在一片死一般的沉寂之后,一个细若蚊蝇、带着明显恐惧和颤抖的声音缓缓地响了起来:“大......大人,据属下所知,这些日子以来,铁拳帮在咱们江南道可谓是越发张狂跋扈、无法无天了!周泰将军,在归家途中,便不幸惨遭毒手,说不得就是那铁拳帮做的!”说话之人似乎用尽全身力气才将这一番话给完整说出口,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已经因为极度的紧张而开始瑟瑟发抖,仿佛生怕会因此惹来杀身之祸一般。 长孙湖思索片刻之后,眼眸中燃起熊熊怒火,他大步走到堂前,猛地抽出腰间长刀,狠狠劈入桌案:“铁拳帮!好一个铁拳帮,我才离了阵子,他们就敢这般无法无天,真当我长孙湖是泥捏的?” 他转头吩咐道,“去,给铁拳帮带话,让赵刚日落之前,来镇武司给我当面请罪,要是迟了一刻,休怪我踏平他的铁拳帮!” 这话一经传出,宛如一颗从天而降的巨石狠狠地砸入了平静如镜的湖面一般,瞬间在整个江南道掀起了轩然大波,惊起层层巨浪。 而在铁拳帮内部,这则消息更是如同一场狂风骤雨般迅速席卷而来,让一众帮众们听闻之后皆是神色大变。 有的帮众满脸惊慌失措之色,仿佛末日降临一般;有的则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参与到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波之中;还有一些帮众则面露沉思之态,默默地观察着周围人的反应,心中暗自盘算着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势。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在了帮主身上,大家都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帮主做出决策,以引领他们度过这次难关或者抓住这个难得一遇的机遇。 帮主赵刚悠然自得地端坐在那张威风凛凛、铺着华丽虎皮的大椅子上,他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微微眯起,看似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那对沉甸甸的铁核桃。只见那对铁核桃在他灵活的手指间飞速旋转着,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碰撞声。 就在此时,一名手下急匆匆地奔入大堂,单膝跪地禀报说:“启禀帮主,外面有人送来消息,说是长孙湖要您前去请罪!”听到这个名字,赵刚的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紧接着,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般。 “长孙湖?哼,他莫非还以为这是从前呢?”赵刚冷笑着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嘲讽与轻蔑,“如今这江南道,早已是我铁拳帮的天下!他居然敢叫本帮主去请罪?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难道不要面子的啊!若此事传扬出去,我赵刚日后还有何颜面在这江湖之上立足?”说着,他猛地将手中的铁核桃往地上一摔,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坚硬无比的地面竟然被砸出了两个深深的坑洞,周围的尘土也随之飞扬起来。 “况且,周泰之事与我们无关,不是我做的,他让我去就去啊,把我当杀人凶手啊,有证据就来抓我啊。” “这江南道江湖中谁不知道我赵刚遵规守法的好名声,自从我掌握大势之后,这江南道安稳了不少,城外的山贼都没有了。” 只见那帮派中的智囊陈师爷,右手轻轻地摇动着一把精致的羽扇,步履从容地向前迈了一步。他微微躬身向帮主行礼后,缓声道:“帮主,您可曾想过,这长孙湖可不是一般人物呐!他身为镇武司统领,在咱们江南一带可谓是根深蒂固、权势滔天。如今我们若是公然驳斥他的面子,只怕会后患无穷,引来诸多不必要的麻烦呀!依属下之见,不如暂且派遣一名能言善道之人前去与他周旋一番,先将局势稳住再说。如此一来,既能避免当下与他正面冲突,又可为我们争取到一些缓冲时间,以便从长计议应对之策。不知帮主意下如何?”说罢,陈师爷便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帮主的答复,手中的羽扇仍有节奏地轻轻摇动着。 赵刚把铁核桃重重一磕,站起身来:“周旋?没必要!他镇武司这些年打压咱们还少?如今我手握大权,帮众如云,还怕他一个光杆司令?没看到开阳城的镇武司总部都沉寂了不少嘛!他要是识趣,乖乖缩在镇武司别出来,要是敢来招惹,我定让他在这江南道彻底丢掉镇武司的威名。” “帮主,既然这长孙湖已经成为了我们的心腹大患,为何我们不一劳永逸地将他斩杀于此呢?”只见一名身着黑色劲装、面容冷峻的男子从人群之中走出,向着前方那位身姿挺拔、气宇轩昂的帮主抱拳行礼后开口问道。此人乃是帮主身旁众多得力手下之一,其武艺高强且行事果决,深得帮主信赖。此刻,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帮主,显然对于放过长孙湖一事心存疑虑。周围其他的手下们也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似乎都在等待着帮主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呵”赵刚实在是不知道怎么收了这么笨的手下。 “哼!我是不是曾经明明白白地跟你们讲过,咱们这铁拳帮那可是个奉公守法、循规蹈矩的良善之派啊!而我赵刚呢,更是一个心怀正义、热心助人、见到有人身处危难就会毫不犹豫伸出援手去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堂堂正正的好男儿呐!”他双手叉腰,昂首挺胸,目光炯炯地环视着周围众人,那副自信满满的模样仿佛身上都散发着光芒一般。 “怎能够做出这般丧尽天良、天理难容的恶事来!你们脑子里究竟装着怎样的想法和念头啊,居然会产生如此可怕而又危险的思想倾向!你们到底意欲何为呀?难道说,你们妄图杀官造反不成?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啊!一旦付诸行动,必将引发惊天动地的祸端。” 他口中不由自主地冒出一句:“你难道就不怕被诛灭九族吗?这可是大逆不道之举,一旦东窗事发,不仅你自己性命难保,就连你的家族也会遭受牵连,满门抄斩!到那时,可就是追悔莫及!” “平时叫你们多读书,多攒钱,老老实实买些田地,置办家产,难道要一辈子当个打手啊。” 日落时分,镇武司外冷冷清清,不见赵刚身影。长孙湖站在门口,身上散发的戾气仿佛实质化,他望着空荡荡的街道,冷笑道:“好你个赵刚,真有胆子,看来是铁了心要与我作对。”说罢,他一挥手,“兄弟们,随我去铁拳帮会会这位目中无人的赵帮主!” 镇武司的人马浩浩荡荡开往铁拳帮,沿途百姓吓得纷纷闭门关窗。待到铁拳帮总舵前,大门紧闭,墙头上却站满了帮众,一个个手持利刃,神色嚣张。 长孙湖纵马向前,高声喊道:“赵刚,你既不来请罪,我亲自来了,还不滚出来!” 话音刚落,大门缓缓打开,赵刚身披黑袍,慢悠悠踱步出来:“长孙大人,你还真有种,敢闯我铁拳帮。我倒要看看,你凭什么让我请罪。” 长孙湖怒目圆睁:“凭什么?就凭你手下杀了我镇武司的人!周泰恪尽职守,从未招惹你们,为何下此毒手?” 赵刚听了长孙湖的话后,不禁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他用手拍着自己的大腿,一边笑一边说道:“长孙大人啊长孙大人,您可真是会开玩笑!我赵刚向来都是奉公守法、循规蹈矩的良民百姓,怎么可能去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呢?再说了,杀害朝廷官员那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呀,这种事情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干呐!如果长孙大人您真觉得是我犯下了如此重罪,那想必手中应该掌握了确凿无疑的证据才对。若是这样,就请您立刻下令将我捉拿归案;但倘若您只是空口无凭地胡乱猜测,毫无半点实证可言,那么还望长孙大人高抬贵脚,早些打道回府去吧!”说罢,赵刚双手抱胸,一脸坦然地直视着长孙大人,眼中透露出毫不畏惧的神色。 “哈哈哈哈!”长孙湖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那笑声如同惊雷一般在空气中炸响,震耳欲聋。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之色,目光死死地盯着眼前之人,咬牙切齿地说道:“好你个赵刚啊!趁着周泰身死、老子不在的时机,竟然敢在这江南道如此嚣张跋扈!你可知这段时间以来,你究竟杀了多少无辜之人?又将这原本平静祥和的江南道搅成了怎样一番乌烟瘴气的模样!” 只见赵刚双手抱拳,微微躬身,向着众人拱了拱手,朗声道:“诸位,正所谓江湖事江湖了!这江湖之中,恩怨情仇交织,又有谁能真正称得上无辜呢?若是仅仅因为此事,在下实在无话可说。然而,我铁拳帮行事向来光明磊落,自问从未主动去伤害那些真正无辜的百姓啊!”他目光炯炯地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声音铿锵有力,仿佛要将自己的话语深深地印刻在人们的心间。 “我赵刚干保证,死在我铁拳帮之人中没有一个无辜,没有一个老百姓!” 长孙湖长刀出鞘,刀尖直指赵刚:“赵帮主很能说啊!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这铁拳有没有你的嘴硬。”他身后的镇武司众人也纷纷拔刀,气氛剑拔弩张。 赵刚却不慌不忙,抬手打了个响指,顿时,从铁拳帮内涌出大批高手,将镇武司众人团团围住。“长孙大人,我们站的这块地属于开阳城一个大人的产业,要是你在这里动手,有个损伤,过错可在你,毕竟侵犯高官产业这个罪你得担着。”赵刚戏谑道。 长孙湖毫无惧色:“那我试试,能不能砍死你,也试试你背后的贵人敢不敢对我出手!”说罢,他率先策马冲向前去,一刀砍向赵刚。赵刚侧身避开,同时从腰间抽出刀,直接朝着长孙湖面门劈砍而去。 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镇武司的人虽训练有素,但铁拳帮人数众多,且占着主场优势,渐渐落了下风。长孙湖却越战越勇,长刀舞得密不透风,直逼得赵刚节节败退。 “赵刚,你就这点本事?看来你的刀不如你的嘴硬啊!你还是跟我去镇武司好好说道吧!”长孙湖边战边说。 赵刚也不恼怒,反正只要让长孙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没有杀周泰的实力就好:“长孙大人,我只是个野孤禅,不像您这样的人,自小就有良好的教育,能文能武!”。 “要是大人真要我去镇武司才能谈,也不是不能去谈。” “不过,要是查清了周泰将军之死与我无关,镇武司需要还我清白。” 长孙湖冷哼一声,“走吧。” 第172章 冲突升级 江南道,这片广袤无垠、肥沃丰饶的土地,河流如织网般密布,湖泊似繁星点点洒落其间,形成了一幅水乡泽国的美丽画卷。然而,这里不仅有着迷人的自然风光,更是江湖人士和朝廷力量相互角逐、纠缠不清的是非之地。 就在这样一个错综复杂的局势下,周武帝宇文海横空出世。他手握重兵,气势如虹,命令宇文拓南伐之时,以铁血手段来整顿这混乱不堪的江南道武林。面对那些不肯臣服于的人,手中的屠刀总会让人理智清醒,下达了“不臣服者死”的冷酷命令;而对于那些表面顺从却心怀鬼胎、阳奉阴违者,同样也难逃一死。 宇文拓的军队如同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席卷而来,所到之处皆掀起一片腥风血雨。他们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整个江南道武林,无论是威震一方的门派掌门,还是名动江湖的侠客高手,在这支强大的军队面前都显得如此渺小无力。 经过这场惨烈的征伐与清洗,江南道武林元气大伤,曾经人才辈出、强者如云的辉煌景象已不复存在。如今,这里只剩下为数不多的武林强者,在废墟之上艰难求生,试图重振昔日的荣光。但那场血腥屠杀所带来的阴影,始终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成为难以磨灭的伤痛记忆。 正是因为如此,镇武司中实力强的人不会选择江南道,这才让原本势力平平、实力普通的长孙湖,凭借外戚这一特殊身份而得以平步青云,最终成功坐上了统领的宝座。 在别的地方镇武司声名远扬,威震四方。这其中的缘由,便是因为统领们无一不是凭借着手中的一刀一剑,历经无数生死搏杀才得以坐上如今的位置。他们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狠角色,武艺高强,杀伐果断。 然而,那江南道镇武司统领长孙湖虽身居高位,但其实力却并未达到威压一道之境。因此,当他遭遇那迅速崛起、背后又似有着强大靠山的铁拳帮时,着实感到有些棘手。 这长孙湖手底下虽说也不乏一些能人志士,可真正能在关键时刻派上大用场的却是寥寥无几。面对来势汹汹的铁拳帮,他纵使绞尽脑汁,也难以想出破局之法,无奈之下,双方只得陷入僵持状态。 长孙湖,身姿挺拔如松,一袭黑袍劲装更衬得他剑眉星目、冷峻不凡。此刻,他站在镇武司的议事堂内,望着台下一众面露颓色的下属,心中怒火熊熊燃烧。 “大人啊!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那可恶至极的铁拳帮近些日子愈发地嚣张跋扈、肆无忌惮起来啦!就在这清风镇上,他们竟然强行霸占了好几家镖局呢!这些镖局平日里本本分分做生意,何曾招惹过他们?可那铁拳帮却丝毫不讲道理,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就这般胡作非为!更过分的是,当咱们镇武司派去与他们交涉的弟兄们到达之后,他们不仅没有丝毫收敛之意,反而二话不说便动起手来。可怜咱们那些前去交涉的弟兄们,个个都是忠心耿耿、尽职尽责之人呐,结果却被他们打成了重伤,至今都还躺在病榻之上生死未卜呢!这铁拳帮简直就是无法无天,根本没把咱们镇武司放在眼里呀!大人,您一定要严惩这群恶徒,还清风镇一个朗朗乾坤!”这名校尉一边说着,一边气得浑身发抖,满脸悲愤之色,双眼之中仿佛有熊熊怒火即将喷涌而出一般。他急匆匆地上前一步,单膝跪地向面前的大人禀报此事。 长孙湖猛地一拍桌案,“砰” 的一声巨响,震得桌上茶碗都跳了几跳。“传令下去,即日起,全力打压铁拳帮,务必让其收敛行径,还我江南道太平!我倒要看看,这赵刚究竟有多大能耐,敢如此挑衅朝廷威严。” 与此同时,铁拳帮总舵深处,帮主赵刚宛如一座巍峨的小山稳稳坐于堂主之位。他身形魁梧壮硕,肌肉紧绷似铁,铁拳随意一握,便能让人感受到那仿佛能碾碎一切的力量。 “帮主,近日来那镇武司可是小动作频频呐!属下得到可靠消息,听闻那位长孙大人正憋足了劲儿想要与我们为难呢!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啊,帮主,咱们可得早早做好应对之策才是啊!”只见帮内那位军师身形消瘦得如同风中残烛一般,但他的一双眼睛却是格外明亮,此刻正闪烁着狡黠而又忧虑的光芒,一脸凝重地向帮主进言道。 赵刚冷哼一声,声若洪钟:“怕什么?这江南道,迟早是我铁拳帮的天下。镇武司想阻拦,哼,那就看看他们有几条命!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去,多派些机灵的弟兄,盯紧镇武司的一举一动,稍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几日后,长孙湖得到密报,铁拳帮有一批私盐要从城外运往城内。私盐买卖,这可是触犯国法、动摇民生根基的大忌,若是让这批私盐流入城中,铁拳帮还能借此大发横财,进一步扩充势力。他当即点齐人马,趁着夜色在必经之路的山谷设伏。 月色如水,洒在蜿蜒的官道上,泛出清冷的光。马蹄声骤起,打破了夜的寂静,只见一群黑影押着数十辆马车疾驰而来。长孙湖眼神一凛,如寒星般锐利,长剑 “噌” 的一声出鞘,“动手!” 刹那间,镇武司的官兵如饿虎扑食般冲向车队。 可车队中的护卫也绝非泛泛之辈,竟是铁拳帮精心挑选的精锐好手。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破夜空,双方瞬间混战在一起。镇武司官兵训练有素,阵法严谨,但铁拳帮之人却个个凶狠剽悍,以命相搏,战况陷入胶着。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眼看着私盐即将落入他人之手,铁拳帮众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他们深知这些私盐一旦被夺走,后果将不堪设想。于是乎,只见其中一人当机立断,大喝一声:“快!把货物都扔到河里去!” 听到这声呼喊,其他人如梦初醒般纷纷行动起来。他们手忙脚乱地抱起一袋袋沉重的私盐,拼尽全力朝着山谷旁边那条波涛汹涌的河流奔去。尽管脚步踉跄,但每个人的眼神中都透露出决绝和不甘。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一阵“扑通、扑通”的落水声响彻云霄,一袋袋私盐如同巨石入水一般,溅起无数水花,而后迅速沉入河底消失不见。眨眼之间,原本堆积如山的私盐便已全部被丢弃进了河中,只剩下空荡荡的地面以及铁拳帮众人那一张张因紧张而略显苍白的面容。 此刻,站在远处目睹这一切发生的镇武司众人不禁目瞪口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铁拳帮会如此果断地采取这种极端手段来销毁证据,让他们一无所获。望着那滚滚流淌的河水,镇武司的人只能无奈地摇头叹息…… 而赵刚得知货物被毁,怒不可遏,“长孙湖,这是阴魂不散是吧,敢坏我好事,我定要你付出代价!” 他亲自率领帮中顶尖高手,如一阵狂风般直逼镇武司衙门。 长孙湖刚押着铁拳帮帮众回城,还未及喘息,就听闻赵刚来袭。他毫不畏惧,迅速整顿剩余兵力,在衙门前列阵相迎。 镇武司那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仿佛将里面和外面隔成了两个世界。衙门前的空地上,气氛凝重到了极点,就好似有一层看不见的阴霾笼罩着这里,让人感到压抑无比,甚至连空气似乎都要凝结成水滴落下来一般。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中,一个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大汉迈着坚定而有力的步伐大步走来。他便是赵刚,只见他龙行虎步,每一步迈出都如同重锤砸地般沉重,发出一声声沉闷而又震耳欲聋的声响,那声音仿佛不是来自脚下,而是直接敲击在了在场每个人的心坎儿上。 随着赵刚逐渐走近,众人的目光也纷纷集中到了他身上。此时,站在镇武司门口的一名身着官服的中年人微微皱起眉头,此人正是长孙大人。还未等赵刚走到近前,他便率先开口说道:“赵帮主,今日之事想必你心中也应该有所知晓。贵帮帮众在城中肆意妄为,扰乱治安,本官身为一方父母官,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哦,不知长孙大人查实了我铁拳帮的帮众干了什么违法之事,又是违反了大周律令中的哪一条,还请大人明示。”赵刚对着长孙湖抱拳行礼之后,缓缓开口询问。 长孙湖冷笑道:“你们呐,目无法纪,为祸一方,今日你们干了什么,你知、我知,今天我就要为这一方百姓铲除你等。” 说罢,长剑一挥,率先攻向赵刚。 赵刚毫不示弱,铁拳挥动,虎虎生风,每一拳都带着千钧之力,空气都被拳风撕裂,发出 “呼呼” 声响。两人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底下众人也厮杀得惨烈非常,鲜血渐渐染红了地面。 就在战况胶着之时,长孙湖瞅准赵刚一个破绽,挺剑直刺。赵刚躲避不及,肩头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渗出,瞬间染红了衣衫。他恼羞成怒,使出绝招 “碎山拳”,一时间拳风呼啸,仿若要将长孙湖碾碎。 长孙湖身形一闪,凭借着精妙的剑招拆解,同时心中暗忖,如此缠斗下去,两败俱伤不说,还会连累无辜百姓。于是,他虚晃一招,跳出圈外,“赵刚,今日之事,你且思量,若再执迷不悟,镇武司定不会善罢甘休。” 赵刚也知今日讨不了好,恨恨地瞪了长孙湖一眼,带着残兵败将撤回铁拳帮。经此一役,双方虽未分出胜负,却都明白了彼此的决心与底线。 长孙湖深知,此次交锋只是小试牛刀,要彻底打压铁拳帮,恢复镇武司威望,绝非易事。他回到衙门后,立刻召集心腹幕僚商议对策。 “大人,铁拳帮如今势力庞大,帮众遍布江南道各处城镇乡村,且与不少江湖门派暗中勾结,若要连根拔起,需从长计议。” 一位幕僚皱着眉头分析道。 长孙湖微微点头,“我亦知晓,当务之急,是要先切断他们的财路,让其羽翼渐失。那批私盐只是冰山一角,想必他们还有诸多非法营生。” 众人一番商讨后,决定派出多路密探,深入江南道各地,调查铁拳帮的经济脉络。 另一边,赵刚撤回铁拳帮总舵后,伤口虽已包扎,但心中恨意难消。“哼,这长孙湖是真的愣头青吗?私盐的事情,是我一个泥腿子能干得下来的吗?他就不怕上面的人找他麻烦吗?今日之仇不报,我赵刚誓不为人!” 他转头对军师说,“传令下去,让兄弟们都收敛些,暂时避一避镇武司的锋芒,换条路出盐。” 在随后的日子里,江南道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镇武司的密探们陆续传回消息,长孙湖得知铁拳帮掌控着多处私盐、私矿交易。更让他震惊的是,铁拳帮竟与一个宗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背后的水远比他想象的要深,这天下都是宇文家的,算是挖自家墙角吗? 长孙湖并未因此退缩,因为他这一派并没有从其中获得利益。他一方面收集证据,准备上报朝廷,期望借助朝堂之力打压铁拳帮;另一方面,开始在江湖上散布铁拳帮的恶行,试图联合一些正道门派共同对抗。 一日,江湖上突然传出消息,有神秘高手现身江南道,四处挑战铁拳帮的堂主、香主,且每次出手都能重伤对手,全身而退。这消息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赵刚听闻,勃然大怒,“这长孙湖玩不起,摇人入场啊!” 他派出帮中精锐四处搜寻神秘高手的踪迹,可每次都扑个空。 而这位神秘高手,正是长孙湖暗中请来的江湖隐士风扬。风扬剑法超凡入圣,一生淡泊名利,因与长孙湖的长辈有旧交,才答应出山相助。他凭借绝世剑法,搅得铁拳帮内部人心惶惶。 赵刚立即联系朱雀,希望请朱雀出手,解决这个背后的人。 第173章 两败俱伤 江南道,向来是鱼米之乡,商贸繁华,但近段时间来,江湖暗流涌动,各方势力角逐之后剩下铁拳帮与镇武司两强争霸,百姓的日子也变得动荡不安。镇武司统领长孙湖,面对日益猖獗的铁拳帮,他却常常感到有心无力。 铁拳帮在帮主赵刚的带领下,在江南道上极速扩张。他们明面上收取商户保护费,维持整个江南道商业道路畅通,实则利用商道贩卖私盐。 长孙湖为此愁眉不展,日夜苦思应对之策。这一日,他在府中来回踱步,心中烦闷,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茶碗都跳了起来,高声唤道:“来人,去把师爷给我叫来!” 不一会儿,一位身着灰袍的老者匆匆而入,拱手道:“大人,唤我何事?” 长孙湖沉声道:“师爷,你说说,这铁拳帮如此张狂,咱们却拿他们没办法,可如何是好?那赵刚,明里暗里与咱们作对,我这心头火,是一天比一天盛!” 师爷捻着胡须,思索片刻,凑近低声道:“大人,依我之见,咱们得使些非常规手段。之前风扬大侠不是四处挑战铁拳帮的各堂主嘛,其实也可以把挑战改为刺杀。” 长孙湖眼中一亮,随即又面露犹豫之色:“这事就是明晃晃地破坏规矩,挑战之事还能狡辩一二,但刺杀就着实讲不通了。一旦开了这个口子,那谁都不安全了。” 师爷笑道:“大人,刺杀的目的在于快速达成目的,之后有的是时间处理麻烦。至少比现在和赵刚玩猫抓老鼠的游戏要好。上面的大人可是对您近期的表现很不满意。” 长孙湖略一权衡,点头道:“好,就依你所言,速速去办!” 几日后,江南道的街头巷尾便传起了铁拳帮的堂主接连遇刺的消息。 消息传到赵刚耳中,他顿时怒发冲冠,一巴掌拍碎了身旁的桌子,吼道:“这长孙湖是在玩火,这风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愣头青,竟敢如此行事,完全违背江湖道义!” 赵刚心中愤恨难平,思索良久,决定去寻朱雀。赵刚带着重金,星夜兼程赶到朱雀的秘密据点。那是一座隐匿在深山之中的古堡,四周雾气弥漫,阴森而神秘。 赵刚入内,见到了一袭青衣的朱雀。他拱手道:“朱雀大人。今日赵某前来,是想请大人帮我除掉一人,此人名为风扬,坏我铁拳帮大事,赵某愿出高价。” 朱雀目光些许笑意地看着赵刚,声音如沐春风:“哦?风扬?我听闻过他,剑法倒是不俗。不过,钱不钱的不重要,我们是朋友,朋友帮朋友是应该的。” 赵刚连忙道:“大人,只要能杀了风扬,赵某愿听候差遣!” 朱雀轻轻一笑:“好了,什么听不听差遣的,我们是互相帮助。” 待到赵刚走后,云雀进来:“大哥,你要出手吗?” “我出什么手,骗赵刚的,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风扬是剑阁的人,实力不低,而且与我们的利益没有冲突,不管有意还是无意,他确实在其中推波助澜了一阵,对我们的目标有帮助,这等好人岂可杀了。”朱雀走到桌旁,给云雀倒了一杯茶,不急不缓地说道。 “不过,我也确实会帮赵刚一把,比如帮他把长孙湖杀了,这样他岂不是可以在江南道毫无拘束了。” 云雀说:“那赵刚离死不远了,也不知道铁拳帮会便宜了谁去?” 与此同时,赵刚还派了亲信前往开阳城,找自己的背后靠山,那靠山乃是朝中一位权贵。 亲信见到权贵后,哭诉道:“大人,那江南道镇武司统领长孙湖实在是欺人太甚!他不讲规矩,竟请了江湖高手行刺杀之道,挑我铁拳帮弟兄,我家帮主如今处境艰难,还望大人为我们做主啊!” 权贵听后,脸色阴沉,冷哼道:“长孙湖这坏了规矩啊!” “大家在桌上玩,就要讲桌上的规矩,破坏规矩的人是要挨打的,除非他是规矩的制定者。” 长孙湖这边,还不知赵刚已多方布局。他见风扬初战告捷,心中欣喜,正与师爷商议下一步计划。 师爷忧心忡忡道:“大人,虽说风扬此番挫了铁拳帮锐气,但赵刚没事啊!赵刚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咱们还得小心应对。” 长孙湖脸色微变,摆了摆手:“不要紧,赵刚应对不了刺杀,稳定不了人心,他只能等着失败。” “另外,咱们也得加快对铁拳帮的围剿部署,不能给赵刚喘息之机。” 长孙湖点头称下,立刻派人去寻风扬。而风扬此时,正于城外一处山林中静修。他虽胜了铁拳帮众人,但心中明白,这只是个开始,后面的麻烦肯定接踵而至。正思索间,镇武司的人寻到了他,将来意说明。 风扬听闻长孙湖要直接对赵刚下手,微微皱眉,随即笑道:“长孙大人,这是要全面出击了吗?。” “是啊,想要早日结束这混乱的局面,还请风大侠助我一臂之力,早日给江南道百姓带来安宁。”长孙湖一脸诚恳地说。 风扬装打扮,混入了铁拳帮总舵附近。他故意露出破绽,让铁拳帮的人发现,然后佯装不敌,朝着镇武司设伏的方向逃窜。赵刚得到消息,立马发现这是一个调虎离山之计,连忙召集人手,让一个人穿上自己的衣服和兵器前往追去,而自己则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打算换一个地方藏身,等着朝廷里的权贵出手,封杀长孙湖的退路之后,便可出手。 另一边,长孙湖得知风扬已经得手,引来铁拳帮追击的消息,于是在必经之路设伏。待假扮的赵刚带着人追着风扬进入埋伏圈,长孙湖一声令下,顿时喊杀声四起。 假扮的赵刚大惊失色,知道中了计,刚想转身突围,却发现退路已被截断。而此时,风扬也调转马头,持剑杀了回来。 “赵刚,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风扬大喝一声,剑如闪电般刺向赵刚。假扮的赵刚奋力抵挡,却已是力不从心。在镇武司众人与风扬的围攻下,铁拳帮追击的人折损殆尽。 长孙湖走近一看,没有赵刚的尸身,面前这人竟然假扮的,顿时怒火中烧,心里盘算着,这一次折损人手之后,赵刚手里应该没有多少人了,于是打算带人强攻铁拳帮。 铁拳帮总部此刻人去楼空,赵刚也不知所踪。 长孙湖气得脸色铁青,他知道属于他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尽快把赵刚找出来打杀了,找到铁拳帮贩卖私盐的证据,并上报到镇武司总部,这样自己才有救。 他眼神中的狠厉,丝毫未减,咬着牙对手下吼道:“都给我瞪大了眼,赵刚那狗贼肯定还窝在城里,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翻出来!” 巡逻小队鱼贯而出,分散至江南道的各个角落。长孙湖坐镇指挥,脑海里飞速盘算着赵刚可能的藏身之处。他深知赵刚狡猾,寻常地方绝藏不住他,定是找了个既隐蔽又能掌控局势的巢穴。 这时,有探子来报,说城南废弃的染坊附近,夜里常有神秘人影晃动,且守卫森严。长孙湖眼眸一亮,当下便带着一队精锐,悄无声息地朝染坊摸去。 临近染坊,长孙湖示意众人噤声,自己猫着腰,借着月色看清周边状况。染坊大门紧闭,四周却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窗棂后似有黑影一闪而过。长孙湖一挥手,几个身手矫健的捕快翻墙而入,准备从内部打开大门。 然而,这一切都没逃过赵刚的眼睛。他藏身在染坊地下的暗室里,这暗室原是染坊用来储存染料的地窖,被他改造成了临时指挥所。通风口巧妙地设置了镜子,能折射出地面的动静。“哼,长孙湖急了,已经不惜一切想要找到我。” 赵刚冷笑,他早就在染坊四周布下眼线,一有风吹草动,便知晓得一清二楚。 他不慌不忙,对身边亲信低语几句,亲信们便从暗室的密道悄悄撤离,只留下几个喽啰在地面佯装抵抗。染坊大门被撞开,长孙湖带人冲了进来,却只看到几个无关紧要的小喽啰,气得他一脚踹翻身旁的木桶:“赵刚呢?说!” 小喽啰们瑟瑟发抖,佯装害怕得口齿不清:“小的…… 小的不知啊,帮主只是让我们守着这儿。” 另一边,赵刚从密道穿出,竟躲进了闹市中的一家青楼。青楼白日里也是热闹非凡,鱼龙混杂,是绝佳的藏身之地。老鸨见赵刚带人进来,心领神会,将他们引入最隐蔽的后院厢房,还安排了几个姑娘在门口打掩护。 长孙湖扑了个空后,并未气馁,他冷静下来,重新梳理线索。突然想到,赵刚平日里喜好声色,说不定就藏在这类场所。于是,镇武司开始对城内青楼、酒馆逐一排查。 青楼里,赵刚听闻外面动静渐大,心里也有些发慌。他透过窗户缝隙,看着街面上越来越多的捕快,低声咒骂。此时,一个机灵的手下提议:“帮主,要不咱们从密道溜出去,再躲回总部去?正所谓灯下黑啊。” 赵刚眼睛一亮,事到如今,也只能冒险一试。 他们匆忙从密道离开,趁着夜色跑到铁拳帮总部,不过等他们逃到总部的时候,发现长孙湖在此等候多时了,瞬间明白有人出卖了自己。 “这次不用跑了,赵刚,我卷宗都为你写好了,就差你去死一死了。”长孙湖胜券在握地说道。 “我想知道,谁出卖了我。”赵刚一脸平静地询问。 “等你死了,我把这个秘密写在纸上,烧给你。”长孙湖看了旁边的风扬一眼,“风大侠,还请出手帮助我等诛灭此等十恶不赦之人。” 风扬与赵刚对峙片刻,眼神骤然锐利如鹰,率先发难。他身形仿若鬼魅,眨眼间欺近赵刚,手中长剑挽出数朵剑花,剑刃嘶鸣着,直刺赵刚周身要害。那剑气仿若实质,割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 赵刚面色凝重,却毫无惧色,粗壮的双臂肌肉紧绷,铁拳轰出,带起一阵刚猛的拳风。拳剑相交,“叮叮当当” 的脆响不绝于耳,火星在暗夜中四下迸溅。 风扬剑法突变,剑招绵密如雨,从各个刁钻角度朝赵刚罩去,让人防不胜防。赵刚脚步沉稳,下盘如扎根大地的老树,以一双铁拳顽强抵挡,还不时寻机反击,硕大的拳头擦着风扬的衣角划过,带起猎猎风声。 激战正酣,风扬瞅准赵刚防守的一丝破绽,猛地提速,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前冲,长剑裹挟着全身劲道,直刺赵刚的心窝。这一剑又疾又狠,赵刚躲避不及,匆忙侧身,剑刃还是擦过他的左臂,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衣衫。 赵刚受伤,攻势却未减弱半分,他怒吼着,竟不顾伤口,合身扑上,一双铁拳舞得虎虎生威,意图以攻代守,打乱风扬的节奏。风扬却轻盈地腾挪辗转,身姿飘逸,在赵刚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游刃有余,还不时以剑柄、剑身磕碰赵刚的关节,令他的动作愈发滞涩。 随着时间推移,赵刚失血过多,脚步开始虚浮,拳速也慢了下来。风扬敏锐察觉到对手的颓势,眼中寒芒一闪,剑法愈发凌厉。他先是一记横扫,逼得赵刚仰头避让,紧接着身形高高跃起,长剑高悬,自上而下狠狠劈落,剑刃裹挟着万钧之力。 赵刚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双臂交叉格挡。然而,风扬这蓄力一剑太过霸道,“咔嚓” 一声,赵刚的双臂竟被震得骨折,长剑余势未减,直直刺入他的胸膛。赵刚瞪大双眼,满是不甘与震惊,喉咙里挤出几声含糊的嘶吼,缓缓瘫倒在地,没了气息。 风扬收剑而立,微微喘息,望着赵刚的尸首,心中五味杂陈。这场生死相搏,终是落下帷幕,希望江南道就此平静安稳吧。 三日后,长孙湖已将铁拳帮后续事情安排妥当,招待送别风扬之后,独自坐在走在回家镇武司的路上,局势已定,卷宗已快马加鞭送往开阳城镇武司总部,自己的前途安稳了。 然而,就在他以为一切即将尘埃落定之时,变故突生。一道黑影如闪电般从暗处袭来,长孙湖躲闪不及,被那黑影手中利刃洞穿胸膛。 这场斗争的胜利者,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在这无人的街道。 第174章 争执肥缺 消息仿佛长了翅膀一般,如同一只凶猛的恶鸟,风驰电掣地从江南道向着京城朝堂疾驰而来。当长孙湖身亡、镇武司遭遇惨败以及江南道陷入一片混乱的奏报被呈递到皇帝面前的御案之上时,整个朝堂顿时像被投入了一颗重磅炸弹,瞬间炸开了锅。 那些平日里在朝堂之上总是尽力保持着几分端庄和体面的大臣们,此时此刻再也顾不得所谓的矜持与风度。他们一个个涨红着脸,扯着嗓子,争先恐后地为着究竟由谁去接手江南道这块令人垂涎欲滴的肥差而争论不休。有的大臣言辞激烈,甚至不惜撕破脸皮;有的则在暗中较劲,试图通过各种手段来拉拢人心,以增加自己获得这个机会的筹码。一时间,朝堂上喧闹声此起彼伏,场面变得极为混乱不堪。 只见户部尚书缓缓站起身来,他先是轻捻了一下自己那长长的胡须,然后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说道:“诸位同僚啊,咱们且来说说这江南道的事情。众所周知,江南道可是咱大朝最为富庶之地呀!那里商业贸易繁荣昌盛,百姓们安居乐业。可现如今呢?却是一片混乱不堪呐!所以当前最为紧迫重要之事,便是要好好地梳理一番当地的民生经济状况。依老夫之见哪,应当派遣一位精通钱粮事务的能臣前去处理此事才行。只有这样,才能重新启动那些市坊,安抚好众多的商户,进而使得那片土地恢复往日的正常秩序哟。说到这里,老夫倒是想起一人来。此人正是我户部侍郎王大人的三公子。想当年,这位公子曾经在陛下亲自统领的禁卫军中效力过,不仅武艺高强,而且腹中也是颇有文韬武略之才。由他前往江南道处理这些棘手之事,想必定能马到成功、事半功倍!” 兵部侍郎听闻尚书之言后,不禁冷哼一声,其声音仿佛带着丝丝寒意。只见他猛然挺直了原本微微弯曲的腰杆,目光如炬地直视着尚书大人,毫不退缩地反驳道:“尚书大人,您这话说得可真是轻巧至极!如今的江南道已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江湖各股势力相互厮杀混战,匪帮更是肆意横行无忌。在如此动荡不安的局势之下,如果没有强大的军队去镇压这些恶势力,又怎能奢谈恢复民生呢?依下官之见,理应从兵部调遣出得力的将领,并带领一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精锐驻军赶赴江南道。唯有通过强力的军事手段,先将那些匪患彻底剿灭平定下来,狠狠地打击一下那些为非作歹的宵小之徒的嚣张气焰,方可让当地的百姓过上真正安稳的日子!” 只见那御史台的一众官员们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与愤懑,一个个面色凝重地纷纷站起身来。他们身上穿着的官袍随着身体的颤抖而微微晃动,仿佛在诉说着内心的不安与忧虑。 其中一名官员更是情绪激动地指着前方大声说道:“你们这二位!切莫只盯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那长孙湖之死绝非表面这般简单,江南道那边就没有上得了台面的势力,更何况长孙湖已经掌握了局面,随后死的无声无息,据调查,他被人一刀毙命。” “其背后恐怕隐藏着些秘密!此事若不彻底查清、弄个水落石出,谁能保证再派去的人不会再次死得不明不白?又如何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呢?所以当务之急,必须速速派遣合适的人前往调查此案!如若不然,咱们接下来无论采取何种行动,都不过是如那无根之萍一般,漂浮不定、难以立足!” 宇文海端坐在那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之上,右手轻轻地揉捏着两侧的太阳穴,满脸尽是烦闷之色。下方传来的阵阵吵闹之声犹如一群恼人的苍蝇一般,在他耳边嗡嗡作响,令其本就烦躁的心绪愈发地纷乱如麻。 他心中自然明白得很,这些个大臣们一个个表面上口若悬河、义正言辞,但实际上无不是心怀鬼胎,打着各自的小算盘。他们那一张张看似正义凛然的面孔背后,隐藏着的却是对江南道这块富饶之地所蕴藏的巨大利益的贪婪渴望。每个人都眼巴巴地瞅准了这个机会,妄图将自己的亲信安插到那里,以便能够进一步扩张自身的势力范围。 “都给朕住口!莫要再争执不休了!”终于,忍无可忍的皇帝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怒喝出声。刹那间,原本喧闹嘈杂的朝堂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大臣皆战战兢兢地低下了头,不敢与皇帝对视。 只见宇文海面沉似水,目光威严地扫视着殿下众人,缓声道:“江南道如今局势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单靠一人之力前往治理,恐怕难以成就大事。诸位爱卿不妨推举一些真正德才兼备的贤能之士出来,由朕仔细斟酌之后再做定夺。”说罢,他便微微眯起双眼,静待群臣的回应。 与此同时,在开阳城郊外的一座府邸内,宇文拓正悠闲地逗弄着笼中的鸟儿,听闻下人来报朝堂纷争,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早对江南道垂涎三尺,那块肥肉,谁不想咬上一口? 宇文拓低语道:“若想涉足江南,此刻或许正是良机,你怎么认为?” 赫连羽衣微微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才缓缓开口说道:“大都督,依我之见,现今朝堂之上各派系之间争执不下,局势胶着难分胜负。如此情形之下,倒不如由我们挺身而出,主动向圣上请命。就以替陛下排忧解难、稳固江南局势为名目,组建一支综合性能极强的队伍。将来自各个方面的人员统统吸纳其中,与此同时,也可趁机将我们自己的心腹之人安插进这支队伍里面去。比如从户部挑选那些掌管钱粮调度的能臣干吏,再从兵部寻觅一些骁勇善战的将领勇士,另外还要从御史台中挑选出几个对我们言听计从的官员。这样一来,各种人才汇聚一堂,组成一支实力强大且听命于我们的队伍。而对于此等安排,想来陛下应该会感到十分满意。” “更何况,江南道镇武司也在大都督的领导下,现在那边出事了,您派人去,合情合理。” 宇文拓轻轻点了点头:“好主意!就这么办。” 朝堂之上,气氛庄严肃穆,满朝文武大臣分列两侧,皆噤若寒蝉。只见宇文拓身着一袭锦衣华服,昂首阔步地走进殿内。他跪地行礼后,抬起头来,目光坚定而恳切地望向龙椅上的皇帝。 “陛下,江南道之乱如今已呈愈演愈烈之势,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此乱不仅危及当地百姓之生计,更关乎我大周之国本。微臣深知责任重大,但仍愿挺身而出,派我镇武司贤能之人领一队忠君爱国之士奔赴江南平乱。”宇文拓声音洪亮,回荡在整个朝堂之上。 皇帝微微眯起双眸,审视着眼前这位自信满满的弟弟。他心中暗自思忖:宇文拓向来行事果决、智勇双全,此次主动请缨前往江南道,或许真能有所作为。然而,江南局势复杂多变,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想到此处,皇帝不禁眉头微皱,流露出一丝疑虑之色。 但转念一想,眼下确实没有比宇文拓更为合适的人选了。且不说那些心怀叵测的宗室子弟,单就能力和忠诚而言,宇文拓都是值得信赖之人。更何况,他还是自己亲手培养起来的心腹爱将!于是,皇帝点了点头,表示应允。 “拓儿,你有如此赤诚之心,朕深感欣慰。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此事便全权交予你镇武司去办理。切记要小心谨慎,不可鲁莽行事。速速下去筹备相关事宜吧,朕期待早日听到你们镇武司的好消息!”皇帝语重心长地说道。 宇文拓再次叩头谢恩,然后起身退出朝堂。 镇武司大堂内,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滴出水来。大都督宇文拓一身玄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松,剑眉星目间透着冷峻与威严,他负手而立,目光缓缓扫过堂下一众精锐。 “陛下旨意已下,长孙湖被人暗杀,江南道局势动荡,已然危及我朝税收。今命我镇武司选派一人,联合其他派系代表共赴江南,稳定大局。诸位,此事关乎家国,谁愿领命?” 宇文拓声如洪钟,在堂内回荡。 堂下众人面面相觑,片刻后,一名年轻校尉挺身而出,抱拳行礼道:“末将愿往!末将赵铭,愿为都督分忧,赴江南荡平贼寇!” 他眼神炽热,透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 宇文拓微微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许:“赵铭,勇气可嘉。但此番前去,并非仅凭武力便能成事,需深谙权谋,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 这时,一位老将上前一步,沉声道:“都督,老臣以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江南道水太深,各势力盘根错节,还有杀了长孙湖的那暗中蛰伏势力,一个不慎,恐陷我镇武司于不利。依卑职之见,可选派一位谋略出众、经验丰富之士。” 众人纷纷点头,议论开来。宇文拓沉思片刻,心中已有了计较:“诸位所言甚是。本督决定,派王羽前往。王羽,你跟随本督多年,行事沉稳,足智多谋,此次任务,非你莫属。” 堂下,一位面容冷峻、气质内敛的男子单膝跪地,抱拳应道:“属下定不辱命!” 王羽深知此次任务艰巨,却毫无惧色。 数日后,王羽收拾行囊,准备启程。宇文拓单独召见了他,神色凝重地叮嘱:“王羽,此番赴江南道,你肩负重任。记住,首要任务稳定江南道局势,其次是摸清各方势力的真正诉求,拉拢可拉拢之人。与其他派系代表合作时,亦要留个心眼,切不可轻信他人。你只需要确保江南道不是一个人说了算就好。”。 王羽接过,恭敬道:“都督放心,属下必以大局为重,全力稳定江南局势。” 王羽一路南下,不日便抵达江南道镇武司。刚入城中,便感受到了剑拔弩张的气氛。街头巷尾皆是行色匆匆之人,店铺也多有关门歇业。他寻到朝廷安排的驿馆落脚,稍作休整后,便准备去与其他派系代表碰面。 与此同时,在城中一座隐秘府邸内,各势力齐聚一堂。“这长孙湖和赵刚之间的斗争,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受苦啊!哼,朝廷派人来,能有什么好事?还不是换个人让我们继续吃苦罢了。” 一位身着黑袍的老者怒声说道,他是最早投降铁拳帮的洪爷。 “洪爷莫急,且看看他们有何动作。咱们在这江南道经营多年,之所以能存活下来,全靠墙头草,风往哪边吹,咱们就往哪边倒。” 说话的是一个门派的掌门苏然,一袭白衣,手持折扇。 众人正议论纷纷时,下人通报,朝廷与其他派系代表求见。一时间,大堂内安静下来,众人目光不善地看向门口。 王羽踏入大堂,身后跟着几位其他派系的代表,他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拱手行礼:“在下王羽目前暂代江南道镇武司统领一职,见过诸位英雄豪杰。此次奉命前来,只为平息江南乱象,保一方百姓安宁,望与诸位携手共进。” 洪爷冷哼一声:“说得好听!朝廷这些年对我江南横征暴敛,不闻不问,如今乱了,才想起收拾残局,当我们是什么?” 王羽微微一笑:“洪爷说话耿直利爽,可是语气让我很不喜欢,希望注意点,下次别再用这种语气说话了,我不是长孙湖那种废物。” “诸位,朝廷此次派我等来,便是想与诸位共商良策,化解矛盾。江南富庶,乃国之根基,若任由乱象持续,受苦的终究是百姓,于在座各位亦是不利。” 苏然轻轻摇着折扇,目光在王羽身上打量:“王统领所言倒也有些道理。只是不知,这具体的‘良策’是何模样?我等随是江湖草莽,亦有一颗忠君爱国之心。” 王羽心中明白,这些人各怀鬼胎,当下首要之事是打消他们的顾虑。他从怀中掏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计划书:“诸位请看,这是初步拟定的方案。朝廷有意放宽对江南商业的管制,鼓励各门派、商家共同发展贸易,繁荣经济。同时,成立联合治安队,由各方势力派人参与,共同维护地方治安,打击盗匪。” 众人传阅计划书,神色各异。有的微微点头,有的依旧疑虑重重。洪爷皱眉道:“哼,这联合治安队,万一朝廷在其中安插眼线,借机铲除异己,如何是好?” 王羽早料到会有此一问,从容道:“洪爷放心,治安队成员皆由各方推选,相互监督。朝廷旨在合作,而非挑起争端。若真有人敢暗中搞鬼,镇武司绝不姑息,定会还大家一个公道。” “我希望不要再有第三次质疑朝廷的政策与我的决心。” 在场的人知道了,虽然王羽看起来年轻,但也是有脾气之人,若不然出了事,其他人正好站在自己的地盘上发展壮大。 在王羽的努力与宇文拓的暗中支持下,江南局势逐渐稳定。联合治安队成效显着,盗匪收敛,商业繁荣,百姓安居乐业。 也或许与朱雀没有在暗中搞事有关。 数月后,王羽圆满完成任务,将其他派系的人留在江南道,自己则先行返回京城向宇文拓汇报进展。 第175章 江南道再临分裂 开阳城镇武司总部,一间精致书房内,宇文拓坐在书桌前,调制着两杯茶,他在等一个人来。 不多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影迈步而入,正是王羽。 宇文拓见到王羽进来,脸上立刻浮现出亲切的笑容,伸出左手示意王羽在一旁的客座坐下。随后,宇文拓亲自为二人斟满香茗,茶香袅袅升起,弥漫在整个书房之中。 宇文拓微笑着开口说道:“说说江南道之事。” 王羽微微点头,轻抿一口茶后,缓缓说道:“回禀大都督。近日来,江南道局势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 “这其中的复杂情况着实令人头疼不已!江南道自古以来都是富庶之地,如此诱人的财富与资源自然引得无数人垂涎三尺。而朝廷中的那些官员们,更是几乎无一例外地掺和了进来。有的通过收揽门生故吏来拓展自己在此地的势力范围;有的则安排自家的家眷和奴仆投身于各种商业活动之中谋取暴利;更有甚者直接亲自上阵,涉足政事或者经商领域,妄图从中分得一杯羹。他们彼此之间勾心斗角、明争暗斗,使得整个江南道的局势变得错综复杂、扑朔迷离。” “话说这事情其实挺简单明了的。长孙湖和赵刚那可是斗得不可开交啊!然而这场激烈的争斗可不仅仅只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较量,其背后更是牵涉到了长孙湖所依靠的世家以及赵刚身后的宗室力量。一番龙争虎斗下来,双方在江南道的布局皆是元气大伤、两败俱伤。如此一来,原本还算平静有序的江南道瞬间变得如同一盘散沙一般混乱不堪。 “我代表着朝廷前往江南道进行大力整顿。此时此刻,那些错综复杂的势力关系以及各方人物背后所代表的利益团体都不再重要,我唯一需要关注的就是他们是否听从朝廷的命令,能否切实地做好分内之事。对于那些胆敢违抗圣旨、阳奉阴违的势力,绝不心慈手软,必须坚决予以铲除;而那些尸位素餐、办事不力之人,也是时候让他们挪挪位置,给有能力者腾出空间来一展身手了。” 宇文拓轻抿一口杯中的香茗,然后缓缓放下茶杯,微微颔首,表示对王羽所采取的措施表示认同和赞许。他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凝视着王羽,语气沉稳地问道:“那么,关于斩杀长孙湖的那股神秘势力,你们可有查到他们的蛛丝马迹?”说罢,他端起茶杯,又轻轻吹去表面漂浮的茶叶,浅浅啜饮了一小口。 “没有!真是奇了怪了,他们就好像人间蒸发一般,彻底没了踪影。这段时间以来,我可是费尽心思地四处探查,但愣是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能找到。说实在话,我心里着实有些担忧,总觉得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会突然冒出来再次出手。这个调查团里剩下的那两个人,之前有我压着,先可是各自做主了,他们可都是出了名的‘外斗外行,内斗内行’。真要是碰上这股隐藏在暗处的神秘势力再度发难,以他俩那点儿能耐,恐怕在这江南道上凶多吉少,一个不小心就得把小命给交代。”王羽一脸凝重地详细阐述着自己对当前局势的看法和忧虑。 “人被杀就会死,无关势力,只关乎个人实力,在去往江南道的时候就应该知道”。 “否则,当初又怎会出现那样一种情况呢?那些拥有强大实力的人物率先展开了挑选,但却心有灵犀般不约而同地对江南道视而不见。实际上,问题就出在江南道所能带来的收益上面。经过一番权衡利弊之后,这些强者们都认为,江南道所蕴含的利益实在太过微薄,远远无法与他们所投入的精力和资源相匹配。正因如此,他们觉得派遣一名高手专程前往江南道担任镇武司统领简直就是得不偿失之举。于是乎,在众多强者皆选择放弃的情况下,长孙湖才有机会成功捡漏,将江南道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之中。” “你离开之前是怎么安排那两人的?”宇文拓询问。 王羽笑着说:“户部推荐的王启负责武装,兵部推荐的程虎负责银钱之事。” 宇文拓也是开怀大笑起来,“你呀,可真是个人才啊,那王启也算是你的表哥吧。” “虽然是表哥,但也不妨碍我坑他啊!” “他们王家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想来走出来的人,个个都实力强大吧!” 宇文拓语气柔和地说:“阿羽,过去的事,你可以铭记,但我希望你能放下,不要记恨你母亲。” “你的母亲虽然在你舅舅攫取了你父亲战功的时候一言不发,但她是为了你,不然我不可能从王家带走你,或许你会中途夭折。” “王家与大都督始终是两条线,这也是理由。” “我们每一个都都是实打实的军功积累上来的,与那种靠家世上来的终究玩不到一起去。” 宇文拓叹了一口气,“放心吧,这个世界是公平的,每个人都有属于他的时代,属于我们的时代将来会到来的。” 就这样,两人一边品味着清香的茶水,一边畅谈着江南道的种种事务。他们从江湖门派的纷争谈到地方官员的治理,又从经济贸易的发展谈到民生民情的状况。时而各抒己见,时而相视一笑,气氛融洽而热烈。 江南道,镇武司里的气氛便悄然生变。户部举荐的王启与兵部推举的程虎,本就面和心不和,此刻没了王羽压制两人的野心,那份潜藏的争权心思瞬间冒头,如两匹饿狼,盯上了同一块肥肉,都想将江南道纳入自己这一方的管辖范围内。 王启坐在书房里,翻看着账目,心里却琢磨着事儿。他深知一个人要成事,必须有钱有人,现在自己掌握了人,还差钱这个命脉,只要牢牢把控住江南道的赋税、库银,在这地方说话就可以最大声。 可程虎那莽夫,整日就知道舞刀弄枪,掌握了财务之后,肯定会想办法获得人,得想法子先把他拿捏住。 正想着,下人来报,程虎求见。王启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起身迎了出去:“程将军,稀客稀客,快请进。” 只见那程虎雄赳赳、气昂昂地大踏步走了进来,他那高大威猛的身躯如同山岳一般稳健。身上的铠甲还未卸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腰间所佩之剑随着他的步伐有节奏地晃动着,发出清脆的声响,好似在诉说着它主人的赫赫战功。 程虎来到屋内后,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直截了当地对着坐在对面的王大人说道:“王大人!如今那王羽已经离开了咱们这江南道,此地可谓是百废待兴!眼下正是需要我们齐心协力、集中所有力量去办好各项大事的时候。而在此关键时刻,您手底下的那帮兄弟们可得多多担当一些责任啦!所以呢,我琢磨着想给他们加加压,让他们多承担一些重要的任务和担子。” 只见那王启不紧不慢、气定神闲地从一旁取过精致的茶壶和茶杯来,他先是用热水将茶具仔细冲洗一番,而后轻轻拿起一小撮茶叶放入壶中,再缓缓倒入滚烫的开水。随着水流与茶叶的相遇,一股清幽的茶香瞬间弥漫开来。 王启微微眯起眼睛,嗅着这股香气,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接着,他提起茶壶,手腕轻转,将泡好的茶水稳稳当当地注入到其中一只茶杯里。那茶水清澈透亮,宛如琥珀一般,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做完这些后,王启方才抬起头来,面带微笑地看向对面坐着的程将军,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刚刚沏好的那盏茶递了过去,并缓声说道:“程将军莫要着急嘛!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也知江南道百废待兴,若想要顺利达成目标,还需得劳烦程将军您多多调拨一些银钱过来才行啊!只有让底下的兄弟们都拿到足够的钱财,他们做起事来才会更有干劲儿,咱们这事儿也才能办得妥妥当当不是?” 程虎一听就来气,“啪”地拍桌子:“王启,我们也不用绕弯子了,我们来江南道的目的是什么?从开阳城出发前,我们两人都还把酒言欢,誓要从王羽手下夺得权利。没想到此刻却撕破了脸。” 只见王启面色沉静地看着程虎,缓声道:“程虎啊,实不相瞒,对于这江南道,我着实提不起什么兴致来。然而,如今我却亟需这份执掌江南道的履历。我有自己的盘算和规划,只要能在这里待上三年时间,不出意外的话,届时我便能顺利调任到其他的地方去了。所以,在这段日子里,还望兄弟你能够多多帮衬着点我。放心吧,你对我的情谊和帮助,我绝对不会忘怀!日后若是有机会,定当加倍回报于你。”说罢,他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之中透露出一股坚定与自信。 程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冰冷而又不屑的笑容,他轻哼一声说道:“那要不这样吧,王兄,你来协助小弟我执掌这江南道。只要有你的帮助,不出三年时间,我定能将此地治理得井井有条,届时便可调任至其他地方任职。等我去到新的岗位之后,定会回过头来全力相助于你,如此安排,不知王兄意下如何啊?” “哈哈哈哈,看来我们是谈不拢了啊,程兄。”王启说道。 “告辞!”程虎头也不回地走了。 王启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紧紧地锁定着程虎渐行渐远的背影。随着距离的逐渐拉大,他原本平静的眼神开始变得阴冷起来,就如同冬日里那刺骨的寒风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不屑的冷笑,轻声自语道:“哼,区区一介武夫而已,竟然妄图与我一较高下?简直就是不自量力!要知道,我曾经可是在军中任职多年,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如今又在这户部当差,手握兵权不说,钱粮之事更是尽在掌握之中。你程虎不过是一只跳梁小丑罢了,看你还能够蹦跶几日!” 说完这番话后,王启猛地转过身去,大步流星地朝着屋内走去。刚一进屋,他便毫不犹豫地唤来了自己的心腹亲信,并一脸严肃地对其吩咐道:“从即日起,给我死死地盯着那个程虎。但凡发现他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异常举动,都必须立刻前来向我禀报,不得有误!听明白了吗?” 亲信连忙点头应诺,表示一定会按照主人的指示行事,绝不敢有丝毫懈怠。得到满意答复后的王启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但眼中的寒意却依旧未曾消散…… 程虎怒气冲冲地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心中的怒火仿佛要将整个房间都点燃一般。他一边重重地坐在椅子上,一边嘴里喃喃自语道:“这王羽可真是个厉害角色啊!面对着执掌一道如此巨大的权力诱惑,居然能够做到毫不在意,如果是一个中年人我也不意外,但就是这样一个年轻人,有此定力,简直就是个怪物!如今因为这件事,我和王启之间再也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了,我们彻底地撕破了脸皮!”想到这里,程虎忍不住握紧了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愤怒到了极点。 副将站在一旁,一脸忧虑地劝说道:“将军啊!这江南道可不是咱们熟悉的领域,要说管理财政方面,虽说咱们不太在行,但只要用心去找,总能找到那些精通此道的人才来帮忙打理。可若是想要寻觅一个真正懂得用兵之道、能够统领军队作战的能人,那可就太难啦!依我看呐,要不咱们给他制造点麻烦事儿,让他也尝尝头疼的滋味儿?这样说不定能打乱他的计划和部署呢。”副将边说边比划着,似乎已经想到了不少鬼点子。 程虎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突然闪过一丝亮光,仿佛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然而,那光芒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易察觉的犹豫之色。他微微皱起眉头,轻声说道:“这王启啊,曾经也是在陛下麾下的大军之中历练过的人物呢!按常理来说,他应当对兵法战术有所了解和掌握才对啊……”说到这里,程虎不自觉地停顿下来,似乎心中仍存有疑虑。 这位副将微微皱了皱眉,旋即毫不犹豫地开口说道:“我当然知晓那王启!哼,说起来此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无非就是在陛下麾下那浩浩荡荡的大军之中,负责着管理后勤辎重这等琐碎之事罢了。整日里与那些粮草、兵器为伍,虽也算尽职,但终究难成大器啊!” “既然这样,那就给找些事情吧。”程虎当下作出决定。 第176章 落幕 开阳城,户部。 户部尚书轻抿一口香茗,缓缓放下手中精致的茶杯,目光投向身旁之人,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王羽那小子这次倒是给出了一个看似简单却又暗藏玄机的难题呢!” 旁边的人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赞同。接着,户部尚书继续说道:“且看程虎这年轻人,虽说名字里带个‘虎’字,但他绝非仅有刚猛之勇。此人刚柔并济,于威猛之中还透着几分聪慧,着实令人刮目相看。只是不知此次王启能否顺利归来,平安度过这个难关……”说着,户部尚书不禁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惋惜之色。 “大人!那王启怎么说也是王家的人!这王家在咱们朝中可是有着不小的影响力呢。而兵部那边的程虎就算再怎么张狂,想必也不敢对王家的人做得太过火吧?毕竟大家同在官场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少都得给彼此留几分面子不是吗?而且依下官之见,那王启自身的能力应当也不弱才是。想当初他能被王家举荐出来,就足以证明其还是有些本事的。说不定这次与程虎之间的纠葛,最终还会有个不错的结果。”户部侍郎一脸认真地说道,言语之中似乎对王启充满了信心。 “哎呀,你这张嘴啊,可真是太会说了!不过话说回来,那王启,过去还真就没什么能够独自完成任务的光辉履历呢。要知道,在那些无论是背景、势力,还是个人的武力以及才智方面,都足以跟他相媲美的人面前,他到底能不能够扛得住这份压力和挑战,可着实是个大大的问号啊!咱们谁心里也没底儿不是?”户部尚书面带微笑地说道,一边说着,还一边轻轻摇了摇头。 程虎虽说往昔未曾亲自掌管过财政大权,然而这江南道可是个商贸极度发达之地,懂得理财之道、善于执掌财权之人不在少数。而那些眼巴巴盼望着能够攀附上程虎这座大山的人,更是数不胜数! 正因如此,程虎凭借着自身的精明与果断,几乎就在一瞬间便将这至关重要的财权紧紧地攥在了自己的手掌心之中。 王启虽然手握军权,但在程虎从中作梗之下,其并不能如臂指使。 两人明争暗斗已久,皆妄图将对方扳倒,进而独揽江南大权,以此作为晋升的坚实踏板,迈向更高的权力台阶。 秋日的扬州城,繁花似锦,街边的摊贩吆喝声此起彼伏,一片升平景象。程虎坐在自己府邸的书房内,手中把玩着一对温润的玉球,眼神却透着冷峻。他深知,王启最近动作频频,军中的粮草调配似乎有些异样,怕是在谋划着什么。 “将军,最新的账目都已整理好,只是……” 管家匆匆入内,神色略显慌张。 “只是什么?” 程虎停下手中动作,目光如炬。 “有几笔款项,疑似流入了军中一些偏将的私囊,数目不小,而且似乎与王启大人的亲信有关。” 管家低声说道。 程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好个王启,这才多久啊,就忍不住了。去,把证据给我做实了,咱们也该给王大人送份大礼。” 与此同时,王启正在城外的校场上检阅军队。看着麾下士兵们整齐划一的动作,矫健的身姿,他心中豪情万丈。但一想到程虎那老狐狸在财权上处处掣肘,让军中的军备更新、饷银发放都不顺畅,他就满心恼火。 “将军,听闻程虎最近在查一些账目,似乎与咱们军中有关,会不会……” 副将凑近,低声提醒。 王启浓眉一皱:“怕什么?他程虎要是敢乱来,我手中的刀枪可不长眼。不过,也不能让他太得意,传令下去,加强城防巡逻,就说近日有盗匪流窜,防止有人趁机动手脚。” 程虎将王启中饱私囊的证据派人送到开阳城镇武司总部。 看着手中的信件和证据,宇文拓不禁露出了些许开心的神色,并开口说道:“真是没想到啊,这么快他们俩就杠上了!不过也好,这样一来局势或许会变得更有意思。马上派人前往江南道,一定要确保程虎和王启这场争斗能够分出个胜负来。我倒要看看,最终究竟是谁能笑到最后。” “是,大都督。”赫连羽衣抱拳行礼之后便退下。 消息传回江南道之后,程虎立即回到府邸,立刻召集自己的心腹谋士。 “此次调查组虽说有变数,但咱们占了先手,绝不能让王启翻身。你们有何计策?” 程虎扫视众人。 谋士抚须沉思片刻,道:“大人,可在民间散布王启治军不严,导致军中有贪腐之风的传言,先从舆论上打压他。再暗中联络调查组的一些官员,旁敲侧击,让他们倾向于咱们。” 程虎点头赞许:“此计甚好,就照办。另外,盯紧王启的一举一动,看他还有什么后手。” 而王启一回军营,也与麾下将领们商议对策。 “兄弟们,如今程虎那厮咄咄逼人,咱们不能坐以待毙。传令下去,全军上下自查自纠,把那些有小毛病的士兵、军官,该罚的罚,该整治的整治,务必在调查人员来之前,让军营焕然一新,显示咱们治军严谨。” 王启沉声道。 “将军,要不要派人去查查程虎的黑料,他久在行伍,不可能一点把柄都没有。” 一名年轻将领提议。 王启眼睛一亮:“正合我意,你带一队精兵,秘密行事,务必要挖出能扳倒他的东西。” 随着调查的深入,江南道暗流涌动。调查的官员不断收到各方送来的 “好处” 与暗示,有的偏向程虎,有的偏向王启,摇摆不定。 一日,王启派出去查程虎的小队传来消息,他们发现程虎在几年前疑似挪了队友的军功。 王启得到消息,大喜过望:“天助我也!这下看程虎如何狡辩。” 他立刻整理好证据,准备呈给调查人员。 程虎这边也没闲着,他利用自己在商界的人脉,打压与王启关系密切的一些商户,让王启的军费筹措陷入困境。同时,舆论攻势也初见成效,扬州城的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王启治军无方。 开阳城镇武司总部派来的监察人员,却仿佛置身事外一般,整日就在屋子里喝茶看书,对程虎与王启之间的明争暗斗视若无睹,似乎只要江南道表面上没出大乱子,他们便懒得过问。 程虎坐在自家书房中,看着桌上搜集来的那些所谓王启的“罪证”,眉头紧皱。这段时间,他越发觉得正常手段难以扳倒王启,心中的火气蹭蹭往上冒,不禁起了歪心思。 “将军,虽说目前有些证据,但要想彻底击垮王启,怕是还不够分量啊。”管家在一旁低声说道。 程虎冷哼一声:“哼,那就想办法让证据够分量呗,找些人动点手脚,伪造些关键的也行,只要做得巧妙,不愁扳不倒他。” 另一边,王启在军营大帐内,同样对着一沓有关程虎的材料发愁。他本以为程虎那老狐狸没那么难对付,可如今看来,常规的调查根本挖不出能让对方一蹶不振的把柄,火气也越来越大。 “大人,要不咱们也学学程虎那一套,给他编造些致命的证据?反正现在这形势,不狠一点,根本占不到上风啊。”副将凑过来,小声提议。 王启犹豫了一下,咬咬牙:“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吩咐下去,找几个可靠的人,务必把证据造得逼真些,绝不能让人看出破绽。” 于是,两人都开始暗中指使手下,伪造各种对对方不利的证据,从贪腐到结党营私,从欺压百姓到意图谋反,各种罪名越编越离谱,可他们却都被怒火和野心冲昏了头脑,一心只想置对方于死地。 程虎伪造了一份账目,显示王启挪用巨额军饷,暗中招兵买马,似乎有不轨之心,还买通了几个证人,准备在合适的时候抛出这些“重磅炸弹”。 王启则找人伪造了一些书信,内容是程虎与周边几个郡县的官员勾结,妄图操控江南道的税收,中饱私囊,还与江湖上的一些神秘势力有来往,准备在关键时刻给程虎致命一击。 一日,程虎率先发难,带着所谓的证人与账目证据,前往寻找监察人员,状告王启谋反。监察人员听闻,大为震惊,随后眼神笑眯眯地,请程虎入座,立刻召王启前来对质。 王启进来看到程虎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心中就明白了七八分,但他装作镇定,抱拳行礼后说道:“大人,程虎这是污蔑啊!臣对朝廷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这些所谓的证据,定是他程虎伪造的,还望大人明察。” 程虎冷笑道:“王启,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那几笔军饷的去向明明白白,这些证人也都是军中之人,难道他们还会冤枉你不成?” 王启怒目圆睁:“程虎,你掌管财权,造假账的本事怕是无人能及吧,你敢让大人派人彻查这些证据的真伪吗?” 两人在房间内又吵得不可开交,监察人员脸色阴沉,下令让人认真调查此事。 随行的人员这才不情不愿地放下手中的事情,开始着手调查。 程虎和王启都意识到这些监察人员的敷衍,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各自又暗中派人去贿赂他们,想让他们做出对自己有利的调查结果。 一时间,江南道的局势越发混乱。 就在此刻,程虎和王启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操控,他们的身体已经彻底失去了控制。只见两人如同两辆脱缰的野马一般,以风驰电掣之势朝着彼此狂奔而去。那速度之快,犹如闪电划过夜空;那气势之猛,恰似排山倒海而来。 此时此刻,他们早已将所有的理智抛诸脑后,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击败眼前的敌人!哪怕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在这混乱之中,江南的百姓也开始受苦。由于两人争斗,一些地方的治安也无人管理,盗匪横行,百姓们怨声载道。 就在那风起云涌、局势动荡之际,监察人员迅速出动。他们悄无声息地潜入暗处,宛如黑夜中的猎手,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一举一动,以确保能够稳稳地掌控住这混乱不堪的局面。 这些监察人员个个训练有素、经验丰富,他们巧妙地运用各种策略和手段,逐步削弱盗匪们的势力,并将其活动范围逐渐压缩至可控范围内。随着时间的推移,局势渐渐稳定下来,一切似乎都已尽在掌握之中。 然而,当他们察觉到时机已然成熟时,便毫不犹豫地展开了一场雷厉风行的调查行动!犹如狂风骤雨一般,他们迅速出击,不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每一次的线索追寻都是那么紧张刺激,每一次的突破进展都让人屏息以待。 与此同时,程虎和王启也收回了理智。听闻监察人员如此凌厉的手段和毫不留情的追查态势,他们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恐慌。原本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如今却面临着被彻底揭露的危险,两人顿时乱了方寸,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危机。 他们首先雷厉风行地采取行动,对程虎和王启所提交证据涉及到的相关场所实施了严格的查封措施。这些场所包括办公室、仓库以及可能与案件有关的任何其他地方,以确保所有关键线索都能被妥善保存和调查。 接着,他们不辞辛劳地逐一对证人展开详细询问。每一个证人都被邀请到专门设立的问询室里,接受办案人员耐心而细致的盘问。询问的问题涵盖了事件发生的时间、地点、经过等各个方面,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不仅如此,为了能够准确判断证据的真实性,他们还特意聘请了经验丰富且专业过硬的账房先生和文书鉴定人员前来协助甄别工作。这些专家运用自己独特的技能和知识,对各种账目记录、文件资料等进行深入分析和研究,仔细比对字迹、印章、格式等诸多细微之处,力求从中找出任何可能存在的破绽或伪造迹象。 随着调查的深入,越来越多伪造证据的痕迹被摆到台面上来。程虎和王启的心也越发慌乱,可他们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试图干扰调查组的视线,甚至不惜再次动用各种关系,想要扭转局面。 但一纸调令传来,程虎与王启皆调回各自所在的户部和兵部,没有任何任职。 第177章 朱雀再出手 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直插云霄,山巍峨险峻、气势磅礴,仿佛是大地与天空之间的一道天然屏障。而就在这座山的顶峰之处,朱雀和云雀正缓缓地爬上了山巅,朱雀带着云雀怀着满心的期待,准备一同观赏那壮丽无比的日出景象。 他们一步一个脚印,艰难地向着山顶攀爬而去。山路崎岖不平,荆棘丛生,但这并不能阻挡它们前进的步伐。 终于,经过漫长的努力,朱雀和云雀成功登上了山巅。此时,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一丝鱼肚白,渐渐地,那白色越来越浓,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地撕开了一道口子。紧接着,一缕金色的光芒从那道裂缝中倾泻而出,瞬间照亮了整个世界。 朱雀一袭白衣,身姿矫健,站在一处隐秘的山头,目光远眺。云雀跟随在他的身后。 朱雀身着一袭如雪般洁白无瑕的长衫,衣袂飘飘,宛如仙人下凡。他身形矫健如猎豹,轻盈地立于一处极为隐秘的山巅之上。山风拂过,那白色的衣衫随风舞动,更衬得他出尘脱俗、飘逸若仙。 朱雀微微眯起双眸,深邃而锐利的目光直直地向着远方眺望而去。 跟随着朱雀的云雀,则静静地站立在他身后数步之遥。 朱雀站在山巅,望着远方的地平线,轻声说道:“你看,这太阳就像江湖中的英雄,总是在最黑暗的时刻带来希望。” “江南道乱了两次,都有人出来收拾局面。” 云雀微微一笑,回应道:“是啊,每个人都会经历这样的时刻,当太阳升起,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朱雀点了点头,目光依旧注视着远方:“当你不能够再拥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云雀轻轻叹了口气:“我听别人说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够一直飞呀飞呀,飞到累了的时候就睡在风里面。” 两人静静地站在山巅,看着太阳缓缓升起,云朵在天空中变幻着形状。 “这江南道还是太无聊了。”朱雀率先开口。 云雀微微皱眉,看着朱雀问道:“那找点事情做呗。” “那给程虎和王启送送行,让他们对江南道记忆深刻点?” 朱雀说道。 “行呗。”云雀丝毫不在意,似乎程虎和王启只是两只阿猫阿狗。 朱雀微微眯起眼睛,缓缓说道:“程虎与王启,这两人此前在江南道争权夺利,把那好好的江南搅得乌烟瘴气,虽然后来被朝廷惩处,可如今他们灰溜溜地回开阳城,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结束,实在太便宜他们了。” “我们也算是替天行道吧!” “哈哈哈哈,对呀!”云雀似乎有些高兴。“替天行道,让他们吃吃苦头。” “不过这程虎与王启,也并非好对付的角色,他们背后也算有些势力。不害怕以后不好相见吗?” “反正我也只是见不得光的人,又何必在乎这些?” “更何况,等我的谋算成功之后,他们可不敢给我龇牙,就算失败了,我也还是皇室成员,上了族谱的那种,虽然在已亡的那一类。” 朱雀自信地一笑,手抚上腰间的弯刀:“我去对付程虎,他是武将出身,你不一定在短时间内能打败。你就去会会王启,那王启虽曾经在行伍混过,但没有在前线真刀真枪打过,只是混资料罢了。如今折了心气,想必实力也大打折扣。” 云雀微微点头:“好,既然你都这般说了,那我便依你所言,我去对付王启。” “对了,打伤即可,不用杀人。”朱雀补充了一句。 于是,两人商定好细节,便分头行动,朝着程虎和王启各自前行的道路赶去。 程虎和王启在江南道争权夺利,最终落得个被朝廷惩处的下场,各自踏上了回开阳城的路,两人分道而行,却都没料到,更大的危机正悄然降临。 程虎带着几个亲信,沿着蜿蜒的山间小道前行,周围的山林静谧得有些可怕,仿佛暗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他满心的疲惫与落寞,往日那掌控财权时的威风早已消散,此刻只盼着能顺利回到开阳城,或许还能有一丝转机。 就在这时,一阵疾风掠过,树叶沙沙作响,一个身着黑衣的蒙面男子如鬼魅般现身,正是朱雀。他身姿矫健,脸庞线条刚毅,一双眼眸透着冰冷的杀意,手中握着一把细长的弯刀,刀身隐隐泛着血红色的光,仿佛诉说着过往的诸多战绩。 朱雀二话不说,身形一闪,瞬间欺近程虎,弯刀裹挟着凌厉的风声,朝着程虎狠狠劈去。程虎大惊失色,匆忙往旁躲避,可还是慢了一拍,那弯刀擦着他的侧身划过,衣衫瞬间被划开,一道深深的伤口出现在腰间,鲜血汩汩涌出,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那程虎紧紧地捂住自己身上那不断渗出血迹的伤口,他的脸色如同一张白纸般惨白得吓人。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下来,但他仍然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用颤抖的声音质问道:“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苦苦相逼,与我过不去?”他瞪大了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神秘而冷酷的敌人,仿佛想要透过对方那冰冷的面巾看穿其真实身份和目的。 朱雀却只是冷冷一笑,声音低沉沙哑:“我是一个好心人,你在江南道犯下的那些恶行,早该付出代价了。今日,便是来取你性命的。”说罢,手中弯刀再次挥舞,攻势如狂风暴雨般朝着程虎席卷而去。 程虎的亲信们见状,纷纷大喊着冲上来,想要护住程虎。可朱雀武艺高强,身形灵动,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手中弯刀每次挥动,都带起一片血花,没几下,那些亲信就都惨叫着倒在了地上,没了声息。 程虎见状,心中满是绝望,可求生的本能让他强忍着剧痛,抽出佩剑,奋力抵挡朱雀的攻击。然而,他本就不是朱雀的对手,身上又添了好几处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裳,整个人摇摇欲坠。 一番激斗后,程虎终于支撑不住,手中的佩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他也瘫倒在一棵树下,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满是恐惧与不甘。 朱雀缓缓走到程虎跟前,弯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冰冷的眼神仿佛在审视着一个将死之人。 就在程虎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朱雀却突然收了刀,冷冷地说道:“今日,我不杀你。你且逃吧,逃得越远越好,只要能逃脱我的视线就行。后半辈子都在开阳城瑟瑟发抖地过完,让你每一日都活在恐惧之中,时刻铭记自己曾经犯下的罪孽。” 程虎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朱雀,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人,竟会放自己一马。可此刻,他不敢有丝毫犹豫,挣扎着爬起来,踉跄着往山林深处跑去,边跑边回头看,生怕朱雀反悔追上来。 朱雀站在原地,看着程虎狼狈逃窜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哼,看你这副模样,大周培养的年轻人也不过如此。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在那无尽的恐惧里忏悔吧。” 说完,朱雀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山林之中,只留下程虎那慌乱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山林里回荡,而程虎的命运,也自此被笼罩在了一片未知的阴霾之中,不知他能否真的逃脱这如影随形的恐惧,在开阳城苟延残喘地度过余生。 王启带着一队人马在官道上缓缓前行,往日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威风早已不见,只剩满心的懊悔与对未知前路的忐忑。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江南道争权的种种作为,竟会落得如今这般下场,不仅权势尽失,还在这归途中危机四伏。 这些年来顺风顺水惯了,让他有些不能接受如此打击,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与程虎合作,而不是想着执宰一道。 就在这时,官道旁的草丛中突然窜出一道身影,身姿轻盈,如燕般落在了他们面前,正是身着青衫、蒙着面纱的云雀。她手中握着一把软剑,剑身泛着清冷的寒光,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王启,你在江南道的恶行可还曾记得?今日便是你偿还的时候了。”云雀的声音清脆却又透着冰冷,话音未落,他便足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朝着王启冲了过去,手中的剑瞬间抖出数朵剑花,直刺王启要害。 王启心中一惊,赶忙勒住缰绳,举起长枪用力一挡。“铛”的一声,枪剑相交,溅起几点火星。王启只觉一股大力传来,手臂微微发麻,心中暗叹这云雀看似柔弱,力气却着实不小,剑法更是精妙绝伦。 “哼,想要我性命,哪有那么容易!”王启大喝一声,双腿一夹马腹,驱使着马儿向前冲去,手中长枪顺势横扫,带起一阵呼啸的风声,试图逼退云雀。 云雀却不慌不忙,身形轻盈地往后一跃,轻松避开了王启的攻击,紧接着,他手中长剑如同灵蛇一般,灵活地避开王启的枪杆,朝着他的手臂攻了过去。王启心中大惊,急忙抽回长枪,可还是被剑划开了衣袖,一道血痕出现在手臂上。 王启的手下们见状,纷纷呼喊着拔刀冲向云雀,想要将他围堵起来。可云雀身法极为敏捷,在众人之间穿梭自如,长剑上下翻飞,每一次挥动都能精准地击中那些士兵的要害,一时间,王启这边的人惨叫连连,纷纷倒地。 王启见此情形,心急如焚,知道今日遇到了极为棘手的对手。他咬了咬牙,决定不再被动防守,双腿猛踢马腹,整个人朝着云雀冲了过去,手中长枪舞得密不透风,施展出自己平日里最拿手的一套枪法,试图以强攻之势压制住云雀。 云雀面对王启这般凌厉的攻势,眼中也闪过一丝凝重,但她并未退缩,反而迎着王启的枪尖而上,手中长剑巧妙地化解着一道道枪影,还不时地寻机反击。两人一时间打得难解难分,官道上尘土飞扬,枪剑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然而,王启毕竟之前已受了朝廷惩处,身心俱疲,又经过这一番激战,体力渐渐不支。一个疏忽,他的枪法露出了破绽,云雀看准时机,手中长剑猛地刺出,一下子刺中了王启的胸口。 王启只觉胸口一阵剧痛,整个人差点从马上栽倒下来。他强撑着稳住身形,用枪杆撑住地面,大口喘着粗气,鲜血从伤口处不断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衫。 云雀持剑走近王启,剑尖指着他,冷冷地说:“你这为了权势不择手段之人,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拿命来!” 就在云雀准备挥剑刺出那致命一击时,王启心中涌起一股不甘,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云雀:“我王启虽有罪,可也做过不少保家卫国之事,难道就因为在江南道的一时糊涂,就要这般被你轻易取了性命?我不服!” 云雀听了王启的话,微微一愣,手中的剑竟在空中停住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满身是血却依旧透着倔强的男子,心中不禁想着朱雀要求不杀,那就从心里上击溃他吧。 “你还好意思说,你哪里有军功了,不过就是管管后勤辎重罢了,连攻伐北齐的时候,你守卫的那位陛下都冲在第一线与北齐人厮杀。” “那时候,你在那里呢,躲在后方瑟瑟发抖吧!” “哈哈哈哈,王羽好像也是你王家人,年龄比你还小,不管是东征,还是南伐,他可是都跟在宇文拓身边,在第一线与敌人厮杀。” “你!”听到云雀的话,王启涨红了脸。他可以不如程虎,就算王羽作为主导者进入江南道,他也可以找理由,是王羽借助了宇文拓的势,但是不允许别人公开表示自己不如王羽,那个干公开打王家嫡系脸的叛徒。 “你们王家,不过如此,只会对比自己弱的人出手,对于与自己差不多的人或者比自己强的人,你们的表现就很一般。” “比如,你没斗得过程虎,又比如,你此刻只是我剑下待宰的羔羊。” “不过不怪你,毕竟,你爹和你爷爷,在同辈之中,也是如此不堪,难登大雅之堂的人。” “竖子,安敢如此欺辱我王家!”王启嘶吼起来。 “你眼瞎啊,我已经欺辱了呀。”云雀,用剑在王启的额头上划了一只鸟的轮廓。 刚好划完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似乎有一队人马正朝着这边赶来。 云雀眉头一皱,心想此刻不宜久留,她收起长剑,笑呵呵地对王启说:“启小哥,今日算你命大,回王家,找你爹娘诉诉苦吧。” 说罢,云雀身形一闪,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路旁的树林之中,只留下王启和他那死伤大半的手下,瘫坐在官道上,听着那越来越近的马蹄声。 第178章 林岳到岭南道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个叫朱雀的名字,每次听到,都会让林峰心里无端地发怒。就像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散,有些事,在江湖里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 林岳,一袭青衫,穿着为男装。她的身影,总是孤独又坚定,像一把藏在鞘里的剑,外表清冷,内里却藏着滚烫的热血。江湖上的那些恩怨情仇、你争我夺,在她眼中不过是一场又一场虚幻的皮影戏,她真正在意的,是自己那个离经叛道却又宏大的目标。 这一日,烈日当空,林岳来到了岭南道。那炽热的阳光,仿佛要把她心底的秘密也一并晒出来。她走进一座古朴的小院,脚步不紧不慢,却透着几分急切。 小院里,林峰早已等候多时。他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身上散发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豪爽之气。见到林岳的那一刻,他眼中闪过的欣喜,就像夜空中突然亮起的烟火,短暂却耀眼。 “林岳,你来了。” 林峰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林岳微微点头,目光在林峰脸上停留片刻,她抬手拍了拍林峰的肩膀,那轻轻的一下:“我来了” 二人入屋,屋内静谧得能听见阳光洒落的声音。谢坤悄无声息地奉上香茗,又仿若鬼魅般退下。 “这一次,你来是为什么?”林峰率先询问。 “林峰,我这次来,是为了你,也为了朱雀。” 林岳的声音低沉,像是从心底最深处挤出来的。 林峰的眼神瞬间锐利如鹰,挺直的腰背就像绷紧的弓弦:“为了我什么?又为了朱雀什么?” 只见林岳缓缓地抬起手来,微微向上扬了一扬,同时目光紧紧地凝视着对方,轻声说道:“先别冲动,稍安勿躁。目前对于朱雀的底细咱们尚未完全查清,此时此刻若贸然与之决裂并开战,胜负实在难以预料!所以,还是暂且忍耐一下,再等待一些时日吧。”说这话的时候,林岳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可奈何的神情,似乎对当前的局势感到颇为棘手和忧心忡忡。 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幅羊皮卷,动作缓慢而庄重,像是在展开一段被岁月尘封的历史。羊皮卷上,密密麻麻的标注,是她这些年在江湖奔波的心血。 “北方冰原镇,那冰天雪地的地方,有个酒馆,平日里看着和普通酒馆无异,可地下,却藏着无数密道,连通着朱雀的消息脉络,物资、情报,像暗河里的水,无声无息地流淌。还有江南柳溪镇的书院,那些摇头晃脑的教书先生,你能想象他们提笔能赋诗,挥掌便能夺命吗?他们是朱雀的利刃,藏在文人的皮囊之下,杀人于无形。” 林峰眉头紧锁,眼睛死死盯着羊皮卷,像是要把上面的每一个细节都刻进脑海里。他知道,这是一场硬仗,每一个信息,都可能是决定生死的关键。 只见林岳面色凝重地说道:“他们所施展的武功,简直令人匪夷所思、诡异莫测!其招式之繁杂多样,远超常人想象。这其中不仅涵盖了咱们中原地区传承已久的精妙武学,更令人震惊的是,竟然还融合了那神秘遥远的西域功夫!”说到此处,她不禁微微皱起眉头,似乎对这些人的武功来历感到十分困惑和担忧。 林峰面露凝重,他深知,这样的对手,绝非等闲之辈:“确实难缠,可得好好谋划一番。” 林岳缓缓地重新坐回椅子上,她动作优雅而沉稳,只见她伸出右手,轻轻地端起放在桌上那精致的茶盏。茶盏中的茶水微微晃动着,散发出一缕缕清幽的香气。 林岳将茶盏凑近嘴边,先是用嘴唇轻轻触碰了一下杯沿,感受了一下温度,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那茶水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阵温润和甘甜。 放下茶盏后,林岳稍稍整理了一下思绪,接着开口说道:“关于这朱雀的武功路数,目前为止我尚未能完全查清。从表面上来看,他似乎对各种武功都略知一二,好像什么都会那么一点儿。但经过我的仔细观察和分析,事情绝非如此简单。要知道,世间武学博大精深,没有人能够真正掌握所有的武功秘籍。因为每一门武功都有着其独特的心法和意境,需要修炼者全身心地投入去领悟和钻研。而且,有些武功之间甚至存在相互冲突之处,如果强行兼修,很可能会导致走火入魔。所以依我之见,这朱雀必定拥有一门极其特殊的武功,可以巧妙地模拟出其他各类武功的招式和威力。” 林峰微微扬起下巴,嘴角扯出一抹满是嘲讽意味的嗤笑,那笑声在静谧的氛围里显得格外刺耳。他目光透露着轻蔑,缓声道:“在这江湖之中,打从有人开始追逐武道巅峰起,就从未见过有谁是凭借着所学武功繁杂琐碎而最终登顶的。你瞧瞧,江湖上声名远扬的,皆是有着独门绝技的高手,什么‘天下第一剑’,持剑者一招一式凌厉无双,剑出必见血封喉,所到之处无人敢撄其锋;还有那‘天下第一刀’,刀法刚猛暴烈,好似裹挟着千钧之力,光是名头一亮,便能吓退一众宵小。可你看看朱雀,左学一招剑法,右练一式拳法,好似贪心的孩童进了宝库,什么都想攥在手里。” 林峰顿了顿,眼神愈发冷厉:“说得好听是博采众长,实则大错特错!武道一途,起初刚踏入江湖时,的确满目琳琅,好似摆在面前有千万条路可选,这拳法看着精妙,那暗器功夫也颇具吸引力,自然会挑花了眼,东学一点,西凑一些。可越往高处走,越临近武道的巅峰,就会越发明白,真正的登顶之路,越走越窄,到最后,所有人都只能孤注一掷,认准一条路咬牙狂奔。朱雀这般杂乱无章,到最后只会迷失在这武道迷宫里,永无出头之日。” “曾经,初涉江湖那会儿,我不过是个毛头小子,满心满眼都是对高手的憧憬与向往。你带我入伙,认识了朱雀,他好似一阵清风,不管面对怎样波谲云诡的江湖纷争,总能从容不迫地应对,身姿潇洒又笃定,仿佛世间没有什么能扰乱他的步调。而那一身据说博古通今、对天下各门各派武功都了如指掌的本事,更是如同传说中的武功宝典现世,神秘又诱人,让我钦慕不已。” “直至机缘巧合,我有幸跟随玄月道长修行一段时日。玄月道长身处幽静道观,却仿若洞悉江湖的一切暗流涌动。晨光熹微之时,道长便会领着我在静谧竹林中练桩、运气,一招一式拆解开来,细致入微地讲解其中蕴含的武道真意。他说,武道绝非是简单堆砌招式,而是对自身、对天地、对世间万物运转规律的深刻洞察与融合,是用身心去感悟日月山川的律动,再将这份感悟凝练于拳脚刀剑之间。在日复一日的磨砺里,我于汗水与思索中逐渐拨开眼前迷雾,触摸到了武道深邃又纯粹的内核。” “自那之后,当我再回望朱雀,心态已然天翻地覆。曾经的光环悄然褪去,眼中那神秘的从容,如今看来更像是故弄玄虚的伪装;曾经艳羡的博识武功,仿佛也只是浮于表面的杂乱拼凑。钦佩之心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炽热滚烫、熊熊燃烧在心底的斗志。朱雀于我而言,不再是高不可攀的偶像,而是一座必须跨越的山峰,一个亟待打败的对手,唯有如此,我才算真正在这武道之路上,踏出属于自己独一无二的脚印。” “现如今,再看朱雀,不过是冢中枯骨罢了。” 林岳剑眉微蹙,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凝重,她停下了踱步,抬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似是要把脑海里纷繁杂乱的思绪捋顺。沉默片刻后,她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斟酌与考量: “你听我说,以你的身手,我对你打赢朱雀这件事,心里还是有几分把握的。毕竟这么多年下来,我还是知道你的天赋与勤奋。可这事儿远没有那么简单,江湖从来不是仅凭武力就能闯荡的,还有数不清的外在势力,像暗中涌动的暗流,根本不受咱们掌控。” 林岳微微仰头,望向远处被云雾缭绕的山峦,像是要穿透迷雾看清前路一般,脸上满是忧虑:“就拿李家来说,他们在南唐旧地盘根错节这么多年,人脉、资源雄厚得很。我现在根本摸不清李家那些人的心思,猜不透他们到底会站在哪边。要是他们铁了心站在朱雀那一头,和他联起手来,咱们可就等同于腹背受敌,形势一下子就严峻起来了,这场较量里,咱们无疑会陷入险境。” 说到这儿,林岳重重地叹了口气,又转身看向身旁的人,目光带着几分无奈:“再说高长恭那边,我早前特意差人去递过话,探探口风,得到的回复却很决绝。高长恭态度明确,不想卷入咱们和朱雀之间的这场纷争。如今少了这一股助力,往后的每一步棋,咱们都得下得更谨慎。” 听完林岳的话,空气仿佛都凝重了几分,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良久,林峰说道:“高长恭不肯帮忙,那是他的选择,咱也强求不得。至于李家,要看他们的目的了,如果真铁了心和朱雀站一起,那就不要怪我利用镇武司的力量对付他们了!” 。 林岳拍了拍他的肩膀,试图安抚他的情绪:“咱们先得摸清楚李家的动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已经安排了几个机灵的手下,去暗中盯着李家的一举一动。” “现在,你能做的就是等,等一个出手机会。” 林岳眼神渐冷,眸中燃起精芒。 “对了,你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林峰询问。 “已经在东海的一个岛上建立起了门派,目前正在继续势力,收拢无家可归的女子。” “到时候请你和上官瑞谦一起过去观礼。” “在这段时间里,整个江湖都被一片混乱所笼罩着。各大门派之间纷争不断,争斗与杀戮此起彼伏,除了几个功夫还可以的徒弟以外,其他人都老老实实龟缩在岛内读书和练武。” “对了,你在岭南道怎么样?”林岳随口一问。 “经过一番不懈的努力与周旋,终于成功地将岭南道的各方势力紧密地凝聚在了一起,大家齐心协力、共同谋求发展。这一成果实在令人欣慰不已,不仅为我省去了大量宝贵的时间和精力,更是让我深刻体会到了金钱那无法抗拒的巨大魅力。而如今,看着这些原本相互敌对或各自为政的势力能够放下成见、携手合作,让我没有费多少功夫。”林峰说道。 “自古以来,银钱就是成事的关键要素,你具体怎么做的。”林岳发出自己的感叹。 “所谓‘以汉制夷’与‘以夷制汉’之法,实则乃一种平衡之道、权谋之术罢了!此二者相辅相成,互为补充。让谢辰他们秉持着公平公正之心去施行,如此方能驾驭全局。对于汉人也好,夷人也罢,都要洞悉其所需所求,并予以满足。唯有这样,方可驱使他们心甘情愿地为我效力,同时也是在为自身谋福祉!”林峰目光炯炯,言辞简练而又意味深长地说道。 “你是不知道,这边部落制作的一些草药对于修炼横练有奇效。” “在来到岭南道之前,《冷月幽罡不坏身》功法虽然已经修炼到了第五层,但后续的进展却变得极为缓慢,仿佛遇到了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墙。无论我如何努力,耗费多少时间和精力去钻研,都难以取得明显的进步。” “然而,当我机缘巧合之下接触到了这里特有的秘制膏药之后,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种神奇的膏药似乎蕴含着某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每当我将它涂抹于身上时,便能感受到一股清凉舒爽的气息渗透进肌肤深处,滋养着我的经脉与骨骼。” “就这样,在持续使用这秘制膏药的日子里,我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功力竟然开始突飞猛进起来。原本停滞不前的境界壁垒被轻易打破,我成功地突破到了第六层、第七层……甚至连最高的第八层如今看来也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想了!” “所以这也是我对朱雀出手的底气。” “朱雀肯定是要对付的,机会只有一次,必须一击得手。”林岳补充道。 “我在你这里住一段时间,这个药膏你也给我些。” 林峰点点头:“我明天让谢坤给你送来。” 第179章 宇文海突发昏迷 开阳城的夜色如墨,华灯初上,整个帝都笼罩在一片祥和而繁华的氛围之中。皇宫内,皇帝宇文海刚刚用完晚膳,便按照惯例前往御花园散步。他漫步在曲折的回廊中,欣赏着夜色中花园的美景,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自登基以来,他一直以稳健的手段治理着这个庞大的帝国,如今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他心中也颇感欣慰。 然而,就在他欣赏着夜色中的美景时,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袭来。宇文海皇帝的身体摇晃了几下,随即重重地倒在了地上。随行的太监和侍卫惊慌失措,急忙上前将他扶起。他们心中明白,皇帝的健康状况一直很好,从未出现过如此严重的情况。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的心中充满了不安与恐慌。 太监们立刻派人去请御医,而侍卫们则将宇文海皇帝抬回了寝宫。寝宫内,灯火通明,御医们匆匆赶来,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却无法确定皇帝昏迷的具体原因,但猜测与饮酒有关。他们心中明白,皇帝的昏迷,朝中要混乱了,但此时此刻,他们只能尽力救治皇帝,希望能够让他尽快苏醒过来。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皇宫,各路势力顿时乱成了一锅粥。皇子们、大臣们纷纷行动起来,试图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抓住机会,为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 他们心中明白,皇帝的昏迷意味着朝中的权力格局将会发生巨大的变化,而他们必须在这场纷争中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地,否则将会被无情地淘汰出局。 在这场权力的博弈中,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努力,而开阳城的局势也变得越来越复杂。一场关于皇位的争夺战,悄然拉开了序幕。 皇帝宇文海的昏迷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开阳城的权力中心引起了巨大的震动。皇子们,作为帝国未来的潜在继承者,他们的命运与皇帝的健康状况息息相关。此刻,他们的心中充满了不安与焦虑,同时也被各自的野心所驱使,纷纷开始谋划如何在这场变故中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大皇子一直以来都是太子的有力竞争者。他继承了父亲的稳重与智慧,深受皇帝的信任与器重。 在朝中,他有着自己的势力,许多大臣都看好他成为未来的皇帝。得知父皇昏迷的消息后,宇文翔心中虽然震惊,但他很快便冷静下来,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起接下来的计划。 他首先召集了自己的亲信,包括几位忠诚的将领和心腹大臣。在府邸的密室中,他们围坐在一起,商议着如何应对当前的局势。他明白,自己必须尽快稳定局势,才能在这场权力斗争中占据优势。 他派出了自己的亲信,前往各地安抚地方官员,让其做好镇压一切想要浑水摸鱼的前朝余孽。同时,他也加强了对自己势力范围内的控制,确保自己的势力不会在这场纷争中受到损失。他心中明白,自己作为长子,有着天然的优势,只要能够稳住局势,就有可能顺利登上太子之位,成为未来的皇帝。 这时候只需要履行一个皇子的责任就好,不需要画蛇添足。万一父皇醒来,看到不想看的场景就不好了。 父皇的威势犹如泰山压卵般无可抵挡,其威名不仅传遍了朝堂之内,更是远扬至朝外的每一寸土地。无论是那些饱读诗书、智谋过人的文臣,还是身经百战、勇冠三军的武将,无一不对父皇忠心耿耿,誓死效忠。而这些臣子们能够有机会与皇子们有所接触和交流,那完全是因为得到了父皇的应允。父皇只是为了皇子们更快得熟悉政务、军略,才会点头同意让臣子们走近皇子。 其他几位皇子在得知这一消息之后,皆不敢有丝毫怠慢,他们深知此事关乎自身利益以及未来皇位的争夺,于是纷纷迅速行动起来。有的皇子立即差遣身边最为信任的心腹之人,快马加鞭地赶至自己背后所依仗的强大势力所在地;有的则通过秘密通道传递书信,以确保信息能够安全且及时地送达对方手中。而那些势力庞大、关系网错综复杂的皇子们,则直接启用了隐藏多年的特殊联络方式,与自己身后那股深不可测的力量取得紧密联系。各方都在紧张地商讨着应对之策,气氛凝重而压抑。 消息传到镇武司,大都督宇文拓心中一震,他意识到这场变故将对整个帝国的局势产生深远的影响。镇武司作为帝国的军事监察机构,掌握着大量的军事机密和情报,宇文拓深知自己在这场权力斗争中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 宇文拓自幼受宇文海教导长大,两人的关系与其说是兄弟,不如说是父子。他一直忠心耿耿地辅佐这个兄长。然而,皇帝的昏迷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他明白,自己必须迅速做出决策,才能在这场纷争中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地。 在镇武司的密室中,宇文拓召集了自己的心腹幕僚赫连羽衣,商议接下来该如何走。 宇文拓沉声说道:“羽衣,皇帝昏迷的消息我已经知道了。你认为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赫连羽衣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缓缓开口道:“大都督,皇帝昏迷的消息传开后,朝中必定会陷入混乱。各皇子和大臣们都会纷纷行动起来,试图在这场变故中为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我们镇武司作为军事监察机构,必须保持中立,不能轻易偏袒任何一方。也要强力压制镇武司中其他势力的人蹦跶出来,裹挟镇武司参与进去。” 宇文拓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深知,镇武司的中立性对于维护帝国的稳定至关重要。如果镇武司偏袒任何一方,都可能会引发其他势力的不满,从而加剧朝中的动荡局势,当前需要的是稳定。 赫连羽衣继续说道:“不过,我们也不能完全置身事外。我们可以暗中观察各方势力的动向,收集他们的情报,为大都督提供决策依据。同时,我们也可以利用镇武司的影响力,与其他势力进行一定的沟通和协调,尽量避免出现混乱。毕竟陛下只是昏迷,还可以醒过来。” 宇文拓沉思片刻,缓缓吐出一口气之后,开口道:“羽衣,你说得对。我们不能轻易偏袒任何一方,但也不能完全置身事外。我们可以先从稳定镇武司内部的局势入手,确保镇武司的正常运转。同时,我们也要加强对各地军队的监督,防止有人狗急跳墙。” “我们始终忠诚于陛下。” 赫连羽衣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心中明白,这些东西宇文拓都知道,只是这突然出现的局面,让他有些意动,有些克制,也有些不安。 宇文拓继续说道:“另外,我们还要密切关注皇子们的动向。虽然我们不能偏袒任何一方,但也不能让他们在这场权力斗争中失去控制。我们可以暗中与他们进行一定的沟通,提醒他们不要做出过激的举动,以免引发更大的动荡。” 赫连羽衣微微一笑,说道:“大都督,您考虑得非常周全。我会立刻安排人手,加强对各方势力的监视和情报收集。同时,我也会与其他势力的谋士进行一定的接触,尽量避免冲突的升级。” 宇文拓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没错。我打算秘密联络北边的谢云龙和东北边的司马炎,让他们时刻保持警惕,做好准备。一旦局势有变,他们能够迅速行动,协助我稳定局势,拯救帝国。” 赫连羽衣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说道:“大都督,谢云龙和司马炎时刻准备着。自南伐之后,谢云龙解散麾下兵团,返回武川,秘密培养精锐之士;司马炎也前往辽东苦寒之地戍边,打造铁骑。” 宇文拓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说道:“兄弟们受苦了,还要请兄弟们再苦一苦。我会带着大家走到帝国权力的最高处,这一份荣耀我不会独享。” 宇文拓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望向窗外,夜色如墨,繁星点点。无论如何,他都要在这场权力的博弈中取得最终的胜利,走到最高。 开阳城的夜色依旧美丽,灯光点点熏染了夜幕。然而,这繁华背后却隐藏着一场暗流涌动的权力斗争。皇帝宇文海昏迷多日,没有醒来的征兆,朝中的局势变得越来越复杂。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三人势力最大,分庭抗礼,斗争也越发激烈。 三人都对宇文拓多番拉拢,但宇文拓展现出一副不为所动,只忠诚于陛下的模样。 开阳城的春日,湖光山色,景色宜人。湖边的柳树随风轻摆,湖面上波光粼粼,映照着天空的湛蓝。 六公主送请帖到大都督府,约宇文拓共赏湖景,她打算借此机会为三皇子拉拢镇武司的力量。 六公主自幼聪明伶俐,深受宇文海的喜爱,若她是男子,估计早被立为太子。她不仅有着出众的才华和智慧,还对朝政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在皇帝昏迷后,她一直暗中关注着朝中的局势,希望能够为三皇子宇文澜争取到更多的支持。 湖边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六公主与宇文拓并肩而行,两人谈论着朝中的局势。六公主心中有着自己的计划,她打算趁机向宇文拓表明三皇子上位的好处,希望能够打动宇文拓,让他支持三皇子。 “皇叔!您可是咱们朝中那至关重要、举重若轻的大人物!您曾经跟随父皇东征西讨,立下战功无数,军中将领多少要卖您些面子,如今又掌握镇武司这样庞大的监察机构。而且,您向来以仁德宽厚着称,无论是朝堂之上还是民间百姓之中,都对您赞不绝口,可谓是深得民心!”只见那六公主朱唇微启,轻轻一笑,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桃花一般娇艳动人。她那清脆悦耳的声音继续传来,语气之中更是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切之意:“若是三皇子有幸能够登上皇位,依我之见,他定然会对皇叔您委以重任的。到那时,您在朝中的地位必将愈发稳固如山岳,无人可撼;而您所拥有的权力,亦会如滚雪球般不断地扩张增大,甚至可能达到权倾朝野的地步!” 宇文拓微微一笑,目光平静如水,他心中早已洞悉六公主的来意。他淡淡地说道:“六公主,您过誉了。我身为镇武司大都督,职责所在,必须保持中立,不能偏袒任何一方。我的职责是忠诚于陛下,维护帝国的稳定,而不是参与皇子之间的权力斗争。” 六公主微微一愣,心中有些失望,但她并未放弃。她继续说道:“皇叔,三皇子上位后,必定会推行一系列有利于帝国发展的政策,让帝国更加繁荣昌盛。您作为镇武司大都督,将会在其中发挥重要的作用,为帝国的稳定和发展做出更大的贡献。” 宇文拓微微摇头,他心中明白,六公主的言辞虽然诚恳,但他不能因此而动摇。他淡淡地说道:“六公主,你的才华横溢,若是屈居幕后,实在是可惜。您应该在朝中发挥自己的才能,为帝国的发展做出更大的贡献,而不是为皇子之间的权力斗争奔波。” 六公主微微一愣,心中有些无奈。她明白,宇文拓的言辞虽然客气,但他的立场却十分坚定。她心中暗自叹息,知道自己无法说服宇文拓支持三皇子。然而,她也明白,宇文拓的坚定立场对于帝国的稳定和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湖边的散步在一阵鸡同鸭讲的交谈之后,终于走到了尽头。六公主微微一笑,向宇文拓行了一礼,说道:“皇叔,今日与您散步,受益匪浅。我先行告辞,希望我们日后还有机会再聚。” 宇文拓微微颔首,目送六公主离去。他心中明白,几位皇子的斗争开始进入新的阶段。 湖边的景色依旧美丽,但宇文拓的心中却充满了忧虑和责任。他知道,自己肩负着维护帝国稳定的重任,不能因为一时的利益而动摇。他必须坚定地走下去,为帝国的未来保驾护航。 第180章 城外有一个人死了 近些日子以来,朝堂之上风云变幻,局势日益严峻起来。大皇子、二皇子以及三皇子之间那激烈无比的夺嫡之战已然迈入了一个白热化的新阶段。这其中,尤以三皇子最为引人注目。 他有六公主帮他苦心孤诣地经营了许多年,在其麾下有着数不胜数的产业,这些产业犹如源源不断的财富源泉一般,为他提供着极为雄厚的资金支撑。 而那位负责统筹管理这些生意的管事,则堪称是个中翘楚,其不仅头脑灵活、精明强干,而且对于各种商业运作和策略规划都有着独到的见解与手段,是她母亲帮他物色的帮手。 正是凭借着这位管事的卓越才能,三皇子的势力得以迅速扩张,并逐渐在这场惊心动魄的皇位争夺赛中占据上风。 然而,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由于三皇子的锋芒毕露以及管事的出色表现,他们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其他两位皇子的心头大患和眼中钉肉中刺。 静谧深沉的夜色仿若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沉甸甸地压在开阳城的上空。平日里戒备森严、透着几分肃穆之气的二皇子府邸,此刻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暗影之中,唯有几处灯火如豆,在夜风中明明灭灭地闪烁着,像是即将被黑暗吞噬的微弱希望。 朱雀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这府邸之中。他一袭玄色劲装,身姿矫健轻盈,仿若暗夜中的鬼魅,每一步踏在石板路上都几近无声。面上那块特制的银色面具,在黯淡月色下泛着清冷的光,将他的面容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锐利深邃如鹰隼的眼眸,幽寒中透着机警。 他之所以现身此处,是因为接到了背后宗室不容违抗的召唤。他们看中了二皇子,这位在夺嫡之争中看似展现的才能中规中矩,实则野心勃勃的皇室子弟,认定他身上有着可塑之才,能为宗室的长远布局推波助澜。 于是,一纸密令辗转送到朱雀手中,命令简短却决绝,要他不惜一切代价协助二皇子,为即将掀起的风云变幻添上助力,也为宗室的谋划拉开隐秘的帷幕。 花园西南角的偏僻小径,平日就罕有人至,此刻更是被夜色揉成一团死寂。二皇子身着一袭鸦青色常服,孤身立在八角亭中,手中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栏杆,眉头微蹙,面上隐有忧色。 一阵微风飒飒吹过,树叶簌簌作响,一个黑影仿若自黑暗中凝形,悄无声息地落在亭内。正是朱雀,他站立在柱子旁,低头沉声道:“宗老传信,让我来帮你一把。” 声音冷冽,好似寒夜出鞘的利刃。 二皇子微微颔首,转身踱步至朱雀身前,抱拳行礼,轻声道:“皇叔,宗老此次唤你前来,实则三皇弟已经开始全力出手了,皇兄有丞相支持,可以保持定力,而孤则没办法在明面上保持住,不然会暴露一些隐藏的东西,现在处境艰难,如履薄冰。进不能进,退不能退。” 说罢,长长地叹了口气,眼中稳得满是疲惫与不甘。 朱雀微微抬头,目光沉静:“殿下但说无妨,朱雀这条命,早已许给宗室,自当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只见那二皇子双眉紧蹙,犹如两道墨色的山峦横亘于额头之上,他嘴唇轻启,语速缓慢而沉重地说道:“皇兄近些日子以来,不知是何缘由,竟与朝中数位位高权重的大臣相互勾结、沆瀣一气。他们在那庄严肃穆的朝堂之上,接二连三地针对本皇子发难,丝毫不留情面!三皇弟,此刻竟也按捺不住,趁机向我伸出了黑手。”话刚说完,只听得“啪”的一声清脆响声骤然响起,原来是二皇子手中握着的那把精致折扇被他猛地合拢起来。这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着,仿佛是他内心愤懑情绪的宣泄,令人不禁为之侧目。 朱雀眼神一凛,抱拳道:“殿下莫急,车到山前必有路。依我之见,当下三强争斗,能退则退一步。让大皇子与三皇子斗。” 二皇子面露难色,摇了摇头:“谈何容易,皇兄与三皇弟不是一般人,在我没有彻底出局的时候,他们是不会给我蛰伏的机会。” 朱雀略作思忖,低声道:“殿下,办法总是有的,三皇子在外敛财,都是靠一个人帮他管理。如果这个人死了,大皇子和三皇子怕就不能保持默契了。” 二皇子眼眸瞬间亮了起来,他拍了拍朱雀的肩膀,连声道:“好!好!皇叔,若此事能成,孤必不亏待你。只是行事过程中,万不可露出马脚。” 朱雀沉声道:“殿下放心,朱雀定当小心谨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语毕,身形一晃,再度隐入茫茫夜色,只留下二皇子站在亭中,望着黑暗处,目光中燃起灼灼斗志。 二皇子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踏入住所。屋内,烛火在夜风中瑟瑟发抖,光影斑驳地洒在雕花门窗上。 二皇子妃早已等候多时,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的绫罗长裙,身姿婀娜,裙摆上用银线绣着的细密云纹,随着她起身的动作,仿若轻云流动。一头乌发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脖颈边,更添几分温婉。 她双眸犹如盈盈秋水,透着聪慧与灵动,此刻满是关切,莲步轻移至门口,轻声问道:“殿下,今日出去许久,可还顺遂?” 二皇子闷哼一声,带着些许恼怒,重重坐在太师椅上,粗粗揉了揉太阳穴:“别提了,宗老又擅自做主张,派了朱雀去刺杀三皇子手下管生意的管事。” 说这话时,二皇子的目光不自觉地瞟向了书房的暗格,那里藏着一封密信,是数月前一位神秘谋士递给他的,信里隐晦提及宗室的某些隐秘企图,当时他只觉是危言耸听,如今却不得不重新审视。 二皇子妃微微一惊,柳眉轻蹙,眉心那点花钿仿佛也跟着颤了颤,她轻启朱唇,声音软糯却条理清晰:“朱雀?前段时间在江湖上可是闹出了些动静,宗老此番安排,想必有所筹谋吧。” 说话间,她款步走到桌旁,素手拿起茶壶,动作轻盈又娴熟地为二皇子添茶,一举一动尽显优雅,茶香袅袅升腾,在两人之间氤氲开来。 二皇子却嗤之以鼻:“不过是一介江湖莽夫罢了。宗老那套做事风格,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惯,难怪他输给皇爷爷之后还能活下来,估计皇爷爷连正眼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他随手端起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似是要浇灭心头的烦闷。 二皇子妃在旁坐下,她微微歪着头,柔顺的发丝滑落肩头,伸出手轻轻搭在二皇子的手臂上,轻声劝道:“殿下何出此言?宗老在宗室多年,经验老到,或许这一着棋有深意。” 她的手白皙纤细,指尖透着淡淡的粉色,轻抚间带着安抚的温度。 “深意?” 二皇子搁下茶杯,语气愈发不耐,“刺杀一事,开头容易收尾难。今日杀了三皇子的一个管事,明天他必然报复,如此往复,我们兄弟几个之间的争斗只会愈发失控。” 他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踱步,衣摆带起一阵风,吹得烛光晃荡。走着走着,二皇子的目光定在了墙上挂着的一幅狩猎图上,图上有翱翔天空的雄鹰,有咆哮山林的猛虎,还有冷酷坚韧的狼群,独独没有阴沟里的老鼠。 那皇帝宇文海所赐予的珍贵之物!每一位皇子与公主皆有幸获得了一幅精心绘制而成的画作。这些画作宛如稀世珍宝一般,承载着宇文海对于自己子女们深深的期许与厚望。 宇文海期望着他的孩子们能够拥有如无垠天空般宽广的胸怀,可以容纳世间万物;在行事作风方面,要展现出豪迈大气、不拘小节的风范;更要有如同雄鹰搏击长空、猛虎威震山林那般的英姿飒爽。 这些画作不仅仅只是一件简单的物品,它们更是宇文海父爱如山的体现,也是皇子和公主们成长道路上的重要指引。每当他们凝视着这一幅幅精美的画卷时,仿佛就能感受到父亲那殷切的目光以及深沉的关爱之情。而这份期待也将激励着他们不断努力前行,去追逐属于自己的辉煌人生。 二皇子妃面露忧色,光洁的额头微微起了褶皱,她轻咬下唇,点头附和:“殿下说得是,如今朝堂局势本就微妙,三位皇子势均力敌,牵一发而动全身,这般血腥杀戮,只会让各方元气大伤。” 她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绞着手中的帕子,帕子一角绣着的并蒂莲被揉得有些变形。 “没错!” 二皇子猛地停下脚步,眼神中透着犀利与无奈,“到最后,不管谁争得皇位,也是个千疮百孔的江山,而宗室呢,就躲在暗处坐山观虎斗,等新皇登基,他们便大摇大摆地站出来,妄图瓜分新皇的权力,好算计,当真是好算计!” 他一拳砸在桌上,震得茶盏哐哐作响。 二皇子妃忙起身,身姿敏捷却不失优雅,几步走到二皇子身前,双手握住他的拳头,她的手凉凉的,似能平息二皇子的怒火,柔声道:“殿下息怒,既已如此,咱们得想法子应对,莫要被宗老牵着鼻子走,也别让这局势彻底脱缰。” 二皇子深吸一口气,情绪稍缓,反手握住妻子的手,感受着那细腻的触感,他低声道:“爱妃说得对,不能任由他们胡来,得另寻出路,把这局面扳回来。” 夜色浓稠如墨,沉甸甸地压在城外的庄子上。庄内几盏孤灯在风中瑟瑟发抖,好似随时都会被黑暗一口吞没。朱雀一袭黑衣,身姿矫健,仿若暗夜幽灵,悄无声息地穿梭在庭院之间。紧跟其后的云雀,身形轻盈,透着一股灵动的劲儿,他的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两人一路绕开层层守卫,那些守卫犹如木雕泥塑,还未察觉到丝毫异样,朱雀与云雀便已直逼管事所在的厢房。房门轻轻被推开,又轻轻关上,屋内的管事听到动静,却连头都没抬一下,依旧稳稳坐在桌前,手指不紧不慢地拨弄着算盘,眼睛盯着账簿,好似这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不过是一阵寻常夜风。 “来了?” 管事率先开口,声音平淡,听不出丝毫惧意。 “来了”朱雀回复道。 “大家各为其主,能不能手下留情?我不过是奉命行事的小人物,犯不着赶尽杀绝吧。也许以后大家会一起做事,也说不定。” 他边说着,边拿毛笔蘸了蘸墨,继续在账簿上书写,那字迹工整有力,没有一丝颤抖。 朱雀觉得此人有趣:“我也想啊,可是后边的老板一定要你死啊,没办法,只能说一声对不起,希望你别介意。” 他的手已经搭在了腰间的刀柄上,只需一个瞬间,利刃便能饮血。 管事轻轻叹口气,抬眼看向朱雀,眼神里竟有几分无奈:“没关系,我不介意。我曾经想过很多种结局,这只是其中一种。” “还有其他哪些结局?”朱雀好奇地询问。 “有去户部做官的。有离开开阳城,去江南道做生意的。不过最令我心动的一种是天下各地走走,边走边记录各地风土人情,最后死在哪里,就埋在那里。” “好想法,不过我们都好像身不由己啊!”朱雀感叹道。 “只是这账簿还差几笔收尾,能不能容我做完?死在半途,我这心里总归是个疙瘩,下辈子投胎都不安生。”管事抬头看着朱雀 朱雀沉默片刻才开口:“你做吧。”说完便坐到一旁,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起来。 管事得了应允,便又低下头去,全神贯注于账簿之上。一时间,屋内只有算盘珠子碰撞的清脆声响,和毛笔摩挲纸面的沙沙声。 不多时,管事搁下毛笔,长舒一口气,把账簿推到一旁,缓缓起身,整了整衣衫:“好了,来吧。” 他闭上双眼,神色坦然。 朱雀身形一闪,如黑色闪电般疾掠而出,手中匕首寒光一闪,精准无误地刺入管事心脏。管事闷哼一声,身子晃了晃,软软倒下,鲜血在地上缓缓蔓延开来。 朱雀面无表情,旁若无人地绕过尸首,拿起那本还带着管事体温的账簿,一页页细细翻看,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似乎账簿里藏着惊天秘密。 云雀这才回过神来,凑到朱雀身旁,轻声问道:“这上头写了啥,看得这么认真?” 朱雀没有回应,只是专注于账簿上的一笔一划,屋内静谧得只剩他翻页的声音,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份神秘的账目吸引了过去。 “这是对一个认真做事的人的尊敬,这账簿他做得这么认真,或许只有我这个杀他的人才是最认真看这些账簿的人。”朱雀说道。 第181章 车轮滚动 江湖,从来都是血雨腥风之地,而在这朝堂之上,又何尝不是另一个暗流涌动的江湖。 一个宁静祥和的清晨,太阳刚刚升起,金黄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三皇子府中的庭院里。此时,三皇子正悠然自得地坐在庭院中的石桌旁,手中轻轻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香茶,细细品味着那清新淡雅的茶香。 然而,这份平静很快就被打破了。只见一名侍卫神色匆忙、脚步踉跄地冲进了庭院,甚至来不及向三皇子行礼,便直接单膝跪地,满脸惊慌失措地喊道:“殿下,不好了!出大事了!城外负责管理事务的张管事,昨晚竟然在我们严密布防的情况下,惨遭刺客毒手,不幸遇刺身亡了!” 只见三皇子怒发冲冠,他的手掌犹如疾风骤雨一般狠狠地拍在了那张坚硬的红木桌上,发出了一声沉闷而响亮的巨响。随着这声巨响,三皇子霍然站起身子,他高大挺拔的身躯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双眼之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眼前所见之物统统烧成灰烬。 "什么?这怎么可能!" 三皇子咬牙切齿地吼道,声音震耳欲聋,响彻整个房间。"那个庄子向来防卫森严,里三层外三层都是训练有素的侍卫,连一只苍蝇都休想轻易飞进来!更不用说那人还是我亲自指派的心腹之人,究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对我的人下手!" 说到这里,三皇子的拳头紧紧握起,关节处因为用力过度而泛出了白色。 他在厅中来回踱步,脑海中迅速闪过几个念头,当下便把目光锁定在了大皇子和二皇子身上。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有能耐且有动机对他下手的,除了这两位还能有谁? 三皇子本就不是忍气吞声之人,当下便召集亲信,准备对大皇子和二皇子身边的人出手,以牙还牙。正当他调配人手之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三哥,且慢!” 只见六公主莲步轻移,走进厅中。她身着一袭淡绿色宫装,面容姣好,眼眸中透着聪慧与冷静。 “六妹,你怎来了?此时我有要事处理,不便招待。” 三皇子皱着眉头说道。 六公主轻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三哥,我知晓你此刻满心怒火,可你若贸然对大皇兄、二皇兄的人动手,这岂非要大乱?且不说父皇万一醒来知晓后定会龙颜大怒,就说你这毫无证据的报复,只会落人口实,让自己陷入被动。” 三皇子握紧拳头,冷哼一声:“那依六妹之见,此事便就此作罢?我岂能咽下这口气!” “自然不是。” 六公主微微摇头,“三哥,你可先去质问大皇兄与二皇兄,就说自己手下人无端被刺杀身亡,向他们表明只此一次,若再有类似之事,你也绝不手软,会派人对他们的人进行刺杀。如此,既给了他们警告,又不至于立刻挑起事端,还能试探一二。” 三皇子听了,沉思片刻,觉得六妹所言不无道理,当下便带着几个亲卫,直奔大皇子府。大皇子正在庭院中练剑,见三皇子气势汹汹而来,收剑入鞘,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三弟,今日前来,所为何事?瞧你这脸色,莫不是谁惹你不痛快了?” 三皇子强压怒火,上前几步:“大哥,明人不说暗话,我手下一位得力管事昨夜在府中被杀,那可是层层防卫之下!这宫中,有这能耐的,我思来想去,也就你我兄弟几人。大哥,我敬你是兄长,今日特来问个明白,若此事与你无关,还望大哥日后约束手下,莫要再生事端,否则,三弟我也不是好惹的!” 大皇子听闻此言后,面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原本温和的神情也骤然一冷,他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眸之中,更是毫不掩饰地闪过一抹深深的不悦之色。只见他挺直了身躯,双手负于身后,声音低沉而又威严地说道:“三弟啊三弟,你这番话实在是过于严重了!想我平日里行事,素来都是光明正大、坦坦荡荡,又怎会做出这种暗中刺杀的卑劣行径呢?你切不可轻易相信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的谗言佞语,从而平白无故地冤枉了你我的手足之情啊!”说到此处,大皇子不禁微微眯起双眼,冷冷地扫视着周围众人,似乎想要从他们的脸上寻找到那个搬弄是非之人。 三皇子死死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丝破绽,可大皇子神情镇定,毫无心虚之色。“希望如此,大哥。” 三皇子甩下这句话,转身又朝二皇子府而去。 二皇子正在书房与谋士商议政事,听闻三皇子求见,便让谋士从后门先行离去,整理了下衣衫,迎了出去:“三弟,今日怎有空来二哥这儿?” 三皇子同样开门见山,将事情复述一遍,言辞间满是警告之意。 二皇子听后,面露惊讶:“竟有此事?三弟,你我兄弟一同长大,二哥我是怎样的人你还不清楚?这等下作手段,我断不会用。想必是有人故意挑拨我们兄弟关系,你可要查清楚,莫要中了奸人圈套。” 三皇子见二皇子也是一脸无辜,心中更是烦闷,冷哼一声后告辞离去。回到自己府中,他一拳砸在桌子上:“这两人,都推脱得一干二净,定是心中有鬼!” 一旁的谋士轻声道:“殿下,如今看来,此事不宜打草惊蛇。咱们暗中调查,从那管事生前接触之人、近期府中异常动静入手,希望能揪出幕后黑手。” 三皇子点了点头,强压下心头怒火,开始布局调查。 夜,浓得化不开,似要将整个开阳城吞噬。六公主寝殿内,烛火摇曳,光影在雕花窗棂上跳动,宛如诡谲的暗舞。 六公主面容冷峻,蛾眉紧蹙,目光透过那跳跃的火苗,仿若看到了朝堂之上风云变幻、暗流涌动。她深知,局势已然如脱缰野马,向着崩坏一路狂奔,眼下,唯有快刀斩乱麻,才能在这权力旋涡中寻得一丝生机。 “喜儿,” 六公主轻唤身旁的侍女,声音虽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咱们的时间不多了,三皇子的势力,必须尽快掌控在手中。” 喜儿身形一凛,忙屈膝跪地,低声应道:“公主,奴婢明白。只是那三皇子向来谨慎,虽然我们掌管众多产业,但他身边能人众多,想要渗透,谈何容易。” 六公主微微冷笑,起身踱步至窗前,素手轻抚窗棂,“容易?这世上,本就没有容易之事。但咱们也并非毫无机会,三皇兄看似滴水不漏,实则刚愎自用,他身边那些人,并非个个都对他忠心耿耿。” 喜儿抬眸,眼中满是疑惑与探寻,“公主可是已有了主意?” 六公主回首,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张管事被杀就是一个契机,换上来的人需要是我们的人。” “替换的人选里面没有我们的人。”喜儿说道。 “你真的认为,这棋盘之上仅仅只有那三位明争暗斗的皇子吗?事情可远没有那么简单!那位深藏不露、老谋深算的宗老,看似慈眉善目,但实则心机深沉得如同无底深渊。他一直在暗处窥视着棋局的走向,默默地谋划着自己的下一步棋。而那位对父皇忠心耿耿的大都督呢?别看他平日里威风凛凛、战功赫赫,对父皇忠心耿耿,但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谁又能知道他真实的想法?这局势就如同汹涌澎湃的浪潮一般,绝不会轻易地停歇下来。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较劲。” “据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来看,此次事件十有八九便是那位宗老所为!而且依我之见,他绝对不可能就此罢手。既然已经能够让一名管事命丧黄泉,那么接下来必然还会有第二名、第三名管事遭遇不测。总有我们的人出头的机会!” 六公主冷冷地说道。 “公主殿下,您为何如此笃定此事乃是宗老所为,而非大都督呢?”喜儿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满脸疑惑地向公主发问道。 六公主缓声道:“你有所不知,这大都督虽贵为我们的皇叔,但他的年纪却与大皇兄相差无几。想当年,可是父皇亲自将其栽培成才!无论是论及才能智慧,还是性格脾性,若要说这世间有谁最为酷似父皇,那必定是非这位皇叔莫属!” “刺杀乃小道尔,皇叔不屑为之。” 皇叔小的时候,被父皇养在身边,自小就与我们皇子公主一起读书和练武。本公主由于身体先天不足,较为柔弱,其他几位皇子,包括一母同胞的三哥都嫌我拖后腿,不乐意带着我玩,只有皇叔一直带着我玩。 因着父皇的格外恩宠,在这宫中倒也没什么人敢欺他。他生得剑眉星目,身姿挺拔,练武之时一招一式尽显飒爽英姿。读书时,又聪慧过人,常能对先生的提问对答如流。 春日暖阳下,花园里繁花似锦。皇子们呼朋引伴地追逐嬉戏,我只能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 皇叔见状,笑着朝我招手:“六侄女,来,皇叔带你去看花。” 我当时眉眼弯弯,提着裙摆小跑过去。我们穿梭在花丛间,皇叔小心翼翼地为我摘下一朵又一朵,编成一个五彩斑斓的花环,轻轻戴在我头上,柔声道:“六侄女戴上这花儿,定是这宫中最美的仙子。” 时光悠悠,我们所有人都渐渐长大。皇叔在十岁之后,便被父皇送入军营,编入亲兵,自此我们便很少相见,就算见面也分属不同的势力。 镇武司总部,气氛压抑得仿若暴风雨前的宁静。宇文拓端坐于主位之上,玄色披风滑落双肩,露出内里紧实的玄甲,刚毅的面庞在烛火映照下,更显冷峻。 听闻几位皇子在朝堂之外争权夺利,手段已经开始往下作的方向越走越远,甚至使出刺杀这等低劣行径,他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心中暗自哂笑:皇位之争,血雨腥风数百年,何时轮到这等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定乾坤?唯有掌控实打实的军政大权,编织起盘根错节、坚如磐石的势力网络,方能在那龙椅之争中脱颖而出。 “传赫连羽衣,速来见我。”宇文拓声若洪钟,震威严自话语间倾泻而出。 门外的人收到指示之后,立马前往赫连羽衣的办公场所传达宇文拓的意思。 片刻之后,赫连羽衣一袭月白长袍,步伐沉稳,须臾间便踏入厅内,拱手行礼:“大都督,唤我何事?” 宇文拓目光如炬,直视赫连羽衣:“如今局势波谲云诡,你查到朱雀背后乃宗老指使,此事我已有预感。宗老活的久,多年经营,党羽众多,没想到这么大年纪了,还人老心不老,出来搞事情。” 赫连羽衣面色凝重,眼中寒芒闪烁:“大都督所言极是,宗老此番扶持朱雀行刺,怕是想借此搅乱朝局,为他背后支持的二皇子清扫障碍,进而操控大局。” 宇文拓站起身来,背负双手,缓缓踱步至窗前,望着窗外沉沉夜色,仿若能穿透黑暗看到隐藏其中的阴谋诡计:“大皇子身边有丞相那个老狐狸,三皇子身边有世家之人支持,都不是简单的人物,他们必定已经看清了当前的状况,发现有人意图搅乱当前斗而不破的局势” 随后继续说道:“让我们的人时刻做好准备,别阴沟里翻船。当前,对于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稳住,保持定力,机会只有一次,只能成功。” 片刻之后,他沉声道:“当下,先稳住镇武司内部,绝不能让宗老的人趁虚而入,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安插眼线。羽衣,你即刻去清查一番,查清楚那些是朋友,那些是敌人,又有那些可成为朋友,哪些可以成为敌人。” “遵命,都督。”赫连羽衣领命而去,身影迅速没入夜色之中。 第182章 宇文海醒来 宇文海从床榻上醒来,靠在床头,眼神透着几分疲惫与深邃。透过床边那雕花的窗棂,晨光洒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他的思绪却早已飘远。 通过身边的暗卫了解到这一段时间几个皇子之间你争我夺,很是热闹,连宗老都来凑热闹,还好宇文拓这个弟弟很安分,谨守职责。 宇文海暗自庆幸,在这波谲云诡的宫廷斗争里,总算还有人冷静,能让他稍感安心。 宇文海看似卧病在床,实则暗中将一切尽收眼底。 他心里清楚,大皇子,得到以丞相为首的出身寒门的一众文臣拥护,他们深知,只有大皇子登上皇位,他们所推行的新政才能得以继续实施,他们的利益和抱负才能得以实现。 正因如此,不管是置身于庄严肃穆、金碧辉煌的朝堂之上,还是身处私密安静的私下场合之中,这些出身贫寒的文臣们都与大皇子紧密相连,形成了一种休戚与共、荣辱相依的深厚盟友关系。他们怀着坚定的信念和满腔的热忱,竭尽全力地给予大皇子全方位的支持。 而大皇子同样对这些文臣极为器重和信赖,常常主动邀请他们共同商讨关乎国家命运的重大事务。每当面临艰难抉择或是复杂局势时,大皇子总会虚心倾听他们的见解和提议,并认真思考其中的利弊得失。 大皇子在辅佐宇文海处理纷繁复杂的政务方面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沉稳和老练。面对堆积如山的公文奏折以及千头万绪的国事难题,大皇子总能沉着应对,有条不紊地理清头绪,提出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这一切都让身为一国之君的宇文海深感欣慰,对自己这位出色的大儿子赞赏有加,内心充满了骄傲和满意之情。 然而,这个国家绝非仅仅属于某一个集团所有,它乃是所有人的国家。世家大族掌握着庞大的财富、深厚的人脉以及不可小觑的影响力,尤其是当涉及到某一个皇子能否登上皇位这件事情时,世家们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对他们有敌意的皇子登基。 因为对于他们来说,维持自身家族的利益才是最为重要的考量因素,如果大皇子的上位会对其造成不利影响,那么他们必然会竭尽全力予以阻止。 三皇子的行事风格则完全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他和那些世家大族之间的关系过于亲密无间了。虽然世家的确有其可利用之处,但绝不能仅仅依赖于他们。毕竟这些世家所拥有的巨额财富、广袤无垠的土地以及其所掌控着的庞大人口数量,都使得他们极易形成一股强大且难以遏制的势力。长此以往,如果不加以有效的制衡和约束,这股势力很可能会像脱缰的野马一般肆意狂奔,最终变得尾大不掉,甚至反过来对皇权造成严重的威胁和束缚,那这天下到底是皇帝的天下,还是世家的天下。 且说那二皇子,此人一生争强好胜,凡事都要力争上游。然而,其母出身却颇为低微,这一点成为了他前进道路上的一块绊脚石。反观大皇子,早已将寒门势力笼络至自己麾下;而三皇子则因母族乃世家大族,自出生起便得天独厚地拥有了世家的全力支持。二皇子选择迎娶太后母家的嫡长女,从而赢得了太后的青睐与鼎力相助,再加上以宗老为首的宗室集团,经过一番权衡利弊之后,最终也决定押宝于他身上,期望能从他的崛起之中获取丰厚的回报。 相较于大皇子、三皇子、二皇子,宇文海在其内心最隐秘的角落之中,其实还是对各方面都跟自己颇为相似的宇文拓怀有更深切的喜爱之情。 宇文拓与自己一样,都有着远大的抱负和雄心壮志,成长于行伍,能行军打仗,也能治理一方,而且两人同样具备着坚毅果敢的品质,面对困难和挑战时从不轻易退缩,始终勇往直前地去迎接一切未知的艰难险阻。 此外,无论是在为人处世方面,还是对于国家大事的看法及见解上,宇文海和宇文拓也总能保持高度一致,仿佛彼此就是对方在这个世界上的另一个分身一般。这种心灵相通般的默契,让宇文海越发对宇文拓满意。 宇文海对他那第六个女儿可谓是钟爱有加。这女儿不仅心智过人、手腕高明,而且还极为孝顺。每当看到她处理事务时展现出的聪慧与果断,以及对待长辈时的恭顺和敬爱,宇文海心中都不禁涌起一股自豪之情。 只可惜啊!如此出色的孩子竟然是个女儿身。若是生为男子,将来必定能够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尽管宇文海深知这个女儿有着非凡的才能,但在那个男尊女卑的时代里,女子想要有所作为实在太难了。 倘若宇文海还有足够多的时间,他定然会竭尽全力地为这个心爱的女儿铺平前进的道路,替她扫除一切障碍。可无奈的是,如今的他已是风烛残年,所剩时日无多。每每想到此处,宇文海便感到一阵深深的遗憾和无力。 究竟要选择谁来成为家族的继承人呢?这个问题就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了宇文海的心头上,让他感到无比的纠结和难以抉择。此刻的宇文海坐在床上,眉头紧锁,目光凝视着墙上的书画,但心思却完全不在那书画之上。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宇文海终于下定决心,他要亲自召见所有表现出色的子女以及朝廷内外那些位高权重、举足轻重的重要人物。他希望通过与他们面对面地交流和观察,能够找到那个最适合继承家业、扛起家族大旗的人选。 随着命令的下达,一个个身影开始陆续出现在宇文海的面前。这些人有的满怀期待,自信满满;有的则略显紧张,心中忐忑不安。而宇文海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言行举止,试图从细微之处发现他们各自的优点和不足。 不多时,大皇子稳步踏入,他身姿挺拔,身着一袭暗纹朝服,眉眼间还带着几分匆忙之色,见了宇文海,当即跪地行礼:“父皇,儿臣来迟,还望父皇恕罪。” 宇文海微微抬手:“起来吧,今日不是朝堂,无需这般拘礼,坐近些。” 待大皇子落座,宇文海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似是陷入了回忆:“皇儿,你小时候顽皮好动,有一回啊,瞒着众人偷跑去御花园的池塘捞鱼,失足掉进水里,可把朕吓坏了。朕赶到时,你浑身湿漉漉的,还冲朕傻笑着,那模样,朕到现在还记得。” 大皇子也跟着笑了:“父皇,儿臣那时年幼不懂事,倒是让父皇操心了。” 宇文海轻轻摇头,话锋一转:“后来你长大了,懂事不少,帮着朕处理政务,也是尽心尽力。这些年,朕看在眼里,你早出晚归,那些堆积如山的折子,你一份份仔细批阅,从不喊累,朕很是欣慰。” 大皇子连忙欠身:“父皇日理万机,儿臣身为皇子,理当为父皇分忧,不敢有丝毫懈怠。” 宇文海微微颔首,继而问道:“你一直在提倡改举荐制为科举制,此事你再给为父详细说说。” 大皇子坐直身子,眼中闪烁着光芒:“父皇,如今这举荐制,虽说也为朝堂输送不少人才,可时日一长,弊病尽显。有权有势之家把控举荐大权,寒门子弟纵有满腹才华,也难有出头之日。儿臣想着,若推行科举制,不论出身,只凭真才实学,择优录取,必能广纳贤才,充盈我大周朝堂。” 宇文海听完,没有立刻表态,沉默片刻后说道:“皇儿,你能有这份心思,为父很是高兴。改一个制度,于朕而言,不过是批复几个折子的事,可你想过没有,这制度要推行下去,绝非易事。” 大皇子面露疑惑,宇文海继续说道:“朝堂之上,各方势力盘根错节,那些靠着举荐制维系家族荣耀的世家大族,怎会轻易放弃手中权力?再者,民间百姓对新制度心存疑虑,短时间内也难以接受。这科举制要落地生根,开花结果,少则几年,多则几十年,其间要耗费的心力、要应对的阻碍,远超你想象。” “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制度由谁去落实,还不是靠世家的人去落实,能够参加科举考试的人是哪些人?普通百姓哪里读得起书,最后还不是世家子弟参加考试嘛。” 大皇子若有所思,片刻后拱手道:“父皇教诲,儿臣明白了。儿臣此前只一心想着革新之利,却忽略了推行之难。” 宇文海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妨,你还年轻,有冲劲是好事,但行事需周全。往后有什么想法,不妨多想一想。” 大皇子重重点头:“儿臣谨遵父皇教导。” 宇文海微笑着起身:“好了,你出去吧,把你二弟叫进来。” 说罢,挥手让大皇子出去。 二皇子身姿端雅,稳步迈进房来,见了宇文海,立刻恭敬行礼:“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安。” 宇文海抬手虚扶:“起来吧,到这边来坐。” 待二皇子落了座,宇文海目光悠远,似是陷入往昔回忆:“煜儿,还记得你小时候,有次宫宴上,乐师演奏出错,众人皆面露不悦,唯有你,悄悄跑去后台安慰那小乐师,还跟朕说,谁都有犯错的时候,莫要苛责。那时起,朕就知你心地善良。” 二皇子微笑着回应:“父皇,儿臣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能得父皇记挂,实是荣幸。” 宇文海微微叹气,话锋一转:“如今你长大,朕也知晓你常与宗老们走动。宗老们皆是朝堂的耆宿,历经数朝,尊崇祖制,经验自是丰富,可有时候,过于倚仗他们,也未必是好事。” 二皇子神色一凛:“父皇所言极是,儿臣与宗老们往来,多是聆听教诲,学习先辈理政之法,绝无结党营私之意。” 宇文海摆了摆手:“朕信你。只是想提醒你,从古至今,能成就大业者,靠的皆是实打实的本事与谋略,阴谋诡计终究只是旁门左道,上不得台面,也难成气候。就拿这皇位来说,多少双眼睛盯着,多少心思藏着,若没几分真能耐,即便坐上去,也如坐针毡。” 二皇子颔首,目光专注聆听。宇文海接着道:“朕有时不给你们机会,你切莫觉得是朕偏心。要知道,没有机会,其实也是一种机会,它能磨砺你的心性,让你沉淀下来,去看清局势,积攒力量。这皇位,不是谁都能坐得稳的,高处不胜寒,背负的是整个江山社稷,一丝差错,便会万劫不复。” 宇文海起身,踱步到二皇子身前,目光慈爱又严肃:“儿啊,朕盼着你们兄弟几个,无论最后谁能登上皇位,都莫要手足相残。这世间,亲人最是难得,切莫因权力迷了心窍,丢了兄弟情义。你们都是朕的骨血,朕希望即便争斗,也能留几分温情。” 二皇子深受触动,当即跪地,眼眶微红:“父皇放心,儿臣铭记父皇教诲,纵是争不过,也断不会伤害手足,只愿能为大周尽忠,守护我宇文家的江山。” 宇文海扶起他,欣慰笑道:“好,有你这话,朕便放心了。去叫你三弟进来吧。” 三皇子步伐轻盈地走入,一袭月白锦袍,身姿修长,眉眼间透着股机灵劲儿。见了父皇,他利落跪地行礼:“儿臣叩见父皇,父皇圣安。” 宇文海轻轻抬手:“起身吧,过来朕这儿。” 待二皇子站定,宇文海似是想起了久远的事,嘴角泛起一抹温和笑意:“你小时候最是调皮捣蛋,有一回,把御膳房的糕点偷了个精光,还藏在假山后头吃,吃得满脸都是碎屑,被朕撞见时,还想往花丛里钻,那副模样,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二皇子也跟着笑了起来:“父皇,儿臣那时候嘴馋,就想着御膳房的糕点最香甜,没忍住,如今想来,实在莽撞。” 宇文海笑意渐收,话锋一转:“如今你也大了,朕瞧着你和不少世家大族走得近。世家掌控着财富、人脉,在朝堂确实能助力不少,可这其中利害,你得心里有数。” 二皇子微微低头:“儿臣明白,世家底蕴深厚,能帮儿臣办许多难事。” 宇文海走到桌子边,负手而立:“你只知其一。世家盘根错节,势力庞大,若一味依靠,皇权都可能被架空。朕重用寒门子弟,任文官之首的丞相便是寒门出身,就是为制衡世家。寒门子弟无家族依仗,全凭自身才学本事,一步一步挣来功名,他们更懂民间疾苦,对朕、对大周也更为忠心。” 二皇子若有所思,宇文海转身看向他,继续说道:“为父提拔大量寒门子弟,并非打压世家,而是寻求平衡。朝堂如棋局,各方势力均衡,方能稳定运转。当皇帝,最要紧的,是把百姓放在首位,谁能让百姓日子好过,谁就是可用之才,而非只看门第高低。世家子弟不乏贤能,但也有不少仗着家族权势,骄奢淫逸、鱼肉百姓之徒。” 二皇子拱手道:“父皇教诲,儿臣铭记于心。儿臣此前确实有些短视,只想着借助世家力量成事,忽略了这些关键。” 宇文海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往后行事,多思量,切莫被世家裹挟,失了自己的主见。你心思聪慧,若把心思放在正道,为百姓谋福祉,朕对你期望颇高。” 二皇子神色诚恳:“父皇放心,儿臣定当以百姓为本,平衡各方,不负父皇期许。” 宇文海点头微笑:“好,你出去吧,朕要休息了。” 二皇子行礼后,便退出宇文海的寝宫,并嘱咐他要好好保重身体,早日康复。 第183章 最后入场 深夜,万籁俱寂,整个皇宫仿若被浓稠的夜色包裹,陷入了一片深沉的寂静之中。唯有御书房那扇雕花的窗扉里,透出昏黄且摇曳的烛光,宛如这黑暗世界里的一点孤灯,在夜风中瑟瑟地散发着微光,似在昭示着屋内正进行着一场不寻常的密谈。 宇文拓接到召见的旨意后,不敢有丝毫懈怠,匆忙披上外衣,一路疾行,穿过长长的宫道,宫墙两侧的灯笼在风中晃动,光影斑驳地洒在地上,映出他那略显急促又凝重的身影。 来到御书房外,他先是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仔细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装,这才轻声向门口的太监通报。待得到准许后,他缓缓推开那扇厚重的门,踏入了这间满是凝重气氛的屋子。 “臣弟参见皇兄。”宇文拓单膝跪地,恭敬地行礼,低垂的眼眸里透着疑惑与不安,毕竟这么晚被召见,定是有极为重要的事。宇文海坐在御书房,面容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疲惫,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看着宇文拓,目光里夹杂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眼前之人的信任,又有着难以言说的沉重,摆了摆手轻声道:“此处并无旁人,你我之间无需这般多礼,快起身吧。” 宇文拓起身,抬眸望向宇文海,只见他眉头紧锁,神色严肃,心中知晓今晚所谈之事必定非同小可,便也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宇文海开口。 宇文海沉默了好一会儿,仿佛每一个字都在心底斟酌了千百遍,才缓缓启唇:“今日朕深夜唤你前来,实是有一件关乎大周未来命脉的要事,要与你细细商议。” 宇文拓心中一凛,下意识地微微皱眉,眼中满是惊愕与好奇,难道是他身体真的撑不住了,竟要在这深夜密谈。 可他深知此刻不宜多问,只是屏气凝神,专注地等待着下文。 宇文海缓缓站起身,踱步走到宇文拓身前,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无任何异样后,才压低声音,用一种极为严肃且郑重的口吻说道:“朕想让你协助六公主上位。” 宇文拓不禁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为何是六公主?皇兄,那三位皇子如今可都在朝堂之上、宫闱之间为皇位争得不可开交啊,各方势力错综复杂,他们皆是虎视眈眈,怎么会突然想到六公主呢?” 宇文海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里仿佛承载着诸多无奈与忧虑,他转身缓缓走向窗边,望向窗外那黑沉沉的无尽夜色,仿佛要从那黑暗中寻找合适的话语来解释这一切。 良久,他才语气沉重地开口说道:“那三个皇子,确实各有其能,大皇子性格刚猛,有一众文臣支持,平日里在朝堂之上,总是高谈阔论,主张革新,看似心怀壮志,可他行事过于激进,急于求成,全然不顾革新可能带来的动荡,为了能让自己的主张推行下去,拉拢党羽,渐渐被权势迷了眼,失了那份纯粹为国为民的心。” 宇文海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丝失望之色,接着说道:“二皇子,有宗老们在背后撑腰,行事向来遵循祖制,稳重有余却缺乏变通,守着祖宗那点规矩,宗老们那点小算盘谁不知道啊,面对如今这日新月异的天下局势,却难有大的作为,且他与宗老们牵扯过深,有时也难免被那些守旧的观念束缚,无法真正站在大周的长远发展去考量。这大周终究是皇帝的天下,而不是皇族的天下。” 说到此处,宇文海微微摇了摇头,似是对二皇子的状况颇为无奈,而后又继续道:“至于三皇子,和世家大族走得太近,虽说世家有着雄厚的财力、广袤的土地以及众多的人口,可他们所求的不过是自身家族的利益最大化,长此以往,三皇子便会被这些世家裹挟,做出的决策往往偏向于维护世家,而忽视了天下百姓的死活,如此一来,大周的根基又怎能稳固呢?” 宇文海回过身,目光重新落在宇文拓身上,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与期许,声音也略微提高了些,满含着对六公主的认可:“而六公主不同,她自幼便聪慧过人,对各类典籍研读甚深,有着远超常人的见识与谋略。更重要的是,她心地善良,心怀天下黎民,总是关心着民间的疾苦,看待朝堂之事,也从不掺杂那些勾心斗角的小心思,向来站在公正的角度,想着如何能让百姓过上安稳富足的日子。朕暗中观察她许久,深知若由她来继承大统,必定会以百姓为本,平衡各方势力,大周定能在她的引领下走向更加繁荣昌盛的道路,重现盛世之景。” 宇文拓听着宇文海的这一番话,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六公主平日里的模样,她总是温和浅笑,对待宫中下人也是关怀备至,与人谈论起天下大事时,那眼中闪烁的智慧光芒以及对百姓的拳拳之心,都让人心生敬佩。 宇文拓不禁陷入了沉思,心中对宇文海的这番评价深以为然,越想越觉得六公主确实是那个最适合登上皇位的人选。 但皇兄为何不提最适合的人乃是我宇文拓啊,无论文韬武略,哪样不比这些个废物皇子强,竟然还会被身后的势力裹挟。 片刻后,宇文拓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郑重点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宇文海,语气中带着决然:“皇兄说得对,六公主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臣弟此前也多有与公主接触,深知她的品性与才能。皇兄放心,臣弟定会竭尽全力协助六公主上位,哪怕前方荆棘密布,臣弟也绝无二话,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宇文海面露欣慰之色,那一直紧绷着的神情也舒缓了几分,他走上前,重重地拍了拍宇文拓的肩膀,眼中满是感激与信任:“有你这句话,朕便放心了。此事艰难险阻重重,往后少不了要你多费心谋划,只是切记,一切务必小心谨慎,切不可走漏了半点风声,否则,不但咱们的心血付诸东流,还会给六公主带来灭顶之灾。” 宇文拓拱手,神色严肃庄重:“臣弟明白,定当慎之又慎,每一步都会深思熟虑,确保万无一失。也望皇兄保重龙体,莫要过于操劳,待六公主顺利登基,大周定能开启崭新的篇章,再现辉煌。” 说罢,两人对视一眼,在这昏黄的烛光下,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那份坚定的决心与对未来美好的期许。 六公主宇文婉身着素色宫装,莲步轻移,在宫女的引领下,缓缓朝着御书房走去。她心里满是疑惑,父皇这么晚召见自己,究竟所为何事呢?一路上,她看着熟悉又略显清冷的宫道,思绪也随之飘散。 来到御书房外,宫女轻声通报后,六公主整理了一下裙摆,深吸一口气,迈步进了屋子。“儿臣参见父皇。”她盈盈下拜,声音温婉却透着一丝紧张。 宇文海坐在龙椅上,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儿,眼中满是慈爱,赶忙抬手说道:“快起来,到父皇这儿来坐。” 待六公主起身,乖巧地坐在一旁的锦凳上后,宇文海轻轻叹了口气,似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 “今日父皇想和你讲讲你母亲的事,这些年,朕也未曾与你好好说过。”宇文海的声音带着一丝沧桑,缓缓开口道。 六公主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好奇,她自幼便对生母知之甚少,每次问起,旁人也总是含糊其辞,此刻父皇要亲自讲述,她怎能不激动。 “当年,父皇外出狩猎,无意间在山林中迷了路。那片山林郁郁葱葱,越走越觉得方向难辨,就在父皇有些焦急之时,忽然听到一阵悠扬的歌声。那歌声宛如山间清泉,清脆悦耳,父皇顺着歌声寻去,便看到了你母亲。”宇文海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美好的场景。 “她身着一身淡绿的罗裙,站在溪边,阳光洒在她身上,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子一般。她看到父皇,先是一惊,而后大方地笑了笑,询问父皇是否需要帮忙。父皇当时就被她的美貌与善良所打动,与她交谈起来,才知晓她是附近村落一位教书先生的女儿,饱读诗书,聪慧过人。” 六公主听得入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宇文海,脑海中想象着那如梦如幻的画面。 “自那之后,父皇常常找借口去那山林附近,只为能与她见上一面,和她一起谈诗论文,分享彼此的趣事。渐渐地,父皇与她相知相爱。但朕还要参与夺嫡,只能先离开。”宇文海的眼神中满是怀念,继续说道。 “朕带兵打到开阳城,就此登基,稳住局势之后,暗中把你母亲接过来。” “后来,便有了你。你出生的时候,她受了不少苦,可看到你那粉粉嫩嫩的小脸,她笑得无比幸福,还说一定要将你培养成一个知书达理、心怀天下的女子。只可惜,天不遂人愿,朕带兵西进,扫除我大周后顾之忧的时候,而你还年幼,她便染了重病,药石无灵,最终还是离朕而去了。”说到此处,宇文海的声音有些哽咽,眼中也泛起了泪花。 六公主早已泪流满面,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生母竟有着这样一段美好的过往,而自己却没能在她身边多尽些孝道,心中满是遗憾与悲伤。 宇文海缓了缓情绪,轻轻擦去眼角的泪花,看着六公主,语重心长地说:“你自小就被抱养在三皇子母亲名下,其实你与三皇子并非一母同胞,只是那时你生母已逝,朕想着后宫中她最是善良温和,能好好照顾你,这才做了这样的安排。” 六公主微微点头,这些年在三皇子母亲那里,确实也得到了不少关爱,可此刻知晓了自己的身世,心中还是五味杂陈。 宇文海站起身,走到六公主面前,握住她的手,目光变得无比郑重:“父皇今日与你说这些,是因为有一件关乎大楚未来的大事要告知你。朕观察你许久,你这些年的表现,你的品性、才能,都让朕坚信,你比你的几个哥哥更适合继承这大统之位。” 六公主一脸惊愕,她从未想过皇位会和自己有什么关联,忙不迭地说道:“父皇,儿臣从未有过此等心思,儿臣只愿能在父皇身边尽孝,为大周略尽绵薄之力便好。” 宇文海拍了拍她的手,笑着说:“朕知晓你心性淡泊,可如今这朝堂局势,你那几个哥哥为了皇位争得乌烟瘴气,各有各的心思,各被各的势力裹挟,若他们登上皇位,大周的未来堪忧啊。而你不同,你心里装着百姓,看待事情公正无私,这才是一个帝王该有的胸怀。” 六公主低头沉思,她明白父皇的担忧,也深知几位哥哥如今的状况,可这皇位,毕竟责任重大,她心中还是有些忐忑。 宇文海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接着说道:“你莫要害怕,父皇已经暗中安排下去了。宇文拓,你也知晓,他对你登基一事,定会全力协助,还有不少朝中忠心耿耿的大臣,他们也都认可你的能力,愿意扶持你上位。” 六公主抬起头,眼中满是感动与坚定:“父皇,既然您如此信任儿臣,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父皇所望,只是这过程怕是艰难重重,儿臣怕有负父皇的苦心。” 宇文海将六公主扶起,目光慈爱又严肃:“这一路必然不会顺遂,可你要记住,你是为了大周的江山社稷,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父皇相信,以你的聪慧与坚韧,定能克服一切困难。日后若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就想想朕今日与你说的你母亲的期许,她在天之灵,也定会护佑着你。” 六公主重重点头:“父皇放心,儿臣定当铭记在心,无论如何,儿臣都会勇敢面对,为大周开创一个太平盛世。” 良久,宇文海看着六公主,轻声说道:“时辰也不早了,你且回去好好歇息,日后要做的事还多着。” 六公主再次行礼,而后缓缓退出了御书房。 第184章 两方之谋 夜凉如水,宇文拓脚步匆匆地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刚踏入府门,便径直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神色凝重,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宇文海的嘱托,深知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丝毫懈怠。 书房内,烛火通明,赫连羽衣早已等候多时。他身着一袭劲装,身材魁梧,透露着一股豪气,见宇文拓进来,立刻起身迎了上去:“大都督回来了,陛下这么晚召见,定是有要紧事,不知是何事。” 宇文拓先是关好房门,吩咐人严守四周后,才拉着赫连羽衣走到书桌旁坐下,压低声音说道:“羽衣,陛下今夜召见我,确实是说了一件关乎大周未来走向的大事。陛下有意让六公主登上皇位,觉得她比那三位皇子更为合适,想让我协助六公主上位。” 赫连羽衣微微皱眉,眼中满是惊讶:“六公主?虽说她确实聪慧善良,可毕竟是女子,这自古以来,皇位哪有轻易传于女子的呀,陛下这是何意?” 宇文拓轻轻叹了口气,解释道:“陛下认为,那三位皇子如今都被各自背后的势力所左右,行事皆偏离了正道。大皇子一心想着靠文臣推行新政,却不顾朝堂安稳,激进冒进;二皇子守着宗老那一套,太过因循守旧,难以应对当下变化的局势;三皇子更是与世家大族牵扯不清,长此以往,皇权怕是都要被架空。而六公主心怀天下,没有那些勾心斗角的心思,一心只为百姓着想,陛下正是看中了这一点啊。” “呵,不过是心里头的那个人作祟罢了。六公主长得像其母,所以我们那位陛下爱屋及乌罢了。” 赫连羽衣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陛下还真是喜爱六公主啊!只是,要助六公主上位,绝非易事,那三位皇子可都不是好对付的主儿,况且六公主上位了,我们放哪里?大都督你当摄政王吗?” 宇文拓眼神变得深邃起来,目光中透着一丝决然:“看来我这忠君爱国的印象深入人心啊。所以咱们得好好谋划一番。依我看,当务之急,是先想法子削弱那三位皇子的势力,让世家在六公主与三皇子之间分裂。” 赫连羽衣手托着下巴,思索片刻后说道:“大皇子那边,他依仗的那些文臣,虽说有不少是真心想为大周做些改变的,可也不乏趋炎附势之徒。咱们可以派人暗中收集那些文臣结党营私、贪污受贿的证据,借陛下之手,先将这些人清理掉,没了这些助力,大皇子自然就势单力薄了。” 宇文拓微微点头,赞同道:“此计甚好,那二皇子那边,他靠着宗老们撑腰,咱们可以从一些旧制改革的事儿入手。寻几个宗老们把控的关键旧制,找出其中弊端,让六公主出面提议改革,有理有据地说服陛下和朝中大臣,这样既能彰显六公主的才能,又能打破二皇子的倚仗。” “这样,所有的目光全集中在了六公主,我们可以行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 宇文拓站起身,来回踱步,一边思考一边说道:“嗯,就按咱们说的这样,一步步来,先慢慢瓦解他们的势力。不过,在这过程中,咱们还得小心谨慎,不能让他们察觉到是咱们在背后谋划,以免打草惊蛇。” 赫连羽衣也跟着起身,走到宇文拓身边:“那是自然,咱们行事向来谨慎。等把这三位皇子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六公主也把能得罪的人和不能得罪的人全得罪了。只是……”说到这儿,他顿了顿,看向宇文拓,眼中多了几分深意。 宇文拓心领神会,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只是,到那时,局势如何发展,可就由不得旁人了。这大周的皇位,最终谁能坐得稳,还得看各自的手段。咱们先帮六公主扫除障碍,待各方势力平衡被打破,咱们再伺机而动,说不定,这皇位最后还是会落到咱们手中呢。” 赫连羽衣轻轻一笑,眼中满是自信:“没错,咱们谋划这么久,可不能只是为他人做嫁衣。只要时机成熟,凭咱们的本事,这大周的江山,也该由大都督来主宰才是。” 两人相视一笑,那笑容里既有对未来的期许,又透着一股势在必得的野心。“通知谢云龙和司马炎,做好准备,随时带兵进开阳城。” “昆仑派那边,我会找机会去一趟。” 六公主宇文婉从御书房出来后,一路上心绪难平,生母的故事萦绕在心头,父皇寄予的厚望更是沉甸甸地压在肩上。她脚步匆匆却又不失仪态地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刚踏入宫门,便立刻吩咐道:“快,去把绿竹、翠柳还有总管大人都叫到我寝宫来,本宫有要事相商。” 不多时,侍女绿竹和翠柳便先到了,两人皆是一脸关切,绿竹轻声问道:“公主,这么晚了,是出什么事了吗?瞧您脸色不太好呢。” 六公主微微摆手,示意她们先别急,又过了片刻,一位身着黑色劲装,面容冷峻却透着精明干练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此人便是六公主在江湖中布下的大总管——苏影。 “公主深夜召见,想必是有极为重要的事,属下定当竭尽所能,听凭公主差遣。”苏影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 六公主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今日父皇召见我,与我讲了许多以往不曾知晓的事,还交代了一件关乎大周未来的大事,本宫觉得此事重大,须得与你们好好商议一番,你们先起来说话吧。” 众人起身,围坐在一旁的桌案前,六公主先是将宇文海讲述的与她生母相识相知相爱的过往细细说了一遍,绿竹和翠柳听着,眼眶都红了,她们陪伴六公主多年,也一直为公主对生母之事了解甚少而心疼。 “公主,原来夫人有着这般美好的过往,夫人泉下有知,定是最希望看到公主平安喜乐的。”翠柳抹了抹眼角的泪花说道。 六公主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悲伤,随即又恢复了严肃的神情,接着说道:“父皇还告知我,我与三皇子并非一母同胞,只是生母早亡,才抱养在三皇子母亲名下。而如今这朝堂局势,父皇甚是忧心,那三位皇子为了皇位争得不可开交,且各自都被背后的势力所左右,行事已偏离了正道。” 苏影眉头微皱,问道:“那陛下的意思是?” 六公主看着众人,一字一顿地说:“父皇有意让我登上皇位,觉得我比几位哥哥更适合担此大任,还说已安排了大都督宇文拓协助我,只是这皇位之争,凶险万分,我虽无心于此,可父皇既然如此信任我,我便不能退缩,只是接下来该如何谋划布局,还得听听你们的意见。” 众人听闻,皆是一愣,虽说六公主才德兼备,可女子登基,在这自古以来,着实罕见,不过他们也深知公主的能力,当下便认真思索起来。 绿竹率先开口道:“公主,那大皇子有众多文臣支持,平日里靠着那些文臣在朝堂上鼓吹新政,可据婢子所知,那些文臣中也不乏有把柄之人。咱们可以让苏总管派人暗中留意,收集他们结党营私、贪污受贿或是言行不一的证据,然后寻个合适的时机,呈给陛下,让陛下对大皇子的势力有所警觉,先从内部瓦解他们。” 六公主微微点头,觉得此计可行,看向苏影,苏影思索片刻后说道:“绿竹姑娘这主意不错,我手底下有不少擅长打探消息的能人,此事交给我便可。另外,大皇子推行新政,急于求成,难免会触及一些地方官员和世家的利益,我们可以暗中联络这些对大皇子不满的势力,让他们联合起来,在朝堂上对大皇子的新政提出质疑,制造舆论压力,如此一来,大皇子自顾不暇,便难以再扩张势力了。” 翠柳接着说道:“还有啊,公主,二皇子那边依仗着宗老们,凡事都遵循祖制,咱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如今时代在变,有些旧制确实已经不合时宜了,公主您可以挑选几样关键的旧制,深入研究其弊端,然后提出合理的改革方案,以您的才学和见识,定能让陛下和朝中大臣看到这些改革的必要性,如此一来,二皇子靠着宗老们守旧的优势便不复存在了。” 六公主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翠柳说得有理,只是这改革之事,还需谨慎对待,既要能体现出旧制的问题,又不能过于激进,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反弹。” 苏影补充道:“公主放心,我们可以先在小范围内进行讨论,找一些可靠的官员和谋士,听听他们的看法,完善方案后再正式提出。同时,对于二皇子那边,我们也可以让人在宗老们之间制造一些分歧,毕竟宗老们虽尊崇祖制,但每个人的想法也不尽相同,我们可以利用这些差异,让他们内部产生矛盾,无法再一致支持二皇子。” 说到三皇子,六公主微微皱眉:“三皇子与世家走得极近,这世家的势力错综复杂,要想对付可不容易。” 苏影眼神变得深邃起来,说道:“公主,对付三皇子与世家这一块,确实棘手。不过,世家虽看似团结,实则内部也有诸多利益纷争。我们可以先从调查各世家之间的矛盾入手,然后暗中推波助澜,让他们的矛盾激化,甚至引发争斗。。” “最重要的是在世家眼里,三皇子是我亲哥哥,他母亲也是我母亲,就算不是也得是,三皇子要是不能上位,我上位他们也能减轻损失,说不定在他们看来能获取的机会更大。” 绿竹也附和道:“公主,咱们还可以在民间宣扬一些世家仗势欺人、盘剥百姓的事例,让百姓对世家产生不满,然后公主您再提出一些限制军功世家权力、保障百姓的政策,这样既能赢得民心,又能削弱世家对三皇子的信心。” 六公主沉思片刻后说道:“这些办法虽好,但实施起来需步步为营,切不可操之过急。而且,我们在行动的过程中,还得注意不能让旁人看出是我们在背后谋划,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翠柳点头道:“公主所言极是,咱们行事得更加低调谨慎才行。另外,宇文拓大人那边,咱们也得保持密切联系,毕竟陛下让他协助公主,想必他定有不少可用之处,咱们要与他相互配合,才能更好地应对这复杂的局势。” 苏影应道:“没错,我会找机会与宇文拓大人取得联系,探探他的想法和计划,确保咱们两边的行动能够无缝对接,不出现差错。” 六公主又想到了什么,说道:“除了对付三位皇子,我们还得壮大自己的势力。本宫平日里与一些朝中的寒门官员多有交流,他们大多都有真才实学,只是缺少机会,我们可以拉拢他们,给予他们支持,让他们成为我们的助力。” 绿竹笑着说:“公主向来待人亲和,那些寒门官员对公主也是颇为敬重,只要公主稍加示意,他们定会愿意追随公主的。而且,咱们还可以在民间招揽一些有才能的贤士,不管是文人墨客,还是有武艺傍身的侠士,只要能为公主所用,都可纳入麾下。” 苏影补充道:“公主,我在江湖中也有不少人脉,我会挑选一些可靠的江湖势力,与他们达成合作,让他们在暗中为公主保驾护航,收集情报也好,应对一些突发情况也罢,都能多一份保障。” 六公主看着众人,心中满是感动,说道:“有你们在,本宫心里踏实了许多。只是这皇位之争,路途漫长且艰难,往后怕是会有诸多危险,你们跟在本宫身边,难免会受到牵连,若你们现在想要退出,本宫绝不怪罪。” 绿竹赶忙说道:“公主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自幼便跟随公主,公主待我们如同亲人一般,如今公主有大事要做,我们怎能退缩,就算是赴汤蹈火,我们也心甘情愿。” 翠柳和苏影也纷纷点头,表示愿与公主共进退。 六公主眼眶泛红,动容地说:“好,既然如此,那咱们便齐心协力,为了大周的江山社稷,也为了不辜负父皇的期望,好好谋划,谨慎行事。往后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咱们都一起面对,本宫相信,只要我们团结一致,定能在这风云变幻的朝堂中闯出一片天地,让大周走向更繁荣昌盛的未来。” 众人齐声应道:“谨遵公主之命,愿为公主效犬马之劳!” 第185章 宗老之议 宫墙之内,朱红的宫门在沉重的步伐声中缓缓开启,宗老迈着沉稳的步伐踏入这深宫之中。他身着一袭暗纹长袍,袍面上的纹路似龙似蛇,又似是岁月的痕迹,每一丝褶皱都承载着过往的权谋与算计。他的面容苍老,皱纹如刀刻般深刻,但那双眸子却依旧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诡谲。他叫什么名字,似乎不重要了,辈分比他大的都死了,同辈的也死得差不多了,没死的也不敢叫他的名字,只能尊称他为宗老。 今日的宫中,气氛格外凝重。宫道两旁的宫灯昏黄摇曳,映照出宗老颀长而孤寂的身影。他沿着熟悉的宫道前行,每一步都似踏在历史的厚重之上。宫人们见他走来,皆是恭敬地垂首让路,不敢有丝毫怠慢。宗老心中清楚,这宫中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见证过无数的权谋争斗,而他,不过是其中的一员。 终于,宗老来到了御书房外。御书房的门虚掩着,从门缝中透出一缕微弱的灯光。宗老微微吸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袍,然后轻轻敲响了门。 “进来。”皇帝的声音从门内传出,低沉而威严。 宗老推门而入,只见皇帝端坐龙椅之上,面容沉静,身旁侍立着几位内侍,皆是低眉顺眼,不敢发出丝毫声响。御书房内,书架上摆满了古籍,每一本都散发着岁月的沉淀。书案上,摆放着一方端砚,砚中墨汁浓稠,似是刚刚研磨过。皇帝的目光落在宗老身上,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上前。 “宗老,朕今日请你来,是想听听你对诸皇子的看法。”皇帝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宗老微微躬身,沉声道:“陛下,臣以为,大皇子仁厚,二皇子果敢,三皇子聪慧,各有千秋。” 皇帝点了点头,似是满意宗老的回答,却又接着道:“朕近日召见诸人,先见了大皇子,又见了二皇子,最后才见了三皇子。宗老,你可曾察觉其中深意?” 宗老心中毫无波动,从皇帝开始召见诸位皇子的时候,他就有猜测。但还是装作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陛下,臣斗胆猜测,陛下心中所向,莫非是三皇子?” 皇帝目光微动,却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一笑:“宗老,你素来聪慧,朕也不瞒你。三皇子确是朕的选择,但朝堂之上,人心难测,朕亦需谨慎。想必你也知道目前的局势,只有三皇子是最合适的选择,非我能所为。你作为宗老,当以天下的利益为先。” 宗老心中暗道,皇帝这是在试探他,又是在暗示他。他心中已有计较,表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恭敬:“陛下圣明,臣定当全力辅佐陛下所选之人,以天下利益为先。” 皇帝挥了挥手,示意宗老退下。宗老退出御书房,心中却已有了定计。他知道,皇帝虽然看重三皇子,但在朝堂的暗流涌动中,三皇子的地位并不稳固。而他,这么多年了,一直扮演着谨守规矩的古板宗室,现在只需要等一次出手的机会。 宗老走出御书房,沿着宫道缓缓前行。宫道两旁的宫灯依旧昏黄摇曳,但宗老的心中却已是一片清明。他知道,这场皇位之争,不过是权谋的游戏。 宗老的府邸内,书房的灯火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明亮。他坐在书桌前,面前摆放着一张精美的地图,上面标注着京城的各个重要位置。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仿佛在谋划着一场惊天动地的棋局。 “去,把二皇子和朱雀请来。”宗老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打破了书房的宁静。 老仆领命而去,不久,二皇子和朱雀便先后踏入书房。 “宗老召我二人前来,不知有何要事?”二皇子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 宗老微微一笑,示意二人坐下:“二位皇子,今日召你们前来,是有一件关乎我们未来的大事。” 朱雀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宗老,你素来谨慎,今日这般郑重,莫非是皇帝的身体真出事了?” 宗老点了点头,缓缓开口:“陛下近日召见诸皇子,其顺序大有深意。先见大皇子,再见二皇子,最后才见三皇子。虽然其后又分别召见了大都督和六公主,但这两人应该是接受了皇帝的任务,让他们辅佐和制衡一个皇子。” “依我之见,陛下心中所向,极有可能是三皇子。正如他所说,三皇子的确是目前的局势之下最合适的人选。” 二皇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三皇子?他和世家走得太近了,而且世家有翻脸的底气,他却没有,怎配得上这皇位?” 宗老摇了摇头,沉声道:“二位皇子,无需愤怒,宇文海只是做出了最合适的选择,但你也不是没有机会。” 二皇子沉吟片刻,问道:“宗老,你有何计策?” 宗老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有一计,可让三皇子提前出局。但此计需要你与大皇子联手,方能成功。” 朱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宗老,你且说来听听。” 宗老微微一笑,开始缓缓讲述他的计策。 “此计的关键,在于大皇子。大皇子仁厚,有寒门支持,在朝堂上有许多文官站他这一边,但他却优柔寡断,若能让他与二位皇子联手,共同对付三皇子,那么三皇子必败无疑。” 二皇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大皇子?他素来与我们兄弟不合,政见方面,不光三皇子,还与我有诸多争执,怎会与我们联手?” 宗老微微一笑:“这便是我的计策所在。我曾暗中查探,得知大皇子心中一直有个心结,那就是他一直被陛下忽视,心中颇有怨气。若我们能利用这一点,说服大皇子与我们联手,那么此计便能成功。而且大皇子对那个位置志在必得,他是真的在为天下百姓着想,可惜就是底子薄,阻力大。” 朱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宗老,此计甚妙。但如何说服大皇子呢?” 宗老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我先去见大皇子,探探他的口风。若他答应,那么我们便可以开始行动。若他不答应,那么……” 朱雀眼中闪过一丝杀意:“那么便杀了他!” 宗老摇了摇头:“年轻人,不要那么大的火气。大皇子不答应与我们合作,他也会对三皇子出击,因为豪门与寒门之间是不可能和平相处,一方要占据高位,一方想要公平的机会,完全没有退让的余地。” 二皇子和朱雀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一丝决绝。他们知道,这场皇位之争,已经到了决胜负的阶段。 “二皇子,我先去见大皇子,探探他的口风。”宗老站起身,将玉佩收入怀中,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朱雀,你配合二皇子行事即可。” 月色如水,洒在宗老府邸的青石板上,泛起淡淡的银光。宗老独自一人漫步在府中的回廊,四周静谧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更显出夜的深沉。 他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廊柱上的一处斑驳痕迹,那是岁月留下的印记,也是他心中难以磨灭的回忆。 宗老年轻时,不过是皇室宗亲中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他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没有强大的势力支持,更没有出众的才智或勇武,是一个意外的产物,他本人在众多皇子中默默无闻地存在着,如同一粒尘埃,轻易就被忽视。 那时的宫中,权力的斗争如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皇子们为了争夺皇位,各展其能,明争暗斗。 宗老看着那些身居高位的皇子们,他们或凭借父辈的功勋,或依靠自身的才智,或借助外力的支持,在这场斗争中如鱼得水,而他只能在一旁默默观察,寻找机会。 他记得,有一位皇子,出身名门,自幼便受到皇帝的宠爱。那位皇子聪明伶俐,文武双全,无论是诗词歌赋,还是骑射武艺,都样样精通。 他身边聚集了一大批能人异士,每日里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宗老也曾试图接近他,希望能借助他的势力提升自己的地位,但那位皇子却连正眼都不瞧他一眼,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一般。 然而,就在宗老以为自己将永远默默无闻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改变了宫中的局势。那位备受宠爱的皇子,为了更快地登上皇位,竟然暗中勾结外敌,企图里应外合,一举篡位。 事情败露后,皇帝震怒,下令将他母家满门抄斩。那日,宫中一片混乱,士兵们冲进皇子的府邸,将所有相关人员全部逮捕。 宗老远远地望着,只见火光冲天,哭喊声、惨叫声不绝于耳,那曾经热闹非凡的府邸,瞬间化为一片废墟。 宗老心中惊骇不已,他没想到,权力的斗争竟然如此残酷,一念之差,便可能导致满门尽灭。他开始反思自己的处境,意识到在这场斗争中,任何一丝不慎都可能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从此,他变得更加谨慎,更加低调,不再轻易表露自己的野心,而是选择了蛰伏,默默地观察着宫中的风云变幻。 岁月流转,宫中的皇子们换了一茬又一茬,有的在权力的斗争中崭露头角,有的却默默无闻地度过一生。宗老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原则,不轻易参与任何一方的争斗,只是在暗中积累着自己的势力,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他记得,有一位皇子,曾因一时的冲动,与自己的兄弟发生了激烈的冲突。那场冲突最终演变成了一场宫廷政变,两位皇子各自带领着自己的势力,在宫中展开了殊死搏斗。宫中的侍卫们纷纷卷入其中,一时间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宗老躲在自己的府邸中,紧闭门窗,听着外面传来的厮杀声,心中却异常平静。他知道,这场政变无论结果如何,都将对宫中的局势产生深远的影响。 最终,那场政变以两位皇子的双双败北而告终。皇帝震怒之下,将两位皇子及其家族全部流放边疆,永世不得回京。 宫中的权力格局因此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许多原本依附于两位皇子的势力纷纷瓦解,重新寻找新的靠山。宗老趁机出手,收拢了一批有才能的人,逐渐扩大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并带着这些人投靠先皇,等先皇登基,自己获得了丰厚的回报。 就这样,宗老在宫中的岁月里,看着比他强的人一个个倒下,有的死于非命,有的被贬为庶人,而他却依然活着。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能活下来,或许是因为他的谨慎,或许是因为他的忍耐,又或许是因为他始终坚守着自己的原则,不轻易卷入权力的漩涡之中。他看着如今的皇帝宇文海在新一轮夺嫡之争开始前,选择在外戍边,连成婚对象都选择一个寒门出生的文官之女,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最终在那一次夺嫡之争快要落下帷幕,新皇登基之前,他带领着边军入京,马踏皇宫,逆势登顶,成为新的皇帝。 看完这一轮又一轮的宫斗,如今,宗老已年迈,但心中的野心却从未熄灭。他要利用自己多年积累的智慧和势力,为自己谋一个安稳之地,更要让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都为他的智慧所折服。他要在这场皇位之争中,一展身手,让自己的名字载入史册,他要成为那无冕之帝。 宗老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目光重新落在眼前的回廊上。 夜色渐深,宫中的灯火逐渐稀疏,唯有大皇子府邸的书房内,还透出一缕温暖的灯光。宗老缓步踏入这方静谧之地,心中暗自盘算着即将展开的对话,每一步都似踏在了这场权谋棋局的关键节点上。 大皇子府邸的守卫见是宗老来访,不敢有丝毫怠慢,忙恭敬地引他至书房。书房内,大皇子正伏案研读,身旁堆叠着数卷奏折,案上一盏油灯摇曳生辉,映照出他略显疲惫的面容。大皇子虽位居高位,但因性情仁厚、行事优柔,常被朝中众人视为软弱可欺,可在宗老眼中,这恰是他可资利用的特质。 “大皇子,老臣深夜来访,实因有要事相商。”宗老微微躬身,语气恭敬而诚恳,全然不见往日的锋芒毕露,仿佛只是一位忧心朝政的老臣,前来与皇子共商国是。 大皇子闻声抬头,见是宗老,忙放下手中奏折,起身相迎:“宗老深夜到访,不知有何指教?” 宗老缓缓落座,目光在书房内稍作环顾,似在斟酌言辞,又似在营造一种凝重的氛围。片刻后,他才沉声开口:“大皇子,老臣今日来,是想与殿下谈谈这皇位继承之事。” 大皇子面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忙摆手道:“宗老,此乃皇家大事,岂是我等能随意议论的?” 宗老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殿下有所不知,老臣之所以敢提及此事,实因察觉到朝中局势已然暗流涌动,若不提前谋划,恐生变故,届时殿下恐将陷入被动。” 大皇子闻言,心中一凛,面色愈发凝重。他虽素来不喜争权夺利,但关乎自身安危与家族荣辱之事,却也容不得半点马虎。他沉吟片刻,问道:“宗老,你且说说,这局势究竟有何异样?” 宗老身子微微前倾,语气低沉而有力:“殿下,陛下今日召见了微臣,言明他心中所向,极有可能是三皇子。” 大皇子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却又迅速敛去,代之以深深的忧虑:“三皇子?他若坐上那张龙椅,那这世家如何制?这天下百姓如何活?” 宗老点了点头,继续道:“殿下仁厚,以天下苍生为念,微臣不忍,故今夜来此拜访。” 大皇子听闻此言,面色愈发沉重,沉思片刻,问道:“宗老,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 宗老微微一笑:“殿下,老臣有一计,可保殿下在这场皇位之争中立于不败之地,更可为我大周王朝的稳定尽一份绵薄之力。” 大皇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宗老,你快说,是什么计策?” 宗老缓缓起身,走到大皇子身旁,附耳低语。他的声音低沉而急促,每一个字都似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大皇子听着听着,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愕,继而露出思索之色,最后竟是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宗老,此计甚妙,但若二皇子和朱雀不肯配合,又当如何?”大皇子沉吟片刻,提出了自己的疑虑。 宗老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殿下放心,老臣早已与二皇子和朱雀暗中商议,他们皆已答应全力配合。只要殿下点头,此事便十拿九稳。” 大皇子心中虽仍有犹豫,但想到三皇子若登基,以及自己身边的人的安危,最终还是咬牙点头:“好,便依宗老之计。但若事有不谐,宗老可要保我周全。” 宗老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殿下放心,老臣定当全力辅佐殿下,绝无二心。” 大皇子见宗老态度坚决,心中稍安,便吩咐下人备酒,与宗老对饮数杯,商讨后续细节。两人在书房中密谈良久,直至夜深人静,宗老才告辞离去。 第186章 出手 厚墙之内,夜色如墨,唯有点点灯光闪烁,映照出蜿蜒曲折的小道。在这府邸的某个角落,大皇子的书房却依旧灯火通明,与偌大的大皇子府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书房内,大皇子的谋士们齐聚一堂,气氛凝重,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忧虑与期待。 大皇子端坐于主位,他的面容略显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作为皇帝的长子,他本应是皇位的不二人选,然而,朝堂之上的风云变幻,却让他深知自己的处境并不稳固。他的仁厚与优柔,常被他人视为软弱,这让他在权力的争斗中屡屡处于下风。然而,这一次,他决定改变。 “诸位,宗老所言,你们可都听清了?”大皇子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中响起,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谋士们纷纷点头,他们的目光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宗老的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他们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殿下,宗老站二皇子那边,那依宗老之计,我们当如何行事?”一位谋士小心翼翼地开口,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却又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大皇子沉吟片刻,缓缓开口:“宗老所言甚是,陛下支持三皇子,但以陛下的性格,也不会给太多支持,所以我们并非毫无胜算。三皇子若登基,我们都不会有好下场。” 谋士们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他们知道,这场行动将是一场巨大的赌博,一旦失败,他们将万劫不复。然而,他们也明白,若不行动,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加悲惨的命运。 “殿下啊!依臣之见,咱们不妨先从那所谓的‘清流’着手。这些人平日里就喜欢对朝政之事评头论足、指指点点。只要您稍微点拨一下,给他们一些暗示和引导,让他们将矛头对准三皇子,专门去挑三皇子的毛病,那可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如此一来,不仅可以借他人之手给三皇子制造麻烦,还能让咱们置身事外,不被牵连其中呢!而且啊,这‘清流’们向来以正直敢言自居,由他们出面找茬,旁人也不好说什么闲话。嘿嘿,此计甚妙啊,殿下觉得如何?”那位谋士一边说着,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计划成功后的美好景象。 只见那大皇子稍稍颔首,表示认可,他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之中,悄然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满意之色。他轻声说道:“此计堪称绝妙啊!如此一来,既能充分彰显出咱们对三皇子出手的坚定决心,又不会真正损害到三皇子所拥有的实际利益,让他记恨我们!” 说罢,大皇子嘴角微扬,流露出一丝胸有成竹的笑容。 与此同时,二皇子的府邸内,也是一片忙碌的景象。二皇子得知宗老的计策后,心中大喜,当即召集手下心腹,商议对策。他的府邸内,灯火通明,人影绰绰,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 “宗老所言,我们当如何行事?”二皇子坐在主位上,他的面容俊朗,眼中闪烁着不羁的光芒。他的手下心腹们纷纷围坐在他身旁,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殿下!”那位心腹抱拳躬身行礼后,直起身子,目光炯炯地看着眼前尊贵的身影,语气坚定而又急切地说道:“依属下之见,宗老所提之计甚妙啊!咱们不妨从江湖着手。江湖之中鱼龙混杂,各种势力盘根错节,朱雀在江湖中的布局可谓繁多且深远。若能巧妙借助其力量和资源,定能让我们的计划如虎添翼,事半功倍!”说到此处,这位心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难掩心中的兴奋之情。 二皇子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此计甚妙,但仅凭此计,恐怕难以动摇三皇子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我们还需另寻他法。” 另一位心腹站起身:“但现在是三方在棋盘上,我们自己出手,也要看着大皇子如何出手,不至于把三皇子的目光全部吸引过来,让大皇子当那黄雀。”。 “好,便依你之计。但此事关系重大,绝不能走漏风声。”二皇子沉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心腹们纷纷点头,他们知道,这场行动将是一场生死之战,他们必须全力以赴。他们纷纷起身,各自领命而去,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二皇子独自坐在书房内,望着窗外的夜空,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朱雀从宗老那里回来后,心中大为兴奋,现在的自己,未来就是下一个宗老,自己这一脉甚至有了封爵的机会,前提是二皇子能够上位,他当即召集手下商议对策。 “根据我多年来对于朝堂局势的深入洞察与理解,大皇子和二皇子之间虽会有所行动,然而这些举动恐怕都不过是隔靴搔痒罢了,定然无法触及问题核心。他们相互观望、彼此牵制,谁也不敢率先全力以赴地出击。毕竟,在这波谲云诡的权力斗争之中,稍有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 此刻,朱雀端坐在主位之上,其身姿挺拔如松,散发出一种令人敬畏的威严气息。他那冷峻的面庞仿佛被千年寒冰所雕琢而成,线条分明且毫无表情;然而,在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眸之中,却燃烧着一团炽热的火焰。 “大人,我们的机会来了,终有一天可以站在阳光下生活。”一位大块头刀客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 朱雀微微一笑:“我们从江湖中出手,这才是我们的强项。” 三皇子的府邸内,却是一片宁静。三皇子得知宗老的计策后,心中虽有惊慌,但却并未乱了阵脚。他深知,这场皇位之争,不过是权谋的游戏,而大势在他,他绝不会输。 “殿下,我们当如何应对?”三皇子的谋士们纷纷围坐在他身旁,个个面色凝重,眼中闪烁着忧虑之色。 三皇子听闻众人对朝堂局势与江湖纷争的议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那笑容不似平常的温和,隐隐透着几分不容置疑的笃定。他眼眸轻抬,目光如炬,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其中藏着对局势的透彻洞察。 他微微挺直腰杆,语气沉稳而有力地说道:“纵观天下,寒门虽有人才崭露头角,但相较于底蕴深厚的世家,数量终究有限。世家在朝中盘根错节,根基稳固,治理天下,终究还是要倚仗世家之力。” 稍作停顿,他眼神流转,继续娓娓道来,“再者,江湖看似游离于朝堂之外,实则与世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些江湖门派背后,不乏世家的支持与渗透。” 言及此处,他微微皱眉,目光变得深邃,似乎在思索着深远的谋略:“当下,我们切不可轻举妄动。只需稳稳守住朝廷的权力中枢,把控住江湖的关键势力,便足以维持局势的稳定。无需多做不必要之事,以免引发不必要的动荡。” 说罢,他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眼神中满是志在必得的神色。 谋士们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们知道,三皇子的背景、智慧、勇气,将是他们在这场争斗中的最大依仗。他们纷纷起身,各自领命而去,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三皇子独自坐在书房内,望着窗外的夜空,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各方势力在夜色中暗中较劲,蓄势待发,一场关乎皇位的争斗,正悄然拉开帷幕。而宗老,则在这场争斗的背后,静静地观察着一切,他的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仿佛早已洞悉了这场争斗的结局。他知道,这场皇位之争,不过是权谋的游戏,看了许多次,有些倦了。 春日的暖阳洒在京城的大地上,万物复苏,生机勃勃。三皇子身着一袭青色长袍,头戴玉冠,骑在一匹健壮的白马之上,正带着一队侍卫,沿着城外的官道缓缓前行。此次出游,他本是想微服私访,体察一下民间的疾苦,以便给寒门一个信号,让他们知晓自己需要豪门做事,也需要寒门做事,只是做的事不一样罢了。 正当三皇子一行人行至一处山林之时,突然从四周的草丛中窜出一群蒙面山贼,手持刀剑,凶神恶煞地向他们扑来。侍卫们见状,大惊失色,纷纷拔出兵器,护在三皇子身前,与山贼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 三皇子见状并未惊慌,反而冷静地指挥侍卫们迎战。在他的指挥下,侍卫们凭借着精湛的武艺和默契的配合,与山贼们战得难解难分。然而,山贼们人数众多,且个个凶悍异常,侍卫们渐渐陷入了苦战之中。 就在双方激战正酣之时,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三皇子心中一喜,暗道:“莫非是援兵到了?”然而,当他抬头望去时,却见一群身着黑衣的蒙面人骑着快马,如闪电般冲了过来,手中挥舞着刀剑,直奔三皇子而来。 侍卫们见状,大惊失色,纷纷高呼:“殿下小心!”然而,黑衣人来势汹汹,侍卫们根本来不及阻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冲向三皇子。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三皇子突然拔出腰间的佩剑,迎着黑衣人冲了上去。他的剑法凌厉无比,每一剑都带着一股凛冽的杀气,直逼黑衣人的要害。黑衣人见状,大惊失色,纷纷举刀相迎。然而,三皇子的剑法岂是他们所能抵挡的?只见他剑光一闪,一名黑衣人便惨叫一声,从马上栽了下来。 其余的黑衣人见状,心中大骇,纷纷掉转马头,想要逃之夭夭。然而,三皇子怎会轻易放过他们?他紧追不舍,手中的佩剑如闪电般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将黑衣人一一斩落马下。 最终,在三皇子的英勇抵抗和侍卫们的拼死相救下,山贼和黑衣人被全部击退。三皇子虽然受了些轻伤,但并无大碍。他望着眼前这满地的尸体,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他还抱有手足之情,没想到对方真下死手。 三皇子府内,一片紧张忙碌的景象。三皇子召集手下,商议对策。谋士们纷纷献策,有的主张先发制人,主动上奏皇帝,说明自己此次微服私访,体察民情,却有大批刺客刺杀;有的则建议加强府中的戒备,严防大皇子、二皇子的势力趁机来犯;还有的建议大皇子和二皇子做了初一,三皇子则可以做十五,也对他们的势力开展刺杀。三皇子权衡再三,决定先稳住阵脚,一面按谋士所言,上奏皇帝,表明心迹;一面加强府中戒备,严阵以待。 为了加强府中的防御力量,三皇子命人连夜在府墙上加筑了数道防御工事,又在府内各处要道增设了岗哨,严防死守。同时,他还暗中召集了一批忠心耿耿的死士,藏身于府中的暗处,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此外,三皇子还派人四处联络,试图争取更多的支持者,以增强自己的势力。 宫中,皇帝得知三皇子遇刺的消息后,心中大为震怒。他千防万防的手足相残,没想到在他还没有咽气的时候就发生了。他当即下令,命宫中的侍卫严加防范,同时斥责大皇子和二皇子一番。 大皇子和二皇子与三皇子之间的斗争,没有因为宇文海的斥责而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大皇子的谋士们四处奔走,暗中联络朝中的各大势力,试图争取更多的支持者。他们承诺,一旦大皇子登基,必将重用这些支持者,给予他们丰厚的回报。在他们的努力下,一些原本持观望态度的朝臣开始逐渐倒向大皇子一方,使得大皇子的势力不断壮大。 二皇子则更加直接,让朱雀的势力对三皇子在江湖中的势力出手。 三皇子则是以不变应万变,主抓朝堂,将江湖中的事全部放权给了六公主,由六公主与二皇子在江湖中斗法。 这场皇位之争,宛如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各方势力在明处暗处不断交锋,争夺着每一个可能的机会。 第187章 六公主的扩张 在江湖势力的棋盘上,漕帮所处之地水运发达,掌控着大量的物资流通渠道,是三皇子落子的关键节点。六公主与朱雀,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聚焦于此,漕帮瞬间成为了交锋的核心战场。 朱雀鼓动安插在漕帮的人起来反对漕帮总舵,并派人斩杀了几个对坚定站在三皇子一边的分舵舵主,以儆效尤。 “谁敢与朝廷勾结,这就是下场!漕帮向来是江湖的漕帮,不应沦为朝廷的棋子!” 朱雀的手下站在漕帮分舵的大厅中央,大声喝道。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在大厅内回荡,让在场众人心中一凛。 六公主得知朱雀的举动后,并未慌乱。她知,漕帮终究是总舵说了算,因为总舵高手多、钱也多。她一方面暗中联络漕帮总舵,另一方面,派人乔装打扮,混入漕帮之中。 这日,漕帮正在商议应对之策,六公主的手下以帮主远亲的身份,悄然混入了议事厅。静静地听着众人的争论,心中已有了主意。待众人争论稍歇,这个手下站了出来。 “各位兄弟,我们漕帮和其他门派不一样,我们是为了保护每日在码头搬运的苦力,是为了给没有饭吃的人一个活下去的机会,是朝廷给予我们的安稳与发展。若朝廷不给这个安稳,诸位武功高强、身家丰厚,能够当一个富家翁,那些在码头上讨生活的兄弟们该如何活下去?” 他的声音不高,但却字字有力,如同重锤敲击在众人的心上。 一些原本摇摆不定的人,听了他的话,心中又开始偏向与朝廷合作,决定镇压反叛的分舵。 朱雀一方得知总舵的决定后,以商讨和平解决之事的名义设下一场鸿门宴,邀请漕帮的重要人物赴宴。六公主得知消息后,决定带人陪同几位漕帮长老一同前往,她要让漕帮看到自己的实力和解决问题的能力。 宴会上,美酒佳肴摆满了一桌。朱雀坐在主位,脸上挂着一抹看似和善却又透着寒意的笑容。 “各位今日能来,都是给二皇子面子。没想到六公主也来了漕帮,三皇子就这么放心你呀。” 朱雀举起酒杯,眼神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六公主身上。 六公主毫不畏惧地迎上朱雀的目光,缓缓说道:“朱雀,你这么帮二哥,真觉得他能上位不成,就算他上位,你能得到什么好处,难不成能让宗老把你的名字给加上不成?” 朱雀脸色一变,随后笑着说,“成不成,不是三皇子说了算,而是赢家说了算,大皇子、二皇子联手之下,三皇子很难说能不能上位,原本只想通过漕帮给三皇子上上眼药,牵扯一下他的精力,没想到来了你这么一条大鱼,擒拿下你,三皇子估计会乱一阵子!” 说罢,他一挥手,埋伏在四周的杀手纷纷现身,将众人团团围住。 六公主也早有准备,她一声令下,与她一同前来的几位高手迅速站到她身边,护住了她。 “朱雀,你以为设下这鸿门宴就能威胁到我们?谁参加对头的宴会,不会带上精锐!” 六公主长剑出鞘,剑花闪烁,向着朱雀攻去。 朱雀也不含糊,他抽出腰间长剑,与六公主战作一团。两人的武功均是极高,一时间,刀光剑影。周围的人都被这激烈的战斗所震撼,纷纷后退。 在激烈的交锋中,六公主发现朱雀的剑法虽然凌厉,各门各派的招式信手拈来,但每次攻击时,剑招与剑招之间的衔接并不流畅,显然没有拿出真正擅长的东西。她看准时机,在朱雀再次挥剑攻击时,身形一闪,长剑直刺向朱雀的腰间。朱雀躲避不及,被六公主的剑尖划破了衣衫。 “好俊俏的剑法!” 朱雀心中暗自佩服,虽然他一直在划水,但能划破他的衣衫,也很了不起了。 就在两人激战正酣之时,六公主事先安排好的人马,已经将叛乱的分舵攻陷,处置了叛乱的漕帮帮总。 朱雀见势不妙,只得先行退走,毕竟不能真擒拿六公主。 经此一役,漕帮总舵众人见识到了六公主的智谋与勇气,也看到了她的实力。最终,漕帮决定与六公主合作,纳入了她的势力范围。 六公主击败朱雀,重创二皇子攻势的消息,如同疾风般迅速传至朝堂。镇武司大都督宇文拓与赫连羽衣,在镇武司那间密不透风的书房内,相对而坐,面色凝重地商讨着这一局势所带来的影响。 赫连羽衣率先打破沉默,他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大都督,六公主此次成功击败朱雀,固然为三皇子在江湖势力的布局上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以我们掌握得朱雀的势力来看,朱雀在划水。而且,江湖局势复杂多变,会不会有人在暗中挑拨其他江湖势力对六公主的势力出手,从而引发新的变数。” 宇文拓轻抚着下巴上的胡须,陷入沉思。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你所言极是。六公主此次获胜,看似风光无限,但实则已身处风口浪尖。以朱雀的性子,定会挑拨其他势力对六公主出手。” 赫连羽衣点头称是,紧接着说道:“大都督,依我之见,我们需提前布局。可暗中协助六公主巩固在漕帮以及新纳入势力范围内的统治,帮助她稳定根基,增强实力,以便几位皇子争夺落下帷幕之后,六公主有足够的势力站出来与胜者相争。” 宇文拓微微点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赞许:“不错。不过,暗中协助六公主一事,务必谨慎行事。绝不能让其他势力察觉到镇武司的介入,以免引发不必要的猜忌和纷争。日子临近了,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蛰伏,等待出手的机会。” 赫连羽衣领命,而后又面露担忧之色:“大都督,还有一事不得不虑。六公主的才能比三位皇子要强,如果是男子的话,就没有三位皇子什么事了,但其势力壮大后,恐最后的皇子不是其对手,我们该当如何?” 宇文拓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哼,六公主虽聪慧过人,但她实力还是浅薄了些。任何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是虚无缥缈的,只要陛下病逝,我的威信在军中,无人能敌,也没有人敢站出来与我为敌。” 待将各项事宜商讨完毕之后,宇文拓缓缓地靠在了那雕刻精美的椅背上,微微合上了双眸,仿佛想要暂时隔绝外界的一切干扰,让自己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过了一小会儿,只见他轻轻地睁开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而又冷静的光芒。 他先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要知道,每逢遇到重大之事时,需要做的便是让自己的心安静下来,气息平稳。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够保持清醒的头脑去思考问题,做出最为明智的决策。”说到这里,宇文拓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环视着在座的众人。 紧接着,他继续说道:“就目前的形势而言,我的真正对手并非那些皇子、公主或者宗老之类的人物。他们固然有着各自的势力和手段,但与那位高高在上、稳坐于龙椅之上的人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说到此处,宇文拓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语气也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 “我担心的是,这位圣上可能正在暗中布局,等待着我们自投罗网。因此,我们所走的每一步都务必做到万无一失,绝不能给对方留下任何可乘之机。否则,一旦稍有差池,恐怕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宇文拓说完这番话后,再次闭上了双眼,似乎在心中默默谋划着接下来的行动策略。 赫连羽衣起身,恭敬地说道:“大都督放心,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协助大都督一步一步走到最高。” 随着夜幕的降临,镇武司的书房内,烛火依旧摇曳。宇文拓与赫连羽衣的身影,在这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沉,仿佛预示着他们将在这江湖与朝堂的风云变幻中,掀起更多的波澜。 六公主在成功击败朱雀,稳固了在漕帮及周边江湖势力的地位后,并未满足于眼前的成就。她不断扩充势力,确保自己在这场权力角逐中拥有足够的话语权。 六公主首先将目光投向了漕帮庞大的人脉网络。漕帮,作为水运枢纽的掌控者,往来于大江南北,与各地的豪门、寒门皆有或多或少的联系。 她召集漕帮的几位核心长老,晓以利害,表明自己欲借助漕帮之力,在江湖中拓展势力,为各方谋福祉的决心。 “各位长老,如今我们虽已平了分舵之乱,但江湖险恶,各方势力环伺。我们若想长久立足,必须进一步壮大自身。我意借助漕帮的水运之便,将我们的影响力扩散至各地。而这,需要各位长老的鼎力支持。” 六公主目光坚定地看着众人,言辞恳切。 长老们深知六公主背后有三皇子撑腰,且此次争斗中她展现出的智谋与果敢让他们心服口服。经过一番商议,长老们纷纷表示愿意全力配合。 于是,六公主开始精心挑选自己的心腹之人。这些人或忠诚可靠,或智谋过人,皆被委以重任。她让这些人乔装打扮成漕帮的普通帮众、商贩,随着漕运的船只,前往各地。 在到达目的地后,这些心腹之人便开始秘密行动。对于豪门,他们以三皇子重视江湖豪杰为由,传达三皇子希望与豪门建立合作,共同维护江湖与朝堂稳定的意愿。同时,暗示豪门若与三皇子结盟,将在朝廷的政策扶持、商业往来等方面获得诸多好处。 对于寒门,六公主则命手下宣扬三皇子的仁厚与对寒门子弟的看重。告知他们,三皇子有意打破阶层壁垒,为寒门子弟提供晋升之阶,只要他们愿意支持三皇子,未来必将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江南,临江城,当地最大的豪门林家。林家世代经营丝绸生意,富甲一方,在江湖中也颇具威望。六公主的心腹使者初次拜访时,林家主林鹤年态度冷淡,直言不讳地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三皇子此举,究竟是真心与我等江湖势力合作,还是有其他打算?我林家在这临江城经营多年,向来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如今贸然投靠,万一三皇子日后翻脸,我林家该如何自处?” 林鹤年眉头紧皱,目光中透露出警惕。 面对林鹤年的质疑,六公主的心腹使者不慌不忙,微笑着说道:“林老爷,三皇子胸怀大志,深知江湖与朝堂本为一体,相辅相成。如今江湖乱象丛生,各方势力纷争不断,若不加以整顿,最终受苦的还是百姓。三皇子希望能与像林家这样的势力携手,共同打造一个稳定繁荣的江湖。至于您担心的翻脸,三皇子已承诺,只要林家忠诚合作,朝廷定会给予林家足够的尊重与支持,绝不会干涉林家的内部事务。而且,三皇子还可为林家的丝绸生意开拓更多的朝廷渠道,这对林家而言,难道不是一桩美事吗?” 林鹤年听后,心中一动。他深知,若能与朝廷合作,林家的生意必将更上一层楼。但多年的江湖经验让他不敢轻易做出决定。他沉思片刻后说道:“此事事关重大,容我与家族中的长辈们商议后,再给阁下答复。” 使者心中明白,这已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他恭敬地说道:“林老爷所言极是。还望林老爷尽快做出决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六公主的心腹们在各地不断努力,成效逐渐显现。越来越多的豪门开始与六公主暗中建立联系,在一些事务上与六公主的势力展开合作。而寒门子弟们也不乏投靠六公主。 然而,六公主的这一系列动作,也引起了其他势力的注意。一些对三皇子心怀不满的人,开始在暗中监视六公主的一举一动,企图找出她的破绽,予以打击。 在朝堂之上,二皇子便是其中最为活跃的一位。 “这个六皇妹,手段真是老练,短短时间内就拉拢了这么多人。若不加以遏制,他日三皇子将更强大。” 二皇子在自己的府邸中,与幕僚们商议着应对之策。 一位幕僚沉思片刻后说道:“殿下,六公主在江湖中的行动,虽打着三皇子的旗号,但毕竟是在江湖之中,我们若直接出面干涉,恐引起江湖人士的反感。不如我们暗中挑唆一些江湖势力,让他们与六公主产生冲突,我们则坐收渔翁之利。” 二皇子听后,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让朱雀去办,要办好。” 第188章 朝堂纷争 金銮殿内,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在朱红的地毯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文武百官分列两旁,一个个身着朝服,神情肃穆,等待着今日朝会的开始。龙椅之上,皇帝端坐,目光如炬,扫视着殿中众人,威严不可侵犯。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随着司礼监太监的一声高唱,朝堂的宁静被打破,一场暗流涌动的较量即将拉开帷幕。 大皇子率先出列,他身姿挺拔,面容刚毅,声音洪亮地说道:“父皇,微臣有本要奏。近日,微臣巡视边关,发现三皇子所辖之地,边军粮饷屡屡被克扣。据微臣暗中查探,三皇子手下的一位军需官,与地方奸商勾结,大肆贪墨,致使边军怨声载道,军心不稳。此等蛀虫,若不严惩,必将动摇我朝边防根基!”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文武百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目光齐齐投向三皇子。三皇子面色铁青,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冷笑道:“大皇兄,你这番话可有确凿证据?莫非是要凭空污蔑,构陷于我?” “证据确凿!”大皇子眼中精光一闪,从袖中取出一叠账册,展开呈上,“此乃微臣派人截获的账册,账册中详细记载了三皇子手下军需官与奸商勾结,克扣粮饷的罪行。请父皇明察!” 皇帝接过账册,细细查看,眉头微微皱起,将账册递与身旁的丞相,沉声道:“卿家,你且看看,此事当如何处置?” 丞相接过账册,沉吟片刻,拱手道:“陛下,此事关乎边防安危,不可不查。但仅凭一本账册,尚不能定三皇子之罪。还需进一步查证,方可水落石出。” 三皇子见状,趁机说道:“父皇,大皇兄此举,分明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微臣所辖之地,边军粮饷皆是按时足额发放,怎会有克扣之事?这本账册,定是大皇兄伪造,欲陷微臣于不义。还请父皇明鉴!” 二皇子一直静立一旁,冷眼旁观,此时突然出列,朗声道:“父皇,大皇兄所言,未必全无道理。但三皇弟所言,也有其理。依儿臣之见,此事还需仔细查证。不过,在查证此事之前,儿臣倒有一事,要先与三皇弟商榷。” 皇帝目光转向二皇子,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二皇子微微一笑,转向大皇子,道:“三皇弟,你所辖之地,近日可有兴修水利?” 三皇子一愣,不知二皇子此问何意,但还是如实答道:“确有此事,前些日子,所辖之地,兴修了几处水利设施,以保来年丰收。” “哦?那可真是巧了。”二皇子目光转向三皇子,又道,“三皇弟,你所辖之地,可有新修的城防工事?” 三皇子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答道:“确有几处,是为加强地方防务。” 二皇子微微一笑,道:“三皇弟兴修水利又新修城防,这本是造福一方的好事,本不该在朝堂上提及。但儿臣听闻,三皇弟所辖之地兴修水利,款项屡屡被贪墨,致使工程进度缓慢,百姓怨声载道;新修城防,也是暗藏猫腻,城防质量堪忧,若遇战事,只怕难以抵挡敌军。不知三皇弟,可有此事?”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再次哗然。三皇子皆是面色大变,他们万万没想到,二皇子会在此时突然发难,将他们的政绩工程抖落出来。 三皇子强作镇定,道:“三皇弟,你这番话,可有证据?莫非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三皇子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两份奏折,呈上道:“这两份奏折,一份是三皇弟所辖之地百姓联名上奏,言及兴修水利款项被贪墨之事;另一份,是三皇弟所辖之地将领密报,提及新修城防质量堪忧。请父皇明察!” 皇帝接过奏折,细细查看,面色愈发阴沉。三皇子见状,心中皆是大急,纷纷辩解,但二皇子却步步紧逼,毫不相让。 “三皇弟,你所辖之地兴修水利,本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但款项被贪墨,工程进度缓慢,百姓怨声载道,这可如何是好?”二皇子语气凌厉,直指大皇子的痛处。 三皇子面色铁青,怒道:“二皇兄,你这是血口喷人!那兴修水利的款项,皆是按时足额发放,怎会有贪墨之事?” “哦?是吗?”二皇子冷笑一声,道,“那为何三皇弟所辖之地百姓,会联名上奏,言及此事?难道他们也是在污蔑你不成?” 三皇子见状,趁机说道:“父皇,三皇兄此举,分明是想要挑拨离间,破坏皇族的和睦。儿臣所辖之地新修城防,乃是按照朝廷的标准,严把质量关,怎会有质量堪忧之事?这分明是二皇兄在无中生有,欲陷儿臣于不义。” 二皇子微微一笑,道:“三皇弟,你所辖之地新修城防,据将领密报,城墙多处偷工减料,砖石松动,若遇战事,只怕难以抵挡敌军。你若说是按照朝廷的标准,严把质量关,那为何会有这样的密报?” 三皇子面色一变,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他是真的不知道啊。二皇子见状,继续追击,道:“三皇弟,你若说不出个所以然,那岂不是坐实了你新修城防质量堪忧的罪名?此事若被敌军知晓,只怕会引起边疆的动荡,到时,大周的江山社稷,可就危险了。” 皇帝听罢,心中大怒,拍案而起,怒喝道:“大胆!皇子有皇子的责任,要心怀天下,竟做出如此荒唐之事,真是令人失望!此事若属实,朕定要严惩不贷!” 三皇子见皇帝震怒,心中皆是大惊,连忙跪倒在地,叩头请罪。 此刻,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得几乎能凝结成实质。 三皇子站在一侧,面色阴沉,目光如刀般投向大皇子与二皇子,他们手中握着所谓的“证据”,声称三皇子在其辖地内纵容不法之徒,致使民生凋敝、怨声载道。朝中大臣们窃窃私语,或面露忧虑,或暗藏幸灾乐祸,静待这场皇子间的较量如何收场。 “父皇,儿臣也掌握了些许证据,要状告大皇兄和二皇兄纵容手下鱼肉乡里。”三皇子连忙说道。 “说说你掌握的东西!”宇文海坐在龙椅上,脸色有些苍白,呼吸有些急促,似乎一个雄才伟略的帝王已经到了他生命末年的样子。 “诸位大人,今日本皇子来到朝堂,本是为社稷民生奔走,却不想遭此诬陷。然我心中坦荡,所行之事皆为百姓着想,今日便将我所调查的东西大白于天下。” 说罢,三皇子从袖中取出一卷宗,缓缓展开。那是一份详尽的调查记录,上面记载着大皇子手下心腹如何勾结地方豪绅,以修建皇家行宫为名,实则大肆侵占农户土地。从土地丈量的虚假数据,到农户被迫签订的不平等契约,再到豪绅向大皇子手下输送的巨额贿赂,桩桩件件,证据确凿。 “诸位请看,这土地丈量图,本应是规规矩矩的方格,可在这图中,却硬生生被多划出一大片。多出的土地去了哪里?分明是落入了那些贪官污吏与豪绅的私囊。而这些农户,本就靠着那几亩薄田勉强度日,土地被夺,生计全无,只能流离失所。”三皇子声调不高,却字字如雷,在朝堂上回荡,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他继续道:“再看这契约,字小如蝇,条款晦涩难懂,全是些对农户不利的苛刻条件。农户们大多不识字,稀里糊涂就按了手印,等反应过来,土地早已易主。而这些豪绅,却在背后大肆庆祝,因为他们知道,有了大皇子手下撑腰,这土地便是他们囊中之物,任凭农户如何哭诉也无人理会。” 三皇子眸中闪过一抹冷意,直视大皇子:“大皇兄,你可曾想过,这些农户也是大周的子民,他们辛勤劳作,只盼能有口饭吃,有片土地栖身。可你的手下却如此肆意践踏他们的权益,将他们逼上绝路。你身为皇子,本应以身作则,维护百姓福祉,如今却纵容手下胡作非为,你于心何忍?” 大皇子面色铁青,额上青筋暴起,却一时语塞,无法反驳。他知道手下那些人缺钱,但也没想到会吃相这么难看。 三皇子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又转向二皇子:“二皇兄,你莫要以为自己能置身事外。我这里还有你手下在边疆屯田时的劣迹。” 只见三皇子又取出一叠文书,上面记录着二皇子手下官员如何在屯田过程中贪污粮草、克扣军饷,还逼迫屯田农户缴纳高额赋税。那些农户本就因战乱流离失所,来到边疆屯田,盼着能有新生活,可却遭此毒手。 “这些官员,以屯田之名,行盘剥之实。他们将朝廷拨发的粮草私自截留,转手高价卖给屯田农户,从中牟取暴利。军饷更是被他们克扣大半,致使屯田士兵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哪有力气开垦荒地?而那些农户,本就生活艰难,还要缴纳沉重赋税,许多人只能含泪卖儿卖女,以缴纳赋税。二皇兄,你手下这些人,可曾将百姓疾苦放在心上?他们所做的一切,完全背离了朝廷屯田安边的初衷,你又该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三皇子声音激昂,宛如战鼓擂动,震得朝堂众人热血翻涌。 二皇子也是一脸难看,他没想到三皇子这短短时间内就调查得如此详细,将自己手下贪腐之事抖搂得如此彻底。朝中大臣们见状,议论纷纷。有的惊叹三皇子手段高明,竟能将两位皇子的丑事查得如此清楚;有的则暗自揣摩,这场皇子之争,怕是要改写朝堂格局了。 三皇子环视一周,朗声道:“我三皇子自领封地以来,一心扑在政务上,只盼能为百姓谋些福祉。我深知,民心所向,乃国之根基。若任由贪官污吏横行,百姓流离失所,这大周江山又怎会稳固?今日我将这些证据呈上,非为与两位皇兄争权夺利,只为让朝廷风气清明,让百姓能过上安稳日子。我愿与诸位大人一道,肃清朝纲,严惩贪腐,还百姓一个公道。” 皇帝宇文海端坐龙椅,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下方相互指责、争吵不休的大臣们。三个皇子的腌臜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而这些大臣们,或因利益纠葛,或因党派之争,纷纷借机上奏,试图在这场皇子之争中谋取私利,为自己日后站队铺路。宇文海心中清楚,他们皆知自己身染重疾,时日无多,如今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寻找下一个靠山,朝堂上下一片乌烟瘴气。 “够了!”宇文海突然拍案而起,声音如雷霆般在朝堂上炸响,震得众人纷纷噤声,跪伏在地。他目光冷冽,逐一扫过三个皇子, “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你们身为朕的亲生骨肉,本当同心协力,为大周社稷谋划。可如今,朕却听闻你们各自手下犯下诸多罪行,贪污腐败,欺压百姓,败坏朝纲。朕本欲念及父子之情,不予追究,可你们却将这朝堂搅得乌烟瘴气,让朕失望至极!” 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闻言,皆是面色煞白,心中惶恐。他们知道,父皇这一发话,必有雷霆手段等着他们。 宇文海冷哼一声,继续道:“大皇子,你手下,勾结地方豪绅,侵占农户土地,逼得百姓流离失所。此等行径,丧尽天良!来人,涉及此案主事之人斩立决!其族人,一律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返。从事之人,一律革职,其子孙三代不得入仕。” 大皇子身子一颤,这几乎将他的势力砍了一半,可他深知父皇决心已定,不敢多言。 “二皇子,你手下也一样,在边疆屯田时贪污粮草、克扣军饷,致使屯田士兵饥寒交迫,屯田农户怨声载道。此等贪墨之徒,留之何用?我大周兴起家于众将士的支持,没想到你手下竟敢欺压士兵,斩立决!其族人,一律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返。从事之人,一律革职,其子孙三代不得入仕。二皇子,你可有异议?” 二皇子嘴唇微动,却不敢反驳,若此刻有任何狡辩之词,自己怕是难逃父皇的严惩。 “三皇子,你手下也不用说了,同样的处置方式。” 三皇子心中一凛,这一次就他损失最大,可他明白,父皇此举是为了平衡皇子势力,若他此时反抗,只会引火上身,于是只得咬牙忍痛,低头应是。 宇文海见三个皇子皆已低头,心中暗自满意。他知道,这三个皇子虽然还有不少心腹,但经此一役,他们的势力已大为削弱,再也无法像以往那般呼风唤雨。 “诸位爱卿,朕年事已高,身体每况愈下。大周的未来,需要一位贤德之人来继承。你们可要以一片公心来对待啊!” 此言一出,朝堂上诸位大臣连忙称是。 第189章 各自反思 朝堂之上,那激烈的争论之声渐渐平息,然而,这表面的平静之下却是暗潮涌动。此次议事虽暂告段落,但那三位皇子间的明争暗斗却远未停歇。 大皇子面色阴沉地领着一群亲信匆匆返回府邸。一踏入府门,他便径直走向书房,屏退左右后,与几位得力的心腹密谋起来。烛光摇曳下,他们的身影被拉长映在墙上,显得神秘而紧张。 与此同时,二皇子也毫不示弱。他面带微笑,但眼神中却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一路上,他都在沉思默想,待回到府上,立刻召集了自己最为信任的谋士们,围坐在一起,低声商讨应对之策。 至于三皇子,尽管年纪尚轻,但心思缜密。他不紧不慢地走回府邸,看似从容淡定,实则内心早已翻江倒海。进入书房后,他轻轻挥挥手,示意身边的心腹近前,然后压低声音,详细地布置起下一步的计划来。 一时间,三座府邸内皆是一片忙碌景象,各方势力皆在暗中较劲,都渴望能在这场惊心动魄的皇位争夺战中脱颖而出,成为最后的赢家。 大皇子知道自己在朝堂上处于弱势,他需要找到一个突破口,才能在这场争斗中保持定力,甚至是脱颖而出。 谋士们纷纷献计,有的建议大皇子暗中联络一些朝堂上的重臣,争取他们的支持;有的则建议大皇子利用自己的封地,做好一些军事上的准备。大皇子思来想去,最终决定采取一种双管齐下的策略。一方面,他派人去联络一些朝堂上的重臣,试图拉拢他们加入自己的阵营;另一方面,他也开始暗中加强自己封地的兵力,准备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待到喧闹的人群逐渐散去之后,大皇子小心翼翼地回到房间,迅速换上一身朴素而不起眼的装扮。他戴上一顶宽边草帽,遮住了大半张脸;又穿上一件粗布麻衣,将自己原本华丽的服饰完全掩盖起来。做好这一切后,他轻手轻脚地走出了自己那座气势恢宏的府邸。 从侧边翻墙而出时,大皇子还特意留意了一下四周是否有旁人注意到他的行踪。确定安全无虞后,他加快脚步,沿着街道一直向城外走去。一路上,他尽量避开人多眼杂之处,专挑那些僻静的小巷和小道前行。 经过一番周折,大皇子终于来到了城外的一座道观前。这座道观坐落在山脚下,周围环绕着郁郁葱葱的树林,显得格外清幽宁静。道观的大门紧闭,但从门缝里透出的微弱灯光可以看出里面还有人活动。大皇子深吸一口气,轻轻叩响了道观的大门…… 林岳早已站在那里静静等待了许久,当看到大皇子缓缓走进来的时候,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然后迅速地将手中一直轻轻摇晃着的折扇收拢起来。 林岳向前迈了一步,迎向大皇子,开口说道:“大皇子殿下,不知为何您会如此突然地联系我并要求见面?难道是有什么重要之事需要与我商议不成?” 。 大皇子微微拱手,沉声道:“林岳,今日前来,确是有要事相商。”他环顾四周,压低声音,“朝中局势,你我皆知,各方势力暗流涌动,我已有预感,可能会失败。” 林岳眼眸微眯,语气淡然:“殿下所言不虚,朝堂之上,风云变幻,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不过殿下身为皇子,天之骄子,何出此言?” 大皇子苦涩一笑,摇了摇头,“林岳别调笑我了,这天下是世家的天下,是我那好父皇的天下,非我一人之力可以改变。你有所不知,我此次前来,是想托付一事。若将来我败局已定,身陷囹圄,还望你能念在往日情分,将我的家眷带往你那东海之岛,让他们远离这纷争与杀戮,安度余生。” 林岳眸光闪动,凝视着大皇子,缓缓开口:“殿下,此事非同小可,我与殿下虽有过往交情,但如此重大之事,我需慎重考虑。不过殿下对我如此信任,我也不能拂了殿下的意。殿下对本门派创建的支持,我铭记于心,若真有那日,我定会尽力而为。” 大皇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拱手道:“多谢林岳姑娘,我知此事强人所难,但除了你,我再无他人可托,身边已经无人可信,你的恩情,我来日定当厚报。” 林岳摆了摆手,“殿下言重了,不需要来日厚报,现在就可以报。” 大皇子眼神一亮,连忙询问:“你有何事需要我做?” “朱雀的武功路数,我需要掌握。”林岳说完之后,流露出淡淡的微笑,似在等着大皇子的答案。 大皇子脸色有些僵直,随后恢复自然,“他那门武功,只有宗老有,我不一定能够获取,但我尽力。” 得到大皇子的承诺后,林岳内心有些愉悦,“希望殿下切莫轻言放弃,朝堂之上,变数颇多,或许殿下仍有转机。” 大皇子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只是如今,我已是步步惊心,如履薄冰,只能先做好最坏的打算。” 林岳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只是心中暗自思忖,大皇子此番前来,虽是托付家眷,但也透露出不少朝中局势的端倪,她需细细揣摩,以应对接下来的风云变幻。 二皇子知道自己在朝堂上自己与大皇子两人在三皇子面前终究拼了个半斤八两,可三皇子损失得起,自己等人却不行。他需要找到一个机会,才能在这场争斗中扭转局势。 二皇子的谋士们也是纷纷献计,有的建议二皇子利用自己在朝堂上的人脉,制造一些舆论优势;有的则建议二皇子暗中调查三皇子的不法行为,然后向皇帝告状。二皇子权衡利弊后,决定采取一种以静制动的策略。他一方面派人去调查三皇子的动向,试图找到他们的弱点;另一方面,他也开始暗中联络一些朝堂上的官员,争取他们的支持。 三皇子脸上却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他知道在朝堂上他们三人都被父皇责罚。但自己扛得住,多来几次,两位皇兄肯定扛不住。 三皇子的谋士们也是纷纷献计,有的建议三皇子暗中联络世家豪门让他们动起来,全力支持自己;有的则建议三皇子利用自己手中的资源,制造一些舆论优势。三皇子思来想去,最终决定采取一种暗度陈仓的策略。一方面,他派人去联络一些世家豪门,让他们加大对大皇子和二皇子势力的打击力度;另一方面,他也开始暗中制造一些舆论,试图影响皇帝的决策。 一位谋士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说道:“殿下,我有一计,或许可以达到我们的目的。” 三皇子见状,急忙让他继续说下去。谋士接着道:“殿下您不是一直与那些世家豪门有着密切的联系吗?我们可以让他们对大皇子和二皇子手下的寒门弟子的家族出手,从经济上、社会地位上等方面挤压他们的生存空间。这样一来,那些寒门弟子就会陷入困境,从而影响到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势力。” 三皇子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说道:“立刻去办,让那些寒门弟子知道,跟着谁才是最明智的,他们可以不选我,但不能选大皇兄和二皇兄!” “我也还是很仁慈嘛,毕竟给了他们作壁上观的余地。” 三皇子的手下纷纷送出赞美之词。 夜幕低垂,月色朦胧,林岳身着一袭黑衣,悄然穿梭在宫墙的阴影之中。她轻盈地跃过宫墙,落入一片幽静的庭院,这里是六公主的别院。院中花影摇曳,暗香浮动,却难掩其中的森然之气。 六公主早已在花亭中等候,她身着华服,却未施粉黛,眉宇间尽是坚毅之色。见林岳到来,她微微颔首,示意林岳坐下。 “林岳,你我多年朋友,今日相见,不知你对朝中局势有何看法?”六公主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林岳微微一笑,手中轻摇着那把精致的折扇,动作优雅而从容。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但那笑容背后却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深意。只见她缓缓开口,语气淡然如水,然而其中却又隐隐透出一股锐利之气:“朝堂之上,风云变幻莫测,宛如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戏。各方势力犹如繁星般闪耀,彼此之间明争暗斗,好不热闹。如今,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处境已然岌岌可危,如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反观那三皇子一派,则是气势汹汹、咄咄逼人,大有一举登顶之势。” 听到此处,一旁的六公主轻点臻首,表示赞同。她那双美眸之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朱唇轻启道:“不错,三皇子虽强,但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能笑到最后还未可知呢!”说罢,她若有所思地望向远方,似乎在心中暗暗盘算着什么。也并非无懈可击。我此次召你前来,正是有一事相商。我得一消息,宫中即将有大变,我或许能借此机会扭转乾坤,但必要之时,需你出手相助。” 林岳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六公主,她那深邃的眼眸之中,忽地掠过了一抹若有所思的光芒。只见他微微皱起眉头,神情严肃而凝重,缓声道:“公主殿下,此事可绝非一般啊!其中牵涉众多,关系重大,还望殿下能够详尽地将事情始末一一告知于我。如此一来,在下也好仔细思量、权衡利弊一番,再做定夺。”说罢,他便静静地等待着六公主开口讲述。 六公主嘴角微微上扬,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浮现在她那娇美的面庞之上,美眸之中更是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狡黠之色。只见她朱唇轻启,缓声道:“你我结盟已然多年,彼此之间可谓是知根知底。我深知你向来行事小心谨慎、滴水不漏,故而才放心将这等机密之事告知于你。” 说到此处,六公主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又道:“此番大皇子与二皇子虽说暂时处于劣势,在这场权力争斗之中落了下风,但切莫小瞧了他们二人。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以他们所拥有的势力和资源,绝非毫无还手之力之人。而反观那看似风头正劲、占尽优势的三皇子一系,实则也是暗潮涌动、危机四伏。表面上的风光无限未必就代表着最终能够稳操胜券。” 话锋一转,六公主的神色变得愈发凝重起来,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本公主自然不会惧怕他们三位皇子中的任何一人。只是想要确保万无一失,还需先行铲除那些有可能参与到这场纷争中来并且具备一定实力的人物。而我手中虽握有几张关键的底牌,但仍需仰仗你来替我密切监视朱雀此人的一举一动。切记不可掉以轻心!” 林岳微微挑眉,“哦?不知是何王牌?” 六公主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朱雀身边有我的人,但朱雀这人谨慎。只有一次机会,此人势力庞大,我需你助我一臂之力,将其拿下,我可不想将来再冒出个朱雀传人。” 林岳沉吟片刻,心中暗自盘算。她知六公主素来聪慧果敢,此次宫变若能成功,自己门派也能借此机会更上一层楼。而且,自己等人最终需要对朱雀出手,与六公主合作,或许能事半功倍。 “六公主,若你成功后,希望对待女子公平一些。”林岳缓缓开口,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六公主微微一笑,眼中透出一丝满意,“林岳,我们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向你承诺,我若登顶,女子的时代将要来临。” 林岳点了点头,心中有了决定,“好,我便助殿下此次。不过,行动之时,需谨慎行事,切莫打草惊蛇。” 六公主微微一笑,眼中透出一丝自信,“放心,我自有分寸。此次宫变,我已谋划多时,一切皆在掌握之中。你只需按我吩咐行事,定能马到成功。” “公主殿下,那我便静候殿下佳音,随时准备出手相助。”林岳微微拱手,起身告辞。 六公主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你去吧,切记小心行事,不可大意。” 林岳微微一笑,转身离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六公主则站在花亭之中,望着林岳离去的方向,眼中透出一丝深邃的光芒。她知此次虽有胜算,但其中的变数也不容小觑。 不过,有林岳相助,她信心大增,她知道林岳笼络了一批实力强劲的人。 第190章 追杀 天色阴沉,乌云压顶,一场大雨刚刚过去,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竹叶的清新气息。 茂密幽深的竹林之中,一道身影如同闪电一般疾驰而过。只见此人步伐轻盈矫健,身形快若疾风,仿佛一支离弦之箭,瞬间便消失在了视线尽头。 这道人影名为阮杰,乃是漕帮总舵舵主暗中在外精心培养的私生子。他自幼生长于江湖,历经无数磨难与考验,练就了一身绝世武功和过人的胆识谋略。 此刻,阮杰正全力施展轻功,向着竹林深处奔去。他青色长衫,腰间系着一条黑色腰带,脚踏一双轻便的鞋子,步伐轻盈而迅捷。其面容刚毅冷峻,双目炯炯有神,透露出一种坚毅果敢之气。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警惕与决绝,显然已经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 就在阮杰身后不远处,一群黑衣人如影随形地紧追不舍。他们个个身手不凡,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手中的兵器在阳光下寒光闪烁。这些人是二皇子派出的高手,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抢夺漕帮帮主为三皇子做事时,贿赂朝中官员的账簿。 三皇子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利用漕帮的资源和人脉,向朝中官员行贿,企图在朝堂上拉拢一批大皇子和二皇子的支持者。而这份账簿,就是他们之间勾结的证据。 二皇子得知此事后,想要夺取这份账簿,以此来打击三皇子的势力,为自己谋取更大的利益。 阮杰作为漕帮总舵舵主的私生子,在其父亲的牵线搭桥下,攀附上了三皇子,为他做事。 此次,三皇子身边出了问题,账簿的事情暴露。 二皇子得知后,便派出了这批高手,誓要将阮杰和账簿一并拿下。 竹林中,雨后的泥泞让奔跑变得更加艰难,但阮杰的脚步却没有丝毫放缓。 他深知自己肩负的使命,一旦账簿落入二皇子手中,三皇子或许会被创,但自己死了不要紧,漕帮也会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他必须拼尽全力,将账簿安全送达三皇子手中。 黑衣人们紧追不舍,他们穿梭在竹林间,如一群嗜血的猛兽。领头的黑衣人名叫冷月,是二皇子手下的一名顶尖高手。他冷酷无情,武艺高强,手中一柄长剑更是出神入化。在他的带领下,黑衣人们一路追杀,誓要将阮杰碎尸万段。 “阮杰,你跑不掉的!”冷月的声音在竹林中回荡,充满了杀意。 阮杰听闻,心中一凛,但他并未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他知道,一旦回头,就会失去逃跑的最佳时机。他必须利用自己对竹林地形的熟悉,摆脱这些追兵。 竹林深处,一条小溪蜿蜒流淌。阮杰纵身一跃,轻巧地落在了溪边的一块巨石上。他迅速脱下鞋子,将双脚浸入溪水中,试图掩盖自己的气息。黑衣人们紧随其后,纷纷跃过小溪,却并未发现阮杰的踪迹。 “哼,这小子倒是狡猾。”冷月冷哼一声,环顾四周,却见竹林茂密,视线受阻,一时间难以找到阮杰的藏身之处。 阮杰趁着这个机会,悄悄地从巨石后方绕出,沿着溪边的草丛,向竹林深处逃去。他的动作轻盈而敏捷,仿佛一只灵巧的狸猫,穿梭在竹林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黑衣人们在竹林中四处搜寻,却始终找不到阮杰的踪迹。冷月心中焦急,他知道阮杰一旦逃出竹林,就很难再抓到他了。于是,他下令分头搜寻,务必要将阮杰擒拿住,把账簿拿到手。 阮杰在竹林中奔跑了一阵,发现追兵暂时失去了自己的踪迹,心中稍松一口气。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休息,必须尽快找到一条出路。他抬头望去,只见竹林的尽头,隐约可见一座山峰。那里地势险峻,人迹罕至,或许是一个摆脱追兵的好地方。 于是,阮杰毫不犹豫地向山峰方向奔去。他穿过竹林,攀上山崖,一路上小心翼翼,生怕被追兵发现。当他终于登上山顶时,只见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广阔的山谷展现在眼前。山谷中云雾缭绕,宛如仙境,一条小路蜿蜒通向山谷深处。 阮杰心中一喜,他知道这是一条通往外界的秘道。只要沿着这条小路走下去,就能摆脱追兵,将账簿安全送达。他毫不犹豫地踏上小路,向山谷深处走去。 然而,他却不知道,黑衣人们并未放弃追捕。冷月带领着几名高手,沿着他的足迹,一路追踪而来。他们攀上山崖,登上山顶,发现了阮杰留下的足迹。 “这小子果然狡猾,竟然往这里逃。”冷月冷笑道,“不过,他逃不掉的。” 于是,冷月带领着黑衣人们,沿着小路,向山谷深处追去。他们如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野兽,紧追不舍,誓要将阮杰碎尸万段。 山谷中,云雾缭绕,视线受阻。阮杰沿着小路,一路狂奔,心中焦急万分。他知道追兵就在身后,一旦被他们追上,自己和账簿都将陷入危险之中。他必须加快脚步,尽快找到一条出路。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道悬崖。阮杰心中一惊,急忙停下脚步。他抬头望去,只见悬崖下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山谷,谷中云雾缭绕,宛如仙境。然而,这却是一个绝境,他无法继续前行。 “哈哈,阮杰,你跑不掉了!”冷月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阮杰回头望去,只见冷月带领着黑衣人们,已经追了上来。他们手中的兵器在阳光下寒光闪烁,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 “阮杰,交出账簿,或许还能留你一条全尸。”冷月冷笑道。 阮杰心中一凛,他知道此时已经无路可逃。他紧握着手中的账簿,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之色。他知道自己不能将账簿交给他们,否则漕帮和三皇子都将陷入危机之中。 “做梦!”阮杰怒喝一声,手中长剑出鞘,剑光闪烁,直指冷月。 冷月见状,冷笑一声,手中长剑迎了上去。两剑相交,火星四溅,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开来,将两人震得各自后退几步。 “好小子,果然是有些本事。”冷月赞道,“不过,你今天必死无疑。” 于是,冷月带领着黑衣人们,向阮杰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他们手中的兵器如狂风暴雨般袭来,阮杰左支右绌,勉强抵挡。然而,他毕竟寡不敌众,渐渐地陷入了困境之中。 就在阮杰危在旦夕之际,突然,一道人影从天而降,如一道闪电般插入了战局。这人手持一柄长刀,刀光闪烁,瞬间斩断了几名黑衣人的兵器。冷月见状,心中一惊,急忙后退几步。 “你是何人?”冷月沉声问道。 “我乃漕帮护法,风行云。”来人朗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威严。 冷月闻言,心中一凛。他深知漕帮护法风行云的厉害,手中长刀出神入化,江湖中罕有敌手。他没想到阮杰竟然能请来风行云相助,心中不禁有些后悔,不该如此轻举妄动。 “风护法,多谢援手。”阮杰见风行云到来,心中大喜,急忙说道。 “杰儿,你受苦了。”风行云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慈爱之色,“快,随我一起突围。” 于是,风行云手持长刀,带领着阮杰,向黑衣人们发起了猛烈的反击。刀光闪烁,剑影纵横,一场激烈的战斗在山谷中展开。黑衣人们虽然个个武艺高强,但在风行云和阮杰的联手之下,渐渐地陷入了劣势之中。 冷月见状,心中焦急,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们将无法完成任务。于是,他下令黑衣人们全力攻击,务必要将风行云和阮杰拿下。 战斗愈发激烈,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刀光剑影中,不时有人受伤倒地,鲜血染红了山谷中的土地。风行云和阮杰凭借着高超的武艺和默契的配合,一路拼杀,渐渐地向山谷出口方向突围而去。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冲出山谷之际,突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挡在了他们的面前。这人手持一柄长枪,枪尖闪烁着寒光,正是二皇子手下的另一名顶尖高手——铁枪王。 “风行云,阮杰,今日你们插翅难飞!”铁枪王厉声喝道,手中长枪一抖,化作漫天枪影,直奔风行云和阮杰刺来。 风行云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之色,他知道铁枪王的厉害,手中长刀迅速迎了上去。刀枪相交,火星四溅,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开来,将两人震得各自后退几步。 “铁枪王,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苦苦相逼?”风行云沉声问道。 “哼,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今日,你们必须留下!”铁枪王冷笑道,手中长枪再次刺出,枪影如龙,直指风行云的要害。 阮杰见状,心中焦急,他知道风行云虽然武艺高强,但面对铁枪王和冷月的联手,也难以抵挡。于是,他手持长剑,冲上前去,与风行云并肩作战。剑光闪烁,刀影纵横,一场激烈的战斗在山谷中展开。 黑衣人们见铁枪王和冷月拦住了风行云和阮杰的去路,纷纷围了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一时间,山谷中刀光剑影,杀声震天,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战斗愈发激烈,风行云和阮杰凭借着高超的武艺和默契的配合,一路拼杀,但黑衣人们如潮水般涌来,让他们难以脱身。铁枪王和冷月更是如两尊魔神般,死死地缠住了他们,不让他们有丝毫喘息的机会。 就在双方激战正酣之际,突然,山谷中响起了一阵悠扬的笛声。这笛声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威慑力,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愣。 铁枪王和冷月听到这笛声,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之色,他们知道这笛声的主人是谁——江湖传说中的神秘人物,笛魔萧逸。 相传,萧逸乃是一位武学奇才,自幼习得一身绝世武艺,尤其擅长吹奏一曲《碧血丹心》,此曲一出,可令敌人心神俱散,丧失战斗力。多年来,萧逸一直隐居江湖,鲜少现身,今日却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萧逸,你为何插手此事?”冷月沉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哼,我行我素,岂容他人置喙?”随着笛声的渐近,一个身着青衫,手持玉笛的年轻男子缓缓走来,他面容俊朗,气质出尘,宛如神仙中人,正是萧逸。 “今日,我便要让你们这些江湖败类,血溅当场!”萧逸冷哼一声,手中的玉笛再次吹响,笛声如泣如诉,却带着一股无形的杀气,直冲云霄。 黑衣人们听到这笛声,纷纷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手中的兵器也变得沉重起来。他们知道这笛声的厉害,纷纷运功抵抗。 铁枪王和冷月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他们知道,若再让萧逸的笛声继续响起,自己这方将彻底溃败。于是,两人同时暴喝一声,如两头受伤的猛兽,再次向萧逸攻去。 铁枪王手中的长枪舞得如风车般,枪影重重,直奔萧逸的要害而去。那长枪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枪尖闪烁着寒光,带着一股凌厉的杀气,直刺萧逸的胸膛。冷月也不甘示弱,手中长剑如毒蛇吐信,剑锋直指萧逸的咽喉,剑光闪烁,寒气逼人。 萧逸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知道自己绝不能让这二人靠近。于是,他手中的玉笛横扫而出,笛身如铁棒般,狠狠地砸向铁枪王的长枪。同时,他的脚下一滑,巧妙地避开了冷月的剑锋,反手一掌,拍向冷月的胸口。 “铛!”玉笛与长枪相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火星四溅。铁枪王只觉手臂一震,长枪差点脱手而出,心中不禁对萧逸的臂力暗暗吃惊。而冷月也被萧逸的掌风逼得连连后退,心中更是惊骇不已。 风行云见状,知道此时正是突围的关键时刻,于是手持长刀,冲向铁枪王和冷月。刀光闪烁,长刀如匹练般斩向铁枪王的后背。铁枪王听到背后风声,心中一惊,急忙回枪抵挡。然而,风行云的刀法何等高明,长刀一偏,从铁枪王的枪影中穿过,狠狠地斩在了他的肩头。 “啊!”铁枪王痛呼一声,手中长枪一缓。萧逸见状,岂能放过这个机会,玉笛再次点出,直刺铁枪王的面门。铁枪王无奈之下,只得弃枪后退,险险避开了萧逸的笛尖。 冷月见铁枪王受伤,心中大急,手中长剑再次刺出,剑锋直指风行云的咽喉。风行云冷笑一声,手中长刀一挡,刀剑相交,火星四溅。同时,他的脚下一滑,反手一掌,拍向冷月的胸口。 冷月见状,心中一惊,急忙运功抵抗。然而,风行云的掌力何等强劲,冷月只觉一股大力袭来,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向后飞去。萧逸见状,玉笛再次吹响,笛声如泣如诉,带着一股无形的杀气,直冲冷月而去。 冷月听到这笛声,心中一凛,他知道自己绝不能让这笛声继续响起。于是,他强忍着胸口的疼痛,运功抵抗。然而,这笛声的威力实在太大,冷月只觉头晕目眩,手中的长剑也变得沉重起来。 就在这时,阮杰手持长剑,冲向冷月。剑光闪烁,长剑如毒蛇般刺向冷月的咽喉。冷月见状,心中大惊,急忙挥剑抵挡。然而,阮杰的剑法何等高明,长剑一偏,从冷月的剑影中穿过,狠狠地刺入了他的肩头。 “啊!”冷月痛呼一声,手中长剑落地。萧逸见状,玉笛再次点出,直刺冷月的面门。冷月无奈之下,只得弃剑后退,险险避开了萧逸的笛尖。 风行云、阮杰和萧逸三人联手,将铁枪王和冷月打得节节败退。他们知道此时正是突围的关键时刻,于是纷纷运功,向铁枪王和冷月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刀光闪烁,剑影纵横,一场激烈的战斗在山谷中展开。 铁枪王和冷月虽然个个武艺高强,但在风行云、阮杰和萧逸的联手之下,渐渐地陷入了劣势之中。 最终,在风行云、阮杰和萧逸的联手之下,铁枪王和冷月纷纷受伤,败退而去。他们知道此时已无法再抵挡这三人,于是纷纷运功,向山谷外逃去。 风行云、阮杰和萧逸见状,知道此时正是逃脱的最佳时机。于是,他们纷纷运功,沿着山谷中的小路,向外界飞奔而去。 第191章 再次追击 二皇子端坐于奢华的密室内,面色阴沉如水。面前的案几上,摆放着一张精美的地图,上面用朱砂标注着漕帮与三皇子势力的交错地带。他的眼神在地图上徘徊,却难掩心中的怒火与焦虑。 “殿下,冷月和铁枪王传信回来。”一名黑衣侍卫走进密室,低声禀报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嗯,把信拿进来。”二皇子冷冷地应了一声,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多时,一个侍卫便低着头,走进了密室,双手将信呈上。 “直接念。”二皇子缓缓开口,声音虽不高,却如寒冰般刺骨。 这名侍卫立即拆开信,双手捏着信件阅读。 片刻之后,这名侍卫念完内容,铁枪王和冷月失手了,阮杰身边突然冒出两个高手相助,一个是漕帮的护法风行云,另一个更是江湖散人萧逸。” “哼,废物!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二皇子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不过,这风行云和萧逸胆子可不小,竟敢掺和进来。” 侍卫身子一颤,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他知道二皇子的手段,若是惹怒了他,只怕自己这条命会被牵连进去。 二皇子冷眼看着侍卫,良久,才缓缓开口道:“回信给他们,念在他们以往的功劳,本皇子就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但这次,他们必须成功,否则……” “这次,本皇子会派更多的高手与他们同行,务必要将那阮杰和账簿带回。” 与此同时,阮杰、风行云和萧逸三人正沿着山谷中的小路,向外界飞奔而去。他们知道,二皇子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他们必须尽快将账簿安全送达三皇子手中。 “杰儿,你受苦了。”风行云一边奔跑,一边关切地说道,“不过,你放心,有我和萧大侠在,绝不会让那些追兵得逞。” 阮杰微微一笑,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他知道,自己能够摆脱追兵,全靠风行云和萧逸的相助。他紧握着手中的账簿,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之色。 “风护法,萧大哥,多谢你们的援手。”阮杰朗声说道,声音中透着一股豪迈之气,“不过,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二皇子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风行云和萧逸闻言,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之色。他们知道阮杰说得没错,二皇子绝非善类,他们必须更加小心谨慎,才能将账簿安全送达。 “杰儿说得没错。”风行云沉声道,“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必须尽快找到一条安全的出路。” 萧逸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自信之色:“放心吧,我自有办法。这江湖中,我还有些朋友,或许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阮杰和风行云闻言,心中一喜,他们知道萧逸在江湖中的声望,若是能请来他的朋友相助,或许真能摆脱追兵的纠缠。 “那就有劳萧大哥了。”阮杰拱手道,眼中满是感激之色。 “哈哈,杰儿太客气了。”萧逸朗声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豪迈之气,“我们都是江湖中人,何必如此见外。” 在京城郊外的一处荒废的古庙中,十余名黑衣人如幽灵般汇聚。他们的脸上都蒙着黑色的面纱,只露出一双双冷酷无情的眼睛。在他们的腰间,悬挂着各式各样的兵器,从锋利的短剑到沉重的铁锤,无一不是致命的利器。 “你们的任务是截杀阮杰一行人,务必要将那账簿夺回。”二皇子的亲信,也是此次行动的领队,站在古庙的中央,声音低沉而有力,“记住,不惜一切代价,绝不能让阮杰活着离开这片区域。” 黑衣人们齐齐点头,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他们知道这次任务的重要性,也知道失败的后果。二皇子的手段,他们早已领教过,绝不会心慈手软。 “出发!”领队一声令下,黑衣人们如离弦之箭般射出古庙,消失在夜色中。 与此同时,阮杰、风行云和萧逸三人正行走在一片密林之中。他们已经连续赶了数个时辰的路,虽然疲惫,但为了安全起见,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杰儿,你先休息一下吧。”风行云看着阮杰略显疲惫的面容,关切地说道,“我和萧逸先探探路。” 阮杰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风护法,我没事。我们还是尽快赶路吧,早些将账簿送到三皇子手中,我也就放心了。” 风行云见状,也不再坚持,只是点了点头,继续前行。萧逸则走在最后,不时地回头张望,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突然,萧逸的脚步一顿,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他敏锐地察觉到,有一股危险的气息正在迅速靠近。 “小心,有埋伏!”萧逸低喝一声,迅速拔出腰间的玉笛,横在胸前。 风行云和阮杰闻言,也立刻反应过来,纷纷拔出兵器,背靠背站在一起,警惕地望着四周。 “哼,阮杰,你逃不掉的!”一声冷喝突然响起,紧接着,十余名黑衣人从四周的树丛中窜出,将三人团团围住。 阮杰见状,心中一凛,他知道这些黑衣人绝非善类,此次行动只怕凶多吉少。但他并没有退缩,反而紧握着手中的长剑,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之色。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阻拦我们的去路?”风行云沉声问道,手中的长刀闪烁着寒光,随时准备迎战。 “我们是什么人,你很快就知道了。”领队的黑衣人冷笑一声,手中的短剑一挥,“兄弟们,上!” 话音未落,黑衣人们便如猛虎般扑向三人。刀光剑影中,只听得一阵阵金属碰撞的声音,战斗瞬间爆发。 风行云手持长刀,刀法如行云流水,每一刀都带着强大的力量,将黑衣人们逼得连连后退。萧逸则手持玉笛,笛身如铁棒般,横扫千军,不时地击中黑衣人的兵器,将其震飞。阮杰也不甘示弱,手中的长剑舞得如花般绚烂,剑锋直指黑衣人的要害。 然而,黑衣人们数量众多,且个个武功高强,三人虽然奋力抵抗,但渐渐地陷入了困境之中。尤其是阮杰,他虽然武艺高强,但毕竟年轻,体力渐渐不支,动作也变得缓慢起来。 “杰儿,你退后!”风行云见状,心中一急,大喝一声,手中的长刀一挥,将几名黑衣人逼退。 “风护法,我没事。”阮杰微微一笑,手中的长剑再次刺出,击中一名黑衣人的胸口。 “哼,凭你们三人,也想逃脱本队的追杀?”领队的黑衣人冷哼一声,手中的短剑一挥,“兄弟们,加把劲,活捉阮杰,账簿必须完好无损地带回。” 黑衣人们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手中的兵器舞得更加迅猛。风行云、萧逸和阮杰三人被逼得连连后退,形势岌岌可危。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人影从天而降,如一道闪电般插入了战局。这人手持一柄长枪,枪尖闪烁着寒光,瞬间刺穿了几名黑衣人的身体。领队的黑衣人见状,心中一惊,急忙后退几步。 “何方神圣,敢来坏本队的好事?”领队的黑衣人沉声问道。 “哼,本姑娘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来人朗声说道,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 风行云、萧逸和阮杰三人抬头望去,只见来人是一名身着红衣的绝色女子,她面容绝美,气质出尘,手持一柄长枪,宛如战神下凡,正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铃仙子。 “铃仙子,多谢援手。”阮杰见铃仙子到来,心中大喜,急忙说道。 “这些黑衣人一看就不是好人。”铃仙子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关切之色,“少侠,随我一起突围。” 于是,铃仙子手持长枪,带领着阮杰、风行云和萧逸,向黑衣人们发起了猛烈的反击。枪光闪烁,刀影纵横,一场激烈的战斗在密林中展开。黑衣人们虽然个个武艺高强,但在铃仙子、风行云、萧逸和阮杰的联手之下,渐渐地陷入了劣势之中。 领队的黑衣人见状,心中焦急,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们将无法完成任务。于是,他下令黑衣人们全力攻击,务必要将铃仙子等人拿下。 战斗愈发激烈,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枪光剑影中,不时有人受伤倒地,鲜血染红了密林中的土地。铃仙子、风行云、萧逸和阮杰凭借着高超的武艺和默契的配合,一路拼杀,渐渐地向密林出口方向突围而去。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冲出密林之际,突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挡在了他们的面前。这人手持一柄长鞭,鞭身闪烁着寒光,正是二皇子手下的另一名顶尖高手——鞭影客。 “阮杰,今日你插翅难飞!”鞭影客厉声喝道,手中长鞭一抖,化作漫天鞭影,直奔四人抽来。 铃仙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之色,她知道鞭影客的厉害,手中长枪迅速迎了上去。枪鞭相交,火星四溅,一股强大的力量冲击开来,将两人震得各自后退几步。 “鞭影客,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苦苦相逼?”铃仙子沉声问道。 “哼,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今日,你们必须留下!”鞭影客冷笑道,手中长鞭再次抽动,鞭影如龙,直指铃仙子的要害。 于是,鞭影客带领着黑衣人们,向铃仙子、风行云、萧逸和阮杰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他们手中的兵器如狂风暴雨般袭来,铃仙子、风行云、萧逸和阮杰左支右绌,勉强抵挡。然而,他们毕竟寡不敌众,渐渐地陷入了困境之中。 尤其是阮杰,他虽然勇猛,但毕竟年轻力壮不如那些久经沙场的黑衣人。在连续的高强度战斗中,他渐渐体力不支,动作也变得缓慢起来。一名黑衣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辣之色,手中的短剑如毒蛇般刺向阮杰的后背。 “杰儿,小心!”风行云一直留意着阮杰的安危,见状大惊,急忙挥刀挡去。然而,他终究是慢了半步,短剑刺中了他的手臂,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 “风护法!”阮杰见状,心中大惊,急忙挥剑斩向那黑衣人。然而,更多的黑衣人如潮水般涌来,将他团团围住,不让他有丝毫靠近风行云的机会。 风行云强忍着剧痛,挥刀斩向周围的黑衣人,试图冲向阮杰。然而,黑衣人们攻势如潮,他根本无法脱身。就在这时,又一名黑衣人趁机挥刀斩向他的后背。 “风护法,接我一掌!”萧逸见状,心中大急,急忙运功推出一掌,击中那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惨叫一声,倒飞出去,口中鲜血狂喷。 然而,这一掌也消耗了萧逸大量的内力,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铃仙子见状,手持长枪,冲向风行云,试图为他挡下更多的攻击。然而,鞭影客手中的长鞭如影随形,将她的攻势一一化解,还时不时地抽向她的身体。 “可恶!”铃仙子心中焦急,她知道这样下去,风行云必死无疑。然而,她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风行云被黑衣人们围攻。 就在这时,一名黑衣人趁机挥刀斩向风行云的面门。风行云已经身受重伤,根本无法躲避。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突然爆喝一声,手中的长刀脱手而出,狠狠地斩在那黑衣人的胸口。 然而,风行云也因为这一刀,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他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向后倒去,鲜血如泉涌般从他的伤口处喷出。 “风护法!”阮杰见状,心中悲痛欲绝,他拼命地挥剑斩向周围的黑衣人,试图冲向风行云。然而,黑衣人们攻势如潮,他根本无法脱身。 “风大哥!”萧逸也是一声悲呼,他强忍着内伤,运功推出一掌,击飞了几名黑衣人,试图为阮杰打开一条通道。 铃仙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她知道此时绝不能让阮杰分心。于是,她手持长枪,如疯虎般冲向黑衣人群,试图为阮杰争取时间。枪光闪烁,黑衣人们纷纷中招,然而,更多的黑衣人如潮水般涌来,将她团团围住。 “铃仙子,小心!”阮杰见状,心中大急,然而,他却被更多的黑衣人缠住,根本无法分身。 就在这时,鞭影客手中的长鞭如毒蛇般抽向铃仙子的后背。铃仙子为了挡住黑衣人的攻势,根本无法躲避。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突然爆喝一声,手中的长枪脱手而出,狠狠地刺入一名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惨叫一声,倒飞出去,口中鲜血狂喷。 然而,鞭影客的长鞭也在此时抽中了她的后背。铃仙子只觉一阵剧痛,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向后倒去。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衫,但她的眼神却依旧坚定,死死地盯着鞭影客。 “可恶!”阮杰见状,心中悲痛欲绝,他拼命地挥剑斩向周围的黑衣人,试图冲向铃仙子。然而,黑衣人们攻势如潮,他根本无法脱身。 “杰儿,你快走!”铃仙子强忍着剧痛,大声喊道,“不要管我,快去完成任务!” 阮杰闻言,心中一凛,他知道此时绝不能犹豫。他紧握着手中的账簿,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之色。他知道自己肩负着重要的使命,绝不能让风行云和铃仙子的牺牲白费。 “风护法,铃仙子,我一定会完成任务,为你们报仇!”阮杰大声喊道,声音中透着无尽的悲痛与决绝。 于是,阮杰手持长剑,如猛虎般冲向黑衣人群,试图杀出一条血路。黑衣人们见状,纷纷挥刀斩向他,然而,他却如入无人之境,剑光闪烁,黑衣人们纷纷中招。 终于,在阮杰的奋力拼杀下,他成功地冲出了黑衣人的包围圈。他回头望去,只见风行云和铃仙子已经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土地。萧逸也被黑衣人们团团围住,形势岌岌可危。 “风护法,铃仙子,保重!”阮杰心中悲痛欲绝,但他知道此时绝不能停留。他紧握着手中的账簿,如离弦之箭般射出密林,消失在夜色中。 黑衣人们见阮杰逃走,纷纷欲追,却被萧逸的笛声和铃仙子的枪影挡住了去路。 他们知道此时绝不能让阮杰逃脱,于是纷纷运功,向萧逸和铃仙子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第192章 以逸待劳 阮杰一路狂奔,心中悲痛与愤怒交织,但他不敢有丝毫停留。他深知自己肩负的使命,一旦账簿落入二皇子手中,漕帮就完蛋了,无数人的性命也将因此丧命。他必须尽快将账簿送到三皇子手中。 夜色如墨,阮杰终于摆脱了追兵的纠缠。他回头望去,只见身后一片黑暗,追杀他的黑衣人早已不见踪影。他松了一口气,但心中却依旧沉重如铅。风行云已牺牲,让他深感愧疚,也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 他骑着马,沿着官道一路狂奔,马蹄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刺耳。他已连续赶路数个时辰,人和马都已疲惫不堪。此时,他看到路边有一座茶铺,微弱的灯光在夜色中闪烁,仿佛在召唤着疲惫的旅人。 “终于可以歇息一下了。”阮杰心中暗道,他驱马来到茶铺前,翻身下马,轻轻拍了拍马的脖子,轻声道:“辛苦你了,兄弟。” 茶铺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一丝微弱的灯光。阮杰推开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茶铺里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几张木桌零星摆放,显得有些简陋。此时,茶铺里已经没有客人,只有老板娘坐在柜台后,正打着瞌睡。 老板娘的容貌并不出众,却带着一种独特的气质。她大约三十岁出头,面容清瘦。她的头发有些凌乱,扎成一个简单的马尾,几缕碎发在额前随风飘动。 她的眼睛是她最引人注目的地方——那是一双深邃而复杂的眼睛,眼眸中藏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沧桑感。她的身材中等,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粗布衣裳,衣角有些磨损,显得有些旧了。 “客官,要点什么?”老板娘听到动静,揉了揉眼睛,起身问道。 “来一壶茶,再给我这马喂些草料。”阮杰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好嘞,客官稍等。”老板娘应了一声,起身从柜台后拿出一些草料,递给阮杰。 阮杰接过草料,走到马旁,轻轻拍了拍马的脖子,将草料放在地上。马儿似乎也察觉到了主人的疲惫,低头吃了起来。 “客官,茶好了。”老板娘将一壶热气腾腾的茶放在桌上,又端来两个茶杯。 “多谢。”阮杰微微一笑,拿起茶杯,轻轻吹了吹,喝了一口。茶水入口,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全身,疲惫感也稍稍减轻。 “这茶不错。”阮杰赞道。 “那是自然,这可是咱自家种的茶叶,味道纯正得很。”老板娘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自豪。 阮杰点了点头,正欲再说些什么,突然,他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追兵可能已经追了上来。 “客官,怎么了?”老板娘见阮杰神色有异,不禁问道。 “没什么,可能是过路的客人。”阮杰强作镇定,但眼神却紧紧盯着门口。 马蹄声越来越近,终于在茶铺外停下。紧接着,几声粗重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一个低沉的声音:“开门!” 阮杰心中一紧,他知道这些人绝非普通过客。他迅速起身,将茶壶和茶杯推到一旁,同时将手中的长剑握紧,藏在身后的阴影中。 “客官,这是怎么回事?”老板娘见状,惊恐地问道。 “别怕,我去看看。”阮杰低声安慰道,随后缓缓走向门口。 “开门!快开门!”门外的声音愈发急促,带着一丝不耐烦。 阮杰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茶铺的门。门外,三名黑衣人手持兵器,正怒目而视。他们的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你是谁?”为首的一名黑衣人冷声问道,手中的长剑微微颤动,显然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过路的客人。”阮杰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从容,“几位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少废话!”黑衣人冷哼一声,“把账簿交出来,或许还能留你一条全尸。” 阮杰心中一凛,他知道这些人是二皇子派来的追兵。然而,他并没有露出丝毫慌乱,反而微微一笑:“账簿?你们怕是找错地方了。” “哼,少装蒜!”黑衣人冷笑一声,“我们一路追杀,早就看到你进了这茶铺。快把账簿交出来,否则休怪我们手下无情。” 阮杰心中一惊,他知道这些追兵的厉害,自己绝非他们的对手。然而,他却不能让他们拿到账簿。于是,他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就凭你们?” “找死!”黑衣人怒喝一声,手中的长剑瞬间刺向阮杰的胸口。阮杰见状,心中一凛,但他却并不慌乱。他迅速侧身躲避,同时手中长剑出鞘,剑光一闪,直指黑衣人的面门。 “铛!”两剑相交,火星四溅。黑衣人只觉手臂一震,长剑差点脱手而出,心中不禁对阮杰的剑法暗暗吃惊。 “好小子,果然有两下子。”黑衣人冷哼一声,手中的长剑再次刺出,剑光闪烁,带着一股凌厉的杀气。 阮杰见状,心中一凛,但他却并不退缩。他手持长剑,如行云流水般舞动,剑光闪烁,将黑衣人的攻势一一化解。然而,他却知道,自己绝不能在这里久留,否则追兵越来越多,他将陷入绝境。 “客官,你们这是干什么?”老板娘见状,惊恐地喊道。 “别怕,我们只是路过。”阮杰一边抵挡黑衣人的攻击,一边大声安慰道。 “哼,别以为你能逃得掉。”黑衣人冷笑一声,手中的长剑再次刺出,剑光如毒蛇般直奔阮杰的咽喉。 阮杰见状,心中一惊,但他却并不慌乱。他迅速侧身躲避,同时手中长剑反手一刺,直指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见状,心中一凛,急忙后退,险险避开了阮杰的剑尖。 阮杰见状,心中一凛,但他却并不退缩。他手持长剑,如行云流水般舞动,剑光闪烁,将黑衣人的攻势一一化解。然而,他却知道,自己绝不能在这里久留,否则追兵越来越多,他将陷入绝境。 阮杰与黑衣人的剑影交错,金属碰撞声在茶铺内外回荡。他深知自己绝不能在这里久留,否则不仅自己会陷入绝境,茶铺的老板娘也会因他而丧命。黑衣人显然也察觉到了阮杰的犹豫,冷笑一声,剑势愈发凌厉,仿佛要将他逼入绝境。 “铛!”又是一声清脆的交击声,阮杰被黑衣人的剑势逼得后退几步,险些摔倒。他心中一凛,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他迅速扫了一眼茶铺内的老板娘,只见她惊恐地缩在角落,眼中满是无助。 “老板娘,快出来!”阮杰大声喊道,试图将她从惊恐中唤醒。 老板娘听到他的喊声,这才反应过来,颤抖着起身,向阮杰的方向挪动。黑衣人见状,冷哼一声,手中的长剑瞬间刺向老板娘的方向。阮杰心中大惊,手中长剑脱手而出,狠狠地击中黑衣人的剑身,将他的攻势挡下。 “快跑!”阮杰大喝一声,趁着黑衣人后退的瞬间,迅速冲到老板娘身边,一把将她抱起,转身冲向门口的马匹。 “想走?没那么容易!”黑衣人见阮杰要逃,心中大急,急忙挥剑斩向他的后背。然而,阮杰的速度更快,他抱着老板娘,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马背上。 “驾!”阮杰大喝一声,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马儿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冲出茶铺。黑衣人见状,怒吼一声,挥剑斩向茶铺的门框,试图阻挡他们的去路。然而,阮杰的马速极快,已经冲出了茶铺,消失在夜色中。 “可恶!”黑衣人狠狠地将剑插在地上,咬牙切齿地说道,“快追!不能让他们跑了!” 阮杰骑在马上,怀中紧紧抱着老板娘。他回头望去,只见茶铺门口的黑衣人正准备上马追赶,心中不禁一紧。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摆脱追兵,否则老板娘也会陷入危险。 “别怕,我带你离开。”阮杰低声安慰道,声音中透着一丝坚定。 老板娘惊魂未定,只是紧紧地抓住阮杰的衣角,眼中满是惊恐。她从未经历过如此惊险的场面,心中早已乱成一团。 “别怕,有我在。”阮杰再次安慰道,随后驱马沿着官道狂奔。马蹄声在夜色中回荡,仿佛在宣告他们的逃离。 阮杰一路狂奔,心中却始终放不下风行云和铃仙子的牺牲。他知道自己肩负着重要的使命,绝不能让他们的付出白费。然而,他也深知自己已经连累了老板娘,心中不禁有些愧疚。 “客官,这是怎么回事?”老板娘终于缓过神来,颤声问道。 “别怕,我只是路过这里,却被一些坏人追杀。”阮杰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慰,“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绝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老板娘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她虽然惊魂未定,但看到阮杰坚定的眼神,心中也稍稍安定了一些。 “驾!”阮杰再次驱马加速,马儿如飞一般在官道上狂奔。夜色如墨,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马蹄声在夜色中回荡。阮杰知道,追兵随时可能追上来,他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终于,在连续奔跑了数个时辰后,阮杰看到前方出现了一片树林。他心中一喜,知道树林可以暂时阻挡追兵的视线。于是,他驱马冲入树林,沿着林间小道一路狂奔。 树林中,月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显得格外幽静。阮杰骑在马上,怀中紧紧抱着老板娘,心中却始终无法平静。他知道,自己已经连累了她,心中不禁有些愧疚。 “客官,谢谢你。”老板娘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激。 “别这么说,是我连累了你。”阮杰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我会带你离开这里,绝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老板娘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驾!”阮杰再次驱马加速,马儿如飞一般在林间小道上狂奔。夜色如墨,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马蹄声在夜色中回荡。 终于,在连续奔跑了一个时辰后,阮杰看到前方出现了一片开阔地。他心中一喜,知道这里可以暂时休息一下。于是,他驱马冲出树林,来到开阔地的中央。 “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阮杰翻身下马,轻轻将老板娘放下。 “客官,你真的没事吗?”老板娘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阮杰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老板娘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关切。她虽然惊魂未定,但看到阮杰坚定的眼神,心中也稍稍安定了一些。 “放心,这里暂时不会有追兵找到。”阮杰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慰,但眼神中却隐藏着疲惫和警惕。 他解开腰间的水囊,递给老板娘:“先喝点水,缓一缓。” 老板娘接过水囊,微微点头,掩面轻轻饮了一口。她的动作很轻,仿佛生怕惊动了什么。片刻后,她将水囊递给阮杰,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客官,你也喝点吧。” 阮杰接过水囊,微微一笑:“好。”他仰头豪饮一口,清凉的水顺着喉咙滑下,瞬间缓解了他的疲惫。然而,就在他放下水囊的瞬间,他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怎……怎么回事?”阮杰挣扎着想要起身,但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丝毫动弹不得。他的眼前一片模糊,只能看到老板娘缓缓走到他面前,蹲下来,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阮杰艰难地挤出一句话,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解。 老板娘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客官,别怪我心狠,只是这账簿实在太过重要,我不得不这么做。” 阮杰心中一惊,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就被骗了。从茶铺到逃亡,这一切似乎都是老板娘精心策划的局。他心中满是愤怒和悔恨,却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板娘在他怀中摸索。 片刻后,老板娘从阮杰怀中掏出一本薄薄的账簿,轻轻抚摸着封皮,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这就是账簿吗?有了它,我就能离开,过上想要的安宁的生活了。” 阮杰心中一沉,他知道这账簿一旦落入他人之手,三皇子的计划将彻底暴露,漕帮也就不会存在了。他挣扎着想要说话,但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 老板娘将账簿紧紧抱在怀中,站起身来,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绝:“客官,别怪我无情,只是这江湖本就是弱肉强食。我只想全身而退,只能先谢谢你的付出。” 阮杰心中悲愤交加,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板娘一步步走向破庙的门口。她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后转身走出破庙,消失在晨曦中。 破庙内,阳光透过破败的屋顶洒下斑驳的光影,显得格外凄凉。阮杰躺在地上,身体渐渐恢复了一些知觉,但已经错过了阻止老板娘的最佳时机。他心中满是悔恨和自责,却也知道此时绝不能放弃。 “我绝不能让她的计划得逞!”阮杰心中暗暗发誓,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他挣扎着爬起身,忍着身体的疼痛,缓缓走到破庙门口,望着老板娘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账簿绝不能落入二皇子手中,我必须追上去!”阮杰咬牙切齿,眼神中透着无尽的杀意。他转身回到破庙内,拿起自己的长剑,随后翻身骑上马,沿着老板娘离去的方向狂奔而去。 第193章 捕蝉者 老板娘走出之时,阳光已经洒满了大地,微风拂过,带来一丝初秋的凉意。她紧紧抱着怀中的账簿,眼神中带着一丝解脱。她知道,这最后一笔交易完成后,她将彻底摆脱过去的阴影,开始全新的生活。 她沿着小路一路前行,穿过一片片田野,终于来到了一个看似普通的村庄。村庄坐落在山脚下,炊烟袅袅升起,鸡犬之声相闻,显得宁静而祥和。然而,老板娘知道,这里并非表面上的世外桃源,而是她所属的杀手组织在江湖中的一个秘密据点。 她穿过村庄的主街,来到一座看似普通的农家小院前。院门虚掩,门上挂着一串风干的辣椒,随风轻轻摇曳。苏瑶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种满了花草,中间有一口古井,井边摆放着几只木桶。一个中年男子正坐在井边的石凳上,手中拿着一本书,看似悠闲地晒着太阳。他穿着一件普通的粗布衣裳,脸上带着一丝儒雅的气质,仿佛是一位普通的书生。然而,老板娘知道,他正是在这一带的头领——萧远。 “回来了?”萧远抬起头,看到老板娘手中的账簿,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老板娘微微点头,将账簿递了过去:“头领,东西带来了,钱货两讫,我的任务完成了。” 萧远接过账簿,轻轻翻开几页,确认无误后,微微一笑:“苏瑶,辛苦了。这些年你为组织立下不少功劳,这次任务完成,你真的可以自由了。” 苏瑶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释然:“谢谢头领。这些年,我早就厌倦了江湖的争斗,只希望能过上平静的日子。” 萧远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布袋,递给苏瑶:“这是组织答应给你的赎身条件,还有这银子也算是对老员工的补偿,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苏瑶接过布袋,微微一沉,知道里面装的都是真金白银。她心中一暖,却也有些感慨:“头领,这些年多谢你的照顾。以后,江湖路远,我们只怕再难相见了。” 萧远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苏瑶,江湖虽远,但若有需要,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苏瑶点了点头,转身走向院门。她走出院子,回头望了一眼那座看似普通的农家小院,心中暗暗道别。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将彻底告别过去的生活。 “苏瑶,保重。”萧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舍。 苏瑶微微一笑,没有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向村外走去。她穿过田野,沿着小路一路前行,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 “终于自由了。”她低声自语,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定。 苏瑶离开后,小村庄依旧笼罩在一片宁静之中。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微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然而,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 正午时分,阳光如烈火般炙烤着大地,村庄的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队黑衣人如乌云般席卷而来,他们个个身手矫健,眼神冷酷,手中兵器寒光闪烁。为首之人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眉宇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正是朱雀。 朱雀身穿一袭黑袍,腰间佩戴一柄造型奇特的短剑,剑柄上镶嵌着一颗血红色的宝石,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他策马来到村庄入口,冷眼扫视着这片看似宁静的地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意。 “大人,这地方看起来很普通,账簿真的在这里?”一名手下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朱雀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盯着村庄深处的那座农家小院。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杀气,仿佛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搜!”朱雀冷冷地吐出一个字,随后翻身下马,大步走向小院。 小院中,萧远正在井边晒太阳,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看到朱雀带着一队人马走进来,心中不禁一紧。他缓缓起身,脸上依旧带着一丝儒雅的微笑,但眼神中却闪过一丝警惕。 “朱雀大人,不知有何贵干?”萧远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朱雀冷哼一声,大步走到他面前,眼神如刀锋般盯着他:“账簿在哪里?” 萧远心中一惊,但脸上却不动声色:“朱雀大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里是江湖人的避世之地,与朝廷无关。” 朱雀冷笑一声:“萧远,你是干什么的,你们这里又是干什么的,我一清二楚,不用说这些无用的话。” “大人,我们以前没得选,现在只想安稳的过退休生活。”萧远解释道。 朱雀眼神中透着不屑:“少跟我装蒜!账簿在你手里,交出来,我可以放过你们。” 萧远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朱雀大人,这里真的没有账簿。大人怕是找错地方了。” 朱雀冷笑一声,眼神中透着杀气:“找错地方?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和这个村子一起消失!” 话音未落,朱雀突然出手,手中短剑如毒蛇般刺向萧远的咽喉。萧远心中一凛,急忙闪身躲避,同时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刀,试图反击。然而,朱雀的剑法何等高明,短剑如影随形,瞬间将萧远逼得步步后退。 “铛!”短剑与短刀相交,火星四溅。萧远只觉一股大力袭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哼,不识抬举!”朱雀冷哼一声,短剑再次刺出,剑光如闪电般直奔萧远的胸口。 萧远心中一惊,知道今日绝无生路。他强忍着剧痛,挥刀格挡,试图拖延时间。然而,朱雀的剑法快如闪电,他根本无法抵挡。 “铛!”又是一声清脆的交击声,萧远手中的短刀被震飞,身体如断线的风筝般向后倒去,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 “头领!”小院中,几名杀手见状,纷纷拔出兵器,冲向朱雀。然而,朱雀的手下早已严阵以待,刀光剑影中,一场激烈的战斗瞬间爆发。 朱雀冷笑一声,短剑再次刺向倒在地上的萧远。萧远心中一凛,强忍着剧痛,试图躲避。然而,朱雀的剑法实在太快,短剑瞬间穿透了他的胸膛。 “啊!”萧远惨叫一声,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随后一动不动。 “头领!”杀手们见状,纷纷红了眼,挥舞着兵器冲向朱雀。然而,他们终究不是朱雀的对手,最终纷纷倒在血泊中。 “朱雀大人,我们只是一把刀,你应该去找刀的主人,为何要赶尽杀绝?”一名杀手大声喊道,试图拖延时间。 朱雀冷笑一声,短剑再次刺出,瞬间将那名成员刺穿。 “哼,少废话!”朱雀冷冷地说道,眼神中透着杀气,“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兄弟们,拼了!”剩下的杀手见状,纷纷红了眼,挥舞着兵器冲向朱雀和他手下。然而,他们终究不是朱雀的对手,最终纷纷倒在血泊中。 战斗结束后,小院中一片狼藉,鲜血染红了土地,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朱雀站在萧远的尸体旁,冷冷地扫视着四周,眼神中透着一丝满意。 “大人,账簿找到了。”一名手下从屋内走出,手中拿着那本薄薄的账簿。 朱雀接过账簿,微微一笑:“很好,这次任务完成得不错。” 他翻开账簿,一页页地翻阅起来,眼神中透着一丝兴奋。账簿中记录着漕帮用钱帮助三皇子贿赂各官员的秘密交易,每一笔账目都清晰可见。朱雀知道,这本账簿足以让三皇子陷入绝境,也让二皇子和大皇子掰回一局。 “大人,这里的人怎么办?”一名手下小心翼翼地问道。 朱雀冷笑一声,眼神中透着杀气:“一个不留,灭口!” 于是,朱雀带着手下,开始在村庄中搜寻。他们如恶魔般,见人就杀,见屋就烧。村庄中,原本宁静祥和的氛围瞬间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惨叫声和哭喊声。鲜血染红了田野,房屋被烧得一片狼藉。 朱雀坐在萧远曾经坐过的位置上,翻阅着账簿,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他知道,这次任务已经完成,而这个小村庄,也将永远消失在江湖中。 夕阳西下,村庄被火焰吞噬,仿佛在为这场血腥的杀戮画上句号。 朱雀收起账簿,站起身来,冷冷地扫视着这片废墟。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对权力的渴望。 要退休就不要再和江湖牵扯,要牵扯就不要说什么退休的屁话。萧远这些人就是反面例子,江湖不是一个好玩的地方,不能既要又要。 “走。”朱雀冷冷地说道,随后带着手下,消失在夕阳的余晖中。 苏瑶离开村庄后,并没有立刻踏上通往自由的道路。她沿着一条崎岖的小路前行,穿过一片片田野和山林,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的身上,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阴霾。她的心中虽然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但多年的江湖经验告诉她,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她知道,想要退休没那么容易。 就在她即将走出这片山区时,前方的路被一名女子拦住了。那女子身着一袭淡紫色的长裙,裙摆随风轻轻飘动,宛如一朵盛开的紫藤花。她的面容清丽绝俗,眉眼间透着一股灵动与聪慧,眼神中却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威严。她站在路中央,双手背在身后,静静地看着苏瑶,仿佛在等待她的到来。 女子的出现,让苏瑶的脚步微微一顿。她停下脚步,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你是谁?” 女子微微一笑,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苏瑶,别来无恙。” 苏瑶的心中一惊,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有人再提起,除了萧远没有谁提起过。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冽起来:“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女子轻笑一声,眼神中透着一丝玩味:“在江湖中,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我是六公主的人,奉命请你去一趟公主的那里做客。” 苏瑶微微皱眉,六公主的名号她自然听说过。六公主是当今圣上的掌上明珠,为三皇子做事。 “六公主找我何事?”苏瑶冷冷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试探。 女子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一丝高深莫测:“公主自有公主的打算。你只需要知道,这次邀请对你来说,或许是个机会。” 苏瑶沉默了片刻,她知道,六公主既然已经找上了她,她就很难再逃避。她叹了口气,苦笑道:“好吧,我去。” 女子见她答应,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光芒:“聪明的选择。公主在宅子里等你,跟我来吧。” 于是,苏瑶跟着这名女子,沿着一条隐蔽的小路,来到了一处隐藏在山林中的宅子。宅子的外观并不奢华,却透着一股雅致与清幽。四周种满了竹子,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女子带着苏瑶穿过竹林,来到宅子的正厅。厅内布置得极为雅致,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案几上摆放着一盆兰花,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六公主坐在厅中央的软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眼神中透着一丝从容与威严。 “苏瑶,你来了。”六公主微微一笑,声音清冷而动听。 苏瑶微微躬身,语气中带着一丝恭敬:“公主殿下。” 六公主将手中的玉佩放下,眼神中透着一丝审视:“苏瑶,听说你厌倦了江湖的争斗,想要退出?” 苏瑶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是的,殿下。我只想过上平静的日子。” 六公主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江湖中人,想要退出,谈何容易。你手中的账簿,可否交给我?” 苏瑶心中一凛,她知道六公主早已知晓了一切。她沉默了片刻,最终苦笑道:“殿下,账簿我已经交出去了。” 六公主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一丝玩味:“我知道。不过,我需要你把账簿的内容复述一遍。” 苏瑶微微皱眉,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知道,六公主既然已经找上了她,她就很难再逃避。于是,她将账簿中的内容一一复述了出来,从漕帮与三皇子的秘密交易,到二皇子的野心,无一遗漏。 六公主静静听着,眼神中透着一丝深思。当苏瑶说完后,她微微一笑:“苏瑶,你做得很好。这次的事情,我会帮你解决。至于你想要的自由,我也会尽力帮你争取。” 苏瑶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一丝感激:“多谢殿下。” 六公主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苏瑶,江湖中人,想要退出,需要付出代价。但只要你愿意配合我,我会让你真正摆脱过去的阴影。” 苏瑶微微点头,心中却知道,这次的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她知道,六公主的计划绝非表面上那么简单,而她,也必须在这场江湖的漩涡中,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地。 “殿下,我听你的。”苏瑶低声说道,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定。 六公主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一丝满意:“很好,苏瑶。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江湖路远,我们一起走。” 第194章 搅混水 六公主离开自己的宅邸时,夜色已经笼罩了整个京城。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冷,仿佛与这繁华的尘世格格不入。然而,她的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坚定,仿佛早已看透了这江湖的纷争与朝堂的权谋。 回到三皇子府邸,六公主径直走向书房。书房内,三皇子正坐在案几前,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看到六公主走进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 “六妹,你来了。”三皇子微微起身,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账簿的事情,你那边……” 六公主从怀中取出那本账簿,轻轻放在案几上:“二皇兄,账簿已经拿到手了。” 三皇子急忙拿起账簿,翻开一看,只见里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漕帮与他之间的交易,每一笔账目都清晰无比。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满意,但很快又皱起了眉头:“六妹,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善后?二皇子那边……” 六公主眼神中透着一丝从容:“三皇兄,二皇兄那边也得到了这份账簿,他定会那这份账簿来生事,既然已经避免不了,那我们不妨搅混水。” 三皇子一愣,随即露出一丝疑惑:“六妹的意思是……” 六公主走到案几前,拿起一支毛笔,轻轻蘸了蘸墨汁,然后在账簿的空白处添上了几个名字。她的笔迹清秀而有力,每一个名字都写得一丝不苟。 “二皇兄,我们不妨在这账簿上添上一些名字。”六公主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冷峻,“比如大皇兄和二皇兄一派的官员。” 三皇子心中一惊,随即露出一丝惊喜:“六妹,你这是……” 六公主眼神中透着一丝玩味:“三皇兄,这账簿已经落入二皇兄手中,他必然会借此打击我们。但如果账簿上出现了大皇兄和二皇兄一派官员的名字,局势就会完全不同。毕竟两份账簿,谁是真的,谁是假的,分辨不清啊!” 三皇子点头,眼神中透着一丝赞赏:“六妹果然高明。这样一来,二皇兄即便拿到账簿,也没有办法精准打击到我们,毕竟他要证明自己手中的账簿是真的。” 六公主眼神中透着一丝冷酷:“三皇兄,我们不仅要让二皇兄陷入困境,更要借此机会,拉拢更多的人。这账簿,就是我们的筹码。” 三皇子沉默,片刻后,他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定:“六妹,你说得对。我们不能让二皇兄轻易得逞,更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六公主眼神中透着一丝从容:“三皇兄,接下来,我们只需要将这账簿送到大皇兄手中。他一定会明白我们的意思,但他没得选,只能配合我们。” 三皇子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一丝满意:“六妹,一切听你的安排。” 几天后,大皇子府邸内,大皇子正坐在书房中,手中拿着那本账簿,眼神中透着一丝震惊。账簿上不仅记录了漕帮与三皇子之间的交易,还赫然出现了大皇子和二皇子一派官员的名字。 “三皇弟,六妹,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大皇子低声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冷峻。 就在这时,六公主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皇兄,账簿已经送到你手中了。” 大皇子抬起头,看到六公主走进书房,她的面容清冷,眼神中透着一丝从容。 “六妹,这账簿不应该在二皇弟手中吗?怎么出现在你的手里。”大皇子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六公主:“皇兄,这账簿上记录的内容,想必你已经看到了。三皇兄和我之所以将它送到你手中,是希望你能明白我们的诚意,也代表我们的一个态度。” 大皇子他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冽:“妹妹是想要什么?” 六公主:“皇兄,我希望你能在这场朝堂之争中,不要依靠太多外力,毕竟天下没有白吃的东西,所有白送的东西都会暗中标注价格。” 大皇子:“三皇弟和六妹你,果真聪明,你们的计划很粗糙,但很好用。离间计,是成本很低,但收益却很高的计策。” “我与你二皇兄本就是竞争者,虽然现在有合作,但并不能相信对方。你送给我账簿的事情,估计二皇弟已经知道了。现在全看他信不信我,我又信不信他。可问题的关键就在于,我们都不信任对方。” “就算二皇弟说他信任我,我也不信;反过来亦然,我说我相信他,他也不信。” “三皇弟没有这个才智,他已是当局者迷,是你对不对。” 六公主拍了拍手,“皇兄果然聪慧,可是父皇不喜,不然你才是最好的人选。” 大皇子感叹道:“六妹妹如果是男子,我们都没机会。” 夜色如墨,二皇子的密室里,灯火如豆,昏黄的光晕在墙上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却掩盖不了弥漫在房间里的紧张气氛。二皇子独自坐在案几前,面前摆着两本账簿,薄薄的,却仿佛压得案几都弯了腰。 账簿的封皮一模一样,都是上好的羊皮,用朱砂写着“漕帮账目”四个大字,像是用血写的一样,触目惊心。二皇子拿起第一本账簿,翻开一页页查看。他的眼神冷得像冰,却又锐利得像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账簿里记录的内容,他早已了然于心,每一笔漕帮与三皇子之间的交易,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哼,三皇子,你果然在暗中勾结漕帮。”二皇子冷笑一声,声音低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账簿若是送到父皇手中,你的计划可就全完了。” 他将账簿轻轻放下,拿起第二本账簿时,眼神却瞬间变得复杂起来。这本账簿的纸张和笔迹与第一本完全一致,但内容却多了一些名字——大皇子和自己一派官员的名字。 “这是怎么回事?”二皇子微微皱眉,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他翻开账簿,仔细查看那些新增的名字。这些名字他都熟悉,都是大皇子和二皇子一派的官员,但账簿上却清楚地记录着他们收受贿赂的金额和时间。 “大皇子,你到底想干什么?”二皇子低声自语,声音中透着一丝冷峻。他深知大皇子的野心,也明白这账簿绝非无缘无故送到他手中。 就在这时,密室的门被轻轻敲响,随后推门而入的,是一名黑衣侍卫。他躬身禀报道:“殿下,大皇子府的使者求见。” 二皇子微微一愣,随即冷笑道:“让他进来。” 片刻后,一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走进密室。他面容清瘦,眼神中透着一丝精明,正是大皇子府的心腹——赵管家。 “殿下,我家殿下命我将这账簿送到您手中。”赵管家微微躬身,语气中带着一丝恭敬,“殿下说,这账簿关系重大,希望殿下能妥善处理。” 二皇子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一丝玩味:“赵管家,大皇子的意思,我自然明白。不过,这账簿上的内容,你们也看到了吧?” 赵管家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一丝从容:“殿下,我家殿下说,这账簿上的内容或许有些出入。殿下希望您能仔细甄别,不要被有心之人利用。” 二皇子微微皱眉,心中一惊。他深知大皇子的意思,这账簿上的内容显然是有人故意添加的,目的是为了将他和大皇子一派牵扯进去。 “赵管家,大皇子的意思,我自然明白。”二皇子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冷峻,“不过,这账簿既然已经到了我手中,我自然会妥善处理。” 赵管家微微点头,眼神中透着一丝满意:“殿下英明。我家殿下也说了,江湖路远,朝堂更高,希望殿下能在这场游戏中,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地。” 二皇子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一丝冷酷:“赵管家,你回去告诉大皇子,我会好好考虑他的意思。” 赵管家微微躬身,恭敬地退了出去。二皇子看着他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他知道,大皇子的计划虽然高明,但他绝不会轻易被牵着鼻子走。 二皇子重新坐回案几前,拿起那两本账簿,仔细对比起来。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这两本账簿,一本是真的,另一本显然是有人故意添加了内容。”二皇子低声自语,声音中透着一丝冷酷,“问题是,谁会这么做?”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机,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这显然是三皇子和六公主的计划,他们故意将大皇子和二皇子一派的名字写到账簿上,试图将他们一网打尽。 “哼,三皇子,六公主,你们的计划虽然高明,但别忘了,我也有我的手段。”二皇子冷笑一声,眼神中透着一丝冷酷。 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月光如水,洒在他的身上,显得格外清冷。 “江湖路远,朝堂更高。这场游戏,谁输谁赢,还尚未可知。”二皇子低声自语,声音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殿下,您打算怎么处理这两本账簿?”黑衣侍卫站在一旁,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二皇子睁开眼睛,眼神如寒星般闪烁,他微微一笑,笑容中却藏着深不可测的冷意:“这两本账簿,一本是真的,另一本是假的。但无论是真是假,它们都有用。” 他拿起第一本账簿,轻轻翻开,目光落在那些熟悉的交易记录上。这些记录如同一把把利刃,直指三皇子与漕帮的勾结。二皇子微微冷笑,声音低沉而有力:“这本账簿,我会交给父皇。三皇子的野心和勾结,父皇迟早要知道。” 黑衣侍卫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丝疑惑:“那另一本呢?” 二皇子将第一本账簿放下,拿起第二本。这本账簿上,赫然写着大皇子和二皇子一派官员的名字。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芒,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这本账簿,我会好好利用。” 几天后,皇宫深处,皇帝的书房内,气氛紧张得令人窒息。皇帝坐在龙椅上,面前摆着那本账簿。他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扫过账簿上的每一个字,脸上却看不出任何表情。 “这账簿是从哪里来的?”皇帝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二皇子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一丝从容:“父皇,这账簿是朱雀在追查漕帮时发现的。账簿上记录的内容,都是三皇子与漕帮的勾结。” 皇帝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三皇子,果然不安分。” 二皇子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一丝冷酷:“父皇,三皇子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这账簿若是落在外人手中,只怕会对朝廷造成极大的影响。” 皇帝微微沉默,片刻后,他抬起头,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峻:“你做得很好。三皇子的事情,我会亲自处理。” 二皇子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一丝满意:“父皇圣明。” 与此同时,二皇子的府邸内,他独自坐在书房中,手中拿着那本添加了大皇子和二皇子一派官员名字的账簿。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冷酷,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殿下,这账簿上的内容,该如何处理?”一名心腹低声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敬畏。 只见那二皇子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但他的眼神之中却隐隐透露出丝丝冷酷之意,仿佛能将人瞬间冻结一般。 他轻启薄唇,缓声道:“你们需严格依照这账簿之上所记载的内容,逐一对那些官员展开调查。然而切记,万不可操之过急、鲁莽行事,更不能直截了当地揭穿此事。只需不着痕迹地向他们稍稍暗示一下,让他们知晓这账簿已然落入我的手中即可。如此一来,方可观察其后续反应,以作进一步的筹谋算计。” 心腹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殿下英明。这样一来,大皇子和二皇子一派的官员都会陷入恐慌。” 第195章 刺杀初现 皇宫深处,御花园的假山旁,一名小太监匆匆跑过,他的脚步急促而慌乱,仿佛身后有无数鬼魅在追赶。他的脸上挂着冷汗,眼神中透着惊恐。终于,他跑到了御书房外,猛地推开门,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着喊道:“陛下,陛下!” 御书房内,皇帝正坐在龙椅上,面前摆着一盏刚刚熬好的银耳羹。他的面容略显疲惫,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威严。听到小太监的喊声,他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何事如此惊慌?” “陛下,陛下突然晕倒了!”小太监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御医们正在抢救,情况十分危急!” 皇帝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猛地站起身,手中的银耳羹洒了一地。他来不及多问,大步冲出御书房,直奔御医馆而去。 御医馆内,灯火通明,御医们正围着皇帝紧张地抢救。皇帝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抽搐,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御医们面色凝重,额头上满是冷汗,却不敢有丝毫懈怠。 “陛下,陛下这是怎么了?”皇帝的声音虚弱而急切,他努力睁开眼睛,试图看清周围的一切。 御医们对视一眼,其中一名年长的御医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着说道:“陛下,陛下这是心悸之症,来势汹汹,恐怕……” “恐怕什么?”皇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意,他的眼神中透着不甘心,“朕还能撑多久?” 御医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那名年长的御医硬着头皮说道:“陛下,陛下时日无多,恐怕……” “够了!”皇帝猛地打断他,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朕不需要听这些丧气话!” 然而,他的身体却再也无法支撑,缓缓闭上了眼睛。御医们跪倒在地,不敢抬头,整个御医馆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皇帝的病情就好似一场毫无征兆且来势汹汹的风暴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席卷了整个庞大的大周朝堂。原本还沉浸在歌舞升平、国泰民安景象中的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得措手不及。而谁也没有想到,那一碗外表看起来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银耳羹,竟然成为了压垮这位至高无上的帝王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仿佛命运之神早已悄然布下天罗地网,只等这致命一击的到来。 消息就像一颗重磅炸弹一样,在皇宫内迅速传播开来,所到之处,一片死寂。原本热闹非凡、人声鼎沸的皇宫,仿佛时间突然凝固,一切都停滞不前,只剩下令人心悸的沉默笼罩着每一个角落。 然而,这死一般的寂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便被一股汹涌澎湃的暗流所打破。大皇子和二皇子结成同盟,他们的势力犹如一头凶猛的巨兽,张牙舞爪地向着权力的巅峰迈进;而另一边,三皇子则独树一帜,他麾下的势力虽然相对较弱,但却有着无比坚定的决心和果敢的行动力。 随着各方势力的蠢蠢欲动,朝堂之上的明争暗斗也骤然升温。大臣们纷纷选择阵营,或是阿谀奉承,或是暗中较劲,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此拉开帷幕。原本庄重肃穆的朝堂,如今已沦为各方势力角逐的舞台,权谋算计充斥其中,让人眼花缭乱。 与此同时,江湖之中也是风起云涌。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门派、帮会以及各路豪杰,皆被卷入这场皇室纷争的漩涡之中。他们或为利益所驱,或为义气所使,纷纷投身于这场惊心动魄的较量之中。一时间,刀光剑影交错,阴谋诡计横行,整个江湖都沉浸在一片紧张刺激的氛围之中。 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诸位大臣们皆面面相觑,目光交汇间流露出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原本那看似稳定、实则暗藏玄机的权力格局,此时犹如被投入了一颗巨石的湖面一般,激起层层涟漪,变得愈发扑朔迷离起来。 大皇子与二皇子所组成的联合阵营,宛如一座隐藏于深海之下的冰山。其表面虽然维持着一种令人惊叹的克制与冷静,但在这平静的表象之下,却是暗潮涌动,汹涌澎湃。他们二人私下里频繁会面,密议不断,精心策划着每一步棋路,妄图在这场激烈的权力争夺之中抢占先手,一举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宝座。因为他们心里都很清楚,一旦皇位易主,新皇登基之后必然会对现有的势力分布进行重新洗牌。到那时,他们苦心经营多年的庞大势力恐怕将会面临前所未有的巨大变数和挑战。 相较于大皇子和二皇子的明争暗斗,三皇子一方则采取了截然不同的策略。他宛如一头蛰伏于黑暗中的猎豹,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不动声色,但实际上却在暗地里积极地联络各方势力,巧妙周旋于各大派系之间。他以过人的智慧和深沉的心机,耐心等待着最佳时机的到来。三皇子坚信,只有在这混沌不堪的局势当中准确地把握住稍纵即逝的机遇,才能为自己在这片波谲云诡的政治舞台上觅得一处稳固的立足之地,并最终实现自己君临天下的宏伟抱负。 第二天清晨,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齐聚,气氛紧张得令人窒息。大殿内,百官们窃窃私语,眼神中透着惊恐与不安。皇帝病重的消息已经传开,朝堂之上,各方势力蠢蠢欲动。 大皇子站在朝堂的一侧,他的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他的身后,站着一众心腹大臣,个个面露忧色,却又带着一丝隐隐的期待。三皇子则站在对面,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冷酷,嘴角微微上扬,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刻的到来。 “诸位大臣,皇上病重,朝堂之事该如何处理?”大皇子率先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三皇子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一丝玩味:“皇上的病情,自有御医们操心。朝堂之事,自然还是按照祖制来办。大皇兄何必如此着急?” 大皇子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三皇弟,此时不是争权夺利的时候。皇上病重,朝堂动荡,我们应当齐心协力,共渡难关。” 三皇子冷笑一声,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齐心协力?大皇兄未免太天真了。朝堂之上,从来都是弱肉强食。谁掌握了权力,谁就能掌控大局。” 大皇子的脸色微微一变,他深知二皇子的野心,也知道此时绝不能让他得逞。他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一丝从容:“三皇弟,朝堂之事,自有公论。谁若妄图篡位,便是对皇上的大不敬。” 三皇子微微一笑,眼神中透着一丝冷酷:“大皇兄,这话可真是说得好听。不过,朝堂之上,实力才是硬道理。谁有实力,谁就能掌控大局。” 双方你来我往,言语之间剑拔弩张,朝堂上的气氛愈发紧张。文武百官们站在一旁,个个面露忧色,却又不敢轻易开口。 就在此时,二皇子宛如一座雕塑般静静地伫立着,他那低垂的头颅仿佛承载了千斤重担一般沉重,始终保持着沉默不语的状态。周围的气氛愈发紧张起来,其他两位皇子之间展开了一场激烈无比的唇枪舌战,他们言辞犀利、针锋相对,互不相让,然而这一切似乎都与二皇子毫无关系。他就那样孤零零地站在一旁,对这场激烈的争吵视若无睹,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自己和内心深处的思绪。 江湖之畔,风云诡谲,各方势力在暗影中蠢蠢欲动,似潜伏的凶兽,觊觎着局势变动带来的机遇。 漕帮总舵,那座气势恢宏却又透着肃杀之气的大堂内,气氛凝重得仿若实质。一位长老神色沉郁,坐在大堂中央,眼神中难掩焦虑。账簿之事,已然如燎原之火,在江湖与朝堂间蔓延,闹得沸沸扬扬。而皇帝重病的消息,更是让本就错综复杂的局势,变得如坠迷雾,愈发扑朔迷离。 “长老,该如何是好?” 一名心腹凑近,低声问询,眼中满是担忧。 长老嘴角泛起一丝冷酷笑意,眼神中透着决绝:“皇上病重,朝堂大乱,此乃天赐良机。账簿之事虽棘手,可我们留有后手。咱并非拘泥于江湖道义之辈,紧跟胜利者,方能尽享荣华。” 言毕,长老起身,踱步至窗前。窗外夜色深沉,如水月光洒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清冷轮廓。他凝视着夜幕,眼神坚定:“江湖路遥,朝堂权重。这场权力博弈,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与此同时,京城中六公主的宅邸,静谧书房内烛火摇曳。六公主独坐桌前,手中紧握着那本账簿,面容清冷,眼神深邃如渊。她深知,皇帝重病,恰似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千层浪,让局势愈发复杂。而她手中的账簿,俨然成为搅动风云的关键,足以引发一场惊天动地的权力纷争。 经过深思熟虑,六公主决定将伪造的账簿内容公之于众,意图挑起皇子间的矛盾。不仅如此,她还暗中派人刺杀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关键手下,试图让局势更加混乱。“江湖路远,朝堂更高。” 六公主低声自语,声音冷峻,“这场游戏,胜负未定。” 京城之中,大皇子与二皇子本为同盟,共同觊觎皇位。他们得知手下遇刺,又看到伪造账簿内容,认定是三皇子所为。怒不可遏之下,决定对三皇子的手下展开报复性刺杀。 大皇子府邸内,气氛紧张。大皇子面色阴沉,在书房中来回踱步,身旁谋士们大气都不敢出。“三弟太过嚣张,竟敢先对我们下手,必须予以回击!” 大皇子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殿下,此事或许另有隐情,不可贸然行动。” 一位谋士壮着胆子进言。 “哼!证据确凿,还能有何隐情?二弟那边已准备妥当,定要让三弟付出代价!” 大皇子一拳砸在桌上,震得茶杯哐当作响。 另一边,二皇子府中也是一片肃杀。二皇子坐在主位上,眼神冰冷:“大皇子那边已商定,今夜便动手,让老三知道我们的厉害。” “殿下,可要考虑周全,以免中了他人圈套。” 一名幕僚担忧地说道。 “无需多言,按计划行事!” 二皇子一挥手,不容置疑。 夜幕降临,京城的街道被黑暗笼罩,寂静得有些诡异。大皇子与二皇子派出的刺客,如鬼魅般穿梭在街巷间,朝着三皇子手下的宅邸潜行。 三皇子的手下们毫无防备。当刺客们如恶狼般闯入宅邸时,顿时喊杀声四起。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鲜血飞溅。三皇子的得力助手们在睡梦中惊醒,仓促应战,却因事出突然,陷入被动。 这场刺杀行动,让三皇子损失惨重。三皇子得知消息后,怒发冲冠:“大哥二哥欺人太甚,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立刻召集自己的势力,谋划着反击。 朝堂之上,宗老听闻皇子间的争斗,纷纷皱眉。他深知,此时若不加以控制,局势将彻底失控。于是宗老进宫面见太后,恳请太后出面制止这场纷争。 太后在宫中也是心急如焚,她坐在凤椅上,面容憔悴:“哀家本想看他们兄弟斗出一个最强的人,没想到竟闹到这般田地。” “太后,当务之急是让三位皇子进宫,查明真相,制止争斗,否则国将不国啊。” 宗老忧心忡忡地说道。 太后长叹一声,点头应允:“传哀家旨意,宣三位皇子即刻进宫。” 而此时的六公主,得知大皇子与二皇子对三皇子展开刺杀,心中暗自得意。她站在府邸的楼阁上,望着京城的方向,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这潭水,越搅越浑才好。” 漕帮长老同样密切关注着京城局势的变化。他深知,皇子间的争斗越激烈,对漕帮越是有利。他一边派人继续收集各方情报,一边整顿帮内事务,随时准备在局势明朗时,站对队伍,获取最大利益。 三皇子接到太后旨意后,心中虽有不甘,但还是决定进宫。他深知,此时若违抗太后旨意,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加不利的境地。大皇子与二皇子也带着复杂的心情,一同进宫。 在宫中,三位皇子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怒火。太后坐在上方,看着自己的孙子们,痛心疾首:“你们都是皇家血脉,为何要自相残杀?” 大皇子率先开口:“皇奶奶,三弟先派人刺杀我与二弟的手下,还散布那伪造的账簿,实在欺人太甚!” 三皇子一听,急忙反驳:“大哥,二哥,你们听信谗言,我根本没有做过此事,分明是有人故意陷害!” 二皇子冷哼一声:“事到如今,还想狡辩?证据确凿,你还如何抵赖?” 太后看着三个孙子争吵不休,头痛欲裂:“都住口!宗老已在彻查此事,在真相未明之前,你们都不许再轻举妄动。若再敢私自争斗,哀家绝不轻饶!” 三位皇子虽心有不服,但在太后的威严下,也只能暂时应下,但某些事一旦开始就不是想停就能停的。 第196章 六公主遇刺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京城的街巷在月光下投下斑驳的暗影,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与危机。六公主的府邸,此刻一片静谧,唯有几盏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不平静。 二皇子和大皇子为了全面狙击三皇子,不惜使出狠招,派出了手下最得力的刺客,目标直指六公主。在这复杂的宫廷权谋争斗中,六公主虽身为女子,却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果敢,在各方势力的夹缝中艰难求生。 刺客名叫夜影,身形如鬼魅般轻盈,在屋顶上快速穿梭,几个起落便来到了六公主的寝宫之外。他身着黑色劲装,蒙着面,只露出一双冰冷如霜的眼睛,手中的利刃闪烁着寒光。夜影深知此次任务的重要性,若能成功刺杀六公主,不仅能给三皇子致命一击,还能为二皇子在这场权力的角逐中赢得关键的筹码。 然而,六公主并非毫无防备。她早已在府邸中布置了重重机关,并且安排了自己的心腹暗中守护。当夜影刚刚踏入寝宫的那一刻,一阵轻微的响动传来,他心中一惊,立刻意识到自己中了埋伏。只见四面八方涌出了一群手持利刃的侍卫,将他团团围住。 夜影却毫无惧色,他冷笑一声,手中的剑如蛟龙出海般舞动起来,瞬间便有几个侍卫倒在了血泊之中。他的剑法凌厉狠辣,每一招都直指要害,一时间,侍卫们竟难以近身。六公主在寝宫的帷幕后看着这一切,心中暗自惊叹夜影的武功高强。她知道,普通的侍卫根本不是夜影的对手,于是,她决定亲自出手。 六公主轻轻挥了挥手,侍卫们立刻散开,让出了一条通道。夜影正疑惑间,只见六公主莲步轻移,缓缓走出。她身着一袭白色的长裙,如仙子下凡般美丽动人,但夜影却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决绝和坚毅。 “你就是二皇子派来的刺客?” 六公主轻声问道,声音如黄莺出谷般清脆悦耳。 “不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夜影冷冷地说道,手中的剑再次举起。 “哼!”只听得一声冷哼传来,仿佛带着无尽的轻蔑与不屑。说话之人正是那高贵冷艳的六公主,只见她微微扬起下巴,嘴角挂着一抹讥讽的笑容:“就凭你这般不入流的角色,居然也妄想着能取本公主性命?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话音未落,六公主玉手轻扬,瞬间便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寒光闪闪的软剑。此剑剑身柔软如丝,薄若蝉翼,乍一看去似乎毫无杀伤力可言,但当它被握于六公主那双纤纤素手之中时,却宛如一条苏醒过来的灵蛇一般,开始肆意扭动身躯。 软剑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声。其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钻,令人咋舌不已。眨眼间,软剑已如闪电般朝着敌人疾驰而去。 夜影不敢大意,他深知六公主能在这宫廷中生存下来,绝非等闲之辈。于是,他率先发动攻击,剑如闪电般刺向六公主的胸口。六公主身形一闪,看似惊险地避开了夜影的攻击,同时软剑一挥,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袭向夜影的咽喉。夜影连忙举剑抵挡,只听 “铛” 的一声巨响,两人的武器碰撞在一起,溅起了一片火花。 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在寝宫之中展开了一场激烈的生死较量。夜影的剑法刚猛有力,每一招都蕴含着巨大的力量;而六公主的软剑则轻盈灵活,变幻莫测,让人防不胜防。两人的身影在烛光下快速移动,犹如两道黑色的闪电,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随着战斗的持续,夜影渐渐发现,自己竟然渐渐落入了下风。六公主的武功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高强,而且她的战斗经验也十分丰富,总是能在关键时刻避开他的攻击,并给予他致命的反击。夜影心中暗自焦急,他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自己很可能会命丧于此。 六公主一边与夜影周旋,一边暗自思索着计策。她深知,若是直接击退刺客,二皇子和大皇子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还会再派更厉害的杀手前来。倒不如自己故意受伤,既能让刺客放松警惕,又能让二皇子和大皇子以为她真的无力反抗。 就在念头一闪而过之际,六公主心生一计,她佯装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脚下步伐也刻意变得凌乱起来。而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她一举一动的夜影,自然不会错过这个绝佳的机会。他的双眸之中猛地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喜之色,手中紧握的长剑更是毫不犹豫地朝着六公主那柔弱的肩膀直刺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面对如此凌厉迅猛的一击,六公主根本就来不及做出有效的闪避动作。无奈之下,她只得咬紧牙关,侧身硬生生地去迎接这致命的一剑。只听得“噗”的一声闷响,锋利无比的剑尖无情地刺入了六公主的肩膀,刹那间,殷红的鲜血如泉涌般喷射而出,迅速染红了她身上那件原本洁白如雪的衣衫。 “公主!” 侍卫们见状,纷纷惊呼出声,想要冲上前去。 “退下!” 六公主强忍着疼痛,大声喝道。她深知,此刻绝不能乱了阵脚。 夜影看着受伤的六公主,心中也有些诧异。他本以为六公主的武功高强,自己很难取胜,没想到她竟然如此轻易地就被自己刺伤了。 “你输了。” 夜影冷冷地说道,手中的剑再次指向六公主。 “哼,就算我受伤了,也未必会输给你。” 六公主咬着牙说道。她强提一口气,手中的软剑再次舞动起来,向着夜影攻去。 夜影心中一惊,他没想到六公主受了伤竟然还如此顽强。他不敢有丝毫大意,连忙举剑抵挡。两人又战了几个回合,六公主虽然受伤,但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精湛的剑术,竟然渐渐占据了上风。 夜影心中越来越焦急,他知道,自己今日恐怕难以完成任务了。再这样下去,一旦六公主的援兵赶到,自己就插翅难逃了。 就在夜影犹豫之际,六公主突然发出一声娇喝,软剑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刺向夜影的胸口。夜影连忙举剑抵挡,但六公主这一剑的力量实在太大,他竟然被震得连连后退。 “还不快滚!” 六公主趁机大声喝道。 夜影心中明白,自己已经不是六公主的对手了。他咬了咬牙,转身一跃,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六公主看着夜影离去的方向,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公主!” 侍卫们连忙冲上前去,将六公主扶起。 六公主这一次故意受伤并打退刺客,看似冒险,实则是她精心策划的一步棋。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离开三个皇子之间的漩涡。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六公主表面上养伤,实则在暗中积蓄力量,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三皇子得知六公主遇刺受伤的消息后,心急如焚,立刻前往六公主的府邸探望。踏入公主的房间,只见六公主面色苍白地靠在床边,肩头包扎着厚厚的纱布,隐隐渗出血迹。 “六妹,你可好些了?” 三皇子满脸关切,快步走到床边,眼中满是担忧。 六公主虚弱地笑了笑,轻声说道:“三哥,我并无大碍,让你担心了。” 三皇子眉头紧皱,气愤地说:“定是二哥所为,只有他才不会念及血脉亲情,我定不会放过他!” 六公主摆了摆手,示意三皇子坐下,缓缓说道:“三哥,莫要冲动。妹妹这不是没事嘛,休息一段时间便好。” 三皇子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六妹,你放心,哥哥不是让你白受伤。” 三皇子回到自己的府邸后,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六公主的话,复仇的火焰在心中熊熊燃烧。 他深知,二皇子和大皇子的势力盘根错节,想要扳倒他们并非易事。但他不愿再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将目标锁定在了二皇子的小舅子身上。 此人虽然在朝中并无正式官职,但凭借着二皇子的权势,在京城中横行霸道,为非作歹,手中掌握着不少二皇子的秘密,同时也帮二皇子暗中打理着诸多见不得光的生意,是二皇子的得力臂膀。 三皇子立即招来自己的心腹谋士和最信任的死士。谋士名叫苏羽,此人足智多谋,对朝中局势了如指掌;死士则是一群武艺高强、对三皇子忠心耿耿的江湖高手。 “诸位,六公主为了我们能有喘息之机,不惜以身犯险。如今二皇子和大皇子以为我们已无还手之力,愈发嚣张。我们必须抓住这个机会,给他们致命一击。我打算派人刺杀二皇子的小舅子,一来削弱二皇子的势力,二来也能震慑大皇子。” 三皇子目光坚定地说道。 苏羽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说道:“殿下,刺杀二皇子的小舅子并非不可行,但我们必须谨慎行事。此人身边必定有众多高手护卫,而且二皇子一旦得知此事,定会暴跳如雷,我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以免打草惊蛇。” 三皇子点了点头,说道:“苏先生所言极是。我已想好了计划,我们先派人暗中调查小舅子的行踪,摸清他的日常活动规律和护卫情况。然后,挑选出最精锐的死士,由你亲自指挥,务必一击即中。事成之后,立刻撤离,绝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苏羽领命而去,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备刺杀行动。经过数日的调查,他们终于掌握了小舅子的行踪。原来,小舅子每隔几日都会前往京城郊外的一座别院,与一些神秘人会面,商讨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而每次出行,他都会带着数十名护卫,其中不乏一些江湖高手。 得知这个消息后,三皇子和苏羽精心制定了刺杀计划。他们挑选了十名最为精锐的死士,这些死士个个身怀绝技,且对三皇子忠心不二。苏羽亲自为他们制定了详细的行动方案,包括如何潜入别院、如何避开护卫、如何一击即中以及如何安全撤离。 行动当晚,月色如水。十名死士身着黑色夜行衣,如鬼魅般潜入了别院。他们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护卫的巡逻,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小舅子所在的房间外。 “准备动手!” 苏羽低声喝道。 死士们瞬间行动起来,一人一脚踢开房门,率先冲了进去。小舅子正在房间中与几个神秘人商议事情,突然看到有人闯入,顿时大惊失色。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我的别院!” 小舅子惊恐地喊道。 死士们并不答话,手中的利刃闪烁着寒光,向着小舅子扑去。小舅子身边的护卫们见状,连忙冲上前去,与死士们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 虽然小舅子的护卫们人数众多,但三皇子的死士们个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他们配合默契,剑法凌厉,很快便将护卫们杀得节节败退。 小舅子见势不妙,想要逃跑。但他刚跑到门口,就被一名死士拦住了去路。 “你…… 你想干什么?” 小舅子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死士,声音颤抖地问道。 “奉三皇子之命,取你性命!” 死士冷冷地说道,手中的剑毫不犹豫地刺向了小舅子的胸口。 小舅子瞪大了眼睛,想要呼救,但已经来不及了。随着一声惨叫,他倒在了血泊之中。 死士们见任务完成,立刻按照计划撤离。等到二皇子的援兵赶到时,他们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二皇子得知小舅子被刺杀的消息后,暴跳如雷。他知道,这一定是三皇子所为。但他没有任何证据,只能将心中的怒火压了下来,开始筹划报复之事。 而三皇子在得知刺杀成功的消息后,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只是他复仇计划的第一步,接下来还有更艰难的挑战在等着他。 第197章 六公主求援 在繁华开阳城的宫墙之内,六公主正卧于榻上,眉头微蹙,面上带着几分病容。她白皙的手臂上缠着层层绷带,这是不久前在一场宫廷变故中受的伤。 六公主本就性格坚毅,对宫廷中的权谋争斗有着自己的见解与抱负。此次受伤,反倒让她有了难得的空闲,也让她心中谋划已久的一件事愈发清晰起来。 这日,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六公主瞧着窗外,心中思索着,她深知,在这波谲云诡的宫廷局势中,若想稳固自身势力,需借助外力。而宫外的漕帮,势力庞大,掌控着水路运输的关键命脉,若能得其相助,必定能在日后的风云变幻中多几分胜算。 她唤来贴身婢女阿桃,低声吩咐道:“阿桃,你且去准备一下,我要出宫。”阿桃一听,面露担忧之色:“公主,您伤势未愈,怎能出宫?万一被陛下知晓,定会怪罪。”六公主轻轻摇头,目光坚定:“无妨,我自有分寸。此事关乎重大,耽搁不得。” 阿桃无奈,只得依言去准备。不多时,六公主身着一袭素色罗裙,头戴斗笠,将面容遮掩大半,与阿桃悄悄从宫中侧门而出。 两人一路行至一座山庄,此处正是漕帮势力的一处重要据点。 会客厅内布置典雅,一位身着黑色劲装的年轻男子正坐在主位上,此人正是漕帮帮主的心腹苏长风。苏长风见六公主进来,起身相迎,目光落在她缠着绷带的手臂上,微微皱眉:“六公主,您这是?” 她微微一笑,摘下斗笠:“苏小哥,许久不见。此次前来,实有要事相求。” 苏长风请她坐下,命人奉上茶,道:“公主客气了,有何事但说无妨,只要是我漕帮力所能及,定不会推辞。” 六公主神色凝重,缓缓说道:“如今宫廷局势复杂,各方势力明争暗斗。我虽身为公主,却也深感力不从心。此次受伤,更让我明白,若想在这风云变幻中护得自身周全,需有可靠助力。听闻漕帮人才济济,重情重义,我想请你们带上漕帮的好手,助我一臂之力。” 苏长风沉思片刻,道:“公主,此事非同小可。是您的意思,还是三皇子的意思?” 六公主早料到他会有此顾虑,忙道:“是我的意思,也会是三哥的意思。放心,我并非要让漕帮直接参与宫廷内的刀光剑影。只是希望在关键时刻,能有漕帮的人在暗处协助,传递消息,必要时施以援手。我也不会让漕帮白白相助,只要我能在这局势中站稳脚跟,日后漕帮在水路运输上若有任何困难,我定会全力相助。” 苏长风心中权衡,漕帮已经投入太多,继续投入进去,万一三皇子失败,漕帮将迎来毁灭性打击。若此刻抽身,就算三皇子失败,也不会损失太大。 可同样的,三皇子胜利,获得得报酬也不一样。 可漕帮是漕帮,他是他。那些叔叔伯伯们已经很久不打打杀杀,也不经营产业,甚至不管理账了。 这些不做事的人,却站得比做事的人要高,还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用他们过时的脑袋指挥年轻鲜活的手脚。 想到此处,苏长风起身,抱拳道:“既然公主如此坦诚,苏某也不再推辞。我这就挑选我手下武艺高强、机灵可靠之人,听从公主调遣。” 六公主大喜,起身回礼:“苏小哥,深明大义,本宫感激不尽。日后若有需要,我会派人来与苏小哥联络。” 苏长风点头,随后唤来帮中几位得力干将,吩咐道:“你们几个,从今日起,听从六公主安排。务必小心行事。兄弟们,富贵险中求。”那几位汉子齐声应道:“是!” 六公主又与苏长风商议了一些细节,约定了联络方式等事宜。 诸事商定后,她起身告辞。 苏长风亲自送她离开,看着六公主远去的背影,心中暗暗思忖,此次与六公主的合作,究竟会给他带来怎样的命运转折,富贵险中求罢了。 六公主与阿桃回到宫中,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但在这平静之下,一场看不见的风云正在悄然涌动。 在京城的繁华深处,夜幕如同一块沉甸甸的黑布,将这座古老的都城笼罩其中。月光努力地从云层缝隙中挤出,洒下几缕斑驳的光影,却难以驱散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与阴谋气息。 六公主遇刺受伤后,整个宫廷局势愈发波谲云诡。三皇子的暗中反击,六公主的悄然布局,都如同隐藏在暗处的利刃,随时可能划破平静的表象。而此时,一位关键人物——宗老,决定介入这场混乱的权力争斗。 宗老,在皇室中地位尊崇,虽无实际官职,但其影响力却渗透到宫廷的每一个角落。他历经数朝,见多了皇室内部的血腥纷争,深知一旦局势失控,必将引发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大皇子和二皇子接到宗老的传唤,不敢有丝毫怠慢,匆匆赶到宗老的府邸。府邸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动,仿佛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大皇子和二皇子踏入大厅,宗老正坐在主位上,面色凝重。他看着两位皇子,缓缓开口:“你们俩啊,刺杀六公主之事,就此止住吧。你们以为这只是简单的一击,却不知已触动了多少隐藏的机关。如今三皇子那边已经有所动作,再这样下去,局面就收不住手了。” 二皇子心中虽有不甘,但还是恭敬地说道:“宗老,三皇子野心勃勃,若不加以遏制,日后必定会威胁到我们。此次刺杀六公主,本是绝妙的一招,却不想那六公主如此狡猾,竟让她逃脱了。” 宗老冷哼一声:“你们只看到眼前的一步,却未料到后续的连锁反应。” 大皇子皱了皱眉头,说道:“宗老所言极是。但三皇子如今羽翼渐丰,若不尽快想办法,恐怕我们真的会陷入被动。” 宗老微微点头,说道:“所以,我们现在要坐下来好好协商,如何应对三皇子之事。首先,我们要停止内耗,你们俩必须团结起来,一致对外。不要再是之前面和心不和的合作。” 二皇子心中有些不悦,他与大皇子之间本就存在着微妙的竞争关系,但在宗老的威严下,也只能暂时按下心中的不满,说道:“大皇子,如今局势危急,我们确实应该摒弃前嫌,共同对付三皇子。” 大皇子看了二皇子一眼,说道:“二弟说得对。但我们该如何行动?三皇子身边有六公主相助,那六公主心思缜密,绝非易事。” 宗老沉思片刻,说道:“六公主确实是个棘手的人物。” 宗老接着说道:“我们要在朝堂上拉拢更多的大臣,多在朝堂上使劲儿。三皇子虽然有一些支持者,但我们的势力也不容小觑。需要说服那些摇摆不定的大臣,站到我们这边。” 大皇子点头道:“宗老,拉拢大臣之事,我可以负责。我平日里与几位朝中重臣关系不错,想必可以说服他们。” 二皇子也不甘示弱,说道:“我也会尽力拉拢一些人脉。只是,我们还需要一个周密的计划,如何在合适的时机给三皇子致命一击。” 宗老微微一笑,从袖中拿出一幅地图,铺在桌上。地图上详细标注了宫廷内外的各个关键地点,以及三皇子府邸的周边布局。 “你们看,三皇子的府邸守卫森严,但并非无懈可击。机会只有一次,先做好准备。” 大皇子和二皇子凑近地图,仔细研究。二皇子说道:“宗老,非万不得已,确实不能直接对三皇子行刺。” 宗老点了点头,说道:“这只是最后的打算,一旦行动失败,我们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大皇子看着地图,说道:“我又掌握了一批三皇子亲信之事,我会安排人在朝堂上弹劾。” 宗老沉思片刻,说道:“你去吧。” 三人又商讨了许久,从行动的时间、人员的安排,到后续的应对策略,每一个细节都反复斟酌。 就在大皇子和二皇子与宗老密谋之时,六公主已经带着漕帮的好手秘密回到了自己的开阳城。她并未急于露面,而是隐藏在一处隐秘的据点,与三皇子的谋士孙羽取得了联系。 孙羽乔装打扮,来到了六公主的藏身之处。六公主见到他,说道:“孙先生,如今局势如何?” 孙羽恭敬地说道:“公主殿下,三皇子刺杀二皇子小舅子后,二皇子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肯定会有所行动,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六公主微微点头,说道:“我此次去漕帮,得到了他们的支持。漕帮的好手已经潜入京城,随时听候调遣。只是,我们还不知道二皇子和大皇子下一步会怎么做。” 孙羽沉思片刻,说道:“依我之见,他们很可能会在朝堂上对三皇子展开弹劾,同时也会想办法对三皇子不利。我们可以将计就计,故意露出一些破绽,引他们上钩。” 六公主眼睛一亮,说道:“孙先生详细说说。” 孙羽说道:“我们可以让三皇子的一些亲信故意做出一些把柄,让二皇子和大皇子抓住。然后,我们在暗中布下天罗地网,等他们自以为得手之时,反将他们一军。” 六公主微微一笑,说道:“此计甚妙。但我们也要小心谨慎,不能让三皇子陷入真正的危险。” 孙羽点头道:“公主放心,我已经有了详细的计划。我们可以在三皇子府邸周围安排高手,一旦有危险,便可及时救援。同时,在朝堂上,我们也要安排一些大臣为三皇子说话,让二皇子和大皇子的弹劾无法得逞。” 六公主与孙羽又商讨了许久,制定了一套完整的应对策略。 几天之后,大皇子和二皇子按照宗老的计划,开始在朝堂上弹劾三皇子的亲信。他们收集了一些所谓的证据,在朝堂上慷慨陈词,指责三皇子的亲信贪污受贿、结党营私。 三皇子站在朝堂上,面色平静。他早就料到二皇子和大皇子会有此一招,心中暗自冷笑。 就在大臣们议论纷纷之时,三皇子站出来说道:“两位皇兄,你们所说的这些证据,是否经过了仔细的核实?莫要因为急于扳倒我,而冤枉了好人。” 大皇子冷哼一声,说道:“三皇子,这些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你这些亲信,平日里仗着你的权势,为非作歹,如今是时候受到惩罚了。” 二皇子也在一旁附和道:“不错,三皇子,你若还执迷不悟,恐怕连你自己也会受到牵连。”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突然有几位大臣站出来为三皇子说话。其中一位大臣说道:“大皇子、二皇子,你们所呈的证据,疑点颇多。如此仓促地弹劾,恐怕有失公允。” 其他几位大臣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大皇子和二皇子心中一惊,他们没想到会有大臣站出来反对他们。 就在这时,孙羽站了出来,说道:“各位大人,我这里有一些新的证据,证明三皇子的亲信是被人陷害的。” 孙羽拿出一些证据,呈给了诸位大臣。一个看了之后,面色不悦,说道:“大皇子、二皇子,你们做事如此草率,险些冤枉了忠臣。此事到此为止,不得再提。” 但另一个大臣站出来说道:“孙大人的证据有些有道理,有些没有道理。不如各论各的吧,有道理的按律处置,没有道理的,再查一查。” 对于这种结局,大皇子和二皇子心中不甘,但也只能见好就收。 三皇子也脸色铁青,没想到自己的人竟然还是出现了折损。 宗老得知此事后,也不禁摇头叹息。他说道:“有人在暗中窥视,不知道是谁。如今,我们必须重新制定计划,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出来谁在暗中搞事。” 大皇子和二皇子无奈地点了点头。他们知道,这场权力的争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谁也不能轻易退缩。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大皇子和二皇子与宗老闭门不出,重新谋划着对付三皇子的策略,同时排查是哪一个兄弟在暗中等待。 另一边,三皇子和六公主也不敢有丝毫懈怠,他们继续巩固自己的势力,同时调查是谁在暗中想要当黄雀。 第198章 排查新势力 夜幕深沉,如墨般晕染开来,将巍峨的皇城笼罩其中。镇武司的府邸在夜色下显得格外肃穆,高耸的围墙和森严的守卫,彰显着其在朝中的特殊地位。六公主一袭黑衣,身姿轻盈,如暗夜的幽灵般悄然翻过围墙,避开巡逻的侍卫,朝着大都督宇文拓的书房潜行而去。 六公主自幼便对权力有着敏锐的感知,在这深宫内,她见惯了权力的争斗与倾轧,也暗自培养着自己的势力。此次前来,她怀揣着登上皇位的野心,而宇文拓,这位手握重兵的镇武司大都督,是她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书房内,宇文拓正坐在案前,审阅着各地呈上的密报。烛光摇曳,映照着他冷峻的面庞,剑眉星目下,是一双洞悉世事的眼眸。听到窗外细微的声响,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轻声道:“公主深夜到访,不知所为何事?” 六公主推门而入,摘下面纱,露出那张娇艳却又透着坚毅的面容。“皇叔,深夜打扰,还望见谅。今日前来,是有要事与你相商。” 她的声音清脆,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宇文拓起身,微微拱手,算是行礼,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六公主的眼睛。“公主有话但说无妨。” 六公主轻轻一笑,“今日我来,是希望皇叔能够支持我登上皇位。” 宇文拓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公主,我身为镇武司大都督,只效忠于坐在皇位上的人。如今陛下在位,我自当尽忠职守。” 六公主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皇叔,那天你走后,父皇召见了我,说你忠心耿耿,可助我一臂之力。” 宇文拓心中一惊,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公主所言何事?我不太明白。” 六公主向前走了两步,目光紧紧盯着宇文拓,一字一顿地说:“现在局势已经快要到决战的时候了,我需要你帮我。” 宇文拓放下手中的折子,目光盯着六公主:“等你有机会了,再来告诉我”。 六公主冷哼一声,“皇叔,大皇子太天真,二皇子只会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无智慧,三皇子与世家捆绑太深。虽然无大错,但他生性懦弱,难当大任。他们委实难当大任,我虽为女子,可有君临天下之志。” 宇文拓双手抱胸,眼神中带着审视。“六公主,你所说的一切不过是你的主观评判。大皇子的天真或许是仁善,二皇子手段虽小却也懂得迂回,三皇子与世家相连亦能稳定朝纲。而你,虽有大志,但女子登基前所未见,必定遭受重重阻碍。” 六公主听后,神色不变,反而轻笑起来。“皇叔,正因无前例,才要开创新例。我已暗中联络诸多忠臣良将,只要您肯相助,大事必成。” 宇文拓摇了摇头,“公主,莫要再劝。镇武司不会轻易卷入这漩涡之中。若他日真有变数,待尘埃落定,我自会表态。” 只见六公主紧咬着银牙,贝齿轻磨间发出细微的声响,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此刻满含不甘与无奈地凝视着眼前之人。尽管心中明了今日怕是难以说动这位固执己见的皇叔,但内心深处那份强烈的渴望仍旧驱使着她再做最后一搏。于是乎,她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有些急促的呼吸,鼓起勇气再次开口道:“皇叔啊,您要知道,这可是父皇亲自下达的旨意和要求呀!难道连父皇的话您都敢不听吗?”说到此处,六公主不禁微微提高了音量,语气中也多了几分急切之意。 宇文拓听闻此言,身体微微一震。但他随即冷静下来,沉声道:“公主莫要诓我,陛下并未向我提及此事。”六公主脸色微变,却强撑着说:“皇叔不信,可随我进宫面圣。”宇文拓看着她,似笑非笑,“公主此举,未免太过心急。即便真是陛下旨意,镇武司也需权衡利弊。” 六公主心中暗恨,却不得不软下态度,“皇叔,我知您顾虑颇多。但我若登位,定许您世代荣华,镇武司权柄更盛。”宇文拓沉默良久,就在六公主以为他有所动摇之时,宇文拓却说:“公主,镇武司守护的是天下安稳,而非某一人的皇位。您若真有治国之才,无需我助力自然能脱颖而出;若是强行上位,恐难服众。” 六公主彻底绝望,她知道无法再说动宇文拓。当下,她握紧拳头,决然转身,“皇叔,今日之言,本宫记下了。”言罢,她快步走出书房,消失在黑夜之中。 大皇子和二皇子意识到,他们不能再继续和三皇子争斗下去了,否则只会让这个神秘棋手坐收渔翁之利。于是,他们决定暂时罢手,与三皇子联合起来调查这个神秘棋手。 三皇子踏入大皇子的府邸,神色凝重,“两位皇兄,如今我们斗成这般,若再内斗,必是死路一条,必须联手找出此人,不然我等寝食难安。” 大皇子和二皇子对视一眼,点头应允。至此,三位皇子达成了暂时的联盟,共同查找这个神秘棋手。 他们的调查首先从四皇子开始。四皇子向来给人一种生性懦弱、沉迷书画的印象。大皇子带着几个亲信,来到四皇子的府邸。踏入府中,便能听到悠扬的琴音,绕过回廊,只见四皇子正坐在庭院中,专心致志地挥毫泼墨,身旁摆放着几幅已经完成的画作,皆是山水意境,淡雅宁静。 “四弟,许久不见。” 大皇子开口说道。四皇子抬起头,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大哥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寒舍?” 大皇子目光在庭院中扫视一圈,缓缓说道:“如今朝堂局势动荡,在我、二皇子、三皇子之外竟然还有一人存在,不知四弟可曾听闻什么消息?” 四皇子微微一愣,随后苦笑道:“大哥,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整日只醉心于这书画之间,朝堂之事,我向来不关心,也不曾听闻什么消息。” 大皇子看着四皇子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丝破绽,然而四皇子的眼神清澈,毫无躲闪之意。大皇子又在府中四处查看,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大皇子轻声说道:“四弟,近来还是不要出门,也不要与外人有联系为好。” 四皇子微微点头,表示自己在决出胜者之前不会于外界有任何联系。 五皇子喜好游历,常年不在京城。三皇子动用自己在江湖上的人脉,四处打听五皇子的行踪。终于得知,五皇子近日在南方的一座小城出现过。 三位皇子商议后,决定派三皇子的得力手下,一位江湖高手前去探查。这位高手乔装打扮,混入那座小城,经过一番打听,找到了五皇子落脚的客栈。他暗中观察了几日,发现五皇子每日只是游山玩水,与当地的一些文人雅士吟诗作对,并无任何异常举动。 高手回到京城,向三位皇子如实禀报。二皇子皱着眉头说:“五弟常年在外游历,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游山玩水?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大皇子沉思片刻,“继续派人盯着,不可掉以轻心。” 最后,他们将目光投向了六皇子赵铭。六皇子年纪尚小,还未参与朝堂之事。但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下,谁也不敢保证他是否被人利用。 二皇子带着几个谋士来到六皇子的府邸。六皇子正在花园中玩耍,看到大皇子前来,连忙行礼。“二哥,你怎么来了?” 六皇子稚嫩的脸上充满了好奇。 二皇子笑着摸了摸六皇子的头,“来看看你,最近过得可好?” 六皇子用力点头,“好,我每天都在读书,还有师傅教我武功。” 二皇子又询问了六皇子的师傅以及府中的一些情况,六皇子都一一作答,言辞之间,尽显纯真。 谋士们在府中仔细搜查,也没有发现任何与神秘棋手有关的线索。离开六皇子府邸后,二皇子长叹一口气,“看来六弟确实还年幼,与此事无关。” 虽然经过一番排查,其他几位皇子看似都与神秘棋手无关,但大皇子却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他和二皇子、三皇子再次聚在一起商议。“我们一定还有什么地方遗漏了。” 大皇子皱着眉头说道。 二皇子沉思片刻,“我让人去查了朝堂上一些官员的动向,发现最近有几个被边缘化的官员,行为有些异常。他们之间似乎有一些秘密往来。” 三皇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会不会这些官员背后就是那个神秘棋手?” 大皇子点了点头,“很有可能,我们顺着这条线索继续查下去。” 于是,他们开始暗中调查这些官员,终于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这些官员与一个神秘组织有联系,而这个神秘组织似乎在谋划着什么大事。 六公主的身影消失在府邸的长廊尽头,赫连羽衣神色凝重,转身快步走向宇文拓的书房。书房内,烛火摇曳,宇文拓正对着一幅军事布防图沉思,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目光迎上赫连羽衣略显急切的眼神。 “大人,” 赫连羽衣走进书房,随手关上了门,“六公主此番来意不善,咱们真的能置之不理吗?毕竟她可是陛下想要扶持上位的人。” 宇文拓微微皱眉,示意赫连羽衣坐下,“先别急,坐下慢慢说。” 他的声音低沉而沉稳,带着久经沙场的威严。 赫连羽衣坐下后,继续说道:“六公主在朝堂上的势力虽说还不算强大,但有陛下在背后支持,若是我们继续无视她,恐怕日后会招来麻烦。” 宇文拓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我自然知道其中利害。不过,陛下扶持六公主,究竟是真心想让她参与朝政,还是另有深意,我们还未摸透。贸然行动,可能会陷入陛下的棋局之中。” 赫连羽衣微微点头,“大人所言极是。只是六公主此次带来的消息,说有一股新的势力在暗中集结,矛头似乎指向我们,这不得不防。” 宇文拓的眼神闪过一丝锐利,“新的势力?看来这朝堂之下,暗流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汹涌。你觉得六公主的话可信度有多少?” 赫连羽衣思索片刻,“六公主向来聪慧,不至于编造这种不实的消息来诓我们。但她的目的也很明显,就是想借我们的手,铲除这股对她不利的势力,从而巩固自己的地位。” “没错,” 宇文拓说道,“她这是想坐收渔翁之利。我们若轻易出手,就成了她的棋子。” 赫连羽衣皱着眉头,“可若是真有这么一股势力在暗中谋划,我们却无动于衷,万一他们先下手,我们恐怕会陷入被动。” 宇文拓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所以,我们既要防范这股未知的势力,又不能中了六公主的圈套。” 他转身看向赫连羽衣,“你觉得,我们该如何应对?” 赫连羽衣沉思片刻,“大人,我们可以先派人暗中调查这股新势力的来历和动向,摸清楚他们的底细。同时,对六公主那边也不能完全不理会,表面上给她一些回应,让她觉得我们在配合她,实际上暗中布局,以防万一。” 宇文拓微微点头,“这倒是个办法。不过,派去调查的人一定要谨慎选择,不能让六公主和那股新势力察觉到我们的行动。” 赫连羽衣应道:“我明白,我会挑选几个绝对可靠的人去办这件事。只是,我们对六公主那边,具体该如何回应呢?” 宇文拓回到桌前,坐下后说道:“你找个机会,告诉六公主,我们已经知晓她所说的事情,会暗中留意。但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贸然行动。让她先稳住阵脚,不要轻举妄动。” 赫连羽衣有些疑惑,“就这么简单?六公主恐怕不会轻易满足吧。” 宇文拓微微一笑,“她自然不会满足。但我们现在不能给她任何实质性的承诺。告诉她,等我们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会与她共同商议对策。这样既给了她面子,又能为我们争取时间。” 赫连羽衣心中暗暗佩服宇文拓的沉稳和谋略,“大人考虑得周全。只是,若这股新势力真的对我们不利,我们何时出手才是最佳时机?” 宇文拓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等我们彻底摸清他们的底细,掌握了他们的核心力量和行动计划,再出手。一击必杀,绝不能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赫连羽衣点了点头,“明白了,大人。我这就去安排人手调查此事。” 说着,她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 宇文拓叫住她,“此事关系重大,一定要万分小心。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一旦有什么新的发现,立刻回来向我禀报。” 赫连羽衣郑重地点头,“大人放心,我一定谨慎行事。” 说完,她转身走出书房,消失在夜色之中。 书房内,宇文拓再次陷入沉思。他深知,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争斗中,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他望着窗外的夜空,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一切都能按照他的计划进行,顺利度过这场危机。 夜幕深沉,如墨般晕染开来,将巍峨的皇城笼罩其中。镇武司的府邸在夜色下显得格外肃穆,高耸的围墙和森严的守卫,彰显着其在朝中的特殊地位。六公主一袭黑衣,身姿轻盈,如暗夜的幽灵般悄然翻过围墙,避开巡逻的侍卫,朝着大都督宇文拓的书房潜行而去。 六公主自幼便对权力有着敏锐的感知,在这深宫内,她见惯了权力的争斗与倾轧,也暗自培养着自己的势力。此次前来,她怀揣着登上皇位的野心,而宇文拓,这位手握重兵的镇武司大都督,是她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书房内,宇文拓正坐在案前,审阅着各地呈上的密报。烛光摇曳,映照着他冷峻的面庞,剑眉星目下,是一双洞悉世事的眼眸。听到窗外细微的声响,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轻声道:“公主深夜到访,不知所为何事?” 六公主推门而入,摘下面纱,露出那张娇艳却又透着坚毅的面容。“皇叔,深夜打扰,还望见谅。今日前来,是有要事与你相商。” 她的声音清脆,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宇文拓起身,微微拱手,算是行礼,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六公主的眼睛。“公主有话但说无妨。” 六公主轻轻一笑,“今日我来,是希望皇叔能够支持我登上皇位。” 宇文拓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公主,我身为镇武司大都督,只效忠于坐在皇位上的人。如今陛下在位,我自当尽忠职守。” 六公主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皇叔,那天你走后,父皇召见了我,说你忠心耿耿,可助我一臂之力。” 宇文拓心中一惊,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公主所言何事?我不太明白。” 六公主向前走了两步,目光紧紧盯着宇文拓,一字一顿地说:“现在局势已经快要到决战的时候了,我需要你帮我。” 宇文拓放下手中的折子,目光盯着六公主:“等你有机会了,再来告诉我”。 六公主冷哼一声,“皇叔,大皇子太天真,二皇子只会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无智慧,三皇子与世家捆绑太深。虽然无大错,但他生性懦弱,难当大任。他们委实难当大任,我虽为女子,可有君临天下之志。” 宇文拓双手抱胸,眼神中带着审视。“六公主,你所说的一切不过是你的主观评判。大皇子的天真或许是仁善,二皇子手段虽小却也懂得迂回,三皇子与世家相连亦能稳定朝纲。而你,虽有大志,但女子登基前所未见,必定遭受重重阻碍。” 六公主听后,神色不变,反而轻笑起来。“皇叔,正因无前例,才要开创新例。我已暗中联络诸多忠臣良将,只要您肯相助,大事必成。” 宇文拓摇了摇头,“公主,莫要再劝。镇武司不会轻易卷入这漩涡之中。若他日真有变数,待尘埃落定,我自会表态。” 只见六公主紧咬着银牙,贝齿轻磨间发出细微的声响,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此刻满含不甘与无奈地凝视着眼前之人。尽管心中明了今日怕是难以说动这位固执己见的皇叔,但内心深处那份强烈的渴望仍旧驱使着她再做最后一搏。于是乎,她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有些急促的呼吸,鼓起勇气再次开口道:“皇叔啊,您要知道,这可是父皇亲自下达的旨意和要求呀!难道连父皇的话您都敢不听吗?”说到此处,六公主不禁微微提高了音量,语气中也多了几分急切之意。 宇文拓听闻此言,身体微微一震。但他随即冷静下来,沉声道:“公主莫要诓我,陛下并未向我提及此事。”六公主脸色微变,却强撑着说:“皇叔不信,可随我进宫面圣。”宇文拓看着她,似笑非笑,“公主此举,未免太过心急。即便真是陛下旨意,镇武司也需权衡利弊。” 六公主心中暗恨,却不得不软下态度,“皇叔,我知您顾虑颇多。但我若登位,定许您世代荣华,镇武司权柄更盛。”宇文拓沉默良久,就在六公主以为他有所动摇之时,宇文拓却说:“公主,镇武司守护的是天下安稳,而非某一人的皇位。您若真有治国之才,无需我助力自然能脱颖而出;若是强行上位,恐难服众。” 六公主彻底绝望,她知道无法再说动宇文拓。当下,她握紧拳头,决然转身,“皇叔,今日之言,本宫记下了。”言罢,她快步走出书房,消失在黑夜之中。 大皇子和二皇子意识到,他们不能再继续和三皇子争斗下去了,否则只会让这个神秘棋手坐收渔翁之利。于是,他们决定暂时罢手,与三皇子联合起来调查这个神秘棋手。 三皇子踏入大皇子的府邸,神色凝重,“两位皇兄,如今我们斗成这般,若再内斗,必是死路一条,必须联手找出此人,不然我等寝食难安。” 大皇子和二皇子对视一眼,点头应允。至此,三位皇子达成了暂时的联盟,共同查找这个神秘棋手。 他们的调查首先从四皇子开始。四皇子向来给人一种生性懦弱、沉迷书画的印象。大皇子带着几个亲信,来到四皇子的府邸。踏入府中,便能听到悠扬的琴音,绕过回廊,只见四皇子正坐在庭院中,专心致志地挥毫泼墨,身旁摆放着几幅已经完成的画作,皆是山水意境,淡雅宁静。 “四弟,许久不见。” 大皇子开口说道。四皇子抬起头,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大哥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寒舍?” 大皇子目光在庭院中扫视一圈,缓缓说道:“如今朝堂局势动荡,在我、二皇子、三皇子之外竟然还有一人存在,不知四弟可曾听闻什么消息?” 四皇子微微一愣,随后苦笑道:“大哥,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整日只醉心于这书画之间,朝堂之事,我向来不关心,也不曾听闻什么消息。” 大皇子看着四皇子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丝破绽,然而四皇子的眼神清澈,毫无躲闪之意。大皇子又在府中四处查看,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大皇子轻声说道:“四弟,近来还是不要出门,也不要与外人有联系为好。” 四皇子微微点头,表示自己在决出胜者之前不会于外界有任何联系。 五皇子喜好游历,常年不在京城。三皇子动用自己在江湖上的人脉,四处打听五皇子的行踪。终于得知,五皇子近日在南方的一座小城出现过。 三位皇子商议后,决定派三皇子的得力手下,一位江湖高手前去探查。这位高手乔装打扮,混入那座小城,经过一番打听,找到了五皇子落脚的客栈。他暗中观察了几日,发现五皇子每日只是游山玩水,与当地的一些文人雅士吟诗作对,并无任何异常举动。 高手回到京城,向三位皇子如实禀报。二皇子皱着眉头说:“五弟常年在外游历,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游山玩水?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大皇子沉思片刻,“继续派人盯着,不可掉以轻心。” 最后,他们将目光投向了六皇子赵铭。六皇子年纪尚小,还未参与朝堂之事。但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下,谁也不敢保证他是否被人利用。 二皇子带着几个谋士来到六皇子的府邸。六皇子正在花园中玩耍,看到大皇子前来,连忙行礼。“二哥,你怎么来了?” 六皇子稚嫩的脸上充满了好奇。 二皇子笑着摸了摸六皇子的头,“来看看你,最近过得可好?” 六皇子用力点头,“好,我每天都在读书,还有师傅教我武功。” 二皇子又询问了六皇子的师傅以及府中的一些情况,六皇子都一一作答,言辞之间,尽显纯真。 谋士们在府中仔细搜查,也没有发现任何与神秘棋手有关的线索。离开六皇子府邸后,二皇子长叹一口气,“看来六弟确实还年幼,与此事无关。” 虽然经过一番排查,其他几位皇子看似都与神秘棋手无关,但大皇子却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他和二皇子、三皇子再次聚在一起商议。“我们一定还有什么地方遗漏了。” 大皇子皱着眉头说道。 二皇子沉思片刻,“我让人去查了朝堂上一些官员的动向,发现最近有几个被边缘化的官员,行为有些异常。他们之间似乎有一些秘密往来。” 三皇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会不会这些官员背后就是那个神秘棋手?” 大皇子点了点头,“很有可能,我们顺着这条线索继续查下去。” 于是,他们开始暗中调查这些官员,终于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这些官员与一个神秘组织有联系,而这个神秘组织似乎在谋划着什么大事。 六公主的身影消失在府邸的长廊尽头,赫连羽衣神色凝重,转身快步走向宇文拓的书房。书房内,烛火摇曳,宇文拓正对着一幅军事布防图沉思,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目光迎上赫连羽衣略显急切的眼神。 “大人,” 赫连羽衣走进书房,随手关上了门,“六公主此番来意不善,咱们真的能置之不理吗?毕竟她可是陛下想要扶持上位的人。” 宇文拓微微皱眉,示意赫连羽衣坐下,“先别急,坐下慢慢说。” 他的声音低沉而沉稳,带着久经沙场的威严。 赫连羽衣坐下后,继续说道:“六公主在朝堂上的势力虽说还不算强大,但有陛下在背后支持,若是我们继续无视她,恐怕日后会招来麻烦。” 宇文拓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我自然知道其中利害。不过,陛下扶持六公主,究竟是真心想让她参与朝政,还是另有深意,我们还未摸透。贸然行动,可能会陷入陛下的棋局之中。” 赫连羽衣微微点头,“大人所言极是。只是六公主此次带来的消息,说有一股新的势力在暗中集结,矛头似乎指向我们,这不得不防。” 宇文拓的眼神闪过一丝锐利,“新的势力?看来这朝堂之下,暗流远比我们想象的要汹涌。你觉得六公主的话可信度有多少?” 赫连羽衣思索片刻,“六公主向来聪慧,不至于编造这种不实的消息来诓我们。但她的目的也很明显,就是想借我们的手,铲除这股对她不利的势力,从而巩固自己的地位。” “没错,” 宇文拓说道,“她这是想坐收渔翁之利。我们若轻易出手,就成了她的棋子。” 赫连羽衣皱着眉头,“可若是真有这么一股势力在暗中谋划,我们却无动于衷,万一他们先下手,我们恐怕会陷入被动。” 宇文拓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所以,我们既要防范这股未知的势力,又不能中了六公主的圈套。” 他转身看向赫连羽衣,“你觉得,我们该如何应对?” 赫连羽衣沉思片刻,“大人,我们可以先派人暗中调查这股新势力的来历和动向,摸清楚他们的底细。同时,对六公主那边也不能完全不理会,表面上给她一些回应,让她觉得我们在配合她,实际上暗中布局,以防万一。” 宇文拓微微点头,“这倒是个办法。不过,派去调查的人一定要谨慎选择,不能让六公主和那股新势力察觉到我们的行动。” 赫连羽衣应道:“我明白,我会挑选几个绝对可靠的人去办这件事。只是,我们对六公主那边,具体该如何回应呢?” 宇文拓回到桌前,坐下后说道:“你找个机会,告诉六公主,我们已经知晓她所说的事情,会暗中留意。但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贸然行动。让她先稳住阵脚,不要轻举妄动。” 赫连羽衣有些疑惑,“就这么简单?六公主恐怕不会轻易满足吧。” 宇文拓微微一笑,“她自然不会满足。但我们现在不能给她任何实质性的承诺。告诉她,等我们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会与她共同商议对策。这样既给了她面子,又能为我们争取时间。” 赫连羽衣心中暗暗佩服宇文拓的沉稳和谋略,“大人考虑得周全。只是,若这股新势力真的对我们不利,我们何时出手才是最佳时机?” 宇文拓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等我们彻底摸清他们的底细,掌握了他们的核心力量和行动计划,再出手。一击必杀,绝不能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赫连羽衣点了点头,“明白了,大人。我这就去安排人手调查此事。” 说着,她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 宇文拓叫住她,“此事关系重大,一定要万分小心。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一旦有什么新的发现,立刻回来向我禀报。” 赫连羽衣郑重地点头,“大人放心,我一定谨慎行事。” 说完,她转身走出书房,消失在夜色之中。 书房内,宇文拓再次陷入沉思。他深知,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争斗中,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他望着窗外的夜空,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一切都能按照他的计划进行,顺利度过这场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