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公主归来，掀翻一家子白眼狼》 第15章 青枝的天赋点 最后，罗掌柜郑重地收下图纸，表态道：“乔小姐，这件事我定会和大掌柜好好商议。”经过此事，罗掌柜对待乔明月的态度比之前好了许多。他当即取出一个令牌，递给乔明月，说道：“乔小姐，若日后您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拿着这个令牌去店铺找我。即便我本人不在，店里所有人都会听您差遣。” 乔明月欣然收下令牌，待罗掌柜离开后，转头看向还站在一旁的青枝，温和说道：“坐下来吧。”之前罗掌柜在场，出于礼数，乔明月不可能让青枝与他们一同用餐。可如今罗掌柜已走，桌上的佳肴还没动几口，正好可以让青枝坐下来一起吃。 “小姐……”青枝倒也没推辞，直接坐了下来，只是眼神中仍透着一丝迷茫。“之前您给的那图纸，不是前些日子您让我画的吗？” 乔明月看向青枝，轻声问道：“你可怪我用了你画的图纸？” 青枝连忙摇头，诚恳说道：“我整个人都卖给小姐了，一张图罢了，只要能帮到小姐，那便是最好的。” 乔明月望着青枝，心中感慨万千。这丫头，还是和以前一样忠诚善良。青枝是个极具灵性的姑娘，虽说性格大大咧咧，却在设计方面天赋异禀。 上辈子，青枝就总喜欢给乔明月做些衣服。那时，为了避免招惹乔明曦，她们用的布料都是最为单调、甚至有些丑陋的。 但青枝总能想出些出其不意的新奇点子，巧妙地融入设计中。也正因如此，即便乔明月穿着颜色难看的布料，旁人也从不觉得她的服饰难看。 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修改，给单调的服装增添了不少光彩。 只可惜，上辈子的乔明月在未出阁之前，一门心思都放在讨好乔父乔母上，根本没留意到青枝的才华。 后来，乔明月嫁给季澜清，在那地方看到有些姑娘学着青枝的样式给自己做衣服，才惊觉青枝在设计方面的天赋。 可那时，青枝早已被害死，而乔明月自己也被囚禁起来，根本没有机会让青枝大展身手。 想到这儿，乔明月紧紧拉住青枝的手，感慨道：“青枝，你设计出来的东西可值钱了，以后小姐可要靠你养活了。” 乔明月并非想抢占青枝的功劳，只是她清楚，同样的设计，从她手中拿出和从青枝手中拿出，效果截然不同。 毕竟她好歹还是个富家小姐，背后有父母亲人，罗掌柜不会轻易侵占她的功劳。但若是做出图纸的是个丫鬟，而丫鬟是可以买卖的，罗掌柜作为商人，完全有可能把青枝买走，让她为自己卖命。 她可不觉得乔父在不知道青枝价值的时候会和罗掌柜对上。 而且她觉得乔家有个自己要给乔家卖命就够了，不需要加上青枝。 “等到以后小姐自己开了铺子，就交由你管理。”乔明月深知青枝的本事与脾气，明白不能一直将她拘在身边，早早便为青枝规划好了未来的路。 “小姐，青枝不离开小姐！”青枝根本没在意乔明月说要给她开一间铺子的事，满心都纠结于乔明月要让她离开这件事。她吓得直接跪在地上，生怕乔明月真的要把自己赶走。 “青枝，那可是一间铺子，你不用再当奴才，可以自己当主子，手下还有一群人供你差遣。这样不好吗？”乔明月试图劝说。 “不好！”青枝使劲摇头，态度坚决，“青枝这条命都是小姐给的，青枝只知道要一辈子跟着小姐。小姐去哪，我就去哪。” 乔明月了解青枝的性格，知道多说无益。当下，她一时也找不到能顶替青枝的合适人选，便想着在这段时间里，好好培养青枝。 毕竟，与人合作哪有自己掌控一切、赚钱来得痛快呢。 “行了，先坐下来吃吧，你之前不是还念叨迎风楼的菜贵吗？如今这一桌子菜可都是罗掌柜请咱们吃的，不吃就浪费了。”乔明月笑着说道。 青枝赶忙一屁股坐下，抓起筷子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着：“罗掌柜还真是大气，这么一桌子菜一口没碰，全留给小姐你了。对了小姐，我们要不要打包点带回去？今日我们出门，老爷怕是又不会给你留饭了。” “不用，今日他怕是等着我们回去吃呢。不过你若是不介意，倒是可以给你母亲送些过去。”乔明月说道。 “那青枝就先替母亲谢谢小姐，这么好的饭菜，我们家可舍不得吃。”青枝眼睛一亮，感激地说道。 得知饭菜能带给母亲后，青枝吃饭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显然是想给母亲多留一些。乔明月看着，心中既觉好笑又有些心酸，青枝跟着自己确实吃了不少苦。 府里给奴仆的待遇，除了规定的月钱，其他赏赐都得从主子的私库里出。 乔明月本不是小气之人，奈何实在囊中羞涩。青枝作为她的贴身丫鬟，恐怕月钱还比不上院子里负责扫洒的丫鬟。对此，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乔明月都满心内疚。 “青枝，我把你的月例银子往上提一提。以后府里给你的算一份，小姐这边再额外给你一份。小姐现在手上不缺银子了，这些年来你跟着我也吃了不少苦，可不能再拒绝我了。”乔明月认真地说道。 青枝感动得眼泪汪汪，连米饭都多吃了好几碗。等吃完后，看着剩下的饭菜，青枝满心满眼都是懊悔，忍不住埋怨自己：“哎呀，我怎么就这么管不住自己的嘴？如今只剩下这么一点，怎么带给母亲啊？” 结果一转头，就看到酒楼的小厮拎着一个食盒走过来。 “青枝，拿回去给你母亲。”乔明月说道。 “小姐，那你……”青枝有些担忧地看着乔明月。 “如今回府的时间还早，我去外头逛逛。”乔明月说道。 青枝看了看外面，日头确实还早，又想到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到母亲了，便拎起食盒就往外跑，转身还不忘对乔明月说：“小姐，你等等我，我送完就回来。” 乔明月笑着摇摇头，给了酒楼的小厮一两银子，说道：“若是等会儿那个姑娘回来，你们就给她上些茶水点心，让她在这边等我。” 一两银子在迎风楼虽吃不了什么好菜，但吃点茶水点心还是足够的。 多的就是自己的赏钱了，小厮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 乔明月转身便朝着医馆走去。前几日，医馆的大夫就给她传信，说那药丸的事情有了眉目，却没告知具体结果。 乔明月想着那药丸的效果，又联想到医馆的主打产品，意识到自己恐怕走错了一步棋，医馆的人怕是动了不该有的小心思。不过这药丸终究不是自己研制的，那位老大夫也绝非简单角色，不然一个外来者又怎能压制边城所有富贵人家，让他们乖乖听话呢？ 心里这么想着，乔明月也来到了医馆门口。 苏大夫这段时间推掉了所有出门看诊的活儿，一心守在医馆，就盼着乔明月来。 那药丸的效果实在是太过惊人，他们医馆之前主打的护肤膏，患者需连续使用一个月，才能看到明显的效果。可仅仅用那药丸上刮下来的些许粉末，敷在皮肤上的一小块地方，短短三天，就能达到与使用护肤膏一个月相同的成效。 医馆的叶管事看到如此显著的效果，顿时心动不已，强硬要求苏大夫无论如何，都必须从乔明月口中问出药丸的秘密。 本来叶管事想直接派人去乔家找乔明月询问，可苏大夫心里清楚，还记得之前去乔家给乔明月看诊时的情形，深知乔明月和乔父关系恶劣。 若是就这么大张旗鼓地去乔家，按照当下的规矩，好处必然会落入乔父手中，乔明月肯定不愿意配合，如此一来，事情怕是根本谈不成。 思来想去，只能换个法子，借着给乔明月复诊的由头，让人传信告知乔明月，他们在医馆这边等她。只可惜，等了好几日，都不见乔明月的踪影。 就在苏大夫琢磨着要不要再去乔家一趟的时候，突然瞧见乔明月的身影出现在医馆门口。苏大夫眼睛瞬间一亮，脸上立刻堆满了热情的笑容，脚步匆匆地迎上前去。只见他快走几步，双手微微前伸，仿佛要去搀扶乔明月一般，嘴里还热切地说道：“哎呀，乔小姐，您可算是来了！我可盼了您好几日了。” 说着，侧身微微弯腰，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恭恭敬敬地将乔明月迎了进去。 第16章 医馆想要药丸 这一次到医馆，苏大夫领着乔明月来到了一个装饰更为典雅的屋子。屋内熏香袅袅，淡淡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给人一种宁静舒缓的感觉。 乔明月一踏入屋内，目光便被一道墙壁吸引。 苏大夫留意到乔明月的眼神，心里不禁有些发虚。叶管事得知乔明月来了，此刻正坐在那墙壁后面。 之前若不是苏大夫费尽口舌，坚称两个大男人一同出现，会给乔明月造成心理压力，极力阻拦叶管事出来，只怕叶管事这会儿早就亲自跟乔明月谈上了。苏大夫自然不愿看到这种情况发生，要是让叶管事和乔明月直接交涉，那以后这事儿的好处可就没他什么份了。 “乔小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之前您给我的那药丸，究竟是从哪儿得来的？”苏大夫直截了当地问道。 实际上，他们之前也调查过乔明月来医馆之前的行踪。只可惜乔明月此前在乔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认识她的人寥寥无几。再加上楚大夫那边一直有人暗中盯着，根本没人能长时间守在那儿。就凭他们这小小的边城医馆，确实查不出楚大夫的存在。 “苏大夫，我当时只是拜托您帮我看看那药丸能不能用，现在您怎么反倒问起我药丸的出处了？”乔明月不紧不慢地说道，说完还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水。嗯，这茶的滋味确实不错，比乔府的要好上许多。看来，这医馆为了从她这儿套出话来，还真是下了血本。 “乔小姐，医者仁心呐。您也清楚，一张姣好的容颜对姑娘家来说有多重要。我们也是看到这药丸效果如此显著，才想问问。要是可以的话，我们想把它放在店里售卖，造福更多的人。”苏大夫一脸诚恳地说道。 乔明月看着苏大夫，表面上说得冠冕堂皇，一口一个医者仁心，可对于这所谓“售卖”的具体流程，却只字不提。既不说给多少分成，也不提是否愿意出钱买下药方，就轻飘飘地一句“愿意放在店铺里售卖”，这不是典型的强盗逻辑吗？ 乔明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说道：“这东西是我从一个路过这儿的游医手里拿到的。他跟我说这药丸对治疗肌肤有奇效，刚好我皮肤受了伤，就拿来让您帮忙看看。” 听到乔明月这么说，苏大夫不禁有些失落。边城地处三国接壤之处，地理位置特殊，时不时就会有其他国家的人前来。若说有游医给乔明月这药丸，倒也说得过去。 “不过苏大夫都这么说了，同为女子，我自然也想为姐妹们谋些福利。那游医还跟我说过，之后会再来找我。”乔明月慢悠悠地放下茶盏，不紧不慢地说道。 “可是当真？”苏大夫急切地问道。 苏大夫话音刚落，只听墙壁后面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乔明月的视线瞬间又移到了墙壁上。苏大夫见状，赶忙解释道：“怕是有些刚招来的小童，又不小心把药材柜子踢翻了。这几个孩子，总是毛手毛脚的。” 乔明月看着苏大夫，也不点破，只是话锋一转：“对了，我想请苏大夫帮我调配一些药，最好是药粉。” 随后，乔明月与苏大夫交谈了一番。在走出房间前，乔明月看着满脸愁苦的苏大夫，意有所指地说道：“苏大夫，有些人想要得到一些东西，总得要付出点什么，总不能什么好处都想白白占了吧。” 苏大夫低垂着脑袋，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道：“乔小姐，您说得对，我们会好好考虑的。” 等乔明月离开后，墙壁突然被推开，叶管事从后面走了出来。苏大夫见状，连忙站起身。 “管事，这事儿我都跟乔小姐说了。只是乔小姐提出了一些要求……”苏大夫小心翼翼地说道。 叶管事看着乔明月离去的方向，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不屑地说道：“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敢威胁我们。她不是说那游医会去找她吗？这乔小姐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们只要在乔府附近安排人守着，就不信遇不到那个游医。” “可是……”苏大夫还是有些迟疑，“要是那乔小姐是在骗我们呢？” “那就按照那丫头说的做，也不过就是只是调配一些恶作剧的药物。”叶管事无所谓的说道。 苏大夫直接被吓到了。 这，这怎么能是恶作剧的东西。 虽说是不伤人性命，可若是。 可叶管事已经不想听苏大夫说什么了，直接就走了。 苏大夫也只能苦笑。 乔明月走出医馆后，并没有直接前往迎风楼，而是朝着之前遇到的那个拿了她荷包的孩子所在的街道走去。她还记得那条街，远远地就看到一群孩子正用石子扔人。 这一次被扔的人显然不是好惹的主儿，反应快得惊人。只见他身形一闪，伸出有力的大手，一下子就抓住了三个孩子的衣领，将他们提溜了起来。 那人大声嚷嚷着，声音在街道上回荡，充满了愤怒：“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家长呢？都给我叫出来！把人砸伤了，就想这么算了？今天必须得好好谈谈赔偿的事儿！” 他涨红了脸，双眼圆睁，恶狠狠地瞪着被抓住的孩子，仿佛要喷出火来。 被抓的三个孩子瞬间没了刚才的嚣张劲儿，小脸吓得煞白，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无助。他们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嘴里嗫嚅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时间气氛很是尴尬。 在一片嘈杂与紧张的氛围中，乔明月神色自若地主动站了出来，温和的说道：“这位大哥，这赔偿我来出。” 那几个孩子听闻这熟悉的声音，抬眼望去，瞬间就认出了乔明月。 在他们那么多次“恶作剧”的过程中，唯有乔明月从未责怪过他们，甚至还贴心地给过他们香甜的糖果。 虽然不是给他们的，但是那糖果他们也都抢到了，很甜，很好吃。 所以此刻，对上乔明月那一如既往温和的目光，他们都有些心虚地躲闪起来。 那个抓着孩子的人，原本气势汹汹，可看到乔明月穿着打扮十分体面，举手投足间尽显富家小姐的气质，一看就是不差钱的主儿，态度瞬间缓和了许多。 他直接问道：“姑娘，您看能给多少赔偿？” 乔明月稍作思索，平静地说道：“一个孩子一两银子，可以吗？” 那人听到这话，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开始暗自盘算。 他心里清楚，自己刚才躲得及时，身上连一点擦伤都没有，原本想着能拿到几十文就不错了，没想到这姑娘出手如此阔绰。他舔了舔嘴唇，壮着胆子试探道：“姑娘，这……这一个孩子三两银子，您看行不行？” 乔明月闻言，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就在这时，一些听到动静的邻居纷纷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们看着那几个孩子，脸上满是嫌弃与不满，纷纷指指点点。“这几个孩子，就是咱这条街的蛀虫！一天到晚就知道搞事情，把咱这一条街的名声都给败坏了！” “就是，也没人管管，真不像话！” 那几个孩子被众人这般数落，脖子不自觉地瑟缩起来，低着头，一声不吭，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第17章 雇佣狗儿 乔明月看到这一幕，神色依旧淡淡的说道：“我给了钱，你就把孩子放了。” 那人看乔明月那么好说，眼睛一转，想继续提价。 乔明月见状，脸色一冷，毫不客气地说道：“我本是一时善心大发，想要帮这帮孩子解决麻烦。你若是还要得寸进尺，那这事儿我不管了，我走就是。”说罢，作势就要转身离开。 那人见状，心里一慌，赶忙上前拦住乔明月，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姑娘，姑娘，别生气。三两银子一个就三两银子，就按您说的办！” 乔明月从袖兜里掏出银子递给那人，那人接过银子，数了数，确认无误后，脸上笑开了花，千恩万谢地赶紧离开了。 乔明月这才缓缓走到孩子们面前。那几个孩子中年纪最大的一个，依旧低着头，眼睛死死盯着乔明月绣着精美花纹的鞋面，声音带着一丝故作强硬的说道：“我们……我们拿不出三两银子，我们不会还的。” 乔明月听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柔的笑意，说道：“那可不行。” 那孩子听到这话，满脸震惊，猛地抬起头来，眼中满是疑惑。在他的认知里，像乔明月这样的富家小姐，不都向来对这几两银子毫不在意吗？ 乔明月看着那孩子震惊的表情，觉得十分有趣。确实，几两银子对于真正的富家千金来说，或许只是一笔微不足道的小钱。可乔明月又怎会是那种不缺钱的主儿呢？她之所以能拿出这么多银子，还是因为刚刚从罗掌柜那儿得到了一笔报酬。 乔明月微微俯身，低头看着那孩子，轻声说道：“带我去找你父母吧，以后你就要给我打工了。” 那孩子一听这话，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可当他瞥见周围其他人投向乔明月贪婪的目光时，最终还是咬咬牙，带着乔明月来到了一间极为逼仄的屋子前。 说是屋子，实则仅仅能勉强遮风挡雨罢了。墙面早已破破烂烂，像是被岁月无情地撕扯过无数次。屋内唯一的一张床上，有个微微的凸起。 一踏入屋内，一股刺鼻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 那孩子小心翼翼地带着乔明月走进屋子，一边走一边偷偷观察乔明月的神情。 他本以为，像乔明月这样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看到如此破败不堪的地方，定会露出嫌弃的表情。可出乎他意料的是，乔明月面色如常，眼神中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嫌弃。 若乔明月知道这孩子心中所想，她定会告诉他，上辈子自己临死之际，住的地方比这里还要糟糕。 那时，她被赶到猪圈里，四周不过是用一些破旧的木板勉强遮挡，好歹还能算作是个屋子的模样。 经历过那般绝境，乔明月又怎会对这里心生嫌弃呢？ 由于乔明月和孩子进屋时发出的声响，床上的凸起动了动，随即传来一道嘶哑难听的声音：“狗儿，你回来了？是不是又淘气去折腾别人了？” 被唤作狗儿的孩子连忙快步上前，赶忙将自己的娘亲扶起。 待那妇人转过身，看到站在屋子里面的乔明月时，脸上瞬间充满了惶恐与不安，膝盖一软，便诚惶诚恐地打算往地上跪去，嘴里不停地说着：“小姐，实在对不住啊！都怪我没把这孩子教好，让他出去闯祸，惹您生气了。我们家穷，赔不起钱，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他这一回吧！是我这个当娘的失职，没尽到管教的责任，您要罚就罚我吧，千万别跟这不懂事的孩子一般见识啊！” 乔明月也着实没想到，这个看上去病弱异常的老妇人，竟有这般敏捷的身手，能迅速反应要下跪赔罪。她赶忙伸手，稳稳地将老妇人搀扶起来，和声说道：“大娘，我来这儿可不是为了责怪狗儿的。我瞧这孩子机灵得很，打算雇他做我的帮手，一个月给300文工钱，您看行不？” 老妇人完全没料到，乔明月不是来兴师问罪，而是要雇佣自己儿子。她整个人都愣住了，眼神中满是震惊与疑惑，结结巴巴地说道：“3……300文？那可使不得呀！我这儿子就是个调皮捣蛋的皮猴子，哪能值这么多钱。小姐要是有啥需要，尽管使唤他，千万别提工钱的事儿。” 话刚说完，她便抑制不住地咳嗽了几声。 乔明月眼尖，一下子就看到老妇人粗糙的布衫上，悄然多了一片暗色。 “娘！”狗儿见状，心急如焚，连忙飞奔到母亲身边，紧紧抱住她，看着母亲那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的脸庞，眼眶瞬间红了。他转过身，“扑通”一声，直直地给乔明月跪下。 乔明月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母子俩，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心里直犯嘀咕，这场景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自己在欺负这对孤儿寡母呢。 “小姐大恩大德，若是一月能有300文，狗儿干啥都愿意！”狗儿抬起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直勾勾盯着乔明月，那眼神里满是渴望。 这目光让乔明月看得有些发毛，暗自思忖，难道他们就这么不相信自己？她轻轻笑了笑，试图缓解这紧张的气氛，说道：“别这么紧张，我只是让你们帮我盯着一个人罢了。” 狗儿的母亲仍是满心怀疑，300文呐，就算是成年男子干一天苦力，最多也就挣200文，自己的儿子何德何能拿这么多钱？ 她深知自己得罪不起乔明月这样的富贵小姐，于是赶忙抢先说道：“小姐，我们不要工钱，只求您看在我们懂事的份上，千万别伤害狗儿的性命。”可她万万没想到，乔明月如此坚持。 “是真的，大娘。”乔明月一脸无奈，耐心解释道，“我要盯的人是我的妹妹。我还未出阁，在家又不受宠，就只有这点银子，不敢找那些经验丰富的人。之前和狗儿见过一面，看他机灵，所以才特意找来。”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后宅里姑娘们之间的纷争，确实常见，也不至于闹出人命。狗儿听了，当下便应承下来。 随后，乔明月又去了另外几家，同样给了工钱，不过没有给狗儿的多，每人只有100文。即便如此，那几家也是喜出望外。 平日里自家孩子就在外头调皮捣蛋，如今只要去盯个人，没啥危险，活儿又简单，还能有钱拿，自然是求之不得，个个都乐意得很。 当然主要还是看和狗儿跟在乔明月身后，他们不相信乔明月，但是他们相信在这里长大的狗儿。 他们知道狗儿是个好孩子。 狗儿一路将乔明月送出小巷，就在快要走到外面大街、即将被喧嚣声淹没的时候，狗儿突然停下脚步，一脸认真地问乔明月：“小姐，为啥独独给我300文。” 乔明月微微挑眉，反问道：“不好吗？给你多些，你一个人能拿三个人的工钱。还是说，你也只想拿100文？” 狗儿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他太需要这笔钱了，母亲病重，若是想要治愈，自己肯定需要一大笔银子的。 “我会按照您的要求，紧紧跟着您妹妹，也会把消息传给您。”狗儿郑重地承诺道。 乔明月点点头，来这本就不是一时兴起。 前几日，青枝出门回来告诉她，遇到了那天乔明月帮助过的那个孩子。那孩子又被人欺负，却被一个人护住了，而那个人手上长有六指。 这一下就让乔明月想起了一个人——秦裕。 这个名字在几年后可可是会响彻整个南胤国和北辰国。 秦裕是个游走在两国之间的细作，哪边出价高，他就把消息卖给哪个国家。 大家都猜秦裕不是南胤国和北辰国的人，因为没有人会对自己的母国那么狠。 但乔明月曾听闻一个传闻，说秦裕原本是南胤国边城的人，年少时在边城送走了自己的母亲和众多亲人，之后才走上了细作这条路。 起初，乔明月以为这只是毫无根据的谣传。可传闻中的秦裕，也恰好有六指。 六指加上边城这两个关键信息，乔明月不得不对那个传闻起了疑心。如今看到狗儿家如此艰难的条件，她越发觉得雇佣狗儿是个正确的决定。 不管这孩子日后到底会不会经历种种成为秦裕，又或者他根本就不是秦裕，几百文钱，乔明月出得起，若狗儿真的是秦裕，她就赚大了。 第18章 100两黄金 狗儿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缓缓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 一进屋，狗儿的目光瞬间被角落里的米缸吸引。米缸虽说破旧，可此刻却满满当当，散发着希望的气息。 那是乔明月提前支付给他们的工钱，一半的费用，却足以让他们熬过这段艰难的日子。 “儿啊，你回来啦。”狗儿的母亲从灶台边转过身，脸上带着疲惫却欣慰的笑容。她手中端着一碗粥，粥水很稀，能清晰地看到碗底，可在这一家人眼中，这已然是这段时间以来吃到的最好的东西了。 母亲将粥轻轻放在桌上，招呼狗儿过来：“快，趁热喝。”狗儿缓缓走到桌前，望着那碗粥，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 母亲摸了摸狗儿的头，声音轻柔却又满是坚定：“儿啊，从今天起，你不用再去挨打换银子了。这位乔小姐心善，以后咱们有她照应，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狗儿的眼眶瞬间红了，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地从脸颊滑落，“啪嗒”一声掉进了碗里，溅起小小的水花。他紧咬着嘴唇，喉咙里发出几声沉闷的回应，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们这些孩子，并非真的生性淘气。和他一起的伙伴，大多家境贫寒，家里穷得都揭不开锅了，且多数都是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去外头找活干，没人会要他们这么大的孩子。可生活总要继续，他们也只能想些无奈的法子。 因为年纪小，他们挨打后可以报官。这里的官老爷虽说算不上清正廉洁，可朝廷对孩子格外看重。听说皇宫里有一位公主丢失了，所以各级官府都对孩子的事格外上心，总会给他们做主，为那位公主祈福。 他们只要挨了打，便跑去府衙要求赔偿。通常情况下，根本不用真的去府衙，只要表露出这个意思，那些动手的人怕惹麻烦，就会乖乖给银子。 也是他们的生存之道。 毕竟像乔明月这般，非但不责怪他们，还主动给银子的人，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狗儿只希望乔大小姐和乔二小姐继续姐妹不和下去，这样他才能长长久久的有钱赚。 事情办妥后，乔明月顺道前往老大夫处。她手里拎着一瓶马奶酒，那醇厚的酒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看在这马奶酒的份上，老大夫的小童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乔明月放了进去。 乔明月走进那间小小的屋子，却瞧见老大夫正忙着收拾行李。她不禁眉头微皱，心中暗自思忖，上辈子老大夫有这么早就离开吗？若是如此，自己的计划可就……她下意识地将圆润的手指嵌入掌心，那尖锐的疼痛让她迅速恢复了镇定。 老大夫看到乔明月，伸手摸了摸自己长长的白胡须。他心里清楚，这丫头身上所中之毒绝非寻常，一个边城的普通小姑娘，怎会惹上这般复杂的毒。他本不想掺和到这麻烦事里，所以才急着要离开。 只是没想到，这丫头居然又找上门来。不过，当他看到乔明月手中的马奶酒时，还是忍不住心动，毕竟这酒的滋味实在诱人。 “小丫头，你来干什么？我之前给你的药方，这几年都无需更换，何必再来找我？”老大夫故作镇定地问道。 乔明月微微一笑，将马奶酒递上前去，说道：“老大夫，您若是离开了这边城，可就再也喝不到这正宗的马奶酒了。” 老大夫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可一想到乔明月身上的毒，还是狠下心来：“不了，不过是酒罢了，其他地方也有好喝的。” 乔明月目光落在老大夫衣服上那块显眼的补丁上，灵机一动，说道：“老大夫医术如此高超，可曾想过靠这本事赚些钱？” 老大夫面色瞬间一变，有些不悦地说道：“你这丫头，若是没事就赶紧走吧！” 乔明月不明白老大夫为何如此抗拒赚钱，可她能看出，这位老大夫明明有赚钱的能力，只是自己不愿罢了。 “您之前给我的那个修复容颜的药丸，效果非常好。现在有人愿意出10两银子买一颗呢。”乔明月不紧不慢地说道。 老大夫原本到嘴边打算拒绝的话，一下子被吞咽了下去。10两银子一颗？要知道，那修复容颜的药丸里，并没有什么特别贵重的药材，10两银子都足够他炼制100颗了。如今竟有人出价10两银子买一颗，这怎能不让他心动。 乔明月见老大夫没那么抗拒了，便继续说道：“若是老大夫不愿意出售药丸，直接把药方给我也是好的。” “你能出多少钱？”老大夫终于开口，显然已经心动不已。 “100两黄金，怎么样？”乔明月说道。要知道，黄金和白银的兑换比是1:100，100两黄金，那绝对是一笔极为可观的收入。 老大夫想都没想，直接说道：“好！” “不过，这黄金我还需要过一段时间才能给您。若是老大夫您急着要走，我可以之后托镖局给您送过去。”乔明月说道。她知道镖局的信用度还是有保障的，只是收费颇高，会收取三成走镖物品作为报酬。 至于把黄金存放在钱庄里，这天下可还没太平多久，钱庄里的钱能不能守的住那还真的不好说。 “不了！”老大夫自然清楚走镖要抽成的事情，他实在舍不得那三成的黄金。反正这不过是一个养肤的小药方，也不怎么打眼，左右又不是自己卖出去的，应该问题不大。 没过一会儿，老大夫便把药方拿了出来。乔明月看着上面歪七扭八的字，不禁有些一言难尽地看了一眼老大夫。心想，这好歹是个识字的老头，怎么一手字写成这样？ 老大夫假装没看见乔明月的眼神，其实这字是他用非惯用手的左手写的，能写成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寻常人不用惯用手，想写成这样还没那个本事呢，好歹这些字还是能看得清的。 老大夫老脸微微一红，直接把那药方塞到了乔明月怀里，说道：“你这丫头，以后没事别来这里。这药方给你了，下一次我可是要见到黄金的。告诉你，少了一两，老夫都不会放过你的！” 乔明月自然是满脸笑容地应好。 第19章 要回月钱 再回到迎风楼，乔明月就看到青枝坐在椅子上，一副坐立难安的模样。面前的小桌子上摆放着精致的糕点和茶水，可很明显，这丫头根本没动过。看到乔明月出现，青枝直接飞奔过来。 “小姐！”青枝的声音里满是焦急与担忧。 乔明月努力站稳身子，生怕被青枝这么一撞就站不稳了，笑着问道：“怎么，那糕点不喜欢吃？” 一旁的伙计听到这话，可着急了，赶忙解释道：“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呀！我给这位小姐上的，可都是我们店里招牌的点心，若不是她提前跟大厨那边说了，这位小姐还不一定能吃得上呢。” 好在青枝为人实在，赶忙说道：“小姐，看不到你，我吃不下，我生怕你出了什么事。” “我能出什么事？你小姐我这么大个人了。”乔明月笑着说道。她心里清楚，边城的安全还是有保障的。毕竟地处两国交界之处，外面就有军队驻守。城里虽会有些小偷小摸，但真要是闹出大事，那些人也是不敢的。 毕竟县令要是不管，可就轮到将军出面了。那位将军本家在京城，所谓山高皇帝远，一怒之下直接把人宰了，也没人敢说什么。 “你既然不喜欢吃这些糕点，我有些饿了，那我就先吃了。”说完，乔明月便吃起了糕点。吃完糕点后，她才慢悠悠地回了乔府。 此时，又到了晚膳时间。这一次，乔家所有人都坐在餐桌前，却没有一个人动筷子。看着那些已经不再冒热气的菜肴，乔明曦满脸不满。 “父亲，为什么要等姐姐回来才吃？以前不都是我们先吃的吗？什么时候还要等姐姐了？”乔明曦娇嗔道。 乔父看了一眼乔明曦，心中不禁泛起几分复杂的情绪。同样是在乔家长大的女孩，乔明月所拥有的资源远远比不上乔明曦，可不知为何，乔明月仿佛做什么都能成功，绘画能力出众不说，如今还与罗掌柜搭上了关系。 难道真如人所说，是基因的问题？自家亲生的孩子，真就比不上那些富贵人家的孩子？ “等着，一顿不吃饿不着你。”乔父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这话一出，乔明曦便不敢再多说什么。 她心里明白，相较于母亲对自己毫无底线的溺爱，父亲对自己的宠爱是有限度的，尤其是在触及到他自身利益的时候。 她实在想不明白，乔明月这个小贱人究竟干了什么，竟然能让父亲这般护着她。 不过，回想起以往父亲每次对乔明月表现出好的时候，她也没捞到什么好，这么一想，乔明曦的心情又渐渐好了起来。 就在这时，乔明月走进屋子，瞬间便察觉到了这有些诡异的氛围。乔父强撑着脸上的笑容，那笑容看起来格外僵硬；乔明曦则一脸看好戏的模样，眼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乔母的表情就像是吃了屎一样难看。 怎么说呢？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一家三口，简直就是三个戏精。 乔明月神色自若，先是微微欠身，依次向乔父、乔母和乔明曦打招呼：“父亲，母亲，妹妹。” 声音不卑不亢，语调平稳。随后，她从容地走到自己的位置旁，轻轻拉开椅子，缓缓坐下。 她先是夹起一筷子已经彻底冷掉上面还带着油的青菜，送入口中，细细咀嚼，脸上露出如常的神色，仿佛这不过是一顿再平常不过的晚餐。 将周围那三道各异的目光视若无物。 晚餐的过程还算顺利。乔父或许是等乔明月等得饿了，一直到吃完晚餐之后，才终于开口：“明月，今天罗掌柜将你带去是为了什么事？” 乔明月神色平静，缓缓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说道：“父亲，罗掌柜不是已经和您说了吗？他只是带我去看一看我之前定下来的衣衫。” 话刚落下，乔明曦立刻大喊大叫起来：“乔明月，你平时哪有资格去罗掌柜那边订衣服，那里的衣裳也是你配穿的吗？” 乔明月缓缓抬眼，目光平静地看向乔明曦，反问道：“怎么，妹妹配穿，我这个当姐姐的就不配？” 就在乔母准备开口帮乔明曦说话的时候，乔明月早一步说道：“这些钱都是我这些年来的月例银子。也是这次去罗掌柜那边的铺子，我才知道，原来我攒了这么多年的月例银子，还比不上妹妹身上的一条裙子。” 这话一出，乔母面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尴尬。在养女和亲生女儿之间，他们自然是更偏心自己的亲生女儿。 但为了不让别人察觉乔明月并非亲生，在明面上确实做些表面功夫。 可实际上，乔明月的月例银子是要比明曦少上不少的。 乔父倒是从来没怎么管过这些事情，不过从乔明月的口中，他也明白了，乔明月的月例银子怕是少得可怜。 他都是不在乎银子的多少，但是他在乎自己的脸面呀。 而且现在的乔明月越来越不可控。 若是乔明月对外说出乔府给自己女儿的月例银子如此之少，怕是要被别人耻笑。 想到这儿，乔父冲着乔母大声训斥道：“这是怎么回事？咱们乔府虽说不是什么边城最显赫的人家，但也不至于给女儿这么少的月例银子，让人看笑话！” 乔母被乔父这突如其来的训斥弄得委委屈屈，她低垂着头，嗫嚅着说道：“老爷，是我考虑不周，都是我的问题……” 说着，她偷偷抬起头，狠狠瞪了乔明月一眼，那眼神都能喷火。 乔明月对此却毫不在意。 没过多久，乔母身边的大丫鬟便带着乔明月翻了五倍的月例银子来了。那丫鬟将银子重重地放在桌上，看着乔明月，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阴阳怪气地说道：“哟，瞧瞧这乔大小姐，平日里看着挺清高，没想到为了点银子，还跟夫人斤斤计较，真是上不得台面。” 乔明月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颐指气使的丫鬟，觉得好笑至极。她不紧不慢地把银子拢到身前，看着那丫鬟，似笑非笑地说道：“这位姐姐既然如此不在意银子，想必平日里乐善好施惯了。正好，寺庙里的香火一直旺盛，听闻修缮庙宇还缺不少银钱。姐姐若真有这般胸怀，不妨把自己的月钱全捐给寺庙，就当行善积德，为自己和夫人多积些福泽。如此善举，必定能让姐姐美名远扬。” 那丫鬟原本以为乔明月会被自己的话气得跳脚，没想到她竟来了这么一出。 一时之间，丫鬟气得脸色涨红，手指着乔明月，半天说不出话来。她平日里仗着乔母的宠爱，在府里作威作福惯了，何曾受过这般气。 憋了半天，她狠狠一跺脚，甩下一句“哼，咱们走着瞧”，便气冲冲地走了。 乔明月看着那丫鬟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随后扬声招呼道：“青枝，过来帮我点点这些银子。” 青枝欢快地小跑过来，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兴奋与喜悦。她丝毫没有把刚才那丫鬟恶劣的态度放在心上，双手快速地在银子间翻点，嘴里还小声嘟囔着计数。“一、二、三……小姐，真的比之前多了好多呢！”青枝忍不住惊叹道，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可没过一会儿，青枝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愁容。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忧心忡忡地对乔明月说：“小姐，虽说现在月例银子多了，可之前那些年少给的，都打水漂了，多可惜呀。” 乔明月瞧着青枝那副患得患失又满心在意银子的模样，不禁觉得有趣，嘴角上扬打趣道：“你呀，真是个小财迷。瞧你这紧张的样子，要不这点银子索性全给你好了。” 青枝听到这话，先是一愣，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瞪大了眼睛，连连摆手：“小姐，这可使不得！这银子本就是您应得的月例，我怎么能要呢。” 乔明月看着青枝着急的模样，笑意更浓，耐心解释道：“其实之前罗掌柜给我的那些钱，本就该有你的一份。若不是我现在有要紧事需要用到那笔钱，肯定会分你一部分。如今只能拿这些月例银子先补偿你了。” 青枝听了乔明月这番话，眼眶微微泛红，心里满是感动。她使劲地摇头，双手用力地挥舞着，仿佛在拒绝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小姐，真的不用！您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您有大事要办，这钱您一定得留着。我跟着您，不是为了钱，只要能一直陪着您，我就心满意足了。” 乔明月见青枝态度坚决，心中十分欣慰。她拉过青枝的手，将银子硬塞到她手里，说道：“拿着吧，这是你应得的。” 青枝却像触了电一般，赶忙将银子又推回给乔明月，着急地说道：“小姐，真的不能要！您要是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两人推来搡去了好几个回合，青枝始终不肯收下。 最终，那银子还是稳稳地放在了乔明月手中。 乔明月叹了口气。 第20章 青枝收到地契 “青枝姐，小姐找你。” 看着跑来的小丫鬟，青枝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扫把。 之前乔明月把自己缺钱的事情捅到了乔父面前，月钱要回了，乔母或许是担心乔明月继续告状，倒是也多给乔明月安排了几个伺候的。 只是送来的人都是几个丁点大的孩子，干活什么的，能用，但也没太大用。 很多事情还是青枝在亲力亲为。 “你跑慢点，院子就这么大，跑那么急干什么。” 青枝看着小丫头那一脚就要踩到掉落在地上的木头，赶紧走了上去。 “嘿嘿。” 小丫头在滑倒之前被青枝紧紧的抓住，脸上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青枝姐，这不是小姐说的，我担心话传的晚了，小姐要不高兴的。对了青枝姐，这扫院子的活我还是能干的，这扫帚就给我吧。” 说完，就直接从青枝手中抢夺扫把。 青枝担心这丫头这半人高的身子，还跟自己抢这东西，怕是下一秒就要跌落在地上。 松了手，把扫帚留给了这小丫头。 自己则是进到了屋子里。 就看着自家的小姐摩挲着一张纸张，走近了一看。 青枝才意识到这是一张地契。 “小姐，这是夫人老爷给你的？” 说完这话，青枝就觉得自己有些蠢了，自家的老爷和夫人哪里会给小姐这些好东西？若真是地契怕是早早的要送到二小姐那去了。 “给你的。” 乔明月将地契交到了青枝手中。 青枝看着手中的地契，衙门的官印有的，上头写的地方她也知道，是一座不大的小院子。 地段不算是边城最好的，可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已经是顶顶好的地方了。 青枝知道自家小姐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的，她是真的给自己准备了一个小宅院。 “小姐，你该不会把之前拿到的那些银子都去买院子了吧。” 这院子就算不是最好的地段不差，青枝也曾想过给自家的母亲换一个居住的地方。 只是去外面问了一圈，那房子的价格都很高。 而且小姐这是把这房子直接就给买了下来，怕是不便宜。 “不贵。” 乔明月轻抿了一口茶水，看着青枝一副根本不相信的样子，笑着说， “这屋子也是赶巧了，你之前不是不愿意收下之前那笔银子嘛，我就想着用那些钱给你添置些东西。结果一出门恰巧撞上了一对夫妻，正在贱卖自己的房子。就买下来了，之前那一笔银子刚刚好。” “小姐，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听到乔明月就要了这么点钱就能买下一座小宅院，青枝开心的不行。 这张地契拿在手里头，倒也没有那么扎手了。 看着青枝开心的样子，乔明月只能说那是她运气好，只是上辈子青枝有在她的耳边说过这件事。 卖房子的夫妻确实是遇上了些事，不得不尽快脱手，只是认识的人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这么大笔的银钱，有钱的人家也看不上他家那小宅院。 上辈子的最后那一对夫妻是拖到不能再拖的时候，只能再次降低价格，直接把这屋子给了牙人。 最后那个牙人又高价把这屋子卖了出去。 让青枝很是后悔，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个天大的好机会。不过也就是嘴上说说上辈子的她手上可没有那么多的金钱购买下一个小宅院。 “喜欢就好，那屋子里的家具都已经被原房主给清空掉了，你还是需要花一些钱添置一下的。” “没事，哪需要去花钱买，我哥自己就会打家具。到时候让我哥空了的时候做一些家具就行，费不了多少功夫的。” 青枝哪里愿意花这冤枉，反正他们家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对家具的要求是只要能装东西就成。 随便做一个这点手艺自家哥哥还是有的。 “行，不过如果家里头有需要，你同我打声招呼就成院子里现在也是已经有人了，重活累活他们干不了，但简单的跑个腿问题还还是不大的。” 乔明月看着青枝，手上有了银钱，她倒是想要自己出钱去买几个丫鬟回来。 反正在边城一个人的价格不一定能比得上一个牲口，对目前的乔明月来说是真的不贵。 只是她还在乔府，按照现在乔母对自己的怨恨。 到时候就算是买丫鬟的钱是她出的。 怕是那卖身契还是要捏在乔母手中。 想到这乔明月就想起青枝的卖身契。 很庆幸当年自己帮了这青枝，也没有让她签订什么卖身契。 所以青枝一直以来都是自由身。 可上辈子，那丫头还是陪着自己去了季家，最后活生生陪着自己死在了季家。 “那些小丫头片子，活干的少，吃的也少，也算是听话，就把他们留着吧，不碍事的。” 乔明月修长漂亮的手指戳在了青枝的脑袋上， “你这丫头还跟我耍起了心眼子，就这么担心自家小姐将他们给送走。” 青枝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轻轻的笑了笑，并没有多说。 看着外头的那些小丫头总会想到当年刚刚来到边城的自己。 只不过自己比他们运气总归是要好上许多，身边好歹还有哥哥和母亲的陪伴。 这些被夫人拿来的小丫鬟们，那都是直接被卖到人牙子那边的。 父母亲人什么的，就是卖了他们的存在。 “行了，只要我的小院子里能跟以前一样，就成，别的我不管了。” 乔明月笑着和青枝又打趣了几句。 可没一会就有人来说苏大夫来给乔明月看伤口了。 青枝看着乔明月脸上还贴着的药膏。 “小姐，这是大夫到底有没有点本事啊？都过了这么多天了，小姐姐脸上的伤还没有好。” 青枝嘟嘟囔囔，乔明月心里发虚，她脸上的伤口其实早就好了。 只是苏大夫终归不是罗掌柜，要来见自己除非自己身上有伤。 短期内乔明月是不打算让自己脸上的伤口康复了。 苏大夫是乔母身边的贴身大丫鬟带进来的，乔明月一看还是个熟人，不就是之间给她送银子还被她气走的丫鬟吗？ 还敢来，不担心自己再把她弄哭。 在快到乔明月所在的小院的时候。 那丫鬟停下了脚步，带着挑衅的眼神看了乔明月一眼。 乔明月还不去那丫鬟要干什么，就看到她低头和苏大夫说了什么。 之后就走了。 等到苏大夫走来，乔明月问， “苏大夫，刚才那丫鬟是和你说了什么吗？” 苏大夫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从袖中掏出了一个荷包。 乔明月看着他荷包鼓鼓囊囊的，看起来里面有不少的银钱。 “乔夫人收买你了？” 乔明月语气很是笃定。 苏大夫看着乔明月，乔夫人？ 据他所知，乔明月可是亲生的。 不过就刚刚乔夫人要他干的事，说真的，他真的怀疑这两人是不是亲母女，下手一个比一个狠。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有血海深仇呢？ 第21章 药方谈崩了 苏大夫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荷包，倒是挺想收起来的，只可惜被当事人看到了。 这么收起来总归觉得不太好。 尤其是这一位当事人可以给自己带来的好处一定不会比这个荷包里的少。 “乔小姐，你的母亲叫我对外说你的伤是自己造成的，上次闹的那一出就是和父母赌气。” “他们怎么能这样？明明小姐的伤就是老爷造成的。” 青枝听到苏大夫说这话气得不行， “什么叫小姐和父母赌气，这话传出去不就是说小姐不孝顺嘛？” 乔明月虽然知道自己的好养母不会说什么好话，但听到这么说还是很难受的。 这个世道对孝道还是非常看重的，当今陛下不是太后的亲子，但是每每遇到陛下和太后有着分歧的时候，都是陛下选择妥协。 上行下效，皇帝都这般了，下面的人自然看重父母长辈。 而收养关系则必须更甚。 就像上辈子的乔明月，对乔父乔母那般乖顺也是有这个原因。 而一旦自己为了跟父母赌气，伤害身体发肤的事情传出去，她的名声怕是要彻底烂到底。 和其他被乔明曦推到自己身上的事情不一样。 这件事情自己是洗不掉的。 乔明月深呼吸了几口气， “苏大夫，这钱你还是收着吧。” “乔小姐。” 苏大夫错愕，这乔大小姐该不会愚孝到这般地步，就由着父亲和母亲在外头这般说自己。 “我刚才远远的看着苏大夫并没有和那位丫鬟说话，怕是也未曾答应，他们反正都已经塞到了你手里，你又何必推出去。” 乔明月知道苏大夫看在那养肤药丸的面子上，绝对是会站在自己这边的。 既然如此，这钱活该苏大夫收着。 “那好，乔小姐你若是不要这银子，我可就收着了。” 苏大夫也不推辞。如果他只是一个医馆的普通小大夫，他是绝对不敢再收下乔母给了那么多银子之后还不干活。 可如今的他已经被医馆的管事看重，乔家还是没有资格和边城最大的医馆对上的。 这钱嘛，苏大夫自然也是不会还回去的。 “青枝，去给苏大夫倒一杯茶。” 乔明月将青枝支走了，屋子里就剩下她和苏大夫。 “乔小姐之前我们谈的那个药丸可有着落。” 乔明月拿出了之前从老大夫那边得到的药方。 “这字迹是乔小姐自己的。” 青枝看着面前的药方，字迹娟秀，看起来不像出自男子之手。 “对。” “可这药方是不全的吧。” “苏大夫好眼力，不愧是大医馆出身。” 苏大夫被乔明月的恭维搞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没有那本事，只是来之前管事把他之前从药丸中闻出来的药材都和他说了一遍。 苏大夫在这个药方中只看到了一半，那么定然是还有另一半的存在。 “这药方确实还有另一半，只是我现在给苏大夫看了我的诚意，那苏大夫是不是应该也要跟我说说看你能出什么样的诚意。” 这话说完，乔明月把苏大夫手中的药方给收走。 恰巧青枝把茶水端了上来。 苏大夫也没有了开口说话的机会。 青枝对乔明月很是热情， “苏大夫，这茶叶是小姐特地买的，专门就是贵客准备的。” 青枝说的那叫一个真心实意，自家小姐脸上的伤还指望着这一位苏大夫。 讨好他很有必要。 乔明月轻咳了几声， “青枝去外面守着吧，我和苏大夫有些事情要聊，不要让别人进来。” 青枝看了看乔明月，又看了看苏大夫，眼里划过一丝担忧。 但还是乖乖站到门外去了。 “我以为你会把这件事情跟丫鬟说的。” 苏大夫看着站在外面的青枝。 “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保险，如果我们要合作的话，我也希望没有人知道在幕后提供药方的人是我。” “那是自然。对了，这一次我们也是带着满满的诚意过来的1000两黄金买下这个配方。” 听到1000两黄金，乔明月淡然自若的表情也有了一刻破防。 如果是富庶的江南或者是权贵云集的京城的医馆同她说用1000两黄金买药方，她一定会觉得很合适。 可这家医馆不过就是边城一家小小的医馆。 边城多大，富户多少。 乔明月一开始是真的觉得医馆最多也就愿意出100两黄金来给购买药方。 她只是想和两边都打好关系，根本就没有想要去赚取利益。 完全没有想到会收获这样的惊喜，这可是要比她的预期多了整整九倍。 “是不是还有额外的要求？” 乔明月非常感谢已经多活了一辈子的自己，面对这个情况竟然也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冷静。 1000两黄金的收购价格怎么看都过高了，肯定有别的要求和条件。 “第一，这个药方只能卖给我们一家医馆。第二，就算是药方的发明者，以后也不能研究这个药丸，不过作为补偿，我们会允许他来医馆免费取用药丸。” 听到苏大夫说的两个条件，乔明月的脸色变得不太好。 这两个条件着实苛刻，这个药方背后有多大的利益，乔明月是清楚地。 想要把这个药法买断，起码需要再加一个0，至于后者，她做梦都不敢想，老大夫会听自己的。 他要是有那么好说服，就不会定下那种规矩。 “你的两个条件，我都不能答应。” 乔明月直接拒绝。 苏大夫没有想到乔明月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他也知道他们提出的条件很苛刻，但乔明月在他们的眼中始终是一个孩子。 还是一个不受宠的孩子，就算看起来很聪明又如何。 在乔家，不，在边城怕是都没有见过1000两黄金吧。 只是没想到乔明月都没有和他争论几分，就拒绝了。 苏大夫不甘心，来乔家前管事已经和他说了，只要这件事能办成，他以后也能接他的位置。 管事没有儿子，只有一个闺女，医馆是不可能交给闺女继承的。 就算这是管事在画大饼，但不得不说这饼苏大夫想吃，而且觉得自己吃得到。 “乔小姐你可别忘了你母亲拜托我的事。” 乔明月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直接拉乱了自己的领口， “你敢说，我就敢说你猥亵我。” “你，你这姑娘怎么。” 苏大夫没有想到乔明月能说出这样的话，若是乔明月没了名节，这事不比被她父母冤枉还要眼中。 苏大夫脸上满是红，被气的还有害怕。 大宅院里女人多，若是真出了这种事，就算管事帮忙把这个锅推到乔明月身上，那些夫人小姐也绝对不会请他的。 到时候自己的收入怎么办，边城不大，臭了名声，之后绝对不会有人来找他的。 乔明月根本不在乎，她是想活，可若是没有人要她活，她就算死也要拖一个下去。 乔明月不要脸，苏大夫自然没了法子，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像是在一瞬间被抽空。 “那乔小姐你说要怎么样。” “很简单，药方在三个月内绝对不会卖给其他人，药方的持有者不会和你们抢生意，价格还是1000两黄金。” 乔明月看苏大夫终于打算和自己好好谈了，也就把自己的条件说了出来。 “这…这也差的太多了。要不我们改一改，药方还是只卖给我们一家。” 乔明月站起身，作势就要去院子里喊一嘴。 “等等，乔小姐，我们都可以商量。” 乔明月并没有坐会原位上，双手按在门栓上， “苏大夫，我觉得你一点诚意都没有。那就没有必要谈了。” “有，有的，你之前要的那些药粉我都带来了。” 苏大夫赶紧从自己身上摸出了一堆瓷瓶，瓷瓶上写明了里面放着的东西。 为了这些药粉，乔明月总算是走回到了椅子上。 看着面前的瓷瓶数量，乔明月很满意。 “那，乔小姐，这事情你看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只卖给你一家的条件绝对不可能，要么加钱，要么你们退步。” 苏大夫准备卖卖惨， “乔小姐，你也知道边城现在是什么情况，这1000两已经是医馆那么多年的全部积蓄了，我们真的很有诚意的。” 这话乔明月相信，边城的医馆能有多少钱乔明月不清楚，但1000两黄金绝对是医馆几代人的积累，诚意也是够够。 可那又与乔明月何关， “所以你们就狮子大开口，那药方怕是可以给你们赚来不知道多少个千两黄金，你是觉得我很好骗？” 最后的最后，苏大夫还是走了。 第22章 与虎谋皮 青枝在门口等着，虽然不清楚里面的情况，但是在苏大夫走出来的时候，也能看出来他的心情极度不佳。 “小姐，你和苏大夫是吵架了吗？” 对上青枝担忧的目光，乔明月轻笑 “没事，不过就是没谈好。” 青枝张张嘴，想说乔明月一个病人和医生有什么好谈的。 苏大夫的收费不便宜，若不是当时自己闹得那一场，乔家是不可能会给自家小姐出医药费的。 若是自家小姐和苏大夫闹掰了，自家小姐脸上的伤怎么办。 乔明月察觉到青枝盯着自己的伤口看， “我很早就好了。” 为了让青枝安心，乔明月还是揭下了脸上的药膏。 这药膏也是乔明月上一次去医馆叫他们重新配置的。 就是一个样子货，除了有点闷皮肤，没有任何的治疗效果。 看到乔明月光滑的皮肤。 “小姐，原来你早就好了。” “嗯，早就好了，好了别哭，我好了，你怎么还哭了。” 乔明月有些无奈。 “小姐，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以前就说乔家不是一个好地方，就等着嫁出去，过自己的好日子。可老爷夫人准备嫁妆的时候只会给二小姐准备，你能依仗的就是一张脸，若是脸毁了，我都担心小姐…小姐你。” 乔明月听到青枝的哭泣，一时间有点发愣。 上辈子的事情太遥远，乔明月都忘记了，原来这个时候的自己是这么想的吗？ 也是乔家都做到了那个地步，自己又不是一个真的蠢货，又怎么会愿意由着乔家乱来。 只是没办法而已。 但命运弄人，乔明月看向季澜清所在的屋子。 曾经自己以为的救赎呀。 说起来，那一位前几日还给自己送来了几首酸诗。 只是自己看了一眼就叫青枝烧掉了，按照以前的习惯，这几日就要来跟自己偶遇了吧。 “季澜清，最近没有来找我?” 乔明月问青枝。 “有，但我没让他靠近这院子。以前小姐你院子里就我一个人，我是不会乱说的，如今那一群小丫头们若是说去了对小姐你的名声不好。” 青枝这下子不哭了，还昂着脖子，一副任由乔明月处置的样子。 乔明月失笑， “怎么这幅样子，我也没说要把你怎么样。” “可小姐你不是最是喜欢表少爷，可小姐，表少爷不是个好人。” 青枝语气诚恳，让乔明月的心尖颤了颤。 是呀，他不是一个好人。 上辈子的青枝也是这么说的。 那个时候自己只以为青枝是吃醋自己和季澜清的关系更加亲近。 或许她也知道季澜清不是良人，但是她没得选。 她的名节毁了，只能嫁给季澜清。 “你做的很好，下一次季澜清再来找我，你就和二小姐身边的丫鬟说。” “小姐。” “怎么了，你之前不是不乐意我和季澜清接触吗？” “那不一样，二小姐喜欢季澜清。” “那不挺好的，我可以成人之美。” “不好，二小姐老是欺负你，我不想让她高兴。” 青枝话音一落，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大家的小丫头在说些什么呢？什么叫不让本小姐高兴。” 乔明曦的出现让乔明月也吓了一大跳。 她这段时间看到自己发疯，已经很久没来找自己麻烦了，今日怎么会过来？ 她看向乔明曦，在她的身后看到一个脸熟的小丫鬟。 果然跟在乔母身边的人心眼都比针尖还要小。 找了苏大夫不算，现在还要把乔明曦找来。 看到那小丫鬟挑衅的目光，乔明月心里无语？乔明曦难道是什么好相与？ 这么做就是在与虎谋皮。 “二小姐，我就说大小姐经常背地里在说你的坏话。” 小丫鬟站在了乔明曦的面前，趾高气扬的样子，若不是身上的服饰，怕是以为小丫鬟才是二小姐。 很显然乔明曦现在根本没时间理会刚刚听到青枝说的事情，直接拿起自己手上的鞭子，一鞭子就抽在了那小丫鬟的后背上。 夏天衣衫单薄，小丫鬟的后辈瞬间就浮血痕。 “啊，好疼。谁干的。” 小丫鬟一转身，又对上了乔明曦的第二鞭。 脸上也有了伤痕。 小丫鬟感受着脸上的湿润，一摸，满手的鲜红。 “啊啊啊。我的脸。” 乔明曦看到小丫鬟满脸鲜血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她从来不打人的面容，就是担心传出去自己名声不好听。 可如今，这伤已经打上了，乔明曦眼睛一转，看到了乔明月。 直接就把鞭子塞到了乔明月手中。 “那丫鬟是你打的。” 说完脚底抹油跑了。 “活该。” 青枝看到了事情的发展，先是觉得解气，之后看着自家小姐手中的鞭子又是惆怅。 按照这些年的经验来说，自家的小姐马上就要背上恶毒的名声了。 这件事她们无能为力。 丫鬟是乔母的，根本不可能帮着她们说实话。 “我可以治疗你脸上的伤。” 乔明月走到那丫鬟面前，蹲下来，跟她对视。 丫鬟没有之前来找乔明月的嚣张，眼里全是泪水和迷茫。 夫人答应她了，只要能好好收拾乔明月，就可以把她嫁给府里管事的儿子。 那可是顶顶好的姻缘。 所以她才那么竭尽全力的给乔明月找事。 可如今自己的脸毁了，别说是管事了，府里稍微有点地位的人都不会娶她的。 她眼里全是绝望，在听到乔明月对自己说可以治疗自己脸上伤的时候，她讥讽开口， “你自己脸上那伤都让苏大夫过来多少次了，不是还没有好，凭什么说可以治好我。” 乔明月摘下自己面上的遮挡。 露出了光洁无暇的面容， “我已经被治好了，只是不是因为苏大夫，所以你现在可以好好跟我说话了吗。” “我叫枫叶，大小姐。只要你能治疗好我的脸，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可以答应。” 枫叶当即就给乔明月磕起了头。 一下一下，声音响亮。 就算是看不上枫叶做派的青枝也有些于心不忍。 乔明月等了一会，才开口， “够了，起来吧。” 枫叶抬起头，额头上已经出了一个血窟窿，面上还有之前留下来的鞭伤。 看起来很是狰狞可怖。 青枝甚至都要叫喊出声。 但乔明月还是一脸平静，这样的伤算什么，前世自己离世前，面容早已被毁，坑坑洼洼，比枫叶如今丑多了。 “帮我的不是苏大夫。” 听到乔明月这么说，枫叶的表情微微僵硬。 “你应该也能猜得到，若是苏大夫能有那本事，就不会被叫来给我治病。” 乔明月语气平静， “我手上还有药。” 枫叶也不再磕头，抬头看着乔明月， “大小姐你想要什么？” 乔明月看着枫叶，其实对枫叶，她有印象的。 上辈子，她也嫁的不好。 嫁给乔母远方的一个不学无术的侄子。 只因为那一位来了一次府邸看中了枫叶，就问乔母把她要来了。 枫叶是从府里出嫁的，只是在出嫁的时候，她直接吊死。 留下遗书说乔母欺骗她，明明那个时候她都已经和管家的儿子定亲了，却因为乔母远房侄子的一句话，就让她嫁给他。 顺便还写了乔母让她干的一些恶事。 但最后枫叶想要报复乔母的想法最后还是止步于乔府了。 只因为那一日乔母打算给枫叶再加一点嫁妆，但在看到枫叶留下来的遗书的时候气疯了，直接就说枫叶和人跑了。 也不给她的远房侄子留下丝毫的情面。 所以最后枫叶带着污名死去。 乔明月喜不喜欢枫叶不重要，但是她确实很需要枫叶这个在乔母身边得脸的大丫鬟的帮助。 “吃吧。” 乔明月拿出一颗药丸递到了枫叶面前。 看着面前这一刻黢黑的药丸，枫叶吞咽了一下口水。 “你可不吃，但我也绝对不会帮你。” 第23章 玉环去拿鞭子 枫叶感受着脸上传来的痛意，拿起了乔明曦手中的药丸吞了进去。 担心乔明曦怀疑自己，还张开嘴和抬起舌根，让乔明曦看清自己确实将这药丸给吃了。 “大小姐，我吃了。” “每个月来我这里一趟，拿解药，这个是治疗你脸上伤的。” 乔明曦也干脆，直接取出了上一次还剩下来的药丸。 乔明曦脸上的伤本就不严重，就算给了医馆一部分，还是有很多剩余。 枫叶脸上的伤怕是还不够。 “小姐，小姐，你刚刚给枫叶吃的是什么？” 乔明曦被青枝叫回了思绪。 “怎么你害怕你小姐也给你吃。” “小姐才不会的。” “就是泻药。” “啊。” “你不会以为我手上有毒药吧。” 青枝摇头， “那倒不是，就是小姐，一包泻药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那我也不能弄死她呀，不然这件事就要算在我头上了。” 青枝低头嘟囔， “就算你帮了她，外头肯定还是会说是小姐你做的。” 乔明曦知道结果肯定是不会变的， “把这鞭子收起来。” “啊，小姐，这东西还留在自己这。” “这鞭子可不便宜，用的都是上好的材料，以后没钱就拿出去卖。” “好嘞小姐。” 看到青枝把那鞭子拿走了乔明曦也是松了一口气。 不说别的，就按照乔明曦那娇气的性格，没有趁手的鞭子，短时间内都不会来找自己了。 乔明曦在屋子里又待了几日，想看看医馆那边的态度。 而医馆那边。 “你说什么，乔大小姐不同意我们的条件，我们的条件那么好，整个边城除了我们家还有哪一家医馆能有那么大的手笔。” 叶管事在听到苏大夫的汇报后，只剩下冷笑。 乔家的这一位小姐未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苏大夫自然是清楚自家管事的性格的。 年轻的时候或许还有几分收敛，年纪大了，又是在这边城处处受人尊敬，对于乔明曦这个黄毛丫头是着实看不上眼。 可，乔家的大小姐也没有说错，现在确实是他们有求于她。 而且若非叶管事也在其中看到了巨大的利益又怎么会拿出1000两黄金。 只是觉得乔明曦没有按照他设想的那般，不高兴罢了。 可叶管事能骂乔明曦甚至表示不满，但苏大夫不行。 “可乔小姐给出来的条件也不是不能商量的。” 苏大夫委婉开口，有些事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商量什么？还要研制药方的人继续研究那个药丸，开什么玩笑，到时候我们把市场打开，让他在后面直接捡便宜。” 苏大夫很想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那药丸的功效，只要有几个人用过就可以马上又市场，根本不需要他们来操心。 但他不敢，只能继续说， “可现在那药方只有乔大小姐手中。管事你之前不也是特地研究过，最后没成嘛。” 最后的话苏大夫说的小心翼翼，生怕踩中了叶管事的雷点。 “哼，之前我是什么都不知道，但你现在不是已经看到了半张的药方了吗？” 叶管事看着苏大夫交给自己的默写出来的药方， “如今已不是毫无头脑的去研究这些东西。不相信我研究不出另外一半的药方。” 苏大夫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说服叶管事了，也只能作罢。 心里有一种强烈的不安的感觉。 乔明曦回到自己屋子里的手还在发抖。 一直跟在乔明曦身边伺候的丫鬟玉环，赶紧给乔明曦递上她平日里最爱吃的点心，自家这位小姐脾气可不算好的，若是现在不安抚好，等一会儿有的是苦头好吃。 “小姐，这点点心是我今天天不亮就特地去排队的，又小姐最爱吃的红豆口味，小姐趁热吃。” 玉环捧着放着糕点的盘子，让乔明曦一抬手就可以拿到糕点。 “玉环，我今天用鞭子了。” “小姐的鞭子用的最是好，若是挨到小姐的鞭子那可是天大的福气。” “玉环，你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吗？” 乔明曦声音有些低沉，沙哑。 看向玉环的眼神中也带着意味不明的光。 举着盘子的玉环双手酸痛，低着脑袋根本就没有察觉到这些变化。 “那是自然。” “既然如此，玉环去拿一根鞭子过来。” 玉环猛然抬头，怎么会。 之前自家小姐只要是从大小姐那边回来，都是出够了气。 这次虽然回来的快了一些，但是在她进门之前，她也仔细观察过了，并没有任何不满的神色，明显是已经发泄完自己的情绪了。 怎么会，怎么会让自己拿鞭子。 “怎么，玉环你不情愿。” 乔明曦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玉环。 玉环的身躯微微颤抖，她想要说自己不情愿，可是她不敢。 乔明曦是没打过她们。 可是乔明曦带着她们去看过大小姐被打的样子。 甚至乔明曦还因此告诉他们自己这个主子有多善良，哪怕把自己的亲生姐姐都没有去折磨他们这些小丫鬟。 让他们要对她感恩戴德。 可大家根本没有多感激乔明曦，只觉得乔明曦可怕。 大小姐可是二小姐的亲生姐姐，而且大小姐平日里在府里也是与人为善。 玉环虽然庆幸挨打的不是自己。但是对于自己的这位小姐，她也是非常的恐惧和害怕。 而其实很明显挨打的人得是她了。 “二小姐，要不奴才陪你再去一次大小姐那。” 乔明曦用手掐住了玉环的下巴，逼迫玉环抬起脑袋看着她， “多漂亮的一张脸蛋。玉环，你说若是这张脸蛋上多一道伤痕会不会特别的漂亮？” 玉环整个人抖如筛糠，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颤颤巍巍的起身， “二小姐，我现在就去拿鞭子。” 乔明曦轻轻点头，靠在了椅子上，缓缓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当眼皮合拢的那一刻，乔明曦眼前就浮现起枫叶的惨状。 她一开始是害怕的，恐惧的。可是在回来的路上，她想到枫叶的那张脸上的那一道伤痕却让她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 那是一种她已经无法在乔明曦身上获得的兴奋感。 上一次获得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呢？对了，是第一次打乔明曦的时候。 当看她用恐惧的眼神看向自己，哀求自己放过她。 身上的衣衫被自己打破的时候，那个时候她真的觉得有趣极了，可是到后来乔明曦面对自己的鞭子也是越来越冷漠。 让她觉得很是无趣。 可今日枫叶的反应，让她久违的感受到了最开始接触鞭子时候的快乐。 玉环很努力的想要拖延时间，一步一步挪到了库房。又在缓慢的挑选着鞭子。 乔明曦开始练鞭子的时候就不停的往府中购置各种漂亮的鞭子。 就算丢了一条在乔明曦那，她还有很多。 玉环想要选一条打在身上不那么痛的。 但是她找不到，每一条鞭子看起来都很好，打在身上都会很痛。 玉环很后悔，自己平日里将这些鞭子保养的这么好。 如果当初她知道自己有朝一日要被这鞭子抽打，一定不会兢兢业业的去擦拭这些鞭子。 第24章 没脸没皮的表少爷 无论玉环想要怎么拖延时间，最后鞭子还是递到了乔明曦的手中。 “玉环，你是我的贴身大丫鬟，我也不想为难你，你去外头选个小丫头进来吧。” 玉环喜极而泣，自己拖延的这一段时间过来还是有用的。 “好，小姐我马上去。” 可等到玉环出门，就发现平日里会在院子周围守着的小丫鬟小厮们都不见了。 玉环难以置信，甚至还去了丫鬟们休息的屋子，她记得今日有一个小丫鬟生了病，正在屋子里休息。 可是那屋子还是空空如也，床铺上却还有着余温。 这下子玉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她颓丧的走进了乔明曦所在的屋子，乖巧的跪在了乔明曦的面前。 乔明曦皱了皱眉头， “玉环，你要跑你要快快的跑起来。” 玉环的牙齿咬伤了自己的唇瓣，鲜血从嘴角滑落。 她觉得这样挺没意思的，自己最后的下场不就是要被二小姐打一顿了，甚至二小姐特地把所有的小厮和丫鬟们都指使走了。 不然就算他们知道今日二小姐也发疯，有时会有这胆量在当时的时候离开这院子。 她麻木的从地上站起来，向外头走去。 等到一切结束，玉环当时的衣衫已经被打破了。 鲜血浸湿了衣衫。 玉环觉得自己浑身都好痛，大腿，胳膊，后背。 可是她不能喊疼，她跪在了乔明曦面前， “二小姐。” 乔明曦看着跪在自己下首的玉环。 “啧，真没意思。” 她甩开了手上的鞭子。 “把这鞭子给我放回去。然后去换套衣服过来，别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玉环沉默的低头。 乔明月宅院内， “小姐，我那院子还是你给我买的呢，左右也没什么事儿，我们就一起去看看嘛。” 青枝拉着乔明月的胳膊撒娇。 “可那是你们家的乔迁宴，如果我过去的话，你的哥哥和你的母亲要不自在。” “没事儿，这个邀请就是我哥哥和母亲特地嘱咐的，他们巴不得大小姐你可以过去的。而且晚上母亲做了一桌子好菜。要是大小姐你不去啊，我肯定一口都吃不到。” 青枝满脸的委屈巴巴。 “你，算了，我去换件衣服。” “小姐，我早给你准备好了。” 乔明月这边换好衣服，正打算跟着青枝去他们新屋的乔迁宴。 结果就在门口遇到了一个许久不见的人。 “季公子。” 青枝不情不愿的给季澜清行了一个礼。 季澜清看得出青枝对自己的不耐烦，但是他这一次过来不是为了这件事， “表妹，许久未见你又清瘦了不少。” 乔明月对上季澜清那双满是关切和同情的眼神，心里只觉得无语。 莫非她就是那个当事人还真的以为自己消瘦了不少这段时间。她手里有了银子，时不时的就可以叫青枝去迎风楼买些好吃的食物过来。 脸都圆了一圈，她都在考虑自己要不要控制一下食量。 哪里清瘦了。 “多谢表哥关心，可如今我还有事要出趟门。” 乔明月不打算跟季澜清多聊。 想要离开，却发现青枝挪动了脚步正正好的挡在自己的面前。 “表妹，这都快要到中午用膳的时间了。就算有事情也不用这么急。还是先用膳吧。” 说完还忍不住吞咽口水。 乔明月上下打量着季澜清，总算是知道季澜清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目的。 手上没钱了。 季澜清确实是乔家的亲戚，乔父也看重他。 可管着后宅的是乔母。 或许是一夜暴富的缘故，乔母非常的小气。 用乔家有两个女儿，季澜清不适合和他们在一张桌子上用饭的理由，季澜清吃的一直都是食盒。 可那食盒里的菜色可不能和乔母他们在餐桌上吃的一眼。 全是跟着下人们走的。 可以说季澜清在乔府根本就吃不到什么好的。 但是他也好面子不好意思直说。 只是拐弯抹角的在自己面前表示，自己平日里吃不好。 上辈子的自己看在他多次帮自己的事情，就算自己也没什么好的待遇，但也会拿出自己不多的伙食分给他一点。 时不时还会因为他说自己缺少买书籍的钱，给一些银子。 自从自己重生以来，别说是给他银子了，连一叠吃食都没哟叫人给他送去过。 他急了也是情理之中。 乔明月忍不住打量起季澜清，只见他身形明显消瘦，脸颊凹陷，往昔的丰腴不再，整个人没了从前那种意气风发的好看模样，精气神也差了许多。 “表哥，今日我有事，就不在府里吃。” 季澜清哪肯轻易放乔明月走，连忙脚步一挪，拦在了她面前。乔明月眉头瞬间皱起，眼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厌恶之色：“表哥，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那个，表妹，这些日子你和表哥都生分了，都许久没来看表哥了。” 乔明月心里嗤笑一声，但面上还是一脸端庄：“我们本是亲戚，可如今都长大了，男女有别。以前是表妹不懂事，时常去找表哥，坏了咱们俩的名声。如今表妹可算知道错了。” “表妹，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又不是寻常的男女关系，我们可是有亲戚关系的。彼此交流也是可以增进我们的感情。何错之有呢？”季澜清仍不死心，极力辩解。 乔明月一眼就看穿，季澜清这是没在自己这儿捞到足够好处，所以不愿离开。“表哥，我今日真的有事，但是二妹妹今日倒是得空，要不你去找二妹妹一趟？” 季澜清自然是不愿意的，他敢在乔父乔母眼皮底下勾搭乔明月，却不敢对他们的宝贝女儿乔明曦有丝毫非分之想。 “我记得最近书局里新上一套书，表哥最是爱书之人。我这次出门也是特地为了将那书买回来。”乔明月抛出诱饵。 季澜清果然面露喜色，也不再提拦着乔明月的话：“那好，你赶紧去，晚上表哥再来找你。”说完，不等乔明月回话，便急匆匆地走了。 青枝满脸嫌弃地看着季澜清离去的背影，忍不住抱怨：“小姐，以前也没觉得表少爷是这么无赖的人。一本书可要几两银子呢，他哪来这么大的脸？” “嗯，可能是因为你家小姐过于好骗了吧。”乔明月自嘲地笑笑，“算了，今日是你家乔迁的好日子，别为这些事不高兴。赶紧出发吧。” “小姐，那你等我会儿，我还有点事。”青枝说完，便跑开了。 青枝很快就会了，乔明月也没问青枝去干了什么。 终归这丫头回来的时候一脸喜色，不会是什么坏事。 第25章 乔迁宴 乔明月以罗掌柜找自己为由，顺利提出要外出。乔母双手抱胸，满脸不屑，尖声说道：“哼，一天天就惦记往外跑，罗掌柜找你这没规矩的丫头能有啥好事？别是去丢人现眼，给乔家抹黑！真以为认识几个有钱人，就能麻雀变凤凰了？” 青枝气得小脸通红，乔明月全当没听到。 会咬人的狗不会叫的。 主仆二人出门，乘马车抵达青枝新家。 说起来这也是乔明月第一来看这宅院。 钱虽然是她出的，但购入的时候用了罗掌柜给的令牌。 省的被有心人撞上，让这宅院落不到青枝手中。 眼前的宅院极为普通，两扇木门陈旧斑驳，漆面多处剥落。踏入院子，一条窄窄的石板路通向正房。正房低矮，青瓦屋顶长着青苔。 院子两侧，是简陋的厨房和杂物间。虽陈设简单，可但凡能打扫的地方，都被收拾得干干净净。厨房烟囱正冒着袅袅炊烟，饭菜的香味悠悠飘来。 青枝小鼻子使劲一吸，兴奋地说道：“小姐，我闻到了，是葱花炒蛋、清炒白菜，还有红烧肉！” 说着，她眼神里满是感激，“小姐，全是拖了您的福，若非如此，怕是吃不到这肉菜。” 恰在此时，青枝的母亲端着一盘色泽诱人的红烧肉从厨房走出来。她脚步略显迟缓，端盘子的手微微收紧，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走近时，她先是匆匆瞥了青枝一眼。 紧接着，她忙不迭地把满脸的笑容堆起，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说道：“小姐，您能来，是我们家的荣幸。我们小门小户的，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招待您，您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可千万别怪罪。” 乔明月露出温和的笑意，真诚地说道：“您太客气了。单是闻着这香味，再看这菜的卖相，就知道味道肯定差不了。我都已经迫不及待想尝尝了。” 青枝的母亲见乔明月态度亲和，原本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她脸上洋溢着自豪，笑着说道：“小姐，不瞒您说，我这手艺在十里八乡那可是出了名的好。别看这些菜看着家常普通，可味道绝对是顶顶好的，您等会儿尝尝就知道啦。” 正说着，一个身着短打衣衫的男子大步走进院子，声音爽朗：“母亲，都闻到饭香了，怎么还不吃饭？” 等走近了，他才瞧见乔明月，脚步猛地顿住，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慌乱。 他的双手下意识地在衣角蹭了蹭，像是想蹭去手上的灰尘，随后手忙脚乱地整理了一下衣衫，仓促地给乔明月行了个礼，头都不敢抬，声音带着几分紧张：“小的失礼了，见过小姐。” “小姐，这一位是我哥，林虎。”青枝连忙介绍道。 乔明月微微点头示意，她此前从未见过青枝的哥哥。眼前的林虎，身形魁梧壮实，脸庞被太阳晒得黝黑，一双眼睛明亮而质朴，看上去面相忠厚老实。 乔明月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她此次前来，本就有看看青枝家人的打算。 青枝的父亲早已去世，如今家中就剩母亲和哥哥。 上辈子青枝母亲雪中送炭送饼的恩情，让乔明月对她极为放心，可对于青枝这个未曾谋面的哥哥，她此前还有几分不放心，如今看来倒是不会对外多说。 乔明月坐到了饭桌前，刚尝了几口菜，就不禁暗自赞叹，正如青枝母亲所说，她的手艺着实不错。 青枝是个心大的姑娘，一开始，她的母亲和哥哥还有几分拘谨，放不开手脚。但好在有她在一旁不停地打趣、说笑，时不时巧妙地化解尴尬，饭桌上的气氛很快就变得极为融洽。乔明月也吃得很开心，感受到了许久未有的温暖与放松。 乔明月离开后，青枝和母亲一起出门相送。等回到屋子，青枝母亲一眼就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小钱袋。 她的目光瞬间被吸引，眼中满是惊讶与：“这，这怎么成？” 林虎上前，伸手打开钱袋子，只见里面静静地躺着十两银子。一瞬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犹豫。 青枝母亲的脸色骤变，急忙说道：“赶紧把钱给小姐送回去，我们拿这屋子就够不好意思了，怎么还能收这钱！” 林虎握着钱袋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他抬起头，看着母亲，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声音沙哑地开口：“这钱，我们要不留着吧。” 青枝母亲满脸震惊，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怎么能拿这钱？” 林虎嘴角浮起一抹苦笑，无奈地说道：“我的活计没了。” 青枝母亲满脸疑惑与震惊，眉头拧成了个“川”字，焦急地说道：“怎么会，你的活计不是好好的，那么多年都没出过岔子啊？” 林虎神色黯然，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前几日，夫人找了个人顶了我的工作，我就这么莫名其妙被辞退了。今日这一顿乔迁宴的钱还是我问被人借的。” 青枝母亲一听，整个人都慌了神，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来回踱步：“这，这可怎么是好？要不我们问你妹妹把月钱拿来，先撑过这段时间？” 林虎连忙摆手，态度坚决：“不行，母亲。妹妹手上的银子也不多，而且之前本就是我们对不起妹妹，要不是家里穷，妹妹也不必去做奴才。我怎么能再去动她那点辛苦钱。” 青枝母亲眼眶泛红，自责地捶着自己的腿：“都怪我这破败的身子，三天两头生病，要不然家里也该存下些银子，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为难。” 林虎走上前，轻轻扶住母亲的肩膀，安慰道：“母亲，您别这么说。这不怪您，我最近也一直在四处打听，努力找活计，肯定能找到新出路的，您就别操心了。” 青枝的母亲看着那十两银子嘴唇挪动，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把那钱还回去的话了。 这一切青枝都浑然不知，她跟着乔明月去了一趟罗掌柜那边。 第26章 乔明曦嘴贱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