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年代从街道办开始》 第241章 刘海中的震惊 进了办公室坐下，聂副厂长暗中打量了几眼宋远，心里很是震惊。 这个宋厂长年龄也未免太小了吧？感觉和自家儿子差不多大，就已经是一厂之长了。 宋远也想起来这个聂厂长了，李怀德全身而退以后接任的正是这位聂厂长了，不过现在看上去也就三四十岁。 “今天来拜访聂厂长有些冒昧，还请聂厂长多多包涵！”宋远笑着说道。 “宋厂长这是哪里的话，我们也接到上级的通知了，还说要去贵厂一趟呢，倒是宋厂长先了一步，惭愧惭愧！”聂厂长也笑着说些场面话。 有了上级的通知就好办了，宋远和聂厂长讨论了一会钢板、钢管等原材料的供货时间和批次等等，很快就谈好了。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宋远起身告辞，聂厂长客气的说道：“宋厂长，您这第一次来我们厂，这又是饭点了，中午就在我们厂简单吃个便饭，尝尝我们厂大厨的手艺！” “实在对不住了啊，我还得去区里计划委那一趟，您也知道现在生产任务重，实在是没时间。改天，改天我请您吃饭！”宋远连连摆手婉拒。 眼见宋远比较坚决，聂副厂长只好起身准备送别宋远他们。 出了办公室走到楼下，一群一群的工人们已经中午收工往食堂走去。 宋远见状笑道：“聂厂长，贵厂不愧是大厂啊，现在有几千人了吧？” 聂厂长呵呵一笑：“现在才3000多人，和总厂比差远了！” “那是，去年国庆的时候你们总厂打的标语可是震惊中外啊！”宋远想起了去年阅兵时候看到的首钢民兵师，不由感慨起来。 几个人正在说笑呢，旁边路过的工人里一个人已经瞪大了眼睛：“宋干事？” 扭头一看，刘海中拎着饭盒正张大嘴巴看着自己和聂厂长，于是笑道：“刘师傅，您这是准备去吃饭？” 刘海中如梦初醒，磕磕巴巴的说道：“对，您怎么来我们厂了？”又看向聂厂长：“聂副厂长您好！” 宋远心里摇摇头，微笑道：“单位上有些事，我来找聂厂长帮忙的！” 聂厂长看了眼刘海中：“刘海中同志你好！”接着就不搭理他了。我不知道自己是副职吗？非要你来提醒？ 看聂厂长用疑惑的目光看向自己，宋远笑道：“我在南锣鼓巷住，院子里刘海中师傅、何雨柱师傅还有许大茂同志都是贵厂的人！要不为啥觉得和贵厂亲近呢？哈哈！” 听了这个解释聂厂长也哈哈笑了起来：“那宋厂长也是半个我们轧钢厂的人啦，以后有什么事了尽管来找我！” 场面话宋远自然不会当真，但配合着感谢了一通聂厂长。 一扭头聂厂长看到刘海中站在那还不走，眉头一皱问道：“刘海中同志，你还有事？” “没，没事！”刘海忠连忙回答，仓皇的走了，心里的震惊是难以言表。 跑了一天，宋远总算能喘口气了。 作为厂长宋远虽然不干活，但要把原材料、后勤等等的琐事都解决了，这才能让工人们安心干活啊！ 下班在外面随便对付了几口，又打包了两饭盒的菜藏到冷藏车里，宋远才骑着自行车回家去了。 也就这时候市面上还算稳定，有前些年的积累还不紧张，等到今年秋收还是遭灾了那就开始紧张了。 进了院子，不出所料的就看到刘海中在前院转来转去了，看见宋远以后急冲冲的迎了上来。 心中好笑，宋远故作不知的打招呼：“刘师傅这是要出门？” 刘海中一愣才反应过来自己一个后院的在前院溜达被宋远误会了，讪讪的笑道：“不出门，有些事找您！” 把刘海中迎进屋里坐下，宋远摸出高碎泡了一缸递给刘海中。 自从茶叶被列为二级管控物资以后，宋远也舍不得拿好茶待客了。 知道每个人能买多少茶叶吗？据记载1960年中秋、国庆两节，居民凭借《北京市居民副食品购货证》每户可以购买1两，而像宋远这种单身汉是每人供货2钱，也就是10克！ 这种情况下宋远能拿出高碎已经是大方人家了。 喝了两口茶，刘海中有些忐忑的问道：“宋干事，您和我们聂副厂长认识？” 宋远轻轻摇摇头：“不认识，今天也是第一次见！” 刘海中的眼神一下黯淡了下来，想了想又不死心的问道：“我听今天他们叫您宋厂长，是什么意思？” 呵呵一笑，宋远就知道这事瞒不住了，大方的说道：“领导安排，我到街道办五金厂工作了！” 这下刘海中的眼神又亮了起来：“这么说您现在是领导了？难怪今天聂副厂长对您这么热情！” 一拍脑门，宋远实在忍不住了：“刘师傅，我建议啊！没正职在的时候你喊一声聂厂长也可以吧？” 一脸迷茫的刘海中傻乎乎的问道：“可他本来就是副厂长啊？” 再拍脑门，宋远无奈的说道：“喊声聂厂长你也不吃亏是不？要是人家不喜欢你提这个副字呢？” 说的这么直白刘海中终于反应过来了，一脸慌张的表情：“坏了，我今天喊了好几回！聂副厂长不会生气了吧？” “不行，明天我去找他道个歉去！” 这话说的宋远只想捂脸，真要上门道歉那才是恶心人呢。 耐着性子宋远指点道：“千万别去，以后再别这样喊了就行！” “为什么？”宋远一抬头就看到刘海中的眼里写满了迷茫。 这下宋远可以肯定了，刘海中这悟性这辈子也没当官的命了，只好再解释道：“本来人家可能把这事忘了，你再上门去不是又提醒一回吗？” “再说了，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你让别人怎么看聂厂长？因为你喊了个聂副厂长就逼你上门道歉?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当厂长了？” “啊！”刘海中的脑子里从来没有这样的概念，一时陷入了死机的状态：我不道歉聂厂长对我印象差，我去道歉别人会说聂厂长。 那我到底应不应该道歉？刘海中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开始发呆了。 第242章 门庭若市 宋远开始有点觉得自己多嘴了，早知道就不跟刘海中说这些了。 看在刘海中这一阵子一直挺听话的份上，宋远才点拨了两句，谁知道他脑容量这么小。 等了一会宋远严肃说道：“刘师傅，你就听我的行了！” 刘海中这才如同大梦初醒一般，连连点头：“对对对，听您的！” 又晃了晃脑袋，刘海中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想来干什么，小心翼翼的问道：“宋厂长，那您现在是领导了，能不能帮我给聂厂长说说，把光齐调回来？” 宋远又是一阵无语，深吸一口气耐心的说道：“刘师傅，我今天第一次见到聂厂长，还是找他协调原料的事，哪有那么大的面子啊！” 刘海中听完又愣了，宋远说的也有道理，就这么点交情聂厂长能帮忙吗？ 想到这刘海中的脸色灰败下来，看来刘光齐调回来又没希望了。 见刘海中颓废的样子，宋远劝了起来：“刘师傅你也别急，这时候没什么机会，等后面未必没机会。” “对呀！”刘海中闻言振奋起来，宋远年纪轻轻的就成领导了，再等两年只会是更大的领导。只要自己一直和他保持好关系，还怕到时候没机会？ 又说了几句话，宋远才送走了刘海中，心里也是暗暗摇头。 可怜天下父母心，刘海中把所有的心血都投入到刘光齐身上，但注定是要打水漂了。 才送走刘海中，阎埠贵拎了个布袋笑容满面的走了过来：“宋厂长，下班啦？” 微微皱了下眉头，但来者是客宋远也不好直接赶人，就点点头：“阎老师！” 阎埠贵进门坐下把手里的布袋放到桌子上：“宋厂长，这是我乡下亲戚种的南瓜，又甜又面可好吃了。我专门给您拿两个尝尝！” 宋远一阵无语，你就拿这个考验干部啊？ 摆了摆手宋远冷淡的说道：“这就不用了，我之前在全院大会上说过不收礼的！” “唉，区区两个南瓜算什么收礼啊！就是邻里之间的一点心意嘛！”阎埠贵笑着说道。 “那也不行，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阎老师你也不想让我自食其言吧！”宋远坚决的说道。 阎埠贵又说了两句见宋远坚决不收只好作罢，但又小声问道：“听老刘说宋厂长现在当领导了？” 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这个刘海中活该当不了领导。宋远淡淡的说道：“没有的事，就是工作调整了一下！” 阎埠贵一拍双手：“那肯定是高升了！自打宋厂长您一进我们大院，我就看出来您不是一般人！” “您看被我说中了吧，宋厂长您才来我们院一年多吧？这就高升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是盗，这老登不知道又在打什么主意。宋远也不接茬，平静的说道：“阎老师言重了！” 见宋远不接茬，阎埠贵继续夸起了宋远：“宋厂长年纪轻轻的就当了领导，以后肯定前途无量，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 深吸了一口气，宋远压下了心中的恶心感觉。这阎埠贵旧社会时候养成的话术，现在谁还这么说？ 看着阎埠贵，宋远随口来了句“阎老师您过奖了！”，主打就是一个不接茬。 眼见得不到宋远的回应，阎埠贵又夸了几句都快没词了，心一横说明了来意：“宋厂长，您看您这步步高升，前途一片光明。可怜你解成哥比你还大一点，现在连个工作都没有！” “宋厂长，这么长时间您也能看出来，解成他人不坏就是有点冲动没脑子。我知道解成之前得罪了您，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他吧！” 这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宋远继续淡淡的来一句：“阎老师您客气了！”，就闭嘴不说话了。 这下把阎埠贵弄不会了，本来想着宋远只要接话了就顺杆子往上爬，要宋远顾忌身份说出原谅阎解成的话。 既然原谅了那总不能看阎解成这么大了还没个正式工作吧，你宋远是街道办领导又是院里的一大爷，这困难该解决吧。 千算万算没算到宋远进门以后反复就是阎老师您客气了、阎老师您过奖了，其它什么话都没有，让阎埠贵想顺杆子爬却找不到杆子在哪。 心里瞬间想了不少，阎埠贵又开口了：“宋厂长，您是不知道我家的条件，那是真的不行啊！我当老师一个月才几个钱，可家里孩子就四个，连饭都快吃不起了！” “要不是乡下亲戚看我可怜给了我几个南瓜，我连上门想拿点东西都没什么能拿的！” 说到这阎埠贵已经把自己感动的都快掉眼泪了，低头抹了抹眼睛，又偷偷瞄向宋远看他的脸色。 让阎埠贵大失所望的是宋远脸上仍然一脸平静，没办法使劲揉了揉眼睛让它变红一点，阎埠贵继续哭穷了。 “宋厂长您是领导又是一个人过日子，不知道我们这种拖家带口的难处。我家真的都快要揭不开锅了！” “不信您到我家看看，面缸里都能跑老鼠了！” 宋远心里嗤笑一声，轻轻的问道：“阎老师，不知您的成分是？” 阎埠贵脸上一僵，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了。 这时门外脚步声传来，许大茂走了进来：“宋干事，听说您当领导了？” 进来后看了眼阎埠贵，许大茂一挑眉毛：“阎老师也在啊，我刚听宋干事问您的成分？不是小业主吗？” 这话一说出口阎埠贵脸涨得通红，吭哧了两声说道：“宋厂长，您家里来客人了，我就先不打扰了！” 说完转身就走，也没忘拎着布袋里的两个巴掌大的南瓜。 小业主成分属于小资产阶级，划分时是按照有少量生产资料、总资产不超过2000元的标准制定的。 但无论如何小业主也和穷字靠不上，所以宋远一问起成分阎埠贵只有掩面而走了。 许大茂奇怪的看了眼阎埠贵也没理会他，兴冲冲的问道：“我听二大爷说您现在当厂长了？” 这个刘海中，真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宋远叹了口气点点头：“工作需要，组织调整我到五金厂工作了！” “卧槽，二大爷说的是真的？”许大茂大惊小怪的喊道，接着低头凑了过来：“哥，您是我亲哥！给我说说怎么办到的呗？” “我要是也能当个领导，我爹不得高兴死了！” 第243章 门庭若市（二） 听许大茂说自己也想当领导，宋远笑了起来：“大茂心气还挺高的啊！” 许大茂有点不高兴的说道：“我说兄弟，你这就瞧不起人了吧！” 想想原剧中许大茂也就起风时靠着卖了娄家当了几天有名无实的领导，就膨胀的想掀翻李怀德了，宋远摇了摇头。 “大茂，四种人能当领导，你是哪种？”宋远笑着问道。 “四种人？哪四种人？”许大茂好奇的问道。 “第一种，背景深厚的人。比如说家里人是大领导，提拔你当个小领导那是轻而易举！” 一听这话许大茂摇了摇头：“那我靠不上。” “第二种，实力强能干活的人。比如说你在宣传科，科里的活除了你没人能干好，时间长了上面领导多少也要给你个说法，要不你就撂挑子不干！” 许大茂想了一会说道：“那我也做不到！” 许大茂心里有数，放电影是离不开自己可宣传科的工作中放电影只是一小部分，大头在说和写上！而这方面他哪能比过那些笔杆子。 “第三种，运气好的人。比如说我吧，出去巡逻刚好碰见西城飞贼，挨了一刀但也抓住了人。领导为了树个榜样也要提拔我啊！” 宋远这是自谦了，但许大茂不知道啊！眼睛转来转去的想了好一会，觉得这条路自己估计也走不通，忍不住叹了口气。 “那第四条呢？”许大茂满怀希望的问道。 “第四条啊？要聪明又努力的人才行。选对一个领导，努力成为他的心腹之人。领导提拔了自然不会忘记你啊！” 许大茂大喜，这一条似乎有可能，连忙问道：“怎么选领导？怎么当他的心腹？” 宋远看了看许大茂摇摇头：“我对你们轧钢厂又不熟，但这一条路也不好走。选领导这事要看情况，首选你的顶头上司。” “你想啊，你的顶头上司都不喜欢你，你哪来的机会？”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许大茂又追问道：“还有呢？” “剩下的就简单了，他喜欢钱你给他搞钱，他喜欢听好话你就拍马屁。他要是什么都不喜欢一门心思干工作那你就好好干活，投其所好嘛！” 许大茂只觉得取到了真经，坐在那一直沉思，嘴里还不停地喃喃自语：“李科长喜欢什么？” 宋远今天说这些话也是为了打发许大茂现编的，他说的这些话有没道理？ 有一定道理但不完全对，还有种情况叫因人而异。 等了一会许大茂回过神来，一脸激动的握住宋远的手连连摇动：“从今天起您就是我亲哥！” 宋远摆了摆手：“行了大茂，不说这个！” 正说着呢何雨柱也溜达着过来了，后面还跟了个李向红。 还没进门呢何雨柱的大嗓门就传了过来：“宋远兄弟，听二大爷说你当厂长了？”进来以后还朝着宋远挤了挤眼，意思是这消息不是从他这泄露出来的。 暗自叹了口气，宋远招呼大家坐下又拿出来高碎泡茶。 还没说几句话呢，贾东旭也溜达过来了，看到这么多人在略有点尴尬，也硬着头皮进来坐下了。 再等一会其他几家也都有人过来了，一群人坐在宋远家喝茶吹牛顺带着夸奖宋远。 不用问，都是听刘海中说宋远当领导了，过来说两句好话的。 这院子里都是普通工人、老师、医生等等，正儿八经算领导的一个都没有。 如今可算出了个领导，大家就跟看西洋景一样来看热闹了，还七嘴八舌的问些让宋远哭笑不得的问题。 “宋厂长，当领导了是什么感觉啊？” “宋厂长，当领导了是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收拾谁就收拾谁？” “你这厂长和居委会主任谁大？” 耐着性子宋远一一回答，心里把刘海中恨得牙痒痒。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好不容易送走了所有人，宋远苦命的开始打扫卫生、刷茶缸子什么的。 略微回想一下，除了聋老太太和易大妈以外院里其他家都有人来过。 想着想着宋远哑然失笑，这是不是谁来了我记不住、谁没来我一定能记住的现实版啊！ 如此过了两三天，宋远当领导带来的轰动才慢慢散去，就这95号院的人出门腰杆都要挺的更直一些了。 经常能看到95号院的大妈出去买菜的时候给别的院大妈骄傲的说：“我们院的宋远，刚来的时候我就说他不一般，你看我说对了吧！” “现在才19岁就已经当厂长了！” 最后在别的院大妈心里暗骂嘴上奉承的话中心满意足的回家了。 时间一长连王主任都听说了，碰到宋远的时候还打趣道：“这不是宋大厂长吗？你的大名我最近听的耳朵里都要长茧子了，整个南锣鼓巷都知道95号院出了个19岁的厂长！” 宋远一阵无语，解释了半天才算过去。 到了三月下旬，整个京城的形势越来越严峻了，城里面的定量虽然还能供得上但市面上也有了一些风声。 像贾张氏、阎埠贵这样在乡下有亲戚的，都多少听到了乡下大旱缺粮的消息了。 市面上粮票的价格也缓缓上涨，一斤粮票的价格已经一毛钱了。 不要觉得这个价格低，粮票只是购买粮食的资格凭证，买粮食的时候还要单独再掏钱的。 面对大势宋远徒呼奈何，只能默默地继续把手头的钱花出去换来各种物资存着，又抽空回了两趟门头沟，检查了一下山洞里自己存放的物资情况。 还好，可能是宋远防护措施做的比较好，山洞口被堵得严实、里面也放了许多老鼠药什么的，物资损失并不大。 至于村上，虽然粮食略紧张了一些，但比去年放卫星的几个周边村子要好得多。 听母亲讲那几个村子的食堂已经快办不下去了，每天只能保证两顿饭，其中一顿还是稀的。 村里的人把他们的村长、支书骂的狗血淋头也不敢还嘴，谁让去年报上去的数字太大，村里大部分的粮食都已经上缴了呢？ 面对这种情况，宋远除了叹气就只能给父母讲了讲今年春天旱灾波及的范围有多大，让父母做好心理准备。 第244章 准备南下 回到城里，宋远想了想又去请示刘大姐了：“刘主任，这次广交会我们能不能把多功能工兵铲也带上往外卖！” 刘大姐愣了一下：“小宋，你想卖多功能工兵铲？” 宋远坦然的点点头：“刘主任，我觉得这多功能工兵铲也算不上什么秘密，只要别的国家得到一把甚至是看上几眼，就大概能知道怎么做了。” “这种情况咱们还不如趁着外面没有卖上一批，好歹能换些外汇吧！” 刘大姐被宋远这种叛经离道的想法有些惊住了，可想想觉得宋远说的也不是没道理。 如果大规模装备的话，泄露出去是迟早的事情，而且本身一个工兵铲也用不着费大力气保密。 沉思了一会刘大姐说道：“这样，你先等等。我和你王叔商量一下！” 宋远自然答应了，卖了更好不卖对五金厂也没什么损失。 刘大姐回家以后给她家老王一说，老王也犹豫了：“你手下这个小宋行事还真出人意料，能设计出工兵铲、压水井已经很厉害了，脑子怎么也比我们灵活！” “我和后勤那边商量商量吧！” 毕竟这事可大可小，说小就是卖个民间人士发明的工兵铲而已，说大那就是要卖现役装备了。 这事在后勤那边就吵了起来，顽固一点的觉得不能卖，本身自家装备就相对落后一些，这好不容易有了一个领先一点的，怎么能为了点钱就卖出去呢？ 开明一点的和宋远想的差不多，区区一个工兵铲，谁能保证大批量装备以后不会遗失？更何况国内敌特还有不少呢。 与其守不住秘密让人白得了去还不如卖点钱回来呢。 吵了几天还定不下来，眼见广交会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最终报到大佬那去了。 大佬听完前因后果又亲手把玩了一会多功能工兵铲，最后一锤定音：“卖！有钱为什么不挣？我就不信敌人有了这工兵铲，就能在土工作业上超过咱们了？” 最后大佬留下了那把多功能工兵铲，对其他人笑着说道：“听说这还是个小年轻发明的？我看很好嘛，对于这样的年轻人要多多鼓励！” 定下来以后刘大姐把宋远又叫过来了：“小宋啊小宋，你上次可是给我出了个难题，你都想不到最后惊动到谁了！” 宋远嘿嘿一笑：“刘主任，请您指示！” 刘大姐也没生气，这事她和她家老王也算在大佬面前露了一次脸，是好事啊！ 于是就笑着说道：“行了，上面同意了，可以卖！” 听了这话宋远大喜，这次又能多挣一些外汇了。 不过还有专利的问题，宋远就把这情况给刘大姐说了：“刘主任，还是这个专利的问题。要是被别人抢先了，那咱们就亏大了！” 上次宋远说过专利的事以后刘大姐也托外交口的人了解过，确实西方国家都认这个专利。 摇摇头刘大姐笑道：“你啊，就是给我出难题。行吧，我再找朋友帮忙吧！” 留下图纸、样品给刘大姐，宋远就当了甩手掌柜了，至于刘大姐怎么把东西弄到港岛找人注册专利，宋远才不操这心呢。 回到厂里以后，宋远拿起纸笔开始设计包装了。 有着后世经验的宋远可是知道人靠衣装马靠鞍装的道理，一个好的包装可是能引来不少人的注意。 想了一下宋远连忙找了几份文件出来，查了一下才知道这交道口街道办事处五金厂是俗称，正式名称是北京市东城区便民五金厂。 弄个什么样的标志呢？宋远开始沉思起来。 犹如后世奢侈品的标志，那都是品牌的代表。 便~民~五~金~厂？宋远嘴里一遍一遍的念叨着，突然灵光一闪。 按拼音开头，那不就是BMWJC吗？再把JC去掉，不就是别摸我了吗！ 嘿嘿！宝马，你的瓷我碰定了！ 宋远大手一挥在纸上画了两个同心圆，圆心部分用十字分成四块，两个圆中间部分涂成黑色，再用白色弄出BMW三个字母。 圆心部分宝马的标志是蓝天白云，咱生长在红旗下就改成红白相间好了。 想了想宋远又把J也加上了，这样上面就是BMWJ四个字母了。 很快一个标志就画好了，宋远满意的点了点头。 宝马车标历史上的演变。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画好了标志，宋远就开始招呼人往拉杆行李箱上印了，再找裁缝铺又定制了一批外包装的丝绸袋，花钱花的齐副厂长眼角直抽抽，但总算是弄好了。 至于多功能工兵铲，宋远想好了，就用后世的迷彩风格行了。 弄来帆布找人染成不太正规的迷彩色，再缝制成一个个的包，刚好能装下多功能工兵铲。 外面再套个结实的迷彩色纸箱子包装，完美！ 把这些事都弄好，时间就差不多到四月了。 到了四月初，轻工局就下达文件了，批准东城区便民五金厂参加此次的春季广交会。厂里一共可以去四个人，携带产品不超过10个立方米。 宋远和齐副厂长、穆主席三个人一阵商量，最终决定宋远和穆主席再带两个跑腿的去广州，齐副厂长在家盯着生产。 名单报上去以后先政审，这一步当然不会有问题了。 通过审查后轻工局就再通知了：4月6日到8日要集中培训三天，宣讲外事纪律。 具体行程则是4月10日正式坐火车出发，12日到达广州，13、14日准备两天，15日广交会正式开始。 听到要培训三天，宋远和穆主席都苦着脸但也没办法。 到了4月6号，宋远带着人老老实实的去参加培训了，轻工局专门从外交口请来人宣讲各种纪律，听得宋远是头皮发麻。 宋远记得最简单的规定就是不得和任何外国人独自相处，说话必须通过上面配的翻译等等。 至于其他的很多规定宋远更是看的头疼，还要一字一句的都背下来。 没办法，还要考试呢！考试不合格的话就不允许去广州。 好不容易熬过了这三天，五金厂的四个人都考试合格了，宋远才长出了一口气。 真是太受罪了！ 唯一的收获就是这次认识了不少京城里各行各业要参加此次展会的人了。 厂里面齐副厂长也亲自监督把这次要带的样品都准备好了，宋远再检查一遍没问题了才放下心来。 如此忙忙碌碌的到了10号，一切都准备妥当以后，宋远他们几个终于坐上了开往广州的火车了！ 第245章 抵达广州 齐副厂长帮着办好产品托运，把宋远他们送到了车厢口后递过来了一包东西：“宋厂长、老穆，这一路好几天，给你们准备了些吃的喝的！” 宋远笑笑坦然接了过来，齐副厂长有这份心意就行，至于吃喝的东西宋远自然是不缺的。 到时候宋远从广州回来自然也要给刘大姐、齐副厂长他们带上礼物。 告别了齐副厂长，宋远他们就钻进了火车里。 这时候的火车可不是后世的高铁，连绿皮车都不如，还是蒸汽机车。 好在57年10月武汉长江大桥建成，京汉铁路与粤汉铁路真正接轨，并改名为京广铁路，全长2300多公里。 57年拍摄的武汉长江大桥。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去广州的火车是15次列车。10号早上7时20分从北京站始发、12号晚上18时20分到达广州，全程59小时，平均时速约40公里。 上了火车宋远老老实实的按车票的位置坐下，没那级别只有坐硬座的份了。只有13级及以上的干部才能享受卧铺待遇。 好在四个人位置在一起，放好行李几个人才长出了一口气。 这时候的火车窗户都能打开，外面有人拎着大热水壶叫卖，宋远掏出茶缸放点高碎，喊来卖开水的大娘掏了一毛钱出来：“大娘，我们四个人！” 穆主席他们见状也连忙递过来茶缸，每人接了一茶缸的开水，大娘再麻利的给宋远找了两分钱。 大概就是这样，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没过多长时间，随着一声汽笛响起火车慢慢的驶离了北京。 火车启动以后，大家放松一些，开始到处乱窜着聊天了。 宋远也不例外，嘱咐带来的两个二十多岁的跑腿打杂的人：“张斌、牛强，你们两个看好行李，我去转转！” 两个人答应一声，宋远就起身出去准备参观一下这个年代的长途火车了。 沿着火车来回走了一圈，宋远惊奇的发现这个年代火车的服务水平比自己想的高多了。 这个时候火车已经有分开的软卧和硬卧了，软卧的价格要贵上75%，关键是要级别够了才能定。 这次京城代表团带队的是轻工局沈局长，他就住在软卧里面。 硬卧也是要处级干部才能坐，东城区这次领队的王局长也在其中。 溜达到火车前面，竟然还有一节携带孩童旅客的专门车厢，虽然是硬座，但座位上方悬吊着一个类似硬卧的小床，周边有一圈绳子编织的防护网，可以把孩子放到里面。 此图是56年的回忆录中照片，侵权删！ 而且这一节车厢里是严禁吸烟的。 这倒是挺好的办法，就是不知道后面为什么消失了，宋远想着。 溜达到最前面就是餐车，有些一大早赶火车没吃早饭的人正在这吃早餐。 宋远凑了过去看了一下，早餐是一碗稀饭、一个馒头和一份小菜，收两毛钱。 这价格比外面贵一些，但贵的不多；主要是不要粮票。 列车员看到宋远就问要不要早餐，宋远连忙摆摆手又问中午吃什么？ 列车员是个挺年轻的姑娘，笑着说中午是一菜一汤、主食米饭馒头任选，价格是三毛五一份。 再看餐车尽头还有柜子，上面摆着各种酒，啤酒、白酒都有。 这倒不错，宋远想着。等中午了可以拉上王局长他们一起来吃个饭喝点啤酒。 正想着呢，感觉没走多久火车就停了下来，宋远看了看外面写着丰台站才知道到了丰台。 宋远就问了问列车员，结果才知道这一路有248个站点，走不了多远火车就要停下来一次，难怪要将近60个小时呢。 转了一圈没意思了宋远又回到座位，看到穆主席和旁边的几个人聊的火热。 这一节车厢基本上都是去参加广交会的人，大家一起培训了三天也都认识。 宋远认出来旁边是国棉二厂的一个科长，正在问穆主席呢：“老穆，你们的行李箱哪来的？还挺好看的！” 这次宋远他们要用拉杆行李箱参展，自然四个人也是人手一个就当打广告了，比其他人拎的又大又重的木行李箱要方便的多。 这位周科长差不多一起上车的，自然看到后好奇了。 穆主席笑道：“这是我们这次参展的样品，拉杆行李箱！” 周科长眼神一亮，连忙问道：“这是你们五金厂自己生产的？多少钱一个？什么时候往外卖？” “这我也不好说！到时候看上级安排吧！”穆主席比较谨慎，把问题踢给了上级。 国棉二厂是个大厂，厂领导都在卧铺坐着呢，几个科长级别不够只好和宋远他们一起挤硬座了。 想了想周科长问道：“老穆，我经常全国到处跑着出差，给我整一个呗！该多少钱咱也不占公家便宜！” 穆主席不敢做主，支支吾吾的没个准话，直到看到宋远回来了才说道：“这你要问我们宋厂长了！” 这次培训和参展的人中间宋远几乎是最小的一个，偏偏还是个厂长，这让许多人都记住了宋远，周科长也不例外。 看到宋远了周科长连忙过来递了根烟：“宋厂长，帮帮忙呗！我看你们厂生产的这个行李箱是真好用，卖我一个吧！” 宋远笑着接过烟：“好说，周科长开口了自然要办，不过得等到这次广交会完了回来才行！总不能我把样品卖给你了拿什么参展啊！” 有了宋远的承诺周科长已经心满意足了：“那行，一言为定！” 在座位上和周围一群人聊天打屁到了中午，宋远喊上穆主席去餐车吃饭去了。 为什么没去叫王局长他们？自然是宋远去问过中午已经有别的单位叫了，宋远就没凑这个热闹。 一人一瓶啤酒一份午餐，两个人边吃边聊，还不停地和路过的人打招呼。 如此到了晚上没办法了，大家都趴在桌子上睡吧！ 宋远眼睛一转给张斌他们说道：“你们两个要想躺着睡的话，弄个布或者报纸铺到地上，在座位底下睡！” 这两个可没什么面子包袱，听了宋远的话大喜，直接都钻到座椅底下躺着睡了。 腾出来的位置自然是宋远和穆主席占用了，好歹蜷缩着身子也能躺一会。 如此在火车上熬了三天两夜，宋远感觉自己都快要馊了的时候，伴随着汽笛的长响火车缓缓的开进了广州西站。 第246章 布置展台 等火车停稳，宋远迫不及待的从窗户翻了出去，站到站台的水泥地上宋远竟然有一点晕。 这是在火车、轮船上习惯了颠簸的后遗症，要适应一会才行。 晃了晃身体宋远才伸手接过穆主席他们从窗户递出来的行李放到地上，又顺带着扶了一把艰难爬出来的穆主席。 都下来拿好行李，远处轻工局和广交会的同志已经在喊着集合了。 至于带来的样品不用管，广州这边会安排车拉到场馆去，作为首都这点排面还是有的。 领队看人来齐了就带领大家上了两辆公交车，摇摇晃晃的把大家往往侨光路拉去。 路上宋远好奇的打量着四周，这个年代的广州虽然没有后世繁华但已经隐约有一点影子了。 背靠祖国面向整个东南亚，广州的发展要比北方更快一些。 55年时的珠江边！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广交会是一年两次，今年虽然是第三年但已经是第五届了。 第一次第二次都是在中苏友好大厦举办的，58年春天的时候改到了侨光路展馆了。 第一届广交会，人还是很多的。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到了侨光路，车停了下来。这边给安排住宿的地方是一个区里的招待所，四人一间房。 这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大家进去狼吞虎咽的吃完饭，都回房间睡觉去了。三天两夜的火车，就算坐硬卧的处级干部们都没睡好，更别说宋远他们这些坐硬座的了。 一觉醒来宋远基本上缓过来了，穆主席则是揉着腰感叹道：“老啦，当年我也是能三天三夜不合眼都能继续上班的人！” 没揭穿穆主席的吹牛皮，洗漱完吃个早饭大家就往侨光路的展馆走去了。 这就是侨光路的展馆。图来网侵权删！ 侨光路展馆并不大，在见惯了后世高楼大厦的宋远眼里更是觉得平平无奇。 事实上到了今年也就是59年11月的第六届广交会就搬到了起义路陈列馆去了，目前那里还正在建设。 作为北京代表团广州这边给的展览面积不小，但大头都在农副产品和重工业这边，轻工业一家也就是个一个多平方米的展台，根本放不下多少东西。 这是61年广交会的轻工业展台。图片来自网络侵权删！ 工作人员给宋远他们指定好了位置以后，宋远看着这屁大一点地方也犯愁了，这么点地方也就够摆下两个行李箱！ 宋远他们左右两边分别是京城陶瓷厂和京城文具厂的展台，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苦笑起来。 这时候的京城轻工业并不发达，上面不重视的情况下给的名额和展区都不怎么样，虽然在一楼但是却比较偏僻！ 想了想宋远拉着旁边的两个厂长开始嘀咕起来了：“刘厂长、赵厂长，这地方太小了摆不下啊。你们能摆下不？” 两位厂长也毫不犹豫的摇摇头，谁不知道面积大一点了更能吸引客户啊！ 宋远就开始整活了：“两位老哥，我有个主意！”说完一阵嘀嘀咕咕。 两位厂长听完了有些犹豫：“宋厂长，这能行吗？” “我说两位老哥，你们去看看苏杭那边的展台，一个能顶咱们七八个！你们不想多成交一些高高兴兴回北京吗？”宋远开始诱惑起来了。 “当然想啊！”两个厂长异口同声的说道。这也很正常，虽然北京的轻工业不强大家虽然没抱太大希望，但谁也不想弄个零蛋回去。 于是两个厂长心一横，干了！ 三个人把桌子往后一搬，刘厂长在这边有熟人就出门采购去了，宋远则是拿着纸笔写写画画。 宋远想干的事其实很简单，就是和后世商场里卖箱包的那样搞个架子陈列，刘厂长就是出去买个博古架了。 至于三个小桌子就拖到一边并排放起来。 14号上午博古架买回来了两组，宋远带着人一阵布置，陶瓷厂的盘子、碗什么的都往上面放，文具也摆到下层。 至于宋远厂里的大小拉杆行李箱，在展区口和路对面墙边上竖着有层次的摆放着。 墙上则是钉了几个钉子，把两种形态的多功能工兵铲挂在上面，桌子底下再藏了一些砖头和铁丝，都是穆主席带着人从外面工地捡回来的。 就这宋远还不满意，找到了组委会的工作人员：“同志，我是京城轻工局的！想问问能不能在场馆里贴几张纸？” 这位年轻的同志愣了一下：“同志你好，请问你想贴什么？” 宋远拍过去一包牡丹烟：“同志，我们那有点偏，有些客商不好找。我就贴个指示的标志。” 这个年轻小伙子有点眼馋这烟但又不好做主，忍着诱惑把烟推了回来：“同志，这事要我们组长答应才行！” 宋远又把烟推了过去：“那劳驾同志你带我去找一下你们组长！” 这下小伙子就安心把烟收下了，带着宋远去找领导去了。 去了以后小伙子介绍了一句这是京城轻工局的，让他们组长也不敢怠慢。 都知道京城是天子脚下，市里和部委干部交流频繁，谁知道面前这个小年轻背后有谁呢？ 宋远也披着虎皮装模作样的吆喝起来：“我说这位领导，给咱京城的位置也太偏了吧！是京城的轻工业没有长三角和你们珠三角发达，但也不至于这样吧！” 这位组长摸不清宋远的来头，赔着笑说道：“同志，这也是上级安排的，我说了也不算啊！” “组长同志，这样下去我们领导也很难向上级交代，不能给我们换个地方吗？”宋远大咧咧的说道。 这组长心想着这个二愣子是谁家的二代啊？提前定好的地方哪能说换就换啊？可他也不想得罪人，就满脸笑容的说道：“同志，现在是真换不了！” “换不了？行了，我也不为难你！省的回头叶叔说我。我在这一楼贴上几张纸指个路总行了吧？” 这组长被宋远的口气吓了一跳，想了想问道：“贴纸？什么内容？” 宋远不耐烦的语气说道：“就是个箭头指个路而已，这么多人光天化日的，你还怕我干啥坏事？” 也对，这组长也不信宋远能在这么重要的地方贴些不合时宜的东西，于是点了点头：“那行，但内容我们人要审核！” “那当然，我又不会英文，肯定是让你们派的翻译来写了！”宋远满不在乎的说道。 第247章 万事俱全 有了组长的允许，宋远就回去让人从一进大门的地方开始在墙上贴张白纸，上面画个大大的指示箭头。 随后隔上二三十米就是一个箭头，最终到了宋远他们几家的 展台，墙上再贴着中英双语的“最好的行李箱在这里。” 英文版是宋远用了两包烟请翻译帮忙写的。 这次京城带队的沈局长带着几个人转完了其它行业的展台，溜达着转到这里了，看到墙上的这句话眉头一皱。 “小宋，这是你写的？”沈局长的声音里隐含怒气。 “是的，沈局长！”宋远微笑着说道。 “胡闹！这最好的话能随便写吗？你这不是骗人吗？”沈局长不悦的说道。 “沈局长，您看我们五金厂的拉杆式行李箱！”宋远伸手一迎，邀请沈局长到展台来看。 沈局长一天忙得要死，只知道这次上面有人打招呼让宋远他们一个小五金厂也参展，具体什么东西还真没了解。 于是就迈步走进了展区，看到和其它展区完全不同的布置让人眼前一亮，心里默默的点了点头。 宋远轻轻一摆手，张斌就拿起一个行李箱放到桌子上拉开拉链，和老式行李箱完全不同的分层设计瞬间吸引了一片眼球。 指着里面的种种设计宋远就开始解说了，讲完了里面再把行李箱合起来抽出拉杆，拉上在原地转了几圈。 看着一群人惊讶的眼神，宋远笑道：“沈局长，我们专门委托了外交上的同志查询过了，全世界都没有我们这种拉杆式的设计，可以说这是独一无二的。” “为此我们又委托了港岛的华润公司帮我们申请了专利！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们的拉杆式行李箱是最好的没什么问题！” 沈局长一言不发接过宋远手中的行李箱拉着走了几步，果然比手拎着的老式行李箱轻便多了。 又仔细看了看行李箱的皮质、做工等等，沈局长这才微笑道：“没想到你们厂竟然有这样的实力，倒是我放松了！不错！” “不过小宋，咱们该低调还是要低调一点！别闹了笑话！” 沈局长又不傻，听宋远说的又是委托外交口、又是让华润帮忙，这背后没人才怪了。再看宋远年纪轻轻的就是一厂之长，还能做出这样新奇的行李箱，自然口气就变了。 “这可不怪我啊！沈局长！”宋远开始叫起屈来了：“我们的行李箱这么好，可偏偏位置又在这角落，要是客人们来了看不到我们的行李箱，那咱们得少卖多少啊！” “所以我才和组委会的同志们商量好了，贴个箭头指到这里！毕竟酒香也怕巷子深啊！” 一听宋远连组委会的人都说好了，沈局长更不愿意多事了：“那好！明天开幕以后我过来看看！” “多谢沈局长支持！”宋远笑嘻嘻的说道。 等沈局长一走，旁边两个厂长都围了上来，刘厂长竖起了大拇指：“真有你的，沈局长的话你都敢反驳！” 赵厂长则是兴奋的问道：“宋厂长，你刚说的是真的？你们厂生产的这个什么拉杆行李箱真是全世界独一份？” “那当然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我还敢扯谎不成？”宋远呵呵笑着。 “宋老弟，给我留一个成不？让我老赵也试试世界独一份的行李箱！”赵厂长恳求道。 “赵厂长您开口了当然好说！但得等咱们回了京城再说！这行李箱太占地方，我们这回也没带多少个！”宋远无所谓的说道。 “一言为定！”赵厂长刚说完这句话，刘厂长也连忙说：“还有我，宋老弟也给我留一个！” 这些领导工资都不低手里不缺钱，宋远自然都答应了。 还有周围几个展台的人也都围了过来，一个个都跟好奇宝宝一样问东问西的，最后找宋远开口要买这拉杆式行李箱的就有七八个人。 一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放，宋远统统答应了下来。 为此大伙纷纷报上自己的名字、通信地址和电话，宋远拿着本子认真的一个个记了下来。 这年代又没手机，每个人都有个通讯本，用钢笔记录别人的电话、地址等等。 等大家的好奇心都满足了，宋远喊过来张斌和牛强：“给你们俩下达个任务！” 张斌和牛强立马立正：“保证完成任务！” 宋远把两个人带到大门口不远的地方：“明天上午开幕仪式举办完以后，你们两个就从这开始，一人拉上一个我们厂的大号行李箱往咱们的展台走！” “每隔上半个小时就这么走一趟，别人要是问你行李箱哪来的，你就告诉是在咱们展台这买的。要是听不懂别人说的话，你们就指指咱们展台的方向！” 这活没难度，两个人立马答应下来了。 这是宋远为了吸引客商，让他俩当个托呢！ 把这个事也交代好了，宋远整个回想了一遍应该没什么疏漏了，这才放下心来。 回到展台宋远又叫住两个厂长：“两位老哥，我估摸着有这箭头指示，明天咱们这的人不会太少。” “咱们三家的东西都在一起，到时候谁家人手不够了其它两家可要帮衬一下啊！” 两位厂长一听是这事都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且不说这次宋远的点子让展台一下大了许多也高级了许多，就冲着没到手的行李箱两个人也得答应啊。 一楼参展的其它厂家不是不想学宋远也搞这一套，可到了那位组长那就被否了：“这位同志，实在对不住了。第一他们那的位置确实偏僻；第二领导也说了不能再增加了。” “要不一进来到处是方向不一样的箭头，你让远道而来的客人该怎么走？到时候丢人丢到国外去，你能负得起这个责吗？” 第一个理由有些厂家还想反驳一下，可一听第二个理由都无话可说了。 算了算了，这次就便宜那个五金厂了。 在这准备了一天，最后宋远他们把展区打扫的干干净净，这才放心的回招待所去了。 穆主席跟着宋远看了一天，心里佩服的五体投地：宋厂长果然手眼通天，搞定了组委会不说连沈局长都默许了！ 宋远则是想着万事俱备，就等着明天开门迎宾了！ 第248章 大批客商袭来 晚上回招待所的路上，穆主席还有些担心的问道：“宋厂长，你说那些外国人见多识广的，能看上咱们得拉杆箱和工兵铲吗？” 宋远笑着拍了拍穆主席的肩膀：“穆主席，你把吗字去掉！要相信咱们的东西啊！” 穆主席想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把吗字去掉是什么，有点哭笑不得的同时更佩服宋远了。 自己都四十出头了，还没宋远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年轻能沉得住气。 到了招待所，一楼的服务员叫住了宋远：“宋远同志，请到这边来，有位同志找您！” 宋远有些纳闷就走了过去，那边椅子上坐了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 看到宋远过来，那中年男子站了起来：“是宋远同志吗?” 点点头宋远心里在盘算面前这人什么身份。 那中年男子笑道：“还请您出示一下证件！” 这好办，宋远把介绍信和工作证都掏了出来递给他。 看了半天又和证件上的照片对比了一下，那中年男子才放心，递过来了一个文件袋：“实在抱歉，我是港岛华润的，姓罗！您喊我老罗就行。” “我奉命要将这个文件袋亲手交给您，所以有些冒犯，还请谅解！” “没关系没关系，还要劳烦您跑一趟，太谢谢您嘞！”宋远大概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把东西给了宋远，这位姓罗的也不拖泥带水，打个招呼就走了。连宋远说请他喝杯茶都不肯！ 回到屋里宋远打开文件袋一看，果然是自己想的那样。 文件袋里面静静躺着几张纸，正是港岛那边受理了拉杆式行李箱和多功能工兵铲的专利申请后给的通知文件。 华润那边挺大气的，把所需的费用已经都交过了。 港岛那边现在还属于日不落管，也是《巴黎公约》的缔约国之一，所以只要这边批准了专利后十二个月内再到其它国家申请专利就行。 看到这些宋远忍不住笑了出来，有这些文件在手明天就更好办了。 第二天一早，宋远他们就赶到了自己的展区了。 宋远还好一些，其他人都有些紧张，张斌他们是一遍一遍的擦桌子，穆主席则是在周围一直来回踱步，嘴里还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待在场馆里不能出去，宋远只听到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一会又是锣鼓喧天的声音似乎是在舞狮，再等了好一阵以后外面一个洪亮的声音：“我宣布第五届中国出口商品展览会正式开始！” 没过几分钟大门打开了，乌压压的人群开始往里进了。 这次第五届广交会共有来自31个国家的2400多名客商参会，大部分都不懂中文。 想买轻工产品的人都被提前告知了在一楼，进来没多远看到墙上贴了个箭头，大多数人就下意识的跟着箭头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很多人是一边走一边看两边的展位上有没自己想采购的东西，但也有不少人好奇这个箭头是指向哪里，就一路不停的跟着箭头往前走了。 宋远待在展位上正和组委会派来的翻译闲聊，就看一大群人从远方走了过来，最后停在了让这翻译写的那句“最好的行李箱在这里”几个字下面了。 深吸一口气宋远一拉翻译顾晏宁迎了上去：“尊敬的各位来宾，你们好！” 等顾晏宁翻译完，对面一群人都哇啦哇啦的开口了，英语、法语还有别的语言宋远就听不出来。 不用想宋远也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右手挥了一下张斌和牛强就一人拿起一个大号的拉杆箱，唰的一下抽出了拉杆，拉上就往大门那边走去。 “oh！mygod！”宋远在人群中听到了不止一声这样的惊呼，人群呼啦的围了上来。 穆主席连忙拉了一下刘厂长他们，一起上去维持秩序。宋远则大声的说道：“各位远方的朋友，请不要拥挤！” 等人群稍微散开一点，宋远指着行李箱开始介绍起来了：“各位朋友，这是由我们北京东城区便民五金厂发明的世界领先的拉杆式行李箱！” “也是世界上目前最好的行李箱！” 顾晏宁愣了一下看向宋远，宋远坚定的说道：“照我说的翻译！” 听完翻译的话以后更多的议论声传了出来。 宋远不为所动，继续大声说道：“我们首创的隐藏式拉杆和滚轮，可以让大家出行时告别繁重的手提行李箱，改为轻松的拉着走就行！” 听完翻译的话，一群各国人士扭头看向轻松拉着行李箱向出口走的张斌他们，很多人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看到这些人的神情，宋远心里大喜：有戏了！ 继续大声说道：“我们的拉杆行李箱分为两种系列8个型号！分别是真皮系列和帆布系列，尺寸则分为18寸、20寸、24寸和28寸，可以满足日常出行的各种需求！” 等顾晏宁翻译完人群中又是一阵惊叹。 随手拎过一个拉杆箱宋远拉开拉链向大家展示：“我们在拉杆箱内部也有很多创新，根据日常携带的物品种类我们进行了分层设计！” “最底下一层可以装一些重一点的东西，中间的夹层可以装证件、现金等东西，上面还可以再继续装衣服等物品！” 一群脑袋凑了过来，听完翻译的话都在那连连点头，时不时还能听到一句good！ 按了一下按钮宋远抽出拉杆笑道：“我们的拉杆采取铝合金设计，和很多飞机用的是同一种材料，保证了它的强度！” 又是一阵惊叹声，宋远心里暗笑，这年代铝合金用在飞机上再正常不过了，一般都是特种合金，配方和宋远手里这铝合金是不一样的。 但这并不妨碍宋远用这个噱头来吹嘘自家产品啊。 拉开侧面的拉链，宋远继续介绍：“多层储物，这里也可以放下一些轻薄的随身物品，比如说旅途中必不可少的一本书？” 听完顾晏宁的翻译，很多人笑了起来，有几位金发碧眼的老外直接竖起了大拇指：very good！ 最后宋远摸着黑亮的真皮外层笑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第249章 大爆 宋远轻轻抚摸着真皮的拉杆行李箱表面，笑着问大家。 一群老外七嘴八舌的回答着，翻译顾晏宁听了一阵小声给宋远说道：“他们说这是牛皮的！” 宋远一拍手大声说道：“对，我们采用真正的头层小牛皮，并且请来了最好的制皮师傅！”说完一挥手，后面的穆主席送上来了两张放大的照片。 宋远把照片高高举起让大家观看，大声笑道：“我们拉杆行李箱所用的皮制品就是这位姓萨的师傅带着人制作的。” “他是我们北京最好的制皮师傅，而他的祖父当时是在清朝的内务府专门做皮制品，是为皇帝、亲王而服务的！” 虽然宋远这话是忽悠，但架不住这帮老外不知道啊！ 顿时人群中一阵惊呼传来，很多人眼神都亮了起来！ 别说这时候了，到了后世很多人还是吃这一套的。这下本来不是这一行的一些商人也都心动了，只要买回去打着清朝王室的旗号，卖个好价钱还是没问题的。 宋远看到这一幕微笑起来：“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我们的拉杆行李箱既有历史的传承、也融入了最新的科技，更有独一无二的技术！” “我相信全世界的有钱人，都会需要这么一款最好的拉杆行李箱的！” 这些老外客商们被宋远说的热血沸腾，全世界有钱人那么多又都有出行的需求，买回去肯定是不愁卖的。 于是有人开始大声问了起来：“先生，你的拉杆行李箱很棒，那么它的价格呢？” 顾晏宁翻译过来，宋远笑了起来：“这位客人问了个好问题。我们的拉杆行李箱根据材质、大小有着不同的定价！” 再拍了拍手里那个最大的真皮行李箱笑道：“这一个行李箱，我们的技师要花数百个小时才能打造出来！仅仅成本就在180美元以上！” 看有些人变了脸色，宋远大声笑道：“但是呢，既然我们选择了参加这次广交会，见到了如此多的朋友，那么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作为厂长我宣布降价！” “不要180美元、也不要150美元，看在我们都和家人一样，我们厂承担亏损补贴，只要99美元！！” “仅仅99美元，就可以将这件世界上最好的拉杆行李箱带回家！” 听了这个消息，围着的一群人激动起来，又是一阵各国语言夹杂着将宋远淹没了，有心急的人直接掏出钱来在空中不停地挥舞着，嘴里激动的喊着什么！ 看到这一幕宋远心中大定，看来后世直播带货的家人们、补贴在这个年代也好用呢！ 顾晏宁脸色苍白，努力从一群人的说话中分辨谁说的什么话，不停地翻译给宋远。 眼见这里围了一大群人，组委会的人也连忙过来了，看到这一幕也是目瞪口呆，连忙给上级报告去了。 这层的组长得了消息不敢怠慢，匆忙赶了过来，好不容易挤进人群一脸紧张的问宋远：“同志？怎么回事？” 宋远笑着摆摆手说道：“领导没事，大家十分欢迎我们的产品都抢着要，所以气氛热烈了一些！” “刚好领导您来了，给我们找个大点的地方洽谈行不？” 那必须行啊，组长牙一咬：“一层有个贵宾厅现在空着呢，你带他们到那里谈！” 宋远招呼人拿上样品，再把这些客商都带了过去坐下以后就开始继续忽悠了：“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这优秀的产品必然是要耗费大量的时间来制作的。” “我们不太可能满足每一位朋友的需求，只能根据订单的先后来生产了！” “如果朋友们想把它带回家，那么请尽快签订合同和缴纳一半的预付款，我们会按照顺序发货的！” 立马有一个一身西装大腹便便的白人跳了出来：“我是来自美国的约翰逊，我要1000个这种皇室皮匠亲手打造的！” 宋远当机立断：“好，预付一半金额，三个月后在天津港交货可以吗？” “没问题，我带了足够的钱！”这个白胖子约翰逊大笑道。 组委会的人连忙拿过来了合同，宋远在上面填好内容，掏出公章往上啪的一盖，递给了约翰逊。 约翰逊翻了几下看数字没错，把自己的信息填了上去以后也当机立断的掏出了公章盖了上去，接着就掏出了支票簿刷刷一阵写，最后一撕递给了宋远：“预付款5万美元，汇丰银行的支票，没有问题！” 宋远接过支票看了一眼转手递给了组长：“领导，拜托！” 组长的手都有些颤抖的接过了支票，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顺便说一下，这时候很多地方都没外贸经验，广交会是提供制式合同并且也要在合同上盖章背书的。 而且对于这些支票，广交会也要负责核实的。 眼见第一个人已经吃了螃蟹，其他人也忍不住了，都蜂拥而上：“我要500个！”“我要两千个！”“我要300个！” 宋远一阵头大，连忙和组委会的人一起维持秩序：“大家不要着急，我们一个一个来！” 于是广交会上出现了罕见的一幕：一群外国人排队站在宋远面前，桌子上摆了几张纸写着型号和价格。 每个人上来说自己要哪种型号多少个，宋远头也不抬的报出个交货日期，听到OK了就低头在合同上一阵写，写完盖章给对面的老外。 老外也写上几笔以后就开始开支票递给宋远，然后抱上合同在一边傻乐呵。 没过半个小时，京城带队的沈局长和组委会的领导也赶来了，看到这一幕纷纷目瞪口呆！ 穆主席鼓起勇气上去解释了几句以后，组委会的领导和沈局长大喜，亲自过来给宋远打下手了。 组委会的领导在旁边拿着组委会的章子往合同上盖，代表有组委会的背书。 沈局长拿上一张支票就往外跑打电话给港岛那边核实支票信息等等。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中午饭点，看还有六七个人在排队宋远劝了几句，结果对面的人反而不领情：“这位先生，饭什么时候都可以吃！我认为先签订合同更重要！” 宋远哭笑不得的看向沈局长，结果沈局长轻咳一声：“小宋，既然外商们如此热情，咱们可以加一会班嘛！” 第250章 大爆（二） 听了沈局长的话，宋远尽管已经说的喉咙都要冒烟了，也咬牙答应下来。 这剩下的几个客商也有些饿了，都抓紧时间谈起数量和交货日期了。 宋远这边不知不觉已经把交货日期放到了半年以后了，最后这个来自高卢的客商不愿意了：“这位先生，我要整整一万个！是一万个大大小小的各种拉杆行李箱！你不能把我的行李箱放到最后交货！” 宋远一摊手：“朋友，我必须要对给您发出去的商品质量负责。如果时间太短的话那会影响质量的！” “我们的工人还有制皮的师傅都是有限的，真没有这么大的产量！” 翻译过去以后这个高卢人更激动了：“不，我绝不接受要半年甚至更久以后才能拿到我的拉杆行李箱！没有人了可以去招聘，你们现在不缺钱对吗？” 不能惯他这毛病，宋远继续摇头：“可是新手干不了有技术含量的活，你也不想你的拉杆行李箱是新手生产出来的吧？” 这位高卢人见宋远不同意，想了想说道：“那么，我加钱，给你们付加班费和猎头的费用，怎么样？” 这倒是个好主意，宋远看了看周围的外商都走的差不多了，小声地竖起了一个手指：“增加10%的价格，我保证你能在半年内拿到你的货！” 高卢人摇摇头：“增加10%可以，最多三个月我要在港口看到我的货！” “这不可能，三个月是第一批次，而你要的数量又这么多！”宋远也狠狠摇头。 沈局长听得目瞪口呆，不由扯了下宋远的袖子，意思是你差不多行了！ 宋远不为所动，我刀子都磨块了怎么能心软呢？ “那就15%不能再多了！”高卢人咬牙说道。 啪的一声宋远一拍桌子竖起了两个指头：“20%，三个月后在天津港口交货。这是底线！” 沉默了一会高卢人盘算着早一点拉回去卖给欧洲那些富豪们，增加点费用也是划算的，于是大笑着拥抱了一下宋远：“可以，就按你说的办！” 等把这个合同弄完收下预付款以后，宋远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摊在座椅上不想起来了。 旁边沈局长抱着合同乐呵起来，这一份合同就购买大小拉杆箱一万个，总价就是80多万美元啊！ 看到宋远疲惫的样子，沈局长连忙伸手拉了他一把：“小宋辛苦了！” 接着又兴奋的问道：“咱们签了多少份合同了？” 宋远麻木的摇摇头：“沈局长，我也不知道，光顾着签字了！” 沈局长兴奋的说：“我现在数一数！” 都快累死了宋远可不想继续在这了，就虚弱的说道：“沈局长，能先吃饭不？” 看了一眼宋远脸色都发白了，沈局长这才恍然大悟：“对对，先吃饭！” 接着又笑道：“忘了小宋你年轻，经不起饿！”就连忙喊人送饭过来了。 喝了几口水，宋远缓过来一点，看沈局长拿了个算盘自己在那飞快的算着，过了一会沈局长算完了，在纸上写下最后一个数字以后就呆呆的盯着面前的白纸不动了。 宋远看的好笑，轻声喊道：“沈局长，算出来了？” 被宋远的声音一提醒，沈局长如同大梦初醒般的哈哈大笑起来：“385万美元！咱们一上午就签订了385万美元的订单！” 宋远也是心中又惊又喜，一上午光顾着谈合同签字盖章了，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 转眼宋远就开始犯愁了，385万美元是什么概念？按照大号小号拉杆箱平均70美元一个的话，这就是5万5千个拉杆箱。 合同签订的是最短3个月、最长半年交货，扣掉运送的时间，也就是一个月最少要生产出来一万个拉杆箱！ 看宋远愁眉苦脸的样子，沈局长好奇的笑道：“怎么了小宋，这是大好事啊！你怎么看起来不高兴？” 宋远把情况一说，沈局长哈哈大笑起来：“小宋，这都不是事！在咱们国家，只要确定要干这件事，就一定能干成！” “有了这笔钱，市里会动员一切力量来帮助你们的！” 宋远这才想起什么叫举国体制，急缺外汇的上层和市里会动员一切力量保质保量完成任务的。 又想了想宋远试探着问道：“沈局长，那后面还有客户要采购的话我们还接不接？” 沈局长重重的拍了一下宋远的肩膀：“接！当然要接！你只管接活就行，再多的活我就是拼了命也能完成！” 有了尚方宝剑的宋远心里就有数了，等人把午餐送过来宋远就放心的大口吃了起来。沈局长则顾不上吃饭，出去找电话给京城那边报喜去了。 吃完饭宋远回到展台，这会客商们也都吃饭去了，没什么人。 穆主席一直守在展区没敢乱跑，看见宋远后如释重负的迎了上来：“宋厂长，上午你们走了以后又有好多客商，我也没敢多说，就把您定下的价格给他们说了一下，很多人说下午还要再来！” 拍了拍穆主席的肩膀，宋远笑道：“穆主席辛苦了，赶快吃饭吧！这里有我！” 到了一点多，吃完饭午休过的外国客商们又开始入场了，很多人直奔宋远他们展台。 有了上午的经验再加上沈局长带着人帮忙维持秩序，宋远继续开始了忽悠大法：“家人们，只要99美元！99美元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99美元世界上最好的拉杆行李箱就能带回家！” “皇家品质、最新科技的拉杆行李箱！99美元买回去，加个零再卖给那些富豪们！一单生意换车换房不是梦想！” 充满煽动力的话语从宋远的嘴里不停地倾泻而出，忽悠的这些客商们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纷纷喊着：“我要1000个！”“我先来的，我要2000个！” 于是上午的情景再次重现，宋远和排着队的客商们定交货时间签合同、收钱等等，忙的要飞起。 穆主席和张斌他们看的两眼发直，心里对宋远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而在旁边坐镇的沈局长则是嘴角越翘越高，压都压不下来，要不是估计形象都要大笑一场了。 第251章 大爆（三） 到了晚上展会时间结束，送走了最后一批客商以后宋远往椅子上一躺，摆出了一个标准的葛优躺！ 沈局长则干起了老本行算盘打的飞快，还能一心二用的对宋远笑道：“小宋累坏了吧？今天晚上我请客，咱们好好吃一顿！回去好好睡上一觉明天早晨醒来就又是一条好汉！” 接着有点感慨的说道：“当年我在根据地，那时候咱们穷啊！为了采买粮食、布匹，我们经常两三天不睡觉到处寻摸哪的物资便宜一点、哪的物资能运送过来！” “那时候哪能想到能有今天，外国人排队买咱们得东西！” 听了这话宋远也有些感触，打起精神坐了起来笑道：“沈局长，您是老革命了，这点场面对您来说那不是司空见惯！” 闻言沈局长苦涩的摇摇头：“那倒没有，我们排队买外国人的东西不少，这外国人排队买我们的东西我还是第一次见！” 接着又笑了起来：“不过也是好事，说明我们国家越来越好了！” 又算了一会，沈局长哈哈大笑起来：“655万美元！这下咱们京城也要放个卫星了！” 收拾完东西沈局长非要拉上宋远他们请客吃饭，就吃广州著名的烧鹅！ 宋远他们推辞了一下，见却之不恭只好答应了。 烧鹅也不贵这时候卖一块五一只，沈局长直接要了四只：“小宋，多吃一点！今天你辛苦了！” 等烧鹅上来一边吃一边聊了起来，话题自然转向了今天的经历，沈局长笑道：“我说小宋啊，我看你今天这嘴皮子的利索劲，别当厂长了，来我轻工局当个对外贸易处的副处长算了！” 宋远愣了一下连忙笑道：“多谢沈局长厚爱，我也就是这点本事了。真到您那里不出几天您就该觉得我烦了！” 笑着摇摇头，沈局长说道：“那不会，你要是担心刘大姐的话我给她说去！” 这一天下来宋远表现的这么惊人，沈局长不把宋远的跟脚来历打听清楚他也不配坐到如今这个位置上了。 在五金厂正干的好呢，宋远怎么可能去轻工局，就岔开了话题：“沈局长，我现在就担心咱们的产量！您也知道我们五金厂就百十号人，累死我们也干不完啊！” 见宋远不接茬沈局长也没生气，笑道：“我中午已经给市里打电话了，两手准备都要做好！你们五金厂扩建势在必行，而建华皮货店现在也在加紧准备皮革呢！” 建华皮货服装店前身是京城著名的远东皮货服装店，一手皮革制衣名动京城，是不少外国使馆人员的首选购买皮衣之地。 49年北平解放后改名为了建华皮货店，56年公私合营的时候又与茂林、永兴等七家皮货店合一，有自己的皮革生产车间，在王府井大街上有三个门牌号和七家门面，实力极强。 解释了两句以后沈局长笑道：“市里的服装七厂现在也在做准备呢，到时候他们生产完你们厂验收合格了再送到天津港口发货！” 听到这宋远算是放心了，咱国家的动员能力和大会战模式果然是天下无敌！ 想了想宋远又问道：“沈局长，那高档的拉杆行李箱要用到铝合金，样品上用的都是我们刘主任想办法弄来的！” 沈局长含笑摆摆手：“小宋，今天才是广交会第一天，整个十五天下来你有没有信心完成1000万美元？” 这点信心宋远当然有了，一天655万美元，剩下的14天还搞不了300多万？ 听宋远答应的坚决，沈局长哈哈大笑起来：“牵扯到上千万美元，都够咱们新建一个铝合金厂了！就算部队那边不同意，官司打到最上面也会让他们同意的！” 想想也是，宋远呵呵笑了起来。 第二天宋远继续用直播卖货的方式来吸引客商，广交会组委会也大开绿灯，亲自给各个国家的客商推销起拉杆行李箱了。 当广州这边的消息传到京城，那是轰动了一大片人。 一个小干部发明的没多大用处的行李箱竟然已经签了600多万美元的合同，整个广交会很有可能破千万！ 整个市里都动了起来，上面的人发话了：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前方我们的好干部正在努力奋战，我们这些在后方的必须做好后勤保障！ 据小道消息传的，上面还说谁要是拖了后腿，直接去下面公社抗旱去吧！ 而五金厂也接到了紧急命令：最快速度生产出500个拉杆行李箱，用火车加挂一节车厢送到广州去。 头一回接到市里的命令，让在京城看家的齐副厂长心里直打鼓。好在没多久刘大姐就亲自来到厂里了。 之前刘大姐虽然觉得宋远倒腾出来的这个拉杆行李箱挺方便的，但也是出于对宋远的喜爱才大力支持，真心没觉得这玩意有多好！ 穷日子过习惯的人怎么能理解有钱人愿意为一点方便就花大价钱买买买呢？ 等刘大姐接到了市里领导打来的电话，客气的恭喜她培养出了一个好干部的时候，她还没反应过来。 再一听宋远把21块钱成本的帆布拉杆行李箱、28块钱成本的皮质拉杆行李箱卖出了70美元一个的均价，合同总价一天就有600多万美元的时候，见识过大场面的刘大姐也有点头晕了。 外国人的钱就这么好挣？刘大姐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要不正常了。 拎着市里连夜送过来的红头文件，刘大姐亲自去五金厂坐镇，盯着战战兢兢地齐副厂长组织生产了。 市里的服装七厂、建华皮货店都派了人过来，详细了解了生产要求和流程以后就回去开工了，五金厂这边生产骨架和底下的定向轮那些就行。 不过一天多时间三家合力之下就生产出来了500个拉杆行李箱，又动用卡车送到火车上去了。 什么？缺铝合金？市里直接和部队沟通，先把你们的库存都交出来，回头双倍给你们补上！另外附赠猪肉若干！ 部队这边被市里的大手笔砸的眼晕，请示了上面以后爽快的同意了。 宋远没那么灵通的消息，这会正拎着一把多功能工兵锹砍铁丝呢！ 第252章 大爆（四） 这两天宋远现场带货卖拉杆行李箱都卖飞了，哪还顾得上墙上挂的那几把多功能工兵铲啊！ 也就是第四天宋远正在冲刺1000万美元的时候，一位来自东德的客商因为挤不进去人群，在后面又听不清楚，百无聊赖之下看到了墙上挂着的多功能工兵铲了。 好奇心的驱使下让他把多功能工兵铲取了下来，拿在手里把玩。 这东西又不复杂，这位汉斯稍微一摆弄就学会怎么用了。不停地切换铲面，一会是锄头一会是工兵铲，让这位汉斯越玩越惊喜。 看到铲面两边的锯齿和刀刃以后，心里大条的汉斯就随意的把手伸了过去，脑子一抽用锯齿对着手指头锯了一下。 能被宋远选上带到广州参展的多功能工兵铲自然都是精品，那锯齿可是十分锋利的。瞬间的剧痛让这个汉斯大叫一声，条件反射的把多功能工兵铲扔到了地上。 宋远正说的起劲呢，人群后面传来的声音让大家都吓了一跳。 客商们一起扭头看去，宋远也连忙分开人群走了过去，就看到手上全是血迹正尴尬的汉斯了。 过去问了问情况，穆主席很有眼色的连忙去找来了会务组准备好的医生。 包扎的过程中一群客商就好奇的问这个汉斯怎么把手弄伤的，汉斯尴尬的笑了笑小声说出来了原由。 一听是自己作死大家笑的更开心了，就有客商捡起来了地上的工兵铲比划起来。 新奇的工兵铲同样也吸引了这些客商的注意力，宋远正准备介绍呢又一个来自保加利亚的客商大叫一声。 大家看过去都哄堂大笑起来，这位客商有点脑子但不多，听汉斯说锯子把手弄破了他就改玩刀刃这一面，拿手在刀刃边上摸了两下觉得不是很锋利，就好奇心发作在手指头上划了一下。 于是宋远的展台上就多了第二个被集体嘲笑的对象了。 好在医生准备的纱布够多，很快就把两个倒霉蛋消毒包扎好了。 经过了这么一遭，客商们对这多功能工兵铲兴趣大起，纷纷让宋远介绍一下。 送上门的机会宋远自然不会错过了，拿着多功能工兵铲一阵演示，让一群老外看的一愣一愣的。 嘴里还不忘说着：“我们的多功能工兵铲质量非常好，是禁止用自己的手指头或者任何一个部位来实验的！” 这话一说出来又是笑翻一片，宋远趁机说道：“这是我国军队现役装备，只有最好的军人才能拥有它！” 这几天配合出来的默契让穆主席顺势拿出了批准多功能工兵铲出口的文件挥舞起来，更让这帮老外坚信不疑！ 宋远继续洗脑：“即便不是军人，外出有了它不但可以少带很多工具，更能防身自卫！给你们的朋友说这是来自东方大国的现役装备的话，肯定会收获许多羡慕的目光的！” 一番话说的不少客商也心动了，问起了价格！ 宋远举起手里这把多功能工兵铲大声说道：“我军制式装备，高强度锰钢制造、精密加工，这两位老兄可以证明！”说完一指那两位还在听的倒霉蛋。 等一群人笑完，宋远大喊：“有了它，你就会收获家人、朋友羡慕的眼神；有了它你就可以放心的去钓鱼、打猎！” “不要一百美元、不要五十美元、不要30美元，只要19.9美元就可以把它带回家！” 大家听完一阵议论，少部分人觉得价格有点贵，但大多数人觉得19.9美元而已，能有一把我军制式装备一点也不亏！ 宋远看大家有些心动了，悄悄一招手张斌他们连忙搬出来砖头和铁丝，宋远蹲到地上开始邦邦的剁了起来。 一边剁一边不忘喊着：“军工制造、品质保障！我不能保证下次还能得到上级的允许出售它，也许这就是唯一一次能够买到我军制式装备的机会了！” 听了这话很快就有人忍不住了，正是那位倒霉的汉斯：“我要一千把！我必须要把它带回去看看有没有和我一样倒霉的人！” 顿时又是满堂大笑，其他人也纷纷开始开口了：“给我来上3000把！”“我也要2000把！我坚信我的国家里也有许多会伤着自己的人！” “老规矩，咱们排队！”宋远见人都涌了上来也不敢再剁砖头了，客户自己弄伤了自己好说，宋远要是一不小心把客户开瓢了那就是外交事件了！ 于是一楼的贵宾室再次启用，宋远继续开始签合同收钱了。 这几天没事就要来转两圈的沈局长是彻底服了宋远，一把工兵锹都敢卖差不多20美元，他可是打听过了的，宋远给部队那边供货的时候一把才三块多钱。 就这宋远都还有些利润呢！现在一把卖给外国人20美元，沈局长觉得宋远的心不是一般的黑！ 今天签合同的效率要慢一些，因为很多客户都是多功能工兵铲和拉杆行李箱都要，那就要签两份合同了。 一上午的功夫宋远签下了十五份合同，又卖出去了28000把多功能工兵铲和17000个大小都有的拉杆行李箱。 沈局长再飞速打了一阵算盘以后满脸喜色的说道：“小宋，今天上午又卖出去了170多万美元，离一千万美元不远了！” 宋远客气的说道：“都是托您老的福，要不我哪敢这个卖法啊！” 到了下午，宋远他们展台的人越来越多了，一方面是这三天下来宋远的拉杆行李箱已经传出去了名声，再一方面上午那两个倒霉蛋受伤的那么有戏剧性，瞬间也传遍了来参展的2000多个客户了。 听说宋远这还有这么特别的军用制式装备，很多人都按耐不住好奇心要过来看看了。 宋远见状连忙把这次带来的多功能工兵铲都掏了出来发下去，让有兴趣的人自己到后门出去的花园里实战感受一下效果。 很快穆主席就带着人呼啦的去了一大波，组委会的人苦笑着站在旁边看一群客商人手一把工兵铲把好好的草坪挖的全是一个一个的大坑，心里把宋远恨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