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天门》 第一章:新世界 异世界的某个小镇。 一群孩子正在武馆里训练。他们各个身强体硕,练起武来格外有力。 就在众人挥汗如雨地进行时,武场内出现一个白尾少年。 他衣衫淡旧,身材浮弱,手里却抱着比人还高的衣物。 他颤颤巍巍地走向角落,拾起那些被熏汗浸湿的脏服。 而武馆的孩子,仿佛对此习以为常,连瞧都不瞧他一眼。 少年姓戴,名天佑。 但别人更喜欢叫他大头。 大头的头其实不大,只因身子太弱,才显得头大。 他总是孤零零地一个人。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打工,一个人偷偷在深夜跑来武馆训练。 他没有父母,也没有朋友,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姐姐。 但因家境贫苦,姐姐也要每天起早贪黑地干活,才能保证那十三个铜板的收入。 “大头,你又来拾破烂了?”为首说话的是一黄发少年。他踩着地上的脏衣服,表情玩味。 大头没有回答,而是抿着嘴倔强地低着头。 “哟,还来劲了?” 这时,他身后传来猛烈的撞击。一个不稳,将怀中的衣物洒了一地。撞他的人是黄发的孪生弟弟,两人是这个武馆的小领头。 大头蜷跪在地上,沉默着不发一言。他默默地将脏衣服重新聚拢。 “切,怂包。” 众人一哄而散,留下一地的污秽,以及悄然忍受着的大头。 大头他并不难过,不是因他习惯了刁难,而是因他有一颗满怀希望的心。 无论前方阻困,道路艰辛。他相信和姐姐一定会得到幸福。 而且雪狼国招生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他必须抓紧时间多加训练,争取能合格通过。毕业之后从军,每年的军饷可是三个金币呢!足够他和姐姐两人花的了。 一想到自己光明的未来,大头就不禁地傻笑起来。手上的活计也更加卖力。不一会便将衣物收起,高高兴兴地送往隔壁的洗衣铺。 出来后,他会在铺前的大树下练一会拳。粗壮的树干上,布满了他浅浅的拳印。这是他十年来的杰作,也是他付出努力的证明。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踏声。一左脸疤痕的青年,正带着一丝戏谑,朝他急速俯来。 观其架势,来者不善。 他猛地回身,对准来人就是一记冲拳。拳心内敛含而不露,夹带着狼虎之势,往来人的面门打去。 谁知刀疤青年不惊反笑。他捻出两根手指,便将虎拳死死地捏在指尖。 随后抬起左脚,轻易的一下鞭腿,就将他掀翻在了地。并出言不逊道,“呵呵,我们狼族不需要你这样的异类,白尾巴的垃圾。” 本以为少年受此打击会嚎啕大哭。谁知他却沉默在地,毫不屈服地盯着刀疤的双眼。 “老子跟你说话呢,废物。” 他坚毅的眼神,令刀疤十分地不爽。说着就要再给他颜色瞧瞧。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冷酷的声音,及时止住了他。 “吴刚,走了。” 刀疤闻后面色一肃,然后咧嘴狞笑道,“废物,今天算你走运。”说罢便把身旁大树一拳挥倒。 轰然的杂声,带走了滚滚的烟尘,也带走了大头那仅剩的自尊。 他默然起身,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天色渐暗,一轮索然的月牙弯在星空。今晚的月亮似和以往不同。虽也散出冷光,但当人望去,眼白处会显露丝丝的粉腥。 传闻当这样的粉月出现时,世界将陷入诅咒。 灾难、战乱及毁灭,将成为这个世界的主旋律... 而就在这样诡异的夜晚下。大头却要独自一人,赶往隔壁小镇送货。 他的手中正啃着一颗硕大的白馒头。周围两边是一片悠密黯淡的野树丛。 这是一条没有人走的近路。平时他怕遇到不测,也怕弄脏货物,所以没能敢走。但今天因为腿伤,所以才硬着头皮赶路。 正当他嚼着馒头,努力将其下咽时。小說中文網 突然!林中窜出一只黑猫。它冰冷的猫眼里散着宝蓝色的幽光。黑猫身影一晃,便消失在黑暗的树丛中。仿佛幽灵般一闪即逝。 突来的惊吓,令大头浑身一震,脚下步伐也不由得加快起来。他想赶紧走出这片吊诡的密林,以后打死也不来了。 但就在这时,那黑猫窜出的方向,隐约传来“窣窣窣窣”的古怪响声。仿佛有重物碾压过枝杈后,发出的断裂。又仿佛巨蛇吐信划破空气时的碎空之音。 他立即停住,仔细地竖耳聆听着周围动静,手心不禁微微起汗。 而“窣窣窣窣”的怪声也越来越靠近,好像正朝着他的方向而来。 他不动声色地躲到一颗大树后。身体紧绷,硬憋一口气,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失。不知何时,天空中的粉月已被乌云遮盖。使得黑暗中的视野,不超过五米。 这对于腿脚不便的他来讲,十分的不利。 “窣窣,窣窣。” 怪声由远及近,有条不紊地向他爬行而来。 “窣窣,窣窣。” 他紧张极了,顿时后悔。后悔自己不应走这条夜路,害得现在遭遇这等诡事。 他小心地放下货物,然后悄声攀爬上树。值得庆幸的是,在爬树的过程中,四周一片寂静。而那怪声似乎莫名地消失了。 他心中窃喜,但手上力道却不放松。依然努力地向上爬着。可正当树过三米时,他突然一声尖叫。然后手上一松,便从树上坠下,当场摔晕了过去。 坠树的原因,并不是他没了力气。而是见到了令他一生难忘的画面。 只见黑暗之中,漂浮着两只绿油油的铜铃。好似两团来自幽府的鬼烛,无情无念令人胆寒。 紧接着,空中的两团绿芒,慢悠悠地降落下来,缓缓逼近着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大头。 借着星光,隐约可见那黯绿之下,是一条猩红的长舌,正不断分叉地吐着信。 若是此景,被深山打猎的莽夫所见,定会惊得骇然失色。 因为这不是什么来自幽府的鬼火,而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黑源绿蟒”! 黑蟒盘着蛇身,将天佑紧紧缠绕。它收缩着漆黑的蛇鳞,吐着腥臭的恶舌。似乎要在进食之前,将其好好地吮吸一番。 它张开巨大的蛇口,撑开的口度恐怖到发指。那腥烂的蛇腔中,溅起的丝丝酸液,糜腐掉了整片树皮。 它们顺着蛇肋,缓缓地流入腹中。似乎在预示着,等待天佑的将是那漫溢的腐液,以及那糜烂的血肉和腐化的毛发。 就在这时! 黑空中突然降下一道粉色闪雷。不偏不倚正击中在黑蟒巨大的蛇身上。强劲的电流瞬间漫过,使得原本粗硬的蛇鳞,顿时变得软化黏糊起来。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难闻的焦糊,以及那闪电过后留下的淡淡腥臭。 天佑倒在蛇身之中,没有了生还的迹象。 黑暗中,有一双宝蓝色的眼睛,悄悄地注视着一切。 第二章:勿念 昏迷中的天佑,渐渐地恢复了肢感。感觉有一股暖流在他体表游曳,仿佛素柔而温暖的轻抚,巧弄着的柔软。 她带起的舒畅感,令他忍不住“额”的一声轻吟起来。 这时,暖流似乎停了下来。紧接着,一阵夺人的氛香扑入了他的怀中。细细柔柔的发丝,伴着淡淡兰兰的幽香。婉如细碎诱人的轻抚,挑弄般地弥留在他的面颊。胸膛隐约传来的一抹荑柔,弹软而又不失饱满。 仿佛仙云曼妙,又仿佛微波荡漾而柔意绵绵。令他刚刚恢复的知觉,差一点又迷失在了这温柔乡中。ωww.xSZWω㈧.NēΤ 他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温婉可人的俏脸。 而俏脸的主人,此刻却似若梨花带雨般,楚楚地湿润了晶莹。 “姐姐...”他不禁呼唤道。 女子便是天佑的姐姐,黛娜。 她眼中泛着柔光,认真地凝视着他。激动之余,又扑他入怀,将他搂得更紧。 “额...” 又是一阵淋漓的舒吟,令人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 这时,黛娜感觉她的后臀,似被硬物袭扰。她伸出素手,随意一拨。顿时两朵红晕飞上了脸霞。 房间里渐渐沉寂下来,气氛漫出一股恬恬的羞赧。 她虎着俏红的小脸,恨恨地瞧了他一眼,以及那颗依然挺拔的罪魁祸首。然后带着毛巾和水盆,转身离开了。 此时的天佑,还缠绕在温柔中无法自拔。他恍然记得,自己是在核电站参观。然后看见一道白宣,接着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忽然,他感到头痛欲裂。 前世的记忆和今世的残魂,互相交叠迹印着...两者互相融合,渐渐地彼此影响不分你我... 时间眨眼便过了整夜。 清晨阳光的温煦,驱除了夜的冷淡。 他浑身****地来到镜前,轻轻地呵出一口热气。然后在上面默默地写下两个字,“郝凡”。 熟悉的字迹,随着水汽的弥散,而慢慢消失。仿佛这令他怀念的名字,也将随之消逝。 忽然,他的身后有一道白影划过,带起的风流令他菊花一紧。 那白影不是别物,正是他那条情不自禁的尾巴! “偶买噶!” 他望着那条似狼非狼,似狐非狐的大尾巴,心绪久久无法适从。 最终一声叹息,沉默地穿起青衣,准备迎接那无法预知的未来。 他所在的这片大陆,被称为“新世界”。四面的山脉化作长形,将它死死围困其中。极北方由妖族占据,其他三方则被兽族管束。 妖族和兽族之间,时有战乱发生。最强烈的要属十年前的大战。双方死伤无数,尸横遍野。 而郝凡所处的地方,是新世界西南,最最角落里的一个小国,雪狼国。 这个国家它很孤僻,它从不与外界交流,只窝在角落与世隔绝。 雪狼国由雪、黑、灰三狼组成。彼此之间不分等级。他们团结一忾,依偎取暖,以抗衡外界各国的侵扰。 而郝凡所融合的残魂,是一只大灰狼。 他所具的狼族特征,被誉为未进化的兽性。简称史类或异类。 进化的狼族都跟人类一样,而未进化的都跟郝凡一样。 但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大灰狼尾巴却是白色的。而且还不听使唤,无法控制。 他走出房间。客厅里是黛娜早已准备好的早餐。一饭一汤虽然粗淡,但如同那温暖的柔絮,使人内心温软而安定。 吃过饭后的他推门而出,想看一看这新世界是何模样。 他走到一条热闹的大街上。整条街由碎青的石板铺垫而成。街道两旁的店铺,被一桩桩刷得漆亮的朱色圆柱分开。铺子顶上的青瓦,叠叠层层整齐划一地铺着。配上顶下那一栋栋雪白如粉的铺面,显得古韵十足。 整个街道只有朱、白、青三色,显得既不单调又毫无违和感。简单中含着细致,朴质中反显淡雅。仿佛浑然天成般,令人悦然心起。 “咕咕。” 这时,刚吃完早饭的他,肚子又不争气地叫了。可兜里仅剩的三枚钱,让他这个前世不愁吃穿的阔少爷,在现世中却犯了难。 远处飘来的烧鸡香,仿若勾掉魂魄的使侍,将他的思绪都牢牢牵扯。 “咕噜噜。” 肚子又再次不争气地叫唤。 吃素不吃肉,五餐变两餐。这对于正处发育期的他来说,可是要了命的折磨。 “烧鸡一只就要卖到十枚,可我现在连半只都买不起...” 他内心泛楚,只好眼巴巴地望着满身冒油的烧鸡。然后默默地咬了一口手中的白面馒头。 忽然! 他的记忆中,浮现一抹场景。在房间的床下,有一罐小酒坛。酒坛里面塞满了一枚枚他所攒下的铜钱! 顿时,他高兴地一拍脑袋,对不争气的自己说道,“戴天佑!你这小家伙,存这么多钱干嘛不舍得花?想做守财奴啊?” 说完便轻快地跑回家,爬到床下翻出了那破旧的钱罐。 这时。 他的大脑一阵混乱,脑波如同乱流,晃得他差点摔倒在地。脑内的波动似乎在诉说着什么。但它语叙混乱,而反反复复,令人听不清晰。 过了许久,郝凡才将它拼凑出来。 “不要...这是给姐姐...买的礼物...” 郝凡凝视着镜中那瘦弱不堪的自己,不知在想着什么。 最终,他叹了一口气,沉默地将罐子小心封好,并藏回了原处。 然后哑然地咬着那啃了一半的白馒头,孤单地坐在床头。 “这馒头...好咸...” “爸,妈,我想你们了...” 第三章:郝凡,淘汰入木 这个世界,分为两种人。 一种是身属金、木、水、火、土,五系元气的修炼者。一种则是不具备的平民。 而武者中又分为五种境界。淬体、煅骨、凝魂、神脉和踏天。 这五种都属于淬炼体魄,开启人身穴脉宝藏的不同阶段。虽不能以境界论输赢,但多少也能作为衡量武者实力的标准。 比如昨晚遇见的黑源绿蟒,就属凝魂期的土系野物。而郝凡目前,只是淬体初期。简单来讲,若是当时黑蟒用力稍稍一扭。那附魂之后的他,恐怕就变成一堆烂泥了。 今天郝凡打算去招生的学院看一下。想观察有没有类似招生简章这样的公示,以便能有所准备。 那里离他住的小镇“枫叶镇”很近,一来一去不过一个时辰。 学院的全称叫“雪狼学院北之分院”。它的周围满布着一条蜿蜒的小溪。淡色的青苔混着淤泥沉陷溪底。在大地上画出一个巨形的墨圆。 学院四周的围杆,由纯寒铸铁打造。尖端透出的丝丝黑芒,令人心生寒意。仿佛轻一触碰,就会被刺出血来。 两座巨大的红玉之狼,怒目昂首地凝视前方。气势凶恶,意念残暴,仿佛要将所见之人,碾扯撕碎一般。 学院的上空,云层翻滚如海中巨漩。仿佛将整片天空都纠缠了下来。时而惊出的两道赤雷,吓得行人一声冷汗。纷纷绕路躲开,那无与伦比的压抑感。 郝凡走近学院,发现门口并无简章的公告。 他心中诧异,“奇怪,没几天就要招生了,怎么连公告都没有?莫非在里面?”于是说完就朝学院里面走去。 这时,只见“滋啦”一声轻响。 一道淡色的光雷幽然显现,并将他连人带身地击飞了出去。 紧接着它淡芒一闪,便消失在了滚滚涡云之中。灰暗的天空盘旋在他的头顶,仿佛是在告诫,“凡人,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这时,他的身后传来一个刺耳的声音。 “哈哈,贺涛你看,又有不知死活的平民来闯学院了。” 只见身后出现两个青年。他们身穿绿色魔服,神色倨傲而不削与人为善。 郝凡起身,扬了扬粘上破衣的灰尘。更是引得两人连连不满。 不过他们虽然倨傲,但不蛮横,也不愿再跟这等穷民计较。只是随口骂了一声“乡巴佬”之后,就朝学院里走去。 只见他们手腕上的白色光镯微微一亮,然后便整个消失不见了。 郝凡望着空无一人的院门。他狠狠地捏响着拳头,并将两人的模样暗记在心中。若有机会,定然不会放过这两个狗眼看人低的混蛋! 可当他转念想起镜中,那如骨瘦如柴的自己时。心中又泛起了阵阵无奈。 “我还是去找回到地球的办法吧。” 这三天里,他没有去打工。而是潜心研究新世界的历史。企图从中找出回去的路。 但因信息有限,能了解的实在不多,而且信息的真假也不是目前的他能够侦辩的。所以最终的出路,又回到了学院的招生上。 只有进入北院,才能得到更加高级,更加准确的情报。无奈的他只能仰望着星空,祈祷明天的测试能够顺利。 “这么多的星星,到底哪一颗才是地球?”他呢喃着,渐渐沉入了梦乡。 睡梦中的他,梦见了高中时代的物理老师。老头正唾沫横飞地教训着他,“郝凡!你不资到,地球斯行星。而行星斯不能发光的吗!” 他上前一把抱住了老头,并在他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老师,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 梦里他见到了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正朝他微笑。 “多希望这是一场梦。” ...... 早晨的餐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早点。今天的早点额外丰盛,不仅有面包还有泡饭。 一件青色的新布袍,被叠得整整齐齐的叠在一边。青袍的上面写着一行秀娟小字,“新衣服,给你的。” 衣袍做工很精致,领口和袖口也做得很精美。边角的衔接处都被细心地缝上。 比起铺里卖的衣裳,它要显得更加细腻和柔美。看得出,制作它的人手很巧,而且很用心。布袍贴在身上很舒服,看上去既大方得体又风度翩翩。 他走到镜前,侧过身照照,又背过身照照,心中的欢喜不言而喻。 但最后,他还是摇摇头将青袍收起。换回了那套旧破袍,转身出了门。 门外的天空很清。路边的野花瓣上,还留着半裸的露珠。 早晨清新的气息,令郝凡暂时抛却了烦闷,选择了心旷神怡。 这时,一架暗红紫木的马车驶到他身旁。 车上的一个戴着斗笠的中年车夫,出声向他问道,“我家小姐邀你上车一叙,你可方便?” 他未动声色,思量片刻后婉言拒绝了车夫的邀请。 马车朝北院驶去。 车厢的后帘被拉开一角,露出一对明亮的凤目。水水灵灵,给人一种精灵古怪的妙感。 美目带着一丝微讶和好奇,渐渐消失在树林之中。 而此刻的郝凡,才总算泄出一气。 他脱下故作深沉的假面,卸下抬头挺胸的假象,然后自嘲道,“像我这样的穷小子,还是别和那样的大小姐扯上为妙吧。” 说完便又摇了摇头,继续朝着学院行去。 当来到学院,门口早已排起了长龙。队伍直到上午过半,才有所减少。 这时,前方人群出现了不小的骚动。人们熙熙攘攘,交头接耳地相互议论。仿佛见到了某些不可思议的场景。 郝凡不明所以,随口嘀咕了一句,“还有人闹事吗?” “噗!” 话音刚落,前方排队的胖子,就急喷出一口牛奶。他捂着嘴,忍不住回头看来。心想是谁如此无知,竟说出这等胡话。 而肇事者郝凡,却一脸的天真烂漫。他眨巴着眼睛,似在告诉对方,“我不是无知,我是外星人。” 谁知这满嘴奶味的胖子,没见他破烂无知就嫌弃他,反而热心场地跟他搭话。 “哥们!你不会连吴刚师兄都不晓得吧!?”嘴里不停地喷出奶沫道。 “吴刚?”郝凡觉得这名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听过... “哦,就是那个脸上有疤的小子?” “嘘!小点声!”胖子被吓了一跳,急忙用手捂向他嘴巴。 也许是怕别人听到,又也许是太过紧张。那肥硕的手指,很用力地搅进了郝凡的嘴里。肉嘟而滑腻的肥指,不经意间碰触着他的舌尖。 一股郁到化而不开的奶味,深深地透进了他干涸的味蕾。他瞪大眼珠,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那悄然蠕动的嫩舌上。 丝毫没有考虑到,那劲味实足的奶泡之下,还混有胖子的唾沫。 “呕!撒手!” “对不起!” “呕!你!” “呕!” ...... 胖子名叫毕得,家住隔壁秋风镇。他父亲经营了一家奶球兽棚。 十八代祖传的酿奶配方,所以酝出的奶非常香醇,又所以把他养得白白胖胖的。 毕得性格很不错,人很善良也很健谈。但就是名字太过特别,“毕得...”Www.XSZWω8.ΝΕt 郝凡从胖子口中,了解到许多有关招生方面的事。 每位新生入学之前,都会经过院长叶浩然的甄别。入学条件也不是很难。 首先体内需具有五行元气。然后会根据体质的纯度,安排进“天路”、“地路”和“人路”之门。 而体质太杂,身体抗阻过大的,则会被拒绝入校。 通过“天路之门”的人,称之为“天路之才”,类属于整个北院的拔尖水准。 而能获得如此殊荣的,北院这三年只出了两位。 过了一个时辰,总算轮到了郝凡。他刚迈起右脚,可左脚却不争气地颤抖起来。 “戴天佑!”郝凡怒其不争地暗叫道。然后强按着又不禁颤抖的左手,那不停哆嗦的嘴唇,以及那蜷缩盘起的骚尾巴。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暗怒一声。一咬牙,便朝着院门内走去。 一阵恍惚之后,他和几位新生,来到一个纯白的广场。 广场中央正站着一个白胡子老头。老头白发苍苍,满脸的褶皱,使他看上去更老。而老头那亮丽浓密的山羊胡,却很是拉风。似云雾缥缈的道仙,随着抚风轻轻摇荡。 老头的身后立着三扇古门。 左面的是一扇璀璨古门。表面有暗色的纹理深陷其中。它们弯转而沧曲,仿佛诉说着世间的至理。让人观后恍如隔世。 正中的是一扇赤色古门,门内红波流转,古意盎然。 右面的则是一扇普通的木门。 而郝凡就傻愣愣地杵在老头跟前,等待着临终的审判。他心中暗自思考着,以天佑留下的杂弱体质,行不行还真是个问题... 正当他担忧时,老头伸出了枯手,朝他微微一指。指尖掠出一道通体翠绿的光团。紧接着绿光一闪,便没入了他的身体。 此时,他的心脏端得厉害,不晓得面前这老头到底搞什么鬼。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朝他射来了奇怪的东西?细细感觉还有些痒痒? 随着绿团不断深入,感觉的痒痒也越发强烈。 他紧咬着牙,强忍着想要狂笑的冲念。 正当绿团游走到丹田位置时,老头眯起双眼,感知到郝凡那里很不对劲。明明空无一处,却给人感觉似有猛虎盯视。但略微一感知,却又不见了踪影。 “体内脉络如此匮乏,身体抗阻又如此之大,真乃老夫生平仅见。” 他心存的疑虑一晃而过,很快便得出了结论。 “戴天佑,淘汰!” 本以为眼前少年会心生失落。 谁知他却像失心疯一般狂笑不止,“哈哈哈哈哈哈哈!” 身后的众人,各个瞪大了双眼。惊讶的瞳孔中,倒映了他那因狂笑而不停烂动的背影。 他们一副看得精神病落荒出逃的模样。惊讶之余,又生出一股厌恶。 “哪来的疯子?竟跑到学院撒野?” “白尾巴的异类,一定是入门想疯了。” “呵呵,若我连那木门都进不了,我干脆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那我找块肚兜,熏死自己。” “哈哈哈哈。” 众人嬉笑,以盼着院长如何处置这白尾异类。 谁知老头此刻却捂紧了脑袋。神色扭曲,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如同便秘失衡,或美人当前而下身不举。 不是他真的不举,而是在他脑内到处回荡着“哈哈”的笑声。 “哈哈”之声不断地恶化,转息间变成了“吼吼吼吼吼吼”的怪叫。弄得他老脑紧疼。 他一咬老牙,急忙将绿团收回脑内。脸上的汗水已湿满了皱纹。 老头霍然挣眼,目光中曝出摄人心魄的寒芒。 紧接着,一股专属于踏天强者的威压夺人而出。将围观的众人连番卷倒。严重一些的,甚至当场吐血晕厥。 而郝凡在老头还没回神之前,就悄悄躲到了他的背后。 所以他并没有受到多少波及,只是被劲风刮得有些找不着北。 而场中卷出狂威,正巧将他打进了最右边的那扇木门里。 巧合般地过了院长叶浩然的测试。 只要再过关木门,他就能顺利地进入北院。 第四章:木门 当郝凡醒来,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古怪的房间。 面前有一扇一人高的木门,门后则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长廊蜿蜒崎岖,不知通往何处。 它四周的墙体,一时间波光嶙峋,一时间又光澜潺潺。它静谧的变幻着,仿佛历史的演变,又仿佛时代的更迭,无声而诞秘。 使人感觉绚丽中透有典雅。而典雅中,似乎又透有一丝怪诞。 这时,房间内忽然传出“咯咯,咯咯”的刺响。 仿佛有人正在他的耳旁,慢慢旋动着八音盒。又仿佛深夜里,那床边之人喧然而起的磨牙。 使得本就诡异的长廊,忽然变得渗人起来。 “有人在吗?”他试探着问道。 没人回应。 “有人吗?”他提高音量又叫了一声。 除了流淌的波光和“咯咯”的诡声,没有人回应。 此时此刻,一丝畏惧浮现在他心头。那是人类对于未知的恐惧,对于怪异的胆怯。 “有人在吗!”他声音颤抖地大叫道。 “人在吗。” “在吗。” “吗。” 他的回音绕着诡异的长廊,一直传向不知名的远方。 这时,那瘆懔的“咯咯”声,又突然出现在他耳旁。 而声响仿佛越来越近,越来越折磨着他那高度紧绷的神经。 “呜呜呜呜...”郝凡蹲在地上,使劲地捂着双耳,本能地想抗拒这诡异的一切。 但声响却像幽灵亡魂一般,紧紧盘旋在他的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忽然! 他的心底涌出一股暖流,如同冰河之下的一汪热泉。缓缓地将他的心灵包裹,滋润着那脆弱不堪的心窍。 那是天佑残存的勇气和坚韧。 “天佑...” 他呢喃着,拥紧了那抹热流。 然后霍然起身,勇敢地朝长廊深处走去。 木门之外。 受伤的新生被紧急疏散。 剩下的那群人,则把广场围了个水泄不通。 因为叶浩然停止了入门测试,让他们回去日后再来。 老头站在门外,吹着胡子一脸的阴沉。 这情况对他来说还是首次遇到。 刚才之所以如此失态,导致新生坠入木门。 是因为当时,他在郝凡体内的魂觉,受到了莫乎其然的强烈殴打。 仿佛被铁拳怒击,又仿佛被针刺狠扎,令他痛心难当,苦不堪言。 所以才逼得他老夫聊发少年狂,将事情变得更加恶化而一发不可收拾。 天门、地门、人门。 是前任雪狼王“雷君”,为使新人开启体内五行,而精心打造的特殊类异宝。 若进入之人,没有达到相应水准。那等待他的将会是灵魂的灼烧和魂体的摧残。 木门之内。 郝凡来到一个四周燃有淡蓝色火炎的房间里。 满屋子的蓝炎,仿若一面面迎风招展的妖姬之海,在他身体周围安静地绽放着。 空气中隐约传出一股浅浅的馨香,气息诡异而神秘。 忽然。 他的脑中传来一道女子的呼唤。声音温柔而婉转。 “来吧,郝凡。” “快来抱紧我。” “我好冷。” 呻吟,如同娇女的柔意,又如同妩媚的诱染... “姐姐...” 他的神情恍惚,渐渐迷失在了这诡异的魅惑之中。 他最终张开臂膀,倒向了那一柔的蓝洋。 ...... 半个时辰后。 学院的导师纷纷从各处赶来。 他们聚集在木门外,神情各个严肃且冷峻。 众新生见这架势,心中大为不解。 “仅仅一只异类掉进地门而已,有必要如此兴师动众吗?” “就是,那木门我分分钟便能通过。哪像这个破烂,到现在还没出来。” “现在倒好,为了这个废物,害得我们不知何时才能入院。” 有人选择抱怨和讥讽。 而有人却心怀异胎。即使在院长面前表现优异,今后的成长还是需导师悉心的栽培。 而现在,北院的高层都在。所以不如趁此良机,好好地在前卖弄一番。 万一被哪个大人物看中,选为关门弟子。那以后的成就将一飞冲天!锐不可挡! 所以这时,人群中走出两个黄发少年。 他们的身高相同,面容一致。正是枫叶镇武馆内的那对双胞胎兄弟。 两人站在金门外,面带微笑且温文尔雅。一副儒雅懂礼的模样,跟身后众人呈鲜明反比。 “院长大人,虽然木门已关,但这并不影响精英和天才的选拔。能否让我兄弟二人,试试这天路之门?就当献丑博大家一笑了。” 两人颔首而立,一副风轻云淡之色。仿佛他们就是命中注定的天才,世界未来的雄主。 而这时,导师间走出一个中年男子。 他面容惨白,干瘪的嘴唇黑而深红。 男子面含微笑地来到两人跟前。 令兄弟二人以为是被其智勇所动,不免心怀澎湃,一脸期待之色。 只见男子咧嘴,口中挤出了一个“好”字。 兄弟二人顿时喜上眉梢,纷纷弯腰抱拳谦逊道,“哪里,哪里。” 男子连忙伸出他惨白的双手,似要赦免二人的这番礼节。 兄弟二人心生好感,越发觉得决定的准确。两人被自己那优人一等的智慧所感动。脸上原本谦融的表情,也不免傲然了几分。 而围观的众人,则各个面露懊色。暗悔被兄弟二人捷足先登,错失了表现的机会。 哪怕二人的资质不达天门标准。此番显露的勇气和魄力,也定会受到男子的赏识。 就当众人以为此事板上钉钉之时。谁知男子却突然面色狰狞。 紧紧抓住两人的一手。然后猛力旋转过腰肌,愤怒地将两人朝广场外扔去。 同时朝着众人大吼道,“全部滚回去!” 众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恫吓,纷纷惊叫着抱头鼠窜,落荒而逃。 直到跑出了学院,他们都没有意识到,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其实,郝凡进入的木门,才是那“天路之门”。 之所以木门看起来普通,是因为其中蕴藏的恐怖威能,化繁为简,返璞而归真。 境界未至之人,无法观其玄妙。 更岂是那愚蠢之辈,所能看懂? 随着时间的推移,导师心中的担忧也越来越浓。 “按理说时辰也差不多了,怎么还不见出来?” 身旁的一位黑袍老者,痛心疾首地说道,“天路之门乃传世异宝,每用一回裂痕便多加一分。诶呀!这真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这时,人群中有位身材高挑的蓝铠女子。她见老者只关心异宝,却对其内学生的生死毫无关切。 于是怒言反驳道,“我院除了那两人,这三年来还有谁通过天门?异宝是死,人是活的。抱着死物而忽略了活人,真是顽固不化!” 老者一时语塞,涨红着老脸怪叫道,“你无知!你真是无知啊!” “够了!此事勿需再吵!所有责任我一人承担!”院长叶浩然落地有声地打断他道。 而就在他话音刚落之时。 忽然! 木门之内一阵颤栗,紧接着弹出一个头大身弱的破烂少年。 一位年轻的导师眼疾手快,伸出双手欲将少年牢牢抱住。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 他刚一接触,手上便燃起了熊熊蓝火。 “给我!” 叶浩然一声低吼,掌中挥出一片透绿元气。 浓厚的元气,闪着星星绿芒,瞬间覆盖在了他那被火灼烧的皮肤上。 绿浪袭过之后,留下一片清凉之意。 他将少年及时揭过,以免那位导师再受魂害的波及。 望着怀中双目紧闭的少年,他苦苦叹息道,“诶,是我害了他。”尐説φ呅蛧 接着便将他抱离了学院。 少年体内的灼炎,被叶浩然用木系元气镇压。 但那蓝炎却如跗骨之蛆,早已渗透进他的魂海。 所以只好先将他送回家中,以待日后找到有效的方法,再为他驱除。 不过,救活的希望接近于渺茫。 因为即使寻到,恐怕少年也无法撑到那个时刻。 “是生是死,全凭天意了。” 第五章:灵魂的灼烧 枫叶镇。 黛娜正在为弟弟准备着晚餐。 最近她感到弟弟有些不同,变得开朗懂事,性格也没之前那么孤僻了。 美美想到,她都会忍不住笑起来。温柔的俏脸上,勾起丝丝的甜意。 当门被推开的那一刹那,看到老头怀中那面黄饥瘦的郝凡。 她的心里忽地一沉,手中的瓷碗碎了满地。 六神无主的她刚想上前,却被叶浩然制止。老头交代了几句相关事宜后,便默默离开了。 热气腾腾的餐桌上,被留下了一枚沉甸甸的红色钱袋。 她望着满身瘦弱的弟弟,泪水就止不住地往下落。 她明白这所表达的意思,弟弟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深夜,月色皎洁清冷如常。 若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它的粉红,比之前又深了几分。 一只黑猫趴在窗台,慵懒地伸展着腰肢。 它张开眼睛,认真地瞧着屋内。 宝蓝色的猫眼,似岁月的沉淀,又似诉诉着沧桑和悲寂。 然而就在这时,床上的郝凡却幽幽地苏醒了过来。 他看到了粉色的月光,也看到了趴在床边沉睡着的黛娜,更看到了那黄蜡的自己。 他想起身,为她盖上被子。 可却发觉身子无法动弹。 准确来说,不单单是身子,就连眼皮他都没能抬一下。 “我这是怎么了?”他脑袋一嗡,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处于梦境,还是身处现实。 “姐姐!”他大声叫喊,可黛娜似乎并没听到。 顿时他有些惊慌失措起来,“姐姐!”他用力呼喊着,想摆脱这令人心惊的噩梦。 可无论如何挣扎,都始终没用。 望着这诡异的画面,他甚至想过“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 忽然,他见到自己的头顶上空,正徘徊着一枚淡蓝色的火焰。 火焰有拇指大小。 它没有温度,也没有跳动。而是似幽魂一般无声无息地静静矗立着。 每当他呼喊过后,蓝炎就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向他靠近过来。 吊诡的蓝炎,仿佛是通往地狱的死神,来收割他那逗留在世上的孤魂。 他躺在床头,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只好等死一般地睁眼看着它。 恐慌占据了一整夜。 清晨,黛娜醒了。 她温柔的俏脸上,爬满了憔悴和疲惫。 但在她的双眼中,却充满了温情和希望。 因为在这世上,他除了她就再也没别的亲人了。同样。他也是她这世上仅剩的全部。 他十分的内疚。不想看着她,再为自己而凋零。 但此时此刻,他却只能像个旁观者一样。眼睁睁地看着她悲伤过度,而自己却无所作为。 “你给我快起来!”他挣扎地望着自己的身体。 僵冷的身体依旧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你给我滚开!”他愤怒地逼视那枚蓝火。 而火焰则狞笑着,向他更进一步。 他惊恐,他愤恨,他咆哮,“滚啊!!” ...... 可无论怎么反抗。 孤魂野鬼的他,就只能被囚禁在他的尸首旁。 亲眼看着自己一日日地变质和腐烂。 亲眼看着那婉丽而秀质的容颜日渐地消悴。 她的泪水已经干涸。 她只能每日每夜的期盼,期盼着他有一天能够醒来。但换回的却是床头,永无止境的死寂。 若是那一天,那一天再也无法到来... “那么我也不打算活了。”她眼神淡然面色平静地诉说着。仿佛在呢喃着一件理所当然的小事。 “不要!” “不要!”他如疯魔一般,不断地咆哮着蓝炎,“给我滚啊!滚!!” ...... 一阵阵的虚弱,如潮水般向他涌来。 魂觉的世界一片恍惚,感知也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浅白。直到眼前被一抹神圣的白光笼罩。 他便慢慢放弃了抵抗,消散在了那白芒之中。 一切似乎都结束了。 可就在这时! 那原本安静的蓝炎,却忽然狂暴起来! 它胀大着焰身,骤然地向魂体袭去。仿佛伺机而动的秃鹰,终于等来了他死亡的降临。 蓝炎迫不及待地拱来,身后燃起段段的黑烟,充满了残忍和狰狞。 只听“啵”的一声。 它刺破了灵魂的躯壳,并且贪婪而迫不及待地窜了进去。 他的魂内是一片毫无波澜的金色汪洋。而当它和蓝炎接触后,蓝炎却被“恕”的一下,瞬间蒸发了。 这时,海面上荡起了一圈圈金光闪闪的涟漪。似跟着心跳的频率,带起了生命的律动。 没过多久,金色的涟漪化成了惊涛,而且越发地澎湃起来。 郝凡的灵魂,因为在当初的核爆炸中发生了异变。 而金色的魂体,则是隶属于他的本魂。只因魂壁的保护,本魂中的金色能量,一直无法为其所用。 如今,拜蓝炎的所赐。 能量才能从那道孔隙中溢出。而且全程状态稳定。不会因过量而导致摧毁了上下丹田。 若是此时,有来自“蜀天大界”的帝尊大拿能观其所魂海,定会被震惊到无以复加。 因为即使在“仙神之界”、“古妖之界”,都从未见过有如此恐怖而澎湃的魂体。 当郝凡睁开眼,感觉整个世界变得清晰透澈。哪怕是微风带起的一丝发绒,都能被他真切无比地感知到。 他将黛娜轻轻抱到床上,小心地为她盖上被子。 也许是实在太累了。以至于她微微蜷起了她柔软的身体。嫩白的素手,也温顺地侧在枕边。 就好像一只恬静而安逸的小猫,满怀心意地睡着了。 望着她消瘦的侧脸,郝凡低声发誓,“我会演好天佑的角色,守护你不会再让你哭泣。” 说完便拿出床下藏着的那枚钱罐,转身出门了。 他来到一家首饰铺。 老板是一个发福的中年男人。 “这根翠玉多少钱?”他指着一条碧绿色的如意问道。 可老板却连眼皮都没能抬一下,自顾自地拨弄着他手中的白玉算盘。似乎面前站的不是人,而是空气。 “这根翠玉多少钱?”他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老板似乎被他一扰,算盘打错了一环。 他不耐烦地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二十。” 郝凡微微点头,爽快地说道,“好,二十银我买了。” 本以为中年男人的态度会有所改变。 谁知他却突然大怒,瞪着三角小眼叫嚣道,“是二十金!你个穷要饭的!也不去照照镜子,这里是你来得起的地方?” 郝凡听后勃然更怒,差点连肺都气炸了。 他生气不仅是因男人的态度恶劣,而且还因为他自己。 明明特意穿了新衣,却还是被当穷要饭的!难道自己的气质,就如此的不堪? 他用力一拍桌子,大声吼道,“去尼玛个蛋!” 吼声中夹杂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仿佛来自凶虎的逼视,又仿佛恶龙那淫邪的逼威。 这正是他魂海中透出的一丝“饕恶之气”。 中年男人被他的淫威所慑,吓得手中玉盘都摔碎在了地。 他哭丧着一张肥脸。虽然心疼地上那价值八十的白玉算盘。但却不敢再触怒眼前的这位,被看走了眼的白尾少年。 但毕竟郝凡也算一位讲理之人。自然不会为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金铺老板。 他从怀中掏出一罐小酒坛,轻轻地往台面上一摆。 然后财大气粗地叫嚣道,“老子这里五十金!买你的这根翠玉和地上那堆破玉,可足够?” “够!够!够!”中年男人大喜过望,激动得脸上横肉都抖了三抖。 “多谢少侠!多谢少侠!是小的眼小不开,没能...” “少尼玛跟老子套近乎!”他一声呵斥,打断了男人的下面...的话。 然后指着一条攒有蓝色星星的简绳,问道,“这绳子卖几钱?” 男人掐媚地挤出比哭还难看的假笑,在一旁恭顺地答道,“少侠,这条项链是当今最流行的名款。它名为夜蓝繁星。您要是喜欢,就当小的送您的一分薄礼。您...” “叫尼玛少跟老子套近乎!多少钱?”他一拍桌子,又打断了他的下面...的话。 “五,五十。” “金?!” 男人连忙甩头。 “银?” “对对对。” “可以,这根也给我包起来。” 男人麻利地将三样东西分开包好。 肥嘴里还不断地夸赞着,“#@¥#%&&@!@#!” 当包完之后,男人殷切地朝他望来。目光中带着动人般的恳挚。 可就在这时! 郝凡却一把抓起了酒坛,往他身后猛地一砸。然后带着那条蓝绳,风一般地逃走了。 男人眨巴着三角小眼,一副不明所以的懵逼样。 他不知少侠为何只拿走了价值五十银的“夜蓝繁星”。而对其他的,却丝毫未动。要知道虽然那白玉算盘碎了,但好歹也能值个二三十金。 这时,有一枚小小的硬物,慢悠悠地滚到了他的鞋尖下。 男人弯腰摸起一看,顿时怒得直跳脚,“#@¥#%&&@!@#!” 这哪儿是五十金,分明是五百铜! 望着满地的碎铜,他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换做平常,若是有人拿这五百个烂子来买东西。他早就大发雷霆,将来人轰走了。 而如今,他在桌上来回数了三遍,最后发现还是缺了三个子。 “#@¥#%&&@!@#!” 另一边。 郝凡正一步步地来到床边,欣赏着黛娜那甜美而动情的睡容。 黛娜的睫毛柔软而挺拔,睫毛尾端微微翘起。随着她均匀的呼吸而轻轻颤动。 薄薄的被子,勾勒出的淼淼身姿,曼妙之余还诱人浮想翩翩。 他回想起当初,刚醒来时的那一场香艳。似乎也发生在这张床上。 顿时他心里微微一荡,仿佛被那柔意绵拳抨抨了一下。 整个屋子,安静得只剩下他胡蹦乱跳的心声。 而温婉熟睡的黛娜,仿佛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美丽公主,等着郝王子那款款的热吻。 王子慢慢蹲下身,弯起了他的腰杆。 他微闭着双眼,并撅起了嘴巴。想要印下那代表纯洁的湿吻。 可就在双唇快要贴近时。 一道天使般的声音在心底响起,“不行!她是你姐姐!” 郝王子犹豫了,他忽然觉得自己好禽兽。 “她只是你表姐,况且你本就是只禽兽。” “......”心底浮出的一道恶魔之音,令郝王子竟无言以对。 “那就亲一下脸好了...” 炙热的亲情混夹着暗昧一般的善意。化成一股难以明喻的妙感,支配着他那蠢蠢欲动的心欲。 郝凡抿了抿微微发颤的嘴唇,然后慢慢地朝她的俏脸上靠去。 “扑通扑通”他的心跳正不断加快。 越是这样不经意中而流露出的美感,越是能令人迷恋到无法自拔。 她弥散出的发香,芬芳而沁心。 她呼吸时的匀称,自然而优雅。挑动着郝凡那酥麻的神经和暧昧的****。 他闭起眼,等待着双唇,融化在那一片柔软的香馨中... 只听“啵!”的一声。 “额...” 结果,是郝王子被黛公主强吻了... 当黛娜醒来,看到眼前熟悉的那张呆脸时,可把她激动坏了。 她迫不及待地扑他入怀,然后情不自禁地吻了他。 “对不起。”他嗅着她身上的兰香,轻轻说道。 她摇头,将他搂得更紧。 她就这样紧紧地抱着他。仿佛这是一场梦,一场一松手就会醒来的情梦。 热泪顺着他的额头,湿润了脸颊和胸膛。 使得他心中的羞愧,也越发地强烈。 于是他将礼物拿出,想用来补救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姐姐,你看。这是我亲手为你做的。” 他双手捧出一根蓝色星绳。简单的绳子上,闪着一颗颗蓝色的小星星。 虽然朴实无华,但却被雕琢得异常精美。 她捂起小嘴,直勾勾地看着他手里的项链。 泪水又止不住地迎眶而出。 “好漂亮,呜呜...呜呜...”她抽泣着,比之前哭得更加大声。 顿然,他不知所措起来。本想逗她开心,没想到却越添越乱。 他只好傻兮兮地呆在一旁,无力地安慰着呜呜咽咽的黛娜。 好在仅过了一会儿,黛娜的情绪就渐渐平稳了下来。 她抚摸着手中的项链,眼神里泛出片片的柔情。 而她眼角的晶莹,宛如被露水沾湿了的梨花。仿佛要将他的心都融化一般。 忽然他灵光乍现,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姐姐,你知道这根项链叫什么名字嘛?” 她摇了摇脑袋,楚楚可人地瞧着他。 “它叫海洋之心。你快把它戴起来,给我瞧瞧!” “哇!好好看哦!”他故意大叫道。 惹得她俏脸微红。 “真的吗?”她腼腆而娇羞地小声问道。 “真哒!”他故意卖萌。 “讨厌。” “讨人喜欢,百看不厌!”故意变成了无耻。 “哼。” 两人仿佛打情骂俏的小情侣般,面带笑意的互相看着。 正当气氛被烘托到恰到好处时。 他忽然神神秘秘地轻声说道,“姐姐,你知道吗?这个海洋之心,它的背后还有一个感人的故事哩...” 于是他就给她讲起了“泰坦尼克号”的故事... “最后ack把生存的机会让给了ose,自己则被冻死在了冰海里。” “呜咽”,黛娜又伤心地哭了起来,“弟弟,ack真的死了么?ose怎么舍得嫁给别人?”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而是在回忆,回忆那首经典的歌曲,“yheartwillgoon”。 “elyou...” 他五音不全,如狼嚎一般地叫着。 可戴娜却听得如痴如醉。 也许,狼族的歌赋,只有狼族自己才懂。 “ndheartwillgoonandon...” 第六章:对不起没守住 翌日,郝凡前往北学院。 一辆暗红紫木的马车停在他面前。 接着车厢里跳出一位妙龄少女。 她身穿的浅白色流苏短裙,在下落中随风微扬,露出她那白嫩而透韵的苗苗双腿。充满了光洁的灵动。仿若凝脂白玉一般,丽质而高贵。 少女有着一张清新秀丽的面容。 飘飘的长发,如同黑色丝绸般,一直蔓延到她那挺致的翘臀部。 少女朝他微微一笑,“早上好,大头。”声音温婉而清脆。 郝凡傻乎乎地愣在原地。他觉得少女有些眼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你是...?” 见他没认出自己,她并没有生气。反而狡黠地将嘴角一弯,似笑非笑地说道,“半夜里一直有人偷偷溜进武馆训练。” 他没听懂少女在说什么。只好歪着大头,一脸的懵懂。 少女见他还没反应,顿时有些气恼。她两手一插细腰,大大的眼睛认真地瞧着他,“那个人是不是你?” “额,好像是我吧?”郝凡见少女动了怒,只好虚心承认道。 “哼,这还差不多。”她微笑着继续说道,“听说你在木门里遭遇了不测?没事了?” “恩,差一点我就死了。”他说得很随意,仿佛说着别人的事。 少女忽闪着凤目,柔若桃花般地望着他的侧脸,“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啊。都怪我天赋太废,所以才勉强通过。你可不要笑话我哦。”他谦虚地自嘲道,话语中带着淡淡的哀伤。希望让自己看起来可怜一些。Www.XSZWω8.ΝΕt 谁知少女却惊讶地瞪着大眼,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他。 在天佑的记忆里,他还是第一次被人用以这样的目光直视着。心里有些怪怪的,一时间无法适从。 “怎么了?”他不解地问道。 “没,没什么。”她还是第一次被人用以这样的口吻,叙述着一件石破惊天的震事。 那可是天路之门啊!有资格进入就已是羡煞了万人,更别说活着通过了。 而观本人竟如此淡然,甚至还感觉有些心生不满。 “大头,你知不知道?”少女试探着问道。 “知道什么?” “你知不知道今年我们北院的天路之门,除你没人过?整整三年里,数万名新生,才出了那两人。”少女在旁暗示道。 “哦,我知道啊,一个尤利安,一个吴刚嘛。”他记起了当初跟胖子彼得的谈话。但似乎将“除你”二字遗漏了。 少女脸上的表情,变成了彻底的懵懵懵... 她没想到以前那呆傻的大头,那被人欺辱了还忍气吞声的大头。 竟然是如此心高淡然之人。 这完全颠覆了她唯物主义思想的世界观。 这就好比原本当街跪乞的乞丐,受尽了冷眼和刁难。此后他摇身一变,鲤鱼跃了龙门。却没想着扬眉吐气,耀武扬威一番。 她望着他那轻描淡写的侧脸。仿佛判若两人。 不一会儿,两人便各怀心思地来到了学院。 少女名叫梦嫣,是武馆教头的女儿。也正是因此,两人才结识了因缘。 这时,梦嫣率先一步进入了学院。 她举着手中白色的手镯,说道,“戴天佑,你还没有空间手镯吧?在这里稍等一会,我去请院长大人过来哦。”说完她便转身跑开了。 郝凡望着她苗苗的倩影,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是苦于没有入门的手镯。而是因为他已清楚感知到了那层薄薄的“赤雷结界”。 他用力一凝神。只见光幕微闪。然后便顺畅地进入了学院。 “莫非这木门才是天路之门?”他站在木门前,心生怀疑道。 但转眼瞧见了波光流动的金门,他又暗自摇了摇头。便将这可笑的想法抛之了脑后。 他沉默地望着那黯淡无光的木门。不知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然后便迈步走了进去。 他来到那个被蓝炎包围的房间。 蓝色的火焰不再充满神秘和魅惑,反而带有亲切地朝他欢呼雀跃过来。 通过细心观察后发现,原来这四面的蓝炎各有不同。 左边的火焰,幽蓝中裹着微绿,微绿中又旋有古老拗眼的蝌形行文。宛如一面安静而谜异的墙上,爬满了一只只蓝绿的眼睛。 右边的火焰,幽蓝中蕴含了五光十色,宛若一片光怪琉璃的焰世。 而正前方的火焰,也是整个房中最大的一焰。 它幽蓝色的火焰中透着淡淡金光,流溢出一股摄人心魄的韵感。 火焰中涌出的丝丝炙热,霸道而又刁蛮。隐隐将两旁的绿焰和彩焰渐渐推开。 郝凡轻轻朝前一碰,眼前忽地一恍。便来到了一座山前。 山峰并不巍峨。也不似那名胜古山,云雾缠绕而不显山露水。 相反它却长得非常的害羞。 它害羞得漫山遍野,长满了青色的嫩竹。 它害羞得嫩竹之中,又绽开了少许粉红的野桃花。 粉嫩的桃花,星粉星色地点缀在青青山野中。仿佛初恋少年那表白的青涩,又仿佛柔意女子那情窦初开的羞情。 难以想象,在蓝炎的背后,竟存在如此诗情画意的空间。 郝凡迎步竹林,呼吸着小径中漫溢而出的清新空气。哼着小曲,一路朝山上走去。 当登上山顶。他发现不远处有两座一模一样的山峰。 和他所处的山峰一样。每座山上都有一个小塔亭。 塔亭有一人来高。亭身翠艳欲滴,正朝外散发着一圈圈绿色金纹的波光。远远望去便知不似凡物。 郝凡见周围没有其他动静,于是小心地慢慢接近了亭子。 他心里抱着一丝侥幸地暗道,“这塔亭一看就知它是枚异宝。屹立在此多年,莫非是在等有缘之人认主?” 于是他心怀期待地伸出手指,沿着散出的波纹缓缓摸去。 突然! 塔亭剧烈地闪动起来!紧接着从中走出两位黑袍青年。 一人面色肤白而神情冷酷。另一人的左脸上,有一条深深的恶疤。 “我靠!”郝凡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 迎面走出的刀疤青年,也被蜡黄饥瘦的他惊扰了几分。 刀疤青年撇到他身后,那因不安而甩动的白尾,顿时怒上心头,“这里岂是你个垃圾能来的地方?!” 话音未落,便高高扬起左手,想要掌掴于他。 “靠!” 郝凡霎时勃然暴起! “怎么自己走到哪就被人欺负到哪?!” 他愤愤地想着,使得魂中的那股“饕恶之气”也怒然而生,向着刀疤的面门便无情地碾压而去。 刀疤青年顿然感到自己魂觉一晃,然后眼前一黑。紧接着下身处传来一道微弱的气流。 “你卑鄙!”他惊怒一声,便扭动了身子,避开他那来自下三路的攻击。 但只听一声闷哼。 刀疤青年便捂着下体,面色扭曲地倒在地上滚来滚去。 “吴刚,走了。”身边那肤白冷酷的青年,面无表情地提起他朝山下走去。 从始至终,他都没看郝凡一眼。仿佛他的无耻伎俩,不过是小孩子打架。根本令他提不起半点的兴趣。根本入不了他那傲然心冷的眼界。 因为青年的心高气傲,所以无心察觉,郝凡那无意间渗出的诡招。 先是以强大的魂觉,将魂内的怒意逼出。然后扰其不备怒踢他丁丁。 但毕竟吴刚也算北院的二阶天才,刚才的他的确本能地避开了攻击。 但因郝凡的魂觉太强,提前预判出了丁丁的位移。 于是在第二次的变向一击中,准确无误地踢翻了它。 他深呼一口气,稍稍将心安定了下来。然后开始上下打量着那翠绿的小亭子。 “那两人究竟从哪冒出来的?” “这塔亭又是什么鬼?”他自言自语道。 “它不是鬼。它叫黄金池溢亭。是伪仙当初所制的秘宝,也是通往北院圣地,黄金之池的钥匙。”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老头的声音。他转过头,眼前映出一张满是褶皱的老脸。 只见院长叶浩然,正背着手含笑地看着他。 “没想到你竟然从幽魂灼焰中活了下来。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郝凡五行缺失,而且体质太杂。这类的身体,即使强行修炼也是浪费精力。 但却没想到,就是这样的废体,竟能从天路之门中存活下来。 真是生平仅见的奇事。 郝凡见老头一副爱才心切的模样。忽地意识到,似乎他闯过的真是天门! 顿然的欣喜,令他心怀亢奋。他吭吭哧哧地说道,“额,我,额福大命大。” 叶浩然点点头,赞赏道,“不错,心性不骄,赋性不躁,可成大才。”说罢便带着他下了山。 两人来到一处别院,这是叶浩然的居所。 而居所的门口,早有一身材高挑的女子等候多时。 女子皮肤白歆,身着一件湛蓝色魔化翎衣。 翎衣泛着浅浅水纹,水光紧贴着她的肌肤,仿佛水灵妖精一般自下而上,萦绕其中。勾勒出她那曲玲有致的身段。 淡蓝色的流光,划过了她灵巧的长腿,蹭过了她健美的****,绕过了她曲玲的腰柔以及有致的双韵... 女子便是在木门前,跟那顽固不化的老者,大吵了一架的“踏天期强者”,花蔓漫。 三人进到屋内。 屋子的南面,是一整张的阳台。 阳台上摆放着一个木质的摇椅,一个木质的圆桌和一套木质的茶具。 叶浩然来到郝凡身旁,将他枯槁一般的老手搭上肩头,然后闭上老眼细细地感知起来。 本以为很快就能查清楚。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老脸上的眉头却锁得越来越紧。 因为他感知到,郝凡体内的脉络,虽然依旧杂乱晦涩。 但是经脉之中,偶然浮出的几丝金色溢能,却犹如钢丝般,磨得他魂觉微疼。 于是他操控着魂觉,继续往丹田处探去。想查清是否是那边的问题。 而此刻的郝凡,则感觉浑身难受。 老头的绿团不再似之前,挠痒的小蛇。 而似一条粗糙的老泥虫,正在他体内爬东爬西,膈应得是心慌意乱。 正当他盼望着它能早点出来时。 老虫却又朝着他脐下三寸的下丹田拱去。紧接着又顺着丹下之脉,向着他的腚穴爬去。 那感觉,实在令人难以启齿,仿佛有一枚异卵将从中排出。 他急忙夹紧下体,想阻止那异物的拱出。可菊处的末梢神经,却传来阵阵地呼唤。 “不要!”他一声低呼,再也无法忍受那来自老泥虫的“骚扰”。 只见他浑身一震。紧接着两瓣之中,便掉出了一条绿油油的“老油条”。这“老油条”不是别的,正是那叶浩然魂觉所化的“化虚之气”。 顿时,叶浩然感到脑中一片晕眩,好像后脑被人狠狠抡了一锤似得。 他颤颤悠悠地拾起他的那根“老油条”,然后又颤颤悠悠地将它收回体内。 而一旁观察着的花蔓漫,并没有去关心老头的死活。 她美目直勾勾地盯着郝凡的屁股。艳唇微启,不知心里在想着什么。 而第一受害者“菊凡”,则恼羞恼怒地手指着老头,心中悲愤地说不出话来。 于是画面中的三人就这样,一直无声地持续了良久... 郝凡体内的金色能量,早被本魂收回。所以脉络中只剩了一些残余。 而这也是叶浩然探究他下面的原因,为了确认能量是否从那里被排出掉了。 不过好在万幸的是,郝凡只将老头的魂觉击打了出去。 若是选择一刀两断,那老头就要成为一株悲剧的植物了。 最终得出的结论是,郝凡的身体因为灵魂灼烧产生了异变,导致能量在体内大量残留。 但这究竟属于什么异变,连叶浩然他自己,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第七章:女人,真是复杂的动物 郝凡从叶老头这里,拿到了一枚纯蓝的光镯。这是象征学院天才的标志。 不但如此,他还得到了一件类似花蔓漫身着的三阶宝具“蓝翎之铠”。 穿上之后的他,不仅显得霸气非凡。而且还感到铠甲之内有力量,正源源不断地涌入他体内。 原本只能举起百来斤的他,现在能举三百而气不喘! “哈哈!” 他大笑一声扔下了手中的巨岩。满满的尘风渲染在他激情未消的脸上。令他如吸了鸦片般亢奋。 花蔓漫给了他一本小册子。上面印有“天路之门”的开启方法。 前路他已经去过,那座开满了青竹的后山,就是圣地“黄金之池”的入口。 左路通往“绿魔秘境”,那里是武者淬炼体魄,比斗战力的主要场所。在秘境之内还有许多分别独立的小型空间,武者能在其获得各种奇珍异宝,炼体药丹等。 右路通往“功法秘境”,那里是武者修炼体内元气,获得功法秘籍的场地。 低阶、中阶、高阶的元气功法,都能在“功法秘境”获得。得到之后只需将其映入魂海,便能习得相应的五行招法,受用终身。 至于超阶、尊阶,甚至帝阶级的元气功法,属于极稀有秘籍。只有绝地的一些特定类秘境,才有几率争夺到。 不管是圣地还是秘境,三者之间交织于同一个位面。在内修炼的众人,彼此都能远远相望而互不打扰。 而“天路之门”和其他两门的不同之处,仅在于圣地“黄金之池”的分开使用。 “绿魔”和“功法”秘境,都是共用的。 郝凡将这些信息牢记心中。但他没有立即动身去尝试。 而是转身来到学院的“藏书阁”。 他想了解新世界的历史,从而找到回地球的方法。 “藏书阁”不是很大,里面堆放着各式各样的书籍。如一些前辈的心得体会、战斗诀窍、功法介绍等等。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本泛着旧页的史书。 但上面的字迹已被岁月侵蚀得面目全非。只能依稀见到几行小字。 “伪仙将我们创造,但又将我们囚禁于此,永恒永世见不到外界的日月...而天选之人,将带领我们爬出牢笼,向伪仙和他的人类复仇!” “是人类!” 郝凡忽然有些激动得热泪盈眶。虽不知道史书上所提及的人类,是否就是地球上的人。 但魂为人类的他,哪怕仅是见到同类,也会令他激动不已。 可兴奋之余,他的心中又有些隐隐不安起来。 如果外界的人类,只是外星生物,跟地球人完全不一样,那该怎么办? 还有他的这具兽人身体。若是到了相遇之时,定又会被当做异类。 郝凡十分清楚人的那种复杂秉性。他的一心投诚,可能只会换来对方的利用和凌虐。 他忽然好恨苍天,恨它给自己安排了如此进退两难的困境。 郝凡忧心忡忡地合上史书,满怀心事地又随手翻开了一本《草药百科大全》。 “血叶草,新世界的疗伤圣药。五叶血叶,疗效至极,可使断肢重生,经脉永续。生长在北极山脉最深处,妖族领地中。一叶至三叶,各大拍卖有售。” “灵魂透支液,使人四肢麻痹,但身具意识。是欺男霸女,杀人越货的不二之选。不过使用之前要小心反噬。因为解药比毒药更加稀有。” “靠!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把书朝架子上一丢,然后惺惺地离开了。 翌日。 郝凡前往“绿魔秘境”,跟随花蔓漫所带的地门新生一块训练。 正如它的名字一样。秘境之中洒满了细碎莹白的柔光。白光透过头顶上那片薄的绿色魔云,化成一段段梦幻一般的剪影。然后纷纷扰扰地散落向同是绿意的苍茫大地。 仿佛睡梦之中那来自曙光女神的柔丝意情,明媚中带着虚幻。 “绿魔秘境”是伪仙为兽人,所打造的训练秘境。在其训练不会造成死亡,所受的伤害,也会在出去时被复原。 而大地之上,又被分成一个个独立的宝物空间。提供武者修炼和夺宝。 花蔓漫所带的新生,不过是三千大军中的百人。 不过这一百人可不一般。 因为是北院新生里唯一的一群女生。一群活泼可人,青春丽质的美少女。 少女们簇拥着,把郝凡团团围住。 她们的大眼睛里,闪着无数崇拜而又好奇的小星星。 来自少女独具的芬芳及气息,四面八方地朝他鼻中漫来。令他差点窒息在这浓郁而诱人的香菲中。 在他的眼里全是少女们那一张张嬉笑迷人的脸蛋。那一双双弯起的大眼睛,直盯盯地瞧着他。仿佛他是闯进了女浴的绝色美男。 羞燥得他连忙抱起了双胸,作出一副欲拒还迎的娇羞状。 “你就是那个过了天门的戴天佑?” “长得还挺可爱的。” “哇!你们快看,他真的长了白白的大尾巴耶!” “哇!好可爱哦!” “能让我摸一下它吗?” “撸一下行吗?” ...... 吧啦吧啦的醉人赞美,以及她们那毛手毛脚地揉搓扭捏。又是四面八方地朝他涌来。把郝凡迷得是头晕目眩,更是摸得神魂颠倒。 别人可能做梦都没有想到,原本他们眼中的狼族异类,现在竟能如此受女孩子的欢迎。 郝凡忽然想起了前世,那令每个男人都曾认真意淫过的一个问题。 那就是,若世界只剩他一个男人,到时候会怎样? 他没想到,前世那不能成立的问题,今世却摆在了他的眼前。 若是可能,他想给前世的好友们带上个话。 那就是,当女人泛滥成了灾,你们就等着作死吧! 这时,花蔓漫在远处轻咳一声,“好了,都回来上课。” 少女们才纷纷散开,莺莺娆娆地聚在她的身旁。 “今天我要教你们的是,如何将体内元气逼出,然后凝练成兵器。”她轻启着红唇,耐心地对少女们说道。 只见她说完,手中便挥出一团秀拳般大小的淡蓝光韵。 蓝光中流溢出一环环涟漪的水纹,将场内的少女团团笼罩。 这是只有到了神脉期的武者,才能使出的“魂觉化虚之气”。 利用神脉期才能开启的魂觉,包裹体内的元气。然后将其逼出体外,达到攻击对方神魂的目的。也可以用来侦查外界、警觉周围、辅助感悟等作用。 “用感知将体内元气在掌中聚集,并涌入定惊之穴。然后加强感知,将其不断抑制。” 花蔓漫的话语,在每个人的脑中响起。仿佛脑海里油然自发的思绪,又仿佛心底那自动浮现的感应。 令人沉溺其中,而后本能地听之。 魂觉之间的影响,主要看施受双方的程度。 比如在场的有些少女,她们因实力较强,所以受到的感染,就要比别人小得多。 但越是不受影响,越能证明自身魂觉强悍,也越不需要他人的帮助。她们只要被指点一二,就能自寻开启人体内的宝藏。 场中的她们,已经能将元气完美地压制在掌中。就等一鼓作气,冲破了穴道,凝练出专属于自己的五行兵器。 她们轻吐出一口浊韵,互相传递的眼神间带着挑衅的沾惹,一副明争暗斗的不服之色。 忽然,她们之中有人挑了挑眉毛,示意众人去看下那通过“天门”的天才。看看人家到了何种程度。 众位傲岸而娇柔的少女们,纷纷转过她们的脑袋,美目中投来一抹希色。 可众人期待的结局,却令她们大失所望。 只见郝凡像个呆木头一样,直直地杵那里一动未动。他的额头已累得满是虚汗。而掌中却没出现丝毫的元气之韵。 就在众美女心有所失,只好回头继续凝练之时。 只听身后传来一声惨绝人寰的嚎叫。仿佛某人的尾巴被硬生生地掐断了一般。 突来的惨叫,打断了众少女们的凝练,纷纷转身投来奇怪的目光。 一百多双美丽的大眼睛,齐刷刷地望向出糗的郝凡。 仿佛千军万马一般的围观,令他的难堪毫不留情地涌上心头。使得原本厚厚的脸皮,也被烧出了两朵绯云。 少女们谁也没说话。她们就这样直直地盯视着他,脸上也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但她们流转的眼波,分明显露了她们此刻内心的复杂。 而就是这样无声的盯视,将郝凡瞧到了无地自容,瞧到了羞愧难当。 他捂着双脸,羡慕起了当初被少女抓尾巴的情形。尛說Φ紋網 原来这才是一个男人在一群女人面前,所经历的最可怕的事,“女人她不说话,她就这么地看着你。” 当气氛降到冰点时,花蔓漫从容地来到郝凡跟前。 她红唇微启,自信而优雅地对他说道,“把手给我。” “哦哦。”郝凡在众目睽睽之下,擦了擦手然后伸了过去。 花蔓漫嘴角一弯,一半有趣一半无奈地看着他,“是右手。” “哦哦。”他又颤颤巍巍地伸出满心湿汗的右手。 “你重新凝练一遍,给我看看。”她毋庸置疑地说道。 “好!”郝凡暗下决心,心想必须在美女面前挽回颜面,不能再丢脸下去了! 他努力平复着自己波澜不断的小心脏,调整着呼吸和节奏,然后奋力一凝! 只听“啊!”的一声,他叫出了比之前更为凄惨的嘷叫。 “完了...吾命休矣...”他惨羞地抱着右手,低着头默默想道。 谁知这时,花蔓漫却朝他指尖一点。 紧接着他的掌中,传来一股薄荷般的清凉感。如炙辣的夏夜,吹来的一阵清冷。令人舒服得直打哆嗦。 “因为淬体期武者的经脉较细,所以第一次元气凝练,突破后会很疼。”她向众少女缓缓地解释道。 而心思细腻的少女们则立即恍然,意识到原来是她们误会了。她们那神色复杂的逼视,很可能给眼前的少年天才,带来无法磨灭的伤害。 于是少女们又将郝凡围起,不停地向他道歉和爱抚。 “天佑,对不起哦。我不该那么想你。” “对不起,我也不该那么想你的。” “我也是。” “我也...” ...... 心思木讷的郝凡,硬是又被折腾了半个时辰。 “苍天呐!你就饶了我吧!” “话说你们到底是有多想我?” ...... s:这个桥段隐含得太深,有必要出来解释一下。 “女人她不说话地看着你”这样的情况往往分为两类。 一类是婚前,一类是婚后。 婚前的大多只是生气,赔礼道歉哄一下就行了。 而婚后的那可就复杂得多,为何? 试问各位男同胞们。 当你们早晨醒来睁开眼时,是否发现枕边的那个她,正一言不发地看着你? 若是有...那你们想不想知道,此刻的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想知道? 好,以下是来自地狱的分割线。 ………………………………………………………………………………………………… 她可能在想,“我怎么就嫁给了你这种男人。” 又或者在想,“爱情它毁约了,所以我再也不会相信它了。” “所以,我宁可选择一生平淡,也不会再动爱情一分。” 还或许在想,“至少你不会再抛弃我。会照顾我陪伴我,对嘛?” ...... 最可能在想,“这辈子就这么过吧。” ………………………………………………………………………………………………… 所以,当你睁开眼,发现她正神色复杂地看着你时。 请不要问她,“你在想什么?” 因为换回的,往往只会是她的摇头,和一句,“没什么。” ...... 多么痛的领悟,笑ry。 本桥段纯属个人遐想,请勿戏以为真。 若您看了大笑不止,或心中“咯噔”一下。 那请把这段“永远都无法证实的话”藏进心里,并且深深埋葬。 因为这一切只是暂时的。 时间永远是最好的解药。 而人心永远是最温暖的灵玉。它能融化世间所有的冰冷,哪怕是另一颗被封存了的心。 好了,煽情的话留到下次再说。 祝我和我身边的人,都能找到所追求的幸福。 “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