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 第1章 重生选秀- 毒点存放处——没有毒点的书不是好书——欢迎小主各抒己见—— 脑子寄存处—— 小主们求你往后看——不好看再骂——关于疑难杂症——书圈有解释—— ——磕个头——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义母在上,受义女一拜—— 我就是你们柔弱不能自理的外室,请小主尽情蹂躏—— 粉墙黛瓦掩映在参天古树之间,苍檐低垂,灯笼高悬,在随风婆娑修竹间更显幽静雅致。 沿一条随石铺就的曲折花径而行,漫步于景色优美的花园中,可见四时不谢的草木,皓月当空,晚风轻拂。 一女子弯弯柳眉下,精致小巧的脸蛋,樱桃唇琼鼻,眼底全是枯树枝的颓废之感,她披着外衣从榻上坐起,无法抑制的痛从心脏爆发出来,全身的血液都沸腾着涌向哪里,难以忍受的疼痛让她全身紧绷,如同一根即将断裂的琴弦。 苦杏仁的苦涩似乎还残存在喉咙之中,鹂妃娘娘殁了这句话还言犹在耳。 万籁俱静,她蜷缩成一团,咬着膝盖,眼泪大颗大颗无声的落下来。 她不是死了么? 日日苦心算计,却又未曾真正得到自己想要的? 苦心追求的姐妹情,皇上宠爱,甄珩,还有那在腹中有了胎动的孩子。 我这一生,原本就是不值得的么?她喃喃道。 转过头,映入眼帘处是进京的客栈,明日就要入宫选秀了。 她这样的家世,想要让娘好过些,是一定要入宫的。 梦中的委屈那般真实,又那样让人喘不过来气。 穷极一生得到的,也不过那方寸之地。 难不成,是上天垂怜?重活一世? 她喃喃的告诫她自己--安陵容,这一次只做自己,枝头独美,不要因为不对等的情感,也别因为旁人的冷嘲热讽失去了初心。 重活一次,好好的做自己,深宫风起云涌,绝不主动害人。 这一夜,安陵容在床榻之上辗转反侧,到了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翌日---天光大亮,她起身,整理了随身仅有的衣裳,--京中早就不时兴的织花缎子。素色的银簪上面传来一缕若有若无的掠影香,这银簪子,她看了又看,将银簪子放下。 想起前世入宫,发间的秋海棠。 海棠本无香,掠影勾蝶来。 这一次,不想再欠人情分入宫,或许不受人于恩,也不会被困于情。 对镜梳妆的时候,铜镜中映照出少女肤如胜雪的肤色,沿着眉毛细细描画,皇上最爱远山眉,一笔一画随着眉毛或轻或重,安陵容勾着唇无声轻笑,前世皇上拿着自己当只宠物豢养,自己费心心思迎合帝心。她将一朵小绢花戴于鬓边。 绢花孱弱,风吹不倒,素色带着有些淡粉的绢花在鬓边,衬得清丽脱俗。 没想到这一次的大选却有了些把握,她对着铜镜中的自己,又或许是对着上一世的自己喃喃道。 “这样好的阳光,本就该日日得见的。” 从房中出来的时候,她上了有些简陋的马车,赶车的车夫甩着鞭子,有些不耐烦。 她笑着从怀中掏出琐碎银子,客气的说了句:“小哥,麻烦了。” 接过银子的车夫脸色稍霁,倒不好意思说些什么,只说了句:“好嘞,您坐稳了。” 马车朝着紫禁城的皇宫驶去,街道上的人间烟火,前世的一幕幕。这条路,似乎走了许久。 而这一次,是不是可以换做别的路子呢? 马车在皇宫门前停下,安陵容探出头来,朝着车夫礼貌的道了句谢。 皇宫门前,有各家入宫选秀秀女的马车,接秀女入宫的嬷嬷等得有些着急了,不住的招手:“快,快些。” 安陵容利落的答应了一声:“哎!” “这就来。” 她跟在嬷嬷的身旁,讨巧的笑了笑,解释道:“嬷嬷,来的路上耽搁了。” “麻烦嬷嬷了。” 嬷嬷面色古板,眼神却已然有些缓和:“好了好了,跟上去罢。” 嗯? 安陵容看着嬷嬷缓和的眼神,倒想起前一世入宫的时候,看着嬷嬷脸色严肃,自己就低下头去,小家子气,六宫的妃嫔说,自己也是这般觉得。 不要自卑,不要自卑,她随即抬起头来,走在这宫道之上,这宫道之中的每一条,她都有些熟悉。 “这边。” 嬷嬷唤了一声,安陵容跟在嬷嬷的身后,安静的站在一边,轻轻垂下了眼皮,跟着跨入了院子。 院子之中,不少形形色色的小姐,围绕在一处,窃窃私语。 交好的面上更是洋溢着笑意,穿着京中时兴的衣裙。 只一眼,她便看到了甄嬛和沈眉庄,还有前世入宫便得罪了的夏冬春。 这一次,她可以规避着,往角落中站去,选秀而已,不想多生事端。 今日选得上得罪了夏冬春,入宫也没有好日子。 她站在角落里,看着前世一张张熟悉的脸,富察贵人,方淳意,又看向她洁白的双手,阳光从破碎的叶子中透了过来照得她将眼睛眯起,又笑出声来,真好,双手未曾染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没忍住笑出了声,夏冬春捏着绣帕,跺了跺脚,摇曳着走了过来,瞥了瞥嘴:“你笑得什么?” “笑得可真难听。” 安陵容心中无奈摇头,没想到刻意避着,还是没躲过夏冬春,前世的自己害怕,拘束,这一世她上前笑着:“这位姐姐。” “我是在羡慕呢,羡慕姐姐的衣裙。” 夏冬春这才看向面前的安陵容,又用绣帕捂住了唇间,往后退了一步:“你怎地还穿这般老旧的样式?” “家父只是小小县丞,年俸不高,是以没能穿上姐姐这般衣裙。” 她莞尔一笑,前世自己真是钻了牛角尖,爹一个县丞而已,就算真的穿上和夏冬春,甄嬛一样的衣衫,也没什么用。 也改变不了什么,真正能改变一个人的,除了骨子里的内涵,还有机遇。 做不到人人喜欢,那就尽量别四面树敌。 夏冬春跋扈,不理就算了,也就是家中宠爱过头的小丫头罢了。 盛宠如华妃。。。她正低头想着,夏冬春见安陵容不说话,自讨没趣,上了别地儿去。 “到你们了,跟我来。” 安陵容看着面前的甄嬛和沈眉庄,排在她之前,只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站在队列中,缓缓走到了交泰殿前,皇上和太后正端坐在上首,底下由红色地毯铺就,随着太监唱道:“济州协领沈自山之女沈眉庄,年十七!”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章 交泰殿前选秀! 话音刚落,就见沈眉庄从人群之中往前走了一步,稳稳的跪下,声音温婉:“给皇上,太后娘娘请安!” 安陵容听着耳边的对话,这一刻才相信,是真的回来了。 “你可读过什么书?” “不曾,只读过女德女诫,臣女的额娘说过,女子无才便是德。” “嗯。” 太后的面上带着赞赏,又心焦皇上众多秀女中都看不上,这场选秀,是为了后宫开枝散叶而举办的,她瞥了眼皇上的目光,见皇上心不在焉的,又见面前的沈眉庄跪着,大家闺秀的样子,感慨沈自山是个会教女的,女子无才便是德说得真是不错。 “留用吧!” 太后都开口了,皇上朝着赐香囊的太监抬了抬手:“既是皇额娘喜欢,那便留用吧。” 安陵容看着面前的一幕,脸色如常,心里面却泛起了涟漪,前世里只顾着紧张了,这一世站在交泰殿前,才知道,沈眉庄的入选不止是家世,还有她的周身气度。 皇上的后宫,太后并不想要拔尖的有才情的骄傲女子,只是想要一个能安稳待在后宫,安稳的为皇上开枝散叶,明面上看起来争不抢,想起前世温实初入沈眉庄寝宫里,沈眉庄那一瞬间眼中的灿烂夺目,想到这,她摇了摇头,罢了,都是前尘往事,和自己无关了。 耳边传来清脆的声音:“臣女甄嬛。” 这一声让安陵容忍不住看了一眼,甄嬛今日装扮得如清水芙蓉,她的身上一身书卷气,肌肤胜雪,远山眉而不黛,朱唇不点而娇,只那一双眼,就犹如一汪清水,让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隔着长长的睫毛,她看向了上方的皇上,直到见到皇上眼中被勾起的兴趣,对,是兴趣,而不是幽暗。 皇上眼中的幽暗,没有人能比自己清楚。 前世的甄嬛有才情,而自己有情趣,床榻间皇上的喘息声,声声在耳,下了床榻之后,他满心满眼的都是甄嬛。 算了,这样的男人,重活一世,还是要来伺候这样的男人么? 能不能有一种办法,既能进宫,得到些银子,又能在宫中安生度日? 安陵容心中不断的猜想,这三年一次的大选,推迟了许久,前世里面,芳若姑姑去了甄府教导,说过皇宫之内,皇上,皇后,太后,都是主子。 而其他的,说是妃子,也不过是奴婢,只是披着妃子外衣的奴婢。 而自己这样的家世,即便入了宫,也逃不脱被别人作为棋子的命运,一入宫门深似海,即便自己不害人,也会被逼着站队,想起前世延禧宫那么冷,那么冷,过得连太后宫中的奴婢都不如。 安陵容犹豫了,“喵”一声猫叫将她从思绪中抽离,一只黑猫被宫女提着,丢到了甄嬛的脚下,甄嬛虽然害怕,并未往后退一步,看到这一幕,她心中百感交加,前世和甄嬛曾经有过姐妹相称的日子。 知道她最是害怕于猫,在甄府上也曾经小住过,姐妹玩笑间甄嬛也说起过并不愿入宫,可交泰殿前,这只猫被丢到她的脚下之时,她却这般沉稳,前世和甄嬛交深,不如沈眉庄,但若说上这世上除了沈眉庄还有第二个人更明白她,除了自己还有谁? 既要又要罢了,她眸底闪烁着某种思绪,素手洁白无瑕,想起前世曾经爱过甄珩,是真的爱。 世间上有情,一见误了终身,甄家的几个孩子容貌都俊美,又各有各的脾气秉性。 想来这是家世给的底气,还有便是甄远道是文臣,没有如同自己的父亲那般宠妾灭妻,给了云辛罗该有的体面。 体面是给了,可是这尊重? 心口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就因为自己入选,甄嬛说过自己和甄珩再无可能,到了现在才明白清楚,就算自己没入选,甄家也不会要自己成为甄家的儿媳,无他,只是因为家世不对罢了。 甄家需要的是,一个大家闺秀有坚固母族的儿媳,而并非是我。她想道。 耳边太监的声音划破了交泰殿的宁静:“松阳县县丞安比槐之女--安陵容!-年十六!” 安陵容沉浸在她的思绪里,有些愣神,太监见无人往前走动,又重复的说了一声:“松阳县县丞安比槐之女--安陵容!-年十六!” 安陵容这才反应过来,朝着前面缓缓跪下,心中有些恐慌,她没有甄嬛那样的好家世,殿前失仪,会不会连累到自己的娘亲? “臣女,松阳县县丞安比槐之女-安陵容!” 她跪在了地上,细碎的刘海挡住了她的眉毛,也看不清她的神色,太后心中本就不快,刚才见了甄嬛那样的脸面,和故去的柔则如出一辙,殿前的黑猫都没让她慌张,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故意引起皇上的注意。 要说这松阳县县丞之女,看着倒是温温柔柔的,没想到也是个有心计的,学着用空耳来引起皇上的注意。 皇上强留了甄嬛,这个安陵容,就算了,太后心内不满,面上的神情还是无比的庄重。 “你可会些什么?”皇上的眼神落在了甄嬛的身上,却还是按照惯例的询问。 安陵容跪在地上,她挺直了腰板,不敢直视的看着皇上,心内忐忑,只按照前世对待皇上的了解,还有后宫的诸多秘闻,本来想说冰嬉,按照大清对冰嬉的重视程度,必能入选,只是枪打出头鸟,入了后宫,华妃势大,皇后佛口蛇心,自己没有甄嬛那般的家世,也不想和上辈子一般,只被皇上当做一只金丝雀来豢养。 高兴了来,不高兴便走,再不高兴便让金丝雀唱几声。 只略一沉思,她跪在地上作答道:“臣女会刺绣,偶还会些唱歌,只是家父只是县丞,并不通音律,臣女的娘自幼给臣女的弟弟唱过安眠曲,倒是让臣女学会了。” 她的手心全是绵绵细汗,是的,她在赌,赌能去太后的身边,大清秀女在宫中为奴为婢的不在少数,若是太后能看上自己,去了太后的身边,又是县丞之女出身。定能在太后身边好过些。 这个家世,做妃子是有些不够格的,若是在奴婢的家世中,倒能算得上是佼佼者。 只远在松阳县的爹,也会看在自己是太后身边的奴婢,敛财不敢过于厉害。 前世就是因为爹觉得自己得宠,所以肆无忌惮。 肆无忌惮的敛财,导致了家破人亡。 “唱歌?”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章 入宫,奴婢? “唱歌?”皇上微微坐正了身子,打量着面前的安陵容,他的后宫中,有武将之女,有文臣之女,倒是会唱曲的至今还未曾有。 安眠曲?他想到了他的母后,小时候总会给十四弟唱安眠曲,而他却从未听过完整的曲子,幼时不可得之物,让他鬼使神差的,指了安陵容。 “来,朕也听听。” “松阳县的民风淳朴。这安眠曲是什么样的?” “朕端坐庙堂之上,倒也对这些好奇几分。” 安陵容跪在了地上,嗓音轻柔,如春风拂面,这声音中还带着无穷无尽的慈爱:“快睡觉,睡觉好长大,长大把弓拉响!” “弓拉响,英姿飒爽,回家快快娶娇娘。” “娶了娇娘,红绡帐,唢呐呜哇响,生下一堆胖娃娃,再骑高头大马。” 她一边唱着,眼里的泪水却似乎要流出来,这首歌她知道,是床榻耳鬓厮磨之时,皇上曾经说过,太后给十四爷唱的安眠曲,只皇上从未听过后半部分,在延禧宫的时候,她有孕,明知道腹中孩子生不下,却还是抱着幻想。 若是能生下来呢? 她总给腹中孩子唱起这首,孩子若是像皇上,若是能生得下,该有多好? 这一生,不由自己所掌控,这一次,必须由自己掌控。 她唱完了,眼角发红,跪在了交泰殿之前,太后听了不可置信的看向安陵容,犀利的目光似乎要将她看穿,这首曲子,是她哄睡老十四所唱,怎么这个远在松阳的小小县丞之女能知晓? 皇上听完,心中五味杂陈,他转头看向了身边的太后,没想到穷极一生想要听到的安眠曲,却在这里听到了,地上跪着的安陵容正低垂着头,他想起近来政事繁忙,若是这样的女子入了后宫,也不错,闲暇来听一听这安眠曲子,他正想要说出:“赐。。。” 太后的神色淡淡:“赐花。” 安陵容的心如同被一只巨手抓紧,渐渐又释然,看来上辈子的入选因为甄嬛,这辈子的入选没了甄嬛,也入选不了了。 当太监将花递到了她的面前,她正准备接受这个命运,出宫回家,既然不能入宫,回家陪在娘的身边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当她的手接触到檀木托盘,正准备将那朵鲜艳的花朵接过,皇上的声音又响起了:“既然发间戴花,就不必再赐了。” 太后见皇上这般说,眼光如炬,后宫有个甄嬛就罢了,再来个心机深沉的,恐怕宜修应付不了,这后位必须是乌拉那拉氏的,可眼前皇上似乎对安陵容起了心思,这般有心机的女子,只略略一思考,她便笑着说道:“哀家甚觉这安陵容合哀家的眼缘,既然皇上觉得该赐香囊,那便赐了便是。” “留在后宫时不时唱曲也算好,哀家今日听闻你歌声曼妙,正好哀家这些日子宫中缺个解语花,那便留用于哀家的寿康宫。” 太后这话一出,殿前的秀女们都看向了安陵容,甄嬛和沈眉庄对视一眼,也看向安陵容。 皇上虽然不赞同,但到底是他的额娘,大清的太后,话都说出口了,也不必为一个女子来伤了母子情分。 大清秀女入选,做奴婢的也不是没有先例,他只挥了挥手:“罢了,既然皇额娘喜欢,那便送到皇额娘宫中便是。” 只一句话,便定了安陵容的去处,安陵容接过了香囊,这香囊是用松树枝填充,鼻子间尽是松树的清香,上位者的一句话就能定下自己的去处,心中虽然苦涩,苦涩的是身如浮萍,但更多的是坚定,去太后宫中,好好的生存,再不必为了皇上的宠爱而起争执,倒是个极好的去处。 “臣女谢太后娘娘恩典,谢皇上恩典。” 从殿前选秀退下之时,沈眉庄和甄嬛站在一处,欢天喜地的交谈着什么,直到安陵容走了过去,她们停止了交谈,只甄嬛的眼中一如从前,眼底的情绪还带着些怜悯。 怜悯? 甄嬛笑着说道:“安妹妹,大清规矩入了选的秀女去做奴婢也是有的,妹妹切不可妄自菲薄。” 这话中安慰之意不可言喻,而一旁的众人之间突然有一声尖利的女声,还带着跋扈,绣帕于唇间:“我看哪,你和某人倒是有得一拼。” “她殿前听不见,得了香囊。” “你倒是有样学样,只不过东施效颦罢了。” “没成想,本来应该当秀女的,去了太后宫中做个奴婢!” 说话的便是夏冬春,一如既往的不把人放在眼里,说这话的时候还瞥了瞥正盈盈一站的甄嬛。 安陵容心惊,还是躲不过,还是在这里引起了夏冬春和甄嬛的对峙? 甄嬛素来聪明,如何能听不出这里的暗讽? 只见甄嬛正要出口说话,安陵容垂着眉,温顺的抢先一步道:“正是,各人有个人的运道,能去太后娘娘宫中当个奴婢,也是我的运道。” “多谢姐姐为我操心了。” “但愿姐姐入后宫,能顺风顺水。” “那是自然!”夏冬春的手扶了扶发髻,有些得意的看向甄嬛,又睥睨了沈眉庄和安陵容:“我爹可是佐领。” 甄嬛往前一步,正要说着什么,沈眉庄暗暗的扯了扯她的衣角,安陵容将这小动作收于眼底,沈眉庄是稳重的,她和甄嬛的感情,上辈子自己插不进去,这辈子自己也不想插了。 又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这辈子没有受到了甄嬛的人情,这银子能还,情分最难还。 不要有期待,便不会有失望。 从此自己不是宫妃,只是寿康宫的奴婢,逢年过节有月例,能接济娘亲,想起前世延禧宫的生活,在太后宫里才好。 至少太后如今是一国太后,她宫中的奴婢过得比别的宫里奴婢都滋润些。 伺候人? 想通了便好了,什么伺候不伺候的,入宫当妃子也是伺候。 她垂下了眼眸,有一嬷嬷,身穿着暗色的宫装,一脸威严的朝着这处走来。 三人立马不说话,规规整整的站成了一排,甄嬛好奇的打量着,而安陵容却认出,这是寿康宫的竹息姑姑。 她上前行礼问安,福了一福,却没道破竹息的身份。 夏冬春,沈眉庄,甄嬛三人立在原地,不解安陵容为何对着个嬷嬷行礼,细想过来觉得是安陵容如今是寿康宫的奴婢,才对着嬷嬷严谨些。 身份有别,这三人立在原地只是颔首示意。 竹息走到了跟前,只问道:“哪位是松阳县县丞之女?”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章 不用被人当做棋子,也不用再站队, “回嬷嬷的话,正是臣女。” 安陵容向前踏了一步,正对上竹息打量的目光,竹息见了安陵容身穿着过时的缎子,这缎子上面似乎要起了毛球,可又收拾得整洁,这发髻间只簪了一朵白色的绢花,小脸儿我见犹怜,说话的态度不卑不亢。 想起太后所说这交泰殿选秀,倒是有两个心机深沉的,着重看了安陵容一眼,又顺带着打量了甄嬛一眼。 心中忍不住感慨,甄家的女儿和那位长得如此相像? 看来并非是池中之物了,她的脸色严肃,点了点头,朝着安陵容招了招手:“跟我来,我是寿康宫的竹息。太后娘娘命奴婢来接你去寿康宫中。” 安陵容对上竹息打量的神色,又见她多看了甄嬛几眼,心中无奈,没想到,又因为这件小事,被太后认为和甄嬛如出一辙的心机之人,前世的经历让她对什么事情都忍不住多想些。 可心内想着什么,面上却不曾表露出来,这一点,她在前世就已经知晓了。 她点了点头,低垂着眼,跟在竹息的身后:“如此,便多谢竹息姑姑了。” 跟着竹息行走在红墙绿瓦,庭院深深的后宫中,一切都恍惚如昨。 耳边响起脚步声,竹息见着安陵容,想起太后让她来敲打敲打,又板了面孔:“你在殿上被太后娘娘选到寿康宫中,要好好当差。” “不该你想的不能去想,后宫中都是主子,主子如何想,那都是主子的恩惠。” “你可知晓?” “嗯,臣女知晓。”安陵容答道。 “入了宫去了寿康宫中,你要从小奴婢做起,你可知晓?” “也不能以臣女自称了,后宫之中都是主子,你日后要以奴婢自称,只要你知情识趣,安分守己,太后娘娘自然不会亏待于你的。” “嗯。”安陵容心中满意极了,她想起最重要的还没有问,抬起小脸来问道:“竹息姑姑,敢问寿康宫的小宫女月例多少?” 额?竹息再一次审视了面前的安陵容,仔细观察着她脸上并没有任何不忿的神情,是她心机太深还是就已经接受了这个安排? 她无从得知,面对着安陵容的询问,她还是解释道:“后宫中小宫女的月例普遍定为五两银子,只太后娘娘仁德,寿康宫中的小宫女们除了月例银子五两,还有太后的体己,二两银子。” “算了算,差不多得有个七两,逢年过节,太后娘娘的赏赐也是丰厚。” 七两银子?安陵容眼睛亮了亮,前世在延禧宫的时候,答应的月例银子是三十两,那是得宠的答应,失宠的答应,月例都会被内务府的太监克扣,这总管太监不会在明面上克扣,只会在宝鹃去要东西的时候,推脱说没有了,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让你赏赐,加上延禧宫后来她成了妃位,逢年过节那点月例银子,还要用来赏赐延禧宫的下人,到头来,身边竟然没有多少体己。 还要被皇后拿来当做棋子,葬送了卿卿性命。 前世的时候,记得太后娘娘走后,寿康宫到了年纪的宫女,皇上开了恩典,放了一批出宫。 一个月七两,一年便是八十四两,十年便是八百四十两? 前世做妃子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多银两呢。 安陵容周身透着高兴,朝着竹息行礼道:“多谢姑姑解惑。” 竹息一怔,这安陵容怎么这么高兴? 她接着往下说道:“寻常秀女入了选,都有三个月回家学习宫中礼仪的过程,而你在殿选上得了太后娘娘的青眼,来寿康宫中,就不必回去学习宫中礼仪了。” “没事要多看多学,切不可冲撞了主子。” “嗯,我会的。”安陵容又反应了过来:“奴婢会的。” 她的眼中没有丝毫抱怨,心中全是兴奋,本来正愁着出了宫身上那几两碎银要住在哪里,没想到却解决了眼下之困。 去了寿康宫中,不用被人当做棋子,也不用再站队,只要安生的当差,就没有其他祸事,真好。 一路到了寿康宫中,竹息给安陵容安排了个小耳房,因为是殿选上来的秀女,当奴婢还是头一遭,虽大清有旧例,但到底是县丞之女,当今皇上注重满汉一家,太后也不好苛待了安陵容去。 竹息朝着安陵容说道:“你便住在这间屋子了,收拾妥帖便去拜见太后娘娘,要时刻摆正自己的位置。” 安陵容清浅的笑道:“竹息姑姑,奴婢知晓了,奴婢收拾妥帖便会去拜见太后娘娘。” “竹息姑姑慢些。” 竹息走后,安陵容环视着这间耳房,耳房不大,仅有一张床榻,还有一个衣柜,以及一张桌案。 生活所需之物,应有尽有,她不禁感慨,此番再次入宫,没想到成为了太后宫中的奴婢,但奴婢之身倒是让她自在些。 至少,在寿康宫中只需要讨好一个主子,那就是太后。 有小宫女捧着东西入内,笑着踏入了耳房之中,她看向安陵容的眼睛都是惋惜,随后又将衣裳放到了桌案之上:“陵容姐姐,奴婢名叫玉墨,是竹息姑姑打发了奴婢来给你送这衣裳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安陵容接过衣裳,笑着道:“如此,便多谢了,我初初入宫,还有些不懂得。” 她没忽略玉墨眼中的惋惜,再转念一想就明白了玉墨为何惋惜。 皇上大选,在交泰殿被赐了香囊而后留在太后宫中当奴婢的,她是独一份,差一点就飞上枝头当凤凰了,没想到凤凰落在了寿康宫成了家雀儿。 玉墨看起来年岁不大,长得清秀,笑起来眉眼弯弯,算不上很美,但是让人感觉很舒服。 她惋惜的拍了拍安陵容的手臂:“陵容姐姐,在太后娘娘宫中也很好。” “嗯,是,我知晓的。” “我先收拾一番,收拾完了还要去拜见太后娘娘。” “得了空闲,你来我这坐坐。” “好。”玉墨干脆的答道。 ----寿康宫的正房----- 竹息打了帘子入内,太后正转动着佛珠,见竹息进来问道:“人接进来了?” “嗯,回太后娘娘的话,老奴将她安置在寿康宫中的西侧耳房中了。” “嗯。”太后点了点头,寿康宫内室只剩下佛珠转动的声音,竹息瞥了一眼太后,知晓太后娘娘心中在想些什么,但并不多言。 “她脸上可有不忿的神情?” 太后问道,她和竹息多年情分,对待竹息很是信任,想听听竹息的看法。 若是神情不忿,看来是对她的决定有所不满了。 竹息如实的摇摇头,作答道:“并未,老奴去将她领回来的时候,她面上神情很平静,四人之中,只有她朝老奴行礼了。” “四人?” “嗯。”竹息解释道:“是,四人,另外三人老奴没去殿选,倒不知晓是哪几个,只她上前朝老奴行了礼,老奴敲打了几句,她都应下了,只问了老奴一句。。” “一句?”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章 竹息,你怎么看? “可是问了皇上的喜好?” “又可是打听了哀家的喜好?” 太后面上露着探寻之意,竹息却摇了摇头:“都不是。” “仅仅问了寿康宫中小奴婢的月例银子为几何。” “月例银子?”太后垂眸,看着她是个心机深沉的,没想到只是问了月例银子? 若不是怕心机深沉入了后宫,宜修应付不来,浑看着那甄家女的脸便并非个好相与的,若要说今日殿选,倒是那沈自山的女儿让自己多加青睐。 这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 太后手中佛珠的转动声停止,佛珠被放在桌案之上,因着力道带着上面的红色穗子微微晃动。 “竹息,你怎么看?” 竹息敛了眸子,上前恭敬作答道:“太后娘娘,这一个县丞之女,能来伺候太后娘娘是她的福分。” “多少女子求都求不来。” “嗯。”太后满意的点头:“吩咐下去,只要她安分守己,也别对她过多的苛刻。” 话音刚落,门外的帘子微微晃动,有小宫女入内看了竹息一眼,传信道:“竹息姑姑,新来的宫女来拜见太后娘娘。” 竹息看了太后娘娘一眼,见太后娘娘并未有任何不快,才朝着小宫女点了点头。 安陵容打着帘子,一入内,眼睛不敢乱看,只规矩的走到太后娘娘跟前,先是跪着磕了三个头,磕头的时候,寿康宫的内室处都能听到这“砰,砰,砰。”的声音。足见她的力气之大。 磕完头她抬头看向太后,笑着道:“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她的额头上有些许红肿,太后有些心惊,这头磕得这般用力? 安陵容面上笑着,心下却想着,日后她的主子便是太后娘娘了,在太后娘娘宫中,日后还有封赏。 可今日殿上一事,隔着那般远,她便能察觉出来,太后看甄嬛的眼神,和看自己的如出一辙。 凭着前世对太后还有皇上的了解,就知晓,太后不喜甄嬛,也是,这样的一张脸连皇后都忌惮,又何况太后呢? 太后娘娘的喜好是沈眉庄那样的大家闺秀,而自己,恐怕因为今日殿选上一事,被太后当成了和甄嬛一般心机的女子。 可没办法,想要入宫,还想要赚点月例银子。 若不入宫,回去松阳的变数会越来越多,她不敢想,回去松阳以后,会不会被安比槐送给其他肥头大耳的官员做妾。 她只能出此下策,引起太后的注意,引起皇上的注意,实则太后说出来寿康宫当奴婢,她无比的高兴。 终于走出了另外一条道路。 太后打量着安陵容:“你在殿选之上唱的曲儿从何处听来?” 安陵容对上太后的眸子,这位在大清尊贵的第一人,帝王的额娘,她心跳了几下,便干净利落的回答道:“回太后娘娘的话,是奴婢入宫之前打听的。” “打听的?”太后双眼中一目了然,果然,她看人这么多年来,无一不曾看错,面前的安陵容温温柔柔,心机城府却实在之深。 安陵容敏锐的感知到太后身上的气息变幻,只那双眼直直的看着自己,似乎下一秒,自己便要身死在这寿康宫之中了。 她复又恭敬的磕了个头:“回太后娘娘的话,奴婢不敢隐瞒,确实是奴婢打听来的。” “奴婢想来太后娘娘的寿康宫当差,不想入选皇上的后宫之中。” “不想?”太后更为诧异了,她看着安陵容的眼神还带着不快,自古以来,无数女子都想要嫁入皇家,只有皇家挑女,哪有女子挑皇上的道理? 再说了,既然来参加选秀,就要做好入后宫的准备。 她的眼神如刀,话语平淡:“松阳县县丞之女?” “这是为何?” 对上太后的眼神,安陵容的后背之上全是冷汗,汗毛立起,她只恭敬的作答道:“回太后娘娘的话。” “奴婢不敢隐瞒,奴婢若是不入宫,奴婢的娘便没有活路。” “可今日殿选,大多都是家世品貌俱佳的名门望族,奴婢往那里一站,尽是云泥之别,坊间有传闻,太后娘娘对待。。。” 安陵容欲言又止,忍住了心下战栗:“太后娘娘对待十四爷一片慈母之心,奴婢的娘亲也是这般,昔年奴婢的娘亲熬夜刺绣,生生将眼睛熬瞎了。” “奴婢的爹才能用这刺绣得来的银钱,认真科考,做了官。” “可如今奴婢的爹。。。” 安陵容似乎有难言之隐,只咬紧了下唇,眼尾通红。 太后在宫中经历颇多,见着面前的安陵容没有隐瞒所作所为,倒是干脆利落的抖了个干净,她好奇其中内里之事,又好奇安陵容才不过十来岁,又如何有这般心机? 她问道:“你继续说。” 末了,太后又说了一句:“这么说来,你是算计了哀家和皇上?” 安陵容觑着太后神色,并未有杀意,只是手中的佛珠接着转动,她直接跪着,将全部讲了个干净。 今日不讲,来日也要讲,她现在和太后根本抗衡不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回太后娘娘的话,奴婢不敢算计,只是觉得太后娘娘和奴婢娘亲一般是个慈母。” “在殿选之上的时候,奴婢素日听闻,太后娘娘对皇上和十四爷都十分慈爱,在殿上的时候,奴婢想引起太后娘娘的注意,才出此下策。” “奴婢无法,若未曾中选,奴婢回了松阳,奴婢的爹宠妾灭妻,本来奴婢的娘就已经看不见了,形同枯槁,奴婢不得已而为之。” “求太后娘娘垂怜,给奴婢一条活路,奴婢定在寿康宫尽心尽力伺候太后娘娘。” 说到这里,安陵容有些绷不住,她更加卖力起来,试图在心中找个能让太后垂怜留下她的法子,也在赌,赌太后娘娘历经几朝,不会为难一个奴婢。 太后望向面前,眼角微红的单薄女子,历经几朝,她见这安陵容身上所穿衣裳,都快要起球,只是水洗得有些发白,又惊叹于她的心机,和能够在自己面前坦白一切的勇气。 不过一个松阳县县丞之女,若真是如她所说,又是个安分守己的,留在寿康宫中也无妨。 人到了这个年纪,却还是相信鬼神一说的,安陵容唱的这首安眠曲,倒让她想起了被圈禁的老十四,她嘴唇微动:“你起来罢。” “你若是安分守己,在寿康宫中,哀家不会亏待于你。” “哀家念你孤苦,又念你只不过一片为母之心。” “你可不要辜负哀家的心意。” 话中的意味不言而喻,安陵容迅速在地上端端正正磕了个头:“奴婢谢太后娘娘。” “奴婢对太后娘娘不敢有所隐瞒,太后娘娘仁慈,奴婢感激不尽。” “日后奴婢定会在寿康宫中,好好伺候太后娘娘。” 安陵容退下之后,在门口扶住了石阶,喘不过气,刚才她真是害怕极了。 只是在太后的面前,不能有所隐瞒,况且,为奴婢之身入了寿康宫,家中的情况最好在太后面前过个明路子,也省得自己入宫做了奴婢,那安比槐又对娘越发的厉害了。 安比槐,对,就是安比槐,这一刻,她对安比槐的恨意又开始冲上了脑子,若不是安比槐对娘这般,前世的她何苦入宫,她到现在才明白一个道理,前世入宫,她为什么这般在乎甄嬛,又为什么能爱上甄珩,只不过是在松阳之中,在乎她的人太少了。 入宫之后,安比槐未曾帮助她一分,任由她在宫中吃尽了苦头,幼年时不慈,等她爬上妃位的时候,又被爆出安比槐买官卖官,收受贿赂。 这一世,她不再是妃子,只是奴婢,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伺候好太后娘娘,巴结好竹息姑姑,在寿康宫立足。 为日后出宫做准备,再也不要做深宫中的金丝雀。 可此时,寿康宫中的太后看向了竹息:“竹息,你如何看这丫头?”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章 从始至终,自己的心里只有甄珩一人。 竹息往蜡烛之中,拨了拨那东倒西歪的蜡烛芯子,又将那雪白绢布的笼子倒扣了上去。 她笑着道:“太后娘娘,人都在寿康宫中,什么心性时日一长太后娘娘定能看出来了。” 太后娘娘笑着指了指竹息:“那倒也是。” “说起来,这丫头本来可以入选后宫的,哀家出手让她来了寿康宫中。” “这丫头说不想入后宫,到底是说辞还是用来哄骗哀家的?” “这样,你指个教导嬷嬷教教她宫里的规矩,让她到屋里来当差。” “本来她也是在殿选之上被赐了香囊的,前朝后宫看着,哀家也不好太苛刻,月例就算大宫女的月例。” “是。”竹息应道。 太后却淡淡看了一眼窗外,竹息说的没错,时日一长,什么心性都能看出来。 “竹息,找个人查查,这丫头所说是否属实。” “太后娘娘心善。”竹息夸赞道。 “竹息啊,这丫头有心机,就是不知心性,有心机不怕,宫中没有心机的都短命。” “若是这丫头所说一切都属实,哀家倒不介意给她一条活路。” “只是,这条路是活,还是死,端看这丫头如何了。” “今日殿选,明日皇上若是来请安,让她伺候着,你也找个人看着这丫头。” “是。” 竹息打了帘子,从寿康宫正室出来,去了西侧的耳房之中,一入内,见耳房之中围着几个小宫女,正拿着什么东西交谈着。 “哇,陵容姐姐,这是你绣的花儿?” “怎么绣绣,你快教教我,这花儿怎么这般灵动,这针线在你手中似乎都听话了不少。” 安陵容的包裹里面全是绣样儿,恰逢有寿康宫中的小宫女过来打招呼,翻看着这些绣样,小宫女们都爱不释手。 她本以为小宫女们是过来奚落一番,至少她以为是这样的。 殿选之上被赐了香囊,还过来做了奴婢,在前世的时候,她可没忘记过她被册封鹂妃,成为六宫笑柄,都笑她是一个不如青楼女子的妃子。 青楼女子? 想到这儿,她的心脏跳动得极快,她到现在都不知晓,为什么真心爱过的甄珩这般羞辱自己,宁要青楼女子和自己长相一般无二。 真心错付无妨,真心被践踏却让她撕心裂肺。 都道甄嬛于自己有恩,整个后宫都觉得自己能入选是托了甄嬛的福气,可是谁又能知道自己也只是为了求生,甄嬛聪慧,不会看不出来自己不愿承宠,自己在宫中安分守己,小心翼翼,换来的是什么呢? 换来的是甄嬛力荐自己,沈眉庄假孕失宠,甄嬛怕宠爱被分,急切需要有人站队,想到了自己。 可只有自己知道,那日的曲自己并未出全力,自己爱甄珩,要为他守身如玉。 宁愿用冷水洗澡,哪怕冷到发抖,都不愿去皇上的床榻。 人人都道是自己胆小怕事,害怕到发抖,可谁又知?自己常年熟香,连皇后送来的玉台金盏若是都不知道是什么? 还真就白白浪费了一身制香的本领。 只是自己将计就计罢了,从始至终,自己的心里只有甄珩一人。 说不出口的情感在午夜时分时刻冲击着自己的大脑,那抹身长玉立一直在脑海里面停留,可自己要入宫,只能深深埋藏在心底。 为了甄珩,连带着爱屋及乌,也愿意付出自己来帮甄嬛获宠。 对于甄嬛,自己是真的全心全意过也真的到后来心灰意冷。 甄嬛时常在自己面前说起,她甄家的长媳自是要门当户对的,话里话外的意思自己真是听不出来么? 无非不就是说自己出身于小门小户? 所以,才明里暗里的说只有薛茜桃这样知书达理的名门贵女,才配的上她的哥哥! 安陵容心里明白,自己与甄嬛永远比不上沈眉庄:论学识、眼界、心胸,安陵容永远抵不上沈眉庄和甄嬛。而且,父亲出事后,自己投门无路,是皇后抛过来橄榄枝。 六宫都道自己忘恩负义,可是又有谁知晓? 甄嬛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喜欢甄珩,自己心中装着温润少年郎,一生不得自主,入宫为甄嬛谋划,若是没有见那甄珩的妾室之时,还无所谓。 甄珩的妾室出自青楼,和自己酷似,错的是自己么? 是自己么? 于年少时爱过一个少年郎,想要为他守身如玉,一生不能自主,爱屋及乌为她的妹妹谋划,可为什么? 输家只有自己?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紧握,想到从前的身不由己,身上透出一阵哀伤。 直到身边的小宫女反应过来,朝着竹息行礼,才将她从回忆中抽离。 “竹息姑姑!”她也跟着福了福,才从包袱中掏出一只松鹤延年的香囊。 身边的小宫女们害怕,四散开来,找了个由头纷纷出了门,对于竹息,她们是又敬又怕的。 “嗯,安陵容,太后娘娘吩咐了,日后你去屋里当差。” “你的月例就依照大宫女来发放。”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安陵容干脆利落的点头,她摩挲着手中的香囊,递了过去。竹息惊讶的看了香囊的针脚,上面是一只正在树下栖息闭目养神的松鹤,爪边还有一支青竹。 这针脚匀称,松鹤活灵活现,而青竹正在旺盛的生长。 竹息多看了两眼,还是推拒了过去,安陵容正在太后的观望之中,她不该收下她的东西。 安陵容见竹息推了过来,知道竹息是怕和她牵连,只笑着上前打趣道:“竹息姑姑,只是一只香囊。” “奴婢在寿康宫中初来乍到,还请竹息姑姑多指点着。” “奴婢家中父亲官职不高,如今也没有琐碎银子傍身。” “待到开了月例,再为太后娘娘绣个抹额去。” 竹息正犹豫着,安陵容一把将香囊递到了竹息的手中:“竹息姑姑,这松鹤是太后娘娘,青竹便是竹息姑姑您了。” “这香囊里面放的都是安神的药材,竹息姑姑放心便是。” 安陵容轻轻巧巧的一笑,随即跟在竹息的身后,问了句:“那这几日可还当差?” “不必了,你就好好学着规矩。”竹息看着手中的香囊,又瞥了眼安陵容的手指,感慨是个心细的,这一手绣技倒是实在的好。 “嗯。” “奴婢知晓了。” 竹息回到了寿康宫正室的时候,面对着太后,倒也将这只香囊拿了出来,她不敢私下接受,还是要在太后面前过个明路的。 太后看着香囊上的针线,倒也觉得这安陵容的绣艺极好。 “这丫头的绣艺确是不错,一个香囊罢了,还用双面绣。” “是啊。”竹息附和道:“这丫头说如今捉襟见肘,日后开了月例要来孝敬太后娘娘。” “还说这松鹤是太后娘娘,这青竹是奴婢呢。” 太后的护甲划过了松鹤的图案,笑了笑,她见过的好东西不胜其烦,倒是这丫头,绣技堪算得上精湛。 “留着吧,竹息,既是给你了便是你的。”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章 水烫双手。 一晃眼,三个月过去。 安陵容在寿康宫中待得乐不思蜀,原以为在寿康宫中会受到宫女们的冷眼,可谁知宫女们都惋惜她的境遇。 本应该做妃子,没想到做了奴婢。 寿康宫中的宫女们对待安陵容,却是和和气气的。 这三个月中,她已经小有所积攒,有了三十两银子的积蓄,值得一道的是,还赚了不少外快。 是寿康宫的小宫女们拿了肚兜,让她为肚兜上绣个花样儿,有的爱百合,有的爱莲花。 一个肚兜能给十文,琐碎的铜板也攒下了不少。 托了内务府的采买太监,塞了一两银子,又花了十两,托采买太监出宫帮忙买了些布料和针线,剩下的银子,托人送出了宫,去了松阳。 她正在桌案上,画着样式,太后见过的好东西不知凡几,前世的时候,太后最终是病死的,之前听太医说起过,太后是因为血瘀不通,才导致的心悸,这一次为太后做的抹额是由丹参,三七,红花所做,都具有活血通经、散瘀止痛的效果。 她如何不知,太后将她留在寿康宫中,刚开始的时候态度冷淡,还时不时在皇上来的时候让她前去伺候。 这是试探,她只管按部就班的听命行事便可,若是表现出一丝有“勾引”皇上的意图去,恐怕在寿康宫中便会立马因着各种原因死去。 前世刚入宫之时就见过福子那被水泡得涨大的身子,那时只顾着惊慌失措,现在心境不同,只是个奴婢,又不是妃子。 想事情却想得更加清楚些,听人说过,福子是皇后送到华妃宫中的,能这般死去,恐怕是福子无罪,美貌其罪罢了。 她正画着图案,想着太后适合什么样式,太后年老又信佛,只几笔,绣样上便出现了一个周身威严,愿渡众生出苦海的佛相来,佛相庄严,忽然门被人推开,玉墨进来了。 玉墨好奇的看了眼安陵容手上的绣样,又拿起绣样称赞道:“陵容姐姐,你这绣样画得都比旁人好些。” “听说了么?” “这宫中的小主们都分封了宫殿。”忽然,玉墨眼中惋惜之意更浓,又惊觉说错了话:“陵容姐姐,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安陵容愣了愣,这般快么? 前世的旧人们都入宫了?她又见玉墨眼中局促之意更甚,在寿康宫中待了这么多时日,知晓玉墨没有什么坏心思。 又或许说,寿康宫没有那么多明争暗斗,宫女们似乎都觉得她可怜,倒愿意和她亲近些。 她笑道:“玉墨,没什么的。” “如今我在寿康宫中过得更好些。” 是啊,在寿康宫中过得是比前世舒坦些,太后宫中的宫女不会被随意打骂,有竹息姑姑在,分例也不会被随便克扣。 玉墨觑着安陵容的脸,见她没有真的生气,定下心来:“陵容姐姐,竹息姑姑唤你过去呢。” “嗯。可是知道什么事?“ “不知道,只知道皇上来了。” 安陵容的心抓紧了一番,又是试探。 她点了点头,朝着玉墨道:“我知晓了。” 皇上来了,这些时日太后总趁着皇上来的时候叫自己前去正室伺候,可每每前去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一股窥视感,太后还对自己不放心,如今入了寿康宫,只能记住,自己只有一个主子。 入皇上的后宫?自己可不需要,前世那样的日子还没过够么? 这些时日在寿康宫中,太后喜静,做好了差事便可以回自己屋中,去内务府的时候,采买太监也因为自己是太后宫中的奴婢而高看自己一眼。 只是,这没完没了的试探,她只略略一想,便想到了其中关键,所有女子都想要一跃为妃子,获得无上的荣耀,这荣耀能为自己,为母族形成一个坚固的屏障。 可自己又何尝不知,乐极生悲? 而皇上薄情,不爱任何人,与其说自己是皇上豢养的金丝雀,倒不如说这皇宫是个巨大的鸟笼,所有的妃子都是金丝雀,只自己如今和她们不相同的是,自己还有飞出鸟笼的时候,而其他人却没有了。 她浅浅捋了捋自己的衣裳,去了正室,刚打开帘子,就听得皇上和太后正笑着。 太后见了安陵容入内,吩咐道:“你去,给皇上奉茶。” 安陵容识趣的点头,上前捧起一盏茶,前世她在皇上身旁,知晓皇上喝茶尤爱那茶叶半展未展之时,喝下茶水,这样的茶水温度正好,既能将茶叶的醇厚回甘,又能刚好入腹。 她摸了摸滚烫的茶水,倒入杯盏之中,放于托盘之上,递到了皇上跟前,双眼不敢多看一眼。 太后的打量,让她如芒在背,皇上将茶盏放下,多看了安陵容几眼,面前女子他有些印象,殿选之上唱出安眠曲的女子。 “皇额娘的宫中,倒出了个妙人。” “朕近日来政务繁忙,案牍劳形,那日殿选之上,这宫女所唱的曲儿极好,皇额娘倒不如将这奴婢给了朕,带回养心殿,心力交瘁之时,朕也可听听,缓缓疲劳之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皇上这话一出,安陵容感觉到身后打量的视线陡然变重,她心中暗骂道:“前世倒没见你对我另眼相待,这一世好不容易过了几日安稳日子。” 思来想去,面对着无休止的试探,似乎也要个抉择了,她似乎被皇上这话惊到,手中托盘一翻,滚烫的茶水浇到了白嫩的手上,咬着下唇,感受着肌肤带来的火烧火燎,慌张的跪了下来。 是的,她是故意的。 大清有祖制,身上有伤痕者不可入后宫为妃子,与其终日惶惶不安,日日被太后试探,倒不如用手部烫伤来杜绝了后患。 “皇上,皇上恕罪,奴婢惶恐。” “太后娘娘恕罪。” 皇上似乎被扫了兴,抿了抿嘴唇,有些不悦。 太后将所有的一切看在了眼里,冷脸斥责了一番:“这般毛手毛脚的,做事不分轻重。” “还不下去?” “是。” 她拿着托盘转身就走,感觉到身后的窥视消失不见,攥着托盘的手紧了又紧。 看来,太后这是打消了疑虑,身后传来太后和皇上的对话。 “这宫女,不适合后宫,对了,听说殿选的秀女们都入宫了?” “嗯,正是,位分还是要请皇额娘示下。” “哀家老了,位分一事还是让皇后操劳罢。” “皇后素来有头疾,位分儿臣已经拟好了,至于分封宫室倒不如让华妃操劳。” 后面的话她没听见,只清楚眼下的后宫,皇后在风口浪尖之上,年羹尧势大,皇上抬举华妃,华妃长相明媚,妖冶,好家世让她还带着盛气凌人些,想起前世入宫分封宫室便是由华妃定下。 真好,这一次只用旁观的看着这些争斗,而不必被卷入其中。 算算日子,接下来应该便是甄嬛养病了吧?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章 怨?怎么怨?如何怨? 她摇了摇头,才刚走出几步,就瞥见身旁明黄色的身影,还有蟒纹的靴子,她慌张的跪下。 “奴婢恭送皇上。” “陵容。”竹息在正室门口唤道:“你进来。” 安陵容转头入了寿康宫内室,跪在了太后的面前。 太后看着面前的安陵容,她又怎么会不知,她刚才是故意的? 这些日子,安陵容在内室伺候着,让自己多了几分满意。 这丫头,进退有度,宫规礼仪一学就会,她命竹息去打听松阳县的情况,得到的反馈如安陵容所说一般无二。 今日这丫头聪慧,看来是看出来了自己的试探之意。 其实怨不得自己,自己是要为乌拉那拉氏筹谋的,宜修必须稳稳立于中宫之位。昔年自己入宫,何尝又是愿意的? “起来罢。” “竹息。” 竹息取了些药膏,往安陵容的手上为她上药,冰凉的药膏敷上了薄薄一层,让安陵容舒服到眯起了眼睛,她笑道:“太后娘娘,奴婢不疼。” “奴婢今日寿康宫中失仪,还请太后娘娘责罚。” 太后只看向安陵容那双手,这双手白嫩纤细,如今上面泛红,见她颤抖着双手,面上还笑着,就知晓这丫头是宁愿牺牲了她的双手,也要向自己禀明她的决心,不入后宫。 这点子聪慧,宜修却是不及,自己平日提点着宜修,要她谨言慎行,她倒是。。。唉,罢了罢了。 她转过来朝着安陵容招了招手。轻轻问了一句:“可怨哀家?” 怨?怎么怨?如何怨? 如今人微言轻,连怨都没有资格,她咬着嘴唇,将手上的药膏抹去,露出下面泛红的伤口来,少女儿皮肤娇嫩,她蹙眉,太后见了这般的动作神色满是诧异,安陵容又重重磕了个头:“太后娘娘,奴婢在寿康宫过得极好,太后娘娘仁厚,奴婢只愿太后娘娘顺遂,喜乐无忧。” “二愿奴婢远在松阳的娘亲也是这般,便此生无忧患了。” “还请太后娘娘明鉴。” 她跪在地上,极力克制灼热的双手,今日这手上的伤疤便可以证明她不入后宫的决心,太后老谋深算,又岂会看不出来? 太后面对着安陵容,眼中闪过异色,怜惜的看了一眼,摆了摆手道:“好了,你今日无状,该罚还是要罚。” “先休息会,然后便去各宫分封赏赐罢。” “竹息,你留在这里,待会这跑腿的活便让年轻人去罢。” “是。” 安陵容点了头出了寿康宫正室,才放下心来,太后明着让自己去跑腿,实则心里已经知晓了自己的决心。 在太后宫中只需要绞尽脑汁如何在寿康宫生存,出了寿康宫那可就不一定了,寿康宫外如狼环伺,还是老老实实的蹲在寿康宫中正好。 她不知道的是,她出了寿康宫,寿康宫的太后转动着佛珠,朝着竹息说道:“竹息,你看这丫头如何?” 竹息抿了抿唇,恭敬作答道:“太后娘娘仁厚,这丫头御前无状,也未多加惩罚,满宫都愿意来寿康宫当差,都道太后娘娘这处当差是最好的呢。” 太后轻笑了一声,心头蕴绕着别的,这丫头对自己下手也狠,也算是聪慧,一眼便知自己想的是什么,这双手用来刺绣,还敢用热水往上泼,知道自己不想让她入后宫,今日这一出直接断了她入后宫的机会。 宜修用人内毒了些,自古用人之道,上上者不倒,唯有攻心二字唯尔。 这丫头,若是调教好了,送到宜修身边,还是有些用处的。 左不过一个奴婢,还有软肋在手中捏着,任她再聪慧也翻不出大天去。 想到这,太后笑着道:“你去,提点提点这丫头,再把殿选入宫秀女,哀家的赏赐,让她发放下去。” “竹息,好好调教些,让这丫头记景仁宫的恩。” 太后莫名的说了这句,竹息抬眸看了一眼,又迅速弯腰道:“是!” 竹息准备好了待会要分封到各宫的东西去,入了耳房处,又将所有的东西放到了桌案上,先是左右端详了一眼安陵容手,啧了一声:“你这孩子,倒是下手狠了些。” “去当差罢,各宫的赏赐,你送到了今日便回来休息,太后娘娘今日给你开了恩典。” “是。” 安陵容端着托盘从耳房出去的时候,碰巧见了玉容跟在了竹息的身后,离得太远,听不清她们二人在说些什么,寿康宫的婢女除了竹息之外,还有四个大宫女,都是从玉字辈,分别换作玉墨,玉容,玉雪,玉可。 这段时日以来,倒是因为她落选的事情,和这几个大宫女面上都亲近,只是玉墨更近些,玉墨的房间就在她的隔壁。 她从秀女成为奴婢,在寿康宫如今是唯一一个有一间房间的奴婢,如今吃穿用例都按照大宫女来,这般已经很好了。 她出了寿康宫,看着手中的礼单,还有景仁宫和翊坤宫的,看来太后是打算有了新人不忘旧人了。 泽披后宫?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那便不管了,只管当好自己的差便是,她想着。 快走到景仁宫附近的时候,却看到玉容从景仁宫出来,走的是另外一条道,离寿康宫远些,她心下诧异,玉容来景仁宫做什么? 难不成太后娘娘还是不相信自己,有别的让玉容来交代? 这般想着,脚下动作不停,沉思着便入了景仁宫,景仁宫的一切都如从前一般,只是再来时心境却根本不同了。 她捧着托盘,上前行礼:“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娘娘,这是太后娘娘吩咐奴婢送来的。” 皇后正站在桌案前,见了来人,将手中的狼毫放下,看向安陵容,笑得婉约:“你就是那日殿选之上被皇额娘选中去了寿康宫的秀女?” “正是。” 安陵容笑着,福了福。 “嗯,看起来是个温柔可人的。”皇后笑着,突然“咦”的一声看向了她的双手:“这手怎么回事?” “回娘娘的话,奴婢当差时走神了,幸得太后娘娘宽厚,未曾责罚奴婢。” “嗯,到底年岁小些。” “剪秋,去,取些烫伤的药膏来,这双手娇嫩,可别留了疤。” “是。” 剪秋转身去内室,取出一个青色小瓷瓶,递了过来,安陵容笑着接下,福了福身道:“谢皇后娘娘。” “嗯,剪秋,本宫这也有要送去各宫的赏赐,你一并去了吧。” “对了,这浮光锦是苏州进贡的料子,穿上它行动时就如同水波一样波光粼粼,而且下雨天也不沾湿。便送去碎玉轩给莞常在罢。” 浮光锦?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章 这是要干什么? 没想到啊,前世到了自己手中的浮光锦,这一世却到了甄嬛的手里。 是了,前世入选的那一届秀女之间,只有自己家世最末,没见过这般的好东西。 这一次自己未曾入后宫,看来,甄嬛倒被皇后娘娘惦记上了。 也是,有那样的一张脸,皇后娘娘不惦记也不行啊。 她垂下了眸子,跟着剪秋出了景仁宫。 有了剪秋在,倒是好些了,见到前世的旧人们,不必多费口舌,一路来到了翊坤宫中,翊坤宫中金玉满堂,入内的屏风挂丝,颂芝正在小几步上小心的按着脚,华妃亦如前世一般,长相明媚,额前的凤簪晃动,贵气十足。 她那修长的手,正捏着玉轮,有一下没一下的刮着她的肌肤,剪秋上前行礼:“奴婢给华妃娘娘请安。” 安陵容紧随其后道:“奴婢给华妃娘娘请安。” 剪秋将带来的一樽琉璃净佛放在了桌案之上,又笑着道:“后宫小主们都入宫了,刚好太后娘娘去各宫送赏赐,皇后娘娘便也吩咐奴婢来送些。” 安陵容小心翼翼的将太后赐下的绸缎,放在了桌案之上:“华妃娘娘,这是太后娘娘吩咐奴婢送来与你的。” 华妃放下了手中的玉滚轮,看了一眼桌案上的礼物,只看了眼桌案之上的绸缎和净佛,朝着剪秋道:“皇后娘娘有心了,只是这琉璃净佛放在本宫处,难免多余了,本宫又不爱礼佛。” “平日里六宫事。本宫更是繁忙。” 剪秋讪讪笑道:“是。” 华妃转过头朝着安陵容倒是平添了笑意,她好奇的看向安陵容,心中愉悦了几分,这些日子,后宫进了新人,听说交泰殿选秀有个秀女被太后娘娘要去了,成为了寿康宫的奴婢,面前的女子看着眼生,约莫就是松阳县县丞的女儿了。 后宫进了新人,自己心里不平些,见了这女子,心中又舒坦了,她朝着安陵容说话松缓了几分,笑道:“你告诉太后娘娘,本宫多谢太后娘娘挂念。” “颂芝,也跟着送送剪秋和这什么来着?” “奴婢叫做安陵容。” “嗯,颂芝,也跟着送送剪秋和安陵容,对了,本宫这处赏下的礼,你也一并送去了。” “是,娘娘。”颂芝的声音干脆,有如幼童一般。 看着面前的华妃就知晓,她是故意和剪秋一同去的,安陵容站在那处,没想到过了一会,颂芝拿了两个荷包朝前走来,一个塞给剪秋,剪秋正要推拒,颂芝道:“我们娘娘向来如此,你接着吧。” 另一个荷包,颂芝塞到了安陵容的怀中,安陵容见剪秋收了,也便收下了。 虽然站在翊坤宫中,翊坤宫的欢宜香在鼻尖底下香味浓烈,这荷包却是有些沉了,细想也是,前世的时候是个答应,这一世只是个寿康宫的奴婢。 再是奴婢也好,却比从前的答应好过了些。 华妃爱皇上,前世是竞争者,这一世却是个微不足道的奴婢,华妃还是愿意给太后几分面子的。 手中的荷包沉甸甸的,入手可及,应当是银票。 怪不得前世华妃行事跋扈,满宫的人都愿意为华妃办事,这财帛却是动人心的。 安陵容跟在了颂芝和剪秋的身后,一路朝着咸福宫走去。 太后给沈眉庄的是些布匹,不打眼,也不出了风头去。看来沈眉庄是真的得了太后青眼了,前世的时候自己只顾着如何避宠了,日日活在延禧宫中,心中却只有甄珩一人,后来想通了,也只顾着在皇上面前争宠,却忽略这般多。 皇后给自己浮光锦的时候就没有安什么好心思,真正看中一个人,是想竭尽全力的护她周全,而并非将她推上风口浪尖。 咸福宫的沈眉庄今日,穿着藕粉色的宫装,一如从前的稳重大气,见了入内的安陵容多看了几眼。 礼数做得周全,得知了众人来意,笑着谢赏。 临走时,采星出来,送着安陵容还有颂芝和剪秋三人。 依旧从袖子中掏出了三个荷包,一人递了一个:“我们小主说几位来当差辛苦,这点子万望收下,闲暇时喝点茶水罢。” 安陵容收下了荷包,想着这来送东西倒是美差一件了,前世的自己真是想左了,当妃子哪里有当奴婢来得好? 颂芝收下荷包,眼中的嫌弃一闪而过,剪秋面色如常。 她自己则低垂着头,跟在这二人身后。 暗自寻思着,今日看着是分封赏赐,只不过也跟各宫的主子要看一看新来的小主脾气秉性。 颂芝是华妃的眼睛,剪秋是皇后的眼睛,而自己呢,则是太后的眼睛。 到了碎玉轩,流朱从里面打了帘子出来,笑着朝三人福了福,体贴的帮忙打着帘子。 一入内,便看到甄嬛坐在那床榻的边上,笑着接过了这各宫的赏赐。 剪秋打量着甄嬛,而颂芝也是同样打量着她,只有安陵容神色淡淡,不肯多看一眼。 前世甄嬛对自己说,入了宫就是皇上的嫔妃,和甄珩绝无可能,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到后来自己因爱生恨,做了那诸多错事,现在想来,甄嬛说的也是无错。入了宫却是和甄珩无可能了,一个是皇上的后妃,一个是皇上的臣子。 这一世重来,还是远离些好。 流朱同样一人给塞了一个荷包,剪秋笑着道:“那奴婢便不待了,还要去往延禧宫呢。” 这一路,三人相对无言,一路朝着延禧宫走去。 安陵容在这条路上感慨万分,前世里碎玉轩走到延禧宫的这条路是她走过最多的路。即便心里告诫自己,不要过多纠结前世,这一世只要保护好娘亲便是了,怎么心头还能浮现出酸楚来? 延禧宫地处偏僻,里面住着的是夏冬春和富察贵人,安陵容瞥了一眼从前她的住所,才笑着将赏赐放到了夏冬春寝宫的桌案之上。 夏冬春神色乖张,只朝着剪秋谢了恩,在瞥到安陵容的时候,指着道:“你不就是那日撞到我的秀女?” “去了寿康宫当了奴婢?” 安陵容心中无所谓,这夏冬春今日只朝着剪秋谢恩,颂芝回去,华妃肯定会生气,想起之后的一丈红,料想着这死期也便不远了。 察觉到身上的打量神色,剪秋正看着自己,安陵容神色故作恼怒,又似乎束手无策一般,最后只说了句:“正是,太后娘娘仁德。” 夏冬春娇笑着扶了扶发髻,安陵容从这里退了出去,很快,颂芝神色泛着冷意,从夏冬春的寝宫里面出来,脚步匆匆,抢先离去。 剪秋笑了一声又看向安陵容:“你这手要用这药膏才能好。” “这药膏一日三次的抹着便是,我们皇后娘娘最见不得奴婢受苦了,都是爹生娘养的。” “恩,奴婢谢过皇后娘娘了。” 听到安陵容的回答,剪秋满意的走了。 安陵容摩挲着手中的药膏,她望向剪秋的背影。 太后诸多试探,今日皇后便送了药膏,玉可又去了景仁宫,这是要自己记着皇后娘娘的恩? 可是自己是在寿康宫中,为何要记景仁宫的恩? 她脑海中思绪翻涌,却凭空升起一个念头。 太后不会是想着将自己送到景仁宫中去吧? 她打开了手中的药膏,仅一闻,就知晓里面石膏、大黄、川芎、桃仁、红花,这药方倒和舒痕胶一般无二,只其中的红花分量,倒是加的足,皇后通医理,这是要干什么?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章 这该如何使得? 想起玉可来过景仁宫,安陵容不免多猜测了几分。 前世在皇后手底下办事,来往颇多,皇后杀了皇后,皇后杀了纯元皇后,这隐情是不是太后也是知晓的? 想着太后这些日子的试探,不像是单纯的后宫妇人,细想也是,若是单纯,又如何能荣升至太后之位,能在后宫中生下两个阿哥,并且均抚养成年,一子还当上了皇上。 她低垂着头,莫非,莫非太后知晓皇后杀了皇后,为了乌拉那拉氏的后位还是选择了隐瞒。 而殿选之上,太后见到甄嬛那一瞬间的惊讶和不满,正是来自于此。 那么太后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皇后送药?自己如今只是寿康宫的一个奴婢罢了,依照着前世对皇后的了解,皇后不会无缘无故的施恩,她惯是无利不起早之人。 前脚自己在寿康宫中不愿入后宫,后脚自己去景仁宫便看到皇后赏赐了药膏,这药膏中却是治疗烫伤的,可是这红花是? 这事情是太后授意还是皇后自作主张? 根本不得而知,安陵容叹息了一声,走向了寿康宫,看来这还是要试探一番的。 太后如今也不知道有没有完全信任自己,这袖中所得的赏赐,她乍一思索,便去了寿康宫正室,朝着太后跪下。 太后正倚靠在雕花大床之上假寐,见了安陵容入内,笑着问道:“这分封的赏赐都给下去了?” “回太后娘娘的话,都给下去了。” “各宫的小主都欣喜万分,说有空来给太后娘娘谢恩呢。” “恩。”太后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咸福宫的沈贵人,和延禧宫的夏常在呢?” 问沈眉庄是因为太后喜欢沈眉庄,问夏冬春是? 她略一思索,才想明白其中内里,问夏冬春看来是试探自己? 太后久居深宫,寿康宫用人肯定是要打探底细,说不得殿选那日的事太后都知道了。 幸亏,幸亏平日在松阳的时候这香道一事藏得严实,原是萧姨娘所教。 至于这简单的医术,正是娘瞎了眼之后无银钱购买药材,只能淘换了医书自学罢了。 她恭敬的作答道:“回太后娘娘的话,咸福宫的沈贵人和夏常在都高兴着呢。” “只是奴婢看着颂芝有些不高兴,从延禧宫走了。” “那你说说,是为何不高兴?” “奴婢不知,奴婢之前在松阳县待着,对这宫中的事极少知晓。” “至于上次的安眠曲子,也只是偶看了文人们写的书,才知晓其中呢。” 皇上素爱写自传,这自传在民间卖得倒是如火如荼,只这安眠曲也在自传之中出现过,大清曾有无数风流才子想要对上那后半段,弥补皇上遗憾。 虽在自传中未写遗憾,只但凡有个官学中的学生,谁又能猜测不出呢? 自己在寿康宫待着,要想方设法的取信于太后,也要让太后相信自己用了小心思,也只不过是为了保护松阳的娘亲,才能好过些。 她想着,又将怀中的荷包一应双手托着,这其中还有一只青色的小瓷瓶。恭敬的呈现于太后跟前,太后有些诧异:“这是?” “回太后娘娘的话,这是奴婢跟着前去六宫,主子们赏的,这是皇后娘娘见奴婢双手被烫伤,赏的。” “奴婢不敢私藏,还请太后娘娘过目。” 说这话时,她盯着太后扫视每一件东西的神情,只看向荷包的时候,眸子中还有惊讶,到了青色瓷瓶的时候,惊讶却少了些。 “恩,皇后竟然给了你,这便是你的。” “这些荷包,主子们赏赐给你,也是你的。你留着罢,找个时日送回去给你娘便是。” “好了,你下去吧。” “是。” 安陵容恭敬的朝后退去,到了耳房内,拆开了这些荷包,华妃给的荷包却是最大,居然足足有五十两,再先后拆开了沈眉庄的,是个五两的银钿子,至于甄嬛的嘛,是琐碎的碎银,粗莫看了看。竟然也有五两,只是碎银对于现在是宫女的自己,更好花出去些。 甄嬛这方面的礼数倒是做得足足的,心思也更细腻些。 只是刚才在碎玉轩的时候,碎玉轩门前的树底下,却传来一阵麝香的味道,麝香名贵,看来皇后已经盯上了她,下足了本钱。 只是,这都不关自己的事情了,要如何才能取信于太后,在寿康宫中过得更加滋润些呢? 她浅浅思索着,绣线在手中的绣布之上上下翻飞,思索了许久,玉墨从外间推开了屋门,入内朝着安陵容说道:“陵容姐姐,你知不知道,刚才御花园中枫叶染血了。” “枫叶染血?” “是啊,华妃娘娘赏赐了夏常在一丈红,夏常在冲撞了华妃娘娘。。” 玉墨还在絮叨,安陵容却想起了一丈红,取两寸厚五尺长的板子责打女犯腰部以下的位置,不计数目打到筋骨皆断,血肉模糊为止,远远看去,鲜红一片,故名“一丈红 ”。 华妃是想让后宫皆知,谁才是后宫真正的主子罢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玉墨还在庆幸:“要不说嘛,咱们在寿康宫中当差就是好。” “这夏常在的婢女也跟着夏常在去了,主子犯罪,奴婢更是连带。” “好点的赶出宫去,不好点的就直接跟着主子去了。” “谁说不是呢。” 安陵容笑道,又继续绣起了手中的抹额,还好,还好这一世不是妃子了。 “玉墨,咱们当奴婢的好好当差便是了。” “你在旁人面前也要少说些这话。” “可不是嘛。” 安陵容笑着,玉墨坐在对面,也拿起了随身带的刺绣绣了起来,烛火摇曳,这一刻,她心中却平和无比。 又过了数日,安陵容当差结束,才看到竹息在外间,手指头包了起来,她上前笑着问道:“竹息姑姑,这是怎么了?” “啊?” “是陵容啊?” “不碍事,倒是今日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刺,刺入了肉中,近来眼神浑得厉害,这时日多了,犯了肿。” 安陵容笑了笑:“竹息姑姑,不如来奴婢房中?” “奴婢为姑姑挑去?” 她上前扶了竹息,入了她的耳房中,取出小针来,在火上烧了一道,才细心的拆开了纱布,笑着捏着竹息的大拇指头,竹息见她这动作似乎熟悉,笑着问道:“你是总自己挑刺儿?” “是,奴婢的娘不是眼瞎了么?日常中难免有个磕碰,也没那般多的银钱去请大夫,时日一长,奴婢倒是会了。” “不瞒你说,竹息姑姑,给你挑刺的时候倒想起了我娘去。” 安陵容说着说着神色落寞了几分,竹息拍了拍安陵容的肩头,宽慰道:“没事,太后娘娘仁德,在寿康宫中好过些的。” “恩。”安陵容从衣衫之中拿出了那青色的瓷瓶,笑着朝竹息的手上抹去:“这是上回皇后娘娘赏赐的药膏,奴婢一直省着些用。” “这入了宫才知晓,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都是仁德的,体恤下人。” 竹息正要推拒,安陵容一把抓住了竹息的手:“竹息姑姑素日里奔波辛苦,奴婢看着也心疼几分。” 安陵容的样子,让竹息倒不好意思多说什么了,安陵容手下力道轻柔,眼中却氤氲着其它,竹息是太后身边得力的嬷嬷。若能拉拢住竹息,在寿康宫中便更能站住脚跟了。 竹息是宫中的嬷嬷,一生云英未嫁,最需要的便是有人养老送终。 她边上着药膏,又将这药膏往竹息的另一只手中塞去,竹息连连婉拒:“不,不不,这是皇后娘娘赏赐于你的,这该如何使得?”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章 温宪公主1 安陵容敏锐的感知到,刚才给竹息上药的时候,她眼中没有异色,那这么说来,她不知道里面有红花。 竹息陪伴太后日久,竹息都不知道,或许这是皇后自己所为? 她逐渐的猜测,对待竹息又满是真诚。 “竹息姑姑,奴婢看着姑姑和奴婢的娘亲一般年岁,这深宫之中,奴婢只为攒些月例银子,来让奴婢的娘亲好过些许。” “许多不懂的,还需要姑姑您多提点着些。” “再说了,竹息姑姑什么好东西没见过,皇后娘娘赏赐给奴婢,奴婢给姑姑用一用也使不得什么的。” “寿康宫上下,谁不说竹息姑姑的好去。” 安陵容笑着,竹息这才收下了手中的小瓷瓶,安陵容又递上了一副抹额,这抹额原本是想给太后准备的,可如今在寿康宫中却让她明白一件事,县官不如现管。 “竹息姑姑,这抹额是奴婢特意为竹息姑姑缝制,家中的娘亲到了这个时日,难免会有头疼。” “奴婢打听了,里面放了活血化瘀之物,奴婢能在寿康宫中安稳度日,都是竹息姑姑的好。” “这点心意,还望竹息姑姑能收下。” 竹息接过了抹额,她在太后身边日久,如何不知这是什么缎子,只摩挲了上面细密的针脚,转过头去笑着说道:“这缎子可不便宜,你这是要贿赂我啊。” “哪里什么贿赂不贿赂的,竹息姑姑受得。” “说句实话,竹息姑姑是寿康宫小宫女的主心骨呢。” “哎。”竹息看着面前的安陵容,想着若是这伶俐的丫头是自己的女儿也是不错,只可惜,这一生伴着太后,膝下无所出,太后若是去了,还有皇上,及宫内的阿哥们为太后操持后事,可自己,她絮叨了句:“你倒是伶俐,又聪慧。” “日后去了皇后。。。”竹息似乎回过神来,今日倒是多说了几句话,她看向安陵容的脸,见安陵容神色并无异常,连忙找了个借口离开。 竹息走后,安陵容才怔愣回神,竹息的意思是,太后打算将自己送去皇后娘娘的身边? 重活一世,去景仁宫恐怕不是个好地方,前世在皇后的手下,当妃子过得也不顺遂,又何况当个婢女呢? 更何况,皇后的心腹还有剪秋,自己去了只会明里暗里被打压,所有的阴司之事都交由自己了来干。 这些日子她都在想如何取信于太后,看来等不得太后生辰了,她不断的回想,太后的一生,试图从中找突破口。 太后乌雅氏,女官之身入宫,由隆科多送入宫,前世前朝变故,隆科多是由太后亲自毒死。 太后这辈子,生了三子三女,最疼爱十四爷,十四爷如今远远的圈禁于皇陵。 剩下的便是五公主,温宪公主,死在了避暑的路上。其余两个女儿,均未活到成年。 皇上唯一的胞妹,皇上还是心疼些的,前世床榻之间,私房话不少,皇上曾经说过,温宪公主得先皇和太后宠爱,腰后右侧有一朵红色紫薇花。因为公主之尊,是以这件事从未对外人提及。 温宪公主腰后红色紫薇花生下,便作为祥瑞被后宫所重视,是以百般娇宠长大。 腰后紫薇花这一点她记得很清楚,从前红绡帐内,皇上曾经开玩笑说起她的刺绣,紫薇花花蕊,像极了温宪公主的紫薇花,只是温宪公主的紫薇花没有花蕊。 她笑着问:“紫薇花没有花蕊那是怎么样的?” 皇上反而拿起了毛笔,在她的腰后同样画上了一朵紫薇花,只是,不同于称赞温宪公主的聪慧,到了她这里,皇上只说了一句:“嗯,形状一样,却差了些意境。” 她还想再问,却被皇上的气息紧紧包围住了。 现在想来,差了的意境是自己和温宪公主天差地别的身份罢。 事急从权,想在寿康宫中过得好些,不必去皇后身边,只有这般了。 苏绣之中,有血绣,这血绣分为心头血,和手腕血。 她娘为她爹捐官用的刺绣,正是用了心头血所绣的双面佛像,卖了不少钱财。 只血绣之中,人血上上乘,人乃万物之灵,经书上说所求便是宏愿。 她更知晓的是鸽子血。她娘曾经说起过,鸽子血刺绣,遇热遇酒暗纹即浮现。 翌日,她起身的时候,寿康宫是有小厨房的,小厨房之中每日会送来鸡鸭,只不过都是处理好的。 她这般等了几日,直到小太监这日未曾准时来,她朝着玉墨交代一声:“今日御膳房的菜还未送来,耽误了太后娘娘用膳怎生了得?” “玉墨,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催催。” “待会竹息姑姑问起,你便如实说便是了。” “好,陵容姐姐,你快去快回。” 安陵容出了寿康宫,朝着御膳房走去,今日御膳房加的小菜有?菌菇鸽子汤,到了御膳房以后,正赶上送菜的小太监正装着菜篮子,见了安陵容,小太监笑道:“陵容姐姐来了?” “总管太监说鸽子汤要趁热,是以正在这考虑是要活杀还是要处理完送过去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思来想去还是活杀,省得寿康宫中的姐姐们,见血。” “这不担待了会。” 安陵容掏出绣帕,应了一声,站在一旁等待,见鸽子被处理完,还滴落着血,被小太监拿起到一旁冲洗,她掏出了一个小盒子,装上了些许鸽子血,身后的小太监脚步声响起,她这才站起身来,挥了挥手上的绣帕,笑道:“刚才不注意。这绣帕沾染了血了。” “可否给我找些水来,我清洗一番,太后娘娘礼佛,最重这些。” 小太监瞅了一眼,笑着道:“这边来。” 安陵容见小太监没有起疑,才将小木盒子往袖口处送去,当着御膳房小太监的面,将手中的绣帕清洗了个干净。 此事若是想做,自己能想到,说不得别人也会想到,要确保万无一失还是要小心谨慎些。 她将绣帕清洗完,还故意在小太监面前展开来,笑着道谢,转身拿着寿康宫的菜篮子朝着寿康宫走去。 刚回到寿康宫,便看见竹息正在小厨房中,她笑着打了个招呼:“竹息姑姑。” “嗯。我就说嘛,今日小厨房的份例怎么还没送来。“ 她一边将菜篮子放下,一边擦了擦额间的汗笑道:“是,小厨房今日有送的鸽子,奴婢去的时候正在收拾着。” “这不,现杀的,奴婢不敢耽搁,一路小跑着来的呢。” 竹息看向安陵容额间的细汗,错愕道:“怎的这么多汗?” 安陵容笑着作答:“奴婢也不知怎的,怕热,也容易出汗,还喜冰块,只是家中拮据,是以也没法子。” “奴婢先回去换身衣衫,再去内室伺候。” “嗯,去吧。” “正巧午间无事,太后娘娘也歇下了。” “麻利着点。” “嗯,好。”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章 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做再多都没有用1 安陵容转身朝着耳房内走去,将门栓拴紧,她害怕此时有个人闯了进来,将手中的鸽子血放下,加入了朱砂,用绣花针搅拌均匀,将一块白色的绢布叠得四四方方的,塞入了唇中,牙关紧咬。 用铜镜放于腰后,反手画出紫薇花的图案,一朵紫薇花跃然于纸上,当她将绣花针沾染了鸽子血,对着铜镜第一针下去的时候,她咬紧了口中的绢布,是有些疼,只是比起前世孩子从腹中生生脱离,剥落的疼痛却算不得什么。 第二针,第三针,随着她发梢的汗水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她能感觉到鼻翼两侧都有细细密密的汗水,当最后一针落下,她拿着铜镜仔仔细细的看了腰后右侧的红色紫薇花,过了约莫片刻。这紫薇花深深浅浅的退去。 “咚咚。”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陵容姐姐,太后唤你过去呢。” “嗯,来了!” 听声音,是玉墨,这满屋子的血腥味该如何处理? 只略一思索,她将桌案上的小木盒子,收拾起来,又狠了狠心拔下发簪,划破了手掌心。 发簪划破手掌的痛感,让她秀眉微蹙,她又将一卷经书放在了桌案之上,这经书是地藏十轮经。这也是她拖内务府采买小太监买来的,无他,只是想让前世腹中流产的孩子,能够有个新轮回。 所有人都可以记不住这孩子的存在,独独她不可以。她那时候也曾经恍惚。 片刻之后,她打开了房门,门外的玉墨好奇的看了屋内一眼:“陵容姐姐,你在干什么?” 在闻到血腥味之后,玉墨上前抓起了她用白色绢布包裹的手心:“呀,你受伤了?” 安陵容朝着玉墨笑道:“无事,我且先去当差。” 她朝着寿康宫走去,刚撩了帘子,才看到太后今日未如往常那般坐在榻上,只跪在那佛龛的前面,诵念经书。 寿康宫有个小佛堂,小佛堂的里面供奉着一尊观音像,太后的神色虔诚,木鱼声哒哒哒的不断在寿康宫响起。 而金箔檀木香,也随着燃烧,不断蒸腾于空气中。 安陵容见这场景,不敢说话,只退至于太后身旁,安静的立于一旁朱红色的柱子下。 太后突然站起身来,转身看向竹息,又看向安陵容:“哪来的血腥味?” 竹息怔愣,摇了摇头,二人一道看向安陵容。 安陵容快速跪在地上,大清皆知,太后爱佛,她快速的说道:“奴婢正在房中,打算为太后娘娘抄经,刺破了手心,只是今日,太后娘娘未曾小憩,听闻太后娘娘唤奴婢前来,只得匆忙包扎了伤口,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太后上前,将白色的绢布打开,才看到双手一处细长尖锐的伤口,又看了一眼竹息。 竹息朝着外面走去,安陵容知道,这是太后不信,要让竹息去查看一番。 等到竹息再次进入的时候,她朝着太后点了点头。 太后的神情并未有片刻松缓,只是放下了安陵容的手,看向安陵容的神色已经多了些不虞。 这般巧? 刚想她去宜修宫中,手便受伤了? 太后周身散发出的威压,眼神中的不虞,安陵容心下却清楚,太后和她的遇见,便是她耍了心机,恐怕现在在太后心中,更是厌恶了她了吧? 当一个人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做再多也无用,这一点,她前世在甄嬛的身上,在皇上的身上,早早就体验到了。 她正想着,忽然听到太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声音中多了不耐烦:“今日哀家想了,哀家的寿康宫向来清净。” “大宫女也够了,玉容几个也够用了。” “你收拾一番,去景仁宫中便是。” “哀家提醒你,你向来聪慧,可是这聪慧却不该用在不必要的地方。” “今日巧合也好,你故意为之也好,慧极必伤,这话你可要听进耳朵里面。” “不,是要入心。” “是,太后娘娘。” 安陵容朝着耳房走去,前世的自己或许就会听从安排去景仁宫,事事都求别人怜悯。 可是自己早就不是前世的自己了,求太后无用,只能用些小心机了。为了过得更好些罢了。 只是这景仁宫,看样子是必须要去了。 后腰的鸽子血绣还未将伤口好透,要等伤口好了,才能找合适的时机。 皇后对待人都如沐春风的,时时刻刻都展示着中宫威仪,自己是寿康宫去景仁宫的奴婢,不会过得太差。 想通了这一层,她悬着的心稍稍安定。 到了景仁宫内,小宫女听闻来意,入内帮她找了剪秋。 剪秋看着安陵容,眼中有些敌意,这敌意掩饰得很好,稍纵即逝。 也是,安陵容心下清楚,各宫的人员都早已经定下,自己这个外来户会受到礼遇,但不会真正走入权利中心。 但也不排除皇后会扯着自己来做手中的刀子。 唉,景仁宫内的房间并没有寿康宫中的好,是四个宫女挤在一块的大通铺,剪秋站在一旁笑道:“这景仁宫中的大宫女都已经满员了,你虽然是寿康宫中的大宫女,太后娘娘宽宥皇后娘娘拨了你来伺候。“ “只是还要体恤些这个,等有了房间,空了出来,你便过去住着就是。” 安陵容放下手中的东西,皇后是太后的侄女,不会在这种小事上为难于人,肯定是要给太后面子的。 只是剪秋安排她到这间房中居住,是剪秋起了心思罢,应当剪秋是害怕,害怕太后插了个眼珠子放到了寿康宫。 又或者是,这是皇后授意? 皇后向来是这样的脾气秉性,安陵容摇了摇头,只是无论如何,今日她是太后宫中拨过来的人,是断断不能受这般屈辱的。 她笑着站起身来:“剪秋姑姑,奴婢住这个房间倒也无碍的,在哪里住都是住。” “只是奴婢在寿康宫中是大宫女呢,到底是太后娘娘心疼皇后娘娘,这要是传了出去。。。” 她欲言又止,只站在那里清清浅浅的笑着。 剪秋是个聪明人,她会明白话中深意的。 剪秋抿了抿唇,招了个小宫女来:“去,把寿心喊来。” “是。” 寿心?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章 皇后发布任务。 前世在皇后宫中来往的次数多了,寿心是谁倒是也清楚。 原来皇后身旁除了带进宫的陪嫁,后来内务府中拨来的大宫女有四个,而福子,便是其中的一个。 这一世在寿康宫中,倒是未曾见过福子的惨状,剩下的另外三个,便唤作:“寿心,幽禄,聚宝。” 只是剪秋喊寿心来是作何? 寿心穿着粉红色的宫装,梳着宫女打扮的发式,只比旁的宫女多了根素色的簪子,景仁宫中的大宫女打扮得都是中规中矩的。 她似乎跑得急了,进来的时候碎发都有一缕在额前晃荡,朝着剪秋声音急促道:“剪秋姑姑,唤奴婢来作何?” “寿心哪,福子走了后,你们屋子中不是空出了床榻来么?” “让她住,哦,忘了说了,这位是从寿康宫拨来的,安陵容。” “你帮忙安排着让她住福子的那个床榻,好生照应着。” 照应二字,剪秋的语气颇重,随即转身走了:“我先去皇后娘娘处伺候着,你收拾好了再来拜见皇后娘娘罢。” “对了,寿康宫来的大宫女住大宫女的床榻倒是应该的,只是忘了和你说,福子死了好一阵儿了。” 剪秋走后,寿心看向安陵容,笑着说道:“跟我走吧。” 一路上,寿心闲聊般的打听着:“你就是殿选之上成为奴婢的那个秀女?” “正是。” “嗯,命是不好了些,天生丫鬟命,给你个杆子,你也上不了一步啊。” 寿心越说越点头,安陵容笑笑不置可否。 当妃子那才真是昏了头去,前世对甄珩有缘无分,这一世至少要回家承欢膝下罢了。 出宫嫁个好人家,做正妻,有些银两傍身就可以了。 “对了,你是寿康宫的,怎么好端端来了景仁宫?” “可是犯了错?”寿心又问道。 安陵容笑着摇了摇头,只含糊其辞道:“犯错倒是并未犯错的,为何来景仁宫我却不知道。” “主子们的想法又哪里轮得到做奴婢的去猜测呢?” “嗯。”寿心点了点头。 景仁宫的大宫女住宿,是两个人一间房。 而寿心似乎便是和安陵容一间房,她推开了门,将安陵容带了进去,指了指一张上面有着被子,还有个大箱子的床,那一边还有一张梳妆台。 “这是我的床,另外一张就是你的了。” “你不要动我的东西,你先收拾收拾罢。” “我得去当差了。” “对了,这梳妆台是我的。” 寿心转头出去,安陵容环视了一圈,另外一张床榻,上面满是灰尘,上面还有被子,和枕头,只是能看出许久未曾住人了,福子么? 按照时间线来看,福子约莫已经死了。 也是,宫里死个宫女掀不起什么风浪,宫里微末的答应常在死了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她边收拾着,边将福子的东西放到床榻之下,铺上带来的被子,枕头,做好了一切,才坐在床榻之上沉思,暗暗发誓一定要活着,好好的活着。 只歇息了一会,又起身朝着景仁宫正室而去。 刚到了景仁宫的正室门前,她站在门前:“奴婢安陵容,给皇后娘娘请安。” 这声音不大,内室有脚步声响起,剪秋打了帘子,将安陵容迎了进去。 入内看着,皇后正带着一副明黄色祖母绿的抹额,斜斜倚靠在床榻之上,耳边的东珠还在晃动着。 “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 “嗯。”皇后抬了抬手:“皇额娘向来会教导人,既然你来了,便好好待在景仁宫中。” “安分守己的当差罢。” “对了,过几日就是除夕夜宴了,这几日宫中事情繁琐,你有什么事直接朝着剪秋说一说便是。” “嗯。”安陵容点了头,又听皇后说道:“这碎玉轩莞常在从入宫便抱病了,说起来到底小女儿家,入了宫水土不服些。” “待会你拿了对牌,代替本宫瞧一瞧去。” “到底还小。” “是。” “对了,你顺道带个太医去,也好给她瞧一瞧,除夕了,也该出来走动走动,除夕夜宴是家宴,可不能缺了谁。” “嗯,奴婢知道了。“ 安陵容出了景仁宫内室,拿了对牌去了太医院,太医院中人来人往,有一个身穿太医官服,周身温润的男子,正在里面忙碌着,安陵容一眼便认出了这就是温实初了。 前世里甄嬛在碎玉轩中抱病,自己还认为甄嬛是真的病了,去碎玉轩中探望的时候,能闻到碎玉轩中的药味,只自己天生对气味敏感,这药味不过是一些中成药罢了。 现在看来,温实初和甄嬛串通着避宠罢了,算起来甄嬛才是真的聪慧。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她早早就知晓了这些,自己不知道,那沈眉庄知不知道? 罢了罢了,知不知道也和自己无关了。 安陵容走后,皇后捂着头,瞥见了一旁的剪秋,虚弱的抬了抬手:“你有什么跑腿的活计就指使了她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到底是皇额娘送来的人,本宫不好太过。” “这景仁宫中,有你就够了。” “对了,最好能让这丫头在华妃的手中没了最好。” “你去,找个人,去华妃宫中透个信儿,对外就称本宫头风发作,皇额娘体恤本宫,送来了身边得力的大宫女。” “是。”剪秋心领神会,急匆匆就朝着外面走去。 她上前,笑着想去唤温太医,只看起来温太医尤为繁忙,他身后的卫临捧着医书将他叫走了,她心内着急,看了看外边天色,正想上前唤温实初,却见身边来太医院的颂芝。 颂芝见到安陵容神色一愣。又想起后宫传言说太后宫中那个殿选成婢的秀女去了景仁宫中。 想到她是皇后宫中的,颂芝眉眼上挑了些:“你在这里作什么?” 安陵容知晓翊坤宫和景仁宫向来不和,别管前世的种种,先顾及眼下便是。 说破了天,如今她可是在景仁宫当差。 这不该说的却是不能说的,她朝前一步,追上了温实初。 可安陵容的动作落在了颂芝的眼里,颂芝却犹豫了一番,起了心思,这皇后宫中的人来找太医是要干什么? 她心想着,莫非是这次除夕夜宴由自家娘娘操持,皇后又旧疾发作,头疼了去? 只是皇后旧疾发作,应该请章太医,这个太医是?碎玉轩的常用太医? 莫不是皇后娘娘暗中起了什么心思,拉拢这碎玉轩的常在? 颂芝狐疑的离去,一路回到了翊坤宫中。 这边安陵容好不容易追上了温实初:“温太医!” 温实初转过身来,看着面前站着一个眼生宫女打扮的女子,面上浮现出疑惑:“你是?” “啊。”安陵容反应过来,这辈子和温实初并未见过,只福了福道:“奴婢是景仁宫中的大宫女,皇后娘娘记挂着碎玉轩的莞常在,说过几日就是除夕夜宴了,还是要出来走动走动的。” “今日正好,让奴婢跟着太医一同去瞧瞧。” “奴婢打听了,碎玉轩的太医是你,这才过来请你。” 温实初点了点头,拿起身边的药箱便跟着安陵容一同前去,心内不免有些紧张,幸亏这安陵容来请的是自己而不是其他太医,若是被发现串通避宠,可是蒙蔽圣听的大罪。 这头安陵容带着温实初朝着碎玉轩走去,那头颂芝却急忙的到了翊坤宫中,华妃正翻看着账本,本就晕头脑胀的,后宫这开支,都要用自己的家底子。 见了颂芝,她怒斥道:“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 颂芝行了礼,走上前去附耳在华妃的耳朵旁边一五一十将刚才在太医院中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 “什么?” “这皇后不是头风犯了么?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章 甄嬛却在倚梅园之前就碰到了皇上? 华妃叹了口气:“说起来这太后娘娘还是疼爱皇后娘娘些。” “身边得力的大宫女都送到景仁宫了。” “碎玉轩?” “碎玉轩住着的莞常在从入宫开始就生病,病秧子一个,本宫也不放在眼里。” “只是皇后娘娘都去体恤了病秧子,本宫也去吧。” “这点小事,倒不好让旁人说本宫失了风度。” “颂芝。” “在!” “你去。”华妃的点翠随着动作摇摆,搭上她明艳的五官:“你带着江慎去那碎玉轩走一趟。” “病秧子罢了,给本宫做做贤惠的筏子去也是不错的。” “如今临近除夕夜宴了,本宫操持六宫,传到了皇上耳朵里,说不得。。”华妃又想起了皇上,笑了起来。 “好,奴婢这就去。” ----碎玉轩--- 碎玉轩中,安陵容正站在温实初的身后,看着温实初给甄嬛诊脉。 浣碧和流朱随伺在甄嬛的身旁,安陵容看着浣碧,多打量了几眼,今日浣碧穿着的桃红色点绿缎子,不同于流朱的简单装扮,浣碧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说是小姐还算不上,说是宫女吧,却在宫女一众之内很是出众。 只是今日未曾穿浮光锦,难不成甄嬛并未赏赐? 又或者这一世有两件,甄嬛不好只赏赐浣碧一人? 想起浮光锦,安陵容承认前世的自己是有些吃味的,将她当做真正的姐妹,想事事同她分享,却在她眼睛里面看到对自己的态度和皇上如出一辙。 看不起?又或者是怜悯? 可殊不知,自己要的不是怜悯,而是平等的尊重罢了。 也好,这辈子没有受甄嬛的恩情去,反而能大方自然一些说话了。 她看着浣碧,站在甄嬛的身侧,越看越觉得和甄嬛一般相像,前世在甄府上小住过,甄远道也曾见过几面,怎么这浣碧的眉眼还有些像甄远道的呢? 她越想越不敢往下想,又觉得重活一世,自己草木皆兵了。 这浣碧是个奴婢,怎么能和甄远道有关系呢? 就自己的爹都那般宠妾灭妻了,也做不出来让自己去给妾生的妹妹做丫鬟这件事的。 何况甄远道看起来还是有几分文臣风骨的。 温实初抬手,诊完了脉,一边收拾着药箱,一边笑着道:“小主脉沉而迟,是血行不畅,淤滞有阻的脉象,加之初初入宫,小主忧思过重,经行不畅,是以,当活血化瘀,养血而少忧思才可。” “谢过温太医了。” 甄嬛抬起手,莞尔一笑,安陵容笑着道:“既然知道了小主的病因,那奴婢就回去朝着皇后娘娘回禀了。” “皇后娘娘说了,让。。。” 安陵容话还未说完,碎玉轩门外的帘子抖动,颂芝带着江慎从门外微抬着下巴入内:“等会,我们娘娘说了。” “江太医到底是我们翊坤宫用的太医,年岁大些,碎玉轩莞常在一入宫就病倒了,让江太医给莞常在相看相看。” “也好让各宫的主子们安心些。” 颂芝入内,安陵容眉心一跳,这么快,自己前脚去太医院,后脚颂芝就来了。 前脚来了碎玉轩,后脚颂芝就来了。 说是巧合,未免太过于巧合了。 细一想想,安陵容才反应过来。 太后想将自己放到景仁宫中,可景仁宫中的皇后未必愿意,宫中此时局势正是紧张着,除夕夜宴是华妃操持着,皇后的权利被分,此时太后宫中去了景仁宫一个好筏子便是自己。 想到青色的药膏,这药膏中加入了红花,竹息用上没有半分异色,是皇后不愿自己去景仁宫? 也是,谁家的宫殿愿意插入别人的人? 即使这人是太后送来的也不行。 皇后此人,吃过亲妹妹的大亏,对这些更是谨慎些。 今日还是要早早退了出去才好,别人不知自己还不知? 这甄嬛是真的装病啊,甄嬛那样一张脸,过了除夕后就是宠妃了,自己知晓了她装病也掺和进了后宫之事,这么多的污水,她可不想沾染上。 “奴婢先回去当差了,皇后娘娘还等着奴婢回话呢。”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得急快,出了碎玉轩。 碎玉轩这趟浑水,水愿意趟谁趟,安陵容回到了景仁宫的时候,皇后已经睡下了,她找到了剪秋,将刚才碎玉轩中的事情如实告知,剪秋细细打量着安陵容的神色:“翊坤宫的人去了?” “嗯,去了。” “至于江太医如何说,奴婢不知道,奴婢着急回来复命呢。” 剪秋点了点头,安陵容回了房间,皇后此时歇下了,她觉轻,自己这个时候才不想去打扰着皇后,有什么活计等皇后睡醒了再入内便是。 推门进入房内,她撩起了衣裳,对着铜镜看看身后刚刚纹的紫薇花,紫薇花已经消失不见,还剩下上面的血迹,还没看上几眼,门外就传来了响动声。 是寿心入内,寿心看着安陵容站在了铜镜前,没好气的说道:“你就是寿康宫来的,这般要挟着剪秋姑姑给你换个房间也就罢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可寿康宫的人就可以随意用别人的东西吗?” “都告诉你了,这房内的东西都是我的。” 安陵容站在铜镜前,一句话也未曾说,到底都是奴婢,没必要去这般。 只寿心上前,用袖子将铜镜擦了又嚓,啐了一声:“真是晦气。” “你住在福子的床榻上,死人的晦气都给我的东西沾染上了。” “真真是小家子气,旁的人都说你是殿选的秀女,依我看,你也就是个小家子气的奴婢罢了。” “所以没有什么人能教导于你。。。。” 安陵容听着寿心的咒骂声,想起前世的时候,小家子气这四个字,为什么为什么什么事情都做了,为什么就是小家子气了? 出身县丞之家而已,出身怎么选? 她上前,站起身来,从床榻底下取出来福子的所剩旧物,晦气? 旁人怕晦气,她自是不怕的,只不过都是无法主宰命运的可怜人罢了。 她笑着上前,拦住了寿心擦拭的双手:“寿心,我来帮你擦。” 寿心自以为是的点了点头,满意的道:“这还差不多!” 安陵容拿着福子的帕子朝着铜镜上擦拭而去,寿心看着安陵容擦得快差不多了,挑了挑眉:“福子去翊坤宫的时候,这些都没带,华妃娘娘只说着翊坤宫的人不用景仁宫的东西。” “你倒是个识时务的,日后你在景仁宫中,机灵着些。” “我定不会为难你的。” “这些衣裳,待会你帮我送到浣衣房中。” “好。” 安陵容端着衣裳起身出了房间,将福子的绣帕掺和进去,晦气? 这么怕晦气就一直照着便是,到了浣衣房中,将衣裳交给了四执库的小宫女,正从浣衣房中走回来,才听着小宫女们议论道:“华妃娘娘去了碎玉轩中,发了好大的火呢。” “是啊,听说那莞常在还被华妃娘娘责打了一番,一丈红都说了出口,皇上却在这个时候去了。” “别说了别说了,小点儿声,待会再说。” 小宫女的声音越来越低,安陵容一愣,眼神复杂,这辈子自己的重生,让这些事情走向都不同了起来? 甄嬛却在倚梅园之前就碰到了皇上?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章 “快走,来人了!” 时日如流水般匆匆而过,转眼到了除夕。 紫禁城的天越发的泛起冷意,景仁宫也开始张灯结彩,路过倚梅园的时候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在风中傲雪迎风绽放的红梅。 这些时日,在景仁宫中,皇后的态度不咸不淡,只一点,头风却在甄嬛露脸夺得宠爱,翊坤宫的华妃和甄嬛火药味渐浓,好了起来。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只沈眉庄因着家世和与甄嬛交好的缘故,竟在皇上面前也露脸了几分。 华妃大闹了碎玉轩,宫务却被分到了沈眉庄手中,听着小宫女说起,沈眉庄这几日日日被唤到翊坤宫中去,抄写宫务账本。 沈眉庄前世这个时候正是风头上,这一世却不知道什么个走向。 安陵容正沉思着,剪秋来到面前吩咐道:“皇后娘娘说了,今夜的除夕夜宴你也同去。” “嗯,好。” 同去? 到底是寿康宫来的人,皇后这些明面上能做足的东西自不会小气。 算算日子,身后的紫薇花揭了一层又一层,透明的皮肤揭下,配上药膏,如今已然大好了。 她正想着如何找个时机,让太后发现身后的紫薇花去。 手中拿着过年的对联,将景仁宫每个窗户,还有正屋都贴上,才兀然发觉,已经入宫半年了。 除夕夜宴很快来临,皇后今日装扮得大气不失沉稳,钿子头上面都是珍珠装饰,只珍珠之间还插入了几朵绢花,簪在了头上,东珠的耳环缀点,她穿着明黄色的凤凰规制的衣裳,扶起剪秋的手来,安陵容跟在这二人身后,落下了一步之远。 不敢离得太近,一路走过去到了乾清宫,乾清宫中已经有宫人将宴席都摆好了,只是室内还点缀了应景儿的红梅,看起来更有几分喜意。 华妃正在里头,坐在椅子上头,随处打量着,看哪处不合适便抬抬手。 乾清宫内的素色流萤灯,十二扇,依次坐落在乾清宫的一旁。 中央是几条条案,上首有一对明黄色的座位,正放在那处,旁边还加了一张凤椅,这凤椅之上雕刻了繁复的经书纹。 看来华妃倒是用心了,想要用今晚的夜宴让皇上高看一眼。 “陵容,本宫看着这红梅太红了,不应景儿,倒让乾清宫失去了大气,你撤下去吧。” 皇后的眼中带着厌恶之色,安陵容答了一句:“是!” 她知道,纯元皇后最爱红梅,皇后只要一看到红梅,就想起纯元皇后,更是厌恶几分这红梅了。 她上前将这红梅想要扯下。 “慢着!” 华妃从座位上站起,行走间花盆底走在了地上,发出急促的响声:“怎么?” “皇后娘娘,这过年不就是要些喜气么?” “皇后娘娘莫不是觉得臣妾操持着除夕夜宴,用不得这红梅?” “还是皇后娘娘年纪大了,寡淡了心性?” 华妃下巴微抬,眼中流露着不满,护甲抚上了发髻边上的金簪,今日华妃穿的是绯红色暗影织金宫装,衬托得她贵气逼人,妖冶异常。 安陵容的手就这般僵直在了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皇后看了安陵容一眼,话语声中依旧温和:“陵容,撤了吧。” 安陵容顶着华妃的盛气凌人和眼中的锐利锋芒,暗骂皇后这是故意的,华妃的脾气秉性瑕疵必报,今日就算退让,日后可少不了小鞋穿了。 这一刻,她才真正的意识到,在寿康宫也好,在景仁宫也好,打铁还需自身硬,皇后就绝对不会让剪秋来做这事。 她犹豫着,还是将红梅撤下,在景仁宫只能听皇后的话,华妃的声音中带着凌厉:“颂芝,给本宫插回去。” “皇后娘娘大病初愈,怕不是忘了主理六宫事的如今是本宫!” 颂芝从安陵容手中一把抢过了红梅,往净瓶中放去,一抹明黄色的身影笑着入内,身后还牵着一个娇小可人的穿着蔷薇花样式的宫装的一个女子。 乾清宫里面哗啦啦跪了一地:”【臣妾】、【嫔妾】【婢妾】【奴婢】【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皇上笑着,亲自将身后的甄嬛扶起,甄嬛身后的崔槿汐拿着一件红色的披风,披风的边上还能看见狐狸毛,正温婉的笑着,她看向皇上的时候,眼中有化不开的浓情蜜意。 安陵容松了一口气,前世的时候看到皇上和甄嬛眼波流转,心中总是吃味的。 这一刻却觉得这二人来得及时,华妃的眼中全是怒火,撇了撇嘴,才上前笑着掺过皇上的手,往后瞪了甄嬛一眼。 二人亲密的走向了上首。华妃落座于皇上的左侧下方座椅上,皇上落了座,其他人也就依次落座。 “刚才怎么听见乾清宫中有争执声?” “是怎么了?” “皇上,你看看今日这乾清宫布置得如何?”华妃不答反问。 皇上环视了一圈乾清宫中的布置,转而点了点头:“嗯,今日这乾清宫中布置得甚是不错,这红梅在这乾清宫中倒颇有几分意味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甚好,甚好。” 说这句话的时候,皇上的眼神总落在了下方右侧的甄嬛身上,安陵容冷静的看着这一切,前世的时候甄嬛抱病未来,那时候她坐在那处只想着妃位真是遥不可及,没想到这一世甄嬛来了,华妃的眼中带着欣喜,摇晃着皇上的手臂,娇声道:“刚才也没有争执,只是皇后娘娘说这乾清宫中的红梅碍眼。” “臣妾想着这六宫事如今是臣妾处置,倒托大,便没让皇后娘娘宫中的奴婢撤下去。” “嗯。” “既然人都来了。开始吧!” 丝竹管乐之声顿起,南府的乐姬们和乐工们入场,各式各样的菜肴,被宫女们端着放到了桌案上,各种时节的水果儿,苹果,桃子,水灵灵的放在琉璃盏中,被端了上来。 安陵容是没资格上桌的,皇后身边有剪秋照顾着,她瞥见了安陵容,招了招手:“你去,待会将这送到莞常在那处去。“ 低头看去,正是一盘晶莹剔透的桂花米糕,只这米糕之上,还用蜂蜜点缀描了个花心出来,她接过这琉璃盏说了句:“是!” 转身而去,便知道皇后这是要和甄嬛交好了,如今后宫华妃一家独大,皇后这是要交好甄嬛,只这碎玉轩中的麝香味那般浓烈,想到前世后来甄嬛生了一个又一个,应该是发现了麝香的吧。 没想到,还有这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想要在宫中好好活着,就要将六宫所有的事情,都过滤一遍、 她将这琉璃盏放到了甄嬛的桌案上,笑着道:“皇后娘娘命奴婢送过来的。” “嗯。” 甄嬛朝着皇后笑了笑,安陵容退至了门外,这乾清宫中,南府乐姬的歌舞之声实在太过嘈杂了去,她想出去喘息些,况且皇后身边也没有她的位置。 只刚刚出了门,华妃朝着身旁的颂芝动了个眼神,颂芝点头出去。 安陵容正看着一道人影从身边匆匆而过,看样子,似乎是果郡王,皇上的后宫能出现的男子就是果郡王了,其他要么是太监,要么是太医。 她正看着这地上皎白的雪,荡漾起白光,捧起一捧,接触到指尖传来的冷意,冰冷刺骨,却让她有些兴奋,还好,还活着。 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巨力,按着她的后脑勺不断的往雪中按去,她无法呼吸,只不断的挣扎着,可身后的力道越来越大,越来越大,脸部接触冰冷的雪,摩擦在脸上,脑后的巨力越来越重,让她的意识昏昏沉沉的。 却听着耳朵旁边传来一句话:“快走,来人了!”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章 冷,好冷。 冷,好冷。 安陵容忍着最后一口气,意识消散,却不甘。 安陵容,你就这般无用么? 你家中的娘亲还在等你,重活了一世还要陨灭于深宫之中么? 上一世那般下场,这一世还要走这样的老路么? 耳边呼啸风声刮过,她的双手握住了绵密的雪花,艰难的爬起了身子,内心在咆哮--不,我不要。 强自爬起,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身后的雪地中有着纷乱的脚印,这脚印一深一浅,她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子,一深一浅的脚印? 是华妃身边的周宁海。 周宁海平日里走路是个跛足,走起路来自是一深一浅的。 还未喘息几步,耳后便传来了脚步声,是个宫女的咒骂声:“这么冷的天,让我出来修剪花枝,不是故意欺负我么?” “我叫你剪,叫你剪。” 剪刀的声音响起,修剪花枝? 看来是倚梅园附近了,她扶着身旁的树站起来,勉力朝着寿康宫走去。 回头望向倚梅园的时候,果郡王的长衣暮色沉沉,在一众红梅树中显得尤其亮眼。 才刚站起来,却见一道身披着红色披风的女子,看身形,似乎是甄嬛。 她的身旁还站着另一位身穿着明黄色衣裳,带着蟒纹毡帽的男子。 是皇上? 皇上和甄嬛夜半来了倚梅园? 安陵容忍住周身的寒意,现在的情形似乎在这处等着最好,直到等到人全走开了才好。 原以为要过些日子,才能去太后面前,可如今,不得不去了。 华妃跋扈,被她盯上了,再待在景仁宫中迟早要丢了命去。 甄嬛的声音伴随着风声传来:“愿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是她? 安陵容蹲在了树下,心比周遭的风雪还凉薄三分,前世的时候甄嬛未曾参加除夕夜宴,到了第二日就听说苏培盛满宫找寻宫女对诗。 这诗句正是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所以,刚刚修剪花枝的是余莺儿? 难怪,难怪甄嬛病中,自己前去碎玉轩探望,甄嬛得知此事的时候眼中全是了然。 细想想,原来这个时候,甄嬛就已经勾起了皇上的兴趣。 看来这两人真是注定的缘分。 也好,这辈子不必介入这二人之中。 等到耳边的男女之声都消失不见,倚梅园中却响起了一阵箫声,这箫声空落雅致,看来是果郡王吹箫,隔着影影绰绰的地方看去,这果郡王立于红梅之间,脚踏白雪,颇有些遗世而独立的意味。 怎么还不走? 安陵容暗骂道,猫着腰,迎着雪,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寿康宫走去。 刚敲开寿康宫的大门,见到了面前的竹息姑姑,便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嗯?” 竹息出来,左看右看了一眼,才招呼了玉墨将安陵容搬进寿康宫中,急急入了寿康宫正室:“太后娘娘,安陵容来了。” “嗯?” 除夕夜宴,她来做什么? 难不成是想来朝着自己磕头? 这丫头心机实在太深,太后挥了挥手:“哀家不见,让她回去吧。” “可,太后娘娘,这丫头或许走不动道了,要不,奴婢命人将她抬回去?” “抬回去?” 太后面上带着疑惑之色,竹息跟着解释道:“这安陵容到了寿康宫前面的时候便全身是雪,晕倒在寿康宫的门前。” “本来奴婢也不想管这事,只是今夜到底是除夕夜。” “这。。。” 竹息的话未往下说去,只太后却知晓,除夕夜,寿康宫出了任命才是真正的不吉利。 “也是,莫脏了寿康宫的地界。” “去,拿哀家的对牌给她诊治一番,再送回皇后那。” “是。” 竹息下去的时候,去了玉墨的屋中看了看,此时安陵容虽然周身没有力气,能感觉到周遭的嘈杂之声,玉墨正帮忙将她身上的衣裳脱下,好换件干净的衣裳。 炭盆在安陵容身旁烤着湿透的鞋袜,玉墨正换着突然惊讶了一声:“咦,这里怎么有朵紫薇花?” “大惊小怪。” “竹息姑姑,你快来看看,这朵紫薇花怎么是无蕊的,刚才脱了衣裳还没有呢,现下怎么有了?” 无蕊紫薇花?竹息心内一惊,也不往外去了,只打发了玉可,她上前盯着,雪白皮肤上的一朵红色紫薇花,这紫薇花中没有花蕊。 宫女,秀女入宫都要经过老嬷嬷层层选拔,有胎记者不要,她想到了什么转身匆匆去了寿康宫正室。 太后倚靠着床头,心中感慨,又是除夕之日,可她的老十四在皇陵之中也不知道有没有吃饱穿暖? 都说她尊贵,可皇上和她母子亲缘淡薄,听着帘子撩动的声音,她转头望去:“怎么了?” “那安陵容又起了什么幺蛾子?” “这丫头,长得温温柔柔的,心中的弯弯绕绕谁也比不过。” “也不知在哪里染了一身的雪,想要来让哀家怜惜些,可哀家看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太后娘娘,这安陵容后腰右侧有朵紫薇花。” “紫薇花?” “嗯,无蕊紫薇花!” “什么?” 太后慌得从床榻上坐起,竹息上前为太后披上了衣裳:“太后娘娘!” “去,随哀家一道去看看。” 太后的手都有些颤抖。她想起了她那个女儿,昔年她微分低微,女儿温宪抱到了皇太后膝下抚养,却是个伶俐温柔的。 只是皇家子女,命运多舛,跟随先帝去热河避暑,死于中暑,才二十岁就撒手人寰了。 太后步子格外的急促,竹息在她身后扶着,刚一进去,屋中的宫女们全部都要行礼。 “免礼!”她袖子一挥,蹲下细细看着安陵容的后腰侧,一朵紫薇花无蕊,正在后腰侧绽放:“拿温水来,拿帕子。” 竹息上前用帕子打湿,递给了太后,太后亲自擦拭那朵紫薇花,帕子反复擦拭了数次,紫薇花却没一点掉色。 “啪!”帕子掉入水盆中,将水盆中的水荡漾了几圈,和水一样不平静的是太后的内心。 “竹息,安排人好生照料着。” “打发人去景仁宫说一声,人在我们这。” “将人抬到寿康宫正室去。” 若说之前太后看安陵容百般不是,现在看向安陵容想起早逝的温宪公主,说起来,温宪也长得温温柔柔,却极为聪慧,深得先帝和太皇太后的喜爱,温宪走后,先帝和太皇太后水米不进了好些日子。 都道女儿家是娘亲的小棉袄,若是温宪还在,和皇上之间的情分也不必如此淡薄,又或者有人陪着自己的心也好些了。 她想起温宪生前格外向往江南水乡,又从心里盘算起来安陵容的年纪,十六岁,温宪走的时候二十岁。 算算离安陵容走的日子来说,这其中足足差了五年。 五年? 她到底是不是哀家的温宪?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章 "怎么全身是雪?” 寿康宫内的烛火忽明忽暗,太后端坐在雕花椅子上,看着那床榻之上的女子。 眉目如卷,只似乎睡得格外不沉稳,在床榻之上眼眸紧闭,嘴唇里时不时呓语。 但若是凑近了听便能听到:“娘,娘,娘。” 太后眼眶微红,往事如雾气般,浮现在脑海里。 她的温宪生来就是孝顺,聪慧异常,生下就带着紫薇花,所以先皇和太皇太后视作祥瑞,不舍得将她远嫁,女儿和女儿还是有区别的。 其余二女全部早夭,只有温宪留在了身边,虽养在仁宪皇太后的身边,可总时不时来宫中请安,香香软软的小女儿家,总会让自己倍感妥帖,嘘寒问暖更不在话下。 她又想起安陵容入宫说只求母亲安好,她的温宪原本也就是这般孝顺的。 孝顺和聪慧都对上了,这,正在思绪之间。 竹息打了帘子入内,身后还带着太医,太后让出了位置,太医两手袖子一打:“微臣参见太后娘娘。” “免礼,快给她诊脉。” “该用什么药就用,可着名贵的药材来用。” “是。”太医笑着说道:“太后娘娘果然宅心仁厚。” 转头太医细细诊治起来,竹息站到太后身后,又想起了什么,朝着太后轻声说道:“前些日子,她在寿康宫的时候,说起她怕热。” 怕热? 这两个字一出,太后瞳孔一缩,温宪死于中暑,可这安陵容? 她眼中神色来回变换,看向了竹息,竹息跟随她多年,应当不会说谎的。 “竹息,你如何看?” 竹息看了眼太医,太后摆了摆手,太医有什么,若真是温宪的转世,她肯定是要好好对安陵容这丫头的。 “太后娘娘,温宪公主身后的嗯,,,胎记,,,鲜少有人知晓,昔年在宫中,仁宪皇太后怕此事被别人知晓,祥瑞远嫁,隐瞒了下来。” “当年宫中的旧人也都走了,这事却无从考证。” “昔年温宪公主走时,是由佟佳氏一族来操办后事的。” “这些事。。。” “佟佳氏?” 太后突然想起了从前佟佳氏在温宪丧仪过后,出现的一桩事。 她朝着竹息说道:“温宪走时,按照公主规制一共得有六匹并鞍马,到温宪那日烧并鞍马的时候,原本万里无云的晴天,却忽然下起了雨,最后一匹。。。” 太后正要说全,太医上前行礼:“太后娘娘,脉浮而紧,是风寒外侵,阻遏卫气的脉象,加之恶寒发热,头身疼痛,风寒之中,这姑娘,思虑太过,还有淤血,如油灯中灯火,内里熬油,而不自知。” “此次风寒更是加剧了这姑娘的病情。” 安陵容在床榻上躺着,她一直都是醒着的,她知道仅仅凭紫薇花还无法让太后相信一个松阳县县丞的女儿是温宪公主的转世,她现在浑身烫得厉害,刚才那两声娘,是她故意喊的,试图勾起太后的同理心。 只是刚才太后说到并鞍马的时候,却被太医打断了,她的手指甲深深陷入了手心当中,强迫她自己冷静下来,公主丧仪,规制必须有六屁并鞍马,而万里无云,下起了雨,最后一匹肯定烧的时候费劲了。 公主死的时候是1702年,而自己出生和公主差了五年,是可以在这五年上做些文章,多亏了前世甄嬛的旧衣事件,这一世再入深宫,自己没有甄嬛那般的纯元脸蛋,想要好好在宫中活着,在寿康宫中活着,只有将自己转化成温宪公主的转世了。 后妃的路子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稍有不慎便会行差踏错,倒不如在太后宫中,安稳度日。 她的睫毛轻颤,又听得太后有些自责的声音传来:“哀家怎么能没想到呢?” “还将这孩子送到景仁宫中去了。” “哀家的温宪会不会怨怪于哀家?” “太医,开方子。” “竹息,你且去景仁宫走一趟,便说这安陵容就留在寿康宫中了。“ “对了。”太后想到了什么叫住了即将要朝外面走去的竹息:“你提点提点皇后。” 这一句,是叫的皇后,并非宜修,太后的话语中带着怒气:“好端端的人送去景仁宫,雪地里爬回来的。” “这是要干什么?” “这是要打寿康宫的脸么?” “是。” 帘子晃动,竹息脚步声响起,似乎竹息出去了,太医恭敬的开完方子:“太后娘娘,等抓完药,让药侍送来。” “嗯,好。” 帘子再次晃动,响起了铿锵的脚步声,安陵容能感觉到有人正在打量着自己,这视线似乎还带着无穷无尽的怜爱。 太后上前,亲手将安陵容的亵裤卷起,安陵容不知道太后要什么,只好努力装睡,让呼吸更均匀些。 当太后看到亵裤卷起之下,膝盖之上的红色伤口,才忍不住哭出声来:“哀家的温宪啊。” 安陵容还在疑惑之际,伤口是昨夜衣裳湿透,一路覆雪,被生生冻伤了,又听得太后嗓子发堵,似乎有种感情正要破土而出,她哽咽着:“五匹并鞍马,走了整整五年。” “才走到额娘的身边来。” “温宪,你是不是很累吧?” 太后坐在床榻旁边,想起那日安陵容跪在面前,磕头说只想来到寿康宫,还寻思这丫头心机太深了,现在想想,一切都是缘分所致,是她的温宪,想要回来陪陪额娘。 安陵容听着,眼角落下泪来,她哭的是她入宫到了寿康宫,还是谋算了这么多,睁开迷糊的双眼正好对上太后带着怜爱的目光,她怔愣了一会,马上起身,正要下榻:“太后娘娘,奴婢,奴婢不知奴婢怎么到了这里来。” “只昨夜受了委屈,又逢过节,奴婢便想来朝着太后娘娘请安。” 她刚要蹲下的身子,被太后扶起,安陵容如一只受伤的小兔子,猛的抽回了手,拘谨的说道:“太后娘娘尊贵,奴婢,奴婢不敢僭越。” 她瞥见了太后眼中心疼更甚,又听得太后问道:“你昨夜不是去除夕夜宴了?" "怎么全身是雪?”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章 原来,不用靠着旁人这般舒坦? 安陵容脸上有些害怕,又有些慌张:“太后娘娘,没有事的,只是昨日除夕,奴婢想起了家中娘亲,又实在想念得紧,想着来寿康宫中拜见太后娘娘讨个巧。” 她的脸上带着孺慕之情,说?这是不能说的。 强者只会怜惜弱者,而现在说来倒有点像在太后面前告黑状。 更何况年羹尧势大,皇上都要顾念着年羹尧,偏宠华妃,只昨夜的事情,景仁宫安好,翊坤宫安好,无非就是自己一个不起眼的奴婢,命比草还贱罢了。 太后叹了口气,摸了摸安陵容额间的碎发:“你这孩子,不想说便不说便是了。” 她的眼中却带着森然之色,宫中历来踩高捧低,想来肯定是昨夜这孩子受了委屈,这孩子聪慧,温宪之前也是,天不亮上学,小小的她跑到自己宫中来,问就是想额娘了,什么也不说。 “哀家传了话,你日后便在寿康宫中罢了。” “那皇后娘娘那处?” “景仁宫不去便不去了,你安生着在这养好身子,缺什么就跟竹息说便是。” “奴婢谢太后娘娘恩典。” 安陵容感激的笑了笑,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在景仁宫提心吊胆了。这一世,也终于靠着自己跳脱了景仁宫这个是非之地。 原来,不用靠着旁人这般舒坦? 下一刻,太后的话让她更加狂喜,她都快抑制不住胸腔要往外跳出去的心脏了。 “玉容。” “哎。” 玉容打了帘子入内,瞥见了正室床榻之上的安陵容,眼中都是羡慕,此时她朝着太后福了福身,然后垂手站在一旁等着太后的吩咐。 “你去,传哀家懿旨,松阳县县丞安比槐之女安陵容,秀女出身,在寿康宫中做个宫女属实有些委屈了。” “升为慎容,秩三品,享贵人份例。” “着内务府送来慎容规制衣裳。” “是。” 玉容的眼中全是羡慕,恭敬的退了出去。 安陵容正要起身谢恩,太后却不满的看了一眼安陵容:“你这孩子,什么时候谢恩不能?” “等养好了身子再来谢恩也不迟。” “是,太后娘娘,你对奴婢真好。” “奴婢见到太后娘娘的第一眼,就觉得很是亲切。” “没想到太后娘娘待奴婢这般好。” “你啊,有哀家在,哀家会护着你的。” “苏州织造新上了一批真丝云锦,这真丝是由双宫茧而做,云锦之上如漂浮祥云,缎子不经过绣娘绣花针,织成的缎子便是有这天然的云朵如意纹。” “待会送到你屋中去。” “真丝云锦?” 这双宫茧的丝线,通常由两个蝉蛹用上好的木桑叶喂养,单宫茧出来的丝线,柔嫩,坚固,她以前倒是听说过这单宫茧真丝,如今这双宫茧,双宫茧喂养更是困难,农桑一道,万单宫茧的价格和万双宫茧的价格确是天差地别。 看来这一步,赌对了。 太后之前眼中对自己都是防备,如今倒是恨不得将什么好的都给了自己去。 果然,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是丝毫不掩饰,生怕她受了委屈去。 秩三品的慎容,她松了一口气,终于能在宫中安生立命了。 从太后的寿康宫正室出来之后,回到了熟悉的房间之中,只这房间却有些变化。 床榻换成了海棠花纹的雕花床,可见柜子也换成了上好的黄花梨木,便连地上都铺就了一层地毯。 玉墨正忙活着在床上,铺好了被子。 她过来将安陵容扶了上去,又贴心的为她捏了捏被子一角:“陵容姐姐,我都知晓了,,哦,不对,现在得喊你安慎容了。” “你都不知道,你走这些日子,那绣花样子我,奴婢。。。”玉墨说话有些着急了又笑道:“奴婢真是一时之间改不过口来了。” “你好生的歇息着,对了内务府刚才送来的慎容规制的衣裳,为你放在桌案那处了。” “竹息姑姑说了,等你身子完全养好了,才当差呢。” 安陵容笑着摸了摸玉墨的头,玉墨年岁小些,她瞥见桌案上有着她的包裹,应当是太后命人去景仁宫中取了回来,玉墨眼尖,她伶俐的上前将包裹拿了过来,递给了安陵容。 打开来,里面有几个荷包,她笑着将剩下的琐碎银子装入了荷包之中,在宫中生存,不能得罪小人这是真的。 她如今成为了慎容,寿康宫中四个大宫女都没有这样的运道,若是再行事不收敛些,难保被人记恨上了。 她笑着递给了玉墨一个:“哪,我升官之喜。” “等到发了月例,再请你吃酒。” “剩下的这几个,你便去给玉容其他几个,告诉她们,如今我还在病中,等好了,发了月例,大家一同吃些冷酒也乐呵乐呵。” “嗯。” “好。” 玉墨转身出去了,安陵容这才在床榻之上沉沉睡去。 无事一身轻,了却了这一点点心事。倒是睡得极为安稳。 ----寿康宫内---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安陵容回到了房内养病,太后再佛前上了香,好一通念叨,直呼:“我佛慈悲。” 而竹息打了帘子入内,附耳再太后耳朵间说了什么,太后笑道:“竹息,你跟了哀家这么多年,做事真的就是通透。” “哀家刚一想着,你就办完了。” “这丫头不说,哀家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事。” “你敲打宜修的时候,宜修可说了什么?” 竹息道:“皇后娘娘也是着急问着安慎容可有好些了,说起此事来,也不全怪皇后娘娘,她心里也苦。” “竹息,你莫要偏帮着她说话,这华妃也是越来越胆大了。” “真当哀家是死的么?” “去,将华妃传到寿康宫中来。” “对了,在哀家的库房中挑些赏赐,都送入那丫头的房中去,有哀家在,看谁敢欺负了她去。” “是。” 华妃接到传诏,跟在竹息的身后,恰巧皇上也在华妃的宫中,竹息入内的时候,皇上一听,正好大年初一,也是该带着皇后华妃一同去拜见太后。 消息到了景仁宫中,皇后正捂着额头:“剪秋,你去,说本宫身子不适。” “一家子血缘,到哪里都是一家子。” 太后宫中的宫女吃了亏,太后和自己是同出于乌拉那拉氏,再生气也只能帮着自己,自己当年的委屈太后可是看在眼里的,这一声姑母可不是白叫的。 可华妃就不一定了,眼下太后正生气,自己还是不去了。 “剪秋,你去寿康宫中看看太后的反应。” “是。”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章 就因为自己出身微末,自己的爱就不是爱? 皇上和华妃到了寿康宫后,今日华妃穿的是暗红色的宫装,二人入内请安:“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嗯。”太后答应了一声:“今日大年初一,华妃你怎么穿得如此素净了?” 华妃听太后关心自己,暗道到底是哥哥的军功有用,太后也给自己几分脸面。 剪秋打了帘子入内,分别给几位主子行礼,复又站起身来:“太后娘娘,我家娘娘身子不爽利,打发了奴婢前来回话。” “嗯。”太后心内冷笑,这宜修向来心思重,恐怕是故意不来的,也好,到底是侄女,除夕夜宴上的事情到底和宜修没有什么干系的,宜修已经敲打过了剩下的就是这华妃了。 华妃在后宫中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华妃见太后的视线落到自己的身上,转头唤了颂芝,颂芝会意,将一个锦盒所装的狐皮大氅送了上去。 狐皮大氅黑色的毛发上泛着光泽,入手松软,一看就不是凡物,只听华妃说道:“太后娘娘,这是臣妾的哥哥送来的,臣妾想着这才开春还是泛冷,送来给太后娘娘,也好表一表臣妾的孝心。” 说完这话,华妃瞥了一眼皇上。 太后将这二人的互动收于眼底:“嗯”了一声,又唤道:“竹息。” “将哀家的凤凰步摇取来。” 竹息转头入了内室,取出来一个盒子,打开后,里面赫然放着一支凤凰,振翅欲飞,以点翠工艺所造,下方坠着累累的绛宫珠,太后将凤凰步摇取出: “这凤凰步摇是哀家入宫时,先皇所赐,今日便送给你,你这孩子,几日不见,倒显得有些憔悴了。” 华妃刚要接过,太后起身,将凤凰步摇戴在华妃的发髻之间,笑着夸赞道:“嗯,戴上这凤凰步摇显得好看多了。” “小脸儿白净,更多了些贵气,这般才好。” “说来你入宫也多年了,子嗣一事还是要抓紧些。” “太后娘娘,臣妾晓得的。”华妃转头看了一眼皇上,皇上看着这一幕,手中的文玩核桃转了又转:“皇额娘,子嗣一事都是福分。” “嗯,翊坤宫中的欢宜香内务府可还有?” “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妾宫中的欢宜香还有不少呢,太后娘娘疼惜,皇上疼惜,臣妾也盼望着有个孩子。”华妃说道。 “要哀家说啊,华妃这孩子有孝心,难怪皇上宠着。” “嗯。” “听闻皇额娘宫中升了个慎容?”皇上问道。 “是,就是殿选那日的秀女,说来皇上如今重视满汉一家,这秀女昨日下了雪还来寿康宫中朝哀家磕头,是个不忘本的。” “到底是个秀女,前朝又有不少臣子看着,哀家思来想去,留在哀家宫中当个慎容也可,到了年岁,议上一门好亲便是。” 太后看了一眼华妃,思来想去并未把她觉得安陵容是温宪转世的事情说出,只华妃如今势大,让华妃盯上了讨不去好。 且身在后宫这么些时日,还能不清楚后宫女子的想法么?也省得不必要的麻烦。 更何况,如今局势紧张。 只华妃对皇上的心,倒是真的爱慕,只是这性子,却是越来越要不得了。 “嗯,皇额娘喜欢也是这丫头的福气。” “也好借这个让前朝看着。”皇上说道。 华妃一愣,才想起昨夜让周福海去将碍事的丫头处理掉,本来还不生气,只是看着甄嬛和皇上眉来眼去,又一前一后出了乾清宫,心中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才让周福海动手了。 太后宫中的慎容日后避着些就是,左不过一个慎容,又碍不着自己什么。 华妃笑道:“太后娘娘仁厚,德惠后宫。” “臣妾看着那秀女也是个有福份的。” “有福份没有福份的,哀家说了也不算。” 太后起身扶着竹息的手:“哀家累了。” 这话一出,皇上和华妃随即会意:“儿臣-臣妾告退。” 皇上和华妃走后,太后看着那桌案之上的狐皮大氅,朝着竹息挥了挥手:“去,送到那丫头房内去。” “受了那般委屈总是要弥补弥补的。” “是。” 安陵容在房中躺着,下来在屋内活动,此时已经大好了,如今住的这间屋子,那炭火却是烧得正旺,想起前世一个答应在延禧宫过得犹如冷宫,如今却已经是天差地别了。 人在安稳的时候总会想起前世的旧事来,她又想起甄珩了,前世甄嬛来说自己和甄珩如同蓬山隔千重,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可昨夜倚梅园中,甄嬛去了,祺贵人殿上告发的时候,还有浣碧用小像说果郡王爱慕于浣碧。 可情意,眼中的情意永远都骗不了人。 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心头一闪而过,又让她恍然大悟。 她有些不敢置信,却又控制不住她往那边想去,果郡王身边的小像,是浣碧,也可以说是甄嬛。 浣碧在那日的时候说果郡王是对她一见钟情的,可前世的时候倚梅园夜宴之后她去过碎玉轩,还见过那剪纸,明明剪的是甄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那日祺贵人殿上告发,皇后布局秘不可言,甄嬛在殿上一闪而过的慌乱不是做假,后来温实初上殿,滴血验亲,摆脱了和双生子的亲缘。 所以,所以或许不是温实初? 沈眉庄有孕之后,自己曾去沈眉庄宫中坐过,恰逢温实初来了沈眉庄宫中,沈眉庄那眼中的情意是骗不了人的。 甄嬛高傲,不会和沈眉庄同爱上一个男人,甄嬛又和浣碧长得十分相像。 难不成,难不成同甄嬛有情的是果郡王? 甄嬛在甘露寺出去的时候,只有果郡王和温实初有可能去甘露寺,若是腹中双生不是皇上的,温实初也洗脱了嫌弃,那么是果郡王无疑了。 安陵容气狠,募得喷出来一口心头血,她所有的恨意都在这一刻直冲天灵盖,所以甄嬛对自己所说入了宫便和甄珩是两个世界的人,要一心侍君都是骗自己的? 她出了宫去,虽是废妃,但伺候过皇上的女子,只能终生青灯古佛,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在甘露寺和果郡王颠龙倒凤? 自己前世一度不愿意承宠,夜夜用冷水浸泡,导致宫寒,是以难有子嗣。 只因为想守护住心中那抹身长玉立的身影,也日日困苦,自古忠义难以两全,一边是家人亲族,一边是心中所爱。 可是甄嬛明明知晓自己爱慕甄珩,却拉拢了自己作为势力,自己爱的从来不是皇上。 可以理解甄嬛当初所言,所以重生到现在都没怨过甄嬛,后来的青楼女子,让自己成为六宫笑柄,也是自己咎由自取。 只是,为什么? 就因为自己出身微末,自己的爱就不是爱? 而就因为甄嬛出自大理寺少卿之家,就可以一女伺二主,句句都是爱。 那我的委屈呢?我的委屈呢? 甄嬛,今时今日不同往时往日,你的爱定要被我踩入泥土之中。 安陵容发了狠,直到竹息推门而入,她这才被声音惊动,口中传来腥气,才发觉自己的舌头被咬破了。 竹息拿着华妃所送的狐皮大氅放到了桌案之上,又转过头来看着锦缎之上的血迹,惊讶道:“安慎容,你这是?”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章 “怎么?安慎容是要包庇么?” 安陵容抬眸而去,笑着道:“无事,只是太医说了,喝下了药将淤血吐出便无事了。” “竹息姑姑,这个时辰你来可是为了什么?” “吐了淤血?”竹息上前看了几眼,眼中有担忧:“待会再请太医来看看。” “不必了,怎么就这么金贵了,竹息姑姑。” “你如今是慎容了,品级还高出我不少去,还叫什么竹息姑姑?”竹息说道。 安陵容拉起了竹息的手,这话倒是诚心诚意的,若不是寿康宫,恐怕早早就死在了雪夜之中,她心知肚明她是怎么上来的,对着竹息说话声也多了诚恳。 “这又是哪里的道理,您再太后娘娘身边日久,别说是慎容了,就算是贞容,你在我眼中也是竹息姑姑。” “这规矩再大也大不过情分去的。” “依照我看,就不必去请太医了,倒叫其他大宫女看了心里不舒坦,太后娘娘待奴婢已经很好了。” 竹息看着安陵容,眼中多了一抹赞赏,宠而不娇,倒是不错。她拍了拍安陵容的手:“也好,你便养着身子。” “若有不舒坦的定要来与我说说。” “嗯,多谢竹息姑姑了。” “这狐皮大氅是今早华妃娘娘送给太后娘娘的,太后娘娘命我送来你房内。” “竹息姑姑,待到好些了,我定要去给太后娘娘磕头的。” 与竹息寒暄了几句,竹息走了,安陵容看向这狐皮大氅,是华妃送来的? 看来太后是知晓了自己受的委屈了,这会子被太后放在心尖上,却又让她多了一丝暖意。 即使这是偷来的,只转念一想,偷来的也好,光明正大得来的也好,反正这一世,如人对我待,我亦如人待。 在寿康宫中养伤的这些时日,过得极为安稳。 转眼间便入了春。这些时日,在房中无聊,玉墨倒是总经常过来闲聊。 这后宫中什么事,总是瞒不住玉墨的耳朵的。 一会儿是:“沈贵人掉入了千鲤池。” 一会儿又是:“敦亲王下朝路上殴打了文官。” 每每这时,安陵容总是看着玉墨,小嘴在面前开开合合,说得没完没了,小声嘱咐:“玉墨啊,这话与我说说也便是了,可少与旁人说去。” 玉墨眨巴着大眼睛,重重点头:“是,奴婢知晓的。” 安陵容想起这些日子只有玉墨常来她房中,好奇问道:“玉可她们呢?” 玉墨小脸儿一皱,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又瞥着安陵容,面色讪讪。 安陵容转眼一想,便想通了其中关键之处,也是,同为宫女,自己得了这慎容之位,有人肯定是看不惯的。 说来也是,前世的时候自己看那余莹儿不也是这般?都是一样的答应,答应和答应又是不同的。 “玉可她们说了些什么?” “可是生气了?” 玉墨听此言,赶紧道:“不是不是,玉可姐姐她们也就是羡慕。” “好了,不必说了。” “我都知晓的。” “今日看着外面的日头看着还不错,我也在这里躺了许久。” “你陪着我去御花园逛逛罢?” “安慎容,你不生气?” 安陵容笑着掐了一把玉墨肥嘟嘟的小脸来:“生什么气?” “都是寿康宫中的,都是人生父母养的,有这心正常。” “你与我交好,你自然是高兴的。” “旁的人在寿康宫中也是尽心尽责当差,只要不做出什么别的事来,这都是正常的。” “走吧。” 安陵容穿上慎容规制的衣裳,这大清慎容规制衣裳和旁的小宫女不同,只两旁多了根如意簪子,簪子上又分别带了根带子,安陵容的是红色的。 穿上衣裳,安陵容这才想起,慎容的月例比照着贵人来,每月有一百两呢。 一百两,足够娘和子轩好好的生活了。 想着去和太后娘娘说上一声,却见竹息在廊下站着,她惊讶问道:“是谁来了?” “是敦亲王福晋来了。” 她笑了笑,又和玉墨一道出了寿康宫,去了御花园。 敦亲王殴打言官,前世的时候甄嬛将敦亲王福晋的女儿以人质之名,加以恭定公主的称号留在了寿康宫中。 御花园假山林立,偶有荷塘的水波光粼粼,安陵容在荷塘边驻足片刻,此时倒没有荷花开于上头,只有绿意盎然的荷叶如小舟一般,风吹过处,徐徐微荡。 假山之上,却看着浣碧穿着浮光锦做成的衣裳,手中还捻着绣帕,身边的小宫女恭维声却清晰入耳。 “浣碧姐姐,穿上着衣裳真好看!” “是啊,这可是浮光锦做的,浣碧姐姐本就生得好容色,又得莞常在的青眼,这么一看,倒是更像个娘娘。” 小宫女打闹的声音,安陵容只一笑,前世她送给甄嬛的浮光锦也是被赏给了浣碧,这一次,皇后送的,依旧是赏给了浣碧。 她看了一眼,转头又看向了远方荷塘,那幽幽绿色,她和甄嬛的事不关浣碧的事,这点她还是分得清楚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玉可正从假山旁经过,行色匆匆,不故意碰撞到了浣碧,浣碧见玉可从假山一旁走过,站起身来,指着玉可道:“你是哪个宫的?” “这可是浮光锦,你可赔得起?” “有你这么当差的?” 玉可着急,拿着手中对牌正要离去,敦亲王福晋入宫,太后吩咐玉可要去取些雪顶含翠来待客,她着急的跺了跺脚,想要离去,可浣碧不依不饶,见玉可说不出她是哪个宫的,更是笃定只不过是别宫的小宫女,眼下甄嬛正受宠,敦亲王福晋还送来了人参巴结着,身为甄嬛的贴身婢女,又怎么能让旁人欺负了去? 她可不是普通的宫女,她拉着玉可,一边叫着要去碎玉轩找甄嬛分说分说。 安陵容从旁边走出,唤了声:“玉可。” 玉可见安陵容神色一愣,反应过来才知道求救:“安慎容,敦亲王福晋入宫,太后娘娘要奴婢去内务府取些雪顶含翠来,这,假山旁边的小道本就狭窄,奴婢无心之失。” 安陵容摆了摆手:“你先去当差罢,有我呢。” 浣碧转头一看,是安陵容,那日甄嬛殿选回去,她如何不知殿选的时候有个秀女,想东施效颦学着甄嬛装作听不见引起皇上的注意,却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太后选中,去了寿康宫。 看着面前的秀女,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成为了慎容,就算是慎容又如何? 怎么能比得上自己的长姐?慎容也不过是个奴婢罢了。 再说了,就算是慎容也是要讲道理的,甄嬛就经常告诫自己要讲道理。 她想到这,不赞同的说道:“这是为了什么?” “撞了人,就应当是要道歉的,再说了总是要讲个道理的。” “怎么?安慎容是要包庇么?”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章 流朱真的不在意么? “你是哪个宫中的?” 安陵容朝着玉可摆了摆手:“你去当差,我在这处呢。” 玉可心内感激,她看了一眼便急匆匆的离开了,毕竟太后娘娘可等着呢。 浣碧想要伸手拦住玉可,她身边的小宫女本就不愿多事,借故走了。 只留得安陵容以及身后的玉墨,还有浣碧。 浣碧人少了,气势可不弱,她抬起头来:“怎么,安慎容,你这是要人多欺负人少么?” “不,你是哪个宫中的?” “玉可为太后娘娘当差,敦亲王福晋入宫,你也是奴婢,主子吩咐,奴婢自然是要去办事的。” 奴婢二字似乎戳中了浣碧的痛处,她狠狠瞪了一眼安陵容:“什么奴婢不奴婢的,安慎容你也是个奴婢。” 安陵容看着浣碧气急败坏了起来,摇了摇头道:“是,你说得对,我也是个奴婢,宫中的主子也就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三位,算起来,都是伺候主子的。” “你,你知不知道我是哪个宫的?” “我们家莞常在如今正得圣宠,你这句话的意思是我们家莞常在也是个奴婢?” “莞常在?”安陵容心知肚明,微微一笑:“啊,原来你是碎玉轩,伺候莞常在的?” “你,你明知故问。” “上次你来碎玉轩中,这浮光锦还是你送来的,你怎么会不知晓?” 浮光锦是我送来的又怎么样?安陵容想道。 “我送了浮光锦去,就要知道你是谁了么?” “问了好几遍你都不说。” “既然是碎玉轩的人那就好办了,不若便去莞常在面前分说分说。” “好!” 浣碧说着转了身,朝着碎玉轩走去。 安陵容紧随其后,分说? 前世看浣碧的时候,就知晓她的心气儿高,现在想想,总算知道浣碧的心气儿从哪里来的了。 主仆如出一辙,浣碧看不上身为县丞之女的自己,甄嬛也是。 只是有些想不通,甄嬛如今就这般高傲了么? 皇后赏赐的浮光锦都可以给一个奴婢穿了么? 安陵容和浣碧一道走着去碎玉轩,浣碧轻蔑看了一眼,又挤开安陵容,走到了她前面去。 看着浣碧得意的神色,安陵容的眸子一暗,真想不通,甄嬛为人素来行事谨慎,除了傲气以外,对待下人更是一碗水端平些。 前世的时候,浮光锦只给了浣碧,却未给流朱,后来因旧衣事件,流朱为了甄嬛付出了生命才让甄嬛出了碎玉轩。 流朱实在不失一个忠仆,可甄嬛又为什么对浣碧比流朱好上不少呢? 心里揣着疑问,行走间便到了碎玉轩的门前,经过金桂树的时候,才发现底下传来的麝香味已经消失了。 甄嬛发现了? 没想到,前世还有这么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现在想来前世自己的失败还有许多其他因素。 也不见得甄嬛多么的干净,敌人的成功固然可恶,可自己的失败,总要总结教训的。 甄嬛今日打扮得素雅,素色的如意祥云纹,衬托她的脸庞更如出水芙蓉般,鬓边的白玉嵌珠翠玉簪周围缀点了几朵绢花。 抛去别的不说,甄嬛确实长得清雅,就这样静静的坐着,似乎能让天下的男子多看几分,深邃的目光,仿佛一眼便能看到旁人的心里去。 她的美和华妃的美不同,刚好一个热情如火,妖冶无人及,一个又是书卷气奕奕,令人见了似乎能将掏心窝子的话都全盘交出。 浣碧和安陵容一前一后入了碎玉轩,浣碧急急的走到甄嬛面前,安陵容在后面站着,她如今的慎容女官身份,屈居于嫔位之下,无需行礼。 只站着朝着甄嬛笑了笑:“奴婢见过莞常在。” “安慎容来了?”甄嬛的脸上带着纯真,又笑着上前一步:“那日殿选的时候,我见你去了寿康宫,没想到安慎容真是个有福气的,成了女官,太后娘娘宅心仁厚,安慎容看着也比殿选的时候气色好上几分。” 她看到浣碧身上的浮光锦的时候眸子里划过惊讶,努了努唇,想说些什么,又未说什么,到了最后只是责怪。 浣碧迎着甄嬛的目光,也不害怕,只上前说道:“小主,今日这浮光锦制成的衣裳,奴婢刚从内务府领来,走在假山旁边,这寿康宫的宫女做事莽撞,将这好好的浮光锦都勾花了。” “这寿康宫的宫女也未曾与奴婢道歉,正好碰上这安慎容,安慎容让这寿康宫的宫女先去当差,不分青红皂白的偏帮着寿康宫的人,这安慎容还说,还说。。。” 浣碧瞪了安陵容一眼,说道:“她还说,小主你也是个奴婢。。” 安陵容还未开口,甄嬛面上神色变幻,笑着道:“安慎容,我这宫女是我带进宫来的陪嫁,在府上的时候,便娇宠些。” “都一块长大的,我自己宫中的宫女我也知晓,今日倒是是非不分了。” “听闻敦亲王福晋入宫去了太后娘娘处,寿康宫中忙碌些也是应当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安陵容看着面前的甄嬛,倒是会审势度势,前世的时候见自己的眼神全是怜悯和同情,还有一种高高在上之感,如今自己到了寿康宫中,成了太后娘娘身边女官,能在她眼中看到的是尊重? 这点变化让安陵容心内不屑,前世要的尊重这一世才给,也没什么了。 她只笑着,看向甄嬛,甄嬛见了安陵容的眼神,心内狂跳些,感慨这安陵容在殿选之上,能爬到太后身边,如今又做了女官,定是个心机城府深的。 这后宫中,小人是最不能得罪的。 能短短时日就哄着太后偏向于她,安陵容可不管甄嬛心内如何想,只笑着看了一眼浣碧身上的衣裳:“今日的事倒没什么。” “左不过都是当差,说开了就好了。” “我们寿康宫中宫女将浣碧姑娘的衣裳刮了,我身为寿康宫中慎容也应该补偿些。” “正好,我绣技还不错,不若我为她补一补可好?” “若说如从前一般,也许不能够,但至少不废了这上好的料子去。” “看着莞常在就是个疼惜下人的主子,若不然这浮光锦都能给浣碧穿了去。若是我没记错的话,这是皇后娘娘送来的,对了,流朱姑娘怎么没有?“ “不是有两匹么?” 流朱面上有些难堪,却也巴巴的看向了甄嬛。 安陵容看向流朱,是啊,不是有两匹么? 前世自己都会因为这些东西而吃味,而计较,真正把一个人放在心里的,就会因为这些东西,情感,物质,而开始计较,心思细腻的更会患得患失。 流朱真的不在意么?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章 敦亲王福晋可走了?” 甄嬛抿了抿唇,双眼看向了安陵容。 一旁的浣碧反应过来,站在甄嬛的面前不赞同的说道:“安慎容。” “你这话又是哪里的道理?” “我们家小主在殿选之后那夏常在奚落于你,可是想帮你说话的。” “回到府中的时候我们小主还时时刻刻说起你在殿选之上,一个秀女去了寿康宫中,旁的人都能回府找个教导嬷嬷,心疼你一人孤苦。” “我们小主待奴婢和流朱是一般好的,你这话是在挑衅我们主仆三人不合么?” “流朱和我们小主也是从小到大的情分。” 甄嬛和流朱脸色好了不少,流朱看向甄嬛的时候还有些感激。 安陵容看着甄嬛并未说话,就知道甄嬛是默认了浣碧的发言,她向来就是这样,有什么想说的便让浣碧说,而她只稳坐钓鱼台之上便是了。 甄嬛想帮自己说话?她想着,甄嬛的恩情可消受不起,人情是世界上最难还的东西,说不得就要搭进去一条命去,这一世,再也不要受甄嬛的恩情。 甄嬛随后笑笑,上前想要握住安陵容的手,安陵容往后退一步,她自己也一愣,这一世对甄嬛的反应居然这么大。 甄嬛面上也不好看,又强自定了定心神,笑道:“安慎容,倒是我想岔了,这浮光锦皇后娘娘赏赐下来,浣碧见着好看,我便给了她一匹。” “今日安慎容提醒,才觉得这确实有些不妥。” “皇后娘娘恩赐的浮光锦给了浣碧,倒让她面子上有些难堪。” “浣碧,日后这浮光锦不许再穿了,你要时刻谨记你的身份。” 浣碧眸子透着不高兴,还是应了一句:“是。” 安陵容此时心中如同被大手抓紧,她在心内冷笑,她知道,她原来都知道? 这一世因为皇后娘娘赏赐,怕给皇后娘娘难堪,所以不让浣碧穿了。 前世自己送给她的时候,她转头赏赐给了浣碧,竟然丝毫不觉得会让自己难堪? 也是,自己前世只是微末的答应,要依附别人看着别人的眼神吃饭。 真是够了。 她多看一眼甄嬛都觉得恶心,甄嬛前世处处说把自己当妹妹,现在想来也不过是甄嬛手中的棋子罢了。 她对棋子好,棋子要知恩图报,她羞辱棋子,棋子也要好好受着,她向来就是这样的不是么? 自私又高傲。 “既然这浮光锦浣碧不穿了,那可还要我帮忙修一修?” “又或者我出些银钱送到绣房之中,帮浣碧找个绣娘将刮线的地方修补修补?” 安陵容问道,虽然是玉可犯得错,可如今她是寿康宫的慎容,是要帮玉可说话的,这样正好,只有让大宫女们看到自己的好来,也可以少些勾心斗角去。 甄嬛听了安陵容的话,随即回道:“安慎容,这是哪里的话。” “待会我吩咐流朱送去修补修补便是了,我伺候皇上,你伺候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是后宫的主心骨,她身子大好,皇上也便开心。” “皇上开心,我也便跟着开心了。” 甄嬛的话说得漂亮,安陵容心中又开始不忿了,前世浣碧穿浮光锦,甄嬛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心性,自己眼中的难受她岂会看不出来? 只是自己无关紧要罢了,这一世说话的声音倒多了些客气。 果然,人还是要靠自己的。 她有些疏离的说道:“既然无事,那我便回去当差了。” 安陵容走后,碎玉轩中主仆三人,甄嬛看着浣碧,冷声道:“浣碧,你可知错?” “奴婢哪来的错处去?” “小主你不是说了,在宫中安分守己,都是要讲道理的么?” “不过一个县丞之女,不知道耍了什么手段就变成了慎容,白白的高出了奴婢几级,若是放在一同殿选入宫,说不得如今只是个答应。” 甄嬛有些恨铁不成钢,吩咐流朱在外面守着,她看向浣碧:“你如今真是越发的张狂了。” “不论她从前是什么,你只需记住一点,如今她是太后娘娘身边的人。” “太后娘娘到底是皇上的额娘,再说了她又不是后妃,你于她恭敬些,还能有什么错处去?” “这浮光锦是你能穿的么?” “皇后娘娘赏赐两匹,你便偷穿了一匹,你这是要让我打皇后娘娘的脸么?” “流朱,你进来!” 流朱在外将这声音全部听了个清,心中才好受些,原是浣碧偷穿了浮光锦,刚才安慎容的话倒让自己有些难受了起来,小姐本就待浣碧好些,如今有两匹,还赏给了浣碧。 甄嬛见了流朱,安抚道:“刚才在安慎容面前,家丑不可外扬。” “浣碧心气高些,你且让着她些,到底咱们是从小长大的情分,我又如何能薄待了你去。” 流朱抽了抽鼻子,重重点了点头:“小主,奴婢知晓的。” 甄嬛这头安抚着流朱,那头安陵容回到了寿康宫中去,玉可正好在院子中,见了安陵容回来,笑着迎上前去,唤了一句:“安慎容!” 她又有些局促,用手捏了捏衣角,偷偷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问道:“那莞常在可有为难你?” “莞常在如今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今日奴婢去内务府,听说了皇上将莞常在晋了位分。” “如今已经是莞贵人了,宣旨的公公说不得现在去了碎玉轩了。” “新人入宫,莞贵人已经是头一份恩宠了。” 头一份?这还不算快,前世的时候那才叫快,未承宠便是贵人了,这一世因为自己的重生,倒还让她慢了些许。 她看着玉可扭捏,知晓玉可别捏,她摆了摆手柔声笑道:“玉可,我知晓你也在寿康宫中当差,我一来成了慎容,你们几个心中有些不忿。” “可你也想想,今日若不是我,说不得你到了莞贵人面前,是不是也要多些口舌去?” “咱们寿康宫,上下一心才好。” 玉可点了点头,眼神带着善意:“安慎容,奴婢知晓了。” “今日一事,还是要多谢你了。” 玉可刚才心脏还砰砰跳,后宫之中现在若说哪位小主得宠,便是这莞贵人了,得罪了她可落不到好去。 “行了,你且去当差罢,敦亲王福晋可走了?”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章 雪顶含翠? “嗯,走了,走的时候还有些心不在焉的。” “竹息姑姑刚才还来找过你一趟。” “嗯,我知晓了。” 挥别玉可,玉墨也跟着去忙了,安陵容朝着寿康宫正室而去,刚入寿康宫正室,却见一约莫十二岁的小女童,穿着上好的柔光锦,正端坐在太后的下首。 小女童还有些委屈,口中唤着:“额娘,额娘。” 竹息正要去哄,小女童却小嘴一瘪,正要哭出声来。 安陵容打了帘子入内,朝着太后行礼:“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见了安陵容,转过脸来,打量了她的脸色,笑着点了点头:“嗯,气色好了不少。” “倒是生生将你养出二两肉来了,哀家便说嘛,小女儿家便是要丰腴些,瘦巴巴的有什么好?” 瘦巴巴?安陵容心下感动,前世的她后来和甄嬛对立,为了争宠,效仿赵飞燕,身轻如燕,几度绝食在延禧宫导致晕倒。 果然,在乎你的人不论你高矮胖瘦都会在乎你,而不在乎你的人,丝毫看不到你的付出。 她眸子底下划过了哀伤,又带着赤诚,一时之间不知道哭还是笑,只愣在了原地。 太后见她这副神色,朝着她招了招手,拍了拍膝盖,安陵容有些怯,太后柳眉倒竖:“怎么,哀家的话都不听了?” 安陵容只好上前将头趴在太后的膝盖上,而她半蹲着,任由太后的手摩挲她的青丝,太后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她都听竹息说了,这孩子,宠而不娇,是个好的。 安陵容却闭眼躺在太后的膝盖上,太后对她的疼爱是从哪里来的她知晓,只是两世为人的她,遇到这得来不易的温暖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小女童闹个不停:“我要额娘,我要额娘。” 一时之间,太后的寿康宫中有些吵闹,太后素来是个喜欢清静的,竹息求助的看了太后一眼。 安陵容从太后的膝盖上站起,上前拉着小女童,认真的说道:“你乖乖的,等会我带你去找额娘。” “真的?”小女童神色亮了亮,蹭蹭蹭几步,竟然真的端坐在椅子上不吵也不闹,只歪着头看向眼前的一幕。 “还是你有办法,敦亲王福晋走后,这小格格闹腾得不行。” “小格格?”安陵容惊讶抬头,随后略一思索,才想起这是敦亲王家的格格,敦亲王福晋今日来了寿康宫,应该是敦亲王殴打言官一事,前世的时候大约也是这个时候。 帝王权谋之术,只是可怜了孩子。 太后揉了揉眉心,看着安陵容:“你来了也好,带着小格格出去走走罢了。” “这孩子吵闹,哀家实在有些头疼,日后这孩子便留在寿康宫中了。” “是。” 安陵容拉起小格格的手,正准备打了帘子出去,苏培盛却带着小太监,正从寿康宫的门口往里进,见了安陵容,他笑着点了点头。 安陵容笑着颔首回了一礼,只苏培盛到了寿康宫中:“皇上口谕。” 此话一出,安陵容带着小格格跪了下去,只听苏培盛的声音划破了寿康宫的宁静:“敦亲王府上小格格,赐封号为“恭定”二字。” “日后便由太后娘娘抚养,居于寿康宫中。” “皇上念在太妃们于后宫不易,随即大封太妃,包括已经迁葬皇陵的太妃们,还请太后娘娘过目。” 这些事情,安陵容无心再听,只领着恭定公主退了下去。 她拉着恭定公主的小手,去了御花园,小孩子的忘性大,在御花园打闹了起来,只有安陵容垂下了眉眼。 敦亲王殴打言官,恭定公主入宫为质,敦亲王的母妃此次也在大封太妃之列,这是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 恭定恭定,恭敬安定,这是告诫敦亲王安分守己? 皇上一路九子夺嫡过来,亲生弟弟都幽居于皇陵,敦亲王背后势力显赫,敦亲王福晋八面玲珑,看来敦亲王殴打言官一事皇上生气,这是杀威棒,也是立威柱。 她看着恭定公主,稚嫩的眉眼却入了寿康宫,本应是尊贵的公主,却成为了人质。 前世身在局中,都想岔了,这一世在局中却又在局外,看得清楚。 敦亲王福晋曾经去碎玉轩,送了甄嬛一根人参,当时应该是想甄嬛受宠能在皇上面前说些好话,自己那时曾经去碎玉轩找甄嬛,甄嬛那段时日在养心殿待得甚多。 转头甄嬛的荣宠更甚,小格格却从敦亲王府去了寿康宫被封为恭定公主,这事自己有所耳闻,还是甄嬛请缨去说服敦亲王福晋的。 甄嬛标榜清高,不过是慷他人之慨罢了,敦亲王福晋送的人参让甄嬛在碎玉轩中活了下来,可是恭定公主却在敦亲王出事之后,贬为了庶人。 恭定公主其实就是辖制敦亲王的一颗棋子。甄嬛这招太阴了。利用人家的孩子去辖制人家的父母,可见其腹黑狠辣手段不在华妃之下。 雪顶含翠? 前世在宫中曾经听人说起,敦亲王福晋得知小公主去了寿康宫中,心不在焉,而甄嬛那时正得盛宠,转头就去皇上面前,以“敦亲王福晋喝惯了雪顶含翠为由。”让皇上对敦亲王愈发的不满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甄嬛讨厌华妃,她与华妃又何异? 安陵容正沉思着。恭定公主将一朵雏菊摘了放到了安陵容的跟前,唤了一句:“姐姐。” 姐姐?她微微一愣。对上了恭定公主的小脸,在阳光的折射下有些少女的红晕:“姐姐,这花送给你。” “多谢公主了,为什么是雏菊?” “姐姐长得好看,像雏菊。” “嗯。”恭定公主小脸儿带着沉思:“我额娘也喜欢雏菊,伺候我的奴婢也叫小菊,嗯,姐姐,你还带我去找额娘么?” 她接过了恭定公主的小花,摸了摸她的头发,看了看天色,此时应当敦亲王福晋还未出宫,算算时间,应当在碎玉轩中。 碎玉轩中见了敦亲王福晋甄嬛应当会多想,倒不如将恭定带到碎玉轩出宫的路上等候。 母女天伦乃是人之常情,为了一己私欲让母女生离,真是厌恶极了。 “公主,你得唤奴婢慎容。” “唤姐姐也可以的,我的阿玛和我的额娘可疼我了。” “额娘今天都哭了。” “嗯、”安陵容牵起恭定的小手,沿着蜿蜒的小径,去了碎玉轩出宫的路上等候。 不多时,远处响起了脚步声,安陵容抬头看去,敦亲王福晋正穿着诰命规制的衣裳身后带着婢女,朝外走来,只是看起来心不在焉。 身边的恭定公主挣脱了手,她见了敦亲王福晋,朝前奔去,满心欢喜唤道:“额娘,额娘。。。”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章 “太后娘娘,沈贵人求见!” 敦亲王福晋见了恭定公主,一时间也不顾身份,快走了几步,蹲下就将恭定公主抱在了怀中,看了又看,怜爱的神情跃然于脸上。 不舍的摸了又摸,直到发现还有一个女官打扮的女子站在一旁。 她脸上有疑问,安陵容了然,上前福了福:“奴婢给福晋请安,奴婢是太后宫中的慎容。” “恭定公主打从你走了后,就开始吵闹说要额娘,太后娘娘让奴婢带着恭定公主出来走走。” 恭定公主在一旁脆生生的说道:“额娘,我说想你,这个姐姐说带我来看你。” “这个姐姐果然没有骗我,我真的看到额娘了。” “我不想当什么公主,我想跟着额娘回去。” 听到这句话,敦亲王福晋将恭定往怀中搂了又搂,见这一幕,安陵容想起她和她的娘来,若不是安比槐宠妾灭妻,自己这一世又何必谋算,来了后宫。 她心下不好受,敦亲王福晋好一阵寒暄,又看向安陵容,不舍的将女儿的手放到安陵容的手心中。 福了福,安陵容连忙侧身躲避,上前扶起敦亲王福晋:“福晋,您这是作何?” “这可折煞了奴婢去。” 敦亲王福晋笑着上前朝着安陵容道:“安慎容,多谢。” “这孩子在王府中,我与敦亲王娇宠了些,如今得皇上圣恩,在太后娘娘宫中,还请安慎容多看顾几分。” 一片为母之心,安陵容感同身受,又想起前世敦亲王府的下场来,上前低声朝着敦亲王福晋说了句:“敦亲王福晋,急流勇退才好。” “莫因为旁的什么,让一家人天人永隔。” “敦亲王福晋可知道博果儿济吉特贵人?” 安陵容轻笑一声,牵起恭定公主的手,只留敦亲王福晋在原地若有所思。 且看这敦亲王福晋是否聪明,恭定公主如今在寿康宫中,眼下时局看来,大概率会由自己来看顾,竹息姑姑常年陪着太后礼佛,前世的恭定是由几个大宫女看顾的。 恭定这孩子玉雪可爱,自己也不愿看敦亲王一家天人永隔。 提点一番也算是给自己找个助力,前世的时候,入宫之初,满蒙汉后妃数不胜数,博果儿济吉特贵人只在殿选之时见了一面,后面便听说发了失心疯,悄无声息的去了冷宫,最后抑郁而终。 博果儿济吉特贵人是敦亲王福晋的母族所送,料想敦亲王福晋送博果儿济吉特贵人入宫是想探听圣意,探听皇上对敦亲王的态度,为来日所做打算,后来博果儿济吉特贵人过世,敦亲王福晋把宝押在了甄嬛的身上。 可聪明反被聪明误,甄嬛自私,只想拿敦亲王当做跳板,且她又聪慧,她的话只不过是加剧了敦亲王府的快速消亡。 敦亲王行事向来顺心,九子夺嫡过来的皇上都不敢轻易动他,是因为他身后的母族罢了,只要敦亲王急流勇退,将手中权力一概交出,皇上顾念着兄弟手足情义,顾念着千古明君的圣名也不会对他如何。 毕竟,皇上连八爷和十四爷都只是圈禁,并未对这二人举起屠刀。 为君者,顾念的更是名声。 提点是提点了,至于这敦亲王往后如何,便是自己一届慎容强求不得的。 足够聪明的话,倒是不失为一个好盟友,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安陵容沉思着,恭定天真的抬头道:“安慎容,我还可以去御花园玩会么?” “我额娘还会来接我回去么?” 安陵容蹲下身子:“公主想去哪里玩都可以,明日起便要好生学诗书,学六艺了。” “公主代表的是敦亲王府的脸面,只有公主好好听话,肯定能再见到福晋的。” “嗯,安姐姐。” “你真好。” 恭定转身奔向了花丛中,银铃的笑声不断,时而将花朵别再了耳朵旁,又去荷塘旁边采摘下一朵莲叶,戴于头上。 安陵容见了这一幕,忍不住感慨:真好! 与恭定嬉闹了一瞬,安陵容带着恭定公主回了寿康宫,送来的教导嬷嬷已经备下,恭定依依不舍的跟着教导嬷嬷离去,而她的房间,内务府的人正在洒扫布置着。 安陵容看了一眼,转头入了寿康宫内室,太后一如既往的在佛前,竹息陪在一边,佛龛之内的观音像悲天悯人,在寥寥青烟中更显得神秘。 她上前在一旁等候,太后听着响动,往旁边看了一眼,安陵容正垂眸站在一旁,神色虔诚。随后她又满意的点了点头。 寿康宫只剩下木鱼的敲击声,和佛珠的转动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已然大暗了,安陵容听着木鱼的敲击声停下,才上前扶了太后,竹息在另一边扶着。 玉容将膳食送入了寿康宫中,摆放好了碗碟,随后又退了出去。 太后转头看向安陵容:“今日哀家怎么听说你去了碎玉轩?” 安陵容心内一惊,转眼便会过意来,太后只是不管事,并不代表她在宫中没有耳目,且自己去碎玉轩一事这么多人都看着,她笑着上前为太后布菜,温温柔柔的答道:“是,原是在病中大好了些,想去走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本来想同太后娘娘请安磕个头的,只敦亲王福晋在,奴婢倒不好进来叨扰。” “去了御花园中,玉可正好同那碎玉轩莞贵人的奴婢纠葛了起来,玉可当差在假山旁刮了那莞贵人奴婢的浮光锦。” “奴婢见当差要紧,恐怠慢了敦亲王福晋,莞贵人如今正得宠,也不好怠慢了去,只好让玉可先去当差,奴婢跟着去了碎玉轩一趟。” “到底奴婢托了太后娘娘的福,玉可又是寿康宫的奴婢,此事奴婢也只得管上一管了。” “浮光锦?”太后闻言皱眉,转头又关心问道:“那莞贵人可难为于你?“ “未曾,莞贵人通情达理,并未为难于奴婢。” 安陵容垂眸答道,甄嬛如今正得宠,这些事放到皇上跟前都不是事,又怎好让太后和皇上因着甄嬛起了争执? 再说了,甄嬛将浮光锦给了浣碧,皇后又岂会不知? 太后叹了口气,挑了挑眉:“这莞贵人,也是不会行事的,皇后给的浮光锦,便赏赐给了奴婢?” “太后娘娘,别为这些小事烦忧,还请快用膳吧。”竹息说道。 “是啊,太后娘娘,竹息姑姑说得对,到时候太后娘娘还等着含饴弄孙呢,寿康宫上下还等着太后娘娘安好,奴婢也能托一托太后娘娘的福分。” 太后被逗得勾唇轻笑,伸手点了点安陵容的额头,回头朝着竹息说道:“你听听,这丫头,只想着哀家的福分。” 竹息将鲈鱼脍布到太后的碗碟之中:“安慎容说的也对,奴婢也想着太后娘娘平安喜乐,老奴这把老骨头也想托太后娘娘的福分。” 一时之间,寿康宫中欢笑声不断,太后连带着开怀,也多吃了几口。 晚膳过后,寿康宫中来了人,彼时初春,夜里还有些寒意,沈眉庄着一身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淡红色的袖子上还带着细软的绒毛,她长相本就端庄大气,此时脸上带笑,还多了几分恬静。 喜上眉梢,玉容入内道了一声:“太后娘娘,沈贵人求见!”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章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投我以桃僵,报之以深渊。 沈眉庄莲步轻移,上前行礼:“嫔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安陵容站在一旁打量着太后看向沈眉庄眼中带着喜爱,也是,前世的沈眉庄就极得太后的喜爱,沈眉庄大家闺秀,又总来寿康宫中侍奉,也是后宫唯一一个太后下了懿旨一跃升嫔位的嫔妃。 太后娘娘语气温柔,满意点头:“哀家听说你掉入了千鲤池中,身子可大好了些?” 沈眉庄莞尔一笑,安陵容搬了凳子上前,沈眉庄打量着安陵容,这个殿选之时曾经见过的秀女,今日听嬛儿说这秀女一跃爬上了慎容之位,在殿选上空耳引来皇上的注意,也是个有心计的。 只是在太后面前,太后看中的人自是应该厚待几分,她想通了这层,朝着安陵容说了句:“多谢。” 安陵容退到了太后身后一侧,见太后满意之色更甚,便知沈眉庄却是太后心头喜爱。 思绪之间,沈眉庄开了口:“多谢太后娘娘惦记,嫔妾身子已然大好了。” “嫔妾今日前来。”沈眉庄的脸上带着喜色,手轻轻抚摸上小腹,脸上带着一抹羞涩。 她身后的采星俏生生的上前福了福,答道:“太后娘娘,我们家小主有喜了。” “有喜了?”太后脸上浮现出笑意。 “嗯,正是,我们家小主这月月事未来,太医院中的刘畚刘太医诊治之下,说已然有孕月余了。” “好好好。”太后笑着点头:“这事可通知皇上了?” 安陵容在一旁看着,心内想着,沈眉庄出生武将之家,入宫便跟着华妃操持宫务,如今甄嬛受宠,沈眉庄和甄嬛亲近,这二人已经是华妃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皇后于宫中不管事,沈眉庄这次有孕在前世的时候是假孕争宠的,前世沈眉庄和甄嬛莫逆之交,自己可不会忘了,前世沈眉庄是如何指使季惟生说出危月燕,说出双亲姓名带木的沈眉庄,这样的人,伪善至极,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自己重生踏着恨意而来,就要前世负了自己的人全部都尝一尝自己的痛苦。 反正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 她正想着,只听得沈眉庄柔顺的说道:“还不曾呢。” “嫔妾想着先来与太后娘娘说上一说。” 采月在后面喜气盈盈的开口:“回太后娘娘的话,我们小主在府上的时候,夫人便说过入了宫中一定要孝顺太后娘娘,小主有喜,第一件事便是想着让太后娘娘高兴高兴。” “你这孩子,倒是个有孝心的。” “竹息,去将哀家的金簪取来,赤金合和如意簪子,沈贵人有孕,哀家也跟着高兴。” 竹息转身入了内室,取出了赤金合和如意簪,太后笑着将这支簪子,为沈眉庄簪上,边簪便说道:“这支簪子,是哀家入宫的时候,孝仁宪皇后所赐,你这孩子当得此簪。” “对了,你如今既有孕,那便应该升了位分。” “哀家看着你这孩子是个有孝心又带着福分的,不若便升了嫔位也可。” “这事,哀家明日请来皇后商议一番。” “谢太后娘娘恩典。”沈眉庄说道。 太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皱了眉。问道:“听说你与那莞贵人走得近?” 沈眉庄不明所以,恭敬作答道:“回太后娘娘的话,嫔妾和莞贵人两家有故交,又一同殿选入宫,是以走得亲近些。” 安陵容站在一旁,心内叹气,难怪前世沈眉庄假孕后,太后便对沈眉庄冷淡了几分。 原来出自这里,沈眉庄和甄嬛交好,太后在殿选上便不喜甄嬛。 “沈贵人,你是个知书识礼的,莞贵人骄纵,如今你有身孕,应当远离些。”太后说道,语气中全是提点深意。 “太后娘娘,莞贵人心性在嫔妾之上,是个安分守己的,许是。。。”沈眉庄对上太后的眼神,又咽下了即将要说出口的话,只低下头去。 太后语气冷淡了些许:“安分守己的人就要管制好身旁的宫女,入宫为宫妃,身边宫女都管制不好。” 安陵容正站在一侧听着,心知这是浣碧穿了皇后送的浮光锦,太后生气了,也是本来甄嬛就生那样一张脸,说破了天去,如今皇后是太后的侄女,甄嬛只不过是个贵人。 她正想着,却感觉到一股视线,若有若无,还带着厌恶在身上打量着,抬眸而去,正是沈眉庄的眼神。 见她看去沈眉庄收回了眼神。起身道:“嫔妾多谢太后娘娘提点。” 太后缓和了脸色:“你既然如今腹中有孕,回去便多歇歇。” “有什么想吃的便吩咐了御膳房去,吩咐刘太医诊平安脉,勤快些。” “陵容。” “在。”安陵容听得太后唤她,立马作答道。 “你去养心殿走一趟,将皇上请来,再去将皇后也请来。” “好。” “奴婢遵命。” 安陵容同沈眉庄一同朝着宫外走去,途经门前的时候,她顺手为沈眉庄打了帘子,一前一后,二人在小路上走着。 微风习习,她身后的采星采月不远不近的跟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沈眉庄突然开口道:“安慎容。” “嗯?” “安慎容在太后娘娘身边当差,是否对莞贵人有些误解?” 误解? 安陵容抬头望向沈眉庄探究的眼神,才恍然大悟过来,沈眉庄和甄嬛交好或许已经知晓了碎玉轩中因为浮光锦起的闹剧,今日太后娘娘提点,或许沈眉庄以为自己去嚼舌根? 这一世自己是有些小心机,可这事倒是沈眉庄想岔了,又或许,自己因为殿选之上的空耳,被沈眉庄也当做了那等故意引起皇上注意之人。 怎地? 甄嬛能空耳便是她大家闺秀,自己空耳就是心机城府颇深? 她抬头对上了沈眉庄的目光,言语中冷淡了几分:“沈贵人不必藏着掖着,与其在这里问我,还不如去碎玉轩问问莞贵人。” “你们的事与我有什么相干?” “好了,我要去当差了,沈贵人请便。” 沈眉庄正在孕中,她一愣,这安慎容怎的这般?如今她有身孕,哪个不对她恭敬些? “安慎容,宫中最忌口舌是非。” “我只是提点于你。” 安陵容在路上,伴着月色,身形一滞,她头也不回的道:“多谢,沈贵人有这个空档不如多提点提点莞贵人罢了。” 她说完,便朝着养心殿走去,定下心来才知,沈眉庄自始至终都是甄嬛那边的,既如此,便这样吧。 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投我以桃僵,报之以深渊。 一切才刚刚开始!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章 听说你身边的宫女都穿上浮光锦了?” 遥遥月色,似给紫禁城披上了一层轻纱。 踩着月光铺就的毯子,安陵容手提着灯笼到了养心殿。 养心殿的门外,还有不少小太监正在等待,以及不少御前侍卫。 抬眸望去,崔槿汐正在养心殿的门外守着,安陵容会意,看来甄嬛也在里头。 养心殿烛火通明,她上前找了小夏子入内通报。 “小夏子,太后娘娘请皇上去寿康宫一趟。烦请入内通报。” 小夏子转身点了头,扣开了养心殿朱红色的大门,猫着身子入内,安陵容在门前等待了会,才听到里面传来响动,顷刻间,养心殿的大门打开。 安陵容将灯笼交给一旁的小太监,她独自入内。 走到了跟前,看着甄嬛正在养心殿的桌案之上写着字,养心殿中的金色香炉正在徐徐升起龙涎香的雾气。 她上前行礼:“奴婢给皇上请安,见过莞常在。” 这一声行礼声,皇上挥了挥袖子:“皇额娘请朕去?” “正是。”她恭敬作答道,只微微垂头:“奴婢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今日沈贵人去了寿康宫,听说已经有孕月余了。” “太后娘娘吩咐奴婢,来请皇上去寿康宫一趟。” 她只这么说着,再往后就不必说了,她心想着-宫中的人向来都是玲珑剔透的。 啪嗒一声,甄嬛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脸上的喜色不像作假,眼底又有一闪而过的嫉妒,瞬间很快便平复。 “呀,眉姐姐有孕了?” “这可是宫内的大喜事。” “嬛嬛先在此恭贺四郎了。” 四郎?安陵容听到这个称呼微不可察的抽动了鼻翼,甄嬛如今正受宠,满后宫也就她能这般称呼皇上了。 皇上的大手覆盖上甄嬛的纤纤玉手,手中的青色玛瑙带着穗子摇晃,脸上神情都是满意,二人对视了一眼。 “眉儿有孕,好兆头。” “既是皇额娘召见,那便去上一趟。” 安陵容侧身在一旁等待,甄嬛笑着上前:“既然是太后娘娘召见,那嬛嬛就先回去了。” 皇上的腰间佩戴着一个香囊,安陵容此时看着面前一幕犹为刺眼,也懒得多看,只看着那香囊上面的刺绣,刺绣技法不如她精湛,用的是缠绕针法。 只是架不住皇上喜欢,正想着,就听到皇上朝着门外的崔槿汐招了招手,崔槿汐会意,笑着上前,将一件披风正要往甄嬛的身上披去,而皇上笑着接过披风,眼中都是宠溺,拉过她的手:“一同去见见。” 出了养心殿的时候,安陵容笑着福了福:“奴婢还要去景仁宫一趟。” “太后娘娘也吩咐奴婢去请皇后娘娘。” 说完,见皇上点了头,只眼神还在甄嬛身上,安陵容匆匆退去。 到了景仁宫,景仁宫门前守夜的宫女,安陵容正好认识,小宫女见了安陵容福了福身:“奴婢给安慎容请安。” “嗯。”安陵容抬了抬手:“皇后娘娘可歇下了?” “太后娘娘召皇后娘娘去一趟呢。” “话已经传到了,我便先回去了。” 安陵容笑着朝着小宫女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又隐入黑夜之中。 再次回到寿康宫的时候,打了帘子入内,才听着内室传来说话声。 太后的声音响起,话语中带着欣喜:“沈贵人有孕,刚开春,是后宫的喜事。” “哀家今日喊你来,是想商议着给沈贵人升一升位分。” 恰巧安陵容入内福了福,又退至一边。 见了安陵容,太后又问道:“陵容,皇后可来了?” “回太后娘娘的话,奴婢话传到了,应该在来的路上了。” “嗯。” 站在太后身侧的安陵容看到甄嬛眼中的兴奋之色,只是坐在了皇上稍微远一些的椅子上,并不说话。 只温婉的坐在那处,此时皇上正了正身子,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皇额娘,沈贵人出自济州统领之家,如今又是第一个有孕的,升一升位分也使得。” 闻言,甄嬛的眼中更是欣喜,太后的目光淡淡的看向了甄嬛,想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陡然,帘子晃动,安陵容上前打了帘子,才看到皇后朝着里面迈步,脸上的粉黛不匀称,似乎有种浓浓的倦意。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嗯。” 皇后环视了一圈,甄嬛和安陵容纷纷行礼,礼毕后,皇后才坐在了太后的另一旁下侧,她笑着道:“适才听闻沈贵人有孕一事,儿臣先在这朝着皇额娘道喜了。” “沈贵人沉稳,在这一届入宫的新人之中,又是头一个有孕,难怪皇额娘看中她。” “嗯。喊你们二人来,哀家是想着,给沈贵人升一升位分。” “六宫都看着,哀家也高兴,沈贵人有孕后升位分方能彰显天家恩泽,也让六宫的后妃们都有盼头。” 升位分? 安陵容站在一旁,瞅了眼皇后,按照对皇后的了解,今晚这位分可不好升。 果然,皇后听了兀自笑了笑:“沈贵人有孕,儿臣也高兴。” “得皇额娘看中,又是头一个有孕,升个位分也是应当。” “只大清有祖制,妃嫔生子,上了玉碟,总是要抬一抬位分的。” “如今沈贵人是贵人之位,再升一升到了嫔位,若生下孩子,升一升便到了妃位。” 太后眼中目露沉思,皇后又笑着道:“这华妃入宫多年,伺候皇上有功,几位从潜邸伺候的旧人,敬嫔到现在还只是个嫔位。” “这。。。”皇后不再多言,只转头看了皇上一眼。 太后叹了一声:“这话倒也在理,如今宫中旧人颇多,倒不如等等也罢。” “等沈贵人生下孩子,晋个嫔位。” 太后的话一锤定音,皇上更没什么异议,只皇后看着皇上和甄嬛的细微动作,面上笑得温婉。 安陵容离得近些,看到皇后眼底划过的一抹怨恨。 皇后是恨毒了那张脸的,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前世的时候曾在景仁宫见过皇后抚摸着旧衣的时候喃喃:“姐姐。你真是本宫的好姐姐啊,到死了都护着我。” 沈眉庄升嫔位的讨论戛然而止,太后又看了一眼皇上背后的甄嬛,淡淡的问道:“听说你身边的宫女都穿上浮光锦了?”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章 “你知道?” 太后的语气淡淡,甄嬛听了下意识的看了安陵容一眼,安陵容只当做没看到。 她听出了太后是要为皇后出头了,说破了天去,太后看重皇后是因为乌拉那拉氏。 皇上狐疑的看了甄嬛一眼,甄嬛起身解释道:“是,皇后娘娘赏赐的浮光锦是稀罕物,嫔妾身边的宫女是跟嫔妾自小长大的情分,是以嫔妾送了她一匹去。” “嗯。”太后听完淡淡点头,又问道:“莞贵人倒是疼爱陪嫁宫女。” 甄嬛站在原地,有些六神无措,皇上这时开了口:“这事朕知晓了,既然赐给了莞贵人,如何做主那便是莞贵人的事情了。” “皇额娘,新进宫的嫔妃难免想岔了。” “日后注意些就好。” “是啊。”皇后笑着看向太后:“皇额娘,儿臣赏赐给了莞贵人就是莞贵人的。” “莞贵人初初进宫,青葱少艾,有些事情不知晓也是对的,儿臣日后会多加提点的。” “说来,儿臣是中宫之主,莞贵人出了错,连带着儿臣也有责任。” 太后斜斜看了皇上一眼,又提点着甄嬛:“皇后大度,你回去后可要好生多想这些,这是在宫中,宫中有宫中的规矩。” “后妃们多少眼睛看着呢。” 安陵容瞥着太后打了个哈欠,似乎要起身,上前将太后扶着,太后赞赏的拍了拍安陵容的手:“哀家累了。” “莞贵人无状,待会拨个教导嬷嬷过去。” “抄写宫规。” “是。” 安陵容扶着太后去了内室,心中却是畅快不已,现在想来,前世甄嬛那般,也只不过是自己太弱罢了。 皇后素来爱装模作样,今日在寿康宫中巴不得甄嬛受挫,又碍于皇上的面子和好印象,还要笑着帮甄嬛解释,将错揽到她自己身上去,好博些皇上的好感。 寿康宫门外窸窸窣窣的退了出去,还有皇上传来的:“儿臣告退。” 以及甄嬛的声音:“嫔妾告退。” 安陵容扶了太后上榻,竹息打了热水,摘下了护甲,安陵容上前为太后卸去头上繁琐的头饰,见太后倦怠不已,复又上前,双手轻轻揉着太后的太阳穴,太后闭着眼睛,竹息伺候着太后泡脚。 寿康宫中安静不已,太后闭目养神,突然冷不丁说了句:“竹息。” “找个教导嬷嬷去碎玉轩。” 竹息正在为太后将双腿从水中抬起,轻放了小几步上,安陵容自然的上前接过了那白色的绢布,蹲下身子为太后擦拭。 边擦拭的时候边在想着太后的用意,自从她来到了寿康宫中之后,跑腿的活便由她去,竹息便一心陪着太后礼佛。 只略一思索,便想通其中深意,应当是甄嬛正受宠,让竹息去是省得甄嬛记恨上了自己。 想通了其中关键,擦拭的力道越轻柔。 这一世有人护着,真好。 伺候了太后睡下后,安陵容吹灭了室内的灯笼,只余一盏小烛火,放在外室,竹息还未回来,外间还是要有人守夜的。 现在没有任何睡意,索性取了绣架来,对着烛火,一针一线的绣着,为太后赶制的抹额送给了竹息,现在的月例比当初更是多了,要送给太后的,还是要好些的。 抚摸着手下的绢布,她的绣花针在绣架上来回穿梭,这宫中人人都想要做锐利的绣花针,无人愿意做这绢布,可唯独她喜欢做那丝线,丝线柔韧,并且,牵一发动全身。 她眼中发狠,用贝齿将丝线咬断。除夕夜华妃想要自己死,周宁海是足足下了狠手的。 如今恭定在寿康宫中,甄嬛善于揣测圣意,前世能一跃而上成为宠妃,自是有她的长处。 敦亲王福晋押错了宝,敦亲王府满门遭灾,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想要不让甄嬛这般如意,也给甄嬛留下一个暗中的钉子,只能这般做了。 虽有些利用恭定,但深宫之中,能利用的都是有价值的。 而能说出口的秘密,自然不是秘密,只是博得好感的垫脚石罢了。 她正想着,心中有了计划,竹息从门外走了进来,看着安陵容不赞同的道:“这么晚了,还不去歇息?” “玉容,玉雪他们几个呢?” “竹息姑姑,您没回来,我也不放心。” “眼看着都睡下了,我此时正没事,守着会太后娘娘是应该的。” “既您回来了,那我便回屋了。” “嗯。”竹息点了点头,又想起什么,说道:“这莞贵人宫中的浣碧,与莞贵人站在一处,怎么看着眉眼有个几分相似?” “还是我年岁大了?老眼昏花了?” “总觉得有些恍惚,似乎又在哪处见过。” 一样? 安陵容心思沉了又沉,先前看着甄嬛和浣碧相像,觉得甄远道不是那般人,再说了,浣碧如果和甄嬛是姐妹,为什么要做奴婢? 难不成是外室所生? 可大清朝的官员,养个外室也没什么稀奇,都是心照不宣罢了。 难不成是为了名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安陵容摇了摇头,心内有事,寒暄了一番,她回了房内。 紫禁城上空寂静无声,明月高悬。 --------翌日----- 安陵容起了个大早,忙碌了一会。 在寿康宫中也无事,小宫女大宫女们都各司其职,寿康宫中的差松泛些。 恭定上完了早课,蹭蹭蹭的跑到了安陵容的面前。 “姐姐,你能带我去御花园,额,不,本宫。”恭定公主小脸上有些懊恼。 安陵容笑着纠正道:“你要唤我安慎容。” “我额娘说过了,亲近的人在人后可以不这般唤。” 对上恭定公主的小脸,安陵容有些愣神,还是定下了心思,笑着牵着她朝外走去。 恭定正是活泼的年纪,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喜欢安陵容,应当是那日安陵容带着她去见了敦亲王福晋罢。 她紧紧跟在安陵容的身后,脸上除了天真还带着忧愁。 才十二岁的年纪,就有忧愁了? 安陵容想着,到了御花园中,此时巧好无人,恭定在花丛中追逐了一会,正是春日,百花开得正艳,安陵容还在想着要如何行动,恭定的兴致缺缺了起来,有气无力的走到了安陵容面前:“安姐姐,我想额娘了。” “公主好好待在宫中,福晋会时不时进来探望,太后娘娘会好好待公主的。” “你们都骗人,我什么都知道。” “阿玛打了言官,额娘入宫找莞常在求情,后来就哭着把我送到寿康宫中来找皇祖母了。” “你知道?”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章 说破了天,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安陵容看着恭定,倒是有些惊讶,转念一想,也是,十二岁的年纪也是稍微懂事了。 像她十二岁的年纪已经跟着娘亲刺绣,补贴家用了。 反倒是方淳意那般看着小,还总是娇软天真的,才让人有些疲惫。 方淳意的家世不算差,她家怎么会送了她进宫,前世冷眼看着,方淳意处处都无心,却又总是耐人寻味。 “为何与我说?” 安陵容审视着面前的恭定,话中带了些严厉。 她如今最害怕和别人交心,如今她却只相信一句话,不要和姐妹交心,因为姐妹有姐妹。 也最怕别人把她的秘密说出来,于她而言,这世界上只有两种人能保守秘密,一种是自己,一种是死人。 她眼神的骤然凌厉,恭定的眼神却也清明了些许,她抬头抓着安陵容的手:“因为安姐姐你带我去见了额娘。” “我听额娘和阿玛吵架,说过一朝天子一朝臣,怨怪阿玛殴打言官,意气用事。” “恭定公主,你是装的?” 安陵容转身就要走,恭定上前抓住安陵容的袖子:“安慎容,我只是想我的额娘。” “我额娘送我入宫的时候,就说让我不要相信任何人,她会接我出宫的。” “可是。。。”她眸子间带了些无措,又无奈的说道:“可是我好慌,我好害怕啊。” 她瞥了眼恭定,重活一世,不是应该绝情的么,怎么还被额娘一事而触动? 是啊,她也好想她的娘亲啊。 又害怕,变成她娘那样的人,过那样的人生。 她盯着恭定那双带着天真还有些复杂的眼睛:“奴婢也帮不了你。” 不远处,周宁海当差,不知道上了哪处去,经过御花园的时候,他瞥见安陵容,神色恭敬了许多。 看来,华妃已经嘱咐过他了。 “恭定公主,这御花园中的桃花和杏花都开了,倒是极美。” 恭定愣愣的看向安陵容,一时之间不知什么意思,安陵容心下无奈,又笑着说道:“桃杏争艳,倒显得牡丹更是耀眼了几分。” 她朝着周宁海的地方瞥了几眼,又笑着道:“公主上次的荷叶帽子倒是雅致。” “今儿个可还想摘一片?” 话都说这份上了,安陵容定定的不往下说,她看着才十二岁显得有些稚嫩的恭定,很多话,她是不能说的。 她可以含糊其辞,恭定若是会意,这事便成了,若是恭定转不过来弯,她还可以再等等,但是她不能以身涉险,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上回提点敦亲王福晋也是因为左右无人,自己想找个助力,也不过模凌两可的几句罢了。可恭定,才十二,心性不定的时候。 若是教了再攀咬出自己来,倒是不妙了。 前世敦亲王惹得皇上不满除了殴打言官,还有在温宜生辰宴上狂妄,将皇上后妃比作一府歌姬。 手伸得太长,伸到了皇上的后宫,为华妃说话。 年羹尧手握兵权,华妃有宠却无子。皇上时不时留宿翊坤宫,欢宜香又是皇上为了华妃定做,彰显对华妃的宠爱。 敦亲王在温宜生辰宴上,为华妃说话,此举让皇上忌惮。 再过不久便是温宜的生辰宴了,敦亲王疼爱恭定,若是华妃宫中的周宁海将恭定推下了池塘,依照敦亲王的性子,必不会帮华妃说话,华妃近日在宫中的处境有些不太妙。 甄嬛和沈眉庄分宠分得厉害,只自己如今在寿康宫中,碍着身份关系,很多事倒是不如前世一般能亲眼得见,只能通过前世记忆回想,再通过玉墨这“万事通”了解。 眼看着周宁海要走过池塘了,安陵容轻轻推了推恭定:“公主若是想要荷叶,倒不如吩咐奴才。” 恭定这才恍然大悟,上前出声道:“你是哪个宫的?” “本宫想要那荷叶用来遮荫,你下去帮本宫采摘上来。” 周宁海回头,见说话的是敦亲王家的公主,他不敢怠慢,这些日子,自家娘娘过得不甚顺遂,还指望着敦亲王帮忙说话,他毫不犹豫的下了荷塘。 安陵容一言未发,只在旁边看着恭定,自己已经提点了,若是不信,那也没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费心了。 恭定犹豫的看了眼安陵容,眼睛一闭,心一横,站在了靠着池塘的边上,指着周宁海:“本宫要那个。” “也要这个。” “不对不对,是这个。” 安陵容离得远远的,又在手心摸了一把泥土,避免之后有变故。 她害怕,前世她被宝鹃都蒙蔽了,现在她行事生怕有什么思虑不周的地方便悄无声息的死去。 若是待会周宁海反咬,她自有一番说辞。 恭定笑着:“你拉着本宫,本宫自己下去采摘。” 周宁海不敢,慌张将恭定往岸上拉去,纠缠之间,周宁海和恭定双双入了水。 安陵容大喊道:“来人啊,来人啊。” “恭定公主落水了。” 她又上前,找了根细长的竹竿,递给了恭定,将恭定拉上了岸,虽然周宁海是太监,到底还是要避讳些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恭定衣衫不整,浑身湿漉漉,御花园彼时当差的人极少,听着声音有太监从不远处跑来,安陵容伸长了竹竿:“周公公,拉着竹竿。” 背地里,却将竿子好一通乱戳,面上看着安陵容是吓得小脸煞白,慌张不已,慌张? 自己一个慎容陪着公主来御花园,公主落水,慎容怕吃了瓜落,慌张也是应该的。 除夕之夜,那密不透风无法喘息,若不是有人经过,现在早就没有自己了,不是每一次都能重生的。 周宁海,她面上更加慌张了,竿子都有些拿不稳,每一下看着是要救周宁海,却又不偏不倚的打在了周宁海的身上,将他刚刚露出水面的头,又抽得下去倒呛了好几口水。 水面上都是朵朵的水泡,咕嘟咕嘟的往上冒。 咕嘟咕嘟-- 咕嘟咕嘟-- 咕嘟嘟--- “别哭了!”她看着恭定说了句,恭定咧着嘴便哭了起来,蜷缩在一旁。 有小太监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从安陵容的手中接过了竿子,放入水中,试图把周宁海捞上来。 却见水中的周宁海已经没了生机,只尸首慢慢漂浮了上来。 安陵容似乎吓得狠了,一旁的小宫女将安陵容和恭定二人扶着,朝着寿康宫走去。 她面上惊慌,看到周宁海的尸首却波澜不惊,从前命如草芥,现在却不是这般了。 第一个,她轻轻摩挲了手指,华妃向来不是最喜欢将人推入水中吗? 周宁海这般才是最好。 周宁海死了,死无对证,恭定和翊坤宫的事情算是结下了。 说破了天,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章 是不是还要找御花园的太监来问话?” 自己只不过慌张想救周宁海上岸,是他自己脱力罢了。 她浑身瑟瑟发抖,她是装的。装柔弱这一招她前世便会了。 恭定也浑身瑟瑟发抖,是吓的。 她回过头看了周宁海的尸身,有太监去翊坤宫中报信,又瞥了一旁的安陵容。 安陵容同样回看一眼,眼中意味深长。 恭定就算说了又如何? 自己转手就去救了周宁海,自己今世和翊坤宫无仇无怨,自己又不知晓自己是温宪公主的转世。 且皇上对这情况是喜闻乐见的,前世甄嬛手能伸得那么长,还有一点就是她做的每件事,都刚好迎合了圣意。 恭定在寿康宫中是出不去的,这孩子也没有那么天真,端看这孩子如何想了。 看来,回去后,应该大病一场了。 思绪之间,被扶到了寿康宫中,竹息一见二人狼狈的模样,吩咐了宫女上前搀扶。 安陵容一脸惊吓,一句话都说不出了,她纤瘦的身子在宽大的宫装之下有些晃荡,眼眶微红,浑身湿漉漉的,慌张的朝着竹息道:“竹息姑姑,死人了,死人了。” 太后听着动静,从寿康宫中出来,见了安陵容这副模样,眼中跟着焦急:“还愣着做什么?” “还不给慎容换衣裳?” 又觉得有些不妥,末了加了一句:“给恭定公主也换上衣裳。” “这是怎么了?” “快,传太医。” “去,请温太医来。” “这慎容刚好了些,怎么又这般了?” “不是带着恭定去御花园了么?” 太后的语气还带着愠怒,安陵容的双手抓上太后的衣角,颤抖着身躯:“太后娘娘,奴婢好害怕啊。” “奴婢好害怕啊。” 她柔弱破碎的神情让太后看得心碎,也是,纵然这孩子再聪慧,见着死人还是头一遭,才十六岁的年纪罢了。 眼见着寿康宫乱做一团,竹息上前安慰了太后一番,又指使着小宫女们,将安陵容和恭定换了衣裳,搬到一间房内,方便太医看诊。 玉墨伺候着安陵容换了衣裳,一旁的教导嬷嬷也帮恭定换了衣裳。 恭定脸上都是害怕,时不时看向安陵容。 安陵容只蜷缩着,有气无力的躺在床榻之上,转过头轻声安慰着恭定:“恭定公主莫怕,可是有些不舒坦?” “别再吓着了。” 恭定听着耳朵边传来的话,如今事情到了这步,该如何办? 她的心内更是慌张,十二岁的年纪还不能很好的藏事。 恭定落水一事很快便被皇上知道了,随之一同而来的还有华妃和曹琴默,以及甄嬛。 皇后未来,安陵容面上虚弱,心内知晓神仙打架,皇后趋吉避凶,是不会来的。 今日这事,不管是不是周宁海推的,华妃宫中死了个太监,也算是挫了华妃的戾气,谁人不知周宁海是华妃从潜邸带进来的呢? 温太医入内诊治,细细把脉,细细查探一番,转头朝皇上作答道:“有迟之脉,舌质发青,为寒凝内阻所致,脉象滑而缓,是惊吓到了,恭定公主还有些体寒。” “温太医,给朕好好的治。” 皇上站在恭定榻前,他看着恭定,今日一事不知道什么情况,若敦亲王知晓他女儿在宫中落了水。依照敦亲王的性子,他想起上次敦亲王殴打言官,还一副咄咄逼人,死不认错的样子。 甄嬛看着皇上蹙眉,又瞥了一眼安陵容,一脸担忧的说道:“皇上,恭定公主年幼,定是她身边人照顾不周。” “听说是安慎容带着恭定公主去御花园的,如今落水,还是应当责罚身边之人。” 安陵容望向甄嬛,又是一副解语花的样子,她太会揣摩心思了,她也在害怕,现在想来才知,前世她为何那么对待敦亲王福晋,还暗戳戳的在皇上面前说起雪顶含翠一事,左不过是为了沈眉庄被推入千鲤池一事。 敦亲王性子倨傲,若是要认错何必等到现在这个时候? 手伸不到前朝就伸去敦亲王府,也是,女儿而已。 甄嬛为了得到目的,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用来拉拢敬妃。 何况旁人的女儿去? “安慎容!”皇上的声音隐有怒火,太后瞬间担忧的看了过来。 安陵容从床榻之上艰难的坐起,准备跪下去之时,太后终究开了口:“你是哀家宫中的人,事情还未定性,跪什么?” “身子还不好,莞贵人,上次让你抄的宫规你抄到哪处去了?” “怎么?” “哀家的寿康宫如今是你当家了?” 甄嬛眼中十分惊讶,又心有郁闷的往后退了一步,只不过一个慎容,太后为什么这般护着? 县丞之女罢了,难道中间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事情? 她想起了浣碧的身世,又想起了前朝隆科多和太后的谣言,细细打量了安陵容的眉眼去,越看越觉得可疑,浣碧是罪臣之女出身都可以安排到宫中当了宫女,这安陵容县丞之女,怎么入宫就成为了慎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安陵容正准备说话,恭定却从床榻上起身,莞贵人? 她就是莞贵人? 就是她劝说额娘让自己入宫当公主,不能回去的? 她盯着莞贵人,双眼怒火中烧,安陵容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下才稍微定了定,只是对上甄嬛打量的视线,这视线,怎么这般怪异? 恭定十二了,别的不知晓,只一点恭定是肯定知晓的,那便是谁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她依旧从床榻上下来,朝着太后福了福,只脸上泛白:“太后娘娘怜惜奴婢是奴婢的福气。” “只奴婢今日带着恭定公主去御花园,原是恭定公主才十二岁,如今还是个活泼的性子。” “太后娘娘喜欢静,竹息姑姑陪着太后娘娘礼佛,恭定公主吩咐,奴婢莫敢不从。” “奴婢只是个慎容,公主到底是主子。” “这。。。” 安陵容脸上泛着难意,华妃看了一眼曹琴默,曹琴默脸色为难,转眼便上前:“皇上,恭定公主才十二,嫔妾自从生了温宜后,便见不得这些。” “想来落水也吓坏了吧?” “说来敦亲王福晋若是知晓,肯定心疼坏了,华妃娘娘身旁的周宁海为了救恭定公主,殒命在御花园荷塘中。” “想来这事只是个意外罢了。” 曹琴默三言两语,试图将此事落定,让周宁海以救主的方式接受最后的荣光。 华妃眼中似有不愿,她冷眼盯着恭定公主,也不知想了什么,还是未曾上前动了一步。 从背后颂芝手上接过了一件锦盒:“这是本宫送与你的羊脂玉簪子,恭定公主,你可是吓到了?” “明日唤钦天监来为你祈福。” 华妃的语气少见的温柔,紧张,略带着小心翼翼,众人都看向恭定公主,皇上往前靠近了一步:“是谁推的你?恭定?” 这话一出,曹琴默的脸色一下不可思议了起来,她看了看华妃,又看了看皇上。募得垂下头去,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 甄嬛的唇瓣微动,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安陵容自知甄嬛以诗书过人,又傲气十足,女诸葛一称,可皇上的用意,还是顾念手足的,男子嘛,这世上的男子喜欢聪慧的女子,也喜欢娇柔的女子,喜欢大家闺秀,也喜欢床榻间有情趣。 可却最忌讳一点,身边的女子手太长了。 故而男子还有两件事,前世在松阳县的时候就知晓了。 第一件事是逼良家女为娼,第二件事是就娼妓从良,只是为了那可笑的虚荣心,自尊心,操控欲罢了。 安陵容跪在恭定的身侧,婉言劝道:“公主,别怕,皇上会为你做主的。” 这话一出,恭定反应过来,立即垂下眉眼去:“是那个太监推的我。” “汗阿玛。是他推的我。” 皇上神色肉眼可见的舒坦了不少,恭定不知道其中深意,只能感知到周遭人的面上神情和周身的气息。 华妃踉跄坐在了地上:“皇上,恭定公主还小,会不会是?” “是不是还要找御花园的太监来问话?”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章 “可吓到了?” 安陵容跪在了地上,皇上环视了一圈:“这么小的孩子,又刚落水。” “苏培盛,送个人去敦亲王府报信,让敦亲王福晋入宫安抚。” 听完这话,寿康宫众人神色各异,安陵容心内清楚,皇上对于年羹尧和敦亲王反目是乐见其成的。 敦亲王脾气暴躁,偏疼女儿,不然前世不会在恭定公主入宫后,宁愿和年羹尧为伍,也不愿认错。 他是想靠着权势逼皇上,只如今出了这般大的事,说不得皇上会利用敦亲王爱女之心,将此事扩大,从而利用敦亲王打压年羹尧。 帝王权谋一道,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 说来皇上和皇后真是相配,一面要名声,一面还要不住的算计,一面还要装作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来。 前世就知道了,皇上谁也不爱,只爱权势和江山。 有江山在,什么样的没人他要不得? 恭定公主在听见皇上说起敦亲王福晋入宫,眼中发亮,她看向安陵容的眸子敬佩无比。 只皇上又吩咐了一声:“将章太医传来,好好给恭定公主诊治一番。” “其余人去寿康宫正室问话。” 他看了一眼安陵容,太后站在一旁,也知晓此事的严重,只出声道:“安慎容,等喝了药再来正室回话。” “是。” 安陵容恭敬作答道,寿康宫众人朝着正室走去,此时的安陵容和恭定处于恭定所在的房间,她一直不愿多说,只是在揣测皇上的用意,恭定年纪小,又不傻,皇上都问了是谁推了你,自会抉择如何回答。 若是照实说也无不可,反正也不关自己的事。 宫中不是向来最讲福分? 说来是周宁海无福罢了,端看皇上如何想了。 端看皇上要什么答案。 只是,皇上为什么放着温实初不用,而用章太医? 难不成? 正想着,玉墨从外面入内,恭定的教导嬷嬷也端着一碗黑黢黢的中药,玉墨将中药递到安陵容跟前:“安慎容,太医刚刚煎药,奴婢便给端来了,还有些热。” “慢些喝。” 恭定皱着眉,她向来最害怕喝药,央求道:“嬷嬷,能不能给本宫拿几个蜜饯来?” 教导嬷嬷转身,安陵容侧过身子,她的鼻子微不可察的动了动,恭定那碗药中传来浓烈龙胆草味道,龙胆草能致人脾虚,看来皇上是打算药恭定大病一场。 让敦亲王震怒,事情的走向越来越偏僻了,前世到了后来,敦亲王被圈禁,比起大病来说,一家人尚在是不错的。 她垂眸,喝下了面前的汤药,出房间的时候见恭定正喝下那碗掺和了龙胆草的中药,叹了一口气。 看来章太医是受皇上的指使,皇上是故意的。 人微言轻,此事不是自己该管的。 去了寿康宫正室,打了帘子入内,福了福:“奴婢给太后娘娘,给皇上请安。” “给华妃娘娘请安。” “见过曹贵人,莞贵人。” 寿康宫正室此时有不少的小太监,还有小宫女,正跪在地上。 华妃心下不好受,曹琴默坐在华妃下首,脸色讪讪,只拘谨的看向面前这一幕。 “好了,既然安慎容来了。” “便都说说吧。” “说说你们看到的。” “恭定公主是怎么掉入荷塘的?” 小太监小宫女们咽了口口水,还是如实作答道:“奴才们在御花园附近当差,事发之时,听到了御花园旁边的动静,只听得安慎容的呼喊声,并不知道公主和周公公是如何落水的。” “只知道安慎容寻摸了竿子,将恭定公主拉了上来,远远看着,安慎容似乎要回去拉周公公。” “但周公公似乎脱力了,又因为腿瘸了迟迟浮不上来,到了近处才看到。” “恭定公主在地上害怕,安慎容也跟着手开始颤抖。” “奴才接过了竿子,可周公公脱力,上不来了。” “安慎容,可是这般?”皇上问道。 “回皇上的话,正是如此。事发时奴婢在公主不远处,奴婢第一时间过去将恭定公主救起来,中间找竿子用了些时辰,奴婢第一次见这般场面,也跟着慌张。” “到了周公公的时候,不知怎么的,他抓不住竿子,奴婢。。。” 安陵容的神色越发的惶恐了,太后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声道:“皇上,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还需要再问么?” “宫中的仵作验验便知,荷塘边上的痕迹去看看。” “安慎容今日先救恭定自然是不错的,到底是皇家血亲,恭定那孩子也十二了,这点子事岂会乱说?” “还是说,你觉得哀家?” “是哀家指使安慎容和恭定说谎?” “华妃,你来说!” 太后似乎发了怒气,华妃心下有苦说不出,今日损了个总管太监,还背上了推恭定公主入荷塘的罪名。 这下,怎么也说不清楚了。 她跪在地上,甄嬛的神色狐疑,却在思绪之间做出了判断,她朝着皇上福了福:“皇上,恭定公主还小。”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福晋未入宫前,嫔妾去照看照看。” “嫔妾未入宫前,嫔妾家中的妹妹倒是同恭定公主一般大。” “嗯。”皇上眼眸深邃只应答了一声,却看不清他瞳孔中的神色。 安陵容微垂着头,一屋子人不敢说话,一直到敦亲王福晋,急冲冲的冲入了寿康宫,行了礼之后又转头去了恭定公主的房间。 章太医来回禀道:“皇上,恭定公主似乎惊吓急了,开始呕吐脏污了。” “嗯,章太医,吩咐太医院,全力诊治恭定公主。” “是。” 惊吓? 敦亲王福晋入了恭定公主的房内,瞥见了甄嬛:“见过莞贵人。” “敦亲王福晋,公主出事了,皇上第一时间就指派了章太医来诊治,敦亲王福晋切莫忧心。” “在太后娘娘的寿康宫中,有太后娘娘的福分,紫禁城的风水也好。” “你放心,这些时日,皇上定会吩咐章太医好生看护的。” 敦亲王福晋正不住的端详着恭定公主,见了甄嬛在这儿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心下不耐烦,又不好开口赶人,想了又想,还是转头去了寿康宫内。 “皇上,恭定实在太小,能否允臣妇带回敦亲王府?” 皇上只看着,并未任何动作,直到苏培盛打了帘子入内附耳在皇上的耳边说着什么。 “敦亲王在养心殿求见,待朕见过了敦亲王,此事容后再议。” “敦亲王福晋便在此处陪着恭定罢。” “皇额娘,儿臣告退。” 甄嬛走的时候看了敦亲王福晋一眼,才从寿康宫中离去。 安陵容站起来的时候双腿有些麻木了,敦亲王福晋着急去看了恭定,安陵容不敢出去,只陪在太后身侧。 太后此时的眼中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探究,只是朝着安陵容招了招手,待安陵容坐了下来,太后才关切的问道:“可吓到了?”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章 “皇额娘,深夜来可是有什么事?” 安陵容摇了摇头,又说起:“太后娘娘,奴婢惶恐,让太后娘娘担忧了。” “也让太后娘娘为难了。” 安陵容的脸上带着自责,这一世,面对着护着自己的太后,心内还生出几分愧疚来。 太后看了一眼,拍了拍安陵容的手,神色和蔼:“你是哀家宫中的人,今日又无过错。” “救恭定是应该的,莫多思虑。” “嗯。” “太后娘娘,奴婢见着您不知道怎地,心中便觉得可踏实了。” 太后闻言脸上更加愈发的慈祥起来:“踏实就好,说明与哀家有缘。” “嗯。” 安陵容柔顺的坐在太后身旁,恬静恭顺,太后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她的手,想着若是十四也在便好了。 待到日头偏西,小宫女入内摆膳,太后吩咐小宫女喊敦亲王福晋一道用膳。 小宫女匆匆回来答复道:“敦亲王福晋说要看着恭定公主。” 竹息正端着托盘要送过去,安陵容想上前接过,却被太后拉下坐在了旁边:“你今日被吓成这样,便不去了。” “在这里用完膳早些休息。” 安陵容有些惶恐:“太后娘娘,奴婢,奴婢。。。” “怎么?” “哀家的话都不听了?” 太后都这般说了,安陵容无法拒绝,事实上,也拒绝不了。 她本想去听听敦亲王福晋的口风,坐在寿康宫中,她为太后布菜,太后的晚膳用得极素,只刚刚用完,便看到苏培盛带着人来了寿康宫。 他面上带着恭敬:“奴才给太后娘娘请安。” “皇上命奴才来喊敦亲王福晋出宫。” “嗯,恭定公主可带着?” “回太后娘娘的话,刚才养心殿中,敦亲王上了弹劾年大将军的折子,事关恭定公主,皇家血脉。” “且敦亲王在得到消息,入宫前,将年希尧殴打了一番。” “现在养心殿中,军机处的人都来了。” “弹劾敦亲王殴打文臣武将,皇上左右为难,责问敦亲王交出兵权” “敦亲王这次交得格外痛快。” “在养心殿中更是嚷嚷着和年家不共戴天。” “只要年家的人见一次打一次。” “这下皇上命奴才来请敦亲王福晋出宫,同恭定公主,一同圈禁于敦亲王府上月余。” 安陵容坐在一边,她看着太后面上的神情似乎了然,心中猜想着,皇上此举倒是打蛇随棍上了,完美利用敦亲王暴躁的性子,军机处来得那么快,弹劾的奏折敦亲王无法视若无睹,如今和年家闹得太凶,反而打定了心思保护妻女,退一步,圈禁月余而已。 说到底是王亲国戚,再说了,年羹尧在朝中声名赫赫,大哥被殴打,武将们都看着,二人底下的武将们也会跟着对立,敦亲王退让,余威还在,武将闹得不可开交,也解决了皇上燃眉之急。 只是倒是没想到,皇上对恭定公主都能下手,皇家亲情淡薄真是不假。 安陵容本想送送敦亲王福晋,太后却按住了安陵容的手,轻微摇了摇头,只看着敦亲王福晋离开寿康宫,她才跪到蒲团之上开始诵经。 或许,太后知道,并不想插手。 保持中立是太后的态度。 安陵容在一旁伺候着,诵经声让她今日揪紧的心神放松下来,她想着前世甄远道在朝中带头调查年羹尧一事,带头弹劾,到了后来,甄远道和甄嬛父女二人是扳倒年羹尧的头号功臣。 只是敦亲王被圈禁,贬为庶人,后来甄嬛又标榜着顾念情分,向皇上为敦亲王府讨了个虚爵。 本想着借送敦亲王福晋的由头,和敦亲王福晋聊上一聊,下一步呢? 如今宫中局势,华妃失了周宁海,两头心焦,沈眉庄如今有孕,季惟生,甄嬛,她闭着眼睛不断思索着,试图从中找出一个突破口来,猛地听到太后手边的木鱼一阵声音传来,这才发现,自己太心急了。 且看接下来的行事,敦亲王交了兵权,看温宜周岁宴该如何吧。 她上前跪在了太后的身后,跟随着太后的木鱼声开始诵经,只是她心内不断诵的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还望老天开眼,让她更顺利的送几个下去,世间太多附庸风雅,居心叵测之辈了。 若是有佛,运道也多分给旁人些,怎么好的坏的都让别人霸占了,公道? 什么公道自在人心,人心向来都是偏的。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不断的在心中想着,寿康宫的烛火忽明忽暗,太后转头见安陵容十几岁的年纪,那般虔诚的跪倒念经,又想起她的温宪来,这丫头现在怎么看怎么好。 想了想再过一年就十八了,也该议亲了。 晚上伺候太后洗漱的时候,这次安陵容有心上前伺候,太后却瞪了安陵容一眼:“去,一边儿去。” 竹息笑着道:“太后娘娘是心疼你。” 心疼?说到这里,太后又笑着看向安陵容:“说来你殿选入宫,到了哀家宫中,过了除夕,虚岁十七,女子的好年纪就这几年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哀家想着给你议一门好亲,只是朝中才俊,想了想也没有什么能入哀家青眼的。” 安陵容听了睁大眼睛,议亲? 她立马跪在了地上:“太后娘娘,奴婢,奴婢还想在太后娘娘身旁伺候,求太后娘娘别赶奴婢走。” “你这孩子,哀家是说为你议亲,可是要吃了你?”太后无奈道。 “太后娘娘,奴婢还想多待在太后娘娘身旁,奴婢不想离开太后娘娘。” 是的。她不想走,她还没有报仇,前世的仇要报,今世的仇也要报,她心眼小,自然是睚眦必报必报的,自从今日手刃了周宁海以后,她越发的觉得,原来这才是她自己,她前世也曾经恨到想要直接杀了甄嬛,杀了安比槐,可她不敢。 如今有了这么一尊大佛护着,她自然要努力上进些的。 太后眼中心软之色溢出:“起来罢。“ 只心内清楚,宠爱是宠爱,女子哪有不嫁人的? 私下里还应该要找皇上聊聊,找个文臣小官家的,也好看顾些。 待安陵容伺候完太后安歇,回到屋中歇下的时候,太后打发了竹息,随即又觉得竹息前去,恐怕不妥。 扶着竹息的手,去了养心殿中。 养心殿中,灯火通明,皇上还埋在桌案前奋笔疾书,今日的他显然心情大好,困在心头日久之事,没想到就这般破局了。 苏培盛见太后前来,不敢上前阻拦,只上前打开了大门,皇上见太后前来也有些惊讶。 自九子夺嫡过来后,十四弟被圈禁,太后很少和他好好说话了,母子二人之间总少了些什么。 “皇额娘,深夜来可是有什么事?”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章 多待会? 皇上见太后来,今日收复了兵权,心情愉悦,见着太后来更是愉悦几分。 太后被竹息扶着,坐在了养心殿中的对面,她朝着皇上说道:“皇上,哀家来是为了哀家宫中的慎容。” “过了除夕,虚岁也十七了。” “到底是文臣的女儿,又是汉臣。” “安慎容今日救了恭定,又落下了病,前朝后宫都看着。” “倒不如开个恩典,你也看着,议门好亲,先定下。” “人选嘛,家世不用太过,好照看着些。” 皇上面上带着疑惑,又顾念着今日安陵容确实救了恭定公主,敦亲王再不好,也是宗亲,太后喜欢,议门亲也是无妨的。 “嗯,既皇额娘这般说了,儿臣会留意着。” 母子二人相对坐着,说完了事情竟然有些尴尬,一时不知道从何聊起,终究是皇上打破了僵局,他从心里,还是敬重这个额娘的,他说道:“今日敦亲王交了兵权了。” 太后并不说话,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皇上心思颇重,兵权一事更不是她一届妇人能参与的。 她只静静听着,时而附和着点头。 “嗯,到底得给敦亲王留几分脸面的。” 太后说这话时,忍不住看向皇上,她在试探,皇上的心思,她从来都猜不透,皇上若是能容忍敦亲王,是不是也能看在手足之情上,多顾念些老十四? 她又说道:“到底是一家子兄弟。” 说道这处,她不再往下说了,皇上懂了就可以了。 说到这里,皇上莫名的烦躁,太后随即起身,出了养心殿。 见太后离去的身影,皇上的奏折索性也不批了,只出了养心殿,龙纹的香囊在腰间来回跟随着他的动作而晃荡。 四方一望,还是走去了甄嬛所在的碎玉轩。 若是去了翊坤宫,他怕见了华妃会心软,会有愧疚感。 没办法,除却巫山非云也。 景仁宫也不是个好去处,皇后太爱唠叨了,耳朵都要听起茧子了。 ------碎玉轩内==== 甄嬛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太后那般看重一个慎容? 又有些心慌,本来预想之中,敦亲王应该同年羹尧串通,将华妃以及身后的年家全都高高架起,帮助皇上一举铲除前朝武将势力,帮助父亲成为宠臣。 可今日出了那般的事情,却有些猝不及防了。 她又有些心慌,敦亲王福晋知不知晓自己动的小心思? 若是知晓了,敦亲王福晋不敢怨怪皇上,恐怕第一个要怨怪的是自己。 说来也奇怪,为什么,为什么明明都按照预料之中进行,却多出来一个周宁海推恭定公主落水呢? 恭定二字还是自己朝着皇上进言,是要敦亲王恭敬安定,要用恭定二字提醒敦亲王 皇上的脚步声响起,甄嬛身披中衣,青丝如墨,披在身侧和身后,转过头来,倒有几分清冷之色。 面对着皇上,她柔柔一福:“嫔妾给皇上请安。” “嫔妾先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了。” 她上前给皇上整理着衣衫,皇上拥了她入怀, 如同闲聊般,说道:“适才皇额娘来了养心殿。” “太后娘娘定是知晓您疲累,来看看您。” “四郎。”甄嬛的脸蛋靠在皇上的胸膛,双手环抱着腰部,脸上全是甜蜜。 “是,皇额娘为她宫中的慎容求婚事,要文臣,又要知根知底的。” 安陵容?甄嬛眼中浮现出安陵容的身影来,她现在有所怀疑,安陵容是隆科多和太后娘娘的私生女,又或者什么别的,只是不敢说,随意揣测太后乃是大不敬。 转念一想,不管是不是私生女,太后都宠爱于这安慎容,自己家中不是正好有个哥哥未议亲? 寿康宫中多个人也有好处去,也省得华妃和皇后都虎视眈眈。眉姐姐正有孕,她想着便开了口:“皇上。” 皇上只略略看了一眼,他的大手掠过甄嬛羊脂玉一般的皮肤:“说,你有合适人选?” “皇上忘了嫔妾的哥哥甄珩了?” “甄珩?” “可是在年羹尧帐下当差?” 甄嬛点了点头,又觑着皇上神色,此举是试探,试探皇上对华妃的看法,若皇上还是要动年羹尧,那么这一次父亲和大哥亦或者还有晋升的可能,大哥正是议亲的好时候,身世显赫些,也能作为自己的靠山来。 她如是想着,皇上此时脸上却出现了疑惑之色,想到了华妃,但蓦得,又被眼中的狠色所代替。 “也好,既是皇额娘宫中女官,你也在宫中,一封休书去,休沐几日,见见安慎容。” “你兄长年纪轻轻,就英勇善战,也倒是对上了皇额娘的要求。” “你又在宫中。” “嗯,安慎容倒是真真有福气,太后娘娘对她可真真上了心。”甄嬛道。 -------寿康宫--- 这几日,安陵容在寿康宫中,右眼皮总跳,这几日因着恭定公主落水的事,太后叮嘱着不让到处走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安陵容未问为什么,太后只睥睨了一眼:“多事之秋!” 多事之秋? 嗯,看来确实是多事之秋,听说近来的华妃自从恭定落水一事之后,在翊坤宫安分了好些日子。 而沈眉庄越发的得宠了,眼下正怀孕,连带着六宫都眼热。 如今已经到了春日,近来越发的带着暖意,寿康宫的帘子早已经被卸下,如今安陵容的刺绣也绣好了,正在心中想着过后送来,苏培盛从门外走了进来,还看了安陵容一眼。 安陵容正想着苏培盛这个时候来作何? “太后娘娘上次问的事,皇上吩咐奴才来回话。” 听到这话,太后扶着竹息的手站了起来,视线落在了安陵容身上:“陵容,你先出去。” 安陵容一怔,道了句:“是!” 暗道了一句看来太后不打算让自己知晓,是什么事呢? 出了寿康宫后,这时春日的日头照得人暖洋洋的,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日头温暖,她的心中也暖洋洋的。 耳边传来嬉笑声,原是玉墨正在院中同玉容几个,也不知道闲聊些什么。 安陵容走了过去,玉容几个朝着安陵容浅浅行礼:“奴婢给安慎容请安。” “嗯。” “你们几个聊什么呢?” “回慎容的话,听说温宜公主过几日的周岁宴,定在了圆明园。” “嗯。”安陵容点了点头,想了想按照时日来说,确实到了温宜公主的寿宴了。 竹息从寿康宫出来的时候,朝着这边来,手上还捧了个锦盒子:“安慎容,这是要送到碎玉轩中去的。” “你且去,回来再来回话。” 碎玉轩? 竹息一打岔,安陵容接过了锦盒,本来还想着问问玉墨如今宫里出了些什么事,现在倒不好意思问了。 只送东西去碎玉轩? 这是为什么? 临走的时候,竹息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多待会。” 多待会?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章 “你就是太后娘娘宫中的安慎容?” 碎玉轩有什么好待的? 安陵容拿着手中的锦盒,打开看了一眼,见里面也不过是个寻常簪子,并无半分特别之处。 细数甄嬛如今的路如前世不同,若赏也要赏给沈眉庄才对。 太后原就喜欢沈眉庄,走在路上,安陵容垂眸思索着,长长的睫毛覆盖着,让路过的宫女和太监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安陵容此时想着,难怪甄嬛前世的好运道,她与沈眉庄二人,一个得了皇上的欢心,一个又在太后的心眼里。 后宫嫔妃都为了争宠,想在皇上面前拔尖,只有沈眉庄到了后来不争也不抢,直接去了寿康宫日日侍奉于太后跟前。 路过宫道的时候,远远见了颂芝走得极快,抱着温宜,身后的曹琴默又着急又无可奈何。 宫女原是要为温宜打着伞的,没想到一时之间追不上颂芝的脚步,而温宜在颂芝的怀中,那日头倒直接照到了温宜的小脸上,温宜发出了哭声,曹琴默更是心焦。 “颂芝,走慢些,公主还小,这样的日头受不住。” “还不快些?” “娘娘都等急了。”颂芝道。 安陵容见了面前一幕,慢了脚步,本就不干她的事,根本无需去管。皇上的后妃没有哪个是好相与的。 曹琴默素手无策的跟在了颂芝的身后,见了手上拿着锦盒的安陵容,她咬了咬嘴唇,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恭定公主落水那日,看着安慎容在一旁跪着,说话间处处恭敬,可太后对安慎容的宠爱做不得假。 且那日恭定落水,事发时只有这安慎容陪在了身旁,本来都计划好了,温宜周岁宴上,有敦亲王帮忙说话,华妃再凭楼东赋勾起昔日旧情,便可复宠。 只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这些日子连带着她母女二人在华妃宫中越发的难过了。 年家如今和敦亲王势同水火,这下原先能得见几面的温宜,直接被颂芝强抱到了宫中去,今日更是要抱着去养心殿中,曹琴默看着温宜那被日头照的发红的小脸去,才转过了身子,朝着安陵容见礼道:“安慎容。” 这一声呼唤,安陵容不想装着听不见也无用了,她只得笑了笑,颔首道:“见过曹贵人。” 曹琴默一愣,不是应该她问到哪儿去,寒暄一番,再道出此事么?看面前的安慎容似乎不打算和她深交,思及温宜,怎么说也算是太后的孙女,大清的公主,安慎容又是太后身边的人,若是回去说道说道,说不得温宜能好过些许,若是能去太后宫中,也比在华妃宫中任人拿捏好。 打定了主意,她开了口,寒暄道:“安慎容这是要去哪儿?” “嫔妾正打算带着温宜去养心殿让皇上看看。” 颂芝察觉到曹琴默的脚步慢了下来,转过头有些不满,若不是娘娘现在有事要用到这曹贵人,皇上接连几日都未曾来翊坤宫了,再这样下去如何得了,冷眼看着那咸福宫的沈贵人和碎玉轩的狐媚子越发的嚣张了。 “曹贵人。”颂芝回头看了眼。 安陵容看着面前的一幕,心知曹琴默的意思,前世曹琴默便聪慧,也惯会审时度势,只是帮敦亲王是因为敦亲王有权势,不失于一个助力。 再说了,前世甄远道从年羹尧倒下之后,甄家便顺遂异常,若不是后来的旧衣一事,甄嬛心如死灰,说不得甄家之后真能在朝中如日中天。 既然重生了,便要改变局势,前世和敦亲王府无仇无怨,到可以相交。 相交得如何,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看着曹琴默是想让自己去太后跟前说这些? 她垂下了眼皮,疏远又有礼的笑笑:“我正要去碎玉轩当差。” “既然曹贵人要带着温宜公主去养心殿,那便快些吧。” 她朝着拱桥上抬腿而去,前世微末之时,无人抛来橄榄枝,这一世,谁给的橄榄枝也不要了。 曹琴默在前世华妃倒台之后,能说出“杀之”二字,可见其心性,与虎谋皮恐伤及自身。 这样的事情自己可不想管。 ------碎玉轩------- 到了碎玉轩门前,流朱正守在门前,流朱见了安陵容眼神一亮,朝前走了几步,又接过了安陵容手中的锦盒:“奴婢给安慎容请安。” “嗯。” 见了流朱,安陵容态度好了些,前世在甄府上待过,流朱这人安陵容实在挑不出她的错处,为人和善,又是忠仆,只是在甄嬛身旁罢了。 流朱不知安陵容心中所想,打量着安陵容,往碎玉轩中内室去,快走到碎玉轩前说道:“小主,安慎容来了。” 碎玉轩内里的谈话声戛然而止,还伴随着方淳意的娇憨笑声:“姐姐,这就是你的大哥啊?” “长得果然清秀,现在才知道了姐姐的好相貌是哪里来的了。” 大哥? 听到大哥二字,安陵容的瞳孔紧缩,甄珩? 是甄珩? 前世是真的爱过甄珩的,只是入了宫,似乎一生再无交集,这一世甄珩怎么入宫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是来看望甄嬛? 她摇了摇头,努力平复思绪。抬起了锦履,步入碎玉轩内室,隔着长长的睫毛,一眼便看到了碎玉轩的外室正站着一个清隽的身影,如若不是她早早知晓甄珩是行伍出身,见了甄珩恐怕会误以为是个读书的举子。 甄家的子女好颜色,甄珩此时垂手而立,神情恭谨,一身的书卷气里,偏又那双眸子炯炯有神,碎玉轩窗纱外的阳光洒落入窗内,将他一双桃花眼染上了一层温柔的润泽,中和了些许锋利和冷漠。 原本有些吵闹的碎玉轩一瞬间安静下来,甄珩的目光落在了那抹紫色的身影身上,这女子皮肤白皙通透,看着和他的妹妹差不多大,只双眼却沉静如水,仿佛沉静得看遍了数十年的岁月。 他对上这女子的眸子,一时之间有些慌张,又觉得初次见面,这般看人,倒是有些唐突了。 前几日收到了甄嬛的去信,原是太后要为她身边的慎容议亲,甄嬛在信中着重说了太后宠爱她身边慎容,若能与慎容议亲,于甄家,于甄嬛在后宫的处境都是不错的。 爹知道消息,也极为赞同此事,太后身边出身的女官,又受宠,料想自己如今也到了说亲的年纪,本心中还有些抗拒,怎料今日见了这安慎容,却又有些觉得果然姻缘天定。 听甄嬛说了,原本是殿选上落选的秀女,被太后青睐去了寿康宫,料来说不得是佛祖的天作之合。 甄珩打量安陵容的同时,安陵容也微微愣神,心头愁绪蕴绕,一时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甄嬛在一旁见了安陵容的神色,心中了然,都道他哥哥好颜色,又有前途,觉得此事已经十之八九了。 她招呼道:“安慎容,这是嫔妾的大哥,今日皇上开了恩,入宫来看看嫔妾。” 方淳意的声音插了进来:“你就是太后娘娘宫中的安慎容?”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章 “可见过那莞贵人的大哥了?” 方淳意双眼亮晶晶,她的脸上还带着些婴儿肥,只脸型圆润,双眼也极大,她凑着上前打量了一眼安陵容,又笑了一声。 安陵容见了方淳意,这般小女儿娇态,心中却未起波澜,只是感慨前世方淳意当着甄嬛和她的面,将皇上所说寝衣比较的事情说出来,是真心还是假意? 思及恭定出身敦亲王府,虽才十二,都已经开始有些城府了,前世听了那句,耳边听着甄嬛和方淳意的欢笑声,内心却是无比煎熬,本来就自卑的她,回到延禧宫中更是难受的有些吃不下。 还曾经一度想过,方淳意应当是无意的,甄嬛待方淳意极好,甚至有些远远超过对她。 对着方淳意的眉眼,没想到前世没想通的这一世却想通了。 方淳意天真无邪,家世不凡,比她更好拿捏些。 而她家世微末,心思细腻,变数太多。 这一世在寿康宫中,倒是和玉容几个相处极好,因着太后宠爱,她在寿康宫中却不如同前世了。 命由天定? 这话却不能再信了,命由己造,这慎容不就是她自己造出来的么? 甄嬛的问话将安陵容从思绪中抽离:“淳儿,你笑什么?” “啊?莞姐姐,我在笑这安慎容和你大哥站在一处,好般配啊。” “恩。”方淳意啧了一声:“就像,那书里说的男才女貌。” “你还未曾侍寝,哪里知道的这些?”甄嬛笑道。 郎才女貌? 安陵容突然想起太后说的议亲,竹息说的多待会,又想起今日来碎玉轩中送的锦盒,平白无故的送礼,是为了让她和甄珩相看? 之前入宫的时候处处小心,没想到用了温宪公主转世,太后开始操心起她的亲事来? 她一方面感慨太后对她真是疼爱,一方面又感慨和甄珩真是有缘无分。 前世是因为中选入宫,甄嬛看出了心意,来说蓬山隔千重。生生斩断了情分,日日困苦于延禧宫中。 这一世是因为,今世是注定了和甄嬛对立了,也不想再和甄家有什么牵扯了。 她想到了来意:“莞贵人,太后娘娘命我来给你送这锦盒,既然送到了,那我便回去了。” 只她要转身离去的时候,方淳意伸出了手,拉着她的手,方淳意的眼中有打量,直到看到那双手背上带着深浅不一的细微疤痕,才收起了打量,惋惜道:“安慎容,你这疤痕是哪处来的?” “这双手和白壁一般,只是这疤痕,你肯定很疼吧?” 她的眼中带着询问,安陵容不动声色的将手从方淳意的手中抽离:“无事,当差的时候不小心茶水烫到了。” 烫到了?大清有祖制,女子有伤者不得入宫,方淳意想到这一层,确定了安陵容于她无害,双眼灿若繁星的笑道:“安慎容,我幼时顽皮,我额娘怕我入了宫也跳脱,给我带了不少的药膏,待会我送去些与你?” 安陵容笑着摇了摇头,心内却愈发的淡漠了,前世的时候方淳意日日来碎玉轩中和甄嬛交好,何时才真正正眼瞧过她? 若说方淳意天真,为何又独独与正受宠的甄嬛交好? “太后娘娘已经赏了药膏,只是这伤疤倒是不好恢复了。” 这条伤疤不只是她不入后宫的决心,还有就是日日得见的时候,她能不忘前世所恨,不忘心中所求。 甄嬛轻咳了一声,心想着手上有伤疤,那更好了,若说家世,从前这安陵容不过一个县丞之女是配不上自己大哥的,现在是慎容女官的身份,倒是能配上一配,她塞了个药膏入甄珩的手中。 略带凉意的瓷瓶入手,甄珩会过意来,安陵容此时却不愿看着碎玉轩内心思各异的人,当完了差事那便回去,这一世,真不愿和甄珩有什么交集。 再多的爱,在延禧宫中日日困苦都已经消磨殆尽了。 “莞贵人,淳贵人,太后娘娘身旁离不了人,我回去当差了。” 她转身出了碎玉轩,在见到碎玉轩外面的日头之时,下意识的用手遮挡,心底想着如何利用沈眉庄假孕一事,连带着让她也背一背命克六亲的名头,背上不祥的名头。 安陵容出去了以后,甄嬛看着甄珩那若有所失的神情,朝着外面示意。 甄珩哪会不明白自家妹妹的意思,追了上去。 “安慎容?” 身后传来甄珩略带磁性的嗓音,安陵容往前走了几步,前世爱而不得,这一世局势如此,根本不会有交集,只甄珩从她身后绕着,几步走到了她的身前。 不由分说的将瓷瓶塞入了她的手心,轻声一笑:“我叫甄珩,这药膏你拿着。” “多谢。” 咫尺之间,安陵容眼中的情绪变了又变,只脚步匆匆,逃离了此处。 她不知道的是,她走后,甄珩在那处地方看了又看。直到她身影消失不见,才傻笑着回了碎玉轩。 甄珩回到碎玉轩的时候,方淳意已经不在了,只剩下甄嬛和甄珩兄妹二人,见甄珩入内,那副神情,甄嬛忍不住道:“行了,先前给大哥你去信,你还百般不愿。” “如此看来,你倒是真看中了这安慎容。” 甄珩不答,只反问道:“还不知道人家看不看得上我呢。” “到底是太后娘娘身旁女官。” “这有什么?”甄嬛笑道:“大哥你文武俱全,女子到了最后还不是要嫁人的?” “再说了,是慎容不假,大哥这样的好男儿,配个公主也使得。” “这慎容是得太后宠爱,最后也是要靠夫家的。” “你若有意,慎容那头便交于我去说合。” “好了,外男不能久留后宫。” “恩。”甄珩起身,朝着碎玉轩门前走去,他想着到了议亲的年纪,父亲母亲为他议亲,最中意的是薛家女,如今见了这安慎容,倒是觉得极为不错。 此事回家还要与父母商议一番的。 流朱在甄嬛的耳边道:“小主,这安慎容看着文弱,只是心里头看着像装了心事一般。” 心事? 她若没有些手段,如何能在太后身旁得宠? 自己又如何要撮合于她和大哥? 薛家女是不错,只是有了更好的人选,薛家女倒是落了下乘。 ---------------------寿康宫-------- 安陵容回到了寿康宫后,竹息等在了门前,见了安陵容便迫不及待的问道:“可见过那莞贵人的大哥了?”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章 “哀家的话都不听了?” 安陵容神色一愣,闷声答了句:“见过了。” 竹息未作它想,只当安陵容女儿娇羞,拉着安陵容:“快些,太后娘娘等你回话呢。” 安陵容心内无力叹息,跟在了竹息身后,想着待会该如何回话? 入了正室,太后未曾如往常一般坐着,只是站在了佛龛前,上了清香,听着响动,她回头见了安陵容笑道:“陵容,可见过了?” 说完,太后又周了皱眉,这莞贵人的大哥,她是有些不愿的。 莞贵人如今正受宠,皇上派了苏培盛前来说这话的时候,说起年纪轻轻就行伍出身,在军中也小有威名。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陵容这丫头在寿康宫中是个守礼的,再说了,她这把老骨头,能护多长时间? 若说将她是温宪转世说出去,皇上是会心疼,可前朝蒙古蠢蠢欲动,若是皇上起了那将陵容扶为公主和亲的事情来就不美了。 再说了,后宫这么多妃子,不乏心思聪慧的,到时候全来交好于陵容,又得卷入旋涡之中。 多事之秋,能安稳些,便安稳些。 安陵容上前行礼:“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 “恩,奴婢见过那莞贵人的大哥了。果然莞贵人极为受宠。皇恩浩荡,开了恩让家眷入宫来探望。” 太后眼神如炬,盯着安陵容:“你心思聪慧,真不知晓哀家让你去见那甄珩是作什么?” “如今哀家已过耳顺之年,能护住你多少年?” “女子本来就是要嫁人的,你还真打算在哀家这寿康宫中当一辈子慎容去。” 安陵容鼻子泛酸,忍不住就哭了,对待太后,她还是有些内疚的,只两世为人,听到太后这般说她还是忍不住,带着些哭腔:“太后娘娘,您这说的什么话?” “奴婢就是要在太后娘娘宫中伺候太后娘娘一辈子的。” “太后娘娘定然会长命百岁的,奴婢就是要在寿康宫中做一辈子的慎容。” “就是不做这慎容,做了奴婢也无妨,只要太后娘娘安好。” 太后见了安陵容这般,朝着她招了招手,指了指身旁的小几步,安陵容柔顺的坐了下去,太后叹息道:“你这孩子,哀家在时,你还能做慎容。” “若是哀家不在,你可知晓你的下场?” 下场?太后身边的女官,若是极为受宠的,不乏有追随而去,长眠于地下的,只死后该有的尊荣还是会有。 再次一些的,会放出宫去。 她何尝听不出来话外的意思,又定了定神色,发自内心的说道:“太后娘娘,什么下场不下场的。” “怎么好端端的说这些话,太后娘娘肯定安康喜乐,长乐无忧的。” 她害怕太后又提起甄珩,岔开了话题:“奴婢近来给太后娘娘绣了个绣样,奴婢这就去取。” 她逃也似的回房 ,在房内静坐了一些时候。平复再次见到甄珩的内心,爱被消磨殆尽,剩下的,只有恨了。 安陵容走后,竹息走到太后身旁安慰道:“太后娘娘未免操之过急了些,安慎容不过十七岁,小女儿家家的于男女之事定羞于启齿,不若再观望些许。” “再说了,太后娘娘您真舍得这安慎容出去?” 出去?太后又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如何能舍得? 只是到了议亲的年纪,之前是见这丫头有心机,怕后宫不稳,如今却是更愿她能在自己还在的时候成个家,有生之年,也算平复了心中遗憾。 她又想起了远在皇陵的老十四,心下又落寞了几分。 安陵容此时拿着给太后绣的佛相来,这佛像是由那日太后所赏赐的云锦所绣,用了绢布在一旁还修了几个梵文,太后爱佛,安陵容找了经书查阅,才将那轮转佛经书上代表着转世轮回的梵文绣了上去。 这佛像法相庄严,以金丝勾勒细边,双面阵法栩栩如生,当太后接过的时候,抚摸着上面匀称的针脚和被藏匿很好的线尾,也忍不住赞叹于安陵容的绣技,又悲从中来,只不过十七岁的年纪,绣技都远超宫中的绣娘,可知这孩子幼年时吃了多少苦。 太后双手不住的摩挲着四角之上的梵文,竹息也在一旁打量着,当转到背后的时候,又开始惊叹:“太后娘娘,后面还有?” 还有?太后将这副刺绣翻转过来,这刺绣身后的居然是一副观音像,观音神色柔和,手中玉净瓶高举,一手执着那柳树枝,柳树枝指向的地方,还有几个嬉戏打闹脸色圆圆,身穿着红肚兜的小童。 安陵容在一旁说道:“奴婢入了寿康宫这么许久,想着云锦这般好的料子,奴婢穿上也不合规矩。” “倒是借花献佛了,奴婢斗胆,揣摩了一番,料想太后娘娘定是希望后宫开枝散叶,这观音送子图,还愿太后娘娘喜欢。” 太后将手中的刺绣放下,转头拉了安陵容的手,又细细看去,见她手上还布了针眼,眸子中有些心疼:“你这孩子,好好当差就是了,绣什么刺绣?” “这双面绣难绣至极,你看你好好的一双手,上面落了几个针眼,真真不让哀家省心。”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安陵容原以为能得到太后的褒奖,却没想到太后说出了这句话,她的心尖跟着颤动,似乎冰山一角龟裂开来,前世的时候,早早便跟着娘亲学刺绣,寒冬腊月,手上遍布针眼,娘亲看了几眼也只不过为她上些药膏,还是要赶进度的。 即使手上生了冻疮,即使幼小的手上遍布针眼,都知道她的绣技精湛,都愿意围观她的绣品,可背后的苦楚,无一人得见。 她哽咽着,又不争气的落下泪来,复又嘲讽自己,不是说好了这辈子不受困于情分么? 太后见安陵容落泪,用帕子擦去她眼角的泪,以为自己发怒让这孩子害怕了,回想起刚见到这孩子的时候,虽然聪慧,但眸子里全是警惕,她软和了语气:“哀家不是那个意思,哀家的意思是,你在寿康宫中是女官,这些事,有底下的宫女去做。” 她看着安陵容的眉眼,又想起温宪,温宪自幼养在太皇太后的宫中,平日里来了她宫中,围在她身旁,软软糯糯的说着:“额娘,儿臣好想你啊。” 每当她问温宪:“若是累了,就不必去上书房了。” 温宪每每这时便会摇头,小脸认真:“额娘,儿臣不累,儿臣就是想额娘了。” 面前的安陵容也是,上升到了慎容,还来做这刺绣,刺绣再好看,哪来她的手娇贵? 太后眼中带着慈爱,摸了摸安陵容的小脸:“日后这些都不许再做了。” “竹息,取药来。” 竹息递过来了一个白色净瓶所装的药膏,太后蘸取了些,亲自给安陵容上药,安陵容缩了缩双手,太后牢牢捏住:“怎么?” “胆子大了?” “哀家的话都不听了?”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章 好不好的都要受着吗? 太后也算看出来了,边为安陵容上药,边想着,亲事急不来,多相看相看也好。 一辈子的大事,总要挑个合眼的。 嫁个王室宗亲也使得,她边在心中揣摩起了人选。 安陵容上完药后,玉容从门外,入内传信道:“太后娘娘,碎玉轩的莞贵人来了。” “说来找安慎容。” 太后心知许是为了甄珩和安陵容的事情,摆了摆手,朝着安陵容道:“你去。” “看着莞贵人同你差不多大,别日日待在寿康宫中,恩,陵容,若是真相看上了来与哀家说,若是看不上,也无妨。” “甄家不算权贵,你慎容的身份,配个甄家是他甄家高攀了。” 安陵容无奈,只得起身往外走去。 她走后,太后的目光落在了那双面绣上:“竹息,抽个空隙将这双面绣裱起来。” 这双面绣,真是越看越喜欢,竹息在太后身旁伺候,哪里不懂太后的意思,笑着道:“是。” “太后娘娘明明喜欢得紧,却将安慎容生生训诫哭了。” 太后瞟了一眼竹息,竹息笑笑,上前将双面绣收了起来。 ------寿康宫外---- 安陵容抬脚出了寿康宫,便见到甄嬛正安静站在寿康宫门前等待,见了安陵容莞尔一笑:“安慎容!” “莞贵人。”安陵容回了个平礼。 甄嬛走到了安陵容身侧,身后还跟着流朱,今日她未带浣碧,知晓浣碧的心性,恐浣碧坏事。 “安慎容,今日看着春日大好,我想着来找安慎容一同走走。” 安陵容正想拒绝,却瞥见竹息站在寿康宫的门前,也罢,她叹了口气,微微点头。 二人一道朝着宫道上走去,之所以没去御花园,御花园的荷塘刚刚死了人,甄嬛嫌弃晦气。她打量着身旁的安陵容,思索着该从何开口。 “安慎容,我大哥回来后在碎玉轩可是好夸了你一顿。” “我想着咱们一道殿选,也算有几分交情。” “太后娘娘宠爱于你,皇上那日在碎玉轩提了一嘴太后娘娘想要为你议亲了。” “恰好今日我大哥从军中回来,皇上知晓我兄妹许久不得见,开恩让我大哥入宫了。” “恩,莞贵人如今倒是极为受宠,皇上待莞贵人真好。”安陵容心中会意,却将话题引到了别处。 甄嬛听安陵容说起皇上待她,不由得羞涩一笑:“皇上对后妃们都一视同仁。” 她想起皇上待她的真心,那日在养心殿中,前朝的事皇上都说与她听,所以她也势必要为皇上分忧的。皇上待她之心,日月可鉴,她自然要倾力回护的,华妃跋扈,无非就是仗着年羹尧,只是设想中敦亲王却有些出入,本应该为人质的公主,却闹了这么一出。 她再次想到今日的来意,转过身来,朝着安陵容道:“安慎容,殿选之时,你我也算见过面了。” 她牵起安陵容的手,安陵容忍住了心底的反应,有些不自然,只觉得双手被握住的地方都有些疼意,甄嬛复又说道:“这般娇嫩的手,却落了疤痕。” 安陵容一惊,这是提醒自己手上落了疤痕,议不到好亲? 是啊,这是甄嬛的一向作风,前世甄嬛也是明里暗里暗示自己,拉拢自己,只把自己当做那争宠的棋子。 她希望自己得宠,又不希望自己比她得宠。 又听得甄嬛说道: “安慎容得太后中意,我的大哥正好到了议亲的年纪。” “落了疤痕不能入后宫,安慎容又是女官出身,今日碎玉轩得见,倒却是如淳儿所说看起来极为般配。” “我爹娘向来不看重门楣的,殿选之后,我回府的时候同我爹娘说起你入了寿康宫,我娘还心疼了些许。” “说你同我差不多大,殿选又是大选,这世道女子不易,后宫的女子更不易。” 甄嬛的话落到了安陵容的耳中,却有些不寒而栗,面前的甄嬛还是那个说出她和甄珩之间蓬山千万重的甄嬛么? 还是那个时不时在她面前说起:“薛家贵女,家世门楣都尚可,甄家结亲是要门当户对”的甄嬛么? 若是前世的她,说不得就信了。 甄远道,云辛罗不注重门楣? 这话只有朝着她甄家的狗说去,兴许狗能信。 安陵容垂下了眸子朝着甄嬛摇了摇头,又将手抽离:“虽我如今是太后宫中慎容,到底出身微末。” “这议亲一事,倒是不着急。” “安慎容。”甄嬛不赞同的说道:“如何能不着急?” “我记得你只比我小了一岁,论年纪来,你可唤我一声姐姐。” 姐姐?前世居住在甄家的时候,是自己提出唤甄嬛一声姐姐,入了宫后便姐妹相称了,可姐姐真的是姐姐么? “莞贵人是得宠的后妃,我倒不好唤你一句姐姐的。”安陵容说道。 不好唤姐姐?甄嬛看着安陵容,心中想着寿康宫素来鲜少管后宫事,这安慎容不愿唤自己姐姐说不得是跟着太后的立场来,也是,太后身旁的人不好和后妃太过亲近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想通了这层,她又说道:“你我都是殿选之上出来的,我也是真心盼着我能有个嫂子的。” 都是聪明人,再说下去就太过了,点到为止即可。 甄嬛复又笑道:“安慎容放心,我大哥今日你也得见了,他在年大将军帐下当差,长得又是温文尔雅,多余的话我就不必说了。” “安慎容慎重考虑一番,可好?” “也算是给我大哥一个机会,我大哥今日可是看痴了去。” “安慎容你是不知晓,我家中爹娘为我大哥议亲可是操劳了许久,我大哥竟是一个都没看上眼的。” “对了,温宜生辰在圆明园当中,我大哥那日也会去圆明园当差。” 甄嬛扶着流朱的手走了,独留安陵容一人在原地,真心? 真心二字太重,也真刺耳。 在这后宫哪里来的什么真心? 何况,真心从来都是被辜负,她神色一狠,转头去了钦天监。 算算日子,沈眉庄假孕一事便在温宜生辰之后,她又如何能让沈眉庄成为甄嬛助力,又如何能咽下前世不祥的名头? 祥和不祥,都是上位者的一念之间罢了。 沿着深宫宫道朝前而去,春日的日头偏西,她迎着这霞光,眸子中全是狠厉,心中思索着,如何将这浑水搅乱些。 到了钦天监以后,钦天监门前有不少当值的小太监,四角之上是繁琐的镇兽,麒麟形状,而朱红色的大门上,能看出修补的样子,钦天监一句话,能断定无数女子的命运去。 她抬起锦履朝内走去,胸膛中的恨意要吞噬了她的理智,就因为她是县丞出身,所以便要受到怜悯? 好不好的都要受着吗?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章 有所动才会有所谋,有所谋才会露出破绽。 钦天监的副使季惟生听着寿康宫的慎容来了,从钦天监走出,上前迎接。 “安慎容。” 如今后宫哪个不知,太后身旁有个慎容极为得宠,他神色更加恭敬,又吩咐小太监赶快奉茶,将安陵容引入内室。 “季副使。” 安陵容见了季惟生,前世的时候季惟生帮着沈眉庄,后来受到赏识,一跃而上成为钦天监主使。 原钦天监主使戴全,连带着一家老小全部身死。 季惟生不知晓安陵容来意,待小太监奉茶以后,双手将茶水奉上,笑着道:“安慎容来此是为何?” 安陵容接过了茶盏,不置可否的说道:“今日我来寻戴主使,敢问戴主使在何处?” 季惟生和戴全不睦,偏又在戴全手下当差,没有出头之日,如今安慎容来了,他前来接待,根本不欲戴全出来接待,于是笑着道:“戴主使今日休沐不在,安慎容若有什么,指使微臣便是。” “或者太后娘娘有急事,微臣等戴主使回来当值的时候,转达也可。” 安陵容抬眸看向季惟生,淡淡一笑:“也没什么旁的事,只是近来有些睡不安稳,想要戴主使帮忙解惑罢了。” “既戴主使不在,那我便回寿康宫了。” “安慎容,微臣于庄公一道也略有知晓,安慎容或可说一番。” 见安陵容要走,季惟生连忙说道。 安陵容复又坐回在雕花椅子上,看向季惟生,浅浅道:“季副使,你是副使,于庄公一道应当不如戴主使来得精通些。” “我改日再来便是。” 她看着季惟生眼中错愕的神情,还有对权力向往的欲望。 丝毫不留情的起身,朝着钦天监门口走去。 欲望? 有欲望才能更好的上位啊。有所动才会有所谋,有所谋才会露出破绽。 许多事,只需要循循善诱稍微提点就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当她回到寿康宫中的时候,天色已晚,害怕去太后跟前又提起议亲的事情来,只在房中待着早些入睡。 太后见安陵容回来就在房中待着,想着还是小女儿家脸皮薄。 罢了罢了,由他去吧。 --------------------------- 那头的安陵容正早些歇下了,这头的皇上去了碎玉轩中与甄嬛一道用膳。 只用膳的时候,却看着浣碧穿着一身绿色缠竹宫装,垂头在一旁伺候着。 “你就是那素爱穿绿的浣碧?”皇上问道。 “回皇上的话,正是!”浣碧眼波流转,面带羞涩,腰间的绣帕抽出,福了一福。 她本就带着傲气,又想起上次偷穿了浮光锦,甄嬛训斥了一番。 有什么的,穿个浮光锦罢了。 那安慎容只不过一个县丞之女,都能当了慎容。 那自己虽然是一个奴婢,说不得也能被皇上看中,然后光明正大的穿着浮光锦去。 再说了,长姐在后宫身边无人,若是自己一跃而上,也能帮长姐几分。 甄嬛从外面入内,上下打量了一眼浣碧,神色了然,上前扶着皇上,转过身来看着面前膳食,边帮忙布菜边说着:“皇上,今日嫔妾大哥见了那安慎容都挪不开眼了。” 皇上被甄嬛说的话勾起了兴趣:“那安慎容那边是如何说的?” 甄嬛一边布菜,一边说道:“安慎容未经男女之事,如何能知晓这些。” “女孩子家,脸皮薄,只是嫔妾想着,嫔妾大哥在年大将军处当差,安慎容又是太后身边女官。” “于安慎容而言,也算是一处好归处。” 甄嬛说话的时候,浣碧还站在一旁,她朝着浣碧道:“浣碧,你下去罢,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浣碧见状退了下去,一时之间,碎玉轩只得皇上和甄嬛二人,甄嬛笑道:“四郎待嬛嬛这般好,我想着,安慎容如若同大哥成了一桩美事,太后娘娘心中也安慰。” 说着,她往皇上的碗碟中夹了一筷子多宝鱼,觑着皇上的脸色还算不错,又说道:“这太后娘娘看重安慎容,安慎容的亲事好了,太后娘娘宽心了,对皇上定会比从前更好。” “皇上仁孝,在大清朝来又是头一位。” 皇上听了甄嬛所言,心中也寻思着此事的可行性,他与太后母子亲缘浅薄,今日甄珩入宫,他也看了一眼,甄家是个会教女的,看甄嬛便知晓了,甄嬛诗书为人皆是上乘,他忍不住看向甄嬛的脸,如当年的纯元一般只为他着想。 “皇上,自古女子的亲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普天之下都是王土,嫔妾的爹又在京都,正好也方便安慎容日后时不时入宫看望太后娘娘。” 皇上“恩”了一声,夸赞道:“后宫妃子众多,唯有嬛嬛深得朕心。” 他拥了甄嬛入怀,甄嬛有一句话说得好,他还是顾念太后想好好孝顺太后的。 只是赐婚旨一事,还是要听听太后的意思,他看着怀中的甄嬛那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促狭道:“旁的事先放一放,眼下还有更紧急的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什么?”二字被堵在口舌之间,只余一地的衣衫,崔槿汐听着响动,上前关上了门窗。 ------翌日-------- 安陵容刚起,还沉浸在昨夜做的梦中,梦中甄嬛劝诫,延禧宫的冷意,还有阻挡不了皇上的幽暗,在延禧宫床榻之上的湿红,六宫的嘲笑声,她有些恍惚,那样破烂不堪的人生,不想再要了,也够了。 从房中出来的时候,寿康宫门外传来脚步声,一抹明黄从面前大步流星掠过,安陵容急忙行礼:“奴婢给皇上请安。” 这抹明黄在面前驻足了一会,笑道:“安慎容免礼。” 复又大步流星入了寿康宫内室,安陵容想入内伺候,听听都说的什么? 可是她和甄珩的亲事? 竹息从内室出来,将安陵容拉到了一旁:“太后娘娘吩咐,你且去忙,过些时候再进去。” “有些事,你们小女儿家听不得。” 听不得? 安陵容一怔,心中七上八下。 寿康宫内,皇上笑着请安:“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今日来是温宜生辰一事,皇额娘,温宜生辰定下了,在圆明园,已经吩咐下去,底下的人操持着。” “温宜生辰那日,皇额娘也去可好?” 太后摇了摇头:“哀家喜净,这丝竹之声聒噪,哀家待在寿康宫便是。” “温宜生辰,你带着皇后和后妃们去罢。” “恩。”皇上点了点头,又说道:“昨日那甄珩入宫,儿臣听莞贵人说了。” “哦?”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8章 “恩,季惟生,戴全呢?” 太后来了兴致,笑着问道:“如何了?” “回皇额娘的话,昨夜听莞贵人提起,甄珩倒是极为看中安慎容的。” 太后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心想着甄珩倒是慧眼识珠,甄家是文臣,又在京都,只是昨日未曾见那甄珩是什么样,亲眼见见倒是放心些。 皇上觑着太后神色,出声道:“皇额娘,这温宜生辰宴刚好在圆明园中,这些时日正好甄珩休沐在家,那日也要一同宴请群臣,朕让甄珩那日也去圆明园,如若不然,皇额娘也去相看相看可好?” 这?太后瞬间起了心思,闻言点了点头:“也好。” “到底是温宜的生辰,哀家去去也无妨。” “哀家带着陵容同去。” “皇额娘久居寿康宫中,出去透透风也好。” 一时之间,寿康宫中的母子母慈子孝,氛围浓洽,皇上恰到好处的说了句:“皇额娘若是看重,在圆明园趁着温宜周岁,也可喜上加喜。” “恩,好。”太后点了点头,若是甄珩是个好的,凭借着甄嬛的那张脸,陵容去了甄家又有她做靠山,日子也能轻松惬意些。 皇上走后,安陵容站在窗边,才入了寿康宫内室。 见太后又跪在佛前诵经,知晓太后不说,问也没用。 正想着,太后说道:“陵容,过几日温宜生辰你陪着哀家一道去圆明园。” “转眼入夏,正好小住些时日,避暑。” 圆明园? 前世温宜的生辰太后并未到场,这一世还以为她也不能前去了。 “是。” 她口中应道,却看向了窗外的光亮,快入夏了,夏日的光亮透过细碎的明纸,铺上了寿康宫的窗棂。 她想起了甄嬛说甄珩也去,反应过来,难怪皇上大清早的便来了,想来应该是昨晚同甄嬛一处,太后出席温宜公主的寿宴,她无力阻挡,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这一世,可千万别再与甄珩有什么牵扯,前世的时候,年羹尧权势滔天,叛乱回来的时候皇上大加恩赏,一时之间风头无两,甄珩在年羹尧账下当差,娶了薛家贵女,薛茜桃。 甄珩后来和那青楼女子顾佳仪闹得满城风雨,一度要休妻,和甄家闹翻,后来闹得太过,皇上叫甄珩入宫狠狠斥责了一番,见到那顾佳仪的眉眼之时,竟然和她长得十分相像。 一样的瓜子脸,一样的琼鼻,周身气息都让她有些恍惚,心中又起了惊喜,甄珩为了这青楼女子顾佳仪不惜和家中决裂,是不是说明甄珩也是爱着她自己?是不是说明甄珩对她也有心意? 只是苦于君臣之别罢了,那时,即使六宫都嘲笑她同青楼女子长得一般无二,她心内却是欢喜的,虽延禧宫清冷孤苦,但心中所爱还是顾念情谊,她在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保护着这份爱意。 后来年羹尧大权旁落,华妃降为答应,甄珩入宫谢恩。 他的身旁站着的是薛茜桃,甄嬛特地喊她去碎玉轩,她清楚,是想让她死了那条心,明白君臣之别,明白不是她的强求不来。 她的心脏从高处似乎被重重摔落在地上。 不,看着甄珩和薛茜桃恩爱的场景,在雪中并肩而行,檀木伞是朝着薛茜桃那边微微侧移,摔在地上不止是心脏。 还有,那情窦初开的爱意,那可怜的自尊,那一直以来坚定的信念,在那一瞬间瓦解,崩溃。 安陵容陷入沉思之中,自从见过甄珩后,就一直没睡好,眼下还带着乌青。 玉墨入内,福了福:“太后娘娘,沈贵人求见。” 玉墨的声音将安陵容从回忆抽离,她瞬间转头望向太后。 “让她进来。” 沈眉庄身后带着采星采月,穿着莲花绣样的花盆底,上头的穗子在修长的宫装之下晃动,今日她身穿淡粉色宫装,而那宫装之上,绣的是菊花,只菊花却用了青色,鬓边的云鬓花钿如同片片云彩,衬托的她更加柔美端庄了。 她莲步轻移,到了近前,福了福身:“嫔妾给太后娘娘请安,见过安慎容。” “见过沈贵人。”安陵容回礼道。 太后双手交叠于小腹跟前,眼睛不断打量着沈眉庄的小腹,嘴角噙着笑意:“你这孩子,在孕中好好歇着,哀家这里有陵容陪着就是。” 沈眉庄笑着道:“安慎容陪着太后娘娘是安慎容的,嫔妾总是要来太后娘娘宫中的,能侍奉太后娘娘,是嫔妾的福分,也是嫔妾腹中孩子的福分。” 安陵容站在太后身侧,笑了笑,她奉上了一盏茶,奉到了太后手中,又给沈眉庄端了一盏。 她正对上太后的目光,太后忽然惊讶道:“陵容,你这几夜可是都没有睡好?” 安陵容笑笑:“无碍的。” 沈眉庄看着面前的安陵容,知晓太后看重她,见这情景,笑着道:“兴许是安慎容在荷塘边见了周宁海的状况,吓着了。” “说来也是,到底才十七,若是嫔妾在场,说不得也是会梦魇好几日的。” “恩。”安陵容附和道,心想着等着就是沈眉庄的这句话,她复又说道:“太后娘娘,奴婢倒是也想到这一层了,昨日去了钦天监找那戴主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几日奴婢夜里总是睡不安稳,奴婢好害怕啊。夜里全是噩梦。” “醒来之时,浑身都湿哒哒的,如同被火烧了一通。” “被火烧?”太后疑问道。听闻此言又细细想起温宪是中暑而死,对此事也重视了几分。 “是啊,昨日去找戴主使就是为了解梦,只是戴主使不在,奴婢倒是见了钦天监的副主使,想着于庄公一道,应当正主使要精通些。” “便回来当差了。” 她说完,太后朝着门外的玉容吩咐了一声:“去,将钦天监的戴全给哀家找来。” 玉容出去后,沈眉庄看着面前这一幕却越发的不解了,太后怎的如此疼爱这个慎容? 安陵容听完太后所说,又煞有其事的说起:“每每到了最后,就会有一朵紫薇花,散发着红光,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就像是凭空出来的,护着奴婢。” “每每这时,奴婢便从梦中醒来。” 紫薇花?太后听了神情尽是疑惑。 “是啊,这紫薇花护着奴婢之后又飞走,不知道去了哪处。” “恩,等戴全来哀家让戴全好好说说。” 不多时,玉容身后带着一人,身穿钦天监官袍,只是眉眼看着却是季惟生。 戴全这几日休沐,来的人只有季惟生罢了。 昨日季惟生便说起过。 季惟生入内,上前双手在袖子上一搭,请安道:“微臣参见太后娘娘。” “恩,季惟生,戴全呢?”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章 “正事如何了?” “回太后娘娘的话,戴主使这几日休沐,只有微臣在。” “太后娘娘宫中宫女传话,微臣想着定有急事,便私自做主前来了。” “微臣不敢耽误,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恩。” 安陵容看着季惟生,心中冷笑,昨日无法忽略他眼中的权利欲望,且她是故意的,故意说出季惟生不如戴全。 寿康宫中去人,季惟生会抓住契机,向上攀爬。 “陵容,你来说说。” 安陵容又将这几日睡不着,和梦中的事情全盘说出。 随后又有些慌张的问道:“季副使,可是我梦魇了?可是要做场法事去去晦?” “又可是别的什么?” “现在想来,那紫薇在紫禁城的上空飘着是不是要与我说些什么?” 太后听完突然说了句:“恩,紫薇花现?是吉兆。” 没人能比安陵容知道太后心中是如何想的了,这一个梦太后肯定会联想到紫薇和温宪的关联。 她面上还是慌张,见季惟生暗自思忖不说话,又加重了语气:“我就说嘛,这庄公一道,季副使是不如戴主使的,若不然为何到了如今还是个副使?” 季惟生看向安陵容,眼底划过怒意,双手在身侧不自觉的握起了拳头,复又很快的松开。 沈眉庄见安陵容这般说话,心中想着到底是小门小户出身,上不得台面,这不是在太后跟前上季惟生的眼药么? 她又想起她家和季惟生有些交情,这宫中度日,还是应当多交好些为好。 思及此,她开了口:“太后娘娘,这季副使年纪轻轻就当了副使,应当是对这卜算星象多有研究的。” “皇上用人,定是有皇上的道理的。” “恩。”太后点了点头,又提点道:“陵容,日后说话还是要三思。” “是,是奴婢这些日子睡不安稳心急了些,太后娘娘,奴婢知错了。”安陵容道。 “恩,小事而已,无需挂怀。” “季惟生,如何了?” 太后此时更关心眼前的紫薇花一事,是不是她的温宪有话? 还是陵容真的梦魇了? 季惟生感激的看了沈眉庄一眼,略加思索,便说道:“太后娘娘说得对,昨夜微臣夜观星象,偶见紫薇星闪烁微弱光芒。” “正是吉兆,这太后娘娘的宫中又同紫薇星接近,只是不知紫薇星去了何处。” “这紫微命盘由十二个宫位组成,有星耀命格,又有火眷命格。” “不知安慎容可否将生成八字交由微臣观看一番,便知晓了。” 安陵容笑着说道:“我出生的时候是二月初九。” 又带着些欣喜,眉眼弯弯惊讶的道:“那季副使,你说的紫薇星可是我?” “我可是吉兆?” 季惟生心内一跳,瞥向了一旁的沈眉庄,一个大胆又诡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成形,他擦了擦额头:“这事还要等微臣看过生辰八字再说。” 安陵容站在一旁看着季惟生装模作样的看着生辰八字,星象?鬼神?最终都敌不过人心罢了。 既然说了是吉兆,面对着对他口出恶言的自己和对帮他说话的沈眉庄,他必定会选择沈眉庄。 无论是从家世,还是交情,还是日后。 毕竟沈眉庄是新入宫盛宠,还去学了宫务,此时又有孕,人要向上爬,就要找一棵大树,且不断为大树浇水施肥,才能在树底乘凉。 寿康宫安静了半晌,目光全都盯着伸出手指掐算的季惟生,只见季惟生掐算了一番,又煞有其事的说道:“回太后娘娘的话。” “安慎容的命格是火眷命格,紫薇星是落入了后宫。” “只是今年安慎容似乎身上有了秽,应当是冲撞了什么。” “星耀紫薇星落入后宫,泽披万物,顺道帮安慎容挡了灾去,已经无碍了。” “紫薇星入了后宫?”太后不可思议的蹙眉。 只听季惟生接着说道:“正是,这紫薇星带着生机,星耀命格看着强硬,隐约中还带着一丝龙气,偶有山林润泽之意。” “山林润泽之意?” “恩,山林润泽之意带蓝锯,蓝锯于像书上说,蓝锯朝外,应该是外家。” 太后陷入沉思,紫薇星入世?按说紫薇星是陵容,紫薇花和紫薇星又有什么牵扯? 只事关大清繁荣,她还是重视了几分,安陵容一言不发的站在太后身侧,山林润泽? 沈眉庄的爹不就是沈自山么? 这季惟生还是如前世一般,说话都是暗搓搓的,让人遐想,也是,话说太明白倒显得太过刻意了。 太后忽然想到了什么,沈眉庄也跟着瞳孔紧缩,眼底的惊喜不像作假,面上却是一脸沉稳。 “恩。” “那安慎容可有什么影响?”太后问道。 “回太后娘娘的话,只是冲撞了死气,被这紫薇星福泽照耀,应当无碍了。” “恩。” “竹息,你亲自去,送沈贵人回去。” “去吩咐皇后,好生照拂着,季惟生,此事你去朝着皇上也说道说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是。” “太后娘娘,嫔妾告退。” 太后眼中思绪万千,在众人退出了寿康宫之后,拉了安陵容的手:“你这几日看看,若是好受些便说。“ “若还是不好受,哀家再找那戴全看看。” “恩。” “奴婢知晓了。” 她陪在太后的身后,看寿康宫中香炉的烟雾,想着太后吩咐竹息去景仁宫势必是敲打皇后,紫薇星入世? 唇角勾起冷笑,她淡淡的看向手背上的疤痕。 怪只怪他们想要的太多了。 人只有从高处落下,又或者真正被戳中痛点才会真的疼。 只有过了她一般的处境,才不会说风凉话。 她真的越来越期待了呢。 --------------------- 寿康宫中思绪万千,而紫禁城外也人心涌动。 甄珩回到甄府中时,甄远道,云辛罗都在甄家等待着消息。 “如何了?” “可见过那安慎容了?” 云辛罗如今略有些着急,她望向面前的甄珩,瞥到甄珩眼底唇边的笑,便知道,这事成了。 说来甄家四个孩子,只有入宫的长女最为聪慧,行事丝毫不弱于男子。 甄远道捋了捋长须,往前走了一步,甄远道如今过了不惑之年,身材瘦弱,只他的眼底还带着些急切,望向云辛罗,他谨慎朝着甄珩点头。 “随我来。” 甄珩当然知道甄远道什么意思,点了点头,朝着云辛罗说道:“娘,你先回去,儿子待会再去看你。” 刚步入甄家书房,甄远道眼中带着谨慎,压低了声音问道:“正事如何了?”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章 “沈贵人住在哪处?” 甄珩知晓他爹说的是什么意思,这次借着相看回来的由头,除了是议亲,更有的是为扳倒年羹尧做准备。 他想起甄嬛说的:“国事面前无小事。” “恩。那安慎容你如何看?” 安慎容?他想起在碎玉轩见到的那抹紫色身影,只再多的感情,都应该以国事,家事为重。 大好男儿志在四方,必定要建功,然后立业。 他只微微思索,作答道:“儿女情长在甄家一族荣辱来说,算不上什么大事。” “再说了,若是此次事成,于皇上面前奠定甄家荣耀,或许可以求亲。” 他侧耳过去,轻声将计划全部拖出。 甄远道一字不落的听着,心惊这计划又细又密,令人措不及防,若不是甄嬛在皇上面前颇得圣宠,这泼天的富贵也轮不到甄家。 只听到最后一句,他不禁赞叹起来,长女甄嬛的心思手段。 “恩,今日便去做这件事。” “是,儿子也是这般想的。” -------------------------------- 转眼,便到了温宜寿辰当日,这日天不亮,就能听到寿康宫门外的车轱辘声,还有嘈杂的脚步声。 她没了睡意,起身才看到竹息在院中,见了安陵容的她一愣:“怎的这么早起来了?” 随后会意过来,应当是院中收拾行囊的脚步声吵到了。 “竹息姑姑,这是。” 竹息笑道:“今日去圆明园,太后娘娘恋旧,怕她用不惯,多备下一份总是无错的。” “对了,你的包袱可准备好了?” 安陵容点了点头,将随身准备的衣裳交给了竹息,一道放上小车上,看来应该是要带着出去圆明园。 她多准备了几身,女眷们去圆明园,若是有个不慎,衣裳沾了污渍,避免冲撞了贵人,又避免有什么不合宜的地方,好加以更换。 “竹息姑姑,要不我在这看着,您去太后娘娘身旁吧。” 好一番收拾,寿康宫中的东西才算整理完,这一次寿康宫出行,太后只带了竹息和安陵容二人,玉墨神色带着羡慕,凑上前来:“安慎容,你若出去见了什么事回来可要与奴婢说道说道。” “好。” 玉墨神神秘秘的凑近,安陵容见玉墨这副模样,就知晓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小道消息要说与自己听。 说来也是,各宫的小太监小宫女,在宫中人际关系错综复杂,消息比她还灵通。 或许这是在宫中,小太监小宫女们最会看眼神行事,敏锐的嗅觉让她们能快速分析主子们的心情,以求能在宫中更好的生存。 玉墨凑了上前,小声的道:“奴婢听说那莞贵人的大哥挨了打。” 甄珩挨打了? 来不及思索,安陵容问道:“可抓住了打人者?” “不曾,只莞贵人昨夜在碎玉轩中弹了一宿的湘妃怨。” “华妃娘娘又要复宠了。” “恩?” “听说年大将军打了胜战,皇上加封了一等公,这几日皇上都在翊坤宫歇下。” “还有还有,沈贵人这些日子,愈发的受宠了,如流水一般的赏赐入了咸福宫。“ “华妃借着沈贵人怀孕的名头,将宫务一并收了回去。” 恩,安陵容点头,又忍不住嘱咐玉墨:“我和竹息姑姑不在,你们几个在寿康宫中安生些。” “不许惹事。” “恩,奴婢知晓了。” 玉墨转身离开去当差。 而直到坐上马车的那一刻,安陵容和竹息一同坐在太后的身旁。 这些日子,太后觉得她冲撞了晦气,生怕她流年不利,是而留着她在寿康宫中一道念佛。 还赏赐了个据说是宝华寺大师开光的香囊,她听着马车外传来的小贩叫卖声,坐在马车的一旁,心底却在想着,甄珩挨了打?打人者未被抓住? 打人?大清朝中喜爱斗殴者除了敦亲王还能有谁? 只敦亲王如今正在圈禁,难不成是敦亲王福晋察觉了甄嬛要踩着敦亲王府上位,然后暗中派人去殴打了甄珩? 这倒像是敦亲王的一贯行事作风,敦亲王本身就是军中出身,且甄珩又在年羹尧那处当差。 可,前世这个时候,甄珩和薛茜桃定下了亲事,不久后便传出他流连于青楼,而在碎玉轩中见甄珩那日,应当是他和薛茜桃议亲的节骨眼上。 到底是甄珩行的苦肉计,还是敦亲王为女报仇? 募得,她倒抽了一口冷气,敦亲王如今正在圈禁,好不容易让皇上放下了戒备心一家团聚,在圈禁还暗中派人对后妃的大哥动手,若是被他人弹劾,一句:“违抗皇命。”足够敦亲王府消失殆尽了。 前世的时候,敦亲王和年羹尧一道被扳倒,最后成为庶人,这一世因为自己的掺和,敦亲王和年羹尧势同水火,敦亲王性子暴躁,讲究一个拳头大的有理,却偏偏尤其疼爱妻女,端看温宜周岁宴上,敦亲王将几人比作歌妓,敦亲王福晋出声说话,敦亲王并未加以反对,也未对敦亲王福晋加以训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即便是圣宠如甄嬛,皇上可不会任由甄嬛在众人面前落了面子。 这样的手笔,倒有些和甄嬛的手笔相像了,前世也是这般,这一世带着敦亲王府,是因为她在害怕? 害怕敦亲王福晋报复? 她正沉思着,马车的轱辘声嘎然而止,马车外传来:“到了。” 她上前扶起太后,和竹息一左一右,将太后从马车之上扶了下去,圆明园恢宏大气,气势恍若天成,只是看着这牌匾上圆明园三个大字,安陵容有些恍惚。 前世就是在这里,在温宜生辰宴上,被甄嬛拉拢,唱曲争宠,现在想来,若不是沈眉庄有孕,也不会拉拢自己吧。 毕竟,自己即便有宠,也不会让她受益太多。 扶着太后的手,入内环视一圈,景色还是当年的景色,只心境却是不同了。 此次圆明园避暑,太后的居所是在圆明园之中的“畅春园。” 刚行至畅春园,便见内里豁然开朗,这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园内湖水清澈见底,偶有小鱼在荷叶底下嬉戏,倒映着岸边的垂柳和亭台楼阁。 湖边,绿草如茵,繁花似锦,散发出阵阵芬芳。沿着湖畔漫步,微风拂面,让人感到心旷神怡。园中还有一座假山,山上怪石嶙峋,山间溪流潺潺,宛如世外桃源。 这时,安陵容惊讶的指着一朵立于荷叶之上的荷花:“荷花开花了!” “太后娘娘!” 她上前,将荷花摘下,找了个净瓶装上了些许水珠子,放入畅春园内室,平添了抹夏意。 畅春园分东西两侧,剪秋扶着皇后入内,见了太后行礼:“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恩。” 皇后笑着环视了一圈,打量着安陵容:“皇额娘内室中的荷花看着便应景,儿臣没猜错的话定是这安慎容摘的。” “这荷花和安慎容一般,增之一分艳繁,少之一分又太过清减,这样看着倒是正好的。”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恩。” 太后满意的看了看安陵容,随即问道:“沈贵人住在哪处?”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1章 “今日敦亲王可来了?” “沈贵人住在闲月阁。” “皇额娘放心,儿臣吩咐了,用那厚厚的软垫铺着,一路上车马慢些,一切都以皇嗣着想。” “沈贵人腹中怀着紫薇星,儿臣身为皇额娘也连带着高兴。” 安陵容听了皇后的话想着皇后这是朝着太后表明心思。 只听得皇后接下来又说了句:“皇额娘,昨夜莞贵人弹了一整夜的湘妃怨。” “弹湘妃怨?为何?” “年大将军平叛有功,这几日皇上歇在了翊坤宫。” “今日倒听说了一件事,那莞贵人的大哥被人打了,据说是用布袋子套住殴打,等挣脱而出的时候,却并未看到是谁。” “要说起来,恭定入宫还有莞贵人的几分心思,莞贵人在皇上身旁,经常出入养心殿,为皇上分忧解难,也是莞贵人分内之事。” 太后的眼神骤然凌厉了起来,安陵容心知这是皇后在太后面前影射甄嬛干政。 说来连她都能想到前朝官员只有敦亲王爱打人,太后又何尝想不到? 果然,太后的脸色带着些不虞:“后妃分忧解难是为大清子嗣分忧解难。” “大清有祖制,后宫不得干政。” 皇后不再接话,只静静站了一会,便回了西侧。 畅春园分东西两侧,如今太后住着的是东侧。 而竹息和安陵容分别住在东侧房间两旁的耳房之中。 “太后娘娘,时辰还尚早,不若歇息会,今早实在起得太早了。” “恩。” 太后想到了什么看向安陵容问道:“这几日你的梦魇可轻些了?” “托太后娘娘的福气,已经好些了。” 扶着太后入内,伺候太后歇下,竹息在一旁为太后轻摇着罗扇。 安陵容劝说道:“竹息姑姑,你也累了,让我来罢。” “也不知道你几时起来的。” “你也去歇着。”竹息摆了摆手:“我到了如今,上了岁数觉少,你去歇着便是。” “小女儿家家的,出去走一走。” “平日里拘在寿康宫中,今日正好也出去逛逛。” “这圆明园我都来了好几次了。看倦了,不如待在太后娘娘身边踏实。” 安陵容会心一笑:“那我可就出去了,到时候竹息姑姑累着了,可别怨怪于我。” “你这丫头,去吧去吧。” 安陵容从内室出去,望向这畅春园内的美景,前世身为答应的时候在畅春园光顾着紧张,却没有心情欣赏这些闲情雅致的东西。 抬眸望去,却见剪秋被一约莫十来岁的男童拦住,剪秋低下了头,弓着身子:“四阿哥,皇后娘娘刚刚歇下。” 安陵容见那男童抿了抿唇,似乎还不死心又要问,只剪秋已经转身,朝着西侧的正房走去。 再次见到这四阿哥的时候,安陵容难以忽视这四阿哥眼中的野心。 只见他看着剪秋远去的身影,眸子中带了失落,还有困苦? 若是让四阿哥到了寿康宫该如何? 四阿哥是早年皇上喝醉了酒,宠幸了一个宫女所生下来的,皇上一生励精图治,这四阿哥在宫中见到便想起那段不堪的过往,时时刻刻都表明着他不是一个圣明的君主,是以四阿哥生下来后便丢到了圆明园中。 满后宫都知晓几个阿哥之中,皇上最是不喜四阿哥,事发后,宫女生下了四阿哥便死了。 皇后膝下有三阿哥,她又惯会揣测人心,皇上不喜欢的事情,她是从来不会在表面上做的。 那么太后呢? 四阿哥正要转身离去,又见一旁站着一个身穿织锦攒珠缎,龙华上绣着珺金标志,这女子的眸子正朝着自己看来,是女官? 他想到了今日来意,如今已经懂礼,还日日在圆明园中待着,他上前朝着安陵容问道:“你是皇祖母宫中的女官?” “正是,奴婢安慎容,给四阿哥请安。” “你知道我?”四阿哥惊讶道。 “未曾,只是刚才听到剪秋唤你四阿哥,怎么这个时辰来了畅春园?” “我听说皇额娘和皇祖母住在这处,原是想来请安的。” “皇祖母可歇下了?” 四阿哥的眼中再次泛起了点点星光,安陵容想到前世四阿哥当着她和甄嬛的面,只朝着甄嬛说话之时。却并未看眼看过自己一分。 皇家子女果然更心思细腻,才这般小的四阿哥比恭定却从容了不少,看来是打听了甄嬛是宠妃想要通过甄嬛回宫,又或者在皇上面前露脸。 前世的时候,四阿哥去了甄嬛的永寿宫,甄嬛是作为四阿哥的生母回宫的。 再次打量着面前的四阿哥,安陵容作答道:“已经歇下了。” 四阿哥眼中有些失落,转头朝外走去,安陵容走在他身后,问道:“四阿哥,伺候你的宫女嬷嬷呢?” “我走得太急,她们步子实在太慢,根本没有追上我。” “我先回去了。” 四阿哥步子极快,安陵容叹息了一声,看来这四阿哥并不想和自己说真话罢了,一个阿哥,身旁没有伺候的人,应当是下人无心伺候,只是太后为何不将四阿哥接到寿康宫中呢? 四阿哥如果去了寿康宫?安陵容设想了一番,才从其中会过意来,四阿哥哪个宫室都可以去,就是不可以去寿康宫。 十四爷还活着呢。 皇上也提防着太后的,不会让任何阿哥养在寿康宫中。 只如今自己的身份是寿康宫中的女官,还是和阿哥远离些才好。 在畅春园中逛了片刻,四周走动着,安陵容心中有些感慨,前世似乎只为甄珩只为甄嬛活着了,从来没有为自己好好活一次,这美景,尽收眼底,虽然不是从前心境,但美景人人爱之。 有小太监朝着这边走来,见了安陵容请安道:“给安慎容请安。” “恩,可是开宴了?” “恩,定在了九洲清宴。” “恩,知晓了。” 安陵容到了畅春园东侧内室的时候,见着太后已经起身,竹息在一旁为太后梳妆,安陵容上前,帮忙将钿子头上的珠翠摆弄整齐,又将杂乱的头发归至平整:“太后娘娘,开宴了,在九洲清晏。” “恩。”太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朝着安陵容道:“待会你站在哀家身侧,多看几眼。” “今日有各王室宗亲以及各府福晋,你可看仔细了。” 说完,太后又有些恼怒,喃喃道:“这敦亲王下手也真是的。” “今日敦亲王可来了?”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2章 “甄珩不是王爷打的,你信么?” 安陵容一愣,摇摇头:“奴婢不知。” 算算日子,敦亲王也快圈禁结束了,也不知道今日会不会来。 她跟在太后的身后,朝着九洲清晏走去。 九洲清晏其名寓意九洲大地河清海晏,天下升平,江山永固。温宜生辰宴落在这处是对温宜的重视么? 应当有更深一层的寓意在,皇上怎么可能对曹贵人的公主这么疼爱? “嫔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回头一看,是甄嬛,甄嬛身后还带着流朱,浣碧。 以及沈眉庄,正站在甄嬛身旁。 沈眉庄上前行礼道:“嫔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见过安慎容。” 太后转头看了甄嬛,眼中有丝不满,再见到沈眉庄的时候,脸上又浮现出笑意。 “沈贵人,今日来可累着了?“ “没有,出宫的马车垫了软垫,采星采月伺候得也妥帖。” “莞贵人找安慎容有事说,不若嫔妾陪着太后娘娘先行一步。” 太后的目光落在了甄嬛的身上,到底沈眉庄在近前,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身任由沈眉庄跟在身后。 安陵容站在原地,见了甄嬛也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安慎容。” “可否借一步说话?” 甄嬛笑着转身走到了一旁,安陵容不好拒绝,跟在了甄嬛身后,实际上,她更想试探,想知道甄珩是真的挨打还是假的挨打。 “安慎容,我大哥本想着今日来圆明园中见见你,只是不凑巧,身上落了伤。” 浣碧在一旁愤恨道:“这为非作歹的歹人,这般对大少爷,也亏得他去,想了这样的法子,真是下作。” “浣碧。”甄嬛唤了一声,神色并未有波澜,只是转头朝着安陵容说道:“安慎容,我大哥被打得重,如今都有些下不来床榻了。” 她盯着安陵容的神色,试图在安陵容的脸上看出安陵容对甄珩的反应。 安陵容只垂下了头:“既然莞贵人你大哥被打了,便好生修养些日子便是。” “安慎容聪慧。”甄嬛见安陵容神色淡淡,边走边道:“我大哥托我特地来与你说上一声。” 说? 有什么好说的? 若此事真是敦亲王所做,待会如若敦亲王福晋在场,定是要多谢一番的。 “恩,我知晓了,看着快开宴了,我便去太后娘娘身旁了。” 安陵容笑了笑,转头朝着九洲清晏走去。 才入内,便能听到九洲清晏的人声鼎沸,有女子的窃窃私语,还有男子浑厚的打着招呼,九洲清晏的正上方,皇上和皇后已经入坐了,安陵容凑着边,走到了离太后座位不远处的朱红柱下。 看着华妃满面笑容的坐在那下方,又看见曹琴默,怀中抱着温宜。 打量了几眼,才看到敦亲王和敦亲王福晋,正坐在那处。 安陵容打量的时候,敦亲王福晋回头,朝着安陵容点头示意。 她笑着也微微点。 一时之间,酒过三巡,觥筹交错之声顿起,皇上率先举杯:“今海晏河清,大清一派和谐,今日是温宜生辰,是家宴。” “能在此处的都没有外人。” “今日,都喝得尽兴。” 往日敦亲王于皇室宗亲中总是会在皇上发言后,继而发言,今日的敦亲王,只低头吃着面前的膳食,丝毫不抬头。 又或者抬起头了,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对面的华妃,至于神色,安陵容没见到,只能揣测敦亲王不屑的样子。 而沈眉庄今日戴的正是那根“合和”二仙发簪,安陵容的神色一时之间有些微妙,才心中惊讶起来,或许,或许太后也没那般疼爱沈眉庄? 太后是故意的? 华妃似乎也注意到了这点子微末插曲,她抚摸了头上的凤凰步摇,唇角勾起:“沈贵人今日戴的这支簪子倒是有些眼熟。” “娘娘怕不是忘了,这是太后娘娘念着沈贵人有孕,赏下的。”曹琴默逗着温宜,唇边噙着笑意道。 “莫怪,正是那支赤色和合如意簪。” “这发簪可是太后娘娘怀十四阿哥时常戴的,非常珍贵。”华妃道。 这话一出,皇上瞬间变了脸色,抿了抿唇。 安陵容这才想起太后疼爱沈眉庄或许是真的,但是太后看重的是乌拉那拉氏,那日季惟生暗指沈眉庄腹中是紫薇星,太后如果真的疼沈眉庄,会将此事隐瞒,为何要让季惟生说与给皇上听? 且此事满后宫沸沸扬扬,沈眉庄此时羞涩的笑了笑,笑不露齿只轻声说道:“是太后娘娘疼惜,也是托了皇上的福分,更有皇后娘娘的爱护。” 曹琴默抱着温宜,温宜的手抓住了面前的桌布一角,皇上看向温宜笑着赞赏道:“恩,手劲儿挺大,不愧是朕的公主。” “皇上,今日温宜生辰,又正巧温宜抓周,正好又是家宴,自从妹妹们入宫,嫔妾还未曾得见妹妹们的风姿。” “正巧今日,倒是也让嫔妾开开眼界。” “嫔妾想着,不若抓阄?妹妹们将所会才艺写在红笺上,如此一来,也为温宜周岁宴增加些乐趣,也更能让皇上知晓妹妹们的才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嗯。既是家宴,这般也可。”皇上点头道。 小宫女将红笺取了上来,发放到各宫妃的手中,安陵容站在红柱之下看着这一幕,前世在局中,这一世站在朱红柱子下看这些,别说敦亲王所言,就连她也觉得皇上的后妃于王爷们面前卖弄风姿,确实如歌姬一般。 “曹贵人,怎可只让新入宫的姐妹,若按着我说来,今日在场,人人有份。” “嫔妾还等着见见皇后娘娘的凤仪呢。”甄嬛说道。 “嗯,莞贵人所说甚是。” 当小宫女拿着红笺到了曹琴默跟前的时候,曹琴默笑了笑:“皇后娘娘在此,嫔妾怎敢托大?” “无妨,曹贵人,今日是温宜生辰,本宫允你代本宫抽红笺。” “那嫔妾便却之不恭了。” 曹琴默从一众红笺之中,抽出了一张,笑着说道:“是皇后娘娘的,墨宝写个寿字。” 安陵容在一旁看得起劲,暗赞曹琴默此人的心思,在华妃宫中真是屈才,在华妃阵营中也面面俱到,不想得罪于皇后。 只寥寥几笔,剪秋拿着一张红笺,举起在中央,上边一个大大的寿字,笔走龙蛇,婉若游龙,门外被人搀扶着,进来一身穿妃位吉服妃子,行走间孱弱被身后的宫女搀扶着,是端妃。 端妃鬓边戴着一朵粉红色的绢花,走到墨宝前欣赏了一番,称赞道:“皇后娘娘的书法向来是极好的。” “你怎么来了?” 安陵容正有些无趣,多看了两眼端妃,却看到敦亲王福晋频频往后看来,朝着门外示意。 她轻点了点头,待着敦亲王福晋起身出去,又隔了许久,才起身,贴着墙边,轻手轻脚的出了九洲清晏。 九洲清晏的门前是一处平地,再往下去是小坡,小坡底下有假山,这一处正好不容易被人察觉。 而对面便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水面,深深浅浅,近处能看到水底的缠绕水草。这地方有些僻静,倒是正好。敦亲王府如今在风口浪尖,要找个隐蔽些的位置。 待安陵容从一旁走下,果真见敦亲王福晋正等候在那处。 她见了安陵容笑道:“安慎容,多谢。” “哪里什么谢不谢的,只是凑巧罢了。” “只可怜恭定公主遭了罪。” “嗯,瞧我,是凑巧,凑巧。” 敦亲王福晋暗道这安慎容真真谨慎极了,想到来意,心里更觉没找错人。 安陵容正要张口,敦亲王福晋的话却已经出口:“不是。” “甄珩不是王爷打的,你信么?”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3章 可若是敦亲王当个只能依附皇上的孤臣呢 ? “我知晓。”安陵容眺望着波澜不惊的水面,眸中深沉。 她猜到了,随之而来的是心内冷哼,像是甄家的作风。 甄嬛聪慧,向来喜欢揣测皇上讨厌的人,从而将她讨厌的人转化为皇上讨厌的人。 一面表现出隐忍委曲求全的样子来,里外里的好处全是她得的。 敦亲王福晋有双杏眼,此时杏眼中全是不可置信,多看眼身旁站在柔光中的安陵容,她知道? 转念一想,似乎那日从宫中相遇,她就在提醒自己了。 看来,自家王爷还是被皇上惦记上了。 她说话声轻柔,考虑到如今局势,想要在里面迫切的求一个解决的办法,深怕皇上一句“违抗圣命”而让敦亲王府一家都不得安宁。 二人并肩站着,这水旁风景逶迤秀丽,红云渐染,层次分明。 一阵沉默蔓延,安陵容并未说话,她在等,等敦亲王福晋开口。 虽有心和敦亲王府联手,只上赶着的不是好买卖,与其说是联手,倒不如说是共同的敌人让她们捆绑在一处,只在利益的瓜葛中,她是要站上风的。 她正想着,耳旁传来敦亲王福晋的声音。 “安慎容,敦亲王府不能送人入宫,宫中之事可否请安慎容帮忙留意着?” “留意?”安陵容转过头去,直视敦亲王福晋的眸子:“我在宫中只不过一个慎容罢了,还没有那般泼天的本事。” 她淡淡看着敦亲王福晋,聪明人说话,是点到为止。 可要作为同盟,就要敞开心扉,有一说一。 选敦亲王府还有另外一层含义,四阿哥,她如今手实在太短,太后喜安静,又不能在宫中表现得太过,太后疼她,可皇上和皇后未必这般想。 甄嬛是借着四阿哥母妃的名头回的宫的,这一世,她要四阿哥去甄嬛身边,和甄嬛离心。 她也在等,除了情分,只有利益才最可靠。 敦亲王福晋苦于宫中无人,那她能给自己提供的利益是什么呢? 足够的利益面前,人才会怦然心动并且趋之若赴不是么? “安慎容,恭定一事,我们敦亲王府上下都记着你的恩情。” 敦亲王福晋上前,福了福,安陵容赶忙侧过身,上前虚扶起了敦亲王福晋,敦亲王福晋一笑:“安慎容,若在宫外有何事,我也定将尽心尽力。” “我家王爷脾气大,性子暴躁。” “甄珩一事更是将他气得不轻,是,我承认我家王爷上次殴打言官一事,只若说打了甄珩,这是自然不认的。” “我家王爷敢打就敢认,从没有理由背地里下手的。”敦亲王福晋急切道,眼里有呼之欲出的怒火,掺和了急切。 “敦亲王福晋。”安陵容轻笑:“敦亲王未曾打甄珩,架不住有人想要敦亲王过不太平。” “这,,,”敦亲王福晋神色大变,转头细细思索了起来。 这该如何是好? “可是莞贵人?” 安陵容并未说话,能当福晋的又有几个是蠢笨的? 敦亲王福晋能中了甄嬛的套路被甄嬛当做垫脚石。是因为无人在宫中帮她通消息罢了。 只见敦亲王福晋神色狠厉了下来:“难怪,难怪,是她来说和,送恭定入寿康宫。” 本来她心中就有几分怀疑,但不确定。 安陵容在此时又接着说道:“昨日在太后娘娘身旁,皇后娘娘来说起莞贵人得圣宠,经常出入养心殿为皇上分忧。” 她望着敦亲王福晋知道此事之后,先恍然大悟,随后眸子之中全都是恨意。 敦亲王福晋此时也没了之前的从容:“安慎容,你在太后娘娘身旁,又对恭定有着救命之恩,说来是我们敦亲王府的恩人。” “无论怎样,我们敦亲王府上下都会感激的,只是不知晓安慎容有没有能用上敦亲王府的地方?” 当敦亲王福晋开口的时候,安陵容就知道时机到了,人最怕对比,只有对比下来才知道谁才是最好的。 并且她确实有事要求敦亲王府帮忙的,只是刚才故意拿捏着想让敦亲王福晋先开口。 安陵容笑笑:“倒是有一桩事。却也是我心头忧思已久了。” “何事?”敦亲王福晋眼中带着光亮,那双手直接搭在了安陵容的手上:“安慎容且说说,能帮的敦亲王府定然帮忙。” “如今我在宫中,远在松阳还有我娘亲和幼弟需要看顾。” “这算什么难的?待我出去后便打发了人去松阳。” 敦亲王福晋笑着:“只是这后宫之中,还需要安慎容帮忙看顾着。” “敦亲王府实在。。有心无力。” 安陵容听着敦亲王福晋的话,转头笑道:“福晋莫不是想岔了?” “怎么有心无力呢?” “眼下的情况才是好情况。” “好情况?”敦亲王福晋一怔,复听安陵容说道:“敦亲王爱动手说是毛病,也不是毛病。” “端看打的是谁了。” “只是这甄珩既然用敦亲王府做由头,敦亲王福晋何不成全他?”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成全?” “正是,敦亲王府就算是交了兵权,也是皇亲国戚,岂容一介汉臣来染指,既然福晋说,王爷未动手,这甄珩为何这般?” “左不过是看敦亲王府如今交了兵权,这口气如何能咽下?若是咽下了会不会文武百官更看不起王爷?” “与其坐以待毙,不若王爷以身破局。” 安陵容凑在敦亲王福晋的耳边细细密密的说了一番,敦亲王福晋听完,眼中神色大放异彩,妙啊,妙啊! 她看向安陵容,感激道:“怨怪恭定回府经常夸赞于你,安慎容,多谢。” “你放心,只要敦亲王府有来日,定会在安慎容危难之时鼎力助之。” “敦亲王福晋,这话我便记下了。” “宴席过半,福晋该回去了,我在这再等一刻,咱们不宜太过亲近。” “也是。” 敦亲王福晋施施然离去,安陵容蹲下,用手拨弄了这湖边的水面,入手温凉,小鱼儿躲在荷叶之下,荷叶摇晃,小鱼儿惊慌失措,来回窜动,她看得出神,只听得身后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还伴随着说话声:“这宴席上实在太过闷热。” 是甄嬛的声音,她不愿见到甄嬛,甄嬛如今处处提及甄珩,只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见了甄嬛还要虚情假意一番,她快速的疾步离去。 再回到九洲清晏的时候,太后已然离席了,她猜测应当是九洲清晏之中的丝竹声嘈杂,太后心烦,剪秋见了她,笑道:“安慎容,太后娘娘回去畅春园了。” “嗯,多谢。” 从九洲清晏回畅春园的路上,安陵容越想越畅快,四下无人,忍不住就笑出了声。 既然甄珩要暗示敦亲王打了他,以此来获取年羹尧的信任。 这口气总是要让敦亲王出的,还不如敦亲王打了以后,再连着打几个,只是打完了甄珩,再打其他人的时候可以挑选,反正皇上还忌惮敦亲王,只要敦亲王把朝堂上有头有脸的文武百官打了几个,这才能打消皇上的忌惮。 毕竟,一个王爷,失了军权,又和朝堂文武百官都结仇,这般下来,皇上更加放心了。 甄嬛善于将敦亲王转到皇上的对立面,可若是敦亲王当个只能依附皇上的孤臣呢 ?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4章 凌霄花枝头空寂寥, 而且如今在宫中,也不知道娘亲和子轩的处境,敦亲王府照料也无妨,她救了恭定满后宫皆知,明面上的事情不必揣测,救命之恩照拂外面家小也不算大事。 敦亲王打人才好,打的是谁才有学问,只要敦亲王只依附了皇上,日后做个纯臣和孤臣,说不得会成为皇上手中的另外一把刀子,皇上心念,看文武百官不好直接下手,敦亲王这脾气,皇上看不惯的他来动手岂不是更好? 这一世,是不会让甄嬛如愿的,且她刚才还提点了敦亲王福晋,皇上不让敦亲王府送人入宫,圆明园中还有个四阿哥呢。 不若找个扬州瘦马,于床榻之间精通,又长得同甄嬛,哦,不,确切来说是与纯元皇后想象,细细教导着,送到四阿哥身旁,再入宫。 有的时候,迂回一道才是重要的。 怎的,甄嬛可以长那样一张脸,普天之下,就没有第二张脸了? 前世的后宫有自己,皇上总说满宫后妃无一人床榻之间有自己这般情趣,温柔小意。情趣窦生。 甄嬛不是爱用青楼女子羞辱自己么? 扬州瘦马也能像甄嬛罢,只是不知心高气傲的她知晓了以后会不会失态。 失态? 想到这,安陵容忍不住摘下了手中的凌霄花,凌霄花被巨力从花枝上揪下,在手中绽放,鲜艳欲滴,凌霄花花枝微微抖动,带起上面的枝叶都微微摇晃。 巨力之下,有几片叶子落入了泥土中。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堪折枝。” 她心道。 “安慎容。”耳旁传来呼喊,安陵容手上拿着一朵凌霄花抬眸望去。 甄珩拄着拐杖,行走间似乎还不大利索,只是这碎光下站立手中捧花的女子,却惊艳了他,一时之间,空气中只残留这涌动的凌霄花香味,还有不知名的香味,似乎将他心中的欲和妄勾起。 这样的女子,出身好,年羹尧扳倒以后,便可以求着皇上赐婚,他想道。 见了甄珩,安陵容手心用力,将那凌霄花拢在了手心当中,只看向甄珩拄着拐杖的手,心内又带着畅快还有玩味。 对,是玩味,她正在不屑,甄家的人和甄嬛如出一辙,这苦肉计真是施得顶顶好。 “甄大人。”她轻点了下颔:“既然受伤了,便应该待在家中养伤的。” 对啊,受了伤就应该待在家中养伤,为何要到处乱走? 这不是在和王室宗亲们说着,敦亲王打人打得有多狠? 甄珩拄着拐杖,慢慢的靠近:“安慎容,本来打算去皇上跟前,昨夜不知道哪里来的贼人打了我,只是路过这,见了安慎容摘花,一时之间多看了几眼。” “这凌霄花在安慎容的手中,一时之间竟有些分不清哪处是安慎容还是凌霄花了。” “路过?”安陵容笑道。 这是回畅春园的路上,要去往九洲清晏也不是这条道,怎么看起来更像是故意等在这处的。 甄珩似乎被戳破了心思,低下头去,透过憧憧树影,喃喃道:“也不是路过,是在这处等着。” “虽带了伤,府医也说好好养着,今日皇上召见询问昨日贼人的事情经过,知道要来圆明园中,也。。” 说到这儿,甄珩不再往下说了,深深看了一眼安陵容,他本就生的好容貌,一双桃花眼带着行伍出身的锋利,如今看向安陵容,倒似蒙上了一层如渺落般的水光,他的嗓音微微嘶哑:“安慎容,我是在这处等你。” “等我?” “嗯,等你。” “我与你的亲事,安慎容如何考虑的?” 自他回府后,虽知道甄嬛句句说得对,句句在理,只有甄家成为了宠臣,步入了权利中心,要什么样的女子不可? 别说一个慎容,便是其他的贵女,也能要得。 他很理智,知道甄家好,甄嬛就好,甄嬛越好,甄家也越好。 连带着他也好,只是夜晚辗转反侧之时,却依旧想起那双沉静如水的眸子来,似乎拒人于千里,又似乎看惯了世间百态。 他知晓能来圆明园之后,心中居然多了几分窃喜,打听了太后的居所故意等在这处。 “安慎容,你也喜欢凌霄花么?” 见甄珩提及手中的凌霄花,安陵容似乎泄恨一般,复又将手中的凌霄花丢到了地上:“无他,只是凌霄花开得正艳,不想让它枝头空寂寥罢了。” 这话落在甄珩的耳朵里,甄珩却起了别的心思,这是不是说明她对我也有好感? 是不是说明她在提醒自己,莫要让她枝头空寂寥? 又望向了青石板上,被丢到了地上的凌霄花,他拄着拐杖,缓缓蹲下身子将凌霄花捡起。 “是,安慎容说得对。” “花开正繁,生来就是与人观赏,这凌霄花碰到了安慎容也是它的福分。” “放心,我自不会叫凌霄花枝头空寂寥,也不会零落成泥碾作尘。” 安陵容听着甄珩的话,对上他的桃花眼,前世就是这双桃花眼,让自己一度沦陷其中。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只是再爱也比不过权利去,她懒得再看甄珩,这甄珩是不是又要给自己下套了? 受了伤惦念自己,连拄着拐杖也要来等候,前世的时候怎么没见这么深情? 都是利用罢了。 她冷漠而又疏离的开口:“我出来时候长了,回太后娘娘身旁伺候,甄大人请自便。” 安陵容步子匆匆,宫装随着步伐带动了夏日燥热的空气,行走之间,一阵好闻的香味直直冲击着甄珩的鼻腔,甄珩看向手中的凌霄花,放到鼻子下轻嗅。 养了伤还惦记着她,特意在这般等待,妹妹说得不错,要循序渐进的。 太后宠爱安慎容,只要她不讨厌自己,慢慢心生好感,再加上自己的军功,这事,志在必得。 他手中的凌霄花收起,又揣入了怀中,眼底幽暗,这安慎容用的什么香? ------------------- 一日时日匆匆而过,安陵容待在畅春园中陪伴太后,第二日却是七夕了。 七夕? “陵容,今晚七夕还有夜宴,你且去勤政殿回了皇上,哀家不喜聒噪。” “是。” “太后娘娘,七夕夜宴您不去,不若奴婢在这陪着你,也别拘着安慎容。”竹息说道。 “也好。”太后看向了安陵容:“哀家不去,你到时候出去走走,你这般的年纪和花骨朵似的,没得在畅春园中陪着哀家。” “太后娘娘,奴婢。。。” “嗯?”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5章 “还敢在安慎容面前告状?” 对上太后的眸子,她将要陪着太后的话咽下,只能应声道:“是。” 走出了畅春园,她想着前世的时候成了宫妃,这一世倒没想到太后这般看重她议亲之事。 去勤政殿的路上,踩在青石板铺就而成的道路上,却看着一个宫女打扮的人和她匆匆擦身,碰撞了一下她的肩头。 她望去,这宫女眸中带笑朝她致意:“给安慎容请安,奴婢是新来的宫女,名唤芙蕖。” 这宫女抬头的瞬间,安陵容却有些惊讶,这宫装穿在她的身上是恰到好处的粉嫩,那双眼却酷似甄嬛,只眼中流转的魅意,水光潋滟,如星河流转,眼尾一颗鲜红的泪痣。衬托得她更是妖冶。 她打量了几眼,面前的宫女勾唇一笑,带着眼尾的睫毛上翘,似漾勾,似能夺人心魄的陈年美酒,让人沉沦。 “芙蕖?” “正是。”她笑着,复又低声道:“福晋说让奴婢来拜见安慎容。” 安陵容会意,这敦亲王福晋倒是迅速,这芙蕖袅袅婷婷,说话的声音宛若莺啼。玉脂的肌肤若隐若现,红唇娇艳,似甄嬛,周身气度还掺和了华妃的魅惑。 “你在哪处当差?” “奴婢想去四阿哥身边,只今日入内便来拜见了安慎容。” “四阿哥身旁,宫女和嬷嬷怠慢,奴婢想着,还需要借一借力。” 面前的芙蕖垂下了眉眼,这外貌倒是过了关,只这聪慧呢?敦亲王府送来的人,和敦亲王府的关系是否坚固牢靠? 敦亲王府能有错失,她却不容有失。 她问道:“你和福晋是。。” 这话只问出一半,芙蕖抬起头来笑道:“奴婢的父亲是敦亲王麾下文官,只在征战的时候,奴婢父亲不幸去世,是福晋心善,在奴婢生无可念,寒微之际,在青楼前将奴婢找了回来。” “养在了别处,细心教导着。” 敦亲王麾下文官? 战死沙场的文官遗孤?敦亲王看着心性暴躁,没想到对手下文官遗孤这般好? 这件事从前倒是不知晓。 “你来了圆明园中,是福晋逼迫你的?” 安陵容迫切想知道这里面的事情,若是敦亲王福晋的心性恶毒,用教导之恩逼迫她人入宫以期得到她的安全,这到是要让她好好审视同敦亲王府的关系。 毕竟,谁也不想有个这样的盟友,今日能逼迫芙蕖,他日就能因为别的事情,反手将自己攀咬出来。 “并未。” “是奴婢偷听到的。” “奴婢受福晋之恩,定是要报的,再说了,奴婢也到了嫁人的时候,比起一介孤女,嫁人还是侍奉婆母,倒不如入圆明园,既报了恩,也为自己求一条出路。” “恩要报,且如今的扬州瘦马,若是日后查出了身世,恐怕于敦亲王府不是件好事。” “奴婢便央了福晋。” “你是如何进来的?”安陵容问道。 若是敦亲王福晋托人送进来的,这可不妙。 圆明园内宫女旁根错杂,说不得被有心人知晓和敦亲王有牵扯,这可不美了。 芙蕖笑道:“奴婢是自己入内的,塞了银子给招人的嬷嬷,顺道说起家中无人,这才入了圆明园。” 这芙蕖,倒算是聪慧,安陵容点头。 “借一借风也好,能不能扶摇直上端看你了。” “别让我失望。” “是。”芙蕖盈盈一笑:“奴婢知晓。” “你待会候在一旁。” “少说要吃些苦。” 安陵容走去,芙蕖落在她身后好些远,不远不近的跟着。 她拐了个弯,在水榭旁等着,这条水榭是四阿哥的居所,想要让四阿哥看中芙蕖,要到身边,定然要让芙蕖吃些苦去。 芙蕖若是能在四阿哥身旁得脸,在皇上面前露面,依照皇后的性子,她最喜欢拿捏这种出身不好的女子。 只到了水榭处,见到了正坐在石头上,垂头丧气的四阿哥,安陵容走了过去,四阿哥见了安陵容,眼中带着希冀:“安慎容,皇祖母可歇下了?” “啊?” “是四阿哥啊?” “太后娘娘今日并未歇下,咦,四阿哥,你身旁伺候的嬷嬷呢?” 正疑惑着,四阿哥犹豫,似乎在犹豫说不说,从绿荫之中跑来了个梳着圆髻的粗壮嬷嬷。到了四阿哥跟前,瞪了四阿哥一眼,又见安陵容在一旁,瞅了眼她龙华上的标志,行礼道:“奴婢给慎容请安。” “恩,你就是伺候四阿哥的嬷嬷?” “正是。”嬷嬷一手拉着四阿哥,一边回道。 “这四阿哥昨日去畅春园中身旁无人,今日身旁也无人,四阿哥年岁小,在圆明园中,你们就是这般伺候的么?” 嬷嬷一惊,赔笑道:“奴婢正在操持琐事,这四阿哥正是活泼好动,只略略转身,转过头便不见四阿哥的踪影。” “四阿哥在圆明园中,经常这般,日日让奴婢好找,已经是常事了。” 常事? 宫中人向来跟红顶白,人失势,即便是阿哥,下人也不放在眼里,阳奉阴违。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嬷嬷觑了面前女官一眼,舔了舔下唇,又笑道:“慎容您年纪尚轻,未曾生养定是不知晓的,这半大的孩子比狗都讨嫌,这四阿哥又是主子,奴婢也只能受着。” “只如今四阿哥身旁伺候的人少,奴婢几个也是有心无力。” “嬷嬷。是想让我去太后娘娘跟前分说分说么?” “四阿哥年岁再小,也是大清的阿哥。” 安陵容不由分说,上前甩了嬷嬷一巴掌。 “啪”的一声,嬷嬷的脸瞬间泛红,一个手掌印浮现在了脸上,从她那带着皱纹的脸上,她的脸上带着愤怒,却还是跪下:“慎容说的是,是奴婢坏了规矩。” 她心下冷笑,太后身旁的慎容出不了气,又阴冷的看着四阿哥。 四阿哥有些瑟缩,这嬷嬷倒是没到奴大欺主的地步,只是她从未对他好过,现在因为自己受了责打,安慎容走后,只怕会变本加厉的从自己身上讨还。 嬷嬷的目光如刀子一般落在了四阿哥身上,口不对心的跪在地上。 安陵容现在才觉得权势真的是个好东西,哪怕你责打了他人,他人心内恨极,还要在你面前赔着笑脸,只可惜,这手,她蜷了蜷手指,暗道这嬷嬷的脸怎的好像树皮一般,让她的手指都有些泛疼。 她教训了几句:“主子就是主子,当差不好自然是要受罚的。” “回去好好伺候着四阿哥。” “是。” 四阿哥身旁的嬷嬷带着四阿哥走了,安陵容瞥见身后的芙蕖也跟了上去,她转头朝着勤政殿走去,太后不管事,只是奴大欺主太后定然会生气,只这嬷嬷刚才看去,四阿哥瑟缩的身子,证明嬷嬷没少欺辱,看着这嬷嬷神色,定然会在自己走后找个地方出气。 芙蕖若是聪明,上前护着四阿哥,拦着,虽少不得一番皮肉之苦,但雪中送炭比锦上添花更难为可贵不是么? 此事传到太后耳朵里,也无伤大雅,四阿哥可是太后的亲孙子。 自己是太后身旁的女官,自然是向着太后的。 只接下来,便看芙蕖的了。 毕竟,和聪明人打交道,才能活得长久。 一路到了勤正殿门前,勤正殿的黑底金边红字牌匾在阳光的折射下,显得格外的庄重。上头的琉璃瓦在光与影的交替下,似乎泛着一层金色的光芒。 勤正殿门前,意外的见了甄远道。 甄远道一袭官袍,正站在勤正殿门前,皇上闭门不见,甄远道的脸色十分难看。 安陵容上前的时候,苏培盛正守在勤政殿门前。 “安慎容。” “嗯,苏公公,太后娘娘吩咐我来传话,麻烦苏公公通传。” “好,麻烦安慎容在此稍等。” ------------- 这头安陵容在勤政殿门前等待,那头的芙蕖悄悄跟上,见了嬷嬷将四阿哥拉到偏僻之处,隐蔽于大树身后,恰到好处看不见这二人的身形,却传来嬷嬷尖利的嗓音,那嗓音之中还带着阴阳怪气:“四阿哥真是好大的本事。” “还敢在安慎容面前告状?”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6章 太后娘娘,奴婢是不是惹祸了?” 四阿哥隐忍着,不敢发出声音,若是发出了声音,说不得会迎来这嬷嬷的变本加厉,这一招他算是领教过了。 是不会责打,只是会让他难受好些日子。 比如在送来的饭菜中加些其他不伤人但能让人卧床好几日的东西。 再比如,那送来的衣裳中莫名的针。 更比如,那床榻之上的锦缎都带着湿意。 他困苦,他想跳脱出圆明园,却苦苦求不到一个时机,他想告状,只是无人理会。 又或者,别人知晓,只是不愿意伸手。 芙蕖从树后露出了脸,惊讶道:“嬷嬷。你在此处干什么?” “为何要殴打这般小的孩子?” 嬷嬷正因着自己受了责打而恼怒,听得来人心内一惊,再看到只不过是一个小宫女的时候,更是没来由的生气。 慎容责打也就罢了,只不过是小宫女还来问责? 她在安陵容身上受得气,此时却全数的朝着芙蕖而去。 带着风的手掌停在了芙蕖面前,嬷嬷又改了招数,手指转而掐着芙蕖的嫩肉,仿佛面前的芙蕖就是安陵容,到底还是年轻,这嫩肉掐着,也看不出外面的损伤,偏又嫩肉掐的虚紫,一时之间好几日走路都不稳当。 四阿哥上前帮忙,芙蕖拼命护着头,又从地上爬起。 眼看着嬷嬷红了眼,她将四阿哥推走,四阿哥见这不知道何处来的小宫女这般,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道,上前拉了这小宫女:“走,咱们去勤政殿。” 嬷嬷站在原地有些慌乱,收拾收拾了平整的衣裳,加快了脚步,追在四阿哥的身后。 “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只是。。。” -------- 勤政殿外,安陵容正巧和皇上通传了一声,从勤政殿出来,甄远道此时入了勤政殿,他的声音从勤政殿传了出来,透过还没有关紧的门缝:“皇上,敦亲王在圈禁中殴打我儿,今日又变本加厉,直接冲到了我家,又殴打了我儿一次。” “可怜我儿拄着拐杖,现在已经被打得下不来床榻。” “敦亲王狂妄至极,打完了我儿还大放厥词,说他若要是打人如何会背着打,只会当面。” “这是几家,军机处的大臣之中,无一没受到敦亲王的殴打,在京都的抱月阁中,几位大臣都遭受了殴打,皇上。。。” 后面的话,随着大门被关闭,安陵容并未听清,只是心内偷笑,甄珩反正爱装,都道是敦亲王打了甄珩,这一次倒是真的了,甄嬛爱影射,喜欢暗处动手,这敦亲王的性子倒是尤为不错,果然,拳头大才是真道理。 皇上是不会杀敦亲王的,皇上巴不得敦亲王得罪了满朝文武去,最多又是圈禁罢了。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四阿哥身后带着芙蕖,带着那位见过的嬷嬷朝着勤政殿而来,安陵容垂眼,匆匆擦身而过,皇上是不会见四阿哥的。 皇上此时正忙,四阿哥若是要为芙蕖出头,要了芙蕖到身边去,应当会去求太后,又或者求皇后? 她徐徐的走在了圆明园的路上,揣测着太后的心思,太后应当不会管四阿哥一事,皇后应当也不愿意管。 可是皇后若是见到了芙蕖,说不得就想管了。 毕竟,如今皇后手下无人。 也不知道,皇上是爱书卷气奕奕的甄嬛,还是爱床榻上的温柔小意,沉沦万里呢? 又或者? 两者都要? 回到了寿康宫的时候,太后正小憩,安陵容见了竹息,笑着上前接过团扇:“竹息姑姑,今日去勤政殿传话的时候,却见到四阿哥身旁嬷嬷,我教训了几句,这嬷嬷与我顶嘴,说半大的孩子遭狗嫌。” “当真?”竹息很意外,转念一想四阿哥的处境又释然,随后问道:“然后呢?” 安陵容进宫时日少,这一世的时候去了寿康宫,不知道这宫内事情,她装作气愤道:“把大清的阿哥比作狗去,这样的嬷嬷真是恶仆,我动了手,给了那嬷嬷一耳光,命这嬷嬷日后记得什么是主子。” “我在这寿康宫中当差,承蒙太后娘娘恩惠,这四阿哥是皇嗣,如何能让一个下人作践?” 竹息抿了抿唇,啧了一声:“打了也就打了,也没什么大事。” “这嬷嬷恶奴欺主,教训也便教训了。” 左不过也是安慎容帮着太后娘娘,安慎容入宫时日少,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不知晓也正常。她想着。 门外响起了嘈杂声音。 “皇祖母,儿孙求见皇祖母。” 安陵容未出去,手中的团扇一滞,她知晓,竹息会出去打发了四阿哥的。 四阿哥跟谁有联系,都不能和寿康宫中有联系。 慎容教育恶仆无事,可是太后却不能和四阿哥亲近的。 况且太后除了吃斋念佛,偶尔会看向皇陵的地方,她是不想管这些琐事的。 竹息看了安陵容一眼,碎步走了出去:“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扰了太后娘娘的清净。” “四阿哥,你年纪也不小了。”她的语气中还带着怨怪。 窗外的吵闹声消失不见,安陵容顺着正打开的雕花窗棂朝外看去,几个人影似乎去了西侧院。 竹息入内,她收回了目光,只专心致志的为太后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着扇子。 “竹息姑姑,是谁?” “是四阿哥,日后你可少来往些,宫中不太平,从前你不知晓,日后就知晓了。” “什么事?”太后悠悠醒转,睡眼惺忪,她的手指抚摸上了额头:“昏昏沉沉的,便听得吵闹,什么事?” 安陵容小声的将所作所为说了,没办法,这是要在太后面前过明路的,免得日后引来其他麻烦。 太后从她三言两语中听出了意思,并未说话。 竹息上前为太后绾发,扶着太后去了小几步上:“适才四阿哥来了,奴婢打发走了。” “看着样子,应当是去求皇后娘娘了。” “嗯。” 安陵容觑着太后神色,小心的在一旁轻声道:“太后娘娘,奴婢是不是惹祸了?”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7章 配这安慎容怎的了? 她的面上全部都是慌乱,又带着自责。 太后叹了口气,竹息将簪花插入她的发间,虽太后年迈,却保养得宜,能料想出太后年轻时的风姿绰约。 她开口道:“什么惹祸不惹祸的。” “一个下人罢了,打了也就打了。” “陵容,你是慎容,你做得对是对,错也是对。” “不必事事看他人脸色。” “太后娘娘。”安陵容软了声音,将梳妆台前的护甲接过,欲为太后戴上。 太后转头瞥见了什么,抓住安陵容的手去,只见原本白皙的手心,此刻满是通红,她瞥了一眼:“你这孩子倒是实诚,你用你的手掌掴的?” “你看看,原本才将将养了白皙如玉的手,没得为了一个下人去。” “可疼?” 安陵容一愣,是真的愣,原来被人疼爱的感觉是这样么? 打了人不会受罚,做了恶事也不会被训斥,相反还会有人来心疼她的手疼不疼? 她幼时微末,也曾经问过她的娘亲,为什么不离开安比槐? 他都这样对待她了,为什么还要夜夜熬灯刺绣,生生将双眼绣瞎? 也曾经告过状,安比槐对陵水的疼爱比她更甚,甚至怨怪过,为什么都是安比槐的女儿,安比槐偏偏疼其他小妾生的? 每每这时,她娘总是在灯火照耀下,连带着发间的白丝,眼角的细纹如沟壑,都让人看得清楚。 “陵容,他是你爹。。” “陵容,要认命。” 她转头抬眼看向太后,正想蜷缩着双手,狼狈的逃离这一幕,她害怕,她这一刻是真的害怕,害怕太后发现,她不是温宪。 太后抓紧了她的手去,掌心的温度从手中传来:“你这孩子,训斥个下人没什么不得了的。” “只小女儿家身娇玉贵的,可不能与他人动手,没得伤及了自身。” “说起来你有何错?” “到底弘历是哀家的孙子,再如何,也容不得他人作践的。” 太后还欲说些什么,外头传来了一声:“太后娘娘可醒了?” 是沈眉庄的声音,沈眉庄从门外入内,如若春风,还带着些柔和,她笑着道:“太后娘娘,嫔妾给你请安。” “还怀着身孕呢,快赐座。”竹息为沈眉庄搬了个小绣凳,沈眉庄挺直了背只堪堪坐了一半。 “太后娘娘,嫔妾都听莞贵人说了,那甄小大人,被敦亲王打了一顿,在病中还挂念着安慎容。” “安慎容的凌霄花,甄小大人如获至宝,回到家中转头就用了净瓶养着,还放在了床头。” 沈眉庄满脸笑意,暗中看了一眼安陵容,心知甄嬛什么意思,甄珩年轻有为,安慎容又在太后身旁,此时自己身怀紫微星,若是安慎容能去了甄家,这对她和甄嬛而言,都不失为一桩好事。 太后似乎从中窥得了什么,转头看向安陵容,笑着问道:“陵容,可真有此事?” “哀家怎么未曾听说?” 安陵容眉心一跳,反应过来,笑着道:“并未如沈贵人说得那么邪乎,只是昨日在九州清晏回来的路上,见那凌霄花开得正好,顺手折了一枝,想让太后娘娘见见。” “只恰巧碰上了甄小大人,奴婢是太后娘娘宫中慎容,于外男会面应该避着些,一时慌乱,将这凌霄花掉落于地上。” 我的凌霄花?她心里想着。 沈眉庄说得不清不楚,话里话外的意思莫过于她和甄珩私相授受,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不嫁也得嫁了。 私相授受倒是也无妨,只是这人决计不可能是甄珩。 与其日日被这些话所伤,被甄嬛惦记着,倒不如摊开来说。 谣言纷纷,前世的孟静娴不就是因为谣言,都认为她爱慕于果郡王? 孟静娴不愿入宫或许是真,沛国公爱女也或许是真,只世家大族的女儿,哪个会让这种谣言漫天飞舞。 孟静娴不嫁给果郡王,这种败坏了名声,心中惦记着别的男子,又有谁家敢去提亲? 她索性跪了下来,眸子中雾气蒙上,那眼泪如同珍珠,夺眶而出,在如美玉般的肌肤上滑落。 “太后娘娘,奴婢并未和甄小大人私相授受,这凌霄花真真是甄小大人捡去的。” “甄家的门楣奴婢高攀不起,奴婢愿在太后娘娘身旁伺候。” “奴婢不过寿康宫中一慎容,沈贵人这般说,是要让旁人觉得奴婢私相授受么?” “奴婢不愿甄小大人,也不愿深陷流言蜚语,今日正好太后娘娘和沈贵人都在,奴婢对甄小大人并无半分逾矩。” “若是处处将奴婢与甄小大人放在一处,奴婢宁愿剪了头发做姑子去,天天陪在太后娘娘身边。” 太后愕然,往日只当安陵容羞涩,如今一见倒是真有些不情愿的。 安陵容跪得笔直,一脸倔强。 “陵容!”太后声音加重了几分:“你起来!” 竹息上前将安陵容扶起,沈眉庄一脸惊讶,又迅速调整了神情:“太后娘娘,难怪太后娘娘宠爱安慎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安慎容对太后娘娘真真是纯孝,只是这女子嘛,到底都是要嫁人的。” “嫔妾自幼和莞贵人有些交情,莞贵人的爹娘决计不会计较家世的,单看那莞贵人对浣碧就知晓了,莞贵人心性纯善,对身旁的陪嫁丫鬟都舍得将那般好的浮光锦送出。” “安慎容又是太后娘娘宫中的人,有太后娘娘做靠山,寿康宫的风水养人,嫔妾看着安慎容现在周身气度,丝毫不弱。” 沈眉庄的话落在了安陵容的耳朵里。 原来是这个目的? 甄嬛前些日子因着浮光锦惹了太后厌烦,沈眉庄这是来做说客的? 越来越让人讨厌了,居然拿着亲事来做筏子,怎么,自己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沈眉庄是真的一点不知? 还是觉得自己不配? 自己不愿嫁不对? “沈贵人。”太后将安陵容唤到身旁,抿了抿唇:“沈贵人在孕中,多养好身子,不便随处走动。” “安慎容的亲事,哀家自有定论。” “好了,你回去吧,也歇息会,今夜的七夕夜宴,无事便不用去了。” “子嗣重要。” 沈眉庄看着太后身旁的安陵容,心中要说的话便这般咽下了,望向太后不悦的眸子。只想着太后在殿上对自己的满意不是作假,怎么如今这般疼爱安慎容? 嬛儿的哥哥自己也见过,配这安慎容怎的了? 这安慎容说是慎容,背后无母家,又不得太后疼爱,怎的还挑上了?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8章 那安陵容哪里比得上她? 沈眉庄走后,畅春园东侧屋子陷入了短暂的沉静。 安陵容在心中都想好了,若是太后问起为何不愿,便说甄嬛正得圣宠,又或者怕谣言? 细想来甄珩无论从哪处来说都挑不出毛病,该如何作答? 她面露为难之色,恭敬站在下首。 “好了,不愿就不愿了。”太后道。 复又轻轻拍了拍安陵容:“陵容,哀家本也就不喜那莞贵人。” “若不是听说甄珩年纪轻轻有军功,又是皇上愿意给莞贵人脸面,且哀家私下里也问了,这甄珩也不爱青楼一道风雅之风,甄家再如何,也翻不出浪花去。” “只,莞贵人倒不像个省心的。” “太后娘娘,您。。。?”安陵容瞳孔锁紧,心底的细线崩开,话刚问出口,太后打断道:“没有什么的。” “你是哀家宫中的慎容,不急,再相看些日子。” “虽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只这嫁娶一事,还是要你愿意的。” 太后似乎想到了什么,透过了安陵容,长长的绿色镂空护甲,从她的脸上划过。她的眼中全是沧桑,是那种身不由己的枯枝落离。 安陵容顺从的唤了句:“太后娘娘。” 这声音带着无穷无尽的软糯,这偷来的东西,这短暂的温暖却让她在这一刻沉沦,又缓慢的下沉。 太后身不由己,女官出身,前世的时候她就知道太后是被心上人算计入了宫,只是为了稳固隆科多姐姐的后位。 或许还要感谢皇后来太后面前影射甄嬛干政,后宫女子不得干政,想来也是,有前朝武氏珠玉在前,大清更加忌讳后宫干政的事情,太后疼爱自己,又不愿因着甄嬛和皇上生分了,只能答应下来。 甄珩各方面,确实也够优秀。 只是再优秀,干政的甄嬛也让太后不满了,连带着---甄家。 看来和甄珩的亲事能就此作罢了,安陵容心内长舒了一口气,伏在太后的膝上,闭上了眸子,随着长睫的轻颤,她却忘了不知晓刚才芙蕖去了皇后的门前,事情如何了? ---------- 沈眉庄从畅春园出来后,步子有些急促。 胸中郁闷之气难解,自从入宫后,她何时生过这般的闷气? 入宫便得了子嗣,又在太后面前颇有几分得脸,只今日太后的眼神确实有些不悦,采星采月在身后追着,不住的唤着:“小主,慢些。” 怀着这股郁闷之气,她去了碧桐书院,去的路上便在想,若不是嬛儿所说太后疼爱安慎容,若是能促成甄珩和安慎容的亲事,说不得能在太后面前更加得脸。 只是这安慎容,倒真真有些眼高于顶了。 刚入碧桐书院,甄嬛正站在廊下,今日的甄嬛也不好受,她正蹙着眉,又时不时的叹息一声,只眉间成了个川字,好端端的,敦亲王怎么就真去揍了大哥一顿? 爹今日去勤政殿弹劾,也不知道有了结果了么? 只是这敦亲王如今倒像是转了性子,打了大哥以后,还去打了几个平日里朝堂谏言的言官,这言官说话声犀利,敢于进谏,素日皇上听不惯这言官,却碍于面子,不好训斥,没想到敦亲王打人的时候,将这些个皇上痛恨的言官转头就打了。 这样一来,没扳倒敦亲王府,反而让敦亲王府走出另外一条路来。 “嬛儿。”沈眉庄唤道。 甄嬛转头看去,沈眉庄脸色也有些不愉,她素来是最端庄守礼的,今日这旗头穗子都摇晃得狠了,连带着挂到了耳钳上。 她上前将这穗子拨下,问道:“眉姐姐,今日怎么这般大的气性?” “平日最守礼,今日怎么这穗子都挂上了?” 沈眉庄一五一十将寿康宫中的事情说出。 “嗯?你如今身怀皇嗣,又是紫微星入世。太后娘娘向来注重子嗣,殿选之上对你青眼有加。” “我大哥说不上人中龙凤,放眼京都,也算是能拿得出手的,这安慎容为何这般?” 甄嬛心内也有气,她的手摩挲着袖子边缘,浣碧却在一旁出声道:“小主,这安慎容也太不识抬举了。” “果然,小家小户出身的,去了太后娘娘宫中,尾巴都要翘上天去。” “甄家能看上她是她的福分,她倒不愿了。” “还剪了头发做姑子去,要奴婢说,这安慎容如何能比得上薛家贵女,要家世有家世,要人有人,要貌有貌,混看着比那安慎容更会做人些。” “浣碧。”甄嬛轻斥:“慎言。” 昨日那华妃在九州清晏上,一曲楼东赋复宠,连皇上看着她眼中都有些追忆往昔。 年羹尧势力旁大,也不知这华妃用了什么招数,请了淳亲王福晋出来相助。 淳亲王为先皇第七子,出身之时天生残疾,做了个闲散王爷去,先皇为淳亲王赐婚纳喇氏为嫡福晋,只昨日这纳喇氏却在九州清晏上,偏帮着华妃说话,什么:“到底是从潜邸就侍奉在皇上身旁,往日见着华妃娘娘为人宽厚待人,还请皇上顾念着华妃娘娘伺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淳亲王福晋是皇上的弟媳,皇上不好当众发怒,偏这淳亲王又是天生残疾,腿一长一短,后来去了边疆,又因边疆苦寒,只能坐个轮椅。 九子夺嫡,险象环生,只有淳亲王未参与其中,又在先皇再世之时,去了边疆,皇上是不会对淳亲王下手的,甄嬛心知。 只是这淳亲王福晋,却不好说了。 这些事都放在一旁,现如今将敦亲王府真是得罪得死死的,她联想起前朝后宫局势,更想到那躺在床榻之上的大哥,生生被敦亲王打得下不来床,受了苦楚。 安慎容若是嫁入甄府,是于甄府有助力的,安慎容在恭定公主落水的时候救了恭定公主,这安慎容入甄府,敦亲王府看在安慎容的面子上,是不能出手对付的。 不嫁? 容不得她不嫁,大不了日后入了府中,和爹娘交待一声,对那安慎容好些就是。 她脸上神色阴晴不定,心思落定之时,转头见了沈眉庄,笑道:“眉姐姐,你与旁人生这气做甚?” “你此时好好生下腹中的孩子便是,皇上重用汉臣,你又有身孕,满宫都知晓是紫微星入世。” “气大伤了身子,我还等着你孩子生下,我好抱一抱。” “你没得拿我打趣。”沈眉庄笑出了声,手轻抚摸于小腹之前,又笑着说道:“今晚七夕夜宴,到时候你我同去。” “你放心,这孩子生下,我定日日抱到你碎玉轩之中,只看你到时候烦不烦燥。” “好好好,姐姐若日日得闲送来才好呢。” 一时之间,碧桐书院门前都是欢笑声,待到寒暄一二,沈眉庄走后,甄嬛唤了一声:“浣碧。” “是。” “浣碧,你且过来。”甄嬛一手捂唇,细细的交代着。 浣碧脸上都是不可思议,很快转变成了幸灾乐祸,她就说嘛,那安陵容哪里比得上她?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9章 “嗯,莞贵人可在?” 这头甄嬛正在细细密密的布局,又瞥了眼身旁的流朱,浣碧和安陵容早前有过争执,浣碧去请应当请不来。 只有流朱前去才好,流朱心思单纯,不提前告知流朱,任由安陵容再深的心机也想不出来这事。 棋子落定,抬眸赏花。 胸有沟壑,一时荣辱罢了。 ------------ 七夕夜宴的时候,安陵容从畅春园出来,周围的宫女太监摩肩接踵,这圆明园中到处挂上了皎洁的灯笼。 这灯笼的微光透过绢布,辉映在亭台水榭之间,此时恰逢明月高悬,也散发着熠熠柔光。 一时之间倒有些分不清了,是灯笼之光微渺,还是明月之光璀璨,她站在柔光之中抬眸望去,心内也带上了几分宁静。 今夜太后让她出来,太后不去七夕夜宴,她正好也不愿去,只站在这树影中,静静的观看这一切。 枯木的心仿佛再次泛起涟漪,真好。 在见到四阿哥身旁的芙蕖之后,愉悦的勾起唇角。 这敦亲王福晋用人倒是极为不错,她就这般站在碎光波影中,于月光中。 回想起昨日九州清晏上,端妃的出场,端妃在后宫中鲜少能见,听闻缠绵病榻,只又稳稳居于妃位。 前世的时候就曾疑惑,为何温宜木薯粉事件,端妃和甄嬛素无来往,就站出来帮了甄嬛? 后来曹贵人身死后,这温宜就被甄嬛借故送于端妃膝下抚养。 端妃也成为后宫中甄嬛的左膀右臂,向来这般罢了,甄嬛送他人的女儿送得倒是起劲。 可端妃为什么帮甄嬛? 难道只是因为那张脸? 可端妃出来帮甄嬛说话的时候,甄嬛眼底一瞬间的惊慌,旁人不了解甄嬛,她了解。 那对端妃的感激不是作假,甄嬛没有将曹贵人的女儿送给沈眉庄,而是送给了端妃,是交易?是利益? 这其中,是不是还掺和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今夜太后不在,自己出来透气,她想到了什么,提起裙裾,站在九州清晏的阴影之中,寂静无声的站着,那双眸子静静的窥探。 她想要窥探,甄嬛到底去了哪里,是不是去了端妃那处。 试图用窥探将这枝叶末节的小事,细细理清。 不知道站了多久,只见到崔槿汐扶着甄嬛的手,从九州清晏出来,主仆二人去的方向,似乎是桐花台? 去桐花台做什么? 这次圆明园避暑,并无妃子住在桐花台,前世在甄府小住,知晓她爱莲花,一度盛赞莲花品性高洁,带着佛性。 她有些迫不及待了,转头便跟了上去。 桐花台的位置是在畅春园中,临着太后和皇后所住的位置有一段距离。 之前听说过,先帝极为疼爱舒妃,也就是后来的舒太妃,先帝走后,舒太妃自请去了甘露寺,为先帝和大清祈福,也因为舒太妃的知情识趣,又因为果郡王未参与九子夺嫡。 是以果郡王在皇上面前也颇为有些脸面,款步行至桐花台一旁,隐蔽在合欢花树叶的阴影中,远远看着崔槿汐守在了一旁,而合欢花正是先帝亲手为舒太妃所植,想到这,安陵容又忍不住腹诽道。 怪道皇上最后成为了皇上,先帝为舒太妃种合欢花,皇上为纯元皇后栽红梅。 父子二人,这般倒是相像。 只在阴影中,安陵容看得真切,甄嬛同果郡王不知说些什么,二人一同站在夕颜花前,眉开眼笑的说着些什么。 她心内大惊,愈发的谨慎,将身子瑟缩在一处,试图融入阴影之中,原来,这个时候就开始了? 果郡王的母妃舒太妃在甘露寺,后来甄嬛出宫也去了甘露寺。 一直以为甄嬛是心碎出宫,甄嬛高傲不愿做她人替身,前世的自己是羡慕的,没想到这个时候就开始和果郡王一同有首尾了? 甄嬛是皇上的后妃,果郡王是皇上的弟弟,按理说外男见后妃应该避讳,她又想起她前世在甄府小住之时,甄珩日日于院中练武,丝毫不避讳她秀女的身份。 看来,甄家都是一路人罢了,所以高傲的甄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享受着果郡王的倾慕,一边享受着宠妃的待遇。 只是,甄嬛为什么对浣碧那般好? 甄嬛这样的人,怎么会将浣碧嫁入果郡王王府? 她想到甄嬛有浮光锦却独独赏赐给浣碧,浣碧的吃穿用度明显比流朱好太多,甄嬛用人应该更重用流朱才对,难不成她漏了什么? 募得,她惊恐得捂住了嘴巴,轻手轻脚的仓皇逃离了桐花台,难道,难道,浣碧是甄嬛的妹妹? 妹妹做婢女?不是外室女,罪臣之女? 她被她心中的念头惊讶,却又有些不可思议,只联想到甄嬛腹中的双生子是果郡王的,或许罪臣之女做婢女也不是什么怪异的事。 甄家人一门自诩肱骨之臣,清流之家,片刻之中,她做出了决定。 今夜甄嬛带着的是崔槿汐去的桐花台,流朱忠心,决计不能说出来甄嬛的不是。 而浣碧,浣碧眼高于顶,今夜正好去试探试探浣碧。 打定了主意,她从发间拔下一根簪子,去了碧桐书院,浣碧的城府相较于甄嬛确是弱了不少。 一路行至碧桐书院,她唤了几句:“莞贵人可在?” 浣碧在屋内听着是安陵容的声音,眼露不屑,流朱起身要出去,浣碧声音中带着怒意:“让她等一等才好,当了太后娘娘宫中慎容,还不知道她几斤几两去。” 流朱瞥了浣碧一眼,想着到底是太后娘娘宫中慎容,得罪了会让甄嬛难做,还是打开了碧桐书院的内室门,笑着从内里走出行礼:“奴婢见过安慎容。” “嗯,莞贵人可在?”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0章 “竹息姑姑,这是怎么了?” “嗯,莞贵人可在?” 安陵容对着流朱是有几分客气的,因着流朱前世并未对她口出狂言,又是个忠心守礼的。 “回慎容的话,我家小主去了七夕夜宴。” “慎容若是找我家小主,可是要等会了。” “嗯。” “我私下是有些话要与莞贵人说一说的,今日在畅春园处,无意想要贬低甄小大人,只是觉得自己出身微寒,所以才那般,莞贵人如今正得宠,这些事还要说开才好。” 她说这话的时候盯着屋内,果然,屋内的浣碧听了此话,唇边勾起得意的笑容来。 就说嘛,这世上女子谁见了大哥不喜欢? 再说了,长姐如今得宠,这安陵容果然小门小户出身,平白在太后娘娘面前一套,背后又是一套。 她心内得意,三两步出了碧桐书院的门:“流朱,你去忙。” 流朱听了转身,朝着安陵容行礼退下,浣碧眼角眉梢全是得意,上前行礼:“奴婢给安慎容请安。” 安陵容笑着从怀中抽出了备下的金攒丝簪子,将浣碧扶起,接着扶起的空隙将攒丝簪子送入浣碧的袖子之间。 “浣碧,今日在畅春园中,想来想去,觉得有些话语不妥。” “恐莞贵人知晓生气,莞贵人是后宫得宠的小主,有些话还望浣碧帮我美言几句。” “到底我在寿康宫中当差,此事也是我情急之下说出了口。” 浣碧手中抚摸着簪子,心道:算这安陵容识相。 她眼中的得意都快要溢出,又带着些恼怒,想要拿捏安陵容一把。 “安慎容这话如何说的?” “安慎容在太后娘娘身旁当差,看不上我们家大少爷也是应当。” “浣碧。”安陵容隔着手帕携起了浣碧的手,强忍住心下厌恶,柔声道:“怎么会,我出身微末,甄家又是那样的家世,再说了,不论如何,我总是惧怕谣言的。” “在太后娘娘身旁当差,谣言四起,我可不如莞贵人得宠,也没有她那般的才貌。” “幸得太后娘娘怜惜,要我说啊,莞贵人真真是个慧眼识珠的,那日在御花园中见了你,穿那浮光锦,看着便像是大家闺秀。” “这金攒丝镶银簪,若配上浮光锦,更衬得浣碧你人比花娇,生生让人看呆了去。” 浣碧闻言,从袖子中拿出这金攒丝镶银簪子,见金攒丝镶银簪以金丝攒动,素银镶嵌其中形成颗颗明珠,看这设计,和工艺,便知是好货色,明珠恰巧形成了一朵海棠花,而那金丝还分了几缕出来,形成了海棠花花蕊。 她看着簪子,正把玩着,暗道这样的好东西就应该是配她的,这安陵容似乎没那般讨厌了。 只可惜浮光锦却不能再穿,随着而来的是惋惜。 安陵容窥视浣碧的神色,见她完全沉浸在簪子之中,开了口: “这甄小大人伤势可好些了?” “好些了,我家小主让奴婢打听了,我家小主正得宠,大少爷又是被敦亲王所殴打,已经被皇上开了恩典,入圆明园找太医诊治。”浣碧道。 “嗯,这莞贵人的恩宠真是独一份。” “那是,我们家大少爷身长玉立,温润如玉,通晓诗书,马背上也有功勋。”浣碧左右打量着那金攒丝镶银簪子,头也未抬的回道。 “说来也是,甄小大人看着倒是不错的,听说甄家不在乎门楣,浣碧你又是莞贵人身旁亲近之人,自小长大的情分,这么看来,浣碧你若是嫁给甄小大人也使得的。 “乱说什么呢,谁嫁给他也不会是我。。。”浣碧猛地抬头意思说错了话,手中的簪子收入袖中。 “啊?谁嫁给他也不会是你?”安陵容笑着问道。 浣碧自知失言,只慌乱找补道:“奴婢只不过是一个下人,怎么能生出这般妄念?” “还请安慎容慎言。” “好了,你的事情奴婢会和小主说的,奴婢要去当差了。” 浣碧不等安陵容说话,快步走向碧桐书院内室,边走边害怕,那安陵容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又安慰自己,当年的事知道的人都被爹解决了,应当不会有事。 月华如练,温润的洒落在安陵容的肩头,她的脸上恢复了面无表情,只龙华上的珺金标志随着她胸膛的起伏,在夜色中,显得那珺金的莲花形状更为清冷,又带着生机。 浣碧眼高于顶,看昔日装扮就知,那日甄嬛小像掉落出来,是浣碧上前说是她的小像。 甄嬛和果郡王有首尾,浣碧掺和了入内,甄嬛的东西她都敢惦记,却独独不惦记甄珩。 甄珩于甄府中,和浣碧见面次数颇多,浣碧沉浸在金攒丝镶银簪子的时候,随口而说的定是真话,她没那么深的城府,所以,浣碧说谁嫁给甄珩也不会是她的原因是----她是甄珩的妹妹。 这么一来,似乎全部都通了。 她的眸子在抬起之时,眼中迷惑之意全然消失不见。只站在夕颜花面前,难怪,难怪后来甄嬛喜欢了夕颜,睹物思人罢了。 敢收她的金攒丝镶银簪子? 这是用来买她的命的。 她眼中透露着狠色,在心中密谋了一出她觉得足够让甄嬛失控的戏码。 真是期待呢,她笑着--甄嬛惊慌失措,惊恐的神色从来没见过,她重生而来可不是来讲公道的,她会将所有的痛苦,连本带利的收集起来,而这只不过是前世的利息罢了。 夕颜花连根被拔出,根须上带着泥土,锦履践踏而过,将夕颜花零落成泥,败落在泥土之中。 再次回到畅春园中,她入内,太后不在,竹息也不在,问了小宫女,才知道人全部去了闲月阁中,闲月阁么? 她朝着闲月阁走去,猜想着应当是沈眉庄的紫微星化作了虚无。 没办法,不能怪她,是沈眉庄要得太多。 ---------闲月阁中----- 安陵容入内的时候,正要行礼,太后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竹息上前将安陵容拽了过来。 她轻声问道:“竹息姑姑,这是怎么了?”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1章 紫微星何来?” 竹息朝着她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少说话。” 她朝着闲月阁中看去,地上跪着的正是沈眉庄和甄嬛二人,皇上眼中全是失望。 “沈贵人,你真是辜负了朕和太后娘娘的期望。” 皇后在一旁婉言:“皇上,沈贵人初初入宫,许是不知晓这些,到底还是年轻,这兴许是太医院的太医诊治出了错。” “太医诊治出了错?”皇上更加怒不可遏:“那钦天监的季惟生说她腹中紫微星入腹。” “季惟生还来养心殿中和朕说起,钦天监的人也是死的么?” “苏培盛!” “在。”苏培盛小心的弓着腰,生怕触怒了皇上,只听皇上怒声道:“去,传季惟生。” “传负责沈贵人安胎太医。” 沈眉庄跪在地上的身子不由得瑟缩了一下:“皇上明鉴,嫔妾并不知晓其中之事。” “皇上,嫔妾和沈贵人一同长大,深知沈贵人为人。” “沈贵人人淡如菊,并不会做出这般事,还请皇上明鉴。” 安陵容看着,今夜华妃未来,曹琴默也未来,这闲月阁中只有甄嬛和沈眉庄,以及后宫几位主子在场。 她淡漠的看着面前的一幕幕,心内讥诮,却不敢在面上露出端倪。 人淡如菊? 她想到甄嬛的为人,又想到沈眉庄和温实初眉来眼去,一丘之貉罢了。 前世的她在这个时候不愿意跪下帮忙求情的,顾念着出身微末,甄嬛得宠,沈眉庄有家世,而她什么都没有。 她心中感恩,却也不敢赌的,她没有退路。 即便没有退路,念及甄珩,念及甄嬛是甄珩的妹妹,她还是跪了下去。 就这般,也只不过是甄嬛手头的棋子罢了。 没办法,人人都有顾念,有私心,这很正常。 她瞥着太后,眼中的失望更浓,连带着看向甄嬛都多了厌烦。 “沈贵人。” “你让哀家失望极了,龙嗣不容有失,大清从开国以来,对龙嗣极为重视。” “你入宫以来,皇上和哀家顾念你有孕,如何待你的?” “你的心思不用在如何伺候皇上,如何为后宫开枝散叶,却用在了此处?” “皇额娘。”皇后此时开了口:“皇额娘不必因着此事气坏了身子,沈贵人入宫以来也算是懂礼,儿臣看着应当做不出来这等以孕争宠一事。” “待会等钦天监季惟生来得好生盘问一番,这紫微星入世,儿臣初初知晓的时候,心下甚慰,也觉皇额娘看人准确,这沈贵人是个有福的。” “有福?” 皇上怒声道,上前抬手,龙袍挥动,拔下了沈眉庄的发簪,丢到了地上:“皇额娘赐你的簪子你也配戴?” 安陵容冷眼看着,沈眉庄自有孕后日日戴着太后所赐下的和合簪,用来彰显太后的宠爱,又或者彰显她时刻顾念着太后赐簪的恩情。 只是眼下,沈眉庄发间的金簪被拔下,连带着扯落的,还有金簪之上缠绕着的青丝,这和合簪就这般被丢在了地上,沈眉庄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了皇上,昔日的宠爱似乎在这一刻全然消失不见。 甄嬛在这一刻往前跪了一步,想说什么又未曾说出口,只低下头:“皇上息怒。” “皇上明鉴,此事疑点重重,还请皇上等着刘太医和季副使前来,再下定论。” “皇上。”皇后睥睨着眼前之事,出声道:“莞贵人所言不假,这沈贵人素日从未去过钦天监,也未见过季惟生,应当此事是季惟生出了错,只星象一道,到底季惟生是个副使,不如戴全钻研得通透。” 太后一言未发,只坐在一旁,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安陵容心内轻笑,皇后这话明着使帮沈眉庄说话,其实是在提醒皇上,沈眉庄未去钦天监,那沈自山呢? 前世的沈眉庄只不过是假孕争宠,这一世却不止是假孕争宠,还有季惟生的紫微星入世。 季惟生的死期,要到了。 她脑海中如走马观花,手在宽大的宫装袖子下蜷缩而起,心尖儿都在打颤,原来上位者的世界是这般有意思么? 牵一发而动全身。 皇上听了皇后的话,眼中快速的闪过异色,连带着打量起在地上跪着的甄嬛。 闲月阁外脚步声杂乱,苏培盛匆匆入内:“皇上,人带来了。” “只是刘太医已经消失不见,奴才只带来了季副使。” 季惟生捋了捋官袍,他疑惑的看了一圈,对上皇上的视线如芒在背。 “微臣参见皇上。” 他这般跪着,皇上也未曾叫起,只他看到地上跪着的沈眉庄,却心下一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季副使,本宫记得你去养心殿说起紫微星入世,浮于后宫,山林润泽,可有此事?” “近日来季副使可观了天象?” “紫微星可还在?”皇后问道。 对待季惟生的回答,安陵容也颇有几分期待,暗叹皇后的心思,今日如何,都是死局。 紫微星在,后宫无妃嫔有孕。 紫微星不在,渎职之罪难逃。 危月燕,三个字在她的脑海中挥散不去,沈眉庄不是向来喜欢用星象之说么? 她那时候在延禧宫中被六宫嘲笑,不祥。 出身微末,命带不祥,延禧宫那么多日夜,那般冷,那般冷,她的周身都在打着寒颤,眼中的恨意似乎要宣泄而出,迅速低下头去,用舌头抵住上颚,试图让这恨意克制些许。 人心都是偏的,不会有人为她说话,都觉得她是该死。 季惟生的话打破了闲月阁中的安静,是的,闲月阁十分安静,静到只能听到呼吸声,所有人都在看着季惟生。 “回皇后娘娘的话,微臣夜观星象,紫微星确实还在。” “星耀命格更是辉光大盛,还带着紫气东来,润泽之意正是如此。” 他心内慌张,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跪着,那日可是在寿康宫中说出的话,覆水难收,只能硬着头皮说出口。 “季惟生。”皇上的嗓音中带着龙威,九子夺嫡过来的杀伐之气尽显,他眸光如炬,似要将面前的季惟生洞穿:“沈贵人未曾有孕,紫微星何来?”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2章 “安慎容可还问了什么?” 季惟生跪在地上不说话,皇上的声音再一次加重:“季惟生。朕问你,紫微星从何而来,落到了那处去?” “大清皇嗣容不得半点出错。” “大清的钦天监,也不能与后妃勾结。” 这句话,话中全是警告之意,帝王一怒,让这闲月阁中的呼吸声都小了,似乎都在极力的隐匿着自己的存在,又或者都在想着今夜根本不该来这闲月阁。 生怕余怒牵连自己。 安陵容看着甄嬛眸中神色变幻,带着疑惑,带着不解,只是再未开口为沈眉庄说话。 说啊,姐妹情深不是么? 为何不说? 哪里有真正的姐妹情深,甄嬛要顾念身后的甄家,且甄嬛最会揣摩皇上心思,前世的沈眉庄只是假孕争宠,换句不好听的也可以说成是太爱皇上了。 皇上再事情上会盛怒,过了事情之后会享受,享受这么多玉软花娇的后妃,挖空心思的争宠。 而所有的怒意都会随着时日的过去,而慢慢消失。 没记错的话,上一世是甄嬛抓到了刘太医,令沈眉庄出了闲月阁,这一世,抓到刘太医也无用了。 紫微星入世,沈自山和季惟生的交情,足够沈眉庄在皇上心中插入一根尖刺。 而这一世,也不知道沈眉庄失宠了以后,世上有没有真正的姐妹情深,甄嬛,你可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季惟生跪在地上,长袖在额头上擦了擦汗,复又跪在了地上,头似乎埋得更低了。 “皇上。”他闷闷的道:“微臣或许是副使,看错了星象也不一定,此事还是要请戴主使前来。” “微臣才疏学浅,还请皇上恕罪。” “那日太后娘娘跟前的安慎容梦魇,微臣一看事出紧急,戴主使正巧休沐,又害怕太后娘娘有急事。” “太后娘娘的事情耽误不得,是以微臣着急前去。” 皇上的面色稍微缓和了下来,太后却出言道:“季副使。” “哀家那日怎么听着慎容问你,是否她是紫微星,你却说慎容火眷命格?” “慎容说你不如戴主使,你既然技艺不如他人,大可不必说出此话。” “今日是正巧沈贵人腹中无孕,若是沈贵人有孕,生下的孩子冠上紫微星的名头。是你混淆了视听。” “技艺微薄便好好在钦天监中待着,哀家那日传唤的是戴全。” 季惟生浑身发抖,不住的在地上磕头:“是微臣技艺不精,皇上开恩,皇上开恩。” 安陵容站在太后身侧,低眉顺眼,人有欲望是好事,手段不够,还有欲望,那便是取死之道。 前世的季惟生扳倒了戴全,上位成为主使,踩着自己上位,这一世自己也做了那踏脚石让他,不过不是上位,是送他去死。 太后看到这处起身,抿了抿唇,嫌弃的看了沈眉庄一眼, “哀家累了,皇上你处理吧。” “陵容,将和合金簪捡起。” “是,太后娘娘。” 安陵容退后一步,带动了裙裾,上前将这地上孤零零躺着的赤色合和如意簪子捡起,顺便欣赏了一遍沈眉庄的慌乱,复又快速的追上太后。 此时入夏,圆明园中有着湖色山水,入夜的夏风掠过,吹动了身旁的花枝。 她走到了太后身旁轻声道:“太后娘娘,夜风微凉,回去奴婢伺候您暖暖脚。” “陵容。” “小姑娘家家的,不适合待着这里,待会又梦魇了。” “咱们回畅春园中去。” “这沈贵人哀家倒是看错了眼。” 安陵容将赤色合和如意簪子交与了竹息,站在太后身旁,是啊,小姑娘家家的不能看,看了会梦魇,刚才沈眉庄的神色,那般慌乱,眼底带着决绝,这宫中的人都不用争宠,似乎落败了就会有人将她们扶起,只有自己,只有自己无人可扶,只能凭借着自己努力,可为什么,明明那般努力都无用? 运气从来都不会在微末出身者身上么? “嗯,太后娘娘说得是。”她说道。 “陵容,你刚刚去了哪处?” “太后娘娘,奴婢刚才去了碧桐书院,想着白日里因着奴婢落了沈贵人的面子,沈贵人如今怀有龙嗣,甄小大人又是莞贵人的大哥,奴婢不愿太后娘娘难做。” “太后娘娘疼惜奴婢,奴婢已经是天大福分,只是这其中的道理,奴婢还是懂的。” 太后听到这话,转头看了一眼安陵容,面露心疼之色,这孩子聪慧,不恃宠生骄,竟然背地里做了这事。 “陵容,不必这般懂事。” “哀家尚在,你定无事。” “嗯。” 安陵容搀扶着太后的另一只手腕抓紧了些,柔顺的走在太后的身旁。 她就是要懂事知礼,事事为太后着想。 入了畅春园之后,她和竹息一左一右伺候着太后安歇,只听着西侧屋子还未有动静,应当是皇后还未回来,至于沈眉庄的下场,不知晓倒是有些可惜了。 ----------------- 待甄嬛神色倦怠回到了碧桐书院当中,满面的忧愁让她有些寡欢。 大哥才刚刚被敦亲王殴打,眉姐姐那边又出了事。 浣碧在屋中灯火之下,穿着宫装,灯火在她的脸上摇曳,她听着动静,于铜镜前转过头来,行礼:“奴婢给小主请安。” 流朱也笑着,上前搀扶了甄嬛,她轻声道:“小主,刚才安慎容来找过你呢。” 安陵容? 她来做什么? 甄嬛疑惑看向流朱,流朱眼中流露笑意:“不知晓,你问浣碧,是浣碧去说的话。” 浣碧心中暗自恼怒,这流朱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下好,这攒丝簪子是定要过明路的了。 她有些不情愿的上前,从袖子中掏出攒丝簪子:“刚才安慎容来了。” “奴婢看着她许是后悔说那话,是以来给奴婢塞了一支攒丝簪子,想要奴婢在小主面前说些好话。” 她不舍的看了又看那攒丝簪子,甄嬛仔细打量着攒丝簪子,这东西做工这般好,怎么是给了浣碧? 既然能在寿康宫当面跪下,说出宁愿剪了头发做姑子去,又怎么能来拉拢浣碧? “安慎容可还问了什么?”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章 “可是敏玉给你气受了?” “没有,就是说让奴婢在小主跟前说会好话。” “小主现在正受宠,在九洲清晏上一曲惊鸿舞谁人不知?” 浣碧笑着说话,眼神却瞥向那根簪子,甄嬛见她的小心思,也不戳破,只将簪子递了回去。 她声音清脆,尾音中带着些不易察觉的警告:“流朱,槿汐,你们先下去。” 崔槿汐和流朱先后的出去,浣碧知晓这是甄嬛有事要交代,她心中也在后怕刚才差点就将深埋的秘密脱口而出了。 “浣碧。你将刚才安陵容与你说的一字不漏与我说来。” 甄嬛是不信的,这些日子眼看着浣碧越发的注重打扮了,穿红着绿,那日皇上来的时候浣碧的所作所为,她联想到浣碧在皇上面前笑得娇俏,只觉得事情越发不对。 浣碧是她的妹妹,她素日里待浣碧比流朱好上不少,幸亏流朱是个宽厚的,从未因这些起过怨怼。 “浣碧,你要知道谁才是你的依靠。”甄嬛道。 看着浣碧面色还是犹豫,脸色也有些难看,她,她不会是发现了那日她在宫中为娘烧纸的事情? 曹琴默的话在耳边回荡,她狠了狠心,轻咬了下唇摇了摇头:“正是如这般。” “奴婢该说的都说了。” 甄嬛心内虽疑惑,见浣碧信誓旦旦,还是将心头那股子烦躁压了下去。 转头又问道:“让你交代的,你可都交代好了?” “交代好了。”浣碧点了点头:“奴婢已经和流朱说了。” “奴婢和流朱说奴婢想要个璎珞的穗子,听闻安慎容的手巧,前些日子又因为在御花园起了桎梏,央着流朱去帮奴婢要来。” “流朱爽快的答应了。” “嗯。” ------------------ 苍穹如墨,万籁俱寂,夜幕如绸缎般丝滑,笼罩在畅春园的耳房之外。 安陵容正在屋内,对着澄如镜的烛火,低头绣着什么。 仔细看去,便能瞧见她手中拿着的正是那日殿选之时的绢花,素白的绢花被玉手轻巧的捏在了手中,她一手执着朱红色绣线,又一手往绢花之上绣了一条繁复的花蕊,这花蕊在绢花的白底色之上,显得越发的鲜红。 如同鲜血。 她用细针尖将最后的一个线结隐藏,复而用贝齿轻咬,才迎着那剪影斑驳烛火,细细端详着手中绢花,这绢花之上已绣了两条花蕊,她眯起了眼睛,.纤指缓缓抚摸上绢花。 “第二个了。” “真好。” 怪道华妃说今年的枫叶不够红,是啊,沾染了人血那才红呢。 这绢花是在她今夜听到季惟生的死讯之后,才开始绣的,这一世入宫来,凭借的是她自己的小心谋划。 也是她亲手送这些仇人一个一个下了地狱。 前世的时候是怎样的? 是她娘“悄声无息”的死去,都道自己阴毒,难道沈眉庄就不阴毒么? 她仅有的,最为重视的,都要被剥夺? 听说沈眉庄被囚禁去了闲月阁,也是,沈眉庄的家世,还没到一犯错就赐死的地步,前世的她就懂了,在这宫中,除了美貌,还是要家世。 美貌只是如无根的浮萍罢了,只能如她成为皇上的玩物。 家世才是后宫的腰杆,子嗣更是基于皇上放不放心你的家族。 这是一个暗示。 手中的绢花被猛地牢牢握在了手中,她的红唇轻轻勾起,眸子之间都是厉色,还带着令人胆寒的森然。 这一世,她要醒掌权,居庙堂。 她回来就是要让这些人亲自尝尝她的苦楚,再狠狠将她们踩入淤泥之中,当做垫脚石上位。 畅春园外的夜幕低垂,几颗星星如宝石一般点缀。 --------------- 一夜过去,今日圆明园中迎来了一场蒙蒙细雨。 这六月的天,说变就变,从天空中细雨如丝,敲落了畅春园前面的花枝。 安陵容正在太后身旁伺候着,太后也未曾过问起沈眉庄去了哪里,似乎沈眉庄紫微星化作虚无以后,太后也松了一口气,更加踏实了。 畅春园佛龛前的莲花形状香炉,内里插落的清香正在徐徐往外吐着烟雾。 她正安心的跟在太后身旁,只听得畅春园外传来了一阵轮椅摩擦地面的声音,这声音在畅春园的门外陡然而止。 她起身,想出去看看,是谁来了。 门外的小厮身穿着灰色的长袍,正在将檀木伞收起,面前的男子身形瘦弱,面如冠玉,鼻正唇薄,两弯眉浑如刷漆,黑眸深邃,只下颔处还带着些唏嘘的胡茬。 安陵容不认识他,但见他身上穿着的窄袖锦袍,又看这男子坐着轮椅,似乎同皇上和果郡王有些相像,应当是淳亲王吧,她猜测。 那轮椅被身后放下檀木伞的小厮推着,椅上坐着的男子在见到安陵容龙华上的珺金标志的时候,笑着朝她颔首:“烦请慎容帮忙通传一声,淳亲王求见。” “好。” 安陵容点头会意,入内悄声附耳在太后耳边:“太后娘娘,淳亲王来了。” “他来干什么?” 太后手里转动着佛珠,扶着安陵容的手臂站起了身子,朝着竹息看了一眼,随后走到了雕花椅子上,坐下。 轮椅再次响动,小厮推着淳亲王入内,淳亲王只双手拱了拱:“皇额娘,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恕儿臣无法给皇额娘行礼了。” 太后的眼睛看向了他的双腿,眼中带着惋惜,笑道:“允佑,你身子不便,能来看哀家,哀家很是欢喜。” 淳亲王欲言又止,喉结上下滚动,面露难色。 “允佑,你若是有话说你便说。” “不用这般。” 太后似乎看出了淳亲王来是有要事相求,安陵容站在太后身侧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前世倒是从未见过这淳亲王,她复又笑道,前世只一心为甄珩了,其他的事情只有所耳闻,皇室宗亲许多人她都未曾见过。 “皇额娘。”淳亲王似乎要从轮椅之上挣扎的下来,太后见此情景大惊,上前扶住:“你这孩子,有什么话不能说?” “你跪下来作何?” “可是敏玉给你气受了?”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章 抱病而终? 敏玉是谁?安陵容有些疑惑。 淳亲王却被太后的举动,生生停下了要跪下去的举动,他身后的小厮上前,将淳亲王扶到了轮椅之上,堪堪坐定,淳亲王的声音再度响起,他的声音醇厚,此刻声音中带着些苦求。 “皇额娘,敏玉失言,可罪不至死啊。” “罪不至死?”太后更加惊讶了:“你说就是,到底什么事?” “哀家怎么一句都听不明白?” “皇额娘。”淳亲王的眼中带着悲痛:“九洲清晏上皇额娘可知晓?” “敏玉收了年家送来的鎏金鸳鸯枕,去了九洲清晏上,帮了华妃娘娘多说了几句。” “回到了淳亲王府,敏玉更是说了那莞贵人当众跳惊鸿舞,后妃如戏子都不如,这般作践她的身份。” “敏玉的脾性,皇额娘你也知晓。” “皇阿玛在世之时,敏玉就不分场合,说话屡次让皇阿玛和众位皇室宗亲难堪。” “这次还不长记性,只是今日,苏培盛去王府宣旨,赐了一把当归。” 安陵容听到这里开始不淡定了,鎏金鸳鸯枕? 华妃真是好大的手笔,知晓年家财力丰厚,只是这鎏金所做的鸳鸯枕头,到底价值几何? 那日九洲清晏上自己出了门,不知后面的事情。 当归?归西? 她瞳孔略锁,又轻垂眼皮,这淳亲王今日是真的来给淳亲王福晋求情的么? 还是来试探皇上对淳亲王府的态度? 圣旨已下,无从更改了,可是为什么淳亲王福晋突然就被赐死了? 这一世,敦亲王府不在皇上的眼中如同肉中刺,可怎么又扯上淳亲王府了? “当归?”太后喃喃道,复又变了脸色:“竹息,去请皇上。” “是。” 她安慰道:“允佑,莫急。” “待皇上来了问问,只是这敏玉的性子你当好生管教了。” “在府上这般说后妃,她这性子你若不管日后恐怕连带着淳亲王府都遭殃。” “皇额娘。”淳亲王道:“儿臣如何不知?” “可是自从郡主去世后,敏玉愈发的变本加厉了。” “到底儿臣这双腿……,”他欲言又止道,眸中带着无奈。 “敏玉又为儿臣生下了郡主,郡主离世,韵锦接连生子,敏玉看着难受。” “只是,皇额娘,敏玉再如何,那是儿臣的福晋啊。” “嗯。”太后抿了抿唇,眸子阴晴不定,只问道:“勤政殿你可去了?” “儿臣去了。” “儿臣得到消息就匆匆赶入圆明园,只是皇上与莞贵人在勤政殿中,闭门不见。” “等了许久,莞贵人出来劝慰了一番,说皇上正忙。” 甄嬛? 关甄嬛什么事? 安陵容细细思索,这淳亲王福晋那日九洲清晏上帮着华妃说话,让华妃复宠,从太后和淳亲王的话语中不难听出,如今年羹尧势大,皇上诸多不愿,只能容忍。 昨日倒是听说甄嬛于九洲清晏上一曲惊鸿舞跳得极好,惊为天人。 昔年的纯元皇后梅花树下一舞,成了皇上心尖上的白月光,纯元皇后走后,甄嬛的样貌气质,便连这舞,都如纯元皇后极为相像。 说不得是甄家可以栽培? 如若不然哪里来那么多巧合? 看来,是淳亲王福晋为人不好,在九洲清晏上帮华妃说话,回府中,行事张扬,被旁人将这话传了出去,落到了皇上的耳朵里。 皇上这是为甄嬛出气? 还是敲打年羹尧? 只是这中间,甄嬛到底有没有参与? 有了敦亲王在前,安陵容实在难以忽视甄嬛的手段,她总是这般,似乎能将皇权玩弄于手掌之间。 正想着,屋外的脚步声响起,只脚步声轻悄悄的,只竹息一人入内。 太后见了竹息,又往她身后看了看,见她身后无人,问道:“竹息,皇上呢?” “太后娘娘。”竹息望了眼淳亲王,复又道:“回太后娘娘的话,皇上不在勤政殿,勤政殿的小太监说,皇上去了碧桐书院后面的云岑亭,听说甄珩被敦亲王殴打了以后。” “前朝弹劾敦亲王奏折颇多,敦亲王被圈禁了三月,以此来平息前朝怒火。” “而甄珩被恩准入了云岑亭养伤,拨了太医日夜诊治着。” “云岑亭?”太后喃喃道。 而淳亲王在听到这一句话之后,眼神悲戚,周身透露着落寞。 太后正准备起身,另一名小厮在门外:“奴才是淳亲王府管事,求见淳亲王。” “是阿泰?” 小厮匆匆入内,长衫被雨水淋得有些濡湿。 他入内便跪了下去:“太后娘娘,淳亲王,福晋去了。” 淳亲王在轮椅扶手上的大手,紧紧扣着轮椅,他忍住了眉间的悲伤,问道:“何时去的?” “王爷您刚走不久,福晋便去了。” “阿泰,我们回去。” 淳亲王两位小厮都一同上前帮忙,太后眼中不忍,却最终只说了一句:“允佑,敏玉的性子只能这般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要好好的。” “知晓了,皇额娘。”淳亲王闷声道。 安陵容见着他的肩膀微微耸动,似乎在隐忍他的情绪,更像是克制。 他扶在轮椅上的手,青筋暴起,淳亲王的小厮一人为他打伞,一人推着他出去。 短暂的咕噜声过后,畅春园东侧屋归于平静,太后看了眼竹息,声音中没有情绪:“到底什么事?” 竹息抿了抿唇:“太后娘娘,奴婢打听了,淳亲王福晋一直以来颇有些言语,说淳亲王天生双腿残疾,且之前,淳亲王福晋惹恼了皇上,私下里说起没有年羹尧,大清朝不复存在。” “淳亲王福晋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 “从前一度惹恼了先皇,没少被圈禁。” “竹息,敏玉的性子到如今,为何是这个端口被赐死?” “皇上说了什么没有?” “回太后娘娘的话,奴婢在勤政殿打听了,听说莞贵人去为沈贵人求情,不知为何触怒了皇上。” “又不知莞贵人说了什么,皇上又同她一道去了云岑亭。” 甄嬛? 安陵容这才想起甄嬛的性子来,她是最会慷他人之慨的,她能得宠,不止是美貌才情家世,还有她揣摩的圣心。 她如今和年羹尧对立着,敦亲王府动不得了,年羹尧也动不得,所以九洲清晏上帮华妃说话的淳亲王福晋就成为了她的垫脚石? 淳亲王福晋约莫是着了他人的道了,也不知道淳亲王府上是不是有人和甄家联系了。 忽听太后一声冷哼:“竹息,你去淳亲王府跑一趟。” “淳亲王福晋从小郡主走后,日夜忧思,抱病而终。“ “是。” 抱病而终?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5章 “流朱,这绣帕绣的什么样式?” 抱病而终,看来太后和皇上是不想让旁人过多窥探淳亲王福晋的死因。 也是,皇上再如何,太后也会帮着皇上的。 到底是她的亲生儿子。 竹息走后,太后又想跪到佛前,只看得出来,她有些烦躁,手上的佛珠刚刚转了一半,便停了下来。 “太后娘娘。” “可是累了?”安陵容问道。 “无事。”她又想起了什么,暗道陵容和甄珩的事情作罢也好,这甄珩现在圣恩正隆。 “扶哀家上榻罢,倒是有些疲累了。” “是。” 安陵容伺候太后上了床榻,今日下了雨,倒是不用打罗扇了,薄薄的缎被只盖了一层,她垂眼坐在一旁的小几步上等候。 太后身旁还是要留个人的,眼下竹息不在。 不知过了多久,竹息从门外走入,安陵容笑着上前,接过竹息手中的檀木伞,又递过去一方绢帕。 “竹息姑姑,擦擦罢了。” 她将檀木伞上的水珠抖落了下来,竹息接过笑着说了一声:“别看今日的雨小,倒也能沾染了衣裳。” “你去忙,这里我来。” 安陵容知晓,竹息应当待会和太后有话要说。 有些事,太后不想让她知晓的,她还是要尽量别往跟前凑。 她轻笑着点头,道了一声:“好。” 出了畅春园,锦履沾染了些泥土,这青石板铺就而成的路上,还有些水迹。 此时,倒是雨停了,只下过雨后,空气中充斥着一种泥土的味道,倒是肉眼可见,花枝焕然一新,花瓣上还带着湿润之意。她正驻足观看着,耳旁传来一声:“安慎容。” 她回头一看,正是流朱,流朱今日梳着发髻,穿着一身绿色打底红梢闹春的宫装,她的眼中全是喜意,还流露着一丝庆幸。 流朱快走了几步,又福了福:“给安慎容请安。” “安慎容现在可要当差?” “何事?”安陵容道。 流朱的眉眼弯弯,笑起来格外的舒坦,这种舒坦来源于安陵容对她不厌烦,流朱的声音中带着爽利,她快速清脆的说道:“安慎容若是得空,可否教教奴婢打了这璎珞络子?” “都道安慎容的刺绣精巧,正好奴婢还有张绣帕,这上头的团花绒却是怎么也理不顺,安慎容教教奴婢可好?” “你现在不必当差么?” “我们家小主去了勤政殿,一直没有回来。” “我们家小主带了槿汐和浣碧,奴婢闲来无事,正巧理着团花绒。” “没想到,奴婢的性子越理越繁乱了,浣碧前几日还和奴婢说起,她的香囊正缺一个璎珞络子,她陪着小主出去了,奴婢来寻慎容,正好也帮她问问,安慎容教了奴婢,奴婢回去便给浣碧做一个。” “也省得她日日惦记。” “也好。” 流朱掏出了一个香囊,随着安陵容一同去了畅春园东侧的耳房,安陵容从耳房之内床头的箱子中,取出了一个小筐,内里有着各色的丝线。 流朱认真仔细的比对着香囊的颜色,笑着问道:“安慎容,你看这丝线可好?” “这香囊是绿色,又是紫棠花样式,配个浅色的正好。” “浅绿看起来甚是相配呢。” 安陵容笑着,但当她见到那香囊上面的针脚,她的眼神瞬间凌厉,似乎不确定,她掩下眼底思绪:“流朱,你将香囊给我看看。” “我也好配配色,这璎珞的络子,要和香囊配色才好看。” 流朱不疑有它,乖巧的将这香囊递了过去,心内还有些得意,浣碧素来爱美,又看中了安慎容的手艺,央着她来求慎容帮忙,浣碧素日牙尖嘴利了些,只是她为人不错,还是应该来帮一帮的。 安陵容将浅绿色的丝线,量在了香囊之上,看着她是在比对着络子的颜色,眼神却在看到绿棠花枝针脚的时候一瞬间了然,这绿棠花针脚用的双面绣,这上面的针法和寿康宫中那一副挂在西侧墙壁上的双面佛像图,如出一辙。 这络子自己若是做了,她再交给甄珩。 到时候,自己有嘴也说不清。 她心头思绪涌动,甄嬛将敦亲王府得罪得死死的,如今自己在太后身旁,满后宫都知晓是自己救了落水的恭定,若是自己嫁入了甄府,敦亲王看在太后的面子上,看在恭定救命之恩的面子上,说不得不好对甄府动手。 甄嬛是看着敦亲王宁愿为恭定交出兵权,不惜与年羹尧势同水火,猜测出敦亲王的脾气? 沈眉庄被圈禁,甄嬛正得宠,她这是害怕敦亲王报复? 甄嬛,不是向来如此么?慷他人之慨,自己好不容易费尽心思救的人,要拿来作她甄府的保命符? 只是,这事流朱到底知不知晓? 流朱在一旁,认真的在小筐子里面翻动着丝线,安陵容拿着香囊上前问道:“这香囊可是你的?” “嗯。”流朱眼中流露出不好意思来:“不瞒安慎容,这是浣碧的,浣碧看中了你的络子,央求着奴婢前来。” “安慎容,浣碧平日里说话是尖利了些许,但她人不坏的。” 流朱到底知不知道? 安陵容揣测着。但思及甄嬛的行事作风,甄嬛如今身边有浣碧,流朱,崔槿汐。 三人当中,甄嬛自会偏疼些浣碧,流朱和崔槿汐二人当中,甄嬛又看重流朱些许。 今日她未曾带着流朱,只带了崔槿汐和浣碧,是利用流朱? ”安慎容。”流朱唤道,又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绣帕,只这绣帕刚刚拿出,安陵容便看到上面的针线时候眉心一跳,又是双面针法? 只绣帕的下方还有一处空白,只堪堪绣了个开头。 这绣帕之上,还带着若有若无的香味,安陵容不动声色接过绣帕,笑着问道:“流朱,这绣帕绣的什么样式?”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6章 合欢香还是太烈了, 安陵容仔细盯着流朱的每个细微的动作,眼神。 流朱到底知不知道这上面有绮罗香? “奴婢想着绣个喜鹊闹春也行。”流朱歪了歪头。 安陵容不动声色的将这绣帕放到流朱的手上,笑着问道:“流朱,这帕子怎么有股香味?” “你用的什么头油?” “是么?”流朱惊讶道。 转头流朱将那绣帕放到了鼻尖,深深嗅了一番,小脸上有些奇怪:“不知道啊。” “不过这绣帕上的香味真好闻。” 流朱此举,让安陵容确定了流朱是不知情的。 那么流朱不知情,这绮罗香是给谁用的? 耳房外响起了脚步声,竹息从门外探头:“安慎容,云岑亭处来人,说那甄珩需要玉骨膏,正巧要一株紫人参。” “皇上打发了人吩咐送去,只眼下太后娘娘还在小憩,你送一趟可好?” “好,竹息姑姑。” 安陵容出了屋门,笑着问道:“甄家如今这般得宠么?” “紫人参都送去给那甄珩了?” “没办法,皇家打的人,前朝看着呢。” “这紫人参珍贵,不容有失,你又是太后娘娘身旁慎容,你去送正合适,既彰显了皇家恩泽。”竹息提点道。 “好。” 流朱见安陵容去云岑亭当差,知情识趣的从屋中退了出来:“安慎容,奴婢下次再来叨扰。” “您忙着。” “等等。” 安陵容看着流朱那脸上的笑容,从竹息手中接过了锦盒,甄嬛喊流朱前来,是知晓自己同浣碧有过节,认为自己对流朱不设防。 今世和甄嬛无瓜葛,但却触碰到了甄嬛的利益,她绝对不会忘记前世富察贵人的下场。 似乎得罪了甄嬛的,从来都没有好下场。 流朱今日来,若是自己发现了这事,说不得流朱还要背锅。 流朱来送的帕子,若是因为流朱来出了丑事,太后肯定饶不了流朱。 流朱难逃一死,所以哪怕为了甄家,连贴身婢女都能舍弃? 说来也是,前世流朱为甄嬛撞刀送命,为她博得了出碎玉轩的机会,可甄嬛可在流朱死时掉过一滴眼泪? 她满心满眼那时候,只觉得皇上辜负了她,皇上把她当做了纯元皇后的替身,只觉得她的付出不等于她的回报。 “流朱,你与我一同去。” 她想到了什么,转身回到了房内,将细碎的粉末藏于指甲间,绮罗香? 绮罗香哪里有她的合欢香来得猛烈。 前世即便如皇上,也要在合欢香下,君王失智,只有情欲。 她眼皮轻垂,抱着锦盒从畅春园出了门,和流朱二人一起踱步去了云岑亭。 若是今日甄嬛未曾算计于她,云岑亭应当有许多人。 若是算计,说不得云岑亭的甄珩住所,屋内无人。 莲步轻移,款款而行,这半干的青石板上透出一步步印子。 ---------云岑亭----------- 到了云岑亭外,安陵容打听着去了甄珩的屋内,此时甄珩脸上一片淤青,见了安陵容入内,慌张用袖子挡住了脸面。 安陵容将锦盒放在了甄珩屋内的桌案上,淡淡道:“甄小大人,紫人参送来了。” 甄珩想起甄嬛交代之事,轻声唤了句:“安慎容,等会。” 安陵容从原地转过身,她身后的流朱却被甄珩喊住:“流朱,你出去,我与安慎容有话要说。” 流朱是知道甄嬛打算撮合安陵容和甄珩的,她点头朝外出去,又顺手关上了屋门。 “甄小大人,有何话要与我说?” “安慎容,我,我想问问,咱们两的事你是如何想的?” “我。”他心中顿生失落,心下一阵抽痛,复又艰涩的开口:“安慎容,你说宁愿剪了头发做姑子去,也不愿嫁与我,可是真的?” 甄珩的桃花眼中似乎蒙上了水雾,温润的雾气中还带着希冀,安陵容看不清楚,她想起绮罗香,绮罗香是催情香,甄珩今日还留住了自己,这云岑亭外空无一人,说不是有人故意算计,任谁也不信。 她上前,将门打开,好让这屋内的绮罗香往外散去些,才回身道:“甄小大人,是真的。” “甄家的门楣我实在高攀不起,而你我是云泥之别。” “飞鸿踏雪泥罢了。” 只是,她才是飞鸿,她心内说道。 “为何?”甄珩披着外衣,艰难的从床榻之上坐起,他在京都之中,也算是新贵,年轻,又大有长进。生得容貌还好,虽然他知晓,但是旁人夸他的时候,他总是谦逊些的。 安陵容不说话,只眸子似水,静静的看向甄珩。 云岑亭的沉默蔓延,甄珩更加的迫切了,他加重了声音:“安慎容,为何?” “是你瞧不上我?” “我们家最不要紧的就是出身。” “你可知晓?” 最不要紧的就是出身? 安陵容努力的,竭力的保持着她的心境,不让怒气往外翻涌,只冷漠道:“你们家不在意,我在意。”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是,她在意,她才不要去甄家那样的火坑,眼瞅着窗外的天色一点点暗沉了下来,她往前几步,笑着望向甄珩床榻案桌上用净瓶摆放着的凌霄花。 甄珩见她的神色,解释道:“这凌霄花枝头空寂寥,被我取回来用清水细细将养着,如今开得也娇嫩。” 他不知为何,自见了这安慎容,那抹淡淡的疏离却让他乱了心。 他也知晓他相貌好,怎的这安慎容总是冷若冰霜,恭敬有礼,敬而远之? 他想起甄嬛所言,娶了这安慎容,于甄家好,而他也是中意他的。 安陵容笑着上前,端详着白色净瓶中的凌霄花,手指抚摸了下去:“嗯,是娇嫩。” “该采撷了。” “只是我今日还要回去,甄小大人好好养伤罢。” 她见目的达成,此时身上叫嚣的欲望如同千军万马啃噬着她的肌肤,甄珩的眼神开始带着无尽的欲和妄念,开始幽暗,她紧咬着牙关,咬着舌尖,试图用疼痛勾起她的清醒,她出门的时候能感受到身后甄珩的气息,而出去之后,她忍住这在四肢百骸窜动的情欲,将流朱一把推了进去。 复又将门关上。 合欢香还是太烈了,她想。 她听着云岑亭内室传来的声音,又躲在一旁,贝齿越发的用力,直到口中的血腥味,让她得以片刻的清醒,在她看到浣碧从门外小跑着,鬼鬼祟祟的前来之时,她从浣碧的身后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浣碧撞入了云岑亭正房中,将屋门紧闭,浣碧在里面剧烈的挣扎:“开门。” “开门。” “大少爷,你不要过来。” “大少爷,大少爷。。。。” 直到浣碧的声音被淹没在喘息声中,似乎正在被吞吃入腹,安陵容才仓皇的逃离了云岑亭,累累的雨珠越下越大,周身都被淋湿,这雨水来得急促,却稀释了身上的绮罗香,她这才跌跌撞撞的扶着垂柳,大口的喘息。 好险,可是很值得不是么? 浣碧配甄珩,甄家的女儿和儿子,也不用其他女子跳入火坑了!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7章 不若去看看嫔妾的大哥吧?” 黑云翻墨未遮山,雨如细碎长瀑。倾洒屋檐,也晕染在安陵容的发梢之上。 她此刻,扶着垂柳上的嶙峋树枝,控制不住她的战栗。这场雨来得及时,虽将合欢香混合的绮罗香释化,但刚才她在云岑亭内待得太久,待到甄珩眼中的幽暗如同洪水猛兽一般,能足够吞噬他的理智。 心头的燥热在四肢百骸密密麻麻的窜动着,她的手指深陷入树枝皮,摩擦出血迹,她却恍若未觉。 她太兴奋了,这兴奋不同于杀死周宁海的兴奋,也不同于报复了季惟生的兴奋。 而是,甄家的这个火坑不会再有人跳了。 而是,甄嬛这一世再也没有果郡王府的助力了,明面上的,她总不能把崔槿汐嫁过去吧?她想着。 喘息了片刻,任由雨水肆意的敲打在她的青丝之上,她等到那四肢百骸中的兴欲稍稍降低些,才努力保持着慎容的得体,从垂柳旁离去。 任由肆意的风雨,席卷她的全身,而那抹瘦削身影,却顽强而又坚定的屹立于风雨之中,迎风独自前行。 不知是雨太大,通过发梢进入了她的檀口,还是别的什么---嗯,咸的,但比起苦杏仁来说算不上什么。 群狼总是成群,而猛虎从来独居。 下了雨也好,甄嬛的助力实在太多了,还有温实初呢。 该病一病了。 --------------碧桐书院-------------- 甄嬛手中拿着绣架,等得有些着急了。 她心不在焉,时不时便看向屋门外,浣碧怎么还未曾回来? 托芳若姑姑使了银子请御前侍卫喝酒,给大哥拖得一时半刻便是一时半刻,浣碧去了那般久,也不知道事情成没成。 “嬛嬛,你今日总心不在焉。”皇上的手握着毛笔,在宣白纸张之上,挥墨方遒,今日甄嬛在身旁坐着总走神,或许是她顾念着沈眉庄吧?他想着。 只虽然知道,他不说。只垂下眸子,任由宣纸上的墨迹徐徐漾开。 甄嬛回过神来,心猛地漏了一个拍子,皇上虽然未看她,但今日事情实在太过险峻,她犹豫着说道:“皇上,嫔妾。。。” 她正在想着如何说下去,是不是要用眉姐姐做由头? 可皇上如今最不喜眉姐姐,说了会不会让皇上恼怒? 她正斟酌着,皇上的大手从青玉案的桌底下伸了过来,一把拢住甄嬛的小手:“朕知晓的,只是但见沧海非活水。” “你与沈贵人交好,她如今犯这般大错,朕的后宫,不只她一人。” “嫔妾知晓的。”甄嬛的手回握眼前皇上的大手,十指交扣,她知晓他是帝王,可以不用和她解释,可她还是解释了。 她能感受到他也如同她在乎他一般在乎她。 雨越下越大,淅淅沥沥,带着湿意从半开的雕花窗往内侵袭,浣碧还没有回来。 她等不急了,想着今日的计策应该算无遗漏,安陵容不会防备流朱的。 自己的哥哥配她-绰绰有余-她想着。 “皇上,嫔妾想起嫔妾的大哥还在云岑亭呢。” “看这雨越来越大了,刚才让浣碧前去看望,也不知道何时回来。” 她觑着皇上的神色,见他神色无异常,笑着复又道:“听说云岑亭能一览圆明园美景,雨中撑着伞,同四郎一处,见这般美景,真乃幸事。” 她的眼中露出向往之色,皇上的手在她的手上搓揉了几分,在感觉到如凝脂般的柔软嫩滑之时。他有些满意,到底她未曾帮沈眉庄求情,这点子小事,他还是愿意成全的。 “走罢。” 一柄玄色带着龙纹的檀木伞,皇上亲自高举着,同着甄嬛上了云岑亭。 -------云岑亭内------- 散落一地的衣裳,似乎证明了刚才这个战场,有多狼藉。 对,是战场,女子和男子博弈的地方也叫做战场。 仿佛刚才这场博弈中,是男子占领了上风,但占领了上风的男子似乎也没讨到好处,他被敦亲王打得太狠了,还在休养之中,体力不及以前。 看着处于弱势的流朱和浣碧,被露水浇过的花朵,流朱似乎更加鲜艳了,是从花骨朵绽放成花朵的潋滟。 她是不讨厌大少爷的,大少爷生得好看。 只她有些惊讶,浣碧身上披着宽敞的衣裳,哭得梨花带雨,泫然欲泣,只见她起身,就要往外逃离,咬着下唇,走几步便软倒在地,好像是浣碧吓坏了。 吓坏? 她素日最是胆大,同安慎容争执都不害怕,有什么可吓坏的? 上一次见她这般哭,还是她提起她娘亲的时候。 甄珩从幽暗中,理智堪堪占据了上风,看着这床榻凌乱的一切,地上的红色肚兜,还有房内两个女子,他才惊觉他刚才做了些什么。 刚才意识沉浮之际,他以为面前的女子是那寿康宫中的安慎容,此刻他来不及想太多,只朝着流朱浣碧吩咐道:“这事晚间再说,你们快走。” “放轻松,别被人发现了。” 他不理解,为什么在房中的绮罗香,那安慎容无事? 明明绮罗香的量精准把控到位,安慎容在帕子之上闻着的绮罗香,再加上云岑亭屋中的香味,足够让她失去理智,任君品尝。 是糕点-也是醇酒。 他本想借故吐露心迹,却没想到她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 “走,快走。” 流朱和浣碧下了床榻,穿起了衣裳,流朱害怕,她没了身子,以后会如何? 出去了这间房子,说不定就当做无事发生了,那以后呢 ?是要老死宫中了么?她想着。 浣碧被吓破了胆子,她比流朱更多的是屈辱,这,她是他的妹妹啊。 手发着抖,几次想要打开屋门,浑身都使不上力气。 流朱心中有她的心思,她没有出手,只眼睁睁看着浣碧努力的抬手,又在半空中放下。 “吧嗒。” 是甄珩床榻边的拐杖掉落在地下的声音,他着急去够着拐杖,他知道浣碧为什么提不起来力气,可眼下太危险了。 云岑亭的门外传来了声音,甄嬛眼中带着算计,崔槿汐跟在她的身后,苏培盛却看着崔槿汐,眼中同样有着下雨天的潮湿与木离。 “皇上,都到了这儿,不若去看看嫔妾的大哥吧?”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8章 “此事与你何干?” “好。” 皇上应和了一声,他愿意给甄珩荣宠,到底是敦亲王打的甄珩,于情理之中,他去看看也无妨。 于情意上,对,是情意,他的眼神望向了甄嬛的腰肢,想着那日她在九洲清晏上的惊鸿舞。 让他恍惚,似乎又回到了多年前杏花微雨的春日,那红梅树下,盈盈一笑的柔则。 柔则,他的柔则,柔则已经去了,这份情意他放到了面前甄嬛的身上。 到了云岑亭的门前,苏培盛上前敲门,复又推开了这扇栖木的门,入内之时,他见到面前的一幕,惊讶得慌忙的出了屋子,又觑了一眼皇上身旁的甄嬛。 “苏公公,你出来做什么?” “是什么了不得的事?”甄嬛勾起了红唇,探着身子朝着里面窥探,见这苏培盛的神情,似乎今日的事情成了? 也对,如何能不成呢? 她的大哥温润如玉,在京都中俘获了不少女儿家的欢心,便如那薛家贵女也是大哥的袍下之臣。 能被大哥看上,也是那安慎容的幸事。 这笑容却在看向屋内衣衫不整的三人之时,凝固在红唇边上,瞳孔放大,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她迅速想要转身,将皇上留在云岑亭的门前,拖缓一会儿,好让大哥和流朱浣碧,穿好衣衫。 不待她回头,皇上却站在云岑亭的门前,见到了这里面的一幕。 地上散落的赤红色鸳鸯肚兜,还有浣碧瘫软在地的身子,甄珩的中衣带子散落在身旁,流朱也跟着衣裳不整。 空气中散发的欲望过后浓烈的石楠花味道,让皇上明白刚刚这里经过了一场博弈。 他想用手散去鼻子底下这难闻的味道,又暗道这甄珩真是好雅兴,白日里便开始了? 体力可能受的住? 嗯,到底年轻。他想着。 片刻之后他又反应过来,流朱和浣碧都是他妹妹的陪嫁婢女,这样在云岑亭内孟浪,实在是失了规矩。 甄嬛此时心头都快要呕血了,怎么,怎么和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不只不一样,这出入实在太大了,大到,让一向都心有丘壑的她有些惊慌。 “皇上,微臣,微臣。。。”甄珩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甄珩,穿好衣裳再说。” 皇上转过了身子,退出了云岑亭,只看向甄嬛的时候,眼中带了抹意兴:“你大哥倒是和传说中的不一样,不过身为男子也正常,红袖添香,绿裳侍墨。” 甄嬛的手在袖子中紧握,喉咙之间有些血腥气,长长的指甲深深陷入手心,她强迫她自己镇定:“皇上,嫔妾的宫女自幼在甄府长大,嫔妾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们二人和大哥起了情意。” “嫔妾失职,驭下不严。” “还请皇上恕罪。” 她气狠了,这话是从牙关之间的缝隙挤出来的,今日重重布局之下,怎么还会让这安慎容脱身? 本来到了这地步,是安慎容惊慌失措,是随之而来的太后心疼赐婚。 安慎容出了丑事,大哥娶了她,安慎容入府后定会事事以大哥为先。 到时候,大哥有了功勋,再娶个贵妾,定事半功倍。 慎容为妻,薛家贵女为贵妾,何愁甄府不昌盛? 皇上站在云岑亭的门前,眼神却看向云岑亭的山峰之上,云雾缥缈,他想着今日这甄珩在云岑亭之上是有些意趣的,那云岑亭的山峰之上呢? 在旷野中?在云雾中?冲击着,他眼中情欲渐生,在考虑这个事情的可行性。 甄嬛心急,未曾如往常那般细心,只气狠了,想要将这件事今日落定,如若不然甄家的脸往哪里存放? 浣碧如何能为正妻? 流朱一个下人,如何为正妻? 甄珩在屋中穿好了衣衫,带着前朝后宫局势的分析,也不爽起那抹紫色身影一走了之。 他想着,应当是她走了,可她那双眼,又想是一潭死水,他是想要她那一潭死水为他泛起涟漪的,只为他。 我这是怎么了?着了魔? 还是看见旁的女子都朝着自己羞涩,眼中倾慕,独独没在她眼中见到,心下失落?他想着。 他小声的叮嘱着:“浣碧,事成定局,别忘了今日的要事。” 甄珩出了云岑亭,扶着拐杖,跪在了皇上的面前。 浣碧同流朱整理了着装,互相搀扶着,更多的是流朱搀扶着浣碧,流朱只是腿下酸软,而浣碧,一半酸软,一半害怕。更多的是,她并不愿再回去甄府了。 她被爹安排着同长姐入宫,是要求门好亲事的。 曹贵人之前还说过,她这个身份能做皇上的官女子呢。 想到是被安陵容推了进来,之后便是大哥。。。她闭上眼睛,不想回忆刚才不堪的一幕,是安陵容,是安陵容毁了她。 明明在房内的应该是安陵容,而不是她。 是安陵容毁了她的大好人生啊! 她跪在了皇上的面前,觑了一眼,罢了,飞上枝头的梦碎了。 皇上看着面前跪着的甄珩三人,大手挥了挥:“不过是莞贵人的两个宫女罢,甄珩,你若是喜欢,向朕讨要便是。” “朕会愿意的,幸好今日之事闹得不大,也是,朕倒是忘了你如今正是年轻,入云岑亭养伤,云岑亭内外照顾的都是太监或者太医,只不过日后切不可如此孟浪了。” “若是别的后妃身旁宫女,此事便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皇上的话语带着些敲打之意,眸子却带着赞赏,还有着羡慕,年轻真好。 “好了,既然都这般了,流朱和浣碧你便带回府中去,嗯,流朱和浣碧也算忠心,可身份和家世到底是差些,不够做正室的,倒不如你便抬个妾。” “这如何使得?”皇上的话戳中的浣碧内心的弦,做妾?不要,她不要做妾,她不要在云辛罗的手底下讨着生活。 这惊慌让她瞬间在皇上的面前无状,等她反应过来,她低下了头。 “嗯?” 皇上面上不虞,眸子如炬,视线威压在浣碧的身上,甄嬛反应过来,跪在了地上:“皇上,浣碧到底年轻,经过这样的事情肯定是害怕,请皇上宽宥浣碧。” “皇上所言极是,浣碧,流朱,身份差了些,做妾也使得。” “嫔妾倒是不知身边人心思。” 皇上上前扶起了甄嬛,他喜欢的便是甄嬛的懂事,见到她脸上的自责,他道:“此事与你何干?”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9章 “可有此事?” “你身边伺候的人心思,你又如何能知晓?” “人心隔肚皮。” 是啊,人心隔肚皮,遑论甄嬛,便连他,天下的君主,大清的帝王,不都是时时刻刻在算计,在提防? 甄嬛就着皇上的手站起了身子,她看了眼甄珩,眼中都是示意。 浣碧却见甄嬛得宠,心有不甘,她跪在了皇上面前,颤抖了声线:“皇上,这事不是奴婢和大少爷所为,奴婢是被算计的啊。” “奴婢和流朱都是被算计的。” “是安慎容,是太后娘娘宫中的安慎容。” “奴婢在碧桐书院奉命来给大少爷送东西,只走到门前,奴婢便被安慎容推了进来。” “皇上,皇上要为奴婢做主啊。” 甄嬛的视线带着冷意,蠢货!她的心头在叫嚣,这事情经不起推敲,是她们一家算计了安陵容,最好的办法就是咽下这口气,让大哥今日在皇上面前求亲,安陵容无母族,只不过一个慎容,到了甄府,过什么样的日子,还不是爹娘说了算? 本想着让这事成了以后,让爹娘待她好些。 做甄家的儿媳,有个好夫君,不比在太后宫中做那慎容强上不少? 可现在,却是不必了,可这浣碧,倒是有些太过愚蠢了。 “嗯?” 安慎容?怎么又牵扯上她了? 皇上有些不解,但见浣碧的头在面前磕得砰砰作响,脸上神情不像作假,心中也有疑惑。 事情涉及寿康宫,他还是挥了挥手:“苏培盛。” “在!” “去寿康宫中将安慎容传诏来。” “奴才遵命。” ----------------畅春园东侧屋子-------- 大雨似乎有停歇的意思,层层的乌云也在一瞬间豁开了一条缝隙,屋外也不似刚刚那般黑压压的。 四面都是帷幔的雕花床榻上,安陵容坐在其中,此时她身穿这苏绣的月华锦衫,两根手指将龙华围绕而上,另一角掖在锦缎之下,露出上头的珺华标志来。 她刚刚收拾好,现下冷静了不少,那带着红色花蕊的丝线,她摩挲了好几遍,在感觉到丝线上的毛流感,她才庆幸,她在刚才那个陷阱中跳了出来。 快了。她说道。 站起身子,行至畅春园正屋,竹息见她换了身衣裳,笑着打趣:“陵容,可是刚才回来的路上淋了雨?” “竹息姑姑。”她走上前笑着接过篦子,为太后篦发:“什么都逃不过竹息姑姑的法眼。” “陵容,你刚才回来路上淋了雨,可喝了姜汤?”太后听完关心的看向她。 “喝了。”她手中的篦子不断的在黑色掺杂白色的发丝上挪动着:“刚才回到屋子中间,便看到案上有着姜汤,没猜错的话应当是竹息姑姑给我准备的。” “竹息姑姑,倒是真的疼我。” 她看向竹息,强忍住眼角的湿意,从垂柳那处走来,桌案上有着一碗还冒着腾腾热气的姜汤,不用猜,定是竹息姑姑和太后。 这世间,有人弃我如敝履,有人视我如珍宝。她想着。 “陵容,你这话说的?” “哀家不疼你么?”太后笑着嗔怪道。 “是!”竹息将一只点翠簪子插入太后的发间:“是太后娘娘醒转见雨大,担心你的身子。” “说什么你才将将好些,若是再病了,恐怕过了病气给我和太后娘娘。” “奴婢知晓太后娘娘心疼奴婢。”安陵容说道。 手上的动作更是轻柔,室内一团和谐,却被门外来人的声音打破。 苏培盛的鞋底浸染了淤泥,在门外跺了跺脚,才步入其中。 “太后娘娘,皇上在云岑亭呢。” “皇上宣安慎容过去一趟。” “过去一趟?”太后惊讶,转而看向了安陵容,好端端的喊陵容去做什么? “可知晓是为何?” 苏培盛有些犹豫说,还是不说。 对上太后的眸子,他瞬间权衡了利弊,太后疼爱安慎容,甄嬛是皇上面前的宠妃,看着甄珩又要往上走一走,还有崔槿汐,槿汐和他有着同乡之情谊,他是皇上身旁的总管太监,他自然是要向着皇上的。 “回太后娘娘的话,奴才不知是为何,只知晓似乎云岑亭出了乱子。” 他含糊其辞的说道。 安陵容站在太后的身后,眼神了然,出了乱子? 什么乱子? 这分明就是甄家的喜事啊! 她现在都可以预想甄嬛的慌乱了,云辛罗的难堪。 如何能不难堪呢? 前世入选的时候自己是秀女之身,入选后父母等同于臣子,甄嬛的父母朝着甄嬛跪拜,而她是从下人进出的角门出入的。 即便是这样,自己从未有怨言,甚至庆幸。 庆幸得遇甄珩。 庆幸于低谷的深渊中,甄嬛将自己拉了出去。 现在想来,只不过是随手施恩,自己却当了真。 “走罢。”安陵容说道。 太后有些不放心,又不想拂了皇上的面子,思来想去:“竹息,你跟着去一趟。” “是。” 安陵容心内感动,太后定是怕自己被其他人惦记上了。 一路行至云岑亭前,隔着老远便看到云岑亭的红木屋檐下,跪着三个人,安陵容知晓,流朱,浣碧,和甄珩。 流朱她是故意的,她不想让流朱再去为甄嬛撞刀了,也不想甄嬛能借着流朱出碎玉轩。 她没忘记,前世她的孩子是如何在腹中生生脱离的,甄嬛也一定要这样才好。 流朱性子忠厚,安分守己,会过得好的,最起码能有条命在。 浣碧嘛? 她走上前去几步,福了福身:“奴婢给皇上请安。” 借着浓密的睫毛掩饰,她偷瞄了眼浣碧的神情,只是浣碧也在回瞪着她,这周围的气息有些微妙,皇上的兴味不断的看向甄嬛,她心中清楚,男子都一样,遇到那青楼的风雅之事,心中都向往,说不得皇上此时正在心内想着如何能在床榻之上-更勇猛些。 “嗯,安慎容,莞贵人身旁宫女状告你设计于她,将她推入了云岑亭中。” “可有此事?”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0章 被当成了可有可无的炮灰? 设计? 这话从何而来? 是打算设计的,她本就是打算设计甄珩和他小厮的,甄珩不是爱丑闻么? 满京都之中传他是断袖才好,看甄家这个火坑还有人跳么? 只是这一次借力打力罢了,甄家的窝里自产自销,算起来还要感谢自己为为他喜提美妾。 妾? 不,要让浣碧做正妻才好。 她心内这般想着,面上却诧异道:“奴婢不知晓啊。” “奴婢来送紫人参的时候,云岑亭无人,放下紫人参的时候奴婢便走了。” “为何说是奴婢推了浣碧?” 她瞪大了眼睛似在仔细的回想,好一阵儿又道:“奴婢来的时候是同莞贵人身旁的流朱一同来的。” “皇上明鉴,奴婢未曾有半句假话。” 皇上的眼神落在了流朱的身上,安陵容这时候又恍然大悟道:“今儿个早上,下了雨,青石板湿滑,锦履带了些湿意。” “倒是奴婢出了门的时候,脚下有些不稳当,扶了流朱一把。” “奴婢临走时回头看了一眼,流朱已经入内了。” “想着流朱本就是甄家出身,或许莞贵人还有别的话交代也不一定。” “这倒是慌乱了,加上当时天色渐黑,奴婢未带油纸伞,是以离去了。” “若是说奴婢推了流朱倒也情有可原,流朱,我与你道歉便是。” 她看着流朱的神色,等待着流朱接下来的话,流朱的脸上有些怔愣,今日这事来得太快,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似乎和安慎容所说一般,初尝人事的她羞涩的看向甄珩,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云岑亭前,沉默蔓延。 浣碧轻轻推了推流朱,她有些着急:“流朱,你说啊。” 流朱这才怯怯说道:“是,是与安慎容所说一般无二。” 皇上的目光在几个人之间流转,而安陵容静静看着这几人之间的气氛,站得笔直,“似乎”随后反应过来,立即跪下:“皇上明鉴,奴婢虽然只是小小慎容,也由不得旁人污蔑。” “奴婢并未推浣碧入云岑亭厢房,还请皇上明鉴。” “不,是你。”浣碧的声音越发的尖利了,她现在全是恨意,她在想日后的日子该如何过去? “浣碧。”安陵容出声道:“即便是我推了你,我与你道歉,可哪里来的算计一说?” “为何推了你就算是算计?” “云岑亭住着的是甄小大人,你是莞贵人身边的宫女,我看你身上衣衫整洁,也并未凌乱,何为算计?” “我算计你了什么?” “我初入宫就去了寿康宫中,与你素来并无交恶,为何要算计?”安陵容一脸“愤恨”的看向了浣碧。 甄嬛浣碧说出什么别的话,惹皇上不悦,眼看着皇上的眼神越来越凌厉了,如今浣碧只是一个宫女,安陵容在太后跟前。 她出声阻止道:“浣碧,还不住嘴!” 立马转过身跪到了皇上的跟前:“皇上,浣碧今日经此事被喜悦冲昏了头,还请皇上宽恕,此事是嫔妾大哥不对,皇上说抬成妾侍嫔妾也深觉有理,待会嫔妾便让流朱和浣碧收拾衣裳,跟随着大哥出去。” “微臣谢过皇上,赐美妾之恩。”甄珩拐杖放在身旁,磕了个头,他深深看了一眼安陵容,也罢,只是两个妾而已。 已然这般了,浣碧回府也好,正妻之位依旧空悬,不若今日便将这事敲定罢了。 “皇上,微臣还有个不情之请。” 甄珩的头深深磕在了地上,磕在那青石板上。下一句,却让安陵容心惊。 “皇上,微臣于圆明园中对安慎容一见钟情,微臣恳求皇上赐婚。” “哦?”皇上看向了安陵容又看了眼甄珩,笑着道:“甄珩,你这是今日要正妻美妾全部都抬进甄府么?” “一见钟情?” 他心中是属意甄珩的,只是安陵容在太后宫中,还是要过问太后的意思,但甄珩今日当面求婚旨,这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还想让甄珩为他当差,以此来扳倒年羹尧。 竹息见事情不对,从一旁悄悄离去,皇上见到了,却又放任了。 一边是亲生的皇额娘,一边是得力的臣子,宠妃的大哥。 两边都不想得罪,这件事情还是当太后来做主的。 他深知他皇额娘的性子,上次他在寿康宫中要这安慎容,皇额娘都不肯。 “皇上,奴婢不愿。” 是安陵容,只见她轻微挪动了身子,跪到了远处,离甄珩远一些的地方。 复又继续说道:“皇上,奴婢在太后娘娘身旁伺候,家父只不过县丞出身,莞贵人家的门楣奴婢高攀不起,奴婢只愿长伴太后娘娘身旁。” 她跪在地上,肩若削成,又挺直了些许,只头却低垂着。 甄嬛却在这时候想到了什么。安陵容出身于松阳县,父亲是松阳县县丞,此次运送军需正是安比槐负责押送,途经济洲,是要为年羹尧运送军需的。 济州统领正是眉姐姐的父亲沈自山,若是后勤运送失败,延误了军机,年羹尧在前线吃紧,打了败战有利于年羹尧的大厦倾倒,想要大厦将倾,蝼蚁决堤,必须是微末小事才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若是安陵容能入了甄府,那安比槐便是一家人,安比槐只需要在后勤上动些手脚,是于甄家有利的。 她似乎是威胁,又似乎是敲打,只尾音同样温柔:“皇上,嫔妾的爹娘待浣碧,流朱都极好,根本不在乎家世的。” “且县丞也是大清的官员,都在为大清昌盛而出力,都是同样的臣子,哪里来的高攀不高攀。” “再说了前线战事吃紧,年大将军平叛,听闻这安慎容的父亲也跟着去前线运送军需。” “可见不论是县丞,还是吏目,都是在为圣上分忧。” “有此等忠臣,大清何愁不繁荣?又何愁不天下清明?” 她的语气那般轻柔,皇上眼见了这样的甄嬛越发的满意了。 恩,他的嬛嬛就是这般知进退,又懂道理的。 “恩,是,安慎容的父亲确实运送了军需,听说已经快走到了济州界。” 他的眼中还带着自豪,只要军需一到,这次战乱定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这话落到了安陵容的耳朵里,却觉得异常讽刺,募得,她突然又觉得发现了什么。 甄嬛是在敲打自己? 前世爹运送军需,走到济州界,军需莫名其妙的消失,再后来就是安比槐出事,前世的她是不愿意让安比槐死的,若是安比槐死了,娘亲和子轩无人关照,或许日子会更惨。 人在后宫,又身不由己,没有母族,处境更为艰难。 所以她去求了甄嬛和沈眉庄,现在却发现了一桩事,爹去了济州,运送军需,军需在地界上失踪,或许就是有人要让前线局势紧张,不愿意让年羹尧军功更荣,所以爹只是卷入了这场没有硝烟的争斗? 被当成了可有可无的炮灰?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1章 如若不然今日哀家给甄珩赐一桩婚事可好?” 云岑亭前,翠竹环绕,绿意盎然。 此时天光微亮,有风轻拂,竹叶被吹动,沙沙作响。 安陵容跪在地上,心内想着这后宫是谁不让年羹尧军功更甚? 是皇上? 皇上连恭定都能下手,一朝天子会不会因为这些来牺牲百姓的苦痛? 前世沈眉庄身为汉臣之女,入后宫第一个得宠。 是因为她身后的家世,而她身后家世--济州协领沈自山是武臣。 所以,皇上是故意的? 故意扶起沈眉庄与华妃对立? 那前世丢的军需,过沈自山地界,而审理者正是沈自山。 都道现官不如现管,沈自山管理济州多年,这匪寇是谁?会不会是自导自演? 那么甄嬛在里面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 她猛地又想起淳亲王福晋,若说甄嬛干政,会不会是皇上故意的? 故意借甄嬛的嘴巴,说出来让淳亲王福晋赴死? 毕竟从竹息和太后的对话中,可见淳亲王福晋是个不稳当的,若不然也不会让侧福晋接二连三生子,而她只得一女却早夭。 安比槐前世的时候她只是答应,是以安比槐不敢。 那么蒋文庆呢?前世安比槐送来的家书说蒋文庆带着官银逃跑,其实只是蒋文庆是为了保住剩下的官银不被责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被说成带着官银逃跑了。 那么多的军需,年羹尧麾下将士所需要军需定然不少,为何到了最后军需追不回来?最后不了了之? 会不会是这批军需早以某种形式回到了皇上的手中? 还有第二种可能,就是甄沈两家同时做局,甄家和沈家交情甚好,甄远道实在不算个好人,身为大理寺少卿,刚好掌管罪犯,而浣碧以小姐之身做婢,甄远道不是罪臣,那么就是浣碧的生母是罪臣。 然而,浣碧是怎么去到甄远道府上的? 这一个秘密足以让甄家满门尽没,甄远道的职责太敏感了,大理寺少卿和罪臣之女,那么甄远道能将浣碧弄到甄府上,会不会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全都死了? 毕竟只有死人,不会说出秘密。 她暗暗窥探,理开这繁乱的丝线 ,如抽丝剥茧,如拨开云雾。 所以,皇上宠爱甄嬛,是因为需要甄家的配合,是因为甄嬛会揣测心思,是因为她足够聪明,若是把浣碧比作甄嬛的另外一张嘴巴,那么皇上的另外一张嘴巴,是甄嬛? 她有些迫不及待了,可面前的情况紧急她只好收起想要继续往下推测的念头,听到了甄嬛说甄家是最不重视门楣的,她抬头道:“是,奴婢先恭喜甄小大人今日得二美妾,只是莞贵人既然说甄家最不重视门楣,莞贵人素来又疼爱浣碧,那浮光锦莞贵人都赏赐给了浣碧,如此可见莞贵人果然如你所言,最不重视门楣又或者家世。” “甄小大人人如青竹,浣碧又有着在甄府长大的情分。” 她想说浣碧当正妻是不错的,只是她不能说,在皇上面前,这些事轮不到她来说。 她说出这些的时候,只是端详了一眼皇上的神色,可帝王的心思,又如何能轻易猜到? 他的眸子深邃,古井无波,似深渊。或许甄嬛能揣测心思,只是他故意散发出来的暗示? 因为他手中无人可用,想起大清武将出身之人众多,又多以满军旗为首,朝中勋贵交错复杂,所以大选是为了后宫开枝散叶,也是朝廷势力的新一轮清洗?皇上不允许有人荣宠过高,是需要平衡这股势力的,而年羹尧军功太荣,他不能主动说,他只能暗示。 他若是主动说会寒了年羹尧的心,以及一众前朝年羹尧麾下武将的心,以及扶持他上位的大臣的心。 是以,他透露给了甄嬛,他未必不知晓后宫女子不得干政,他是故意的。 而甄嬛自认聪慧,端看后宫这么多后妃都无一人敢妄议朝政,只有甄嬛敢,真的是荣宠么? 只不过是悬在甄家头上的尖刀,首先甄嬛得宠,华妃是第一个不答应的。 她心弦紧绷,果然,想要理清这后宫之事,要跳出后宫妇人的眼界,跳出后宫,看前朝的所有事情。 似乎,从军机延误开始,年羹尧就已经开始有落势了。 她正想着,耳边却传来甄嬛的声音。 “安慎容,我们甄家不在意门楣是不在意,安慎容所言也是,只是大哥不知道为何,于圆明园对安慎容一见如故。” “安慎容那日丢在地上的凌霄花,大哥还捡了回家,如获至宝,用净瓶灌入清水精心将养着。” “可见大哥对安慎容的重视。” 甄嬛笑着,她面上温婉,顺着安陵容的话往下说去。 安陵容正想着如何回答,只此时,耳旁传来声音,是太后的声音:“甄珩看中了哀家身旁的人,是不是要过问哀家的意思?” 太后扶着竹息的手,凤裙翻飞,耳坠微动,人未至,声先到。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嫔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安声此起彼伏,太后走到了安陵容的身旁,唤道:“陵容,你起来。” “今日下这般大的雨,跪地上做什么?” 她看向甄嬛,更是不满了:“走,有什么事,去云岑亭正室说。” 安陵容起了身子,跟在了太后的身后,突然反应过来,竹息从身旁走开,皇上应当是知道的。 皇上不叫住,在甄嬛看来或许是皇上顾念母子之情,不好意思,所以甄嬛不会为难皇上。 但其实,皇上是不愿甄珩娶太后宫中的人的? 甄家是要用来扳倒年羹尧的,如果事情成了便是朝中新贵,她迅速联想到了前世的蛛丝马迹,沈眉庄从出了闲月阁便极少往皇上跟前去了,是不是沈眉庄断了对皇上的情谊?还是她意识到了皇上是在拿沈家和年家对打? 那甄嬛呢?仅仅一个纯元旧衣事件便让甄嬛离宫? 甄嬛的心性是能快速的在一件事中找到入口,然后揣摩皇上的心意往下进行,她傲--比起她傲,做人替身或许是她接受不了的。 那更让她接受不了的是,她所认为的政局,其实全部都是皇上故意为之,是皇上牵着她的鼻子在往下走的? 这让一向胸有沟壑的她受不了,傲的人往往讨厌将她当做笨蛋戏耍的人。 所以,皇上不愿让甄珩娶自己,是十四爷还活着,他也在忌惮。 真是可笑,在最高处,却无一人真心。 或许也有真心,只是这真心往往比不上权利罢了。 安陵容站在太后的身侧,细细想着接下来对她有利的布局。 却听太后的声音传来:“莞贵人,安慎容的婚事哀家早已经有了人选。” “你大哥要议亲一事,哀家也有所耳闻。” “京都不乏贵女,如若不然今日哀家给甄珩赐一桩婚事可好?”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2章 莞贵人你觉得呢?” 太后的眼神落在了甄嬛的身上,只神色还是无比威严,她这话看似是问,其实甄嬛根本就无法拒绝。 跪在地上的甄珩撇着太后身侧的安陵容,她的衣衫似乎跪在的时候被泥泞沾染,只她此时,一个眼神也未曾给自己,似乎自己于她而言真的是无关紧要的。 安陵容揣摩出了皇上的意思,便站在那处,仿佛这其中的事情都与她无关了。 是的,既然皇上不会让寿康宫的人和甄家有瓜葛,太后也不希望自己和甄家有瓜葛。那便无所谓了。 看来这场权利游戏之中,似乎都是跳梁小丑,她兀自的想着,前世皇后和华妃争锋相对,华妃毒舌又犀利,皇后看似每每落了下风,但华妃的名头越来越甚,又或者,华妃喝下的那碗药本来就是皇上和太后所为? 太后是疼爱十四爷,只如今是她生的儿子坐了江山,那么她只能帮着眼下的皇上,换了其他人来坐江山,不只乌拉那拉氏得不到好处,说不得远在皇陵的十四爷早早就因为各种原因而“消失”了。 这是一家人,有着利益瓜葛和情感纠纷的一家人。 那么如何让安比槐在这一次事情中死去呢?她在思索。 她此时心头狂跳,安比槐若是这次不死,日后难保捅出更大的篓子,其实她早就想安比槐死了,在亲眼目睹安比槐做出那等子宠妾灭妻的恶事,只是在后宫她那时是个答应,她也知晓前朝后宫息息相关。 可今时不同往日,宫外有同盟,安比槐就不用活着了。 前世的他因为自己是嫔位收受贿赂,自己没了办法所以用了那助孕方子。 怀上了身孕,大着肚子去养心殿门前苦苦哀求,若说甄嬛是那孩子脱离的凶手,倒不如说安比槐才是直接导致这件事的源头。 到底是自己的爹,踩着他上位应该是对得起他了-她想。 忽而听皇上好奇道:“皇额娘,皇额娘要赐婚给甄珩哪家的贵女?” “太后娘娘要赐婚定然是极好的。”甄嬛道,甄嬛盯着太后,她不敢说不好,至少不能流露在明面上。 “恩。”太后点了点头:“哀家宫中的人婚事由哀家做主。” “莞贵人顾好你自己一亩三分地便可。” 她的视线又落到了甄珩的身上,只看了一眼,又收回:“甄珩,到底是年轻。” “圆明园不是后宫,又是甄家来的人,既然莞贵人不只一次的提及甄家不注重门楣,那便将浣碧留作贵妾,想来莞贵人也是高兴的,皇后大度,赏赐给你的浮光锦你都能给浣碧,想来浣碧确实是得你喜爱的。” 安陵容听到这句,眼睛看向了地上跪着的浣碧,见浣碧脸上的表情又惊又怒,而见流朱却好些,似乎已经接受了嫁给甄珩做妾室的安排。 而甄嬛此时的表情,说是笑,却眼底全是难堪。 她心中应该恨极了吧,却偏偏又只能笑着承受这件事。 她是不敢在云岑亭说出,浣碧的身份的,如若不然,甄家全部都得被下大狱。 罪臣之女,先帝在世时的罪臣不是贪污,就是受贿。 而甄远道私通罪臣之女,是监守自盗,更是玩忽职守。 监守自盗? 那么沈自山有没有可能监守自盗呢? 端看这次了,这一世,自己未曾入后宫,和华妃没有间隙,周宁海的事情华妃不知道。 如果华妃知晓了,应当是曹琴默搞的鬼。 端看这一次,安比槐的事情是谁揪出来的? 又或者,自己需要火上浇油一番? 反正事情到了这里,和甄嬛撕破脸在所难免,和甄嬛撕破脸,沈眉庄必定会站在甄嬛那一边。 既然一直都是被动,倒不如主动权放在自己手里,借甄家作刀,杀安比槐。 她想通了这一层,突然惊讶的开口道:“太后娘娘,今日奴婢突然知晓了为何莞贵人疼爱浣碧了。” “为何?”皇上的眼中也带着疑惑的目光。 “嫔妾疼爱浣碧是因为浣碧在甄府上自小长大的情分。”甄嬛似乎明白了什么,她急急道。 “太后娘娘,皇上,奴婢站在这处见莞贵人和浣碧的眉眼,从奴婢这处看去,怎么看着有四分相像?” “不知晓的还以为莞贵人和浣碧是姐妹。” 说到这,她“似乎”反应过来说错了话,低下头有些慌乱:“奴婢,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只这话却引起了皇上和太后的注意,一时之间,这位后宫尊贵第一人,和掌控天下的帝王,都带着审视之意,双眼如炬,如扫视的光,不断在甄嬛和浣碧的身上来回交错。 安陵容能感受得到,云岑亭内的氛围更加微妙了。 浣碧的脸色上带着惊慌失措,这惊慌失措将她的愤怒掩饰,而甄嬛的脸色更加难堪了又在一瞬间快速的平复了心情,她笑着,笑得得体又温柔。 “浣碧原本就是嫔妾的爹为嫔妾挑选的,当时嫔妾见到浣碧也颇有眼缘。” “这世间之大,居然有这般的缘分,能碰到一个和嫔妾有几分相像的,是以嫔妾也将浣碧当成妹妹,偏疼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偏疼? 安陵容心内嗤笑了一声,果然是甄嬛,能在这样的关头将之前的浮光锦顺带着解释了出来。 她看着太后的神色在二人身上打转,只眼底黢黑,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 随后太后笑着点头:“这倒是有缘分的。” “既然莞贵人重视浣碧,也是浣碧这丫头的福分。” “哀家看着浣碧也是个伶俐的,抬个贵妾也可。” “既然甄珩正在议亲,在军中又颇有功勋,前些日子敦亲王无状,打了甄珩,在这风口浪尖之上,哀家倒是要为甄珩赐婚的。” “既彰显了皇家恩泽,也褒奖军功之臣,皇上,你看?” “皇额娘所言正是。”皇上说道。 这话落在安陵容耳中又是另一番深意,皇上答应得干脆,或许是太后借此事将敦亲王大人这件事的影响消除到最小,更给前朝一种皇家恩宠,是记着你的委屈的。 所以,太后知道了皇上的意思,是要用甄家扳倒年羹尧? 顺势而为? 安陵容此时心惊起来,幸好,她在太后身旁没有太多的小动作,这位从校书侍女爬上来的宠妃,到太后,似乎已经到了一个境界,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日后在太后身旁更要谨慎些,她想着。 “儿臣看着富察氏族中有适龄女子倒是不错。”皇上说着,甄嬛闻言面上也露出了喜意。 “哀家却看着那薛家女不错,莞贵人你觉得呢?”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3章 “你如何看?” 薛茜桃? 甄珩和薛茜桃真是好缘分,兜兜转转还是走到了一起。 可为什么是薛茜桃呢? 安陵容努力揣测着背后的用意,以及前世甄家为什么用薛茜桃做了儿媳。 薛茜桃的父亲是薛从简,是文臣。 当时甄嬛入宫,似乎已经得了盛宠,而甄家选薛茜桃做儿媳,是用来朝着皇上透露一种信息? 透露甄家无意想要泼天富贵,无意弄权,只是想要安稳在朝中当差,是不想引起皇上的注意。 那么今日太后赐婚薛家,是为了什么? 只有一种可能,太后故意将同是文臣的薛茜桃赐婚于甄珩,是不想甄家文臣武将都勾结,也是,都是文臣,于甄远道的助力,是很少的。 似乎皇上将这个难题抛给太后,是想在甄嬛面前做出一副他是孝子,他是听命于太后的。 一个红脸,一个白脸? 那么甄嬛为什么当初察觉不到呢? 也是因为傲气? 安陵容略略一想便想通了,因为甄嬛那个时候对皇上有情意的,会在情意之间沉沦,所以后来回宫的甄嬛为什么手段愈发的厉害了,是因为,不爱皇上,只为权势了。 就如同现在的自己站在太后的身旁,肆意的窥探,旁观者总是更理智些的。 只是甄珩的眼中似乎不太满意,为什么不满意呢? 此时的甄珩跪在了地上,看向了太后身侧那个锦衣华服,一脸从容淡定的女子,似乎她根本不在乎他另娶他人? 他这时候才发现,似乎她是真的不在意他。 甄嬛听着太后的话,给了地上浣碧一个眼神,这眼神中带着无穷尽的警告,她接着笑着开口道:“太后娘娘赐婚,嫔妾当然是愿意的,嫔妾的大哥定然是愿意的,这是皇家的恩宠。” 她的眼神复又看向地上跪着的甄珩,见甄珩的眼神不断朝着太后身侧安陵容瞥去,心中暗自恼怒,腹诽道:“大哥素日里理智万分,怎么遇见情爱一事却拐不过弯去了?” “这太后如今是想给甄珩弥补的。” 她随着甄珩的目光看向安陵容,心中暗道:“这安慎容真是心机颇深,这样的局面都能从中脱身,只是是不是她发现了什么?” “她是故意的?故意提起自己和浣碧长得相像?” 她突然想起那日安陵容来碧桐书院找过浣碧,难不成浣碧没说实话? 这会子她是恼怒,又心冷,素日浣碧有些小聪明都可以忍受,只是她似乎从来都不知道她该靠谁,现下好了,这口气如何能咽得下? 她的妹妹嫁给了她的大哥,还是贵妾,说出来真是贻笑大方,她气恼到银牙都要咬碎了,又不敢在皇上和太后面前表露出异样,见甄珩还是那副神情,她不得不出声提醒道:“大哥?” 甄珩听到了甄嬛的提醒,复又调整了神情,目光从安陵容的身上抽离,深呼吸了一口气:“微臣,微臣谢太后赐婚。” “嗯。”太后淡淡的说道:“竹息,待会去传哀家懿旨,薛家贵女薛茜桃,赐婚于甄珩。” “是。” “甄珩,圆明园中不是你甄家的后宫,你妹妹是皇上的后妃,今日这事你可要好生记住。” “秽乱后宫,重则九族尽诛,轻则定秽乱宫闱之罪。” 太后这话一出,甄珩变了脸色,抿了抿唇,艰涩开口道:“是,微臣知错。” “微臣谢太后娘娘赐婚。” 太后环视了一圈云岑亭众人,淡淡的视线落在甄家众人的身上,轻飘飘的如同羽毛,又似乎这羽毛能扰动每个甄家人的心尖。 是啊,太后这是要她们记着皇家的恩情! “走罢。” 安陵容跟着太后起身,出了云岑亭,太后的视线眺望了远处,远处群山笼罩,山峰缥缈,雾气皑皑。 她也朝着太后的眼神望去,似乎看到的,只是雾气和群山。 “陵容,被人惦记上了下手了,尾巴要藏好。” 太后似乎说着平常的话,这话落到安陵容的耳朵里,她的头皮却发麻。 太后知道? 不,她不知道。 合欢香是她用许多香料,掺和了:“白芷,夹竹桃,小木葵,还有最重要的合欢花。” “合欢花晒干,细细研制为粉末,其他干药材,细细掺入其中,经过簪子按压,才得了一丢的合欢香。” 她害怕被别人发现,她在隐藏,所以她谨慎,她在病中的药渣中收集的原料。 前世没有银钱,原料差劲,这一世的合欢香却比前世更烈,可是太后是如何得知的? 是今日甄珩得了美妾,是浣碧的指责让太后怀疑到自己了? 太后的话只是敲打,提点,或许太后也怒了,怒甄嬛动她身旁的人,毕竟她现在明面上,是寿康宫的人,还有甄嬛不知晓的,是她利用了温宪转世上位。或许太后只是在提点,下手要把尾巴藏好。 跟在太后的身旁,垂柳条条,湖面荡起层层波纹,这雾气在上面蜿蜒,又似蒸发在空气之中。 她没有说话,只是垂下了眼眸。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不知道她该说些什么,只想着日后更加谨慎。 改? 她是不会改的,回到畅春园东侧屋子中。 屋中还有暖意,潮湿却轻了不少。 “陵容,你下去罢。” “这里有竹息陪着哀家就好。” 安陵容点了头,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只能从这屋中退下,她回到耳房中,堪堪拿起了那剩下的合欢香,太后所说的每一个字,她细细回想,才决定去将尾巴藏好。 今日是甄嬛不愿意说出口这事,不愿意说出浣碧的身份,只能咽下了这口气,那么他日呢?若是搜屋呢? 还是操之过急,心性不够平静么? 她叹了口气,一路行至垂柳旁。 此时,垂柳的枝叶抖动,雨后垂柳,更加的绿意盎然,枝叶儿抖擞。 水面上的雾气,被隐匿于黑暗之中,而近处可见,那阵阵涟漪,细细看去的时候便知晓,这涟漪是被湖中的小鱼儿顶的,她突然有了想法。 她重生而来,不愿意与人打交道。 这合欢香埋在土里也不见得有多妙。 只是这水中呢? 她站在湖旁,蹲下了身子,似乎在喂小鱼般,将手中的合欢香尽数晒落在这还带着些许凉意的湖水中。 合欢香的碎末入水,这水中的小鱼似乎闻到了香味,这湖中的锦鲤扭动着身躯,被吸引而来。 而她不知道的是,从她出了畅春园,太后便问了竹息一个问题:“竹息,这丫头下手倒是利落。” “你如何看?”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4章 硅玉总是要比白纸贵上些许 太后跪在了佛龛前,手中的佛珠转动,竹息伺候在一旁,听得太后的问话,回了一句:“太后娘娘所愿,定能成真。” “嗯。” 这段似是而非,让人探知不清内里的对话,淹没在袅袅的烟雾中,太后的手指握住佛珠,了然一笑。 ------垂柳旁---- 一女子身穿苏绣华服,正低头笑着将鱼食放入湖水中,这风景形成了一副画卷,当湖旁微风吹过她的发丝。 安陵容看着水中争先恐后的小鱼,感受到手心的酥麻之感,也难得笑出了声。 是啊,只有和动物打交道的时候不会耗费心神。 一条硕大的锦鲤,肥嘟嘟的,游动着,在她的手心周围挪动,似乎这锦鲤儿吃得太多了,又或者是被投喂得太多,它有些游不动了。 “你少吃点,你看你都游不动了。” 她笑着玉指轻点着锦鲤的额头,又恍然感慨--是啊,锦鲤吃多了都游不动,何况人呢? 权势太过就是走不动的,胃口太大了,她眼神幽暗,如墨染,又是一把“鱼食”喂到了那锦鲤的面前。 “多吃些。” 她又笑出了声。 “安慎容!” 她听得一身轻唤,转过头去,迎面而来的正式身穿着浅绿色团簇花宫装的甄嬛。 “见过莞贵人。”她道。 又尽数将手中的“鱼食”全部都丢落至水中,拍了拍双手,她的目光似乎在看鱼,又似乎在对甄嬛说:“还未恭喜莞贵人呢。” “莞贵人大喜,甄家今日正妻美妾全部都收入囊中。” “听闻薛家贵女顶顶好,大家闺秀,性子稳重。” “配甄小大人正好。”她说道。 这话也不是她说的,是甄嬛前世总与她说的。 甄嬛应当是高兴的吧,她想。 “安慎容真是好雅兴,处事波澜不惊,现在居然来了这处喂鱼。” “怪道安慎容能在寿康宫中,安稳到如今。” “嗯,莞贵人所言甚是。”安陵容答道。 她笑着,静静的看向甄嬛,双眸子如繁星,面上带着沉稳。 “安慎容,听闻安慎容的父亲正押送军需,押送至济州地界了?”甄嬛的话十分自然,安陵容却听出了话中之意,这是开始要用安比槐威胁自己了? 也难怪,甄嬛是受不了的,受不了事情脱离她掌控的。 或许她应该发现了,发现了自己那日对浣碧的试探,所以来找自己? “嗯,莞贵人日日出入养心殿,对这些倒是清楚的。” “父亲承蒙皇恩,为皇上当差那是应该的。” 说话间,湖水中的鱼群似乎挪动着,上下交叠着,鱼群聚集在一处,又游动得更加猛烈了,有一条鱼甚至,跳出了湖面,又“啪”的一声在水面上荡起波纹。 甄嬛的眼神也看到了这副景象,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这入夏了,鱼群怎么泛了春?” 她紧紧盯着安陵容的神色,想起绮罗香,能在绮罗香手下逃脱,或许她本身就熟香。 她的眼睛如刀子,似乎要将面前的安陵容千刀万剐,肩膀微微抖动。 但她不想在安陵容面前落了下乘,她是胸有丘壑的,她不能与小官家的女子一般,她的眼界要往高处看的。 安陵容看着甄嬛周身气息不稳,又似乎在强撑着说这些,她想到了什么,将话语化作尖刀,轻飘的说道; “恩,是啊,云岑亭之间的春意,居然都影响到了鱼群。” “还是甄小大人年轻,一抬就抬两个美妾。” 她嗤笑着,她是故意的,她知道甄嬛爱惜脸面和羽毛。她要让甄嬛,击杀安比槐。 她也要借安比槐的事情,让太后看到她的柔弱,她知道太后是将她当做温宪的,太后的心思太重,又揣测不了,她需要更加谨慎,让太后知道她是孝顺的,是注重感情的,这就够了。 人可以有恨,但不能被仇恨完全占据大脑,她是女儿家,要让太后知晓,她也有慌张的一面。 “安慎容。”甄嬛往前近了一步,呼吸似乎都要均匀洒落在安陵容的脸上,带动着脸上的绒毛都战栗了。 “白纸微白无瑕,硅玉玉洁冰清。” “是白纸,是硅玉都在世人一念之间。” 一念之间? 安陵容勾起了红唇,手淡淡摩挲着袖子边缘,好整以暇的看向了甄嬛:“我想做白纸就是白纸。” “我想做硅玉便是硅玉。” “世人?” “何为世人?” “难不成莞贵人你能代表世人?” 她笑着,复又摇了摇头。 只眼神轻佻,似乎不将甄嬛放在眼里。 甄嬛眼中的怒意她能体会得到,前世的安陵容就知道了,让一个人抓狂必须要直击她的痛点。 又或者如甄嬛和沈眉庄交谈之时,眼中的怜悯从来不是做假。 而她只能卑微的赔笑,或者在一旁附和。 明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本不应该做朋友的。-她想。 让对方恼怒的事情只有不把对方当回事,甄嬛傲,才会怒。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安慎容,硅玉总是要比白纸贵上些许的。”甄嬛道。 垂柳旁的气氛有些凝固,甄嬛的视线似乎都能冒火了,能感觉得到她有些失态了。 安陵容轻垂眼眸,眼尾睫毛随着笑容而微微挺翘:“莞贵人。” “硅玉易碎,白纸虽贱,但白纸柔韧,白纸上写上文雅举子的诗句,或许比硅玉还更上一层。” 这话落在甄嬛耳朵里,她的心脏剧烈跳动了一下,正当她在斟酌如何能用文绉绉的话让安陵容感到羞辱,也在思索,是要讨回些利息了。 突然,安陵容笑着开口道:“莞贵人,身后无人伺候,面容憔悴,似乎有些上火了。” “应当喝些绿菊败败火。” “恩,忘了,绿菊似乎在茶叶罐中,还未取出。” “好了,莞贵人,请自便,我不像你那般有空闲的。” “毕竟,你还要操心甄小大人的婚事。” 安陵容笑着转身离去,只留着甄嬛在原地。 她蹲下了身子,任由水浸上她的手中,她快控制不住她自己了,马上就要失态了。 败火? 绿菊? 她这是说眉姐姐被圈禁在闲月阁中么? 那只硕大的锦鲤,游动至甄嬛的面前,呆头呆脑的吐着泡泡,甄嬛伸手弹了弹,将锦鲤拨弄开。 “碍事的东西!”她说。 该将眉姐姐救出来了,只有沈自山立功,眉姐姐才能出闲月阁。 现在想来殿选之上,这安陵容真是东施效颦的,前朝荣,后宫才能荣。 该动手了。她想。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5章 只能用安比槐的命来换眉姐姐出闲月阁了 .月华洒落,夜色如水。 深邃的银光和宁静的黑互相侵袭,只剩下蝉鸣蛙叫。 安陵容步履匆匆,她此刻秀眉微微蹙起,却不知回到畅春园如何面对太后。 太后的话是知道了? 是知道了她动了手,她在猜测,太后能这般说应该是猜出了甄嬛的局,应该是不知道她是假装温宪公主转世的。 更不知道的是-她知道她在太后那里是温宪公主的身份,但在太后那里是以为她不知晓的。 那么-她需要做些什么呢? 她只是一个慎容,有几分聪慧,至少在她能用开水烫了双手那一刻,在太后那里就是有聪慧的,且心性坚韧。 那现在应该如何做呢? 至少,她要主动去认错的。 对,是认错,她和太后如今还对抗不了,这些小心思也可以说出去。 秘密,从来都是博得好感的基础,用来交换真心的垫脚石。 而上位者需要身边人聪慧,忠心,却又害怕身边人不好掌控。 人一旦有了权利,就会更厉害,想用他的规则去改变掌控别人。 比如-安比槐。 安比槐只是个八品县丞,没有多大的权利,但只不过因为他是人夫,是人父,他在家中就有权利。 是的--人夫是一种权利---哪怕做出宠妾灭妻的恶事来,她娘也只会向着安比槐。 是的-人父也是一种权利--可以随便将他的女儿嫁出去。 卑劣的人就不应该有权利,而没有得到权利前。 安陵容的唇角勾起,从容一笑-而在没有得到权利前-要扮演一个慎容,扮演惊慌失措的慎容。 而这种扮演,在前世的宫斗中她早就信手拈来了。 一路行至畅春园东侧屋子,从细碎的绢布中透着猎猎光芒,安陵容抬脚入内,四下打量了一圈,太后正跪在佛龛前,佛龛前的莲花形状香炉内里清香已经熄灭了,安陵容突然想起前世皇后说的-死灰复燃-。 太后未曾回头,安陵容提起裙裾跪下:“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 “奴婢有错。” 错? 她有什么错? 但她在太后面前是要认错的。 竹息在一旁见了她跪着,只别开眼去,当做没看见。 太后伸出了手,竹息上前搀扶,而那伸出的点翠绿护甲,在空气中滑动。 她转过身来,任由安陵容跪在地上,似是而非的说了句:“什么时候发现的?” “回太后娘娘的话,奴婢去送紫人参,在云岑亭内,只待了片刻感觉透不过气来,浑身密密麻麻如瘙痒,甄小大人让流朱去了屋子外,又将屋门关上了,奴婢害怕,将流朱推入了屋子中。” “云岑亭空无一人,奴婢出了门强忍住心下燥热,咬破了舌尖,在门口等待片刻,才见莞贵人身旁的浣碧前来,这时候奴婢反应过来是中招了,才将浣碧推了进去。” 她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害怕太后发现她的异样,说这话也是在试探太后到底知道多少? 能在后宫中爬上太后的位置,安稳生下子女的太后又岂是没有心机的? “咬破了舌尖?”太后惊讶,随即更多的却是了然。 这事情她能猜到,只是没想到莞贵人下手那么快,思及前朝后宫局势,皇上还要靠甄家起来扳倒年羹尧,这件事恐怕也只能烂在了后宫那堆肮脏的泥土中了。 她随即又想到云岑亭空无一人,皇上身边出了内应? 或许和莞贵人有交情? “竹息,去打听打听今日云岑亭中御前侍卫的去处。” “是。” 竹息退出去后,太后的声音轻柔了不少:“陵容,你抬起头来。” 安陵容听话乖巧的抬起头,她强忍住心中的畅快,只眼中都是惊慌失措:“太后,奴婢不是故意的。” “只是,奴婢。。。” “好了。” “伸出舌头哀家看看。” 这话落到了安陵容的耳朵中,更多的觉得是试探? 太后还是不信?要查验这件事是否如自己所说? 她毫不犹豫的,将檀口内的小舌头伸出,太后只看了一眼,看到了上头轻微的牙印,随即点头了然,-这丫头没说假话。 见着面前的安陵容,那眼中的惶恐不是做假,太后眼中心疼之色更甚:“这件事,只能烂在腹中了。” “也好,哀家身旁的人岂容她人觊觎?” “只是你今日下手,尾巴还是要藏好的。” “跪在这处静一静心罢,今日若是攀扯出来,你也讨不到好处去。” “哀家疼你,但若是人证物证俱在,哀家也不好偏颇于你,哀家去了云岑亭的路上才觉得这事不对,你记住-这宫中聪明人才能长久。” “只动手的时候要想好退路,自保是无妨,可寿康宫却不能牵扯太多事。” “是。”安陵容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奴婢知晓。” 她跪在佛龛前,静静的闭目,身体瘫软,她兀自定了定心神,刚才太后的眼神,若是前世的自己说不得早就惊慌失措了,将所有的话全部说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也是,云岑亭都是甄家人,自己全身而退,太后有怀疑很正常。 这件事看来太后只是提点,并未发现其它。 她于佛前跪着,缓慢的勾起唇角,觑着太后的反应-说明她取得了太后的信任是么? 上位者都是猎人,而她--如今要扮作猎物--高强的猎人往往都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将这件事放大,随后做一个懂礼的慎容。 ------------------------- 碧桐书院内,雕花窗外烛火闪烁,摇曳不停。 甄嬛的睫毛被这烛火带动了一层荧光,只此时她双眼眯着,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身后的崔槿汐瞥着这样的甄嬛,知晓她是为什么生气,她安慰道:“小主,浣碧和流朱也算是跟着你的旧人,去了那甄府中也不错。” 听了这句,甄嬛心中更恨了,流朱去甄府是不错,可浣碧呢? 浣碧是她的妹妹啊,浣碧若是留在宫中,日后可以稳固朝纲,用来结交朋党,最差也能找个好人家,嫁人做正头娘子。 她思衬片刻,吩咐道:“槿汐,你去找一趟芳若姑姑,想想法子,能不能去闲月阁一趟,见见眉姐姐。” “是。” 崔槿汐走后,甄嬛的手握成小拳,神色阴狠,只能用安比槐的命来换眉姐姐出闲月阁了。她想。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6章 “嬛儿,你怎么来了?” 畅春园东侧屋子门前,扶着墙走出了一个人影,踉踉跄跄的走去了耳房。 她走后,太后看了一眼竹息。 “去,去给这丫头送些药,这段时日的膳食去厨房交代着,哀家都要吃清淡些,忌辣-忌腥。” “太后娘娘。”竹息恭敬道:“太后娘娘把人拘着跪这么多时辰,暗中还偷摸着关心。” “让你去你便去,竹息,可打探来了?” “是谁将云岑亭的御前侍卫调走的?” “打听来了,奴婢问了,是皇上跟前的芳若,芳若使了银子今日请云岑亭的侍卫喝酒了。” “芳若?”太后喃喃道,复又会意过来,冷笑一声:“甄家的胆子真大。” “太后娘娘,可要将此事告诉皇上?” “不,等甄家将年羹尧扳倒,一并定罪。” “莞贵人的手太长了,要不是这丫头,哀家还不知道皇上的身边近侍出了这样的内鬼。” “你去。提点提点这丫头。”太后说道,只面上还带着担忧。 “是,奴婢这就去,说来这丫头聪慧,就是心性还是不稳。” “谁说不是呢?” 竹息离去的时候,太后又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 安陵容正躺在床榻之上辗转反侧,心下装着心事,却不知道如何入睡了,只听得门外有脚步声,随后而来的是,火折子打开,被“嘘”的一声,这耳房中突然跳跃出一簇火苗子。 她坐起身来,青丝散乱在身后,见来人是竹息,她问道:“竹息姑姑,这么晚来作何?” 竹息边用火折子,便将这绢丝灯笼扣罩子打开,露出内里的蜡烛来,复用火折子将蜡烛点燃,再将灯笼罩子扣上。 才坐到了檀木桌案前,见安陵容神色苍白,似乎是吓到了,她上前,为她披上外衣,又为她整理了青丝。 “太后娘娘说了,这几日畅春园的饮食清淡些。” 清淡些? 安陵容又反应过来,是太后为了她的伤口? 她神色带着感激:“是,奴婢谢过太后娘娘。” “唉。” “你可知太后娘娘为何罚你跪着?” 为何? 安陵容突然意识到,是太后让竹息来的? 竹息跟在太后身旁多年,揣摩太后心思比自己不知强上了多少倍,她随后疑惑的问道:“为何?” “还请竹息姑姑示下。” “你今日这般下手是利落了,可是这样一来你将莞贵人得罪得死死的。” “看事情不应该这般看,你既然敢下手,就要想好退路。” “更要往更深的地方想去,你要想云岑亭为何无人?” “守卫都去哪儿了?” “若你不是太后娘娘身边人,今日你必得配了那甄珩去。” “你知道皇上最讨厌什么么?”竹息垂着眼皮,一句又一句的话,让安陵容陷入沉思。 她在这一刻端详了竹息,只平日看着是寿康宫的一个姑姑,脸上的沟壑代表着岁月的风霜,却没想到她们想事情,从看了一眼,到经过,到后路,已经全部都胸有成足了。 前世的她是认为她也是聪慧的,只是家世不行,没想到世家大族的底气还是比不上,岁月沉淀的智慧更是比不上。 “不知道。”她老实的答道。 竹息一声轻笑,又伸出手为她将外衣往上披了披:“最讨厌后妃勾结皇上近侍。” “今日云岑亭你若是将这事说出,这一局你便赢了。” 竹息的话轻飘飘的,随着外衣而来的温暖,而安陵容这才想起,若是在云岑亭影射了云岑亭为何无人,那么皇上会在利用完甄家,然后将甄家甩开。 这不只是尖刺,更是要人命的东西。 “竹息姑姑。”她将头自然的靠在竹息的肩膀上,现在她才知晓了太后的用意,这是太后在教导于她。她想起太后说她的亲事太后已经有了定论,这事她想试探,她斟酌了一番:“竹息姑姑,多谢。” 她没说谢谢太后,她可以聪慧,但不能太聪慧,慧极必伤。 这是一个度,要小心谨慎的拿捏,如同这个度要拿捏的时候更要隐藏是她要弄权的决心。 竹息拍了拍她的手,面上带着和蔼:“好了,你好好养伤,你又看错了,这话是太后娘娘让我来提点的。” “太后娘娘是想让你好的,寿康宫中女官没些心眼是混不下去的。” 安陵容笑着顺从点头,又想如试探浣碧那般试探竹息:“竹息姑姑,太后娘娘说我的亲事她有了定论,是哪家的?” 竹息的笑容自然,并未作答,只站起身子,笑着看向安陵容:“太后娘娘的心思我一个奴婢怎么说得准呢?” “好了,你好好歇息着。” “许多事,不是你能想的。” “恩,我知道了。”安陵容乖巧的说道。 直到竹息走后,她才深深吐出了一口气,看来还是太年轻,也就是浣碧那般没有城府的好试探,端看竹息连愣神都没愣神,只是太后来提点,说明是太后这是教导自己,对自己无恶意,也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畅春园东侧屋子的耳房陷入了昏暗,圆明园也陷入了安静。 -------闲月阁中---- 闲月阁的门前,有道人影,正偷偷摸摸的靠近。 而走在明面上的芳若,笑着上前,朝着御前侍卫的统领笑着,将手中的袖子荷包塞过去。 “统领大人,这夜都深了。” “侍卫们守在这处也是乏累,沈贵人不过一介女子,还能跑了不成?” 芳若又悄声凑在统领的耳边说着什么,统领藏在袖中的手,偷偷掂量了荷包的厚度,才点了点头。 他转头朝着身后的御前侍卫们:“来,原地休息一会。” 又压低了声音:“芳若姑姑,要快些,不要让我等难做。” 侍卫们勾肩搭背,朝着芳若点头,又各自松快了肩膀,在这闲月阁守着沈贵人,一日到晚是乏累不少。 芳若见了侍卫们四散开去,才朝着一旁的黑暗处招了招手,那道人影,从黑暗中出来,借着阴影处挪动,芳若打开了屋子,压低了声音:“快些!” “奴婢给小主您看着。” 沈眉庄正坐在屋子中间暗自神伤,想起前些日子皇上对她的温柔小意,都道君恩似水,来得快,去得也快。 可她是大家闺秀啊,皇上当着众人的面这般羞辱她,她恨不得闲月阁正室有条缝隙能够从缝隙之中钻进去。 正想着,忽听门开的声音,转头看去,见了那道人影有些惊喜:“嬛儿,你怎么来了?”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7章 “莞贵人什么反应?” 闲月阁中,烛火黯淡,只桌案上还放着残羹冷饭,甄嬛上前瞧了一眼,惊讶道:“这些人就给你吃这个?” 沈眉庄拉了甄嬛坐到身旁:“嬛儿,我很好,你莫担心。” “你如何进来的?” 沈眉庄的脸上带着忧虑,甄嬛安抚的拍了拍沈眉庄的手:“我托了芳若姑姑,入宫前的秀女学习礼仪,是芳若姑姑教导的。” “嗯。”沈眉庄会意过来,只神色带着失落,更多的是怅然。 甄嬛想起浣碧和流朱一事,也跟着叹气,她未曾将浣碧是罪臣之女说出,即便关系亲如沈眉庄,这些都是不能说的。 姐妹之间,也是要挑选该说的说。 当她将云岑亭中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只是她隐去了她想算计安陵容,只说了安陵容算计了浣碧和流朱,让甄珩出了丑事。 顺道将甄珩定下的亲事是薛家的贵女也一并告知了。 沈眉庄听完,秀眉蹙得更深,她想起那日季惟生在寿康宫的事情,她叹了一口气,恐怕之后都出不来了,终身都要被囚禁在这闲月阁,又或者回了宫中将要做一个籍籍无名的后妃。 罢了,罢了,皇上的恩情她早早就应该看得透彻不是吗? 她娘早就在入宫前说过:“皇上是君,是主子,你在宫中要稳当度日。” “不只是为了你自己,还为了沈家。” 她在这闲月阁中也想了许久,季惟生那日偏帮着自己才闯下这大祸。 “嬛儿,我如今是出不去了。” “这浣碧和流朱是你身边的宫女,能出宫回家也是个好事,嫁给了你大哥也好,最起码不必在这宫中煎熬了。” 这话一出,甄嬛听得越发的气恼,沈眉庄察觉到了,她只当甄嬛是因为身边宫女都出宫,还是被算计出宫,心下不满。 甄嬛心下生气,更多的是不甘,怎么被小官之家的算计了? 她眼中的不屑,轻佻,不过是仗着太后的势,她想到来意,拉起沈眉庄的手:“不,眉姐姐,你还能出去。” “只要沈大人立了功,就可以出去。” “这次运送军需的是安慎容的爹-安比槐。” 沈眉庄眼中还是有疑惑,甄嬛靠在沈眉庄的耳朵旁将话细细又密密的说出。 末了,她道:“眉姐姐,还请你休书一封,我再为你寄出。” 沈眉庄点了点头,只闲月阁中什么都没有,甄嬛却像早有准备一般,从袖中掏出了纸张笔墨。 一张白纸,沈眉庄提笔写下家书,至于这其中写的是什么,只有闲月阁中那黯淡的烛火知晓。 过了片刻,甄嬛将沈眉庄写完的家书折叠放入袖中,言语中都是关切:“眉姐姐,你再待些时日,我定救你出来。” “嬛儿。我如今被囚闲月阁中,你身旁还是需要有助力的。” “你可知晓?”她提点道。 门外响起了轻微的拍打声,甄嬛知晓是时候到了,她回过头握着沈眉庄的双手:“姐姐,兀自珍重。” “恩,嬛儿,你也要小心。” 甄嬛从袖子中掏出了银子,当着沈眉庄的面交给了芳若:“姑姑,我无意为难于你。” “只是眉姐姐到底是娇贵,这残羹如何能食得?” “还请姑姑帮忙照顾些许。” 甄嬛离去后,沈眉庄更是感动,于这寂寥深宫中,还有人惦记着自己。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闲月阁中的事情在深夜中,无人知晓。 而东方露出了鱼肚白,清晨的朝露带着湿润,悄悄爬上了畅春园门前的花枝。 安陵容起身去了畅春园正室,太后已经在竹息的伺候下起身,她瞥了安陵容一眼,打量了她的神色:“陵容,想明白了?” “明白,也不明白,奴婢还是愚昧了。”安陵容作答道。 她自然的上前,行至佛龛前,将清香插入那香炉中,这是每日早起太后都需要做的事情。 而平日里,这事只是竹息来做,她觑着太后的神色,并无不满。 她才堪堪落定她的心,看来是她多虑了,不过,也怨不得她多虑。谨慎些是好事。 她转过了身子,上前伺候着太后梳妆。 又体贴的为太后戴上护甲,这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入内一个宫女,安陵容看了一眼,这宫女却是颂芝? 颂芝抿了抿唇,上前福了福:“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温宜公主不知为何,从昨夜起就不断吐奶。” “吐奶?”太后疑惑了一瞬,事关皇嗣,她指了竹息去看看。 而安陵容心下却在想着,前世的时候温宜也有吐奶这一出,华妃直指甄嬛而来,后来是端妃出来证明甄嬛七夕夜宴上去了她那处,甄嬛才洗脱了嫌疑。 这一世,这事情却来得晚些了,九洲清晏上甄嬛一曲惊鸿舞,前世的皇上心内肯定是爱及的,而华妃只能用温宜来绊住皇上,事实上,皇上因着年羹尧也是要宠爱华妃的。 只是太后为何不让自己去,指了竹息前去? 也不知道这一世会是什么事情经过呢? 浣碧嫁给甄珩,会将这件事吐露给甄嬛么? 她这般想着,面上却更加恭敬了,竹息离去,太后瞥了一眼安陵容,关心道:“今儿早上的早膳可好用?” “奴婢谢太后娘娘关心,昨儿个竹息姑姑来说过了,太后娘娘惦记奴婢,奴婢心内感激涕零。” “恩。” 畅春园正室落入了无声之地,太后用过早膳,又跪在佛龛前,诵经。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安陵容轻轻动了动脖子。而就在这时,竹息从门外入内,恭敬的唤了一句:“太后娘娘。” “嗯。” 安陵容上前将太后扶起,太后缓缓的踱步至雕花椅上,看向了竹息。 竹息福了福身:“奴婢前去的时候,太医刚好为温宜公主诊断完毕,是温宜公主的马蹄羹中被人掺入了木薯粉。” “而木薯粉管控严格,皇上召来了太医,查询了各宫室取药记录,木薯粉是碎玉轩取过。” “嗯。”太后点了点头,又询问道:“温宜如何了?” “莞贵人什么反应?”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8章 又是让皇后不忿? “莞贵人惊慌了一瞬,浣碧被甄家接了出去,在甄家准备待嫁。” “只端妃娘娘来了,说莞贵人身旁无人,谁能去为莞贵人做这事?“ “嗯。” “温宜无事便好,其他的不用去管。”太后道。 安陵容站在太后的身侧,前世曾经疑惑为何端妃会帮甄嬛? 难不成是看出来甄嬛那样的一张脸么? 只端妃病榻缠身,又无子嗣,昨夜经竹息提点,才往更深处的地方想去。 端妃是武将之家出身,在先皇还在的时候就入了宫,她的母家也曾经隆宠一时,比之现在的年羹尧有过之而无不及。 思及恭定在后宫的用处,安陵容这才明白,端妃也是作为人质入宫的,看着是荣宠,是皇家的恩赏,实则是先皇是故意的,当时先皇的儿子不少成年,所以是抱着端妃能看上他儿子的想法去的。 而诸多阿哥中,端妃看上了如今的皇上。 是故意接近? 细想来,若不是端妃年纪还小,说不得就是先皇的后妃。 年羹尧同端妃母家同是武将,端妃和华妃两个都是将门虎女,所以端妃不能生育是- 她脑海中的念头突然出现,也让她心惊,所以端妃不能生育,被华妃灌了药,是皇上和太后布的局? 所以端妃在后宫缠绵病榻,后宫诸多宫妃中,端妃的位置却是最稳的,因为皇上和太后心中有愧,所以前世的甄嬛在紧要关头,端妃出来说话,皇上和太后就一锤定性了。 她心中越发的冷了,原来执棋者是要让这些棋子内斗,厮杀。 看来太后是不打算管这事的,也对,温宜无事便好,其他的有皇上在呢。 皇上也忌惮着太后。 她陪着太后站在一旁,此时太后却出声问道:“陵容,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什么? 她不敢说出口,只能谨慎的低着头说:“奴婢愚昧,只看到莞贵人被争对了。” “嗯。” “竹息,你来说。” “是。”竹息出声道:“有人用温宜公主做筏子了。” “那之后呢?”太后问道。 “之后曹贵人会有小心思了。” “嗯。”太后眸中高深莫测,眸光微妙。 她又问道:“陵容,寿康宫该如何?” “太后娘娘是温宜公主的皇祖母,定是要为温宜公主说话的。”安陵容答道。 说话? 定不是为温宜说话,太后既然知晓,会放任华妃和甄嬛的争斗,难怪,难怪前世的皇后在这一段时候都是头疼,鲜少过问宫中事。 只要温宜公主没有性命之危,寿康宫定是不管的。 看来太后也在窥探,在扮演,扮演一个不问后宫事的太后,而将这些嫔妃们的小心思看透。 这些话,她是不会说的,她不能暴露她的心思。 她要让太后觉得她心机不够,只有浅显的人才能更好的待在太后宫中不是么? “呵。”太后轻笑:“还是嫩了些。” “多学,多看。” 太后忽然出声道:“陵容,你去将哀家床头红木箱中的红底金线梅花纹路的衣裳拿出,送到皇后那处。” “是。” “你与皇后说,哀家见这纯元的衣裳黯然心伤,不如放到皇后这处。” 安陵容上前,在红木箱中翻找了一会,才见到这红底金线梅花纹路衣裳,这衣裳似乎有些旧,又有些残破,只洗得干净,就如同那日她殿选身穿的衣裳。 只这上面的梅花,却让她有些熟悉。 这梅花样式,正是前世在景仁宫见过,皇后的景仁宫中不少这样梅花样式的旧物,这,这是纯元皇后的? 太后在提点皇后? 她克制了眼底眸光,只笑着从畅春园东侧屋子退出,才觉得原来皇后杀了纯元皇后,或许是太后放任,后位只能是乌拉那拉氏的,而于太后来说,乌拉那拉氏的两个女儿,只有心性狠毒者才能上位,才能更好的坐稳后宫立于不败之地。 所以,太后一直都知晓? 那么皇上应当是不知晓的,太后是不愿意看到大清的君主因情乱智的,而纯元皇后只能死。 或许纯元皇后也是有心机的,也对,前世的时候就曾经听闻,纯元皇后是如今皇后的姐姐,姐姐爬上了夫君的床榻,谁人可以容忍? 她募得又想到了,有段时日是皇后和皇上出宫祈福,甄嬛于华妃宫中跪着小产,而太后称身体抱恙,闭门不出。 到了后来是果郡王将甄嬛抱回碎玉轩的。 太后是故意的? 也是,只有这样,甄家才会不遗余力的为皇上出力,失子之痛,甄嬛才会更加的想要扳倒华妃,以及她身后的年家。 想通了这一层,她更加的谨慎了,只捧着手中的红底金线梅花纹路衣裳,去了畅春园西侧屋子,这是太后在提醒皇后?旧衣事件? 一瞬间,她才惊讶的发现,这太后的心思已经将皇上的后宫笼罩成一张大网,而所有的后妃都是大网上的鱼,至于这鱼如何跳,怎么跳都由太后这个收网人来决定。 到了畅春园西侧的屋子,有小宫女立马入内通传。 剪秋来得很快,比前世快,比前世她来求皇后帮忙的时候快-她想。 “安慎容来了?” “奴婢给安慎容请安。” “嗯。”安陵容点头,和剪秋并肩而行着:“太后娘娘命我来送这衣裳。” 剪秋瞥了一眼,神色更加微妙了,刚入了畅春园西侧,皇后正在铜镜前梳妆,她的眉间都是倦意,也是,听说甄嬛得宠后,皇上连十五都不去皇后那处了。 “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 “安慎容。” “这个时候来了,可是皇额娘吩咐了什么?”皇后问道,只目光在瞥见这衣裳之时,眼底一瞬间黯淡了目光。 “回皇后娘娘的话。”安陵容捧着衣裳:“是太后娘娘说见这衣裳便想起了纯元皇后,她黯然心伤,吩咐奴婢放到皇后娘娘这处。” 皇后的眼底划过一抹怨怼,又快速调整了神情:“也好,到底是本宫的姐姐旧物,送来也好。” “剪秋,接过来,与其他旧物放到一处。” 安陵容注意到了这抹怨怼,才惊讶到太后的手段,太后这是提点?又是让皇后不忿?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9章 是风木之悲,是人琴两亡。 畅春园西侧屋子,安陵容不敢多呆,只想着赶快离开。 “皇后娘娘,既然东西送到了,奴婢便回去了。”她打了一声招呼。 皇后的手抓住了衣裳的边缘,指尖微微用力,带起了衣裳上的褶皱,长长的明黄色点翠护甲,刮过了那衣裳边上的金丝,她面上还算得体,道了一句:“安慎容,慢走。” 安陵容低下头不敢看,只能感觉到皇后约莫气得狠了,似乎这件衣裳,真的让她气急了。 她出了畅春园西侧屋子后,她不知道的是,从她走后,还在畅春园东侧屋子的太后叹了口气,一只手摩挲着护甲,脸上神情忽明忽暗,更多是的希冀。 “竹息,回宫后你找些史书来,将皇室中的宗亲族谱也都一并给陵容看看。” 竹息听这话,放下了手中的小锤子,她打趣道:“太后娘娘,奴婢记得您那日殿选之上,一眼就看中了沈贵人,沈贵人说只读过女德女诫,太后娘娘您还悄悄说大家闺秀就是这般,怎么到了安慎容这,就换了个样,还要读史书了?” “竹息。”太后瞥了竹息一眼:“旁人不知晓哀家的心思,你还不知?” “这选媳如何能与教女一般?” “哀家这把老骨头能护着几年,她能学多少就是多少。” “眼看着前朝乱纷纷的,若说安稳,别说一个陵容,哀家都能护着,可眼下时局...."说到这,太后又不说了,她看了眼皇陵的地方,眼中都是那破败不堪的,又或者忧心忡忡还带着思念和担忧。 “呸呸呸。”竹息嗔怪道:“太后娘娘可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依照奴婢看,这丫头的心性好着呢,好好教导她定能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样的事。” “要说从前,奴婢看不准。” “现如今,奴婢可看得准了。”竹息安慰道。 这话,似乎太后听进去了,也似乎没听进去,她只这般坐着,浑身的气度,是那种由岁月沉淀的醇酒,这醇酒似乎放的年数多了,但似乎更加睿智了。 安陵容更不知道的是,从她出了畅春园西侧屋子的时候,皇后就变了神色,她眼中带着不甘,脑袋里犹如一只大手,在搅动着,在不让她好过。 纵然这般,她还是出声道:“剪秋,把衣裳给本宫拿过来。” “娘娘。”剪秋的眼中带着心疼:“您何苦为难自己呢?” “都过去了。” “过去?”皇后扶着桌子,心头的怒意在奔腾,在缠绕,她走上前去,将那件红底梅花样式的衣裳拿起,又见上面水洗得发白,她痛苦的闭上眼睛,脑中不断在想,这衣裳洗了这么多次。 是不是她做什么都比不上那个贱人? 姐姐?你真是本宫的好姐姐啊。 皇额娘到现在都忘不了你,皇上也是忘不了你,似乎,只有我的弘晖被人遗忘在角落,她眼前似乎又出现走马灯花的那一幕,是在雨中艰难前行的泥泞,是双手眼睁睁看着十月怀胎的亲子在怀中渐渐失去生机。 是风木之悲,是人琴两亡。 比这痛更痛的是还要在这种时刻去照顾那个是她姐姐的女人的胎? 不亚于摧心剖肝之疼,她沉浸在回忆中,双手似乎要将那件衣裳撕碎,不住的大口喘气。 “娘娘,娘娘。”剪秋的呼唤让皇后从回忆中抽离,她缓慢的将心头怨恨压制,眼中带着得意。 那又如何,早死鬼已经下去了。 现在大清的皇后,一国之母,陪在皇上身旁的是她。 她伸手摩挲了耳边的东珠,象征着皇后的威仪,跋扈如华妃也不能戴的东珠,只有她有。 看着面前的旧衣,她想起甄嬛的那张脸来,脑海中又形成了一个诡异的想法,忽然,她红唇勾起,又笑着抚摸上那件衣裳:“姐姐,你真是本宫的好姐姐啊。” “都死了还护着本宫。” “剪秋。” 她在剪秋的耳朵旁交代着,畅春园西侧屋子窗棂半开,透过这半开的窗棂能看到主仆二人正在密谋着。 ----- 畅春园东侧的屋子,安陵容入内的时候,正见竹息打量着她,她笑道:“竹息姑姑,这是?” 太后朝着竹息点了点头,只看着安陵容轻笑。 竹息会意,将一本手抄誊写的皇室宗亲族谱,递了过去。 “安慎容,在圆明园中无事,好好读读。” 安陵容惊讶的接过这族谱,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就算她是温宪公主,为何要研读这族谱? 只眼下她不能拒绝,她需要乖巧。 她接过来这族谱,笑着点头:“是。” 待她回到房中,将这族谱摊开在檀木桌案上,族谱的字迹微黄,纸张平整,翻阅了一番,是爱新觉罗家的族谱,有好多人,只是个名字,但从未见过。 只有唯一一张族谱上面,一个被红笔勾起划去的名字,是十四爷? 这红笔上晕染出了层层赤色,这一页纸格外的褶皱,似乎被人看了又看,看了又看。 或许是太后吧,安陵容脑海中浮现这样的情景,太后于夜深人静之时,想念十四爷的时候,将这本族谱摊开,心下不舍,但皇权冷漠,只能一遍又一遍抚摸着十四爷的名字。 她咽了咽口水,心头有些酸涩,太后于后宫众妃嫔来说,不算个好太后,但于十四爷和皇上-还有自己来说,算是个好“娘亲”。 她想起了她在松阳的亲娘,除了给了她一条生命,教导了她刺绣技艺,便教会她忍耐。 教会她认命,教会她要从父从夫,从她内心来说-她是希望太后是她的“娘亲”的。 这希望不只是太后的尊贵,而是尊贵如她,还是惦记着十四爷,也在为皇上的江山操劳。 芊芊玉指掠过这墨香的族谱,剩下纸张的哗啦哗啦声,只看了几页她便看不下去了,她在等,等甄嬛动手,等沈眉庄出闲月阁,看眼下局势,甄家是动不了了-她想。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0章 “芙蕖,可能联系到敦亲王福晋?” 转眼,这燥热的夏似乎就要过去,伴随着水中央的荷叶也渐渐凋谢,取而代之的是上面的果实。 而畅春园门前的花枝,一身穿银纹绣百蝶度花裙的女子,此刻正轻垂着眼眸,她正专心的用着手中的舀子舀起一舀子水来,这水从舀子中倾泻而下,女子含眸而笑,见这花枝被水浇透,更加湿润水灵。 她手指轻抚摸上这花瓣,又笑了笑:“真好。” 安陵容这些时日在圆明园待得并不枯燥,竹息日日督促,每日拿着画像来到她跟前,要她见着画像就能知晓画像中人是谁,幸好,幸好她本就是聪慧而坚韧的,似乎她能感受到,竹息在指导,在提点,在教养她。 她知道,这是为她好。 她前世就是这般坚韧,回想起苦练冰嬉的那些日子,这点子,只不过微末罢了。 她正忙碌着,动作却被来人打破了,是芳若。 芳若的旗头穗子微微荡漾,穿着墨黑色的宫装,只宫装此时随着步子的带动而抖动,她的气息有些不匀称了,到了安陵容跟前,她道:“安慎容,可否通传一声?” “这闲月阁中的沈贵人病了,太医诊断是时疫。” 时疫? 她脑海中在思考,只事态紧急,她放下了手中的舀子,步子急促入了畅春园东侧屋子。 “陵容,什么事?这般慌张?” “失了体统。”太后轻声训斥道。 安陵容还未说话,身后的芳若已经跟了进来,芳若行礼之后恭敬的答道:“太后娘娘,闲月阁中的沈贵人得了时疫。” “发起了低烧,皇上让奴婢前来禀告一声。” “这,这该如何?” “时疫?”太后蹙了眉,又按部就班的吩咐道:“既然是时疫,将闲月阁旁的人手撤走,由太医院上下倾力诊治。” “闲月阁旁洒落预防的药粉,各宫室全部用艾叶薰一遍,闲月阁不许任何人出入。” “是。” 芳若转身走后,太后的眼神微眯,吩咐道:“竹息,你也用艾叶将这屋子薰一薰。” “陵容,你去皇后处,让皇后也预防一番。” “是。” 安陵容转身出了畅春园东侧正屋,看来太后还是重视皇后的,她想。 只几步之遥,安陵容走得快,刚到了畅春园西侧屋子,便看到有宫女开始忙碌,用这艾叶开始薰宫室,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只这个念头被她压下,还是当差要紧。 剪秋正站在门前指挥着:“这处薰些,那处也薰些。” “今日送过来的汤药,都喝些,这些日子不要随意走动。” 她打断了剪秋的话语:“剪秋。” “安慎容?”剪秋回过头来,浅浅见礼。 二人并肩入了畅春园西侧正屋,皇后见安陵容来,笑着问道:“安慎容,可是皇额娘有什么吩咐?” “回皇后娘娘的话,太后娘娘听闻沈贵人得了时疫,心中还是惦念着皇后娘娘,让奴婢赶快来告知,用艾叶薰宫。”安陵容答道。 “多谢皇额娘挂念,适才圆明园总管太监来了一趟,各宫都已经开始薰宫了。” “那便不打搅了,奴婢还要回去当差。”安陵容正要转身离去之际。 皇后出声叫住了她:“安慎容,留步。” 安陵容停下正要转动的身子,转头看着皇后:“皇后娘娘,可还有事情吩咐?” 皇后眼中带着怜悯,还带着探究:“安慎容,今日听闻一事。安慎容可莫要伤心。” 伤心? 安陵容心中激动,她快速的猜到了是安比槐出事了,只脸上还带着疑惑顺着皇后的话头说下去:“为何伤心?” “安慎容,今日听闻你父亲安大人,运送军需,途经济州地界,军需被抢,安大人下了大狱,主使人是济州协领沈贵人的父亲,沈自山。” 皇后淡笑着,看着面前这位太后宫中的慎容,寿康宫难以插入她的人手,她想要揣测太后的心意,准确来说,她更需要这位慎容记她的恩,太后不会管这些事的,前朝的事,太后鲜少过问,卖个好也是无错的。 即使她不记自己的好,不来求自己,她也会记恨上沈眉庄的父亲,这于自己而言,是有利的。她想。 安陵容神色一滞,她按下她要狂喜的心情,只闷声说道:“奴婢知晓了。” “多谢皇后娘娘。” 她没忽略皇后眼中的眼神,今日皇后来告诉她这个消息就如同前世皇后是在等待她去求她,去依附她。 可是这一世,她不求了,也不依附了。 安比槐死了才好,她的一生,不幸的开端就是来源于安比槐。 不,准确来说-包括前世。 可她现在要怎么做呢? 她停留在畅春园的花枝前,勾起了唇边的笑容,在看向这娇艳的花朵时,她感慨,今日的花怎么这般好看? 她不会求情的,她要扮演,扮演一个无助,却又懂事的慎容,她努力想起前世的一幕幕,神色变得哀伤。 再次步入畅春园东侧屋子的时候,太后瞥了眼入内的安陵容, 见她脸色带着悲伤,也不似去时的平静,惊讶于这是怎么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陵容,你这是怎么了?” “无事。”安陵容故意扯起一个勉强的笑,声音却闷沉:“太后娘娘,奴婢很好。” 她抽了抽鼻子:“太后娘娘,奴婢去看着底下人薰染艾叶了。” “对了,还有药汤,奴婢去取来。” 她慌乱的逃离,太后正准备说这事有底下人来,用不着你,只见她肩膀耸动,似乎是伤心极了。 太后愕然:“竹息,去打听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是。” 在太后看不到的地方,安陵容终于平复心头的狂喜,她一刻也不敢在太后面前多呆,生怕太后看出了端倪,刚刚她就要装不下去了,太过高兴,太过欢愉,差点笑出了声。 没想到,甄嬛按照了她的想法做了,没想到,甄家这把刀子这般好用? 她要想一想,她前世可是用过那瘟疫方子,前世时疫来袭,城外流民流离失所,想想圆明园内这般密不透风,都染上了,何况城外呢? 这泼天的富贵,不能让甄家拿去了,安比槐也不需要,倒不如给敦亲王,毕竟是盟友。 比起其他人,她更愿意和敦亲王打交道,至少他是个好父亲。 一路行至了圆明园的厨房,厨房内十分忙碌,各宫室的人都在不断拎着木桶,有去闲月阁伺候的,还多喝了几碗,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芙蕖。 芙蕖正在费力的拎着木桶,身子随着木桶而倾斜,脸上灰扑扑的,芙蕖抬眼见到安陵容的时候有些惊讶,在对上安陵容的眼神之时,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跟在了安陵容的身后,直到安陵容停下了身子,走到了一处僻静之地,四周林荫密布,芙蕖也跟在了身后。 “见过安慎容。” “芙蕖,可能联系到敦亲王福晋?”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1章 “你为何不求哀家?” 芙蕖谨慎的点头,小声又快速的道:“奴婢可以托人出去。” 安陵容听到这话,点了点头:“看着,记住,送出去,治疗时疫的方子。” “免王爷圈禁之苦。” 她的脚尖在这细碎的土上,写出了一排药材名字,只这分量她有些吃不准,前世只不过喝过,但对分量还是无从得知,但只要敦亲王献上这方子,圈禁是不用圈禁的了,要让敦亲王府看到她的作用,只有利益,能将这盟约越来越紧。 她见芙蕖低头,注视着这写下来的方子,似乎害怕记不住,又用簪子将几个晦涩难懂的药材,在肌肤上,勾勒出浅浅的印记。 “可记好了?” “记好了。”芙蕖作答道。 锦履踏过,刚才写下的药材又消失不见,覆盖的泥土恢复原样,似乎刚才从未有过痕迹。 安陵容抬头看向芙蕖,小脸儿灰扑扑,让她透亮白皙的肌肤看着没那么出彩。 “芙蕖,你的脸怎么了?” 芙蕖的手抚摸上脸,轻巧笑道:“这脸蛋实在太出挑了,恐怕她人惦记。” 她又悄声附在安陵容的耳边,将所有的事情说出,安陵容知晓了以后,心内惊讶,暗道芙蕖居然和皇后做了交易? 也是,皇后看着芙蕖这样的一张脸,她正好手头无人可用,左不过一个四阿哥,皇后是聪明的,是审时度势的,她不会将四阿哥留在景仁宫,因为她知道皇上不喜欢,皇上不喜欢的东西,她不会留的,但她可以用芙蕖。 她在知晓了芙蕖陪着四阿哥的时候,她更愿意拿着四阿哥拿捏芙蕖,这于皇后只不过是随手的事情。 毕竟,芙蕖家中无人,能拿捏住芙蕖的,也就只有主仆之情了。 前世的自己,不就被皇后拿捏了么? 她淡笑着看向芙蕖转身的背影,芙蕖很聪慧,她也好奇,芙蕖会到哪一个地步? 从圆明园的厨房中,她领到了一桶汤药,只圆明园的太监很有眼色,他笑着:“安慎容,这点子差事奴才来帮忙就是。” 她也笑着,从袖子中掏出一个荷包,递了过去:“好,辛苦了。” 这点子恩惠,应当给的。 她也着急太后和竹息,期望着敦亲王府能快些呈上这药材方子,这一世,不能让温实初再领了这泼天富贵去了。 让敦亲王府悄无声息的献方子,更是一层对敦亲王府的保障,毕竟,敦亲王府要做孤臣,要做纯臣,就是要将所有的功勋交给皇上。 要让皇上知晓,敦亲王府的臣服之心。 回到了畅春园东侧屋子后,这药汤分给了伺候的小宫女们,而她回到房中之时,却见檀木案上有一浅色珐琅碗,碗盏内是黑乎乎的汤药,还用衣裳围着,似乎是不让它快速的变凉。 她忍住心下的酸涩,她从来没被人疼爱过,这一刻,她有些内疚。 喝下了这药汤,她舔了舔嘴唇,药汤根本不苦。 她于窗前远眺,窗前夕阳染上了天空,瑰影霞光交错,绚烂无比,宛如有仙女在以天空为布,绣出一匹美妙绝伦的织锦。 ------畅春园东侧屋子---- 太后正倚靠在床榻之上小憩,只心下装着事,未曾睡熟。 竹息的脚步杂乱,入了内室,太后猛然的睁开了眸子,迫不及待的问道:“如何了?” “太后娘娘。”竹息说话声有些遮掩,上前将太后搀扶起,又在太后的腰间塞入一个软枕,太后的眼神在竹息的身上不断的探究。 “说。” “太后娘娘,沈大人立功了,抓住了带着军需叛逃的安比槐,蒋文庆等人。” “听说皇上震怒,下令沈自山,杀之-以平前线奋勇战士之心。” “由户部拨款,新一批的军需又押送去了前线。” “安比槐死了?”太后惊讶道。 “是。” 太后随即了然,于军需一事上,是必死的。她此时顾不得其他,却有些心疼起在身旁的安陵容,她是可以求的,她却不求,她不想将寿康宫卷入这场争斗,她太懂事了,心思又重,她现在是不是很惊慌? 竹息一看太后神情,就明白太后在想些什么。她安慰道:“要不,奴婢去看看?” “又或者,这件事先隐藏着?别让慎容知晓?” 畅春园东侧屋子沉默蔓延,复而落地一声叹息。 “那沈贵人呢?” “沈贵人已经解除了禁足,在闲月阁中休养,太医院的诸位太医都在闲月阁中,还有部分太医已经出了城外。” “提督带兵,在城外防止流民动乱,得了时疫的百姓,被集中到一处。” “而死了的百姓,原地挖坑,烧毁。” 太后心下不忍,她眼中带着无穷尽的悲悯,大清的子民,她起身,行至佛龛前,又开始不住的转动着佛珠。 佛珠越转动,她越焦躁,她心中有些怨怪安比槐,她的温宪本应该是娇贵掌中宝,这安比槐宠妾灭妻,带着军需叛逃死有余辜,可陵容的心思太重,她微微叹气:“竹息,你去将陵容唤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哀家亲自与她说。” “人,总是要经事的。” “是。” 安陵容正端坐在窗前,看着天空被那赤红的霞一点点侵蚀,她正欣赏着,等待着安比槐的死讯传来,当竹息踏入了耳房的声音,她转过头来,脸色苍白:“竹息姑姑,你怎么来了?” “安慎容,太后娘娘让我来唤你。” “是。” 安陵容起身,竹息在她身前站着,她说了一句:“安慎容,许多事是要看开些的。” 她听到这句话,敏锐的觉察到是不是安比槐死了? 她的眼眶红了,终于死了,终于死了。 竹息见安陵容眼眶红了,似要落下泪来,想劝,又不知道从何劝。 二人在沉默中,步入了畅春园东侧屋子的正室。 佛龛前的清香还在燃烧,太后眼眸都未抬:“陵容,跪下。” “静心。” 安陵容听话的跪在太后身后,看着上面莲花台上,那悲天悯人的佛像,心中前世的委屈却一涌而出,她明白,她现在是可以哭的,最好大哭一场,她是真的想哭。 她在哭她前世破败不堪,她在哭她未曾得到安比槐半点助力,却生生由他趴在自己身上犹如跗骨之蛆吸干她的骨血。 她的哭声渐浓,哭声中带着心酸,带着悲痛,胸口中抑郁的怨与恨在这一刻倾泻而出,太后听闻哭声,转头看了一眼,眼中心疼之色渐浓,竹息想要上前扶住安陵容,太后轻轻摇了摇头。 有些事,只有哭完,才不会落了心思,胸中浊气出来,才不会落了心病。 至少,活人才能哭。 她又何尝不是?没人能知道一国太后在寿康宫中那么多个孤寂的夜晚也是在流泪,泪干了也就不流了。 太后和竹息就这样陪着,直到安陵容哭声渐小,竹息才扶起跪在地上的安陵容,太后递了帕子上前,坐到安陵容的对面。 “陵容,看来你猜到了?” “你为何不求哀家?”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2章 “安贞容,同为女子,是不是过分了些?” 安陵容接过了帕子,擦去眼角眼泪,嘶哑着开口:“太后娘娘,奴婢如何能来求?” “奴婢的父亲犯了错,这是他该受的。” “只他虽然宠妾灭妻,到底生养了奴婢一场。” “太后娘娘又疼惜奴婢,奴婢只能将这事咽下。” “只是心下还是不忍的。” 太后闻言点了点头,只心下却有些吃味,半晌后,她劝说道:“陵容,你心思太重,这事根本不关你的事,你也没必要伤心。” “你父亲待你可好?” 安陵容摇了摇头。 到底还是年轻,太后更加和颜悦色了,她问道:“你可知道为什么公主要和亲?” 公主为什么要和亲?这个问题让安陵容疑惑,她老实答道:“奴婢不知,奴婢不是公主,想不到那个层面去。” “公主要和亲,是因为千丈桑,万亩粟,食百姓供养,是以行的是公主之责。” “这世上的东西,都是相互的。” “百姓供养你,你金尊玉贵的长大,是以更要为了一朝百姓,一袭红妆,千里绵绵,远赴它国和亲。” “和亲,和的是亲,更是回报,回报一国百姓农桑供养,这大清的天下总是要有人出力的。” “莫说男子,女子同样背负着职责。” 安陵容更加疑惑了,她知晓太后是提点,她心中惊讶,太后说这些是不是要她日后和亲? 对上她疑惑的眸子,太后复又笑道:“陵容,哀家与你说这些。” “是想告诉你,利不及子女,那便祸不及子女。” “你心思重,安比槐待你不好,你无需心伤,常言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可到了哀家这个年纪来说,父母也会有错,一碗水当然端不平的。” “太后娘娘。”安陵容瞳孔紧缩,她现在回过神来,是太后怕她太过伤心,知晓她隐忍,以为她不求情是为了寿康宫,来劝解于她的。 她从未被人这般厚待,眼下倒是多了几分真心,她扑入太后的怀中,任由太后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这是她的娘从未给过她的温暖。 “那要是自己的娘也护不住自己呢 ?”她闷闷的问道。 太后的力度轻柔的,在如缎子般的长发上抚摸,她的声音缓慢带着温柔:“世上有疼爱孩子的母亲,也有不疼爱孩子的母亲。” “护不护得住,要看是真的没有能力,还是一味自己委曲求全,还要求自己的孩子也委曲求全。” “都说一代女,祸害三代人,为妻-为母-为太君。” “陵容啊,路还长,你日后是要做一府主母的。” 想到这,太后的手指戛然而止,她突然想到安比槐死了,安陵容现在不能嫁人,如今十七了,守三年孝就要到二十了,就要变成老姑娘了,她知晓前朝国事,也知晓皇上的心思。 陵容再大,大不过国事,她越发的心疼了,似乎皇家子女,命运多舛。 安陵容在感受到温暖的时候,她那被青丝遮掩的眸子露出狠意,安比槐死了,正好,这个风口浪尖上,她正好不想嫁人,她的仇还未报,她不能出宫。 什么姻缘不姻缘,嫁个男人草草过一生,还不如踩着权利上位。 她往后退了一步。跪下正色道:“太后娘娘,奴婢的父亲走了,奴婢恳求太后娘娘不要为奴婢相看亲事了。” “到底父亲生养奴婢一场,按照惯例,奴婢应当为父亲守孝。” “奴婢也不想旁人因为奴婢而揣测太后娘娘偏私。” 她就这般跪着,眸子都是恳切,身形瘦削,有风从门外吹入,吹动她那宽大的宫装,在她纤细的身子上摇动着。 太后见了,也想起这宫中多事之秋,她不想安陵容被人看不起,偏又她这般懂事,不愿自己难做。 思索了片刻,她招了招手:“竹息,你去传哀家懿旨。” “升安慎容为贞容。” “哀家宫中的人,有哀家撑腰." “是。”竹息缓步离去,就在这时,门外有脚步声响起,安陵容快速从地上站起来,站到太后的身后,应当是太医罢? 她猜测,她不敢贸然行事,去领取药材,又担心太后的身子,也希望这时疫方子能尽快被呈上,被用到太后的身上。 她之前希望太后长命百岁,做她的依靠。 现在她希望太后长命百岁,是因为太后更像她的娘亲,教她做人的道理。 这些没有的东西,她很珍惜。 温实初穿着太医的官袍,从外面步履沉稳的走了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敦亲王福晋。 敦亲王福晋瞟了一眼安陵容,笑着走到太后跟前:“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她见太后眼中疑惑,又解释道:“今日城外有时疫,敦亲王府上的府医得知,正巧研制出了治疗时疫的方子,只这药量倒是掌控不全,倒是府上的下人喝过了,能见到好些。” “我家王爷的性子,皇额娘也知晓,是以儿臣亲自送来,儿臣怕我家王爷又冲动惹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哦?” “这是件好事。”太后点头道。 温实初双手拱了拱,看向太后道:“这方子微臣经过查验,是治疗方子,也用在了得了时疫的宫女太监身上,颇有成效。” “微臣先送来,里面的药材微臣珍而重之,太后娘娘和各宫室已经分发了。” 温实初身后的小太监端上来一碗汤药,安陵容上前接过,她鼻子轻嗅,是和前世差不多的味道,她用银簪往内试色,确认并无异样之后,想伺候太后服下。 敦亲王福晋上前接过了碗盏,笑着道:“刚才来的路上碰到了竹息姑姑,听说安慎容升为贞容了?” “恭喜了。” 安陵容无事,太后又吩咐道:“陵容,送送温太医。” “是。” 安陵容和温实初二人,一道出了畅春园东侧的屋子,只温实初不住的打量于她,似乎有话要说。 “温太医,有什么话你便说就是。” “不必藏着。” 温实初看向安陵容,想起甄家近来的事情,甄珩不知道转了性子还是如何,日日沉迷于抱月楼中,痴恋一名叫做顾佳仪的妓女,这妓子同安陵容长得十分相像,又想着今日去闲月阁中嬛妹妹说起安陵容设计陷害了浣碧和流朱。 说起甄珩是因为爱而不得,一腔情意付之东流,才迷恋于青楼不归家,想要休妻,想要另娶。 “安贞容,你不喜甄小大人,也没必要使出这般毒计。” “甄小大人朝廷新贵,如今为了你,痴迷青楼妓女夜夜不归,闹腾着要休妻另娶。” “这薛家贵女夜夜独坐空房,孤寂到天亮。” “安贞容,同为女子,是不是过分了些?”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3章 她这一世何必进宫? 圆明园入秋,周围树木略带些秋意,只枫叶别具一格,红得有些可怕,妖冶异常。 此刻在畅春园东侧屋子门外,安陵容和温实初对立站着。 温实初的话语带着尖酸,让安陵容心内不快,此时她如水的眸子正看向温实初。 暗暗猜想温实初为何在前世的时候就帮着甄嬛? 后来为何又与沈眉庄有首尾? 是什么时候的事? 还是甄嬛故意的? 甄嬛这个人,倾慕她的人似乎与倾慕甄珩的有的一拼,想到这,她又惊讶的联想到温实初近日来在闲月阁伺候沈眉庄的瘟疫,后宫鲜少见外男,除了太医就是果郡王,会不会是沈眉庄如同以前的自己一般,被美男计掠夺了心? 联想到前世后来沈眉庄时疫好了以后就总是去寿康宫。 嘶,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伺候太后是假,见温实初是真? 所以后来太后升了她为惠嫔,也只不过是太后会错意? 她正想着,面前的温实初见她不说话,暗道:“果真如嬛妹妹说的一般,看来这安贞容理亏了。” 他联想起安比槐死了,这安陵容从慎容爬上贞容之位,踏着父亲的尸骨上位,果真如嬛儿说的一般,为了上位不择手段。 想到这,他出声道:“安贞容。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父母之恩应当孝顺,可你却用安大人的命上位。” 安陵容听到这话,正在思索的她突然抬起头来,眸光凌冽:“温太医,你僭越了。” “温太医若是无事,不如去研制那治疗时疫的方子,城外难民还等着太医院的太医们救命。” “都道太医院的太医们杏林妙手,可却不如敦亲王府的府医。” “依着我看,不是你手伸得太长,就是温太医你自己生了病。” “也对,温太医的病你是不知晓的,医者不自医。” “你脑子有病,我不与你计较,我这人向来是不屑和有病的人计较的,毕竟,再这般下去,你也活不长了。” 温实初没想到这一番话,至少在他的认知里,女子就应当于嬛妹妹一般,是温柔的,是伶俐的,没那般刻薄的。 他与甄家来往颇深,他在这一刻也隐约来了怒气,他听到安陵容说他有病,真是可笑,他可是太医。 他的官靴往前一步,还想要劝诫:“安贞绒,无论如何,你也是女子,你眼睁睁送了浣碧和流朱去做妾,你可有悔?” 悔? 悔什么? 要不是皇上要用甄家,要不是恰好甄珩是在年羹尧麾下当差,当初那一计说不得就是秽乱后宫的名头,又如何能被轻轻放下,只是因为自己没有按照甄嬛的路子走,就应该有这么多人来指责自己? “温太医。”她的声音越发淡漠了,还带着尖锐,这尖锐不同于尖利,只是在剖析这件事情。 “你这话说得好不讲理。” “甄家有喜,是甄珩的事情,关本贞容什么事情?” “难道是本贞容脱了甄珩的裤子?” “难道是本贞容让他们几人白日宣淫?” “似乎你找错人说教了。” 温实初看着面前的安陵容,一个女子,说出这般孟浪的话来,真,真,这让一向自诩圣贤书,是君子的他,指着安陵容说不出来什么了。 “你,你....." “好了,温大人,下次见我,要按照品级行礼。” “我与你可没有交情。” “慢走,不送。” 温实初指出来的手,又从空气中垂下,这被下了逐客令他还是能听出来的,他的步子又急促,又恼,长袖一甩,伴随着脚步声离去。 “果真,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想。 他脑海中又浮现出,甄嬛的面孔来,可甄嬛的面孔交织复杂,片刻之后又成为另一张端庄,稳重的面孔来。 他有些惊慌,片刻又反应过来:“无妨,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安陵容停了几步,抬眸看了眼夜色,正要转头回了畅春园东屋,敦亲王福晋从内里出来,竹息正从外面回来,见了敦亲王福晋请安,敦亲王福晋不敢托大,唤了一句:“竹息姑姑。” “嗯。”竹息答应着,神色在安陵容和敦亲王福晋之间打量着,片刻之后说道:“陵容,你送送敦亲王福晋。” “我去伺候着太后,明日你的龙华和官服会送来。” 安陵容微微惊讶,难道不是应该不让她和敦亲王福晋来往么? 而竹息却想起太后所愿,步子更加急促了。 早秋的晚上,风似乎带着凉意更甚,岸边的垂柳被风吹落了几片。 安陵容同着敦亲王福晋,二人一同缓慢的走着,走到僻静之地,敦亲王福晋停下了步子,点头示意。 只见她朝着一处,三面环着假山,只留一面被笼罩在夜色中的地方走去。 安陵容会意,也跟在敦亲王福晋的身后,宫中耳目众多,谨慎些是应该的。 到了地方,堪堪站定。 “多谢安贞容,免王爷圈禁之苦。”敦亲王福晋盈盈一拜,安陵容快步上前,弯下了腰,将敦亲王福晋扶起。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福晋,你我之间,无须说这般多。” “我还要感激你照看我的娘,还有幼弟。” “对了,萧姨娘可好?” 安陵容这般问道,敦亲王福晋听了这话,面色惊讶:“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安陵容眉心一跳,这些日子是有松阳送来的家书,她打开了一张全是她娘为安比槐求情的事情。 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陵容啊,他是你爹,你总还是要有个爹的。 --陵容啊,你如今在宫中当了女官,你想救你爹还是可以的。 ---你在后宫总还是要靠着家里的。 只看了三行,她便看不下去了,这些家书无一例外都被她在璀璨的烛火上,烧成了粉末。 爹? 要这样的爹,宁愿没有,宁愿从一开始就是孤儿。 敦亲王福晋见安陵容面色疑惑,她思索了一番,轻声道:“我听说你寄给你娘的银子,都被你娘用来四处托人,想要将你爹救出。” “坊间传言,你娘托人的时候总打着你的名号,说她女儿是太后身边红人,宫中慎容,应当你娘不知晓你如今晋了贞容。” 不知晓? 不知晓也对,消息没那般快,毕竟是今夜才晋的贞容。 安陵容眸子微垂,长睫覆盖眸子,夜风吹来,双手寒凉无比,比双手更凉的是她的内心,她在后宫中一步步行走在刀尖,若不是为了娘,她这一世何必进宫?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4章 毁灭一个人么? 湖边垂柳,阴影笼罩。 安陵容站在这阴影之下,更加感受到支离破碎,似乎,她不只是甄嬛造成这样的一生,还有那无用的娘,她能想象得到,她娘将这些银子积攒在一处,舍不得花,四处托着求人。 似乎,她受苦是应该的,而作为一家之主的安比槐,不能没。 没了,安家就没有主心骨了,似乎,可有可无的只是她么? 她鼻子酸涩,鼻翼微张,怔愣的说不出一句话,敦亲王福晋见状,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她感受到渐渐的暖意,耳旁响起敦亲王福晋的话:“安贞容,可要我出手?” 出手? 她咽下了心头苦涩,睫毛随着睁开而颤动:“不必了,福晋现在不能与我往来太多。” “敦亲王府想要做纯臣,这次还是少管微妙。” “只要照拂着有一口吃穿便好。” “至于银子,随她去吧。” “日后我不会再给了。” 她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这荷包内是她当差的银两,一并塞入敦亲王福晋的袖中,荷包入手,沉甸甸的,敦亲王福晋快速的推拒:“安贞容,这可如何使得?” “我家王爷受您指点,免了圈禁之苦,这点小忙。还是能帮的。” “你在宫中身边没有财帛之物傍身,寸步难行,本就艰难,安贞容请快快收回。” 这荷包被敦亲王福晋推得决绝,安陵容心下更加感慨了,连只有几面之交的福晋都知晓她在深宫存活不易,她还来不及感慨,便听得敦亲王福晋说道:“安贞容,你要小心了。” “甄珩在抱月楼闹得沸沸扬扬,坊间都传言,甄珩是对你爱而不得,才抛弃了家中新妻。” “听闻这甄家近日来连绵不断的喜事,一日娶妻,一日纳妾。” “甄家那新娶的贵妾倒是不争宠,只每日都被甄家老夫人叫到跟前,伺候着。” “其他还好,只于安贞容的名声来说,恐怕......." 敦亲王福晋欲言又止,安陵容瞬间想到,看来甄嬛和皇上要动手了,要用甄珩的失智将甄珩的丑闻扩大,让年羹尧轻信甄珩,毕竟,一个丑闻缠身的官员,除了依附年羹尧,其他朝臣是不愿与他为伍的。 看来,接下来甄嬛要失宠了,或者,找个事情,让她失宠得那么“合理”。 丑闻,前世为后妃的时候甄珩找个如自己眉眼相像的是用来羞辱自己,可这世呢? 是甄珩看出来了自己的设计? 是报复? 不想让自己在太后宫中过得稳当? 甄珩,甄嬛,甄家,她的双手微微拢住一处,指节发白,脸上情绪平静,她嘶哑着嗓音问道:“福晋,外间可还有别的异动?” “异动?” “异动倒是没有。” “只还有件事,便是.....”敦亲王福晋觑着安陵容神色,想着安贞容看来这般聪慧,怎偏生她的娘那般愚蠢,女儿在深宫中不易,她当初知晓恭定入宫,都担心得夜不能寐,生怕恭定有个闪失。 安陵容听着福晋的话,便知晓事情的严重性,她的指尖微凉,紧紧交叠在手背上,眉心低垂:“福晋,说罢,我能受得住。” “只是你娘四处打着你的名头为你爹求情,前朝流言不断,说太后偏宠罪臣之女。” “且坊间不知道从哪处得来的消息,知晓了安大人窃取了军需,临阵脱逃的事情,流言纷纷,都说你罪臣之女,如何能为女官?” 敦亲王福晋想了想,还是未将最难听的事情说出,那便是安陵容的母亲林秀,才是这件事的源头,打着安贞容旗号。四处行贿赂。 安陵容身形一滞,还是稳住了思绪,不再想其他,只想着前朝局势,流言? 她想起前世甄嬛的手笔,便是用流言让甄珩丑闻缠身。 罪臣之女吗? 浣碧才是罪臣之女,偏偏现在皇上要用甄珩,动不得甄家,她突然想起前世的一件细微小事,似乎,这个时间段来说,瓜尔佳文鸳的大哥和甄玉姚议亲了。 瓜尔佳鄂敏在前世的时候同甄远道一起,为皇上扳倒了年羹尧。 而瓜尔佳文鸳在后来破格入了后宫,成为了祺贵人。 可后来的祺贵人为皇后所用,殿上告发甄嬛私通。 似乎往更深一层的层次看去,瓜尔佳鄂敏是满臣,甄远道是汉臣,当时扳倒年羹尧这件事,甄远道是主力,瓜尔佳鄂敏为辅,满臣如何能愿意屈居于甄远道手下办事。 若说祺贵人未曾入宫还好,只祺贵人入宫,瓜尔佳鄂敏便会有小心思。 他势必要帮自己的女儿获宠,而不会一味的放任甄家壮大。 皇上要满汉一家亲,可满就是满,汉就是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满臣不会看着甄家花红越好的。 思及此,她问道:“福晋,瓜尔佳文溪可和甄玉姚定亲了?” 敦亲王福晋听到问话,点了点头:“是,定亲了。” “这事还是今日解了圈禁后,王府外的探子说起的。” “福晋。”安陵容悄声侧耳在敦亲王福晋的耳边悄声说道:“福晋去探查一番,这消息是不是瓜尔佳氏放出,如若是,那便...................."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敦亲王福晋听得一愣一愣的,在听到最后,她咽下了腹中的诧异,正眼看向面前的安陵容,那双眼皎皎如秋月,只从寥寥几句中便将前朝局势看得透彻,这样的人,势必不能与她为敌。 她更觉交好这件事是无错的。 “好,只是是不是太过凶险了?” “福晋,富贵险中求,福晋这也是一种试探,试探如今敦亲王府在皇上心目中到没到纯臣的地步。” “也对敦亲王留了个好印象。福晋,甄家无异于鬣狗,环伺在周围。” “是。”敦亲王福晋想起甄嬛利用恭定,拿敦亲王府做筏子,胸中浊气呼出,道了一句:“好。” 安陵容正想要离去,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来身子:“福晋,芙蕖若是入了后宫,我于寿康宫中是鞭长莫及的。” “我的处境福晋你也清楚,此事还来得及,有回转余地。” “安贞容,我又如何不知晓,只芙蕖这丫头倔强.....”敦亲王福晋脸上带着忧思。 “福晋,你的人,你自己掂量,到了如今,我只能顾自身。” “尊重她人选择。” 安陵容朝着福晋点头:“太久了,我得回去了。” 二人相互错身,安陵容走在这青石板铺就的路子,此时,月色凉,比月色更凉的是她的心。 她无法去干涉芙蕖的选择,她自己还在刀尖之上。 流言,甄家就是这样用流言妄图轻飘飘的,毁灭一个人么?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5章 几时见过这般颜色好的郎君? 月挂天边, 风语轻吟, 畅春园东侧屋子陷入了沉静,正屋已然熄灭了烛火。 只有三两枝的藤蔓,在悄悄顺着墙壁攀爬。 安陵容见太后似乎已经歇下,转头回了屋子。 她取下了细白绢丝灯罩,将烛火点亮,从床头拿出了刺绣用的绢花。 对着微微摇晃,周围还泛着蓝光,扑簌迷离的烛火,似乎还没燃烧得旺盛,变成足够的橙色以及明黄。 她等不及了,掏出那朵素白色的绢花,挑了赤红色的线,穿上了绣花针的小样中,她的眼神微眯,玉手执针,赤红色的线上下翻飞,不一会儿,一条厚重的,繁复的,鲜艳的花蕊,便于她的素手下诞生,跃然于素白色绢花之上。 她摩挲着这绢花上最厚的这一条花蕊,轻声喃喃:“第三个了。” 对着已经变成橙色的烛光,她兀自欣赏着,却又瞬间愤怒,该死的,死了也不让人安心。 这朵素白色绢花被她捏成褶皱,她努力平息着这件事,再睁开眼时,却带着恨意,这恨意似乎能让她罔顾一切,甄嬛,别怪我,是你要的丑闻。 也是,你喜欢就都送给你。 毕竟,能盖住丑闻谣言的只能用更大的丑闻不是吗? -------碧桐书院---- 对着摇曳的烛火,甄嬛头发垂落在身侧,自流朱浣碧出去以后,她身旁只有崔槿汐可用,只是崔槿汐是宫中的人,她还没办法将崔槿汐当作心腹。 她坐在青玉案前,任由半开的雕花窗外凉气侵袭,才让她理智一些。 思及前朝后宫局势,皇上要扳倒年羹尧了,只要大哥丑闻缠身,博取年羹尧的信任,便可以在这一局中获胜,连带着整个甄家都位极人臣。 她想到,她大哥在抱月楼中找到的妓女顾佳仪是和那安陵容长得十分相像的,即使是太后身边人,这种屈辱也够任何女子喝上一壶了,她又想到罪臣之女四个字,足够让安陵容身陷囹圄,无法自拔。 就算在太后身边又如何? 如何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只似乎眉姐姐....她想到沈眉庄如今出了闲月阁,又得了时疫,本来想靠着温实初的医术研制出那治疗时疫的方子,没想到被敦亲王府抢了先,敦亲王府借机解了圈禁。 这些事是皇上亲口对她说的,她又想起皇上对她的温柔,本来就是后宫女子不得干政,而皇上面对她,那眼中的赞赏却愈发渐浓,为了皇上的江山,为了甄家的荣辱,这些算不得什么。 只要,两情相悦,他是爱她的就足以了。 后宫女子千万,只有她能干政,这何尝不是一种恩宠? 这恩宠对她而言,对后宫女子而言,都能证明她的独特。 皇上,是把她当作妻子的-她想,随后唇角勾笑。 也是,后宫女子见识浅薄,如何能与她这女中诸葛相提并论呢? 大哥的丑闻缠身,是皇上认同,可这安陵容丑闻缠身却爬不起来了。 安比槐已死,安陵容在宫中要为她守丧,过了二十,丑闻缠身,哪家能要这样的女子? 既然不嫁甄家,那便终身不嫁好了。 碧桐书院的烛火摇曳,而圆明园外的敦亲王府,敦亲王福晋回到府中,悄声对敦亲王说了安陵容的打算。 敦亲王眉毛倒竖,呵斥道:“不过是女子见识,你怎也同她一般了?” “要是弘喧去那抱月楼,本王又如何在前朝立足?” “王爷,你已经不用上朝了。”敦亲王福晋提醒道。 敦亲王刹那间被这一句话噎得讪讪说不出话来,这些时日,在府中圈禁,刚解了圈禁,又圈禁。 在府中焦急得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 他真是恨不得去甄家,将甄珩那厮拳拳到肉,让他领略什么叫做战场出来的血腥。若不是上次福晋劝阻手下留情,他是真打算这般做的-他想。 敦亲王福晋知晓敦亲王脾气,转身离去,到了弘喧的屋子中,将弘喧唤醒,交代了一番,弘喧惊呆了,还能有这好事? 额娘让他去找十七叔喝花酒? 他惊讶的看着敦亲王福晋的眼神,呆愣的问道:“额娘,您不是一向望着儿臣成龙么?” “废话,叫你去你就去。” 敦亲王福晋看着弘喧,还略显稚嫩,又想起那双沉静如水的眸子,怕事情败露,于是,她找来府上的管家阿青,细细密密的交代一番。 末了-她提醒道:“此事不容有失。” “是,福晋。” 伴随着弘喧同阿青出了门,敦亲王福晋不敢睡下,只焦急的在府门前转悠,又带着无尽的担忧,辗转反侧。 这个夜里,夜光微弱,层层繁琐的雾气笼罩,有人酣睡正香,有人却各自怀揣着心思。 抱月楼前,两个红灯笼,散发栩栩红光,这光芒所到之处,带动了人们想要追寻“人生真理”的心。 勾动更多的是欲以及暧昧。 抱月楼中二层天字号厢房内,里面坐着的一胡茬唏嘘的男子,这男子桃花眼潋滟,只是这胡茬和不整的长衫,让他的模样没了往日的清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正是甄珩,甄珩身旁坐着顾佳仪,秀美琼鼻樱桃口。 她正端起一杯酒,顺着甄珩的举动,往甄珩的口中送去,又羞红了脸颊,看着酒水顺着喉结滚动入腹,她在欣赏,复而用手指抵住了甄珩的喉结,听着他咽喉中的喘气声。 这空气中浮动的暧昧,酒意,搅乱的不止是一潭春水,还有甄珩眸子中的欲望,甄珩看着身旁的顾佳仪,脑中的理智让他摇头,他伸手,勾住了顾佳仪的下巴,惹得顾佳仪双颊红云更甚,只见她闭上了眼睛,睫毛卷翘在莹白色的面庞之上。 甄珩却觉得差了点什么。是那双眼睛,他脑海中的那抹若即若离身影,她不会和这般一样任君采撷,她是讥笑自己,嘲讽自己的,他反应过来,将勾住顾佳仪的手放开,漠然的道:“睁开眼。” 顾佳仪睁开了眼,她面对面容姣好的甄珩,眼中带着情意。 甄珩又道:“不要这种情意,要冷漠的看我。” “要冷漠。” 顾佳仪压下眼底的情意,将甄珩幻想成一个不相干的人。 如此反复,再三尝试之下,甄珩将桌案上的美酒和布全部抽离。哐当-上好的酒菜被他丢到了地上,顾佳仪慌乱,弯下腰不知所措。 甄珩这才捂住了胸口,他才明白-她不是她,她不是她。 一杯一杯的冷酒朝着腹中灌入,最后,他犹觉不够,将这酒壶拎着,细长的壶嘴内里的冷酒灌入甄珩的腹中。 他用这种方式来平复他躁动的心。 顾佳仪见甄珩喝多了,出去唤了抱月楼中的小厮帮忙将甄珩扶至床榻之上。 这时,抱月楼的门前出现了两道人影,抱月楼的姑娘蜂拥而至,几时见过这般颜色好的郎君?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6章 你藏好了么? 抱月楼前,空气中的脂粉味蕴绕在果郡王的身旁,果郡王惊讶,想要逃离。 只弘喧的手紧紧的抓着果郡王的衣裳,他央道:“十七叔,你陪着我去吧。” “我额娘管得严,这才刚解了圈禁,我听闻这抱月楼中新上的花魁,咱们不乱来,就看看,欣赏欣赏。” 果郡王实在受不了这种都是女子调笑声的地方,他想转身,想离去,他更欣赏那双拥有慧洁如莲眸子,有共同话题的女子。 弘喧身后的阿青见状,笑着说道:“听闻这甄小大人流连于抱月楼中多日了。” “甄小大人倒是文雅,我也想见识见识。” 阿青的眼底划过深意,而果郡王听到甄珩的时候,心中诧异。 他突然想起后宫中那道人影,甄珩这般在抱月楼中,会丑闻缠身,对莞贵人不利。 纵然无缘无分,但为了心中所追寻,也要去劝劝的-他想。 他转身入了抱月楼,上了二楼的地字房,在天字房的隔壁。 他想去天字楼劝劝,又惊觉他身为郡王,本就在皇上忌惮的范围内,不应该去结交皇上的臣子。 他眸光微转,见了身旁好奇打量着各色女子腰肢的弘喧。 似乎弘喧不错,京都中流言他也有所耳闻,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听说那顾佳仪长得如同太后宫中的女官一般无二,男子怎么能为情乱智? 应当如他这般,远远的看着,只希望她好,中规中矩的。 他看向弘喧,笑着提点道:“弘喧,听说这抱月楼中有一女子,是花魁,你可想见见?” 弘喧稚嫩,以往敦亲王福晋管得严,从未来过这种场地,乍一入内,瞬间觉得什么都新奇,原来腰肢可以这般柔? 原来这女子的行为是这般孟浪? 他从未见过,他府上的丫鬟都是知礼的,他听闻果郡王说抱月楼中的花魁,更加期待,忙不迭的点头。 “好,好。” 弘喧身后的阿青记着福晋交代的事情,他转身:“那么贝子和郡王在此等候,我去问问。” 阿青从袖子中掏出一根催情香,鼻尖蕴绕的正是抱月楼的情欲之味,抱月楼是京都最大的青楼,楼中为了让往来男子掏出口袋中的碎银,是以抱月楼的熏香中都是加了“料”的。 弘喧贝子素日被福晋管得严,贝子不知晓这些事。 果郡王洁身自好,也从未听说他入抱月楼这种风月场所,也正因为他的洁身自好,让京都各家贵女暗戳戳的把心交给了他,受得不少青睐,其中最出名的当属沛国公府上的孟静娴。 他下去,找了抱月楼的老鸨,让顾佳仪去地字房一趟。 老鸨不知道阿青是谁,只两根手指搓了搓:“我们佳仪可是甄小大人包场的花魁。” “虽然甄小大人睡了,但我还是要讲道义的。” 阿青在敦亲王府管事多年,见过的人形形色色,他直接掏出一张白底黑字带着官银的银票,递了过去。 老鸨一见上面的一百两数字,连忙赔笑改口:“什么花魁不花魁的,甄小大人睡了,佳仪去陪陪地字号房的贵客也应当。” “只是这事可不要往外说,让奴家不好做。” 她转头吩咐道:“还不去请佳仪?” “是。” “对了,上最好的春意浓,将各色的姑娘们送往地字号房,让大人们挑挑。” “是。” 当小厮捧着酒水从阿青身旁经过时,阿青接下来了这壶酒水,冷声道:“我来。” “姑娘就免了。” 他掀开了酒水的盖子,当着老鸨的面将细长的银针放入内里,老鸨有些恼怒,这不是当着她的面打脸么? 正欲说话,她身后的小厮拉了拉她的裙裾,暗暗一指向阿青身上的牌子,老鸨见这牌是敦亲王府上标志,瞬间赔笑。 敦亲王-她惹不起。 阿青捧着这酒水上去,在转角处,将细碎的白色粉末倒了进去。 嗯,够了,牛都能药倒。他想着。 阿青捧着酒水入了地字号房,笑道:“奴才问了,老鸨说这是抱月楼中最好的春意浓,贝子和郡王爷您尝尝。” 阿青说话间,退到了弘喧的身后。 弘喧不知晓其中的深意,为果郡王倒了一杯:“十七叔,来,干。” 顾佳仪从门外入内,轻纱晃动,腰肢轻盈,她有些不愿,但还是坐到了果郡王的身旁,比起弘喧,似乎她身旁的这个男子更风光霁月些,那周身的气度,让人心旷神怡。 果郡王朝着顾佳仪问话:“甄小大人在抱月楼中待了几日?” “已经待了十日之久了。” 弘喧一边喝酒,一边递上酒杯,递到果郡王的面前,果郡王关心甄珩的状况,弘喧总不断打扰,他没得办法,一杯又一杯的喝下。 弘喧身后的阿青,见着自家贝子的行为,暗道自家福晋也是心累,王爷脾气暴躁,贝子天真,看来贝子今夜要在抱月楼中过夜了,这么多的酒水喝下,难保不成为“死猪。” “甄小大人睡了?” “是,已经睡了。”顾佳仪羞涩道。 “哎,酒喝多了伤身。” 酒过三巡,抱月楼地字房中三人均酣睡淋漓。 街上的更子打了三声,三更天了。 阿青看向地上睡着的阿晋,也喝了不少酒水,跟着酣睡,幸好果郡王对下宽容,只不过对不住了。 他从窗户的缝隙往外瞧着,似乎都在上下其手,伴随着孟浪的声音,他将果郡王扛起,果郡王的头朝着阿青的肩膀,往后仰着,阿青将果郡王扛上了隔壁天字号房的床榻。 想起福晋叮嘱,觉得还差了些意境,又上前将果郡王的长衫扒开,露出里面白皙的胸膛和锁骨。 将薄被挂在了果郡王和甄珩的腰间,松松垮垮,让人一眼就能生出无穷尽的幻想,和里面的春色。 阿青上前,将熏香替换,福晋说了-假的成真便是-阿青想。 做完了这些,阿青上前将喝得面色酡红的弘喧贝子,拖上了床榻,可怜的弘喧还坐着身边美女成群的美梦,笑着转了个头,梦中美女妖娆:“贝子,来抓奴家啊。” “来抓奴家啊。” “好,我来了,你藏好了么?”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7章 匆匆回了敦亲王府上报信。 翌日,天色蒙蒙亮,京都街道上倒夜香的才刚起。 瓜尔佳鄂敏府上后院的人才起,便发现了脚底下一封信。 老嬷嬷送完了倒夜香的“夜香奴”,才将这信捡起。 穿过了长廊,交到了瓜尔佳氏夫人的手中,瓜尔佳氏夫人还在睡梦中,听着老嬷嬷说捡到了个东西,上头还写着字,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倒是上面,白字字体“瓜尔佳夫人亲启,甄家门风不正,实在不得娶甄家女。” 甄家女? 瓜尔佳氏夫人一听这话,正揉着睡眼的她一下来了精神,要知道,她的儿子瓜尔佳文溪已经定下了甄家女为妻,她从床榻上坐起,招了招手。 老嬷嬷将这信递给了瓜尔佳氏夫人,她接过,打开了信一看书信上写的。神色惊讶,手指将书信边缘捏成褶皱。 想起前些时日,甄家托人来放出罪臣安比槐的流言,且瓜尔佳氏如今在朝中功勋不大,没有世袭官员,但瓜尔佳氏旁综错杂,瓜尔佳氏这姓,按不同的地区有苏完瓜尔佳氏(苏完尼瓜尔佳氏)、安图瓜尔佳氏、叶赫瓜尔佳氏、乌喇瓜尔佳氏等等氏族。 在大清来说,算不上权势贵重,但若比人多,那可说不定是哪家赢。 且看着老爷这些时日的动作,说不得瓜尔佳氏还能更进一步,甄家前些时日托人放流言,她就感觉甄家有蹊跷,只是看这上头所言。 ---甄家门风不正。 ----甄家大郎于青楼终日不归,实则玷污皇室郡王。 -----甄家女若入瓜尔佳氏府邸,瓜尔佳氏府邸必衰亡。 -----瓜尔佳文溪实在一表人才,夫人若不信还请移步抱月楼地字房探看,甄家狼子野心,妄图将瓜尔佳氏拖下水,妄图侮辱瓜尔佳氏大郎君。 瓜尔佳夫人心内七上八下,想起定下的亲事,常言道:“娶妻娶贤。” 这甄家若是陷入这般谣言,玷污皇室这个罪名,文溪刚刚同甄家玉姚商议亲事。 她的脸色快速的变幻,文溪从小受先生教导,三更不亮就起来读书练武,若是比之甄家甄珩差得到哪里去? 且若是甄珩本身就是借青楼这件事用来和果郡王“通奸。” 甄家宫内莞贵人正得盛宠,可瓜尔佳氏便没有宫内还能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的嫔妃,瓜尔佳夫人头皮发麻,心急如焚。 “来人,去请老爷。” “算了。我亲自去一趟。” 想到这事情的重要性,又事关亲生儿子的亲事,她这个当娘的哪里能不慎重些呢? 她随即起身,只简略梳妆,便去了前院之中的书房。 瓜尔佳鄂敏正在书房之内,这些时日他是不和瓜尔佳夫人同住的,因着甄远道将这事情告知,他害怕自家夫人头发长见识短,问东问西,走漏了风声。 甄珩已经在抱月楼十日了,要任由甄珩的丑闻缠身,才能够进行下一步动作。 宫内的莞贵人盛宠颇重,他如今在甄远道手下当差,不得不跟随甄远道行事。 可是在他心里,却是瞧不上甄远道的,一介文臣,若不是宫内有个裙带,如何能步入这种朝政核心的地方? 他正兀自的想着,窗纱透露着微光,此时房内还点着烛火,正要上前将烛火吹落。 “咚”的一声,门被人推开,可见来人的心情,竟然连敲门都未曾敲了。 他转头看去,见是他的夫人,正准备斥责。 瓜尔佳夫人急急走上前来,将手中书信递了过去。 边递过去边念叨着:“老爷,妾身就说了,这甄家女如何能配文溪?” “你非要给这二人定下亲事,说什么如今在甄家手下当差,你目光看得长远,你且看看。” “这甄家的丑事还不够多么?” 瓜尔佳鄂敏眉毛不耐烦的挑了挑,低下头去三两行将上面几句看得清楚,随即心内也是一惊。 他突然想起果郡王成年分府多年,府上无妾,便连个通房也无,皇室宗亲寻常皇子都有通房丫头教导人事,可这果郡王,说是洁身自好,可内里总是让人不信的。 都是正值当年的男儿,难不成真的是断袖? 瓜尔佳夫人还在不断的念叨:“文溪长得清秀,甄珩若是和果郡王有情,那文溪过去不会又被果郡王收入囊中了吧?” 她此时满脑子思绪乱纷纷,一会儿是甄家不能再相处了,一会儿是如何能把这门亲事作罢,另一会儿却是担心她人中龙凤的儿子来,这可是她的儿子啊,若是因为果郡王断了香火,额,在她看来,她的儿子比甄珩那斯长得得体不少。 “住嘴。” 瓜尔佳鄂敏抚了抚眉心:“你在一旁聒噪得我头疼。” 瓜尔佳夫人识趣的闭上了嘴巴,瓜尔佳鄂敏却脑中思绪复杂,难怪甄珩日日去青楼,在青楼里待了那么久,美妾正妻都不要,不会是真的断袖? 朝中也有不少人好断袖之风,可闹到这般地步的还是少见,若是平日,当作不知晓便是了,可偏偏定下亲事的是甄家女,娶妻娶贤,这甄家家风不正,他叹了口气,抬眸朝着夫人说道:“你有这个空隙,倒不如去抱月楼前看看。” “记住,去了切不可说话,悄悄的去,悄悄的回,这送信的人还不知晓什么心思,没得被有心人做了筏子。” “好,好。” 瓜尔佳夫人应和着,说都有些说不利索了,她急急的往门外走去,这种丑事,也不敢带着小厮,这种大事,她也还是要听老爷的。 一辆马车,古朴,只上面还带着瓜尔佳氏氏族的徽章,是一只手拿着叉子在马背上奔腾的图像,但远远看去,那叉子上叉着的人头,倒像是一只西瓜。 这头瓜尔佳夫人的马车刚出了后门,便有个人匆匆回了敦亲王府上报信。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8章 这, 这? 敦亲王府后门处,敦亲王福晋梳妆等待,见了来人朝着她点了头。 她便连马车也未乘,只着急的往抱月楼走去。 一路上遇到了别家官员的夫人,问她去做什么? 她只一副欲言又止的脾气,两个眉蹙在一处,两个手挽在一处,似乎在“努力”保持着敦亲王福晋该有的体面。 只内心却暗道:“她一个福晋,做这般事,为何觉得有些好笑?” 这心内偷笑,面上却道:“无事,无事。” 敦亲王福晋匆匆离去,又急又恼,京都的街道上一个牌匾砸下来,能砸到几家的门头上,听着敦亲王府的动静,不乏有与敦亲王之前殴打言官交好的府上。 许多好事者,见敦亲王福晋这般行径,猜测里面或者有惊天的秘密。 敦亲王无状,总殴打朝廷命官,为首的便是张大人。 这消息,竟然在口口相传中,传了出去,只不过,众人揣测的核心,是敦亲王。 也对,哪个男人是个好东西?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京都希望敦亲王府倒台者,这一刻都暗暗整理了行装,想要找寻机会,参敦亲王一本。 人心涌动,暗自窥探。 --------抱月楼------ 抱月楼前的灯笼早已经没有了栩栩红光,不,确切的说,是被晨起的鱼肚白将这红光盖了下去。 微凉的白,和朦胧的红,交织在一处。 敦亲王福晋来到抱月楼前,敦亲王府的小厮围住了抱月楼,为敦亲王福晋开道,瓜尔佳夫人眼见敦亲王福晋来了,正将眼睛在缝隙中窥探,想要知道事情的真假。 谁料似乎敦亲王福晋眼尖,又或者敦亲王福晋早早知晓她等在这处,转头便来到了马车底下。 “瓜尔佳夫人?” 瓜尔佳夫人正准备装作马车上无人,往后退了一步,暗自准备不出声,只马车帘子瞬间被撩起,敦亲王福晋的脸出现在了瓜尔佳夫人的面前,四目相对之时,空气中十分微妙。 敦亲王福晋心内好笑,面上却真诚发问:“怎么?” “瓜尔佳夫人也是来抓你家大郎的?” 大郎? 瓜尔佳夫人还未反应过来,敦亲王福晋一把拉了瓜尔佳夫人的手,似乎找到了“同道中人。” 她秀眉低垂:“哎,夫人也知晓我们敦亲王府刚解禁,昨儿个弘喧说想出去透透气。” “我便允了,只弘喧昨夜一夜未归,这倒让我有些着急,府上的阿青回来了,说是去了抱月楼喝了花酒。” 弘喧贝子喝花酒? 瓜尔佳夫人眉心一跳,这般丑闻她不想卷入其中,但她的手却被敦亲王福晋拉着,她只咽了咽口水,讪讪笑道:“敦亲王福晋,这抱月楼是青楼,咱们内宅妇人入内不可。” 敦亲王福晋面色骤变,冷声问道:“所以你是得了消息,来看我们敦亲王府的笑话的?” 此时抱月楼前,陆陆续续停下了不少的马车,敦亲王福晋一一看去,暗自将马车上的徽章记了下来,只有的人家聪明,马车上并无徽章,这可由不得这些人了,她心内冷哼,这安贞容这一手巧妙,将这些不想要敦亲王府好过的人全部都引了出来。 也是,敦亲王府闹了丑事,被敦亲王府殴打的官员府上如何能不想窥探? 她的眼神,带着冰霜,淡淡的环视了一圈瓜尔佳夫人,也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站在那处。 “所以,瓜尔佳夫人,你是一早得了消息等在这处?”片刻后,敦亲王福晋说道。 这么一大口锅子盖下来,瓜尔佳夫人虽然早得了消息,但也不敢说是真的。 她脸色恹恹,不情不愿的从马车上下来,心内想着事已至此,入内看看真假,反正是敦亲王福晋带的头。 敦亲王福晋上前,一家一家马车,揭开了帘子,直到里面坐着的别府主母脸上露着讪笑,从马车上下来。她打眼一看,好嘛,不少人。 就在这时,她突然变了神色。 “本福晋回府了。” “本福晋今日无事,也不知晓这么多主母齐聚抱月楼前是为何?” “难不成昨夜各府大人都在这抱月楼中过得夜?” 敦亲王福晋想要转身离去,她心内偷笑,安贞容说起过她不能主动入抱月楼,要被众人驾着入抱月楼。 毕竟-她是弘喧贝子的额娘,她不能将儿子的丑事扩大。 但是抱月楼前其他各府主母可不这般想。 其中以张家夫人为准,只见她神色阴冷,敦亲王将自家夫君打得下不来床榻,见这敦亲王福晋神色,是眼睁睁见这么多家主母都来了,不好意思将丑闻闹大。 只旁的人家她不管,今日是定要知晓是什么丑闻,好参敦亲王一本。 敦亲王揍了她的夫君,却只圈禁月余,实在难消心头之恨。 思及此,她说道:“敦亲王福晋留步。” “既然今日各府都齐聚抱月楼门前,都到了这儿,何不入内看上一看?” “不可。”敦亲王福晋神色“慌张。”只这般神色在敦亲王敌对主母眼中看来,多少都嗅到了其中更深一层的深意。 “敦亲王福晋不看,那便我们自家入内看看。” 张家的夫人率先转身入内,她今日倒是要好好瞧瞧,敦亲王贝子出了什么丑闻。 各家夫人身后都有带的小厮,入内将所有的房门守住了,张家夫人带着身后的敦亲王府敌对人家,上了抱月楼二楼。 抱月楼二楼的楼层房门外,阿青正守在天字号房门口。 都是京都同敦亲王府打过交道的夫人,一眼认出那是敦亲王府的管家,敦亲王福晋想要上前制止,她伸出了手,冷声道:“今日上去,诸位夫人会后悔的。” “后悔?”张家夫人更是不屑了:“难不成敦亲王还要上门来殴打前朝命官么?” 张家夫人的手一把将敦亲王福晋的手挥落,各家主母疾步朝着天字号房走去,只有木质的楼梯发出“登登登”的声音,脚步杂乱无章,敦亲王福晋唇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是你们要看的,本福晋阻拦了,怪不得本福晋。 阿青想要上前阻拦,被张家夫人一把挥开,门“砰”的一声被推开,张家夫人见了床榻之上的身影,却在这一刻惊住了。 这, 这?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9章 被人算计出了这般丑闻? 四周帐幔垂落,那代表着风情香艳的绫罗纱,被鲜红的绳结绑在了床榻两旁,床榻之上,两个中衣微敞,腰部被薄被盖上,果郡王和甄珩二人并肩而躺着,且他那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的皮肤被暴露在空气之中。 被暴露在各家主母的眼皮底下。 张夫人这才觉察不对,咽了咽口水,想要往门外走去。 此时瓜尔佳夫人在人群中,见到了这样秽乱不堪的一幕,心中恨恨道:“绝不能让文溪娶了那甄家女去。” 敦亲王福晋上前,打开了地字号的门,将内里还在好睡,唇边带笑的弘喧喊醒。 弘喧揉了揉沉重的头,见了面前的敦亲王福晋疑惑道:“额娘?” 敦亲王福晋下手果断,揪着弘喧的耳朵,便径直朝着抱月楼门前走去,弘喧不解,一边喊道:“额娘,轻点,轻点。” “轻点。” 抱月楼前只剩下围观的百姓,还有心思忐忑,神色阴晴不定的各世家夫人。 甄珩被这吵闹声醒转,转头见到旁边的果郡王,吓了一跳,又快速翻开了盖住腰间的薄被,见里面裤子穿得好好的,他才叹了口气,还好,还好。 果郡王从怔愣中醒来,见着和甄嬛相似眉眼的甄珩,愣了一会,他想到他昨夜做的美梦,和甄嬛在梦中侃侃而谈,花前月下,好不快活。 “郡王爷,看够了没?” 嗯? 面前的甄嬛怎么是男子声音? 果郡王摇了摇闷闷沉沉的脑袋,才看清面前的是甄珩,他二人心内疑惑,转头的时候,见这房门被打开,门外各世家夫人阴晴不定的神色,脑子“嗡”的一声。 完了! ---------------圆明园畅春园东侧屋子------ 此时时疫刚有些好转,也到了要回宫的时候。 安陵容上身穿着琵琶对襟上衣,下身是刺绣妆花裙裾,胸前的龙华上面的珺金莲花标志已经换成了鎏金莲花。 她乌黑的秀发用一根青色琉璃玉簪挽起,容颜精致,她正叠着回宫的衣裳,又顾盼流连看向畅春园东侧屋子的外头。 暗道:“敦亲王福晋应该来了。” 这一计策,是她能想出最好用的计策了。 既引出敦亲王府对立面各府世家,毕竟,敦亲王府如今是她的盟友。 弘喧贝子去青楼才好,皇上是愿意看着弘喧贝子不务正业的,若说从前,看事情只能浮现于表面,如今却窥探入更深一层,想要让皇上彻底打消于敦亲王府的戒心,莫过于敦亲王府的贝子,是个寻花问柳的风流贝子。 只有继承人荒诞,敦亲王府才能在皇上的心中,从那忌惮中,慢慢滑落,慢慢的隐去。 且前世放老鼠咬甄远道的时候,感受到了一重阻力,到了现在才想明白,为什么甄家全家去宁古塔,甄玉娆那般绝美的脸蛋,却完璧归赵的回来。 那定然是有人护着。 至于是谁? 温太医肯定没有这般大的权势,那就是果郡王? 没想到,在皇上面前隐藏实力的果郡王,也是个假公济私的好王爷。 这一世,既然甄嬛要借甄珩的丑闻引起年羹尧的信任,那便不如让丑闻更大,反正,名声不值一提。 前朝荣,后宫才荣,前朝辱,后宫必定会陷入泥泞。 昨夜她一夜未睡,却又得出了一个计策,虽然说甄嬛是按照她的想法来行事,杀了安比槐。让沈眉庄出了闲月阁。 可安比槐是她的爹,不帮安比槐洗白,那她可就是真的罪臣之女了。 既然你要斗,那便斗,如今在太后身边手不能伸长,只能通过前朝局势,来改变这一切。 待到敦亲王入宫,这一切还要慢慢布局。 她将鬓边的青丝往耳后轻捋,露出完美无瑕挺翘的睫毛去,这一瞬间,她的周身气度都蕴绕着上位者的志在必得。 她转身入了畅春园东侧屋子,上前将太后扶起,柔声道:“太后娘娘,回宫的物事都已经备好了。” “嗯,沈贵人还在时疫中,身子未好转,留在圆明园中养病。“ “是。” “奴婢待会儿去传话。”安陵容道。 安陵容正要转身离去,畅春园外间响起了脚步声,敦亲王福晋拎着那弘喧贝子入了畅春园正室,跪在地上:“皇额娘,还请皇额娘为儿臣做主啊。” “何事?” 太后惊讶看向了那跪在地上的弘喧贝子,弘喧贝子身上绸衣残破,脸上青肿,跪在地上闷闷不吭声。 “弘喧,到底是何事?” 弘喧贝子往前跪了几步,想到额娘路上交代,他捂住了脸,跪得笔直,又痛呼一声。 太后站起身子,卷起弘喧的袖子,才看到白皙的手臂上道道痕迹,她转过头怒斥道:“敦亲王福晋,这是为何?” “下这般狠手?” “是谁下的?” “这弘喧到底是皇家的贝子,何人这般胆大?“ 太后看了眼弘喧,弘喧觑了一眼敦亲王福晋,舔了舔干裂的唇不敢说话,昨夜酒喝得太多,今早起来还昏昏沉沉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敦亲王福晋见太后的视线打量过来,沉声作答道:“回皇额娘的话,这,这,这,这是王爷打的!” 啊? 太后的眼中一瞬间茫然,敦亲王殴打了他儿子? 敦亲王福晋上前一步,推了推弘喧:“还不说?” 畅春园东侧屋子响起了弘喧的声音,弘喧的脸上有些难看:“回皇祖母的话,昨夜孙儿和十七叔去抱月楼喝花酒。” “近日王府圈禁,额娘说让孙儿出去透透气。” 弘喧说到这儿,心下委屈,明明是额娘让去的,怎么早上回来就被阿玛揍了一顿? “然后呢?”太后问道。 弘喧这般想着,面上还是继续说道:“昨夜孙儿和十七叔去抱月楼喝花酒,今早不知道为了什么,十七叔和那甄家大郎睡到了一处。回府后,阿玛狠狠揍了孙儿一顿。“ 敦亲王福晋立马跪下,面上尤为慌乱:“皇额娘,儿臣有罪。” “儿臣不是有意的。” “皇额娘也知近日敦亲王府一直圈禁,昨日才解禁,弘喧说出去透透气,一夜未归。” “儿臣四处打听之下,才知晓弘喧去了抱月楼中,与十七弟在一处,怕丢了皇家面子,儿臣出了王府并未多言,本想着将弘喧从抱月楼中悄悄带回王府,好生管教,谁知道.....” 敦亲王福晋面色难以启齿了起来,说到后来越来越小声。 畅春园东侧屋子门前又来了人,正是薛茜桃带着顾佳仪。 今早薛茜桃收到消息,才于甄府中坐不住了。 甄珩说过,去抱月楼中和顾佳仪没有实在来往,只是为了扳倒年羹尧才出此下策,只是她看着甄珩在抱月楼中同顾佳仪卿卿我我,心中是有些吃味的。 可她是甄珩的妻子,今日甄珩和果郡王一事传得沸沸扬扬,她再也坐不住了,听着敦亲王福晋已经入了圆明园,她带着顾佳仪也一并前来,玷污皇室郡王,这个名头可不是谁都能担得起的。 甄嬛在后面追赶,生怕薛茜桃说出什么惹祸,她此时都快气死了,消息传来之时,都快要站立不住,大哥也是,怎么能被人算计出了这般丑闻?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0章 “陷害?” 东侧畅春园屋子,安陵容见敦亲王福晋前来,垂着眼皮退去。 她心中此时畅快无比,甄嬛你要的丑闻,给你,她想道。 只退下准备去当差,去传太后说的沈眉庄在圆明园处待着。 路上见着纷乱脚步声的甄嬛,还有那甄嬛身前急急走动着的薛茜桃。 甄嬛一见安陵容,心中的气息更上头,只此时事态紧急,那前面走着的薛茜桃一见这身上穿着鎏金龙华,青色琉璃簪簪发的女子,却停下了脚步。 狐疑的神色在顾佳仪和这女子之中流转,顾佳仪和这女子三分像,莫不是其中还有什么蹊跷? 只顾佳仪见了面前安陵容却有些怔愣,想起了昨夜甄珩要让她的神色冷漠。 她不知晓什么意思,见着面前安陵容却恍然大悟。 哪里是要她神色冷漠,分明甄珩日日久居于抱月楼,看着她的神色,是透过她看了眼前女子去。 联想起近来京都传闻,甄珩爱慕太后身旁贞容爱而不得,她的气息不稳,出声唤道:“安贞容?” 安陵容听得有人唤她,转过头去,见了顾佳仪,唇角噙满笑意:“何事?” 薛茜桃不是傻子,她见顾佳仪眼中带着犀利,她也转过头打量面前女子,联想起近日京都流言,她上前一步,似乎是要在顾佳仪和安陵容面前宣誓主权,又似乎是为她新嫁入甄府便枯坐到天明讨要个公道。 “安贞容。” “你和我家夫君前事已过。”她紧紧盯着安陵容。 “前事?” “什么前事?” 安陵容面上带着疑惑之色,随即反应过来,她看着面前的薛茜桃,这一世,她可未曾染指甄珩半分,语气更加冷漠了:“什么前事不前事的。” “甄家妇?” “听闻甄小大人日日流连于青楼,许是你也受委屈了。” 她的眼中带着怜悯,对,是怜悯,是从前沈眉庄和甄嬛看向她的时候那种怜悯。 怜悯之后又带着挑衅,她挑衅的看向甄嬛一眼,无声轻笑。 “甄家的家风不正,甄小大人竟然这般浪荡,好女色,也好男风,倒是叫本贞容开了眼界。” 这话落在甄嬛的耳朵里,甄嬛联想起自从恭定入了寿康宫,似乎事情便微妙得失去了掌控。 她突然抬眼看向安陵容,所以,一切都是她搞得鬼? 她看不惯自己? 为什么? 她心头正涌动一场风暴,难不成是殿选之上她见了皇上对她的青眼有加,而她东施效颦被太后要走,她见不得自己好? 这世上有这样一种女子,见不得别人花红越好,越好的东西她越要下手,将别人的东西抢走,或者毁掉。 果然,出身于松阳那样的小官之家,听说安比槐和林秀都对她不好,所以她要毁掉自己? 毁掉甄家? 甄嬛还未说话,薛茜桃神色慌乱一瞬,眼刀瞟向了顾佳仪。 也不知道何时,垂柳旁传来了一道状似天真的女声,是方淳意。 方淳意近日身穿粉色烟泷纱裙,她走到了甄嬛的面前:“姐姐,这是你的大嫂?” “这位是?” 方淳意转头看了眼顾佳仪,歪着脑袋,又看了看安陵容:“啊,这位这般眼熟,似乎和安贞容长得一般无二。” 安陵容见方淳意神色状似天真,心中冷哼,前世的时候,方淳意就有意无意的提及她寝衣和甄嬛寝衣的区别,这一世又是,难道她真的不知晓京都近日流言么? 还是她讨好甄嬛,妄图用青楼妓女同自己想象来嘲笑自己? 似乎,这些人总是轻飘飘的,觉得青楼妓女就等于侮辱,觉得自己应该在流言之下一蹶不振,最好想不开在深宫中死了才好。 不,那些杀不死我的终将使我强大。-她想着。 她上前一步,低下了身子,轻声道:“淳贵人今日来得真巧,刚好赶上了热闹。” “没想到,甄小大人喜爱青楼女子,而今日甄小大人的正妻带着青楼女子入宫,看方向是要去畅春园。” “都道甄小大人正妻贤惠,看这样子,是不是准备给这青楼女一个妾侍的位分?” “果然,甄家妇是好气度,好度量的。” 安陵容此话一出,周遭都变了神色,薛茜桃见顾佳仪眼中带着期盼之色,一口银牙快要咬碎。 这就受不了了?安陵容心想-瓜尔佳氏和甄玉姚议亲,前世的时候,甄嬛总明里暗里在自己面前提起甄珩和自己不相配,说要个家世稳重的,有母族助力的,讲究门当户对的。 这一世,也该轮到甄家丑闻缠身,连带着甄家族中女不好议亲,脸上无关的。 她神色冷漠,走到了方淳意的面前:“淳贵人,按照品级,你该向本贞容行礼的。” 方淳意面色一变,本来今日只是前来挑拨,没想到碰着了安贞容,这般不给面子。看近来宫中风头,便知皇上是对莞贵人心疼万分的,她心中忿恨,倒不愿失了礼数,上前福了福:“贵人方氏给贞容请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嗯。”安陵容勾唇,好整以暇道:“莞贵人,该你了。” 甄嬛又气又恼,大哥刚刚出了这般丑闻,玷污皇室郡王,这安陵容踩着她父亲尸骨上位,还这般颐指气使。 只这般多人看着,她沉住气,上前行礼道:“贵人甄氏给贞容请安。” “免礼。” “安贞容,这鎏金龙华戴得可安稳?” “安大人的尸骨未寒,没想到他亲女踩着他的尸骨上位。” “呵。”安陵容轻轻呼出一口气,转头朝着甄嬛道:“那还要谢谢莞贵人,为本贞容筹谋,送本贞容上位。” “啊,似乎本贞容忘了,莞贵人的大哥玷污皇室郡王,这般大的丑闻,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对了,绿菊取出,还是留在茶盏中。” 安陵容挑了挑秀眉,扶了鬓边的琉璃簪,转身而去,罪臣之女? 既然甄嬛放出谣言说自己是罪臣之女,那么,便让沈眉庄也变成罪臣之女。 前朝甄家助力要除,后宫甄嬛臂膀要剪。 下手必须杀伐果断,狠绝无比。 安陵容转身的背影,方淳意驻足了一瞬,心中暗恼,转头去了甄嬛面前:“莞姐姐,你说,这太后娘娘为何这般宠爱这安贞容?” “淳儿,你先回去。”甄嬛没了和方淳意打交道的心思,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快走几步,追上薛茜桃,她小声的解释道:“嫂嫂,许是这一事有蹊跷。” “大哥是被人陷害的。” “陷害?”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1章 “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 秋雨疾速下落,雨雾染上了青色琉璃簪头。 闲月阁院落,亭台楼阁,飞檐青瓦,一步一景,处处雕梁,还伴随着清新的雨后气息。 只闲月阁门前的人倒是少了不少。 安陵容裙裾微动,莲步轻移,抬步间便入了闲月阁内。 而入了闲月阁一打量,便看到温实初正往来于闲月阁内室,安陵容的入内似乎打破了闲月阁的微妙氛围。 嗯,是微妙。 此时温实初正低着头,沈眉庄的手正翻转放在那玄色脉路的小医枕上,温实初的大手正搭在那能够凝霜雪的皓腕之上,沈眉庄的眼神都恰到好处的落在温实初的身上,听得响动,沈眉庄抬起头来。 采星采月在沈眉庄身后站着,看似第一时间行礼,实则悄悄上前一步将沈眉庄护在了身后。 “奴婢给安贞容请安。” 采星采月请安完后,沈眉庄正要起身,温实初眼中划过了一抹心疼,但又不情愿的朝着安陵容请安。 “贵人沈氏给贞容请安。” “太医温氏给贞容请安。” 看着沈眉庄曲膝行礼,安陵容点了点头,又想起方才这微妙的氛围,她心内如明镜,只面上还是温和说道:“太后娘娘吩咐,沈贵人在圆明园多待些时日,等时疫完全好了,再回宫。” “是。” 沈眉庄低下头去,不想和安陵容打交道,留在圆明园多些时日也好,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想起安陵容设计浣碧和流朱齐齐嫁入甄家一事,又想起方才温实初所说今日满京都的谣言,说甄珩和果郡王一事。 甄珩如今怎么这般了? 痴恋青楼妓女,夜夜不归,都道那青楼妓女同面前的安陵容长得十分相像,她欲言又止。 如今出了闲月阁,只这假孕一事在皇上心中还是得过去。 嬛儿说刘畚快被抓到了,她眼底思绪涌动。只是如今唯一她想不通的是,太后为何对安陵容这般好? 罪臣之女怎么这般偏袒? 安陵容多站了会,看着温实初和沈眉庄的神色,想起温实初是什么时候开始和沈眉庄有情意的? 各人各自怀揣着心思,温实初脸上神色越发的淡漠,他如今是不愿意和安陵容说话的。 觉得安陵容根本德不配位的。 闲月阁的氛围一瞬间跌落谷底,实在无趣,安陵容转身出了闲月阁。 她们这二人的神色,似乎都在揣测着她。 她想起前世安比槐出事,过济州地界出的事,为什么没有连带着沈自山出事? 按理追责,应当沈自山有责,毕竟沈自山是济州协领,这么多军需无故失踪,济州地界出了盗匪。 为何只有蒋文庆被处死? 看来,这事和皇上有关系,皇上想扳倒年羹尧的心越来越迫切了。 她出了闲月阁,正走了没多远,忽听得身后有人唤她:“安贞容?” 她回过头,对面站着的是圆明园的小太监,至于是谁,她认不出。 只这小太监笑着上前打了招呼:“奴才见过安贞容。” “奴才刚才远远的看着便是安贞容了,那这家书,奴才便不给你送过去了。” 小太监从怀中掏出了一沓子用牛皮纸包住的家书,安陵容这才想起来自从她将松阳来的家书烧掉以后,倒是有宫女与她说起还有家书在,只是她不愿意去领,一直拖到了现在。 没想到圆明园中的小太监居然送来了,她从袖子中掏出了荷包,递给了小太监:“多谢。” 再转过身来的时候,手中已经有了一沓家书了。 她将上面的火漆痕迹,揭开来看了一眼,只看了三四行,又看不下去了。 ----陵容啊,你爹死了,娘在松阳眼下都靠着陵水照顾,伺候着。你在京都那般远,也照顾不到娘,娘想了想,不若娘搬到京都,离得你近些。 陵水几个也到了定亲的时候了,你如今在宫中为女官,还请你能朝着太后娘娘求个恩典,为陵水安排一件好亲。 子轩也到了要读私塾的年纪了,在松阳的私塾总是比不上京都的,到了京都让子轩读私塾,也好科考入仕。 毕竟,你爹走了,家中只有子轩这么一个男丁了。 哗啦- 安陵容又抽出剩下的家书,诸如此类都是这般的词语,让她在这眼底弥漫上一层雾气,她将家书握在手中,麻木的朝着畅春园东侧屋子走去,家书卷卷,无一句是问她过得可好? 四处行贿,却让她步履维艰。 这些事,她娘不说,她也会考虑的,只是,不是现在。 她都可以想象到,她那耳根子软的娘在几个姨娘的窜动下,在陵水的窜动下,居然起了来京都的心思。 若是被有心人做了筏子,再将这她顶替的温宪公主身份揭穿,她这贞容是到头了,安家-也是彻底到头了。 白日风急急而起,带得秋雨都偏了几分,她的身影纤薄,摇摇晃晃,那双眼中都是愁绪,长而密的睫羽流露几分凄哀孤冷。 看来,要等到晚上回信了-她想。 如今这个时候,可不是来京都的好时候。 甄家未倒,她的身后无人,倒时候却让她有了软肋,不是好时候。 捏着家书的手腕,纤细得微微颤动,她便这样一路如行尸走肉,走到了畅春园东侧屋子前。 将家书放入耳房中,才兀自咽下心头苦涩,调整好了思绪,扮作从容的贞容走进了屋子中。 入内四处打量一看,今日畅春园东侧屋子人居然这般多? 果郡王,甄珩,弘喧,敦亲王福晋,还有甄家的一大帮子人。 这屋子内太后下首的几步上还端坐着一个身穿青色常服,只头上挽着尼姑发髻,用一只木簪斜斜插过的女子,见这女子容颜,和果郡王有些相像,安陵容揣测--莫不是舒太妃? 转念一想,也是,果郡王出了这等子事,恐怕舒太妃坐不住了。 “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她行礼道。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2章 “福晋,这边请。” 畅春园东侧屋子,本来激烈的讨论声就此停止,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胸前龙华带着鎏金莲花标志的女子,从门外入内,太后朝着安陵容点了点头。 安陵容轻轻走到竹息的身旁,垂下了眸子如老僧入定,看着面前发生的由“她”布局的一幕。 舒太妃坐在太后的下首,蛾眉微蹙:“太后娘娘,允礼这孩子也是您从小看到大的,他断断不会做出此事来。” 安陵容打量了舒太妃,她看的是舒太妃经过这么多年岁月,只一根木簪,一身青色常服,也掩盖不了这位前朝宠妃的仪态,她心内一惊。 果郡王闲散,是藏拙? 舒太妃能够在先帝死后便自请出宫为先帝祈福,而果郡王前世看着是皇室宗亲闲散王爷,会不会是随了舒太妃的性子? 前世甄嬛带着腹中双生子回宫,是果郡王的孩子,那么舒太妃知不知晓? 舒太妃祈福的地方在甘露寺,若是舒太妃知晓,她窥探到这一个结果,心内无比心惊。 舒太妃是任由果郡王和甄嬛的孩子来祸乱皇室血脉的? 是她和太后周旋了一辈子,昔年的宠妃不服输,也是宠妃从枝头跌落,看着是舒太妃自请出宫,舒太妃和先皇的爱情一度被众人口口相传,可是在如今的安陵容看来,这不是自请出宫,这只是聪明者为了保命,留的退路。 舒太妃但凡当时暴露了她的野心,但凡果郡王暴露出一点儿聪慧,这母子二人均不会活到现在。 前世敦亲王倒台后,皇上所现存兄弟便只有淳亲王和果郡王以及慎贝勒。 淳亲王双腿瘫痪,加上军功,是够他安稳的做个亲王的,单他那瘫痪的双腿是对皇上构不成威胁的,大清有祖制,身有残疾者不能为帝。 慎贝勒年幼,所以能为皇上四处奔走的就只有果郡王。 所以,果郡王才能去宁古塔照拂甄家? 她又继续揣测,所以,果郡王的皇室丑闻,或许太后也会乐见其成? 闲散王爷的皇室丑闻太后定会乐见其成的,让敦亲王福晋这般对甄珩,不止是为甄家考虑,还有试探圣意一层意思在的,只有将果郡王斗下,皇上现存手边无人可用,看皇上对敦亲王府的看法,便看敦亲王府还能不能起复。 且,她心中邪恶的心思,她也想看看,甄嬛会不会顶着流言,兄妹共伺一夫? 只敦亲王福晋的话语却打断了她的继续揣摩,只见敦亲王福晋跪在地上,焦急的说道:“舒太妃此话何意?” “你莫不是说弘喧带着十七弟去喝花酒?” “弘喧才多大?” “十七弟多大?” 舒太妃被这话噎语塞,果郡王跪在地上神色懊恼,甄珩也是如此。 二人并排跪着,安陵容察觉有人不断打量着自己,抬眸看去,才见那双桃花眼,似乎眼中蕴含着什么,朝她看来。 甄珩此时听得耳边的争吵声,都兀自忽略,只是看向太后身后那道人影,哪怕,哪怕多看一眼那青色琉璃簪子也好。 顾佳仪和薛茜桃跪在甄珩身后,顾佳仪更是忿恨,手指都蜷缩紧切,只看着甄珩的眼神,她这位名满京都的花魁,虽在风尘,也不愿成为别人的替代品的。 甄嬛跪在地上,妄图从这件事情剥开,思来想去看着敦亲王福晋,就知晓敦亲王福晋是和太后宫中的安陵容勾结到一块了。 只抱月楼的事情来得又急又凶,今日大嫂入圆明园,还说起了瓜尔佳氏想要退亲一事,她的妹妹她知晓,前些日子家书来袭,玉姚是中意那瓜尔佳文溪的,玉姚字里行间无不透露对以后夫妻举案齐眉的向往。 安陵容,安陵容,她恨得急了,都说祸不及家人,她实在想不出,同为女子,为何安陵容能想出这样的毒计,让一个从未踏入深宫的女儿家,毁掉了她的大好人生? 她的大哥她是知晓的,抱月楼和顾佳仪传的丑闻皇上也是知晓的,只是果郡王如今卷入了这个风波里,在水火中。 她无端的看了果郡王一眼,想起那日在清凉台和果郡王侃侃而谈,二人都有共同的喜爱和追求,这般腹有诗书,气度自华的男子都要毁了他? 只她又有些不可思议起来,看着敦亲王福晋,或许是敦亲王府下的手? 今日这事,苦果只能咽下,只能等到扳倒年羹尧以后,又或者? 她的心思百转直下,杀人诛心,听说安陵容远在松阳的娘亲四处行贿,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的女儿踏着安比槐的尸骨上位? 既然人在太后宫中动不得,那么便让安陵容的后宅起火,让她的手别伸这么长。 要将眉姐姐扶起来,或者,这后宫中,方淳意也是能结交的。 看来,要找个时候慢慢渗透,在皇上心中渗透,让安陵容以罪臣之女的名头快速落败,安陵容罪臣之女,太后这般偏疼了起来,她想到浣碧,对安陵容是太后和隆科多的私生女又多了一层考虑。 她快速下了决断,只胸膛不断起伏。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的目光如炬,又如刀,这般犀利的视线下,安陵容察觉到了。 她站在太后的身后,微微抬起了下巴,甄嬛,你察觉到了又如何? 两股视线在畅春园东侧屋子中无声的碰撞,空气中都是无声的硝烟,与火花。 就在这时,一抹明黄色,步入了畅春园东侧屋子,随之而来的还有另外一抹明黄,伴随着东珠珠翠声音。 “都是胡闹。” 皇上似乎气急了,都忘了给太后请安,只转头见了这跪了一地的人,他的目光中带着愠怒,但安陵容和甄嬛都发觉到了皇上在看到弘喧贝子的时候,眼底是带着得意的。 安陵容知晓,这是皇上放下了戒心。说来,也只有皇室宗族的浪荡,才能凸显出来皇上坐这个皇位是先帝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甄嬛却更加心惊,看来皇上是相信了敦亲王府这般举动,只敦亲王府回过神来,等甄家扳倒年羹尧后,会对甄家进行清算,毕竟,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皇后随后坐到了舒太妃的身侧,只身子是朝着太后这旁倾斜,朝着太后点头,抿了抿唇开口道:“儿臣听闻敦亲王福晋入宫一事,皇额娘,到底弘喧还小。” “十七弟又正值当年,此事虽不合情理,但既然发生了,也只能儿臣改日请各府主母坐坐,敲打一番。” “到底是皇家的事,也不容他人妄议的。” “嗯。”太后点了点头,揉了揉眉心,苦口婆心的说道:“都代表皇家的颜面,皇室宗亲在前朝更要以身作则。” “弘喧还小,敦亲王下手也不分轻重。” 弘喧跪在地上,此刻倒是带了几分真心,他往前跪了几步:“皇祖母,孙儿知错了。” 敦亲王福晋也打量着皇上的神色,跪了下去:“皇上,敦亲王府教子无方,还请皇上撤去弘喧贝子一职,让弘喧长些教训。” 撤? 安陵容心内偷笑,皇上肯定不会撤的,相反皇上还会捧杀弘喧,皇上现在要扮演一个对弘喧寄予厚望的伯父乃至君王。 果然,皇上朝着弘喧招了招手,卷开了他的衣衫,看了一眼,叹了口气:“这敦亲王也真是的,下这般狠手。” “弘喧还小,敦亲王又给了弘喧教训,说来,也到了懂人事的年纪了。” “皇后,待会挑选两名宫女,送到敦亲王府中。” “是。”皇后附和道:“皇上所言极是,到底弘喧还是小。” “弘喧,待会本宫给你挑选个温柔可人的,送到你府上,只这青楼可莫要去了。” 皇上的眸子打量了甄珩和果郡王:“十七弟,你待会让你皇嫂也给你挑个,甄珩,青楼虽好,可到底还是要顾忌着家中新妻,皇额娘赐婚,是让你夫妻和睦的,你与果郡王二人各自回去,闭门反省。” “是。” 皇上一锤定音,太后揉了揉眉心:“哀家倦了。” 畅春园东侧屋子众人都识趣的起身离去,竹息随侍在太后身旁,安陵容跟在众人身后送众人离去。 只是,甄嬛的眼神带着狠厉,从安陵容的跟前掠过:“安贞容,可要走稳当些。” 安陵容转头,送了敦亲王福晋出去。 “福晋,这边请。”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3章 “还不快些?” 安陵容送人出去后,被扶到床榻上的太后,睁开了那双浑浊的眸子,只眸子中带着精光,她突然勾唇笑道:“竹息,似乎敦亲王府变得聪明了。” 竹息的手一顿,作答道:“是,贝子浪荡,敦亲王交权,前朝局势越发爽朗了。” “竹息,你看这事情是谁的手笔?” “可是那丫头?” 竹息没有作答,确切来说是她不知道如何作答。 畅春园东侧屋子陷入了短暂的沉静,太后又笑道:“这丫头看来倒是没有这样的手笔,才多大的年纪。” “太后娘娘,有这样的手段也是太后娘娘教导有功,太后娘娘所愿定能成真。” “没有也无事,到底年轻些,再说了,这丫头日日在太后眼皮子底下待着,平日里都认真仔细当差,与前朝又无联系。” “再细细教导着便是。” “是,哀家看着这丫头也不像有这样手笔,如若不然,上次如何在圆明园中险些被算计到?” “只是,甄家的手太长了,让他们跳些日子罢。” “今日这舒太妃入了宫,你如何看?” 竹息笑着,上前将太后调整了身子,将薄被的被角为太后掖了掖:“奴婢哪里能看透那么多,想来舒太妃听着丑闻也着急了罢,关心则乱。” “是。” 这一段对话在安陵容看不到的角落,安陵容此时正送着敦亲王福晋出去,敦亲王福晋身后还带着鼻青脸肿的弘喧贝子,弘喧贝子跟在这敦亲王福晋的身后,心中暗暗叫屈。 敦亲王福晋又暗暗示意着安陵容去了一个无人僻静之处,没错,还是上回的假山,只这地方太隐僻,弘喧贝子顿了顿还是跟着他额娘的步伐。 二人站定,弘喧贝子打量着面前的女子,欣赏着,才觉昨日那抱月楼中的顾佳仪同面前贞容有些相像,只气度却不同,这女子似乎看起来更稳重些。 安陵容笑着打量了一眼弘喧贝子,笑道:“王爷下手太狠了罢?” 敦亲王福晋心焦,想起今日撤贝子一事,皇上不允,看来皇上是真的想让弘喧浪荡的,只是她家王爷的脾气,说不得能将弘喧往死里揍,今日从抱月楼中将弘喧揪回府,她还未说话,她家王爷就开揍了。 难不成日后只能这般浪荡下去了? “安贞容,此事日后就只能这般了?弘喧只能这般浪荡了?” “福晋你是关心则乱。”安陵容道:“弘喧贝子越浪荡越好。” “治国齐家平天下,有才者安身立命,立命者无论在哪处都能立命。” “立身者安于闹市,也可心无旁骛,从中得益。” “能有如今境地,已然很好了。” “弘喧贝子浪荡,敦亲王可以时不时教子,棍棒底下出孝子。” “也让前朝看着,敦亲王连弘喧贝子犯错都打,说明王爷不是故意争对。” 敦亲王福晋会过意来,暗自称赞这一手巧妙极了,王爷在朝中敌对人家不少,若是对弘喧都下手,更能让旁的人家消气,毕竟,连亲生儿子都揍,何况其他朝堂文官,王爷还是大义炳然的。 只是到底是亲生儿子,福晋还是有些不落忍。 跟在福晋身后的弘喧贝子,听到这话,往后退了几步,这,这贞容怎么能如此恶毒? 笑着教唆额娘让阿玛揍自己? 他可不是想浪荡的,敦亲王福晋一个眼神都没给弘喧,只笑笑:“谢过安贞容了。” 安陵容盈盈一拜,想起昨夜所想:“还有一事,需要福晋帮忙筹谋。” “如今刘太医还未曾被抓获,还请福晋............." 敦亲王福晋听完安陵容的话,更加惊讶了,她回头看了眼弘喧贝子,心中起了其他心思,暗自怪到自家儿子不成器,只看着这安贞容同自家儿子年岁差不了多少去,自家儿子还在自己的羽翼下,不谙世事。 或许,去青楼也能窥见更多真理。 也对,大隐隐于市,她突然起了个别的心思,笑着看向安陵容:“安贞容,听闻安大人出事,安贞容要在宫中为安大人守孝三年,若安贞容不弃,安贞容看弘喧如何?” 敦亲王福晋眼中光芒大盛,只弘喧贝子如同被踩住尾巴的小猫:“我不要,我不要。” “她挑唆你打我。” 啪- 敦亲王福晋一手拍到了弘喧贝子的脑袋上,心中暗恨自家儿子不成器,能娶到安贞容最起码能护住自家儿子一生。 安陵容知道敦亲王福晋话中深意,斟酌了一番:“敦亲王福晋,既弘喧贝子不愿不好强求。” “我出来时间长了,在太后娘娘身旁谨慎,我要回去了。” “敦亲王福晋慢些,我便不送了。” 安陵容走后,敦亲王福晋带着弘喧贝子出圆明园,弘喧贝子摸着刚刚被他额娘揍的脑袋,耷拉了脸:“额娘,这个贞容太恶毒了,她挑唆你打我。” “额娘,明明是你让我去喝花酒的,今早阿玛打我,你拦也不拦。” “住嘴。”敦亲王福晋一声轻斥:“这花酒,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从明日起,你日日去抱月楼。” “我告诉你。”敦亲王福晋压低了声音:“你去抱月楼中带着兵书史策,回来有一页不会背,你阿玛揍你我是不会拦的。” 弘喧贝子恹恹得低头,敦亲王福晋却是狠下了心。 端看这安贞容一人在宫中能在太后身旁活得稳当,家中无人助力,前朝之事看得透彻,这弘喧? 一定要狠下心来教子,她又拍了一把弘喧贝子:“还不快些?”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4章 难不成还有什么他不知晓的事情? 转眼,冬雪卷过长街,圆明园避暑的人,也随着皇上迁徙回了深宫。 满城梅花,渐渐露了花苞。让冬日的皇宫花团锦簇。 安陵容闭眼看去,面前的浴桶中,水氤氲上白雾,热气在空气中漂浮。 她刚刚回完家书,家书寥寥几行,只写下如今还不是来京都的好时候,要过些时日。 她这几日在寿康宫当差,更加谨慎了,竹息日日送来不少史书,面对着太后的话,或许是她多想了。 太后的一句话在她心中,她要揣摩好些次,不同方向的,更深一层的,只因为她输不起。 她太害怕在寿康宫露出马脚了,今日玉墨为她打了洗浴的水,她每日都要等到水完全凉透才入内洗漱,是因为她想要病一病,或许准确的来说,她心力交瘁了,她隔着绢纱,望向屏风后面的桌案,桌案上卷卷家书,这些时日语气越发的尖利了。 ----这些时日,你送回来的银两大不如前,光景一日不如一日了,这么多口子吃饭,越发的捉襟见肘了起来。 ---娘知晓你在宫中不易,只是你是安家的长姐,你也要顾着家中的弟妹,娘只生了你一个,是要指望你的啊。 安陵容想到了这些,将整个脑袋,连带着乌黑的发一同深深浸入了冷水之中,这水冰凉刺骨,才提醒她,她还活着。 不给银子只是不想她娘被几个姨娘骗去,她娘本就耳根子软,素日都是萧姨娘照拂,才母女二人得以活命,如今她都能猜到家中的姨娘恭维她,她似乎忘记了从前孤苦的日子,只享受面前人的赞赏。 长姐? 她的手在水中拍打出一圈圈的波澜,她根本不想当长姐。 也好,该病一病了,现在温实初是寿康宫的太医,或许她缠绵病榻这个消息才能透露给甄嬛。 也让甄嬛觉得她扳回了一局,敦亲王福晋有些时日未曾入宫了,她也不知晓宫外动向。 只有病了,才不用面对太后的试探。 她想到更深一层,她深怕家书出了什么错处去,只稍微擦干长发,将还未寄出的家书,那黑色的火漆,戳上了几个针眼,生怕让别人做了假去。 忽然有些心酸,吱嘎一声。 门开了,是玉墨探出来小脑袋,玉墨的脸蛋圆圆,入内朝着安陵容欢快的说道:“安贞容,我们要去寄家书了,我娘托人给我送了不少好吃的,你可要尝尝?” “我娘做的萝卜干可好吃了,这些时日你吃得少。” 玉墨从身后掏出一罐瓦罐装的萝卜干,安陵容不知为何,眼眶发酸,她还是轻轻抚摸了玉墨的头顶:“多谢,多谢你记得我。” 有娘疼,真好。 她将家书递给玉墨,玉墨接过:“安贞容,那就放在这了?” “奴婢就不打扰了。” “嗯。” 寿康宫安陵容小心翼翼的存活,而就在此时畅春园外的敦亲王府。 敦亲王和敦亲王福晋各自坐在书房一旁,面前跪着阿青,阿青朝着敦亲王福晋点了点头:“福晋,事成了。” 成了? 敦亲王福晋心中一喜,转头问道:“那刘太医可被甄家人带走了?” “回福晋的话,带走了。” “奴才亲眼看着的,奴才这些日子尾随甄家人身后,带着人于刘太医的老家一旁荒郊破庙中,将甄家的人打晕,抢先一步找到了刘太医。” “穿着常服均蒙面,将刘太医用布袋子蒙头,丢在了破庙中,只那手腕上的绳索未绑紧。” “手中兵器故意在地上划了又划,造成人多的假象。” “按照福晋的吩咐,奴才伪装成沈家的人,只手下用了三成力,那刘太医的呼吸有些粗重,奴才等人分成两拨,一拨说出沈自山贪墨军需一事,另外一拨伪装成甄家人,说要等刘太医将华妃的阴谋说出,再将他弄死,话中说出淳贵人一家已经知晓了年羹尧买官卖官一事。” “说起了沈贵人已经出了闲月阁,刘太医只能死了。” “然后奴才等人退出了破庙,在周围窥探。” “只留了一人值守,刘太医或许有准备,用了蒙汗药,奴才们放了水任由刘太医跑了。” “奴才等着甄家人将刘太医请走,见刘太医不情愿也没了办法,奴才们才偷笑连夜赶回了京都。” 敦亲王一听完这事也嗅到了其中的政治危机,他转头问了一句:“你说这是安贞容想出来的?” “正是!”敦亲王福晋作答道。 “这安贞容倒是个妙人,甄家和沈家都要杀刘太医,刘太医被甄家的人带走,刘太医会有他的小心思,被莞贵人带到皇上跟前,刘太医必定会反水求年家庇佑。” “你上次说你想为安贞容和弘喧议亲?”敦亲王来了兴致。 敦亲王福晋神色讪讪:“弘喧不愿,结亲本意是好,若是怨偶,倒是成了仇敌。” “也是。” “看来甄家要有麻烦了,沈家要倒。” “倒了才好,沈家也不干净。” “是。” 敦亲王和敦亲王福晋互相对视了一眼,如今和甄家结了死仇,他们对这样的情形是乐意的。 敦亲王府这头布局,碎玉轩的甄嬛却同着皇上隔着棋盘执棋厮杀,素手执黑子,轻轻落定,她想起安陵容是罪臣之女,还在太后宫中待得这般安稳,听说找到了刘太医了,只等押解进京。 她眉梢上有些得意,连带着脸色都欢快了起来,又觑着对面的皇上。不经意的说起:“皇上,太后娘娘对她宫中的贞容实在太好了。” “嫔妾都有些羡慕得紧了。” “皇额娘喜欢,由她去,皇额娘宫中贞容,她疼爱些也是。” “皇上,是,安贞容没了父亲,得太后娘娘庇佑也是一件幸事。” 这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皇上执着白子的手愣在空中,安比槐是罪臣,他也想不通为何皇额娘这般疼爱安贞容。 难不成还有什么他不知晓的事情?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5章 “槿汐,将人带到寿康宫中去。” 深冬的寒意将散未散,连日的冬雪一阵一阵飘洒个没完,整个京都笼罩在冬寒之下。 朱窗半开,沁来丝丝凉意。 寿康宫的太后在起身之后,竹息匆匆入内,在太后耳旁焦急说道:“太后娘娘,安贞容病倒了。” “病了?” 太后有些惊讶,微微坐直了身子,随即立马几步出了寿康宫的正室门,边急促问道:“可喊太医看了?” “可是时疫?” “这皇上和皇后出发宝华寺祈福,若是时疫可如何了得?” 竹息边扶着太后的手,边劝道:“太后娘娘,您去看安贞容,若是过了病气,连带着奴婢们都受责罚。” “老奴已经打发了玉容去请温太医了。” “这时疫虽说如今有缓解趋势,可您这身子到底是吃不消的。” “还请太后娘娘等了温太医前来诊治结束,再去看看。太后娘娘若是不放心,老奴亲自去看看,若是时疫,老奴便在寿康宫正院子朝着您回话可好?” 竹息说这话的时候面上全是担忧,她也担忧安陵容的病情,只安陵容在她心中再大,大不过伺候多年的太后去。 见太后步履未停,竹息跪下:“太后娘娘,还请珍重自身。” 花盆底走得摇晃,发出塔塔塔的声响,太后还继续要向前走,只听竹息嘶哑了声音喊道:“太后娘娘,您要保重身子,你可要想想十四爷。” 一听到这话,太后胸前的龙华不断祈福,睫毛垂下,抿了抿唇,是啊,若是她这把老骨头出了事,连带着寿康宫的宫女,还连带着远在皇陵的老十四。 她没了脾气出声道:“竹息,哀家去佛龛前祈福。” “你去等温太医前来,对了,对外放出风声去,是哀家身子不爽利了。” 她焦急的看了耳房一眼,才转头回去,是,她害怕温实初前来露了风声,后宫中有人胡乱揣测,又暗道:“这时疫虽有所好转,但还是应该小心些。” “宫中局势已经稳重,若是寿康宫的贞容得了时疫,恐怕要被送到偏远宫殿隔绝。” 太后回了屋,竹息在耳房内焦急等待。 玉墨在安陵容身旁着急伺候着,见安陵容小脸苍白,下巴瘦削,只穿着中衣,躺在了床榻之上,那锦缎被子盖了一层又一层,长发如同从水中捞起。 周遭的汗意让那中衣贴在了她的身上,紧紧贴在皮肤之上,能够透过中衣看到里面姣好的身段。 温实初提着药箱赶到的时候,只见从床榻边缘伸出一只玉手,他上前诊脉,浓眉蹙在一处,形成了川字形,适才他在碎玉轩中请脉,太后宫中玉容去唤,说太后身子不爽利,他这才匆匆赶来。 没想到,是安陵容? 他伸出手细细诊断,心内却在思索,刘畚已经归案,看来沈眉庄这几日就能把误会说开了。 “温太医,如何了?”竹息在一旁焦急的出声问道。 温实初抿了抿唇,他想起从前安陵容设计浣碧,流朱嫁入甄家一事,心内犹豫,一时间理智和心内情感交错,竹息连声催促:“温太医,到底如何了?” 温实初犹豫了,似乎安陵容在寿康宫中是对嬛妹妹和沈眉庄局势不好的,若是没有安陵容,沈眉庄或许能在太后宫中站住脚跟,他想起他来的时候,甄嬛的眉眼有些惊讶,这些日子,他去咸福宫为沈眉庄请脉,见她脸上神色都是愁绪,又听嬛妹妹说起,太后殿选的时候对眉庄是青眼有加的,只是不知为何,到了后来安陵容成为了太后跟前得力女官。 他闭上眼睛,沉声说道:“是,是安贞容得了时疫。” 这话一出,将竹息惊呆了,时疫? 竹息思虑太后安危,于是去了正室的门外,朝着廊下伺候的玉容喊了声:“玉容,与太后娘娘说起,安贞容得了时疫。” “哎。”玉容答应了一声,转身入了正室。 “时疫?”太后隔着寿康宫正室的花窗听到了这话,思索着寿康宫附近的宫殿能不能用来安置安陵容。 只一瞬,她便出声道:“玉容,你去,跟你竹息姑姑说。为安贞容迁宫。” “对了,让你竹息姑姑也去、至于这宫室嘛,就先定于寿康宫西侧小佛堂,后面那间厢房。” 寿康宫西侧有个小佛堂,再过去便是慈宁宫。 安陵容的身份不能单独住一个宫室,就算再得宠也不可,这些规矩还是要看重的。 厢房倒是可以,让竹息也跟着过去,这陵容住在厢房内也不会遭人轻视。 想了想,她又出声道:“让玉墨跟过去。” “是。” 寿康宫外的竹息得了令,众人七手八脚的将还在病中的安陵容抬至佛堂后面的厢房,竹息知晓太后吩咐她前去是什么意思。 只玉墨倒是接触了安陵容,也一道过去,她从心眼中也愿意看着安陵容好起来的。 安陵容缠绵病榻,她恍惚之时,睁开眸子看了一眼,身前忙碌的人,知晓了是迁宫,又看是朝着寿康宫西侧佛堂而去,心中也明白了,看来温实初最终还是泯灭了医者仁心。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只不过她算计好了一切,知晓寿康宫的直属太医是温实初,那日羞辱温实初,是她故意的。 她知晓甄嬛此人,即便亲如沈眉庄,她也不会说出她的算计,毕竟沈眉庄连她装病避宠的事情也不知晓。 这温实初又是什么好人? 攀龙附凤,攀不到甄嬛,转头攀了沈眉庄。 回想起前世甄珩在院中练武,她开始怀疑,是不是,温实初和沈眉庄的情意也有甄嬛的功劳? 只身上昏沉,脑子发胀,连日来用冷水洗浴,在隆冬,全身传来的无力感让她想不下去了,只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心中冷笑-没错,眼看着甄嬛似乎快要将刘太医带到皇上跟前,又或者带到太后宫中? 她必须在这个时间病倒,一个在病中,竹息又陪在她的身旁,她深居简出,太后不会怀疑她的-她想。 ----碎玉轩----- 碎玉轩中,红丝炭烧得正旺。 崔槿汐从内务府中领来了甄嬛的家书,她一接过,知晓刘畚已经被抓,且秘密送入京了,就知道沈眉庄这局有望了。 只皇上和皇后一同去宝华寺祈福了,那便要将这刘畚带到寿康宫中。 她十分确信,太后也是帮着皇上,内心也是想年家倒台的。 方才温实初去了寿康宫,她便觉得不对,若是太后真得了重病,应当是竹息和安陵容前来,派寿康宫的小宫女前来,要么是安陵容生了病,要么便是太后的病没那般厉害。 大哥和果郡王的丑事,她是要在明面上扳回一局的,若是今日刘太医攀咬出年家,那在太后的心中也能有个好印象。 且不能再等了,迟则生变。 她站起来身子,雕花椅子发出嗞啦一声。 “槿汐,将人带到寿康宫中去。”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6章 “也好,那便一道去!” 寿康宫青烟袅袅,木鱼声诵经声交织。 太后正于佛前诵经,只玉容匆匆入内禀报:“太后娘娘,莞贵人来了。” 她来了? 太后微微惊讶。 她来做什么? 要知道满宫后妃,除了沈贵人会来她这寿康宫坐坐,这甄氏倒是从未踏足过,不,也不能说从未,有时皇上来的时候她会跟着一道。 玉容觑了太后神色,退了下去,将帘子打开,站在门外的甄嬛笑着入内,她正疑惑寿康宫的竹息和安陵容去哪处了? “嫔妾给太后娘娘请安。”甄嬛行礼道。 太后转过身来,任由玉容搀扶着,坐到寿康宫外室的案桌前,她笑着点了点头。 甄嬛上前跪在了太后跟前:“太后娘娘,这些日子时疫纷乱,嫔妾家中府上,倒是也有不少下人得了时疫,如今稳定了,家父却在流民之中发现了刘畚刘太医的踪迹。” “刘太医?” “正是,上次沈贵人假孕是刘畚诊治出来,只事发后,刘畚不知所踪,如今家父已经将刘畚抓捕归案。” “嫔妾已经将刘畚带到了寿康宫的门外,还请太后娘娘明鉴。” 刘畚? 太后环视了面前的甄嬛一番,这甄嬛倒是好大的胆子,皇上皇后出宫祈福,私自做主就将刘畚“请”入宫了? 这甄嬛是打算让刘畚指认华妃? 指认华妃也好,年羹尧军需延误,都在前线打了胜战。 甄嬛见太后神色变幻,以为太后是在生气她将刘畚带入宫中,只事情紧急,迟则生变。 况且满后宫,她只信沈眉庄,只有沈眉庄在皇上面前得宠,那么她与沈眉庄的家世,才能在这后宫稳夺半壁江山。 更是,为了甄家进入权利中心铺路。 前朝荣,后宫才荣,前朝荣,只一个安陵容,想让她“消失”便消失。 这安陵容对甄家的敌意太凶狠了,甄嬛还跪在地上思索之际。 那头华妃得了消息,从翊坤宫拍案而起,曹琴默正坐在华妃的下首,怀中抱着温宜。 华妃的脸上带着慌张,又侥幸她素日里对宫中宫女太监大方,就是为了有什么消息能够第一时间传到翊坤宫来。 那天沈眉庄假孕一事,确实是她吩咐刘畚所做,只倒是没想到钦天监季惟生的那一幕。 不过,也无妨,说明老天爷都站在她这边。 她额头的凤簪微微摇晃:“曹贵人,此事该如何?” 曹琴默抱着温宜,有些瑟缩在一旁,她心中有些欣喜,甄嬛居然将刘畚抓住了? 若是刘畚能将华妃攀咬出来,那么是不是她就不用一直在华妃宫中了? 等到华妃失势,皇上祈福回宫,她就可以去皇上面前,暗示华妃所作所为。 心内的思虑匆匆而过,她一手揽紧了温宜,一边面上微正道:“娘娘,何不去太后娘娘那处听听那莞贵人如何说?” “只不过一个太医,娘娘无需慌张。” “也是。”华妃眼尾上翘,那张脸明媚又张扬:“本宫去寿康宫去看看。” “皇上不在,皇后也不在,主管后宫事就只有本宫了。” “这甄氏,未经本宫允许,擅自“请”人入宫,本宫倒是要看看,这个贱人想干些什么?” “不把本宫放在眼里。”她眼中露着冷意,还带着傲娇:“贱人就是矫情。” “有本宫在,还敢去太后娘娘面前嚼舌根子。” “颂芝。”华妃的蓝色点翠护甲,随着动作搭在颂芝的手上,披着一件满是白色绒毛赤红色的披风,另外一手捧着一个汤婆子。 华妃走后,曹琴默抱着温宜的脸色忽明忽暗,她轻咬了下唇,她在华妃宫中也不见过得多好,眼见这温宜成为了华妃争宠用的棋子,动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动她的温宜。 刘畚被甄嬛唤入宫来,定是要揭发华妃指使刘畚设计沈眉庄假孕的事情,她如今在华妃宫中,若是事发,难保不被华妃推出去当个挡箭牌。 只近日来后宫之内,新入宫的小主,倒是有一个家世能与华妃对得上,那就是富察贵人了。 前些日子听闻,华妃和富察贵人争锋相对,若是透了消息,让富察贵人也去太后宫中,只是富察贵人愚钝,世家贵女,总有几个脑子蠢笨的。 她想着,将温宜递给了一旁的宫女。 起身披上了大氅,去了延禧宫。 延禧宫中,富察贵人正听着周围宫女的夸奖:“恭喜小主,贺喜小主。” “小主在这一批入宫中的新人里头,是第一个有孕的。” 富察贵人有些得意,她的眉梢欢快,手一挥:“赏,都有赏。” 前些日子沈眉庄有孕,她还有些嫉妒,没想到,后来传出来是假孕,让沈眉庄成为了六宫笑柄。 她就说嘛。 论家世,她们富察一族可是上三旗,论容貌。她也不输这些汉臣之女。 她轻轻摩挲着隔着小腹,正柔柔笑着,曹琴默从门外,身上的大氅微动,她笑道:“刚刚走入内,便听到了妹妹宫中笑声不断,可是有什么喜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富察贵人本就有些得意,出身好的她眼下又有孕,恨不得阖宫皆知,她只暗道为何皇上不在。 若是皇上知晓了,肯定格外高兴。 见了素日跟在华妃身旁的曹琴默,她笑着开口道:“适才太医来把脉,说我已经有身孕月余了。” 有身孕了? 曹琴默听出来富察贵人语气中的炫耀,她暗道正着急东风就来了。 “那就恭喜妹妹了,只眼下皇上和皇后娘娘都不在,听说寿康宫中太后娘娘身子不爽利,若是太后娘娘知道了这等子好消息,恐怕病都要好些。” 富察贵人本不愿去,唯恐过了病气,却听曹琴默又说道:“华妃娘娘去了寿康宫中请安,为表孝心,我放下温宜也打算过去瞧瞧。” “路过延禧宫的时候听着有笑声,才好奇入内看看。” “那妹妹先忙。” “我便去寿康宫中。” 曹琴默转身就走,内心却在数着“三,二,一。” 果然,一还未数出来,富察贵人听着华妃去了寿康宫中,这些时日,华妃没少明日暗里冷言相向,平日里她是妃位,如今可不会让着她了。 华妃经久不孕,她要让华妃知晓自己有孕,也好奚落她一番。 “姐姐,等等,这般表孝心的事,我与你同去。” 曹琴默心内了然,这富察贵人有孕便迫不及待和人说道,这一胎恐怕也是护不住的了。 她也不想想从翊坤宫到延禧宫得绕路,自己如何顺路? 又暗恨她要是有富察贵人这般家世,定不用为温宜发愁。 也好努力得个妃位,关起门来过自己的路子。 心内这般想着,面上却不露一丝端倪:“也好,那便一道去!”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7章 是沈贵人指使微臣的!” 寿康宫中和慈宁宫居中的厢房之内,此时温实初正在为安陵容施针,一根又一根细长的银针扎到了细白柔嫩双手的虎口之上。 竹息在一旁看着,又焦急催促道:“怎么?” “还没有醒?” 一旁的玉墨眼里也都是担忧,又打了清水,为安陵容擦了擦额头,她见安陵容睫毛轻微颤动,欢喜的道:“竹息姑姑,安贞容要醒了。” “要醒了?” 竹息也凑了上前,只见安陵容睁开了眸子,打量了周围,又见温实初在面前忙碌。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玉墨,你去将药端来。” “我去和太后娘娘打个招呼,也省得她惦记。” “是。” 竹息和玉墨二人相继离去,温实初在这时合上了箱子。提着箱子准备往门外走去,他是有些慌乱的,因为今日所做之事违背了他学医的良心,但是又觉得他做的是没有错的。 能设计浣碧和流朱的安陵容,能出口羞辱他的安陵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正如他的嬛妹妹所说,安陵容心机城府颇深。 且只是时疫罢了,她死不了只是受些罪罢。 “温太医。” 温实初听得身后安陵容唤他,只好停下了脚步,转过了身子,沉声道:“安贞容,何事?” 安陵容眼神淡淡的扫过面前提着木头药箱的温实初,眉梢轻挑,似笑非笑,带着几分冷傲,仿佛是一道锋芒瞬间刺入了温实初的内心。 温实初有些心虚,垂下了眸子。 心虚? 安陵容心中很清楚她是时疫。还是因为冷水浴生的病,只她将她都是汗水有些黏腻的秀发捋至一旁,好整以暇的问道:“温太医,本贞容得的是什么病?” “是时疫。”温太医作答道。 “时疫?”这句话尾声上扬,安陵容带着疑惑,又带着探寻之意开口:“可真的是时疫?” “寿康宫中往日并无和时疫人员接触,本贞容如何能得时疫?” “还请温太医解惑。” 温实初有些恼羞成怒了,他声音越发大了,似乎用来遮掩他的心虚:“安贞容,你既知晓医者不自医,那么你也知晓,医者仁心,微臣为何要乱说?” “为何?”安陵容唇边荡漾着笑意:“本贞容不是你腹中蛔虫,本贞容不知晓为何,温太医心里自是清楚的。” 她的眸子似乎已经将温实初看了清楚,温实初心头更加恼怒了,他走上前:“安贞容,你且在此处好好养病。” “这时疫没个几日你是出不了这厢房的。” “好了,安贞容,微臣还有要事。” 要事? 什么要事? 还是要再激一激才好,她挑了眉,语气傲慢又不屑:“温太医,沈贵人烂泥扶不上墙,要依照本贞容说,她那般假孕的嫔妃,若不是有沈大人在前朝,恐怕早就入了冷宫了。” “只空有家世,内里却蠢笨不自知。” 温实初听到这话,身形一滞,转过头来:“安贞容,慎言。” 安陵容听着温实初急促的脚步声,和握住那药箱提手的青筋,才往那张床榻上躺了去。 人嘛-总是要激一激的。 要露出破绽,让敌人见到破绽,接下来,温实初应该要去告知沈眉庄了。 事情,按照她的设想一步一步前进。 前世她在深宫,虽话不多,但这后宫妃子都有脾气秉性。 华妃跋扈,但真心爱皇上,曹琴默屈居在华妃宫中,上次竹息都提点过了,曹琴默会有小心思了。 曹琴默会如何做? 只会暗戳戳的将此事闹大,等着华妃失势。再反踩一脚。 嗯-该好好养病了-她想。 -----寿康宫中------ 寿康宫中今日前所未有的热闹,一时间寿康宫内人头攒动,各色的妃子都坐在了下首,只寿康宫中间还有个男子,发髻凌乱,身上的衣裳带着污泥,脸上也不知道被如何,弄得灰头土脸的。 太后深吸了一口气,浑浊的眼中同时精光闪烁,莞贵人,真有意思。 玉容入内,再太后的耳边说了什么,得知安陵容无事的太后放下心来,集中了精神来“断”面前的官司。 正欲说话,沈眉庄从外面走了入内,她温柔上前行礼:“嫔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刚才温太医去给嫔妾诊脉,听闻太后娘娘身子不爽利,嫔妾心中挂念,便来看望。” “也好。” “既你来了,跟着一道听听。” “刘畚。” “是。”刘畚的身上此时能感受到来自华妃的警告声,还有甄家是如何交代的。 他正想着,华妃是指使了他让沈眉庄假孕,事发后他便提前跑了,这些日子,老家的官道上时不时出现官兵,他连家都未敢回,长途跋涉,饥肠辘辘。 只是眼下他手上拿着沈自山的把柄,或许能用这把柄换一条生路。 这甄家真真是人面兽心,以为他晕了? 他只是故意的,他将呼吸放缓,才听到了这般计谋。 甄家是想要他死的,沈家也想要他死。 那就只能转投年家,他斟酌了要说出口的话语,又听太后的声音如掉落在寿康宫地面上的绣花针,清晰入耳。 “刘畚,沈贵人假孕一事,到底是谁指使?” “你可想好,今日这事这么多后妃都在。” “当着哀家的面,你尽管说。” 甄嬛跪在刘畚身旁数十步距离,她打量着刘畚的神色,见刘畚瑟缩,以为他是惧怕华妃和年羹尧势力,开口劝道:“刘太医,今日太后娘娘在此主持公道,你尽管说就是。” 其实她还想多说几句,但她知晓,在太后面前,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因为这看起来倒更像是她诱导了。 她的心中得意,胸有成足,皇上是想年羹尧倒台的,只要刘畚说,华妃势必会被惩治,而眉姐姐也会记着她的好。 她希望眉姐姐过得好,眉姐姐容貌才学家世皆是人中翘楚。 刘畚还有些慌张,太后轻挑了挑眉,手中的佛珠转动,华妃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富察贵人在得意的看着好戏,而曹琴默心内也跟着欢喜。 只见刘畚磕了一个头:“回太后娘娘的话,是沈贵人指使微臣的!”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8章 淳贵人知晓了自己买官卖官一事? 刘畚此话一出,甄嬛的眼中不可置信,她还没转过弯来,不是说好的指证华妃吗? 入宫前都交代得好好的,刘畚指证华妃,她帮刘畚求活路。 华妃神色有些莫名其妙,并未出声。 沈眉庄惊讶得蹭的一下站起了身子:“刘太医,你这话何意?” “我何时指使于你,分明是你与我说我有孕。” “我葵水未来,你又有妇科圣手的名头,你.....” 太后的神色缓慢在底下后妃的脸上停留,刘畚在此时又砰砰砰的磕了几个头。 “太后娘娘,真是这般。“ “当时沈贵人说葵水未来,微臣给沈贵人开了调理身子的药材。” “待微臣出了咸福宫,便听着后宫谣言纷纷,说沈贵人有孕了。” “微臣心内慌张,害怕,只这皇家子嗣,微臣只不过一介太医,而沈贵人的父亲沈自山大人,官职比微臣高出许多去。” “微臣不敢说,后来,直到钦天监传出紫微星入世的谣言。” “微臣才明白其中深意,当时已然悔悟,只微臣家中有老小,想着将老小安置好,再来太后娘娘,皇上面前陈词。” “是以微臣那日从家中走了。” 甄嬛的面色难堪,这般情境下,刘畚的话让她失态。 华妃却是笑着,面上还带着同情,从太后面前跪下:“太后娘娘。” “在圆明园的时候,沈贵人就假孕争宠,只是这事情都过去有些时日了。” “没想到素来与沈贵人交好的莞贵人,抓到刘畚,并未请示过臣妾,悄悄将人带入宫中。” “看来莞贵人真是费心了。” 华妃瞥着跪下的沈眉庄和甄嬛,她不知道刘畚为何在紧要关头改口,只是这个当口,她是想让太后知晓甄嬛悄悄将人“请”入后宫的。 她心中愉悦,刚才来寿康宫之时的慌张也淹没在心头。 只是瞥到了富察贵人那张脸,又不屑的转过头去,心头又带着苦涩。 怎么,都能怀,就她怀不了? 甄嬛惊慌失措的看向沈眉庄,她想要解释不是她指使刘畚说出来这件事情的。 只寿康宫人太多了,她想着等晚上再去咸福宫和沈眉庄好生说说。 刘畚为了保命,又在地上磕头:“太后娘娘,微臣鬼迷心窍,做下这般错事。” “微臣在躲避追捕的途中,还发现了一件事,恳请太后娘娘允微臣戴罪立功。” “戴罪立功?”太后疑惑道。 就在这个时候,甄嬛眉心一跳,那股不安的预感越来越浓烈了,她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她想要阻止刘畚说话。 只刘畚说得更快:“太后娘娘,微臣发现了军需延误的真相,是济州协领沈自山监守自盗。” “微臣发现了这件事,便想入宫朝着太后娘娘和皇上禀报,没想到在回来途中,被甄家的小厮捉住。” “在哪处被抓住的?” “在回来的途中。” 太后的护甲划过龙华,她眯起了眼睛,佛珠停下了转动,瞥了甄嬛一眼。 甄嬛更加心惊,她想起,她刚才说是她父亲在流民之中发现的。 她低下了头,面上不敢做任何动作,只心头思绪不断的涌动,想着如何能将局势稳住。 沈眉庄跪在地上,听得这话更是有些慌乱,如何又关她爹的事? “太后娘娘。”沈眉庄跪在地上求情道:“嫔妾假孕一事,已经过去不少时日。” “只嫔妾爹为人向来家风清正,断断不会做出如此延误军机之事。” 华妃听到延误军机这四个大字,才想起哥哥在前线,这沈自山监守自盗,延误军需,哥哥在前线独木难支,若不是买官卖官得来些银子,如何能够用? 宫中开销又大,她意识到,要将这事摁死,她神色凌厉:“太后娘娘,沈自山延误军机,此事事关重大,若是刘畚所说是真,那么还请太后娘娘从重处置。” “臣妾的哥哥带着那么多将士,在前线浴血奋战。” 太后心中浮现了一声叹息,布局布了这么久,没想到在这里功亏一篑,她看向甄嬛越发的不喜了,只此事,是要推个人出来挡抢的,不能说是皇上让沈自山这么做的,这样只会寒了前线战士将领的心。 思来想去,她开口道:“皇上祈福未归,此事事关朝政,哀家无法干涉。” “只沈贵人假孕一事,人证物证俱在,等沈自山贪墨案结束后再行处置。” 太后话音刚落,沈眉庄看向甄嬛的眼神都变了,她心中是想相信甄嬛的,可今日刘畚是甄嬛带入宫来,若是因为这件事沈家满门皆没,她想-她会恨甄嬛一辈子。 “好了,都回去。” “哀家倦了。” “太后娘娘,这刘畚如何处置?”华妃出声道。 今日一事,于寿康宫中,这么多人见着,太后不好偏私,只揉了揉眉心:“华妃,如今皇上,皇后不在,既然是你执掌六宫,你看着办。” “是,太后娘娘。” 甄嬛和沈眉庄,以及华妃等人出了寿康宫,刘畚跟在华妃的身后,此时华妃宫中新提上来一个总管太监,华妃倒是有些派头,直指了刘畚,将刘畚看守起来,等待皇上回来问话。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甄嬛有许多话要与沈眉庄说,她想解释,只华妃却站到了甄嬛的面前:“莞贵人,本宫执掌六宫,你今日未曾请示本宫,将太医带入宫中。” “本宫按宫规处置,去翊坤宫内罚跪。” 沈眉庄走路都不稳,在雪地中,心头冰冷,足尖也更加冰冷,她此时思绪太乱,她是知道刘畚被抓入宫中的,可为什么刘畚攀咬的是她,而不是原定好的华妃? 华妃冷笑一声,如同打了胜仗一般,旁边的富察贵人双手在小腹之上摩挲,眼神玩味,反正火烧不到她的头上。 富察贵人走了后,华妃带着甄嬛去了翊坤宫中,颂芝负责将刘畚安顿好,等待皇上回来问话。 翊坤宫中四处散发着欢宜香的香味,华妃凑到铜铸香炉前深深嗅了一口,越发的舒坦了。 她转头瞥向地上跪着的甄嬛:“莞贵人,藐视宫规,本宫是容不下你了。” 甄嬛眼神倔强,只揣摩着今日的事情,环环相扣,到底哪里出了错漏? 她看着面前的华妃,华妃是没有这般心机的,难不成是曹贵人? 只曹贵人久居深宫,哪有那个能力在前朝动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欢宜香的香雾从那铜铸香炉中散发出来,浓烈让人头晕脑胀,只颂芝从门外匆匆入内趴在华妃的耳边说了什么。 什么? 淳贵人知晓了自己买官卖官一事? 她看甄嬛越发的不忿,想着平日甄嬛和那淳贵人来往颇多,治不了淳贵人还治不了眼前的甄嬛?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9章 至于在等什么呢? 夜色沉寂,皓月随云流动,雪势渐浓,屋内地龙正旺。 玉墨甫一踏入这厢房中,见了在床上坐着的安陵容,将黑黢黢散发着味道的汤药递给了安陵容。 她的大眼睛忽闪忽闪,见她眼神似乎有许多话要说。 又觑了眼竹息,还是将这些话压了下来。 安陵容猜测,是宫内出事了,至于是什么事,她不知晓。 但是应该是对她有利的-她想。 玉容匆匆赶来,隔着门外喊了一声:“竹息姑姑。” 竹息打了帘子,不敢离玉容太近,在门外同玉容隔着老远说着话。 这时候安陵容见玉墨,好笑道:“你说罢,轻点说。” “要不,你得被这话给憋坏了?” 玉墨小脸一红,压低了声音道:“方才奴婢去取药,听说莞贵人被罚跪在雪地里,这般大的雪,听闻她晕倒了。” “晕倒了?” 安陵容惊讶,随即回过意来,华妃不会放过甄嬛的。 皇上和皇后这几日出发祈福,只有华妃在宫中,按照华妃的手段,正愁没地方出气呢。 前世甄嬛有一个优势,又或者是技艺,她总能在合适的时机怀孕。 在翊坤宫门前跪着有孕,到了碎玉轩有孕,回宫有孕还是双生。 她随即透过花窗,看了眼外面的雪,紫禁城的长街上已经有着厚厚一层洁白如莹的雪。绵绵的,密密的。 跪吧-冻伤了身子就不用怀了。 若不是她怕太后怀疑,都想用那香,将甄嬛的脸抓破。让她再也好不了,让她知晓什么才是以色侍人? 她如今垂着眸子,又在心下百转千回,沈眉庄的事情没那么快,还有个人要解决,温实初。 前世的时候她送给甄嬛的舒痕胶的时候是没有麝香的,是温实初后来出来作证。 正如昨日她测试温实初那般,温实初就会说出她“得了时疫。”借坡下驴罢了。 医者仁心? 她轻笑,借着玉墨的手将那药汤喝了,然后躺在床榻之上,兀自想着,该用什么方式让温实初死去呢? 或者,他不死,羞辱也行,这般让他死去,太便宜他了。 她日日洗冷水浴,到厢房之中就是为了不在太后眼皮子底下动手的,片刻之后,她发出了低低的喘息声,只捂住了小腹,玉墨听得她的喘息声,关心上前问道:“安贞容,你怎么了?” 安陵容紧紧咬住下唇,脸上神色痛苦:“好痛啊。” 玉墨转身跑出去,唤来了在门外的竹息,竹息匆匆入内,一看安陵容这神色,立马快速决断:“去,玉墨,快去请温太医。” 她在一旁将绣帕沾染了水,为安陵容擦去额头的细汗,只安陵容接过了绣帕,攥在了手中, 长街之上传来了打更声,竹息在一旁焦急,锦锻之下,安陵容不断的发抖,瑟缩,这发抖是她装的,也不算,只是她回忆起前世孩子生生从腹中脱离的时候,那四肢百骸的痛意,让她有一瞬间不知晓什么是现实,什么是过去。 她从耳朵上取下了耳坠,将里面的粉末全部都倒在了帕子上,又用力揉搓了一番,正好,那湿润的帕子将粉末全部都吸收了进去。 这药,是能刺激夜猫的味道,里面掺和了荆芥 ,猫格外喜欢,而今日这开的药材之中正有荆芥,她转头看了眼玉墨。也幸亏是玉墨这个没心眼的,如若不然只会被发现。 太医院将药材送来的时候,玉墨见她神色难忍,随手将药材接过。 只拿起的时候,药材似乎外露了不少,玉墨没当回事,只是兀自处理了这些。 直到门外响起塔塔塔的脚步声,温实初入内见安陵容这般,也跟着心生疑惑。 只是喝了些时疫的药,怎么能这般? 他上前把脉,安陵容转过身子来,似痛得狠了,一只手拿着绣帕从手上滑落,刚好滑到了温实初的衣襟前,绣帕“啪”的一声掉在了温实初的腰间,官袍之上出现了一块濡湿。 安陵容观察着温实初的反应,说道:“温太医,这是怎么了?” “可要紧?” 温实初心内心虚,本就不知如何作答,安陵容这一问,倒是忘了,他胡乱的将地上的绣帕拿起,丢到一边,玉墨上前接过,刚好用水洗了。 “无事,无事。” 只见温实初诊了一会儿脉,他神色一正说道:“今日腹痛,许是这药力的原因,安贞容的身子偏寒凉。” “似乎还要等明日。” 他本就心虚,心里头又惦记着沈眉庄,只又给开了一副安神汤,回头朝着竹息说道:“我待会让太医院药侍送来。” 竹息也没办法,点了点头。 温实初走后,安陵容亲眼见那绣帕被玉墨拿去洗了,且洗完的水倒入了远处的排水沟之中,安陵容捂着小腹,不断喊着头疼。 竹息见了,着急转身不断来回走动,片刻之后她朝着玉墨道:“你在这儿陪着安贞容,我再去回了太后,找人去太医院找别的太医看看。” “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竹息走后,安陵容眼角眉梢都是汗水,她抬了手,找玉墨要了一块棉布,擦了擦耳后,脖子,只用锦被挡着,在玉墨看不到的地方,擦了擦那耳坠子。 当棉布再次伸出来的时候,她递到了玉墨的手中:“换换水吧。” 玉墨上前接过,又在热水中换了,再次递给安陵容。 如此反复,这耳坠子中倒是擦了个干净,而水也随着玉墨的动作倒入了排水沟。 太医院中的另一位太医,随着竹息的脚步声入了厢房,啪嗒一声,是那药箱放在桌案之上的声音。 太医拿了软枕,上前仔细的诊脉,片刻之后,他的神色有些不对。 安陵容透过长睫,她只装作不知,继续一味痛呼。 只竹息在一旁问道:“太医,如何了?” “额....."太医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暗道温太医的医术那般高超,怎么一个伤寒能诊断成时疫呢? 这是说还是不说? 说了恐怕得罪温太医,不说恐怕得罪安贞容,以及她身后的太后。 他在心中权衡利弊之后,快速做下了决断。 “依微臣看,安贞容是得的伤寒,并不是时疫。” “之所以腹痛,也是喝了那时疫的药汤才导致腹痛的。” 竹息神色一变,在一旁:“太医,你先给安贞容开药,待会让安贞容喝下。” 竹息心中此时想得更多,她在想这背后事情的用意,她想得太深了,事实上也容不得她多想,安陵容不是时疫? 为了稳重,她又去请了另一位太医来诊脉,直到太医说出:“是,安贞容只是伤寒。” “近来天气寒凉,安贞容底子不好。” “所以得了伤寒,好好将养着就好了。” “多谢太医了,玉墨,你在这照顾着安贞容,我回去寿康宫一趟。” “是。” 伴随着脚步声从厢房中消失,安陵容垂下了眼,她未睡,她在等,至于在等什么呢?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0章 兀自沉沉睡去。 夜晚的紫禁城,抬眼只见那雪地倒映出的光芒,有一人影,正拿着药箱在雪地中急匆匆的赶往碎玉轩。 这人身穿官袍,只官袍腰间有一块濡湿处,他脚步急促。 若是刚才寿康宫的人不来,恐怕他已经到了他的嬛妹妹面前了,听说她今日在翊坤宫门前跪倒,这么冷的天,如何能受得住? 女子最忌寒凉,于子嗣一道日后更难。 他又想起,那个稳重,人淡如菊知礼的女子来,有许多事是要问问嬛妹妹的。 到底是为了什么? 刘畚入宫指责的是沈眉庄? 他经过长街的时候,能隐约看到碎玉轩的牌匾了,步子更加快了几步。 “喵。” 不知从哪处来一声猫叫,黑暗中于宫墙之上,出现了一双绿油油的眼睛,这眼睛目露凶光,这个变化让温实初吓了一跳,又放下遮脸的手笑道:“这是怎么了,猫都能吓到自己?” 话音刚落,宫墙之上,成群结队的猫,眼中全部露出了绿油油的绿光,还未等温实初反应过来,一个跳跃,就伸出了利爪朝着温实初身上跳来,温实初开始驱赶,他没注意到,这些猫攻击的地方全都是在他的腰胯间。 “喵。” “喵。” 这猫叫声带着狠厉,这声音也淹没在这碎玉轩旁边的宫道中,伴随着呼呼的风声,接连不断的野猫,数不胜数,只往他的腰胯间攻去,伸出了闪烁着寒芒的利爪。 那带着凛冽破风的獠牙,再一声凄厉的猫叫声划过夜空之后,张开了大嘴,朝着最吸引它的地方,下了嘴。 温实初正在驱赶着,突然一股剧烈的疼痛蔓延上了心头,他低头一看,一只黑猫正低头在他的胯间,那露在外面森然的犬牙上还带着血迹,他顾不得赶猫了,他的子孙根,他的子孙根。。。 他惊恐的,跌跌撞撞的,只这血腥味似乎勾来了这些野猫血液中的战斗力,又或者说是天寒地冻,这些野猫寻不到吃食,朝着这温实初身上有血迹之处,爪爪到肉,撕破了官服,巡逻的御前侍卫听到了这边动静,上前问道:“是何人?” 只几步到了跟前,空气中都是刀尖摩擦腰带的声音。 等这些侍卫走到跟前的时候,.见到眼前的一幕,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胯下一紧。 有侍卫上前帮忙赶走了野猫,野猫也识趣,见来人太多了,口中不知道叼着一个黑乎乎,还滴落着血迹的肉状物体,几步跳上宫墙,又淹没入黑暗,消失不见。 侍卫们面面相觑,互相看了一眼,全都心疼起面前的这个男人来。 又觉得下次在这边巡逻的时候,一定不能独自前来。 这消息,却成为了大清皇宫建朝以来第一件令人惊讶的消息。 ---------寿康宫中------ 安陵容在被太医诊断为不是时疫之后,回了寿康宫,竹息到底还是顾念着太后,朝着太后的正室去守夜了。 只走的时候告诉了安陵容,好好养好身子再去太后跟前伺候着。 玉墨将耳房的帘子打开,入内带了一阵凉风。 此时安陵容喝下别的太医喝下的药后,发出了一身的汗,神智却随着这股凉风清醒了。 玉墨想起刚才得到的消息,她心内一惊,一向藏不住事的她朝着安陵容说道:“安贞容。” “奴婢刚才听见了一件趣事,你想不想听?” 安陵容大概能猜出来是什么事,这冰天雪地的,野猫都寻觅不到食物,偶然有荆芥的味道,野猫都会循着味道走来。 温实初是太医,只外面冰天雪地,别说太医了,就说她这熟香的,也会在这么冷的温度下,鼻子略微失灵,温实初是闻不到的。 今日甄嬛跪翊坤宫门前晕倒,依照温实初的脾气定然是要去看一看的。 碎玉轩偏僻,旁边有宫墙。 是他活该罢了,若是安稳做个太医,又何来白白遭罪? 只是这绣帕掉落的时候,她故意瞅准了腰胯间,也亏得温实初当时是蹲下的。 她没问,玉墨却有些迫不及待了:“安贞容,你听一听罢。” “玉墨,你这般好奇,你这般藏不住事,日后说不得就连带你有了什么罪。” “切。”玉墨努努唇:“奴婢只跟安贞容你说,奴婢藏不住事儿,安贞容你藏得住就行了。” “奴婢从来不和玉容她们说这些。” 安陵容被玉墨这丫头逗得微微一笑,只见玉墨本来圆润的脸也褪去了婴儿肥,看来最近玉墨也没少为她操心。 “玉墨啊,等我好了。我请你吃些好的。” “那,安贞容你可要说话算话啊。” 玉墨笑起来眉眼弯弯,一脸喜庆,她那双大眼睛忽闪着,就压低了声音说出今日得来的消息:“适才奴婢去熬药。” “听说了温太医在碎玉轩附近的宫墙,被野猫袭击了。” “野猫将温太医的命根子咬断了,巡逻的侍卫赶来,见那野猫口中叼着命根子上了宫墙。” “现如今,宫中都知晓了。” “宫中如今都说,今年快过年了,这件事晦气。” “嗯,从未有过太医能被野猫袭击了,还,还被......" 玉墨脸色通红,倒是不往下说了,只拉着安陵容问东问西,一会儿说日后当差是要小心了。 一会又说这温太医真是活该,连伤寒和时疫都分不清,差点害了安贞容的命去。 一会又神色戚戚,叹气道温太医也是流年不济。 玉墨不断的絮叨,许是她太累了,蹲在床榻旁的小枕头上,倚靠着床榻就睡了。 安陵容笑着下地,将一件披风盖到玉墨的身上。 她心内冷笑,凭栏而望,寿康宫灯火阑珊,是,她是故意的,她就是要温实初不能入宫,身有残缺者如何能当太医? 比起杀了一个男人来说,更残酷的惩罚莫过于这般了。 寿康宫拔去了一个钉子,真是值得人高兴呢。她想- 既然动手,就要开始猎杀了,还有,还有许多人,她挑了眉,冷笑了一声,兀自沉沉睡去。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1章 你可知晓?” 碎玉轩中黯淡的烛火映照在甄嬛那如明玉般晶莹剔透的脸庞之上。 她长睫微卷,脸上神色十分淡定,心内却如惊涛骇浪一般,起伏不定。 崔槿汐打了帘子入内,朝着甄嬛摇了摇头。 “小主,采星采月说沈贵人身体不适,不愿前来。” “奴婢请了好几次都是一样。” 甄嬛听了这话,闭上了眼睛,手指紧紧扣在了桌案边缘,她到了如今才想通,是谁在背后下了死后。 脑海中一闪而过寿康宫中那双沉静如水的眸子,她心内有些恼怒,但她又不想在崔槿汐面前失态。 眉姐姐不来? 是不是真的相信了这些是自己所为? 明日还要去翊坤宫门前罚跪,她摸了摸她那经过雪水跪着的膝盖,还有些肿胀,带着红肿的热意。 崔槿汐上前附在她耳旁将温实初的状况告知,甄嬛听了,起身将手砸在了桌案之上,那护甲带动着她的指甲,生生露出了血迹。 这般快? 她问道:“温太医今日去过哪处?” “今日寿康宫中的安贞容生了病,温太医前去诊脉,说了她是有时疫。” “小主您罚跪的时候,温太医又去了一趟寿康宫旁边的厢房。” “事发的时候,是在碎玉轩附近,应当是温太医想前来为小主诊治冻伤。” 甄嬛绝望的闭上了双眼,牙关紧紧咬着,胸中的怒气在这一刻激发,她护甲掠过桌面,将桌案上的烛火带动,一把翻到了地上。 安陵容-她从牙齿内溢出这三个字。 不杀你,我誓不为人。 崔槿汐见甄嬛动了真怒,劝道:“小主,现在皇上和皇后娘娘还未回宫,宫里华妃娘娘独大,小主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冲撞了华妃娘娘,如若不然,吃苦的只是小主您。“ “槿汐,我知晓。” “走,随我去咸福宫一趟。” 甄嬛披上了披风,神色急促,当她的花盆底踏上了积雪,鞋底无力,她的眸中恨意都快要溢出。 她在心中努力找寻现在对她最好的结果,还有助力。 绝不能和眉姐姐心生间隙,眉姐姐看温实初的神色,是做不得假的。 本来想着眉姐姐在圆明园受辱后,不愿意和皇上伪造那一团和气的假象,只想在后宫安稳活着。 她若和温实初有了情意也好。 是-不止有美人计还有美男计。 只是那安陵容却不识抬举了,如今想要劝说眉姐姐和自己一道,只有将温实初这事与她合盘托出,再与她细细分说。 安陵容的助力是太后还有敦亲王。 太后? 她迎着月光,突然一个念头浮上她的心头。 只是筹谋之下,还是要等皇上回宫。 待她走到咸福宫叩响了那咸福宫上面的铜环,敬嫔身旁的宫女上前开了门,一见来人是莞贵人,她行了礼,随后又回到屋中去。 莞贵人来肯定是来找沈贵人的,只今日沈贵人似乎不想见莞贵人。 甄嬛朝着宫女道谢,转头去了咸福宫偏殿。 咸福宫偏殿的烛火听到外面动静的时候,一瞬间熄灭了。 甄嬛知晓沈眉庄不愿见她,上前敲了敲偏殿的屋门,再无人应声之后。 自顾自推了门入内,沈眉庄坐在桌案前,一脸的憔悴,她见了甄嬛,又偏开了头:“你来做什么?” “是来看我的笑话的?” “眉姐姐。”甄嬛无奈轻声唤道,坐到了沈眉庄身旁。 “咱们俩是多少年的情意?” “这事值不起推敲。” “我为何要这般?“ “是有人不愿咱们两交好,故意设了这局。” “我若是真不愿你好,为何要废力苦苦找寻数月?” 沈眉庄听了也目露思索之色,甄嬛将沈眉庄的身体一把掰正,她们二人四目相对,甄嬛轻声说道:“寿康宫可还有一个,华妃不足一提。” “年家迟早要倒,或许寿康宫的安陵容察觉到了。” “察觉到了你出闲月阁是踩着安比槐的命出来的。” “沈大人立了功。” “可是,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安比槐犯了错,罪臣之女便是安陵容。” “可太后为何还升了安陵容的官?” “这些日子,我心中有疑虑,你看那安陵容的眉眼,和太后可相像?” 和太后相像?沈眉庄心中一咯噔,她垂下头来细细思索,安陵容和太后的眉眼,她似乎被甄嬛吓到了,但转过头想来,似乎除了这个解释,并无其他解释。 如若不然,太后在殿选之上青眼有加的是自己,为何到后来却独独宠爱安陵容? 甄嬛小声又快速的说道:“大清有传言,太后和隆科多有...." 沈眉庄心里还是憋屈,她挥落了甄嬛的手:“嬛儿,你可知这事没有回旋余地么?” “刘畚爆出来我父亲贪墨,监守自盗,你可知这是多大的罪过?” “你可知晓?” 甄嬛眉心低垂,咽了咽口水,她神色哀伤,只双手又紧紧攀在沈眉庄的肩头:“眉姐姐,你若和我离心,更让旁人如愿。”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只要你还在后宫,沈家还有起复可能。” “如今我已经想好了,但沈大人此番,是要受过了,仇敌还在世间好好的活着。” “你可要振作起来,这世上,一个家族当如何,人的命当如何,只要有一口气在,便有以后。” 她未说出口的是,她知道了沈自山这回是悬了,她清楚沈自山是会被年羹尧家针对,清楚皇上和太后会将沈家推出去当挡箭牌,但是对着沈自山的愧疚会补全到眉姐姐的身上。 沈眉庄还是有些不愿,她看向甄嬛,她不想同甄嬛为伍了,她爹要是出事了,她的心会在愧疚中度过一辈子。 她最好的姐妹,将太医带到了太后的跟前,转头攀咬出这件事。 甄嬛察觉了沈眉庄神色,她想找一个理由说服沈眉庄,在想到温实初之后,她说道:“眉姐姐,你可知今夜温太医从碎玉轩旁边过的时候,被野猫争着将他胯下咬断了,他如今是一个废人了。” 沈眉庄一听温实初的消息,在圆明园中,她是受过温实初悉心照顾的,她惊讶的站了起来,立马带着急促反问道:“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我上次与你说过安贞容的事,今夜温太医去过寿康宫后面的厢房,随后便出了事情。” “你不觉得二者有何关联么?” “到了如今我才想起,这事不简单,眉姐姐。”甄嬛加重了声音。 沈眉庄此时如丧考妣。她不明白,温太医那么好的人,为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对待? 甄嬛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巧合太多了就不是巧合了。” “眉姐姐,下一个你猜是谁?” 沈眉庄在深吸了一口气后,才将头转回,说话声轻柔不少:“你说吧,该如何做?” 甄嬛凑在沈眉庄的耳边悄悄的布局,咸福宫偏殿外面风声呼呼刮过,只有咸福宫偏殿内,正酝酿着一桩大事。 直到甄嬛起身,即将要离去,沈眉庄抿了抿唇,出声道:“嬛儿,你要再扶一人,你可知晓?”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2章 到底什么绣样要本贞容教导?” 甄嬛快要踏出门的身形一滞,是,她早就有了打算,淳儿不错。 淳儿娇嫩天真,颇得圣意,又与她交好。 她的花盆底踩在了绵密的雪地上,目露寒光。 -------- 转眼,皇上和皇后祈福回宫。 沈自山被爆出来贪墨证据确凿。物证人证俱在,沈自山九族尽没,祸不及出嫁女,只有沈眉庄还安稳在宫中度日。 前朝动作似乎越发的急促了。 只沈自山九族连带入狱后,被斩杀之后,安比槐和蒋文庆的罪臣之名却被平反了。 沈眉庄却成了罪臣之女。 安陵容陪在太后身旁,此时已经将养得大好了,这些时日她越发的小心了,只每日深居简出,便连家书也是托了玉墨前去寄出。 这一年的除夕,太后未去,只是跪在了佛前,以身体不适的原有留在了寿康宫中。 太后看向皇陵的地方,心下悲戚,手上的佛珠越发转动得快了。 这些日子,沈眉庄却似乎换了个性子,日日来寿康宫中,一心伺候太后。 皇上面前鲜少露面,只陪着太后诵经念佛。 安陵容心内诧异,此时看着正在太后身后跪着的沈眉庄,似乎她沈家倒台以后,她更加的悲伤,不问世事了。 太后对着沈眉庄的态度,是有些疼惜的。 安陵容揣测到,难怪前世沈眉庄来寿康宫中伺候,太后升了沈眉庄的位分,应当是另外一种施恩,是施恩于沈家得力,而这一世呢? 是补偿,补偿沈自山九族都为皇家挡了灾,眼看着太后对沈眉庄的疼惜日益渐浓。 安陵容突然有个奇怪的念头,前世的时候是温实初作为寿康宫的直属太医,而沈眉庄在寿康宫中侍疾升的惠嫔,这会不会是她们二人故意为之的? 温实初身有残疾,不能入宫为太医,事发后便被赶出了皇宫。 对,是赶,是竹息亲自前去传了太后的懿旨。 她抬头看向寿康宫昏昏沉沉的光线,又见厚重的帘子已经被拉下,兀自心内笑着,在这寿康宫的时候过得倒是有些快了,快到甄嬛生辰了。 正想着,门外入内了一抹明黄色的身影,足下的蟒纹靴子抬腿踏入了寿康宫。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太后转头,将手上的佛珠停下,笑着看向皇上,在瞥到皇上身后的甄嬛时候,笑容淡了不少。 安陵容要上前搀扶太后起身,沈眉庄也站起来,搀扶太后的另一边,只太后往前走了一步,让沈眉庄搀扶着太后的那只手落下了半空中。 皇上这才注意到沈眉庄,笑道:“沈贵人真是有孝心,日夜在寿康宫中陪着皇额娘。” “是,哀家看着这孩子也是有孝心的。” “满宫后妃,也就沈贵人一人还惦记着哀家。” 说这话时,太后的视线若有若无看向皇上身后的甄嬛。又于寂静处收回了视线。 “哀家想着,沈贵人有孝心,是后宫的独一份,不若便提她的位分,再定个封号为惠。” 安陵容听到这话的时候看向沈眉庄,甄嬛还有皇上的反应。 皇上点了点头:“皇额娘喜欢便好,也是沈贵人的福分。” 沈眉庄的手却捏住绣帕,一瞬间怔愣失神,这是踏着全家的尸骨,成为了惠嫔么? 她宁可不要这个嫔妃的名头,只眼下,还是识趣的跪下谢恩:“嫔妾谢太后娘娘恩惠。” “皇额娘。”皇上开口道:“过几日是莞贵人的生辰,这宫中也该出一处喜事了。” “去岁闹得实在太乱,也冲一冲宫里的晦气。” “皇额娘日日深居简出,到时候也一并去看看。” “莞贵人生辰还用大费周章么?”太后不悦。 “富察贵人如今有孕几月了,也好让这些后妃们一道松快松快。” 这话一出,安陵容想到,皇上还真的是疼爱甄嬛,莞贵人生辰是不能大操大办,太后不悦。 若是用有孕的富察贵人来出头,太后定会允准,毕竟,富察贵人腹中的是皇家子嗣。 只是沈眉庄如今日日来寿康宫,不知道她存了什么心思。 踏着尸骨上位? 从前自己踏着尸骨上位的时候,都觉得自己不择手段,待会按照着规矩,自己也该去贺一贺沈眉庄踏着沈家人九族的命上位的喜事。 看着沈眉庄这些日子不同甄嬛来往过密,但安陵容是不会相信的,沈眉庄说是世家大族出身,只是甄嬛把她吃得死死的。 皇上和甄嬛出了寿康宫之后,太后下了旨,让寿康宫给沈眉庄送去贺礼。 竹息去内务府宣旨,这差事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安陵容的头上。 安陵容与沈眉庄并排走着,远远的身后还跟着玉容几人,手上捧着的是绸缎,还有一柄子八宝璎珞送福绿翡。 应当是要给沈眉庄做脸面吧,安陵容猜想。 沈眉庄实在太平淡了,安陵容和沈眉庄并排着,一路上遇到各宫室的宫女太监,询问安陵容去哪处的时候,安陵容都有礼的一一告知:“啊,是太后娘娘为沈贵人晋升了位分,我等是送赏赐去惠嫔娘娘宫中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话落到沈眉庄的耳朵里,却犹如五雷轰顶。 于她而言,这是一遍遍在提醒她,她踩着她的九族,登上了嫔位。 安陵容故意的,她不断端详着沈眉庄的神色,一路到了咸福宫偏殿。 沈眉庄刚刚坐下,玉容几人将赏赐放到了咸福宫的桌案之上。 “恭喜惠嫔,贺喜惠嫔。” “惠嫔得太后娘娘喜爱,得了嫔位,也不必为沈大人神伤,沈大人九泉之下,应当是会欣喜的。” 安陵容笑笑,她见到沈眉庄的脸色又惊又怒,心中冷笑,沈眉庄藏不住事儿,沈眉庄城府不深,藏不住太多事,就像如前世那般,她见温实初的情意。 现在想来,沈眉庄快生产的时候,自己派宫女前来传话,沈眉庄难产并不是担心甄嬛,而是担心温实初。 安陵容边想着边想起前世因为沈眉庄受的掌掴之苦,明明是都不干净,都没有那么干净,可是为什么她们一脸说教的嘴脸,站在她们的道德高点去指责别人? 她们可以害人,旁的人不可以,旁的人害了就要下地狱。 她正要走出咸福宫偏殿,沈眉庄的声音隐忍着传来,似乎都有些失态:“安贞容,慎言。” “恩?”安陵容转过头来,笑着,一步步靠近,心知肚明的她面上带着疑惑:“慎言什么?” “采星采月,你们出去。” 玉容几个面面相觑,她们还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沈眉庄似乎有话要说,她看了采星一眼,采星笑着拿着几个荷包递给了玉容几个:“姐姐,你们当差辛苦。” “我们惠嫔娘娘有个绣样要朝着安贞容请教。” 玉容几个接过了荷包,想着沈眉庄如今在寿康宫得宠,再一看安陵容站在那处,才点了点头,转身如鱼贯耳出去。 脚步声朝着咸福宫偏殿外走出,随着吱呀一声,咸福宫偏殿的门关上。 安陵容面上还疑惑,她笑着问道:“惠嫔娘娘,到底什么绣样要本贞容教导?”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3章 是谁动的手? 咸福宫偏殿如今烧的地龙,煤炭在精致的小炉中丝丝作响。 安陵容瞥了眼那小炉中的炭火,都开春了,还有炭火用,看这烟雾了胜于无,似乎沈家人为皇上赴死,让沈眉庄的处境却好了不少。 也能说明沈眉庄到如今在皇上心内还占据一席之地。 更能说明沈眉庄如今身子不好,这可都四月了。 满城花苞吐露,她轻垂眼皮,等待着沈眉庄的回话。 沈眉庄想到甄嬛所说,咽下了心内的气,只起身,取了个“福娃抱鲤”样式的肚兜,往前一步,笑着指着福娃抱鲤上面的鲤鱼,已经打好了花样,却未往下继续绣去。 “安贞容,这福娃抱鲤这鲤鱼只打好了花样子,倒是未绣,安贞容可能看看?” 安陵容连这绣架都未接,如今咸福宫偏殿无人,出了什么事,她可说不清楚。 若不是她想刺激刺激沈眉庄,让她说出来接下来的部署,她可不愿在这多待。 她抬起头,眼角上挑,睫羽随着动作而挺翘:“本贞容可不能随意为惠嫔娘娘勾花样。” “惠嫔娘娘,若是用本贞容给你刺的刺绣去做什么?” “到时候本贞容有十张嘴可都说不清楚。” “毕竟,谁也不是惠嫔娘娘这般好的运道,全家皆没还能登嫔位的。”安陵容似笑非笑的双手抱在胸前,那目光赤裸裸的似乎要将沈眉庄看透。 沈眉庄捏着肚兜的手指,指节用力,她猛的抬头:“是你,是你做的对不对?” “啊?”安陵容疑惑道,边伸出了手去,边抚摸了沈眉庄的额头:“这青天白日的,惠嫔娘娘说什么梦话?” “随意构陷寿康宫女官,按照宫规可是大罪。” 她注意着沈眉庄的动作,殿中无人,她害怕沈眉庄自导自演来一出“苦肉计”。 是以,她又离着沈眉庄近了几步。 同时,她心内也惊讶,沈眉庄今日怎么这般沉得住气? 还是要再激一激才好,她想着说起她自己,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安慰道:“惠嫔娘娘,切莫暗自神伤。” “当初我爹被构陷成罪臣,我被构陷成罪臣之女,还是挺过来了。” “后来幸得太后娘娘怜惜,我得了个贞容。” “宫中有那宵小之辈,不愿意见别人过得好,便放出谣言说我是个罪臣之女。” “如今我爹已经翻案,惠嫔娘娘,你也可以等到翻案那日。” 沈眉庄闭上了眼睛神色痛苦,只听得安陵容轻飘飘的道:“啊,我忘了。” “沈大人翻案是翻不了了,人都没了。也是贪墨一事,可比我爹当初厉害得多。” 这话落地,沈眉庄将甄嬛叮嘱的话抛之脑后,气的浑身发抖,眼中的怨恨到了极致。 “安贞容,花无百日红。” “我到如今我都想不出来,你为何要这般对温实初?” “嬛儿对你那般好,要将你嫁给甄珩,你为何要设计流朱和浣碧?” “我爹一生,安分守己,对圣上忠心耿耿,对底下人宽厚有加。” 宽厚有加? 安陵容懒得搭理沈眉庄,只上前将咸福宫偏殿插在静瓶中的水仙花,摘了一枝下来,将下面的花枝摘断,透着那细碎的光,端详着这朵水仙,问了句:“花无根能活,人无根就废了。” 又见沈眉庄一脸愤恨,体会不到话中深意,有点无趣。将水仙花复又插回净瓶中。 凑近了沈眉庄的耳旁轻声说道:“指责旁人的时候,先想想自己。” “不为什么,因为你蠢,你应该恨的是甄嬛啊。” “甄嬛将刘畚带到寿康宫中的。” “同时入宫的你和甄嬛,甄嬛家人都在,而你却只剩一人。” 安陵容见沈眉庄往后退了几步,转头一步步出了咸福宫偏殿。 徒留沈眉庄一人呆在咸福宫中,神色莫测,只片刻后,她捡起地上福娃抱鲤的绣架子,采星匆匆入内,朝着沈眉庄说了一声:“小主,事成了。” -------寿康宫----- 安陵容回到了寿康宫以后,见玉容几个都已经到了,偏偏没有玉墨。 心内还在惊讶,不知玉墨去了何处,她向玉容打听。 “玉容,玉墨呢?” “玉墨?玉墨出了咸福宫偏殿遇着淳贵人了,淳贵人说富察贵人有孕,要给富察贵人绣个肚兜,请了玉墨前去。” “怎么了?”玉容好奇问道。 “无事,只是问问。” 打发了玉容几个,安陵容站在寿康宫中,陪着太后诵经都心不在焉的,如今宫中局势,富察贵人有孕,今日从咸福宫偏殿出来,怎么看怎么觉得沈眉庄是在拖住自己。 那为什么要将玉墨叫去帮忙绣肚兜,宫中阴司之事,却不可不防,碍于身份,她的手伸不到那么长。 只暗暗心急,总抬头看向外面天色,也朝着寿康宫的正门往外瞥去。 玉墨可千万别被人做了筏子,在这个时候出了事才好。 就怕甄嬛想扳回一局,拿着玉墨做筏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眼看着天色将黑,安陵容越发的着急了,刚好趁着太后用膳,她下去布菜,寿康宫中急急入了一人,一进来跌跌撞撞的奔着,跪到了寿康宫的正室外头:“太后娘娘,奴婢是延禧宫富察贵人的宫女桑儿,我家贵人今日被皇后娘娘请去赏花,皇后娘娘宫中的松子不知为何发了凶性,扑倒了我家贵人。” “如今龙胎已经不在了。” 安陵容将菜端到桌案上,一听这话,更加心焦,那玉墨呢? 太后闻言叹了一声:“前些日子这温太医刚被猫袭了,这会子还不长记性?” “皇后也是,好端端的赏花作何?” “这富察贵人也是,都有了身孕不好好养着胎,偏要往人多的地方去?” “竹息,你去看看。” 竹息神色为难,看着桌案上即将要用的膳食:“太后娘娘,若不然让安贞容去看看,您还没用膳呢。” 安陵容本就想去,接过了话头:“太后娘娘,奴婢去看看,您本就要用膳,太医说了您一日三餐都要正常用膳,不然对身子不好。” “奴婢去去就回,一会就回来回话。” 她觑着太后神色未变,只是坐回了桌案前,心知太后常年礼佛,不喜欢血腥,且富察贵人有孕? 生下来的叫做孩子,生不下来的只是一块肉,只是这事实在太过蹊跷了,她想到前世种种,一时之间揣测,是谁动的手?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4章 嫔妾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前世的时候,皇后借着松子扑了富察贵人的胎安陵容是知晓的。 这一世的赏花宴,安陵容不是宫妃,所以未去。 沈眉庄在太后宫中,所以也未去。 只是淳贵人请玉墨去绣肚兜? 玉墨和她交好一事,甄嬛能知道,肯定是寿康宫中有内奸,这是觉得先拿她身边人开刀,扳回一局? 她刚出了寿康宫的门,想起这件事,又转头回去,朝着桑儿说了句:“你先走,我的绣帕落下了。” 桑儿还想再说,安陵容转身回了房内,是玉墨的耳房。 玉墨是大宫女同着玉雪住一间,原先是一人一间的,只是自从安陵容升了贞容以后,寿康宫中向阳的耳房便拨给安陵容了,玉雪平日看着不多话,是个老实性子。 安陵容想到这,起身翻动了玉墨的装衣箱子,只里面的衣裳从上翻到下,都没见异常的东西。 她着急,手都有些不稳了,这一瞬间,前世那种无力感又升上了心头。 只转身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什么,又蹲下了身子,见玉墨的床子腿下,有块石头,正垫着那床角。 想起上次玉墨说起,床子腿不稳当,她用了块石头垫着。 之前安陵容还劝过,床坏了换一个就是了,只玉墨的性子,却随和,她只耸了耸肩道了一句:“垫块石头也使得。” “不用旁添了麻烦去。” 想到这儿,安陵容蹲下来,仔细看了那块石头,旁边还有痕迹,是那种摩擦地上的擦痕,有几道似乎被人用鞋底已经擦去了,待她将石头挪出,才看到一个被红纸包裹着的小包,往外取出,只隔着红纸,安陵容就知晓了里面是什么,是麝香? 是谁往玉墨的床底下放的麝香? 容不得她多想,她只好将麝香揣入了袖中,朝着延禧宫走去,眼见着浣衣房的宫女正捧着已经浣洗好的衣裳要往碎玉轩中送去,她上前,笑着道:“这是往那处去?” 送衣裳的小宫女见了安陵容,将衣裳换了个手,又行了个礼:“是安贞容啊。衣裳浣洗好了,正要往各宫送去呢。” “可有我的?” 安陵容上前细细翻找了起来,一只手在袖中暗暗将红纸解开,另外一只手从衣裳中数了几件,趁着小宫女和旁人打招呼的时候,将麝香的粉末全部塞入了碎玉轩的衣裳当中去,甄嬛的衣裳很好辨认,她的衣裳上是蔷薇红的夕颜,似乎从清凉台之后,她就尤其的喜欢夕颜了。 她手上用力,这衣裳全部落入了泥地,捧着衣裳的小宫女突然回神,倒吸了口凉气:“这,这。” 安陵容见小宫女神色害怕,上前笑道:“这衣裳掉地上了,还可以回去洗上一洗,无碍的,拍拍灰尘就好了。” “日后小心些,你放心,我不会说的。” 小宫女这才放下心来:“多谢贞容体恤,奴婢去当差了。” “嗯。”安陵容答应了一声,嘱咐道:“我的衣裳你先给我送到寿康宫中就是,日后当差要小心。” 她看着小宫女走远的身影,垂下了眼皮,寿康宫的内奸看来要日后再抓了,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这件事她如今揣摩,应当是皇后的手笔,借着温实初被宫内野猫叼去命根子一事,然后用松子来扑富察贵人的胎,皇后可以说不知为何,都是猫,肯定后妃们能联想到温实初一事,闹得人心惶惶。 只这玉墨房中的麝香,就是不知晓是沈眉庄还是甄嬛,只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三人站到了一处了。 前世沈眉庄要探望甄嬛,给温宜下药,端妃丝毫不制止,这事情她们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只那温宜发热,吐出来的污秽之物中让自己得窥一二。 说来,都是一路的货色,都不干净。 她这般想着,便到了延禧宫。 延禧宫正屋的灯火摇曳,能听见女子划破天际的痛呼声,还有嬷嬷和宫女不断的往来,手上皆端着那泛着红色的血水。 一盆又一盆的清水送入了延禧宫。 这个情景,让安陵容心头一滞,她前世生生剥离的胎不就是这个情景么? 延禧宫的门外还跪着一个人,安陵容凑近了一看,正是玉墨。 玉墨此时神色六神无主,见了安陵容她才开口道:“安贞容,不是奴婢,不是奴婢。” 哎-安陵容心下叹了口气,锦履微抬,步入了延禧宫,才窥到里面此时许多后妃,皇上也正坐在其中,连带着皇后。 皇后一脸焦急,还带着惋惜:“富察贵人这胎,可惜了。” “只是这松子,臣妾真的不知为何松子能突然发狂。” “前些日子这野猫袭了温太医,也怪臣妾不好。” “奴婢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见过各位娘娘。” 安陵容行了礼,站了起来,便听皇后的声音落地:“安贞容,皇额娘喊你前来可是为了看看富察贵人。” “是,太后娘娘正用着膳,富察贵人的宫女去了后,竹息姑姑担心太后娘娘身子,奴婢便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 “也好回去与太后娘娘回话。” “只是,到了延禧宫的时候,却看到寿康宫中玉墨跪在门前,也不知玉墨所犯何事 ?” 安陵容打量着众人神色,只见皇后觑了眼淳贵人。 淳贵人今日身上穿着一身粉嫩宫装,红唇小嘴,羊脂般柔嫩的肌肤,轻拢慢拈的发鬓间插着紫水晶缺月木兰簪收敛裙摆莲步。 她状似天真,语气娇憨:“今儿个皇后娘娘说赏花。” “恩,嫔妾想着富察贵人有孕,便去央了太后娘娘宫中大宫女玉墨。” “本想着找安贞容的,但是采星说安贞容被惠嫔姐姐请去了。只好求了玉墨。” “皇上也知道嫔妾不通刺绣,只思来想去,送给富察姐姐送个刺绣定是好极了。” “上次侍寝的时候,皇上都爱莞姐姐的刺绣,嫔妾送给富察姐姐,富察姐姐定也喜欢,到时候说不得她一开心,便能多送嫔妾些梅花糕。” “只是。” 淳贵人声音越来越小:“只是,没想到出了这种事情,这个肚兜上的麝香,嫔妾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5章 “可搜到了什么?” 麝香? 麝香二字一出,安陵容心惊,原来是在这里等着的。 她抬起头来,正准备说话,甄嬛却在一旁,神色哀伤:“富察贵人的胎就这般没了,只是这宫女到底是寿康宫中的。” “太后娘娘惠慈,定当不会将这带着麝香的肚兜送来,何况,只是一个宫女,与富察贵人往来不深,淳儿这个性子,想来也不会说谎。” 甄嬛说到这处便不说了,只装作害怕,今日她让沈眉庄拖住安陵容,这寿康宫中打听安陵容与谁交好,就设计于谁,这么多局都败了,总要讨要回来些利息。 刀子不戳在自己身上是不疼的,安比槐死她不疼,日日相对的玉墨她还能不疼? 不疼有的是法子让她疼。 皇后眼中的目光微妙,她看了看甄嬛说的,又看了看延禧宫中站着的安陵容,似乎从中察觉到了什么。 难道是安陵容拒绝了甄家的亲事,让甄嬛恼羞成怒了? 只寿康宫中坐的可是她的姑母,她可是要为寿康宫说话的。 思及此,她说道:“皇额娘久不问事,除夕都未来。” “这宫女若是别宫的宫女也就罢了,偏偏是寿康宫中的。” “皇上。”她朝着皇上说道:“既然淳贵人说这麝香是这宫女下的,定是要人证物证俱在的。” “不然,对皇额娘也不好交代。” “皇后所言极是。” “苏培盛。” 安陵容一听皇上喊的是苏培盛,她生怕苏培盛还有后手,苏培盛也不得不防,他前世和崔槿汐的关系还有一层呢。 她又叹了口气,前世那般局面,如何能不输甄嬛,这样的好班底若是给了自己,做个女皇登基也是使得的。 皇上的近侍,出身世家大族的姐妹,纯元皇后的脸面,还有那好孕的身子。 这般想着,她还是行了礼:“皇上,奴婢跟着一道去给太后娘娘传话。” “恐太后娘娘担忧。” 甄嬛想说些什么,却见皇后已经抢先了一步:“嗯,你去,别让皇额娘等急了。” 安陵容和苏培盛一前一后出了延禧宫,她看着苏培盛突然心思一转,苏培盛去寿康宫中查,若是刚才的麝香由她指证是苏培盛放入玉墨的房间呢? 皇上近侍两个都向着甄嬛,太后得知了,定会将芳若和苏培盛一网打尽。 她又懊悔起来,刚才麝香处理早了-她想。 和甄嬛多次对弈中,她想到了富察贵人这胎没得背后更深层次的事情,寿康宫的宫女,若是将麝香放在肚兜上,赏花会是皇后办的,富察贵人没了胎,可她身后的富察氏是大清的满军旗上三旗,富察贵人能够朝着华妃跋扈,也不是没有她的道理,宫中,也是看家室的。 可是,玉墨这件事若是成真的话。 富察氏和乌拉那拉氏就成为了政敌,甄嬛要做什么呢? 她秀美蹙着,一路思索间到了寿康宫。 和苏培盛二人一前一后,入了寿康宫正室,太后似乎刚用完膳,她抬头见了回来的安陵容,疑惑问道:“来得这般快?” “出了什么事?” “回太后娘娘的话,奴婢去了延禧宫,富察贵人的胎落了,听说是松子发狂,可今日在延禧宫门外,玉墨却跪在延禧宫门前。” “淳贵人站出来作证说玉墨将麝香放到了肚兜之上....” 安陵容后面的话未说,太后只眸子神色微动,却瞥向了苏培盛:“苏培盛,你是来哀家的寿康宫找罪证的?” 苏培盛面对着太后言语中的威压,不敢忤逆,只赔笑道:“太后娘娘,奴才都是为主子办事的。” “竹息。”太后唤了一声:“去,跟着苏培盛一块,看看是寿康宫出了不干净的宫女,还是后妃中出了那等胡乱指责的后妃。” 安陵容听到这句,才松了一口气。 太后果然还是太后,只一眼便看出了事情的关键地步,竹息跟着苏培盛一前一后出了寿康宫,只安陵容此时却微微诧异,并未说话。 太后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一个变化,佛珠在手中不断转动:“陵容,你发现了什么说就是。” “太后娘娘,言多必失,奴婢不确定。”安陵容道。 “细枝末节决定成败,你说说,哀家听听。” “近日你在寿康宫中学的史书兵策,哀家也好知道是什么进度了。” “太后娘娘,奴婢愚钝,只于绣花一处颇有些天赋,上次圆明园中,也是误打误撞了。” “奴婢说得不好,还请太后娘娘宽宥。” “陵容。”太后的声音沉了沉:“别说这些虚的,你说。” “太后娘娘,方才奴婢惊讶的是,苏公公从正室出去,抬步的时候,上头靴子上的刺绣,奴婢似乎在哪处见过。” 太后轻笑了一声:“不用打哑谜,直说是哪个宫的就好。” “陵容,心思放到正道上,别用来揣测哀家。” 安陵容头皮发麻,心惊肉跳,本想着借苏培盛的靴子刺绣暗指他与崔槿汐,结果小九九被太后全窥见了。 “是,太后娘娘。” “只是觉得上头的刺绣同莞贵人宫中的掌事姑姑有些相像。” “碎玉轩?”太后眸光中暗沉,随后问道:“你有几分把握?” “九分,太后娘娘,奴婢于刺绣一道,过目不忘。” 安陵容看着太后不断眺望远处,手中的珠子转了又转,她揣测太后或许也想到了崔槿汐和苏培盛那一层,只是她现在更多的是想着,为何同一批入宫的小主身旁都没有掌事姑姑,只有甄嬛有? 崔槿汐到底是谁的人? 若论家世,为何富察贵人都没有? 太后却神色一变,难怪,难怪她觉得崔槿汐甚为眼熟,没想到舒太妃自请出宫,宫中还留了个耳目。 从前在宫中见过崔槿汐,后来纯元身旁也见过崔槿汐,现在她又来伺候了甄嬛 ? 难不成是甄嬛那张脸,让有心人惦记上了? 若不是陵容这个丫头,她还不知道舒太妃母子,心中还有别的心思。 ------ 这头太后和安陵容各怀心思,竹息却入内回话:“回太后娘娘的话,苏培盛走了。” “可搜到了什么?”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6章 “是谁掌掴的?” “回太后娘娘的话,并未。” “奴婢跟着苏培盛的后头,亲自站一旁监督。” “只见苏培盛将那床榻之上翻了个透彻,他连床底下都窥探了,床底的石头都搬开了。” “什么都没有。” 安陵容听完这话,心中深思-看来苏培盛和甄嬛站一边去了。 前世的时候,就觉得滴血验亲的时候,苏培盛神色微妙,似乎甄嬛落败,他是不甘心的,他用银针刺破手指,这小动作却帮了甄嬛大忙。 如今看来,却全部都通了。 呵-她心内冷笑,她通不通无所谓,太后全部通了就好。 苏培盛和芳若,一个都跑不了了。 只听太后出声吩咐道:“竹息,寿康宫中的宫女该整治了。哀家宫中不留吃里扒外的。” “是。” “陵容,你去,诬告了寿康宫中的宫女,传哀家懿旨,淳贵人诬告,赏掌掴之刑。” “当着延禧宫众人面掌掴,你知晓该如何做么?” “哀家是心疼宫内宫女的。” “是,奴婢知晓。” 安陵容转头而去,提着的心堪堪落地,庆幸这一辈子的队友足够聪明,太后一眼就看穿了是寿康宫内出的事,若不是太后她要来整治这事,恐怕还要废一番心力。 至于太后为何掌掴淳贵人? 恐怕是不满淳贵人挑拨富察氏和乌拉那拉氏一族。 也对,玉墨送的肚兜不管富察贵人戴没戴,但松子扑了富察贵人的胎是板上钉钉的,这两件事巧合的放到一处,富察贵人蠢笨,富察氏家中可是有聪明人。 她继续揣摩下去,所以太后后一句心疼宫女,是不打算将这件事上升至权势层面,只是一个为了寿康宫受委屈宫女讨回公道的太后而已。 是做给满宫的宫女太监看,这样一来,满宫的宫女太监都会知晓寿康宫的太后娘娘是心疼下人的,也是主持公道,秉公执法的。 她想到碎玉轩的宫装,心中又觉得更加畅快了,有时候,爱好会让一个人落入绝境。 前世那舒痕胶是未加入麝香的,温实初出来作证成为了将自己送入深渊的罪证,既然你都这般想了,那就真真正正的送给你。-她想。 待安陵容到了延禧宫的时候,玉墨已经站起了身子,只是玉墨脸上通红,似乎是被人掌掴所至。当着众人的面安陵容不好询问,只好将一肚子的话藏在了腹中。 淳贵人眉心低垂:“啊,不是玉墨啊,那这麝香到底从何而来?” 她一脸慌张,往后退了几步,安陵容看着淳贵人面上的慌张,这会子知道怕了? 她往前一步,朝着皇上,皇后等人行礼。 又笑着说道:“太后娘娘听闻淳贵人指责寿康宫宫女,也是跟着发怒,感慨寿康宫怎么能出了这般人面兽心的宫女?” 玉墨听这话又跪下,身躯跟着发抖,心尖发颤,连声求饶:“不是奴婢,不是奴婢。” 安陵容瞥着玉墨,弯下腰将玉墨扶起,又道:“后来苏公公未曾在玉墨房中搜出罪证,太后娘娘知晓玉墨的性子,感慨为宫女不易。” “今日这事出在了寿康宫中,苏公公搜查罪证的时候是竹息姑姑亲自盯着。” “想来定是没有错的,既然玉墨房中未搜出罪证,而淳贵人无端指责寿康宫中宫女,太后娘娘为正后宫,命奴婢前来传懿旨。” “淳贵人赏掌掴之刑,以免日后说错了话。” 这话一出,淳贵人的脸色突变,甄嬛的神色更是变幻无穷,只是压住了心头疑问,为什么? 明明这事无错漏,为何又变幻了局面? 淳贵人求助似的看了一眼甄嬛,只安陵容却行礼道:“皇上,皇后娘娘,太后娘娘懿旨,奴婢不敢忤逆。” “淳贵人,请你上前领赏。” 安陵容如今越发的觉得权势是个好东西了,坐到太后这种高位上,掌掴之刑也是赏赐,淳贵人求助无果,皇上,皇后均未出声,甄嬛同样也未曾出声。 没有罪证,如何出声? 当淳贵人跪在地上的那一刻,安陵容毫无表情,手下蓄力,想起前世日日受掌掴的力道,情景犹如在眼前一幕幕的掠过,她“啪”的一声,打得淳贵人头偏了偏,发髻松散,淳贵人吃痛,安陵容等淳贵人不情不愿的跪好,上前又是“啪”的一下。 她觑着了玉墨脸上的红痕,只不过一会的时候,那白皙的皮肉上全部都是手印子,若不是今日是想到了指证必有罪证,说不得今日玉墨就是死了。 一个宫女的生死,无人在意,所以,淳贵人既然敢算计,敢助力,就要敢承担败的后果。 她“啪”的一下,又打在淳贵人的脸上,这张娇嫩天真,状似无害的脸,是应该好好教训了。 “啪。” “啪。” “啪。” 一时间,延禧宫只剩下掌掴声络绎不绝,安陵容内心数到了十下,觉得差不多了,才收回了手,不能太过,要有一个度。 过犹不及,何况,淳贵人早晚要死的。 被华妃惦记上,还能有好? 淳贵人此时面上肿胀比玉墨更甚,她微微张口,却从口中掉落了一颗血淋淋的,这血淋淋的血绕着一颗白色的牙齿,混合着血液,掉落在了延禧宫的地毯上,发出了一声闷声。 她的神色都是阴狠,只安陵容还是笑着,她恭敬行礼道:“太后娘娘懿旨已传,奴婢带着玉墨先行告退了。” 玉墨听话的跟在安陵容的身后,刚出了延禧宫,安陵容瞥见了那延禧宫偏殿前世她住的宫殿,她就是在那里日日接受太后的掌掴之刑,这一世骗了太后,也算是一报还一报。 她就是这样,凡事发生要皆于她有利,无利者全部送入地狱。 想到这里,她心头的愧疚感消失不见,随之而来的是心疼,她那双眸子里满是心疼,看着玉墨有些恨铁不成钢,又见玉墨的眸子里面盛满了泪水,她抽泣道:“安贞容,不是奴婢做的。” “我知晓。”安陵容伸手触碰了玉墨还泛着红肿的脸庞,惹得玉墨倒吸了口凉气:“是谁掌掴的?”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7章 那接下来的布局呢? 暮鼓晨灯,风声鹤唳。 皎皎月色随云涌动,一女子身穿紫色的短衣,下面配同色系长裙,外罩白色绣紫花半绣长衣,头梳飞云髻,飞云髻中斜斜插了一只庆云环翠簪,唇绛一抿,嫣如丹果。 她的素手,浅浅抚上面前玉墨的小脸,凝眉道:“玉墨,你不必怕,说便是。” 玉墨摇了摇头,对着面前安陵容,她站在点点星光下,眼中露出惊艳之色,怯怯道:“是,是富察贵人指使桑儿打的。” “富察贵人如同疯魔了一般,在听到淳贵人所说,待你走后,便喊了桑儿,朝着奴婢..朝着奴婢...." 玉墨的话欲言又止,又如绽放的花朵,笑了笑:“安贞容,无事的。” “切莫因为奴婢伤了和气。” 玉墨的肩膀耸动,在安陵容看来,似乎她在掩饰,她抬头看了眼这黑压压的天色,只有微弱灯光,无事? 如何能无事? 一味隐忍退让可不是解药,权利才是。 她眸色阴鹫,又怕吓到了面前的玉墨,淡淡道:“玉墨,先回去当差罢。” 玉墨耸动的肩突然停止,走在了安陵容的身旁,兀的。她说道:“安贞容,奴婢想骂人。” “骂人?”安陵容转头看着玉墨那圆圆的,带着喜庆的小脸,轻笑道:“看不出来啊,你一向懂礼,除了爱打听消息些,还会骂人呢?” 玉墨似苦闷的半抬头:“奴婢怎么不会,奴婢不骂是因为奴婢骂得太难听了。” “奴婢入宫做宫女也是因为奴婢的包衣身份,若不是家道中落,谁愿意来这里伺候人为奴为婢。” “奴婢的娘说了,不能随便骂人,前朝有个人骂人就被打发去喂猪了,奴婢实在讨厌那猪。” “一直隐忍着,今日这事,奴婢却忍不了了。” “奴婢的良善何苦给了构陷奴婢之人,这些子黑心肝的,没心的,将来要是生了儿子准......." 安陵容听到这手捂住了玉墨的唇瓣,用仅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好了好了,我信了,你不许再骂了。” “你娘说得对,随便骂人会被打发去喂猪。” 哪里有什么骂人不骂人?这肯定是玉墨她娘诓骗她的,安陵容见玉墨眼神中带着害怕,起了坏心思:“玉墨啊,你可知道猪吃什么长大的?” “猪还吃人肉。” “这猪吃了你这种人的肉,就会变成黑猪....” 玉墨闻言噤了声,不,她不要变成黑猪,她跺了跺脚,安陵容于黑夜中无声勾起了红唇,轻笑。 多久没有这样的好心情了?她不知道,似乎玉墨才是这个年纪的小女儿家该有的心态,不像她满目疮痍,身背仇恨。 她走出几步,见玉墨还在原地愣神,微微转了上半身回眸:“玉墨,还不快些?” “好。”玉墨蹭蹭蹭几步走上前去。 “玉墨,回去了你跪在竹息姑姑面前哭一场。” “哭?” “嗯,哭,把你骂人的劲儿用到这上面就是。” 是啊,是要哭的。 这件事没有完。 富察贵人的胎落了,麝香不是玉墨这处搜索出来的,定是要找个人背锅的。 松子发狂,本质上关不了皇后什么事,剩下的就是淳贵人,端看淳贵人想找谁做替死鬼。 又或者,看皇上,太后想让谁做替死鬼。 富察氏族失去了一个胎,肯定是要给富察氏族一个交代的。 让玉墨去哭哭,竹息见了定会和太后说道说道。 富察贵人蠢笨,上了当,敢殴打寿康宫的宫女,现如今清查没有罪证,虽然玉墨只不过一个宫女,可到底是寿康宫中人,打的是寿康宫的脸面。 二人说话间到了寿康宫,寿康宫正室烛火通明,安陵容带着玉墨入了寿康宫正室,却见正室之内,却跪着除玉墨之外的几个大宫女。 玉容,玉雪以及玉可。 一片可怕的寂静,随着安陵容的到来被打破。 “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 佛珠的转动声戛然而止,太后抬眸看来,挥了挥手:“你们下去吧。” “是。”几个宫女起身,仓皇逃离这寿康宫正室。 “陵容,你当差也辛苦了,下去歇息吧,淳贵人可掌掴了?” “掌掴了,奴婢未带掌板,只用了手。” “用了手?”太后诧异看了一眼,轻斥道:“你要时刻谨记你的身份,没得因为旁的宫妃来伤了自己身子。” “皇上的后妃能有很多,哀家宫中的贞容仅你一个。” “可记得?” “是。”安陵容答道。 “好了,下去罢。” 安陵容这头刚出了寿康宫正室,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太后将手上的檀木佛珠放置桌案发出“啪”一声的声响,竹息上前将佛珠拿起,劝慰道:“太后娘娘,这点子小事不值得娘娘动气,保重身子要紧。” “要紧?”太后转头冷哼一声:“你未见那玉墨的脸?” 竹息讪讪,她心中也恼怒,玉墨是寿康宫中的宫女,也不知道何人敢未查罪证便朝着玉墨动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又听得太后声音沉了沉:“富察贵人倒是一个好刀子,叫人三不两下便迷了心去。” “后妃们愈发的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竹息,你将玉雪送去给富察贵人罢。” “背主的宫女,寿康宫不要,外边如何乱,别乱到寿康宫中来。” “你顺道去景仁宫走一趟,你知晓如何做的?” “是,奴婢知晓。” 竹息从正室出去的时候,安陵容正在耳房中,透过花窗的缝隙,看到玉墨上前跪倒在竹息面前,哭得那是一个梨花带雨,竹息抿了抿唇。摆了摆手:“好了,玉墨,这事太后娘娘自有定夺,你好生当差便是。” 随即竹息去一旁的耳房中将玉雪喊了出来,玉雪眼神躲闪,跟在了竹息的身后。 安陵容心内吃惊,只一个照面,太后便知道寿康宫中谁背主? 又兀自回忆起进寿康宫之前寿康宫的一地寂静,才惊讶到。 原来太后不说话,寿康宫的寂静是在给几个大宫女施加压力? 那等没做过亏心事的,神情只会越来越疑惑,然后自省。 而做了亏心事的,面上神色会越来越拘谨,神情会逐渐慌乱,能在寿康宫中为大宫女的,都不是傻得。 便聪慧如她,前世也不是死在了甄嬛的手中,确切来说,她是因为全部的背弃,和延禧宫一眼望不到头的日子中,那股哀伤将她的内心占据,或许死了,才是一种解脱。 这一世的她,是因为意识到了,从遇见甄家人开始,就步入了一个骗局。 那接下来的布局呢?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8章 一道去御花园中走走?” 寿康宫,耳房中,窗下的紫檀雕纹罗汉拔步床上铺着织锦团簇花纹缎子,身着中衣的安陵容姿势放松的坐在檀木案前,手在绣筐中翻找,微眯着眼,半斜着身。 那猎猎的橙光,偷偷染上了她的鬓角。 仔细看去,便看到她正捏着手中已经有三条花蕊的绢花,她一手执针,将那绣花针,于发髻间搔了搔,带了些头油,复又将那绣花针,带着赤红色绣线,往绢花上绣去。 “第四个了。”她喃喃道。 在这条繁复的,鲜艳如血的花蕊即将完成之际,她对着那荧光,觉得有些缺了意境,又取出小剪子,将绣好的那花蕊挑去半截子。 红唇微勾,她目露满意之色。这才对嘛,身残之人,花蕊也要残破才好。 那素色绢花上还有不少空白的位置,她盯着那空白处,眸色惋惜,绢花要全补上才好,这样才显得出绢花之美。 素色的绢花,被玉手拿起,又放入绣筐中。 甄家的人动不得了,还有沈家,沈眉庄日日来寿康宫中伺候太后,既然沈眉庄愿意当垫脚石。 当甄嬛的和当她的应当没什么区别罢?-她想。 -月上柳梢头,带着些许愁绪- 碎玉轩中,一组嵌倾白色玉瓷面的茶几旁,几上是一套清雅的莲花状茶具,后方布了一张象牙拔步小塌,其上悬着层层叠叠的烟粉色纱帐,帐前垂着如意纹镂空银球,银球下还带着穗子。 此时穗子抖动,皇上的眼中还带着意乱情迷,甄嬛中衣还带着汗意,正依偎在帝王的怀抱中。 她往前凑了凑,直到鼻尖下都是蕴绕的龙涎香,感觉踏实的同时,脑袋也往着怀中沉了沉。 皇上此时轻轻凑上甄嬛的耳朵,这细密的呼吸声勾得那如白玉般的耳垂染上了红晕,如被用纸尖划过心尖的战栗。 只听得皇上轻轻问道:“刚才你可丢了?” 甄嬛抬眸,面对着皇上促狭之意,眼中情谊流转,咬住红唇,双颊红云似火:“四郎只顾问这些,却不顾旁人死活,这叫嬛嬛如何说得出口?” 皇上见甄嬛这含羞带怯的模样,爽朗笑开了声。 又拧起了眉,发出沉沉叹息。 甄嬛的素手往上,试图抚平皇上的眉,问道:“四郎,可有什么事?” “你蹙眉,嬛嬛也跟着心疼。” “啧。”皇上啧了一声,作答道:“这英格可汗前来求亲。指了名要嫡亲公主。” “朕如今后宫只有温宜,年岁不到。” “和亲?” 甄嬛脸上神色微转,她觑了一眼皇上神色,又兀自说下去:“温宜公主年岁实则太小,如何能和亲。” “要嫡亲的公主,想来四郎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皇上的大手将甄嬛往怀内搂了搂,他的下巴抵在甄嬛的乌发上,发出了一声:“是,朕想的朝瑰不错,朕的亲妹妹,公主封号往上封为固伦公主,英格可汗年迈,但准噶尔部落个个茹毛饮血,于北地风霜那般艰苦之下还能生存。” “且个个骁勇善战,若是此时不愿联姻,恐大清边疆不稳。” “联姻一事势在必行,只是朝瑰到底是朕的亲妹,朕如何忍心?” 皇上这话一出,甄嬛被那乌发掩饰住的眸子出现了一抹奇异的神色,如今身旁无人可用,这朝瑰公主倒是可以示好拉拢一番,且敦亲王府的恭定还在,看着敦亲王府如今事事都要打消皇上疑虑,看样子是想做个纯臣了,敦亲王府留着实在隐患太大,想到这她出言道:“四郎何必忧心。” “哦?嬛嬛还有更好的法子?” “四郎莫不是忘了恭定?” “恭定?”皇上听到甄嬛提及,脑海中露出一个约莫十三岁女童的脸来,沉寂了会,他出声道:“恭定是不是太小了?” “四郎,这恭定论出身,也是这敦亲王的公主,虽年纪小了些,也是为四郎出力。” “敦亲王府现在不管世事,嫔妾想敦亲王府应当很愿意为皇上分忧。” 皇上抬着头思索着这事的可行性,在皇上看不到的地方,甄嬛目露狠色,敦亲王爱女,必不会将恭定远嫁。 嫁了也好,十三岁的恭定去伺候那英格可汗,人至暮年,听闻准噶尔部落还有夫死随子的婚俗,恭定若是在准噶尔部落受辱,端看这敦亲王还能不能做一个孤臣? 敦亲王打了大哥,这仇该报了。 皇上的脑海中闪过思绪,若论嫡亲,他不想承认的事实便是敦亲王府恭定的血脉比朝瑰更纯,若敦亲王府恭定远嫁准噶尔部落,似乎也能试探敦亲王府的忠诚之意。 能用敦亲王的女儿,为何要用他的妹妹? 他妹妹和敦亲王女儿之中,他自然要向着他的妹妹朝瑰的。 思及此,他搂了甄嬛笑道:“过几日你生辰宴,便宣了敦亲王福晋入宫。” “英格可汗等人还在驿站,这几日让英格可汗在驿站由节度使招待着。” 他见甄嬛乌发上的水迹,眼神幽暗,还不够,这乌发应该如同从水中捞出来,才能展现他的勇猛。 一把拉了甄嬛入怀:“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 甄嬛的疑惑被吞吃入腹,只有那银球的穗子不断抖动,茶几上的杯盏也在微微抖动,一室的春意伴随着鸳鸯交颈,在吟唱着一首只有当事人懂的吟哦之曲。 春色过,了无痕。 -------寿康宫中----- 翌日,寿康宫空荡荡的墙上,挂着那副双面绣,洒扫的宫女退出后。 小轩窗漏进来的日光在重重青烟中,显得疏疏杏查,寿康宫的地上铺着“五蝠献寿”的地毯。 此时,地毯之上正跪着身穿水蓝丝软烟罗宫装的沈眉庄,沈眉庄的发髻间斜斜插了一支薇灵簪,笑不露齿,请安道:“嫔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见着沈眉庄也有些满意,抬了抬手,沈眉庄顺着这股力道上前搀扶太后,让安陵容将要上前搀扶的手落了空。 只沈眉庄靠近之时,安陵容能嗅到那淡淡菊花的头油味道,忽听沈眉庄笑道:“太后娘娘,这些时日都居于宫中,不若嫔妾与太后娘娘一道去御花园中走走?”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9章 “太后娘娘,安贞容这是怎么了?” 去御花园走走? 安陵容瞥见了沈眉庄满脸笑意,不知晓这沈眉庄是什么心思。 只垂下了眼睑,站在太后的身后。 “惠嫔,哀家近来倦怠不已,你若想去,你便去。” “不必日日拘在这寿康宫中。” “哀家这把老骨头,更愿意图个清净些。” “陵容,檀香停了。” “是。” 安陵容如往常一般,净手过后,待手掌上的水迹擦干,上前将檀香插入了那莲花状的香炉中,袅袅青烟起,她又回头扶着太后的手,一并走到了佛龛前。 沈眉庄眼中流过不甘,但她克制好了这抹情绪,想起甄嬛所说,要将安陵容踩倒,必须让安陵容失去太后的信任。 还需要再等些时日,可是她有些等不了了,安陵容日日就在她面前,活得这般好,她看着太后对安陵容比对她好上不少。 明明都是一样的人,明明都是罪臣之女,可安陵容为何这般恶毒,太后还要包庇? 沈眉庄脑海中掠过一幕幕,是那刑场上沈家九族血淋淋的头颅,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她爹应该是眼睛都没闭上吧? 她想。 转眼,竹息打了帘子入内,手中端着一碗太后常喝的“安神汤。” 这安神汤散发出浓浓的药味,竹息正打算转过身伺候着太后用药。 只此时门外,来了一人。 安陵容同寿康宫中人都往外看去,是一名身穿诰命吉服衣裳的美艳少妇,她身上的那股劲不如华妃美,但给人的感觉是很拿人。 就是遑论与甄嬛相比,二者说不出谁胜谁赢。 安陵容一眼便认出,这是淳亲王府侧福晋-呐喇氏-韵锦。 淳亲王府侧福晋呐喇氏韵锦,膝下子女众多,在淳亲王敏玉福晋的眼皮底下能生下这么多孩子,且敏玉福晋所生一女,早逝。 安陵容正打量着淳亲王侧福晋,太后出声问道:“韵锦,这个时辰来可有事?“ 沈眉庄转身之时,帕子拂过那碗安神汤。心头突突,脚下绵软,却努力保持着大家闺秀的稳重。 淳亲王侧福晋上前笑道:“也无事,就是请了折子入宫来看望太后娘娘。” “过几日便是莞贵人生辰,听闻敦亲王府上收到了帖子,弘倬家的盈秋闹着也想入宫看一看,顺便给太后娘娘磕个头。” 弘倬?安陵容听到弘倬便想起辅国将军弘倬,淳亲王侧福晋之子弘倬。至于盈秋,便是淳亲王侧福晋的孙女。 弘倬成婚早,生女也早。 淳亲王三十多岁就成为祖父了。 这话一出,太后轻笑了笑:“一代人一代人的活法,弘倬的女儿哀家倒是未见过。” “什么莞贵人生辰,就是个春日宴罢了。” “韵锦,哀家允了。” “谢过太后娘娘。”淳亲王侧福晋笑着坐至太后身旁,和太后有一搭没一搭的寒暄起来。 又说了不少在京都外的趣事,直到这个时候,竹息才想起桌案上的安神汤,笑道:“太后娘娘,您还未喝药呢。” “竹息姑姑,这药有些凉了,不若温热温热。”沈眉庄突然出声道。 她正准备上前接过这碗安神汤,竹息斟酌了再三,还是将这安神汤递到了安陵容的手中:“安贞容,麻烦了。” 安陵容笑着点点头,端着安神汤便从寿康宫正室出去,朝着小厨房走去,只是那碗安神汤刚放到了温热的灶台上,放入沸水中,她的手抚摸着这碗盏,却惊讶的发现,碗盏的莹白色边缘之上,还带着些许颗粒,似乎是有人往里头加了什么。 她闭上眼睛开始回忆起来,似乎从淳亲王侧福晋入寿康宫的时候,竹息将安神汤放到了桌案之上,沈眉庄站在太后身后也转过了头,寿康宫中只有沈眉庄有投毒的可能。 这是毒还是什么? 她有些不确定,只看着这碗安神汤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一个奇异又大胆的想法浮现上了心头。 -----寿康宫正室--- 寿康宫中,寒暄声往来不绝。 安陵容端着那碗安神汤入内,她缓缓舀起汤药,想要伺候太后喝下。 余光打量着沈眉庄的神色,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了,她勾唇一笑,却笑着转身去寿康宫的几案上取出了一支玉白汤匙,放入了药碗之中,将这安神汤浅尝入腹。 沈眉庄神色谨慎,心中掀起波澜,甄嬛一再叫她等,她等不及了。 她这些日子在寿康宫中就是要摸清太后的生活作息,细细窥探,她知道刚才她要接过药碗的时候竹息是不会给她的,肯定会给安陵容。 安陵容喂了安神汤给太后,她肯定要死了。 至于这砒霜毒从何而来,太后只会盯着安陵容的耳房,除非,安陵容真如嬛儿所说是太后和隆科多的私生女。 这也是一种试探,试探太后对安陵容的容忍程度,沈家人亦有沈家人的铁骨,如何能一人独活于世间? 她的眼内带着期盼,她心中不断狂热的祈祷,看向那玉白汤匙,周遭的谈话声都听不见,她心中不断的说:“近一些,快一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安陵容好似察觉到了沈眉庄的神色,那快要送入太后口中的汤匙调转了个弯,她的眉眼中在太后看不到的地方流露促狭:“太后娘娘,奴婢为您试药。” 试药? 试药二字一出,沈眉庄咽了咽口水,平时都不必试药,怎么今日就要了? 只见安陵容将玉白汤匙舀起一勺子,喝下了那安神汤,当那苦涩的味道蔓延她的味蕾,沈眉庄提着的心似乎要从嗓子眼吐了出来,安陵容窥见了沈眉庄的神色,在玉白汤匙放下,磕碰在碗盏边缘发出当的一声后。 她捂住胸口,“扑”的一声,一口黑血循着她的唇角往下滑落。 喷射在寿康宫的地毯之上,这一变故,太后失去了往日的沉稳:“来人,来人,宣太医、” “寿康宫封宫,今日任何人不得出寿康宫,待安贞容一事结束。” “竹息。” 太后只一个眼神,竹息便会意,转头喊来寿康宫太监宫女,将寿康宫团团围住。 玉墨前去太医院请太医,而竹息前去了咸福宫偏殿。 安陵容于太后意味着什么,竹息很清楚,今日一事,势必要清查咸福宫偏殿。 沈眉庄见到这副景象慌乱,脚下不稳,想要出寿康宫和甄嬛报信,只寿康宫此时已经叫人团团围住,她只好掩饰下了心下那团慌张,想着这砒霜是甄嬛从宫外托人进来的,咸福宫偏殿没有,应当无事。 “太后娘娘,安贞容这是怎么了?”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0章 “皇额娘,这是怎么了?” 太后坐在床榻前,一句话不说,她心中也有疑虑,安神汤是竹息熬制的,竹息侍奉自己多年,为何会来毒杀自己? 这丫头? 太后的目光又落到安陵容的身上,只见床榻上的安陵容嘴唇发白,眸子涣散,耳房内吐了一地,空气中夹杂着难闻的气味,以及一滩绿绿的散发着苦味的水迹,若是有医者来,便知晓这是胆汁。 这丫头聪慧,又不知晓她是温宪转世,这些日子,自己为了让这丫头不成为寿康宫乃至后宫众矢之地,也未曾刻意的多加保护,只是让竹息教导着。 按理说,这丫头没理由来自导自演一场苦肉计。-太后心想。 她的眼神又带着探究,看向身旁的沈眉庄,沈眉庄依旧是殿选之上那个温婉的世家大族的小姐,沈眉庄应该是不知晓的吧? 沈家全族是为皇室背了锅,可皇家给了她惠嫔的尊位,她这些日子对沈眉庄也怜惜不已。 太后的神色变幻莫测,沈眉庄袖中的帕子紧紧的绞着,她口中都是血腥味,默不作声,却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希望安陵容早些死。 本来今日是,太后喝了安陵容喂的药,殒命。 甄嬛如今是宠妃,将皇上引来,安陵容这条命失去了背后的大佛,今日定会死在寿康宫中, 护着安陵容的太后,也该死。 寿康宫耳房中众人心思各异,只章太医背着药箱从外面急促赶来,步入内室,宽大的官袍袖子擦去额间汗水。 往内要行礼,太后摆了摆手焦急道:“不必了,上前给安贞容看看。” 章太医未敢停留,当即把脉起来,寿康宫耳房中一瞬间只留下呼吸声。 太后目中焦急,想要下意识的拨动佛珠,却愕然佛珠被放于寿康宫正室的桌案上,未曾取回。 她抿了抿唇,也不敢催促。 过了顷刻,章院判把脉后抬头:“微臣诊得安贞容脉象,脉数而涩,是火邪内盛,这安贞容吐出污秽之物,是胆汁,掺杂了罂粟花,前些时日,安贞容风邪入体,从脉案上来看,是罂粟花勾动了安贞容体内的阔落英,一时将心头淤血吐出,如今倒是没有大碍了。” “只安贞容体寒,这罂粟花有驱邪止痛的功效,勾动了内里。” “罂粟花?”太后惊诧,随即问道:“章院判,各宫可有取罂粟花的往来记录?” 章院判翻开了那本厚重的脉案,用手指在口中沾染了口水,一页一页的查阅,眉头紧蹙,直至翻找到最后一页的时候,深眉蹙得更紧,朝着太后摇了摇头。 “回太后娘娘的话,并无。” “这罂粟花有致幻的功效,是以太医院把控甚严,虽然罂粟花和沸石散一般功效,但罂粟花会令服食者上瘾,到了越后,一日不服食,便会全身如万虫爬过,涕泗横流,只认罂粟花而罔顾亲情人伦。” 安陵容垂着身侧的手指略微动了动,她正躺在小塌上,她闭目养神假寐,心内嘲笑-沈眉庄-不是只有你会构陷的。 太后眉心低垂,她气急了,她环视过身后的沈眉庄,吩咐章院判,声音带着上位者不可抗拒的威严。 “章院判,倾力为安贞容将养着身子。” “是。” 章院判敏锐的感知到寿康宫耳房中即将要出现的腥风血雨,他慌不择路的背起药箱,见太后的模样,似乎要清理门户了。 只是到底是谁?这不是他一介太医应该揣测的。 章院判急急退了下去,一旁的沈眉庄心头恼怒,怎么这安陵容这般命大? 今日若不是她横插一手,说不得这计谋已经成真。 她愠怒,正站在太后身后看向床上那抹瘦削的身影。 太后突然出声道:“惠嫔。” 沈眉庄一愣,垂下了眸子。 “跪下。” 沈眉庄心焦,难不成太后怀疑到了自己身上? 她急急跪下:“太后娘娘。” “嫔妾请太后娘娘不要心伤,嫔妾..." 沈眉庄话还未说完,太后直勾勾的盯着沈眉庄的眸子:“惠嫔,哀家给你机会。” “念你沈家一门均没,独留你一人活于世间。” “也为那日殿选之上,哀家确实觉得你不错,哀家不想看错了人。” “此事若与你有关,你老实交代,哀家留你一命。” 这话一出,躺在床上假寐的安陵容心中正等着,她想着她若是沈眉庄,定会顺着太后的话头说下去,说出是甄嬛所指使。 太后能给沈眉庄机会,依照她对太后的了解,只不过是看着沈家一门全为皇室送命而不忍,更有甚者是太后在试探沈眉庄。 就如同寿康宫那个漆黑的夜中试探玉容几个大宫女一般。 只沈眉庄轻咬下唇,她的声音传来:“回太后娘娘的话,嫔妾不知。” “这药是安贞容去温的,又是安贞容自己喝下,会不会是安贞容自己所为?” “惠嫔。”太后的目光锐利,如利剑,她轻声问道:“你身后只依靠一颗老松,你是安贞容会将那颗老松砍去?” “还是依附老松,好好生长?” 沈眉庄神色复杂,太后轻抬宫装袖口长护甲互相交叠于小腹跟前,对于沈眉庄,她确实是疼爱的,既然她不说,那就等,一直等到竹息搜宫回来便是。 至于那丫头,太后觑了一眼榻上那丫头,那丫头聪慧,若是要动手,恐怕不会用这般拙劣的局,寿康宫中教养的人,太后有这个自信。 皇上和甄嬛听闻此事,都急急朝着寿康宫而来,甄嬛一路上边走便叹气-眉姐姐怎么便不能多等些时日? 她都挑拨好了淳贵人,安陵容的脾气,遇到了玉墨被打,又如何能不打回去? 只要安陵容和淳贵人交恶,淳贵人自会想尽办法对付安陵容,没想到延禧宫中,安陵容下那般死手,将淳贵人牙都打落一颗,这下死仇更甚。 她又一面想到,这安陵容喂太后喝药,试药时吐血,一定要将这个名头安到安陵容的身上。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她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是时候扳回一局了。 许多事,真真假假没那么重要。 皇上和甄嬛入了寿康宫,正巧竹息凑在太后的耳旁说了些什么,太后轻点了点头。 皇上入内的时候,环顾寿康宫耳房里面的情形,问了句:“皇额娘,这是怎么了?”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1章 “你查验一番,这绣帕上可有什么?” 寿康宫中,耳房灯火通明。 皇上和甄嬛前后脚入内,安陵容躺在小榻上,此时见玉墨也跟着,来到了小床榻旁边,见玉墨摇了摇头。 安陵容心内一咯噔-玉墨没得手? 这罂粟花是玉墨宫外的娘托人送进来的,其实玉墨的娘也不知道是什么罂粟花,只不过是通过别人找到了那“活血化瘀”还有止疼功效的偏方。 今日玉墨从身边经过,刚好嗅到了那股罂粟花的味道,才想出这个法子。 除了熟香技艺,她还略通医理,想起那几日喝的药中正好有阔落英,罂粟花的量也把控了完全,才敢以身试险。 她要的是沈眉庄自作自受,她一直知道只凭借着温宪公主转世这一层身份,还是太小了,没有足够的情分,而贞容也不足以对抗整个世家大族,毕竟,她身后还有安家那么一群人。 这些日子,她一直都不动,只那么静静的在太后身旁伺候,她知道,她的手不能伸那么长,一动不如一静,在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只需要一力降十会,一巧破千斤。 原定是玉墨去养心殿之后去一趟咸福宫偏殿,到了这种时候,罂粟花肯定放不进去,咸福宫还有敬嫔,只需要玉墨将这罂粟花埋在咸福宫偏殿外,敬嫔昔年对沈眉庄不错,但敬嫔没那么蠢,咸福宫偏殿宫墙边出了罂粟花,敬嫔肯定不会在生死关头将她与沈眉庄在绑到一处。 这一计谋,原本也是用来分散甄嬛日后宫中势力。 要前朝后宫-一击即败-要让她溃不成军。 只是她觑着玉墨神色,当着这么多人实在不好问,心中也没有底,到底玉墨埋没埋? 玉墨垂着头,见这么多人神色讪讪。 甄嬛往前近了一步:“嫔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安陵容侧着身子,闻到这股熟悉的麝香味,将锦被往鼻子下捂了捂,甄嬛今日应当穿的是那件夕颜花宫装吧? 她想-没了温实初的甄嬛在这宫中寸步难行,让她日日穿着喜爱之花,是她用来构陷玉墨的麝香亲手穿在身上。恶因恶果,恶果命偿。 寿康宫耳房中,皇上的声音突然响起:“惠嫔这是做了什么事?” “玉墨来说安贞容吐血?” 太后心中也略微诧异,她想得更多,这安神汤日日都喝,平日里她也没少喝,这罂粟花若是放了,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只是竹息说咸福宫偏殿未曾搜到这罂粟花,这可如何是好? 她的目光又怀疑的看向了床榻上的安陵容,甄嬛捕捉到了这抹神色,她的心中在等,等殿外来人。 只看向地上跪着的沈眉庄,她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又无从下手。 太后能让眉姐姐跪下,说明第一怀疑对象便是眉姐姐。 今日正好影射太后和隆科多一事,她正想着。 复又听得太后的声音响起:“竹息,去把哀家的佛珠拿来,还有惠嫔的绣帕。” 沈眉庄听完这一句,慌张抬头,心内告诫她自己要竭力保持着镇定,那绣帕上有着砒霜之毒,她头皮发麻,都控制不住,手在宽大袖子中有些发抖。 “当着皇上的面,去请个太医来,将这绣帕查验一番。” “是。” 听到这一句,安陵容知道构陷罂粟花的事情不成了,她在心中快速斟酌,该如何同太后说起那砒霜的帕子如何变成了罂粟花? 只能说温药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但罪证不足,只能冒险用了罂粟花,来将背后主使者引出,拿太后的身子说事,可这样一来,懂药理一事就会暴露在太后面前,这是她所不希望的。 没办法了,事急从权。 她轻咬下唇之后快速做了这个决定。 竹息下去了好大会,当她捧着一个绣帕来到寿康宫耳房的时候,太医院似乎也来了一个太医,背着药箱。 至于是太医这件事,是安陵容通过药箱放到桌案上的声音来分辨的。 “微臣给太后娘娘请安。” 听声音,是卫临-安陵容揣测道。 卫临是温实初的徒弟,今日他怎么来了? 难道不应该是华妃收到了消息,带着江太医前来么? 卫临会不会发现甄嬛宫装上的麝香?安陵容心内快速计较着对策,到了如今只能看事态发展了。 若是发现,说不得牵扯入了那浣衣局的宫女,她闭着眼睛,惟有胸膛在不断起伏。 “卫临,安贞容的药可熬制好了?”太后出声道。 “回太后娘娘的话,熬制好了。” “竹息,你去,将这药给安贞容。”太后刚说完,又见是在寿康宫耳房中,当着众多人的面喝药实为不妥,这么多人都在这,失了体统,她又吩咐道:“来人,拉张屏风。” “是。” 一张四面漆面素雕屏风,四扇的窗纱上面雕刻着梅兰竹菊,被缓缓拉开在紫檀木拔步床前。 竹息端着一碗黑黢黢的中药入内,玉墨上前将安陵容扶起,安陵容紧张的心也平复了不少,透过纱窗观察所有人的反应,正和她意。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竹息经过寿康宫安陵容吐血一事,现在变得谨慎,连那端来的中药,都从妆台上取出了一根银色的素色簪子,放入内里进来试药,只见银色簪子通体发白,并未有黑色痕迹,她凑着上前望了望,确定是没有,才放下了心,一口又一口喂入安陵容的口中。 喝完药后,竹息端着碗出去,安陵容隔着屏风青竹纹路旁绢纱看着外面人的反应。 玉墨这时总算找到了和安陵容说话的间隙,凑上前去,做了个口形:“华妃。” 华妃? 安陵容不明白什么意思,又在心中揣测,只玉墨无声跺了跺脚,又用手拉起安陵容的手,在手心中一个字一个字写起来,等到这些字在手心中刮过,有着片刻的瘙痒,安陵容才从玉墨的动作中得出玉墨给的信息。 原来玉墨是想去埋罂粟花的,却碰到了颂芝,颂芝已经提前去了咸福宫偏殿,是以玉墨便回来了。 看来,华妃是要借这个机会将沈眉庄踩下来了,只是这事到底是曹琴默的计策,还是皇后拿了华妃当筏子? 都不重要了,只要有利于自己便好-她想。 “卫临。”太后的声音响起,一旁的竹息将沈眉庄那方青菊式样绣帕,递给了卫临,只安陵容隔着窗纱,觉得有些不对劲,那绣帕,怎么好像不是沈眉庄的? “你查验一番,这绣帕上可有什么?”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2章 便让安贞容这处由苏公公搜宫?” 安陵容隔着屏风瞧见卫临上前拿了那方绣帕,一一查验,只是神色认真,只不消一会儿,卫临拱手道:“太后娘娘,这方绣帕中什么都未有。” 此话一出,太后神色变幻,沈眉庄紧张的心跌落回肚子中,而屏风后面的安陵容兀自沉思,没有? 不可能。 事发之时到现在,怎么可能没有? 沈眉庄那方绣帕上是绝对有砒霜的,自己通药理,怎么能分辨不出砒霜? 事发之后,太后封宫,寿康宫之内人并未进出,那么,问题要么出现在卫临的身上,要么出现在帕子的身上。 是卫临? 安陵容紧紧端详着卫临和甄嬛,还有沈眉庄那提着一口气,面色平稳,她正对着太后跪着,安陵容只能看到她的微小动作,是肩膀的突然放松,似乎沈眉庄在侥幸逃脱了一局? 是甄嬛指使的卫临? 这一局甄嬛要帮着沈眉庄逃脱? 只可惜现在她在床榻上躺着,不能出声,这是为了太后更加怜惜她,突然,寿康宫门外进来一个身穿着粉嫩莲花微红宫装,脸型圆嫩,她走入室来,轻轻巧巧的朝着太后行礼:“嫔妾给太后娘娘请安,给皇上请安。” “见过莞姐姐。” “淳贵人,你怎么来了?”皇上问道。 隔着纱窗,安陵容能见到淳贵人的脸上施了重重的粉黛,似乎是用来遮盖那日被打得红肿的脸蛋,而这样一来,倒显得她的脸更加“圆润”,以及更加的苍白。 她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只是笑着道:“皇上,过几日是莞姐姐生辰,嫔妾想做一只风筝,到了那日若是天气晴好,嫔妾正好邀着莞姐姐一道去放风筝。” “去了碎玉轩找莞姐姐,听闻是来了太后娘娘宫中。” “嫔妾生怕莞姐姐背着嫔妾又有什么好玩的不告诉嫔妾,便着急来寻。” 她转过身来又朝着太后,天真笑了笑:“太后娘娘,嫔妾那日做错了事,还请太后娘娘宽宥,嫔妾自小说话直,有些道理娘教了一遍又一遍,嫔妾已经知道错了。” 知错? 安陵容在屏风后头看着天真的淳贵人,轻笑了一声复而摇了摇头,知错? 寻常世家大族教女,哪里会将女儿教养得这般天真散漫? 端看祺贵人前世入宫,能在皇后挑唆下告发甄嬛秽乱后宫,也不是因为蠢笨,而是因为时局。 祺贵人的大哥和甄玉姚结亲成怨偶,瓜尔佳鄂敏同甄远道一同扳倒年羹尧后,祺贵人入了宫。 主动要求去碎玉轩和甄嬛同住,看着甄嬛面上和祺贵人亲亲热热的姐妹称呼,其实祺贵人入宫,瓜尔佳鄂敏的心思还能一心效忠甄远道这个汉臣么? 前世不会,这一世有自己依然不会。 安陵容想到这儿,突然想起,前世似乎遗漏了什么,所以,前世碎玉轩失火,甄嬛暗指华妃动手,会不会是甄嬛联合沈眉庄演的一场戏? 这场戏不止是要华妃失宠,而且连带着,要将祺贵人烧死? 安陵容这头刚刚觉得窥见了一个前世不知晓的小心思,这头太后却盯着淳贵人,打量了淳贵人的身量,说道:“开春了,淳贵人也长高了,脸也圆润了。” “是。”淳贵人的声音欢快又娇嫩:“嫔妾宫中的春装做了许多,嬷嬷都嫌弃嫔妾吃太多了,所以让嫔妾少吃些。” 甄嬛道:“你个小馋猫,快往旁边站站。” 寿康宫中的气氛突然变得欢快,淳贵人的脸颊如仓鼠,圆鼓鼓的,她笑着的样子很奇怪,如同仓鼠在口中藏了很多的“食物。” “淳贵人,不止圆润了,长高了,还知道凑事儿了。”太后目光玩味,轻笑。 安陵容也跟着轻笑,这是说淳贵人知晓寿康宫中有事,巴巴的上赶着,只淳贵人神色更为天真了,似乎根本都听不懂太后的话中深意:“是,太后娘娘说得对。” 这淳贵人能将天真玩到这种境界,也是一种本事-安陵容心想。 “太后娘娘,嫔妾的绣帕没有罂粟花,还请太后娘娘明鉴。”沈眉庄跪在地上,将头重重磕在太后的跟前:“太后娘娘,家父出了事情后,是太后娘娘怜惜,将嫔妾升为嫔位,嫔妾如何能歹毒到这般。” “说不得是有人见不得嫔妾受太后娘娘怜惜,在太后娘娘面前自己投毒自己演了那一场戏去。” 玉墨在屏风后面听见这一句要冲出去,却被一股巨力拉住,回过头来有些愕然,是安陵容拉住了她的手,只见安陵容朝着她无声的摇了摇头。 此时言多必失,太后若要惩处自己,要等一切尘埃落定。 太后娘娘安神汤被掺入了毒,这事是大事。 玉墨若是冲动出去,难保不被有心人抓住,她不想这个为她不平的丫头出事。 屏风外,只听皇上又说道:“投毒?” “不是安贞容吐血么?” 他的眸子深邃,紧紧盯着地上跪着的沈眉庄,又如同一把带着硝烟烽火的弩弓,似乎要透过屏风穿透,直视屏风后面的安陵容。 安陵容一惊,帝王之威便是这般么,她再不敢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的躺在床榻上。 “皇额娘,到底出了什么事?”问这话的是皇上,只皇上的眸子中似乎已经了然。 竹息站出来小声的将事情解释了一通,皇上更加愕然:“淳亲王侧福晋还在寿康宫正室?” “是,事情出了以后,太后娘娘下令,任何人不得出。” 甄嬛听完事情始末,才站了出来,似乎是善解人意:“皇上,太后娘娘安神汤被投毒,幸得安贞容以身试药,若是太后娘娘出了什么事,嫔妾等夜不能寐,心焦不已。” “这是大幸,定是大清受天庇佑。” “只是眉姐姐既然已经查验完了,绣帕无事,还请皇上看在眉姐姐一家子皆没,独留眉姐姐一人的份上,让眉姐姐起来罢。” 甄嬛眸子中带着恳求,皇上心内也清楚沈自山一门是为什么殁的,他心中柔软了一分:“皇额娘,既然惠嫔到如今都未出寿康宫,那绣帕也被证实无事,不如让惠嫔起来罢。” 甄嬛随后说道:“安贞容今日为了太后试药,其心日月可鉴,只是为了洗清安贞容的名声,安贞容应当也是愿意证明她清白的,不若便让安贞容这处由苏公公搜宫?”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3章 怎么今日绣帕都未曾放在腰侧?” 搜宫? 安陵容松了玉墨的手,在玉墨手心中写下几个字。 玉墨从屏风后面走出,跪在了太后的面前:“太后娘娘,安贞容说愿意配合搜宫,只是苏公公虽是太监,但安贞容是女儿家,想让奴婢出来求一求,能否让皇上跟前的芳若姑姑来搜宫?” 安陵容冷笑,苏培盛和芳若都是在太后跟前过了明路和甄嬛私交过密的人,甄嬛是不是要借由搜宫之实来坐稳自己下那罂粟花的罪过? 可惜,甄嬛啊甄嬛,你不知道的地方,我早已经将你的人暴露在太后的面前,皇上近侍你也敢染指? 聪明反被聪明误。安陵容勾起红唇冷笑,那屏风后面的阴影打到她的脸上,于无声处显得那般的漫不经心又运筹帷幄。 知道华妃动了就不担心了。 今日的寿康宫定会很热闹-她想。 太后听到玉墨这般说,如老松般孤寂的眸子,打量了一眼甄嬛,皇上近侍两个都同甄嬛私交过甚,若不是要指望甄家扳倒年羹尧,这甄氏早早就该赐死了,祸国妖妃,人人得而诛之,留此子在,宜修后位不保。 “玉墨,你去,告诉安贞容,先好好养伤。” 太后的态度给甄嬛犹如当头泼了一盆冷水,都这般了太后为何还不搜宫? 淳贵人跟着神色也奇妙了起来,只是她还努力保持着她那天真的神色,似乎听不懂这其中的暗流涌动,只站在皇上身侧,小手绕着皇上的香囊穗子。 她想起那日延禧宫中,生生被安陵容打落一颗牙去,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般羞辱,这般羞辱,勾着香囊穗子的小手一滞,呼吸都急急而促。 甄嬛的目光打量而来,淳贵人在皇上身旁状似天真的欢快出声道:“皇上,嫔妾近些时日发现,安贞容的眉眼甚是熟悉,到了如今才想到安贞容眉眼像谁了。” “哦?”淳贵人的话勾起了皇上的兴致,他问道:“像谁?” 这二字一出,安陵容窥见太后握着佛珠的手,紧了紧,一瞬间,佛珠转动的声音还在,但更重了。 太后那失去了脂肪撑着的眼皮下垂着,如老僧入定,嘴角牵动一抹淡笑:“淳贵人,哀家宫中的贞容像谁,哀家也想听听。” 她难不成知道了陵容是温宪转世的秘密? 不,陵容自己都不知道,陵容若是知晓,就会到寿康宫就直接暗示这件事,陵容去了景仁宫走一趟,差点死了,那个时候的陵容没有这样的心机-太后想着。 甄嬛看着淳贵人的话,又轻瞄太后神色,觉得她的猜测没错,太后的话似乎是怒了。 淳贵人天真,由她说这话肯定是没错的。 眉姐姐今日无事,淳贵人在皇上面前提起此事,皇上会上心的。 淳贵人勾着皇上腰侧的香囊,歪了歪头:“今日嫔妾看到皇上的香囊,想起嫔妾宫中还有一个差不多的香囊。” “许是嫔妾说错了,香囊都有差不多的,又何况人呢?” “淳儿还小,她的心思只留在栗子糕上,皇上别往心里去。”甄嬛道。 “无妨,淳贵人说说,朕听听。”皇上大手一挥。 淳贵人抬着头,对上皇上的眼睛:“嫔妾未入宫之时,见过隆科多大人府上的庶女,嗯...."淳贵人欲言又止,片刻之后复又说道:“和安贞容长得很是相像。” “不过嫔妾看香囊都差不多,或许看人也不准,就是碰巧想起罢了。” 淳贵人这话一出,皇上和太后的眸中神色都有着微妙,佛珠转动的声音似乎更重了。 在屏风后面的安陵容听到这句话,脑袋中犹如晴天霹雳。 隆科多是外戚,太后娘娘同隆科多的绯闻,这甄嬛难不成是指使淳贵人在皇上面前暗戳戳的上眼药? 前世的时候,隆科多身死,太后缠绵病榻,她从中窥见或许是太后娘娘杀了隆科多? 这一世,自己假装温宪公主转世,太后对自己疼惜万分,所以甄嬛从中敏锐的察觉到? 只是她会错了意? 觉得自己是太后和隆科多的私生女?以己度人? 浣碧是罪臣之女,所以揣测了自己也是私生女入宫? 那么甄嬛此举,是要皇上起疑? 这一世于朝政之上更有见解,皇上定会起疑心,所以皇上会亲自来请太后诛杀隆科多,这浓浓的政治层面,让太后的眼神瞬间清明,她语气严厉:“淳贵人,慎言。” 只是皇上此时心中却起伏不定,他也想到了这层,想到了为何皇额娘在殿选之上,独独要了安陵容来寿康宫,想到了为何他要安陵容皇额娘不给,想到了今日投毒一事,皇额娘不愿芳若和苏培盛搜宫,皇额娘一味偏袒,加之前朝流言,都纷纷指向皇额娘和隆科多私情。 他于众位后妃面前还是未出声,只目光锐利,双手带动明黄袖子,负于身后:“淳贵人,失言。” 淳贵人似乎受惊了一般,委屈的垂下了脑袋。 皇上这时抬眸看向太后:“皇额娘,便由芳若来搜宫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甄嬛见这一幕,心内暗暗冷笑,只有皇上太后母子离心,安陵容死期不远了。 “皇上。”太后的声音愈加冷了,只皇上还是坚持:“苏培盛,请芳若前来。” 安陵容在屏风之后,双手深深扣住了那床上的锦缎,此事事关于她,甄嬛直指太后而来,这是避无可避了。 她不断瞥向寿康宫耳房外,此刻,她无比希望,那个跋扈潋滟的华妃前来。 她不怕芳若前来搜宫,就怕芳若受了甄嬛指使,私自掺带“私货”。 她对芳若和苏培盛,是一个都不信的。 能背主的奴才,不是好奴才。 正在她秀眉越蹙越深,锦缎在她的玉手上捏成了褶皱,苦苦思索对策之时。 寿康宫的耳房外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娇笑声:“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给皇上请安。” “哟,莞贵人,淳贵人都在啊?” 华妃一身绯红色古烟纹碧霞式样宫装,鬓发如雾,额头的点翠凤簪微微摇晃,手上的护甲在那偏西的日头下,散发出了熠熠光辉,她眉目胜雪,走到寿康宫中勾唇轻笑,环视一圈,打量了寿康宫中所有人,却在看向皇上的时候,眉目中秋波流转,露出了一种娇态。 “臣妾听闻太后娘娘身子不适,又听闻卫临前来为太后诊治,正好江太医在臣妾宫中为臣妾请脉,便带着一道。” “华妃,有心了。”太后道。 华妃身旁的颂芝上前捡起了那方绣帕,颂芝打量了一眼,华妃挑眉道:“惠嫔向来最是稳重端庄,怎么今日绣帕都未曾放在腰侧?”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4章 你看安贞容为哀家试药,阻拦了一场祸事,当如何?” 江太医面色露出疑惑,语气中带着紧张,他上前道:“华妃娘娘,这绣帕是否能给微臣看一看?” 颂芝将绣帕递给了江太医。 而在场中的卫临神色清澈,众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那方绣帕。 卫临的神色清澈? 安陵容生怕看走了眼,眯着眼睛多看了一眼,眉头蹙得更紧,为什么卫临的神色清澈? 不是卫临? 那沈眉庄的绣帕为什么没有砒霜? 是绣帕被掉包了?安陵容意识到寿康宫中或许还有另外的人正在帮着甄嬛,她只略微一想,便想到今日前来的淳亲王侧福晋。 淳亲王侧福晋纳喇氏韵锦为什么要帮沈眉庄? 她突然联想到,圆明园中淳亲王福晋被皇上下旨毒杀一事,似乎淳亲王府上有人同甄家勾结,而这件事的最大得益者是淳亲王侧福晋。 本就子女众多,如今淳亲王府上没有福晋,子女众多的纳喇氏韵锦便成为了当之无愧的“福晋”。 只要淳亲王不续娶,淳亲王府大权牢牢握在了淳亲王侧福晋的手中。 但今日沈眉庄一事来得那般快,不像是甄嬛的手笔,倒是更像沈眉庄这个蠢货心急了些,想要置自己于死地。 或者确切的说,是想要杀死太后。 她揣摩着这些事的前后,又见江太医神色微微沉重:“太后娘娘,可否打一盆清水前来?” “这帕子,有些不对。” 江太医这话一出,太后的神色更加犀利了。她转头吩咐道:“竹息,你去,亲自去打一盆清水。” 当竹息用小铜盆打了一盆清水入寿康宫的时候。 江太医将绣帕浸入了铜盆中,安陵容看着江太医的袖子轻轻抖动,看来江太医要开始他的表演了-她想。 铜盆之中的绣帕被江太医浸湿,上面漂浮了些许粉末,江太医用手指蘸取了那粉末,伸到了舌尖上尝了尝。 片刻后,他拱手回道:“皇上,这铜盆中的粉末是罂粟花。” 隔着屏风,安陵容都差点没笑出声,甄嬛行事太过,树敌太多,想要让她没有臂膀的可不止自己。 “罂粟花?” “江太医,这罂粟花是何物?” 与此同时,跪在太后跟前的沈眉庄不清楚这一变故,只身子软倒,脸色惊讶,明明是砒霜,怎么变成了罂粟花? 她跪在太后跟前不断磕头:“太后娘娘,嫔妾不知为何嫔妾的绣帕上如何变成了罂粟花?” “还请太后娘娘明鉴。” “竹息。” “咸福宫偏殿,带着寿康宫的人前去搜宫。”太后淡淡道,但在此时,看向沈眉庄的目光犹如看一个死人。 就在此时,苏培盛带着的芳若前来,芳若恭敬的跟在苏培盛的身后,太后见了芳若,沉了沉眉眼,改口吩咐道:“竹息,你跟随芳若一道搜宫。” “哀家宫里的贞容,哀家要看看是贞容存了小心思,还是旁人见不得贞容好要诬告。” “华妃,皇后闭门不出,你担六宫协理之责,你的人,去搜咸福宫偏殿。” “是。”华妃掩唇笑道:“颂芝,去。” 华妃身后的颂芝走后,因着寿康宫耳房要进行搜宫,一时之间,人都迁至了寿康宫正室,玉墨用一件披风披在了安陵容迁薄的身子上,将安陵容扶出了寿康宫耳房,那披风是薄绸缎子,裹在安陵容的身上,此时她虽神智清醒,但脸上依旧苍白,全身无力,任由玉墨扶着。 但她不担心,太后在紧要关头改变了风口,说明太后信不过芳若。 竹息是经年的老姑姑了,在竹息的眼皮底下,芳若不敢。 毕竟,谁也不会用自己的命去为甄嬛做嫁衣。 而太后将这事交给华妃是明知华妃见不惯沈眉庄,说明太后心中有定论了。 或者,从淳贵人说出和她和隆科多府上庶女相像的那一刻,太后心中对沈眉庄那点怜惜便消失殆尽了。 她刚入寿康宫正室,便看到淳亲王侧福晋笑着起身,行礼:“臣妾见过皇上,给太后娘娘请安。” 她的眼神转头看向了安陵容,又惊讶道:“安贞容不是吐血了么?” “怎么出来了?” 安陵容只笑笑,未说话,但她的目光一直都看着淳亲王侧福晋,见甄嬛和淳亲王侧福晋眼中交汇,又各自快速转过头,她的心中已经有了决断,看来甄家人拉拢了淳亲王府侧福晋,难怪,淳亲王福晋在府上说的话能传到皇上的耳朵里。 淳亲王府的内贼居然是淳亲王侧福晋? 淳亲王福晋无脑,偏偏被旁人算计,只淳亲王福晋能任由淳亲王侧福晋在眼皮底下生下一个又一个,安陵容便能揣测到淳亲王福晋心直口快,但无坏心,只是淳亲王福晋的郡主早夭,看来这侧福晋不可小觑。 无异于甄嬛,狼子野心——她想。 她静静的站着,寿康宫正室众人也都朝着外面焦急等待,沉默蔓延。 不知过了多久,芳若跟在竹息的身后。 竹息率先朝着太后以及皇上请安,干脆利落的说道:“奴婢亲眼看着芳若搜查安贞容耳房,什么都没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除了一些刺绣用的丝线,还有一朵未曾绣完的素色绢花。” 芳若紧随其后讪讪道:“是,未曾有任何异样。” 安陵容被玉墨搀扶着,勉力的走到寿康宫正室的中央,跪在了地上。 太后站起身,惊讶道:“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 “地上凉,玉墨,还不扶贞容起来?” 玉墨往上扶了扶,安陵容跪在地上久久不起,似乎铁了心,她有气无力的在地上磕了个头,能见到她那纤薄的身子都在发抖,既然洗清了嫌疑,那她肯定是有话要说的。 只听得安陵容嗓音嘶哑,不大,却清澈的响在了寿康宫正室。 “奴婢入宫以来,受太后娘娘疼惜,有幸得贞容之位。” “新竹高于旧竹枝,全凭老干为扶持。明年再有新生者,十丈龙孙绕凤池。 ” “太后娘娘,奴婢今日,庆幸奴婢以身为太后试药,若是太后娘娘有恙,奴婢难辞其咎,恐日日煎熬。” “只要太后娘娘安好,奴婢此身分明了。” 安陵容的话中带着感激,是的,她是真心感激太后的,她不愿太后出事,太后的喉头微动,竹息上前一步扶起了安陵容,只听得太后佛珠放到一旁,柔和了声音道:“你这孩子,今日若不是你,说不得吐血的就是哀家。” “在寿康宫中当差,谨慎些是好的。” “今日查出是你,哀家严惩不贷,如今既你房中什么都未查出,那哀家是要为哀家宫中贞容做主的。” “皇上,你看安贞容为哀家试药,阻拦了一场祸事,当如何?”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5章 但对寿康宫却无比恭敬,或许是爱屋及乌? 寿康宫的芙蓉纹路窗半开,炽碎的光芒透过檀色的金丝蔑帘筛进屋内,此时未觉,竟一日时辰过了大半。 太后的问话掷地有声,皇上深邃瞳孔中满是探究之意,他心内想要探查这皇额娘同安陵容的关系,帝王的眉眼冷酷,终究喉结上下滑动了一番:“皇额娘,安贞容以身替皇额娘挡灾,不若升为公主?” 皇上的瞳色瞬间冷了下去,他想到和亲一事,若是今日皇额娘允了安陵容升为公主,那么他定会转手将安陵容远嫁和亲,至于-隆科多,-终究是要死的。 不止是流言,还有那日早朝,隆科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称呼是他的舅舅。 天子的舅舅,在登基那一刻起都得俯首称臣。 寿康宫的气氛如地下暗涌,安陵容由玉墨帮忙搀扶着身子,眼底思绪跟着涌动,皇上这话,是在试探? 没完没了的试探,她能切实感受到什么叫做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便是帝王么? “公主太高了些。” 太后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不见半点波澜,话锋一转道:“但以身为哀家挡灾,皇恩浩荡,应当惠及天下。” “安贞容为哀家宫中女官,应当封为县主,封号温容。” “温尔婉约,兼容并蓄。” 温容? 太后二字一出,安陵容想起温宪公主名讳之中一个字,又有她名字中一个字。 大清县主不少见,但带温容二字,又是太后懿旨钦点,今日之后她定会走入权势中心。 县主虽和贞容只不过半品之差,但县主是实打实的皇亲国戚,郡王嫡女受封县主,品同贝勒夫人?。 这罂粟花喝得太值了。她想。 只皇上如今未曾开口,只打量了太后几眼,沉声开口道:“既皇额娘喜欢,点个县主也无妨。” “何况确实为皇额娘挡了灾。” 皇上提起的心紧了紧,神色也不断在太后和安陵容之间来回打量。 甄嬛觑着皇上的神色,见地上跪着的安陵容,眼中戾气一闪,真不懂,她怎的有这般的好运道? 倒也无妨,只不过是一个擅长绣花的县主,胸无点墨,太后纂养的小玩意罢了。 目光要长远,睥睨前朝,她暗自告诫她自己。 太后端详着安陵容听着温容的反应,眸光未变,心快速不断的下沉,手上的佛珠声转动更响了,她能察觉得到,她身旁站着的大清君主,要拢权了。 微妙的氛围被颂芝带着人入内打破,颂芝上前请安:“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觑了眼跪在地上孱弱的安陵容,看了竹息一眼。 “竹息,将温容县主扶到耳房中去,去内务府传旨。” “竹息,传懿旨的时候荣宠要给。”皇上随后道,他的眼不怒自威,竹息点了点头,躬身退出了寿康宫。 安陵容被玉墨搀扶着一道出了寿康宫正室,虽然她还是孱弱,但想着皇上那句荣宠要给,意思就是有名无实? 所以有县主之名,无封地,虽上皇家玉牒,但实际还只是寿康宫中一个品级高的女官? 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皇上开始忌惮太后了,是淳贵人说的话? 这就是皇家,纵然是亲母子也在忌惮,她垂下了长睫,任由玉墨搀扶着去了耳房。 只在匆匆瞥见颂芝眼中笑意,便知道,沈眉庄要死了。 华妃是不会放过沈眉庄的,只是不知道后续-她有些惋惜。 到了房内,玉墨将安陵容扶至床榻上,在她的腰间放了个枕头,玉墨的手有些哆嗦,她似乎想极力控制她的哆嗦,却手脚不听使唤。 安陵容知晓,这是做了亏心事,玉墨说来也是被牵扯入这局旋涡中了,说来,玉墨能不在那么多人面前露出马脚已然很好了。 她的手抚上玉墨的手,指尖带着温度,玉墨眼眶红了,安陵容劝慰道:“玉墨,别害怕,我在。” 玉墨的手被安陵容牵引着,缓慢的停下了抖动,事情过了,她才开始害怕,从来未曾做过这种勾当,却让她石破天荒的后怕了起来。 安陵容试图转移玉墨的注意力,她的手一下一下的安抚着玉墨:“你和我说说,你娘和你如何说的?” 她知晓玉墨这丫头,只要说道家中事情,就如同一只喋喋不休的蝉,但似乎,玉墨只同她喋喋不休。 玉墨眼神亮了亮,她才想到她娘所说,悄悄压低了声音:“我娘说我嘴不严实,要同嘴严实的玩。” 这话一出,玉墨似乎反应过来逾矩,又笑了笑:“贞容,哦,不,县主你和我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天造地设? 安陵容咀嚼了这几个字,揉了揉玉墨额间的鬓发,顺着玉墨的话说下去:“你这话说得对,天造地设。” “你娘说得有道理。” 她见玉墨的脸上重新展露笑颜,又兀自摇了摇头轻笑。 只将头埋在锦缎中,不断的分析宫中局势,定下一步棋如何往下走。 听着寿康宫的屋门传来吱呀一声,有陆续的脚步声往外走出,颂芝却满脸笑意的来了寿康宫耳房,她的声音如稚嫩幼童,无法想象,这样的一副嗓子却让颂芝在一众宫女中很有辨识度。 “奴婢给温容县主请安。” “温容县主,我家娘娘为县主贺喜,今日晚了,明日再来给县主送礼。” “谢过华妃娘娘了。”安陵容轻点下颚道。 “对了,我家娘娘还说,淳贵人同沈氏沆瀣一气,互相勾结,妄图用罂粟花毒害太后,这罂粟花是淳贵人从宫外带进来的。” “上次延禧宫中,县主掌掴淳贵人,我家娘娘便担心县主的手受了伤,明日来,定要送上顶顶好的雪肤膏。” “谢过华妃娘娘惦记。” 颂芝只寒暄了一会儿便走了,安陵容却从颂芝的话捕捉到,沈氏? 看来沈眉庄被褫夺了封号,至于淳贵人。 应当是华妃将计就计了,直接连带着一锅全端了。 华妃让颂芝前来与自己说这些,是交好? 说来华妃虽然跋扈,但对寿康宫却无比恭敬,或许是爱屋及乌?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6章 可是谁也不知道她在等什么。 寿康宫中,金丝楠木高几上摆着青白釉瓷瓶,太后端坐在白玉翡翠百鸟朝凤的屏风前。 身前是一条长几,寿康宫中不复刚才人头涌动,沈眉庄被留在了寿康宫中,太后美名其曰:“这几日是好日子,莞贵人快生辰了,不忍杀生,过几日吧。” “留在寿康宫中,过几日处置。” 此时,太后眼眸抬了抬,竹息从外宣旨完,匆匆入内,在太后身后堪堪站定。 “呵。”太后一声轻笑打破了寿康宫的平静:“竹息,哀家看走眼了。” 竹息作答道:“是,太后娘娘对沈氏怜悯,没想到怜悯错了,这沈氏犹不知足。” 太后眼神淡淡,在竹息身上短暂停留,似是而非道:“竹息,陵容真的是哀家的温宪么?” “太后娘娘心中自有定论。”竹息上前,将桌案上的檀木佛珠取下来,递到太后的手中。低垂着眼,一言不发。 “竹息,哀家从前见到这丫头的时候,哀家问过你,你说日久见人心。” “是或不是,没那么重要。” “人心只有在放松的时候才能窥见一隅。” 佛珠的摩擦声,夹杂着衣袍的刮擦声,太后转头又看向竹息,眸中古井无波:“竹息,你可见到今日皇上的神色了?” 竹息不敢作答,低垂着头。 太后复又自顾自说道:“皇上今日的神色和先帝真像啊。” “冷情冷性,不怒自威。” 她的眸子眺望向寿康宫的远处,似乎在看无边夜色,又似乎在看这老态龙钟的紫禁城,威严又残破。 “竹息,前朝要变天了。” “太后娘娘,或许没那么糟糕。”竹息劝慰道。 “你知道的,皇上要拢权了。”太后缓缓站起身子,朝着耳房那还跳动的烛火打量了一下:“原本以为是能豢养在寿康宫打消时间的小玩意,没想到小玩意有她自己的心思了。” “你看这丫头和甄家女如何?” “甄家女可做磨刀石。”竹息恭敬说道。 “竹息,哀家改变主意了。” “你明日该耳聋了,人哪,耳聋才能目明。” “竹息,等陵容好了,让她来见哀家。” “是。” 星子点点,夜风微寒,只有微弱的星光独立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中,显得几分萧瑟,又带了几分孤单。 ---- 这日天晴,春寒末尾,一场料峭,三月底的紫禁城阳光日趋温暖,此时像一层柔软的轻纱落下,将院子中几个人笼罩。 一女子对镜梳妆,乌黑的发丝翩跹垂至腰间,紫色烟罗纱用五色金丝线绣着朝阳拜月腾云如意纹,下束紫色团蝶百花烟雾凤尾样式跃然于宫装上,胸前龙华鎏金莲花标志已然不见,脚下的锦履却换成了代表身份的花盆底。 安陵容身子好些,她如从前还是贞容一般,想要去寿康宫内室伺候,只入了寿康宫内室的时候,太后似乎正在用早膳,她唤了句:“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见了安陵容,神色不咸不淡,只继续用着手中的玉奢,浅浅的将早膳用下。 任由安陵容半屈着身子,福在那处,也不叫起。 太后这般举动让安陵容将头垂得更低了,她心内揪紧,如同那缠绕着的针线,是不是哪处做得不够谨慎,让太后起疑了? 竹息上前招了小宫女,将膳撤走,太后转动了佛珠,将面前安陵容神色收入眼底。 “起来吧。” 安陵容随后站起,却见小宫女出入的膳食,包括脚步声,竹息今日似乎有些不一样,目光并未跟随小宫女的动作而追寻。 是,人有天性,听到动静会下意识的目光追寻,想要查探。 似乎是为安陵容解惑,太后随后说道:“竹息近日耳鸣,听不到声音。” “竹息姑姑这是怎么了?”安陵容惊讶问道,但竹息的身子犹如雕塑,还是只专心收拾着手下东西。并未被安陵容的出声带动一分。 “年岁大了,有些病是应当的。” “陵容,你如何看沈氏?” 太后的话语淡淡,安陵容在面对这样的太后时候,心却跳了一跳,她顾不得思索快速作答道:“太后娘娘,奴婢承蒙太后娘娘看重,不敢轻易谈论宫中后妃。” 是的,她还自称奴婢,她能感觉到太后的态度有变化,她心中正细细思索,这细微的变化是为何。 竹息似乎根本听不到声音,只定定看向太后。 眸色未变,还是往常那副恭敬神色。 “无妨,都是庶人了。” “哀家允准你谈。”太后的护甲漫不经心的划过佛珠,安陵容斟酌了一番轻声道:“是,奴婢觉得沈氏狼子野心,其心可诛。” 太后听到这句话,浑浊的眼中如死水,丝毫让安陵容揣测不出太后如今心中在想什么。 佛珠依旧转动,伴随着一地寂静,太后忽然开口道:“陵容,沈氏如今在寿康宫东侧耳房中,你去赐死罢!” 太后袖子轻动,上头的凤凰如同九天翱翔,竹息似乎会意,走到一旁端起一个蒙着布匹的托盘,那布匹是红色,如鲜血。 “奴婢..."安陵容欲言又止,还是接过了托盘,竹息朝着太后点头:“县主,你自己前去。” “东侧屋便是了。” 安陵容敏锐的感觉到今日寿康宫的氛围不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是要她去赐死沈眉庄? 有风吹过,撩起了那托盘一角,露出里面的匕首来。 “竹息姑姑!” 安陵容唤了一声竹息,竹息没有转头,安陵容心内讪笑,这般紧张倒是忘了竹息耳鸣了。 竹息转头便入了寿康宫正室,安陵容没有心思去揣测太后的用意了,她想,她是愿意手刃沈眉庄的。 莲步轻移,她端着托盘,将红布掩上,步入了寿康宫东侧屋子。 她不知道的是,她刚步入东侧屋子,寿康宫正室的太后闭着眼,朝着竹息说道:“是该日久见人心了。” “别点破。” “是。” 竹息出去后,太后起身,在一个老旧的红色漆木盒子之中,取出一把带着锈迹的小刀,还有一串红色的玉髓珠串。 她闭着眼睛,在等,可是谁也不知道她在等什么。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7章 “你知道你哪处出了纰漏么?” 寿康宫东侧房中,安陵容推门入内。 只见沈眉庄发髻散乱,蓬头垢面。往日里稳重明媚的容颜上,此刻满是泪痕,那双柔婉的眸子中被血丝填满。 在见到安陵容来的时候,她脸上的木然逐渐一滴滴瓦解,取而代替的是她那扭曲神色的脸孔。 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恨,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想要杀死一个人。 “为什么?”她神色如癫如狂,声嘶力竭的质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去早点死?” “你可知道大清朝中日后再无沈家。” 安陵容的眼眸如同深邃的湖泊,看似平静,内里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她的呼吸仿佛轻柔的丝绸,缓缓蹲下了身子,将托盘放至于地上,掀开托盘上面的红绸。 “那是你活该啊。”她俯下身,声音中蕴含着这世界最浓稠的恶意与仇恨。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一抹人影站在东侧屋前芭蕉树下阴影中,正听着东侧房中的一切。 沈眉庄肌肤苍白如雪,她在看到那托盘之后,眼中的绝望变成了地狱的修罗场。 “活该?” “是你。” “都是你。” “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明明太后在殿选之上是看中我的,明明是你东施效颦不知道使了什么拙劣的把戏,让太后对你青眼有加。” “明明是你,不识抬举,什么都要压人一头。” 安陵容手指如同葱白一般细嫩,柔软而有弹性,她伸出那只手,在沈眉庄那带着肮脏污泥的宫装之上:“你说什么?” 刹那间,她的眼神也变得狠厉,如同地狱中爬出索命的恶鬼:“你到了如今还不自省?” “你沈家人满门皆没是因为你,是因为你这个蠢货。” 她揪着沈眉庄的衣领,目光玩味又那般赤裸裸:“沈眉庄,我到如今都不清楚。” “太后娘娘待你那般好,你没了沈家撑腰,还升到嫔位。” “你应该感谢你的家世,感谢你沈家一门为你做了踏脚石,你不是应该高兴么?” “是不是你认为,你家世高,就可以看不起我这种小门小户出生?” “似乎与生俱来你就应该高高在上?” “旁人过得好,是因为有心机。” “你沈眉庄和甄嬛过得好,是因为你们该得的?” 东侧屋门外那抹身影听到这悄悄走开,回去复命。 安陵容此时中衣全部被汗水沾湿,她从进入东侧屋的时候,就感觉到一股视线在背后窥探,她不敢掉以轻心,生怕这又是一场试探。 察觉到身后视线消失,她才松开了沈眉庄的衣领,任由沈眉庄的身子如烂泥一般缓慢的瘫软下去。 安陵容毫不在意的,脑海中如走马灯花过了一幕幕,家世,家世。 若沈眉庄没有家世,便没有季惟生那不详之言。 这六宫的嘲笑,娘的死,那延禧宫如冰窟一般,比延禧宫更凉的是她孤寂的心。 “够了,到此为止。” 她的花盆底,踏上沈眉庄的脸,看着沈眉庄因花盆底的践踏而变形的肌肤,她心头的嗜杀因子被一点一点的勾起,如同脚底下踏着的不是沈眉庄,而是前朝的各个世家。 她蹲下身子,歪了脑袋,端详着沈眉庄的脸蛋,看着沈眉庄那双眸子中倒映着自己的影子,交织着无尽的恐惧。 “可是,我很嫌弃啊。”安陵容玩味轻笑,在轻轻掀开了托盘上的红布之时,她惊讶的发现里面只有一把闪烁着森冷寒光的短刀,心头的怒意让她亲自,将那把短刀执起。 这些肮脏的世家女,她用那把短刀,在沈眉庄的鬓发前比划了一下,沈眉庄惊恐的用尽全身力气,往后逃去:“不要,不要。” 她不是不怕死么? 怎么还会恐惧? “沈眉庄,人都是怕死的。” “是你作死。” 安陵容说出的话如同冰冷的刀刃,下一瞬,那刀尖便被她亲手准确无误的插入沈眉庄的心脏,她驻足停步,静静的观看沈眉庄的唇中溢出血迹,双眼吐出,如同一条在案板上的鱼不断张嘴开开合合。 眼中的恶毒让人胆寒,安陵容耸耸肩:“神佛从来不庇佑乱臣贼子。” “欠了的,终归要还的。” 再次踏出寿康宫东侧屋子,她抬手挡了挡刺眼的阳光,脸上原本的狠戾和决绝消失无踪。 这样好的日头,就该日日得见的-她想。 她似乎又恢复成了那个懂礼的县主,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是她所为。 竹息正在院中站着,安陵容知道她听不见以后,走到竹息身后拍了拍竹息的肩膀,竹息似乎被吓了一跳,转头恭敬道:“县主,太后娘娘有请。” 安陵容跟随着竹息的脚步,心内平缓,手刃仇敌让她忍不住血液里的战栗,刚入寿康宫正室,太后面前的条几上已经没了那把锈迹短刀,她朝着安陵容招了招手,轻声唤道:“温容。” 这句话,唤的是温容而不是陵容。 安陵容疑惑,还是乖巧上前,只有在安陵容身后的竹息听到了这句温容,身形一正。 “竹息,你去传话,沈氏畏罪自戕。” “是。” 竹息清澈的嗓音,让安陵容惊讶得眼睛睁大,她从来寿康宫中并未如此失态过,竹息听得见? 全是试探? 所以东侧屋子门前的是竹息? 太后缓慢站定在安陵容面前,将手上的红色玛瑙珠串,一圈又一圈的缠绕在安陵容的手腕上:“染了血,总是要念佛的。” 竹息听得见?安陵容一瞬间头皮似乎要炸裂开来,她出声解释:“太后娘娘,奴婢。” “不用自称奴婢,自称儿臣。” 太后转过了身子,似乎在提点,她的目光不断瞥向安陵容手上的红色玛瑙珠串:“你知道你哪处出了纰漏么?”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8章 “温容县主,你可知晓白帝城托孤?” 安陵容只剩下愣愣的摇头,她不明白,她到底哪里出了纰漏。 但是太后将这串红色玛瑙放于她手上,传旨是沈眉庄自戕身亡,说明太后还不想杀自己。 她恭敬跪下,郑重磕了个头:“儿臣不知,请皇额娘示下。” 太后目光玩味,似乎透着安陵容看到了什么人,眼中流露出欣赏,原本只是想让这朵娇花,在寿康宫中,在她的庇佑下,好好成长,寻一门亲事。 或当做温宪的替身,全膝下天伦之乐。 但她,太像当初的自己了。 比温宪还像,也足够聪明,自己当初就是从女官走上来的。 前朝风云涌动,她的温宪不会看错人,紫薇花不会看错人,她相信她也不会。-太后想。 “那日哀家提起温容的时候,你似乎并没有惊讶。” “神色却了然。” 安陵容心内一惊,垂眼回想那日寿康宫中一切,似乎太后提起温容的时候,她直接将温宪公主的一个字和她的一个字结合了。 “温容。”太后又自顾自说道,她的声音缓和,带着岁月沉淀的磁性:“手段还太稚嫩。” “今日哀家教你第一课。” “喜怒不形于色,你所要展露出来的是你要让人揣摩的。” “你有点小聪明,但你比之竹息如何?” “儿臣惶恐。”安陵容作答道。 “竹息跟随哀家多年,是哀家的眼睛,是哀家的耳朵,哀家让她耳鸣,她就是聋子,哀家让她眼瞎,她就看不见。” “丝毫不会露出半点破绽。” “你对甄家女如何看?”太后目露深意,又问道。 “儿臣惶恐,甄家女高傲,又私自干政。” “干政?”太后轻笑,朝着安陵容招了招手,将安陵容召唤至身前,细细的打量她:“之前教你的是保命。” “现在教你的是立身。” “知道为何女子不能干政么?” “是因为女子头发长,见识短?胸无点墨?只会绣花?” “并不是。”太后轻轻拍了拍安陵容的手:“是怕外戚夺权。” “是爱新觉罗氏的江山不能拱手让了其他人去。” “比如-乌拉那拉氏!” 安陵容听到这,心中愈发的突突,她也不敢一直打量太后的神色,似乎察觉到了安陵容的异样,太后笑道:“皇家子女,教导保命的全都是后宅女子所见。” “教导立身的,才是立于不败之地的基础。” “温容,你看这是什么?” 太后指向了条几上的宣纸,安陵容老实作答道:“是宣纸。” “哀家说这是诏书。” “这是什么?”太后拔下了发间的一根金簪,安陵容硬着头皮答道:“是金簪。” “金簪重要还是诏书重要?” “儿臣愚见,是诏书。” 太后笑着,眉目中皆是威仪,手中的金簪上前将那宣纸刺破,从中划开,只听得“哗啦”一声,那宣纸从中被金簪刺得生生分裂。 “如今呢?” “金簪便是立身者,而诏书是保命者,自古立身者先毒心。” 安陵容还在细细揣测太后话中深意,又听得太后话锋一转:“温容,这红色玛瑙珠串哀家亲自为你挑选,红色,很衬你的肤色。” “你如何看待年家?” “年家独大,有败落趋向。”到了现在安陵容根本不敢有小心思,只是说着她的见解。 “看来近日史书兵策没白读,可是前朝,你要纵横捭阖。” “没有绝对的敌人,也没有绝对的盟友。” “所有的利益不能高于皇权,也不能引起皇权的注意。” “运用手段进行拉拢联合或分化瓦解。才能张弛有度。” “好了,你回去罢。” “哀家倦了,明日起来寿康宫正室,哀家亲自教导你。” 安陵容恭敬低头,在抬脚出了寿康宫一刻,她才有个猜想,是不是东侧屋子外的人听见了药不是她下的,又因为她救了太后娘娘才这般? 太后要动了? 太后窥见了什么? 她正摇摇头,满腹心事的想着去御花园逛逛。 秀眉紧蹙,只此时心却落定,看来太后是要教导于自己,那么太后是要自己做什么? 太后教导的却比竹息更深一层,刚走几步,却听得身后有人唤道:“温容县主。” 甄嬛身后带着崔槿汐,见到安陵容上前行礼,她福了福:“恭贺温容县主升品阶。” 安陵容心下只顾着揣摩太后话中深意,有些不屑搭理甄嬛。 甄嬛见这行径,更加恼怒,眉姐姐在寿康宫中暴毙,安陵容却成为了县主,淳儿也身死,尸首送回了府上。 不过一个胸无点墨只会绣花的绣娘,她眼中带着不屑:“温容县主,昨夜嫔妾想起一首古诗。” “倒是很适合温容县主。” 安陵容脚步停下,她转过头来看向甄嬛,那发髻间的簪子摇晃:“什么古诗?” “玲珑百转承新宠,女儿心事付落花。” 甄嬛志在必得,安陵容肯定是听不懂的,只会绣花,被太后豢养的小玩意如何能与她相比?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可是书画皆上乘。 安陵容听到了这句古诗,甄嬛这是想在才气上扳回一局? 这是暗戳戳的比喻自己终究要到以色侍人的地步? 甄嬛这是开始嫉妒了么?安陵容讶然,却又起了促狭心思,在寿康宫这么多时日,狩猎广泛,那史书兵策读得人头疼,总偷偷看些别的,她突然想到了弘喧,看来弘喧被硬逼着喝花酒应当同自己一般痛苦。 “莞贵人。”她裙裾轻飘,往前直勾勾的看着甄嬛,眼中轻视丝毫不遮掩,甄嬛,已经不是她的对手了,注定要失败。 “本县主安陵容的名讳可不是这般隐喻的。” “本县主不才,也有一首送还。 甄嬛眼中不屑,到了太后身边又如何?绣花针都是后宅女儿家所用,只会做些酸诗,又或者启蒙者的三字经? 下一瞬,她的瞳孔渐渐锁紧,安陵容的声音响起:“陵镜梳妆素手簪花台,把酒破山河,且共从容。” 安陵容无视甄嬛那起伏不定的胸膛,凑上前去:“还有一句,本县主的姓。” “莞贵人,你且听好。” “安使楚宫腰犹在,定叫其玉减香消。” “似乎,楚宫腰太艳了,这诗的意境更好些。本县主很是喜欢。” 她气度自华,藐视甄嬛,现在她终于体会到了甄嬛当初的藐视,有些人,是不配作为对手的。 “温容县主,你可知晓白帝城托孤?”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9章 哎,算了,万年孤寡--为宝子们加! 白帝城托孤? 安陵容看着面前的甄嬛又近了一步,似乎要和她说些什么。 只离得近了,能闻到甄嬛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她忽然恍然大悟,原来太后所教导正是这般? 她就说嘛,甄嬛今日来是真的来送礼的? 肯定不是,这味道犹如前世在延禧宫偏殿孩子生生剥离的血腥味,即便是用药草祛除,也未必能祛除掉。 这是,要开始栽赃? 她思及此,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步:“白帝城托孤本县主不知。” “莞贵人移花接木,找错人了。” 安陵容转头朝着寿康宫前行,甄嬛还是前世的甄嬛,为达利益不择手段,可自己却不是从前的安陵容了。 她想到了她曾经的那个“家”-若是家世相同,她不一定能比甄嬛差多少。 看来甄嬛这一世经过雪天罚跪,又有欢宜香和麝香加持,胎儿保不住了。 甄嬛站在安陵容身后踉跄了脚步,崔槿汐上前扶着她。只听得甄嬛急急而道:“快,扶我去翊坤宫。” “她不接招有的是接招的。” ---到了晚间--- 安陵容正在寿康宫耳房中用膳,玉墨那丫头被罚跪在寿康宫中,只听得竹息正在怒斥,安陵容闻言出去,只见玉墨身旁有几个瓷片,正破碎在衣裳旁边。 她看着这副场景,心头有疑虑。 竹息从来不体罚下人,今日这是怎么了? 行至竹息身前,她不知晓如何开口,是顾念着情分,还是摆出县主的架子,思来想去,她还是斟酌道:“竹息姑姑,这是怎么了?” “奴婢给县主请安。”竹息双膝交叠行礼。 此时,正是寿康宫中宫女太监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宫女太监都觑着这面前的一幕,神色更加恭敬了。 安陵容正要开口说话,才惊讶反应过来太后这是给她做脸面? 那玉墨? 是太后想让玉墨记着自己的好? 看似一步步都无关,其实里面都有玄机,她索性顺着竹息向下演去:“玉墨怎么了?” “回县主的话,玉墨当差不小心,摔碎了太后的缠枝盏。” “县主,你看如何处置?” 安陵容生怕又是一场试探,她看向玉墨,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竹息姑姑,既然是不小心,法理之外还有人情。” “这缠枝盏不若由玉墨罚了月例,让玉墨涨个教训,也好服众。” “玉墨,你听着县主说的说了?”竹息问道。 “听到了,奴婢愿意。”玉墨作答。 其实玉墨的心都要痛死了,她转头看向地上的缠枝盏,懊恼她刚才当差为何不小心? 这得多少个月的例银才能够转回来。 玉墨都快要碎了。 “县主,太后娘娘说了,这等子手脚不利索的宫女,罚了月例便不留了。” “送还内务府。”竹息心内叹息,怎么还差点火候? 只想起太后所愿,前朝时局,太后亲自下场教导温容县主,寿康宫是要动了。 对上了竹息的眸子,安陵容才反应过来,这是太后要将玉墨送给自己? 所以恩威并施,让玉墨对自己忠心? 她上前一步:“竹息姑姑,这玉墨便留下,她这缠枝盏的例银由本县主来给。” 竹息心下欣慰,只面色还是板着。 “好,既然县主愿意留着便留着。” “以后玉墨的例银从县主你的俸禄里出。” 竹息板着脸转身,回了寿康宫正室,只玉墨却在安陵容身旁笑出了声,她鬼鬼祟祟的凑近,安陵容一见玉墨定是又有小道消息要说。 看来,这是太后为自己培植亲信,这-她瞬间想到白帝城托孤这一典故。 刘备病危于白帝城,命诸葛亮、李严辅佐其子刘禅。其中命诸葛亮,阿斗若是扶不起,自可代之。 联想到其中局势,所以阿斗是皇上?隆科多是诸葛亮?还是李严? 但皇上不是阿斗,甄嬛的意思是隆科多必死。 皇上对隆科多动了杀心? 所以皇上要拢权,要除去外戚。 刚进入耳房中,玉墨啧了一声,惋惜道:“这例银可如何是好?” 她随即又朝着安陵容,重重跪下磕了一个头:“奴婢玉墨,愿意伺候县主左右。” 玉墨心中欣喜,果然,她娘说得没错,她这个嘴巴不严实的要跟着嘴巴严实的才好。 “起来罢!”安陵容道。 “你方才要与我说什么?” “县主。”玉墨的红唇不断在安陵容耳边小声嘀咕:“刚才听说,莞贵人在翊坤宫门前小产了。” “还有,听说准噶尔使者前来求亲,皇上有意恭定公主。” 恭定? 安陵容来不及思索其他,只转头问道:“你这是哪里得来的消息?” “太嫔宫中,朝瑰公主身旁宫女都在说。” “听说敦亲王愿意在皇上面前表忠心,将亲女远嫁。” 朝瑰公主? 前世是朝瑰公主远嫁准噶尔,这一世恭定还是逃不脱命运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突然想到,所以太后在皇上面前为自己求得县主而不是公主,就是害怕自己成为众矢之的远嫁和亲? 县主上皇家玉牒,有吉服,她就说嘛,她称呼太后为皇额娘也不对,原来是这一层含义? 她拉住玉墨的手,急促的问道:“宫中许多人都知晓了这件事?” “是啊。” “很多人知晓。” “朝瑰公主还在这个关头生了病,只是卫太医在上次的纰漏下,受了板子。” “听闻今日是卫太医去给朝瑰公主瞧的伤。” 甄嬛倒是聪明,将这小产一事栽赃到了翊坤宫身上,看来,甄家要动手了。 原先可以等甄嬛生辰宴的时候,等敦亲王福晋进宫再商议,可如今甄嬛小产,也不知道生辰宴还能不能同时进行。 就在思索时,一抹明黄,踏入了寿康宫中,玉墨听着动静迎出去,却见剪秋笑着奉上一块白玉珏:“奴婢给温容县主请安。” “皇后娘娘听闻县主大喜,特意让奴婢来贺喜。” 安陵容点了点头:“多谢皇后娘娘。” 她身后的玉墨却有眼神头,将这白玉珏接了过去,放入了妆匣里头。 安陵容有心探听些消息,问道:“皇后娘娘今日前来是?” “县主,也不瞒你,这准噶尔和亲一事,皇后娘娘来与太后娘娘商议一番。” 剪秋的眼神饶有深意的在安陵容身上打了个转,这让安陵容快速会意过来,皇后的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来了?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0章 加加加加加到厌倦、 剪秋正站在光影中打量这个听闻是太后宠爱的县主,以为这个县主会想要冲到寿康宫正室一探究竟。 谁知安陵容只温婉一笑,转身带着身后的宫女回了寿康宫耳房。 这几日在耳房中养伤,倒是小财库颇丰,六宫的后妃都看在太后的面子上送来了贺礼。 百宝屏风,鱼嘴铜炉以及各式发簪首饰,绫罗绸缎。 不出挑也不出错。 看来仅仅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 她勾唇一笑,去寿康宫正室? 太后给了她县主,却让她唤皇额娘,自是不会让她去和亲的。 皇后夹在皇上和太后的中间,会揣摩皇上的心思,她应当猜出来皇上要动隆科多? 皇后此人,见到皇上的眼中是有情意的,少年夫妻。 与其相比较太后来说,或者她更愿意站在她的夫君那边,哪怕她的夫君不是那么爱她。 说来也怪,明明是皇上的错,为什么她更愿意去恨纯元皇后,又或者站在这个事件上纵容了皇上的太后。 从早前去景仁宫中就知晓了,皇后和太后也并没有那般亲近。 或许皇后是来揣摩自己同太后的真正关系? 安陵容此时,猛然想起她娘林秀来。 似乎林秀和皇后如出一辙,在受到安比槐宠妾灭妻的恶行来,只会让自己更加的贤惠,但却心系安比槐。 她此时心头弥漫一股巨大的悲哀。 猛地又想到,太后今日所教导的立身二字。 立身者先毒心,她叹了一口气,转头想起敦亲王府一事来,敦亲王府如今已经交权,朝中此时不能有助力,恐怕会引起皇上更深一层的忌惮。 那么如何能在这层层围堵中,将恭定留在身边? 纵横捭阖-她突然想到这四个字。 脑海中突然想到一个精妙的布局,下一步棋子,该动果郡王了。 绝不能让果郡王藏拙,要抢先一步动。 她心头紧锣密鼓的谋算着,坐在小窗旁,绢布上倒映出她的倩影来。 只能等待了-她想。 转眼,到了四月十二。 这日天色万里无云,只流动着猎猎阳光,暖阳高照,花团锦簇,但近来,华妃因为甄嬛在翊坤宫门前,流产,华妃失宠。 似乎年家和甄家已经开始剑拔弩张了起来。 安陵容一身紫绀色盘锦宫装,绣了精致的花边,只梳了一个旗头,破天荒的穿上了县主的吉服,玉墨从一旁,用篦子,将她鬓角整理整齐,玉墨笑道:“县主,今日原定的生辰宴变成了春日宴。” “听闻华妃不来,而莞贵人正在坐小月子也未曾来。” “县主快些,咱们今日一道去看看那纸鸢罢。” “玉墨,走,先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刚疾步行至寿康宫门前,竹息出来朝着安陵容行礼,在看到安陵容身上没有环佩叮当,竟然也有一种华丽的贵气,满意的点头笑道:“县主,太后娘娘说你前去,别日日拘在这寿康宫中。” “太后娘娘还说,折一枝莲花回来,好用清水将养着。” 安陵容听这话,浅笑着回礼。 玉墨跟在安陵容的身后,笑着指了指紫禁城上空,看着像是御花园空中飞舞的纸鸢。 “县主,你快看,那个纸鸢像不像孔雀?” “这里,这里,这里还有。” 安陵容见玉墨活泼,那沉寂的心有一丝松动,真好,她跟着走上前去,远处见了敦亲王福晋身后还带着弘喧贝子,似乎正在朝着寿康宫前来。 路上遇到了安陵容,弘喧贝子撇了撇唇,脑袋上被敦亲王福晋“啪”的打了一下。 “额娘怎么教你的?” “额娘。”弘喧贝子挨打,又见安陵容笑语盈盈的看向他,有些挂不住脸,索性别开了脸去,不说话。 敦亲王福晋笑着上前:“温容,听闻你升至县主,原是要来给你贺喜的,只是这个时候敦亲王府不便入宫。” “无事,我知晓的。” 阔别多日不见,敦亲王福晋的嘴唇略有些肿胀,似乎有些上火。 安陵容上前同敦亲王福晋并肩行着,往日里需要避讳,今日却是不用,县主和福晋说几句话也无伤大雅。 旁人见了也不会如何揣测。 敦亲王福晋压低了声音,用绣帕掩唇:“恭定太小,如何能去准噶尔?” “福晋,此事破局还在弘喧贝子。” 一旁的弘喧正低着头,听到安陵容点到他的名字,腰间挂着的玉佩都跟着晃荡了,心道:“这个毒妇又要给额娘出主意了。” 安陵容瞥见弘喧脸上神色,弘喧长得同敦亲王福晋如出一辙,那双眼偏偏生得一对小鹿瞳,一身绯红飞鱼服,金绣繁丽。发丝用上好无暇的玉带在发尾处包裹,偏又似乎符合他那常年流动于青楼的浪荡模样,手上还执了一把银白折扇。 这把银白折扇的尾端,正对着安陵容,弘喧挑了挑墨眉,胸中有说不出的悲愤。 天知道,他最近过的什么日子,那春桃酿往身上泼,稍微好点的世家公子都不与他来往,青楼中的姑娘却个个都知晓他是谁。 他在楼中见着那腰肢柔软只能碰却不能摸,只要坏了规矩,阿青便回府上告状。 他阿玛便会操起那长矛将他在王府前抽打一顿。 长矛都已经断了五根,史书兵策看得头昏脑胀。这县主还要给额娘出毒计。 真毒啊,他正要说出口,折扇被敦亲王福晋扇落,敦亲王福晋转头瞪了他一眼,又笑着朝着安陵容道:“温容,你说。” 安陵容见了弘喧模样,想起这些时日在寿康宫中看兵书史策的自己,心有同理,一时之间竟有几分共鸣,她笑着夸赞道:“弘喧贝子乃当世之才,福晋不若让弘喧贝子请驿站使臣一同喝花酒。” “王爷再教子一番便是。” “福晋若是接到皇上询问,便应声,恭敬些总是无错的。” “今日还需要弘喧贝子帮忙。” “弘喧贝子?” 弘喧沉浸在安陵容说他乃当世之才这句话中,这四个大字让他惊觉找到了懂他的人,他日日在敦亲王府中受阿玛责打,就说嘛,他于青楼读史策,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他怎么能不算一个当世之才呢?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1章 加加加加加加加到厌倦plus! “弘喧,喊你呢。”敦亲王福晋捅了捅弘喧的手臂,看着他这一身大红色的衣裳她也忍不住扶额。 “啊?” “说什么?” 安陵容看着弘喧,只当他是个孩子,她上前一步,悄悄的附耳在弘喧的耳上,说出她的心思。 只那檀口中呼吸散发的灼热声,那种瘙痒,让弘喧如同一只炸毛了小猫一脚跳开。 他如玉的耳垂上攀爬上点点绯红,看向安陵容的时候神色不忿。 这个毒妇,又要让他出丑。 敦亲王福晋离得弘喧近些,见自家儿子耳垂如红墨晕染,她忽然发觉,似乎就这样天作之合? 如同璧人也不错。 是可以回府上同王爷说道说道。 安陵容勾唇轻笑,上前将执扇为弘喧展开,又左右打量看了看,眯起了眼睛-不错,很像浪荡子。 皇室宗亲不能只有果郡王一个闲散王爷,必须要有浪荡贝子。 浪荡贝子可以说错话,本来人就浪荡也胸无点墨,可果郡王却不行。 让弘喧带着使臣去喝花酒,皇上是乐见其中弘喧不学无术的,但这样一来定会引起皇上的疑虑,弘喧贝子和使臣勾肩搭背,私交甚好,皇上是绝对不敢赌,若是将恭定和亲准噶尔。 好不容易收缴的敦亲王府兵权,准噶尔也许会成为敦亲王府的助力。 安陵容长睫微垂,心头正在酝酿着接下来的举动,弘喧贝子却心中悲愤呜呼哀哉-一世英明今日要毁在这毒妇的手中。 敦亲王福晋如旁观者,见自家儿子捶胸顿足,又见县主正在低头沉思。 似乎,这县主能将自家儿子治得服服帖帖。 正在僵持之际,一道女声打破了这个氛围。 安陵容抬眸看去,来人正是淳亲王府侧福晋,身旁还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扎着两个羊角发髻,这女娃娃玉雪可爱,淳亲王府侧福晋率先出声:“皇嫂,温容。” 她缓缓蹲下身子,抱起那女娃娃,双眼不住来回在安陵容与敦亲王福晋二人之间打量,指着敦亲王福晋道:“盈秋,快来同你祖母问安。” 敦亲王福晋浅笑了笑,女娃娃奶声奶气的唤了句:“祖母。” 淳亲王侧福晋又指着安陵容道:“盈秋,同你温容姐姐问安。” “温容姐姐。” 安陵容浅浅回礼,她见着面前的淳亲王侧福晋,心内是警惕万分,只面上牢记太后教导,想让人知道什么,便能从她这里揣摩到什么。 此时她眼中淡淡,淳亲王侧福晋打了个招呼:“皇嫂,请自便,妾身带着盈秋去给太后娘娘磕头。” 说罢,她抱着盈秋朝着小径向着寿康宫而去。 淳亲王侧福晋走后,敦亲王福晋撇了撇唇:“敏玉走后,这韵锦的气派倒是越来越像嫡福晋了。” “福晋见过淳亲王福晋?”安陵容似闲聊一般,同着敦亲王福晋并肩而行,往御花园而去。 “如何能没见过?” “温容你不是外人,这话与你说说也无妨。” “早些年,敏玉福晋人不错,只是说话不避讳。” “淳亲王你也知晓,侧福晋是个厉害的,自从敏玉福晋的郡主去世,敏玉福晋似乎便开始有些疯癫了,隔三岔五的便与淳亲王吵闹。” “这事,皇室宗亲都知晓。” “只是上次圆明园中,敏玉突发急病去了。” 急病二字,敦亲王福晋加重了声音,看向了安陵容,二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清楚不是暴毙,而是赐死。 一路走向御花园,却见御花园出现了不少身穿宫外常服打扮的女子,正笑着,于花间走动。 “今日怎么还有大臣家的小姐?”安陵容惊讶问道。 “你不知晓?”敦亲王福晋诧异,随后压低了声音解释道:“今日春日宴,恐怕还有议亲一层意思在,议果郡王的亲事。” “果郡王?” 前世果郡王府上没有丫鬟,洁身自好,一直到了后头才娶了浣碧和孟静娴,这一世怎么提前议亲了? “果郡王丑闻实在太过,又偏生是断袖之风,皇家还是要面子的,我估摸着是这个意思。” “你是不知晓,那孟家的小姐,也不知道看上了果郡王什么,今日也入宫了。” “你看,那不就是?” 顺着敦亲王福晋的方向看去,便见一女子玉颜雅致,面色白皙,身穿一件浅色薄罗裙衫,衣襟两侧有束带,顺着那姣好身形不断往下在风中飘荡,发髻挽成三转小盘髻,微向右倾,一只镂空珠翠累累琉璃珠轻垂。 端得是娴静似水,上一世还真没注意过这孟静娴长相。 只看了一眼,安陵容转过神来,这一世,这些人与她毫不相干。 她突然出现了一股怪异的念头,转头问道:“福晋,年家可有适龄女儿?” 敦亲王福晋陷入沉思,转头指了一个正端详着秋海棠的俊俏姑娘:“那便是年希尧的女儿,年如兰。” “这年如兰倒是和华妃不一个脸面。” 安陵容看着这笑得如花朵一般灿烂的姑娘,心中那个念头还是被她强压下,没必要为了权势,迁入一个女子。 不能牵扯太多人,闲聊间,安陵容提起:“朝瑰公主病了。” “病了?”敦亲王福晋一听,转头轻声问道:“这个关头病了,还真是都惦记着恭定。” 安陵容看着敦亲王福晋,笑了笑,正欲说话。 却听有人唤道:“温容县主。” 抬眸望去,正是孟静娴,此时她手中正执着一朵杜鹃花,笑意盈盈的在安陵容面前站定:“臣女给县主请安。” “臣女体弱,听闻太后娘娘宫中多了个县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敦亲王福晋见女儿家谈话聊天,又见那孟静娴看向弘喧的神色不对,掺杂着一抹嫌弃。是以将弘喧拉走了。 安陵容也正打量着孟静娴,沛国公府无实爵,今日没有浣碧拦路,说不得这是未来的果郡王府女主人。 她神色疏离,颔首点头。 只孟静娴神色似不对,她见敦亲王福晋走后,上前一步,倾身上前,因着孟静娴高些,安陵容身材娇小,一时之间,竟被她这举动拦住了去路。 “孟小姐,何事?” “温容县主,果郡王断袖之风可是你设计的?”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2章 加!来吧。挑战极限,爱你们! 安陵容被面前的身影笼罩住,这让她有些不舒服。 不动声色往阴影中退开,她想出口辱骂这孟静娴,又害怕失了身份,如今她是县主,更有甚者,她不想让太后失望。 忽而想起,太后所说,竹息是太后的眼睛,耳朵,那么,她浅浅漾出笑意。 那么玉墨-便是她的嘴巴,她似乎没忘记玉墨上次说过她骂人很脏,嗯,骂人也是一件长处。 便如同敦亲王会打人那般,她给了玉墨一个神色,玉墨神情茫然,但还是走上前去,挡在安陵容的身前。 玉墨的身高比之安陵容稍微高些,但她穿的是锦履,安陵容望向在前面身穿粉色宫装的玉墨,站在孟静娴面前似乎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母鸡。”但是少了些气势。 被敦亲王福晋拉走的弘喧,转头便看到孟静娴往前咄咄逼人,他甩开了敦亲王福晋的手,匆匆回转。 笑话,这可是第一个懂他当世之才的人。 虽然有些毒,但是这毒妇的眼光很好。 孟静娴不住打量着面前的温容县主,她想起坊间传闻那许多事来,想起那日于长街上,落寞寂寥的身影,似乎自从果郡王同甄珩的丑闻传出来,果郡王就从天子骄子跌落神坛了。 “怎么?” “温容县主不说话了?”她道。 “说话?”安陵容玉手扶了扶鬓边的簪子,却见一道红色身影,疾步来到跟前。 是弘喧? 安陵容还惊讶着,弘喧将手中玉扇往腰带上一别,小鹿瞳眼底濡湿:“孟小姐,沛国公年过知天命了,再想为孟小姐生个姐姐妹妹的,恐怕已经生不出来了。” “沛国公府倒是好伙食,将孟小姐生得人高马大的。” “但之前皇爷爷夸过我阿玛,孔武有力者脑子必单纯,孟小姐白白生了这样的好身高,却没有一副好脑子。” 弘喧的红衣那样的热烈,安陵容此时瞥见了孟静娴往后退了一步,她的眼中都是丝毫不掩饰的嫌弃,似乎弘喧是一种病,要远离。 怎么,果郡王断袖她都爱。 还嫌弃了弘喧起来? 孟静娴素白的手,在身侧紧握,她看向面前的弘喧贝子,坊间传闻,是果郡王带着弘喧贝子一道去青楼的,只看起来,似乎是这不学无术,诗书不通的弘喧贝子带着果郡王前去。 她心目中的果郡王乃面如冠玉,才高运蹇,她绝对不会看走眼。 “弘喧贝子。”她轻启朱唇,往一旁又退了一步。说道:“弘喧贝子,皇家典范,敦亲王骁勇善战,战场上运筹帷幄,只是倒是敦亲王府出了个风流的贝子。” “听闻敦亲王府门前经常上演教子的大戏。” 这话说得弘喧一愣,这,这,这,这不是戳他的痛处么? 一只素手绕过红色的金丝绯云服,轻轻拨弄,安陵容声音清澈,却又带着不容置喙:“弘喧,让开。” 弘喧回头看了安陵容一眼,只见她眼眸深邃,他想起上次这毒妇挑唆他额娘的时候也是这个眼神,慌张退开。 “孟小姐,沛国公府满府文臣,全都是诗书懂礼,气度自华之士。” 孟静娴莞尔一笑,下一瞬,她的笑容僵硬在了唇角。 “在本县主看来,似乎传闻不能尽信,端看孟小姐的做派,本县主便能窥见一二,为何孟小姐出生就是心疾?” 难怪出生就是心疾,心缺了一眼,所以能看上果郡王。 她见着孟静娴的神色又羞又恼,到底还是未出阁,心思还不能把控得很好。 “好了,孟小姐,你该向本县主请安。” 孟静娴捂着心口,眸中泛起美雾,往后退了一步。 这边的动静引来了一道女声:“这是怎么了?” 安陵容看过去,只见是一眉目沉静,但姿色只算得上中等,眸光有些瑟缩,是甄玉姚? 甄玉姚双眉英气,女生男像,看起来爽利无比,只似乎怯弱,低下头不敢说话。 看来,近来与瓜尔佳文溪的亲事闹得有些不愉快了。安陵容猜测。 在她看来,甄玉姚是甄家看起来最正常的人,只是前世住在甄家的时候,甄嬛看向她这个妹妹的表情也是不屑的,几个妹妹当中,她倒是更喜欢甄玉娆,此时出声的正是那甄玉娆。 甄玉娆不过七岁,个人看起来堪堪比恭定矮了一头,只稚嫩的眉眼却能看出来日后长成的风华绝代,此时她身穿粉色束腰的襦裙,衬得五官宛若雕刻,睫羽翘翘匀密。 安陵容见甄玉娆才想起前世纷传甄玉娆心性单纯率真说出-宁愿嫁与匹夫草草一生,断不入宫门王府半步。 后来还是嫁给了慎贝勒,甄嬛滴血验亲局上,是慎贝勒挺身而出为甄嬛做保。 原来,是从那个时候就看上了甄玉娆。 她垂下了眼睑,思索着,今日是不是该动手了? 直接给春日宴找点乐子? 甄玉娆见面前的安陵容低头未作答。略有不满,一旁的甄玉姚大些,转过了头去,眼神示意切莫出声,只甄玉娆不甘的回看了一眼,她还说平日里爹和大哥老提起的安陵容是什么货色,比之长姐差上了许多。 “说什么?说你们要给我家县主行礼。”玉墨往前一步,脸色微抬。 “今日春日宴,按照品级行礼。” 安陵容笑着看了玉墨一眼,复又说道:“还有弘喧贝子。” “既然孟小姐身子不适,如若不然本县主前去回禀太后娘娘,让孟小姐出宫养好了身子。” 她似笑非笑的看向孟静娴,今日若是孟静娴奔着春日宴赐婚而来,是定不想出宫的。 孟静娴神色一变:“温容县主,如今已经好些了。” “臣女见过温容县主,见过弘喧贝子。” 甄家二女也跟在身后一道请安,只甄玉娆的视线不断打量在了安陵容的身上。 弘喧跟在安陵容的身旁,抬步往前走去,安陵容瞥了一眼弘喧,淡淡道:“弘喧贝子,想不想看个热闹?” “不,不想。”弘喧贝子头摇得如拨浪鼓,他眉毛上挑,这毒妇准没好事。 “弘喧贝子,咱们这是成人之美,是好事。” “古人有云,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亲,月老这雅致的身份,也不是人人都当得的。” “你去,这般,这般,然后这般...."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3章 加加加长版! 春日宴上人头涌动,鼻尖下都蕴绕着胭脂香味,安陵容缓缓步入,却见宴席上皇上和皇后已经到了,一副伉俪情深的模样,只皇后眼神失落。 今日倒是热闹,安陵容抬眸望去,倒是在人群中窥见了一个前世的老熟人,瓜尔佳文鸳。 瓜尔佳氏今日进宫,也是情理之中。 御花园的中间,被人布置出了一个靶场,还有投壶。 果郡王神色环视了一圈,在看不到他想要看的那道倩影的时候,失落垂头。 弘喧贝子上前一步,去了皇上跟前,拱了拱手:“汗阿玛,今日春日宴,早就听说汗阿玛文韬武略,这正好有个靶子,不若汗阿玛上前移步,春日打靶,也让我见识见识。” “我阿玛总说,汗阿玛从前,木兰围场之上逐鹿,可是好本事。” 皇上眸光带着笑意,见了弘喧笑着问道:“弘喧,这样下去可不行。” “朕听闻你近来没少挨你阿玛的打骂?” “好男儿志在四方,这青楼实在不是好去处。” 弘喧面上一副惶恐之色,低垂着头:“是,汗阿玛教训得是。” 皇上目光移到了御花园中的靶场之上,眼睛露出了回忆之色,似乎也在回忆从前木兰围场的飒爽英姿。 复而,他眸光深邃,招了招手,苏培盛将一把缠满明黄色绳子弯弓递了上来。 皇上接过弯弓,声音微沉:“弘喧,走,咱爷俩试试。” 安陵容见皇上这般举动,心中知晓,皇上在试探弘喧。 确切的说,皇上不信任何人,只相信他亲眼所见。 弘喧从一旁太监手中接过来一把弯弓,跟在皇上的身旁。 “弘喧,你先来,大清开国马背上打天下,你身为敦亲王贝子,还是应当熟识弓箭一术。” “汗阿玛。那我来。” 只见弘喧漆黑的眸子中满是光芒,红色袖子挥动,一脸傲慢不羁神色,似乎胸有成足,他一手执弓,一手搭箭,只腰带上还别着那柄折扇,连带着腰带往下垂落,看起来松松垮垮。 一只眼微眯,手中箭蓄势待发。 “咻”的一声,箭矢离弦而去,弘喧抬头踮脚看了看远处,故作高深的点了点头:“汗阿玛,是不是中靶心了?” 他不是装的,他是真的不会啊。 天知道,他身为敦亲王的儿子,他是真不会这箭术。 弘喧的动作惹得不少世家女驻足观看,小太监上前,捡回这支离弦的箭,皇上问道:“如何?” “回皇上,未上靶。” 皇上语气中带着教导,只有安陵容窥见皇上眸底的满意之色,看来皇上真的很满意敦亲王府的这个贝子,皇上的态度越发柔和:“弘喧,还要多练。” “苏培盛,上箭。” 一根带着黑羽箭矢被皇上那带着玉扳指的大手接过,皇上站立场中,弓身搭箭,气宇轩昂,明黄色的衣袍被风吹过。 黑羽箭矢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场中的箭靶子上飞去。 “登”的一声过后,小太监快步回来禀报:“皇上,正中靶心。” 安陵容窥见,皇上弯弓搭箭之时,皇后那追寻他身姿的目光,一瞬间露出小女儿家的惊艳。 “汗阿玛,你这箭术迅疾如风 ,当真是快极了。” “今日真是叫儿臣开了眼,只是儿臣听阿玛还说过,十七叔的箭术。” 皇上耳尖微动,弘喧丝毫察觉不到,兀自说着:“十七叔的箭术靶靶到靶心,看来儿臣更需要勤加苦练才行。” “才不愧对列祖列宗。” 安陵容隔着长睫窥探着皇上的举动,只见皇上若有所思的看向了果郡王。 果郡王听得此言从桌案旁起身:“皇兄,切莫听弘喧胡诌。” “臣弟有没有箭术,皇兄最是清楚。” 果郡王似乎有些慌乱,他快走了几步,接过弘喧手中的箭矢,当场拉弓,朝着那箭靶而去。 小太监捡起箭矢回来禀报:“皇上,未中。” “老十七,你这箭术越发不精进了。” 果郡王喉结上下滑动,只有安陵容窥探到皇上的目光突然凌冽,眸子更加深邃了起来。 成了。 皇上注意到果郡王就行了。 敦亲王府还是不太安全,也不能只惦记敦亲王府一家,要让皇上知晓他身边还有个“藏拙”的兄弟。 弘喧贝子人本就浪荡,作风比果郡王更甚,看来皇上惦记到了果郡王了。 皇上转头回桌案旁的时候,若有所思的抿紧了唇。 皇后起身。笑道:“皇上,近来英格可汗求亲,指了名要娶嫡亲的公主,朝瑰近来身子不适,臣妾看着皇上日夜案牍劳形。生生瘦了一圈,也跟着忧心。” 安陵容闻得此言,心中无奈叹气,皇后比甄嬛还会揣摩心思,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会坚定站在皇上那边,哪怕今日甄嬛因为小产并未前来,皇后还是冒着用乌拉那拉氏得罪敦亲王府的风险,说出了此话。 皇上略有所思的,叹了一口气:“英格可汗点了名要那嫡亲的公主,朕的温宜实在太小,朝瑰近来身子抱恙,思来想去,皇室宗亲中,也就敦亲王府的恭定年岁差不多,只是恭定乃是朕的嫡亲侄女,朕如何忍心?” “皇上为了国事操劳,事必躬亲,臣妾和前朝都看在眼中。” “恭定的身份如皇室公主一般,也是嫡系宗亲,两国姻亲,事关民生,想来敦亲王都看在眼里。” 皇后此话一出,敦亲王福晋拿着绣帕站起身来,朝着皇上皇后福了福,柔婉说道:“是,今日臣妾在此表态,恭定为公主,是皇上给的尊荣,为皇室分忧是应当的。” 敦亲王福晋的”恭敬“让皇上更加满意了:“敦亲王福晋识大体。” 安陵容站在一旁时刻关注着动向,只见此时,淳亲王侧福晋笑着出声:“敦亲王福晋向来识大体。” “今日春日宴,京都世家贵女都在这,想来十七弟这般年纪,还未成家,十七弟也可相看相看。” “我看那沛国公之女孟静娴倒是生得妥帖,十七弟,你看?”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4章 也该闹一闹了。 果郡王从桌案前站起了身子,双手一拱:“皇嫂说笑了。” 弘喧在一旁起哄:“是啊,十七叔府上连个侍妾都没有,只上次...." “弘喧,住嘴。皇上在此,怎可御前无状?” 敦亲王福晋起身,弘喧才眉心低垂,恹恹不已的止住了声。 这个时候,御花园的世家女们,眼神各自传递,果郡王和甄珩闹得丑事满京都风言风语,坊间甚至有说书者,将这段风流韵事排编成了话本子,只是不用果郡王和甄珩的名字,暗戳戳的意指。 这果郡王不会真好男风吧? 世家女们的眼神似乎窥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一般,神色鄙夷。 皇上的目光来回环视了一圈:“十七弟,到了成婚的年纪了,朕今日便为你赐婚。” “果郡王府也不能空荡荡,连个女主子都没有。” 皇上话音淡淡,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安陵容瞥见弘喧一脸得意朝着她挑了挑眉,仿佛再说:“你看,我完成得好吧?” “皇兄,臣弟,还不想过早成家...”果郡王脸色难堪,他是想成家的,只是他想成家的女子在皇兄的后宫,这话如何开得了口? “老十七。”皇后窥见了皇上的眉眼,开口道:“老十七,今日京都贵女齐在,老十七一个都看不上?” “皇上为国事操劳,也牵念于你,你孑然一身,如何能不成个家?” “说来大清祖制,子嗣昌盛才能延绵千里,屹立不倒。” 果郡王讪讪不说话,只一杯一杯的喝着杯中酒水,安陵容眉心一跳,她在见到弘喧往果郡王身旁靠近,勾着果郡王的肩膀,果郡王似乎很抗拒,他转过头来:“弘喧!” 他的声音音量加剧,京都疯传他是断袖,到了如今若还不清楚是谁下的手,他这个郡王真是白当了。 弘喧笑着,如同听不懂果郡王话中的厌恶一般,凑了上前,折扇打开,一副纨绔的神色,折扇轻摇,他不解说道:“十七叔上次同我一同去抱月楼还说带我看花魁呢。” “难不成这么多世家贵女还不如抱月楼中的花魁?” 安陵容瞥见折扇半开,正立于果郡王的杯盏之上,敦亲王福晋听着这话,在感受到在场世家女都齐齐变了神色,看着弘喧的眼神都带着愤怒。 将闺阁小姐同青楼妓女作比较,这弘喧贝子真的是越来越不成规矩了。 敦亲王福晋一脸难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还是勉力维持体面,朝着皇上说道:“皇上,弘喧年幼。” “臣妾难以管教,还请皇上从重责罚,重重惩处,撤去弘喧贝子之位。” “我家王爷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请皇上宽宥。” 敦亲王福晋一脸恨铁不成钢,皇上的声音随后而来:“弘喧年幼,莫论朕和敦亲王手足至亲,便说敦亲王福晋,你又识大体。” “还小,好好教导着便是。” “是。” 敦亲王福晋转头,将弘喧从场中拉走,众人都能看见敦亲王福晋的动作,她一把将折扇扯下,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留情的打了弘喧。 弘喧不情不愿的跟在敦亲王福晋身后退场。 安陵容再看场中,淳亲王侧福晋唇角偷笑,皇后接过话头道:“皇上一向重视亲缘,弘喧年幼,好生教导着。” 这话在安陵容听来,只是皇后再当做皇上的嘴巴,皇上下手,还想要美名。 帝王总是想要青史留名的,皇上想让世人歌颂,称赞他为了亲情,对待弘喧贝子宽厚有加。 今日淳亲王侧福晋将话头往孟静娴身上引去,偏孟静娴眉眼含羞,还目露出感激之色。 那日寿康宫中帕子被调换一事,除了淳亲王侧福晋还能有谁? 能在嫡福晋眼皮底下生下那么多子女,如今还一副嫡福晋的派头,只是可怜孟静娴要被甄家卷入这场旋涡。 只说不得孟静娴是自愿呢? 沛国公府是文臣,有爵位但内里空虚,孟静娴入果郡王府一事皇上肯定乐见其成,但她对自己的敌意从何而来? 是有人刻意引导? 还是孟静娴心中的果郡王实在太过完美,她不信这事? 女子一旦被情爱所蒙蔽双眼。容易变得偏听偏信, 这些倒是无从得知,但有一点能肯定的是,甄家和淳亲王侧福晋,已经统一战线,甄远道也是好命,会生女儿,不是入郡王府就是贝勒府。-她想。 忽而她瞥到了甄玉娆笑眯眯的同孟静娴说着什么,安陵容突然反应过来,甄嬛有一点绝妙,她能让她的裙下之臣,皆死心塌地追随于她,纵然如温实初,她是不是夜半梦回的时候,在知晓她看不上的男人沈眉庄却放在心尖上,有着一种成就感? 这种成就感的得来,是她为女子中翘楚,是一个女子的魅力感,似乎,这天生就该是她的主场。 想想她的追随者娶了别家女子,但为她守身如玉,又或者为了权势,男子委身,但心还是她的。 这一出微小的闹剧在觥筹交错中过去,只淳亲王侧福晋又继续往下说道:“皇上,妾身看着沛国公之女娴静似水,今日若是皇上玉成,实在是一段佳话。”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孟静娴看似果郡王的眼神更加的黏腻,果郡王的大手紧紧握住了酒杯,一杯一杯的酒吞吃入腹,皇后笑着说道:“皇室多喜事也好。” “皇上,您看?” “这姻缘一事,还是要看老十七。” “哪位是沛国公之女?” 话音刚落,孟静娴手执绣帕,往前迈步朝着场中走去:“臣女给皇上请安。” 皇上看着孟静娴的眉眼,心内想起前朝局势,沛国公府文臣,入果郡王府也使得。 只是弘喧这话,却在他心中藏了一根尖刺,老十七是否如他面上表现的一般? 若是刻意藏拙,他眸子沉了沉,开口道:“孟静娴,朕玉成可不愿成怨偶。” “你可愿入果郡王府?” 安陵容神色微动,看来今日这事铁板钉钉了,只窥得果郡王的神色如常,双手却在桌案之下握成了拳头。 不愿意,就拒亲便是,可果郡王为了隐忍,为了藏拙为了不引起皇上的注意肯定是不会拒亲的。 细数皇上对待身边手足,也就对果郡王宽宥有加,郡王可以随意出入后宫,看来果郡王藏拙藏得很不错。 她注视着场中动向,听得孟静娴的声音绵柔。 “皇上,臣女愿意。” 安陵容这个时候对孟静娴,心内却有些赞赏了起来,于情爱一道,似乎孟静娴从来没有假装过,她中意果郡王一事,哪怕今日在果郡王流言缠身的时候,还愿意说出愿意二字。 可惜了,神女有情襄王无梦。 “老十七。”皇上的声音爽朗了起来:“人家女儿家都点头了,你看?” 果郡王放在桌案之下的手紧了又紧,在松动那刻站起身来:“还请皇兄赐婚。” 安陵容的眸子一点点暗沉下来。 皇上用沛国公府孟静娴来欲盖皇室丑闻,而果郡王为了那权力选择接受赐婚,都是自己的选择,所以,不要怨怪任何人。 “苏培盛,稍后让礼部拟旨。” 果郡王面前的杯盏已空,他眸底不甘,为什么,他若是皇上,是不是他想要的那道倩影就能陪在他的身边? 月下对饮,琴箫相伴。 他笑着站起身子:“谢皇兄赐婚。” 只在皇上看不到的地方,面无表情,似乎这桩喜事的主角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碎玉轩中无人,崔槿汐是早年伺候过母妃的旧人,她在翊坤宫门前小产,应当如今过得不好吧。 这场中没他想见的人,他实在不愿意久呆,转头起了身,退出了场中。 只安陵容素手微抬,眼神露出玩味,不断看向果郡王的背影。 也该闹一闹了。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5章 淳亲王府怎么也要出两条命祭刀了。 果郡王从席间离场,他有些恍惚,心头一股无法抑制的暖流从心脏扩散到四肢,仿佛每一寸肌肤都变得异常敏感,他能清晰的感知到周遭空气的流动,他的体温从未有过的慢慢升高,热浪一浪高过一浪的袭来,面色愈加潮红,映衬着嘴唇鲜艳欲滴。 心中压抑的爱意,和不得志的仕途。 明明是雄才大略的他却要藏拙,只能做一个闲散王爷。 这世上,只有她懂他,她还好吗? 他跌跌撞撞的,原始的渴望在这一刻吞没他的理智,他想见她。 哪怕只是一眼。 欲望像藤蔓一样将他的理智紧紧缠绕,也将他眼底的那汹涌而出的唯一执念勾起。 他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不远处的竹林微动,安陵容带着玉墨从小径中走出。她看向那抹跌跌撞撞的身影,她实在受不了这种猫抓老鼠的把戏了,甄家不能动,甄嬛能动。 甄嬛实在不能留了,不知道还要搞出多少事情来。 皇上要用甄家,只有几种选择,第一种,将此事丑闻掩盖下,将甄嬛圈禁,果郡王秘密处死。 第二种,知道装作不知道,秋后算账。 想起前世皇上将自己当做豢养的金丝雀,玩物,那么是时候也要让皇上尝尝,被甄嬛当做玩物的感觉。 玩物被玩的同时,也许玩物也在操控人心。 弘喧折扇微动,果郡王被皇上赐婚,他心中肯定是苦涩的,一个能够在皇上面前藏拙,又能被甄嬛看上的男子肯定不是只会吟唱几首酸诗那么简单。 舒太妃的全部身心都只能放在果郡王的身上,不管是为了太后还是为了甄嬛无助力,为了敦亲王府能够安全,也为了,让孟静娴好好看看,她爱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 今日御花园春日宴,太监宫女不少后妃都去了御花园中,只有翊坤宫中华妃和碎玉轩中甄嬛未露面。 果郡王接受赐婚心内苦涩,弘喧下的可是青楼的艳声娇。 艳声娇顾名思义-声颤如艳,娇啼不已。 一个似乎被迫接受赐婚,又心中有他爱,对后宫地形熟悉的郡王会不会在这春药勾动下做出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果郡王和自己不同,自己熟香,恨甄珩,只果郡王面对心心念念爱而不得的人,许会铤而走险。 毕竟-那种事儿,也不过半炷香时辰。 甄嬛还在坐小月子,她想到甄嬛那日身上的血腥之味,又想到前世胎儿生生脱离,真是可惜,甄嬛怎么就小产了? “你在看什么?” “十七叔去了?” 安陵容从思绪中抽离,见弘喧脸上红痕尽现,便知敦亲王福晋一番苦心,是想让皇上真正相信弘喧无药可救了。 弘喧的眸子亮晶晶,好奇的问道:“那我是不是要去汗阿玛面前告状了?” “不去。” “你可见那盈秋了?” “待会去皇上面前走一圈,带着盈秋出去转转。” “当着皇上的面,淳亲王侧福晋不好意思不允,定会让盈秋身后跟着淳亲王府的人。” “说来你倒是越来越符合浪荡贝子这个名头了,入宫中赴宴,还带着这药。” 弘喧听这话,目光看向了安陵容:“你是不是不记得谁是始作俑者了?” 安陵容莞尔一笑,抬步轻移。 不管果郡王和甄嬛有没有那么件事,只要皇上知晓果郡王在赐婚以后离席,去了碎玉轩就可以了。 一个郡王,被抓到在碎玉轩中同皇上后妃独处一室,该如何呢? 反正局面很完美,至于事态的严重性,端看果郡王了。 弘喧贝子深吸一口气,他这春药从入抱月楼喝花酒的时候就日日放在身上,生怕有个不备,反正名声也臭了。 流云中的日光从缝隙中洒落在安陵容的裙裾上,她身形渐远,弘喧却在这时,看到她身躯那么小,似乎缥缈在天地间。 他猛地摇了摇头,翻了个白眼,暗自道:“弘喧,你知不知道,她是个毒妇。” --- 待安陵容回到场中,堪堪坐定,敦亲王福晋目不斜视也端坐在那处,弘喧脸色通红,一脸委屈,他就那般站着,能感受到他周身怨气。 天知道,他其实现在怨气很重,他额娘现在下手也开始越来越狠了。 皇上见弘喧这般,会意的看了一眼敦亲王福晋。 弘喧几步走到皇上跟前:“汗阿玛,儿臣知错了。” 他一脸苦相,想从腰间掏出折扇,又想起刚才折扇被他额娘撕碎,丢入荷塘了。 他的手落了空,小声嘀咕道:“十七叔今日赐婚,汗阿玛要不你也给儿臣赐婚吧。” 皇上笑出了声:“弘喧,你可有中意的?” 在场的世家女听到这一句,都悄无声息的往后退了一步,更有甚者几人成团,装作赏花模样。 敦亲王福晋看到这一场景,暗自叹气:“看来弘喧娶亲是难了。” 皇上这一句问话,一向爱顺着皇上话头说下去的皇后也不出声了,场面一瞬间冷了下来。 弘喧气恼,不出声,过了些许时刻复又站在皇上身前轻声嘀咕:“十七叔被赐婚都欢喜得不能行,怎么到了我这都没人说话了。” “弘喧。” “过些时日你再求到皇上跟前来就是,等你改好些。” “你十七叔是到了年纪了,你还可再等几年。”皇后道。 敦亲王福晋似乎像是“怕”弘喧说错话,她起身朝着弘喧轻轻摇头:“弘喧,你切莫在这胡闹了,你去找你十七叔罢。” “哦。”弘喧低低应道,却转头见淳亲王侧福晋身旁坐着的盈秋,上前笑道:“我领着你出去赏花好不好?“ 淳亲王侧福晋根本不愿,偏敦亲王福晋直直的看向于她,也只能笑着嘱咐了些许事宜,吩咐了淳亲王府的人跟着。 安陵容垂下了眸子,心内冷笑。淳亲王府如何能置身事外做壁上观呢? 敢调换绣帕? 这一次,淳亲王府怎么也要出两条命祭刀了。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6章 加加加更更更更!命都给你! 安陵容站在花团锦簇当中,瞥见了海棠,想起她那绢花还未绣。 不急-攒攒。 她手腕上的红玛瑙串珠却闪烁着熠熠生辉的妖冶红光。 她将串珠取下,轻轻拨弄,眺望远方,这下她突然明白了为何太后日日诵经,是,杀人了,总是要超度的。 “玉墨。”她出声道。 “在,县主。” “玉墨,日后给你加例银。” “你不是说你会骂人么?” “遇着今日孟小姐这样的,你就可以开骂了。” 玉墨神色中都是惊喜:“真的?” “那是不是遇着比县主你品级高的就不能骂了?”她眼巴巴的问道。 “也可以,你看我眼色行事。” “县主,奴婢与你说,刚才奴婢就想开骂,只是奴婢又怕给县主你招来祸端。” 安陵容望向玉墨一脸的欣喜,问道:“玉墨,你可是加例银欢喜?” 玉墨转手撸了撸她袖子:“什么加不加例银的,奴婢就是想起奴婢能毫无顾忌的受命辱骂,心中感觉,感觉....” 玉墨有些词穷,思索片刻抬头道:“对,就是狗仗人势。” “啊,不不不,是奴婢一技之长能有发挥之处,县主真是慧眼识珠。” “玉墨。”安陵容轻笑,手中珠串拨弄得更加快了:“你说得对,一技之长必要有发挥之处。” “你这把好刀要用在刀刃上的。” 赏花时刻,旁边传来骚动,安陵容摩挲着红色的珠子,抬眸看去。 却见瓜尔佳文鸳彷若在与甄玉姚说着些什么。 她往那边刻意移动了几步。 稀稀落落的话语声顺着风中传来,她能分辨出哪个是瓜尔佳文鸳的声音。 只听得瓜尔佳文鸳同甄玉姚说着:“玉姚,你看你家长姐和你家玉娆,个个长得都美艳。” 瓜尔佳文鸳的声音还不似前世那般清脆,带着些稚嫩,但话语中的尖酸却缓步趋升。 “你大哥闹出那般丑闻,我大哥都未曾与你家退亲,你看我大哥对你多好?” 不曾退亲? 安陵容兀自勾唇,哪里是不曾退亲,只是不能退亲罢了。 现在想来,甄家能与瓜尔佳氏一同为扳倒年羹尧出力,就是因为这层姻亲关系。 只是这层姻亲关系现在看来不够牢固。 她看向甄玉姚,眸子中的惊慌,不断垂下的头,似乎和前世的她一般。 而瓜尔佳文鸳所说的话,便如甄嬛前世经常对自己说的话。 所以自卑的心态会越来越严重,会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 她眼中的情绪渐浓,玉墨在一旁摩拳擦掌,从刚才安陵容夸她是一把好刀的时候,她就觉得要好好当差。 当然-县主还说要为她加例银呢-她笑。 “截你爷头,截你娘头。” “?何不以溺自照?” “什么美艳不美艳的?” 安陵容惊讶的看向玉墨,又回过意来-玉墨确实骂得脏。 甄玉姚和瓜尔佳文鸳的谈话戛然而止,二人转过身来:“臣女给县主请安。” “玉墨。” “我们走罢。” 她想起今日竹息交代要折一枝莲花回去,转头去了莲花缸前,御花园的花匠倒是有一双巧手,这莲花缸中地下铺上一层细密的河底泥,上头是鹅卵石,莲花朵朵伫立在这莲花缸中。 摘下一朵,她眺望着远方,看了看天色。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头弘喧牵着盈秋,身后的两个嬷嬷跟在了盈秋的身后,神色警惕,口中不住说道:“贝子,慢些。” 一路迂回,弘喧顺着小径直接领着盈秋去了那碎玉轩旁边。 盈秋天真,双手胖乎乎的,指了指一朵小花,奶声奶气的说道:“瓜。” “瓜瓜。” “什么?盈秋,你要花?” “这是哪里?” 弘喧抬头看了看碎玉轩的牌匾,朝着身后的嬷嬷吩咐道:“这是汗阿玛的后妃住所,本贝子进入不便。” “盈秋说要花,你俩谁进去要一朵?” 淳亲王府的嬷嬷不敢同弘喧贝子顶嘴,只一个嬷嬷起身,去了碎玉轩之中。 嬷嬷正准备要敲开碎玉轩的雕花门,却听得一声隐忍的声音,还有那巨力的撞击,叫声若有若无,丝丝婉转,似乎要从喉咙间溢出,又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唇。 嬷嬷常年于淳亲王府待着,内宅阴司也懂上许多,神色一变就要从这碎玉轩中退出。 弘喧却隔着这墙壁大声的喊了一句:“好了么?” “盈秋都等不及了。” 这叫声,将碎玉轩附近的御前侍卫,召唤而来。 为首的侍卫统领双手抱拳,见到弘喧行礼:“弘喧贝子。” “方才有野猫好像入了这宫室,前段时日不是说野猫将一个太医袭击了么?” “你等结伴入内看看,到底是汗阿玛的后妃,本贝子不好入内。” 野猫? 侍卫统领心中嘀咕一声,想起那日宫墙旁边的血腥一幕,胯下一紧,倒吸了口凉气,又抬头得见,这是碎玉轩。 碎玉轩中住着的莞贵人颇得盛宠,若是出了事,他们可担不起责任。 毕竟,贵人和太医,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侍卫统领几人结伴而行,当听清楚这碎玉轩中动静的时候,心一下如坠冰窟。 艳阳如罩,他们反应过来什么事的时候,统领率先开口。 “不许打草惊蛇,守住碎玉轩。” “悄悄去皇上身旁通传。” 巨大的恐惧从脚底蔓延上天灵盖,脚底发软,还是有一人从这碎玉轩中出去,在见到弘喧的时候,勉强牵动了唇角笑了笑:“贝子,无事,这野猫已然抓住。” “抓住就好了,盈秋,我带你回去找你祖母。” 待弘喧带着盈秋一大一小回到春日宴席上的时候,淳亲王侧福晋未曾看到淳亲王府的嬷嬷,惊讶问道:“弘喧,盈秋身后伺候的人呢?” “不知道,去了碎玉轩没出来。” 安陵容窥见,皇上在御前侍卫统领来的时候变幻了神色,她有些惋惜,真是可惜,为什么这般香艳的场景,她却见不到。 一个避宠的后妃,一个藏拙的郡王,天造地设。 “刺激么?”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7章 加加加加加加加加加加四个加! 安陵容正垂头思索着,今日淳亲王府两个嬷嬷被留在了碎玉轩中,是要试探淳亲王府,是淳亲王府侧福晋一人所为,还是淳亲王也知情? 还有要试探的是-淳亲王侧福晋到底是哪头的人? 她有一点,怎么也想不通,淳亲王嫡福晋已经死了,淳亲王侧福晋老实的安居一隅,淳亲王府后人荣华富贵是安稳的。 淳亲王侧福晋是为了什么? 甄嬛是如何和淳亲王侧福晋搭上线的? 图谋什么? 还是有把柄被甄嬛抓住? 正思索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清冽声,如鬼魅幽幽:“刺激不?” 她抬眸一看,正是弘喧贝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跟前,素手摩挲了珠串,勾唇反问:“刺激不刺激你不知晓?” “你日日待在抱月楼中。” 弘喧贝子愕然,又耷拉下脸去。心道:“真是被拿捏死死的。” 敦亲王福晋起身,来到了二人身旁,眼神询问出了什么事。 “福晋,风浪要起。”安陵容讳莫如深道:“流苏帐内春风暖,春打夏荷一点绿。” “夏荷该打。”敦亲王福晋随后道。 敦亲王福晋突然想起了一事,朝着安陵容轻声道:“温容,近日你家中有一事,不知晓你知不知。” “何事?” “在松阳的人传信来,你有个妹妹叫陵水?” “已经动身上了京都,至于到底是为什么,还无从得知。” 陵水? 安陵容想到家中琐事,又叹了口气:“上京都就上京都吧,无人搭理逛了一圈自会回去。” “多谢福晋照拂,今日的事情还不知晓到底如何,只是弘喧贝子今日说不得会引起淳亲王府的嫉恨。” “嫉恨?”敦亲王福晋冷笑道:“我们敦亲王府什么不做也会招人嫉恨。” “只是..."她的眼中带着担忧:“只是弘喧的亲事是难了。” “福晋此言差矣,等水清后再议不是更好?” 是,等朝堂风波暂定,皇上拢权过后,便好议亲了。 “我先回去了。” 安陵容同敦亲王福晋点头,转身从容朝着寿康宫走去,她双手拢在袖中,想起太后那双眸子,她更害怕。 她害怕太后又将她一眼看穿,所以她努力的,不断的,将脑海中杂念摒除,只留一个念头。 绝对不要轻易被人揣摩。 ---------- 这头皇上眸中深邃,行走间步履匆匆。 心头阴晴不定,朝着碎玉轩走去。 刚到了碎玉轩门前,才见一圈的御前侍卫,跪了一地行礼。 他入了碎玉轩一见,淳亲王府中两个嬷嬷在院中,目光涣散,呆呆的,就这样站在那处。 只浅浅一眼,吓得两个嬷嬷当场软倒。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皇上置之不理,几步之间便跨过碎玉轩正室的门槛,门打开那一幕,他见着里面的情形,正室的床榻之上,帐幔层层叠叠,透着那帐幔,能清晰窥见内里两个人影。 正所谓,心惊香玉战,喘促乳莺低,皇上目光越发的锐利了,手下开始不住的颤抖,待双手掀开了床榻之上的帐幔,缓缓看着了内里。 甄嬛躺在床榻之上,长发披在脑后,神色有些憔悴,另外床榻上正是崔槿汐。 崔槿汐正跪坐在一旁,双手覆盖在甄嬛白皙的后腰之上,见得皇上来,她从榻上下来:“皇上,小主月子寒凉,奴婢学了些艾灸之术,正要为小主祛除凉意。” 皇上的心沉了沉,片刻后恢复平静,却环视起了这碎玉轩中,能藏身的地方只有床榻之下,他弯下腰,正欲往里面窥探,甄嬛起身,她的头发似乎带着细汗,她见着皇上这般动作,疑惑问道:“四郎,在找些什么?” “春日宴上可好?” “无事。”皇上往床榻底下瞧了几眼,他知晓甄嬛心性,只是坐回了床榻边缘,手抚摸上甄嬛的青丝:“统领来报碎玉轩中出现野猫。” “朕担心嬛嬛安危,收到消息便赶了过来。” “四郎。”甄嬛轻轻的靠在皇上的肩膀之上:“多谢四郎记挂。” 皇上的目光探寻,他不住的看向甄嬛的颈部,那白嫩如美玉的瓷肌,脖子一侧似乎有嫣红痕迹,他上前拨开了甄嬛的发丝,一条如手指甲掐过的红痕划过。 “今日实在太热,太医说小月子不能开窗户,嫔妾体虚有汗,身上黏腻得紧。” 甄嬛内心忐忑,想到刚才允礼所说,心头不住狂跳,没想到允礼的爱意这般浓重? 越是这样,她越是要护住允礼的。 这宫中,所有人都见不得她好,她突然想知道,是皇上更爱她还是允礼更爱? 皇上缓缓坐至了床榻旁,在皇上看不到的地方,床榻之下,有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那双蟒纹靴,他大气的不敢出,今日失态,来到了碎玉轩中,平日里那般有定力的他今日怎么控制不住了? 皇上接着来了,又被陷害了? 要不是崔槿汐和母妃有旧,今日如何能脱身?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在这一瞬间,又听得皇上的声音传来,只见皇上大手一挥:“槿汐,你出去。” 崔槿汐恭敬应道:“是!” 崔槿汐走后,房中有皇上,甄嬛,还有..... 皇上目光幽暗深邃,他的女人,他是不愿意他人染指的,今日这事,是一定要探查清楚的。 他靠近甄嬛,甄嬛的中衣带子应声脱落,随之脱落的还有外衣,被丢在碎玉轩的床榻之下。 果郡王躲在床榻下,看见这样的一幕,整个人都快要嫉妒得发疯,他想出去,他又不敢。 为什么,皇兄能拥有这一切? 为什么。他只能躲在床榻底下,双手死死的捂住他的嘴巴,听着床榻之上衣扣脱落的声音,这一刻,他不再满足于做一个闲散的郡王。 他爱她,他比皇兄更爱她! 待皇上查验过后,甄嬛素手将盘扣扣起,她第一次对面前的这个男子有了疑问,他不信自己? 上次翊坤宫门外雪下得那么深,是允礼抱着自己回的碎玉轩。 将心托付给眼前男子,换来的是什么? 是质疑? 在最需要他的时候,却是允礼陪着的自己。甄嬛眸中思绪层层叠叠。 皇上突然说道:“安心坐小月子。” 在皇上即将转身离去的时候,甄嬛出声道:“皇上,还请皇上从重处罚华妃。” 皇上身形一滞:“莞贵人,你僭越了。” 明黄色的龙袍转身出了碎玉轩,他转身朝着跟在身后的苏培盛道:“苏培盛,传旨,朝瑰公主和亲。” 今日在御花园中试探敦亲王福晋,敦亲王福晋回答他很满意。 但和亲一事,非朝瑰莫属。 至于允礼,要派人盯着了。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8章 加加加加加加加加加加!炸裂! 寿康宫中一片沉寂,安陵容手上带着那朵莲花,步入了寿康宫正室。 太后觑了安陵容一眼,竹息上前接过了莲花,插入早早备好的净瓶中。 “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温容,四月莲花为何要养在莲花缸中?”太后突如其来的发问,让安陵容心内一滞。 她如实答道:“还未到季节,但有人相观看莲花风姿。” “这四月莲摘下来是不是早了?” “是不是操之过急了?”太后目光淡淡的审视在安陵容的脸上,轻飘飘的,却让安陵容心内发虚。 所以太后是知晓了今日自己的动作?安陵容心想。 太后心内缓缓摇头,甄家女这个磨刀石倒是不错,只温容的性子操之过急。 今日后宫这一局,却有些拙劣了。 甄家女迟早要死,就让温容做个宠物玩玩。 “竹息。” “是。” 竹息得令后,一脸严峻,只是未说起今日后宫之事,反而说起来一段往事。 “昔年舒太妃摆夷族出身,摆夷族中战乱,舒太妃凭借着姣好的容貌被先帝看中。” “改名入了后宫,生下果郡王,果郡王和舒太妃母子二人盛宠不断,先帝曾有段时日起了改立果郡王为帝的心思。” “舒太妃在宫中从来不争宠。但长盛不衰。” “摆夷族中战乱,为何战乱?” “摆夷族为何是罪臣?” 竹息这二问,让安陵容猛的陷入了深思,她的眉毛蹙得越来越深,摆夷族为何战乱?是清朝政权统治才让摆夷族中战乱,继而成为罪臣。 而舒太妃入宫成为先帝后妃,又从来不争宠,却盛宠不断。 先帝起了心思改立果郡王为帝,又为何不改? 是太后? 她恍然察觉,继续往下窥探,如同管中窥豹,舒太妃不争宠,在前世的时候,似乎能听见舒太妃和果郡王的谣言都是洁身自好,如同纯元皇后一般,世界上最好的形容词才能用来形容她们。 只是纯元皇后她能理解,因为皇上喜欢,因为她死了。 死在皇上的回忆中,剩下的只有美好。 可舒太妃可是一直活着,舒太妃罪臣之女身份入宫,改名换姓成先帝后妃,这个路数,安陵容愕然抬头,正对上太后的眸子。 她心内恍惚,所以舒太妃入宫未必是喜欢先帝,是摆夷族祸乱,或者是为了颠倒大清血脉而来,身负仇恨的摆夷族少女,忍辱负重入宫,其实是在为果郡王筹谋的。 所以前世甄嬛回宫,身怀双生子,是奔着要朝纲颠倒而来? 大清的继承人,身负摆夷族罪臣之女血脉? 舒太妃的宠妃路子,为何如甄嬛这般相像? 她想起前世甄嬛回宫也是抬旗钮祜禄氏,甄远道那时在宁古塔,甄嬛也是罪臣之女。 所以果郡王一个闲散郡王,靠近甄嬛,是有意接近? 在舒太妃的这个局中,甄嬛亦如前世的自己? 果郡王是前世的甄珩? 到底要多爱,才能弃九族不顾,舍去郡王荣耀? 那么纯元皇后呢? 她陡然抬头,长长的睫羽不断颤动,所以是她猜错了? 就在这时,太后突然出声道:“温容,许多事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 “你可知晓一句话?” “欲擒故纵,引蛇出洞。” “打草惊蛇,下一次蛇就精明了。” “是要窥尽所有路,一击全中。” “你下去罢。” “是,儿臣告退。” 待安陵容转身回到寿康宫耳房中,玉墨却好像知道了消息一般,这不禁让安陵容觉察到,玉墨的消息是不是太后故意放给她的? 寿康宫中几个宫女,心机有,但城府比自己差些。 在太后眼皮子底下,什么样的宫女什么样的心性。她是深深清楚的。 可是,为什么太后要这么做? 这件事到现在都想不清楚,但安陵容只知道一点,这一世,宁愿跟在寿康宫中造出一条登天路,也不要以色侍人,如果非要成婚的话,那就让那个男子当玩物就是了。 她神色凌厉,只定了定心思,将床榻妆匣中的绢花翻找出来,试图用熟悉的刺绣来平稳她心下的波澜起伏。 “县主,淳亲王府的嬷嬷找到了,跟着盈秋格格出宫了。” “另外听说,朝瑰公主哭闹了一场。” “也许要去和亲呢。” 皇上没抓到?安陵容惊讶,她手下的绣花针顿了顿。 今日这局紧锣密鼓,哪里出了纰漏? 只略一思索,便想到了崔槿汐,她想到了之前想过的猜想,所以崔槿汐是舒太妃的人? 伺候过舒太妃,又去伺候纯元皇后。 宜修杀了纯元皇后,她先前猜测过太后知晓这件事,现在这猜测已经无影无踪,不,太后必定知晓。 只是太后为什么纵容宜修杀了纯元皇后? 联想到今日宜修眼中的小女儿惊艳,是因为宜修对皇上有情? 因为宜修好操控?而纯元皇后,完美得就像一个假人,所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安陵容眸子猛烈一缩,手上的绣花针噗呲一声插入了指尖,鲜血沁出几滴,她将手指放入口中,当血腥味一瞬间刺激了她的大脑。 所以崔槿汐窥探了皇上的喜好,将纯元皇后的一举一动透露,而太后迟迟不动舒太妃,是因为想要理清舒太妃前朝到底有多少臂膀? 还有因为太后不能动,太后是一直被皇上忌惮的。 所以甄嬛是甄家根据纯元皇后为模子培养的?要不然她为什么脸面一样,惊鸿舞一样,诗书才气都一样,包括面对着前朝的政治,似乎,在后宅中的女子不用学这些。 自己这一世要学,是因为重来了一次,明白,谁也靠不住! 那舒太妃为何与甄家有关联呢? 浣碧的母亲也是罪臣之女,舒太妃也是罪臣之女。 那么淳亲王侧福晋还有沛国公府呢? 有人在收网? 在意识到这个想法的时候,安陵容手垂落在绢花之上,沁出的血迹将绢花染得绯红,所以太后说要引蛇出洞,是要自己纵观全局? 她感觉她只身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阴谋之中,甚至觉得太后培养她只不过是为了建造起一股其它势力,而她足够好拿捏。 “县主,家书来了。”玉墨再次入内的时候将一封带着红色印漆的书信递了过来。 “放那吧。” “过会再看。” “玉墨,过来!”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9章 “县主,你说的什么?” 一室灯火摇曳,昏黄悄悄降落在寿康宫耳房窗棂,夏日临来的燥意,花窗半开,丛丛云层将月儿团团围住,敛了半数的残光。 安陵容抬眸看向玉墨,却忽然说了句:“玉墨,明日起咱们赏花,扑蝶。” “点茶,对弈。” 玉墨隔着灯影什么也没问,只重重点了点头,带动那圆嫩的脸上肌肤都跟着轻轻抖动。 安陵容眸光流转,是一种不经意的温柔,长发垂于那青罗绸上,眸中闪烁的自信,和风情,仿佛一泓秋水,摄人心魄。 是啊,县主就该做附和县主的身份,皇家子女的气度,而毒心二字,就是要让高傲的人从神坛跌落,被爱人抛弃,被家族抛弃,日复一日煎熬,活在那累累的绝望中。 时光荏苒中秋日已逝, 仿佛人心跟着缓和下来了以后,岁月也那般静好。 这些时日,安陵容变得越发的沉稳了,每日除了去寿康宫正室伺候太后,便是在房中,又或者去花房,挑选些花匠新养的花儿。 春来秋去,和太后的相处倒有了一种默契,太后开始不教导了,有时候会对安陵容带回来的花枝点评一二。 两个人的气氛越发的融洽,而后宫中,原本蠢蠢欲动的各方人马,也在甄嬛流产失宠后,一时间都静了下来。 也无人在意,安陵容这个新晋的县主,只当她是太后无聊想要豢养的“宠物”罢了。 “温容。”太后梳了个钿子头,头上的点翠簪朱黄玉砌围绕了深深浅浅的绢花,她转过头来,拍了拍安陵容搀扶着她的手,看着安陵容也越发的祥和了。 对于安陵容,她越来越满意,能稳得住心思。 安陵容温柔一笑。唤道:“皇额娘。” “今日花房倒是送来了一盆狐尾百合,近些日子,儿臣想着用净瓶,将花插上,也好让皇额娘看看。” “簪花?” “倒是也可簪花。” “你去罢。” “是。” 安陵容带着玉墨前后脚出了寿康宫,太后抬眸看向安陵容的背影看了很久。 竹息上前,为太后披上了一件薄缎披风:“太后娘娘,秋日了,今日日头不好,小心受凉。” “竹息,起风了。”太后说道。 “回去罢。” 主仆二人相继步入寿康宫,寿康宫正室的冰梅纹格窗纸,清透干净,略开了半扇,漏出庭前廊下三两梧桐叶儿,随着风吹过,梧桐叶儿往下掉落。 太后透过小轩窗看向了那片梧桐叶,略带着秋风萧瑟,突然出声道:“竹息,哀家真是老了。” “哀家改变主意了。” “太后娘娘。”竹息出声唤道,想说什么,却还是没说。 “竹息,你去拿笔墨来,给这丫头一个选择。” “也给,当年的哀家一个选择。”她的嗓音有些发堵,似乎在感伤,她的一辈子没有按照她的想法来活。 “是!” 竹息上寿康宫那副裱着的杨柳观音像后头,将那副刺绣挪开,从背后的裱框暗层中,掏出了一封两头都是皇室专用红色祥云纹路,用鎏金勾边的一个厚厚“东西。” 若是这时有人看到,会惊讶-这是诏书。 竹息捧起诏书的时候心头有不忍,眼底有湿润,她清楚明白,太后做好了某种准备,又感慨一生过得真是快极了,转眼就陪着太后从青葱少艾走到迟暮之年。 小轩窗前。榉木束腰灵芝纹桌案上,太后似乎是安抚,拍了拍竹息,垂下眸子,接过那诏书,手中的狼毫,沾染了赤色的墨,往上细细密密的写着,至于写的是什么。 无从得知,只看那娟色纸上,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太后眯起了眼,透过那簪花小楷想起了从前夸赞她簪花小楷写得极好的少年郎,笔下朱色墨染。 转头窥见竹息神色,她笑道:“竹息,哀家是如何想的,没人能比你更懂了。” “是。” “竹息,你老了。” “是。” “竹息,听说那丫头不写簪花小楷?” “写草书?” “是。”竹息将诏书拿起,平复了心内思绪:“也不知道这丫头像谁,偏生长得文静,看着越发有县主的骨韵,只是谁能想到,这丫头偏生喜欢写草书。” “草书好啊,草书好啊。” “竹息,你看这丫头和当初的哀家比如何?” “太后娘娘亲自教导,又如何能有错?” 主仆二人隔着轩窗窃窃低语,安陵容这头却正在花房中,低头看向一盆狐尾金盏出了神。 这些时日,安陵容总来花房,在花房伺候的小太监和小宫女都已经熟悉了这名经常来花房的温容县主,小太监上前介绍道:“县主,这是狐尾金盏,此花叶状似狐狸尾,开花之时,犹如少女坐于花中,这花在这个季节,不在暖房中是看不到的。” “金钗寂寂坠秋千,素手纷纷弄玉琴。”安陵容低声道。 “这个季节,还能有蝴蝶么?” 她突如其来的发问,让小太监愣住了脸色,想了想还是作答道:“如今已经是晚秋了,哪里来的蝴蝶?”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倒是能找到,只不过少。” “这狐尾金盏送到我房中。” “再送些芙蓉花,铃兰,一品红。” “是。” 玉墨上前塞了一个小荷包,塞到了小太监的手中,小太监眉开眼笑,搬起那花来越发的有劲了。 安陵容瞥过眼前这么多的花儿,心想着这些时日碎玉轩倒是安静了下来,玉墨打听来消息,说甄嬛正在暗戳戳的打算复宠,说什么以色侍人,她才是最大的得利者。 只是偷了腥的猫,肯定会一发不可收拾的。 但-色衰而爱弛,她心内冷笑,回到了寿康宫耳房中,她将她窗前的黄花木雕的百鸟博古架改成了花架子,上头花儿一潼潼,花瓣娇嫩欲滴,她站于花中,用了一副小刷子,轻轻巧巧的在花瓣上涂上了一层“掠影香蜜。” 随着她的动作,花瓣散发出来的香味散发在空气中,飘逸万分,偶有几只晚秋的蝴蝶路过,均停留在花丛之中,安陵容看向其中一只五彩斑斓的,蝶翼轻颤,勾唇一笑。 “玉墨。” “在,县主。”玉墨正睁着大眼睛看着这花瓣上头的蝴蝶,欣喜道:“这晚秋还有这么好看的蝴蝶啊?” “还是县主人比花娇,窗前的花儿都把蝴蝶勾来了。” 玉墨说着,就要伸出手,想摸一摸那只硕大的,好看的,从未见过的鲜艳蝴蝶,只手到半空中,却被安陵容用团扇将她手打下。 “别碰。” “越美丽的越危险。” “引诱人的才是致命的。” “县主,你又在吓我了。”玉墨跺了跺脚,县主如今的性子越发看不透了,总是读了些聊斋,就来捉弄自己,她撇了撇唇,安陵容挑眉一笑:“玉墨,不听话送你去喂猪。” “奴婢已经长大了,奴婢不怕猪了。” “县主,是你日日用猪来吓奴婢。” “那就罚你例银。” 玉墨如同被捏到了死穴,身子快速的退开了一步:“县主,你说的什么?”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0章 原来是打的这个心思么? 安陵容的团扇轻轻敲了玉墨,促狭的心顿起,玉墨这些日子,猪已经吓不了她了,但这丫头会了一件新事,装聋作哑。值得一道的事情是这些日子以来,后宫中富察贵人被吓疯了,人,只有面对自己的心魔,越是害怕的越要去正视。 才能无往不利,看玉墨就知道了。越吓越精神。 只是这丫头现在听到罚例银,就要装作听不见。 “玉墨,过来。” “陪我下棋。” 玉墨一听这话,柳叶眉蹙得更紧,哭丧着脸道:“县主,你还是罚奴婢的例银吧!” “怎么,你听见了?” 玉墨的脸耷拉着,天知道,县主这些时日总拉着自己下棋,自己一个宫女,学那个做什么? 那棋盘上黑白的棋子,看得人眼花缭乱。 可一局棋子,输了县主要扣五个铜板,一月的例银就那么点,县主是开了赏例银骂人的活计,可最近县主越发沉稳了,寿康宫中来人本就少,这一月的例银眼见就下了底。 她的小脸皱成一团:“县主,你要罚直说,还找那些借口。” 安陵容”噗呲“一声笑出了声,隔着团扇,看到了玉墨神色,这小丫头,真是不禁逗。 “来,今日一局,你每多布一个子,赏一两。” “真的?”玉墨的小脸上小心思顿显。 每多布一个子,就赏一两? 那按照自己这阵子和县主对弈之时的路子,肯定能多赚个好几十两,把前面输的都给赚回来。 她神色一喜,点头道:“好。” 安陵容嘴角漾着笑意,看着玉墨干劲十足,将棋盘摆上,还尤为“贴心”的为安陵容泡上一盏云环雾尖。 她觑了一眼花窗旁的花架子,在瞥到花架子上的花其上停留着许多蝴蝶,其中,那鬼蝴蝶越来越多了。 海棠本无香,掠影勾蝶来。 送点小玩意给她玩玩-她想着。 “玉墨,你先选,你要执白棋还是黑棋?” 玉墨神色瞥向那棋盘边小缠枝花筐之中的黑棋和白棋,心中快速的想着她的生辰,她娘说了,她在晚上出生,那一定是黑棋。 她坚定的,端起黑棋的小缠枝花筐,拍了拍胸脯:“奴婢选黑棋。” “开始吧!” 安陵容轻轻颔首:“你先下。” 玉墨眼神警惕,脑中回想以往县主下棋的路数,“啪”的一声将那黑棋放到了上回输的地方。 安陵容团扇依旧轻摇,在她的眼中,这已经不是棋盘,而是前朝的局势。 眼看着玉墨下的黑棋,如前朝分散的局势。 她的素手执着白棋,自古朝堂之上,必有言官。 言官就是甄远道和瓜尔佳鄂敏,而武将正是年羹尧。 白棋和黑棋你来我往,在棋盘上厮杀。 安陵容窥见了黑棋的破绽,却敛下了眉毛,将齐头并进的两个白色玉润的棋子,神色一凌,那么,就让瓜尔佳鄂敏替换甄远道就好了。 武将呢? 年羹尧败落后,兵权会分散,由谁来掌握呢? 玉墨可没心思想那么多,只舔了舔嘴唇,不断的将那黑棋往棋盘上放,边放心里头边数:“三十个了。” 她偷窥着县主的神色,脑海中浮现了她有一百两要去干什么? 是的,她打算好了,有一百两以后要给她娘留着,给她弟弟娶个好媳妇,再置办点好嫁妆。 安陵容轻抬眼眸,她没忽视玉墨不断往棋盘上放置的黑子,玉墨这丫头跟了她这么久,掌管着她的小财库,光看她爱财,却从不艳羡,就知道玉墨的脾气秉性。 再说了,顺我者昌,既然是自己这一边的人,放放水给点甜头也是应该的。 她凝眉,将那棋盘上代表瓜尔佳鄂敏的棋子往前进了一步,所以,权势要用来制衡。 要将舒太妃一网打尽,最好的时机是-年羹尧倒台之后,扶瓜尔佳氏为新贵。 让瓜尔佳氏一把刀子穿透两个家族。 “啪嗒”一声,棋盘上的白子势如破竹,如同瓜尔佳氏一般,一举诛杀甄家和年家。 玉墨的小脸一喜,正打算用筐子数棋盘上的黑色棋子。 “不用数了,六十两。” 安陵容将棋盘上的棋子打乱:“玉墨,待会你自己取。” “去,取些前些日子酿的浮桑酒来。” “咱们也赏赏景。” “好。” 安陵容的神色透过了幽幽夜色,心底浮现了一张大网,此时她却不像从前,有个完美的密谋便会志得意满,她如今只觉得如何才能操控前朝世家乖乖听话。 她现在更多想的是-她的亲事。 安比槐孝期还有一年,她还不知道太后如何打算的。 只是,亲事,她也可以将亲事当做她的踏脚石。 任何事情都可以-用来利用。 ----- 碎玉轩中,甄嬛对着面前的灯火,神色怅然若失。 从上次皇上走后,皇上似乎就遗忘了碎玉轩中的她,而允礼,也许多日子未曾来了。 原本同皇上的如胶似漆,却也走到末路了么? “槿汐,小允子捉来蝴蝶了么?” 崔槿汐用手中篦子,将甄嬛头上的钗环卸下,篦子一下又一下从她的长发上掠过:“小主,捉来了。” “小主同皇上说句软话。” “就不必这般了,华妃娘娘家中势大,小主万万不同同皇上较真。” “这宫中,小主还是要顾念前朝。” “是,我知晓。” 甄嬛眺望了远处夜空,这夜空中衍生的黑,乌云中的暗涌如同她的内心一般,不平静。 她想到她要因为宠爱去争宠,这实在不是她能干出来的事情,但是要在后宫存活还是要依靠帝王宠爱。 只要有宠爱,就可以睥睨一切。 包括碾压那寿康宫中的安陵容。 “槿汐,明日早起,随我去倚梅园。” “是。” 甄嬛想到明日要做的事情,心中更是志在必得,皇上只要见了她的柔顺,她的低头,包括在最初相遇的地方,能勾动皇上心头的情意。 对,她是自信的,自信皇上对她有情。 --- 寿康宫耳房中,安陵容瞥向了一旁守夜的玉墨,掏出了那厚厚一叠的家书,家书上面都沾染了灰尘,她的素手将火漆拆开,抽出了里面的信纸。 眼神淡然,原来是打的这个心思么?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2章 奴婢是不是都有双下巴了?” 素白的宣纸上,最新时日送来的一张家书里面赫然写着。 --陵容,听闻你得了县主之位了- -家里面知晓你这般有出息,也跟着欢喜,你这些姨娘们这些时日对娘很好- -只是陵水说得对,你在宫中,没个帮忙的不行,陵水聪明伶俐,你们姐妹一同扶持着- 聪明伶俐么? 安陵容将书信在烛火上烧了,发出纸张细碎的”噼啪作响声”。 她眯着眼睛望向这纸张燃烧,发出的缕缕黑烟,看来安家的人因为安比槐的死,意识到了谁才是安家的靠山。 这些姨娘们没有因为安比槐的死,而树倒猢狲散,转而开始巴结起了娘。 人,总是这般识时务的。 你要是有权有势,到处都是好人缘。 你要是无权无势,近在眼前,都只装看不到你,甚至还想着要来踩上一脚。 似乎这些日子来,她从未往松阳去信,她娘和那些姨娘们也清楚了她的态度。 陵水? 她轻声呢喃,心里头浮现了一个和她长相有着五分相似,性格却截然不同的少女五官眉眼来。 陵水的娘是安比槐的妾侍,如同话本子常说的风流才子情节,卖身葬父的孤苦伶仃少女,被路过的达官贵人相中,从此过上了加入这个家庭的生活,因为是孤苦伶仃少女,所以必须是独一无二的。 而她的娘,似乎就是那个人老珠黄的怯弱正妻,没想到到老了靠了闺女,腰杆子硬实了。 当一个怯弱的人受到恭维后,就不知晓天高地厚了。 要入宫? 想起陵水来,安陵容从前都只会抱着双膝,在床角上哭泣。 哭安比槐为父不慈,哭她的悲惨命运。 可是,现在提起安比槐,却已经没有任何情绪了,乃至她的娘-林秀。 她恍惚的想起昔年旧日一段时光,六岁的陵水爱纸鸢,她的娘柳姨娘会偷偷塞了些碎银,关爱的带陵水上街买纸鸢,买头花。 她也曾经艳羡过,也曾经提起过她想要一个纸鸢,换来的是什么呢? 换来的是她娘林秀那看不清眼睛昏暗的眸子:“陵容啊,这纸鸢要来有何用?” “不如银钱放在身边得用。” 从那以后,她就不愿意将她心头的想法说出来,而只是暗戳戳的为那只纸鸢而努力,在熬夜刺绣数十日之后,瞒着她娘积攒的铜板才能换一只纸鸢。 那只纸鸢的样式到现在她还记得,是一只春日里艳丽的夹竹桃花,虽然那只纸鸢上面有些脏污。 可那是通过她努力得来的第一件东西,心头的欢喜是无人能懂的。 越看越喜欢,越看越喜欢,那只纸鸢上的脏污,连带着都格外的好看。 就连那样式,都成为了她最喜欢的东西。 -夹竹桃花- 可当她将这只纸鸢拿到家中,欣喜的踏过门槛,想要让这只纸鸢代替她自由的展翅翱翔,飞向高空,没有束缚的冲破云霄,陵水见了,哭闹个不停。 安比槐偏疼陵水,转头训斥起了林秀。 柳姨娘在一旁娇笑,而她手中的那只纸鸢,被林秀抢走,交到了陵水的手中。 陵水破涕为笑,安比槐满意,柳姨娘满意,林秀,那个称呼为她娘的女人,在众人夸赞后,从来窥见不了她的内心悲伤,只会摸摸她的头说上一句:“陵容,家和万事兴。” 安陵容想到这,叹了口气,从前想到这件事的时候,心头总会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现在却如同是她人的过往一般了。 不管太后什么想法,但这一刻,太后更像是她的娘亲。 希望,从不能寄托在她人身上。 玉墨转了个头,发出了轻微的响动,嘴巴还吧唧了几下。 安陵容出声道:“玉墨,明日咱们去放纸鸢吧。” “好。” “县主想放什么都行。”玉墨眼睛未曾睁开,只转身又沉沉睡去。 是啊- 明日该去放纸鸢了,赏花-赏景-赏蝶-赏人心。 安陵容慵懒的靠在床榻上,至于陵水,她愿意做什么那是她的事。 宫中是许多人改命的机会-罪臣之女可以变成宠妃。 宫女可以生下皇子一跃而成太后。 只要陵水有那个本事,那就随她去。 别人的荣华富贵与自己何干? 安家的人只要够聪明,不多嘴,随她去。 安陵容闭上了眸子,躺在床榻上沉沉睡去。 -----翌日------ 天光破晓,天蒙蒙亮。 寿康宫耳房窗台旁的花架子,深秋的蝴蝶越来越多。 驻足停留之后飞走,安陵容才睁开了惺忪的眸子,玉墨却笑意盈盈的站在床榻旁:“县主,你可知道奴婢给你带了什么?” “什么?” “不会是你又去小厨房偷嘴,吃了些芙蓉糕?” 安陵容掩唇一笑,玉墨这些日子个头开始猛长,腰身也开始粗壮,比起原先,更加圆润了不少。 直到有一日,玉墨的唇边沾染了碎屑,才知晓这丫头晚上守夜,总去寿康宫小厨房找吃的。 惹得寿康宫其他宫女说了好几次,说小厨房中有老鼠。 玉墨却摇了摇头,藏在身后的手“哗啦”一声取出了一只纸鸢。 “县主,昨晚睡得迷迷糊糊,奴婢做梦,梦见县主你说要去放纸鸢。” “奴婢昨日得了赏赐,央了玉容姐姐给奴婢画的样子,你看,你喜欢么?” 安陵容抬头看去,她长睫被打湿,心底有什么东西,正在被玉墨缓缓治愈,那是一道峡谷,只如今峡谷已经慢慢愈合,在爱意的滋润下。 “喜欢。”安陵容说完,又伸出手,抹去玉墨唇角的糕点碎屑,打趣道:“前些日子,竹息姑姑说小厨房有老鼠。” “县主。”玉墨低下了头去,好像做了亏心事一般。 “无妨,想吃什么吃就是。” “玉墨,你家县主我还是养得起你的。” “真的?”玉墨笑着,又想到什么低下头去,懊恼道:“县主,可不能再吃了,玉容姐姐都说奴婢腰粗了许多,县主,你看,奴婢是不是都有双下巴了?”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3章 “哪里来的戏?” 安陵容接过了那只纸鸢,纸鸢上的墨色还未干透,这是一只绢花样式,上头的花蕊有些熟悉,是她的那朵死亡绢花。 她伸出手去掐了掐玉墨小脸上的肉,笑着道:“没有双下巴。” “该吃就吃。” “玉墨,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本县主的玉墨,喜庆的才好看。” 玉墨跺了跺脚,上前取了篦子为安陵容梳妆,又取了玫瑰花瓣的水,让安陵容养肤。 纤细白嫩的双手缓缓浸入还飘着花瓣的清水,安陵容认真朝着玉墨,又或者是朝着她自己说。 “玉墨。只有敌人才希望你瘦弱。” 玉墨手下的篦子一顿,若有所思的点头:“县主说得对。” “奴婢见县主无事就愿意摩挲那朵绢花,看来县主很是喜欢。” “县主,这只纸鸢你可喜欢?” “可为什么这绢花的花蕊只有一半呢?” 安陵容笑而不语,只缓慢的揉搓着她的双手,当双手从那水中取出,她接过玉墨递过来的棉绸,略带深意的说了一句:“因为没到时候。” “好了,玉墨,带些浮桑酒,咱们过会去倚梅园附近放纸鸢。” “是!” 寿康宫耳房晨起的插曲过后,碎玉轩中的甄嬛,见到了小允子,手中的一个透明琉璃罩子,这琉璃罩子中,存放的正是小允子抓来的蝴蝶。 蝴蝶在透明琉璃罩子中上下翻飞,有几只显得格外的好看。 那蝶翅上的花纹繁琐,被诡异的黑和艳丽的红浸染,如同一匹潋滟的绢布。 甄嬛笑着接过,夸赞道:“这样深秋的天气,还能有这么美艳的蝴蝶。” “小允子,费心了。” “槿汐。” 崔槿汐会意,取出了一个荷包打赏,而甄嬛却看着这琉璃罩子中翻飞的蝴蝶,想起了寿康宫中那双安静从容的眉眼来,她就是这蝴蝶罢了,被太后豢养着-她想。 她只是不愿意争宠,若是她愿意,必是盛宠。 她都能想象得到,等会她在倚梅园中,将这琉璃罩子之中的蝴蝶藏在衣裳之下,再略施小技,帝王也只会随便的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槿汐。描远山眉。” “是。” 等甄嬛梳妆完毕,今日的甄嬛姿态慵懒,眉目流转,鬓发间钗环尽卸,只留一朵棠梨簪,这朵棠梨簪是她想让皇上想起姣梨妆的巧思。 她身姿轻盈,步履间流露出书卷气,一颦一笑皆显温婉与雅致。唇瓣粉嫩而饱满,如同初绽的桃花般娇嫩欲滴。 披上一件红色狐毛领子披风,她在这深秋初冬转换的季节,一路行至倚梅园中。 她清楚-所有男人都无法抗拒她的魅力。 “槿汐,走罢。” 倚梅园中,红梅树上绿意盎然,但红梅还未开花,只是等待一场冬雪的来到,便会为满城绽放。 她等了又等,却瞥见不远处的高空中飘起了一只纸鸢,在那秋风中,纸鸢似乎摇摇欲坠。 真是可笑,在这个时候还来放纸鸢? 秋风萧瑟,如何能扶摇万里? 一抹明黄在倚梅园旁匆匆经过,崔槿汐轻轻咳嗽了两声,似乎是被这深秋的冷意侵袭,甄嬛的眼皮轻动,一时之间双手合十似乎在倚梅园中祈祷。 在倚梅园的边缘,玉墨正在放着那只绢花样式的纸鸢,这纸鸢的线操控在玉墨的手中,无论如何抖动,这纸鸢都从空中打了几个旋儿,又缓缓跌落。 玉墨懊恼的,看向一旁的安陵容:“县主,这纸鸢有风,怎么都飞不起来。” 安陵容没有搭理玉墨,只是坐在小几步上,旁边的青石板上放了一壶冷酒,这浮桑酒用桑葚所酿,倒是出奇的好喝,一瞬间,清冽的桑葚味道在她的唇舌之中晕染开来,还带着酒意的回甘。 她不动声色的放下了手中玉瓷杯:“玉墨,倒酒。” 玉墨提壶,将冷水酒倒入了白瓷杯中,安陵容却目不转睛的看向了倚梅园中,那一抹红和一抹黄交织靠近的身影,没想到,秋日吃酒看戏,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玉墨见安陵容不理,又懊恼又气,发誓要将这只纸鸢放起来,这可是她送给县主的,放起来寓意才好呢。 倚梅园中,潼潼树影,皇上下了早朝,路过倚梅园的时候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倚梅园对他来说,有着独特的味道。 当他看到了倚梅园中那抹身影,却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去,他眼底意兴被勾起。 甄嬛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慌乱的转头,正好对上了皇上的那双眸子。 在那双眸子中,甄嬛能看到她自己的倒影。 “皇上。” “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 皇上看着面前的甄嬛,没了那日碎玉轩中的不识趣,倒也乐得给面子,他的大手摩挲上甄嬛的玉肌,还是一样的触感,只眸色中带着深情,甄嬛让他想起了柔则。 甄嬛见了皇上眸色中的深情,心头跟着雀跃,只见她从地上站起了身子,外头的红色披风随着她的动作抖开,一时之间,里面的蝴蝶全部飞了出来,有几只停留在她的衣裳之上,更多的蝴蝶直直冲着她的脸而去。 这些蝴蝶如同恶心的蛆虫,长长的触手不断的在甄嬛的面上爬行,勾动肌肤带起的战栗,甄嬛惊慌失措,不断的驱赶着这蝴蝶。 只是蝴蝶被驱赶开,下一瞬,又犹如被激发了凶性,牢牢的,不断的在舔舐她的肌肤。 皇上见这情景,着急道:“苏培盛。” 苏培盛上前,不断的为甄嬛驱赶着甄嬛脸上的蝴蝶,一时之间,倚梅园中慌乱一片,安陵容隔着树影坐在小几步上观看,那抹红色的慌乱,还有那么多的蝴蝶,都停留在她的脸上,从她这个角度看去,甄嬛现在更像是一只蝴蝶修炼成的精怪。 可惜了,听不见她说些什么。 少了些意境。 安陵容一手撑着下巴,一手伸出了白瓷杯子:“玉墨,倒酒。” “别放了,待会我教你。” “纸鸢不是这样放的。” “看会戏。” “啊?”玉墨将纸鸢放好,惊讶道:“县主,什么戏?” “哪里来的戏?”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4章 “长姐,我真的不能去寿康宫么?” 花下瑶台,殿宇巍巍。 一女子正眉目促狭,手中的玉瓷杯中酒水落入檀口,脑子昏昏沉沉,双颊染上红霞。 只那双眼睛注视着玉墨,玉墨一愣,在那双如水的眸子里面能看出她的倒影来。 怯怯喊了声:“县主?” 安陵容身上裙幅熠熠如雪月光华轻泻于地,她笑着将玉瓷杯放入青石板上,走上前去,朝着玉墨招了招手。 “玉墨,戏看完了,来教你放纸鸢。” 安陵容和玉墨二人都一同抬头,看着那绢花冲破了云层,翱翔在万里高空之上。 晚秋的风有些急促,玉墨手中的线随着线轱辘越滚动越快,她想要伸手抓住,笑话,这可是她送给县主的纸鸢。 “玉墨。” 安陵容将手放在玉墨手上阻止了她,眼中带着摄人心魄光泽。 随着纸鸢的线从线轱辘上挣脱,安陵容的眼中带着深霭。只找到了这张,就是身高不附和,明日再找找  “北海虽远,扶摇直上,梦想可及。” “玉墨。走罢。” “是。” 这出戏,看够了。 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 这鬼蝴蝶被掠影花蜜勾引,以毒花为食,本就带毒的鬼蝴蝶,毒上加毒。 甄嬛亲自争宠,亲自毁了她那张脸。 小玩意罢了。 这些日子在寿康宫中,跟太后相处越多,安陵容的心内便对太后揣摩得更深。 思及前世的时候曹贵人之死,都以为曹贵人是背叛了华妃,太后觉得她心狠。 实则不然,太后是在为皇后除去“聪明人”。 端看曹贵人在华妃的房中,没被欢宜香影响,还生下温宜,便可窥见她的聪慧。 思及此,却又想道前世的曹贵人一个小动作,似乎她那双护甲总是在剥葡萄,但似乎她总能从剥葡萄这个小动作里,能窥见所有上位者的心思。 还有曹贵人知晓了欢宜香的秘密,却没同华妃说,太聪明了,她的结局是迟早要死的。 后宫局势,其实太后一直在护着皇后。 本来,皇后控子,华妃控妃。 这二人互相忌惮,又形成平衡之势。 敬嫔是华妃房中的格格,于华妃有旧怨,又受了欢宜香的影响,无法再生养。 所以敬嫔被提上妃位,提上妃位的原因是分散华妃注意力,是制衡华妃,也是帮助皇后。 敬嫔和皇后又没有旧怨。 有一点不明白的是,芙蕖和皇后做了交易,皇后为什么到了现在都没将芙蕖引荐到皇上面前? 还是她也在等一个时机? 正深思着,却被一声轻唤打断了沉思。 “长姐。” 安陵容怔愣回神,听这声音便知道来人是谁。 她转过头去,却见一身穿粉色宫装,梳着小两把头的少女,头上还簪着一根精致的镂银环玉簪。 安陵水见到了面前的长姐,她的眼中全是艳羡,长姐成为了县主,怎么气质全变了? 她的眼神不断看向,安陵容发间的那只青玉琉璃簪,那玉一看就不是凡品,她想起她娘的交代。 要对长姐恭敬些,如今长姐可是安家唯一的靠山。 长姐能从宫女一路做上县主之位,那么自己当然也可以。-她想。 安陵容站在安陵水的面前,将她的小动作小神色全部收入眼底,她突然有些好笑,当初的她就是这样在太后面前被太后一览无余的看穿所有心思么? 竹息这段时日说起过太后的昔年事,安陵容从字里行间揣测出来:太后和舒太妃“做”姐妹,一路从贵人之位上位。 当时还是四阿哥的皇上,因为太后位份低微,十月怀胎,无法亲自抚养四阿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四阿哥被送到佟佳氏的宫中,万念俱灰之下,又得知昔年能入宫,是因为隆科多的亲手设计。 只不过是为了稳固佟佳氏的地位而已,爱人的背叛,亲子的远离。 让太后不择手段,和舒太妃“做”了姐妹。 所以太后教导过一句话:“宫中,哪有真正的姐妹?不过是弱者依附强者,愚笨依附精明。” 似乎无情者,才能赢到最后。 她正想着,才听见安陵水又唤了一句:“长姐!” “谁送你入宫的?”安陵容问道。 “是娘让我入宫的。” “娘?” “哪个娘?”安陵容又问。 安陵水一怔,咬了咬嘴唇:“当然是咱们的娘。” 咱们的娘? 昔年安陵水可是在安比槐的允许下,对林秀视若无物。 现如今倒是会喊娘了? “你怎么入宫的?” 如今宫女可以通过内务府进宫,但基本都是满蒙八旗女,又或者是宫中妃嫔熟人,由妃嫔举荐才可入宫。 这陵水是使了银子入宫,还是打着自己的旗号? 安陵容的眼神骤然变冷,语气还是淡淡,只是往前站了一步,她的手开始摩挲手上的红色玛瑙珠串,在等着安陵水的回答。 安陵水瞳孔一缩,往后退了一步,头皮发麻,小声的说道:“娘说了,让我来帮你。” “也好为子轩求个好亲,为安家求个好路子。” “我都进宫了,长姐,我能不能去你的身边?” “听说长姐在太后娘娘面前极为受宠,身边总要留个自己人的。” “这别人哪有自己人来得好?” 说这话时,安陵水瞥了一眼玉墨。 安陵容看着眼前的安陵水,不过十六的年纪,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但宫中,从来不说美貌,寿康宫中,她这样的人去了太后跟前,若是胡吣,说不得哪天就连累了安家。 这宫内最安稳的宫殿,就是端妃的延庆殿,端妃早年时候伤了身子,皇上和太后对端妃有愧,思及此,她道:“你既然入宫了,你便去内务府,找内务府的总管太监好生说说,去延庆殿当差。” 延庆殿? 安陵水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心头快速的想着,不,她不要去延庆殿,她和长姐差不多的长相,又比长姐多了妩媚,也伶俐许多,长姐能讨得太后娘娘欢喜,她也可以。 她若是被封了县主或者是公主,她就能比长姐更强,成为安家的靠山。 甚至-皇上的后妃。 “长姐,我真的不能去寿康宫么?”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5章 这却让她更加胆寒。 正雾卷暮色,星河浮霁。 安陵容带着玉墨转身,她的话从风中传到了安陵水的耳朵中。 “既然入了宫,别打着我的旗号。” “当差仔细些。” “下一次见了我,自称奴婢,称呼我为县主。” 安陵水见安陵容转身扬长而去,银牙紧咬,暗自在原地跺了跺脚。 心想-长姐这就开始摆县主的架子了么? 还称呼县主? 她可以是所有人的奴婢,但绝对不能做长姐的奴婢。 去什么延庆殿? 她要去就要去皇上的宠妃身旁,要去就要去皇后,太后的宫中。 教导的嬷嬷说过,宫中只有三位主子,皇上-皇后-太后。 她不甘的看了一眼安陵容的背影,似乎安陵容身上的绫罗绸缎本应该就是她的。 从小,爹就说了,她比安陵容强。 安陵水的小心思藏在腹中,安陵容回寿康宫的路上之时,玉墨却觑了安陵容神色:“县主?” “玉墨,回去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 玉墨点了点头,将好奇咽下腹中,刚才那位是县主的妹妹? 她在宫中当差,知晓除了太后的寿康宫,剩下最安稳的宫殿便是端妃娘娘的延庆殿了,县主是在为她考虑的。 安陵容回了寿康宫中,入了寿康宫正室。 见了太后请安道:“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太后见了安陵容问道:“听说你去放纸鸢了?” “是,儿臣去了倚梅园放了纸鸢。” 正交谈之中,竹息从寿康宫的门外匆匆步入,浅浅行了礼:“太后娘娘,年大将军入宫了。” 入宫了? 太后叹了一口气,寿康宫的气氛微沉,复又听竹息说道:“方才奴婢去了太医院,听说今日莞贵人在倚梅园中被蝴蝶袭了。” “莞贵人的脸毁了。” 毁了? 太后闻得此言,转头眸色打量了一眼安陵容,眸光意味深长,她说道:“温容,这年大将军入宫,你去取了哀家库房中的?红漆雕弓,送去翊坤宫中。” “是。” 安陵容听得?年羹尧入宫的时候心内也稍微惊讶,但转念一想,这个时间点,年羹尧入宫是来为华妃撑腰的么? 太后赏赐?红漆雕弓,在史书上来说,是赐给有功之臣的。 这是要给华妃做脸了? 华妃自从甄嬛在翊坤宫门前小产,被皇上训斥了一番,哪怕脱簪戴罪,也没换来君王的半点怜惜。 只是这个时间点却很巧妙,甄嬛毁容了,华妃获了宠爱,按照甄嬛的手段,会不择手段让年家倒台。 似乎,都在太后的算计当中。 安陵容转身,出了寿康宫。 她不知道的是,她走了以后,太后却看向竹息,面带满意之色:“竹息,这丫头的这一局你如何看?” 竹息笑道:“奴婢看不出这一局的痕迹,手段已然是上上乘了。” 太后兀自轻笑,转头又问道:“上次隆科多大人送入宫的酱菜可还有?” “有。” “竹息,哀家总觉得这一天会到来,可近来,哀家见了温容,总想起从前的旧事。” 竹息听到这句话,不知道如何作答,只上了香炉前换上了檀香。 这头寿康宫中青烟渺渺,那头安陵容带着玉墨却前往了翊坤宫。 老远便能看见翊坤宫的牌匾,而此时,翊坤宫门前,宫女太监不断来回忙碌,那鎏金的匾额,被夜晚的灯笼发出的光芒,蒙盖上一层浅色。 安陵容往前一步,翊坤宫新来的总管太监很面生,身上都是肃杀之气,肃杀之气还来做了太监? 看来年羹尧对麾下的将士确实是好,也对,身为武将者,如敦亲王如年羹尧,是会惠及下士的。 “奴才给县主请安。” “免礼。” 有小太监入内通传,安陵容跟在了小太监身后,一路入了翊坤宫。 翊坤宫正中央,那繁琐的镂空香炉,欢宜香的味道正在空气中四散而开,安陵容屏息静气,却看翊坤宫中一抹明黄,苏培盛正站在皇上身后。 华妃罕见的,脸上全是笑意,她的目光不断流转在皇上和那位坐在桌案前,脊背挺直的川陕总督。 安陵容的到来,打破了这翊坤宫的气氛。 皇上见安陵容前来,问道:“可是皇额娘吩咐你来的?” “回皇上的话,太后娘娘吩咐臣来送这把?红漆雕弓,得知前朝大胜而归,太后娘娘也心中甚慰。” 安陵容上前,接过玉墨手中的?红漆雕弓,是的,她自称是臣。 面对着皇上,她不敢称呼皇兄,她这个县主-水分实在太多了。 又不想自称奴婢,身在县主之位,称呼奴婢平白让人看低了一眼。 只好自称是臣。 臣这个自称让她满意,她更愿意她是个朝臣。 只年羹尧双手环胸,并未上前接过这把?红漆雕弓,似乎在不满华妃失宠,他的眉上挑,眼神不屑。似乎是在故意冷落安陵容。 安陵容心内清楚,这是年羹尧来为华妃撑腰来了,只见华妃觑了一眼颂芝,颂芝上前接过了这柄?红漆雕弓,华妃笑着打圆场道:“这个天气,正吃着锅子,先让颂芝接下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温容,代本宫谢过太后娘娘赏赐。” 就在这时,年羹尧出声道,他的声音浑厚:“这满桌的菜根本就入不得眼,还不如总督府的。” 华妃觑了皇上神色,有些为难,有些坐立不安。 皇上轻咳一声,帝王的眸子古井无波,问道:“今日你来,这一事匆忙,下次你入宫,定早早的备下。” “你尝尝这内务府新上的冬笋,鲜美极了。” 那道冬笋,摆在皇上的面前,安陵容却将这一幕收在了眼底,又是试探。 皇上生性多疑,年羹尧又打了胜仗回京,面前的冬笋看似一盘冬笋,其实是前朝的权利。 年羹尧墨眉微挑,他眼神中带着饱经战场风霜的刀剑之意,还有不满。 “也好,这冬笋太远了。“ “让苏公公为微臣布菜罢。” 这一句,皇上周身之气却不如从前那般,露出了帝王威严,收敛得很好,只是招呼了苏培盛:“去,将这冬笋布给亮工。” 见苏培盛起身,又见皇上的称呼是亮工,安陵容不敢多待,只在此时出声道:“皇上,臣先回去了。” “太后娘娘身旁无人伺候。” 皇上的神色略微好些,华妃此时出声,声音中带着怨怪:“哥哥,苏公公是皇上跟前伺候多年的老人。” “哥哥要什么,让颂芝来就是了。” 安陵容觑着皇上未出声,带着玉墨快步走出了翊坤宫。 刚才翊坤宫之中的暗涌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皇上的称呼是亮工,这却让她更加胆寒。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6章 “皇额娘,今日簪了花,摆在榉木桌案上可好?” 亮工是年羹尧的字,皇上称呼亮工,看着是和年羹尧叙旧,其实只是迷惑年羹尧的心智,让年羹尧以为,皇上还是从前那个雍亲王。 居功自傲,年家会败落得更快。 看来甄家要动了。 安陵容低着头思索,她在这一刻,才真正揣测出来太后的用意。 太后将她扶持起来,是要让她出宫? 不为后妃,是县主,日后议亲便只能出宫。 至于真正的归宿她不清楚,有一点却清楚万分,太后是担忧远在皇陵的十四爷。 君主冷情冷性,端看皇上在翊坤宫中受年羹尧这般奚落,还能神色如常,昔年旧日将皇上扶持上金銮宝殿的“臣友”。 皇上都能起了杀心,又何况九子夺嫡走过来的十四爷。 太后在宫外无人,不能指使乌拉那拉氏去看望十四爷,只要太后看望,便会加剧十四爷的死亡,连带着乌拉那拉氏一族都受挫。 所以,自己这个无封地的县主,只是太后豢养的“小玩意”,在这一刻便会派上用场。 太后洞悉了舒太妃的阴谋,却不动声色,只不过是想让纯元皇后成为乌拉那拉氏一族的挡箭牌? 毕竟-纯元皇后对皇上来说是禁区。 而宜修虽然有失子之仇,但对皇上眼中是有爱的。 只要有爱,便不会对皇上痛下杀手。 所以,安陵容猛的一惊,所以太后早早就将皇上的安危也考虑在其中了。 乌拉那拉氏的后位,皇上的安危,远在皇陵十四爷的性命。 在这一刻,安陵容才对着太后感同身受,似乎,从入宫那一刻开始,太后就不能做一个普通的少女了。 “玉墨,走快些。” “咱们回寿康宫。” ----分割线-- 这头安陵容洞悉了太后的用意,心下更加坦然了。 碎玉轩中的甄嬛整张脸都肿了起来,她的脸上敷着厚厚一层的白色膏药,可此时,她的脸部,发热-发烫,总想上脸抓绕一番,她整个人都沉浸在巨大的痛苦之中,这股瘙痒,让她失去了往日的沉重。 此时,她更加气急败坏了,双手忍不住就朝着脸上想要抓去。 崔槿汐在一旁见状,神色一暗,将甄嬛的手往下按住,轻声劝慰道:“小主,太医说了,切莫抓,留了疤痕,日后很难痊愈。” 甄嬛神色状如癫狂,这股瘙痒之意,让她现在根本不想管什么甄家,不想管什么宠爱,整张脸,那痒像千万只小虫在啃咬, 直逼心底, 如潮水般涌来, 仿佛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 痒得她无处可逃。 她再也顾不得了,双手透过那白色的膏药,就往脸上抓去,那长长的指甲接触到脸部皮肤的时候,让她没来由的发抖,只是,还不够,还不够。 要抓得更深些,尖锐的指甲肆无忌惮的在她那张脸上来回抓取,消除了她内心的痒意。 有利甲刺破脸皮的声音传来,那血,和着她脸上白色的膏体,混合在一处,崔槿汐看了吓了一跳,这张脸可千万不能废啊。 她慌张的上前,将甄嬛的双手紧紧窟住:“小允子,快进来。” 小允子入内看这情形也吓了一跳,崔槿汐快速的说道:“快,拿根绳索来。” “千万不能让小主破相。” “你快去,请皇上...." 这话刚说出一半,崔槿汐看向甄嬛那张让人作呕的脸,马上转口道:“不,不请皇上,去请太医。” “槿汐,放开我。” 甄嬛的声音尖利,她在不满,双手不断的想挣脱崔槿汐的束缚,她感觉到她的肉里,如同潮水般无法抗拒的刺痒感,从她脸皮下的肉中,正在生长。 “小主,脸不能坏,脸不能坏。” 崔槿汐手下越发的用力,碎玉轩中的主仆正在勉力的”博弈“。 安陵容正在寿康宫中用素剪剪着花枝子,将净瓶中插上了花,摆放在花架子上,一旁的玉墨见了连声夸赞道:“县主,摆得真好看!” 见着面前,这一枝簪花,安陵容满意的勾起了红唇,她问道:“玉墨,人要是没了脸会怎么样?”  “没了脸?”玉墨惊讶:“人没了脸那不就是鬼了?” 县主不是说过那聊斋中总有披着人皮的女鬼? “玉墨,你真聪明。”安陵容夸赞道。 是啊,人要是没了脸不就是女鬼了么? “玉墨,你打听了么?” “今日我的那个妹妹去了那个宫室?” 玉墨神色一正,小声作答道:“奴婢奉县主之名,想去找那内务府总管太监说和,将她调换到延庆殿中,不过听总管太监说,他知晓了是县主的妹妹,也是有此意的。” “只不过她主动要求,去皇上跟前伺候。” “去皇上跟前伺候?” 安陵容手下的剪子又剪下一朵花来,去皇上跟前伺候,这是想登上高枝? 她去了皇上身旁,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皇上知晓了她和自己的关系,会误以为是太后派去的人,也许会宠幸,但也只是个玩物。 第二种,或许也有那泼天的运道,成为余莺儿也说不定。 对于这个妹妹,她也想过要不要出手。 只是考虑到松阳更多的庶妹,整个安家的妹妹都是蠢蠢欲动的“猴。” 而这安陵水,更要做一只给安家立榜样的“鸡。” 只有安陵水死了,或者知晓了宫中不易,松阳的庶妹自会打消了这层心思上京都。 但若是安陵水真有运道成为宠妃,似乎也不错。 安家的助力越来越多,柳姨娘会露出她的嘴脸。 这样一来,也好让林秀知晓知晓什么叫做“人情冷暖。” 先旁观罢,但愿她这个庶妹的野心配得上她的脑子。 只不过,她的野心也会把她自己作死。 宫中从来都不是什么布施的地方。 手下的花枝插好,安陵容亲自捧了去了寿康宫正室,刚入内,便看到太后正往外走。 安陵容笑着,她并未打听太后去哪处。只是说道:“皇额娘,这插花,摆在榉木桌案上可好?”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7章 难以自拔? 浮云卷霭,明月流光。 太后站在寿康宫廊下,打量了一眼那净瓶中的簪花,上头用色以红色为主,满意的点头:“好。” “温容,放下簪花后,随哀家一同去养心殿。” 安陵容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这个时候去养心殿? 是要试探皇上? 能让太后牵动的就是隆科多了。 她猜测着,笑着挥退了身旁的玉墨:“玉墨,你在这里待着。” 她起身,自然的搀扶了太后的另一只手,太后将被竹息搀扶的那只手举起,为安陵容捋了捋鬓边的碎发,眼中恍惚,若是温宪还活着,应该就是这样吧。 三人一路沿着长宫道,缓慢行去,竹息的一只手还提着一个食盒。 走至梧桐树下,太后突然出声道:“温容,你如今上了皇家玉碟,按理说你也算得上皇家的儿女。” “也不必为那安比槐守孝。” “你对你的亲事可有想法?” 安陵容搀扶住太后的手,眸中带着敬爱:”皇额娘,儿臣但凭皇额娘做主。” “也该议亲了,女儿大了不由人。” “皇额娘,儿臣想多在皇额娘身边多陪皇额娘几年,儿臣若是走后,没了皇额娘教导,就如同没了主心骨。” 安陵容这话带着些悲凉,说实话,她是不想走的。 无论太后如何,至少这一世,她在太后的庇佑下成长了许多。 在窥见了太后其实只是为了护住她的孩子以后,她更感同身受了。 不论太后做过什么,人心本来就是偏的,现在她的心就是偏向太后的。 太后听到这句话,轻笑一声:“温容,你有你的路要走,哀家有哀家的心要定。” 竹息提着食盒的手一顿,嘴唇蠕动,嗓子发堵。 到了养心殿门前,养心殿的灯火通明,朱红色的木门半开,此时正值深秋转初冬之季,养心殿也早已经挂上了厚重的带着皇家如意纹的门帘子。 苏培盛见太后前来,恭敬的往后面退了一步。 安陵容跟在太后的身后,却于门前的几个小宫女中多看了两眼,安陵水也在廊下站着,她窥见了她的姐姐,正搀扶在太后的身旁,眼底十分艳羡。 视线相交的时候,安陵容垂下了眸子,只扶着太后跨过了养心殿的门槛。 养心殿内,龙涎香正顺着那香炉往外四溢。 皇上正在青玉案前,听到动静转头回看了一番,见来人是太后,起身请安道:“儿臣给皇额娘请安。” 安陵容身形微避,在皇上请安之后和竹息一前一后上前行礼。 太后被搀扶着,坐在了养心殿下首,侧着身子,看向了皇上。 竹息将食盒放到了养心殿的青玉案上,笑着开口道:“这是隆科多大人前些时日途经扬州之时,托人捎带进宫的酱菜。” “说是比三必居的更加清脆。太后娘娘惦记着皇上,想要送来给皇上尝尝。” 这话一出,安陵容心头一怔,太后今夜果然是来提起隆科多的么? 皇上似乎听不见一般,只端过了一旁放置的白玉碗,汤匙和白玉碗碰撞发出声响。 这在安陵容看来,更加是掩饰,皇上不想让太后看透他的神色。 太后提起隆科多是在让皇上时刻想起,他之所以能从九子夺嫡中胜出,隆科多功不可没,柱国之臣。 可皇上眸中神色看不到,但是他的动作代表了,他迟疑了。 太后垂下眼皮,这一刻她眼中似乎都明白了。 看来,那个温润少年郎,活不长了。 她瞥了一眼身后的安陵容,出声道:“皇上,哀家宫中的温容也到了议亲的好时候了。” 安陵容听到这句,头垂得更低了。 皇上转头看了太后,目光从安陵容身上扫视而过:“皇额娘不是喜欢温容么?” “多留些时候也好。” 这话一出,安陵容敏锐的感知到皇上是不愿意太后宫中人议亲的,是在拖延。 太后随后道:“皇上,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哀家左思右想,这敦亲王府的弘喧不错,到底是皇室中人,弘喧名头浪荡,这温容沉稳,刚好相辅相成。” 弘喧? 安陵容脑海中浮现出了弘喧的那张脸来,弘喧虽然长得好,但是皇上不会同意太后身边人去敦亲王府的。 敦亲王府如今能活着,但还是在皇上的忌惮之中。 这种局势,皇上根本不可能。 但转念一想,安陵容又洞悉了太后的心思,太后是故意的。 今夜不只是来试探皇上对隆科多的心意,还有就是提及敦亲王府,似乎太后还是那个太后,是为皇室宗亲考虑姻缘的太后,这是让皇上起了戒心,从而达到太后的目的? 那么太后是想将自己嫁于哪家? 皇上手中的碗盏,端到一旁的托盘上,才从青玉案前抬头,抿了抿唇:“弘喧的名头浪荡,温容是皇额娘身边人,权贵结亲最不要紧,温容如今上了皇家的玉碟。” “皇额娘考虑所言极是,温容和弘喧的性子确实也相辅相成,只是弘喧实在太过浪荡。” “温容,你看呢?” 皇上的眸子突然打量到了安陵容的身上,安陵容心内百转千回,这是皇上不想让太后伤心,又将这个问题抛到自己的身上。 这该如何回答? 思来想去,她跪在了养心殿的地毯上,恭敬作答道:“臣承蒙太后娘娘垂怜,又蒙皇上圣恩。” “只亲事一事,臣但凭太后娘娘做主。” 皇上听到这话,眸中的杀意尽显,安陵容双手在宽大的袖口中蜷了蜷,头低得更深了:“臣只是觉得女儿家的亲事,太后娘娘心疼臣,给臣的定是极好的。“ 她努力让她的娇态尽显,让她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依附太后只知晓儿女情长的县主。 皇上心头思绪缓慢的沉了下去,皇额娘身旁的县主,还未出阁,哪里来的什么眼界? 女子沉迷于情爱,男子保家卫国,这后宫中,如华妃这般武将出身的还不是沉迷于情爱中难以自拔? 太后要为温容议亲,议哪家的亲事?哈哈哈,找个图,对,就是这样的陵容,为什么动漫看起来更有感觉呢?好看不?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8章 “你和温容的感情可好?” 养心殿中落针可闻,安陵容跪在地上,等待着皇上的发话。 时间仿佛凝固,直到意识缓慢流淌的时候,皇上摩挲了手头的玉扳指看向太后,终于出了声:“皇额娘,淳亲王府不错,敏玉走了后,淳亲王府缺个福晋。” 太后的嘴唇蠕动,动了动,想说什么。 竹息的嗓子越发堵了,虽然太后达成所愿了,可是这一刻,她瞥见地上跪着的那个瘦弱身影的时候,却有些难受起来。 “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 皇上大手一挥,他内心正觉得这样一来是件好事,淳亲王是个残疾,早年有军功,太后宫中的县主做个填房也使得。 亲事最不要紧,至于太后宫中人过得好不好,那就不是他该考虑的。 安陵容心头思绪空白了会,才跪在地上,似乎接受了这个既定的命运。 看来,太后是早就打算好了让自己去淳亲王府的。 故意提起敦亲王府弘喧试探,有些时候,要的位置太高了,相反退后一步正中下怀。 太后教导权谋,原来是要让自己在淳亲王府安身立命,照拂十四爷么? 乌拉那拉氏不能动,只有淳亲王因为残疾,又闲散,从不被皇上忌惮。 “苏培盛。” “去内务府传旨。” “温容县主安陵容,鸥鹭合艺,鸳鸯成池,丹心目,欣逢合欢。庆成礼训贞顺自然,言容有择。静正垂仪,兼容并蓄。” “兹指婚淳亲王福晋,交由内务府于钦天监,择良辰吉日完婚。” “是。” 安陵容跪在地上,长睫覆盖了眼眸,只是双手交叠在额前,恭敬磕头:“臣叩谢圣恩。” 苏培盛退了出去,太后眸子中带着落离之色,看向了地上跪着的那道身影,有一瞬间不忍,想到前朝局势还是狠下来心肠。 而安陵容心中却带着欣喜,为正室?出宫?淳亲王福晋? 淳亲王残疾,侧福晋跳脱,但似乎淳亲王府更适合她,把控淳亲王府为她所用岂不是更好? 她掩饰住了她的情绪,亲事已定,太后寒暄了一二便带着她从养心殿中退出。 此时正月出东斗,冷风相从。 太后淡淡的瞥了一眼身旁的安陵容,见她脸色从容,似乎已经接受了,又或者来说她已经猜测到了。 她轻笑点头,她培养的人她是满意的。 “温容。”她的护甲淡淡划过安陵容的手背,惹得安陵容回头望:“皇额娘。” “温容,可怨?” “皇额娘?”安陵容反手携着太后的手,脚上的花盆底穗子微动:“儿臣不怨。” “皇额娘有皇额娘的苦处,皇额娘教导儿臣的已经许多。” 她在这时她是感激的,太后若是不喜欢她,不会教导这么多,或许太后也在不忍心吧,但远在皇陵的十四爷也牵动着这位慈母的心。 太后看着安陵容,心头却在这个时候有些舍不得,这段时日,人到暮年才享尽天伦之乐,只是,深宫从来不是好去处。 她的护甲拍了拍安陵容的手:“温容,你聪慧得哀家都有些舍不得了。” “出去了,就好好过。” “是。” 太后同安陵容还有竹息三人一道回去寿康宫中,这头养心殿花窗下当差的安陵水,听一旁的小宫女说道:“听说了么?” “方才太后娘娘身旁的温容县主被赐婚给淳亲王做福晋了。” “温容县主从宫女一路爬上去成为了福晋,还真是厉害呢。” “对了,你也姓安,你不会是温容县主的亲戚吧。”小宫女压低了声音。 正好赶上养心殿的宫女交班,安陵水的眼中神色却浓浓充满了不甘。 为什么? 明明她才是安家最受宠的女儿。 她这个姐姐什么都不会,还成为了淳亲王福晋。 而她却要在养心殿中做洒扫的宫女? 进了宫才发现,养心殿中的宫女也累的要死,日日晨不亮就要起来当差。 此时,皇上正好心中挂念着甄嬛,想要去看看她的伤势如何。 与其说是挂念甄嬛的伤势,不如说是想去看看那张脸,有没有受到牵连。 心思巧妙,但这深秋的蝴蝶居然有毒,皇上啧了一声,腰间的青色鸳鸯佩不断的摇摆来回抖动。 安陵水想起了她姨娘常在爹面前争宠的手段,将额头的鬓发散了几缕,跪在了地上,身子微斜,露出那恰到好处的如玉瓷肌。 装作捡帕子的样子,那双杏眼中模仿着她姨娘的妩媚神色:“奴婢给皇上请安!” 皇上眼见被一个宫女,拦住了去路,又见这宫女鬓发不整,实在是失仪。 他身后的苏培盛察觉到了皇上的怒气,挥动着拂尘就要将这碍事的宫女赶下去:“你是谁送来的。” “御前失仪,不用在养心殿伺候了。” “皇上。”苏培盛转过身子朝着前面伸手为皇上开路,盯着这新来的小宫女皱了皱眉。 安陵水还想再露出她那带着风情的眸子,只因为她姨娘说过,她的眼睛好看,是最肖像她姨娘的,她姨娘能这么多年盛宠不衰,她往前跪了几步, 苏培盛一个眼神威压更加深了。 “苏公公,奴婢,奴婢是寿康宫中温容县主的庶出妹妹,苏公公饶命,苏公公饶命。” 皇上几步间走了出去,想到刚才的赐婚,太后身旁的人去了淳亲王府,淳亲王福晋的妹妹,刚好留在宫中做人质,他来了兴趣,转过头返了回来,苏培盛见状退开了一步,皇上打量了安陵水的面容,问道:“你是温容的妹妹?” 安陵水努力想着她姨娘的娇态,眸光潋滟,轻咬下唇:“回皇上的话,奴婢正是。” 她心里的思绪狂喜,她就说嘛,她比她的长姐妩媚多了。 “你和温容的感情可好?”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9章 至于安陵水? 皇上这一问,安陵水迫不及待的回答道:“回皇上的话,奴婢同县主的感情极好。” 她看向皇上的眸子,心头窃喜。 只见皇上的大手一挥:“苏培盛,传旨,将她抬为官女子。” “找内务府几个嬷嬷教导着。” “拨延禧宫给她住着。” “是。” 苏培盛打量了皇上的神色,问道:“皇上,可还要去碎玉轩探望莞贵人?” “去。” 皇上抿了抿唇,走在夜色微凉的长道上,想起他刚得的官女子,想着比甄嬛差些意境,喃喃道:“有情韶华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 差了点意境,留在宫中当淳亲王府的人质,正好,前朝动向都能掌握在手中了,想到了太后今夜前来提及隆科多,他的思绪回到了多年前,那是一个阴霾的下雨天,隆科多紧紧抱着他的皇额娘,皇阿玛是天子,他是天子。 哪怕他是靠着皇额娘和隆科多的关系,得到了隆科多的扶持。 可是-狡兔死-走狗烹。 等年羹尧一事落定,隆科多快了。 他的步子越来越快,不断摸索着手上的玉扳指,很多事情,他都要方方面面考虑周全,才能高枕无忧。 等他一路走到了碎玉轩中,崔槿汐听到了苏培盛说的:“皇上驾到!” 她心内吓得一跳,只脸上为难,又看向一旁的甄嬛,不想让皇上见到,但又没有办法。 只好打了帘子出去:“奴婢给皇上请安,小主已经睡下!” “无妨,你家小主可好些了?“ 皇上今夜前来有事,除了那张脸还有年羹尧的事,他本打算和甄嬛细细商量着,今夜的甄嬛转过头来,脸上还带着一张粉色纱绢布,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嫔妾给皇上请安。” 皇上见了甄嬛的那双眼睛,更加恍惚,一时之间竟然觉得眼前人就是他的柔则,他的眸子之中更加深情,大手隔着粉色的纱绢布就抚摸了上去,在感觉到纱绢布下面的柔嫩触感,他将面前的甄嬛一把搂入了怀中。 龙涎香的味道让甄嬛又一次的沉陷,她能感觉到皇上眼中的深情。 只听得皇上那嗓子中带着失而复得的庆幸,轻声唤道:“菀菀,朕的菀菀。” “皇上,莞莞一直都在。” 甄嬛听见皇上喊莞莞,心头有些得意,又有些愧疚,但转念一想,她本该就是这样的,若争宠便是盛宠。 一旁的崔槿汐听到内室中的声音,才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她从内室中退了出来,伺候过纯元皇后的她知道甄嬛的眼睛最像纯元皇后。 她和苏培盛对视了一眼,想起舒太妃所托,想起多年前在内务府时她还只是个小宫女,是舒太妃救了她,她知晓苏培盛对她是什么意思。 只是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愿意同苏培盛结为对食,因为甄嬛还没成长起来,还没成长到她能不迷恋于情爱。 纯元皇后的死因她还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舒太妃说了,女子无情才是利剑。 苏培盛的眸光打量在崔槿汐的身上,带着无限的潮湿。 这一晚,皇上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让甄嬛卸下那层粉色纱绢布,只是搂着她,像一对平常夫妻那般。 畅谈古今,而甄嬛竭力隐忍着那股瘙痒,身上已经是绵绵的细汗。 她不敢御前失仪,纵然她觉得女子的才华不关容貌,她更相信,她和她的四郎是超脱容貌,精神层次能够交融的“灵魂”伴侣。 翌日,皇上从碎玉轩走的时候,瞥见了身旁睡着的还带着粉色纱绢布的甄嬛,又或者说她是“纯元?” 他兴致盎然,唤道:“苏培盛!” 苏培盛揉了揉还带着倦意的眸子,赶忙入内:“皇上。” “传朕旨意,晋升莞贵人为莞嫔。” “是。” 甄嬛动了动身子,转了个身,她的唇角上都是满意,纵观后宫,她的宠爱如何不是盛宠呢? 皇上刚走,甄嬛就将她的粉色纱绢布一把扯下,脸上都是大大小小的,血痂,遍布在脸上,有的痂才长一半,又被甄嬛尖利的指甲,将那血痂扒落。 她实在忍不了了,这一晚都没深睡,整张脸上的瘙痒之意,当她的指甲上带着血痂上的皮,抓在那刚好的血痂之上,将那血痂一块块的撕了下来,她脸上的瘙痒得到舒缓,她舒服的眯起了眼睛,任由脸上所有的血痂皮掉落在白色的中衣上,而那张脸,全都是鲜血。 她的手还在不断的蠕动,崔槿汐端水入内,见了甄嬛的那张脸,吓得一盆水倒在了地上,碎玉轩的地面发出了“哐当”一声。 “小允子,快进来。” “拿绳子来。” 可这次甄嬛似乎学聪明了,或者说窥见了接下来的一幕,她的手又快速而又发狠的抓了几下。 才任由,崔槿汐带着小允子将她绑到了床榻之上。 碎玉轩中莞贵人封嫔的事情在后宫中不禁而走,与这个消息一同传播的,还有温容县主被赐婚于淳亲王府,以及皇上昨夜抬了个官女子,是温容县主的庶妹。 六宫后妃都有不同的心思,而当玉墨凑在安陵容的身后,为安陵容梳妆的时候,今日安陵容簪的是一根八宝璎珞环翠簪,身穿镂空淡紫青丝百子团花样式的绵绸宫装,在宫装外面,还有一个素白色团绒夹袄。 玉墨正将那珍珠的耳坠子往安陵容的耳洞上戴去,边戴边说道:“县主,宫中都传成什么样了?” “说县主你赐婚给淳亲王,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连带着庶妹也得宠了。” “真是可恨,要奴婢说啊,县主就不应该对她这么好。” 安陵容摩挲着手上的红色玛瑙珠,听着玉墨在一旁碎碎念,没想到甄嬛成为了嫔? 甄嬛倒是挺有忍耐力的,那鬼蝴蝶寻常人沾染上不把面皮搔下,再无皮而死,没想到甄嬛还能撑着? 日日煎熬着罢,至于安陵水?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0章 何况这温温柔柔的县主? 寿康宫的耳房中,花窗旁,安陵容伸出了红酥手,轻声道:“玉墨,染些蔻丹罢。” 玉墨答应了一声,伴随着凤仙花干花瓣被锤成粉末的声音,安陵容一手托着下巴,看向了花窗外的景色,另外一只手指在桌案上轻敲。 皇上前脚下旨赐婚于自己和淳亲王,后脚抬了安陵水为官女子。 看来是不放心自己,也不放心太后,她都可以预想到,皇上是想要牵制淳亲王府的势力。 安陵水也是想借着自己做势。 这宫中从来都是修罗场,前世的自己那般谨慎,还是泯灭于宫中。 皇后手中无人可用,倒不如牵制着安陵水去尝尝自己前世的苦处。 不听话,就让她吃些苦便是。 皇后的招数让她尝尝,这个庶妹,该吃苦了。 刚拆下手头上染色的纱布,对着眼光端详了一眼那泛着红色的指甲,便听得玉墨的脚步声。 “县主,敦亲王福晋来了。” “一同来的还有淳亲王侧福晋。” “正在寿康宫正室陪着太后娘娘说话呢。” 安陵容点了点头,昨日下的旨,今日敦亲王福晋入宫或许是贺喜,而淳亲王侧福晋入宫,或许是慌了。 她突然猜到,为什么淳亲王侧福晋要和甄嬛联手了。 要除去敏玉福晋,是为了扶正? 想敏玉福晋死后,淳亲王府便只有韵锦侧福晋膝下有子女,但人都是不知足的。 侧福晋说来也只是个妾,哪有福晋正妻的名头好听? 这是来入宫试探了? 安陵容勾唇一笑,玉墨打量着问道:“可要去正室?” “不去,现在还不到去的时候。” 是啊,现在不能去,太后娘娘想让自己去会吩咐竹息来唤。 再说了,想来找自己的人拦都拦不住。 就在她打定了主意的时候,寿康宫耳房门前脚步声响起,随着撩起门帘的动作,声音也随之传来:“长姐!” 安陵容抬眸看去,正是她那个不成器的庶妹。 今日的安陵水穿的已经不是昨日的粉红色宫装了,两把子头上还吊着流苏,她声音娇柔:“长姐!” 安陵容给了玉墨一个神色,玉墨心内摩拳擦掌的会意,终于到了她表现的时候了。 她往前一步:“官女子慎言,官女子无封号,只不过一个官女子,我家县主赐婚了淳亲王,就算不赐婚淳亲王,也是正二品的县主,又有封号,还请官女子行礼。” 安陵水一愣,本来想今日来朝着安陵容示威,她都听说了,她长姐嫁给的是那个残疾的淳亲王,而她却成为了官女子了,她姨娘说得果然对,她就是比她长姐强多了。 她神色更加的倨傲,小心思丝毫不隐藏。 安陵容看着面前的安陵水,直觉得看不下去,长相不如前世的祺贵人,但这蠢笨却有过之而无不及,祺贵人的美如剥了壳的鸡蛋,祺贵人还有家世,她看得直想扶额。 安陵水脸上的不甘和野心还有炫耀,甚至于不情不愿。 仅在瞬息之间,她就咬了咬唇,快速的行礼:“奴婢给县主请安。” “免礼。” “你既然入了后宫,做了官女子,就该好好的去拜见皇后娘娘。” “是,奴婢知道。” “奴婢今日先来见了县主,再去拜见皇后娘娘。” “县主可知晓奴婢现在住在哪处?” 安陵容取起了花剪子,啪嗒一声剪下了那花枝,不作答,只听得安陵水音量高了不少:“奴婢现在住在延禧宫。” “比长姐这寿康宫耳房大多了。” 这话一出,连玉墨看向安陵水的眼神都宛如见了智障一般,玉墨抬起了手,安陵容出声制止道:“玉墨!” 玉墨见了安陵容的神色,往后退了一步。 心内却在惊讶,这县主的妹妹怎么和县主相差这么多? “是,延禧宫很大。” “你该去同皇后娘娘谢恩了,谨记你宫妃之责。” 安陵水见安陵容制止了玉墨打她,还以为安陵容害怕了她,手抬上发髻,学着她姨娘走路的那番姿色,腰肢百转千回,走出了耳房。 “县主。” “你怎么不让奴婢教训她?” 安陵水走后玉墨问道。 教训? 有的是人教训,皇上恐怕起了用安陵水来牵制自己的心思,即使嫁入淳亲王府,皇上还是提防着自己,不,或许是提防着太后。 皇上对隆科多的杀意越来越浓,可是,让人想不通的是,明明皇上得了隆科多的好处,接受了隆科多和太后的这层关系,踩着太后的面子上位,转过头来就要过河拆桥了。 也对,飞鸟尽-良工藏。 皇上为了巩固皇权,为了皇家的面子,也为了他那可怜的自尊心,他本来就是一个帝王,他试图把控所有人。 安陵水不用教训,皇后不会放过这样一颗好棋子的。 刚想着,寿康宫耳房中又来人了,这次来的是淳亲王侧福晋。 淳亲王侧福晋韵锦今日穿着侧福晋的吉服,神色如常,她身后的一个嬷嬷上前将一座白瓷观音放到了桌案之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见过淳亲王侧福晋。”安陵容施了个礼。 虽与淳亲王已经被皇上赐婚,但礼不可废。 淳亲王侧福晋往前走了几步,如同熟络的一般,坐到了安陵容的身旁,拉着安陵容的手,笑道:“昨夜皇上赐婚的婚旨一下,我就觉得皇上的眼光极好,太后娘娘宫中的县主去了淳亲王府中,日后到了府里,咱们都是一家人了。” “温容县主,面若桃李,周身气度自不必说。” “思来想去,我今早便入宫谢恩,这白瓷观音是我为县主所挑选,寓意多子多福。” “虽然王府中现在庶福晋,格格繁多,但都是好的。” 安陵容瞥了一眼那观音像,笑着道:“多谢福晋了。” 淳亲王侧福晋打量着面前这个如嫩瓜一般的县主,面上还带着羞涩,就在这时,她身后的嬷嬷上前一步:“侧福晋,咱们该回去了,王府离了你不得乱成一锅粥。” “胡闹,这话怎么能这般说?” “王府中只不过人多了些,费心了些,自从敏玉福晋走后,王爷让我操持王府,我不能愧对王爷的信任。” 嬷嬷讪笑:“是,侧福晋说得极是。” 淳亲王侧福晋打量着面前的县主,笑意更浓:“那县主,我就先告退了,待县主入主王府后,咱们姐妹再好好聊聊。” “来日方长。” “是,侧福晋说得极是。” 淳亲王侧福晋转过身子的时候,眸色不屑,敏玉那个贱人都不是她的对手,何况这温温柔柔的县主?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1章 “你,你真的愿意嫁给淳亲王?” 淳亲王侧福晋走后,安陵容玩味的看向了那尊观音相,从这观音相被掀开了锦盒的那一瞬间,就能闻到这观音相之中浓浓的麝香味。 这观音相面若悲天悯人,白瓷底色,连带着衬托着那模样更加精巧了。 还没入王府,这淳亲王侧福晋就打算让自己不能生了是么? 她担心的是什么? 担心的是淳亲王府的爵位? 玉墨正要上前将这观音相收起,安陵容出声制止道:“玉墨,离远些。” “这观音相自有妙用。” 淳亲王侧福晋今日来是想告诉自己? 淳亲王府府内事情繁多,离了她不行,这是一种示威,她身后的嬷嬷是故意说出这番话的,拙劣的心思。 什么时候这观音都被成了害人的筏子去了? 安陵水能被皇上抬成官女子,绝对不是她的容貌。 而能让皇上抬成官女子,肯定是皇上觉得她和自己的感情颇好。 这观音上也不知晓有没有淳亲王府的标记,她上前隔着绣帕,将这观音从上到下都查看了一回,见着白瓷玉之内什么都没有,感慨淳亲王侧福晋的心思之深、 这是怕事发的时候留下罪证? 她那个庶妹,蠢又不知道她几斤几两,既然皇上存了用她牵制自己的心思,为何不再给这个庶妹添砖加瓦呢? 打定了主意,安陵容笑道:“玉墨,你去,将这个锦盒盖上,待会送到官女子的住处去。” “只是用个筐子,提着。” “切不可离得太近。” “是!” 玉墨应声,上前将这个观音相用布匹包好,又放入了一个缠花筐中,安陵容突然改变了主意,若是事发,这些说不清楚,最好要在皇上在场的时候,由玉墨提去。 让皇上以为她是在意这个庶妹的。 若是日后观音相的麝香被爆出来,皇上会乐见其成淳亲王府内斗的。 淳亲王是残疾,皇上不会忌惮淳亲王,但在高位上的皇上,又想兄弟过得好,又怕兄弟过得太顺遂。 于自己而言,也要让皇上知晓自己的手段是比不过淳亲王侧福晋的。 皇上才能更放心。 你看,淳亲王侧福晋入宫送的礼,我关心我的庶妹,送去给她。既能证明了我和她的关系好,还能证明我的气度,我只是一个无意之中中了淳亲王侧福晋招数无人依靠的可怜县主罢了。-她想。 “玉墨,你去,送礼的时候满宫走一圈,多聊聊。” “记得,逢人就说这是淳亲王侧福晋送来的礼,但是本县主疼爱庶出的妹妹,要送给她,为她贺升为官女子之喜。” “是。” 玉墨起身走出了寿康宫耳房,安陵容才觉得此事落定。 名声她要,权势她也要。 要在皇上面前送,这事有点难,难保不让皇上觉得寿康宫在窥视他。 让玉墨这般送才好,毕竟,满宫都知晓这件事了,刚好也能“捧一捧”她那蠢笨的庶妹,最好捧到云尖上去。 再重重的摔下来,本来这个庶妹只要够聪明,自己迟早会给她定一门不卷入权利中心的好亲事。 看在都姓安的份上,既然你要作死,那就去死。 这个举动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哪里有侧福晋入宫贺喜的? 真把她当做淳亲王府的主子了? 还是真的觉得自己年纪小,什么都不懂? 调换绣帕的事情,还没找她算账呢。 她起身,站在花窗前,冬日的暖阳让人舒服得伸了个懒腰,透过半开的花窗,她看到了敦亲王福晋正带着弘喧贝子和恭定走来,还没到跟前。 恭定隔着老远便唤道:“安姐姐!” 时隔许久未见,恭定的个头长高了不少,恭定的花盆底塔塔塔的快跑了几步,一头撞进了安陵容的怀中。 将安陵容撞得生生退后了一步,她抬起她的凤眼,脸上都是笑:“安姐姐,你可有想我?” “今日额娘说入宫贺喜,我才知晓,安姐姐要成为七伯父的福晋了?” “那么以后我就不能喊你为安姐姐,而要喊伯母了。” “恭定,该喊什么就喊什么,不能乱了规矩。”敦亲王福晋打了帘子入内,见着恭定正抱着安陵容不撒手,笑着上前撤开。 安陵容抬手,笑道:“福晋,无妨,恭定还小。” 敦亲王福晋觑了一眼寿康宫正室方向,意有所指的说道:“温容,今日冬阳不错,咱们出去一道走走?” “好。” 弘喧今日穿的还是那红色的宽窄绣袍,腰间围了一根带着饕餮纹路的玉带,他跟着敦亲王福晋的身后,手摸着那把纸扇,大手上青筋尽露,都有些发抖。 小鹿瞳底带着苦涩,他看向了紫色裙裾,跟在自家额娘身旁的那抹身影。 毒妇要嫁人了? 还是嫁给双腿残疾的淳亲王,他的心中巨震,又不知道这巨震的情意从何而来,这股情绪渐渐便大,弥漫成漫天的烟雾,将他困在其中,也将他的小鹿瞳瞳色蒙上了一层木离。 他还是打开了那把折扇,试图稳住他浪荡子的明头,只折扇扇动的风,明明是那般温暖,可为何,心头的火意总是消散不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敦亲王福晋同安陵容并排走着,敦亲王府的嬷嬷跟在了恭定的身后,不住的说着:“公主,小心!” 恭定的笑声,如同一串银铃声将今日的暖阳衬得更让人愉悦。 敦亲王福晋率先开了口:“昨日接到了皇上的旨意,我们几个宗妇都商量着入宫贺喜。” “今日应当还有不少亲王福晋入宫。” “这韵锦不知道哪里打听的,非要入宫。” “我恐怕讨了你的嫌,也知道韵锦这般做法不妥,旁人都不愿意跟她一道,恐怕触了你的霉头,只是你也知晓,我们敦亲王府的难处,我就自作主张了。” 安陵容听着话里的意思,看来敦亲王福晋知晓皇上不让他们王府同自己走得太近,是以同着淳亲王侧福晋一同入宫了。 “福晋,咱们之间何必说这些?” “各有各的难处,我知晓的。”安陵容说道。 敦亲王福晋又笑着说起:“今日入宫,我左思右想,送什么来贺喜。” “寻常的礼物看着金贵,却不实用,温容,你没有后盾,去了淳亲王府,恐怕少不了金银之物傍身。” “我今日送的贺喜之礼普通些,放在寿康宫交给竹息姑姑了,敦亲王府也不好送礼太过出挑。” “但,那是明面上的。” “这,才是我要送给你的,你且收好。” 说完,敦亲王福晋朝着袖中,掏出了一只精巧的檀木盒子,安陵容正窥见檀木盒子的材质,是紫檀。 她正要推拒,却被敦亲王福晋一把塞入了手中,她笑着道:“这是我自己的私产。” “动用了旁人只会不知。” “也不会查到敦亲王府的头上来。” “温容,你的为人到了如今若我还不知晓,那便白白在福晋之位上了。” “收下罢,淳亲王府犹如火坑,这些银票地契,是你的底气。” 安陵容的手捏紧了那只檀木盒子,嗓音发堵,她努力控制她的情绪,说了一句:“好。” “温容,多的话就不说了。” “日后咱们同为宗妇,多得是见面的时候。” “这一趟入宫,我还是要提点你几句,这淳亲王侧福晋不是个好相与的,你且不能被她迷惑了去。” 安陵容侧着头看向了天空中的阳光,想要抑制她眼底正要变红的眼眶,刺眼的阳光让她忍不住要伸手去挡,却突如其来的脸前出现了一阵阴影。 抬眸看去,正是弘喧,他的脸上带着狂狷,因着弘喧的个子高上她不少,她抬着头笑。 弘喧看着面前娇小的“毒妇”笑得温柔,眼中情绪变得复杂,喉结忍不住滚动。 “你,你真的愿意嫁给淳亲王?”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2章 是有人提点还是? 烟柳化桥,红粉朱楼。 小鹿瞳底的湿润映入安陵容的眼中,安陵容这时再反应不过来是什么事,就白过了前世那样的日子,她伸出手将那把折扇挥开。 折扇“吧嗒”一声掉落在地上,溅起一地的灰尘。 敦亲王福晋见这个场面,破天荒的没上前只是在一旁使了眼色,敦亲王府的两个嬷嬷立即警惕了起来环顾四周。 安陵容开口道:“弘喧,山鸟鱼相逢,但不同路。” “可是我的权势不够?”弘喧眉心一凝,问道。 安陵容抬起头直勾勾的看着弘喧:“你近来也有不少长进,你可知晓如今局势,皇上能任由寿康宫的人去你们敦亲王府么?” “还是你会抛下敦亲王府所有性命也要与我在一处?” “年少时的心动,终究会被岁月消泯,而你对我或许也不是爱,只是觉得我与旁人不同,从不奉承于你。” “你是贝子,我是县主,咱们各有各的使命。” 弘喧呆呆的,喉结不断向上下滑动,他的脑子中一直都在思索,安陵容的话,犹如撕扯开了一个入口,让他开始审视自己来。 是的-他知道-她说的是对的! 只是淳亲王府如何是好去处? 敦亲王福晋在一旁瞥着自家儿子那副失落的样子,也不好说些什么,弘喧的起点太高,受点挫折是好事。 看温容这副样子,是有在帮自己教导他的。 她心里也清楚,敦亲王府是无论如何不能和太后身边的人在一起的。 若换作从前先帝爷在的时候还可,如今却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走上前去,一只手揪了弘喧的耳朵:“走,去一旁去,我与温容有话要说。” 弘喧不满的斜斜挑了挑眉,安陵容此时欠欠的说道:“福晋,回去还是要让王爷教子一番。” “这其中的厉害让他明了。” 刚刚还有些失落的弘喧,被这一句话,惊得如同一只正在拧齿“咆哮”的小猫。 恭定在一旁觑着自家哥哥的神色,小眼睛一转,上前笑道:“哥哥,这安姐姐若是娶回家,说不得你会天天挨打。” “阿玛的长矛你可知晓厉害?” 弘喧犹如被拿捏住死穴一番,他揉了揉恭定的头:“放心吧,恭定,哥哥知晓的。” 不远处的敦亲王福晋同安陵容并肩走着,她出声道:“温容,你不再争一争了?” “此事或还有转机。” 安陵容抬头眺望了一眼远处的霞色,作答道:“女子嫁谁不是嫁?” “敦亲王府和淳亲王府这两府势力联合着,许多事也就好办了。” “对了,福晋,正事要紧....."、 她附在敦亲王福晋的耳边小声的说道,敦亲王福晋听得连连点头。 她转头看向了安陵容,叹道:“旁人的事情你看得这般清楚,怎到了你自己这处就看岔了?” “你若是求一求太后,结局或许不同。” 安陵容摇了摇头,眸色坚定。 前世的情爱让她不愿再爱任何人,只有权势在手才能让她开心。 在她揣测了太后要让她入淳亲王府保住十四爷的时候,她接受了这个命运。 从来没有,谁必须要对谁好,而她-还是敬爱太后的,事实上,她一直都是这样,只要你是平等的和自己交往,只要你尊重自己,很多事,自己是不会钻牛角尖的-她想。 ------寿康宫中---- 寿康宫中的小几步上,端坐着太后,此时她的手上正拨动着佛珠,竹息从门外入内:“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 “玉墨将那观音相送到了新封的官女子那处了。” 太后闻言,睁开了那双浑浊的双眼,只此时眸带精光,她环视了竹息一圈。 竹息被这股视线威压看得不明所以,径直的跪了下去,她也不说话,也不发问,只是不断思索,近日来哪里做错了? “竹息,淳亲王可入宫了?” 淳亲王? 竹息一愣,才恭敬作答道:“回太后娘娘的话,淳亲王入宫了。” “此时正在养心殿,兴许是来谢恩的。” “竹息,你是跟随哀家多年的老嬷嬷的了,什么时候你开始昏了头了?” 竹息这时才会过意来,头伏得更低了。 寿康宫的气氛凝固,太后站起身子,明黄色的宫装上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金丝勾边的凤凰,只那凤凰的凤眼此时却带着威严之色,睥睨着寿康宫的一切。 “竹息,那丫头可动手了?” “回太后娘娘的话。未曾。” “哀家的教导下,眼界高,手腕强,淳亲王府不是个好去处,这丫头都未动手。” 竹息一听,才突然明白过来太后的用意。她正跪着,就听太后的声音传来:“竹息,你对那丫头现在已经开始偏私了。” “昔年皇后,你可都未曾偏私。” 太后的镂空点翠蓝护甲,从佛珠上掠过,形成一阵尖锐划过桌案的“刺啦刺啦”声音。 “太后娘娘,这丫头比皇后娘娘聪慧许多。” “对太后娘娘有敬爱,野心也够大。” “从淳亲王府定下亲事一事,她若想反抗便有手段反抗,她是敬重太后娘娘,所以不想反抗。” “她比之皇后娘娘,强上不少。” “竹息。”太后缓缓的蹲下身子,那护甲勾过竹息的肩膀衣裳:“竹息,你知道要做什么。” “再教这丫头一局。” “是。” 竹息的中衣上出了一身冷汗,此时已经冬日的下晌,这冬日的阳光如同被落下的烛光,被乌云一点点的遮盖。 ----- 这头安陵容刚刚送完敦亲王福晋,交代完敦亲王福晋,她脚步轻快了些许。 迎面遇上了玉墨。 玉墨见了安陵容便福了福,这小丫头脸上此时都是慌乱:“县主,不好了,出事了。” “官女子失手打翻了那白玉观音像,里面掉落出来一个布包,太医查验是麝香。” “此时,官女子正在延禧宫偏殿要死要活,如同泼妇骂街一般。” “皇后娘娘已经去了,奴婢来的路上,太后娘娘也去了。” 失手打翻了观音像? 安陵容心头疑惑,她那个庶妹根本不识香,如何能打碎了观音像? 是有人提点还是?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3章 从而得到她想要的目的? 等安陵容带着玉墨去了延禧宫以后,却发现延禧宫已经无人,地上还有碎裂的瓷片,以及打扫的宫女。 宫女见安陵容前来一愣,放下拿着的扫把行礼请安道:“奴婢给县主请安。” “这延禧宫的人去了何处?” “都去了养心殿中了。”宫女回道。 去了养心殿? 安陵容转身带着玉墨通过长宫道,朝着养心殿走去。 此时天空中夕阳如红墨晕染,互相侵袭着,只有那不断层层爬上的乌光,最后一缕霞光却洒落在了她的碎发上。 她于这暗黑和红光交织的光中,朝着养心殿隐去。 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余光中。 到了养心殿门前,苏培盛不在,小太监入内通传了以后,她才入内,看着今日满室的人,她率先行了礼:“臣给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请安。” 太后觑了一眼安陵容招了招手,安陵容起身径直的走到了太后的身后。 正眼一看,这养心殿中央有一坐在轮椅之上的蟒袍男子,常年坐在轮椅上,让他的皮肤有一种近乎变态的白。 此时地上还跪着安陵水,还有淳亲王侧福晋。 安陵容心中惊讶,这淳亲王侧福晋此时发髻散乱,脸部惊慌。 在淳亲王侧福晋面前的却是一个用暗色的布包裹着的东西。 安陵容多看了淳亲王两眼,又小心的觑着养心殿所有人的神色。 太后此时突然发话:“皇上,这韵锦送的麝香观音送到了皇上后妃处,虽然是一届官女子,但淳亲王府手伸得这么长,这是不打算让皇上,让大清江山后继有人么?” 太后的声音重了几分,安陵容听着太后的声音这才会意过来,所以太后知道? 太后此举,将淳亲王府高高举起,事关后宫子嗣,这一事却又是淳亲王侧福晋送来的,所以自己也成了太后计谋中的一环? 安陵容面色如常,心内却已经掀起惊涛骇浪。 淳亲王浑身无力,双手撑着轮椅,艰难的往前移动,他看了一眼身旁跪着的淳亲王侧福晋,痛心疾首道:“皇兄,昨夜听闻皇兄赐婚,臣弟心头恍惚,敏玉同臣弟夫妻数十载。” “昔年纯元皇后在时,和敏玉也颇为合得来。” “敏玉是臣弟的发妻,如今去不过一年半载,臣弟如何能在这个关头迎娶新人?” “只是韵锦一事,臣弟确实不清楚。” “还请皇兄三思,温容县主很好,但臣弟,不能愧对发妻。” 淳亲王的小腿瘦弱,往前爬行了两步,一旁的小厮似乎想要上前扶起,淳亲王挥了挥手,在养心殿的中央磕了几个头。 安陵容瞥见在淳亲王提及纯元皇后的时候,皇上的眸中露出深思,她忽然心内一惊,难道是,这又是太后的试探? 她想起那日出了养心殿,太后曾经问过自己怨不怨? 自己的回答是不怨,有什么好怨的? 事实上自己这一世重来也是奔着权势去的,靠着男人还不如靠着自己的城府和手段,男人只不过是权力路上的垫脚石罢了,世上哪里来的真心? 或许问题就是出在这不怨二字,太后亲手教导了自己,用自己的亲事试探,正如太后看穿了皇后的心性,皇后是怨恨太后的,在皇上爱纯元皇后,想要将纯元皇后扶正,越过宜修的时候。 想到这,她的身上冷汗不断,原来,上位者就是这样,不断测试你的服从心,你永远猜不透她的下一步举动。 安陵水此时跪在养心殿的中央,声音尖利:“皇上,奴婢刚刚晋升为官女子,这淳亲王侧福晋就送来麝香的观音相,淳亲王侧福晋真是好狠的心,这是要断了奴婢做母亲的念想。” “皇上,皇后娘娘,为奴婢做主啊。” 安陵水的神色中都是怨恨,她气狠了,浑身都在发抖,连看向淳亲王侧福晋的眼神都变得异常凶狠。 若是没有皇上在场,恐怕安陵水要上前将淳亲王侧福晋吞吃入腹。 是的,她这个庶妹就是这样,不能吃一点儿亏。安陵容想着。 太后在此时,手中的佛珠不断转动:“如此说来,哀家宫中的温容去淳亲王府做填房,哀家还未说什么。” “那绝孕的麝香就送来了?” “哀家宫中的人,韵锦你就惦记上了?” 佛珠啪的一声,打到了椅子扶手上,太后看了一眼皇上。 安陵容反应过来,她现在要做什么,她猛地跪下,朝着皇上磕头:“皇上赐婚定是极好的,可淳亲王侧福晋今日入宫说是为臣贺喜。” “敦亲王福晋送的礼是送去了寿康宫,淳亲王侧福晋将礼送到了臣的房中。” “臣还以为是淳亲王侧福晋一片好心,又思及臣的庶妹蒙皇上恩惠,晋升为官女子。” “思及臣的庶妹有这般契机,所以愿她为皇上开枝散叶,才将这观音相送到了延禧宫中。” “没想到淳亲王侧福晋居然起了这样的心思。” “皇上,还请为臣做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淳亲王侧福晋其心之深,令人胆寒。” 安陵容急促的说完,手在宽大袖口中深深掐入,这利甲陷入了手心,眼中泛起泪花。 她要做的,是在这一刻,做一个可怜孤苦无依的县主,被人陷害的县主。 在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太后的谋算,太后不会不知道淳亲王是个什么脾气秉性,也不会不知道淳亲王侧福晋是个什么脾气秉性,太后也在考验自己的脾气秉性。 若是那日她说出怨这个字说不得真就去淳亲王府做了填房。 太后,是那位对她好的太后,也是要把控全局的太后。 许多事,以退为进,等着敌人出手。 今日的真实目的,原来是让皇上愧疚,让淳亲王侧福晋受过。 一环扣一环,所有人的反应都在太后的预料之内,而自己却因为自己想要权势的那颗心,反而让太后满意。 皇后此时突然开口,她看向了皇上:“皇上,淳亲王和敏玉昔年便鹣鲽情深。” “敏玉丧期未过,皇上赐婚是好意。” 太后随后说道:“皇上当年和纯元也是鹣鲽情深,淳亲王深情,侧福晋出手,哀家的温容入了淳亲王府会不会直接就香消玉殒?” 听到纯元皇后,皇后的眼中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怨恨,而皇上的眼中也被勾动出一抹异色。 安陵容默不作声,原来太后是在以退为进,让皇上自己收回成命,处罚淳亲王侧福晋从而得到她想要的目的?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4章 提成答应位份可好?” 这一刻,她突然想起了竹息,竹息是太后身旁的老姑姑,而翊坤宫中的欢宜香,难不成是她亲手调配? 难道从淳亲王侧福晋入寿康宫正室拜见的时候,太后就窥见了淳亲王侧福晋的小心思、 太后等着这件事发酵,连自己的小心思都一同计算在内? 她掩下了眸子,等着接下来的事情,所以按照太后的预想,接下来就是皇上收回成命。 有纯元皇后这个禁区,有淳亲王的表明,还有侧福晋的出手。 果然,皇上的眸光不断落在了淳亲王侧福晋的身上:“淳亲王侧福晋,朕知晓,你的秋月郡主似乎已经长成。” “上次在御花园中,你说敦亲王福晋识大体。” “科尔沁博尔济吉特二等台吉色卜腾多尔济正好是议亲的好时候。” “秋月郡主和亲也可。” 淳亲王侧福晋心内一惊,抬头出声:“皇上,秋月还小,和亲如何使得?” 敦亲王福晋的恭定远嫁和亲当然是敦亲王福晋识大体,可是她的秋月才多大? 她要在京都勋贵中,为秋月寻一个靠得住的人家,放在眼皮底下,和亲如何能够? “淳亲王侧福晋为皇室宗妇,定是识大体的。” “哀家认为此举甚好。” “至于淳亲王和温容的婚事,皇上,哀家认为就以淳亲王福晋丧期未出,又怜淳亲王对敏玉一片情深,此事作罢。” “皇室宗亲中,哀家认为允袐不错。” “皇上,你看?” 允袐? 允袐是先帝最小的阿哥,当年皇上登基的时候,九子夺嫡最关键的时候,是允袐说了一句:“儿臣听清楚了,皇阿玛说的传位于四哥。” 这一句话,奠定了皇上登基的路。 允袐比四阿哥还小,先帝最小的阿哥,先帝本就宠爱万分,又因为允袐的一句话,使皇上也极为宠爱。 在皇室宗亲中,是諴亲王,所说投胎有技巧,这位諴亲王真真是两代帝王之宠。 原来,太后早就打算好了? 安陵容将头往地上沉了沉,事关她的亲事,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出她的异样,同时,她现在对太后的手腕无比的信服,这一局,堪称典范。 就在此时,淳亲王在地上磕了几个头:“皇兄,臣弟回府后,会下一封书信,表明臣弟对发妻一片心意。” “皇兄圣明,对待臣弟也顾念着手足之情,臣弟会好好同御史台御史说上一番,定不叫皇兄难做。” 安陵容闻言,也赞淳亲王是个妙人,思及上次在圆明园中淳亲王得知皇上下令让淳亲王福晋赴死,但淳亲王还是顶着惹怒皇上的风头,来圆明园中为敏玉福晋求情。 或许敏玉福晋不是个好福晋,但淳亲王是真的爱她。 也对,淳亲王双腿残疾,敏玉福晋嫁入淳亲王府,或许淳亲王的内心是感激的,也觉得委屈了敏玉福晋。 端看敏玉福晋多年来的性子,包括敦亲王福晋对敏玉福晋的评价。 或许敏玉福晋是个很不错的人,只是心直口快了些,这样的人却不适合做皇家宗妇。 不适合做皇家宗妇,但在淳亲王心中,却犹如昔年的纯元皇后一般,是他的好发妻。 养心殿只剩下皇上不断摩挲玉扳指的声音,皇上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终于有所松动。 “既然允佑都这般说了,淳亲王府的明月郡主远嫁,淳亲王府侧福晋纳喇氏韵锦,因为明月郡主远嫁,身心俱疲,不可担任一府主母之责。” “是。” “臣弟回去便将一府之权交由庶福晋富察氏。” 皇后在此时,似乎灵光一现,开口道:“庶福晋掌权似乎太低了些,皇上,不若将富察氏往上提一提,成为侧福晋。” “富察贵人在后宫中疯魔。念在富察贵人伺候一场的情分上。” 太后的眸中古井无波,安陵容却跪在地上窥见了皇后的小心思,富察贵人疯魔,皇上要对富察氏族恩威并施,这一次,似乎太后和皇后都正打在了皇上的心眼中。 皇上抿了抿唇,手指在桌案上轻敲:“也可。” 淳亲王侧福晋惊恐的张大了眼睛,本来是入宫来示威,为了淳亲王府的爵位,怎么今日风头直转而下? 她的心如六月飞雪,想让淳亲王帮忙说话,可淳亲王却一个眼神都未给她。 她心中恨极,若不是敏玉分走了王爷的宠爱,敏玉到死还是在王爷的心尖尖上,这一瞬,她犹如落败了的凤凰,心中提不起一点儿力气。 “皇上,这一事是哀家的温容受了委屈。”太后出声道。 皇上胸前的明黄色金龙,龙爪不断起伏,他清了清嗓子:“苏培盛。” “去传旨,淳亲王未出敏玉福晋丧期,淳亲王痴心一片,朕感念淳亲王痴心,也愿玉成。” “此事,是温容县主受了委屈。” “内务府的拟旨重新拟动,温容县主赐婚于和硕諴恪亲王为福晋。” “是。” 苏培盛应声而去,安陵容于长睫中觑见了太后的神色,似乎所有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又听闻淳亲王于地上磕头:“皇兄圣明,此事于前朝百官中,于皇室宗亲中,臣弟会将皇兄恩及手足一事,说于百官宗亲。” 皇上的满意之色顿显,安陵容才窥探了淳亲王的用意,皇上一路九子夺嫡过来,但为君之位,还是顾念御史手中口诛笔伐,昔年夺嫡之路,险象环生,对各皇室宗亲决不手软。 但如今为帝王,还是顾念帝王的名声。 淳亲王似乎说到了皇上的心中,安陵容看到了皇上转动玉扳指的动作越来越缓慢,前世的她就知晓,这是皇上此时的心情是愉悦的。 前世她就惯爱揣摩皇上用意,只不过前世多于床榻上,这一世眼界更高了,没想到揣摩的是于政事上。 就在这时,皇后笑着道:“皇上,官女子这次也受了委屈,臣妾想着,既然皇上施恩,这官女子又是温容的庶妹,不若提一提,提成答应位份可好?”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5章 珺璟如晔,雯华若锦。 安陵水闻言一喜,看向皇后的眸子全是感激之色,皇后娘娘慧眼识珠,她以后定会唯皇后娘娘马首是瞻。 安陵容却在这位庶妹的眼中,看到了前世同她如出一辙的感激之色。 皇后无人可用,她这位庶妹此时心中定是感激的罢,五体投地,皇后这一招的路数在前世的自己身上,用了无数次,这一次,这个庶妹似乎要吃苦了。 安陵水挑衅的看了一眼安陵容,安陵容却垂下了眼皮。 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皇上的目光流转打量了地上的安陵水:“后宫之事皇后做主便是。” “剪秋,传本宫旨意,晋官女子安氏为答应。” “好了,皇上,哀家倦了,哀家先回去了。” 随着太后的起身,养心殿中跪了一地的人:“恭送皇额娘,恭送太后娘娘。” 安陵容垂眼跟在太后的身后,竹息搀扶着另一边。 行至光影斑斓的红色光影中,太后突然出声道:“温容,可看懂了?” “儿臣愚昧,到现在才明白过来皇额娘的良苦用心。” “温容,这棋盘之上的棋子,有跳脱的,有内敛的。” “洞悉了人心,行事才是上上乘。” 太后的手反手携了安陵容的手,一路朝着寿康宫不断前去:“你与宜修到底不同。” “宜修揣摩不出哀家的心思,对哀家的安排颇有怨言,哀家全部看在眼里。” “你这孩子,对哀家恭敬有加,野心够大。” 安陵容回头,直视着太后的眼神:“皇额娘,儿臣对皇额娘的安排不敢质疑,儿臣所有的都是皇额娘所给,儿臣也明白儿臣要的是什么。” “儿臣在这一局中,受益良多。” “受益就好。”太后携着安陵容的手越发的紧了:“这一局是哀家对你最后的教导。” “回到寿康宫中好好待嫁。” 太后转头深深看了一眼景仁宫的方向,又无端摇了摇头。 宜修不明白她的苦心,可惜了。 竹息都能对温容偏私,可惜宜修只沉迷于情爱。 安陵容偏见了太后毫不掩饰的惋惜,她明白,太后以她亲事为由头,看似无关紧要,实则环环相扣。 试探的不只是她,还有皇上,更有皇后。 “皇额娘,煞费苦心,儿臣知晓了皇额娘其中深意,定不会让皇额娘失望。” “那就好。” “你还要感谢你竹息姑姑。” “你竹息姑姑跟随哀家多年,于皇后都未曾偏私过,偏偏在对待你的事情上动了私心。” 竹息扶着太后的手微微动了动:“太后娘娘,关心则乱。” “奴婢受教了。” “走罢。” “亲事已定,跳脱的棋子该退场了。” 就在这时,紫禁城稀稀拉拉下了第一场冬雪,当这飘着的雪花,落在安陵容的手心中,被她手心中的温度软化成水,她才明白,太后是故意给皇后那头拉个势力,让皇后手中有人可用。 宜修从来是在太后的保护之下的。 隔着霜雪凝望寿康宫,更觉得寿康宫更加凄冷,雪如珠铂般令灯火飘摇,安陵容却紧紧的攀上太后的手臂,娇软的唤道:“皇额娘!” -----雪势越下越大,飘落在京都的各个方向。 今夜的雪,有人开怀,有人失落,有人教子。 当皇上收回成命的消息传到敦亲王府上,敦亲王福晋由衷的笑了,扯了扯一旁正在看兵书的敦亲王:”王爷,柳暗花明又一村。“ “今日从宫中回来,弘喧一改了常态,阿青说弘喧这一次主动带着史书兵策,更加发愤图强了。” “弘喧怎的这般长进了?” “是温容县主?” 敦亲王疑惑,他这个儿子向来是听话有余,却少了一分皇室宗亲的骨血。 从去了抱月楼之后,更加浪荡,议亲是个难事,但胜在听话,敦亲王福晋附耳在敦亲王的耳边说了几句,敦亲王诧异:“温容县主才多大?” “就已经看透所有了?” “弘喧今日可难受?” “并未,只是弘喧回来之后却好像成长了许多。” “啧,去,去抱月楼中把贝子喊回来,这种事情就要本王来教导弘喧了,受点挫折也好。” “本王要告诉他,本王当年是如何将他额娘虏获芳心的。” 敦亲王福晋脸上羞涩,眼中秋波流转,拍了拍敦亲王的肩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瓜尔佳氏是此次破局的基础。” “这次富察氏掌管了淳亲王府上大权,明日我正好去淳亲王府上贺喜,女子内宅,皇上不会计较太多。” “富察氏早年被韵锦踩着,现在有了出头之日。” “早年间我与富察氏未出阁前,有几分姐妹情谊。” “富察氏会愿意的,富察氏族中可也虎视眈眈。” “是。”敦亲王点了点头,过了片刻,听闻门外有动静,正是从抱月楼回来的弘喧,只见他折扇轻摇,在见到敦亲王的那一刻,恭敬行礼:“儿臣给阿玛请安。” “弘喧,走,陪阿玛喝一杯。” 敦亲王的脸上目露追思,用男人的方式打了弘喧的肩头一下:“昔日你皇爷爷,总在庆功宴上,同阿玛喝上一杯。” “今日阿玛也同你喝一杯,你长大了。” “知晓要为敦亲王府考虑了。” “你是男儿,又是敦亲王府贝子,可不能眼界低于温容县主啊。” “阿玛!”弘喧折扇“啪”的一声收回,插在了腰间,喃喃道:“山鸟鱼相逢,却不同路。” 但却是各有各的使命,但愿都珺璟如晔,雯华若锦。 当华光打在了弘喧的身上,他那文弱的下巴变得硬朗,欠欠的揽着敦亲王的肩膀:“阿玛,今夜不醉不休!” “你小子,阿玛高兴,破例陪你一醉方休。” 敦亲王福晋在身后追着:“王爷,你也同着儿子胡闹。“ 她轻抿了朱唇,真好,敦亲王府一家人都在,她想起她选择敦亲王的时候,思绪回到多年前那个于校场上,憨厚老实冲撞的莽撞少年,世人都道敦亲王无才,可只有她懂得敦亲王的好。 她追了几步,融入这一家和乐的氛围之中。 想起明日要行之事,心中也萌生几分壮志来。 既然都入了旋涡,那就让瓜尔佳氏做刀罢!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6章 “怨你,如何能不怨?” 翌日,冬日的寒凉如期而至。 端看那京都早起的小贩,热气腾腾的包子,还有那用油纸包裹着的烤红薯,以及交谈之时口中呼出的热气。 就能预见今日的天是多么的寒冷。 敦亲王福晋今日身上着一件短白罗衫,下搭一条元青半白长裙子;外搭一件月兰素色珠边袄。可以窥见这位福晋的美貌。她梳的寻常妇人发髻,今日要去淳亲王府贺喜,顺道与富察氏容若叙旧,鬓边只簪了一根鎏金鸳鸯碧水簪,今日是谁的主场她还是分得清的。 去淳亲王府贺喜,她特意找出来了昔年同富察氏容若的手帕,想要借此来提醒或者是让富察氏容若这位侧福晋,想起昔年的手帕交。 阿青从外室入内,行了个礼,敦亲王福晋转过身来瞥见阿青,端坐在王府花厅的黄花梨木椅上,问道:“事成了?” “回福晋的话,成了。”阿青的声音浑厚万分,这位敦亲王府的管家是从战场上跟着敦亲王下来的。 敦亲王交权之后,阿青便留在了王府。 只听得敦亲王福晋频频点头,想起安陵容昨日所托要将所有甄远道的罪证提供给瓜尔佳鄂敏。 昨夜敦亲王和弘喧贝子喝酒的时候,还是如上次一般,一封告密信足以。 温容说得对,把柄放到了瓜尔佳鄂敏手中,告不告端看他的野心。 敦亲王福晋双手交叠在小腹身前:“阿青,这甄远道私藏罪女一事到底是个什么事?” 阿青的声音愤恨,这位戎马一生铁骨铮铮从战场上下来的管家,第一次在敦亲王福晋面前失态。 只见他恨声道:“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大理寺少卿甄远道为了一己之私,将事发时经手所有人全部杀害。” “悄声无息的,这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臣随着敦亲王在战场上厮杀,抛头颅洒热血,为的就是守护大清所有百姓,所有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 “文官乱世,而不自觉。” “该杀,该杀。” 敦亲王福晋听完,一手拍在了巨大的黄花梨木上,发出了“腾”的一声,她的神色阴晴不定,想她家王爷和年羹尧为了守护大清基业,那么多将士将领送命。 虽然如在旋涡一般的朝堂中侥幸保住了一家,可年羹尧大厦将倾未免让她有一分悲凉之感。 大理寺少卿甄远道,言官奸佞乱朝堂,反而拉起长矛和刀枪守家卫国的,能从战场上安然无恙归来,却要死在言官的手中? 还不如死在战场上,敦亲王福晋眼中怒火夺之欲出,兀自压下心头那股火气。 平静下来抬手吩咐阿青道:“这话,再不必说。” “小心些,若真的出了什么事,你可知晓。” “福晋,末将知晓。” “备车,本福晋前去淳亲王府一趟。” “是。” 一辆带着敦亲王府标志的马车,只是低调朴素,自从敦亲王被皇上惦记上了,敦亲王福晋一日不曾睡过好觉,只在马车中假寐,今日淳亲王府,会有很多同富察氏族交好的夫人去走一趟。 而身为满洲上三旗的瓜尔佳氏,也在其中。 光是证据给了还是不够,需要火上浇油一番。 她突然想起她家王爷常说的一句话:“真是看不了那些文官文绉绉如弱鸡一般的样子,和亲?和亲要将军作何?” 笑着摇了摇头,她提起了马车帘子一脚,看着京都街上小贩叫卖声络绎不绝,这样好的烟火气,一家人能在一起看一看已然不错了。 马车戛然而止。 “福晋,到了。” 当敦亲王福晋下马车的时候,能看到淳亲王府门前停着各家的马车,只一眼,便瞥见了瓜尔佳氏族中马车。 了然一笑,她才锦步慢移,笑着入了淳亲王府。 淳亲王府的总管见了敦亲王福晋,上前将她引到了沁芳居。 沁芳居是富察容若的居所,沁芳居内冬日的芭蕉树叶儿宽大又舒展,从内走出个丫鬟眼尖,转头回去通传。 “侧福晋,侧福晋,敦亲王福晋来了。” “快,快请进。” 敦亲王福晋得了允许,笑着步入沁芳居正室,冬日的暖阳从窗棂洒落,小窗高卧,风展残书。 富察容若将一枚银制荷花小浮签,塞入了书中做记号,莞尔一笑,见了昔年故友来访,不胜欢喜。 她软软唤道:“明玉。” 敦亲王福晋欣慰的点了点头,二人相携上了美人榻,她瞥向了那湘妃案上的书籍,未伸手去碰,只是笑着道:“昨日消息传来,我倒为你欣喜了很久。” “你如今掌王府可累?” 富察容若一个眼神,身后的小丫鬟恭敬的退出了沁芳居。 “明玉,你又不是不知晓我这个性子,爱看些诗书。” “我这身子,你也知晓。” 她的眼中带着惋惜,敦亲王福晋见屋中无人,笑着从带来的礼物中挑出了一只妆匣,递了过去。 “容若,你猜猜,这是什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什么?” 富察容若眸光流转:“定是书。” “从前的时候你就爱给我送书。”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同我见面么?” 敦亲王福晋被这氛围引导得有些激动,她不住的点头:“昔年,你是京都中的才女,而我偏爱那校场骑射一套。” “我为人跋扈,你却是个书痴。” “那日我不慎将你手中书籍碰撞掉入泥泞中。” “我说你要多少银子,本小姐赔给你。” “我说,多少银子都赔不起。”富察容若笑道,笑着笑着声音就有些抽泣。 敦亲王福晋将手中锦盒递上,打开,里面的绣帕拿出,富察容若才回忆起,这是第一次相见,明玉用来给她擦书的绣帕:“你还留着?”富察容玉反问道。 “留着,当然留着。” “事后觉得不对,拉不下脸来去与你道歉,回府中后,这绣帕让我清洗了起来,你也是,当年你未曾与我计较。” “我还当什么事呢,你事后不是赔了我一本新的书么?” “容若。”敦亲王福晋长叹了一口气:“这些年来,纳喇氏掌管着淳亲王府,敦亲王府又在风口浪尖,每年送的礼你可收到?” “今日正好,你成为了侧福晋,苦尽甘来,你,你别怨我。” 富察容若将绣帕在手中反复摩挲,莞尔一笑道:“怨你,如何能不怨?”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7章 甄家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沁芳居内,美人榻旁。 敦亲王福晋眉心一凝,就听得富察容若噗呲一笑:“敦亲王福晋之前天不怕地不怕,满京都就属你最嚣张。” “如今还知道怕了?” “怨,有什么好怨的。” “你嫁入敦亲王府做福晋,我嫁入淳亲王府做庶福晋。” “本就是庶福晋,又不得宠,加上弘渊没了,更不想出屋了。” “今日来探访的夫人们,我都打发了。” 敦亲王福晋这才展露笑颜,悄声附耳在富察容若的耳朵上说出她的来意,只是她没说出真正原因,这样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没得牵连了容若去。 富察容若那双眸子是一双柳叶眼,为这位侧福晋增添了书卷气,此时这位淳亲王侧福晋,掩唇一笑:“明玉,昔年你跋扈,可是没少受了训斥。” “气得你阿玛直跳脚,偏又舍不得下手揍你,你昔年可说了,你绝不会嫁不出去。” “如今落到了弘喧的身上,可体会到了你阿玛当年的难处了?” 敦亲王福晋笑容讪讪,满京都恐怕也就只有容若敢这般挖苦了。 富察容若摆了摆手,声音如冰山之巅春水消融:“好了,我帮你问问。” “今日瓜尔佳氏还未来。” “倒是与我族中也有姻亲。” “你看中了文鸳,文鸳未必能看中弘喧,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是。” 二人闲聊寒暄着,富察容若在湘妃案前,素手翻阅了书籍,借着花窗前的光亮,敦亲王福晋也鲜少的似乎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午后,只撑着手,托着腮,看着容若读书。 不多时,丫鬟入内,禀报道:“侧福晋,瓜尔佳氏夫人来了。” “还带着瓜尔佳氏的小姐。” “请她们进来。” 富察容若将书合上,又将那枚莲花浮签夹入书中,敦亲王福晋笑道:“你倒是恋旧,这枚莲花浮签都用了多少年了?” 富察容若笑笑,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瓜尔佳氏夫人身后带着瓜尔佳文鸳一道入内,见了敦亲王福晋一愣,转而一想,敦亲王福晋同富察容若私交颇好,也会意过来。 上前行礼:“臣妇给敦亲王福晋请安,给淳亲王侧福晋请安。 她身后的瓜尔佳文鸳今日打扮得娇俏,粉色的蝴蝶团簇花朵长袍,外面还穿了个素白珍珠夹袄。 鬓边簪了珍珠做缀点,看起来正是人比花娇。 她跟在瓜尔佳氏夫人的身后行礼。 敦亲王福晋不住的打量着瓜尔佳文鸳,笑着赞道:“瓜尔佳氏的小姐出落得水灵,今年几何了?” “可有过议亲?” 这话一出,瓜尔佳氏夫人不动身色的将瓜尔佳文鸳挡在了身后,她观这敦亲王福晋的脸色,不会是起了要把文鸳嫁给弘喧贝子的心思吧? 满京都都知晓,弘喧贝子是抱月楼常客,敦亲王总在门前教子,弘喧贝子却更加浪荡了,敦亲王府实不是个好去处。 她家老爷跟在甄远道的身后,还看着甄远道的脸色。 只听她笑道:“是,还未到议亲的年纪,还想多留几年呢。” 敦亲王福晋心内冷哼,又笑着夸赞道:“满蒙八旗中贵女,本福晋那日于春日宴上都见了。” “回家后同王爷提起,这瓜尔佳氏的小姐在满蒙八旗无论长相,还是才行,皆为上乘。” 她的声音中又带了些惋惜:“没想到瓜尔佳氏夫人还要多留几年,也对,本福晋的恭定本福晋也想着多留几年。” “只是出落得这般好的小姐,本福晋打眼看着心中喜欢。“ 富察容若不知内里之事,在一旁倒是帮腔,朝着瓜尔佳文鸳招了招手。 瓜尔佳文鸳走到了富察容若的跟前,云鬓香腮,小梨涡似能乘酒,只听富察容若笑了一声,赞道:“还别说敦亲王福晋喜欢得紧,饶是我见了,也觉得眼前一亮。” “俏若三春桃,艳过三春李。” “这风姿,在满蒙八旗中真是算顶顶好的。” “可不是?”敦亲王福晋接过话把子:“有幸见过皇上宠妃莞贵人一面,今日一见,这瓜尔佳家的小姐似乎比莞贵人风姿绰约更胜一筹。” 这话一出,瓜尔佳文鸳笑得更娇俏了,水灵灵的作答道:“臣女谢敦亲王福晋和淳亲王侧福晋夸赞。” 她心内更觉找到了懂她的人,她就说嘛,她这般的好容貌,旁人谁见了不多看几眼? 当敦亲王福晋笑着说出:“明日敦亲王府办个酒会,几家的贵女都发出请柬了。你可要来?” 瓜尔佳氏夫人笑着上前解围:“敦亲王福晋,小女还小,尚不知事的年纪。” 她心中腹诽道:“还办酒会?” “弘喧贝子那般浪荡,哪家的小姐能愿意看上弘喧贝子?” 心中想着面上却不表露,只寒暄了几句,面对敦亲王福晋不断打量的眼神,找了个借口便带着瓜尔佳文鸳告退了。 刚出淳亲王府大门,瓜尔佳氏夫人才算平静了下来,待坐上马车,才啐了一声:“只不过一个落魄亲王,还想打我女儿的主意?” 在瓜尔佳氏夫人心中,她的一双儿女放眼京都,那都是顶顶好的。 瓜尔佳文鸳小脸儿娇俏,推了推瓜尔佳氏夫人,娇声唤道:“额娘,你听敦亲王福晋说了么?” “她可说我比莞贵人还长得美。” 比莞贵人还长得美? 瓜尔佳氏夫人近距离端详了她女儿那吹弹可破的玉肌,心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大胆的念头,明明自家府上有女,为何去要为甄家卖命? 本来就不喜这甄远道家二女甄玉姚,和文溪定亲,这段时候因着姻亲的名头,也让文溪抬不起头。 甄家不会教子,也不会教女,实在不算好亲家。 回到瓜尔佳氏府中定要好生与老爷商议一番。 马车匆忙赶回瓜尔佳氏府中,瓜尔佳鄂敏正在书房,看着面前宽大红松木案上的书信,眉头紧蹙,越拧越深,这书信内容他已经得见,上头全是甄远道私藏罪臣之女的罪证,还有果郡王私通莞贵人。甄远道利用职权之便,杀害知情人若干。以及莞贵人勾结皇上身边近侍。上面的字陈词激昂,求自己清君侧,除奸佞。 这上面的罪证代表着,甄家要倒了。 可送信的人到底是谁? 似乎从甄珩一事,就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暗地里推动这一件件事。 这个人究竟要做什么? 甄家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8章 “玉墨,你竹息姑姑到底同你说了什么?” 正在瓜尔佳鄂敏沉思之际,门突然被推开。 “吱呀”一声,他一时顾不得其它,只上前将这书信塞入袖中,转过头见了瓜尔佳氏夫人,斥责道:“说了多少次了,入书房要敲门。” 瓜尔佳氏夫人眉心低垂,想到来意又走上前说道:“老爷。” “今日我带着文鸳去淳亲王府贺庶福晋晋升之喜,瓜尔佳氏族中和富察氏有姻亲,虽远,但也不能失了礼数去。” “正巧在那碰着了敦亲王福晋,见敦亲王福晋那个意思是想要为文鸳和弘喧贝子说合。” “弘喧贝子?” 瓜尔佳鄂敏眼中毫不掩饰厌恶之色:“这弘喧贝子如何能配得上文鸳?” “往年议亲还行,如今朝堂局势,切不可与敦亲王府有牵扯。” “老爷。”瓜尔佳氏夫人上前,压低了声音:“妾身今日听敦亲王福晋说起一句,说咱们的文鸳比起那莞贵人还强上不少。” “咱们文鸳也到了快议亲的年纪了。” “为何不将文鸳送入宫中?” “老爷平日里为甄家卖命,出了事,甄家是第一大功臣,老爷总屈居第二。” “有了功勋,那升官晋妃的是甄远道。” “端看咱们的文溪,自小文韬武略,悉心教导,这甄家玉姚妾身实在看不上眼。” “俗话说,娶妻娶贤,那可是咱们悉心教养的儿子啊。” 瓜尔佳鄂敏深吸一口气,朝着瓜尔佳氏夫人摆了摆手,带动着官袍,神色变幻莫测,送信的人肯定是甄家政敌无疑。 但却揣中了他的心思,他和甄远道同为文官,如今皇上刚登基不过几年,文官只能有一个。 他夫人所说虽是妇人愚见,但却不无道理。 为何要为旁人做嫁衣? 只是面对着瓜尔佳氏夫人,他还是沉声道:“你先下去,这事我自有定论。” “好好教导着文鸳。” 瓜尔佳氏夫人一喜,夫妻数十载,如何不知瓜尔佳鄂敏的深意? 她柔顺道了一句:“是!” 今日的京都外,层层布局,招招窥测人心,始作俑者的安陵容却在寿康宫正室,陪着太后念经。 佛龛前的檀香烧完又插上,木鱼声诵经声络绎不绝,让安陵容的心思也定了定。 “温容。”太后伸出了手,安陵容上前搀扶着,恭敬应声道:“儿臣在。” “你们安家的人心你可看透了?” 安陵容会意,太后留安陵水在宫中,安家不尊重她想依附安陵水的,会一反常态对林秀。 毕竟,打小安家人就看重安陵水几分。 殊不知,若是没有自己,安陵水早就死了。 “皇额娘,儿臣看透了。” “温容,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太后手中风佛珠一滞,声音还是如常平淡,只里面充斥的杀意让安陵容会意。 这是要让自己借着安陵水一事,杀光安家所有对自己不满之人。 太后察觉到了安陵容的迟疑,心底摇了摇头,但又对安陵容这层孝顺微微满意。 她看中的,不就是这丫头,不沉迷于情爱,投桃报李的心性么? “你对你娘还有情意,你家的事,哀家便不参与了,你自己思量。” 安陵容沉声作答:“是!” 这一事她也考虑过,要不要借着安陵水除去安家所有人,只她考虑得更深,若是在太后面前将这些人全部杀死,只怕是让太后对她的感觉不好,太后可以说杀,但自己却不能真的动手。 太后看中的就是她还有几分人性,若是真如宜修一般,难免成为弃子。 虽太后看重,但还是要小心谨慎。 伺候在太后身旁的每一日,她都殚精竭虑。 昨日从养心殿回来的时候,知晓了议亲对象是諴亲王,这諴亲王不过才十二,又得皇上宠爱,自己一个无实地的县主入了諴亲王府,对皇上而言,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来“看孩子”的通房丫头,翻不出风浪。 但太后为自己定的亲事,是知子莫若母,窥见了皇上对女子的忌惮心小些,且对諴亲王一个半大少年来说,并无任何忌惮。 自己入了諴亲王府,将諴亲王府收权,牢牢掌控,皇陵的十四爷才有一丝喘息机会。 “温容,哀家老了。” 这一句如枯树般低沉的声音,落入安陵容的耳中,她鼻尖一酸,才会意,太后如今已经年老,无法等到十四爷出皇陵的一天,又因着多方势力牵制,想留一个势力,护住十四爷的安全。 “皇额娘,你不老。” “皇额娘比松柏长青。” “温容,让玉墨这几日跟着你竹息姑姑学掌家吧。” “好。” 父母之爱子为计深远,太后这是怕自己去了諴亲王,一人之力不敌諴亲王众多盘根错杂的势力。 她的眉眼越发的恭敬了,太后的明黄色衣袍随着太后缓缓的走动:“温容,哀家会让你无后顾之忧。” “长展凌云志,青云摘星桂,出宫后就别来寿康宫了。” “代哀家好好看看宫外的世界。” 安陵容的心尖一颤,太后到底是要做什么? 她慌张,这一瞬的慌张是怕太后存了死志,她想起她的前世,她扶着太后的手紧了紧:“皇额娘,儿臣定会达成皇额娘所愿。” “只盼皇额娘保重自身。” “皇额娘。”安陵容的声音重了重,太后却一脸淡然的看向窗外:“老了老了,岁月催人老,温容,你回去罢。” “安心待嫁。” 安陵容不放心的看了又看,太后却朝着安陵容摆了摆手。 待安陵容出了寿康宫正室,太后一双眸子紧盯着寿康宫庭前梧桐,冬日的梧桐树梢光秃秃的,更加凄凉了。 她恍惚的透过安陵容的背影,回想起她的一生。 是-她有她的心要定-她想。 ---------- 转眼,倚梅园中的梅花吐露花苞,居然又是一年除夕了。 玉墨这几日在竹息的教导下,越发的像个大宫女了。 许多事,安陵容还未说,玉墨就已经揣测出了安陵容的用意。 “玉墨,你竹息姑姑到底同你说了什么?”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9章 就不知道你自己姓什么了吗?” 玉墨圆圆的小脸格外喜庆,她正拿出一张红纸,红纸上是裁剪的窗花,她听见安陵容的问话,将窗花贴在了花窗上。 浅笑着作答:“竹息姑姑说,出门在外,奴婢就是县主的眼睛,嘴巴。” “县主不能说的奴婢要说,县主要说的奴婢不能多嘴。” “奴婢要急县主所急,忧县主所忧。” “奴婢一言一行均代表县主,县主想要什么样的奴婢,奴婢就是什么样的奴婢。” 安陵容今日,未施舍华妆,这长发只做飞云髻,从发髻之后簪了一支流云绾月仙珠花。 她抿唇,朝着玉墨招了招手,嘱咐道:“玉墨,你竹息姑姑说得对。” “可我更愿,你在紧要关头顾及自身。” “命在,来路就在。” 她的素手一下一下抚摸在玉墨的脑袋上,抚摸在那如云鬓柔软的碎发上,玉墨舒服的发出了一声喂叹,如被顺毛的小猫般,当她那双杏眼抬头的时候,却摇了摇头,轻咬了下唇:“县主在,奴婢就在。” “玉墨,内务府拟定的大婚旨意在何时?” “回县主的话,定在了二月初八。” “对了县主,今年的除夕夜宴,太后娘娘说了让县主同去,跟着认识认识皇室宗亲,也同諴亲王打个照面。” “好。” “县主,奴婢为您梳妆?” “好。” 玉墨起身,用黛笔细细描绘安陵容的眉形,今日的眉形是柳叶眉,婉转弄娥眉,这柳叶眉是安陵容最爱的眉形,她恍如隔世,前世的她为了迎合帝王的喜好,哪怕讨厌那远山眉,还是要描。 今时今日却不同往时往日。 玉墨一声惊呼,取了紫色锦绣云鹤绕祥云的宫装,朝着安陵容身上比了比,笑道:“县主皮肤白皙,这紫色穿得更加衬得县主如同仙子下凡尘。” “玉墨。”安陵容坏心思顿起,勾唇一笑靠近:“你竹息姑姑可是教了你如何讨赏?” “那是,奴婢是县主的奴婢,奴婢定是要讨赏的。” “快年底了,奴婢怎么也得沾沾喜气。” “对了,县主,奴婢今日听来一个消息。” “安答应在长街上冲撞了华妃娘娘,被华妃娘娘宫内的总管太监掌掴了,罚跪于长街之上,那张小脸听说如今都见不得人了。” 被掌掴?安陵容端详了一眼素手上的蔻丹,被掌掴还是华妃留了手劲,宫中局势,如今皇后用安陵水做棋子,而华妃这几日居然将颂芝也送到了皇上跟前。 安陵水被掌掴不出奇,华妃没给安陵水一丈红,应当看的是自己的面子。 未来的諴亲王福晋,她揣测着太后的用意,为什么要给皇后留下一把刀子。 突然心头迷雾驱散,才想到了关键的地方,年羹尧倒台看来是快了,看甄嬛晋嫔太后什么都未说便知。 而华妃紧张了,无子便是嫔位,已经是盛宠,安陵水给皇后做刀子,是要安陵水受皇后指使亲手诛杀华妃? 事情若是发生,安陵水难逃一死。 她联想到刚才太后所说“哀家定不让你有后顾之忧。” 没想到太后目光如此长远,这条路子已经尽量为自己铺平。 她垂下了眼,又听玉墨絮叨:“县主,你可知为何被掌掴?” “听说皇后娘娘赏赐给了安答应一串红色的玛瑙珠串,同县主这个有些相像。” “听闻安答应在延禧宫中,没少话里话外说县主的不好。” “今日安答应,在长街之上,见了华妃娘娘身旁的颂芝,居然出言挑衅。” “放出话来不过是一个伺候人的贱婢,如何能与她这皇上的妃子作比较?” “县主,你这庶妹真的是你的妹妹么?”玉墨眼中都是惊讶,她根本想不通都姓安,怎么一家人出了两个性子? 安陵容被逗得一笑,正要说话,门外突然传来了声音。 只见一道粉色身影捂着脸蛋,哭唧唧的从门外跑了进来,随着她的入内,安陵容鼻尖下充斥着浓郁的脂粉味。 更有,那串红色“麝香”珠串上面传来的味道。 “玉墨,开窗。” “将帘子也撩开。” 当玉墨起身去将窗户打开,冬日的冷风扑簌而入,安陵容闻见鼻尖的味道轻了些许,眉头才舒展开来。 安陵水捂着那红肿的脸,跪在地上哭道:“长姐。” “那华妃跋扈,粗鄙不堪,居然在长街之上掌掴于我。” “她分明是嫉妒我得宠。” “长姐,你与諴亲王亲事落定,日后你就是諴亲王福晋。” “而我是皇上身旁宠妃,华妃打我的脸不就是打你的脸么?” “长姐,你可要帮帮我啊。” 玉墨正要上前训斥,安陵容挥了挥手,她看着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庶妹,她这个庶妹会些宅斗,柳姨娘能在安比槐的后宅风生水起,是林秀不作为,所以后宅乌烟瘴气。 但这些话,拉了自己的大旗,来对抗华妃,却不像是这个庶妹的眼界,倒像是有人唆使。 她转头瞥了一眼景仁宫,思来想去,除了皇后还能有谁? 皇后从来和太后不是一条心,见着天的找事。 想到这,安陵容出声道:“华妃娘娘为何掌掴你?” 安陵水脸上表情一滞,复又绞着帕子,忿恨说道:“我说的哪里有错?” “只不过颂芝一个奴婢,凭什么与我来相比?” “我的长姐日后是諴亲王福晋,她一个翊坤宫的洗脚婢。” “我只不过说了几句真话,华妃娘娘偏私,就让她宫中的总管太监前来掌掴于我。” “若不是剪秋姑姑,我到现在还跪在冷风中。” 话到了这里,安陵容心内翻了个白眼,看来这个庶妹是真的被挑唆着和华妃作对了。 反正如今自己是上了皇家玉牒,认,她就是庶妹。 不认,就是安答应。 “安答应。”安陵容出声道:“华妃娘娘做的无错。” “按照品级,你只是答应,颂芝为翊坤宫掌事宫女,你无端指责妃位贴身宫女,莫说是让你跪于长街之上,就是即刻绞杀,你也要受着。” 安陵水脸蛋高肿,上面的手指印明显,说话的时候有些漏风,她不甘的反问道:“长姐日后要成为諴亲王福晋,就不知道你自己姓什么了吗?”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0章 该回信了-她想。 寿康宫的黄花博鸟花架子上花盆的鲜花随着冷风灌入不断的抖动。 枝叶儿摇晃,安陵容听到安陵水这般说,往下俯下了身子,她面色如常,只伸出去的手指摸到了她这位庶妹的脸上,平淡的问道:“疼么?” 一旁的玉墨听到这一句,头垂得更低了。她和安陵容待得太久了,知晓安陵容要发脾气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 当带着凉意的指尖触碰到那红肿发热的脸上,安陵水疼得倒吸了口凉气,她的眼中闪过得意,她就说嘛,她这个姐姐还是在乎安家的。 安陵容的眼神中带着玩味和不屑,下一瞬,她的手“啪”的一下打在了安陵水的脸上,将安陵水的脸抽得偏了偏。 安陵水摸着脸蛋,反应过来,厉声道:“你敢打我?” “你算什么东西?” 说着她就要上前撕打,玉墨上前一把将安陵水按在了寿康宫耳房的地下。 发出了“啪”的一声,玉墨的眼神冰冷,居然敢对县主不敬? 安陵容转头,从花窗上看见寿康宫正室无人出来,又见有小太监前去关起了寿康宫的宫门。 心里知晓,太后不想管这事。 安陵水还在不断的叫喊着,她此时眼中的怒火都快要将安陵容烧透了。 “安陵容,你就是故意报复。” “你仗着爹不疼你。” “啪。”又是一下,这一巴掌打到了安陵水的脸上,将安陵水打得左摇右晃。 她看见她长姐的眼神越发的不甘,安陵容缓缓蹲下身子来。 “我说了,不让你入宫。” “你偏要。” “你以为这是松阳?” “安陵容。”安陵水大喊一声道,玉墨都快控制不住安陵水了,只任由安陵水神色状若疯癫,不断的往前挪动。 安陵容一把掐住了面前安陵水的下巴:“你一罪,妄议后妃,直呼华妃娘娘名讳。” “你二罪,不敬县主,你有什么资格喊我长姐?” “这里是后宫,不是你的松阳,宫中的人也不是你姨娘,没有人会和安比槐一样惯着你。” “你姨娘教不会你做人,我来。” “玉墨!”安陵容一声厉喝:“将她的玛瑙珠串给本县主剥下来。” “是。” 玉墨这头松了力气,想要上前将安陵水的珠串剥下来,安陵水不住的挣扎,想要冲上前去刮花她这个长姐的脸。 安陵容上前,面带狠色,脑海中一幕幕如走马灯花,素手扯住了安陵水的头发,巨大的作用力之下,安陵水的头皮随着头发,不断的往后仰去。 “砰”的一声。 安陵水被带到了地上,她的神色还是怨恨。 安陵容的目光就这般赤裸裸的,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愚蠢而不自知。” 她的脑海中想去那日纸鸢事件柳姨娘的娇笑,伸出了手去:“玉墨,将玛瑙珠串剪开,每一颗都给我拿来。” “是。” 小剪子“啪嗒”一声,玛瑙珠串四溅开来,里面的粉末也随着扑簌簌的掉落。 而安陵水还在地上不断的咒骂:“你今日若是让我出了寿康宫,我定是要去同皇后娘娘说一说的。” “这是皇后娘娘赏赐给我的红色珠串,你就是见不得我比你受宠。” “所以你才要毁了它。” 安陵容接过来了手上的玛瑙珠子,红色的珠子颗颗分明,晶莹剔透。 她勾唇一笑,眯着眼睛,在安陵水不断咒骂的时候,将红色的珠子塞入安陵水的口中。 红色珠子入口,一瞬间,强烈的,她的双眼突出,任何话都说不出来,只不断的吞咽这红色的珠子。 安陵容静静的,看这安陵水的面色,等到恢复如常的时候,又一颗珠子喂下。 如逗宠物一般,就是不让她好好的喘息。 “你不是爱这玛瑙珠子么?” “那就吃进去。” “你可能还不知晓。” 安陵容一边喂珠,一边平静的诉说:“同我同期入宫的,有个叫做夏冬春的。” “因为在长街上冲撞了华妃娘娘,被赏了一丈红。” “知道什么是一丈红么?” 她凑上了安陵水的耳朵,笑得格外的邪魅,似从地狱盛开的曼陀罗花。 “一丈红就是腰部以下,用板子皆打红。” “你年纪小,你不知晓。” “没关系,待会我便将你送到华妃宫中。” “啧。”她手中的玛瑙珠子全部都喂进了安陵水的口中,死死钳住了安陵水的下巴,安陵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长姐,她不断的往后面挣脱,只听得噗呲一声,她跑得太快,她的头发被残留在安陵容的手中一大把。 安陵容嫌恶的,将这青丝丢下,又掏出绣帕来擦了擦手。 只听得安陵水似一条团团转的丧家之犬,她企图如同在松阳的时候一样,只要找到了安比槐,或者找到林秀,实在不行找到她姨娘,就有人出来让安陵容退让。 她要让她死,羞辱宫妃。 “太后娘娘救命啊。” “安陵容要杀人了。” 她跪在寿康宫门前的时候,声音哭得婉转如莺啼,她知道,每次她姨娘这般哭的时候,她爹总是受不住。 寿康宫中帘子微动,竹息打了帘子出来,只不满的看了一眼安陵水。 “何事吵闹?” “扰了太后娘娘小憩。” “竹息姑姑,安陵容要杀我,安陵容要杀我。” 安陵水慌张了,尤其是在听到花盆底的声音,她往竹息面前爬了爬,企图想寻求竹息的庇护。 “县主,安答应扰了太后娘娘小憩,太后娘娘说了,县主如今大婚在即,双手不宜染血。” “这安答应便送到翊坤宫中去。” “太后娘娘让县主你带话,让华妃娘娘千万别委屈了自己,这答应无状,华妃娘娘该如何便如何。” 安陵水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彻底的慌了。 不是应该太后娘娘出来看到她,然后对她怜惜万分? 以前在松阳的时候,都是这样的啊。 她正想着,便听安陵容笑着道:“是,竹息姑姑。” “来人,随本县主同去。” 太后娘娘说得对,她如今要大婚了,手里头不宜染血,送到华妃那处去,既打了皇后的脸,又给华妃做了势。 姐妹一场,自己“到底”还是送了她满腹的麝香珠。 该回信了-她想。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1章 难不成甄嬛怀孕了? 深宫的长廊之上,一女子飞云髻后的绾仙簪子,随着步伐摇动。 此时,她身后的安陵水口中被玉墨堵上了一块破布。 被寿康宫的小太监牢牢制住,被拖着,往来宫道上不断有小宫女小太监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疾步的远离。 安陵容走在最前面,她揣测着,看来是太后要为华妃“撑腰”了。 也对,安陵水的命交到华妃手中是最好的。 让华妃越发的跋扈,太后从来都是在为皇后筹谋,安陵水这颗棋子太蠢,太后都不想用了。 毕竟,只有华妃跋扈,年家才越会被帝王忌惮。 当行至翊坤宫门前,颂芝打了帘子出来,朝着安陵容行礼:“奴婢给县主请安。” “免礼。” “华妃娘娘可在?” “在。” 颂芝在窥见了安陵容身后的安陵水,匆匆转身入了翊坤宫,不多时,有小宫女上前为安陵容撩起了帘子。 安陵容率先抬步入内,如今颂芝已经是皇上的芝答应了。 华妃今日身穿红色簇锦,只是这红色不是正红,似乎华妃特别喜欢红色,她也适合红色。 她此时,正站在那座金贵的香炉面前,将那香炉前的欢宜香不住的往鼻尖扇动,似乎只有这样做才能让她的心中好受些。 “见过华妃娘娘。”安陵容行礼道。 华妃转过身来,见了安陵容,她的眉毛向上一挑:“今日长街之上,安答应冲撞了本宫,本宫掌掴之刑已经算轻的了。” “只不过区区一个答应,敢口出狂言?” “若是放在从前..."华妃不继续往下说下,只是拿起一旁的玉轮,斜斜倚靠在美人榻上。 一脸的傲娇,在看到安陵水之后,直接的不屑翻了个白眼。 “小官家出身的庶女入宫得了个答应,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答应不过就是个贱婢罢了。” 安陵容一听,便知晓华妃是误会了,她温和的往前走上了一步:“华妃娘娘,并未。” “是太后娘娘听闻华妃娘娘受了委屈,吩咐我将这安答应送了前来。” “任由华妃娘娘处置。” “这华妃娘娘在太后娘娘的心中定是比一个答应分量重的,因着这安答应在寿康宫中扰了太后娘娘小憩,又妄议后妃。” 她的眼神看在了玉墨的身上,玉墨往前了一步,在华妃面前行礼:“华妃娘娘,安答应在寿康宫中直呼华妃娘娘名讳。” “辱骂芝答应是个洗脚婢,不将华妃娘娘放在眼里。” 华妃听到这句,坐直了身子,手上的玉轮“啪”的一声放到了桌案之上,她的眉一挑,唇边的笑宛若前世安陵容入宫时见到的张扬。 “替本宫回了太后娘娘,敢扰了太后娘娘小憩。” “本宫知道该如何。” “是。”安陵容转身的时候瞥见正坐在华妃下首的曹琴默,在听到华妃那句:“颂芝,赏她一丈红。” 曹琴默的眸中一瞬而过的惊慌,看向华妃的神色更加的小心谨慎。 这才回过意来,原来是借着安陵水的命敲打曹琴默。 原来曹琴默才是太后娘娘真正想用来诛杀华妃的棋子。 曹琴默为人谨慎,在见到华妃视人命如草芥的时候,只会更加担忧起来她和温宜的前程。 不过,这都不关自己的事了。 安陵容的目光留在了她那个庶妹的身上,在即将踏出翊坤宫的时候,听到了最后一句:“娘娘,她吓溺了。” 吓溺了? 安陵容心内冷笑一声,她这个庶妹,没吃过苦,受不了亏。 承受能力不过毫厘,没想到当着华妃的面,吓失禁了。 该回信了,用安陵水来提点所有远在松阳的安家人。 她兀自垂眸,环视了一圈这深宫,快了,她是要冲出这牢笼的。 安陵水的死在深宫中没掀起一丝水花,也无人为这个嚣张的答应说话。 只是翊坤宫的门庭似乎更热闹了。 颇有赶超皇后的趋势。 “玉墨。” “倚梅园的红梅似乎今年不够红啊。” 安陵容笑道。 玉墨听不说安陵容话中的意思,只是能感受到安陵容的心情,她笑着道:“是,今年的红梅不如县主,县主快要逢喜事了。” “县主快来,用柚子水洗洗,奴婢娘就说了,遇到那种子脏了心眼的,就是要洗洗的。” “来年才更加顺遂的。” “今年的除夕夜宴,定在乾清宫了,县主待会便可移步前去。” “奴婢刚才去取柚子叶的时候,便看到华妃娘娘宫中的人正在将家具物事全换了一遍了。” “好。” 换? 安陵水大过年的给华妃找晦气,华妃还能不换了? 玉墨转身出去倒水,安陵容便用狼毫在宣白的纸上,写下回信。 狼毫挥动而过,草书行云流水,带着狂狷和傲慢。 “陵水狂妄,绒毯裹尸。” 玉墨倒完水,转身入内,安陵容将回信塞在了信封中,在火漆上依旧用针扎了几个针眼。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玉墨接过,笑着道:“奴婢明日再送去内务府。” “玉墨,走,咱们去乾清宫。” 说完,安陵容换上了县主的吉服,这县主吉服为正二品,代表着皇家威严的墨绿色,墨绿色之前,是百鸟团簇松纹。 除了这一圈图案,并无其他点缀。 戴上象征县主品级的檀木珠串,她的蔻丹缓缓捋过这吉服,这一世的吉服,是她自己努力换来的。 对铜镜自照,镜中的少女贵气十足,顾盼生辉,流光溢满,她摩挲了手上的红色玛瑙珠串,轻唤一声:“走吧。” 此时,天已然黑了,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今日是除夕,各宫室有将宫门前挂上了红色的灯笼。 除夕这夜,空中无月,一时之间,倒是有些灯火斑驳,这红有些迷离乱人眼。 安陵容到的时候,乾清宫中不少宫妃,今夜的乾清宫夜宴,是皇后操办。 太后再不满,这些紧要关头的事,都给了皇后。 乾清宫中不少交谈议论声,都围在了甄嬛身旁,不住的贺喜:“恭喜莞嫔了。” 华妃的神色之中都是嫉恨,她面前的桌案上还摆着蟹黄酥,堇色盏上的蟹黄酥鲜嫩诱人,只是华妃却似乎根本没有食欲,颂芝凑在华妃的耳旁似乎低声劝慰着什么。 甄嬛款款站起,在这后宫一众脂粉环绕的女子簇拥中,正对上那穿着吉服的沉静双眼。 乾清宫的红和沉淀迷人带着疏离淡漠的墨绿互相侵袭,而当安陵容看向即便是甄嬛那重施粉黛也挡不住她脸上的小坑坑洼洼印子的时候,就明白过来。 甄嬛的宠爱-到头了。 只是恭喜什么? 难不成甄嬛怀孕了?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2章 “棠颀,本宫哪里说得有错?” 今日乾清宫除夕夜宴,按照品级,安陵容的位子居然被划分到了公主的身旁。 也是,如今的她是县主,又是日后的諴亲王福晋,内务府的人不敢轻视。 更何况,諴亲王还是皇上最宠爱的弟弟。 此时,这乾清宫按照以往规制,四周摆放了长木案,长木案的后头是无一例外的檀木雕花椅子。 只有上首的三个座位,为明黄色。 明黄色的龙椅旁,还坐落有致十二扇如意纹娟白宫灯。 甄嬛身旁的宫妃在见到华妃那不善的眼神,又都回过意来,怯怯的往一旁四散开。 安陵容勾唇轻笑,抬步带着玉墨去了乾清宫的长廊外站着,这乾清宫中的气氛,她很不喜欢。 正好还未开席,还不如在外头等候一番。 她心中也挂念,不知道敦亲王福晋事办得如何了。 当她的眸子正在端详面前的大花蕙兰,大花蕙兰色泽清浅,在冷风中开得坚韧,比之这乾清宫的红却让她多了分怜惜。 所有花都有生存的权利,也不是只有梅花的-她想。 正当她兀自欣赏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如跋扈张扬且不合时宜的声音。 “你就是皇兄为我赐婚的县主?” 她转身回眸,映入眼帘的是一身穿着玄色窄袖蟒袍,腰间朱红白玉腰带,上挂白玉玲珑腰佩。 一双狐狸眼上扬,眼中带着光泽,一双眉毛斜飞入鬓,双手环抱在胸前,下巴微抬,神色中全是倨傲。 薄唇轻勾,安陵容若再不知道来人是谁,就白白看了那么多的皇室宗亲画像。 来人正是她的议亲对象-允秘。 允秘的长相如他的母妃穆嫔陈氏如出一辙,穆嫔陈氏最为招人稀罕的就是那双狐狸眼,端看穆嫔陈氏能在先帝晚年还极为受宠,便知这位穆嫔陈氏的美艳。 “是,小王爷。”安陵容轻启朱唇,行了个礼。 允秘正打量着这位皇兄为他找的县主,皇兄说了,这个县主给他做福晋也不过是一个奴才。 这县主长相温婉,一颦一笑犹如江南风韵,如烟雨朦胧,他往前逼近了一步,想起皇兄所说,神色更加倨傲了。 “你知道本王是谁?” “知道也无妨,皇兄说了,你入諴亲王府都要听我的。” “諴亲王府我才是主子。” 安陵容觑着允秘,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允秘不过才十二岁,被宠爱大的孩子总会有些傲娇。 允秘的个子站在安陵容的面前,就犹如一只贵气的波斯猫,正在呲牙咧嘴。 “阿展。” 允秘转头朝着身后的小厮伸手,身后的小厮似乎配合十分默契,从袖子中掏出了一个双鱼纹路的金丝荷包。 “给,王爷。” 允秘接过荷包,指了指安陵容:“你日后是本王的福晋。” “本王现在且称呼你为安安。” “这,是你的宫女?” 他的手指向了安陵容身后的玉墨,玉墨惊讶,从安陵容身后走了出来,恭敬行礼道:“回王爷的话,奴婢玉墨,是县主的大宫女。” 安陵容谨慎的看着这位受宠的小王爷,对待他喊她安安这件事上,她有些不满。 下一瞬,允秘往前走了一步,从金丝荷包中,抓出一大把的金瓜子:“伸手。” 玉墨惊讶,将双手合拢,允秘上前将这金瓜子全部放到了玉墨的手心中:“赏你的。” 玉墨接了金瓜子不敢私自做主,只是求助的看了眼安陵容。 安陵容见这满满的金瓜子,再看这位唇红齿白的小王爷。 皇室宗亲中,这位小王爷受宠,所以跋扈,目中无人,年纪比在圆明园的四阿哥还小上两岁,出手阔绰,不同于弘喧的假浪荡,这位是真跋扈。 她觑了玉墨一眼:“玉墨,既然是王爷赏你的,便是你的。” 玉墨心内一喜,捧着一手的金瓜子,朝地上磕了个头,伶俐的说道:“奴婢谢王爷赏赐。” 她捧着金瓜子,想笑,但想到竹息的交代,还是忍住了笑意,只心内默默数着,这到底有多少金瓜子? 允秘见玉墨的神色,眉眼之间更为得意。 “这种金瓜子不过是小玩意,你伺候好了本王,还能有许许多多。” 他的蟒袍随着他的动作转身,他想着他刚才的出手,玉墨的表情,果然,阿展说得极对。 没人不喜欢他的金瓜子,没人不喜欢他出手阔绰。 阿展舔了舔嘴唇:“王爷,王爷刚才的手笔真的是贵气十足。” 这话让允秘更觉中听,他漂亮的狐狸眸子和纯净瞳孔相互映衬,啧了一声:“阿展,刚才本王是不是特别的.....” 他突然有些词穷,阿展狗腿的凑了上去:“王爷,你刚才的气势都将未过门的福晋看傻眼了。” “王爷风姿,小的才疏学浅难以表达。” “阿展,你说得好,剩下的金瓜子都是你的了。” 阿展笑得更加开怀:“奴才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安陵容在不远处,打量着这对主仆的举动,见那允秘的小厮眉开眼笑的,谄媚的将那剩下的金瓜子不断的塞入袖中。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眸底陷入沉思,而她身后的玉墨眉开眼笑,她打量着玉墨:“好了,收起来。” “宴席快开了。” 她瞥见一抹明黄入了乾清宫的门槛,抬步起身。 兀自想着-相对于成年的王爷,她更喜欢好操控的猎物。 若是这猎物还能有些银钱,家底子丰厚,也不错。 刚刚入了座,身旁的正好是淳亲王府的郡主,一旁是恭定。 淳亲王府的郡主是纳喇氏韵锦所出,名唤-?棠颀。远嫁和亲的秋月郡主是她的同母姐姐。 此时这位?棠颀郡主,那双酷似其母的眸子中,带着些不屑。 嫌恶的往旁边坐了坐,她可听说了,要不是这位温容县主,她的姐姐也不能远嫁。 她的身子往另外一旁倾斜,安陵容将棠颀郡主的举动收入眼底,一旁的恭定见了,压低了声音在安陵容的耳畔说道:“安姐姐,你别理她。” “以往都是她的额娘带她入宫,今日换成了容若姨,她不高兴。” 恭定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到了棠颀郡主的耳中,她转头阴阳怪气的说道:“恭定,你可是皇室宗亲,如何能这般说?” 她本就对恭定不满,本就是该恭定去和亲的,怎么知晓额娘入宫贺喜回来之后王府大权就交给了富察氏。 和亲的人也换成了她的姐姐,听得恭定这般说话,她顾及她的郡主身份,不好说话太过。 恭定听完,转头回了个眼神:“棠颀,本宫哪里说得有错?”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3章 明日的蛐蛐可准备好了?” 一时之间,这宴席的桌案上充满了硝烟烽火。 棠颀郡主的胸膛不断起伏,前面坐着的富察容若闻言回头,看了一眼棠颀郡主,她的声音带着清冽,秀眉微蹙:“棠颀,慎言。” 富察容若正坐在敦亲王福晋的身旁,同敦亲王福晋聊着,正巧说到了近日允秘议亲一事,转过头用余光看了一眼。 恭定身旁坐着的安陵容,她见安陵容长得温婉,看着秀外慧中,朝着安陵容点头颔首。 “淳亲王侧福晋。”安陵容一笑回礼道。 见身前坐着的这位富察容若,淳亲王侧福晋,昔年先帝赐婚,被赐婚到了淳亲王府,只是个庶福晋,上次经过了养心殿一闹以后,现在已经成为了侧福晋。 淳亲王府的大权已经被交到了这位侧福晋手中。 她想起看过的皇室宗亲画像,这位侧福晋从她亲子弘渊死后,便无心争宠,只是屈居于淳亲王府,安心看书度日。 都传这位福晋未出阁前,是京都中有名的才女,爱书成痴。 只一眼,便能窥见这位侧福晋的美貌,她和甄嬛不同,她的美貌是淡然,只有书卷气,没有傲。 只是棠颀郡主的恶意从哪处来,安陵容心内也清楚,大婚在即,等出宫了再动。 她看着棠颀郡主那眼中的神色,和隐忍,看来,出身真的是决定了一切。 如果换成她那个庶妹,根本都掩饰不了她的内心想法。 这一个小插曲也暂停了下来,皇上如同往年一般,在上面慷慨陈词,端起了酒杯,随后就是皇后笑着说些:“后宫不忘为大清开枝散叶。” “后妃谨记伺候好皇上。” 安陵容心内想着-有皇后在,后宫如何能开枝散叶? 只是这心思被她隐藏在心中,随着众位命妇起身,端起了酒杯,借着绣帕做掩,一饮而尽。 前世的除夕夜宴,她都坐在边角,这一世却坐到了皇室宗亲的人群中来。 她在这人群中窥探,却突然发觉恭定拉了拉她的袖子:“安姐姐,昨夜我想了一晚上,生怕你在二十四叔府上吃了亏。” “二十四叔宠信他的小厮,出手阔绰,不学无术,但二十四叔最喜欢皇上。” “同皇子们一同去上书房学艺,只是风评实在不好。” “偏偏皇上就是宠爱二十四叔。” 安陵容正想作答,却见甄嬛在桌案上同着皇上遥遥举杯,唤了句:“皇上。” 皇上的眸子转眼看去,才见甄嬛睫毛轻颤,安陵容注视着皇上的目光,在瞥到那重重脂粉之下的小黑印子,眼中出现了淡淡的嫌恶。 皇后笑着道:“莞嫔前些日子被蝴蝶袭了。” “看来如今脸上已经大好了。” “昔年姐姐在时,蝴蝶都只会绕着姐姐,哪里会去袭人呢。” 华妃听着这话,玉手扶了扶鬓间的点翠步摇。一副看好戏的神色。 颂芝今日也坐在妃子那边的下首,此时出声道:“莞嫔娘娘别出心裁,却没想到被蝴蝶袭了。” 甄嬛的面色一变,双手抚摸在小腹之上,这些日子来,她成了六宫的笑柄。 在长街上争宠,没想到被蝴蝶袭了,这张脸瘙痒已退,不施粉黛的时候,根本不能看,刚才皇上目光中的厌恶让她心如醉冰窟,所以皇上根本不爱自己? 只爱自己这张脸? 普天之下看来只有允礼才是自己的知己。 她不想在这些女人面前失态,只是莞尔一笑道:“近日来嫔妾乏累,今日宣了太医前来诊脉。” “没想到已然有孕月余了。“ 这话一出,华妃的眼中似乎失去了光芒,神色失落,皇后的眼中闪过疑惑之色,不断打量着甄嬛的腰身。 皇上却是连声点头:“好,好。” “莞嫔怀了身孕,又在除夕夜宴上,真是一件喜事。”皇后温婉出声道:“只是看着莞嫔的腰身,倒是比昔年姐姐还要粗壮些。” 皇上的眼中此时都是欣慰,听到皇后这话,当着夜宴上所有人的面挥了挥手。 “你多年不生养,如何知道这事。” 皇后讪讪笑道:“是。” 安陵容于夜宴一旁,看着这除夕夜宴上的一幕幕,甄嬛还是那个甄嬛,等着起复的甄嬛。 有孕一事等到除夕夜宴才说出,是要动手了? 她敏锐的看向了华妃。 颂芝此时有些不忿,似乎在帮华妃出声说话:“莞嫔娘娘被蝴蝶袭了,听说将粉黛卸去,还有些许痕迹。” “只是太医院中给开的药却不能用了,要为着腹中的皇嗣着想了。” 安陵容观察着皇上和甄嬛的反应,这一幕让她似曾相似,前世甄嬛上蓬莱洲之前不就是这样么? 难不成,这一世因为自己的插手,让甄嬛提前动手? 甄嬛此时一反常态,她出言相讥道:“再不济我也是有皇嗣的。” 这话一出,皇后和华妃齐齐变了脸色,皇上的眸光深邃,看向了甄嬛:“莞嫔无状。” “今日夜宴就不必参加了,回宫自省。”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皇上!” 甄嬛被崔槿汐扶着快速跪于殿中,脸上都是不忿。 安陵容在这时谨慎的察觉到了,皇上和甄嬛要动手了。 皇上在这种情形下斥责甄嬛,无异于是一种信号,是告诉前朝后宫,华妃的地位。 哪怕身怀有孕的宫妃,也不能与华妃冲撞。 帝王之威,没有一人敢出言反驳,只有皇后的眸子闪了又闪。 她的视线不断探寻在地上跪着的甄嬛身上,华妃更加傲娇了,她长长舒出了一口气,看向皇上的眉目中还带着情谊。 眸光似醉人心脾,要诱导皇上去窥探其中的美妙。 安陵容却在心中掐算了时间,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是谁的也无妨,必须是果郡王的。 她抬眸看向身前坐着的两位福晋,皇室宗妇之中,后宅福晋都交好便是。 把所有的福晋都换成向着自己的- 有的时候-人多是有好处的。 隔着乾清宫的灯火,她看向了坐在桌案前的那位小王爷,看来-入了王府以后要好好教导教导“小王爷”了。 此时的允秘正想着明日找什么乐子,没来由的哈欠了一声。 他身后的阿展谄媚的笑着:“小王爷,你打哈欠肯定是未过门的福晋被你的风姿折服了。” 允秘越想越有理,一手拖腮问道:“阿展,所言有理。” “本王决定给你加例银。” “对了,明日的蛐蛐可准备好了?”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4章 可一定要守规矩。” 乾清宫中,灯火阑珊。 安陵容嗅到了比平常不同的味道,敦亲王福晋想起来意,不动声色的回头看了一眼。 而那位小王爷,正兴高采烈的同身后的小厮说着什么,那双狐狸眼上挑着,安陵容起身,对着恭定说了一声:“这宴席太闷了,我出去透透气。” “好。” 恭定作答完了,安陵容起身,独自从宴席一旁退了出去。 只等了不到片刻,身后传来花盆底的脚步声,有人并肩跟了上来。 安陵容一看身旁的敦亲王福晋,似乎她们也早早有了默契。 敦亲王福晋在一旁闲闲道:“今夜起风了。” “是,今夜起风了。” “明日的风才大呢。”安陵容讳莫如深的说道。 敦亲王福晋好像想到了什么,她轻声说道:“松阳的人传信来。” “你们家那位安答应的柳姨娘不见了。” 不见了? 安陵容的眉毛微微一蹙,不断的深思,怎么就不见了? 这个紧要关头绝对不能出了变数,她正想着。 便听得敦亲王福晋继续说道:“早些日子,我就将松阳的人手加了些。” “抓到了来挑拨你家柳姨娘的人。” “甄家的人动手了。” “是想挑拨你...." 剩下的几个字实在太过厉害,敦亲王福晋便悄声附耳到了安陵容的耳边上。 安陵容听了心内已经如五雷轰顶,怪不得最近碎玉轩风平浪静,还当她是脸毁了不出来了。 后妃们那般嘲笑,加上她脸需要愈合期。 这也是为什么思来想去,她还要下手的主要原因,只有脸毁了,甄嬛必须要在碎玉轩中休养生息,而现在甄家要动,甄嬛假装失宠,这些日子是出不了碎玉轩的了。 真的是以己度人了,什么时候自己成为太后和隆科多的私生女了? 她很紧张,但声音却愈发的平稳:“丧家之犬罢了。” “可知道是哪处的人?” “是郡王府上的。” 果郡王? 也差不多是果郡王了,甄家的人近来都恨不得赶快扳倒年羹尧了。 敦亲王福晋蕙质兰心,这一世,自己不再如前世一般,身旁无人,强大的盟友会让自己无往不利的-她想。 “今年内务府上供了一批蓝皮鹦鹉。” 安陵容朝着敦亲王福晋笑笑:“鹦鹉只是一只鸟,但用处却大着呢。” “明日命妇入宫了吧?” “入宫,想要的人也会入宫。”敦亲王福晋作答道。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好,安陵容点了点头:“大年初一了,也该喜上加喜了。” “谁说不是呢。” 短暂的交谈之后,玉墨跟在安陵容的身后回了乾清宫。 乾清宫中,南府的乐姬正在扭动着腰肢,丝竹管弦之声络绎不绝。 只有安陵容的眼底似一汪湖水,深不见底。 今夜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也在紧锣密鼓的布局。 碎玉轩中,甄嬛正身着中衣,躺在床榻之上小憩。 崔槿汐看着甄嬛的小腹格外的满意,上前扶了甄嬛起身问道:“娘娘,可还要再用些?” 甄嬛神色幽暗,不答,只一下一下摩挲着小腹,眼底殚精竭虑。 明日就是命妇入宫了,去松阳的人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太后和隆科多的私情不应该自己前来揭发,而是要找一个合适的“嘴巴。” 瓜尔佳氏跟在爹的身后当差,却屡屡想要和甄家退亲,瓜尔佳氏的女儿自己见过,是个好拿捏的。 让瓜尔佳氏的女儿朝着皇上揭发-隆科多和太后有私一事才好。 皇上正好近日来是想将隆科多斩杀的,扳倒了年羹尧,由瓜尔佳氏文鸳揭发隆科多私情一事。 依照着她对皇上的了解,瓜尔佳氏这个女儿就会没有了,瓜尔佳氏也只能依附在爹的身后。 若是皇上不震怒,瓜尔佳氏这个女儿入宫,倒也可以成为新的手边棋子。 况且,她抚摸小腹的手忽然就加重了,眼中的森然之意,朝着寿康宫的方向不断看去。 安陵容大婚在即,要在她还未大婚的这些时日就将她摁倒,皇上会亲手杀掉这个“孽种。” 连带着乌拉那拉氏一族,连带着皇后,都要在这种时候,面上无光。 她有前朝为助力,她爹和大哥就快是平乱功臣了。 想起她爹来信,说这些时日已经加快了脚步,将所有罪证顺利的拿到手中,她顿时满意的笑了。 她笑起来的时候,脸上那坑坑洼洼的小印子格外的明显,最近这些时日她不喜欢照铜镜,想了想她道:“槿汐,拿小绢纱来。” “是。” 除夕夜无月,这空中的乌云和墨缎一般的黑,却笼罩不了紫禁城和京都的人心暗涌。 与此同时,瓜尔佳氏府上,瓜尔佳氏夫人面带赞许的看着面前的瓜尔佳文鸳,只见瓜尔佳文鸳穿着今年京都时兴的蜀锦,正在她面前转了一圈。 瓜尔佳文鸳双眼亮晶晶,一笑牵动了小梨涡更加的甜美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蜀锦上的蝴蝶团花,也尤为水灵,她娇声唤了句:“额娘。” 瓜尔佳氏夫人更加满意了,她起身,上前为瓜尔佳文鸳整理了衣襟,嘱咐道:“和你说的,你可记住了?” “记住了。” 瓜尔佳氏夫人目光充满怜爱,却在明日瓜尔佳文鸳如何跟着命妇入宫这一事上犯了难。 按理说,瓜尔佳文鸳跟着淳亲王侧福晋入宫,大清命妇入宫身后是能跟着两个丫鬟的。 明日是正月初一,按照以往惯例,皇上是要在交泰殿前宴请群臣,文鸳跟着淳亲王侧福晋入宫也可,只是,她想到了甄家明里暗里的示意,想到了明日的布局,不禁又语重心长的嘱咐了一声:“文鸳,你大哥和甄家的亲事绝对不能成。” “你可一定要记好额娘嘱咐。” “知晓了。”瓜尔佳文鸳甜甜的笑着,她当然知道,她是要向着大哥的。 瓜尔佳氏夫人一遍遍的不厌其烦的嘱咐,入宫后在太后面前露个脸就是,要讨好皇后娘娘,都是满军旗的。 满人还是要向着满人的。 有了好眼缘,为日后入宫在宫中立足奠定基础,她看向文鸳又有些不舍,只是想到她的儿子来,还是狠下了心肠。 “你听话,跟在皇后娘娘身后总是无错的。” “你明日跟着淳亲王侧福晋入宫,可一定要守规矩。” “是。”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5章 各位府上可都好?” 翌日,寿康宫的耳房中,安陵容早起,今日是命妇入宫的日子。 天还未亮,她便已经起身,玉墨打着哈欠,上前伺候着。 安陵容用冷水浸湿了帕子,努力的让她冷静,保持清醒。 寿康宫耳房门前有脚步声,打开了帘子,抬眼一看居然是剪秋。 剪秋福了福身:“奴婢给县主请安。” 安陵容此时还未梳妆,她转过头来出声道:“免礼。” “这个时候来,是皇后娘娘有何吩咐么?” 剪秋身后带着一个小宫女,小宫女的手中提着一个檀木雕花鸟架子,上面正有着一只通体发绿,只翅膀上带着点黄色乳毛的鹦鹉。 “回县主的话,内务府今年上供了一批鹦鹉,还有黄鹂。” “这鹦鹉稀罕,皇后娘娘命奴婢前来送到县主这处。” “多谢皇后娘娘惦记了。”安陵容说道。 她身后的玉墨上前接过了这只鹦鹉,又见剪秋往前走了一步,笑着说道:“皇后娘娘说了,县主是寿康宫的人,是太后娘娘身旁得力的人,日后又是諴亲王福晋,皇后娘娘挂念县主也是应该的。” 安陵容听得剪秋这话,明白皇后这是看自己快要大婚了,想拉拢諴亲王府势力,这个时候知道来交好了? 早前想拿自己当筏子去和华妃斗的时候怎么不说了? 皇后从来对政局都是敏锐的,只是又沉浸在儿女情长中脱不开身。 细数前世蓬莱洲的异样,还是皇后第一个发现的。 只是比上太后的手腕,却是差了不少。 她心内想着,面上不动声色,又看了那只鹦鹉一眼,她想看看皇后是不是要去试探皇上对甄嬛的心意,皇后是否有起疑心。 她笑着问道:“可是只送了本县主这处?” 剪秋笑着,心里却觉得这个县主眼皮子浅显,问出这样的话来。 但她面上还是作答道:“今儿个大年初一,有几只是要给郡主们留着,还有几只是要给得宠的后妃们留着。” “莞嫔娘娘正在孕中,皇后娘娘说了,给莞嫔娘娘也送去一只。” “让莞嫔娘娘解解闷。” 解闷? 皇后从来都是明面上的事情一碗水端得平又平,在对待六宫的事情上,明面上是挑不出来错处的。 毕竟,她是要做一个最贤惠的皇后,只是,皇后善于揣测皇上的心理,看来,皇后也嗅到了什么。 只是这鹦鹉,啧,安陵容想到了什么,心内玩味,面上笑着:“皇后娘娘果然贤惠。” 寒暄一二,剪秋福了福,带着小宫女出去了。 只有安陵容在对镜梳妆,她梳妆整齐后,起身朝着玉墨说道:“玉墨,今日哪儿也不去。” “就待在寿康宫中。” 玉墨正围着那只鹦鹉,左顾右看的看着,她惊讶发问道:“县主,这鹦鹉听说会说话。” “是真的?” 安陵容随手取起案上的鸟食,是剪秋一并送来的,她喂了几颗进鹦鹉的口中,在感受到鹦鹉的尖喙在手中不断的啄食带来的肌肤触感。 似笑非笑道:“鹦鹉当然会说话。” “民间有高人还可训鹦鹉,拿出什么,鹦鹉就会说什么。” “县主。” 玉墨上前接过了安陵容手中的鸟食,小脸儿一板:“县主,你莫诓奴婢。” “哪里有这样的神人?” 安陵容见玉墨的小脸,上手捏了捏玉墨的脸颊,促狭着说道:“玉墨,昨日小王爷给了你多少金瓜子?” “要不要分我些?” 这话,犹如拿捏住了玉墨的命根子,玉墨手中鸟食一抖,有些不舍得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打开看了看,弱弱的说道:“县主,要不三七分?” “奴婢三你七?” 安陵容见玉墨这丫头当了真,又上前看了看那荷包里面的碎银。 玉墨见安陵容但笑不语,跺了跺脚,咬了咬唇,伸出手指比划道:“二八?” “一九?” 她苦着小脸,护着荷包,看了又看,最后不舍的递给了安陵容:“好吧,都给你。” 安陵容”噗呲“一笑,揉了揉玉墨的碎发,从袖子中掏出了几个荷包,大些的递给了玉墨:“好了,不逗你了,你拿着,过年了,沾沾喜气。” “其余的,你发给寿康宫的小太监小宫女。” 玉墨接过来荷包笑得眉开眼笑,而安陵容却带着深意的看着那只鹦鹉。 皇后送去的鹦鹉,甄嬛肯定不会要的。 甄嬛没有那么蠢。 鹦鹉前头不诉情事,她又喂了两颗鸟食,眼神幽暗,跟在太后的身边,她学会了纵观全局。 要洞悉所有人的心性,让所有人的举动不着痕迹的又巧妙的反应在一处。 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内务府上供鹦鹉,皇后会为了彰显后宫之主气度,各宫室都送去,这位皇后也不会落下正在碎玉轩有孕的甄嬛。 而甄嬛是不会要的,皇后给的东西又不好处理,那么这只鹦鹉会落到谁的手中? 甄家的女儿,甄玉姚定亲,甄玉娆年纪不够,浣碧上不了台面,想要用,就只能用瓜尔佳鄂敏的女儿了,从而来达到她的目的。 前世的甄嬛不会这般做。 可今时不同往日,甄嬛无人可用了。 那只绿毛鹦鹉被安陵容喂得肚子圆鼓鼓的,在鸟架子上来回的扑腾。 你看,鹦鹉吃饱了就不会再吃了,只有人心,永远喂不满-她想。 待到她梳妆完毕,此时天色微亮,她起身去了寿康宫正室,同着竹息一左一右伺候着太后,又净手,先上前将寿康宫中佛龛前的檀香点燃。 当那袅袅的青烟在她的眼底缓缓升腾至空中的时候,她摩挲着手上的佛珠。 快了-她喃喃道。 寿康宫正室帘子晃动,皇室宗妇挨个穿着诰命吉服入内,各家命妇齐聚一堂,形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安陵容不动声色的打量,心中忍不住赞道:“先帝挑选皇家宗妇的眼光,还真是极好的。” “各有各的特色,端见这么多皇室宗府,就能想到昔年九子的风姿。” “更或许的是,九子的背后,永远不乏优秀宗妇的殚精竭虑。” “臣妾,臣妇等给太后娘娘请安。” “免礼。” 安陵容和竹息一左一右扶着太后缓缓坐到了寿康宫正室的上方,太后手中佛珠缓缓拨动,开始寒暄了起来:“又是一年了,各位府上可都好?”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6章 亮工,这”胙肉”如何?“ 寿康宫中太后与命妇们寒暄,安陵容没听进去。 她的目光全部都放到了淳亲王侧福晋身后的一张老熟人的脸蛋上。 这是今日破局的关键之处。 也莫怪她要将瓜尔佳氏卷入旋涡,实在是前世的祺贵人也明里暗里给了她不少委屈。 她不用,别人也要用。 瓜尔佳文鸳此时正站在淳亲王侧福晋的身后,她面色娇羞,想起今日入宫额娘所说就是露个脸,日后她可是要入宫当妃子的。 富察容若今日心不在焉,敦亲王福晋见状不好问,只等到人不多的时候。 命妇们要去拜见皇后的时候,在从寿康宫去景仁宫的路上,她和富察容若并肩而行,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今儿个见你怎的心不在焉的?” 富察容若神色戚戚,欲言又止。拢在宽大宫装下面的双手紧紧揪住。 敦亲王福晋一看这神情,语气焦急了些:“说。” “到底什么事。” “虽然敦亲王府在风口浪尖,但是你若过得不好,我也要去淳亲王面前理论一番的。” “也没什么。”富察容若有些失落,睫毛颤了颤。 这时候富察容若身后的一个小丫鬟,站出来愤愤道:“昨日除夕夜宴回去,棠颀郡主去我们侧福晋那处请安,将那莲花浮签折断了。” 敦亲王福晋听闻这话,神色变幻,却在瞥见瓜尔佳文鸳的时候,将所有话全部咽入腹中。 毕竟-她不信任瓜尔佳文鸳。 只是此时,她心中却恨得不行,容若是个书痴,又恋旧,那枚莲花浮签是容若去世的额娘送的,从容若未出阁的时候,莲花浮签就一直被容若好好的收藏。 容若性子不愿问世,昔年弘渊的死,她大病了一场中,更加将全部心思放到了书中。 也不愿再去淳亲王面前争宠,纳喇氏韵锦把控了淳亲王府大半辈子,昔年敏玉福晋也是出自纳喇氏,一时之间,淳亲王府自然被纳喇氏掌控,韵锦将淳亲王府把控,敏玉连个女儿都未曾保住。 如今韵锦失势,却起了这样的恶心法子。 让棠颀前去将容若的莲花浮签折断,只不过一件小事,谁能为容若出头? 富察容若声音清冷,她伸出手去携了敦亲王福晋的手:“明玉,我没事。” “昨日想了一夜,莲花浮签没了就没了,应该是我的弘渊在帮我。” 她不在往下说去,冰凉的手被敦亲王福晋反手覆盖而上。 二人不再多言,只是富察容若那张书卷气的脸上此时却全然不见柔弱,她昨夜心伤了一晚,想到那本最爱的书被棠颀撕烂的时候,想到淳亲王轻飘飘的一句:“郡主年幼,你多担待。” 担待? 她还不够担待么? 她多年不问事,只刚刚掌权,也并未苛待子女,为什么连同她最后的希望都要踩碎。 二人一路去了景仁宫,剪秋早早等在门口,景仁宫的帘子也已经撩开,方便命妇进出。 随着最后一位宗妇的踏入,这景仁宫顿时显得华光异彩,美不胜收。 皇后照例说了几句,只是目光瞥到了淳亲王侧福晋身后的陌生脸面的时候。 却多看了几眼,看着淳亲王侧福晋也起了警惕的心思。 暗道:“不会是淳亲王侧福晋也起了送人入宫的心思?” 甄嬛今日也在景仁宫中,她看向瓜尔佳文鸳,心中也是志得意满。 等会宗妇们得了喘息之际,正好去同瓜尔佳文鸳说上几句。 今早皇后送了一只鹦鹉前来,她正愁不知如何处理。 她娘早早交代过,鹦鹉是会学舌的。 待皇后闲聊了一二,窥见了淳亲王侧福晋同敦亲王福晋二人相互并肩走着,似乎要出去聊些体己话。 此时敦亲王福晋朝着身后的丫鬟摆了摆手,她此举是不想让瓜尔佳文鸳跟着,有些话,她却是要问。 瓜尔佳文鸳被留在了原处,甄嬛瞥了崔槿汐一眼,崔槿汐扶着甄嬛上前。 “可是瓜尔佳氏的小姐?” 瓜尔佳文鸳转头回来,见了甄嬛,那重重施了粉黛的脸面,还有上面坑洼的印子,心生疑惑,不是说甄玉姚的姐姐万中无一,国色天香么? 她蹙起的眉,让甄嬛不满,甄嬛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抚摸着小腹道:“今日你入宫,皇后娘娘赏赐了一只鹦鹉。” “正好送于你,你家大哥同我的妹妹议亲。” 瓜尔佳文鸳听了喜不自胜,笑道:“是,再怎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多谢莞嫔娘娘惦记。” 甄嬛不动声色,朝着崔槿汐吩咐道:“槿汐,去将那只鹦鹉取来。” “是,娘娘。” 崔槿汐走后,甄嬛同着瓜尔佳文鸳并肩走着,试探性的问道:“可都准备好了?” “说来,你家阿玛同我爹都是文官。” 瓜尔佳文鸳笑得甜美,可心中却翻了个白眼,文官? 有第一要做,为何要屈居第二? 她是满军旗,她当然要向着满人。 她阿玛今日若是成事,凭借着她的容貌,不比眼前的甄嬛那张坑坑洼洼的脸面受宠? 她身后还有瓜尔佳氏助力,瓜尔佳氏也该往上走一走了。 后宫中人头涌动,心思繁乱,而今日的交泰殿前,皇上正在交泰殿前宴请群臣。 文武百官,皇室宗亲,按照官职品级,从上到下。 京都大大小小的官员,都分布两边。 一块红毯从交泰殿前铺出,两边都是长案,上头的盏中还放有“胙肉”。 这”胙肉”是一种无盐无油的白水煮肉,这是一种帝王对群臣的嘉奖,同时也是一种敲打。 此时的皇上,端坐在上首,他目光威严,身上的明黄衣袍随着动作挥动,他正环视着他的每一位大臣,看他们面对“胙肉”的反应。 此时,年羹尧斜斜坐在一旁,动了筷子,却未将这”胙肉”全部吃下,皇上的目光锐利,声音却平淡:“亮工,这”胙肉”如何?“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7章 臣女要告发莞嫔和果郡王私通, 交泰殿前,帝王轻问,却掷地有声。 皇上当着群臣的面唤年羹尧为亮工,却让底下的文武百官心往下沉了沉。 看来皇上是真的信任这位“臣友。” 年羹尧听得皇上喊亮工,眉毛一挑,叹了口气,回道:“这“胙肉”臣在西北的时候。” “同西北将士同吃同住,平日里所吃“胙肉”都是这般。” “甚至于有时日这“胙肉”都吃不上,行军打战,西北寒凉。” “臣这双腿,也在行军中受了风寒。” “皇上问话,恕臣不能起身回话。” 皇上面色如常:“亮工,你于西北行军,为大清立下汗马功劳。” “应当的。” 皇上神色淡淡,眸光如炬,他的话音刚落。 甄远道率先站起了身子:“皇上,臣有事要奏。” “大理寺少卿,你有何事要奏?” “今日朕于交泰殿前宴请百官群臣,你这事或可缓一缓,等到明日上朝再奏。” “皇上。”甄远道撩开了官袍,跪于交泰殿红毯之上,他的身形瘦弱,但此时他的举动让年羹尧眯起了眼睛,也让文武百官紧紧盯着。 “皇上,臣今日必须要奏。” “皇上问话,年大将军居功自傲,尚未起身。” “皇上仁德,体恤下臣,但年大将军未免太过孤傲。” “今日臣还有一事启奏。” 山西巡抚范时捷、河南巡抚田文镜、侍郎黄炳、鸿胪少卿单畴书,布政使??瓜尔佳鄂敏闻言起身,都跪在了甄远道的身后。 个个陈词激昂。 “皇上,川陕总督年羹尧,贪墨白银,买官卖官。” “朝堂早就不是爱新觉罗氏的朝堂,而是年家的一言堂。” “其中江南水患,朝廷拨款数十万两白银,江南百姓依旧民不聊生,甚至到了易子而食之境界。” “内务府上供的贡品要经过总督府一趟。” “甚至更有年大将军一党,大放厥词。” 瓜尔佳鄂敏上前,将一封百官联合上奏的奏折呈现在金龙案上。 并未翻看,只是“哦”了一声,又问道:“今日宴请百官,诸位于这交泰殿前上奏。” “弹劾的是川陕总督,昔年川陕总督劳苦功高。” “平定战乱,朕不能让朕的有功之臣寒心。” “可有凭证?” 皇上这话一出,年羹尧刚要起身的身子又坐稳在了那椅子上,一群言官,身形瘦弱如弱鸡,刀子底下出政权。 像他这种武将,是看不上这些只会弹劾的言官的。 保家卫国的时候他们在哪里? 现在局面已定,个个开始出来跳脱了。 细数朝中能让他尊敬的,也就敦亲王一人。 颇有惺惺相惜之感,想到他府上的兵力布局,他挑了眉,只是目光不断落到这些文臣的身上,心里想着如何收拾这些人。 当他目光移到甄远道的身上的时候,才想起他最近刚刚收下的大将,甄珩虽是甄远道所生,但甄珩那小子的脾气对他的胃口。 他就欣赏这些文武并重的,他正想着今日他的兵力如何分布,手中的军权。 谁知道,这个时候,甄远道上前,从怀中掏出了厚厚一沓子书信。 “皇上,这都是川陕总督年羹尧同他麾下党羽勾结罪证。” “其中,上面有川陕总督的印鉴还有账目。” “包括西北大军军饷,被川陕总督克扣。” “还请皇上过目。” 甄远道双手捧着那书信,从交泰殿前的红毯上,转交给了苏培盛。 年羹尧这才记起了回京都这些日子,甄珩曾经因为怀才不遇来府中饮酒,他神色阴暗,但又联想起他对皇上有从龙之功,皇上靠着隆科多和他,他为武将,隆科多是文臣,他用来制衡隆科多。 他的心下稍稍安定,只站起了身子,出行至红毯之上,睥睨着甄远道:“一派胡言。” 此时果郡王突然起身,他跪于皇上面前:“皇兄,上次臣弟于养心殿出来,川陕总督年羹尧坐在椅子上,见臣弟不行礼。” 甄远道一党慷慨陈词:“请皇上诛杀叛臣川陕总督年羹尧以正朝纲。” 皇上等了等,直到有个小太监穿过重重人群,年羹尧的目光也落在了小太监的身上,这时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赶忙跪了跪,想要细数他为官以来的功绩。 没想到皇上还未等他说出口,开始翻阅起来面前厚厚的书信,片刻之后,他声音沉重:“朕登基以来,是亮工辅佐朕到如今,朕愿意给亮工荣宠,只是没想到,亮工,你寒了朕的心啊。” 年羹尧从皇上的话中窥探了皇上的意思,看来皇上要动他了,原来一切的荣宠只不过实在放纵自己? 他闭上了眼睛,看来,兵败了。 甄远道在此时,捋了捋长须,心中志在必得,文官不就为了名垂青史么? 甄家必定更上一层楼,长女有孕,长子立功,甄家未来仕途一片光明。 就在他沾沾自喜之时,他身后的瓜尔佳鄂敏突然起身:“皇上,臣有本再奏!”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皇上也不知晓怎么还有此变故,只瓜尔佳鄂敏绕过了要上前接手中书信的苏培盛,亲自往上递交了厚厚一沓”罪证”。 恭敬的站在了下首,等待着君王的发号施令。 交泰殿前,气氛凝固,而此时在景仁宫中,也出现了一场大戏。 甄嬛带着瓜尔佳文鸳,于皇室宗妇面前,给了瓜尔佳文鸳一个神色。 瓜尔佳文鸳默不作声,只当做听不懂,转头看向了手中的鹦鹉。 敦亲王福晋见状,不动声色的捋了捋手上的祖母绿戒指,皇后正笑着:“各位等皇上宴请完群臣,一道归家。” 就在这时,鹦鹉在鸟架子上串下跳:“私通。私通。” “莞莞允礼私通!” 鹦鹉这话一出,让瓜尔佳文鸳呆滞当场,她看向甄嬛的眼神如刀子,惊慌之间,这鸟架子往地上掉落,发出了“哐当”一声。 鹦鹉受惊,当着众人的面便扑腾着翅膀,不住在景仁宫众人的面前飞舞,一时之间,场面乱做一团。 景仁宫中回荡着鹦鹉的尖利叫声:“私通,私通。” “莞莞允礼私通。” “私通,私通。” “莞莞允礼私通!” 瓜尔佳文鸳这下如被架在了铁板之上的鱿鱼,狠了狠心,想起阿玛的布局,跪在了景仁宫正殿上:“臣女要告发莞嫔和果郡王私通,秽乱后宫,罪不容诛!”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8章 莞嫔,你腹中的孩子可是朕的?” 瓜尔佳文鸳这突如其来的一声,让许多在景仁宫的命妇跟着惊讶。 始作俑者的安陵容却于寿康宫的耳房中,素手拨弄了那只鹦鹉,一手托腮,啧了一声。 “玉墨,好想去看戏啊。” “看戏?” “县主想看戏就请人来唱啊。” 玉墨想到了什么,笑着道:“县主,你日后出宫,便可以看戏的。” 安陵容正猜想着今日发生的一切,前有甄珩秽乱圆明园,秽乱一事看太后和皇上的想法。 上位者说你秽乱,你就是秽乱。 上位者说你不是秽乱,你就不是。 她轻启朱唇,朝着景仁宫的方向,无声的做了个口形。 “嫔妾要告发熹贵妃和果郡王私通。” 此时的瓜尔佳文鸳应该跪在地上吧。-她猜想。 寿康宫之中,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抬眼一看,是剪秋,剪秋脚下有些不稳,连带着步履都有些慌乱。 看来是因为今日命妇在,要请太后去主持大局了。 不多时,太后便扶着竹息的手跟着出了寿康宫,只是路过耳房的时候,身子停顿,竹息会意,转头入了寿康宫耳房:“县主,太后娘娘唤您一道同去。” 安陵容闻此言,起身跟在了太后的身后,她心内疑惑。 按照她对太后的了解,太后应该不会管此事,又快大婚了,为什么这个时候唤她跟着前去? 只是她此时,却是很期待看到这一场大戏的。 从寿康宫去景仁宫的长廊,安陵容想了很多。 她在想,今日这个鹦鹉就是点睛之笔,瓜尔佳鄂敏就算要告发甄远道,是不会攀扯果郡王和甄嬛的私情,最多会呈现果郡王和舒太妃有异心一事。 至于私情,瓜尔佳鄂敏不是傻子,肯定不会去说。 这种事,说了也不讨好。 瓜尔佳鄂敏不是瓜尔佳文鸳,但今日,这鹦鹉就是用来让瓜尔佳文鸳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 前世的时候,她可没忘,甄嬛如何用黄鹂羞辱自己的,这一世,就要用她最讨厌的鸟儿,送她一程。 太后的眼神讳莫如深,往身旁的安陵容看了看,抿了抿唇,才一瞬间恢复这位太后的凤仪。 一瞬间,山雨欲来风满楼。 一路来到了景仁宫中,太后抬腿步入内里,才见了不少皇室宗妇神色讪讪,都有些坐不住。 安陵容不忘瞥向地上跪着的那道粉红色娇俏身影,心内又“啧”了一声,没听到那句最为经典的告发之语,差了不少意境。 当她和竹息一左一右扶着太后端坐到景仁宫上首的时候,她瞥向了跪在地上的甄嬛,那张脸上的表情还算淡定,只眼底全是惊慌。 “好了,命妇入宫拜见完皇后就出宫去。”太后淡淡说道。 “是。” “臣妇等告退。” 太后的话仿佛一个赦令,如坐针毡的命妇们接连起身,还算淡定从容,但步履急快。 “可去请了皇上了?”太后问道。 “皇额娘,儿臣已经去请皇上了。” “你问吧,事关皇室血脉,不容半点有失。” 太后的声音更加平淡了,只是那佛珠拨动得极为缓慢,安陵容垂下了眸子,知道这是太后内心极度不平静的预兆。 听得太后此言,皇后转头看向了地上跪着的瓜尔佳文鸳:“瓜尔佳氏,宫规森严,不得信口雌黄。” “你虽为大臣之女,但今日你此告你可知晓厉害?” 瓜尔佳文鸳的神色惊慌,再次抬头的时候,却举起了她另外一只手:“臣女对天发誓,若臣女所说有一句不实,叫瓜尔佳一族全族无后而终!” 她心里头此时都是恨意,今日这个鹦鹉没想到窥见了甄嬛的肮脏事,到了这个地步,今日无法从宫中全身而退。 还不如帮着皇后将莞嫔除去,反正阿玛今日在前朝要与甄家撕破脸皮。 她更加淡定了,下巴往上抬了抬。 “瓜尔佳氏,你构陷宫妃,你可知罪?”甄嬛努力的保持着从容,知晓今日她爹在前朝的布局。 她家现在可是功臣,只要拖到皇上来就可。 不过一只鹦鹉,鹦鹉? 她想到鹦鹉的时候却看向了皇后,原来是皇后? 但她和允礼一事极为隐蔽,腹中孩子还未出生。大清皇家重皇嗣,今日她不会有事的。 想到这,心下稍微安定:“嫔妾不知为何,瓜尔佳氏入宫构陷嫔妾,今日瓜尔佳氏是跟随淳亲王侧福晋入宫。” “或许是受他人指使。” “太后娘娘,昨夜除夕夜宴,嫔妾回宫,太医前来查探,说起嫔妾的胎是双生胎。” 她跪在地上,心里有十足的把握,太后看重皇嗣,更看重双生胎。 安陵容下意识看向太后的反应,太后摆了摆手,点翠护甲从空中划过:“双生胎?” “莞嫔,双生胎是吉兆,你且起来,坐在一旁。” “是。” “嫔妾谢太后娘娘。” 甄嬛身后的崔槿汐扶着甄嬛起身,皇后的眸子在听到双生胎的时候,面色还是温婉如常,只是那凤袍之下的手却指节发白。 双生胎? 真是好大的福气。 甄嬛腹中有孩子,如何能证明是果郡王所出? 皇后的心内全是不甘,她转头看向了地上跪着的瓜尔佳文鸳:“瓜尔佳氏,你既然来告发,可有证据?” 瓜尔佳文鸳抿了抿唇,她哪里有证据? 证据全在她阿玛那里,她蹙着眉想了想,转过头来大声的说道:“前几日我偷听见阿玛和我额娘的说话。” “莞嫔娘娘的爹为了一己之私,将罪臣之女纳成外室,事发时所有经手人全部被处理。” “如今那罪臣之女正在甄大人的府上,还成为了甄珩的贵妾。” “就是浣碧!” “皇后娘娘若是不信,大可宣那罪臣之女入宫,同甄远道滴血验亲。” “至于莞嫔娘娘,私通的罪证就在她的腹中,事关大清皇嗣,臣女不敢有半点虚言。” “还请皇后娘娘明鉴!” “还请太后娘娘明鉴!” 瓜尔佳文鸳在地上深深磕了一个头,还未说完话,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是那一抹熟悉的明黄,只是只有他一人,身后没有苏培盛。 他大步流星,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甄嬛的面前,盯着她问道:“莞嫔,你腹中的孩子可是朕的?”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9章 他到底要选谁? 皇上目光凌厉,似乎要将面前的这个人看穿。 景仁宫外此时传来了一阵声音:“华妃娘娘,华妃娘娘,您不能进去。” 华妃的声音传来:“皇上,臣妾的哥哥对皇上忠心可表,日月可证。” “皇上,请皇上饶恕臣妾的哥哥罢。” “就算留一个奴才,在皇上身边鞍前马后的伺候。” “皇上。” “皇上!” 华妃的声音凄厉,伴随着凄厉的声音传来,还有不断的磕头声。 “皇上。”皇后开口,还未出完,皇上连正眼都没给皇后:“传旨,华妃褫夺封号,降为答应。” 安陵容站在太后的身后,面色如常,心内却想着,看来年羹尧倒了。 年羹尧倒了,皇上的表情似乎已经知道了甄嬛的丑事,她的心中如惊涛骇浪,前世的经过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想,又摩挲上手上那道疤痕,仇,快报完了。 仇,快报完了。 她的心中不断涌动的恨意,让她的檀口中都是血腥之味,整个人从毛孔之中,从全身的血液中都是舒爽到极致。 “登”的一声,景仁宫门外被拖入了一个人,是果郡王。 此时果郡王被犹如死狗一般,被御前侍卫拎到了皇上的面前。 甄嬛窥见了果郡王,瞳孔巨震,咽了咽口中的口水,皇上上前一把掐住了甄嬛的脸蛋,那带着扳指的大手,毫不留情的紧紧掐住她的脸,迫使她的目光全部都留在皇上的身上。 皇上看着这张犹如柔则一般的脸蛋,想起瓜尔佳鄂敏所言之事,想起甄远道私藏罪臣之女,想起罪臣之女的来路,是摆夷族,想起舒太妃,想起果郡王。 想起那日圆明园中秽乱的甄珩,若不是要用甄家,他早就把甄珩当场诛杀了。 这后宫之中的,这圆明园之中的,每一个,每一草每一木都是他的。 他是天子。 甄嬛对上了帝王眸中的杀意,泪眼朦胧,柔声唤道:“四郎。” 是的,她想以此来勾起皇上的怜惜,她和皇上是灵魂的契合伴侣不是么? 她腹中可还有孩子。 也不能怪她,是皇上先不爱她的,最是无情帝王家,怪不得她。 她今日定是要护住允礼的。 “住口。” “你也配喊?” 皇上气息不断的紊乱,胸前的五爪金龙伴随着他的呼吸声,不断的起伏,不断的抖动。 “莞嫔,朕在问你话。” “你腹中的孩子,可是朕的?” 甄嬛紧紧闭上了眼睛,她不明白,她为了皇上将整个甄家都交付了出去,她一心为皇上图谋,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但在这个紧要关头,她还是毫不犹豫的说出了:“是!” “是?” 皇上一把松开了钳制着甄嬛的手,甄嬛一手捂上了胸口,往椅子上坐下,紧接着,一个耳光突如起来的扇在了甄嬛的脸上。 甄嬛连躲都没躲,身子被打得一个趔趄。 景仁宫内宫人呼呼啦啦的跪了一大片:“皇上息怒!” “皇上息怒。” 皇上的玉扳指放在手上不断的摩挲,他突然出声道:“老十七。” “朕登基以来,对你是付出了真心的。” “朕给你一个机会。” “让你证明,你对朕的后妃没有半点觊觎之心。” 果郡王闻言,跪在了地上,如被斗败的犬:“臣弟愿意以死谢罪,还请皇上放过臣弟母妃一命。” 景仁宫中,一片寂静,如同死水,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出声。 安陵容瞥见了甄嬛的瞳孔振动,她似乎想要为果郡王求情,安陵容玩味的看向面前的一幕。 求啊,甄嬛求情只会加剧了果郡王的死亡罢了。 不是真爱么? 真爱或许是真爱,但甄嬛更是审时度势的。 她在内心猜测,这位帝王,会用什么方式来惩罚对他不忠的两个人。 一个是后妃,一个是郡王。 皇上此人,心如顽石,她有些期待了。 “朕从前曾在古书上看到滴血验亲的事情,大清皇嗣不容置喙。” “既然果郡王要朕放过你母妃一命,朕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你亲手将莞嫔腹中双生子剖出,再由太医滴血验亲。” 这话一出,不光安陵容,景仁宫所有人的惊呆了,滴血验亲? 这明摆着是滴血验亲,其实皇上是知晓了这个孩子的来路,不打算要了。 上位者最讨厌背叛,何况还是身边人的背叛。 帝王是不会放任任何一个人藐视他的皇权的,更要保证帝王血脉的纯正。 宁杀错,不放过。 甄嬛从椅子上缓缓滑落在地,她的瞳孔中都是不可置信:“皇上.....” “嫔妾腹中怀的是你的孩子啊。” “皇上,这才月余,现如今剖腹取子,恐怕皇嗣有失啊。” 皇后此时出言劝道:“皇上,说到底莞嫔腹中怀的是皇嗣。” “住口。”皇上怒声斥道。 “拿刀来。” 一把古朴的刀子,还未出鞘,被小太监递了上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皇上接过来这把刀子,一把丢到了果郡王的面前。 声音平淡:“允礼,你知晓朕最讨厌的是什么。” 这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上位者不可抗拒的威严。 “允礼。” “兄弟一场,由你选,你是要莞嫔还是要你的母妃。” 甄嬛从这句话中嗅到了什么,随着这句话的落定,景仁宫外,被御前侍卫押送进入了苏培盛,还有芳若。 苏培盛跪在下首,身子瘦弱,跟随了皇上多年的这位太监总管,此时惧怕的低下了头颅。 芳若更是悔不当初。 景仁宫中的火焰一时剑拔弩张,谁都不敢多话。 “允礼,朕只给你一炷香时辰,你好好考虑。” “朕的莞嫔。” “当真是朕的好后妃,朕居然不知,你大哥在圆明园秽乱,你的手都伸到朕的近侍身旁来了?” “朕说圈禁沈贵人,你居然敢,通过芳若去闲月阁私自看望?” “你爹甄远道,敢私藏罪臣之女?” “朕的朝堂,居然有这么多包藏祸心的乱臣贼子?” 甄嬛的神色终于惊慌,还带着失措,她颤抖着肩膀,看向了地上跪着的果郡王。 她在这个时候,她的心中还有希冀,她的允礼应该是爱她的吧。 她想,允礼那日来碎玉轩,眼底的欲火那般克制,都没有动她一丝一毫,躲在了床榻底下,她能预想到他的内心无比煎熬。 也正因为他哪怕红着眼眶,眼底都是欲望,都没有动自己一下,她才将心交付了出去。 爱-从来都不是欲望-而是克制。 她不想让允礼为难,她想说些什么,又不知晓要从何说起。 她明白,她若是出声求情,事态只会更糟。 果郡王的喉结艰难滑动,他的脑海中在他的母妃和甄嬛之间来回抉择。 他到底要选谁?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0章 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甄嬛心中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只是当她看见果郡王的手缓缓的伸向了那把刀子,她的眼中最后一丝希冀,全部都被果郡王的动作击碎了。 她此时如丧考妣,双目失神。 溃败的瘫坐在地上。 皇上闭上了眼睛,不愿再看甄嬛一眼。 “苏培盛...”在喊出苏培盛的这一刻,他才反应过来,以后不会再有苏培盛了。 “传旨,甄远道叛国,莞嫔勾结近侍,果郡王包存祸心。” “果郡王满门皆没,果郡王府一个不留。“ “甄府上下,不论男女老幼,全部诛杀。” “甄家男子头颅同果郡王头颅一同悬挂于午门之上十年,以此来震慑百官。” 皇上的一条条旨意下达,却似乎全身力气被掏空,这一瞬,安陵容瞥见这个帝王,倒有几分常人的真情实感。 也对,帝王也是人。 太后看了眼竹息,起身朝着皇后吩咐道:“皇后,监刑。” “让内务府革除果郡王的皇家玉带,从玉牒上除名。” “是,皇额娘。”皇后的眼中透着一股异色,她打量了地上跪着的瓜尔佳文鸳,今日之后,后宫清明,瓜尔佳鄂敏一跃成为功臣,而这位瓜尔佳氏的小姐倒是生得娇俏。 或可提一提入宫伺候着。 太后跟随着皇上的脚步,一前一后出了景仁宫。 安陵容想要抬步跟上,却在这个时候,竹息转过头来:“县主,这边。” 她心内惊讶,对上了竹息的眸子,心里知晓太后有事要交代。 她会意的跟上了竹息,一路出了景仁宫的门,竹息等长街上人少了以后,率先开口道:“县主,你该出宫了。” “出宫?”安陵容诧异:“我不从寿康宫发嫁么?” “县主,太后娘娘懿旨,奴婢无从得知。” “还请县主遵太后娘娘懿旨,立即出宫。” 竹息嗓子有些发堵,她不忍心,但还是从袖子中掏出了一只小盒子:“县主,日后有缘再见。” “竹息姑姑。”安陵容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一把拉住了竹息的袖子:“可是皇额娘要前去诛杀隆科多?” “这事或许还有转机,竹息姑姑...." 竹息一把挥退了安陵容抓着她袖子的手:“县主,你今日必须出宫,若是不出宫,别怪奴婢用强了。” 她说完,便不再多言,只是跟在安陵容的身后。 安陵容见势头,不断的想,太后到底要做什么? 她转头就想要去养心殿问个究竟,竹息手一挥,猛的拦住了安陵容的去路,呵道:“来人,县主不遵太后娘娘懿旨,押送县主出宫。” 霎那间,有小太监上前,听从竹息的话将安陵容团团围住,断了安陵容的去路。 “竹息,我的衣裳还留在寿康宫中,可能收拾再行出宫?” 安陵容还想拖延会,她的眼皮狂跳,不知道太后接下来要做什么,可是她的预感很不好。 “不必了,早在去景仁宫的时候,玉容便将你的行李全部归置整齐了。” “还请县主遵太后娘娘懿旨,出宫。” “来人,送县主出宫。” 竹息刷拉一声,从腰旁抽出的是太后的对牌,这位老姑姑,眼皮未抬。 小太监们上前将安陵容围住,也不敢太靠近,只是将她逼着朝着出宫的方向走去。 寿康宫的玉容,手上提着一个大包裹。 一路送到宫门前,竹息亲自将大包裹递给了安陵容身后的玉墨。 朝着安陵容摆了摆手。 安陵容眼中都是泪花,她想不通,又不敢硬闯,只有带着玉墨转头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 竹息嗓子发堵,还是坚定的转身。 真当出宫的时候到来,安陵容此时心中百味交加,有不舍,有痛快。 她所有的仇恨,快报完了,只是这一刻却如同失去了主心骨。 “玉墨。” “县主。”玉墨觑着安陵容的神色,手上拿着一个大包裹。 安陵容看着这一条道路,这一条道路是她前世入宫选秀的道路,当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她恍如隔世。 原来,一切都重来了,这一世,她只靠了她自己。 “玉墨,将那朵绢花给我。” “是。” 玉墨听话的将绢花递了过去,当这朵绣着花蕊的绢花被安陵容接过,她眼眸如水,喉间干涩。 “啪嗒”一声。 那只盒子从她的袖子间掉出,安陵容捡起了那只盒子,打开来,里面却是一处地契,还有不少银票。 安陵容翻找了一圈,试图找到里面有没有别的东西? 有没有太后的叮嘱? 小盒子被反复的翻找,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那银票和地契。 她想到今日是甄珩斩首的日子,她想要去观礼,事情太多了,要一件一件的来。 “玉墨,雇车,去这宅子,放下东西咱们直接去午市口。” 太后给的宅子是在京都的同化巷子中,不是很出挑,只是内里五脏俱全,安陵容步入的时候,见到里面的陈设,居然和寿康宫的耳房一模一样。 这宅子不大,四进三出,但是刚好够用。 此时安陵容来不及心伤,只是将那包裹放下,带着玉墨匆匆去了午市口。 她要-亲手埋葬这一段仇恨。 她和甄家的爱恨,绢花必须要染血,然后再埋葬,送她那个还有胎动的孩儿往生,也送前世的自己斩断旧过。 让她重获新生。 一辆马车匆匆停在午市口,从马车上下来了一个已经换做常服打扮的女子,这女子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眸子犹如春水,她就这般静静的。 看着周围百姓指指点点,指点的同时,百姓还接连不断的议论:“真是该死啊。” “勾结郡王,通敌卖国。” “真是该死啊,这大理寺少卿为了一己之私,杀了那么多人。” “他活该!” “对,他活该!” 周围的百姓义愤填膺,也不知道谁先动的手,手中的鸡蛋,白菜叶子,不断的往午市口的台上砸去。 鸡蛋碎裂的声音,空气中还有鸡蛋那种粘稠腥臭的味道,白菜叶子不断的往甄远道的身上丢去,让甄远道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1章 “你可还好?” 午市口,一排人身穿着那白色的囚衣,双手反绑在身后。 今日行刑的居然是瓜尔佳鄂敏,这让安陵容没想到。 只见,一块令牌被瓜尔佳鄂敏丢到了地上。 “时辰到了。” 瓜尔佳鄂敏身旁还有许多身穿朝服的百官,都瑟缩的看着面前的一幕。 安陵容知道,这是皇上让他们看着,不忠于皇权的下场,杀鸡儆猴罢了。 当刽子手一口烈酒喷到了刀背宽厚的屠刀之下,随着甄远道背上的板子被抽开,屠刀手起刀落。 “噗呲。” “噗呲。” 那把屠刀犹如切西瓜一般,就将一个人生生分离,安陵容听着这声音愉快的勾起了唇角。 她站在人群中,看着这么多血淋淋还带着鲜血的头颅,有的,脸上是惊恐。 有的,脸上是后悔,有的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眼神茫然。 只是还没欣赏一瞬,就有人将这头颅捡起,于头颅长发上悬挂了一根绳子,随着绳子的拉动,这一排头颅被悬空至午门之上。 如同那寿康宫中的珠帘,春风一吹,那头颅随着风儿不断摆动。 只有不断低落的鲜血,证明,那不是珠子。 围观的群臣,围观的百姓,脸上都有一瞬害怕,在这午市口,在这刑场之上,百姓们看完了热闹四散而去。 只有安陵容,拿着那朵绢花,沾染了甄珩的鲜血,玉手挖了一个小坑。 她娇笑着,将那朵绢花放入,一并埋葬,送前世的安陵容一程。 再转过头时,她的发丝在风中飘扬,步履从容,斩草定是要除根的,不然春风吹又生。 该死的都死了,剩下的更好动手了。 朝堂局势,也该重新洗牌了。 她回眸看了一眼,紫禁城寿康宫的方向。 心中快速分析起如今的朝堂,在玉墨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如今瓜尔佳氏必会入宫承宠,年答应翻不起波浪,皇后的路子宽又平。 但皇后,前世操控了她那么久,皇后也是在她的谋算之内。 她受了太后的恩惠,她是要回报的,乌拉那拉氏可以在后位,但是那是下一朝的事情。 她不断的快速猜想,太后是不是要去诛杀隆科多? 年羹尧倒台,隆科多必死。 太后于隆科多的情感,很复杂,她能感觉到太后有时候在惦记谁,有时候又在憎恨谁。 她想起太后常常说的:“你有你的路要走,哀家有哀家的心要定。” 一路回到了同华巷子的宅子里,她环视了一圈,那黄花博古鸟架,上面置放着一堆花盆,又抚摸了正屋里头的紫檀象牙拔步床榻,她的心还是有一丝松动。 这松动的来源是,她释怀了前世对太后的恨意。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她把太后真正当成了“皇额娘。” 玉墨正在收拾东西,桐华巷子宅子似乎被人收拾过了。 安陵容看着玉墨的身影,披了件外衣,站在庭院中望向遥遥月色。 庭院中,有一棵繁盛的紫薇花。亭亭玉立,枝繁叶茂。她抚摸上这紫薇花的叶子,出声道: “玉墨。” “别收拾了,你一人太累了。” “抽空拿了银子,去挑选几个丫鬟罢。” “本县主可不舍得累着你。” 玉墨停下了收拾的手,甜甜回道:“是。” “县主,挑几个?” 就在这时,厚重的木门传来了声音,玉墨惊讶:“这个时候,是谁来了?” 安陵容也同样惊讶,她猜想难不成是敦亲王福晋? 毕竟-她在宫外也只认识敦亲王福晋。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浑身五大三粗的仆妇,朝着玉墨行礼:“可是温容县主的住处?” “正是。”安陵容拨开了玉墨,走上前来,她瞥向了仆妇的腰间,身上带着的令牌是乌拉那拉氏族的式样,是费扬古府上的? 仆妇笑着行礼,往前走了一步:“奴婢给温容县主请安。” “听闻温容县主出宫,我家夫人吩咐奴婢,来给温容县主送两个丫鬟。” “县主不日就要入主諴亲王府,身旁无人得用该如何是好?” “皇后娘娘托人传话出宫,我家夫人连夜挑选了两个丫鬟。” 安陵容正要推拒,却见那仆妇身后闪出了两道人影来,两道人影均穿着一水的蓝色襦裙,头上仅仅绑住了绳子,梳的是丫鬟的双边发髻。 但是只一眼,安陵容就认出了这个丫鬟。 宝鹊? 宝鹃? 原来,前世的这两个丫鬟是费扬古府上送入宫的? 皇后又送到了自己的身旁? 如今她刚刚出宫,皇后后脚就开始布局了? 这是要操控自己掌諴亲王府的大权? 她想要拒绝的话瞬间咽下,内心玩味,面色从容:“如此,谢过费扬古夫人了。” 仆妇见这温容县主出声,满腹的话咽下了腹中,想到夫人所交代让自己劝说这温容县主接下这两个奴婢,没想到这般顺利,仆妇眼中的神色颇为轻视,只是点头道:“奴婢差事当完了,奴婢便回去了。” “宝鹊,宝娟,给县主磕头认主。” 随着宝鹊,宝娟的跪下,仆妇递过来了两张卖身契,笑着道:“县主,夫人说了,给县主的人,县主自便,皇后娘娘惦记着您呢?” “等到太后娘娘好些,皇后娘娘自会帮您在太后娘娘面前美言几句。” 安陵容接过了那两张卖身契,望向了地上跪着的两个小丫鬟,脸上全是稚嫩,大婚之后再杀吧。 她想着,入了諴亲王府,让这两个小丫鬟为她拢权,丧命就是。 她的身边,绝不能留旁人的眼珠子。 她还未转身,同华巷子中趁着夜色,又来了一位客人,正是敦亲王福晋同着淳亲王侧福晋,二人相继携手入内,软软唤道:“温容。” 安陵容转身,看到了门外站着的两位风姿绰约的福晋,于灯火阑珊下轻声呼唤,满脸都是笑意。 这一瞬间让她有些恍惚,没想到,前世的三人,在这一世,成为了另外的三人。 敦亲王福晋入内,挥了挥袖子,身后入了几个丫鬟,捧了礼物往内步入。 淳亲王侧福晋率先笑道:“温容,莫怪我来,我听明玉说了。” “我来看你一看。” 她眉毛蹙起眼神中有担忧,问道:“你可还好?”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章 重生选秀- 毒点存放处——没有毒点的书不是好书——欢迎小主各抒己见—— 脑子寄存处—— 小主们求你往后看——不好看再骂——关于疑难杂症——书圈有解释—— ——磕个头——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义母在上,受义女一拜—— 我就是你们柔弱不能自理的外室,请小主尽情蹂躏—— 粉墙黛瓦掩映在参天古树之间,苍檐低垂,灯笼高悬,在随风婆娑修竹间更显幽静雅致。 沿一条随石铺就的曲折花径而行,漫步于景色优美的花园中,可见四时不谢的草木,皓月当空,晚风轻拂。 一女子弯弯柳眉下,精致小巧的脸蛋,樱桃唇琼鼻,眼底全是枯树枝的颓废之感,她披着外衣从榻上坐起,无法抑制的痛从心脏爆发出来,全身的血液都沸腾着涌向哪里,难以忍受的疼痛让她全身紧绷,如同一根即将断裂的琴弦。 苦杏仁的苦涩似乎还残存在喉咙之中,鹂妃娘娘殁了这句话还言犹在耳。 万籁俱静,她蜷缩成一团,咬着膝盖,眼泪大颗大颗无声的落下来。 她不是死了么? 日日苦心算计,却又未曾真正得到自己想要的? 苦心追求的姐妹情,皇上宠爱,甄珩,还有那在腹中有了胎动的孩子。 我这一生,原本就是不值得的么?她喃喃道。 转过头,映入眼帘处是进京的客栈,明日就要入宫选秀了。 她这样的家世,想要让娘好过些,是一定要入宫的。 梦中的委屈那般真实,又那样让人喘不过来气。 穷极一生得到的,也不过那方寸之地。 难不成,是上天垂怜?重活一世? 她喃喃的告诫她自己--安陵容,这一次只做自己,枝头独美,不要因为不对等的情感,也别因为旁人的冷嘲热讽失去了初心。 重活一次,好好的做自己,深宫风起云涌,绝不主动害人。 这一夜,安陵容在床榻之上辗转反侧,到了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翌日---天光大亮,她起身,整理了随身仅有的衣裳,--京中早就不时兴的织花缎子。素色的银簪上面传来一缕若有若无的掠影香,这银簪子,她看了又看,将银簪子放下。 想起前世入宫,发间的秋海棠。 海棠本无香,掠影勾蝶来。 这一次,不想再欠人情分入宫,或许不受人于恩,也不会被困于情。 对镜梳妆的时候,铜镜中映照出少女肤如胜雪的肤色,沿着眉毛细细描画,皇上最爱远山眉,一笔一画随着眉毛或轻或重,安陵容勾着唇无声轻笑,前世皇上拿着自己当只宠物豢养,自己费心心思迎合帝心。她将一朵小绢花戴于鬓边。 绢花孱弱,风吹不倒,素色带着有些淡粉的绢花在鬓边,衬得清丽脱俗。 没想到这一次的大选却有了些把握,她对着铜镜中的自己,又或许是对着上一世的自己喃喃道。 “这样好的阳光,本就该日日得见的。” 从房中出来的时候,她上了有些简陋的马车,赶车的车夫甩着鞭子,有些不耐烦。 她笑着从怀中掏出琐碎银子,客气的说了句:“小哥,麻烦了。” 接过银子的车夫脸色稍霁,倒不好意思说些什么,只说了句:“好嘞,您坐稳了。” 马车朝着紫禁城的皇宫驶去,街道上的人间烟火,前世的一幕幕。这条路,似乎走了许久。 而这一次,是不是可以换做别的路子呢? 马车在皇宫门前停下,安陵容探出头来,朝着车夫礼貌的道了句谢。 皇宫门前,有各家入宫选秀秀女的马车,接秀女入宫的嬷嬷等得有些着急了,不住的招手:“快,快些。” 安陵容利落的答应了一声:“哎!” “这就来。” 她跟在嬷嬷的身旁,讨巧的笑了笑,解释道:“嬷嬷,来的路上耽搁了。” “麻烦嬷嬷了。” 嬷嬷面色古板,眼神却已然有些缓和:“好了好了,跟上去罢。” 嗯? 安陵容看着嬷嬷缓和的眼神,倒想起前一世入宫的时候,看着嬷嬷脸色严肃,自己就低下头去,小家子气,六宫的妃嫔说,自己也是这般觉得。 不要自卑,不要自卑,她随即抬起头来,走在这宫道之上,这宫道之中的每一条,她都有些熟悉。 “这边。” 嬷嬷唤了一声,安陵容跟在嬷嬷的身后,安静的站在一边,轻轻垂下了眼皮,跟着跨入了院子。 院子之中,不少形形色色的小姐,围绕在一处,窃窃私语。 交好的面上更是洋溢着笑意,穿着京中时兴的衣裙。 只一眼,她便看到了甄嬛和沈眉庄,还有前世入宫便得罪了的夏冬春。 这一次,她可以规避着,往角落中站去,选秀而已,不想多生事端。 今日选得上得罪了夏冬春,入宫也没有好日子。 她站在角落里,看着前世一张张熟悉的脸,富察贵人,方淳意,又看向她洁白的双手,阳光从破碎的叶子中透了过来照得她将眼睛眯起,又笑出声来,真好,双手未曾染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没忍住笑出了声,夏冬春捏着绣帕,跺了跺脚,摇曳着走了过来,瞥了瞥嘴:“你笑得什么?” “笑得可真难听。” 安陵容心中无奈摇头,没想到刻意避着,还是没躲过夏冬春,前世的自己害怕,拘束,这一世她上前笑着:“这位姐姐。” “我是在羡慕呢,羡慕姐姐的衣裙。” 夏冬春这才看向面前的安陵容,又用绣帕捂住了唇间,往后退了一步:“你怎地还穿这般老旧的样式?” “家父只是小小县丞,年俸不高,是以没能穿上姐姐这般衣裙。” 她莞尔一笑,前世自己真是钻了牛角尖,爹一个县丞而已,就算真的穿上和夏冬春,甄嬛一样的衣衫,也没什么用。 也改变不了什么,真正能改变一个人的,除了骨子里的内涵,还有机遇。 做不到人人喜欢,那就尽量别四面树敌。 夏冬春跋扈,不理就算了,也就是家中宠爱过头的小丫头罢了。 盛宠如华妃。。。她正低头想着,夏冬春见安陵容不说话,自讨没趣,上了别地儿去。 “到你们了,跟我来。” 安陵容看着面前的甄嬛和沈眉庄,排在她之前,只跟在后面,一言不发。 站在队列中,缓缓走到了交泰殿前,皇上和太后正端坐在上首,底下由红色地毯铺就,随着太监唱道:“济州协领沈自山之女沈眉庄,年十七!”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章 交泰殿前选秀! 话音刚落,就见沈眉庄从人群之中往前走了一步,稳稳的跪下,声音温婉:“给皇上,太后娘娘请安!” 安陵容听着耳边的对话,这一刻才相信,是真的回来了。 “你可读过什么书?” “不曾,只读过女德女诫,臣女的额娘说过,女子无才便是德。” “嗯。” 太后的面上带着赞赏,又心焦皇上众多秀女中都看不上,这场选秀,是为了后宫开枝散叶而举办的,她瞥了眼皇上的目光,见皇上心不在焉的,又见面前的沈眉庄跪着,大家闺秀的样子,感慨沈自山是个会教女的,女子无才便是德说得真是不错。 “留用吧!” 太后都开口了,皇上朝着赐香囊的太监抬了抬手:“既是皇额娘喜欢,那便留用吧。” 安陵容看着面前的一幕,脸色如常,心里面却泛起了涟漪,前世里只顾着紧张了,这一世站在交泰殿前,才知道,沈眉庄的入选不止是家世,还有她的周身气度。 皇上的后宫,太后并不想要拔尖的有才情的骄傲女子,只是想要一个能安稳待在后宫,安稳的为皇上开枝散叶,明面上看起来争不抢,想起前世温实初入沈眉庄寝宫里,沈眉庄那一瞬间眼中的灿烂夺目,想到这,她摇了摇头,罢了,都是前尘往事,和自己无关了。 耳边传来清脆的声音:“臣女甄嬛。” 这一声让安陵容忍不住看了一眼,甄嬛今日装扮得如清水芙蓉,她的身上一身书卷气,肌肤胜雪,远山眉而不黛,朱唇不点而娇,只那一双眼,就犹如一汪清水,让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隔着长长的睫毛,她看向了上方的皇上,直到见到皇上眼中被勾起的兴趣,对,是兴趣,而不是幽暗。 皇上眼中的幽暗,没有人能比自己清楚。 前世的甄嬛有才情,而自己有情趣,床榻间皇上的喘息声,声声在耳,下了床榻之后,他满心满眼的都是甄嬛。 算了,这样的男人,重活一世,还是要来伺候这样的男人么? 能不能有一种办法,既能进宫,得到些银子,又能在宫中安生度日? 安陵容心中不断的猜想,这三年一次的大选,推迟了许久,前世里面,芳若姑姑去了甄府教导,说过皇宫之内,皇上,皇后,太后,都是主子。 而其他的,说是妃子,也不过是奴婢,只是披着妃子外衣的奴婢。 而自己这样的家世,即便入了宫,也逃不脱被别人作为棋子的命运,一入宫门深似海,即便自己不害人,也会被逼着站队,想起前世延禧宫那么冷,那么冷,过得连太后宫中的奴婢都不如。 安陵容犹豫了,“喵”一声猫叫将她从思绪中抽离,一只黑猫被宫女提着,丢到了甄嬛的脚下,甄嬛虽然害怕,并未往后退一步,看到这一幕,她心中百感交加,前世和甄嬛曾经有过姐妹相称的日子。 知道她最是害怕于猫,在甄府上也曾经小住过,姐妹玩笑间甄嬛也说起过并不愿入宫,可交泰殿前,这只猫被丢到她的脚下之时,她却这般沉稳,前世和甄嬛交深,不如沈眉庄,但若说上这世上除了沈眉庄还有第二个人更明白她,除了自己还有谁? 既要又要罢了,她眸底闪烁着某种思绪,素手洁白无瑕,想起前世曾经爱过甄珩,是真的爱。 世间上有情,一见误了终身,甄家的几个孩子容貌都俊美,又各有各的脾气秉性。 想来这是家世给的底气,还有便是甄远道是文臣,没有如同自己的父亲那般宠妾灭妻,给了云辛罗该有的体面。 体面是给了,可是这尊重? 心口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就因为自己入选,甄嬛说过自己和甄珩再无可能,到了现在才明白清楚,就算自己没入选,甄家也不会要自己成为甄家的儿媳,无他,只是因为家世不对罢了。 甄家需要的是,一个大家闺秀有坚固母族的儿媳,而并非是我。她想道。 耳边太监的声音划破了交泰殿的宁静:“松阳县县丞安比槐之女--安陵容!-年十六!” 安陵容沉浸在她的思绪里,有些愣神,太监见无人往前走动,又重复的说了一声:“松阳县县丞安比槐之女--安陵容!-年十六!” 安陵容这才反应过来,朝着前面缓缓跪下,心中有些恐慌,她没有甄嬛那样的好家世,殿前失仪,会不会连累到自己的娘亲? “臣女,松阳县县丞安比槐之女-安陵容!” 她跪在了地上,细碎的刘海挡住了她的眉毛,也看不清她的神色,太后心中本就不快,刚才见了甄嬛那样的脸面,和故去的柔则如出一辙,殿前的黑猫都没让她慌张,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故意引起皇上的注意。 要说这松阳县县丞之女,看着倒是温温柔柔的,没想到也是个有心计的,学着用空耳来引起皇上的注意。 皇上强留了甄嬛,这个安陵容,就算了,太后心内不满,面上的神情还是无比的庄重。 “你可会些什么?”皇上的眼神落在了甄嬛的身上,却还是按照惯例的询问。 安陵容跪在地上,她挺直了腰板,不敢直视的看着皇上,心内忐忑,只按照前世对待皇上的了解,还有后宫的诸多秘闻,本来想说冰嬉,按照大清对冰嬉的重视程度,必能入选,只是枪打出头鸟,入了后宫,华妃势大,皇后佛口蛇心,自己没有甄嬛那般的家世,也不想和上辈子一般,只被皇上当做一只金丝雀来豢养。 高兴了来,不高兴便走,再不高兴便让金丝雀唱几声。 只略一沉思,她跪在地上作答道:“臣女会刺绣,偶还会些唱歌,只是家父只是县丞,并不通音律,臣女的娘自幼给臣女的弟弟唱过安眠曲,倒是让臣女学会了。” 她的手心全是绵绵细汗,是的,她在赌,赌能去太后的身边,大清秀女在宫中为奴为婢的不在少数,若是太后能看上自己,去了太后的身边,又是县丞之女出身。定能在太后身边好过些。 这个家世,做妃子是有些不够格的,若是在奴婢的家世中,倒能算得上是佼佼者。 只远在松阳县的爹,也会看在自己是太后身边的奴婢,敛财不敢过于厉害。 前世就是因为爹觉得自己得宠,所以肆无忌惮。 肆无忌惮的敛财,导致了家破人亡。 “唱歌?”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章 入宫,奴婢? “唱歌?”皇上微微坐正了身子,打量着面前的安陵容,他的后宫中,有武将之女,有文臣之女,倒是会唱曲的至今还未曾有。 安眠曲?他想到了他的母后,小时候总会给十四弟唱安眠曲,而他却从未听过完整的曲子,幼时不可得之物,让他鬼使神差的,指了安陵容。 “来,朕也听听。” “松阳县的民风淳朴。这安眠曲是什么样的?” “朕端坐庙堂之上,倒也对这些好奇几分。” 安陵容跪在了地上,嗓音轻柔,如春风拂面,这声音中还带着无穷无尽的慈爱:“快睡觉,睡觉好长大,长大把弓拉响!” “弓拉响,英姿飒爽,回家快快娶娇娘。” “娶了娇娘,红绡帐,唢呐呜哇响,生下一堆胖娃娃,再骑高头大马。” 她一边唱着,眼里的泪水却似乎要流出来,这首歌她知道,是床榻耳鬓厮磨之时,皇上曾经说过,太后给十四爷唱的安眠曲,只皇上从未听过后半部分,在延禧宫的时候,她有孕,明知道腹中孩子生不下,却还是抱着幻想。 若是能生下来呢? 她总给腹中孩子唱起这首,孩子若是像皇上,若是能生得下,该有多好? 这一生,不由自己所掌控,这一次,必须由自己掌控。 她唱完了,眼角发红,跪在了交泰殿之前,太后听了不可置信的看向安陵容,犀利的目光似乎要将她看穿,这首曲子,是她哄睡老十四所唱,怎么这个远在松阳的小小县丞之女能知晓? 皇上听完,心中五味杂陈,他转头看向了身边的太后,没想到穷极一生想要听到的安眠曲,却在这里听到了,地上跪着的安陵容正低垂着头,他想起近来政事繁忙,若是这样的女子入了后宫,也不错,闲暇来听一听这安眠曲子,他正想要说出:“赐。。。” 太后的神色淡淡:“赐花。” 安陵容的心如同被一只巨手抓紧,渐渐又释然,看来上辈子的入选因为甄嬛,这辈子的入选没了甄嬛,也入选不了了。 当太监将花递到了她的面前,她正准备接受这个命运,出宫回家,既然不能入宫,回家陪在娘的身边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当她的手接触到檀木托盘,正准备将那朵鲜艳的花朵接过,皇上的声音又响起了:“既然发间戴花,就不必再赐了。” 太后见皇上这般说,眼光如炬,后宫有个甄嬛就罢了,再来个心机深沉的,恐怕宜修应付不了,这后位必须是乌拉那拉氏的,可眼前皇上似乎对安陵容起了心思,这般有心机的女子,只略略一思考,她便笑着说道:“哀家甚觉这安陵容合哀家的眼缘,既然皇上觉得该赐香囊,那便赐了便是。” “留在后宫时不时唱曲也算好,哀家今日听闻你歌声曼妙,正好哀家这些日子宫中缺个解语花,那便留用于哀家的寿康宫。” 太后这话一出,殿前的秀女们都看向了安陵容,甄嬛和沈眉庄对视一眼,也看向安陵容。 皇上虽然不赞同,但到底是他的额娘,大清的太后,话都说出口了,也不必为一个女子来伤了母子情分。 大清秀女入选,做奴婢的也不是没有先例,他只挥了挥手:“罢了,既然皇额娘喜欢,那便送到皇额娘宫中便是。” 只一句话,便定了安陵容的去处,安陵容接过了香囊,这香囊是用松树枝填充,鼻子间尽是松树的清香,上位者的一句话就能定下自己的去处,心中虽然苦涩,苦涩的是身如浮萍,但更多的是坚定,去太后宫中,好好的生存,再不必为了皇上的宠爱而起争执,倒是个极好的去处。 “臣女谢太后娘娘恩典,谢皇上恩典。” 从殿前选秀退下之时,沈眉庄和甄嬛站在一处,欢天喜地的交谈着什么,直到安陵容走了过去,她们停止了交谈,只甄嬛的眼中一如从前,眼底的情绪还带着些怜悯。 怜悯? 甄嬛笑着说道:“安妹妹,大清规矩入了选的秀女去做奴婢也是有的,妹妹切不可妄自菲薄。” 这话中安慰之意不可言喻,而一旁的众人之间突然有一声尖利的女声,还带着跋扈,绣帕于唇间:“我看哪,你和某人倒是有得一拼。” “她殿前听不见,得了香囊。” “你倒是有样学样,只不过东施效颦罢了。” “没成想,本来应该当秀女的,去了太后宫中做个奴婢!” 说话的便是夏冬春,一如既往的不把人放在眼里,说这话的时候还瞥了瞥正盈盈一站的甄嬛。 安陵容心惊,还是躲不过,还是在这里引起了夏冬春和甄嬛的对峙? 甄嬛素来聪明,如何能听不出这里的暗讽? 只见甄嬛正要出口说话,安陵容垂着眉,温顺的抢先一步道:“正是,各人有个人的运道,能去太后娘娘宫中当个奴婢,也是我的运道。” “多谢姐姐为我操心了。” “但愿姐姐入后宫,能顺风顺水。” “那是自然!”夏冬春的手扶了扶发髻,有些得意的看向甄嬛,又睥睨了沈眉庄和安陵容:“我爹可是佐领。” 甄嬛往前一步,正要说着什么,沈眉庄暗暗的扯了扯她的衣角,安陵容将这小动作收于眼底,沈眉庄是稳重的,她和甄嬛的感情,上辈子自己插不进去,这辈子自己也不想插了。 又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这辈子没有受到了甄嬛的人情,这银子能还,情分最难还。 不要有期待,便不会有失望。 从此自己不是宫妃,只是寿康宫的奴婢,逢年过节有月例,能接济娘亲,想起前世延禧宫的生活,在太后宫里才好。 至少太后如今是一国太后,她宫中的奴婢过得比别的宫里奴婢都滋润些。 伺候人? 想通了便好了,什么伺候不伺候的,入宫当妃子也是伺候。 她垂下了眼眸,有一嬷嬷,身穿着暗色的宫装,一脸威严的朝着这处走来。 三人立马不说话,规规整整的站成了一排,甄嬛好奇的打量着,而安陵容却认出,这是寿康宫的竹息姑姑。 她上前行礼问安,福了一福,却没道破竹息的身份。 夏冬春,沈眉庄,甄嬛三人立在原地,不解安陵容为何对着个嬷嬷行礼,细想过来觉得是安陵容如今是寿康宫的奴婢,才对着嬷嬷严谨些。 身份有别,这三人立在原地只是颔首示意。 竹息走到了跟前,只问道:“哪位是松阳县县丞之女?”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章 不用被人当做棋子,也不用再站队, “回嬷嬷的话,正是臣女。” 安陵容向前踏了一步,正对上竹息打量的目光,竹息见了安陵容身穿着过时的缎子,这缎子上面似乎要起了毛球,可又收拾得整洁,这发髻间只簪了一朵白色的绢花,小脸儿我见犹怜,说话的态度不卑不亢。 想起太后所说这交泰殿选秀,倒是有两个心机深沉的,着重看了安陵容一眼,又顺带着打量了甄嬛一眼。 心中忍不住感慨,甄家的女儿和那位长得如此相像? 看来并非是池中之物了,她的脸色严肃,点了点头,朝着安陵容招了招手:“跟我来,我是寿康宫的竹息。太后娘娘命奴婢来接你去寿康宫中。” 安陵容对上竹息打量的神色,又见她多看了甄嬛几眼,心中无奈,没想到,又因为这件小事,被太后认为和甄嬛如出一辙的心机之人,前世的经历让她对什么事情都忍不住多想些。 可心内想着什么,面上却不曾表露出来,这一点,她在前世就已经知晓了。 她点了点头,低垂着眼,跟在竹息的身后:“如此,便多谢竹息姑姑了。” 跟着竹息行走在红墙绿瓦,庭院深深的后宫中,一切都恍惚如昨。 耳边响起脚步声,竹息见着安陵容,想起太后让她来敲打敲打,又板了面孔:“你在殿上被太后娘娘选到寿康宫中,要好好当差。” “不该你想的不能去想,后宫中都是主子,主子如何想,那都是主子的恩惠。” “你可知晓?” “嗯,臣女知晓。”安陵容答道。 “入了宫去了寿康宫中,你要从小奴婢做起,你可知晓?” “也不能以臣女自称了,后宫之中都是主子,你日后要以奴婢自称,只要你知情识趣,安分守己,太后娘娘自然不会亏待于你的。” “嗯。”安陵容心中满意极了,她想起最重要的还没有问,抬起小脸来问道:“竹息姑姑,敢问寿康宫的小宫女月例多少?” 额?竹息再一次审视了面前的安陵容,仔细观察着她脸上并没有任何不忿的神情,是她心机太深还是就已经接受了这个安排? 她无从得知,面对着安陵容的询问,她还是解释道:“后宫中小宫女的月例普遍定为五两银子,只太后娘娘仁德,寿康宫中的小宫女们除了月例银子五两,还有太后的体己,二两银子。” “算了算,差不多得有个七两,逢年过节,太后娘娘的赏赐也是丰厚。” 七两银子?安陵容眼睛亮了亮,前世在延禧宫的时候,答应的月例银子是三十两,那是得宠的答应,失宠的答应,月例都会被内务府的太监克扣,这总管太监不会在明面上克扣,只会在宝鹃去要东西的时候,推脱说没有了,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让你赏赐,加上延禧宫后来她成了妃位,逢年过节那点月例银子,还要用来赏赐延禧宫的下人,到头来,身边竟然没有多少体己。 还要被皇后拿来当做棋子,葬送了卿卿性命。 前世的时候,记得太后娘娘走后,寿康宫到了年纪的宫女,皇上开了恩典,放了一批出宫。 一个月七两,一年便是八十四两,十年便是八百四十两? 前世做妃子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多银两呢。 安陵容周身透着高兴,朝着竹息行礼道:“多谢姑姑解惑。” 竹息一怔,这安陵容怎么这么高兴? 她接着往下说道:“寻常秀女入了选,都有三个月回家学习宫中礼仪的过程,而你在殿选上得了太后娘娘的青眼,来寿康宫中,就不必回去学习宫中礼仪了。” “没事要多看多学,切不可冲撞了主子。” “嗯,我会的。”安陵容又反应了过来:“奴婢会的。” 她的眼中没有丝毫抱怨,心中全是兴奋,本来正愁着出了宫身上那几两碎银要住在哪里,没想到却解决了眼下之困。 去了寿康宫中,不用被人当做棋子,也不用再站队,只要安生的当差,就没有其他祸事,真好。 一路到了寿康宫中,竹息给安陵容安排了个小耳房,因为是殿选上来的秀女,当奴婢还是头一遭,虽大清有旧例,但到底是县丞之女,当今皇上注重满汉一家,太后也不好苛待了安陵容去。 竹息朝着安陵容说道:“你便住在这间屋子了,收拾妥帖便去拜见太后娘娘,要时刻摆正自己的位置。” 安陵容清浅的笑道:“竹息姑姑,奴婢知晓了,奴婢收拾妥帖便会去拜见太后娘娘。” “竹息姑姑慢些。” 竹息走后,安陵容环视着这间耳房,耳房不大,仅有一张床榻,还有一个衣柜,以及一张桌案。 生活所需之物,应有尽有,她不禁感慨,此番再次入宫,没想到成为了太后宫中的奴婢,但奴婢之身倒是让她自在些。 至少,在寿康宫中只需要讨好一个主子,那就是太后。 有小宫女捧着东西入内,笑着踏入了耳房之中,她看向安陵容的眼睛都是惋惜,随后又将衣裳放到了桌案之上:“陵容姐姐,奴婢名叫玉墨,是竹息姑姑打发了奴婢来给你送这衣裳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安陵容接过衣裳,笑着道:“如此,便多谢了,我初初入宫,还有些不懂得。” 她没忽略玉墨眼中的惋惜,再转念一想就明白了玉墨为何惋惜。 皇上大选,在交泰殿被赐了香囊而后留在太后宫中当奴婢的,她是独一份,差一点就飞上枝头当凤凰了,没想到凤凰落在了寿康宫成了家雀儿。 玉墨看起来年岁不大,长得清秀,笑起来眉眼弯弯,算不上很美,但是让人感觉很舒服。 她惋惜的拍了拍安陵容的手臂:“陵容姐姐,在太后娘娘宫中也很好。” “嗯,是,我知晓的。” “我先收拾一番,收拾完了还要去拜见太后娘娘。” “得了空闲,你来我这坐坐。” “好。”玉墨干脆的答道。 ----寿康宫的正房----- 竹息打了帘子入内,太后正转动着佛珠,见竹息进来问道:“人接进来了?” “嗯,回太后娘娘的话,老奴将她安置在寿康宫中的西侧耳房中了。” “嗯。”太后点了点头,寿康宫内室只剩下佛珠转动的声音,竹息瞥了一眼太后,知晓太后娘娘心中在想些什么,但并不多言。 “她脸上可有不忿的神情?” 太后问道,她和竹息多年情分,对待竹息很是信任,想听听竹息的看法。 若是神情不忿,看来是对她的决定有所不满了。 竹息如实的摇摇头,作答道:“并未,老奴去将她领回来的时候,她面上神情很平静,四人之中,只有她朝老奴行礼了。” “四人?” “嗯。”竹息解释道:“是,四人,另外三人老奴没去殿选,倒不知晓是哪几个,只她上前朝老奴行了礼,老奴敲打了几句,她都应下了,只问了老奴一句。。” “一句?”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章 竹息,你怎么看? “可是问了皇上的喜好?” “又可是打听了哀家的喜好?” 太后面上露着探寻之意,竹息却摇了摇头:“都不是。” “仅仅问了寿康宫中小奴婢的月例银子为几何。” “月例银子?”太后垂眸,看着她是个心机深沉的,没想到只是问了月例银子? 若不是怕心机深沉入了后宫,宜修应付不来,浑看着那甄家女的脸便并非个好相与的,若要说今日殿选,倒是那沈自山的女儿让自己多加青睐。 这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 太后手中佛珠的转动声停止,佛珠被放在桌案之上,因着力道带着上面的红色穗子微微晃动。 “竹息,你怎么看?” 竹息敛了眸子,上前恭敬作答道:“太后娘娘,这一个县丞之女,能来伺候太后娘娘是她的福分。” “多少女子求都求不来。” “嗯。”太后满意的点头:“吩咐下去,只要她安分守己,也别对她过多的苛刻。” 话音刚落,门外的帘子微微晃动,有小宫女入内看了竹息一眼,传信道:“竹息姑姑,新来的宫女来拜见太后娘娘。” 竹息看了太后娘娘一眼,见太后娘娘并未有任何不快,才朝着小宫女点了点头。 安陵容打着帘子,一入内,眼睛不敢乱看,只规矩的走到太后娘娘跟前,先是跪着磕了三个头,磕头的时候,寿康宫的内室处都能听到这“砰,砰,砰。”的声音。足见她的力气之大。 磕完头她抬头看向太后,笑着道:“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她的额头上有些许红肿,太后有些心惊,这头磕得这般用力? 安陵容面上笑着,心下却想着,日后她的主子便是太后娘娘了,在太后娘娘宫中,日后还有封赏。 可今日殿上一事,隔着那般远,她便能察觉出来,太后看甄嬛的眼神,和看自己的如出一辙。 凭着前世对太后还有皇上的了解,就知晓,太后不喜甄嬛,也是,这样的一张脸连皇后都忌惮,又何况太后呢? 太后娘娘的喜好是沈眉庄那样的大家闺秀,而自己,恐怕因为今日殿选上一事,被太后当成了和甄嬛一般心机的女子。 可没办法,想要入宫,还想要赚点月例银子。 若不入宫,回去松阳的变数会越来越多,她不敢想,回去松阳以后,会不会被安比槐送给其他肥头大耳的官员做妾。 她只能出此下策,引起太后的注意,引起皇上的注意,实则太后说出来寿康宫当奴婢,她无比的高兴。 终于走出了另外一条道路。 太后打量着安陵容:“你在殿选之上唱的曲儿从何处听来?” 安陵容对上太后的眸子,这位在大清尊贵的第一人,帝王的额娘,她心跳了几下,便干净利落的回答道:“回太后娘娘的话,是奴婢入宫之前打听的。” “打听的?”太后双眼中一目了然,果然,她看人这么多年来,无一不曾看错,面前的安陵容温温柔柔,心机城府却实在之深。 安陵容敏锐的感知到太后身上的气息变幻,只那双眼直直的看着自己,似乎下一秒,自己便要身死在这寿康宫之中了。 她复又恭敬的磕了个头:“回太后娘娘的话,奴婢不敢隐瞒,确实是奴婢打听来的。” “奴婢想来太后娘娘的寿康宫当差,不想入选皇上的后宫之中。” “不想?”太后更为诧异了,她看着安陵容的眼神还带着不快,自古以来,无数女子都想要嫁入皇家,只有皇家挑女,哪有女子挑皇上的道理? 再说了,既然来参加选秀,就要做好入后宫的准备。 她的眼神如刀,话语平淡:“松阳县县丞之女?” “这是为何?” 对上太后的眼神,安陵容的后背之上全是冷汗,汗毛立起,她只恭敬的作答道:“回太后娘娘的话。” “奴婢不敢隐瞒,奴婢若是不入宫,奴婢的娘便没有活路。” “可今日殿选,大多都是家世品貌俱佳的名门望族,奴婢往那里一站,尽是云泥之别,坊间有传闻,太后娘娘对待。。。” 安陵容欲言又止,忍住了心下战栗:“太后娘娘对待十四爷一片慈母之心,奴婢的娘亲也是这般,昔年奴婢的娘亲熬夜刺绣,生生将眼睛熬瞎了。” “奴婢的爹才能用这刺绣得来的银钱,认真科考,做了官。” “可如今奴婢的爹。。。” 安陵容似乎有难言之隐,只咬紧了下唇,眼尾通红。 太后在宫中经历颇多,见着面前的安陵容没有隐瞒所作所为,倒是干脆利落的抖了个干净,她好奇其中内里之事,又好奇安陵容才不过十来岁,又如何有这般心机? 她问道:“你继续说。” 末了,太后又说了一句:“这么说来,你是算计了哀家和皇上?” 安陵容觑着太后神色,并未有杀意,只是手中的佛珠接着转动,她直接跪着,将全部讲了个干净。 今日不讲,来日也要讲,她现在和太后根本抗衡不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回太后娘娘的话,奴婢不敢算计,只是觉得太后娘娘和奴婢娘亲一般是个慈母。” “在殿选之上的时候,奴婢素日听闻,太后娘娘对皇上和十四爷都十分慈爱,在殿上的时候,奴婢想引起太后娘娘的注意,才出此下策。” “奴婢无法,若未曾中选,奴婢回了松阳,奴婢的爹宠妾灭妻,本来奴婢的娘就已经看不见了,形同枯槁,奴婢不得已而为之。” “求太后娘娘垂怜,给奴婢一条活路,奴婢定在寿康宫尽心尽力伺候太后娘娘。” 说到这里,安陵容有些绷不住,她更加卖力起来,试图在心中找个能让太后垂怜留下她的法子,也在赌,赌太后娘娘历经几朝,不会为难一个奴婢。 太后望向面前,眼角微红的单薄女子,历经几朝,她见这安陵容身上所穿衣裳,都快要起球,只是水洗得有些发白,又惊叹于她的心机,和能够在自己面前坦白一切的勇气。 不过一个松阳县县丞之女,若真是如她所说,又是个安分守己的,留在寿康宫中也无妨。 人到了这个年纪,却还是相信鬼神一说的,安陵容唱的这首安眠曲,倒让她想起了被圈禁的老十四,她嘴唇微动:“你起来罢。” “你若是安分守己,在寿康宫中,哀家不会亏待于你。” “哀家念你孤苦,又念你只不过一片为母之心。” “你可不要辜负哀家的心意。” 话中的意味不言而喻,安陵容迅速在地上端端正正磕了个头:“奴婢谢太后娘娘。” “奴婢对太后娘娘不敢有所隐瞒,太后娘娘仁慈,奴婢感激不尽。” “日后奴婢定会在寿康宫中,好好伺候太后娘娘。” 安陵容退下之后,在门口扶住了石阶,喘不过气,刚才她真是害怕极了。 只是在太后的面前,不能有所隐瞒,况且,为奴婢之身入了寿康宫,家中的情况最好在太后面前过个明路子,也省得自己入宫做了奴婢,那安比槐又对娘越发的厉害了。 安比槐,对,就是安比槐,这一刻,她对安比槐的恨意又开始冲上了脑子,若不是安比槐对娘这般,前世的她何苦入宫,她到现在才明白一个道理,前世入宫,她为什么这般在乎甄嬛,又为什么能爱上甄珩,只不过是在松阳之中,在乎她的人太少了。 入宫之后,安比槐未曾帮助她一分,任由她在宫中吃尽了苦头,幼年时不慈,等她爬上妃位的时候,又被爆出安比槐买官卖官,收受贿赂。 这一世,她不再是妃子,只是奴婢,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伺候好太后娘娘,巴结好竹息姑姑,在寿康宫立足。 为日后出宫做准备,再也不要做深宫中的金丝雀。 可此时,寿康宫中的太后看向了竹息:“竹息,你如何看这丫头?”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章 从始至终,自己的心里只有甄珩一人。 竹息往蜡烛之中,拨了拨那东倒西歪的蜡烛芯子,又将那雪白绢布的笼子倒扣了上去。 她笑着道:“太后娘娘,人都在寿康宫中,什么心性时日一长太后娘娘定能看出来了。” 太后娘娘笑着指了指竹息:“那倒也是。” “说起来,这丫头本来可以入选后宫的,哀家出手让她来了寿康宫中。” “这丫头说不想入后宫,到底是说辞还是用来哄骗哀家的?” “这样,你指个教导嬷嬷教教她宫里的规矩,让她到屋里来当差。” “本来她也是在殿选之上被赐了香囊的,前朝后宫看着,哀家也不好太苛刻,月例就算大宫女的月例。” “是。”竹息应道。 太后却淡淡看了一眼窗外,竹息说的没错,时日一长,什么心性都能看出来。 “竹息,找个人查查,这丫头所说是否属实。” “太后娘娘心善。”竹息夸赞道。 “竹息啊,这丫头有心机,就是不知心性,有心机不怕,宫中没有心机的都短命。” “若是这丫头所说一切都属实,哀家倒不介意给她一条活路。” “只是,这条路是活,还是死,端看这丫头如何了。” “今日殿选,明日皇上若是来请安,让她伺候着,你也找个人看着这丫头。” “是。” 竹息打了帘子,从寿康宫正室出来,去了西侧的耳房之中,一入内,见耳房之中围着几个小宫女,正拿着什么东西交谈着。 “哇,陵容姐姐,这是你绣的花儿?” “怎么绣绣,你快教教我,这花儿怎么这般灵动,这针线在你手中似乎都听话了不少。” 安陵容的包裹里面全是绣样儿,恰逢有寿康宫中的小宫女过来打招呼,翻看着这些绣样,小宫女们都爱不释手。 她本以为小宫女们是过来奚落一番,至少她以为是这样的。 殿选之上被赐了香囊,还过来做了奴婢,在前世的时候,她可没忘记过她被册封鹂妃,成为六宫笑柄,都笑她是一个不如青楼女子的妃子。 青楼女子? 想到这儿,她的心脏跳动得极快,她到现在都不知晓,为什么真心爱过的甄珩这般羞辱自己,宁要青楼女子和自己长相一般无二。 真心错付无妨,真心被践踏却让她撕心裂肺。 都道甄嬛于自己有恩,整个后宫都觉得自己能入选是托了甄嬛的福气,可是谁又能知道自己也只是为了求生,甄嬛聪慧,不会看不出来自己不愿承宠,自己在宫中安分守己,小心翼翼,换来的是什么呢? 换来的是甄嬛力荐自己,沈眉庄假孕失宠,甄嬛怕宠爱被分,急切需要有人站队,想到了自己。 可只有自己知道,那日的曲自己并未出全力,自己爱甄珩,要为他守身如玉。 宁愿用冷水洗澡,哪怕冷到发抖,都不愿去皇上的床榻。 人人都道是自己胆小怕事,害怕到发抖,可谁又知?自己常年熟香,连皇后送来的玉台金盏若是都不知道是什么? 还真就白白浪费了一身制香的本领。 只是自己将计就计罢了,从始至终,自己的心里只有甄珩一人。 说不出口的情感在午夜时分时刻冲击着自己的大脑,那抹身长玉立一直在脑海里面停留,可自己要入宫,只能深深埋藏在心底。 为了甄珩,连带着爱屋及乌,也愿意付出自己来帮甄嬛获宠。 对于甄嬛,自己是真的全心全意过也真的到后来心灰意冷。 甄嬛时常在自己面前说起,她甄家的长媳自是要门当户对的,话里话外的意思自己真是听不出来么? 无非不就是说自己出身于小门小户? 所以,才明里暗里的说只有薛茜桃这样知书达理的名门贵女,才配的上她的哥哥! 安陵容心里明白,自己与甄嬛永远比不上沈眉庄:论学识、眼界、心胸,安陵容永远抵不上沈眉庄和甄嬛。而且,父亲出事后,自己投门无路,是皇后抛过来橄榄枝。 六宫都道自己忘恩负义,可是又有谁知晓? 甄嬛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喜欢甄珩,自己心中装着温润少年郎,一生不得自主,入宫为甄嬛谋划,若是没有见那甄珩的妾室之时,还无所谓。 甄珩的妾室出自青楼,和自己酷似,错的是自己么? 是自己么? 于年少时爱过一个少年郎,想要为他守身如玉,一生不能自主,爱屋及乌为她的妹妹谋划,可为什么? 输家只有自己?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紧握,想到从前的身不由己,身上透出一阵哀伤。 直到身边的小宫女反应过来,朝着竹息行礼,才将她从回忆中抽离。 “竹息姑姑!”她也跟着福了福,才从包袱中掏出一只松鹤延年的香囊。 身边的小宫女们害怕,四散开来,找了个由头纷纷出了门,对于竹息,她们是又敬又怕的。 “嗯,安陵容,太后娘娘吩咐了,日后你去屋里当差。” “你的月例就依照大宫女来发放。”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安陵容干脆利落的点头,她摩挲着手中的香囊,递了过去。竹息惊讶的看了香囊的针脚,上面是一只正在树下栖息闭目养神的松鹤,爪边还有一支青竹。 这针脚匀称,松鹤活灵活现,而青竹正在旺盛的生长。 竹息多看了两眼,还是推拒了过去,安陵容正在太后的观望之中,她不该收下她的东西。 安陵容见竹息推了过来,知道竹息是怕和她牵连,只笑着上前打趣道:“竹息姑姑,只是一只香囊。” “奴婢在寿康宫中初来乍到,还请竹息姑姑多指点着。” “奴婢家中父亲官职不高,如今也没有琐碎银子傍身。” “待到开了月例,再为太后娘娘绣个抹额去。” 竹息正犹豫着,安陵容一把将香囊递到了竹息的手中:“竹息姑姑,这松鹤是太后娘娘,青竹便是竹息姑姑您了。” “这香囊里面放的都是安神的药材,竹息姑姑放心便是。” 安陵容轻轻巧巧的一笑,随即跟在竹息的身后,问了句:“那这几日可还当差?” “不必了,你就好好学着规矩。”竹息看着手中的香囊,又瞥了眼安陵容的手指,感慨是个心细的,这一手绣技倒是实在的好。 “嗯。” “奴婢知晓了。” 竹息回到了寿康宫正室的时候,面对着太后,倒也将这只香囊拿了出来,她不敢私下接受,还是要在太后面前过个明路的。 太后看着香囊上的针线,倒也觉得这安陵容的绣艺极好。 “这丫头的绣艺确是不错,一个香囊罢了,还用双面绣。” “是啊。”竹息附和道:“这丫头说如今捉襟见肘,日后开了月例要来孝敬太后娘娘。” “还说这松鹤是太后娘娘,这青竹是奴婢呢。” 太后的护甲划过了松鹤的图案,笑了笑,她见过的好东西不胜其烦,倒是这丫头,绣技堪算得上精湛。 “留着吧,竹息,既是给你了便是你的。”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章 水烫双手。 一晃眼,三个月过去。 安陵容在寿康宫中待得乐不思蜀,原以为在寿康宫中会受到宫女们的冷眼,可谁知宫女们都惋惜她的境遇。 本应该做妃子,没想到做了奴婢。 寿康宫中的宫女们对待安陵容,却是和和气气的。 这三个月中,她已经小有所积攒,有了三十两银子的积蓄,值得一道的是,还赚了不少外快。 是寿康宫的小宫女们拿了肚兜,让她为肚兜上绣个花样儿,有的爱百合,有的爱莲花。 一个肚兜能给十文,琐碎的铜板也攒下了不少。 托了内务府的采买太监,塞了一两银子,又花了十两,托采买太监出宫帮忙买了些布料和针线,剩下的银子,托人送出了宫,去了松阳。 她正在桌案上,画着样式,太后见过的好东西不知凡几,前世的时候,太后最终是病死的,之前听太医说起过,太后是因为血瘀不通,才导致的心悸,这一次为太后做的抹额是由丹参,三七,红花所做,都具有活血通经、散瘀止痛的效果。 她如何不知,太后将她留在寿康宫中,刚开始的时候态度冷淡,还时不时在皇上来的时候让她前去伺候。 这是试探,她只管按部就班的听命行事便可,若是表现出一丝有“勾引”皇上的意图去,恐怕在寿康宫中便会立马因着各种原因死去。 前世刚入宫之时就见过福子那被水泡得涨大的身子,那时只顾着惊慌失措,现在心境不同,只是个奴婢,又不是妃子。 想事情却想得更加清楚些,听人说过,福子是皇后送到华妃宫中的,能这般死去,恐怕是福子无罪,美貌其罪罢了。 她正画着图案,想着太后适合什么样式,太后年老又信佛,只几笔,绣样上便出现了一个周身威严,愿渡众生出苦海的佛相来,佛相庄严,忽然门被人推开,玉墨进来了。 玉墨好奇的看了眼安陵容手上的绣样,又拿起绣样称赞道:“陵容姐姐,你这绣样画得都比旁人好些。” “听说了么?” “这宫中的小主们都分封了宫殿。”忽然,玉墨眼中惋惜之意更浓,又惊觉说错了话:“陵容姐姐,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安陵容愣了愣,这般快么? 前世的旧人们都入宫了?她又见玉墨眼中局促之意更甚,在寿康宫中待了这么多时日,知晓玉墨没有什么坏心思。 又或许说,寿康宫没有那么多明争暗斗,宫女们似乎都觉得她可怜,倒愿意和她亲近些。 她笑道:“玉墨,没什么的。” “如今我在寿康宫中过得更好些。” 是啊,在寿康宫中过得是比前世舒坦些,太后宫中的宫女不会被随意打骂,有竹息姑姑在,分例也不会被随便克扣。 玉墨觑着安陵容的脸,见她没有真的生气,定下心来:“陵容姐姐,竹息姑姑唤你过去呢。” “嗯。可是知道什么事?“ “不知道,只知道皇上来了。” 安陵容的心抓紧了一番,又是试探。 她点了点头,朝着玉墨道:“我知晓了。” 皇上来了,这些时日太后总趁着皇上来的时候叫自己前去正室伺候,可每每前去的时候,都能感觉到一股窥视感,太后还对自己不放心,如今入了寿康宫,只能记住,自己只有一个主子。 入皇上的后宫?自己可不需要,前世那样的日子还没过够么? 这些时日在寿康宫中,太后喜静,做好了差事便可以回自己屋中,去内务府的时候,采买太监也因为自己是太后宫中的奴婢而高看自己一眼。 只是,这没完没了的试探,她只略略一想,便想到了其中关键,所有女子都想要一跃为妃子,获得无上的荣耀,这荣耀能为自己,为母族形成一个坚固的屏障。 可自己又何尝不知,乐极生悲? 而皇上薄情,不爱任何人,与其说自己是皇上豢养的金丝雀,倒不如说这皇宫是个巨大的鸟笼,所有的妃子都是金丝雀,只自己如今和她们不相同的是,自己还有飞出鸟笼的时候,而其他人却没有了。 她浅浅捋了捋自己的衣裳,去了正室,刚打开帘子,就听得皇上和太后正笑着。 太后见了安陵容入内,吩咐道:“你去,给皇上奉茶。” 安陵容识趣的点头,上前捧起一盏茶,前世她在皇上身旁,知晓皇上喝茶尤爱那茶叶半展未展之时,喝下茶水,这样的茶水温度正好,既能将茶叶的醇厚回甘,又能刚好入腹。 她摸了摸滚烫的茶水,倒入杯盏之中,放于托盘之上,递到了皇上跟前,双眼不敢多看一眼。 太后的打量,让她如芒在背,皇上将茶盏放下,多看了安陵容几眼,面前女子他有些印象,殿选之上唱出安眠曲的女子。 “皇额娘的宫中,倒出了个妙人。” “朕近日来政务繁忙,案牍劳形,那日殿选之上,这宫女所唱的曲儿极好,皇额娘倒不如将这奴婢给了朕,带回养心殿,心力交瘁之时,朕也可听听,缓缓疲劳之意。”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皇上这话一出,安陵容感觉到身后打量的视线陡然变重,她心中暗骂道:“前世倒没见你对我另眼相待,这一世好不容易过了几日安稳日子。” 思来想去,面对着无休止的试探,似乎也要个抉择了,她似乎被皇上这话惊到,手中托盘一翻,滚烫的茶水浇到了白嫩的手上,咬着下唇,感受着肌肤带来的火烧火燎,慌张的跪了下来。 是的,她是故意的。 大清有祖制,身上有伤痕者不可入后宫为妃子,与其终日惶惶不安,日日被太后试探,倒不如用手部烫伤来杜绝了后患。 “皇上,皇上恕罪,奴婢惶恐。” “太后娘娘恕罪。” 皇上似乎被扫了兴,抿了抿嘴唇,有些不悦。 太后将所有的一切看在了眼里,冷脸斥责了一番:“这般毛手毛脚的,做事不分轻重。” “还不下去?” “是。” 她拿着托盘转身就走,感觉到身后的窥视消失不见,攥着托盘的手紧了又紧。 看来,太后这是打消了疑虑,身后传来太后和皇上的对话。 “这宫女,不适合后宫,对了,听说殿选的秀女们都入宫了?” “嗯,正是,位分还是要请皇额娘示下。” “哀家老了,位分一事还是让皇后操劳罢。” “皇后素来有头疾,位分儿臣已经拟好了,至于分封宫室倒不如让华妃操劳。” 后面的话她没听见,只清楚眼下的后宫,皇后在风口浪尖之上,年羹尧势大,皇上抬举华妃,华妃长相明媚,妖冶,好家世让她还带着盛气凌人些,想起前世入宫分封宫室便是由华妃定下。 真好,这一次只用旁观的看着这些争斗,而不必被卷入其中。 算算日子,接下来应该便是甄嬛养病了吧? 喜欢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请大家收藏:()安陵容重生:都是替身?那我先替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