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 第1章 你就这么舍不得我? 罗诗杳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骨头和肌肉更是酸痛难忍,仿佛整个人被重物无情碾碎了一样。 紧接着,一段陌生而又繁杂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 什么? 她竟然穿越了? 没想到这么离谱的事情居然真的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苍天呐!大地呀! 谁能告诉她该怎么办呢?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甜腻的脂粉香气,雕花的木制大床上挂着红色的纱帐,正随着窗户飘进的风轻轻晃动着。 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她此刻不是在做梦。 罗诗杳茫然又生无可恋地环顾四周。 墙壁上挂着的几幅艳画,非常露骨,仅仅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就让人面红耳赤、血脉喷张。 屋外,悠扬的丝竹声不绝于耳,男女的嬉笑打闹声此起彼伏,其中还混合着一些无法描述的声音。 那娇喘低吟声兜兜转转、时高时低,让人浮想联翩…… 别人穿越,不是身份尊贵的夫人,就是养尊处优的小姐,再不济也是握有金手指的小丫鬟或者农家女之类的。 可她呢? 她居然穿到了一个青楼花魁的身上,还在昨晚刚刚失去清白! 罗诗杳欲哭无泪,既羞愤又绝望。 她呆呆地望着绚烂夺目的红色帐顶。 用了很长的时间,才勉强缓过劲儿来。 罗诗杳挣扎着,艰难地从那张雕花大床上坐起。 随着她的动作,身上的鸳鸯锦被瞬间滑落,她那白皙的肌肤上,布满了密密麻麻、青紫交错的暧昧痕迹。 在透过窗纱的细碎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 一位身材颀长的古装男子,缓缓走了进来。 来人五官优越,轮廓分明,身着一袭黑色盘领锦袍,腰间束着一条白玉腰带,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劲瘦有力的腰身。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那一双深邃如幽潭的眼眸,只需轻轻一瞥,便能让人遍体生寒。 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的同时,却又害怕被他周身的寒气所伤。 罗诗杳一时看得有些呆愣,全然忘记了自己目前身处困局。 “你就这么舍不得我?”男人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斜睨着她,身上透露出一抹冷峻疏离的气息。 那声音犹如寒冰击石,清冷中带着一丝不屑。 罗诗杳心中闪过一丝慌乱,陌生的世界,陌生的男人,她要如何面对这个与她有了肌肤之亲的男人? 想到昨晚的画面,她羞愤欲绝。 “怎么,还想再来一次?”男子嘴角微微上扬,弯下身来,修长的手指勾起少女小巧的下巴,语气中尽是挑逗的意味。 罗诗杳不得不对上男人的视线。 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世事沧桑,才能练出他这一双蕴含着无尽岁月沉淀的双眸。 然而,这如寒星般的冷酷眼眸中,却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轻视,仿佛她是一个不值得被正眼相看的卑微之人。 罗诗杳眼神闪烁,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慌乱收回视线,再不敢盯着男人的眼睛看。 她双手紧紧抓着锦被,白皙的面庞上不知不觉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章 这不过是一场随便的玩乐 此刻,严殊的内心也有些复杂。 本来于他而言,这不过是一场随便的玩乐,等玩得尽兴了,赏她些银子走人便是。 谁知昨晚一夜欢愉过后,当他漫不经心地说要走时,这女子竟然哭得梨花带雨,苦苦哀求他不要走。 甚至还不知天高地厚地威胁他,口口声声说着一女不侍二夫,若他不管她,她便只能一死了之。 哼……真是笑话! 男人心中冷笑。 都已经沦落到了青楼卖笑,还在这儿装什么贞洁烈女。 他并未将女子的无理取闹放在心上,随手丢下一包银子后,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这里。 若不是她那双顾盼生辉、灵动如水的眼睛,与记忆中的那个人如出一辙、极为相似。 他又怎会在酒精的刺激下丧失理智,做出那等荒唐之事。 一个低贱的青楼女子,这或许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污点。 谁知这女子,看似柔弱,倒还真有几分气节。 竟狠心将自己溺在了浴桶里。 倘若不是丫鬟及时发现,怕是此刻她已经命丧黄泉了。 这边,罗诗杳的心情也是极其微妙。 昨晚,男人与原身天雷勾地火,毫无克制地放纵欲望。 第一次是在软榻上,锦衾翻滚,烛影摇曳。 第二次是在那张八仙桌上,杯盏倾倒,零乱不堪。 而第三次更是荒唐,两人不知是脑子抽了风还是为了寻求别样刺激,竟然在那又硬又硌人的浴桶里翻云覆雨。 那里,体验感极差,到现在这具身体还酸痛难忍,像是散了架一样。 不过眼下,罗诗杳也顾不上肉体的疼痛。 她深知,若眼前的这个男人狠心弃她而去,那么等待她的,将是被迫接客的悲惨命运。 一辈子都要活在这暗无天日的青楼之中。 而这,也正是原身选择自尽的原因。 原身本是出身于书香世家的千金小姐,其父在地方为官,也算是当地显贵。 可惜,好景不长。 正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前内阁首辅谢晋被贬官之际,一场政治风暴如汹涌的浪潮般席卷而来。 他的门生故吏首当其冲,纷纷遭到政敌的打击报复。 有的被污蔑贪赃枉法,有的被构陷结党营私,各种莫须有的罪名如沉重的枷锁,纷纷套在了他们的身上。 原身的父亲作为谢晋的得意门生,自然也未能幸免,遭人恶意构陷,最终锒铛入狱。 阖族因此受到牵连,男丁全部被发配边关充军,生死未卜。而女眷则惨遭发卖,命运多舛。 原身遭受这一系列变故后,重病一场。 在命运的摆弄下,几经辗转,最终流落到了这边陲之地的青楼里。 她自幼熟读圣贤之书,受传统文化的熏陶,知礼义、懂廉耻。 这样一个女子,如何能忍受自己沦为最低贱的妓子,被千人骑、万人压? 因而,她一心只想着逃离这个魔窟。 然而,哪有那么容易! 逃跑无望后,她便把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初夜这日。 因为,她听人说,上一任花魁,就因为在初夜这日遇到了贵人,才得以被赎身,从而脱了贱籍。 于是,原身一改之前的抵触情绪,开始听从老鸨的安排,主动学习各种讨好男人的技艺。 昨晚,本地的知州大人拍下她的初夜,并将她送给这个男人时,原身便觉得机会来了。 她使尽浑身解数,想要男人沉沦深陷,从而离不得她,最后帮她赎身。 想法有多美好,现实就有多残酷。 来这里的人,不过是为了寻找一时的快活。 男人也是其中之一,逢场作戏,将她当作一时解闷的乐子,又怎么会多管闲事呢。 见对方置自己于不顾,原身所有的希望在瞬间破灭。 心高气傲的她,根本接受不了自己以后被人肆意玩弄的残酷现实。 绝望之下,就选择了自尽。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被救醒后,她这具身体就换了个芯子。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章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罗诗杳明明记得,爸爸为了奖励她寒窗苦读十几年,终于考上了国内的顶尖大学,这才特意给她报了一个为期十天的豪华邮轮跟团游。 谁曾想,邮轮行至半途中,发生了事故,她掉入海水中,被水中的漩涡卷了进去。 好消息,她没有死,而是穿越到一个历史上没有任何记载的朝代,成了这具身体的新主人。 坏消息,开局便是地狱模式,这里可是青楼啊! 原身不过是一个妓子,她竟异想天开,幻想一个恩客对一个妓子存有一日夫妻百日恩的情分。 在这风月场所,男人们不过是为了寻欢作乐而来。 于他们而言,这仅是一场的交易,又怎会有真心实意的情感。 不过,这个男人在听到原身寻短见后还能再回来看她一眼,那说明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罗诗杳的脑子飞速转动,将目光落在男人腰间挂着的一块玉佩上。 那玉佩质地细腻,温润的光泽在昏黄的灯光下流转,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毫无疑问,连一掷千金买下青楼花魁初夜的知州大人都巴结的男人。 那必定是位高权重、背景深厚之人,其身份地位绝非寻常人所能企及。 瞧他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贵气,还有那身裁剪精致的华服,都彰显着他非富即贵的身份。 或许这个男人真的能够带她出泥潭。 反正原身已经和他……这是罗诗杳无法改变的事实。 千载难逢的机会。 不如,放手一搏吧! 既来之则疯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豁出去了! 罗诗杳心里权衡一番,看着等待她回话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气,伸出双臂圈住他的脖颈…… 严殊起初并不为所动,那张玩世不恭的俊脸带有几分嘲讽之色。 他双手落在女子的肩头,想要把人从怀里推开。 只是那女子顺势抱紧他,就是这一瞬,男人原本清明的眸光,渐渐变得浓稠晦暗起来,双手的姿势也从最初的推开,不知不觉间变成了回抱。 屋内烛火摇曳,映照出男人高大健硕的身影。 那双常年握长剑的手掌,布了一层薄薄的茧子。 此刻,那粗糙的手掌带着滚烫的温度,一寸寸缓缓划过女子娇嫩如花瓣的脸颊…… 轰隆—— 天上响起阵阵惊雷,闪电一道接一道地划破夜空,带来了久违的大雨。 豆大的雨点裹挟着狂风,从灰蒙蒙的天幕中倾盆砸下。 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地击打在庭院中那株开得正盛的合欢花树上。 雨声哗啦哗啦,将从房间里面不断传来的声响掩盖了几分。 守在屋外的凌风双手抱剑,如雕塑般一动不动地立在门口,身姿挺拔如松,面色冷峻,像是门神一样。 在他身边,几个小丫鬟端着干净的巾帕、熏香与衣裳等,垂眸静立,等待着屋内的传唤。 只是过了好几个时辰,里面的男人也不曾要水,仿佛完全沉浸在了屋内的旖旎世界中。 凌风心里暗自感叹,将军一直在外领军打仗,已经连续三年不曾碰过女人了。 这刚一回来,就没了克制。 将军常年征战沙场,练就了一身钢筋铁骨,身强力壮,体力、耐力都极好。 他还清楚地记得曾经有一次,将军不小心中了敌人的埋伏,在孤立无援的绝境中,他领着区区几十人与敌方千余人鏖战一天一夜。 最后凭借着一身武艺和悍不畏死的气魄,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 这样长期征战练就出的强壮体魄,也不知道屋里的那个娇弱女子能不能……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章 心中莫名一痛 想到这里,凌风眼神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担忧,再这样下去,不会出什么事吧? 这时,一个小丫鬟实在忍不住,轻声嘀咕道:“里面的这位爷,也太能……姑娘不会……” 凌风立刻瞪了她一眼,小丫鬟吓得噤声。 雨越下越大了,像是老天在宣泄着不满。 严殊冰冷的薄唇贴在女子的耳侧,语带嘲讽:“不愧是青楼调教出来的花魁,果真……放得开……” “可惜你出身青楼,要不然……” 男人用狭长眼眸逼视着女子苍白无助的面孔,并没有将话说完。 女子的发丝凌乱地贴在她脸颊上,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一副可怜至极的模样。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严殊心中莫名一痛。 天空渐渐出现微光,驱散了黑夜的阴霾。 男人慵懒的声音终于从屋里传了出来:“热水。” 守在门外的几个丫鬟在听到屋内传来的吩咐后,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轻手轻脚地端着托盘走了进去。 她们低垂着眉眼,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 而紧紧跟在她们后面的,是几个龟公。 其中两人合力抬来一个偌大的浴桶,其他几个则各自提着一桶冒着热气的温水。 屋内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凌乱的衣物,有女子的罗裙、肚兜,也有男子的长衫、腰带。 从这满地的衣物来看,不难想象方才这里是何等的火热激烈。 其中一个年岁最小的丫鬟刚来这里没多久,还是第一次看到这般场景,脸颊顿时涨得通红,心脏也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 她想到方才屋内传出的那一声声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下意识地朝着床幔里面看去。 遗憾的是,床幔已经被人放下,遮住了里面的旖旎春光。 小丫鬟轻轻咬了咬嘴唇,心中既好奇又带着一丝羞怯。 她缓缓调转视线,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赤裸着上身的男人身上。 古铜色的肌肤,在晨光中,散发着一种野性而诱人的光泽。 结实的肌肉一块块隆起,线条流畅且充满了力量感。 像是被一股无形却又强大的磁力吸引着一般,她的视线不自觉地开始寸寸上移。 小丫鬟将目光短暂停留在男人宽阔坚实的胸膛上,那结实的胸肌让她的心猛地一颤。 她的脸更红了。 接下来,目光触及的便是男人微微扬起的好看下巴,似乎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骄傲和张扬。 这样好看的下巴,配上这如刀刻般硬朗的脸部线条,真真是俊朗非凡。 小丫鬟整个人都呆住了。 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紧抿的薄唇,每一处都精致得恰到好处。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好看又有力量的男人? 她脑中突然闪过刚才从屋里传出的声音。 那声音幽幽转转、支离破碎,似痛苦又似欢愉。 就在小丫鬟胡思乱想之际,男人冷不丁地转过了头。 小丫鬟瞬间对上了他那双不怒自威、摄人心魄的眼眸。 那感觉好似锋利的刀刃,直直地刺向了她。 她的心脏猛地一缩,一股寒意从脚底瞬间窜上头顶。 出于条件反射,小丫鬟忙蹲下身子,手忙脚乱地将地上的衣物一一拾起来,那动作仓促又狼狈。 此刻的她,不敢再多看男人一眼,抱起衣物后,就和其他下人一同躬身退出了屋子。 男人在屏风后清洗干净身体,然后利落地穿戴整齐,抬脚准备离去。 不过,在迈步踏出屋子的那一刻,他的脚步又突然顿住。 他微微侧身,回过头朝床榻上那道被床幔遮掩的身影看去。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章 模样有些惹人怜惜 “我今天就要离开此地,你若不想继续留在这里,就立马起来沐浴更衣。”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说完,他便不再停留,推门大步走了出去。 罗诗杳听到这话,原本黯淡无神的双眸瞬间有了光亮,精神为之一振。 她顾不上身体的疼痛,裹着被子咬着牙挣扎着坐了起来,开口唤丫鬟进来。 让她们将浴桶彻底清洗一遍,重新注入温水后,她又将所有人都打发出去。 罗诗杳并不是害羞,她只是不想让别人看到此时狼狈不堪的自己。 严殊在雅间等了许久,却迟迟不见那女子现身。 真是磨叽! 他心中抱怨了一句,而后起身阔步朝着女子所在的房间走去。 等他到了屋内,却瞧见女子头倚着桶壁,沉沉睡去。 她湿漉漉的秀发贴在因热水熏蒸而泛着娇艳红晕的面颊上,模样有些惹人怜惜。 玫瑰花瓣在水中漂浮,遮掩住水下的旖旎风光,仅露出白皙的脖颈和一小片香肩。 严殊盯着对方精致迷人的锁骨,忆起昨晚闹腾了她整整一宿,竟一反常态地动手将人从水中捞了出来。 罗诗杳瞬间被惊醒,慌乱窘迫间扯过浴巾,手忙脚乱地擦干身体,而后从一旁抓起衣物匆忙往身上套。 这套衣服是丫鬟方才送进来的,叠放得整整齐齐,未有一丝破损。 严殊悠然坐在床头,单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望着女子穿衣。 或许是因羞怯,又或许是身体不适,她的动作显得极为僵硬笨拙。 好半天,才总算穿戴整齐。 男人皱起眉头,用挑剔的目光将她上下打量一番,随后说道:“收拾收拾,随我离开。” 罗诗杳听到他这样说,明显呆愣了一瞬,随即嗫嚅道:“去……去哪里?” “你不是求我帮你赎身吗?”严殊嘴角微扬,眼中透着几分戏谑,似笑非笑地说道,“怎么,莫非舍不得离开这个逍遥快活之地?还是不想跟我走?” 严殊边说边凑近罗诗杳,呼出的热气拂过她的耳畔,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带着魅惑:“嗯?回答我。” 罗诗杳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眼神慌乱地摇头否定,结结巴巴地解释道:“不……不是的,官爷,奴家只是高兴过了头,一时没反应过来。能得官爷相助,奴家感激不尽,绝无半分留恋。” 严殊直起身子,双手抱在胸前,微眯着眼睛审视着她,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那还不赶快收拾细软,傻愣着干嘛?” 罗诗杳眼眸中腾起惊喜的亮光,急切道:“奴家没什么东西要收拾。” 并非真的没有东西需要拿,而是眼前的男人实在反复无常,罗诗杳不敢有丝毫耽搁。 她唯恐自己慢上一秒,男人就会改变主意。 严殊瞧着女子犹如受惊的小兔子般战战兢兢的模样,心中觉得有些好笑。 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漂亮的脸蛋,脑子里不禁浮现出前晚与她在一起的情景。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章 路上有个乐子也不错 柔和的月色如水般倾泻而下,宛如一层薄纱般的银辉,洒在少女身上。 她静静坐在那里,如同由无瑕美玉精心雕琢而成,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面庞纯真无邪,犹如天山上初绽的雪莲,带着未经尘世沾染的纯净。 身段玲珑有致,每一处曲线都恰到好处,展现出青春的活力与女性的柔美。 清纯与妩媚在她身上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再加上像极了那个人的一双灵动眼眸,竟引得他一时心神荡漾。 那感觉在他心中如野草般疯长,最后居然滋生出想要将那美丽据为己有的邪恶念头。 严殊虽然清楚自己的行为或许不妥,但那股无法抑制的冲动与欲望最终战胜了理智。 事毕之后,洁白丝帕上的落红恰似盛开的红梅,傲雪凌霜,鲜艳夺目,凄美中透着几分傲骨…… 严殊收回思绪,静静看着眼前豆蔻年华的少女。 不愧是青楼培养出来的花魁,外表青涩单纯,却懂得百般风情,令他昨晚欲罢不能,沉溺其中。 替她赎身的三千两银子,倒也花得值。 最为重要的是,女子温顺乖巧,绵软可欺。 就像一只毫无攻击力的小白兔,任谁都能轻松掌控。 让人既忍不住想要将她小心翼翼地护在羽翼之下,免其受到半分伤害,却又不免生出恶趣味,想要逗弄揉捏一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此去京都,山高路远,路上有个乐子也不错。 严殊这样想着,便朝女子轻轻招了招手,示意她随自己走。 罗诗杳身体不适,在那一瞬间,她的动作本能地停顿片刻。 可她并没有就此止步,而是紧紧咬住牙关,忍着痛感抬腿跟上了男人的脚步。 周遭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脂粉味,还混杂着令人不适的糜烂气息。 走廊里、拐弯处、楼梯口站着几个身形彪悍、面目狰狞的打手,他们双臂抱在胸前,眼神冷漠而凶狠。 大厅中,喧闹的嬉笑声此起彼伏。 院门口,四个打手手中紧握着棍棒,机械地注视着四周。 罗诗杳跟在严殊身后,目光游离,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原身过去受折辱的一幕幕画面。 刚入行时,心性高傲的原身不想坐以待毙,任人宰割。 她也曾绞尽脑汁、想尽办法试图逃离这地狱般的地方。 可,根本就不可能逃掉! 那些每次试图逃跑却被抓回来的姑娘,等待她们的将是非人与无尽的折磨。 不给饭吃,饿得她们胃中绞痛。 不给水喝,渴得她们跪地求饶。 言语进行辱骂,打击她们的信心。 针扎抽打,磨灭她们的意志。 强迫“坐缸”,重创她们的身心。 关小黑屋,吞噬她们的希望。 下药失贞,挫败她们的傲骨。 ……各种惩罚手段千奇百怪,惨绝人寰,令人毛骨悚然。 不管多么刚烈硬气的女子,一轮轮的折磨下来,也得乖乖听从老鸨的摆布。 然而,最让罗诗杳感到恐惧的,是猫刑。 那些畜生曾经将原身用麻袋粗暴地包裹起来,紧接着将一只猫放进去,随后开始持棒乱打,猫在受到刺激之后就会非常狂躁,到处乱抓…… 正因为原身之前就亲身经历并遭受过那种极其残酷的刑罚。 所以如今完完全全地继承了原身的所有记忆、感受和经历的罗诗杳,自然对那种令原身痛苦不堪的驯服方式刻骨铭心。 只是想起那些画面,就足以令罗诗杳的内心涌起了无尽的恐惧和深深的厌恶。 这也就是她为什么要舍弃尊严,百般讨好这个男人的缘由。 罗诗杳想活着,她没有退路,而这个男人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章 怎么一副没见过女人的样子? 两人刚走到门口,没想到竟碰上了歹毒的老鸨。 老鸨一脸谄媚地迎上来,满脸堆笑道:“官爷,这就带姑娘走啦?以后可得常来照顾咱这生意呀!” 严殊冷哼一声,丢出一锭银子,说道:“少啰嗦!” 罗诗杳低着头,手心中捏着一把汗水。 她紧紧跟在严殊身后,不敢抬头看老鸨那艳羡加怨毒的眼神。 走出青楼,罗诗杳望着湛蓝的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 不是梦,真的要离开这个困住原身半生的地方啦! 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她跟在男人高大的身影后面,一步一步缓缓向前走去。 凌风守在马车旁,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自家主子身后的女子。 他敏锐地察觉到那女子走路的姿势有些不对劲。 出于本能,他条件反射地伸出手,欲扶她一把。 谁知自家主子竟迅速隔开了他伸出去的手,然后用阴森森的目光扫向他。 凌风瞬间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仿若被一桶冰水从头浇下,连忙乖乖退到一旁,亲眼看着主子将那女子扶上马车。 随后,令他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主子竟然也弯腰钻了进去。 他们主子在外面时向来只骑马赶路,什么时候开始乘坐马车了? 凌风立在原地,风中凌乱,满脸问号! 马车里面很宽敞,布置得也很雅致。 罗诗杳紧张地绞着衣角,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 严殊看着她那忐忑不安的模样,开口说道:“别怕,以后到了京都,你就自由了。” 罗诗杳不是很明白男人的意思,但还是投给他一个充满感激的眼神。 马车摇摇晃晃,一整晚都未曾安睡的罗诗杳,在心情彻底放松之后,很快就感到一阵困倦袭来,有些昏昏欲睡。 她悄悄瞟了一眼身旁的男人,见他正倚着车厢闭目养神,于是轻轻拿过软枕,放在身后,半躺着睡下。 半醒半睡中,罗诗杳隐约感觉到有一只温热的手掌,绕过她的后颈,将她搂在怀中。 罗诗杳假装熟睡,没有搭理他,任由男人以这样的姿势抱着她睡觉。 这男人难道是刚从监牢里放出来的不成?怎么一副没见过女人的样子? 她在心中暗暗吐槽,迷迷糊糊中,渐渐沉入梦境。 眼前是一片漆黑,唯有女子凄厉的悲鸣声回荡在四周。 那声音尖锐而哀怨,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让人毛骨悚然。 罗诗杳惶恐不已,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这是什么鬼地方? 她茫然地环顾四周,却什么也看不见。 只有无尽的黑暗,令人压抑又窒息。 出于本能,罗诗杳拔腿就想跑。 然而,这黑暗恰似有了重量,将人紧紧包裹,动弹不得。 她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无法挣脱,无法发出呼喊。 心中正害怕之际,忽看见远处有一点微弱的光亮。 那光亮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如同一根救命稻草,给了她一点点希望。 濒临绝望的罗诗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那处光亮。 她生怕自己一个眨眼,那黑暗中唯一的光源和温暖就会凭空消散。 只是一息间,那点光亮就变大,变亮,近在眼前。 一个人影缓缓出现在视野里。 他脚踏七彩祥云,身披金甲圣衣,还朝她伸出了手。 罗诗杳心中的恐惧一下子消散得无影无踪。 她对上男人幽深的眼眸,毫不迟疑地将手递了出去。 这一望,恰似暖阳照进心底,入了眼,乱了心…… 在触碰到男人手掌的那一瞬,她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和安心。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阵阵激昂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震撼人心。 罗诗杳从梦中惊醒。 恍惚睁开双眼,入目之处是宽大的车厢,精美的雕花和柔软的锦垫……所有一切都带着古色古香的气息。 马车好像处于停止不动的状态。 她到底睡了多久? 罗诗杳的思维还有些混沌,扶着额起身,动作略显笨拙地钻出了车厢。 外面的世界瞬间展现在她眼前,日影西斜,阳光洒下万道金光。 只见一匹洁白如雪的骏马如闪电般飞驰而来,马蹄扬起的尘埃在阳光下闪烁着如星芒般的光点。 刚才还在车厢闭目养神的男人,此刻已经端坐在白马上。 他腰间斜挎着一把长剑,浑身散发出迫人的气度,让人心生敬畏。 那是一种历经岁月沉淀、饱经沧桑后所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 落日无比瑰丽,半个天空都被染成了红彤彤的色彩,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 夕阳照射下,男人全身反射着太阳的光。 远远看上去,他整个人都沐浴在金色的光辉中,璀璨夺目。 那光芒仿佛是为他而生,将他衬托得更加神圣不可侵犯,宛如神只降临一般。 罗诗杳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男人,梦中的身影与眼前之人渐渐重叠在了一起。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脚踏七彩祥云、身披金甲圣衣的英雄仿佛从梦境中走了出来,来到了她的面前。 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久久无法移开视线。 以前,每当罗诗杳坐在荧幕前,看着电视剧中那英雄救美的桥段,总也会像大多数少女一样,心中涌起无尽的憧憬与幻想。 她想象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如同剧中的女主角一般,在危难之际,有一个长相俊美、身怀绝世武功的大侠,骑着高头大马,对她出手相助…… 没想到,这样不切实际的幻想竟也有实现的一天。 眼前的男人,可不就是那个他。 他从火光中走来,如同从天而降的盖世英雄,将她从地狱之中拯救了出来。 微风轻拂,绿草如茵,阳光铺满。 一切都美得不像话。 这一刻,骑着高头大马朝她奔驰而来的男人,身姿愈发伟岸高大起来。 有钱,帅气,还救她于水火之中…… 这样的男人,怎能让人不心动? 爱了,爱了! 严殊一连三日都未曾骑马,刚睡醒后就迫不及待地骑马跑了几圈。 看到立在马车旁的女子,他旋即勒住了马缰绳,然后翻身下马,动作利落又潇洒。 将白马随手拴在旁边的树干上,他转过身,对着一直傻看自己的女子道:“好看?” 罗诗杳呆呆点头。 严殊站在那里,心中颇为无语。 他知道自己长相英俊,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引得周遭的女子纷纷侧目,偷偷打量。 但他却从未见过如眼前这个女子这般毫不掩饰地看自己的。 严殊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虽有些纳罕,但又觉得这女子的直率倒也有几分可爱。 他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饿了吧?先来吃点东西吧!” 罗诗杳轻轻“哦”了一声,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直到这时,她才闻到空气中飘散着令人食指大动的香气。 她环顾四周,目光被不远处那熊熊燃烧的火堆所吸引。 火堆之上,正烤着香气扑鼻的野味,油脂滋滋作响,诱人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男人神态悠闲地走过去,和几十个精壮的大汉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气氛显得颇为融洽。 他们的笑声在空旷的场地中回荡,显得豪气冲天。 那些大汉除却少数几人穿着打扮比较随意,其他人皆身着统一的黑色紧身行装,腰间别刀,脚踩皂靴,气势凌人,看起来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纪律严明的卫队。 他们的存在,让周遭弥漫着一种令人敬畏的压迫感。 一众大汉看到头儿带了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走来,纷纷露出玩味的眼神,那目光让罗诗杳感到有些不自在。 “吃吧。”严殊没有理会众人的调侃,径直站起身来,将一个香喷喷的鸡腿塞到她手中。 这时,罗诗杳才感觉到自己早已饥肠辘辘,她也顾不上什么矜持,接过鸡腿就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 众人继续谈天说地,罗诗杳埋头啃着鸡腿。 她很自然地弯腰,打算坐在男人身旁。 在她的思维中,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然而,就在这一瞬,她的脑海中有念头一闪而过。 罗诗杳立马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动作也随之停了下来。 这可是古代,男女十三岁不同席,她若是大喇喇地坐下,岂不是会引来众人的诧异? 想到这一层,罗诗杳长吁一口气。 差一点点就犯了错。 她快速瞥了男人一眼,发现他并未关注自己这边。 至于其他人——罗诗杳才懒得管他们怎么想呢! 她很识趣地转身走开,在不远处寻了一块大石坐下。 罗诗杳凝视着火光中男人那英俊的侧脸在明暗之间交替,她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抑制不住地想要放声歌唱。 …… 恋爱 Ny-nine 久久延续的浪漫 喜欢你没有道理 好心情用不完 恋爱 Ny-nine 久久甜蜜在心坎 品尝你温柔宠爱 超完美的口感 Ny-nine Ny-nine …… 罗诗杳独自坐在那块大石上,小脑袋随着节奏一点一点的。 然而,她深知自己身处的环境,肯定不敢放声高歌,只能压着嗓音,小声哼唱。 微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的细微声响,好似在为她伴奏……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章 不过是图一时新鲜 之后的日子,一路皆是快马加鞭。 长久乘坐这种东摇西晃的交通工具,罗诗杳这个外来者有些吃不消。 晚上,即便有幸住到就近的驿馆里,躺在舒适的床榻上,那种摇晃的感觉依然如影随形,仿佛她仍在那辆颠簸前行的马车里。 唯一令人欣慰的是,这样的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 男人刚刚临出驿舍时说,再过一日就会到达此行的目的地。 得知此消息的罗诗杳,精神为之一振,那连日来因马车颠簸而产生的疲惫与难受,似乎都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身体的不适感似乎在这一瞬间消散了很多。 她将目光落在饭桌上,这几样小菜也算做得无可挑剔,漫长的旅途中,能有这样的饭菜,已然算是难得的慰藉。 可这段时间吃的都是诸如此类的菜式,不是炖的就是蒸的,不是蒸的就是煮的,不是煮的就是焖的,不是焖的就是烩的。 要不就是凉拌、卤、腌和酱的,烹饪方式极为有限,少了几分热炒菜肴所带来的那种鲜香与烟火气。 即便这些饭菜再好吃,天天吃也会腻,何况本来胃口就不好。 这个时代,人们似乎不怎么吃炒菜。 难道是因为食用油太贵? 罗诗杳胡思乱想,不由想起曾经吃过的那些丰富多样的炒菜。 心塞啊! 唉……罗诗杳无奈地叹气,她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勉强填饱肚子,她便丢下筷子,起身走出驿舍。 站在二楼的栏杆处,她朝下望去。 一楼是大厅,此时热闹非凡,男人正和一众大汉围坐在一起,喝酒畅谈。 罗诗杳的脚步在栏杆边一顿,心中涌起一股好奇。 她微微侧头,竖起了耳朵,想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一炷香的时间,她也听了他们之间不少的谈话,这让她对这个男人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他是战场上令敌人谈虎色变、肝胆俱裂的大将军。 他所率领的军队,犹如一只锐不可当的猛兽,所过之处,必定是血流成河,伏尸百万。 这些关于男人的信息罗诗杳此前已经断断续续听了一些,她并不足为奇。 然而,接下来听到的内容,却是头一次听到。 原来,就在数月前,男人竟一举坑杀了大周整整二十万大军,其狠辣决绝,令人闻所未闻。 正因为他这般铁血无情的举措,使敌国兵力锐减,犹如被抽去脊梁的巨兽,再也无力抵抗。 短短不到半年的时光,大周就土崩瓦解,被彻底吞并。 曾经强大的周国,那璀璨辉煌的过往如今只能留存于史书中。 战争结束之后,这位战功赫赫的大将军却并未立刻回京。 为长远计,他选择留下来妥善安置一批重要的俘虏。 也正是在这个过程中,才碰到了流落青楼的原身,进而有了后来的事情…… 罗诗杳听来听去,说的最多的无非是战场上的那些事情。 冲锋陷阵,金戈铁马,烽火连天,在他们的口中被反复提及。 可是,罗诗杳对这些打打杀杀的话题实在是提不起任何兴趣。 此刻,她的心中却想着,到了国之中心的首都,那锦绣繁华之地,应该会有好多好多好吃的吧! 想着,想着,罗诗杳的神思渐渐飘远。 她想起了干煸四季豆,土豆烧茄子,炝锅鱼,红烧排骨,回锅肉,还有云南米线,新疆大盘鸡,陕西羊肉泡,广式烧鹅,京味烤鸭…… 罗诗杳的脑中被各式各样的美食填满。 却在这时,一道轻飘飘的声音突然闯进了耳朵:“将军您这么长时间没回家了,肯定很想念家中的娇妻美妾吧,您那长子该……”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将罗诗杳拉回现实。 她如同被这闪电劈中了一般,呆呆地立在原地。 满脑子的各色美食在这一瞬间全都飞走,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 罗诗杳感到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疼痛得难以呼吸。 曾经那些美好的单纯心思如同脆弱的泡沫,在此刻瞬间破灭。 心田笼罩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她的世界仿佛失去了色彩,只剩下无尽的灰暗。 罗诗杳努力想要摆脱这种难过的痛苦情绪,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她蠢啊,她笨啊,她怎么就忘了自己所处的时代? 这个年纪的古人,多半早就成亲生子了,她为什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如今造成这样的局面,又能怪得了谁呢? 只能怪她愚蠢啊! 罗诗杳懊恼地责怪着自己,心中充满了悔恨。 以前她还嘲笑原身的行为和想法幼稚可笑。 原来最后,她才是那个天真、无知、幼稚的人。 也是到了这时,罗诗杳总算是明白了男人为何总是一副饥渴难耐、永远不知满足的模样。 大盛与大周这一仗,整整持续了三年方才结束。 这漫长的三年里,男人没有回过一次家。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也就是说,整整三年,他一直待在纪律严明的军营之中,从未碰过女人…… 罗诗杳不想再听下去,那一字一句都如尖锐的针,刺痛着她的心。 她缓缓转身,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向屋门走去。 走廊上寂静无声,只有她的脚步声在空气中回响,那声音空洞而沉闷,仿佛是她内心的写照。 回到房间,罗诗杳反手关上屋门,将楼下的喧嚣彻底隔绝在外。 身体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量,她倚着门板,瘫坐在地。 她的眼神空洞而无神,呆呆地望着前方。 思绪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在虚无的空中飘荡,不知该去往何处。 她就那样静静地坐着,如同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没有了任何生气。 一场倾盆大雨,将浩渺的长空洗得澄澈如镜。 难耐的暑气被这磅礴的雨势冲散得无影无踪,清新的草木花香悠悠弥漫在周围,沁人心脾。 罗诗杳静静坐在马车里,纤细的手指轻轻撩起车帘,好奇地朝着外面望去。 这一路跋山涉水、舟车劳顿,总算是抵达了盛国的都城。 京都不愧是国之中心,人口密集,商业发达,建筑雄伟巍峨,彰显着国都的威严与气派。 街道上店铺鳞次栉比,行人如织,繁华热闹的景象让人目不暇接。 街边的小贩们高声吆喝着,卖力地推销着自己的商品。孩子们在人群中穿梭嬉戏,笑声清脆。 空气中不仅飘散着食物的诱人香味,还弥漫着尘世的烟火气息。 但——这种新奇的感觉也仅仅维持了片刻,罗诗杳便再也无心欣赏这些繁华景象了。 她已经随男人抵达了目的地,可全然不知对方将会如何安排她的去处。 罗诗杳满心迷茫,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究竟算什么! 倘若他将自己带回家中,她又该如何与那些女人和睦相处? 又该如何去面对一个心中装着其他女人的男人? 罗诗杳思绪纷乱,心不在焉地看着外面的景致,默默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而身边的男人,自从马车过了城门口,就一直沉默不语,宛如一座冷峻的雕像。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马车终于缓缓停了下来。 从外面传来“咚”的一声,听声音应该是外面的人搬脚蹬时弄出的声响。 听到这响声,严殊看了罗诗杳一眼,就钻出了马车。 罗诗杳也紧随其后,怀着忐忑的心情下了车。 车外只有男人的心腹凌风,其他人早就不见了踪迹。 饶是罗诗杳再单纯无知,此刻也感觉到了气氛的沉闷压抑。 就在她疑惑之际,男人低沉暗哑的嗓音终于在耳边响起:“你出身青楼,又是罪臣之女。我严家家风清正,规矩甚多,没办法将你这样的人带回府……” 他没有再多说下去,可罗诗杳却已经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深意。 她这样的人? 她是什么样的人? 有鼻子有眼,是缺胳膊了还是少腿了? 虽曾流落烟花之地,但跟他之时,却也是清清白白之身。 …… 刚才自己的那些担心,如今看来真是多余得可笑。 她在他心中——什么都不是。 就连那微末的暖床丫头之位,她都没有资格去肖想。 心口处猛地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犹如万箭穿心。 罗诗杳缓缓垂下双眼,浓密纤长的睫毛掩盖住了眼底的情绪。 她紧抿着嘴唇,没有回应半个字。 终究是她痴心妄想、自作多情了! 站在她对面的这个男人,不过是图一时新鲜。 他将她当作一件玩物,随意摆布,肆意玩弄,毫不怜惜。 而她,有求于他,卑微怯懦,不敢有半点的反抗。 他能想到的所有地方,能想到的所有花样,都已经一一尝试过了。 而现在,那短暂的新鲜感显然已经消失殆尽。 男人对她彻底失去了兴趣,玩够了的他毫不留情地将她像残破的布偶一般丢弃。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章 交易结束,银货两讫 这个极度自我的男人,此刻说出这样的话来。 罗诗杳理应该感到开心的,毕竟总算是摆脱了他的掌控与束缚,即将获得梦寐以求的自由。 可不知为何,她心里竟然生出一种淡淡的难过情绪? 闷闷的,空空的…… 真是犯贱啊! 罗诗杳忍不住在心底狠狠骂自己。 严殊见女子闷闷的不说话,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漫不经心伸出手,缓缓将自己衣袍上的褶皱抚平。 期间,他无意中摸到腰间的玉佩,这才恍然大悟,顿时明白过来对方在盘算什么了。 严殊随手将玉佩解下,拿在掌心里轻轻摩挲把玩着。 这块玉佩是最上等的羊脂白玉打磨而成,质地温润细腻、触手生温。 它的做工极为讲究,每一处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上面精美的花纹在日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彰显其不凡的价值。 那晚,女子看向他玉佩时流露出的异样眼神,并没有逃过他的敏锐观察。 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贪恋权势,妄图攀龙附凤的女人罢了。 不过,念及对方这段日子辛苦服侍自己的情分上,这个玉佩便赏给她了! 严殊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再次落在罗诗杳身上,神色中透着些许慵懒与随意:“这个你拿着,到时候换成银钱,足以保你下半生衣食无忧。” 说罢,他将玉佩递向罗诗杳。 从男人的眼神中,看不到一丝一毫的不舍。 仿佛这块价值不菲的玉佩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物件,即便拱手让人也毫不在意。 罗诗杳的身子微微一颤,紧咬着嘴唇,视线落在那递过来的玉佩上,目光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知道,这玉佩代表着他们之间关系的彻底终结,是这段不堪过往的最后一点“报酬”。 犹豫片刻,罗诗杳暗暗吸了口气,手缓缓抬起,最终伸向那块玉佩。 然而她的手指在即将触碰到玉佩的瞬间微微颤抖起来。 这一刻,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罗诗杳想拒绝,想保留最后一丝尊严,告诉这个男人,她并非为了钱财。 可是,现实的残酷又让她明白,没有这玉佩,未来的日子将会无比艰难。 在这个女子毫无地位可言的古代,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无依无靠、又没有摸清楚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的柔弱女子,又能有多少选择的余地呢? 或许这玉佩,能给她换来一份安稳的生活。 何况,他是名震朝野的大将军,而她不过是出身青楼的低贱妓子。 他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从一开始就是。 既然如此,又何必矫情? 这玉佩,便算作男人给她这段日子的补偿。 拿了这物件,意味着交易结束,银货两讫。 往后,他们之间再无任何牵连。 她,只不过是他生命中的一个小小插曲。 既然要了断,就该干净彻底些。 想到这里,罗诗杳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手紧紧地攥住了玉佩。 尽管此刻她努力让自己变得冷漠和现实。 可当冰凉的触感通过手心传递而来的瞬间,罗诗杳心中还是忍不住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和悲哀。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章 心仿佛被拉得很远很远 从此,她和这个男人之间,就真的再无瓜葛了。 这样也好,想想以后的日子,她再也不必陷入无尽的纠结之中,不必反复去琢磨在他的心里,自己究竟算个什么东西。 也不必再烦忧苦恼,将来该如何说服自己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更不必去面对大家族那复杂而令人头疼的人际关系。 这可真值得庆祝一番啊! 罗诗杳想纵情大笑几声,可发现自己根本就笑不出来,反而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 她用力眨了眨眼睛,逼回眼中即将涌出的酸涩之意。 不管怎么说,眼前的男人救她出了火坑,她应当心怀感激才是。 罗诗杳微微抬起头,竭力挤出一个笑脸:“将军的大恩大德,小女子铭记于心、没齿不忘。今日一别,还望将军多多珍重!” 她眼神不再闪躲,而是勇敢地迎上他的目光,认真且仔细地端详起眼前的男人。 优越精致的五官,挺拔伟岸的身姿,冷峻威严的气质。 这个男人——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她这人就是太念旧,用过的东西从来都舍不得丢弃。 更何况还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经过与他这段时间的相处,罗诗杳感觉自己的心底仿佛有某种东西被埋下,正悄然生根发芽。 她会在意他的喜怒哀乐,会为他的一句话而开心雀跃,也会为他的一个冷漠眼神而黯然神伤。 这种感觉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缠绕其中,难以挣脱。 或许,真应了那句话——女人会对和自己第一次发生关系的男人,产生奇怪而复杂的依赖感。 罗诗杳心里空荡荡的,忽然之间有些无所适从。 她茫然地环视一圈,天大地大,而她,却不知道去往何处? 严殊盯着眼前这张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心中似乎也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舍。 这一刻,他脑海中浮现出她嫩滑如丝的肌肤,纤细不堪一握的腰肢,修长笔直的双腿,还有那悦耳撩人的声音…… 不过,一想到自己那位缠绵病榻却又极其重视体统规矩的母亲,他还是将心中那一点点不舍收了回去。 严殊朝女子摆了摆手,面无表情道:“你已经自由了,走吧!若——以后遇到什么难处,可以来将军府找我!” 说完,他毫不迟疑地上了马车。 凌风看着手足无措的女子,大步走上前,对她说:“这玉佩极其贵重,若拿去当铺换银子,怎么着也得值个两千两银子。你可一定要记住了,莫要被人给糊弄欺骗了。” 这女子看上去就像个小白兔一样,傻傻愣愣的。 自己若不特意提点一二,她肯定会被人骗了。 说完,凌风矫健地跳上马车,口中轻呵一声“驾”,同时手中缰绳一抖。 车轮缓缓滚动,平稳地向前驶去。 罗诗杳站在原地,目送着马车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那辆马车仿佛载走了她心中的一部分,随着它的远去,她的心仿佛被拉得很远很远。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章 玉佩不见了 日影西斜,金色的余晖肆意洒落在广袤大地,给世间万物都镀上了一层璀璨的金边。 大盛与大周的战事总算平息,谢凛今日跟随大将军凯旋而归,上头在神策营为他安排了一份差事。 待办好入职手续,他归心似箭,骑马迫不及待地向自己家中赶去。 这一仗,足足打了三年,漫长的岁月里,烽火连天,硝烟弥漫。 他在沙场上浴血奋战,无数次在生死边缘徘徊,对老母亲的思念成了他坚持下去的唯一动力。 整整三年,他都未曾归家,不知道家中一切是否安好,母亲是否安康? 他骑马一路疾驰穿过宽阔的街道,而后拐进了一旁狭窄的小巷。 巷子里到处摆着小摊子,贩卖着各种各样的物品。 行人摩肩接踵、熙熙攘攘,喧闹声此起彼伏。 原本就不宽敞的小巷被挤得水泄不通,根本无法再骑马前行。 谢凛无奈之下,只好翻身下马,牵着马随人流缓缓慢走。 只是没走多久,余光不经意间瞥到了一抹熟悉的倩影。 谢凛难以置信,使劲揉了揉眼睛,心中瞬间被疑惑与惊讶填满。 他再次定睛看去,没错,正是那个女子,确信无疑。 女子神情沮丧地坐在冰冷的石阶上,宛如一朵被风雨摧残的娇花。 她那美丽的面容此刻布满泪痕,眼圈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惹人怜惜。 而在女子的周围,聚拢着一群人。 众人的目光各异,有的饱含同情,轻轻叹息着;有的则不怀好意,在一旁议论纷纷。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谢凛心中的困惑无以复加。 他停住脚步,没有继续前行。 女子那单薄且柔弱的身影悄然沉浸在夕阳的余晖中,在周遭热闹喧嚣的氛围衬托下,宛如一幅孤独的剪影。 谢凛三两下将围观的众人驱散,然后双脚不受控制般移动到女子面前。 他语气轻柔,满是关切地问道:“凤舞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凤舞是罗诗杳这具身体的主人在青楼时用的花名,因她舞艺超群,那老鸨为了吸引客人,便给她起了这样一个名字。 那位大将军,之前似乎也是第一次去青楼那种地方,压根不知道其中的门门道道,只当她姓凤名舞。 所以,他一直唤她凤舞,而他手下的人,自然也就以为凤舞是她的本名。 罗诗杳诧异地抬起头来。 原来是那个男人的下属——谢凛,此次一路负责护送他安全抵京的成员之一。 她眨了眨雾蒙蒙的双眼,望着他,满心委屈地说道:“谢大哥,我的包裹连同身上的银子全被坏人给抢走了!” 此刻的罗诗杳,陷入了深深的无助之中。 自与那个男人分别之后,她就独自一人茫然地走在大街上。 浑浑噩噩中,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更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从哪里突然蹿出来一个中年男子。 那人二话不说,伸手就将她肩上的包裹扯走了。 可恨对方动作极为灵敏,几个闪身之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罗诗杳追赶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贼人离她而去。 唉! 罗诗杳郁闷了好久,那个包裹里面装着她换洗的衣裙,还有一些首饰及碎银子。 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努力安慰自己,没关系,她还有玉佩呢。 心中这样想着,手就下意识地伸进怀中,然而摸不到任何东西。 这时,罗诗杳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玉佩不见了。 她今天心情本来就很低落,最后连傍身的钱财也丢了个精光。 心中充斥着委屈,对未来的生活更是充满了迷茫。 在现代,便捷化的数字支付、大数据以及天眼系统等高科技手段的广泛应用,让小偷几乎没有了生存空间。 罗诗杳都已经忘记了,世上还有 “小偷” 这样一类人。 明明她将玉佩小心翼翼地揣在了怀里,这都能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走? 这哪里还是普通的小偷啊,分明是神偷了。 要不是亲身经历,她都难以想象,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厉害的盗窃手段。 这个世界好陌生,陌生的有些可怕。 举目无亲的她很是无助,只能呆呆地望着那些脚步匆匆、归家心切的行人。 他们所有人都有亲人,有归处。 而她,却只能孤独地伫立在这熙熙攘攘的街头,远离亲人,无家可归,形单影只。 种种思绪萦绕心头,如沉重的枷锁压得她喘不过气。 难过的情绪不断蔓延开来,她再也抑制不住,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罗诗杳觉得自己很菜,语气艰涩地将事情的始末向谢凛道明。 说完,她又补充道:“我身上的银钱多半是被那贼人一道顺走的。不过,也有可能是被其他人偷走了。” 罗诗杳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神情愈发沮丧。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章 一场荒唐的闹剧 谢凛听后,目光中露出关切与疑惑,继续问道:“为什么你一个人在这里,你和大将军之间……” 他欲言又止,似乎在斟酌用词,最终还是没有将话说完整。 尽管如此,罗诗杳还是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未尽之言。 她咬着嘴唇,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此后,我与你们将军一别两宽,各不相干。过往种种,谢大哥就当作是看了一场荒唐的闹剧吧!” 谢凛听后,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心中的担忧更甚。 他又追问道:“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未来的路还长,你一个女子,身无分文又举目无亲,可如何是好?” 罗诗杳眼神黯淡,如失去了光芒的星辰,茫然地摇了摇头。 谢凛面上露出踌躇之色,心中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 半晌后,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开口道:“你先跟我走吧!虽然我能力有限,但至少能暂时给你一个容身之所,让你有时间安排好今后的出路。” 罗诗杳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但很快又被忧虑所取代:“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我和你们将军之间的关系——会不会给你带来困扰。” 谢凛看着她,不容置疑道:“不必多说,先跟我走。” 罗诗杳别无选择,机械地跟在男人身后缓缓前行。 大概是快要来大姨妈的缘故,她只觉得腹部一阵阵发胀,不是很舒服,走路姿势有些歪歪扭扭的。 谢凛不经意间回头,瞧见她步履蹒跚,不由扯了扯唇角,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他放缓了自己的脚步,尽量去迁就她那迟缓的速度。 这种娇滴滴的女子就是麻烦。 谢凛在心中暗暗腹诽。 想当初,他刚成亲那阵子。 他的新媳妇可不像眼前的女子这般娇弱,新婚次日就早早起身帮着母亲操持家务。 而她呢,走几步路就这样! 简直就是个十足的娇气包子! 不过,这女子可真好看,声音也好听,蚀骨销魂,只消听上一耳朵,便能让人浑身都酥软,仿佛骨头都要化掉了…… 他在想什么呢? 那可是他们将军的女人啊! 谢凛猛地回过神来,伸出拳头,狠狠砸了砸自己的脑袋。 罗诗杳全然不知谢凛心中的这些念头,正在脑子里暗暗琢磨自己以后的生计问题。 她快步追上谢凛,和他并肩而行,轻声问道:“谢大哥,请问在这京都,普通家庭一年大概需要多少银子才能够维持生计?” 谢凛斜睨了她一眼,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在京都,普通人家一年有个十两到二十两银子,差不多也就够用了!” 罗诗杳在心中默默计算着,她丢的那块玉佩值两千两银子。 如果兑换成现银,确实能让她一辈子衣食无忧,不再为生存而发愁。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 当走到一家药铺门前时,谢凛突然停下脚步,然后嘱咐罗诗杳在此等候,他自己则快步进了药铺。 不多时,谢凛走了出来,神色间满是窘迫,不由分说就将一个小巧的瓷瓶塞到罗诗杳手中:“这是止痛的药丸,给你。” 止痛? 起初,罗诗杳愣是没听明白他的意思,待到反应过来的那一刻,心里有些暖。 她肚子胀痛,不经意间会伸出手揉揉腹部,没想到他如此细致入微,连这样细小的动作都能察觉。 明明是毫无关系的一个人,却还知道关心一下她。 而那个男人——却是很少顾及她是什么感受。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章 别怕,有我在 这一路上,只要那个男人想做什么,她就得无条件顺从。 无论她愿不愿意,都毫无选择的余地。 对方的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便能轻易让她妥协。 她只是对方手中随意摆弄的布偶,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和权力。 而那个男人,自始至终,都不曾对她有半分关心和疼惜。 罗诗杳紧紧攥着手中的瓷瓶,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不堪回首的一幕幕画面。 他就是个狂妄自大,唯我独尊的家伙——大坏蛋! 一想到身边的谢凛作为他的下属,这一路上都紧随他的左右,罗诗杳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毫无疑问,在谢凛面前面前,她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思及此,罗诗杳恨不得立马找个地洞钻进去,好逃离这令人尴尬的局面。 后面的路,两人均默契地保持着沉默,谁也没有勇气去第一个开口说话。 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被拉长,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只有他们的脚步声。 一下又一下,沉重而又迟缓,仿佛在诉说着各自内心的窘迫。 这种诡异而压抑的气氛一路延续,直到他们走出那条狭窄的巷子,步入更加宽阔热闹的集市之中。 就在这时候,罗诗杳突然被一阵喧哗声惊到。 她抬眼看去,只见不远处人头攒动,聚集了乌泱泱的一群人。 人群之中,似乎传出阵阵呵斥与鞭打之声,即便在喧闹的集市也显得尤为刺耳。 她和谢凛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走了过去。 走近一瞧,却发现一个满身酒气的青衫男子,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打一个瘦弱的女孩:“小贱人……” 青衫男子口中不断地吐出不堪入耳的侮辱性词语,仿佛要将世间所有的污言秽语都用在女子身上。 那女子始终低垂着头,身体蜷缩成一团,双膝跪地,被青衫男子毫不留情地使劲抽打。 一道道鞭子无情落下,女子那单薄的身躯上,已经布满了青红交错的鞭痕,丝丝血迹从中渗出,触目惊心。 然而,无论男人如何凶狠地抽打,她却始终紧咬双唇,不发一言,只是默默地垂泪。 那泪水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滚落,滴落在尘土之中。 罗诗杳生在和谐社会,从小品学兼优,一直就读于市里面的重点学校,身边围绕的全是乖巧听话、谨遵父母师长教诲的三好学生。 长这么大,她连一句脏话都很少听到,又哪里见过这样暴力的场景。 当下就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缩到谢凛身后,只探出半个脑袋,满是同情地看着那个女子。 瞧那女子的模样,似乎跟自己的年纪相差无几,只是不知究竟为何,竟要遭受青衫男子这般惨无人道的毒打。 对方正是如花般的年纪,本应在明亮的教室里读书学习,在温暖的家中享受父母的关爱。 可如今却跪在这冰冷坚硬的地上,承受着身体和心灵的双重创伤。 罗诗杳的心紧紧揪在一起,他多么希望自己能有力量去保护这个可怜的女子,让她不再遭受这样的苦难。 可惜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子遭受折磨。 头顶处一个温和的声音悠悠传来:“别怕,有我在!” 罗诗杳抬起头,对上谢凛满是安抚的眼神。 她仿若找到了依靠一般,轻轻点了点头。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章 滔天罪行 谢凛视线落在自己身后面色惨白的女子身上。 对方那一双清纯的大眼睛里,流露出的满是悲愤与同情之色。 这种目光好似戳到了他的心窝子,他再也忍不住,大步向前,一把抓住了青衫男子挥鞭的手,怒吼道:“住手!你怎能如此残忍!” 青衫男子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大跳,原本的醉意也瞬间醒了几分。 对方手上的力道很大,仿佛能将他的手腕捏碎。 青衫男子强装镇定,夸张地大笑了一声:“关你什么事,这是我的家事!” 罗诗杳也勇敢地走上前来,躲在威武高大的谢凛身后,仗着胆子说道:“家事也不该如此虐待人,你瞧瞧,这位姑娘都被你打成什么样子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愤怒和不平。 见有人出头,周围围观的百姓也纷纷附和起来。 “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下如此重的狠手,你还算是什么男人?” “就是,大庭广众之下,怎么能这样打人!” “太过分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一个个义愤填膺地指责青衫男子的暴行。 青衫男子气得跳起来,两手叉腰,梗着脖子喊道:“嗬!我自己的媳妇我还不能教训了……” 他情绪激动,叽里呱啦说了好一会儿。 青衫男子喝得酩酊大醉,说话本来就颠三倒四的,加上语速又快,让人听得有些混乱。 不过罗诗杳还是从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讲述中弄明白了个大概。 原来,这青衫男子和被打的女子是新婚夫妻。只因同房时新娘子没有落红,青衫男子便心生疑窦,质疑她婚前不贞。 他心里越想越气,独自一人坐在家里喝起了闷酒。 待到喝醉之后,便拉着新妇前往丈人家准备讨要说法。 没想到女子一路上磨磨蹭蹭的不愿走,青衫男子顿时怒火中烧,便对她大打出手。 如此情况,谢凛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护着罗诗杳退到一边。 周围的百姓开始交头接耳、纷纷将矛头指向被打的可怜女子。 那一张张不尽相同的面容俱写满了嫌恶与鄙夷。 他们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女子,说三道四,指指点点。 仿佛她是犯下了滔天罪行、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就在大家的谩骂声中,一个年轻男子嬉皮笑脸、吊儿郎当地走上前来。 只见他斜着嘴角,开口说道:“妹夫,您这是做什么?你这才刚成亲,本该甜甜蜜蜜、和和美美,怎么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打我妹子呢?这可不太好吧!” 青衫男子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挽起袖子,露出粗壮的胳膊,狠狠地啐了一口:“呸!兔崽子,你少在这装模作样!竟然敢骗你爷爷我,将一个被别人玩剩下的烂货塞给我。” “还我的五两银子,赶紧把你家这不知廉耻、耐不住寂寞、与男人苟合的小贱人领回去。” 年轻男子原本还带着几分笑意的脸此刻也沉了下来,紧皱着眉头,急赤白脸地反驳道:“陈老二,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满嘴胡言乱语。” “我妹妹可是清清白白的一个黄花大闺女,她平常就在家里做针线活,很少出门,怎么会与人苟合?” “你可不要为了区区五两银子,就这般肆意污蔑她的名声,往她身上泼这种脏水。” 青衫男子闻言,气得双眼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从裤兜里迅速摸出喜帕,然后用力甩到年轻男子脸上,咬牙切齿地吼道:“你自己看看!” 年轻男子狐疑地接过,颤抖着双手抖开洁白的喜帕。 他定睛一看,喜帕上果然干干净净,什么痕迹都没有落下。 年轻男子的脸色瞬间由红转青,那愤怒的神情仿佛能喷出火来。 他毫不犹豫地抬起手,朝着自己的妹妹狠狠打了几巴掌:“不要脸,臭婊子……” 年轻男子的力道本就极大,这几巴掌又带着十足的怒气,女子原本娇嫩的脸瞬间变得红肿不堪,高高肿起。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不顾一切地抱住年轻男子的大腿,撕心裂肺地哭诉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与人私通,哥哥你要相信我。” “我平常就在家里操持家务,做绣活换点铜钱补贴家用,几乎很少出门,怎么可能有机会与人私通呢?哥哥,你不能听他胡说,你要为我做主啊……” “那这个算怎么回事?”年轻男子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直喘粗气,撒气似地将喜帕狠狠甩在女子的脸上。 女子看到洁白无瑕的喜帕,顿时面色惨白如纸,嗫嚅道:“我……不知道,可我真的没有与其他男人私通……”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无尽的恐慌。 年轻男子见状,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也不再管女子的死活,满脸怒容地甩了下袖子,转身就准备离开。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章 丢人现眼的东西 青衫男子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急道:“还我的五两银子,这不知廉耻的小荡妇你赶快给我领走,省得老子看到心烦。” “想我陈家,曾经在这条街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如今虽然家道中落,但门风家规仍在!我是绝对不允许这种行为不检、道德败坏的女子踏入家门半步的!否则,我陈家祖宗的颜面都要被丢尽!” “哼!都已经拜堂成亲了,这时候想反悔,迟了。”年轻男子用力甩开他的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反正都已经成亲了,你就认了吧!” 青衫男子柳眉倒竖,立马亮出手中的鞭子,威胁道:“你不还我的银子,我就打死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 年轻男子却是丝毫不买他的账,依旧吊儿郎当:“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现在她是你们陈家的人,要打要杀,随你的便!” 那女子听了这话,哭得更凄惨。 她疯了似地扑过去抱住年轻男子的腿,苦苦哀求道:“哥哥,你就带我回去吧。若留下来,他会将我打死的。” 女子的肩膀剧烈颤抖着,声音哽咽而破碎,带着无尽的恐惧和绝望,边说还边不停地磕着头。 她的前额在地上撞出“砰砰”的声响,不一会儿,额头上就红肿一片。 年轻男子目光冰冷地盯着她,脸上满是嫌恶与愤怒。 他声音中没有丝毫的温度,更无半点怜悯之意:“丢人现眼的东西,我们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罗诗杳看到这里,娇小的身体微微颤抖,再也控制不住。 她挺身而出,毫不犹豫地摘下自己的耳环,对着青衫男子说道:“这个给你,将这位小娘子放了。” 话音刚落,她就将耳环扔到地上。 明明她自己的生活一地鸡毛,却看不得半点人间疾苦。 青衫男子抬眼瞧去,只见是刚才那位多管闲事的绝色女子。 她一身绫罗绸缎,护她的那个男人也是打扮不俗,还牵着高头大马,有功夫在身。 看这架势,这女子多半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青衫男子弯腰捡起耳环,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临走之前,他抬起脚轻蔑地踢了那小娘子一脚,然后嘴里骂骂咧咧地扬长而去:“真晦气,小贱人……” 那可怜女子望着青衫男子离去的背影,眼神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她强忍着身上的伤痛,用颤抖的双手支撑着地面,艰难地挣扎着起身。 女子眼中饱含着感激的泪水,对着罗诗杳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沙哑却真诚地说道:“多谢小姐救命之恩,小女子此生难忘。若有来世,定当当牛做马以报答小姐的大恩大德。” 说完,她满怀希冀地朝着年轻男子看去,眼神中充满了哀求,声音虚弱却又急切地解释着:“哥哥,我真的没有做那种事,求你相信我……” 男子眉头紧皱,满是嫌恶地瞪着她,咬牙道:“你背地里竟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勾当,让整个家族跟着蒙羞,还成了众人的笑柄。” “我绝不能容忍你继续败坏家族的名声。你不是下贱、自甘堕落吗?那我这个做哥哥的就满足你,将你卖到窑子里去……” 说着,就拽住她的胳膊,粗暴地往回拖,丝毫不顾她的挣扎和哭喊。 那女子发出凄厉的叫声:“哥哥,求你了,不要……” 她的声音仿佛要撕破长空,带着深深的恐惧和绝望。 然而,她的哀求并没有让年轻男子有丝毫的动容,他依旧无情地拖着她。 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触目惊心。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章 腐朽的封建礼教 “瞧瞧这不知廉耻的东西,真丢人!” “呸!骚货,还未出阁就勾引男人!” “就是,无媒苟合,想男人都想疯了吧!啧啧,真不要脸真恶心!” “自己不检点怪得了谁,人家没将她打死已经很宽厚了!” “是啊,还有脸活着,干脆找个地方自己死了算了!” “这种女人,就该被千刀万剐,浸猪笼都不为过!” 周围的女人皆用充满敌意和鄙夷的目光狠狠地盯着那个可怜的女子。 她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嘴里不停地吐出各种恶毒的话语。 而男人们则站在一旁讪笑着,那一张张脸上满是猥琐之态,仿佛在看一件有趣的事情。 有些男人已经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意,目光肆意在女子身上游走。 罗诗杳见状,心中焦急万分。 可那年轻男子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地痞无赖,又是女子的兄长,她初来乍到,尚且自顾不暇,又哪里管得了别人。 可后面当她听到“窑子”两个字时,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结,整个人如坠冰窟,手脚一片冰凉。 就因为新婚夜没有落红,那女子就要遭受世人如此大的恶意。 在这个封建礼教横行的时代,仿佛她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罪过。 哪怕她平日里品行端正、温柔善良,此刻也被全盘否定。 贞洁在这里被过度强调,成为衡量女子价值的唯一标准。 就在今天,罗诗杳也被人无情遗弃,同样也已经失去了那层象征贞洁的膜。 她与眼前的这个可怜女子的境遇是何其相似! 仿佛命运的车轮无情地碾压过她们,留下的是同样悲惨的痕迹。 罗诗杳不知道是对眼前这个可怜的女子生出了同病相怜之情,还是为了另一个“自己”。 此刻,她心中竟然萌生出一种想要帮对方的念头。 想到这一层,罗诗杳的神情变得无比凄楚,氤氲着水汽的眼睛中满是无助与祈求,下意识地扯住谢凛的袖口,轻轻晃动。 女子的动作让谢凛有些好笑,不觉心软了下来。 恰在这时,女子嫩白柔软的肌肤不经意间从他的手腕划过,让他心中一阵阵酥麻。 仿佛有无数只小虫在轻轻啃噬,那奇异的感觉让他有片刻的失神。 “谢大哥,怎么办?” 女子的声音柔柔传来,似乎带着蛊惑的魔力,令人难以抗拒。 谢凛闻言后,也不知道被什么神秘的力量驱使着,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他三两步上前,迅速抓住年轻男子的手腕,大声喝道:“放开这位小娘子!” 那年轻男子仰头看着高大威武的谢凛,面露怒色。 他用力想要挣脱谢凛的钳制,嘴里叫嚷道:“你干什么?这可是我们自己家的事情,你少在这里多管闲事!” 谢凛却丝毫不为所动,目光如利剑般凌厉,气势十足道:“要带走她也行,先将我家姑娘的耳环乖乖还回来。” 这时,罗诗杳终于反应过来,赶忙帮腔道:“我那副耳坠子是由南海珍珠打造而成,值二十两银子呢!” 也就是几人僵持的片刻工夫。 那女子突然挣脱年轻男子的手,以一种决绝的姿态,猛然撞向一旁的石柱。 伴随着“嘭”的一声沉闷巨响,顿时鲜血四溅,犹如绽放的血色花朵。 鲜血的腥味迅速弥漫在空气中,浓烈刺鼻,令人惊颤不已。 这突如其来的惨状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一时间鸦雀无声。 时间仿佛停滞了几秒,随后女人们才开始慌乱、尖叫起来,有些则赶紧扭过头去,嘴里还在嘟囔着:“这死了也好,省得丢人现眼。” 男人们也收敛了笑容,小声议论着。 罗诗杳瞪大了眼睛,捂住嘴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此刻,她感到无比的悲愤。 这个女子就这样香消玉殒了吗? 那些指责如锋利的刀刃,一下又一下地刺向她脆弱的心灵。 最终,她不堪忍受流言蜚语,凄然死在了人们的恶意揣测、亲人的冷酷绝情、与腐朽的封建礼教之下。 罗诗杳紧捏着双拳,大步走上前,对着周围的人大声喊道:“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这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就因为你们几句无中生有的闲话,竟把人逼上了绝路!” 众人听了,沉默不语,有的面露愧色,有的却依旧不以为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年轻男子此时也彻底吓傻了,呆呆地站在原地,双腿不住地颤抖。 片刻后,他才如梦初醒般地冲过去,看着倒地不起的女子,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嘴唇哆哆嗦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谢凛也不和他继续纠缠,连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查看。 他伸出手,探了探女子的鼻息,随后长吁一口气,说道:“还好,还有呼吸。” 年轻男子见状,趁着众人不注意,灰溜溜地逃离了现场。 罗诗杳赶忙蹲下,急切地说道:“那我们先将她送去医馆……谢大哥,得麻烦你抱她走。” 谢凛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为难,眉头紧皱,犹豫道:“男女授受不亲,我……我怎么能抱……” 罗诗杳急得直跳脚,大声嚷道:“事急从权,现在是人命关天的时候,就不要管那些繁文缛节了。”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章 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 谢凛将那女子抱至医馆,和罗诗杳一直耐心等待。 直到天色擦黑,女子终于从昏迷中醒来。 罗诗杳赶忙凑上前,柔声细语地好生开解了她一番,在确认她再无寻死的念头后,才和谢凛告辞。 谢凛将罗诗杳扶在马上,而后牵着缰绳,朝自己阔别已久的家行去。 到了一家规模不大的茶馆门前,他停下脚步。 将马拴在门口的大树上,谢凛径直走进了茶馆。 罗诗杳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 茶馆的大堂里面零零散散地坐着几个客人。 站在柜台前正忙活着的谢母,在听到脚步声的瞬间,下意识地抬起头来。 当她瞧见走进来的身影时,整个人顿时呆住,犹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手中的活计也停了下来。 片刻的愣神后,她一个箭步冲了出来,颤抖的双手急切地张开,一把将谢凛紧紧拥入怀中:“儿啊!” 那声呼唤带着无尽的思念与牵挂,冲破了喉咙。 谢母的泪水如决堤的江水,肆意流淌在谢凛的肩头。 她双手不停地拍打着他坚实的后背,泣不成声:“儿啊,你总算是回来了。三年了,这三年来,娘没有一日不在想你,夜里常常梦到你。娘是时时刻刻都盼着你快回来啊!” 谢凛的眼眶泛红,声音哽咽:“娘,儿子回来了,这几年儿子跟随大将军在外打仗,无法在您身旁尽孝,让您受苦了!” 他紧紧拥着母亲,仿佛想要把这三年的思念与愧疚都融入这一个拥抱中。 茶馆里喝茶的几个街坊也围过来嘘寒问暖,有人轻轻擦拭眼角的泪花,有人感慨着这对母子的不易。 谢母眼中只有自己的儿子,她先是仔细端详着他不再白皙的脸庞,而后抚摸着他脸上粗糙的皮肤,心疼不已:“我儿在外定是吃了不少苦。” 谢凛微笑着安慰母亲:“娘,儿子不苦,只要能回家见到您,一切都值得。” “这次我们灭了周国,以后能休养好几年呢,儿子可要好好陪陪娘……” 两人涕泗横流,情绪激动地说了好多贴心话。 过了好一阵子,谢母才留意到站在不远处左顾右盼的陌生女子。 那女子生得明艳动人,恰似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一颦一笑都动人心弦。 她瞧了瞧女子,又看了看儿子,突然转悲为喜,激动道:“儿啊!这——是你带回来的新妇吗?” 谢凛神色略显尴尬,将老母拉到一旁,小声说道:“娘,您别乱说,儿子和她什么关系也没有。” “啊!”谢母惊得叫出声来,随即压低声音问道,“那你怎能随便将一个年轻女子领回家?” “我估摸着你快回来了,正托人给你四处说亲呢!要是让别人知道,还以为你品行不端,在外乱搞呢,以后那些体面的人家更不肯将女儿嫁给你了!” 谢凛扶着额头,一脸无奈,颇感头疼地解释道:“这小娘子着实可怜,新婚才不到十天,她那丈夫就奔赴了战场,而后竟阵亡了。” “再者,她娘家早在几年前就犯了事,早已分崩离析。” “她无依无靠,只能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外面漂泊流浪。” “儿子与她丈夫略有交情,见她这般可怜,心有不忍,这才将她给领了回来……” 谢凛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些躲闪,不敢直视母亲审视的目光。 他总不能说身旁的女子是他们大将军的女人吧! 凤姑娘也不知是怎么想的,非要自己将她说成寡妇。 站在一旁的罗诗杳听到这些话,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白天那一幕对她的内心造成了不小的冲击和震撼。 思前想后,在来的路上,她便和谢凛商量好,干脆编瞎话将自己说成是寡妇得了。 如此一来,进可攻,退可守。 倘若日后她嫁人,可别指望她一个寡妇还能落红。 倘若日后她不再嫁人,那便是为亡夫守节,即便一辈子不嫁人,旁人也无可非议。 谢母的眼睛在罗诗杳身上转来转去,心中直叹气。 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真可怜呐! 谢凛见状,当即跳过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娘,就将东厢房收拾出来给她住吧。” 说话间,谢母已经笑眯眯地上前,一边近距离打量着罗诗杳,一边将她往后院引。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章 将过去的不愉快统统甩掉 安顿好之后,罗诗杳一连在自己屋里躺了好些日子。 短短不到一个月,从花魁到玩物再到寡妇,这一系列的身份转变,简直跟做梦一样,荒诞离奇。 真累啊! 身累心更累,身上每一处都在叫嚣着疲惫,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精气神。 不想动,一点也不想动。 她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兽,躲在无人的角落里,独自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就这样躺了两天,例假又至,这下更不想动了。 继续躺吧! 这鬼地方,连个姨妈巾都没有,女士们使用的是纯手工缝制的月事带。 罗诗杳之前对这事没什么具体概念,自然也没有提前做任何的准备。 当鲜红的血液染红内裤时,她瞬间陷入了手足无措的境地。 月事带这类隐私物品,根本就不可能被摆在明面上售卖。 即便手里有大把的钱也无处可买。 情急之下,罗诗杳只能满脸窘迫地向谢母借来一些干净的棉布将就。 那玩意吸水性不好,垫上后,她根本就不敢乱动,那种感觉真是难以形容。 罗诗杳无可奈何,只能像个标准的古代女子一样,操起针线亲自缝制。 所幸,她继承了原身的所有,很快便找到了那种熟悉的感觉,上手的动作越来越熟练。 寻常百姓家的女性仅有几个月事带,会反复使用,每次用完都得仔细清洗。 由于封建迷信的观念,月事带只能晾在阴暗的角落,不能见人。 这样导致月事带很容易滋生细菌。 如此不卫生的方式,罗诗杳自然无法接受。 因而,她将自己关在屋里,缝了很多很多月事带。 如此一来,一两个时辰便能更换一次,用完就丢弃,干净又清爽。 缝缝补补中,一周的时光竟又匆匆流逝。 天际泛白,金色的晨曦通过窗棂透了进来。 罗诗杳伸了个懒腰,缓缓起了床。 简单洗漱之后,她便将自己的小屋彻彻底底打扫了一遍。 然后,她哼着小曲儿走出院子,在门角处采来一束开得正盛的紫藤花,将其摆在小几上以供自己观赏。 随后,她又把谢凛这段时间送给她的一些摆件拿出来——精致小巧的木雕,晶莹剔透的水晶瓶,古色古香的陶瓷人偶…… 她将这些摆件放置在合适的位置,让它们为整个房间增添了一份独特的光彩。 看着窗明几净、焕然一新的温馨小窝,罗诗杳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生活终究要继续向前。 从今天开始,她——罗诗杳———要将过去的不愉快统统甩掉,开始全新的生活!!! 新生万岁! 这段时日,她频繁地麻烦谢大娘。 身上仅有的珠钗罗裳是谢大娘替她去当铺当掉的,房中的生活用品也是麻烦谢大娘三番五次地购置回来的…… 谢大娘还是个热心肠,见她身体不适,不大走动,每到饭点,还会体贴地将饭菜送到她屋子里。 正所谓礼尚往来,如今她身体已经恢复好了,便打算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回报这对母子。 这样想着,罗诗杳推开屋门,走了出去。 一出去,便瞧见谢凛正在院子里练剑。 那剑在他手中舞动,寒光闪闪,气势非凡。 谢凛察觉到她的出现,当即停下手中的动作。 罗诗杳笑意盈盈,主动朝他打起了招呼:“谢大哥,今日不上值吗?”平常这个时候,他已经出门了。 谢凛微微颔首,应声道:“今日休沐,你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我正好有时间。” “那正好,我还真有事要麻烦谢大哥呢。”罗诗杳也不和他客气,眨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俏皮道,“我要做早餐,你等着吃就行!” 听见罗诗杳如此说,谢凛一直紧绷着的心弦顿时松了下来。 这些日子,她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终日也不出来。 那扇紧闭的房门,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她与外界彻底隔绝开来。 他心中担忧不已,还以为她想不开,要做出什么傻事呢。 谢凛看着小娘子朝气勃勃的样子,心情莫名舒畅了起来。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章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极不妥当 罗诗杳走进厨房。 入眼的陈设很是简陋,不过却收拾得干净整洁。 她在里面一阵乱翻,找出来一些白面、玉米面、荞面和鸡蛋。 这些东西正好可以用来做杂粮煎饼。 谢凛见罗诗杳进了厨房,心中很是纳罕。 可人家一个小娘子,而他自己是个鳏夫,总归是要避嫌的。 纵然心中万般好奇,也不好贸然进去瞅一眼。 恰在此时,小武过来挑水,谢凛便跟着小武一起走了进去。 小武是家里雇的小工,主要在茶馆帮忙,不过像挑水、砍柴这类杂活,平时也都是由他来做。 两人一前一后迈进了厨房。 只见相貌灵秀动人的小娘子双手紧紧握着火石,不停地反复使劲摩擦着,可却始终没能成功打着火。 而灶台上,放置着一盆面糊糊。 谢凛瞬间就明白了她要做什么,赶忙上前,制止道:“小娘子,使不得,使不得,你十指不沾阳春水,哪能做这种粗活呢?” “现在,我不再是千金大小姐,身边也没了丫鬟伺候,有什么做不得的!”罗诗杳抬起衣袖轻轻擦掉自己额头上的汗水,略带几分不好意思地笑道,“谢大哥,你帮我一下。” 谢凛一时之间竟无法反驳,只好接过火石,动作熟练地帮她把火生着,随后和小武一起出来了。 不知为何,此刻,谢凛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烦躁,他提起长剑,心不在焉地继续练剑。 然而,没过多久,就从厨房传来了一声惊恐的尖叫。 谢凛心头一紧,如离弦之箭一般飞奔着冲进厨房,只见灶台下已然是一片熊熊火光。 他一把将罗诗杳拉出厨房,而后毫不犹豫地再度冲进去。 男人身手敏捷,动作利落,提起水桶,将缸里的水一下接一下地泼向熊熊燃烧的火焰,很快就将那火势扑灭。 谢凛灰头土脸地快步走了出来,全然顾不上自己身上那阵阵灼痛,先将罗诗杳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见她仅仅只是受了惊吓,浑身上下没有任何烧伤的痕迹,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刚才那一幕可真是把他吓得够呛,那颗心几乎都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了。 这女子要是出个什么好歹,他可怎么向将军交代啊! 虽然那天听她话里的意思,往后大将军与她是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 可她曾经到底是将军的女人啊! 万一哪天将军又想起自己曾经有这么个女人来…… 思来想去,谢凛觉得他们将军应该不会再记起她来了。 此次大将军领兵一举灭了大周,皇上龙心大悦,在他回来后就赏赐了两个绝色美人和金银财宝。 而在品阶上,大将军已经是正一品的大将,显然到了封无可封的地步。 为此,皇上破例封他为超一品的神威大将军。 自将军归来后,那些皇亲国戚、文臣武将哪一个不是争先恐后地巴结讨好他。 那些贵人,不是送礼就是送美女,还有不少大臣将自己的宝贝女儿送到将军府做妾。 将军府里面,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他根本不缺女人。 何况,这都已经过去了十来天,也没听见将军提起过她。 想来,将军大概已经将她彻底遗忘了吧! 想着想着,谢凛烦躁不堪的心情好似得到了纾解。 他看着眼前心有余悸的小娘子,强压下心头纷乱的思绪,耐着性子轻声安慰起她来。 罗诗杳此刻一脸的生无可恋,神情中满是无奈与沮丧。 人家穿越到古代,甭管是穿成底层的劳苦大众,还是穿成上层的小姐夫人,那都能混得风生水起。 哪像她这般没用,做个饭竟然还差点将房子给烧着了! 罗诗杳满含歉意地望着谢凛,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里透出倔强。 她扯了扯谢凛的衣袖,讷讷道:“我,我刚才不小心……不过,你放心,接下来我肯定会格外注意的,厨房里的损失我也会照价赔偿……” 她以后一定要将柴禾完完整整地全部塞进灶膛,绝不让它们再有掉落到地上的可能。 谢凛闻听此言,眼睛瞪大,满脸的不可思议,惊声道:“什么?你还要接着做?” “我总不能每次都蹭饭吧,总要学会自己做才行啊!谢大哥,你先回去换身衣裳,这套衣服是因为我才弄脏的,等我做好早餐,就拿去河边帮你洗干净。” 说完这句话,罗诗杳转身再次进了厨房。 谢凛望着她的背影,脸上显出几分踌躇之色,最终长叹一口气后,也跟着走了进去。 虽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极不妥当,可人命关天,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章 不能坏了人家的名声 谢凛心中的这些想法,罗诗杳自然一无所知。 她一个现代人,刚刚才穿越到古代,还没有树立起男女大防的意识。 虽然这种意识已经在原身的观念中根深蒂固,却被她现代的思想自动忽略。 这次,罗诗杳并未让谢凛生火,而是请他教自己使用火石的诀窍。 小武挑水归来,一眼便瞧见厨房已经大变了模样,而谢队率居然坐在灶台前烧火。 这是什么情况?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谢队率在神策营可管着好几十人呢,堂堂七尺男子汉,怎能在厨房里烧火呢? 小武心头像是笼罩了一层迷雾。 出去之后,当即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正在茶馆里忙碌的谢母。 谢母听了,心中万分纳闷。 她的儿子,可是从来不进厨房干活的。 当然了,儿子身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她也断断不可能让他像个女人似的围着锅台转。 可如今他竟破天荒地在厨房为那小娘子烧火,实在是令人费解。 莫不是那小娘子使了什么狐媚手段,让儿子对她动了心? 可小娘子瞧上去老实单纯,丝毫都不像是个有心机、会勾引男人的女子。 想到此处,谢母猛地一拍大腿。 哎! 差点给忘了。 小娘子生得美啊,粉雕玉琢,恰似那画中的嫦娥仙子般美丽! 儿媳妇几年前就难产离世了,这三年来,儿子一直跟着大将军在外打仗,估计没有再碰过女人。 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现如今有这么个大美人成天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若不心动那才反常呢! 想到这里,谢母立马丢下手中的活计,急匆匆来到厨房。 她寻了个借口将儿子叫出来,压低声音悄悄问道:“你是不是对人家小娘子有啥心思?” 谢凛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说道:“娘,没有的事,你别瞎说,儿子就是顺手帮个忙。” 谢母眉头紧皱,追问道:“顺手帮忙?你可别糊弄娘,以前你媳妇还在的时候,也没见你帮她烧过火?” 谢凛有些无奈地摊开手,苦着脸说:“娘,真没有,儿子就是看她一个小娘子不容易,想着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谢母可不相信,一脸急切地说道:“凛儿啊!娘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心里想啥娘能不知道?你跟娘说实话,是不是喜欢上人家小娘子了?” 谢凛沉默了片刻,认真道:“娘,儿子只是觉得她挺特别的,但真没别的想法啊!她毕竟是儿子同袍的遗孀,就算儿子想要找女人,也万万不能找上她呀!” 谢母拍了拍谢凛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儿啊,娘看得出那小娘子的确是个好样的,模样俊人又实诚……真是可惜了!” “要是你没啥想法,咱可千万别让人家小娘子误会,更不能坏了人家的名声。” 谢凛目光有些晦涩,点了点头,闷声应道:“娘,儿子知道,就这一次。” 谢母盯着厨房深深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 过了一会,她转而又换上一副笑容道:“凛儿啊,你周大婶子刚才来过,说老家来了个远房侄女。” “她家里遭了水灾,庄稼颗粒无收,房子也被冲毁了,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一家子才千里迢迢来到富贵繁华的京都,就想找条活路。” “人家家里虽遭了难,但也是正经人家的姑娘,是良民。” “何况,她那侄女模样生得极为俊俏,五官精致如画,身段也极好。” “最重要的是,身段好,这样的姑娘旺夫家香火,日后奶水充足,子孙满堂跑。” “你周大婶子将咱家和你的情况也都给她说了,对方可放话了,只要能给够五十两银子的彩礼,哪怕是克妻的鳏夫她也嫁。” “下午吃完饭你去相看一番,要是看对眼,就直接应下。” “你已经二十好几的人啦,老大不小了。看看和你同龄的大壮,如今都已经三个娃了。” “趁现在不打仗,你赶紧给我生个大胖孙子。” 谢母现在就盼着能早点抱上大孙子,她对儿媳妇没有太多别的要求,只要能给她生个孙子就行。 待到那时,她便能在老街坊们面前挺直腰板、扬眉吐气,告诉他们,她儿子才不克妻呢。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章 万事开头难 谢凛瞧着母亲一口气说了一大通,心中颇为无奈,扶额道:“娘,儿子知道了,您快去前面忙吧。这个时辰,茶馆的客人多,小武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自从妻子难产离世之后,他就因鼻子山根处有颗小到几乎看不见的痣,便被人说成是“山根破家”,莫名得了个克妻的恶名。 也正因如此,稍微体面些的人家都不愿意将姑娘许配给他。 谢凛非常理解母亲现在的心情,她无非是盼着自己续弦,好早日为谢家延续香火。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对相看之事竟提不起丝毫的兴致。 “等你娶了媳妇,就可以帮娘分担一些活了。”谢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走开了。 谢凛心情沉闷地回到厨房,刹那间,一股焦糊的味道扑鼻而来。 罗诗杳抿着嘴唇,神色沮丧地站在灶台旁,看见他进来,小声说道:“谢大哥,这种大铁锅我不太会用。” 她确实没想到,自己穿越到古代,居然连一个简简单单的煎饼都做不好。 在她很小的时候,姥姥就是用这种大铁锅给她做煎饼吃。 当时的画面,罗诗杳至今仍历历在目。 那时的她常常乖巧地站在一旁,看着姥姥利落地挽起衣袖,熟练地拿起大勺,从一旁的瓦罐中舀出适量调好的面糊,稳稳倒入那口黑乎乎的大铁锅中。 紧接着,姥姥动作娴熟地转动锅柄,让面糊均匀地铺展在锅底。 随着锅底温度的升高,煎饼的边缘渐渐泛起微黄。 这个时候,姥姥迅速拿起锅铲,沿着煎饼的边缘轻轻一铲,再敏捷地一翻,一张色泽金黄、香气扑鼻的煎饼便新鲜出炉了。 穿越前,她偶尔也会在家自己动手做煎饼。 正因如此,在她的潜意识里,自然而然地认定这是一件没有任何难度的事情。 可当她真正亲自动手尝试做的时候,才深深切切地体会到,柴火在燃烧中,火势很难掌控。 以前在家做煎饼时,用的是平底锅搭配着便捷的天然气,面糊能够轻松且均匀地摊开,温度的高低也尽在掌控之中。 换句话说,有手就行。 哪像如今这般,可真是要仰仗高超的技术和无比娴熟的手法才行啊! 罗诗杳微微低下头,用手背轻轻蹭了蹭鼻子,羞赧道:“谢大哥,我是不是特别笨啊?” 谢凛一介武夫,压根不知道该如何哄女孩子开心,只局促地挠着自己的后脑勺,憨憨地干笑两声:“要不,咱别做了,我带你去外面的摊子上吃。” “不行,我就不信搞不定这个!”罗诗杳并没有被打败,反而越挫越勇。 万事开头难,要加油哦! 她自己给自己打气,然后挽起袖子,将面糊调配得更加浓稠些,拿起铁铲,继续开干。 起初,第一张、第二张……毫无意外,均由于手法生疏而导致失败。 没关系,再接再厉。 随着不断地尝试和摸索,她便逐渐掌握了其中的诀窍。 不知过去了多久,厨房内终于飘起了令人食指大动的面粉香味。 罗诗杳脸上绽放出笑容,满满的都是成就感。 她将煎饼撕成两片,满心欢喜地塞给谢凛半片:“谢大哥,你人真好!” 这个男人在厨房陪着她瞎折腾了好半天,却丝毫都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神色。 谁说古代的男人都是大男子主义? 最起码,眼前的这位不是! 谢凛接过半片煎饼一看,形状美观,色泽诱人。 他塞进嘴里细细咀嚼,口感劲道。 嘴里是香喷喷的,心里是美滋滋的。 他望着罗诗杳,就那么傻傻地笑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无比美好。 阳光逐渐变得炽热,一阵阵风轻轻刮过,丝毫没有驱散盛夏的燥热。 快晌午了,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仿佛都被这酷热的天气驱赶回了家中。 茶馆里的客人也稀稀疏疏,原本热闹的谈笑声逐渐消散,只剩下偶尔的几声低语和茶杯碰撞的清脆声响。 谢母擦了把汗,丢下手上的活,迈着轻快的步伐到肉铺割了一斤猪肉,准备拿回家做午饭。 还未走进厨房,一阵诱人的面香味就扑面而来,直把人的馋虫勾出来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大步跨进厨房,就见粉雕玉琢的小娘子正围着灶台忙乎。 而案板旁的篦子上,已经整整齐齐叠放着厚厚的一层煎饼。 那煎饼金黄酥脆,散发着迷人的香气,光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章 有些难受 罗诗杳见谢大娘提着肉进来,瞬间意识到她是来准备午饭的。 谢凛平日里总是天不亮就匆匆出门,谢大娘早上要忙着茶馆开张的事宜,小武则要把水缸挑满,还要劈很多的柴禾备用。 正因如此,他们早上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做一顿像样的早餐,大多时候只是将就着吃点干饼子,或者拿炒熟的面泡水喝下,以此充饥。 罗诗杳怎么也没想到,她竟把本应简简单单的一顿早饭,愣是给做成了中午饭。 她双手不自觉地在围裙上反复搓动着,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谢大娘,您把肉放在案板上,午饭由我来做,您去休息一会吧!” 罗诗杳现在已经摸清了柴火大锅做饭的诀窍,无论是控制火候,还是掌握食材的烹饪时间,她都能做到心中有数。 厨房里狭小的空间仿佛是蒸笼,热气弥漫开来,让本就炙热的晌午更添了几分闷意。 少女的脸蛋红扑扑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宽大围裙下,那令人心猿意马的玲珑曲线若隐若现。 谢母把肉放在案板上,嘴里抱怨着天气太热。 他看见烧火的儿子满面通红,紧抿着嘴唇,样子有些古怪,便随口问道:“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嗯,天气太热了,我有些难受。”谢凛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结随之上下滚动。 他含糊不清地答着,声音略带沙哑,仿佛从喉咙里挤出来一般。 谢母将他赶出厨房:“一个大男人,一直待在厨房烧火算怎么回事?” 妇人的语气中虽带着责备,却也饱含着关切,眼神里满是对儿子的疼爱。 谢凛低着头没说话,乖乖地出去了。 谢凛走后,谢母便坐到灶台前准备烧火,那跳跃的火苗映照着她布满皱纹的笑脸。 罗诗杳站在灶台前,先将锅洗干净,随后将里脊肉切成丝,预备做一道美味可口的小炒肉,这样可以用煎饼卷着吃。 厨房里,两人一边忙碌着手中的活计,一边随便闲聊着。 起锅烧油,等油温恰到好处之际,罗诗杳将切好的肉丝下锅,随即挥动铁铲,煸炒出油分,接着用铲子将已经炒变色的肉铲出,放置在一旁备用。 谢大娘的灶膛烧得红通通一片,热油滋滋作响。 那猪油渣的香气扑鼻而来,直把她肚中的馋虫给勾了出来,令她忍不住直咽口水。 罗诗杳抬袖擦了擦满头的汗珠,将切好的青椒倒入滚烫的热油中,翻炒数下之后,又把肉丝添入锅内一同翻炒。 灶膛里的火势愈发旺盛,那红色的肉、绿色的辣子,在锅中欢快地翻腾着。 肉香气在小小的灶间内升腾喷香,令人垂涎欲滴。 不多时,一荤二素并一份蛋花汤就出锅了。 简简单单的家常菜,色香味俱全,再没有出现糊锅的窘况。 里脊肉嫩滑味鲜美,土豆丝脆爽,凉拌海带丝有嚼劲,辣子妙不可言,这一顿饭,所有人都吃的很满足。 谢母笑得眼睛都眯在了一起,连声夸赞小娘子手艺好。 饭毕,谢母就催促谢凛再去换一身衣裳,她对儿子身上的这套衣服不是很满意。 直到这时,罗诗杳才知道谢凛下午要去相亲。 罗诗杳心里为谢凛感到高兴,自告奋勇,要去帮他挑选相看时穿的衣服。 对于自己的审美水平,罗诗杳还是蛮有自信的。 她想象着能为谢凛选出一套得体又帅气的衣服,好让他在相看时大放异彩。 谢母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背影,不禁皱起了眉头,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 她微抿着唇,目光紧紧追随着那两个身影,仿佛想要从他们的举止中看出些什么。 过了片刻,谢母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小娘子怎么就缺心眼呢,一点也不知道避嫌,不是说之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吗? 若是旁人这样,谢母肯定会骂对方不要脸。 可小娘子眼睛亮晶晶的,神色俏皮又可爱,让人实在生不起厌恶之心。 谢母只会觉得她是单纯直率,而不会认为她是个不知检点的放荡货。 谢母无奈又心疼,想着以后找机会提点她一下。 寡妇门前是非多,免得传出去什么闲话,耽误她以后嫁人。 这小娘子还太年轻,没经历过什么事情,半点都不知道人心险恶。 想当初,她一个人带着儿子流落到京都,经常吃不饱,穿不暖,穷困潦倒。 后来,儿子长大了,跟着大将军征战沙场,混出了名堂。 最后还买下了这座前店后院的宅子,总算是有了安身之所。 儿子,在这条街上算是最有出息的。 街坊四邻经常笑呵呵地夸赞他。 那一张张笑脸,全部充满了真诚与善意。 可背地里,嫉妒她的儿子有出息。 自儿媳妇死后,也不知道哪个生孩子不长屁眼的,竟编造出儿子克妻的恶毒传言。 那传言就如同一阵风,很快就传得到处都是。 害得她有差事又有房产的英俊儿子,竟说不到个体面人家的女子为妻。 每每想到此处,谢母就恨得咬牙切齿,要是知道谁散播的流言,她拼上自己的老命也要撕烂对方的嘴。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章 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罗诗杳看着镜子里的男人,抚掌赞美:“谢大哥,就这套吧,你穿这套最好看啊!” 她的眼睛一闪一闪的,满是欣喜,仿佛眼前之人是这世上最俊朗的男子。 谢凛听到她的话,一时有些恍惚,憨憨笑了两声。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高兴的同时,又隐隐有几分失落。 那高兴如同明亮的火焰,瞬间照亮了他的世界,但也只是一瞬,随即被那悄然而至的失落所笼罩。 谢凛勉强挤出微笑,道:“好,那就穿这套!” 等他走后,罗诗杳打来温水开始擦拭身体,那清澈的水流滑过肌肤,带走了身上的汗渍与疲惫。 而后,她将自己和谢凛换下的旧衣服收拾起来,准备拿去清洗。 大门缓缓打开,从里面款款走出来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女子。 她端着一个木盆,盆里装满了层层叠叠的衣服。 女子眼睛一眨一眨的,迈着轻盈的步伐,边走还边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犹如一只初次探索世界的小鹿,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新奇。 她身着淡绿色的长裙,头上只是松松地绾了一个双环髻,髻上绑的同色丝绦垂肩,在微风中肆意飞舞,更添几分俏皮与灵动。 女子穿得很是平常,然而长得却是极出众。 皮肤白皙嫩滑,黑发光可鉴人。 俏丽的瓜子脸上,恰到好处地分布着一对细长的娥眉,下面镶嵌着一双黑白分明、顾盼生辉的凤眼,再下面便是那挺拔小巧的鼻子和樱桃般的小嘴。 如此惊心动魄的艳丽脸蛋,竟衬得她那一身布衣都格外得明艳。 与周遭大多数女子比起来,这个小娘子无疑显得过分好看了。 何况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灵秀气质,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魅力,更是其他女子所欠缺的。 自她一路走过来,就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 人们的目光纷纷聚焦在她身上,或惊叹,或羡慕,或痴迷,或嫉恨…… 罗诗杳面色平静,对四周投来的探究目光视若无睹,她端着手里的木盆,不紧不慢地朝河边走去。 到了河边,她蹲下身,将盆里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拿出来,放在一块稍微平整的大石上。 而后,她仔细观察旁边不远处几个姑娘洗衣的动作,有样学样,照猫画虎。 放皂荚、用棒槌捶打、用力使劲揉搓,翻过面再继续捶打,之后放入水中,摆干净。 最后捞出来,抖开,对着光线看一看,若洗干净了,就好了。 若没有洗干净,再放到石头上,将刚才的动作重复一遍。 一个女孩率先发现了她,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捅身边另外几个一起洗衣服的女子。 几人互相用眼神交流一番,随后看着她议论开了,叽叽喳喳的像一群喧闹的麻雀。 “你看你看,谢大哥带回来的那个娇滴滴的小寡妇来洗衣服了!” 其中一个女孩扯着嗓子喊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好奇。 “听说她未出阁前也是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因为家里犯了事,才流落在外嫁了人。可惜,那男人最后死在了战场上,她年纪轻轻就守了寡。” 另一个女孩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一个胖胖的女孩满脸同情,连连摇头:“好可怜啊,曾经金枝玉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如今却要像我们一样干这种粗活,啧啧!” “哎哟哟……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这小姐当的,还不如咱们这群人呢。” 一个尖脸女孩撇撇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屑。 “曾经高高在上,如今跌落尘埃,这落差,一般人可受不住!要是换做我,还不如一头撞死了算了!” 一个瘦高个女孩幸灾乐祸,表情夸张地比划着。 只言片语随着清凉的河风飘进罗诗杳的耳朵里,但她却毫不在意,继续埋头洗衣。 那淡然的神情,仿佛外界的议论与她毫无关系。 手中的棒槌一下又一下,起起落落,伴随着捶打衣服发出的“噗噗”声,脏水不断地喷溅到她的衣服上和脸上。 她却始终很有耐心地做着这件事,神色中不见一丝抱怨。 右手捶累了,就换左手;左手捶累了,再换回右手。 她的动作虽然很是生疏,却透着一股倔强和坚持。 后面来的女子都已经干完了手头的活,纷纷坐在河边看她的笑话。 而她,却还在继续。 那些人的笑声和指指点点,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节奏。 日影西斜时,罗诗杳终于洗完了所有衣服,身体因为久坐而有些僵硬。 她缓缓地活动了一下,然后端起木盆,费力地起身,抬头时却发现不远处聚集了更多的人。 那些女孩交头接耳,眼神时不时地瞟向她,充满了好奇与探究。 自己是大熊猫吗? 值得被这么多人这样围观吗? 罗诗杳心中腹诽,本不想理会这些无所事事、搬弄口舌的女子。 可人活在这世上,总是避免不了要和周围各色各样的人打交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罗诗杳深知这个道理。 她明白,若一直对这些人置之不理,只会让自己受到众人的排挤,以后的日子或许会更加艰难。 人要想过得舒坦些,总要先融入到自己所处的环境里。 罗诗杳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爸爸曾经说过的话:在这世间,并不存在绝对的恶人或善人。人皆有两面,一面为恶,一面为善。关键在于他们在你面前所展现出来的究竟是恶的一面还是善的一面…… 说起来,她与这些女子之间没有根本的利益冲突。 既然如此,那为何不尝试着促使她们将自身善的一面展现给自己呢? 这样的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罗诗杳便笑盈盈地走上前,对着那个胖胖的女孩说:“这位姐姐衣襟上绣的缠枝花纹样可真好看,这花儿绣得跟真的似的……” 那胖胖的女孩被罗诗杳这突如其来的夸赞弄得颇有些不知所措。 她眼神惊讶,面上瞬间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然后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衣襟上的绣纹。 越看当真越好看,她带着几分不好意思道:“哪有你说的这般好呀,我不过是闲来无事绣着玩儿罢了。” 罗诗杳的笑容愈发灿烂,伸手不打笑脸人,她客客气气地夸赞对方,若对方还拿乔,那便是对方缺少风度,失礼在先。 何况,眼前的女孩憨态可掬,实在不像那种尖酸刻薄之人,所以,她会选择与对方先套近乎。 望着略显腼腆的女孩,罗诗杳再接再厉:“姐姐莫要如此谦虚。这花纹确实精美非凡,让人望而生羡。” “我一直都对绣艺高超的人满心羡慕,只可惜我自己是个坐不住的性子,无论如何都静不下心来绣个什么……” 这番话,罗诗杳说得情真意切。 她真的是个坐不住的性子,光每月的月事带就够让她抓狂了,更别提去绣其他更为复杂的东西。 那女孩被罗诗杳一个劲的夸赞,顿时受宠若惊,不知不觉就打开了话匣子:“你真觉得好看吗?你若是不嫌弃,那我绣一个香囊给你,你挂身上,既可以作装饰用,还可以用来驱蚊虫……” 罗诗杳立马眼冒星星,脸上洋溢着雀跃的神情。 她欢快地说道:“好啊,谢谢姐姐,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要是姐姐不知道绣什么,我可以帮着画花样子,我会画很多的花样子,牡丹,芍药,凌霄花,鸢尾花……”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黄莺出谷,充满了活力与喜悦。 罗诗杳自幼学习美术,画画本身就是她的爱好之一。 她擅长国画,水彩画,简笔画等,加之见过无数的图样和纹饰,脑海中藏着一个丰富多彩的艺术宝库,随时都能拿出来用。 不是她自夸,别说一些简单的图样,就是复杂些的画卷创作,她也是手到擒来。 这个时代普通人家收藏的花样子很少,而罗诗杳的提议无疑为女孩提供了更多的参考。 周围的女孩看着罗诗杳与自己一方的女孩互动,纷纷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她们没想到罗诗杳会主动上前与那女孩交谈,更没想到她会如此大方,竟舍得拿出自己画的花样子与她们分享。 罗诗杳见自己的目的达到,趁热打铁,又转向其他女子,夸赞她们的服饰、发型或者配饰。 “姐姐的发髻梳得如此别致,定是花了不少心思吧。” …… 小娘子的嗓音软软糯糯,说出来的话像泡在蜜罐里一样甜,三言两语间,就让一众女孩心中的不满与敌意消散。 她们似乎早就忘记了自己刚才编排罗诗杳的那些话,一个个围上前,和善地朝她打招呼,讨要花样子。 罗诗杳一边回应着她们的请求,一边同她们一起往回走。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章 没看上 回到家的时候天色还早,正巧碰上刚刚回来的谢凛。 “谢大哥!这位姑娘是?”罗诗杳看着谢凛身后一脸不安的女孩问道。 天啦! 古人都这么直接吗? 怎么才去相亲就将人给领回家了? 连三书六聘都省了? 罗诗杳心中满是问号。 谢凛看着小娘子误会的眼神,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了几下,慌忙解释道:“这是我买回来帮着干活的使唤丫头。”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透着几分不明的情绪。 还没有等罗诗杳再问下去,谢母就闻讯赶了过来。 当她听到儿子说买了个丫鬟回来时,脸瞬间垮了下来:“让你去相看,你买个小丫头回来干嘛,又干不了什么重活,以后还得多一张嘴吃饭……” 那一连串的抱怨,如连珠炮一般,没有丝毫停歇。 等发泄够了心中的不满,谢母终于将儿子拉到一旁,悄声问:“今天相看得怎么样?” 谢凛低下头,像是对不起自己母亲似的,瓮声瓮气道:“没……没看上?” 谢母翻了翻白眼,那姑娘她见过,五官端正,长得很是秀气,儿子居然没有看上? 人家不嫌弃他是个克妻的鳏夫,他倒好,居然没相中人家,真是不知好歹。 谢母恨铁不成钢,没好气道:“那般姿色,你也瞧不上,莫不是以后想找个仙女不成?” 谢凛视线掠过院子里晾衣服的小娘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幽幽叹息道:“仙女?人家怎么会看得上儿子呢!” 谢母听了儿子这话,气得直跺脚:“荒唐!你还真想找个仙女供起来啊!你又不是皇上,仙女有你挑的份吗?我的大孙子哎……” 她一边唠叨着,一边扭着腰将那满身补丁的小丫头带进了屋。 谢凛抿着嘴,不再吭声,满脑子却是小娘子纤细的身影,俏丽的脸蛋,还有那令人蠢蠢欲动的娇声软语……声声叩击着他的心弦。 他越想,越是觉得燥热难耐。 仿佛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怎么也扑不灭。 无奈之下,他干脆提起一旁的水桶,将半桶凉水兜头浇下。 罗诗杳被谢凛突然间的举动吓了一跳,弱弱道:“谢大哥,你怎么了?” 谢凛头发上的水还在不停地往下滴,他用力甩了甩头,装出一副极其舒服的样子道:“这鬼天气,热得要人命。” 罗诗杳“哦”了一声,接着问道:“谢大哥,今天相看的如何了?” “我没有瞧上!”谢凛一边摸着后脑勺,一边嘿嘿笑了两声。 罗诗杳又“哦”了一声,随口问道:“谢大哥,你干嘛不直接买个媳妇回家呢?” 谢大娘不是想孙子想疯了吗? 罗诗杳见谢凛很随意地就能买个丫头回来,心里不由地想,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直接买个媳妇回来呢,那样不是更简单快捷吗! 还没等谢凛回话,谢母就从堂屋里走了出来。 她接过话茬,语带不满道:“我们是良民,哪有和贱民通婚的道理,小娘子说话真是气煞人也。” 罗诗杳恍然大悟,顿时明白过来自己问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 哎! 这都不知道是她第几次闹笑话了! 罗诗杳歉意地看了谢母一眼,而后拉起她身后的小丫头:“你身量和我差不多,先穿我的衣服吧。” 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小丫头心里自然是彷徨不安的,就如同前阵子初来乍到的自己。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章 真真是天生的劳碌命呀 入夜,罗诗杳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心里默默琢磨着以后的生计问题。 这些年,谢大哥一直在战场上奋勇杀敌,靠着军功得到了不少封赏,他用这些来之不易的赏赐置下这处小宅子。 如今,硝烟散尽,战争平息,大盛王朝开始修生养息。 谢大哥便被上头安排进了神策营任职,开始拿朝廷的俸禄,月俸五石,折成银子不到十两。 可在京都这种权贵云集的锦绣繁华之地,物价也水涨船高。 吃穿用度、走亲访友,头疼脑热……哪一样能少花钱呢? 他这不入流的小官儿,只怕也就比平民百姓、贩夫走卒强上那么一点。 至于谢大娘所经营的茶馆……这条巷子不是主街,过往的商旅少得可怜,来喝茶的客人大多都是街坊四邻。 普普通通的小百姓,又能有多高的消费水平呢? 听谢大娘说,每月也就三四两银子的进账。 况且,谢大娘一心想着多存点钱,好日后留给自己的子孙。 现在家里突然多出来两个人,这就意味着往后得多两个人的花销。 罗诗杳刚刚还听见,谢大娘要谢大哥将新买来的小丫鬟二喜转手卖掉,虽然谢大哥最后并未同意,可…… “凤小娘子,咱们明天真能赚到钱吗?”二喜心里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她察觉到身边的人尚未睡着,便忍不住开口问道。 “以后叫我‘杳杳’吧!以前,我身边的人都是这么叫我的。你们成天喊我凤小娘子,我听着怪别扭的。”罗诗杳这几日和她混得熟稔了,便将自己的小名告诉给她。 “娘子”是对成亲后的女子的尊称,因她年纪尚小,所以众人明面上都称她为“凤小娘子”,不过暗地里称“小寡妇”的更多。 说来也巧,原身也姓罗,和罗诗杳也算是本家。 谢凛一直以为她姓凤名舞,而她一直也没有纠正过。 可罗诗杳如今已经从良,再用青楼的花名就有些不妥了。 更何况,她也没成亲啊!外面人如此称呼也就算了,天天被亲近之人“凤小娘子”这般喊来喊去的,还真是…… 不行,以后得让谢大娘和谢大哥也叫她“杳杳”。 潜意识中,罗诗杳已经将他们划归到了自己人的范畴。 二喜闻言,也没多问,只乖巧地“嗯”了一声。 罗诗杳这才咧开嘴,笑着回对方的话:“应该没问题吧!别想那么多了,快睡吧,明天咱们还要早起呢!” 作为高级面点师的女儿,罗诗杳自然也知晓些吃食的制作方法,挣点小钱糊口应当没啥问题吧? 谢大哥这次买回来的二喜着实帮了她大忙,简直就像为她量身定制似的。 烧火、揉面、炒菜……样样都会。 即便不会的,罗诗杳一教,小丫头很快就能学会,真正是个能干的,可省了她不少事。 天还未亮,远处传来了鸡鸣,打破了夜的寂静。 二喜揉了揉眼睛,用小手轻轻推了推身旁的小娘子:“杳杳,起床啦!” 杳杳可说了,只要以后挣到了钱,就会分给她一些。 她被这话搞得一宿都没睡好。 她是被买来干粗活的丫鬟,签的还是死契,主家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能吃饱饭本来是她最大的愿望,哪还敢肖想其他。 不过,要是真能挣到钱,那以后她就有钱寄回家给母亲看病…… 这样想着,二喜又摇了摇迷迷糊糊的罗诗杳。 罗诗杳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这是她在古代第一次早起,却比曾经寒窗苦读那会儿还要早得多。 呜呜,真真是天生的劳碌命呀! 罗诗杳心中感叹,和二喜一同穿好衣裳,简单洗漱一番后,就来到了厨房。 昨天预定好的新鲜牛乳也按时送货上门了。 正值炎炎夏季,酷热难耐,这里也没有冰箱储存鲜牛乳。 为了保证新鲜的牛乳不变质,只能拜托奶农抹黑挤奶并送过来。 罗诗杳小心翼翼地将牛乳倒入奶锅中进行高温消毒,随后盛到洁净的容器里,接着将其浸入凉水中,以加快降温的速度。 两人围在旁边,手摇着扇子,使劲扇动,直到牛乳的温度渐渐变为常温。 罗诗杳准备好优质面粉,然后将她昨天买来的蜂蜜,鸡蛋,豆油等,逐一添加到面粉当中。 二喜见她如此铺张浪费,吓得失声尖叫:“杳杳,炸个麻花干嘛放这些好东西,太糟践了……” “等做好你就知道了。”罗诗杳拍了拍手,神秘一笑。 话音刚落,又开始指挥二喜用高温杀过菌的鲜牛乳揉面,而她自己则将一整罐油全部倒进了大铁锅。 正在揉面的二喜看得一阵心惊肉跳——多金贵的豆油啊!就这么全倒进去了?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章 随口说说 醒面的空档,二喜手脚麻利地将灶膛的火生了起来。 油温差不多时,罗诗杳伸手轻轻拍了拍那已经发好的面剂子,触手轩轩软软,弹性十足,发酵的程度可谓刚刚好。 她动作娴熟地将面剂子搓成粗细均匀的长条,然后将长条的两端朝着相反的方向拧,对折之后再对折,最后将一头装进另一头的圆环中。 麻花生坯准备完毕,就被放到了已经烧热的油锅里。 转眼间,原本白白胖胖的面坯在热油炸制下迅速绽开、变色、膨胀。 罗诗杳一边操作,一边耐心地给二喜讲解制作麻花的要领。 “小火慢炸。在炸的过程中,要不停地翻动,使其均匀受热,直至麻花表面金黄酥脆,然后捞出沥油。” 其实麻花这种传统小吃,在繁华的京都也是随处可见的,但那是普通麻花。 罗诗杳今天制作的是蜂蜜奶香大麻花——这种散发着浓郁奶香、蓬蓬松松的美味,与传统意义上那种口感偏干偏硬的麻花截然不同。 “杳杳,看上去很好吃啊!”二喜一边咽着口水,一边从灶膛前站起来。 一双黑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根刚刚炸好的麻花看。 “看上去好吃,吃上去更好吃呢!”罗诗杳笑得格外灿烂,“你尝尝,不过小心别烫着嘴。” 接下来,罗诗杳将炸麻花的任务交给二喜,她要制作奶茶。 先将色泽乌润的茶叶倒入大砂锅中,随后再加上适量的白糖一起翻炒。 炒呀炒,一直炒到焦黄冒泡泡。 这时,加上白开水。 刹那间,茶叶在水中欢快地翻滚舒展,释放出一缕缕清新宜人的茶香。 下一步,将新鲜的牛乳轻轻倒入砂锅中,再用一根细长的竹筷不停地搅拌。 牛乳如丝般顺滑,与茶水相互交融,渐渐呈现出迷人的浅褐色。 待煮开后,捞出茶叶,焦糖奶茶就大功告成了。 浓郁奶香中混合着淡淡茶香,闻之醉人,入口醇厚。 如此美妙的滋味,简直绝了。 天光泛起一丝微亮,两人总算是干完了手中的活计。 在忙碌的间歇,罗诗杳特意炸了好些香喷喷的肉丸子让二喜吃。 瞧这小丫头,瘦骨嶙峋的,浑身上下就没多少肉,一看便知是严重的营养不良。 正是长身体的关键时候,得多吃点肉肉。 二喜吃饱喝足后,就将沥干油的麻花一根一根往篮子里放。 不多时,就装满了一篮子:“我仔细数了下,这里面装着八十二根呢!” “这次少做一些,先试卖一下,看看卖的人多不多再决定明天炸多少。”罗诗杳将奶茶倒进大坛子里,而后转身拿出竹筒做的简易杯。 谢凛走出屋,一眼便看到满头大汗、正准备出门的两人。 罗诗杳看见他,笑道:“谢大哥,早餐我们已经做好了,就在灶台上放着。” 还没等谢凛开口说话,二喜就迫不及待地插进话来:“谢大哥,以后你就叫她‘杳杳’吧,她不喜欢别人叫她‘小娘子’。” “好!”谢凛答应得极为干脆,挽袖道,“我帮你们吧!” 一个是娇娇弱弱的小娘子,一个是骨瘦如柴的小丫头,他很不放心。 罗诗杳忙摆了摆手:“谢大哥,不用了,我们两人完全可以搞定,你还要去上值呢。” 士农工商,商字排在最末尾,这意味着,除了贱民,就数小商小贩的社会地位最低。 大盛朝等级森严,商业虽然很发达,但对于官员经商是明令禁止的。 谢大哥虽说只是个小芝麻官,但好歹也是个官,又怎能去大街上从事引车贩浆这类营生呢?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大盛朝的官员就绝对不会涉足生意之事。 毕竟朝廷规定的是官员自身不能出面做生意,可没有说不能参与生意之事,更没有说连家眷奴仆都不让做生意。 罗诗杳言罢,便和二喜合力推着独轮车出去了。 谢凛心里也清楚自己出面多有不妥,也就没有再坚持,只是望着她们渐行渐远的背影,无奈地摇头笑了笑。 这几天见小娘子风风火火地忙着购置各类家当及食材,说要做些吃食拿去卖,当时还以为她只是随口说说。 单看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便知道她自小是被人精心伺候着长大的。 锦衣玉食、奴仆环绕的小娘子,怎么能承受得住这份辛苦呢? 估计折腾一段日子,就歇菜了。 心里这般想着,谢凛迈着大步往厨房走去。 尚未踏入厨房,各种交织在一起的香味扑面而来,瞬间就勾动了人肚里的馋虫,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一探究竟……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章 争相购买 一刻钟后,两人终于到了主街口。 这里四通八达,是块位置极佳的生意宝地。 周围主要是居民区,不远处还有个金台书院,很多书院的学子就将房子租在附近。 在这个时代,笔墨纸砚价格不菲,能够进入书院读书之人,大多家境殷实,具备一定的消费能力。 此地距离皇城较远,房价相对来说要低很多,因而吸引了不少朝廷的小官员在此安家。 这种朝廷小官,类似于现代的公务员。 他们很多人为了赶时间,不在家中用餐,而是选择在路上购买早食果腹。 过了此处,便是官道。 因而,每天早上,会有很多公职人员途经此处前往各部诸司上值。 罗诗杳和二喜到时,这里已经摆了好多售卖早食的小摊,好位置都已经被人给提前占了。 她们只能找个靠后的地方,将车停下,然后伸手将篮子上的白纱布掀起,将里面的麻花展示出来。 此时,天色大亮,晨曦穿透云层,将大地照得一片明亮。 路上的车轿逐渐多了起来,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旧时有个词叫点卯,大概意思就是说,这些公务员,得在早上七点左右的时候,赶到各自所属的官署打卡。 因而,每天早上这个时候,相当于是上班高峰期。 罗诗杳扫视一圈,先看看别人是怎么做买卖的。 正看着,二喜突然开口道:“杳杳,我来卖吧!” 二喜向来能干,这没的说。 然而,却同大多数古代女子一般,在面对陌生男子的搭话时,她总是低着头,满脸通红,声音细如蚊蝇。 罗诗杳想当然地认为,她才不会主动揽这活呢! 可——为什么她这次会做出如此反常的决定呢? 罗诗杳目光紧紧盯着二喜,满脸狐疑地问道:“你确信?” 二喜神情坚定,认真点了点头,还用力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我肯定行。” 罗诗杳想的倒也没有错,二喜的确有些抹不开面子。 可二喜一想到家中卧病在床、无钱医治的老母,还有那无钱娶妻生子的几个哥哥,她便觉得没什么不可以的。 二喜听着周围小贩的吆喝声,酝酿了几息,便大声叫卖起来:“新鲜出锅的蓬松香甜大麻花,又浓又香的鲜奶茶” “一根麻花只要三文……瞧一瞧,看一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拿在手里就能吃,方便快捷又省事……” 也没费二喜多少口舌,人们闻着飘散出去的香气便自动围了上来。 “这什么饮子,怎的都没听说过,闻着好香啊!”一个官差打扮的年轻男子问道。 罗诗杳见有人询问,连忙笑意盈盈地回答:“这是西域的奶茶,京都只此一家。小官人要不要来一份尝个鲜?” 小娘子的声音软软糯糯,犹如春日里的黄鹂啼鸣,清脆悦耳又带着几分甜意。 她打扮得简单清爽,人长得甜美乖巧,光看上一眼,就让人熨帖无比。 这样的妙人儿,只需静静站在那里,便是一块活招牌。 年轻男子望着她,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清朗的笑,缓缓道:“好。” 这时,一个书生模样的公子凑了上来,道:“这麻花新鲜啊,怎么和我以前见的不一样,挺新奇的,给我一根,要是好吃,我给同窗们带几根。” “好嘞!”二喜见来了买主,忙拿出油纸袋,筷子一夹,就把麻花放进了纸袋。 书生见对方全程手指没有碰到食物一点点,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一根麻花是三文钱,一杯奶茶也是三文钱,公子要不要给麻花配杯饮子,如果买套餐,只要五文钱。”罗诗杳打发走第一个客户,又转过身给眼前的书生推销起了奶茶。 书生见她长得可爱,看着十分讨喜,便爽快道:“给我装一杯。” “好咧!”罗诗杳迅速拿起长柄木勺,唰唰两下,竹杯就满了。 她一边递出奶茶,一边还不忘细心叮嘱:“公子,你拿好,别烫着了自己。” 少女清脆的声音响起,眼神中透着真诚与关切。 书生端到手里就低头喝了一大口,然后眯起了眼睛感慨:“哇!这也太好喝了。可惜,这个不好带,要不然我给同窗带几杯。” “公子有口福……”罗诗杳脸上挂着笑,同他寒暄着,心里却想着要做一些手提袋。 二喜掂了掂到手的铜钱,顿时心花怒放,整个人像打了鸡血似的,干劲十足,扯着嗓子起劲地招揽生意。 罗诗杳见她一个人完全能应付过来,便不再管她,转而去了其他摊位。 古人从未见过奶茶这类新奇吃食,一瞅见便好奇不已,纷纷围拢过来争相购买。 可她这个来自现代的人,反倒对古代的吃食更感兴趣。 罗诗杳一路走走停停,东瞅瞅那蒸笼里热气腾腾的小笼包,西看看那摊位上摆放的整齐美观的毛团子。 最后,在一家香气四溢的摊位前,她停下了脚步,要了一份桂花糕品尝。 女孩子啊,总是难以抵挡住美食的诱惑,尤其是像这种造型精美的糕点,那更是毫无抵抗力。 等罗诗杳再回到自己的摊位时,奶茶已经卖完了,麻花也仅仅只剩下两根。 几个衣衫破烂的小孩正围在摊子前,目不转睛地看着喷香的大麻花,一个个馋得口水直流。 罗诗杳看着他们,心生怜悯,于是将剩下的麻花掰断,分给他们:“拿去吃吧!” 孩子们拿到麻花,迫不及待地就塞进了嘴里。 那麻花蓬松香脆,特有嚼劲,吃完后齿间留香,真是太好吃了,他们狼吞虎咽,吃得根本就停不下来。 可惜,吃得正欢时,没、有、了。 孩子们纯正无邪的大眼睛全部移到装麻花的篮子上,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罗诗杳只能无奈地摊开手,遗憾道:“没有了,你们玩去吧!” 孩子们闻言,也没有说声谢谢,瞬间就跑开了。 罗诗杳倒也不在意,她心里清楚,这些孩子大概是附近的流浪儿,自小就居无定所,也没受什么教育。 长期的困苦生活让他们只想着温饱,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章 好名字 回到家后,罗诗杳和二喜迫不及待地关上房门,两人迅速来到床前,将装着铜钱的布袋一股脑儿倒在床上。 罗诗杳干脆踢掉鞋,跳上床,盯着床上那堆杂乱的铜钱,开始一枚一枚地数起来:“一、二、三……” 女子的声音清脆而急促,透出她此刻兴奋的心情。 二喜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时不时眨眨眼,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 数完第一遍,罗诗杳深吸一口气,眉头微皱,似乎对这个数字不太满意。 她抬头看了一眼二喜,二喜的表现则与她完全相反。 此刻,二喜眼睛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兴奋中,压根没有察觉到罗诗杳的异常。 她将散乱的铜钱又数了一遍,夸张道:“哇!居然有六百八十三个铜钱!”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激动与喜悦,仿佛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而罗诗杳却像是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瘫倒在床上,连话也不想说。 六百八十三个铜钱,折成银子也就半两多一点。 刨去成本,净利润竟连半两银子都没达到。 虽然罗诗杳心里明白早餐的利润向来微薄,赚钱得靠日积月累、积少成多,可她还是郁闷到了极点。 起了个大早,辛辛苦苦忙活了好半天,结果却只赚这么一点儿钱。 唉! 照这种龟速下去,好似一辈子都赚不够五千两银子! 罗诗杳大概打听了一下,如果要买一处位于普通地段前店后院的小宅子,最少也得这个数。 要是按目前这个赚钱速度,她这辈子恐怕都难以实现目标。 思及此,罗诗杳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瞬间失去了干劲。 可失望归失望,钱还是要挣的。 只要每天出去,总归有多没少。 罗诗杳一边每天加量往外卖麻花,一边购炉置锅,开始尝试制作糕点。 桂花糕、红枣糕、绿豆糕、芙蓉糕、五福糕……糕点的利润高,不仅能当早餐吃,还可以变着花样做,最重要的是可以装成礼盒送人。 经过约半个月紧锣密鼓地筹备与研制,罗诗杳制作的糕点终于开始销售。 这段时间里,她几乎是日日不停歇地忙碌着。 从挑选最优质的原料,到精心调制独特的配方,再到反复试验烘焙的火候和时间,每一个环节她都倾注了全部的心血和精力。 如今,这些凝聚着她无数汗水和努力的糕点,终于整齐地摆放在了摊位上。 麻花和奶茶已经打出了名气。 现在,只要她们一出现,都不用吆喝,人们就立马围拢了过来。 “咦,今天没做麻花吗?” “是的,小官人,这是芙蓉糕,这是蛋黄酥……可以单买,也可以拼在一起,还可以装在礼盒里带走送人。” 一个年长的华服男子啧了啧嘴:“麻花虽好吃,但天天吃会腻的。我正愁没什么新花样可吃了,你们就推出了这些新品,不错不错!” 他边说边对着一块芙蓉糕仔细端详:“哟呵!还做成了花的形状,花瓣层层叠叠,舒展自然。” 这卖相看着倒是挺诱人的,仅是瞧上一眼,就让人忍不住想要品尝一番,感受其中的美妙滋味。 他每样都要了一块,迫不及待地就将其中一块糕点拿到嘴巴,咬下一口,细细咀嚼着。 男子眯起眼睛,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喃喃自语道:“口感细腻,甜而不腻,有丝丝缕缕的甜香萦绕在唇齿间,妙极妙极!” 听到如此高的评价,周围一些看热闹的人也纷纷掏出腰包,一个个争先恐后地上前抢购。 唯恐慢上一拍,美味的糕点便会被他人一抢而空。 “给我也来一份。” “别挡着我,我要两份!”此起彼伏的叫嚷声飘散在四周。 没过多久,满满当当的两大箩筐糕点就所剩无几了。 二喜满脸惊讶,喜出望外道:“杳杳,真没想到这玩意居然如此畅销。” 原本她还暗自担忧,觉得一块小小的糕点就要六块铜钱,如此偏高的价格,即便再好吃,也会无人问津。 “那以后咱们就多做点。”罗诗杳对此早就心中有数,此刻她站在一旁,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 越是有钱人的钱,就越好赚。 这可是以前爸爸说过的话。 “杳杳,你名字的杳字是‘瑶’台的那个瑶吗?”二喜昨天刚学会这个字。 此刻,不经意间问了出来。 “不是,是木日杳,等回去后,我教你写。”最近空闲时,罗诗杳会抽空帮二喜扫盲。 两人正说着,突然一阵清朗的男声传了过来:“好名字!皎皎云间月,杳杳天上星。” 这声音犹如古寺的钟声,悠扬深沉,久久回荡……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章 和你很登对 罗诗杳和二喜闻声望去,只见一个年轻男子正姿态悠闲地向她们走来。 来人俊逸非凡,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身着月白色长衫,身上未见华贵佩饰点缀,但其身姿清逸出尘,举止沉稳端方。 即便一身普通人的装扮,却难掩其矜贵端肃之气。 他闲庭信步的模样,仿佛这喧闹的集市于他而言只是一幅平淡的背景画卷。 罗诗杳目光直直落在男子身上,一时间竟有些失神,都忘了招呼客户。 那男子飒然一笑,拱手道:“在下唐突了,姑娘勿怪!” 说完,他的视线缓缓扫过摊子上的各色糕点。 那些糕点宛如一件件精美的艺术品,色泽诱人,形态各异。 有的似娇艳的花朵绽放,花瓣层层叠叠,娇艳欲滴;有的如可爱的小动物憨态可掬,萌态十足,看起来十分治愈。 罗诗杳这才回过神来,面露歉意,赶忙说道:“公子,实在不好意思,今天的糕点已经卖完了。” 听闻此言,顾晏廷尚未有所表示,他身后的随从长亭却皱起了眉头,正欲出声呵斥,被他一个手势及时制止。 随后,他用满含询问的眼神看向面前的少女。 就在刚才,他路过此地,于茫茫人海之中,一眼便瞧见了她。 仅仅一眼,便再也挪不开目光。 少女身上所穿着的衣物极为简单,颜色还是非常朴素的青灰色。 然而,偏偏就是这种毫不起眼的颜色,穿在她的身上,却仿若在她周身萦绕着一层朦朦胧胧的青烟。 不仅没有让她显得黯淡,反而更增添了几分神秘和迷人的独特气质。 他微微眯起双眸,目光中满是探究与欣赏,仿佛想要透过那层青烟,洞悉少女的内心世界。 罗诗杳也不多解释什么,只朝不远处的几个小孩招了招手。 自从第一次给了他们吃的后,这些孩子便每天都守在她的摊位前,等着施舍。 他们早已等候多时,见状,立马一窝蜂地围了上来,抓起摊位上的糕点就跑。 顾晏廷见此情形,似乎懂了,笑道:“无妨,明日我再来便是。” 他声音温和而富有磁性,言行举止尽显温润与儒雅。 罗诗杳暗暗猜测,这位少年多半是金台书院才华出众的学子。 长亭在一旁暗暗惊讶,自家主子平日里对口腹之欲颇为淡漠,更是不近女色。 为何今日会对这些花里胡哨的糕点和这个民间女子起了兴趣。 他悄悄打量着少女,其瑰丽绝俗,自是不必多说。 更难得的是,她身上有种灵动与俏皮的美,确实与京都那些贵女大为不同。 京都的贵女们,大多端庄矜持,被礼教和规矩紧紧束缚,如同精美的瓷器,美则美矣,却少了几分生气。 而她,宛如一阵穿梭于山林之间的风,轻盈而自在,不受任何拘束。 正思量间,那少女咧开嘴,笑着道:“那公子明日可要早点来噢!” 只那么淡淡的一笑,就恰似初升的朝阳,灿烂而温暖,让人的心情也随之明亮起来。 二喜一直处于呆滞状,她注视着少年渐行渐远的背影,由衷感慨:“杳杳,这位公子也忒好看了吧!简直就是天庭贬下凡间的神仙……郎才女貌,倒是和你很登对喔!” 罗诗杳翻了个白眼,无语道:“你这是亵渎人家半仙呢?我一个死了男人的寡妇,如何配得上风光霁月般的人物?” 两人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很快就回到了小院。 一进院子,罗诗杳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香秀,那个新婚夜因没有落红而被人抛弃的可怜女子。 谢凛看着她回来,缓声解释道:“她拿到了休书之后,就去了外祖家。其他人倒还算过得去,只是她的二舅母,为人尖酸刻薄。她在那里实在待不下去了,万般无奈之下,便辗转找到了这里。” 罗诗杳隐约记得,当初离开时,谢凛的确是将自己的家庭住址告诉了她。 正想着,只听“咚”的一声闷响,香秀已经双腿跪地。 她紧紧抓着罗诗杳的衣摆,声泪俱下地哭求道:“求姑娘发发慈悲,垂怜于我,行行好,收留我吧!” 罗诗杳的脸上露出难色,心中暗自叫苦,她哪里是这个家的主人呀,她自己也不过是寄人篱下罢了,哪有什么资格去决定这种事情呢! 可当她的目光落在香秀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上时,心又一下子软了。 一时间嘴巴像是被堵住了一般,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章 悠然自得的小老板娘 正僵持间,谢大娘走了上来,为难道:“孩子快起来,不是我们见死不救,只是我们这里并非济世堂……” 她的话还未说完,香秀就咚咚咚地猛磕头:“我什么都会干,烧火,劈柴,挑水,做饭,洗衣,绣活……只要有口饭吃,让我做什么都行。” 谢大娘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随后眉开眼笑:“既如此,那便留下吧……” 她之所以这么干脆,也是有自己的盘算。 她现在看罗诗杳,就像看一尊金光灿灿的招财小童子。 可人家小娘子美若天仙,虽然是个寡妇,可自从她出现,那上门打探的人就络绎不绝,保不齐哪天就嫁人了。 在这段时日里,二喜和香秀要是能将小娘子制作早食的手艺学上几样。 那即便小娘子日后嫁了人,另外两个还能够替她赚取钱财。 尤其是二喜,那可是她家签了死契的奴仆,是完全掌控在她手中的。 这么一想,谢大娘越看三人越欢喜。 有了能干的香秀帮忙,罗诗杳给早食摊子增添了好几样吃食,诸如老婆饼、南瓜饼、翡翠烧麦、水晶包子等等。 如此一来,生意倒是越发红火了,可反而更加忙碌了。 二喜和香秀越发有了干劲,每天跟打了鸡血似的,一日比一日起的早,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连轴转。 以往,她们每天天不亮起床,好歹还能睡上几个时辰。 如今倒好,子时就起来干活,虽说回来之后还能补一觉,可罗诗杳还是有些吃不消。 如此坚持了一段日子,她感觉自己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可这具身子,毕竟不同于二喜和香秀。 人家两个,自小就习惯了繁重的体力活与高强度的节奏。 而原身从小未曾吃过什么苦头。 就算流落青楼,那也是过着锦衣玉食、仆妇成群伺候的生活,又怎能承受得住这样的辛劳? 谢凛也留意到了她的疲惫之态,好心劝她切莫把自己累坏了。 然而罗诗杳一心想着要趁着年轻奋力拼搏一番,因而对于谢凛的劝告丝毫不为所动。 她深知青春时光短暂且宝贵,若此时不拼尽全力去追逐梦想,只怕日后徒留遗憾。 罗诗杳并没有什么高远的理想,仅仅憧憬着有那么一天,能够在京都购置一处宅子。 那宅子得是前店后院的样式, 前面用于经营,后面布置成温馨的家。 院子里则种满郁郁葱葱的绿植,摆上舒适的竹制摇椅, 然后招募一批人手,让他们各司其职地干活。 而她,则当个悠然自得的小老板娘。 要么坐在葡萄架下烤肉煮茶,要么在小院中侍弄花草,要么什么都不做…… 这样安稳又富足的生活,于罗诗杳而言,便是神仙日子。 罗诗杳静静地站在早食摊子前,一边疲倦地打着哈欠,一边思绪飘飞。 她想自己的爸爸妈妈,她好怀念以前那些无忧无虑的美好时光。 穿越前,爸爸妈妈把一切都为她安排得妥妥当当,就连房子都早早购置好了,哪里还需要她像现在这般操劳。 有爸爸妈妈呵护真好啊! 罗诗杳突然想到,自己遭遇意外从而穿越。 可对于他们而言,意味着中年丧女,白发人送黑发人,真不知他们会难过成何种模样! 不知不觉,她的眼眶中隐隐泛起了泪光。 “给我装一笼水晶包子。” 一个粗犷的男声猛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这声音听着甚是耳熟,罗诗杳瞬间回过神来,诧异地抬起头。 刹那间,两人四目相对。 她万万没想到竟会在这儿碰到那个男人的近卫——高进。 高进望着眼前面容异常憔悴、眼底乌青浓重的女子,感到十分意外,忍不住问出声来:“凤姑娘,你怎会沦落到卖早食的境地?” 虽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事情,可在他的印象中,如此绝色佳人,怎么也该有比卖早食更体面的生活方式。 罗诗杳神色间略显尴尬,只得简明扼要解释一番。 高进听完之后,神情复杂,耐人寻味道:“照这么说来,是谢凛那家伙正巧碰到了你,随后就将你带回了家?” 罗诗杳轻轻点了点头:“要不是谢大哥收留,我都不知道去哪!” “他还真是艳福不浅!” 高进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难辨的意味。 因女子身旁还有其他人在,他也不便再多说些什么,拿起包子便转身离去。 立秋后,天气渐凉,树叶也悄然变黄。 罗诗杳怔怔看着高进的身影融进纷飞的落叶间,直至消失。 那种久违的、怅然若失的淡淡忧伤,在这一刻,再度悄然爬上了她的心头。 有些人,想着想着就忘了。 罗诗杳以为她已经将他彻底遗忘。 可为什么,这一刻,心里有点闷闷的,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章 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 回去后,罗诗杳感觉头有点晕乎乎的。 起初,她也没往心里去,只单纯地怀疑或许是最近太过劳累的缘故。 怎料半夜时分,居然发起了高烧。 在迷迷糊糊之间,谢凛赶忙请来了大夫。 大夫一番诊断后,告知谢凛,说是感染了风寒,再三叮嘱要让病人好好吃药,多加休养。 就这样,罗诗杳一连昏睡了好几日,病情非但没有好转,肺部还隐隐有发炎的迹象。 黄昏时分,残阳如血,将天边染得一片火红。 谢凛下值回来,脚步匆匆,直奔罗诗杳所在的屋子。 自从香秀来了以后,他便将杂物间收拾出来,让她跟二喜住到一处。 以前,谢凛极少踏入罗诗杳的屋子。 可自从她生病后,情急之下,他倒是经常进进出出。 久而久之,那层顾忌似乎在无形之间消失殆尽。 谢凛先是轻轻敲了下门,在得到允许后,便挑起门帘走进了里屋。 他很自然地坐到床沿,目光满含疼惜地看着半躺的女子,柔声道:“以后你不要再去出摊了,你瞧瞧你这段日子都熬成什么样了?整个人都清瘦了不少……” 罗诗杳不得不承认,她真是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 这还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就华丽丽地将自己给累倒了。 在这个医疗条件落后的古代,一场小小的风寒差点要了她的小命。 罗诗杳咳嗽了几声,苦笑道:“没有那么夸张吧,我看着也没怎么瘦!” 谢凛眉头微皱,急切道:“怎么没瘦,每天半夜就起来准备早食,你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怎能这样拼命呢?”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猛地一顿,眼神中透着一丝犹豫和羞涩。 随后他一咬牙,红着脸继续道:“我这里……其实还有些积蓄,虽然不多,但总归能应应急。” “我知道你一个女子在外不容易,每日起早贪黑,抛头露脸……我实在不忍心看你如此操劳,只希望能帮你分担一些。” 男人话音刚落,罗诗杳就焦急道:“不行,不行,你的俸银不是要全部交给谢大娘的吗,她留着日后给你娶媳妇、养儿子用!” “我怎能要你的钱,这万万使不得。你能收留我,让我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我就已经非常感激了。”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不能拖累你,影响了你的前程和生活。” “你也要为自己的将来打算,娶一个门当户对、温柔贤惠的妻子,过上安稳幸福的日子。” 罗诗杳眼眶微微泛红,犹如被晨雾笼罩的湖泊。 她情绪激动,一口气说了一箩筐,那些话语如决堤的洪流般倾泻而出。 对于这个男人,她满怀感激。 没有人知道,当她走投无路时,那种如坠深渊般的绝望。 而当他出现,说要带她回家时,就好似暗夜中突然亮起一束光,瞬间照亮了黑暗笼罩下的世界。 谢凛眸光幽深地望着她,那眼神中既有心疼,又有无可奈何,仿佛面对一道无解的难题。 一时间,千言万语都卡在了他的喉咙,他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两人都不说话,沉默宛如一道厚重的帷幕,横亘在他们之间。 时间仿佛凝固,只有微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打破这令人压抑的寂静。 过了很久,谢凛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低沉而坚定:“我只是想帮你,看着你受苦,我心里很难受……” 只是,他话还未说完,就被一阵大笑声打断。 谢母是典型的大嗓门,那声音极具穿透力,人未至,声先到。 谢凛无奈,只能先暂且退了出去,若是被她瞧见,免不了又是一番喋喋不休的说教。 谢母风风火火地掀帘而进,脚刚迈过门槛,忽然间意识到此举不妥。 小娘子千叮咛,万嘱咐,进屋前一定要先敲门。 哎呀!自己怎么又给忘了。 谢母赶忙又退了出去,提高音量喊了声“杳杳”,在得到应答之后,这才进了屋子。 她满面春风,笑盈盈地说道:“杳杳,明天大娘带你去灵云寺拜佛。”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章 灵云寺上香 “拜佛?” 罗诗杳不禁有些诧异,满脸疑惑地问道,“谢大娘,怎么好端端地想起去寺庙了?” 谢母看着小娘子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中满是不解,解释道:“听说,灵云寺的菩萨极为灵验,我打算明天替你谢大哥去求求菩萨。” “你谢大哥婚姻不顺,最近陆陆续续相看了好几个姑娘,却没有一个能成的,我这心里着急的啊……” 谢母说到此处,像是触碰到了开关,瞬间打开了话匣子,疯狂吐槽起来。 “我这天天盼着能有个合适的姑娘进我谢家的门,可就是盼不来。” “你是不知道啊,那些个姑娘,不是这不行,就是那不行。” “有的太娇气,有的太泼辣,有的长得倒是不错,可心思压根就不在过日子上。” “也有各方面都不错的,可你谢大哥又瞧不上!” “哎呀!愁得我晚上都睡不好觉……” 罗诗杳听着谢大娘的抱怨,微微抿起嘴唇,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同情。 可她听了半天,却依旧一头雾水,怎么也没有明白谢大娘替谢大哥去求姻缘,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为什么非要带她去呢? 于是,她打断滔滔不绝的妇人,弱弱道:“谢大娘,我去能干吗?” 谢大娘一愣,随即皱眉叹息道:“你病了这么久,找了好几个大夫看过,却总也不见好。明天随我去拜拜菩萨,那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神通广大,消灾解难,你去拜拜,没准这病就好了。” 哦! 原来如此。 罗诗杳以前根本不相信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但现在她穿越了,经历了这么奇异的事情后,反而对鬼神之说有些相信了。 她也要去佛祖菩萨跟前许愿,愿爸爸妈妈在另一个时空好好的,愿谢大哥仕途顺遂、早日找到良人,愿谢大娘长命百岁、身体康健…… 夜色愈发浓重,谢大娘说了一阵子话后,就离开了。 那满面春风的样子,活脱脱像中了头彩一般。 仿佛明天拜完佛,她便立马能娶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儿媳妇,从此再无烦心事。 窗外,很快传来谢大娘教训儿子的声音:“酷夏你说热,半晚上要冲凉。可现在都秋天了,冷飕飕的,你也嫌热……” 翌日下午,谢大娘雇了一辆马车,带着罗诗杳满心虔诚地前往灵云寺拜佛。 因谢凛最近公务缠身,实在脱不开身,无奈之下,只能让小武相送。 而二喜和香秀则被留在茶馆负责照看生意。 罗诗杳坐在马车里,时不时地看向车窗外。 这一路上,赶路的行人络绎不绝,大多都是朝着灵云寺的方向前行。 灵云寺乃大盛第一寺,其香火极为鼎盛。 因建在常年云雾缭绕、宛如仙境的灵山上,故而得名灵云寺。 每逢初一十五,从四面八方赶来的香客们便会汇聚于此。 灵云寺地处郊区,距离京都较远,一天之内无法往返。 因而,远处的香客大多会提前一天赶到寺庙,先住上一晚,隔天再上香拜佛。 赶了三个多时辰的路,几人终于到达了寺庙。 此时,天色已然暗了下来。 罗诗杳随谢母下了马车,怀着无比虔诚的心,沿着蜿蜒的山路攀登而上。 高大气派的宫殿群错落有致地散落在山峦之间,被云霞半遮半掩,愈发显得庄严而又神秘。 石阶上,有的人三步一叩首,有的人手持清香,默默地向佛祖祈求平安、幸福。 寺庙中的香火烟雾袅袅升起,弥漫在整个山谷。 待爬上山顶,谢母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浑身乏力。 用过简单的斋饭后,他们被寺里安排了住处。 谢母眼皮沉重得几乎睁不开,此时只想倒头大睡。 临睡前,她特意来罗诗杳的房间看她:“杳杳,这里的环境简陋,可比不得家里,你就暂且凑合一晚上!” 寺庙的客房仅剩下一间,小娘子见她是长辈,无论如何都要让她住在前院的客房。 而小娘子只能住在后院的伙房,这里面摆着一张简易床,勉强可以住人。 谢母生怕娇滴滴的小娘子不适应,忍不住多嘴安慰了一句。 “我知道,庙里就这条件,何况是伙房。再说,咱们来庙里是为了上香,并非来享乐的。” 罗诗杳甜甜一笑,脸上毫无介意之色,“谢大娘,您早点睡吧,不用管我。” 谢母应了声好,这才出去了。 这一路上,罗诗杳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一直都是半睡半醒的状态。 此刻倒是睡意全无,格外清醒。 她缓缓走出屋子,坐在不远处的树桩上,仰头看向浩瀚的夜空。 周围静悄悄一片,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 月亮高悬于夜空,宛如一面无瑕的银盘,洒下清冷的光辉。 而它的四周,散落着不计其数的星辰,如镶嵌在黑色天幕上的璀璨钻石,疏密有致,熠熠生辉。 古代的夜空真美啊! 没有任何污染,没有尘世的喧嚣与灯火的干扰,那纯粹的黑暗与璀璨的星辰相互映衬,让人仿佛置身于梦幻之境。 只可惜,如此静谧的美好时光,却被一阵突然而至的喧哗声打破。 远处,一群人举着火把朝这边奔来,火光在黑暗中摇曳跳跃,快速移动,显示他们此时急切的心情。 罗诗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中顿时涌起一阵不安。 她赶忙回到自己的屋子,反手就将门闩插上。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章 不速之客 罗诗杳轻轻呼出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捂住了口鼻。 那人动作粗暴至极,将她紧紧抵在坚硬的门板上。 罗诗杳原本白皙的面孔瞬间吓得惨白,娇小的身躯在少年强大的压制下,丝毫动弹不得。 “唔…… 唔……” 她拼命挣扎着,试图发出声音求救。 “别叫,再叫就立马送你去见阎王!” 不速之客凶狠地威胁道,声音冰冷而无情。 罗诗杳哪里遇到过这样的场面,吓得立马噤声,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注意到这嗓音有些耳熟。 顾晏廷见对方不再喊叫,这才缓缓将她扳了过来。 随即对上小娘子一双秋水盈盈的眼睛。 许是吓得要命,她眼睫轻轻颤动,眸中满是不安与恐惧。 那惊惧的模样像是一只迷失在丛林中的小鹿,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顾晏廷呼吸一颤,心中竟然莫名生出一种于心不忍的情绪。 他犹豫片刻,鬼使神差地扯下了蒙面的黑布。 刚才他看见此处的房门虚合着,便摸了进来,却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 若早知道是她,就算死在外面,他也不会让单纯善良的她,卷入这可怕的是非之中。 顾晏廷心情有些沉重,压低声音,神色愧疚地同她解释:“顾某今夜并非有意冒犯,实乃遭人暗算,情急之下才躲入房内,并不知小娘子在里面,多有得罪了!” 看到熟悉的面孔,罗诗杳原本紧绷的神经反而放松了下来。 这位顾公子,她印象极为深刻,曾多次来她的早食摊子光顾,偶尔还会闲聊上几句。 那些随便的闲聊,虽短暂却也让她对他生了几分好感。 顾晏廷神色复杂地望着她,轻声说道:“我放开你,不过你千万别喊人。” 罗诗杳连忙乖顺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绝对不会乱喊。 少年大手一松开,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因速度太快,惊慌之下竟被地上放置的小凳子绊倒。 她的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朝着地面直直栽去。 紧接着,“砰” 的一声闷响,她重重地摔倒在地。 额头首先触碰到坚硬的床沿,旋即整个身体着地。 娇嫩的肌肤被粗糙的地面擦伤,火辣辣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一时间,委屈涌上心头。 罗诗杳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眼眶中氤氲着水气。 那朦胧的雾气逐渐凝聚,如同娇艳半开的玫瑰花犹带水汽。 她的双眸在水雾的笼罩下,透出一股朦朦胧胧的美感。 愈发显得深邃而迷人,让人心悸。 罗诗杳紧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可那微微颤抖的唇瓣,更添了几分惹人怜爱的模样,令人忍不住想要将她拥入怀中,好好疼爱…… 顾晏廷喉结滚动,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强压下身体的那股躁动。 此时,少年也顾不上什么,忙大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女子扶起来。 他声音艰涩道:“对不起,我……我真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少年的身体微微颤抖,带着深深的自责,双眸之中满是紧张与愧疚。 额头上也因为药物的作用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将他内心的燥热与难耐展露无遗。 罗诗杳一手捂着额角,一手朝他摆了摆手:“不要紧,也怪我自己没看清楚。”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贸然闯入,你也不会……”顾晏廷眼眸低垂,语气中满是懊悔与怜惜。 罗诗杳一边抽回自己被握住的手,一边问道:“顾公子,你是来求签的吗?” 听说灵云寺的签很是灵验。 眼看着就要秋闱考试了,很多学子或其家眷都喜欢来这座古寺求签问卦。 毕竟,这可是关乎众多学子前途命运的重要时刻。 顾公子一个金台书院的书生,来这里大概也是为了求签吧?! 罗诗杳想当然地这样认为。 这世间之人,谁不盼着能有个好前程,谁不希望能在这关键的时刻得到上天的一丝眷顾呢? 顾晏廷没有回应,眼眸暗沉了几分。 小娘子的肌肤娇嫩无比,握在手中,触感柔软如羊脂白玉般。 这种感觉仿佛带着一种强大魔力,让顾晏廷竟然一时舍不得松手。 罗诗杳的视线很自然地落在少年的大手上,随后调转目光,疑惑地看向他。 小娘子清澈的眼眸一眨一眨的,仿佛在无声地质问着男子这不合礼数的举动。 顾晏廷察觉到她的目光,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尴尬之色,那神情就像是偷吃了糖果被当场抓住的孩童。 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收紧了几分,似乎还在贪恋着那美妙的触感。 然而,理智终究占据了上风。 顾晏廷轻咳一声,带着满心的不舍与无奈,缓缓地、慢慢地松开了自己的手。 少年的眼眸漆黑深邃,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定定望着他。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章 他们只是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罗诗杳见他不回应,也不追问。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只是,他一个金台书院的学子,谁闲着没事暗算他? 罗诗杳思索着收回手,完全没有察觉到少年的异常。 “你额头磕破了,我帮你擦干净吧!”顾晏廷的目光聚集到她受伤的额角,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方洁净的手帕,不由分说就朝她的脸上擦去。 罗诗杳忙偏头躲过,白皙的小脸蛋瞬间染上一抹醉人的红晕:“我自己来吧!” “你自己看不见。” 顾晏廷语气霸道,带着不容置疑。 “谢谢……” 罗诗杳声如蚊蝇,低声道谢。 少年的动作很轻柔,将小娘子脸上的血渍一点点擦干净。 刚擦好,便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与拍门声:“开门,开门……” 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犹如阵阵惊雷,打破了屋内短暂的宁静。 “这些人是来抓你的吗?” 罗诗杳惊恐的瞪大双眼,满脸的难以置信。 她实在想不明白,眼前的少年不过是个学子而已,他到底招惹到了什么厉害的人物,居然能让人家在大晚上出动这么多人来抓他。 顾晏廷眸光有些晦暗,像是幽深的潭水,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他沉重地点了点头:“嗯,别怕,我立马离开,绝不会牵连到你。” 罗诗杳一听,想也没想,一把拉住他,没好气道:“听脚步声,来了不少人,这四周恐怕早已被包围了!你现在出去,岂不是自投罗网,羊入虎口?” 顾晏廷的神情有些莫测,苦笑道:“无妨,他们只是想往我身上泼脏水,死不了人!” 罗诗杳压根没留意他在说什么。 此刻,她的一颗心完全被焦急所占据,只拿眼睛扫向四处,柜子,床底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能藏人。 可惜,屋内陈设简单,一目了然——根本就让人无地可藏。 罗诗杳眉头紧蹙,颓然道:“这里没……没有地方可以藏人!” 她的声音很小,跟蚊子似的,透着深深的无能为力。 顾晏廷原本被阴云笼罩着的心情,瞬间云开雾散,竟然莫名好了不少。 他压低声音问:“为什么帮我?” 少年洞悉一切的黑眸紧紧盯着小娘子,似乎想要从她的表情中找到什么答案。 罗诗杳瘪了瘪嘴,一脸无语道:“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曾经老夸我呀!” “你说我人美心善,心灵手巧。” “你说我做的那些糕点,造型独特,花样新颖,只需看上一眼,便会让人的心情熨帖无比……” 女子清脆的声音带着些许欢快。 “你都这么夸我了,我又怎么可能在你落难之时,袖手旁观呢!” 小娘子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扬起下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然而,短暂的开心过后,她立马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瞬间意识到目前的形势非常严峻。 罗诗杳紧张得要死,条件反射地抓住少年的袖子,焦急地催促道:“现……现在别说这些了,你……你快躲……躲到被子里去。”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话说的也结结巴巴的,额头上还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顾晏廷听后,嘴角却微微扬起,仿佛是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找到了一丝别样的乐趣。 他的心理素质向来极好,哪怕身处如今这般危局也冷静如常。 他认真而严肃道:“等会如果他们发现了我,你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更别说认识我。记住,千万不要让自己陷入麻烦之中。” 说完,少年身形一闪,嗖的一下,就如同敏捷的猫儿般跳上了房梁。 只见他在房梁上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躲了起来。 这轻功也太好了吧! 罗诗杳仰着头,满脸震惊地望着那看不出任何异样的房梁,心中暗暗感叹。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拍门声。 砰砰砰,声音粗暴有力,震得人心惊胆战。 罗诗杳连忙将头发拆开,让浓密的秀发披散开来,这样就能遮住受伤的额头。 待外面的人敲了好一阵子,她才慢悠悠回应:“来了,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啦?”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被吵醒的恼怒。 罗诗杳缓缓打开门,一看,外面竟然来了好多官差。 他们一个个手持火把,面容严肃,身上的铠甲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官兵搜捕,所有人都出来站好!” 一声声严厉的高喊在四周回荡。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章 好似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杳杳,别担心,例行检查!”指挥众人搜完前院而来的谢凛,看到熟悉的身影,立马上前安抚。 罗诗杳没想到会遇见谢凛,心中不禁懊悔起来。 早知道是谢大哥,刚才她就不…… 可顾公子的书童之前还救过她,若此时将人家主子给举报了,那她和那些卑鄙无耻的小人又有何区别! 再说,谢大哥只是神策营的一个小头目,听令办差,至于最后能不能找到人,与他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算了,算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罗诗杳定了定神,小声问道:“谢大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谢凛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目光中带着关切,柔声说道:“供奉在多宝塔的舍利子不见了,有人看见有个黑影朝着这个方向而来。” “原来是有贼人偷了舍利子。” 罗诗杳垂眸,一副害怕的模样,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不要怕。” 谢凛轻声安慰,“有我在,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他的目光中满是安抚与保护的意味。 谢凛身边的一个官差极有眼色,忙讨好道:“大伙动作都麻利点,搜好了咱们去别处,别耽误人家姑娘休息。” 话落,一众官兵迅速散开,分别冲向院中的柴房、小杂间、柴草垛等。 他们将后院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却不知为何,独独没有踏足罗诗杳所住的伙房。 “回谢队率,后院都已搜查完毕,并无发现。” “好了,你先回去睡觉吧,我还要办差。” 谢凛有公务在身,也不多做停留,转身便准备去搜查其他地方。 罗诗杳见他们要走,心中一紧,忙拉住谢凛的衣袖,急切道:“谢大哥,让他们将我住的屋子也搜一遍,免得等会我睡下了,又来折腾一次。” 谢凛一想也是,朝身边之人递了个眼色。 那人立马会意,不敢有丝毫怠慢,进去将伙房检查了一遍。 不过,他也不敢真的仔细检查,只是象征性地扫了两眼,便匆匆退了出来。 等他们彻底离开后,顾晏廷从房梁一跃而下。 堪堪落到地面,少年脚步一个踉跄,身形摇晃,差点摔倒在地。 罗诗杳眼疾手快,赶忙上前,伸出纤细的手臂扶住他。 这时,她才看清楚。 少年面色潮红,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他双唇紧抿成一条线,身体微微蜷缩,好似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见少年如此模样,罗诗杳不免有些担心,急道:“你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顾晏廷喘着粗气,艰难地说道:“我中的——药开始发作。之前,我用内力强行压制住了药效。可现在,我内力耗尽,再也压制不住了。” 罗诗杳闻言,一时不知所措。 但看着顾晏廷痛苦的模样,她心一横,说道:“你等着,山上这么大,总归有人会点医术的。” 说着便要转身去寻人帮助。 此时的罗诗杳太过慌乱,全然忘记了少年正被人追查之事。 顾晏廷却一把拉住她,声音暗哑:“来不及了,这是情药,霸道至极,根本无药可解,除非……”他欲言又止。 罗诗杳似乎明白了什么,心中一惊,俏脸瞬间涨得通红。 她的眼睫轻轻颤动,眸光中闪烁着疑惑与不安。 短暂的沉默后,罗诗杳终于鼓起勇气,轻声问道:“顾公子,不会是你偷了舍利子吧?” 她的声音微微发涩,带着一丝艰难与迟疑。 尽管在她的心中,隐隐觉得眼前的俊美少年郎并非那样的人。 可若不亲自问出口,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安心。 “那可是灵云寺乃至整个大盛的圣物,如果真是你拿的,你还是……放回去吧!” 她深知舍利子的重要性,那不仅仅是一件圣物,更是无数人心中的信仰与寄托。 罗诗杳害怕他因一时糊涂而犯下大错,偷盗圣物,罪该万死。 她紧紧盯着他,期待着他的回应,那目光中既有担忧,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信任。 顾晏廷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笑容,语气非常肯定道:“不是我!” 他心中不禁感叹,这小娘子还真是头脑——简单,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罗诗杳顿时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般道:“不是你就好。”要不然她可就成了助纣为虐的罪人了! 这罪名她可担不起。 这个问题解决了,新的问题随之而来。 罗诗杳秀眉微蹙,陷入了沉思。 她实在有些想不明白。 谁会给他下情药? 既然要下药害他,干嘛不直接下毒药呢!这样岂不是更省事? 罗诗杳思来想去,却始终不得其解。 她自己的小脑袋瓜子好像不够用哎! 太烧脑了,她干脆将心中的困惑问了出来。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章 杳杳,别离开我 顾晏廷眼眸漆黑,神色复杂地望着她。 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傻气单纯的女子,就像一朵未经尘世沾染的花朵,纯净而美好。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住那股被药力激发后、在体内翻涌的热流,耐心解释道:“暗算我的人——多半是我那位好兄长。” “他安排人在我喝的水中偷偷下药,然后又将陌生女人送上我的床榻。后来还遣人偷走灵云寺的镇寺之宝——舍利子。” “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搜查舍利子只是一个幌子。” “如此一来,他的人自然而然地会在无意中撞见与女人苟合的我……进而败坏我的名声,让父亲厌弃我!” 少年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愤怒,被亲人如此算计,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不过,他们恐怕要失望了。” “我中情药后立马将那女子打晕,还用内力压制住药效,防止扩散,后来更是误打误撞的遇到了小娘子你。” “刚才冒犯了小娘子,顾某实在惭愧!” 罗诗杳听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怪不得对方选择在灵云寺安排出这样一出阴谋。 灵云寺作为大盛尊崇的佛教圣地,在百姓心中有着极高的地位。 佛门清净之地,若在此处发现他与人…… 那他必将遭受世人的唾弃和指责。 这不仅能达到败坏他名声的目的,还能让他陷入不敬神灵、大逆不道的舆论漩涡之中。 对方可谓是用心险恶,特意挑这样一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来实施他们的奸计。 看来眼前这位顾公子必定出身于大家族。 他的大哥应该是为了争夺财产,才全然不顾兄弟之情,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用来打击其他弟兄。 在利益的驱使下,亲情竟变得如此脆弱不堪。 罗诗杳唏嘘不已。 只是说几句话的时间,顾晏廷体内的情药已经漫溢至了全身。 他脸色愈发潮红,那一张俊美无俦的面容已经有些扭曲,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 他紧咬着牙关,努力克制着自己,但那股强烈的念头却如汹涌的潮水般不断冲击着他的理智防线。 罗诗杳怔怔地望着他,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心疼。 明明是端方清朗、意气风发的翩翩少年郎,如今却被药物折磨得不成人形。 昔日那爽朗豪迈的笑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痛苦的低吟。 如此美男子,犹如一幅精美的画卷,让人实在不忍心看他遭到任何的破坏,哪怕只是一丝一毫。 罗诗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想着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此时,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男人身边的书童长亭。 长亭武功极高,罗诗杳犹记得有一次她在街头卖早食时,遭遇几个地痞无赖的调戏。 长亭正好路过,瞬间出手。 仅仅只用了几拳,就将那几个嚣张跋扈的人打得半死不活。 当时,他还放出狠话,说要是以后再有谁敢欺负她,这便是下场。 这样一想,罗诗杳连忙问道:“你身边的小书童呢?平常不都是他寸步不离地跟随你左右吗,我去找他帮忙。” 顾晏廷牵起嘴角,勾出一抹苦涩无比的笑容,道:“我身边的人都被支走了,如若不然,我又怎会落到如此狼狈的境地。” 罗诗杳听了,急得要命。 怎么办? 怎么办? 这样下去迟早会死人的。 难道眼睁睁地看着他…… 此时,少年额头上的汗珠更密,身体已经蜷缩成了一团,正咬牙极力控制着自己。 看他如此难受,罗诗杳不由自主地靠近了他几分:“公子,你一定要撑住!” 她双手紧紧攥着衣角,声音透着空白无力。 顾晏廷听到她的话,艰难地抬起头,目光中满是痛苦与挣扎:“别靠近我,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 他体内的药效不断侵蚀着他的理智。 这使得他的呼吸愈发急促,身体的温度也在不断攀升。 少年用仅存的一丝理智,极为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话语:“快走,别管我,走得越远越好,别让我看见你。我怕……我怕会伤害到你。” 他目光中含着灼人的热度,正在压抑地燃烧着。 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束缚,肆意蔓延。 罗诗杳有些迟疑,心中满是纠结与担忧。 可当她对上少年的炽热目光时,便不再有任何的犹豫,转身就要离去。 然而,已经迟了。 就在她走到门口,即将开门而出时。 顾晏廷却再也无法压制住体内汹涌的冲动,他猛地从背后抱住小娘子:“杳杳,别离开我!” 那声音颤抖而破碎,喑哑且带着难以抑制的意味。 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一般。 少年全身滚烫,炙热的气息喷洒在罗诗杳的颈间,仿佛能将她的肌肤灼伤。 罗诗杳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花容失色,娇躯颤抖着,大脑一片空白。 “公子,你清醒一点!” 她试图挣扎,声音带着哭腔。 但此时的顾晏廷已经完全被药性掌控,他的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箍住小娘子,让她动弹不得。 “公子,你不能这样,你一定要挺住!”罗诗杳心中又气又急,她知道少年并非有意如此,这一切都是那可恶的情药在作祟。 顾晏廷的意识已经模糊不清,嘴里喃喃自语:“我好难受,好难受……帮帮我好不好?” 罗诗杳的双颊瞬间滚烫得仿佛要燃烧起来:“不要…… 求你了……” 可此时,顾晏廷已经失控,根本不理会小娘子的求饶。 他的眼神中只有狂热,理智早已被药性吞噬得一干二净,整个人陷入癫狂状态。 “嘶拉” 一声,顾晏廷将里衣的袍摆扯下一块,塞到小娘子嘴里:“对不起……我会对你负责的……” 男人嘴里吐出的话含糊不清,脑中一片空白的罗诗杳并未听清楚……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章 羞愤欲死 当——当——当—— 远处传来晨钟敲响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庄严,沉重,悠远。 这一声声钟声,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终于让神志失常的顾晏廷,渐渐恢复了理智。 他的眼神逐渐从狂热与迷离中变得清明,意识开始回归。 得到纾解的男人,看着身边满脸泪痕的小娘子,心中涌起浓浓的自责。 他伸手将她嘴里的布条扯开——他究竟都做了什么? 而被他钳制住的女子,察觉到了男人的变化,挣脱他的束缚,本能让她在这一刻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啪” 的一声,给了男人狠狠一巴掌。 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清脆响亮,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顾晏廷被打得有些发懵。 罗诗杳趁机躲到床角。 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原本红润的嘴唇此刻苍白如纸,微微张合间,溢出低低的抽泣声。 那模样如同疾风骤雨中被摧残的娇嫩花朵,是那样的脆弱无助,让人心碎。 窗外,狂风呼啸着席卷而来,吹得树枝疯狂摇曳,仿佛要被生生折断。 顾晏廷看着她,满脸懊恼与难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他沉默不语。 许久之后,他还是主动开了口:“对不起,我没想到……可我还是……” 话到此处,他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无法继续说下去。 罗诗杳闻言,干脆把脑袋埋在被子里:“你走吧!昨夜,我……我会当做没见过你。” 顾晏廷知道她这是在提醒自己赶快离开。 要是被人发现,那于一个女子而言,这一辈子也就彻底毁了。 男人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然而他并没有立马转身离开,反而定定地望向床角。 他的眼眸幽深如潭,让人难以窥探其中的情绪。 这回他沉默得更久,时间仿佛都在这一刻静止了,只有窗外的风声依旧肆虐。 被子里窸窸窣窣几声轻响,女子接着道:“快走!我不想再看到你。昨夜之事我们都忘了吧,你就当没……”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透着决绝。 “你真的想好了吗?你当真不在意昨夜之事?” 顾晏廷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女子如此嫌弃。 “嗯。” 女子的回答简单而坚定。 顾晏廷眸光变得暗沉如夜,脸色也阴沉下来。 换做别的女子,只被他多看一眼,便开心得要飞起来一般,何况还…… 顾晏廷叹了口气,幽幽道:“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这一切已如烙印深深刻在我心中。此生,怕是难以忘却了!” 他的语气中透着几分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怅然若失。 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剑,刺进被子,让躲在里面的罗诗杳羞愤欲死。 顾晏廷深吸一口气,郑重道:“我顾晏廷绝非薄情之人,昨夜……对你做了那种事情,断断不会丢下你不管。我会对你负责!” “我……我不需要你对我负责,不管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都只是一场意外而已。” 罗诗杳别动了动身子,声音里充满了倔强。 她心里其实很清楚,眼前的男人此刻说要负责绝非虚言。 他是清正端方的公子,向来言出必行,说什么便是什么。 昨夜那事无疑让他心中怀有深深的愧疚,自然会想办法弥补。 可昨夜之事,说到底,纯属是一场荒唐至极的意外。 如果刚才他立马走人。 那罗诗杳必然会对他心生鄙视,觉得他是个毫无担当、薄情寡恩之人。 可如今他却一脸认真地说要对她负责。 虽然罗诗杳明白,他所谓的负责,仅仅只是出于内心的愧疚自责以及自小所受的良好教养,并非是因为喜欢她,觉得非她不可。 可是这么一句话,却让她心中原本积聚的那股子郁气消散了不少。 想一想,这事情也不能全怨他。 也怪她自己多管闲事,运气还背,偏偏…… 想到这里,罗诗杳开始自我洗脑。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权当她做了一件救人的善事吧!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8章 就当这一切从未发生过 听到对方不需要他负责,顾晏廷不仅没有如释重负,反而内心涌起了一种说不上来的失落感。 也不知道被什么力量驱使着,他固执己见道:“我会想办法将你接回家。” “想办法?” 罗诗杳刚刚才对他的态度有所改观,这三个字又立马戳中了她的痛处。 他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无非是暗示她身份低贱,根本不配进他家的门。 若是要接她入门,想必是阻碍多多、困难重重。 其实如果真心喜欢一个人,所有世俗的阻碍反倒成了检验真情的试金石。 阻拦越多,越会激发两人爱的决心,越会义无反顾,无所畏惧。 心里有顾虑,或许是因为不够爱吧! 眼前的男人只是因愧疚而想要补偿她,或许……当他发现事情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时,会立马舍弃掉她。 先不想那么多,若此时他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时,还会说出这样的话吗? 最后,她还是被舍弃的那个。 可惜,之前她却看不透这些。 当她跟那位大将军回京时,也是忐忑不安中怀揣着希望。 短短十几天就陷了进去,无法自拔。 可那个男人,最后还是因为怕坏了家里的规矩而舍弃了她。 残酷的结果终于叫罗诗杳认清了现实。 如今听着眼前的男人这般信誓旦旦的话,她再也不敢相信了。 有些伤害——一次就够。 想到这里,她将被子扯开。 顾晏廷看着露出脑袋的小娘子,只见她眼中满是委屈、羞耻和不安。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地问道:“看来我的身份让你觉得十分难堪。” 顾晏廷良久不言,不置可否。 罗诗杳咬了咬嘴唇,强忍着心底的酸涩,淡淡道:“你走吧,我有自知之明。我一个死了男人的寡妇,怎能配得上你一个前途无量的读书人?” “就是你家里人也不会同意我这种身份的女人进门。”她背过身说:“公子莫要再介怀,我们就当这一切从未发生过。” 顾晏廷眉头紧锁,一脸无奈道:“我亦知道这事情不好办,可我一定会想法子,不会弃你于不顾。今夜之事全因我而起,我自当要妥善处置,给你一个交代。” 罗诗杳红着眼睛,凄然反问:“如何交代?” 顾晏廷眸光悠远,一字一句道:“我会想办法娶你。” 罗诗杳一怔,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话。 她抬起雾蒙蒙的眸子,自嘲道:“我这人心眼小,眼皮子浅,也不会讨人欢心,更不会耍心机、使手段与别的女人争宠。” “所以,我绝不能容忍自己与他人共侍一夫、共享情爱……每天周旋于一群女人间,争风吃醋,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在古代,但凡有点家底的男子,大多三妻四妾。 先不说此刻她对这个男子有没有感情,只怕这样一说,他会立刻打了退堂鼓。 谁知男人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郑重承诺:“我顾晏廷今生只娶你一人,绝不食言。” 罗诗杳紧紧咬住唇瓣,一时间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她眼眶里噙着泪,那泪水似坠未坠。 也不知道此刻的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有些话仿佛不受控制一般,未经大脑思考便脱口而出。 “你只知道我是个新婚没多久就死了丈夫的寡妇,其他的却一无所知。” “那现在我不妨再告诉你,我不仅是个寡妇,还是罪臣之女,家里犯事后就流落青楼,后因染重病被老鸨贱卖给了我那短命夫君。” “我这样不堪的一个女人,你还愿意娶我吗?” 说完,罗诗杳凝视着眼前的翩翩少年郎。 她的第一个男人,仅仅因为她出身青楼,便对她满心嫌弃。 在他眼中,她仿佛是一个污点,一个会给家族带来耻辱的存在。 他顾虑她进门后,会辱没家族门楣,让整个家族蒙羞。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将她舍弃,如同丢弃一件无用的玩偶。 那时候的她,满心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而如今,面对同样的问题,她的心中充满了忐忑与不安。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会如何抉择。 她渴望得到一个不一样的答案,哪怕只是一句虚假的安慰也好。 顾晏廷双手抱胸,微微皱起眉头,似在沉思。 他知道她是个小寡妇,却没想到她背后还有如此多的故事。 她的一生,远比他自己还要惨烈。 顾晏廷的眼神中流露出怜惜之情,他看着小娘子,认真道:“是我闯入你的房中,打扰到了你的生活。” “我既然说过会对你负责,便一定会对你负责。” “至于你的过去,我只恨此生没有早点遇见你,竟让你吃了那么多苦头。” 顾晏廷说到此处,脸上立马浮现出一丝无奈,接着说道:“不过,我家中情况很复杂,一时半会恐怕还不能妥善安置你。” “还得先委屈你一段时间,等我处理好家中的事务,定给你一个安稳的未来。”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歉意,希望小娘子能够理解他的难处。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章 我从未碰过其他女子 罗诗杳听完他的话,突然笑了起来。 那一抹笑意缓缓在唇边绽放,却带着无尽的苦涩,仿佛是对命运的嘲讽。 一时间,她心中思绪万千。 不管眼前之人是真心还是假意,但说出口的话总归是好听的。 可惜,她并不爱他,也不需要他的承诺。 她所爱之人,却不会对她说这样的话。 那个人早已消失在她的生命中,只留下淡淡的伤痛和回忆。 想听的听不到,不想听的却…… 罗诗杳摇了摇头,收回思绪。 不管怎样,眼前之人总算还有几分良心,并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 算了,不和他兜圈子了。 罗诗杳干脆开门见山,直言道:“顾公子不必为难,也不必有心理负担,更不必想着要对此负责。我一个人自由自在惯了,还不曾想过要嫁人。” 顾晏廷却是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她将他当成了浪荡公子。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焦急,急忙解释道:“我知道我的行为可能让你产生了误解,但请你相信我,我不是那种随便的男人。” “在此之前,我从未碰过其他女子,也不会轻易让其他女子近身。” 看着屋中透进来的微弱亮光,罗诗杳不想和他再耗下去了。 她才不会嫁给一个因愧疚而要娶她的男人。 谁稀罕当摆设呢? 唉! 不过,三年一次的秋闱马上就要开始了。 这可是人生大事啊! 前世一生都在学习考试中的罗诗杳,深知这场考试对于一个学子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是他们实现人生理想、改变命运的关键机会。 若是眼前之人将这点事牵挂于心而耽误到考试,那实属不该。 人家好歹刚才还说了她喜欢听的话。 她也不能自私地让他分心吧! 干脆,就断干净彻底吧! 这样才能让他全身心投入接下来的大考中! 这样一想,罗诗杳微微扬起下巴,神色平静道:“顾公子的事情,与我并无关系,我并不想知道什么。至于今夜之事,你若实在过意不去……” 她装作低头思索片刻,才试探着开口:“你可以给我点银钱作为补偿。” 顾晏廷闻言,神色一变,袖中的拳头紧紧攥住,咬牙道:“你、在、说、什、么?” 他的声音突然低沉的可怕,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闷雷,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炸响。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小娘子,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怒和失望。 他从未想过,她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罗诗杳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反问道:“怎么?你刚才口口声声说了那么多,却不会一点银子都不想给吧?” 顾晏廷深吸一口气,犀利的眼眸如利剑般射向她。 小娘子的眼神清澈明亮,没有丝毫的杂质,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合理不过的要求。 他不敢想象,这种话竟然会从这样的一个女子口中说出。 她这是在卖身吗? 她将自己当成了什么人? 这副单纯可爱、温软可欺的长相,确实极具迷惑性。 竟让他产生错觉,误认为她是个心思简单、纯洁无瑕的女孩。 可如今,她的话语却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心里。 顾晏廷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道:“多少?” 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清丽出尘的小娘子,静静等待着她的回答。 可她却咬着唇瓣,半天又不说话。 罗诗杳被他犀利的眼神看得内心发慌,却故作镇定,轻飘飘的落下一句:“随便,你认为值多少钱便给多少。” 她的语气平淡如水,仿佛这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交易。 罗诗杳知道自己的话可能有些过分,不过应该会很管用。 只有这种方式,才能让他彻底死心。 她这样一说,他肯定不会再因愧疚而想着要娶她,也不会因这件事而耽误到接下来的秋闱。 顾晏廷心中冷笑,他还是高估了小娘子,见她半天不开口,他还以为,她要狮子大开口呢。 是他想多了,一个在外面抛头露面、靠卖早食糊口的小娘子,又能有多少眼界? 随便给点怕也相当满足了! 男人手指捏得咯咯响,气得说不出话来。 半晌后,才忍着气从怀中摸出几张银票,甩到她眼前:“我身上只有这么多,都给你!” 说完,气哼哼地甩袖离开。 他的脚步沉重,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怒和失望都发泄在脚下的地面。 他真是瞎了眼,竟然想着对这样一个无耻的女人负责,还打算将她娶回家。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傻瓜,竟被她单纯的外表所惑。 其实,昨天他之所以要了她,排除情药的因素,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并不排斥她。 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觉得她很特别,甜甜的笑容,巧妙的心思…… 不承想却是他看走了眼。 她的善良,或许只是为博好名声做的戏罢了! 跨出门槛时,男人的动作短暂停顿。 他微微侧身,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女子,淡淡道:“事关小娘子名声,昨夜之事,顾某定会守口如瓶,不叫旁人知晓。”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章 似有千言万语欲说还休 严殊抵达京都后,自然得先进宫去面见圣上。 皇帝见他归来,龙颜大悦,对他不吝赞赏之词。 为表恩宠,还特意在宫中设宴,召文武百官到场,为他接风洗尘。 宴罢,又赏赐了好几箱金银财宝和两个绝色美人。 即便战争已经结束,盛国进入休生养息的阶段。 可被皇帝破格擢升为超一品神威大将军的严殊,并未因此获得清闲,反倒越发忙碌。 除了承担自身的本职工作外,皇帝又将京郊大营交予他监管。 京郊大营的前任统领因收受贿赂而被革职查办,新上任的统领是皇帝钦点的心腹之人。 新官空降,难免有人不服气。 况且,京郊大营中多的是京都的勋贵子弟,他们或是某位后妃的胞弟,或是高官显爵的爱子。 身份尊贵,傲气十足,一般人根本管不住。 也唯有严殊这位屡建奇功、拥有铁血手腕的战神,方能镇得住他们。 除了繁杂的工作之外,各种人情往来亦是络绎不绝。 自他归来那日起,各方官员、亲朋好友纷纷登门拜访。 一时间,大将军府邸门庭若市,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如此一来,上值之时,严殊忙于处理公务。 下值回来,还未等喘口气,便要应酬交际,迎来送往。 而到了就寝时分,那就更加忙碌了。 后院的妻妾,一个比一个不安分,争风吃醋的戏码轮番上演。 不是这个喊着心口疼,盼着他能快些前来探望。 就是那个叫嚷着头晕,渴望得到他的关怀…… 时间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不得清闲。 不过,这种被人需要、被人争夺的感觉,也让男人挺享受的。 夜色深沉,灯光朦胧。 青杏院,严殊高大伟岸的身躯出现在院门口。 男人常年征战沙场,金戈铁马间杀人不计其数。 岁月赋予他一种冷峻的气质,也让他浑身散发出一种冷冽的肃杀之气。 他所到之处,空气仿佛都被凝固,变得安静而肃穆。 下人们瞧见他,心中欢喜的同时,又被他那股强大的压迫感所慑。 不自觉间,一个个屏气凝神。 他们忙弯腰行礼,刚要出声请安时,却被他一个噤声的手势制止。 男人迈着沉稳的步伐,径直走向主屋,推门而入。 屋内,一位美人正揽镜自照, 小小的银镜之中,清晰地倒映出她那张清丽绝伦的脸庞。 一头柔顺黑亮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弯弯的柳眉,如同新月。 眉下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波光潋滟,动人心魄。 挺翘的鼻梁下,樱桃小嘴不点而朱,微微开启。 当她看到出现在镜中的男子时,惊讶地拿帕子半遮住嘴巴,似有千言万语欲说还休。 严殊凝视着美人,对她的相貌、姿态颇为满意。 犹记得白天出门之时,无意间瞥见她从花厅悠悠走过。 远远望去,身姿婀娜纤瘦,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那模样,竟让他突然想起那位看似单纯,实则火热的青楼花魁。 一时间,往昔的种种画面涌上心头,他竟有些怀念起那种令人心醉神迷的滋味。 那人的一举一动,仿佛又在眼前浮现,与眼前这位楚楚动人的美娇娘交替。 严殊顿时感到一阵燥热难耐。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1章 为自己挣得一席之地 林霜儿见男人盯着自己看,娇羞的红了脸。 她是皇帝赏给严殊的美人,自到了将军府,今晚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这位大盛的传奇人物。 男人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仿佛能穿透人心,让人不寒而栗。 他身着一袭深色长袍,腰间束着精致的腰带,更显身姿挺拔。 那高大伟岸的身躯宛如一棵挺拔的青松。 他身上那股铁血之气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却又忍不住心生敬仰。 林霜儿被他炽热的目光注视着,心跳愈发急促,连请安都忘了。 她只觉得脸上一阵滚烫,面色越发绯红,如同天边绚烂的晚霞。 那抹红晕从她的脸颊蔓延至耳根,又悄然染上了她那修长的脖颈,为她增添了几分娇羞与妩媚。 林霜儿微微垂下眼眸,不敢与男人对视。 她双手紧张地绞着衣角,那副羞涩不安的模样,越发惹人怜爱。 严殊伸手揽住她的腰,女子纤细的腰肢不堪一握,仿佛轻轻一用力就会折断。 美人欲拒还迎,那微微颤抖的双肩和轻咬的嘴唇,无不诉说着紧张。 他长臂轻轻一用力,直接将美人揽在怀中。 林霜儿娇羞地低头,软绵绵地依在男人怀里,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 昏暗的房间中,古色古香的金丝楠木雕花软榻散发着岁月沉淀的韵味。 林霜儿未经人事,不免有些紧张害羞,眼眸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担忧与期待。 她深知自己身处将军府后宅,这里美人如云,竞争激烈。 若抓不住身旁这个男人的心,怕是以后连见他一面都困难重重。 思及此,她抿了抿嘴唇,眼神中透露出不顾一切的决绝。 今晚,她一定会使出浑身解数,把将军的心牢牢抓住,为自己在这复杂的后宅中争得一席之地。 她轻轻抬起手,抚摸着男人的脸庞,并在他耳边轻声呢喃:“将军,妾身想……!” 那声音悠悠转转,充满了极致的诱惑与渴望。 就在男人思绪流转的瞬间,林霜儿已经主动勾住了他的脖子。 她的小手带着挑逗之意,在男人精壮结实的胸膛来回摩挲。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身上肌肉的线条充满了力量感,每一寸肌肉都恰到好处,彰显着强健与雄劲。 “将军……”林霜儿附在男人耳边低语,娇软的身体朝男人靠近的同时,伸手放下了床帐。 重重叠叠的精美帷幔如水般垂落,梦幻的色彩,更添几分令人沉沦的迷醉气息。 屋檐下的八角宫灯在风中轻轻摇曳,迷离的灯光悄然透入室内。 严殊的目光落在林霜儿那姣好的面容之上。 美则美矣,就是那双黑沉沉的眼眸里,充斥着无尽的欲望。 严殊心中泛起一丝不喜。 在他看来,这美人与大多数侍妾并无二致,满心皆是对权势的贪欲,为了向上攀爬,不惜用尽各种手段。 假以时日,最终会变得庸俗不堪,失去了最初的鲜明色彩。 看着榻上越来越矫揉造作的美人,严殊心中的不喜愈发强烈,顿觉索然无味。 他干脆起身,叫人进来服侍穿衣。 这美人刻意至极,虚假迎合,完全失了本真,令人反感。 要不是她是皇上亲赐的美人,他此刻会毫不犹豫地将她送走。 穿戴整齐后,男人看也不看榻上的女子,大步走了出去。 还是去芳菲院吧! 心中念着芳菲院的赵佑嘉,男人脚步匆匆。 然而,刚走出青杏院没多久,如意院中的小丫鬟脚步匆匆地寻了过来。 她声音焦急道:“将军,您快去看看吧,都这么晚了,夫人还不让公子歇息。” 严殊闻言,眉头微微皱起,快步朝着如意院走去。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2章 心中莫名涌起一阵烦闷 书房中,灯火通明。 严启铭困得哈欠连天,小小的脸上满是疲惫,吵着闹着要睡觉。 王氏看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气得直捶胸口,干脆让人打板子。 严启铭的手心被打得通红一片,差点就要落下泪,哽咽着开始背书。 王氏看着他,恨铁不成钢道:“今天老师教的诗若背不会,就别想睡觉!” 在她心中,严启铭是将军府的嫡长子,也是她唯一的指望。 她渴望他能成才,为她争光。 严殊进屋时,就看到自己胖乎乎的儿子正眼泪汪汪地背诗。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心疼,瞥了眼王氏,语带不满道:“启铭才四岁,孩子还小,何必如此急切。从前所受,皆为大略,一蹴而就于繁赜,毋乃不可!” 王氏见自己的夫君来了,顿时满面微笑:“将军说的是。” 说罢,挥手示意下人将儿子抱去睡觉。 严殊看着王氏,心中有些无奈。 王氏的小心思他又何尝不知道,她的确想让儿子早日成才,但更想借着此事将他请过来。 严殊揉了揉眉心,随口问道:“太后的寿礼备好了吗?” 王氏赶忙回应:“夫君放心吧,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寿辰之日献上呢!”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到了上房。 “早些歇着吧,明天一早我还要去京郊大营呢。”严殊打了个哈欠,一脸无奈地说道,“定国公的独子挑唆一群世家子弟不服管教。其他人都怕得罪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整肃军纪这担子,全都落在了我的头上。” 王氏边替他褪去衣衫,边抱怨道:“将军,你也真是的,旁人怕得罪人,咱们就不怕吗?照我说,你就不该接着烫手的山芋!” 严殊微微叹气,沉声道:“我就是皇帝手中的一把剑,他让我刺谁,我就得扑上去,毫不犹豫地将那人的头颅割下来给他瞧。” 褪去鞋袜后,两人上了床。 王氏温情脉脉地看着自己的丈夫,眼中满是爱意:“将军……” 夫妻十多年,严殊哪能不懂她的意思。 他将王氏揽在怀中,手就势搭在她略胖的腰间。 屋内一片昏暗,微弱的月光从窗棂透进来,虽不明亮,却也足以让他看清楚王氏那张脸庞。 这是母亲为他挑选求娶的妻,就算不是他心中所爱,他也不得不尽做丈夫的义务。 更何况母亲还想他多生几个嫡子呢! 严殊心里堵得慌。 想着想着,思绪不由自主地再次飘向那个青楼花魁。 瑰丽艳绝,百般难描,让人沉沦深陷。 也不知最近怎么回事,脑海中冷不丁会冒出那青楼花魁风情万种的身姿。 与沉闷的王氏相比,她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热烈而迷人…… 翌日一早,严殊去牵马时,无意中听到两个护卫的谈话。 起初,他并未在意,只当是寻常的闲聊。 可当听到“凤舞”两个字时,他整个人愣住,不由地竖起了耳朵。 “……唉!这凤舞姑娘也真够可怜的,身上的钱财居然全部被小偷摸走了,最后不得不流落街头买早食!” “那么美的一个姑娘,实在令人唏嘘。” “不过,她的运气还算没糟糕透顶,最后竟被谢凛那家伙给捡了回去。要不然,那么一个心思单纯的人间尤物,还不知会遭遇什么呢!” “你说他们两个到底……有没有睡在一起?啧啧,那女子长得那般美,声音软软糯糯,酥媚入骨……真便宜谢凛那家伙了!” 听到这里,严殊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那女人——遇上那种事,竟然不来求助他? 他当时明明说的很清楚,若是遇到困难,尽管来找他。 严殊的拳头紧紧握起,心中莫名涌起一阵烦闷。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3章 老子弄死你 罗诗杳跌坐在豪华的马车里,眼睛满是惊恐。 她看着眼前的陌生男子,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挪动。 原本,她与谢大婶好端端地坐在马车中,正沿着归途行进。 谁能想到,就在快入城之时,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一伙人。 毫无预兆地就将他们所乘坐的马车团团围住,接着就将她拽下车厢,掳到了此处。 “小美人,哥哥好想你哟!来,让哥哥好好疼疼你。” 男子眼神迷离,那赤裸裸的视线在她身上肆意扫来扫去。 罗诗杳吓得小脸瞬间失去血色,瑟缩在车厢一角,声音颤抖着说道:“你……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快放我回去!” 男子却伸出手摸了把她柔软的脸蛋,坏笑道:“无妨,我们现在就认识,深入了解……” “光天化日之下,你不要乱来……我,我会喊人的。” 罗诗杳急忙拔下头上的银簪,一脸戒备地对着男子。 可男子却丝毫不畏惧,反而慢慢靠了过来。 “你别过来!” 罗诗杳举着银簪大喊。 “哈哈,叫啊,叫几声让爷听听……别急,一会有的是时间让你叫!” 说着,男子喘着粗气扑向她。 情急之下,罗诗杳握紧银簪,尖叫着向男子捅过去。 然而,那男子反应极为敏捷,侧身一闪,便轻轻松松地躲开了她孤注一掷的攻击。 随之,他夺过罗诗杳手里的簪子,然后狠狠将她压在软垫上。 刹那间,罗诗杳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男子的两只手臂仿佛铁钳一般,紧紧地箍着她,让她丝毫没有挣脱的可能。 他一脸阴笑,对她的呼救充耳不闻。 还粗暴地撕扯着她的外衫,狞笑道:“再乱动老子就弄死你!” “老子既然将你抢了过来,那你就老老实实地伺候老子!” “把老子伺候舒服了,兴许哪一天老子一开心,会大发善心——放你回去!” 罗诗杳拼命阻挡着那人的手,可男女体力悬殊,根本徒劳无功。 男子将她禁锢在软垫上,一双邪恶的大手在她脸上肆意揉搓。 叫了那么多声,可始终无人前来救援。 罗诗杳的心如同坠入了冰窖,彻底凉透了。 此人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强抢他,此刻又如此有恃无恐,看来他的身份必定非同一般。 路人即便听到她的呼救,也不敢轻易招惹麻烦。 罗诗杳心中又怕又气,还夹杂着深深的悔恨。 她觉得这一定是上天的惩罚。 佛门清净之地,她却做了那种事…… 她肯定是激怒了神灵,神灵才会降罪于她。 罗诗杳望着男子肥头大耳的丑陋面目,恶心的一阵阵反胃。 男子的动作还在继续,企图撕开她的内衫。 慌乱之下,罗诗杳偏头狠狠咬了男子一口。 男人吃痛地大叫起来,那叫声中充满了愤怒与惊愕。 他气急败坏,从罗诗杳身上爬起来,抬手便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力道极大,罗诗杳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嘴角甚至渗出了一丝血迹。 这一巴掌男子用了十足的力气,罗诗杳被打得脑袋嗡嗡作响,嘴角鲜血蜿蜒而下。 “臭娘们,老子弄死你!”男子怒不可遏,大声吼叫着,“敬酒不吃吃罚酒,居然敢咬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被彻底激怒的男子,一把扯下自己的腰带,反手将罗诗杳的手腕绑住。 而后揪起她的头发,对着那张好看的樱桃小嘴亲了上去。 就在这时,只听“撕拉” 一声,车帘被一股大力硬生生扯断。 接着,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车厢里。 男人脸上阴云密布,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 他浑身散发出凛冽的杀意,那股强大的气场让人胆战心惊。 他盯着车厢内的女子,眼神中满是愤怒。 暴怒之下,他拎起强暴者的衣襟,如同拎起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小鸡,将他拽下了马车。 那男子被扰了兴致,嘴里骂骂咧咧,各种难听的话语不断涌出。 然而,此刻的他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面临怎样的可怕后果。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4章 到哪一步了? “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瞧瞧,你眼前之人究竟是谁?”凌风恼怒他咒骂自己的主子,朝着他狠狠一记窝心脚。 男子吃痛,踉跄着后退几步。 而他身边一个被打得面目全非的跟班闻听此言,挣扎着站了出来。 那人弯着腰,抱着自己的腹部,恨声道:“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可知道我家公子是谁?他可是永平侯的爱子,当今圣上的小舅子,你们今天可是惹了踏天大祸……” 严殊冷嗤一声,语气轻慢至极:“不过是个略微得宠些的贵嫔罢了,又不是皇后,你居然敢以国舅自居,莫不是你们蒋家存了谋反之心。”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男子只觉如泰山压顶,心中猛地一抖。 他战战兢兢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一种莫名的可怕威压扑面而来,仿佛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恐惧如同迅速蔓延的藤蔓,瞬间在他的心中肆意生长。 然而,他毕竟横行霸道了许多年,早已习惯了仗势欺人。 此时虽心中畏惧,却仍嘴硬道:“休要胡言乱语,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怕你不成?” “少在这里故布疑阵,有本事就报上名来。” 男子强装镇定,努力挺直脊背,试图掩盖内心的恐慌,但微微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他。 严殊目光如炬,神色冷峻,沉声一字一句道:“本将军,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你听好了——严殊。” 男子脑中转了一圈,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凌风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看着他,提醒道:“皇上新封的神威大将军。 “我们将军的女人,也是你能碰的!” 男子闻言,顿时吓得面无人色,浑身抖如筛糠,直接“扑通”一声跪下磕头。 “大将军,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我并不知道小娘子是您的人啊……” 男子一边磕头,一边语无伦次地求饶。 他的额头重重撞在地上,撞出了鲜血,却丝毫不敢停下。 在大盛,谁人不知严大将军的威名! 他十六岁便随父上战场,因骁勇善战、深谋远虑迅速崭露头角。 未及弱冠之年,便担任奉天军主帅之职,光芒万丈。 二十二岁之际,便能率军力挫北境十万大军,成为众人仰望的传奇人物。 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战役,至今仍在人们的口中传颂,成为大盛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就在不久之前,他率领大军歼灭大周,只用短短三年时间,就为国家立下赫赫战功。 他,乃是大盛的护国柱石、国之栋梁,是百姓心中的英雄与希望所在。 此人手段狠辣、杀人无数,是名副其实的杀神。 凡他出手,那必定是伏尸百万,血流成河。 原来眼前之人竟是那位战神将军,怪不得浑身散发着一种凛冽的杀伐之气。 那是历经无数次生死厮杀才能沉淀下来的威势啊! 今日栽在他手上,真是倒了大霉。 “到哪一步了?” 严殊眼神阴鸷,声音冰冷得如同来自九幽地狱。 男子连忙摆手,嗫嚅道:“小的什么都没……做。刚要那个,您就来了!” “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不信您去问小娘子……” 严殊眼睛眯起危险的弧度,那目光仿佛能将人瞬间冻结。 “嗯,很好!” 随着他的话落,一只鲜血淋漓的手掌落在地上。 钻心的疼瞬间深入骨髓,男子发出杀猪般的惨叫,那声音凄厉无比,让人心惊。 “滚,今日之事,要是传出去半个字,你这条命就别想要了。” 严殊的话语如同死亡的宣判,让男子惊恐万分。 他慌忙拿起自己的断手,同一帮手下仓皇而逃。 一个个大老爷们,身影却无比狼狈,连滚带爬,仿佛身后之人是从地狱中走出的恶魔,随时可能将他们吞噬。 他们头也不敢回,只想着尽快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远离那个让他们胆战心惊的男人。 风在他们耳边呼啸,却吹不散他们心中的恐惧。 此刻,他们的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逃得越远越好。 惊魂未定的罗诗杳,不由好奇地将车帘掀开一条缝隙,偷偷看向外面。 正好就看到了眼前的恐怖画面。 那鲜血淋漓的断手、男子凄厉的惨叫以及男人杀气腾腾的面容,如同噩梦般冲击着她的视觉和心灵。 她吓得手一抖,手中的帘子瞬间落了下来。 刚才血腥可怕的画面不断在她脑海中回放,挥之不去。 罗诗杳蜷缩在一起,双手抱膝,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带来一丝安全感。 她想回家,想回到爸爸妈妈身边,想回到自己曾经所在的那个世界…… 此刻,她希望这一切都是噩梦,醒来后她就可以回到之前平静的生活中去。 巨大的疲惫感袭上全身,她感觉自己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四肢百骸都充满了无力感。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5章 三令五申严禁她谈恋爱 金色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装点一新的客厅。 厨房里,罗父系着围裙,忙碌地穿梭在炉灶与橱柜之间。 他熟练地翻炒着菜肴,锅中升腾起的热气与香气交织在一起。 即便隔着玻璃推拉门,也能闻到诱人的香味。 樱桃,枇杷,榴莲酥,奶黄包,香草冰激凌,巧克力酸奶……一样样好吃的美食被罗母端上了茶几。 罗诗杳则慵懒地躺在柔软的沙发上,手握遥控器,一边看着电视,一边享受着美食。 一家三口温馨的画面。 “泡椒鸡爪来喽!”罗父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然后解下围裙,满脸笑容地坐了下来。 他端起酒杯,眼中满是欣慰与骄傲,扬声道:“杳杳同学通过十年寒窗苦读,终于如愿考入京北大学!” “来,咱们共同举杯庆祝,为杳杳的努力与成就喝彩,为她美好的未来祝福。” 罗母也端起酒杯,目光温柔地看着女儿。 罗诗杳放下遥控器,坐直身子,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三人的酒杯轻轻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乖女儿,为了奖励你,爸爸和妈妈决定,让你去荷兰好好玩一趟,下午就去办护照!”罗父开心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喜悦与自豪。 罗诗杳轻轻抿了几口红酒,缓缓说道:“哦!我正要同你们说呢,我不想去荷兰了。” 罗母和罗父闻言,相互看了对方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意外之色。 罗父面带疑惑,率先发问:“你不是最想去荷兰看风车和郁金香吗?怎么又不想去了。” 罗诗杳放下手中的高脚杯,解释道:“娜娜的男朋友移情别恋,她失恋了……” 她的声音有些低沉,似乎在为好友的遭遇感到难过。 话说到一半,罗母就抢过话头,一张精致的面容上满是疑惑:“她失恋了跟你去荷兰有什么关系?” 罗母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她迫切地想要知道女儿改变主意的原因。 “娜娜说,企鹅的爱情最忠贞。她心情不好,想去南极看海,看冰川,看企鹅。”罗诗杳说完这句话,小手拍了拍胸脯,豪气补充道,“作为娜娜的发小加死党,陪她散心,义不容辞!” 罗母听后,微微皱眉,姣好的面容上浮现担忧之色。 她轻轻叹了口气,反问道:“你们两个女孩子去那么远的地方,叫我们如何能放得下心?” 罗父也是一脸担心,他微微颔首,附和道:“是啊,我和你妈妈工作很忙,实在抽不出那么长的时间。你去荷兰,好歹有你大姨在那边照应,可……” “报个团不就行了,团里那么多人,你们就不要担心了。”罗诗杳打断他,微微扬起嘴角,笑道,“再说,我现在已经长大了。” 话落,她又补了一句:“何况,还有另外两个同学呢,我们四个人呢!” “哦。” 罗父闻言,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他微微点头,随和道:“就依你吧!” 罗母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上面,她侧过头,突然开口问道:“另外两个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一个女同学,一个……”罗诗杳努了努嘴,心中涌起一丝忐忑,她真怕接下来的话会让母上大人改变主意,不让她去南极。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声吐出几个字:“男、同、学。”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妈妈好奇问道:“长得帅不帅?人品怎么样?” 罗诗杳心里一阵无语,老实回答:“很帅,人很好,学习也好……” 然而,这次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妈妈竟然一反常态道:“听起来倒是各方面都不错,如果……他追你的话,你就不要再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罗诗杳瞪大了眼睛,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她下意识地伸手挖了挖耳洞。 在她的记忆中,妈妈就如同一位严厉的守护者,三令五申严禁她谈恋爱。 那严厉的态度和坚决的话语,仿佛要在她的周围筑起一道坚固的城墙。 从她懵懂的青春岁月开始,妈妈的警告就如影随形。 每当她与异性同学稍微走近一些,随之而来的便是妈妈一番语重心长的教导。 妈妈会列举出各种早恋的弊端,从影响学习到可能受到的种种伤害…… 在妈妈的严防死守下,罗诗杳的青春岁月里,爱情仿佛是一个遥不可及的禁地,她从不敢轻易踏入。 娜娜的男朋友都换了三个,她却连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这都拜她的妈妈宋女士所赐。 而如今,宋女士的态度怎么会突然有如此大的转变呢? 这、这、这——罗诗杳反而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罗父看着自己女儿疑惑的表情,哈哈笑道:“那是以前,怕早恋影响到你的学业。” “如今你即将上大学,我们不但不阻止你谈恋爱,还欢迎你以后带回来一个帅气的男朋友。” 罗母小鸟依人般坐在自己丈夫身边,也笑着附和:“要是在学校,遇到有眼缘、能处得来的,大可以试着谈谈看。” “要是觉得还行,就领回来让我和你爸爸把把关。” 罗诗杳整个人呈呆鸡状,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一向对她严厉要求的宋女士口中说出来的。 她认真地看着妈妈,仿佛在确认她是不是在开玩笑。 妈妈笑而不语,低头给她夹了一个烤鸡翅。 爸爸则微笑着说道:“这种事也要讲究缘分,急不得!” 罗诗杳心中吐槽:嗬!到底是谁急了…… 爸爸边说边将一盘炸佛手轻轻推到她面前,神情温柔而慈爱道:“来,先吃个炸佛手吧!” 那炸佛手色泽金黄,散发着淡淡肉香。 罗诗杳看着面前的炸佛手,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轻轻夹起炸佛手,咬了一块。 酥脆的口感和浓郁的香味在口中散开,让她感到无比幸福。 罗诗杳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幸福的滋味。 这上面倾注着爸爸对她的爱。 只是,在她睁开眼睛时,那金黄酥脆的炸佛手瞬间变成了鲜血淋漓的人手…… 罗诗杳惨叫一声,猛地坐起身子,从噩梦里惊醒过来。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6章 这一定是欲擒故纵的把戏 一直守在罗诗杳身边的严殊见状,不解地皱起了眉头。 女子刚才脸上还挂着甜甜的笑意,怎么转眼间就换了一副面孔? 只见她怔怔坐着,眸光里一片惊恐,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仿佛还沉浸在那可怕的噩梦中。 “做噩梦了吗?” 男人的询问声悠悠响起,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好一会儿,罗诗杳才茫然转头,目光滞然地看向他。 那个鲜血淋漓的断手仿佛仍在眼前晃动,让她的胃里一阵翻涌。 额前几缕发丝已经被汗水打湿,紧紧贴在她的脸颊上,在昏暗的光线下,更显娇媚柔弱。 严殊看着她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喉结滚动,出声安慰道:“别怕,只是一个噩梦而已。”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如同清风轻轻拂过。 罗诗杳微微颤抖着,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从那可怕的梦魇中回过神来。 四周一片昏暗,夜幕已然降临。 她依旧身处那辆马车中,而马车正在路上行驶。 她刚才竟然睡着了? 还做了一个无比美好却又极其可怕的梦。 在梦中,那熟悉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 可她好像……再也回不去了。 意识到这点,罗诗杳心中一阵悲凉,情绪瞬间失控。 她紧紧抱膝,兀自啜泣起来。 那哭声在寂静的马车内回荡,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绝望。 严殊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心疼。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道:“没事了,都已经过去了。” 在他看来,定是今天的遭遇吓坏了她,才会让她如此哭泣。 罗诗杳的哭声渐渐减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沉默。 那沉默如同一层厚重的迷雾,笼罩着她,让人无法窥探她内心的波澜。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坐直身子,仿佛从一场漫长的沉睡中苏醒过来。 罗诗杳的目光逐渐聚焦,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那熟悉的轮廓,熟悉的眉眼,让她晃了下神。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这个男人。 这段日子,她全身心地投身到早食事业中。 生活忙碌而又平静,平静到她甚至以为之前发生的荒唐事,都是一场梦。 而此刻,他就这么真实地出现在她面前,让她竟有种时空交错的不真实感。 薄唇微微抿着,剑眉轻轻蹙起,如刀刻般的冷峻面容,高大挺拔的威武身躯,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 太man了! 好像对他的喜欢……更深了些。 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心,似乎又泛起了波澜。 今天偶遇他……幸也是不幸! 罗诗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微微启唇,声音有些沙哑:“今天谢谢你!要不是你刚好路过,我……” 严殊笑得有些勉强,那笑容中似乎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情绪。 他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意味深长道:“对我不用这么客气。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罗诗杳还有些余惊未散,却轻轻点了点头道:“好多了。” 话落,她突然意识到对方还不知道她住在哪里。 想到这一层,罗诗杳忙掀开车帘,向外面看去。 天色暗沉,如墨般的夜色笼罩着大地。 周围是陌生的环境,很明显,不是她来时的路。 这可能是去将军府的路吧,罗诗杳暗自猜测。 她突然被人掳走,谢大哥、谢大娘、二喜……她们一定担心得要死。 不行,她得马上回去,告诉他们自己安然无恙。 罗诗杳抬起头,轻咳一声,看向男人,急切道:“我住在西市的柏树巷,劳烦……将军派个人送我回去。”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请求。 她刚才不经意间瞥见马车后面,还有好几个人高马大的护卫,只要他随便差遣其中一人,就能够将自己送回家中。 “回去?” 男人闻言,神色顿时一变,声音也低沉下来。 他的眉头皱得更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意外。 他原本以为她会提出其他的请求——求自己带上她,却没想到她一心只想回去。 她刚才哭得那么惨,固然有害怕的因素,可难道不是为了让他心生同情,从而收留她在自己身边吗? 严殊的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 那感觉就像是原本紧紧控制在手中的小白兔,突然有了脱离掌控的迹象。 他审视的目光在女子的脸上游移,试图从她的表情中读出更多的信息。 可是,她那双红肿的眼睛里蒙着一层潋滟的水雾,实在看不出别的什么情绪来。 罗诗杳看着男人,只见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难看起来。 她心中顿时一紧,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立马移开视线,不敢与他凌厉的目光对视。 难道是因为自己支使了他? 罗诗杳在心中暗自猜测着男人的想法,同时也为自己的处境感到担忧。 她其实可以租个马车回去。 可刚经历了那种可怕的事情,她委实不敢一个人独自行动。 一想到这里,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了一下。 古代太可怕了! 犹记得以前,她经常趁着宋女士熟睡之际,一个人下楼去偷吃烤串…… 不过,若人家不乐意送她,那她也只能自己回去。 “那个……如果不方便的话,能麻烦将军送我到附近的车行吗?我可以雇辆车回去。”罗诗杳轻声询问。 想来他还不至于不近人情到连这点请求都不同意吧?! 严殊没有立刻回应,只是紧紧盯着她,那眼神仿佛要穿透她的内心。 他的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恼怒。 过了片刻,他才冷冷开口:“你就这么急着回去?” 罗诗杳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连忙解释道:“我被人突然掳走,他们肯定很着急,我不想让他们为我担心太久。” 严殊的眉头皱成了一团,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以前的画面。 彼时,她对自己好像很留恋,离自己不得似的。 垂眸沉思片刻,他恍然大悟。 她这一定是欲擒故纵的把戏。 对,一定是。 居然跟他玩这种把戏。 好,他就放她回去,看她接下来的戏该如何唱。 思及此,严殊撩起车帘,命令车夫:“掉头去西市!”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7章 这个男人最烦被女人纠缠 接下来的时间里,严殊气定神闲,闭目养神。 罗诗杳则一直没有闲着。 她将自己的外衫抖开,仔细查看一番。 好几处已经被撕破,根本没有办法再穿出去见人。 幸而,时值仲秋,天气微微转凉,她穿了两层衫子。 这身内衫虽然样式简约,但还没有遭到破坏,勉强可以穿出去见人。 罗诗杳低头,伸出纤细的手指,细细将上面的褶皱抚平整。 之后,她开始在马车里翻找那支银簪。 双手在四周不停摸索,却怎么也找不着。 她干脆直起身子,环顾四周,希望能发现银簪的踪迹。 终于,她看到男人的衣袍下露出簪子的一角。 那银簪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向她招手。 于是,罗诗杳身体微微前倾,伸出手去拿簪子。 她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惊醒了正在养神的严殊。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一阵颠簸,罗诗杳毫无防备,身体猛地失去平衡,一下子跌在了男人的怀中。 她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严殊嘴角缓缓上扬,心中暗道:终于坐不住了。 他缓缓掀开眼皮,那眼神似笑非笑地落在女子身上。 罗诗杳有些不好意思,生怕他误会,连忙晃了晃手中的银簪,解释道:“找了好半天,原来被你压到身下了。” 在她的印象里,这个男人最烦被女人纠缠。 严殊的脸色骤然一变,瞬间冷了下来,沉默不语。 罗诗杳却没有心思去关注他。 此刻,她一心只想把自己收拾妥当。 今日被陌生男子突然掳走,还不知道外面会传成什么样呢。 罗诗杳深知,如果自己衣衫不整地出现在众人视线中,那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所以,哪怕此刻她心中再茫然忐忑,也得将自己收拾干净整齐。 首先,就是将散乱的头发梳好。 古代的绾发,罗诗杳一点都不会,以前都是由二喜和香秀为她张罗,她只需乖乖做个木偶人就好。 现在无人可以指望,她只能自己抓着一大把长发往头顶上堆。 她的动作有些笨拙,不是弄乱了这一处,就是落下那一绺。 原身的头发也太长太浓密了,总是在她手中不听话地滑走,让她抓得很是费劲。 她努力想要将每一缕发丝都归置到位,可却总是事与愿违。 罗诗杳忍不住在心中暗暗抱怨,这头发怎么就这么难打理呢? 但抱怨归抱怨,她还是耐着性子继续与这一头长发“战斗”。 也不知道究竟用了多长时间,才勉勉强强将一头秀发用簪子固定好。 罗诗杳拿起小小的铜镜,左看右看,反复检查,确认没有什么纰漏之后,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紧绷的心弦稍稍放松下来,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朝着对面的男人看去。 这一路上,他一直都是这副样子,黑着脸,双目紧闭,似在养神。 这般模样,肯定是嫌自己耽误了他宝贵的时间吧! 罗诗杳心里这般想着的同时,伸手轻轻撩开车帘。 熟悉的街道映入眼帘,再行一段路,就到柏树巷了。 马上可以回到自己的小窝了。 罗诗杳心中一阵激动。 然而,这时,她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没有鞋袜穿。 之前那男子将她掳上马车时,许是怕她逃跑,竟将她的鞋袜给丢了。 罗诗杳看着自己的光脚丫,心中涌起一股怒火,恨不得爆粗口。 靠! 在古代,女子光脚见人不亚于一丝不苟地游街示众,那是极大的耻辱。 这可怎么办? 到底该怎么办? 从哪里能搞到一双鞋呢? 罗诗杳这次是彻底没了办法,她可不是灰姑娘,没人会给她变出水晶鞋。 她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焦急,绞尽脑汁地想着还有没有其他应对之策。 严殊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不动声色地偷偷观察着女子的一举一动。 只见对方抓耳挠腮,满脸焦急之色,那模样甚是可爱。 哼!小样儿,现在倒是急了? 看在她纯真无邪的份上,就允许她用最拙劣的手段来勾引自己吧! 男人心里这样想着,嘴角不由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女子,那目光中带着探究与期待。 果然,就见她咬着牙,面露决然之色,似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那神情,仿佛是要奔赴前线的战士。 乖巧温软的小白兔,搭配上这样的表情,竟是可爱得过了分。 严殊突然有种想伸手去捏捏那可爱小脸蛋的冲动。 只是,手还未伸出去,就僵在原地。 她居然在解裙子上的系带。 严殊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女子竟然如此直接。 这里是街道,她该不会想在这里…… 男人的眼神由惊愕变为戏谑。 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女子,想看看她接下来还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罗诗杳低头,小心翼翼地松开系带,将裙子慢慢往下移。 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的行为很不雅观,也极其没有礼貌。 可她实在是没有其他法子。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8章 他原以为他对她已经腻了 裙身随着罗诗杳手上的动作缓缓下移,而原本的高腰变作了低腰。 女子手上的动作虽有些紧张慌乱,却不失条理。 如此一来,及踝长裙就成了曳地长裙。 行走时,那宽大的裙摆完全可以遮住脚部。 这个方法虽然有些拙劣,但在此时却是罗诗杳唯一能想到掩人耳目的办法。 做完这些后,她又灵机一动,废物利用起来。 她拿起破损的外衫,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双足里三层外三层地裹起来。 这样走路的时候就不会将皮肤磨破。 毕竟,她这具壳子可是娇贵得很! 早在青楼时,老鸨见原身生得明艳照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宝贝,便毫不犹豫地在她身上砸下好多钱财。 技艺高超的按摩师,各种名贵的护肤品,花样百出的滋补羹汤,用昂贵药材调配而成的沐浴水…… 长久下来,原身被养得玉骨冰肌。 那肌肤娇嫩无比,吹弹可破,比新生的婴儿还要细腻娇贵。 稍有不慎,便会留下伤痕。 恰在此时,马车停了下来。 外面传来车夫请示的声音:“将军,柏树巷到了,是要继续往里面走吗?” 他的声音打破了车内平静的气氛。 罗诗杳看着男人比锅底还要黑的一张脸,轻轻出声:“到这里就行,我自己可以走回去!今天……谢谢你!” 说完,罗诗杳提起裙子,就要下车。 突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紧紧抓住她的手腕。 那只大手宽厚而有力,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这就走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触及男人温热的肌肤,罗诗杳的心跳瞬间加快,脸颊泛起一抹醉人的桃花红。 条件反射地,她试图甩开男人的手,却发现那只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抓住她,根本挣脱不了。 罗诗杳看着男人杀气腾腾的一张脸,弱弱道:“将军……还有何指教?” 女子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一丝不安。 “就这么走了?”严殊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罗诗杳微微一愣,反问道:“不然呢?” 她的眼神中满是疑惑,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何会有此一问。 严殊坐在马车里,内心无比烦躁。 他抽出自己随身佩戴多年的宝剑。 长剑出鞘,瞬间散发出幽冷的寒光。 他拿起一方洁白的手绢,轻轻擦拭着剑身,动作缓慢,表情凝重。 仿佛在做一件极其神圣的事情。 这是把上古遗留下的名剑,天下独一无二。 剑身上镌刻着神秘而古老的纹路,仿佛在诉说着久远的历史。 这把剑,陪他征战四方,立下不世之功。 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它是他最得力的伙伴。 无数次,它在千军万马中挥舞,斩断敌人的兵器,刺穿敌人的铠甲,为他开辟出一条胜利之路。 它见证了他的勇敢与智慧,见证了他的荣耀与辉煌。 他和任何一个人在一起的时间,都没有这把剑的时间长,这是他的老朋友。 他们一起经历了风风雨雨,一起面对了生死考验。 在他孤独的时候,它默默地陪伴在他身边。 在他迷茫的时候,它给予他力量和勇气。 这把剑,不仅仅是一件武器,更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平时,只要心烦意乱时,他便会不停地擦拭这把剑。 随着熟悉的动作和冰冷的触感,他起伏的心绪总会慢慢平复。 然而,今天这个法子似乎失灵了。 严殊机械地擦了几下剑身后,心里越发烦躁,那股怒火在心中燃烧得更加猛烈。 他紧锁眉头,手腕一转,利落地将长剑入鞘。 思及女子刚才询问的话语,他闭上了眼睛,陷入思考。 马车里尽是女子身上清新淡雅香气。 丝丝缕缕的香气若有若无,萦绕在他的周围,让他的心神不禁为之一荡,想要沉沦其中。 可刚才他亲口说要送她回去……现在有什么理由能挡住她呢? 他原以为她会如同其他女子一般,在这种时候对他有所依赖,向他求助。 他也一直在等待女子主动求他。 然而…… 严殊并未料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的决然与对他的不留恋让他感到意外,也让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此刻,严殊也不知道自己是心虚还是无法面对什么。 他动了动身体,保持闭眼状态,出声道:“难道还要本将军提醒你……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花银子买来的女人。” 言外之意,她就是他的人。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气。 话语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弥漫在马车之中。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等待着女子的回答,又似乎在思考着下一步的举动。 那冷峻的面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神秘莫测。 盘旋在心头许久的话,在这一刻突然说出了口,严殊心头顿觉松快了不少。 他缓缓睁开眼睛,将目光聚集在女子脸上。 对方一张娇俏的芙蓉面上带着疑问。 那精致的面容如同画卷中的仙子,美得让人窒息。 在素净淡雅的月牙白对襟长衫的映衬下,越发显得她的皮肤白皙如雪,透明若水晶,仿佛有一种光丽艳逸。 只一眼便令人无法挪开。 严殊的目光缓缓下移,除了一截如玉般的脖颈外,身体其他部位全被衣料所遮盖。 然而,这并不妨碍他脑海中的视线肆意驰骋。 精致的小手,迷人的锁骨,温情的双臂,纤细的腰肢以及修长的双腿…… 每一处都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的杰作,她的身体相当柔软,好似能折成不同的姿势…… 突然间,他很怀念之前和她相处的那段日子。 那种酣畅淋漓的极致感觉至今仍让他回味无穷。 自他回京后,就再没有尝过那样的滋味。 此时此刻,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念头,很想再尝一尝那种滋味…… 他原以为他对她已经腻了,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却不曾想,那只是开始。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9章 居然想一走了之 可恶的女人,招惹到了他,居然想一走了之。 她,竟然还大言不惭地对街坊四邻撒谎,说她的男人已经战死了。 她这是在怪自己将她遗弃,诅咒自己的吧! 一想到这里,严殊内心的怒火更加旺盛。 曾经高高在上,俯视一切,被众人,哪里能受得了别人对他的 是啊! 曾经的他高高在上,以一种睥睨众生的姿态俯视着世间一切的男人。 他习惯了被众人尊崇、敬仰和追捧,哪里能够受得了女子对他的不以为意。 在他的认知里,任何违背这一常态的行为都可能被他视为对自己尊严的挑衅。 罗诗杳咀嚼着男人刚才说的话,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为什么要特意提醒,自己是他花银子买来的女人呢? 本来罗诗杳不是很明白男人话里的意思。 不过,当她对上男人愤恨到能杀死人的目光时,顿时福至心灵,明白了过来。 男人这是提醒她还他赎身钱,如此赤裸裸的暗示,她居然没反应过来。 哎! 她真是超蠢呀! 三千两银子呢,可不是笔小数目。 她一天起早贪黑、累死累活地做早食卖钱,每天还赚不到一两银子,更何况是那么一笔数额庞大的银子。 这个男人事后肯定是后悔了。 对对对,肯定是这样。 罗诗杳恨不得捶几下自己的小笨脑袋。 人家刚才都拔剑警示了,她居然没有领会。 她得有多笨啊…… 回过味的罗诗杳吓得浑身一个激灵,连忙从袖袋中掏出一叠银票。 这是昨晚顾公子甩给她的。 他当时可能觉得被冒犯了,看也没看就将票子甩到她的面前。 几张银票在空中飘落。 等他走后,罗诗杳拿起一看,才知道其中居然有两张一千两的银票。 她原打算是将这些钱还回去的,毕竟这不是她应得的。 可现在——事出突然,只能先拆东墙补西墙了。 她必须尽快解决这个问题,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罗诗杳战战兢兢地将身上所有的钱都摸了出来。 数了数,竟达二千九百零四两银子之多,不过,离三千两还差九十六两。 “这里有二千九百零四两银子,我身上只有这么多,全给你。” 罗诗杳将银票连同碎银子一股脑塞到男人怀中。 她的动作有些发颤,却很迅速,唯恐慢上一步,小命不保。 手腕再次被人抓住。 罗诗杳差点被男人指骨上传递过来的温度灼烧到。 她微微仰起脸,发现男人正咬牙切齿地看着自己,好似要将自己生吞活剥似的。 罗诗杳忙道:“剩下的九十六两我尽快补齐。”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在祈求男人通融。 可男人脸上的表情更难看了,几乎要爆炸。 罗诗杳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摆,害怕道:“我今晚回去马上凑给你……”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蚊子的嗡嗡声。 呜呜呜,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堂堂一国之大将,竟为了区区九十六两银子要杀人,没天理啊…… 罗诗杳内心咆哮,就在这时,她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了那块玉佩。 她居然把这么大的事给忘了。 怪不得男人这么生气,那块破玉佩好像也挺值钱的。 这个时候,罗诗杳再也不敢看处在暴怒边缘的男人。 她低下头,讷讷道:“你的玉佩被我弄丢了,以后我……” 她话未说完,下颚突然被男人修长有力的指骨紧紧捏住,抬起。 罗诗杳一下撞进一双盈满愤怒的眼睛里。 那双眼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她吞噬。 她的心猛地一紧,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从未见过男人如此愤怒的模样,那强烈的压迫感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想要挣脱男人的束缚,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0章 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严殊紧紧捏着罗诗杳的下巴,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 眼前的这个女子,似乎和以往不大相同。 审视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男人一字一顿道:“你是我拿银钱赎回来的女人,以后当然得听我的安排。” 他的语气冷硬如铁,带着不容反抗的霸道。 说得多么理所当然啊! 可是那张身契早在罗诗杳拿到手的那一刻,就被她亲手撕掉了。 罗诗杳还清楚地记得当时的场景。 那纸张在她的指尖纷纷碎裂,如同雪花般飘落,宣告着束缚她的枷锁正在寸寸断裂。 她是自由身了! 而在后面的日子里,她也努力适应全新的环境。 虽然她很菜,一天挣不了几个钱,但维持基本生活是没有问题的。 而且,她已经琢磨好了,以后再多添些人,租个小档口,将规模扩大。 这样既不会将自己搞得太累,还能赚更多的钱。 未来的美好生活,她会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 可偏偏这个时候,这个男人突然出现,告诉她,以后要听从他的安排。 可笑,他凭什么、他有什么资格来安排她的生活! 她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情感,有自己的生活。 她不是他养的宠物,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罗诗杳心里涌起一股难过的情绪。 不可否认,她对这个男人是有些不一样的感情。 但同时,她心里也很清楚,他有妻子,有小妾,有儿子。 她宁可此生跟他再不相见,也不想和他产生任何交集。 思及此,罗诗杳微微仰起脸,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他:“将军莫不是忘了,是你自己曾亲口所言,到了京都会给我自由。何况,我的身契,早就被撕毁了。” 这是罗诗杳和他在一起时,说话最硬气的一回。 严殊闻言,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露出危险的气息。 他忽而松开手,朝车外厉声喊了句:“去南湖别院!” 马车缓缓启动,车轮滚滚向前,发出沉闷的声响。 本来罗诗杳还想继续说下去,可当她看到男人紧捏双拳、青筋毕露的样子时,立马就怂了,将肚子里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差点忘了,他是杀人如麻、手染鲜血的杀神。 在他的世界里,力量才是绝对的主导,跟他讲道理是没有用的。 算了,看看他究竟想要干什么再说? 罗诗杳靠着车厢,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晃晃悠悠中,不知道走了多久,天空忽然一阵阵闷雷响起。 不到片刻,豆大的雨点纷纷落下,噼里啪啦地砸在马车顶上。 罗诗杳不由睁开眼睛,轻轻撩起车帘朝外看去。 街边的小贩手忙脚乱地收拾着货物,行人脚步匆匆地往家里奔去…… 刚才还热闹喧哗的街市,立马变得冷清起来。 罗诗杳放下车帘,回过头,正好对上男人目光灼灼的视线,紧接着,他的喉结还滚动了一下。 这细微的动作让罗诗杳的心猛地一跳。 她太熟悉了男人这个小动作了。 罗诗杳看着男人,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她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同时,将身上的衣服裹了裹。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1章 最让他着迷的还是她的这一双眼睛 女子这些动作自然没能逃过严殊的眼睛。 他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闪过一丝炽热与极强烈的占有欲。 男人长臂一展,捏住女子的手腕。 罗诗杳瞬间面红耳赤,呼吸急促:“将军这是要做什么……” 女子沙哑的嗓音带着哭腔,却显得越发娇媚。 她贝齿紧咬着双唇,眸中凝上一层水光,泫然欲泣,模样甚是可怜,如同一朵在风雨中摇曳的花朵。 这种娇弱无助的模样,最是让心疼。 严殊的呼吸完全乱了节奏,他凑到女子耳边,轻声呢喃:“你是我的女人,永远别想再离开我。” 他的声音低沉而霸道,夹杂着几分缠缠绕绕的绵绵情意。 罗诗杳闻言,心沉入了谷底,她绝望地看着他,凄然道:“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你放过我吧,我不想再成为你随时都能丢弃的玩物!” 她嘴唇微微颤抖着,眼神中露出几分决绝。 “玩物?” 严殊微微眯起双眼,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女人,能成为本将军的玩物,也是你的福气。你可知外面有多少女子自荐枕席,巴望着被本将军垂怜?” 男人的言辞间透着一种莫名的自信,仿佛整个世界的女人都会围着她转。 罗诗杳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眼神中满是无奈。 她别过头,不去看他,声音几不可闻:“既然如此,应该不差我一个女人吧?何苦再来招惹我。” 严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或许这个问题连他自己都无法回答。 男人沉默了好久,才开口回道:“不要妄自菲薄,你与她们不同。” 说着,就将她揽入怀中。 罗诗杳挡住他的手,眼中满是抗拒:“求求你,不要……” 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助。 雨滴猛烈地敲打着车篷,发出沉闷而压抑的声响,与女子发出的破碎且充满绝望的哀求声交织在一起。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怎么不听话了?”男人心中又涌起一抹烦躁。 他不明白只是过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怎么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居然敢违抗他。 此刻,他迫不及待地想占有她,完完全全地占有她。 那股强烈的念头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男人的眼神变得愈发炽热。 他看着有些排斥自己的女子,一股强烈的挫败感袭上心头。 沉默片刻后,他俯身抵住她的额头,动情地呢喃:“阿瑶……”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浓浓的渴望与眷恋。 罗诗杳身体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疑惑。 她盯着男人的眼睛,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我名字的?” 这个男人之前一直将“凤舞” 当成她的名字。 从边陲之地到京都,一路上,经过各州府门及关隘都要出示路引。 那薄薄的一张纸,记载着她的姓名、身份等信息。 但凡,他往那张纸上扫两眼,也不会不知道原身的本名——罗梦瑶。 可他却一直称呼她为“凤舞”,说明他根本就不在乎她是什么人。 或许,她在他的心目中,连个物件都算不上。 严殊有些被拆穿的窘迫,声音中透出一丝难堪:“哦,你的路引及贴身用品,我已经帮你拿回来了……” 罗诗杳以为他救她只是巧合,原来他——今天就是冲着她来的。 她苦笑一声,认命了。 严殊凝聚着沉沉占有欲的眼眸缓缓扫过她。 女子脸颊因羞涩而发红,他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片刻,然后缓缓移到她那双凄美的眼眸上…… 最令他着迷的是女子这一双眼睛。 灵动,通透,充满生机,不染尘世的污浊。 跟记忆中那人的眼眸简直如出一辙。 遗憾的是,此时,这双蒙着水雾的双眼却透露出不同以往的抗拒之色。 抗拒!严殊的心中涌起被人冒犯的感觉。 作为大将军,他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习惯了掌控局势,如今却陷入连一个小女子都掌控不了的境地。 这如何不让他愤怒。 “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男人鹰隼般的双眸直视女子,说完就将她抱起,放在小几上。 小几瞬间发出沉闷的涩响,仿佛在抗议着这突如其来的重量……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2章 外室 车轮缓缓转动,辚辚之声在长街上回响。 狂风暴雨已经停歇,只留下一片湿漉漉的世界。 一场秋雨一场寒,潮湿的空气悄然飘进马车,丝丝缕缕的寒意弥漫开来,让整个车厢都笼罩在一片清冷之中。 罗诗杳浑身发冷,瑟缩着移到车厢一角。 她的动作很轻,生怕打破车厢内短暂的宁静。 微微抬眸,男人的身影却如同一道光,霸道地闯入她的视野。 他闭着眼睛,仰着头,静静地靠着车厢。 即便只是坐着,身姿也如松般笔挺。 那微微起伏的胸膛透着一种难以描述的平静,整个人显得都异常放松。 从哪个角度看都好看。 怎么看都是英气逼人。 不管是仰头静坐的模样,还是沉思不语的姿态,都仿佛是按着她的喜好长出来。 罗诗杳突然陷入沉思。 她到底是因为对他有了特别的感觉,才觉得他好看? 还是因为他好看,才会一点点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呢? 如今再回想过往的种种,记忆却好像错了位,罗诗杳已经分不清楚到底何为因,何为果。 明明眼前这个男人拥有极端自我的讨厌个性,可不知为何,她对他竟生不出半点的厌恶之情。 罗诗杳满心困惑,百思不得其解。 她忍不住仔细打量起男人来,试图看清楚他身上到底有着怎样的魅力,才会令她变得如此没出息! 相貌堂堂——这自是不用多说。 可她并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小姐,两世为人的经历让她见过不少男人,其中不乏相貌佼佼者,可也没有谁能让她印象如此深刻。 罗诗杳咬着指尖,带着思索的视线在男人脸上转来转去。 那冷峻线条勾勒出来的五官,立体分明,使其带有一股难以描述的野性。 而那种历经了无数次拼搏厮杀所练就的坚毅,更是为其增添一种深入骨髓的刚强。 还有他那种在任何时候都笔挺的背脊,好似天塌下来,也不会弯曲分毫。 这种感觉,是罗诗杳在其他男人身上未曾见到过的……好像对他的喜欢又深了一点。 这时,被暗暗观察的男人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眉头微微一蹙,突然睁开了眼睛,朝这边扫过来。 罗诗杳躲闪不及,直直对上了男人那带着些许困惑的目光。 “好看?” 严殊紧紧盯着她,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罗诗杳被抓了现行,脸颊微微泛红,却没有否认,轻轻点了点头。 严殊看着女子深锁的眉头,又问道:“在想什么?” 罗诗杳微微一愣,心思千回百转。 一阵沉默过后,她缓缓道:“想鸡和蛋的事。” 男人眼眸中划过一抹惊愕,似乎对这个答案感到十分意外,但他的表情很快恢复如初,淡淡道:“饿了?” 罗诗杳一阵无语,轻轻摇了摇头。 这个男人的思维还真是跳跃,让人难以捉摸。 车厢内再次陷入沉默。 半晌后,严殊微微扬起嘴角,浅笑道:“鸡和蛋?这有什么好想的?” 他的声音带了几分难得的温和,如清泉流淌,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悦耳。 罗诗杳看着他染上笑意的眉眼,心跳不禁慢了一拍。 以前男人偶尔也笑,却不是刚才这样的笑。 以前他的笑容总是浮于表面,笑意从来不会到达眼底。 那种笑,仿佛只是一种客套礼貌的表情符号,没有丝毫意义。 而刚才,他嘴角弯弯,眉眼弯弯,连眼睛里都盈满了笑意。 罗诗杳能感觉到,这一刻的他,是真实的。 她忽而很认真地解释:“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直没有定论。” 严殊挑了挑眉,附和道:“这问题的确让人费解,不过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 罗诗杳沉默了片刻,幽幽道:“只是突然想到了,就陷入了思考。” 她的声音轻柔,如同飘落的花瓣,在这寂静的车厢中轻轻回荡。 严殊看着她,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若有所思道:“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罗诗杳并不在意他的评价,反问道:“听说将军虽为武将,却自幼博览群书,不知可否愿意为我解惑?” 严殊摇了摇头,神色平静道:“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他的回答简洁明了,没有丝毫的犹豫。 罗诗杳垂下眼眸,没有应声,心里却在说,她以前也不会想这样无聊且没有意义的问题。 在这一刻,罗诗杳突然发觉。 她越爱这个男人一分,就会变得越不像自己。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谁都没有出声,车厢内又一次陷入沉默。 这沉默仿佛有了实质,沉甸甸地压在人的心头。 男人继续闭目养神,沉静的面容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罗诗杳微微垂下眼眸,思绪却在不断翻腾。 到现在,她都不知道男人要做什么。 想了一圈,却是毫无头绪。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时间在这寂静中缓缓流逝,大概过了一刻钟左右,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严殊率先跳下马车,然后伸手将里面的女子捞起,稳稳地抱在怀里。 罗诗杳没有鞋子穿,只能任由他这样抱着。 进大门后,她抬眸瞥了眼随风轻晃的红灯笼,上面写着大大的“严” 字。 那鲜艳的红色在夜色中格外醒目,仿佛在诉说着这里的荣耀与威严。 “恭迎大将军!” 宅院里灯火通明,侍卫与丫鬟婆子分列两边,齐声高呼,似是提前知晓主人要来。 整齐而响亮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一位满脸堆笑、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子越众而出,迎上前来,看模样应该是管家。 他觑了眼男人怀里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恭敬道:“将军这是?” 严殊面色淡然,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环视一圈,对着一众下人扬声道:“从今日起,她便是你们的主子。” 这句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花。 下人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讶,但很快又都低下头,齐声应道:“是,谨遵将军之命。” 罗诗杳心中一震,饶是她再笨,也听出了男人话里的意思,这分明是要将她当外室养啊! 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思绪如麻。 她从未想过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久别重逢,男人突然一反常态,要将她养在外面…… 这实在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章 将军留步 可马上,她眸中的惊愕被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所取代。 罗诗杳偷偷抬起头,凝视着男人的侧脸。 秋风轻轻拂过,高悬的灯笼摇曳生姿。 烛火的微光诚然远不及电灯那般明亮耀眼,然而在这朦朦胧胧之中,反倒增添了一种“雾里看花” 的独特美。 灯光明明灭灭,男人那刚毅的面部线条在光影的交织中若隐若现,显得愈发冷峻。 不知怎的,罗诗杳脑海中却不断划过男人与其他女人在一起的各种画面。 他也会这样抱着其他女人吧? 或者,将军府中,还有很多比她更得他喜欢的女子…… 脑中的场景如同一根尖刺,刺痛着罗诗杳的神经。 她明白,有很多女人的他,并不完全独属于她一人。 她想要的是简单的生活,纯洁的爱情。 显而易见,他们之间没有未来,不可能有结果。 罗诗杳承认,她对他是有种莫名的喜欢。 可她也知道,时间会冲淡一切。 终有一天,他会在她的记忆长河中慢慢模糊,成为一个遥远的回忆。 一生那么长,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她也会遇到属于自己的真命天子。 那个人会全心全意地爱她,只属于她一个人。 她的爱情不需要华丽的装饰,只需他的陪伴和真心。 她希望能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中醒来时,看到那样的一个他,在夜晚的繁星下能与那样的他相拥而眠。 她想和那样的一个他携手走过四季,走过每一个简单而平凡的日子…… 想到此处,罗诗杳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她没想到命运会如此捉弄人,竟安排她与眼前的这个男人再次相遇。 如果成了他的外室,只会和他牵绊更深。 而她那颗早就不受控的小心脏,只怕会在不知不觉中彻底沦陷。 她不想和他有瓜葛,不想一天去费尽心思地猜测,她在他心中到底算个什么玩意…… 她不想自己被束缚在这段复杂而危险的感情中,逐渐失去自我,最后陷入无尽的痛苦深渊之中。 心口沉甸甸的,罗诗杳不知该如何解决这一切。 她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挣脱的泥潭,越挣扎陷得越深。 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纠结,一方面,她对这个男人确实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感。 另一方面,她又清楚地知道,对他的爱越深自己就越来越心痛。 这种纠结的情绪让罗诗杳感到无比痛苦。 严殊明显察觉到怀中的人儿有些不对劲。 他微微皱起眉头,垂眸瞥向她,却见女子立马将脸埋在他的胸膛里,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严殊只当她是太高兴了,并没过多在意,继续往里走。 安静的空气中传来男人沉稳的脚步声,每一步都仿佛踏在罗诗杳的心尖上,让她的思绪更加混乱。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是继续沉沦在这段没有结果的感情中越陷越深,还是快刀斩乱麻,趁还未深陷时不顾一切地挣脱出来…… 罗诗杳的内心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从大门到主屋,短暂的一段路,却仿佛走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屋里早已有两个丫鬟在候着,见他们进来,忙福身道:“见过将军。” 两人清脆的嗓音在屋内回荡。 严殊径直走到美人榻,将怀中的女子轻轻放在上面:“这是你们的新主子。” 两个丫鬟再次福身行礼,异口同声道: “奴婢巧月,见过夫人。” “奴婢巧云,见过夫人。” 半躺在美人榻上的罗诗杳听到这话,浑身不自在起来。 大盛只有体面人家的正妻才有资格被称之为夫人。 而她显然不是他的正妻,下人们之所以如此称呼她,显而易见,是为了哄她这个新主子开心! 然而,这样的称呼却如同一个沉重的枷锁,让罗诗杳感到无比压抑。 她在心中暗暗自嘲,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起来吧!” 严殊面无表情,以命令式的口吻道,“以后你们两个就留在夫人身边好好伺候。” 两个丫鬟闻言,屈膝,齐齐应是。 两人之中,巧月稍显伶俐些,她笑着开口:“夫人穿的衣服、鞋袜和沐浴用的热水,都已经备好了。” 她声音中带着几分娇媚,眼神含羞带怯,心中暗暗希望能得到男人的一丝垂怜关注。 然而,严殊却仿若未闻,只是侧过脸,对着侧卧在榻上的女子柔声道:“你就安心住在这里,我空闲时会来看你。” 巧月的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和嫉妒。 她咬了咬嘴唇,低下头去,将失落的情绪掩藏在心底。 她暗暗发誓,将来有一天,自己也必将获得将军的青睐。 毕竟,将军府的那些小妾,姿色上佳着寥寥无几,大多和她相差无几。 凭什么她们是高高在上的主子,而她生来就得当奴婢,伺候她们,任她们差使? 巧月越想越不甘心,目光不自觉地在那女子身上流转。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那女子的肌肤如雪,细腻光滑,仿佛吹弹可破,在灯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眉眼如画,弯弯的柳眉下,一双桃花眼比璀璨的星辰还要明亮耀眼,顾盼之间,仿佛能勾人心魄。 挺翘的鼻梁,小巧的嘴唇,每一处都恰到好处,精致得如同一件艺术品。 整个人从上到下,仿佛带着无尽的魅力,让人不由地为之倾倒。 巧月一直以自己比旁的丫鬟出众的容貌为傲,可在此容貌冠绝的倾城佳人面前,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颓败。 那曾经令她引以为傲的容貌,竟是如此微不足道。 巧月嫉妒得心里直冒酸气。 她将头垂得更低,不让自己眼中的情绪被旁人瞧出。 “早些伺候夫人沐浴歇息。”严殊看了一眼博古架上的更漏,起身就要离去。 “将军留步!”罗诗杳大着胆子喊住他,然后让两个丫头退下。 就在男人刚才要走的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心骤然空了一块。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扯着她的心脏,让她感到一种无法言说的失落和空虚。 而这仅仅才是刚开始,以后只会更多…… 罗诗杳仿佛看到未来无尽重复的痛苦和纠结在等待着她。 她不能这样下去,否则只会一步步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本来挣扎纠结的心,这一刻变得无比坚定。 她要远离这个男人,和他在一起,她注定不会快乐。 罗诗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知道,这将是一次艰难的谈话,但她必须勇敢面对。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章 这辈子都休想离开 严殊闻声后,停住脚步,回头,看着神情古怪的女子,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道:“怎么?舍不得我走?” 罗诗杳紧紧咬着唇,沉默了许久。 最终,她还是鼓起勇气,看着他那深邃的双眸,缓缓开口道:“将军,这恐怕不妥。我虽然身份低微,但也不想做——外室。” 女子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执着的倔强。 严殊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他从未想过这个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胆量拒绝他。 “你可知拒绝我的后果?”言语间,已经带了几分压人的气势。 罗诗杳挺直脊背,一双透亮的眸子一闪一闪,直直迎上他那极具压迫性的目光。 “我……知道,可我并不想做……这……莫名其妙的外室。” 女子眼中的那份倔强虽然丝毫未减。 但她毕竟面对的是一个强者,一个掌握着生杀大权的超级强者,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此时,口中发出的不连贯语句已经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 严殊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起来:“你别得寸进尺,莫不是还妄想本将军能给你名分,将你接进将军府。” 罗诗杳微微摇了摇头,声音平平道:“将军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只想回到之前的生活中去,并无其他非分之想。” 严殊微怔。 回到之前的生活? 这话不听还好,一听她如此说法,早上的那股子烦闷又涌上他的心头。 男人的笑容冻结在脸上,虽还在笑,却没有丝毫温度。 他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女子,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那里面有愤怒,有不解,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受伤。 他不明白这个女子为何如此固执,宁愿放弃他给予的荣华富贵,也要坚持回到那引车卖浆的苦日子中去。 严殊的笑容渐渐收敛,眼神变得愈发深邃难测。 他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 大声质问:“你真的就这么想离开?”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着一丝疲惫。 “是!”罗诗杳的回答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严殊的眼神变得更加阴沉,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压抑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他的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这个女子的倔强和不知好歹让他的骄傲与权威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不识抬举,既然如此,就随你便吧!” 男人平静的声音里,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气息,“穿上鞋,立马离开,别让我再看见你。” 罗诗杳的身体不由微微一颤,她没有想到男人会如此决绝。 她以为,至少,他会派人送她回去。 罗诗杳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失落,有解脱,还夹杂着一丝隐隐的疼痛。 她望着紧抿薄唇的男人,拿过托盘里的新鞋,弯下腰,穿好。 令她意外的是,这双鞋竟然异常合脚,简直就像给她量身准备的一样。 收拾妥当,罗诗杳站起身来,再次看向男人,那神情仿佛在告别一段无法割舍的过去:“多谢将军成全。” 话落,她转身,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口大步走去。 女子的身影在暗夜中,显得孤独而决绝。 严殊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那股莫名的烦闷更甚。 就在罗诗杳快要走出别院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本将军再问你一遍,你真的不愿意?” 那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罗诗杳心头猛地一颤。 她咬着嘴唇,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却没有回头,大喊出声:“不!” “女人,你越来越放肆了!” 严殊一直压抑着的怒火被点燃,朝守门的小厮吼道,“关门!” 他的声音如雷霆般,震耳欲聋,让人胆战心惊。 守门的小厮不敢怠慢,连忙将大门合上,铁质大门发出沉重的涩响。 罗诗杳心中一紧,她明显感受到男人话语中的强硬与愤怒。 几息之间,严殊就走到了女子身后。 他的手如同铁钳一般,一把就捏住女子的后颈。 男人将脸色发白的女子扳过来,送入自己怀中,然后将她往回拖。 他的动作霸道而强硬,仿佛在宣告着自己的主权:“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以为你还能回到过去吗?既然进了这个门,就由不得你了。” 这话语如同沉重的枷锁,瞬间拷在罗诗杳的身上。 她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凄声哀求:“请将军高抬贵手,放我离开。” 女子的声音中带着哭腔,让人听了心生怜悯。 然而男人却是不为所动,语气森然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本将军不客气了。” 他面色阴沉,一言不发地将女子拖回屋内。 两个丫鬟看到男人那吓人的神情,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寒意,她们不敢多问,立马低着头退了出去,还顺手关上了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烛火尽灭,满室昏暗。 “离开?这辈子都休想离开!”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如墨的幽深眸子中闪烁怒火,仿佛能将一切都焚烧殆尽。 罗诗杳一想到自己明明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却还要受他强迫,气就不打一处来。 凭什么? 凭什么对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现在已经从良,不再是那个谁花钱谁就能上的青楼妓子! 她不是一个物件,她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会哭会笑会难过的人! 罗诗杳越想越气,心中的那股子犟劲被彻底激发出来。 她拼命挣扎,试图摆脱男人的束缚:“放开我!你别碰我!你不能这样对我……” 然而,她的力量在男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此时的罗诗杳,如同一只被逼入绝境的小兽,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她发狠地朝着男人的肩头咬去。 这一瞬间,她仿佛忘记了一切恐惧和软弱,只是出自本能地朝他咬去。 牙齿深深陷入男人的肌肤,罗诗杳能感觉到口中传来的温热和血腥味道。 严殊吃痛,闷哼一声,眼神中闪过惊愕。 一只软绵绵的小白兔,说咬人就咬人,简直毫无预兆。 他腾出一只手,捏紧女子的下巴,迫使她松开嘴:“你竟敢咬我?” 罗诗杳狠狠瞪着男人:“你不要再碰我!” 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男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被愤怒所取代:“今天本将军就让你知道,违抗本将军的下场。” 他俯视着这个充满反抗精神的女子,心中的怒火与占有欲交织在一起。 “你是我的,永远也别想离开。” 他再次强调这句话,再次宣告自己的主权。 语毕,男人带着滔天的怒意,如山石崩裂般朝女子逼去……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罗诗杳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黑暗的深渊,没有尽头,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5章 摆烂 云雾散去,如钩的月牙儿悄然露了出来,散发着清幽的光芒。 经过风雨洗礼后的浩瀚夜空,点点繁星闪烁,仿佛在诉说着宇宙的无尽奥秘。 严殊离开的时候,已到子时。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唯有他和随从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庭院中回响。 男人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挺拔,却也透出一丝疲惫与沉重。 他皱着眉头,交代管家看好屋内的女子,别让她踏出大门一步。 昏昏沉沉中,罗诗杳陷入梦境之中。 梦中的她身处黑暗的深渊。 忽然间,狂风暴雨开始肆虐,仅仅是片刻之间,就已经形成规模,变得汹涌澎湃起来。 那波涛不断地翻滚着,蕴含着雄浑而强大的力量,一波接着一波,持续不断地朝着外面冲击而去。 而她呢,艰难地漂浮在水面上,身体随着波涛起起伏伏,仿佛下一秒就会被这凶猛的狂风暴雨完全吞噬、颠覆。 漫漫长夜过去,黎明之光破晓而出。 罗诗杳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醒转。 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苏醒的她,神志还有些模糊。 缓缓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便是华丽的帷幔、陌生的奢华陈设、精美的雕花家具……无不彰显着这里的富贵与不凡。 榻边还立着两个面容清秀、身着统一服饰的小丫头。 两人见她醒来,其中一个立马退了出去。 而另一个则出声询问:“夫人醒了?奴婢小环,是这屋里的粗使丫头。”清脆稚嫩的声音,带着一丝恭敬。 罗诗杳愣了片刻,而后才想起她如今在严殊的别院里。 男人的名字,她也是昨晚才知道的。 昨日夜里,他紧紧抱着她,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逼她喊他 “殊哥哥”。 按她目前和男人的年龄差,喊他为哥哥,他也好意思,简直丧心病狂。 罗诗杳实在想不通外表严肃刻板的男人,居然会有这样的癖好。 她看了眼小环,强忍着不适,挣扎着坐起身。 “嘶……” 浑身难受,每一处关节、每一块肌肉都在隐隐作痛。 稍微动一下,就会牵扯出一阵酸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她不由想起昨晚的事,心中涌起一丝懊悔。 不依,反抗? 现在看来,好像只会适得其反。 严殊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既然说了要养她,那她越是不依,越是反抗,反而越激起他的征服欲与占有欲。 或许在这一点上,人都有一点点的相似之处。 罗诗杳清楚地记得,她小时候曾看中一条漂亮的裙子。 那裙子的颜色鲜艳夺目,款式新颖独特,一眼望去便让人心生喜爱。 可妈妈就不给她买,说她一个学生没必要穿那么贵的裙子。 妈妈不买,她便觉得那条裙子越好看了。 越是得不到,她就越是渴望将那条裙子弄到手。 那裙子仿佛成了她心中的一个执念,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她的注意力。 后来,还是爸爸看她实在喜欢的紧,在她的软磨硬泡下,背着妈妈偷偷买下给她。 她满心欢喜地拿到那条裙子,心中充满了期待,迫不及待地就将它穿在身上。 可当裙子上身的那一刻,她突然觉得也就那样,并没有像脑海中幻想的那么好看。 她瞬间就没了兴致。 现在回想当时的情形,罗诗杳觉得自己现在可不就是那条漂亮的裙子,而严殊就是那个时候的她…… 如此的话,她越是反抗,严殊便越想将她弄到手。 而且,还会让她遭受更多的折磨,譬如,昨夜那样。 为今之计,只有等严殊自己腻了,厌了,倦了,她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脱。 外室,顾名思义,是男人偷偷养在外面的女人。 那是被世俗所诟病的存在,永远隐匿在黑暗的角落,见不得光。 外室,不同于妻妾,没有名分,没有保障。 男人若玩腻了,不需要任何手续或流程,随时都可以抛弃。 她们的命运完全掌握在男人的手中。 男人喜欢,捧着,便是个宝。 男人倦了,厌弃,便是根草。 不过,这对罗诗杳来说,不失为一件好事。 至少在她看来,没有名分也就意味着没有过多的束缚,当严殊厌倦她的那一天,她便能重获自由。 想来严殊因短暂离别而重新燃起的那股子新鲜感,并不会维持多久。 她只需要静静等待那一天的到来即可。 想通了这一层,罗诗杳的心情也好了些。 以后的日子,就摆烂吧! 她不再去做无谓的挣扎,不再试图反抗命运的安排。 她要隐忍,要顺从,要附就…… 正想着,昨晚已经见过的两个丫鬟捧着托盘推门而入,对着她行了一礼。 “奴婢巧月,请夫人安。” “奴婢巧云,请夫人安。” 罗诗杳让她们起来,昨晚虽然已经见过两人,却没顾上细看。 此时再看,才发现两个小丫头出落得亭亭玉立,美丽动人。 巧月从进来后,一双眼睛就一直在自己脸上打转,她的目光时而闪烁,时而游移,隐隐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而一旁的巧云,神情坦然,眉眼恭顺,瞧着要端方稳重许多。 罗诗杳感觉自己更喜欢巧云,她身上那股沉稳的气质让人感到安心。 两人将铜盆与洗漱用品放好,和屋里的小环欲一起服侍罗诗杳穿衣。 罗诗杳整个人蔫蔫的,根本不想起床,便让她们先出去。 巧月上前一步,将床帐挂在钩子上,解释道:“将军特意请来宫中的王太医为夫人看诊,已经在前厅等候多时,夫人还是赶快起来吧!” 很好听的声音,却带着一丝急切。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6章 笼中鸟 罗诗杳微微一怔,扶了扶昏昏沉沉的脑袋。 她肺部有点发炎,一直没有好转,昨日半夜咳得比较厉害。 恍恍惚惚中,严殊似乎是说过要从宫里请个老太医给她瞧病。 她以为这只是男人在床上随便说的话,没想到他当时是认真的。 罗诗杳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似有一丝暖流划过,却又被理智迅速压下。 她并不希望严殊对她好。 他现在对她好一分,以后割舍的时候便会多痛一分。 “夫人快起来吧!”罗诗杳飘乱的思绪被巧云的声音打断。 她回过神来,想着的确应该好好瞧瞧病,毕竟身体是她自己的。 这样想着,罗诗杳伸手就要掀被子,却突然顿住。 她想起昨夜男人的疯狂,瞬间红了脸,朝三人吩咐:“你们都先下去吧!” 谁知三人面面相觑,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 就在罗诗杳纳闷间,巧月一撇嘴先开了口:“夫人还是莫要为难奴婢们,将军走的时候,交代要看好夫人,万一夫人有个好歹……” 罗诗杳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恼怒。 这个男人,总是如此霸道,连一点自由都不给她。 她咬了咬嘴唇,语气带着几分不悦:“我只是自己穿个衣服而已,能出什么好歹?你们在外面等着便是!” 然而,三个丫鬟依旧站在原地不走,一齐福身劝道:“请夫人不要为难奴婢们,出了差池奴婢们可担待不起!” 一开始,罗诗杳没听明白她们话里的意思,咂摸几遍后,才恍然大悟。 严殊竟然怕她寻短见…… 她会寻短见? 这也太可笑了吧! 她、罗诗杳可惜命的很,怎么可能会轻生呢! 简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罗诗杳心里忍不住腹诽。 不过很快,她突然意识到,原身以前就寻过死,的确有这方面的倾向。 严殊有此担忧,倒也能说的过去。 毕竟,一个大活人若是死在他的地盘,传出去多少有点影响他的形象。 想到这一层,罗诗杳也不再说什么。 她低下头、咬唇,缓缓掀起锦被。 这一瞬,女子身上斑驳交错的红痕全部显露出来,瞧着就让人脸红心跳、浮想联翩。 那一块块红痕,如同带着伤痛的印记,无声诉说着昨夜的疯狂激烈。 巧云和小环瞬间涨红了脸,低着头规规矩矩地服侍罗诗杳穿衣。 她们的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而巧月明显身子一僵,眸中的嫉妒之色一闪而过。 她不时朝着女子身上扫去。 罗诗杳察觉到她的目光,只淡淡瞥了她一眼,却没过多留意。 她全身上下没一处好皮,确实没法看。 这三个小丫头看着年龄和她差不多,未经人事,好奇害羞都是可以理解的。 罗诗杳乖乖做着木偶人,任由她们给她擦洗,套衣服,梳头…… 不过,她心里却一刻不曾闲,想着自己好端端的一个人却被囚禁在这里,如同笼中鸟一样,失去了自由和尊严,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 百无聊赖间,她询问起她们各自的来历。 巧月正为她扣衣领处的花篮扣,闻言率先开口:“奴婢家生子,是将军乳母李嬷嬷的女儿,年初才被将军安排到这边。” “夫人若是想知道主宅院那边的事,可以问奴婢,奴婢知无不言。” 巧月说话时,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自得之色,仿佛因这特殊的身份而倍感荣耀。 罗诗杳暗想,原来是严殊乳母的女儿,怪不得有这般底气。 巧月说完,轮到巧云:“奴婢原本是老夫人屋里伺候的,被老夫人指给将军后,又被将军安排到了这边。” “既然将军说夫人以后是这里的主子,那奴婢日后定然对夫人一心一意。” 巧云言辞恳切,让人不禁对她多了几分信任。 罗诗杳不由多看了她两眼,表面老实本分,心思玲珑通透,话说得也很漂亮。 小环见两人说完,这才嗫嚅着开口:“奴婢是去年管家从外面买进府的,奴婢家里犯了事,被……被抄家后……” 小环突然低下头,后面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着,似是回忆起了不堪的过往。 小环的话并没有说完,不过罗诗杳从她前面所说之言不难猜出,她跟自己的遭遇应该差不多。 或许是有相似的经历,罗诗杳对这个小丫头生出几分同病相怜之感。 她的目光落在小环还未脱去婴儿肥的稚嫩脸蛋上,柔声道:“不管你过去遭遇了什么,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人活着,就得往前看。” 女子的话语如同春日里的一缕微风,轻轻拂过小环窘迫的心田,给她带来一丝温暖。 她眼中含着泪花,重重点头:“奴婢谨记夫人教诲。” 罗诗杳一阵无语,这情形倒显得她好像是一个人生导师似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唉! 她还是个学生呢! 平时除了学习就是学习,都还没走入社会呢! 论社会阅历,或许还不如在场的三人。 三个丫头动作娴熟,配合默契,很快将罗诗杳收拾妥当。 小环出去请太医,转瞬便消失在了门外。 巧云动作轻柔,将罗诗杳扶上床躺下,然后放下床幔。 那柔软的纱幔如流水般倾泻而下,为里面的女子营造出一个安静而私密的空间。 王太医来时,罗诗杳从幔帐的缝隙中探出修长白嫩的手腕,让他诊脉。 头发花白的老者神情专注,手指轻轻搭在女子的脉搏上,把完右手换左手。 那沉稳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波澜,只有眉间若有似无的思索之色显示着,他正在进行着深入的诊断。 之后的时间,又是在一问一答中度过。 王太医边聆听边微微点头,似乎对女子的病情有了更清晰的判断。 经过一番仔细的诊断,王太医摸着胡须沉思片刻,然后开好药方,交代几句便告辞离去。 罗诗杳静静地躺在床上,心中有些忐忑。 毕竟,她对这个时代的医术并不了解,不知道王太医能否准确地诊断出她的病情。 不过,罗诗杳的担心显然有些多余。 王太医作为宫里头医术精湛、经验丰富的名医。 他的诊断准确无误,开出的药方也恰到好处。 罗诗杳喝完一个疗程的药后,咳嗽停止了,气息顺畅了,大脑不再昏沉,胸口的憋闷也消失了。 身体总算恢复正常了。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7章 阳奉阴违 秋风瑟瑟,万物开始凋谢。 枯黄的树叶纷纷飘落,大地一片萧索,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愁。 罗诗杳坐在靠窗的书案前,望着外面的秋色,心中充满了迷茫。 那飘落的树叶无依无靠,随风而起,随风而落,仿佛是她内心的写照。 这已经是她在这里的第二十个日子了。 除了第一晚,在此期间,严殊没有再出现过,仿佛将她彻底遗忘一般。 罗诗杳努力控制自己,从不主动打听他的消息,但巧月是个热心肠,总是有意无意中透露出有关他的信息。 从巧月口中不难得知,严殊最近并没有特别紧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他的日子还是一如既往,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如此情形下,他却一直不来别院,这让下面的人私底下议论纷纷。 有人说她那晚惹怒了将军,继而遭到他的厌弃。 还有人说她傻傻呆呆的,肯定不懂什么闺房情趣、鱼水之欢,相处起来定是十分无趣,只一次,将军便对她失了兴致。 ……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罗诗杳对他们的冷嘲热讽完全不放在心上,只当没听见。 只是日子一久,人心浮动下,连她的生活也开始受影响。 巧月由开始时的殷勤讨好到渐渐不将她放在眼里,越来越不安分。 罗诗杳使唤她做点什么,起初她虽脚上不动口里却还敷衍着。 后来连敷衍都没有了,一使唤她,她便含沙射影地说一通,话语中带的暗刺,扎得人心生不悦。 如此,罗诗杳便不再支使她,由她去。 有了巧月起头,底下好些丫鬟婆子也跟着阳奉阴违、偷奸耍滑起来。 与巧月等人态度截然不同的巧云和小环两人,倒是无怨无悔,依旧谨守本分。 只是这样一来,她们不仅要做自己分内的事情,还要兼顾其他。 久而久之,所有的差使和活计几乎全落在了巧云和小环身上。 巧云曾经气得对她咬牙道:“夫人,您去治治那些不听话的丫鬟婆子。她们如今越发过分了,再这样下去,这院子可就乱了套了。” “奴婢去说她们,她们竟然怼我,说主子都没发话,我一个下人急什么。” 对于巧云的控诉,罗诗杳心中充满了愧疚与无力。 那些下人似滚刀肉般,她根本无力管束。 她深知自己在这别院中的尴尬处境。 严殊那晚虽当众说自己以后是他们的主子,但罗诗杳有自知之明,从不以主子自居。 而且,她说的话根本就没什么威力,远远不如巧月和巧云两个大丫鬟的话好使。 如此一来,倒是带累巧云和小环这两个一直尽心尽力照顾她的丫鬟,如今却因为那些人偷懒而受到更多的劳累。 望着萧条的景色,罗诗杳百无聊赖,心里愈发烦闷。 她随手拎起桌上的水壶,准备倒点水喝,却发现水壶里空荡荡的,一滴水都没有。 茶水房的小丫鬟又不知道去哪里躲懒了,这些人的散漫与无序让她直接无语。 这些活原本是她们的本职工作,如今她们却百般推诿,找尽借口逃避。 罗诗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种不良风气愈演愈烈,谁让她没有真正的权力去约束她们呢。 再说,她还暗暗盼着自己被尽快扫地出门呢,谁耐烦去管这里的破事。 小环端着木盆去洗衣服了,巧云的侄儿生病了,她今天请了半天假,回家去了。 罗诗杳晃了晃手中的空水壶,决定自己动手解决口渴问题。 她来到茶水房,刚将炉子生着,小环就气哼哼地走了进来。 小丫头的脸上满是愤怒,嘴里嘟囔着:“彩屏这小蹄子,又不知道躲到哪里议人是非、道人长短去了。” 小环看着人美心善本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夫人,如今却要亲自操持这些,眼神中充满了心疼和不满。 她急忙上前,伸手就去夺罗诗杳手中的芭蕉扇:“夫人,奴婢来吧!您细皮嫩肉的,怎么能做这种下人的活计呢,仔细划伤手!” 罗诗杳闻言露出一抹苦笑,她如今的处境还不如个下人呢! 下人最起码还有自由,时不时还能出府去看看。 而她呢? 却不能! 这里的下人虽然不知道她的出身来历,却也在暗中议论。 说她的身份肯定有不可告人之处。 甚至有人还说她是个狐狸精,早晚会影响大将军的声誉,败坏他一世的英名。 ……倒叫他们猜中了个七七八八,罪臣之女,又沦落烟花柳巷,的确不可对人言。 如此身份,对那个恪守规矩、遵从礼仪的高贵男人来说,无疑是不能公之于众的存在。 更何况,他还有一位严厉的母亲。 罗诗杳虽然没有见过那位老夫人,但从下人的只言片语中不难得知,她是个视名声如命的古板老太太。 严殊如此注重孝道的一个人,又怎会因她而让自己的母亲失望、蒙羞呢? 如此种种就注定,只要他不放自己离开,只要自己还在这里顶着这个外室的名头,就不能离开这所别院。 这座看似华丽的府邸,实则是一座牢笼,将她困在其中。 若是以后哪一天她的身份被揭开,或许是他一生都无法洗刷的巨大污点。 越想心里越烦躁,罗诗杳一把隔开小环的手,拿扇子使劲往火炉里扇风。 她的动作带着几分倔强,仿佛在与命运抗争:“你以前也是家里娇养着长大的姑娘,你能做得,我为什么做不得?” 柔柔弱弱的声音,却透着几分不服输的劲儿。 小环闻言,心中一涩,没有吭声,只吸了吸鼻子。 她虽什么都不知道,但却能感受到夫人的身不由己与无可奈何。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8章 皇帝不急太监急 罗诗杳将炉火生旺,拉起一旁发愣的小环,抚摸着她的小手道:“你别管我,这点苦我还是能吃的。瞧你自己的一双手,哪像个姑娘家的手。” “我屋里的妆奁上有个藕粉色的盒子,里面的膏脂最是滋润养肤,你拿去用吧!” 小环自离开父母后,甚少有人如此关心她。 此刻听了自家夫人的话,眼泪差点就要掉下来。 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心中满是感动。 为了不让夫人看到她哭,小环忙退出茶水房,不过她并未去主屋,而是扭身去找专司茶水的彩屏理论。 夫人说的那个润肤膏,相当珍贵,听说是宫里娘娘们专用的。 她觉得自己身份低微,即使夫人舍得给她,她也不敢用。 但夫人的这份心意,她会永远铭记在心。 将水煮至沸腾后,罗诗杳拎起滚烫的开水壶,正要出去,却听见外面有窸窸窣窣的走路声。 “你怎么一脸晦气地坐在这里哭?”巧云的声音突然响起。 接下来是小环压低声音说:“嘘,小点声,夫人还在里面呢,要让她听见,又该伤心了。” “夫人心肠这样好,那些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却如此轻慢她,不恪尽职守地干活也就算了,还坐在一起编排她。” “我刚去找彩屏质问她为什么不好好当差,谁知她不仅不知悔改,还和一帮狗东西说了好些不干不净的话。” 巧云啐道:“这些人仗着和那些个管事沾亲带故,越发没规矩了。” 说完,她叹了口气,无奈道:“我让董二给将军传了话,不过他说将军很忙,管不了这等杂事,让我找管家。可……” 巧云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话锋一转,道:“快将眼泪擦干净吧,等下装得跟没事人一样,别让夫人看出什么,免得她心里难受。” 罗诗杳听了,心里有些欣慰。 人心复杂,世人大都趋炎附势,但也有人始终如一。 不过,两个丫头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 自始至终,她从未将自己当成什么劳什子夫人,又怎么会因下人的态度而心生难过呢! 罗诗杳拎起水壶,走了出去,装作并未听到二人的谈话。 巧云眼尖,看她出来,一把夺过她手上的热水壶:“让奴婢来吧,夫人仔细烫着手。” 小环见这里有巧云照应,便出去扫院子里的落叶。 主屋里,巧云手脚麻利地将冲泡好的清茶推到罗诗杳面前,斟酌道:“这虽然是以前的旧茶,不过嘛,铁观音陈年的喝着才更有味道。” 罗诗杳不置可否,端起茶碗,拿嘴轻轻吹着,眼神中似乎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思索。 新的碧螺春色泽翠绿,带有淡淡的花香和果香,更受年轻女性的欢迎。 库房这明显是拿陈茶糊弄她,巧云不过是不想让她多心,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安慰她罢了! 巧云站在一旁,心中隐隐有些忧心。 她不知道这个单纯的主子会不会看出什么端倪。 心中这样想着,视线便很自然地投向自家夫人,袅袅热气缓缓升腾,女子的面容透过这朦胧的水汽,有些模糊不清。 罗诗杳看着心事重重的巧云,随口问道:“这里大概有多少人?” 这所别院下人好似很多,巧云作为一等大丫鬟,现在却什么乱七八糟杂事都要做。 女子清脆悦耳的声音打破了沉默,让巧云微微一惊。 她连忙收敛心神,思索片刻后回答道:“回夫人,这府里的人不少呢。管事、护院、门房、小厮、花匠等有四十余人,一等丫鬟就我和彩月两人,二三等丫鬟不到二十人,跑腿、粗使、打杂的各类仆妇大概有三十多人,再加上厨房的师傅及帮厨的婆子,怕是有上百人之多。” 罗诗杳听了暗暗咂舌,巧云对这里的情况了如指掌,她说有上百人,那应该差不多。 很快,罗诗杳就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在这个时代,还没有现代化的便利,做什么事情全然依靠人力。 就拿洗衣服来说,没有洗衣机的情况下,换洗下的衣物全部都得靠一双手去清洗,既费时又费力。 眼下天气渐渐冷了,穿的衣物增多,光是洗她一个人的衣服,就已经是个不小的工程。 还有其他,就拿厨房来说,面粉是现磨的,醋、酱油等需要动手酿制……仅仅一个厨房,就得将近二十多个人忙碌才能正常运转起来。 罗诗杳以前看古装电视剧的时候,瞧见世家小姐身边都围着很多丫鬟婆子伺候,还以为那只是为了讲排场。 现在她才真切地体会到,那是真的有实际需要啊! 巧云见她垂眸不语,察言观色道:“这别院是皇上赏给将军的,将军常年在外领兵征战,即便回京后,多数都住在主宅院那边,这边一年到头也没什么人住,所以侍候的人并不多,夫人别见怪!” 罗诗杳微微叹了口气,感慨道:“一个不怎么住人的宅子,拨一百多人守着也不算少了!” 话音刚落,一道声音陡然从门口传来:“相较于气势恢宏、占半条街、光下人有千余人的将军府来说,确实不算多!” 巧月大步走了进来,脸上满是憧憬之色,一边走一边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夫人没去过将军府,自然不知道……那可真是如传说中一般气派壮观。琉璃为瓦,金砖铺地, 珠玉镶饰门窗,极尽奢侈华贵, 真是说不尽的富贵,道不完的繁华。” 罗诗杳之前也曾听茶楼里喝茶的客人这样形容过,当时还觉得世人以讹传讹、夸大其词了。 如今一听,倒是她坐井观天了。 罗诗杳将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轻轻搁下茶碗。 巧月站在她旁边,一反常态地为她添水,还满脸关切地替她着想道:“夫人,您得趁着将军对您还有几分新鲜劲时,抓住他的心呐!将军身边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夫人若不把握机会,恐怕日后地位不保!夫人若想给将军带些服软的话,奴婢可以效劳……” 罗诗杳望着她,心中冷笑,皇帝不急太监急,她倒替自己安排上了。 罗诗杳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只静静喝着茶。 她的神情淡然,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9章 男人都是图一时新鲜 巧月见自己一番良苦用心的话语并未让对方动心,恨铁不成钢地退了出去。 她原本以为将军养了个外室,定会三不五时地往这边跑。 她自恃有几分姿色和手段,只要能有接触将军的时机,必定能成功将男人勾到手。 巧月已经无数次在心中勾勒着自己飞上枝头后的风光模样,华服美饰,众人的阿谀奉承,那该是多么令人陶醉啊! 可谁能想到这位新夫人竟这般没出息,胸大无脑,空有一副好皮囊,简直就是个草包美人。 她完全不懂把握机会,不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去争取将军的宠爱。 没脑子就算了,还不听人的劝…… 她觉得自己的命运被新主子的愚蠢给耽误了,那股子怨气在心中不断翻滚。 巧月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别的机会,摆脱这丫鬟的命运。 罗诗杳站在窗户前,静静地目送着巧月扭着细腰渐行渐远。 女子精心梳理的发髻随着她的走动微微晃动,姿态既有着刻意的妩媚,又流露出一种急切。 她的衣裳虽然只是丫鬟的服饰,却也裁剪得体,将她的体态勾勒得恰到好处。 这一切无不显露她所隐藏起来的心思。 罗诗杳摸着下巴,眼神中带着若有所思。 这时候小环挑帘而入,冷嗤一声:“哼!夫人可别理她,她心气高着呢!” 刚才她进门时听见了里面的谈话。 罗诗杳微微点头,心中明白小环的意思。 她也看出来了,彩月虽然是个丫鬟,可野心勃勃,心比天高,少了这个年龄该有的纯真与洒脱。 这时,厨房送来了膳食。 小环看着桌上品相不佳的几个简单菜式,气得柳眉倒竖:“夫人,厨房那帮势利眼,见将军一连好多日子未曾来过,如今送来的菜是愈发敷衍了!” “不行,我要去找管家说道说道。” 小丫头走得很快,罗诗杳都没来得及喊住她。 巧云在一边布菜,虽嘴上没有说什么,心里也是直叹气。 罗诗杳面色平静,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倒不能说现在厨房做的菜差,只不过与前阵子花样百出的菜式比起来就显得过于敷衍了事了。 当然,她也是白吃白喝的,并没有资格挑! 罗诗杳突然就想起了厨艺精湛的爸爸,他做的每一道菜,总能精准掌握她的喜好和口味。 思绪渐渐飘远,过往的一幕幕不断在脑海中回放。 想起前世种种,罗诗杳没了胃口,随便扒了几口勉强填饱肚子后,便搁下筷子。 那筷子与桌面轻轻碰撞的声音,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巧云见状,不免又叹了口气,正准备将桌上的饭菜撤下去时,门外突然响起小环的声音:“夫人,管家求见。” 罗诗杳让他进来。 小环打起帘子,一张刻板严肃的老脸出现在众人眼前。 管家一进门便屈膝行礼,连声告罪:“夫人安好,听说夫人对厨房做的菜很不满意。” 他的声音听起来还算恭敬,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罗诗杳看着他,揉了揉太阳穴。 她自己倒无所谓,可小环替她抱不平,都已经这样说了。 这时候,不能拆小环的台。 罗诗杳轻咳一声,看着桌上没怎么动的菜肴略带不满道:“菜式有些简单,味道也不怎么合口,让人没有吃下去的欲望!” 管事面色一僵,勉强扯动唇角,赔笑道:“夫人刚来,想来厨房的人还未摸清夫人的口味。若有不周之处,还望夫人见谅。” 他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不以为然。 他原本不想过来的,可小环这丫头闹的不行,最后只能勉为其难地走这么一趟。 一个小小的外室,还是个不怎么讨将军欢心的外室罢了! 男人都是图一时新鲜,弄到手便会觉得也就那么回事。 很显然,他们将军已经对这位新主子失去了兴趣,要不然怎么会这么长时间不予理会呢? 灶上的王大厨,是老夫人的陪房,倚老卖老,平常就不好打交道,他何必为了一个不受宠的外室去得罪厨房的人。 再说,跟红顶白,人之常情,自己不争气留不住男人撑腰,怨不得旁人。 罗诗杳无意与他打太极,随便说了两句,便让他下去了。 管家走后,她看着小环,语气中带着无奈与关切:“以后别再替我打抱不平了。他们都是府里的老人,在这府中的关系盘根错节。咱们人少势弱,你找上去理论,除了生一肚子闲气,改变不了什么。” 她在这里能待多久,自己都说不上。 小丫头是个实心眼,罗诗杳不想让她为了自己而平白得罪人。 小环腮帮子高高鼓起,气呼呼道:“夫人,您就是太好说话了。” 罗诗杳掐了一下她的脸蛋,转移话题:“别生气了,明天我们去湖里抓鱼烤着吃,还可以烤蘑菇,烤红薯片,烤羊肉串……这些你都吃过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夫人的笑容如同春日的阳光,温暖而明亮,瞬间驱散了小环脸上的阴霾。 她眼睛一亮,惊喜道:“听都没听过,更别提吃了!夫人,你确定你会做这些?” 看着小环怀疑的眼神,罗诗杳扬起下巴,自信满满道:“明天见分晓!” 之后的时间,她就琢磨起鱼该怎么抓,腌料怎么搭配,食材工具从哪里搞。 许多问题在她的脑海中盘旋,有不懂的,罗诗杳只能请教巧云。 巧云倒是知道的很多,一一为她解惑:“……夫人用的这些厨房基本都有,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想来他们不会找理由不给。若这里实在没有的,可以打发小厮外面买,买不到就找工匠做。” 有事情琢磨其实挺好,罗诗杳觉得至少心里没那么烦了。 这所宅院,是皇帝嘉奖给严殊的,位于南湖边上,依山傍水,占地广阔。 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水系相互映衬。 秋风起鱼儿肥,后院的落樱湖中,白鲩长得正肥美,正好可以就地取材。 翌日,天朗气清,阳光洒在大地上,带来丝丝暖意。 罗诗杳身着一袭淡雅的窄袖斜襟衣裙,兴致勃勃地招呼着巧云和小环去后院网鱼。 巧月瞧不上自己这个不争气的主子没出息的幼稚行为,并没有跟着去。 她倚着门框,目送三人说说笑笑地离去,心中十分鄙夷。 好歹也是个主子,却自甘堕落,将自己当做渔女,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她轻轻哼了一声,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做绣活。 到了水榭,罗诗杳脸上绽出久违的笑容,手舞足蹈地指挥着小环将网鱼往前撒一点。 小环和巧云也被她的情绪所感染,也都不由自主地开怀大笑起来。 打闹玩乐间,就网了好几条肥美的大白鲩。 小环挑了一条最大的拿去宰杀,巧云去准备配菜,罗诗杳则在鼓捣炭炉。 她将炉子摆好,炉上架上铁丝网,然后将炭火引燃,待烧通红后将用调料腌过的鱼置于其上。 火一烤,鱼的香味就滋滋地冒出来,甭提多香。 那浓郁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仿佛有了实质一般,勾得人心里痒痒的。 两个丫头围坐在炉子边上,闻着味道,馋得直流口水。 “鱼还能腌了这样烤着吃,真稀奇!” “这味道,简直绝了。” …… 被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夸着的罗诗杳,心情大好,当下就拍着胸膛承诺:“还有更好吃的火锅呢,等我琢磨几天炒出底料,就可以做给你们吃了,保管你们吃了忘不了……” 浸在勾人的香气中,罗诗杳的脑中已经在琢磨该如何制作火锅了。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0章 女人——就不能对她们太好 校场上,旌旗猎猎作响。 路明远身着锃亮的铠甲,头戴威武的战盔,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矗立在众人面前。 他眼神如炬,犀利的目光扫过校场上的每一个士兵,而后抽出腰间佩剑,向前猛地一挥:“杀!” 士兵们立刻响应,一声声怒吼如惊雷乍响,仿佛要将天空震破。 尘土飞扬中,他们长枪如林,动作整齐划一,喊杀声震天。 路明远来回踱步,审视着士兵们的动作,时而停下纠正个别士兵的姿势,时而大声激励众人。 他的声音雄浑有力,充满了威严和霸气:“尔等乃国家之利刃,当有钢铁之意志,无畏之勇气!今日之苦练,为的是明日沙场上保家卫国,扬我军威!” 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汗水湿透了衣衫也毫不在意。 他们随着路明远的口令,不断变换阵型,时而如猛虎下山,气势汹汹;时而如蛟龙出海,锐不可当。 严殊全副武装,头盔上的红缨在风中微微飘动。 他身姿挺拔地站在看台之上,望着下方威风凛凛的路明远,眼中满是赞许之色。 路明远是他的副将,是他在战场上最为得力的左膀右臂,是和他一起出生入死、无话不谈的好兄弟。 路明远此人,不仅骁勇善战,每逢战事总是冲锋在前,勇不可挡,而且颇具智谋,曾多次担任前锋大将,为大军披荆斩棘,开辟道路。 这时,正在操练士兵的路明远似乎注意到了严殊在看他。 他朝严殊挥手致意,然后嘱咐了身边之人几句,便很狗腿地跑上前来。 抬袖擦了擦满脸的汗珠,他嘿嘿笑道:“大将军,那把宝剑什么时候赏给我呀,我这天天都惦记着呢?” 严殊闻言,脸一黑,没好气道:“你还好意思讨要宝剑,你出的那馊主意到底管不管用,怎么都过去这么久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路明远闻言也有些诧异,纳闷道:“不可能,不应该啊!我告诉你,凭我过往的经验,女人——就不能对她们太好,千万别惯着她们。必要时需得晾一晾,挫挫她的锐气。” “不然的话,她们就会恃宠而骄,无法无天。你看看,都敢咬人了,这简直就是反了天了!” 严殊听了路明远的这番话,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一只手按着眉心,质问道:“当初是谁信誓旦旦地跟我说,最长不过一个月,她便会受不住,乖乖求上门来的?啊?” “你怕我我会心软,会动摇,提议我把外院的消息通通隔绝掉。好,我听你的,我全都照做了。” “可是现在呢?这都马上就快一个月了,你倒是给我一个解释啊!” 严殊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 路明远被严殊吼得浑身一激灵,他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眼神飘忽不定,嘴里嘟囔着:“这个……这个……咱们会不会做过头了啊?” “你从小就被人捧着长大,哪里知道那些下人们的腌臜卑劣手段。” “那些奴才平日里活得拘束又压抑,心理多少都有点问题。” “他们见你将那女子未当回事,指不定已经把人磋磨成……” 路明远没有继续说下去,点到为止。 严殊心中顿时一惊,他只是想让她吃点苦头,并没真想将她怎么样。 他脑中立马浮现出女子温软可欺的小白兔形象,就她这样的,如何不被下人欺辱…… 思及此,严殊连甲衣都未卸下,便领着凌风等人策马朝着南湖别院疾驰而去。 南湖别院离此地较远,就算是快马加鞭,也得多半个时辰才能到,凌风叹了口气,认命跟上。 到达目的地,马蹄扬起的尘土还未散尽,严殊已经翻身下马,快步迈进大门。 管家一路小跑着匆匆赶来,连忙躬身行礼:“将军回来了?” 严殊此刻满心担忧,直接开门见山道:“夫人可安好?” 管家微微一怔,心中暗自诧异,不明白将那女子领回后便一直对其不闻不问的大将军,怎么今日突然间如此关心起她来了。 管家面上不敢表露分毫,抬手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回道:“安……好,夫人安好。” 严殊心中一松,微微颔首,接着又问道:“夫人这段日子都在干嘛?” 管家面露踌躇之色,心中暗自叫苦。 他深知这位大将军的脾气,若是有所隐瞒,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可若是如实禀报,又怕将军会因此怪罪。 但他终究还是不敢欺瞒,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夫人说厨房做的饭菜不可口,所以……她每天都自己捣鼓吃食……” 严殊听到这里,忽然顿住脚步,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连声音也冷了几度:“照这样说,夫人一天倒是忙得很呐!” 管家被这股凛冽的气势压得透不过气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他战战兢兢地回道:“是啊!夫人一天忙得很,上树打鸟,下河摸鱼……烤鱼,烤乳鸽,涮火锅,还有什么秋日里的第一杯手工奶茶……”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管家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将军的脸色。 只见他眉头紧锁,嘴唇紧抿,脸色愈发难看,眼中似乎闪烁着怒火。 说话的间隙,两人已经走到了主院门前,管家忙识趣地收住脚步,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严殊站在院门口,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然后提步走了进去。 然而,偌大的院子里却没有他想要见的人,只有一个呆呆傻傻的粗使丫鬟。 那粗使丫鬟看到脸色阴沉的严殊,顿时吓得手足无措,支支吾吾道:“夫……夫人去了后院。” 严殊对院外的管家吩咐道:“去,将夫人找回来。” 说完,他转身走进屋内。 一路奔波让他感到有些口渴,他随手拎起桌上的水壶,想要倒杯水喝,却发现水壶里空空如也。 粗使丫鬟见状,连忙走上前,从他手中拿过水壶,小心翼翼道:“将军稍等,我这就去煮茶。” 严殊心中不免有些恼火,这府里的人都在做什么? 连壶水都没有准备好。 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又大声喊道:“来人,准备热水,本将军要沐浴。” 只是,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久久无人回应。 严殊压着的火气开始翻滚。 他以为她出了什么不好的事,一路上马不停蹄,心急火燎地赶过来。 赶了那么久的路,身上又罩着厚重的甲衣,早已是汗流浃背。 如今到了这里,却连一口热水都喝不上,想沐浴也找不到人服侍。 严殊心中的愤怒已经达到了顶点,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走出屋子,来到茶水房,问那个正在忙碌的粗使丫鬟:“其他人呢?都去哪里了?” 粗使丫鬟心里惧怕这位气势凌人的男主子,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小声说道:“都…… 都出去了。” 就在这时,外面游荡的丫鬟婆子们听到了风声,陆陆续续赶了回来。 严殊强压下心中的怒气,冷声吩咐:“还不快去准备热水!”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1章 绝不会轻易被美色所迷惑 热气袅袅升腾,弥漫在整个房间。 严殊将疲惫的身躯浸在温热的水中,只余脑袋慵懒地搭在桶沿上。 经过一整天高强度的操练,此刻再泡个热水澡,实在太舒适惬意了。 严殊的身心逐渐放松下来,意识也在这温暖的包裹中变得有些模糊。 半睡半醒之间,一只如羊脂玉般的纤纤玉手,轻轻抚上了他的肩膀。 那触感轻柔而细腻,仿佛一片羽毛轻轻拂过心尖,让严殊瞬间从混沌中惊醒。 他浑身的肌肉紧绷起来,随后猛地回过头,而映入眼帘的情景,却让他的呼吸陡然一滞。 一位面容姣好的少女,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羞涩而又大胆地站在浴桶后。 她那白皙如雪的肌肤,在热气的氤氲下,泛着淡淡的酡红,宛如天边的晚霞,美丽而迷人。 女子媚眼如丝,朦朦胧胧的眼波中,仿佛藏着无尽的魅惑。 眼睫轻轻一眨,便好似有万千风情倾泻而出,那勾人的眼神,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吸进去。 她的前襟微微敞开,露出半截如白玉般温润细腻的脖子,让人不禁遐想无限。 严殊轻轻甩了甩昏沉沉的脑袋,想要使自己清醒一些。 他下意识地去抓女子的手腕,想要阻止她进一步的动作。 然而,女子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轻轻一扭,便反手握住了他带有薄茧的大手,那柔软的小手带着他的大掌缓缓向下,再向下。 严殊只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朦胧,手掌仿佛滑入了一片温暖的云朵之中…… “将军……”女子咬唇发出几声细喘。 那声音犹如情人间的呢喃低语,微微喘息,尾音颤动,带着无尽的诱惑与勾人魂魄的魅力。 顿时水花四溅,严殊猛地站起身来。 他从浴桶中走出,全然不顾自己浑身湿透,一把将女子拉到怀中。 男人头发上的水珠还在不停地滴落。 一滴晶莹透亮的水珠,恰似一颗坠落的星辰,落在女子那白皙的肌肤上,而后缓缓滚落。 严殊看着那水珠消失在视野中,他的心瞬间就像被人用一根无形的线悬在了半空中,晃晃悠悠,久久无法安定。 若是在平日,他绝不会轻易被美色所迷惑。 想他见过的诱惑各种各样,经历过的考验也不计其数,心智早已坚硬如石。 可今日不知为何,他只觉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迷迷蒙蒙的状态,眼前总是出现幻觉。 不知不觉间,竟将面前的女子看成了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人。 他紧皱眉头,双眼紧紧盯着怀中的女子,试图从她那迷离的眼神中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女子星眸迷离,双颊染上的红晕层层叠叠。 好似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无法自拔的状态之中。 她的身体越来越滚烫,仿佛有一团火焰在她体内燃烧,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炽热的气息。 这模样越看倒越像是中了情药后情不自禁的表现。 严殊鼻翼微微翕动,那股淡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香气钻进他的鼻腔,让他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这屋里被人点了迷情香,居然是迷情香。 这种香的药效极强,若是不能及时解除,恐怕会让他自己陷入无意识当中。 得此结论的严殊,一颗心起伏不定,犹如陷身惊涛骇浪之中。 他用力摇了摇头,试图将脑海中的迷雾驱散,让自己清醒一些。 然后垂眸盯着怀里的女人,哑声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2章 怎么办,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将军……奴婢是巧月啊……奴婢已经仰慕将军很久了!” 女子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和无尽的魅惑,呼出的炙热气体毫无顾忌地喷在他的脸上,仿佛要将他也一同点燃,“将军……救救奴婢……奴婢真的好难受啊……” 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身体也开始不自觉地扭动起来,双手将男人的脖子圈得更紧。 严殊虽然很难受,但还尚存有一丝理智。 他狠狠咬下舌尖,一股钻心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让他混沌的神智有了短暂的清明。 就在这一瞬,面前的女子,却如同一条毒蛇,缠了上来。 滚烫的肌肤相触之处,仿佛有无数的火星在跳跃,瞬间点燃了他体内那即将失控的火苗。 宠幸一个女人,在他看来,并没有什么不行的。 可如果在这里做,那她知道了肯定会不开心,严殊心中突然闪过这样的念头。 这样一想,他试图抬起手将女子推开。 可是很快,严殊便发觉自己的身体犹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心中的念头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理智防线。 此刻,屋内的香气愈积愈浓郁,仿佛化作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屋内的人紧紧束缚其中,让其无法逃脱。 迷情香的药力犹如附骨之疽,迅速侵蚀着男人的意志,让他彻底迷失了心智。 “阿瑶……阿瑶……” 严殊的口中不停地呼唤着这个名字,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充满了狂热与痴迷。 在他迷乱的意识里,眼前的女子已然与他心中那个朝思暮想的人重合。 他忘情地呼喊着,恨不得将眼前的女子好好宠爱一番,以此来宣泄内心深处压抑已久的情感。 在这种疯狂的念头驱使下,男人手中的力气不自觉地多了几分。 他的手指深深地陷入女子娇嫩的肌肤之中,几乎要将她的身体掐出一道道血痕来。 女子吃痛,闷哼了几声,那声音犹如小猫的呜咽,带着一丝痛苦,却又莫名地增添了几分让人无法抗拒的致命诱惑。 她的眼帘微微颤动,眼神迷离而朦胧,整个人瘫软紧贴在男人的怀里,全身的骨头仿佛被抽离,轻软如棉花般没有一丝重量。 男人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俯身去轻吻女子的脸颊,那柔软的触感让他的内心一阵激荡。 “怎么办,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你安安心心地跟了我,日后但凡我有的都可以给你,我会让你拥有一切!”男人双眼赤红,口中含糊不清地说着这些话,仿佛在向心爱的人许下最庄重的誓言。 他的双手颤抖着,慌乱而又急切地开始撕扯女子的衣物。 那原本精致的衣衫在他的手中变得破碎不堪,如同一片片凋零的花瓣,纷纷飘落。 女子身上的束缚被彻底摧毁,男人迫不及待地抱起她。 屋内,两人纠缠在了一起。 屋外,原本寂静的氛围突然被打破,一阵喧哗声传来:“夫人…… 您回来了……”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3章 显然正准备做不轨之事 刚从外面归来的罗诗杳,正要伸手去推那扇房门。 却在不经意间发现,守在屋外的婆子,眼神躲躲闪闪,如同做了亏心事一般,那模样实在是古怪至极。 罗诗杳心中微微生疑,正打算开口询问将军是否在里面时,一阵奇怪的声响从屋子里面悠悠传了出来。 那声音带着暧昧与缠绵,百转千回。 罗诗杳的心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在那一瞬间,她的手仿佛不受自己的控制,无意识地推开了那扇屋门。 随着房门缓缓打开,眼前的景象如同最残忍的画卷在她面前展开。 罗诗杳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怔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所有的反应。 跟随罗诗杳一同进屋的小环,在看到屋内场景的那一刻,也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傻傻地愣住了。 而巧云在短暂的呆愣之后,最先反应过来。 她立马转身,将那扇屋门关上,隔绝掉外面所有窥探的目光。 罗诗杳呆愣愣地盯着她平日里睡的那张床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女子两条手臂像柔软的藤蔓一般环过严殊的脖颈,她被男人挡着,罗诗杳看不清她的面容。 但从两人极为亲密的姿势不难看出——两人正准备做不轨之事! “你——你们——”罗诗杳只觉得心中的悲怒如同火山喷发一般,几乎要冲天而出。 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一时间,她像是突然失语了一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些原本应该脱口而出的责骂、质问,都被卡在了喉咙里,只剩下无尽的伤痛在心底蔓延。 罗诗杳在心中不断地问自己,她究竟能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责骂、去质问他呢? 在他的眼中,她只是一个被闲时赏玩的物件,闷了时逗逗的乐子罢了。 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他。 罗诗杳悲哀地意识到,眼前这种情形,并不仅仅只有这么一次。 毕竟,他是那样的身份,拥有那样的地位,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不难想象,他和她们之间交织着太多的故事,诸如眼前这般画面,仅仅只是冰山一角。 只不过是她看到与看不到的区别而已。 在这场荒唐的游戏中,她没有决定权,没有主动权,没有话语权,只能被动地接受这一切……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床榻上的两人瞬间从激情中惊醒。 刚才还弥漫着的旖旎与缠绵的氛围瞬间被打破,整个屋子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当中。 严殊发冠散乱,缓缓地回过头,目光呆滞空洞,完全没有焦距,像是看着门口的女子,又不像是在看她。 慢慢的,慢慢的,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他的意识渐渐回归。 当他的视线捕捉到罗诗杳以及她眸中那一闪而过的失望与痛楚时,身体猛地一僵。 她怎么在门口站着——这是怎么回事? 严殊疑惑地调转视线,看了看压在身下娇喘连连的女子,骤然发现刚才熟悉的脸不知什么时候换了模样。 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男人那黑得深不见底的眼睛中划过一丝慌乱和愧疚…… 不过,严殊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从迷乱中镇定下来。 他从容不迫地从床上下来,低着头,整理好自己凌乱不堪的衣衫,随后,又将自己那散乱的发髻解开,重新束好。 这一番整理的过程,也让他理好了混乱迷蒙的思绪。 男人的脑子逐渐明晰起来,他一撩袍摆,沉稳地坐下。 这才缓缓开口解释,声音中带着一丝懊恼与自责:“这屋里被人偷燃了迷情香,那东西会乱人神志,我当时脑袋昏沉,一时之间没能把控住自己的心神,这才着了别人的道。” 骄傲让男人没有说出,他将屋里的女子当成了她。 说完,他微微皱起眉头,侧头看向床榻,目光中透露出一抹凌厉的杀气。 他对一旁的巧云吩咐道:“你现在立刻带人去彻查这个丫头的房间,把她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仔细检查一遍,我怀疑这一切都是她暗中捣的鬼。” 小环看着眼前这令人痛心的一幕,心中替自家夫人不值与难过。 她的拳头紧紧地握着,指甲几乎要嵌入手掌之中,恨不得冲上去将勾引将军的巧月撕碎。 可是碍于将军在此,她一直不敢轻举妄动。 此时听到将军说这一切可能都是巧月的阴谋时,她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小环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猎豹一般,不管不顾地冲到了床边,伸手去打巧月。 她一边撕扯着巧月散乱的头发,一边愤怒地骂道:“你这个小贱人!竟然趁着夫人不在的时候勾引将军……夫人平日里对我们那么好,把我们当成亲人一样对待,你的良心难道都被狗吃了吗!” 小环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怨恨,她的眼睛里满是泪光。 巧月面色潮红,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心中既紧张又得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想着自己的计划马上就要得逞了。 却不想在这时,冷不丁地被小环揪住了长发,然后猛地往地下拖去。 这意料之外的变故让她不由惊慌失措起来。 她瞪大眼睛,连说话的声音都在不停地颤抖:“你不要胡来,我现在可是将军……的女人……” 严殊听到她的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的目光缓缓移向一直站在门口发愣的罗诗杳。 女子那水润的眸子里闪烁着如同细碎星光般的光芒。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可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这一刻,严殊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某种尖锐的利器不断地切割,那疼痛深入骨髓,好似要破碎了一般。 他脑中闪过刚才混乱的场景,恨极了那个背后设计他的人。 那个人让他陷入如此难堪的境地,让他在在意的女子面前出了这么大的丑。 等下查出来是谁所为,他一定要让他为自己愚蠢的行为付出惨痛代价。 “将军,救我!”巧月此时已经被小环拖到地上,慌乱间,她攥住严殊的衣袍哀求。 女子哭得梨花带雨,那模样好不凄惨。 就在这时,巧云捧着一个红漆木盒从外面走了进来,她恭敬地说道:“将军,这是从巧月的房中发现的,盒子里面还有未使用过的、完整的迷情香。” “果然是你,该死!” 严殊看到这些,心中的恼怒达到了顶点。 他抬起脚,朝着巧月的心口狠狠踹了下去。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今天差点就被这个可恶的丫头给害死了。 小环见此情形,吓得立马停下手上的动作,心中满是惶恐。 巧云也被这状况吓傻了,她呆呆地站在原地,大气也不敢出。 像将军这种世家教育出来的矜贵公子,向来都自重身份。 在平日里,就算是教训下人,他们也不屑于自己动手,而是让管家或者其他下人去执行。 将军虽然威名在外,在战场上杀人不眨眼,但在自己府中却极少对人动粗。 可今日,他竟然亲自动手打人,而且打的还是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这足以看出他此刻是气急了。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4章 杀鸡儆猴 男人这一脚带着十足的怒火,重重踹在了巧月的身上。 巧月硬生生承受了这一脚的冲击,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都被绞在了一起,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困惑与不解,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这一切的发展和她原本预想的不一样。 在她的计划里,完全不应该出现这样的局面。 虽然将军还没有来得及完全占有她的身子,但他们之间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在她看来,她已经算是将军的女人了,本该马上飞上枝头变凤凰的。 将军应该对她有所怜惜才对,怎么能对她如此冷酷无情,下这么重的手呢? 巧月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剧痛中,她的脑中突然浮现出夫人对她的好。 巧月悔不当初,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连连滚落。 她忙伸手抱住罗诗杳的脚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哽咽道:“夫人,我……” 巧云和她同为大丫鬟,到底一起共事过,彼此之间多少还是有些情分的。 此时,她的目光在巧月裹着的被子上转了一圈,心中有些不忍,这实在是太不成个样子了。 于是,她转身退了出去,将自己的衣裳拿来给巧月穿上。 这个时候,原本在外院悠闲喝茶的凌风等人也闻讯赶了过来,他们静静地守在门口,等待主人接下来的命令。 罗诗杳脑中一片迷蒙,刚才那不堪入目的一幕,让她浑身的血液几乎都倒流了回去。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遭遇这样的事情。 她的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根本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在这一刻,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离开这个让她难堪、让她痛苦的地方,然后找个没有人的角落将自己封闭起来,远离这一切的纷纷扰扰。 心里这样想着,罗诗杳下意识的就要朝后退去。 只是,还没等她有所动作,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以下犯上,蓄意勾引本将军,拖出去,杖毙。”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男人坐在昏暗的光线之中,身影仿佛被黑暗吞噬了一般。 看起来就像索命的阎罗一般,仅仅一句话,便可定人生死。 巧月大惊失色,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将军竟然会狠辣绝情到如此地步。 恐惧就像迅速蔓延的毒藤,瞬间爬满了她的全身。 她猛地回过头,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严殊,眼中交织着急切、愤怒、痛苦、哀求,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只是一瞬,她眼底的各种情绪仿佛被潮水冲刷而去,最后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巧月膝行几步挪到高高在上的男人身边,随后整个人匍匐在地上,开始重重地磕头。 那脑袋触地的声音清晰可闻,每一下都仿佛敲在人心上。 她一边磕头一边苦苦哀求:“将军开恩啊,奴婢知道错了……” 罗诗杳的脚步一下子顿住,她只觉得巧月磕下的那几个响头,全砸在了她的心口上。 那“咚、咚、咚” 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重重地压了下来,让她感觉仿佛有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胸口,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早就知道在古代皇权至上,阶级分明,尊卑有别,身处底层的人根本没有什么人权可言。 但是当真正面对这残酷的一幕时,她才深刻地意识到这种等级制度的冰冷与无情。 不管是她自己,还是巧月,似乎都忘记了严殊是一个喜怒不定、心思诡谲难猜、眨眼间便能让敌人身首异处的杀神! 眼前这个男人,站在权力的顶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定人生死,可左右朝政,帝王礼让三分,群臣避其锋芒。 这样一个男人,她那天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去咬他。 罗诗杳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心中后怕不已。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偷偷瞄向严殊,却正好对上了他那凌厉的眼眸。 那双眸子里冷冷的、冰冰的,就像深不见底的寒潭,漆黑的眼瞳里仿佛没有任何情感的内容,让人看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来人,还不快拖出去。”那惯常冰冷的嗓音再次响起。 巧月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她张了张口,似乎还想要开口求饶,可是还没等她发出声音,就被凌风捂住了嘴,然后拖了下去。 严殊闭了闭眼睛,压迫性的目光扫向罗诗杳:“夫人,如此处置,你可满意?” 好一出杀鸡儆猴,罗诗杳在这一瞬间突然明白过来。 在严殊的眼中,她和巧月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她们都是这深宅大院中无足轻重的存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只要激怒了他,随时可以被处置。 罗诗杳还不想死,她想活着,哪怕是卑微的活着,毫无自由的活着,丧失尊严的活着。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她缓缓垂下眼睛,轻声说道:“将军自己处置便好,妾身不敢多言。” 巧云咬着嘴唇,眼带哀求地望着罗诗杳,轻声道:“夫人,巧月纵然可恨,仗着貌美想爬主子的床,可到底是您的丫鬟,罪不至死,您为她求求情吧!” 巧月向来不安分,罗诗杳与她并没有建立起深厚的主仆情谊。 但那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难道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就这样死去吗? 罗诗杳毕竟是来自于法治社会,这种动动嘴皮子就取人性命的事情,一时还有些接受不了。 她的内心陷入了挣扎,沉默片刻后,像是做出了艰难的抉择般,声音艰涩地对着严殊道:“请将军开恩,手下留情!” 严殊的心思并不在巧月身上,随口应道:“就听夫人所言,留她一命。” 说完,他突然伸出手,一把将眼前面色苍白的女子拉入自己怀中。 罗诗杳还没反应过来,就跌入男人的怀抱。 然后,手心一凉,感觉有什么东西塞了进来。 她低头一看,居然是上次被小偷偷走的那块玉佩。 她万万没有想到,严殊竟然特意去把这块玉佩寻了回来。 一时间,她心中涌起了复杂的滋味,说不清楚是喜是悲。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5章 故技重施 天色已黑透,夜幕笼罩住了一切。 院里的灯盏全部被点亮,微弱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将整个院子照得亮如白昼。 台阶之下,黑压压的跪了一地的人。 严殊双腿交叠,高坐于廊檐下的竹椅上。 他一只手扶着额头,指尖一下一下地轻轻点着,让人猜不出他的心思。 下人们忐忑不安地跪在地上,彼此之间悄悄地用眼神交流着。 他们心中满是疑惑,实在不明白大将军为何突然把所有人都召集到这里。 时间一点点流逝,大将军却依旧四平八稳坐在那个位置上,始终不发一言。 隔着昏黄的灯光,他的神情显得愈发冷峻,甚至带着些许端肃。 又过了一会儿,他依旧没有说明把大家召集起来的缘由。 然而,他们当中却没有一个人敢表露出丝毫的不满情绪。 沉闷压抑的氛围,将时间骤然拉长。 众人心中愈发惴惴不安,一个个都把头垂得极低。 他们等了又等,廊檐下的男人终于将扶着额头的手缓缓放下。 严殊眯了眯眼睛,朝下面跪着的人扫视一圈,然后用慵懒的语调说道:“管家年纪大了,也该好好颐养天年了。本将军政务繁忙,倒是疏忽了这一点,明日就派人过来接手别院的事务。” 他刚才那一阵沉默,其实是有意为之。 他就是要趁着不说话的工夫给这帮刁奴制造一点压力,好让他们内心生出担忧恐惧。 这些奴才简直无法无天了,他才不过一个月没来别院,这府里就已经乱成了这般模样。 管家听到严殊的话,冷汗涔涔而下,身体瘫软倒在地上,颤抖着声音喊道:“将军 ——” 然而,才刚起了个话头,就被严殊身边的随从强行带了下去。 其他人看到情形不对,早就没了平日里的趾高气扬,一个个吓得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接下来的时间,严殊相继处置了好一批人。 有丫鬟婆子,有库房的管事,有厨房的大师傅…… 还有,已经挨了十板子的巧月被撵出了别院,严殊罚将她去将军府刷恭桶。 将这些刺头一一发落之后,严殊又面色阴沉地对着剩下的一干人道:“夫人宅心仁厚,不与你们计较。不过,你们可别忘记了,本将军的脾气向来不好,要是再有下次,我绝对不会轻饶,定会严惩不贷!” 在场之人听到大将军的这番话,劫后余生,争先恐后地表忠心,发誓以后一定尽心尽力地做事。 事情处理完,严殊回到主屋时,罗诗杳正在屏风后沐浴。 隔着精美的双面绣屏风,影影绰绰地透出女子清水出芙蓉的绝丽面容。 屏风上绣着的莲叶尽情舒展,莲花从中盛开,高洁得不染一丝纤尘,正好与女子的身影相互映照,仿佛一幅绝美的画卷。 那人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对他的到来毫无察觉。 要是在平时,严殊定会毫无顾忌地直接走进去。 然而今天,他的心中却莫名地涌起一股心虚,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法再往里面多迈出一步。 严殊干脆坐到外面,从书架上随手抽出一本书翻看起来。 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翻动着书页,一页又一页,却是什么都没看进去。 他目光虽然盯着书本,但心神却随着水声起起伏伏,完全不在书页上。 罗诗杳身子浸在温暖的浴水之中,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撩着水。 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让人难以接受了,胸中仿佛憋着一股浊气,直到现在都无法纾解。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努力让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糟心的破事。 然而,她的脑子好像根本不听使唤,那些令人刺痛的画面就像是自己长了翅膀一样,总是会悄悄从脑海深处冒出来。 以前,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她总是喜欢去游泳,以此来让自己从负面的情绪中摆脱出来。 这种减压方式对她非常有效。 当跃入泳池的那一刻,外界的喧嚣和纷扰被隔绝,周遭变得安静而纯粹。 那水的浮力仿佛会一点点排挤掉丝丝缕缕的烦恼。 她可以潜入水底闭气,直到憋到实在无法忍受的时候再猛地浮上水面。 然后在水中畅游,四肢协调地划动,将心中的郁闷、焦虑和痛苦转化为向前游动的动力。 如此循环往复,一次次地挑战自己的体能极限。 等到筋疲力尽时,所有的烦恼也就都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可惜的是,在这个地方,没有泳池供她尽情释放。 胸口处越来越憋闷,罗诗杳干脆一头扎进水里,希望能够通过闭气的方法将心中郁气排解一二。 严殊心不在焉地又翻过一页,却猛然发觉屏风那边没了一丝动静。 他手上的动作顿住,抬眼望向屏风处。 水气在空气中弥漫着,氤氲一片,然而浴桶之中却不见了人影。 他的心猛地一惊,连忙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地绕过屏风。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直接将手伸进了浴桶之中。 果然,从里面捞出了浑身湿漉漉的人儿。 男人冷下脸,将寝衣披在她身上,然后大声质问:“你又想故技重施?” 故技重施? 罗诗杳看着面色阴鸷的男人,过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他竟然又误会她刚才是在寻死。 呃——将自己溺毙在浴桶中这种事情,原身曾经就做过,要不然她也不会在那个时候穿过来。 可她——刚才只是单纯地练习闭气而已,严殊明显是误会她了。 她很惜命的,怎么可能因为这点破事就寻死觅活呢! 不过,此事罗诗杳却没办法解释清楚。 她如今虽然身份卑微,但之前也是出身诗礼之家的千金小姐。 古代的大家闺秀,怎么可能会下水游泳呢。 至少,在原身的记忆当中,身边就没有这样的人。 这个时候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真是流年不利,诸事不顺。 严殊见对方不说话,怒从心中起,一只手几乎是不受控制地狠狠掐住她的脖子。 猝不及防之下,罗诗杳被他扼住了咽喉,顿时大惊失色。 俗话说,泥人尚有三分气,这一瞬间,她心中的气性也上来了。 罗诗杳感觉自己已经处在情绪爆发的边缘。 此时此刻,她真的很想上去和这个男人痛痛快快地干上一架,狠狠地咬他几口,再用力踢他几下,最好能把他那张俊脸给抓花…… 即便打不过也没有关系,她只想将心中所有的不快统统发泄出来。 然而,一想到这个男人刚才对巧月狠辣绝情的态度,以及处置下人时雷厉风行的作风,罗诗杳顿时就泄了气。 她今天已然见识了他冷酷残忍的一面,现在无论如何都要控制好自己的嘴巴、小手还有脚丫子,千万不能冲动行事。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忍,忍,忍! “你敢威胁我?”严殊见她不吭声,手上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 罗诗杳脑子飞速地转动。 这话说得也够直白,严殊不仅误会她刚才在寻死,而且还误会她以死来威胁他。 “你现在胆子大得很,上次咬我,这次又威胁我,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玩意?”男人再次被冷待,顿时暴跳如雷,手指又收紧了些。 罗诗杳的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一直隐忍,一直隐忍,隐忍到现在,反而没那么害怕了。 她干脆将错就错,决定试探一下他。 这样一想,罗诗杳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如你所见,正是如此。将军若不肯放我离开,我只有一死了之。” 她决定赌上一把,万一赌赢了,就可以摆脱这种束缚。 到时候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再也不用憋屈地窝在这个地方受这种鸟气! 当然,赌输了也没什么,严殊对她还存有几分新鲜感,在他还未失去兴趣之前,应该不会轻易将她抹杀。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6章 每次面对她,他的情绪就很容易失控 严殊听到她如此说,心口处好似被扎了利刃,怒极之下,手指不自觉间全部收紧。 罗诗杳已经没有办法呼吸了,在这一瞬间,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死亡正在一步一步向她逼近。 严殊这个男人就是个疯子!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候,求生的本能使她拼命挣扎起来。 然而,男人身高七尺,正是年轻力壮时,而罗诗杳只是一个豆蔻年华的柔弱女子。 娇小的身躯在高大威猛的男人面前,远远看着,就像是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小鸡仔被人拎在手里。 两相对比,力量悬殊,女子根本就没有挣脱的可能。 幸而,就在罗诗杳以为自己会断气时,男人终于良心发现,松开了手。 她像是被抽掉了所有力气,软绵绵地瘫在地上,随后剧烈地咳嗽起来。 罗诗杳退至墙角,蜷缩起来,低声抽泣。 心中很害怕,却又不敢哭出声来。 严殊缓缓地走到她身边,慢慢地蹲下身子,静静地凝视着她。 浓密的睫羽轻轻抖动,下面那双桃花眼低垂,好看的五官在迷离的灯光下愈发生动起来。 几缕湿漉漉的黑发紧紧贴在白皙的脸颊和纤细的脖颈处,为她增添了几丝柔弱和妩媚。 严殊只觉得喉咙一阵干涩。 在这一刻,他好像突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对这个女子有着一种别样的感觉。 说到底,他不过是一个肤浅的男人,贪图她的美貌,垂涎她的身子。 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最容易唤起男人内心深处的保护欲,也能激起男人身体中最原始的本能。 严殊突然间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太过分了。 人家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硬生生被他给吓哭了,可她连哭也不敢发出声音。 看着晶莹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从她的眼角溢出,严殊很自然的就伸出手去,想要帮她把眼泪擦拭掉。 可没想到对方却迅速地别过了脸,避开了他的手。 严殊的手就这样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 她刚才是什么表情? 那眼神中转瞬即逝的显然是一种嫌弃之色。 他严殊,竟然被一个青楼女子给嫌弃了? 男人无法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不死心地扳过她的脸颊:“别躲!” 低沉的声音,透出一股让人无法拒绝的威严和力量。 罗诗杳轻轻吸了一口气,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思绪,然后很乖巧、很听话地顺着他手上的动作把脸转了过来。 刚才死神与她擦肩而过,她再也不敢激怒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了。 透过一层朦胧的水光,她与他对视。 男人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盛满了她从未见过的缱绻情意,满满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溢出来了。 而在这浓浓的情意背后,似乎还隐藏着一种淡淡的受伤。 就在这一刻,罗诗杳的心中突然冒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眼前的男人好像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人。 他好像是在看着自己,可又好像是透过自己在看着另外的某个人。 胡思乱想间,手背被一阵温热所覆盖。 罗诗杳像是被烫到一般,下意识地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别动!”又是那种命令式的语气。 她低头看过去,只见严殊宽大的手掌已经稳稳地抓住了她的小手。 他牵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脸颊上,神色疲惫道:“以后我会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你就乖乖跟着我吧,别再生其他乱七八糟的心思了!” “我知道我今天的所作所为让你心里不好受。但是你也要体谅我,我吸入了太多迷情香,神志已经错乱,做出一些……并非我的本意。” 严殊有些烦躁,也有些后悔。 说不上为什么,每次面对她,他的情绪就很容易失控。 平复慢慢心绪,半晌后,他用手托住她的后脑勺,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呢喃:“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心尖微微颤抖了几下,有熟悉的疼痛弥漫,罗诗杳选择无视这痛,机械地点了点头。 严殊很满意地看着她,此时女子脸上还挂着泪珠,那泪珠仿佛是一颗被摔碎了的水晶,散发着让人心疼的光芒。 他眼里闪过一丝火光,将她抱起,放在离他最近的条案上,然后附身,将那颗泪珠含在嘴里…… 案上插着小雏菊的白玉瓶不堪晃动,跌跌撞撞地从案上掉落下来。 只听 “啪” 的一声脆响,白玉瓶瞬间碎成了几块。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7章 何以解忧,唯有暴富 严殊处置了一批下人之后,又安排了更多的人补充进来。 然而,不管是后面进来的新人,还是之前留下来的那些老人。 因有了前车之鉴,都不敢再对罗诗杳这位新主子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怠慢了。 如此一来,罗诗杳的日子一下子从一个极端到了另一个极端。 那些曾经对她心存轻视的人,如今都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笑脸,言语间满是谄媚之词。 罗诗杳虽对这些虚情假意的奉承有些厌烦,但也明白这就是人性的复杂。 巧月被罚去刷恭桶,罗诗杳便将小环提拔成一等大丫头。 小环和巧云也不需要去操持其他杂事,只需专心服侍好她一人便可。 厨房里的人也不敢再敷衍她,一道道精致的菜肴被端上餐桌,各种食材皆是精心挑选、烹饪得恰到好处。 有变化的不仅仅是罗诗杳身边的这些人,就连她自己仿佛也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自从经历了上次那场惊心动魄的死亡威胁之后,罗诗杳整个人变得温顺、乖巧且听话。 严殊让她做什么,她都会乖乖地去做。 不质疑,不反驳,无条件服从。 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和谐了许多,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的。 严殊也许是想要对自己的行为做出一些补偿,在那天之后,差人送了好些金银首饰过来。 罗诗杳对这些礼物是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甚至她还会主动地暗示他,向他索取更多的财物。 严殊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俗物,在这方面他表现得十分大方,各种玉器古玩、奇珍异宝、华服美饰等就像流水一般不断地往来送。 凭着天使面孔、魔鬼身材,趁男人对她还有新鲜感时,罗诗杳一个劲儿地朝他索取。 实际上,她的心里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罗诗杳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想让严殊觉得她是一个贪得无厌、崇拜金钱的女人,从而能够早点对她感到厌烦。 然而,超出她的预料的是,这次久别重逢后,男人对她的新鲜感,竟然比第一次还要持久。 罗诗杳迟迟没有等来他的厌烦。 不过,也没有关系,她有的是时间和他慢慢周旋。 罗诗杳继续扮演爱慕虚荣的角色,愈发索求无度,不仅每日肆意挥霍钱财,过着穷奢极侈的生活。 还在私底下存够了下半辈子的养老钱,准备随时卷铺盖走人。 可惜,这一日,迟迟未至。 在一次清点钱财的时候,罗诗杳惊讶地发现,不知不觉间,她竟然已经变成一个小富婆。 这一发现,让她受伤的心灵得到了些许安慰。 都说何以解忧,唯有暴富,这话确实有几分道理。 最起码,以后她被扫地出门时,再也不用为了碎银几两而发愁! 未穿越前,她一直拼命学习,宁可累死自己,也要卷死同学。 那时候几乎没有任何属于她的闲暇时间。 而为了得到家长和老师的夸赞,为了让她成为一个琴棋书画均有涉猎的才女。 罗诗杳甚至连自己最不喜欢的围棋、象棋之类的,都坚持学习了好一阵子。 不过,上了初中之后,学习的任务变得越来越繁重,再加上本来对围棋、象棋之类的也没有多大的兴趣。 于是就把它们舍弃掉了,仅保留了她最喜欢的舞蹈和音乐。 即便如此,仍要不停地学习各种东西,每天起得比鸡还早,睡得比狗还晚。 就连一向对她严格要求的妈妈,都忍不住对着爸爸感叹:“唉!杳杳实在是太辛苦了,每天写作业都要写到半夜,比我们大人还要辛苦许多呢!” 如今好不容易闲下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银子多到花不完。 还学啥习?奋啥斗? 干脆躺平得了! 严殊若来,她张口就朝他索要发簪、头花、耳环、项链等等。 没完没了地抱怨没有好看的衣服、没有相配的头面,反正就是缠着他不停地要要要。 不是说男人最厌烦爱慕虚荣、贪得无厌的女人吗,那她就努力把自己变成那样的女人。 她要无止境的索取,到他烦、到他厌为止。 严殊若不来,那也没关系,涮火锅、烤羊肉、制刨冰、做手工奶茶……她将自己的生活安排得满满当当。 这样她就没有多余的时间胡思乱想了。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8章 第一场雪 半夜,一场雪悄无声息地降临。 头一天的时候,晴空万里,没有任何要下雪的迹象。 谁能想到,第二天醒来时,外面已经是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大雪纷纷扬扬,飘散而下,如梦似幻。 这是罗诗杳来到古代后见到的第一场雪,她不免感到万分惊喜,心里涌起了一股久违的兴奋、激动。 望着厚厚的一层雪,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到雪地里去玩耍。 巧云和小环既担心她会摔着,又害怕她会受冻,苦劝了半天,见劝不住,只好由着她。 两人找来披风、雪帽、头巾和手套,将罗诗杳包裹得严严实实,这才肯让她出门。 小环要跟着一起去,被罗诗杳挡了回去。 雪飘飘荡荡地下着,天地间一片空蒙,她漫无目的地走着。 四处无人,连一声鸟鸣都听不见,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安静得出奇。 一直走,一直走,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到了一片空旷的地方,罗诗杳才停下脚步。 四周白茫茫一片,空荡荡的,总觉得缺点什么。 缺点什么呢? 脑子里转了半天,罗诗杳突然觉得——要是在这片空旷得显得有些孤寂的地方堆个雪人,那会增添许多生机。 她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 罗诗杳弯下腰,欢快地用两只小手把一小团雪拢在一起,然后开始在雪地上滚动。 那雪球就像一个有生命的小家伙,越滚越大,不一会儿就变成了一个大雪球,这便是雪人的身体了。 之后,她又用手轻轻地拍打雪球,把那些不平整的地方都拍得光滑圆润,确保这个“身体” 足够稳固。 接下来用相同的方法制作雪人的头,然后再找来两颗小石子,在雪人的脸上轻轻一按,瞬间,灵气的眼睛就显现出来了。 罗诗杳看着自己的杰作,想了想,又用手在雪人的脸部划出了一道弯弯的弧线,这便是雪人的嘴巴了。 最后她折下两根树枝,插到雪人的身体两侧,手臂就有了。 看着自己亲手堆成的可爱雪人,罗诗杳总觉得还差点意思。 脑中灵机一动,她把自己用来蒙面的红色头巾解下,系在雪人的脖子上。 那红色的头巾在风雪中迎风招展,就像一面鲜艳的旗帜,为这白茫茫的单调色彩增添了一抹别样的新意。 罗诗杳站在一旁,默默凝视着眼前的雪人。 它如同一个孤独的守望者,孤零零地立于一望无垠的白色之中。 越看,她越觉得这个雪人就如同自己一般。 孤独,孤独,只有孤独。 虽然罗诗杳的身边有小环和巧云这两个忠心的丫鬟陪伴,可她还是觉得很孤独。 毕竟,她们之间没有血缘的羁绊,这跟亲人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 更何况她们中间还隔着主仆关系,即便彼此的关系再亲近,也无法像她和娜娜之间那样,畅所欲言、毫无顾忌地相处。 悲催的,在这里,她竟连一个交心的朋友都没有…… 一种说不上的落寞悄然爬上心头,罗诗杳看着好不容易堆起的雪人,突然伸出手,将它推倒。 随着“哗啦” 一声,雪人倒在地上,瞬间支离破碎。 心情突然变得很糟糕,来时欣喜激动的感觉消失殆尽。 罗诗杳干脆平躺在雪地上,面朝着天空,看着那一片片飘飞的雪花。 鹅毛大雪簌簌而下,洋洋洒洒,很快在她身上落了一层。 浑身越来越冷,正要起身时,忽然听到咯噔咯噔的声响,有人踏雪而来,转眼间便到了她的跟前。 一张男人的俊脸,一寸寸的凑近,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面部线条干净利落,眉眼带着冷峭之感,那高挺的鼻梁几乎都要碰到她的鼻尖。 属于他身上那种淡淡的男性气息飘散而开。 罗诗杳一惊,极为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将军,您怎么来了?” 这个男人通常只有在傍晚的时候才会过来,办完事就会离开,这还是罗诗杳第一次在白天见到他。 严殊的神情显得有些慵懒,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今天下大雪,我也偷个懒吧!” 随着他的话语,男人独有的气息迎面扑来,喷溅在罗诗杳的鼻息之间。 那气息滚烫而灼热,她感觉自己的皮肤都要被灼烧起来了。 罗诗杳的呼吸猛地一窒,下意识地就想要躲开,然而就在她偏头的一瞬间,后脑勺就被男人的大掌死死固定住。 “别动。” 男人的嗓音沙哑,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命令。 罗诗杳只觉得脑袋“嗡” 的一声炸开了,心想他不会是想在这里…… 心脏不受控制的加快。 砰! 砰! 每一下仿佛都要跳出胸口一样。 她的身躯止不住地颤抖,虽然她一个现代灵魂,思想相对比较开放,但在有些事情上,还是挺传统保守的。 “猜到我心里在想什么了?” 严殊看着女子震惊又紧张的表情,心里有些好笑,“这确实挺刺激的。” 话落,他俯下身,抵住她的额头,轻声呢喃:“不过,你的身体不好,这样很容易受寒,会生病的!” 脑子还未转过弯来,混混沌沌中,罗诗杳就感觉腰身一紧,整个人被打横抱起。 天旋地转之间,她就落入了男人那宽厚而又温暖、充满力量的胸膛之中。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9章 专心点 雪越下越大,整个世界一片寂静,只能听到男人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声音。 白茫茫的天地之间,好像只剩下她和他两个人了。 罗诗杳仰望着男人的侧脸,那扇被她强行封锁起来的心门,在这一瞬间,好像有了一丝动摇。 她突然觉得,如果就这么一直走下去,也挺好。 思绪飘飞,心神起起伏伏,没多久,她便陷入柔软舒适的雕花软榻中。 屋子里面生着火,非常暖和。 小环看到将军抱着夫人回来了,不由得羞红了脸。 她低着头,用火钳把炉中的炭火拨得更旺了一些,然后识趣地退了出去。 罗诗杳呼出一口气,她很清楚接下来要做什么。 一道黑影压下来,她很配合地环住男人的脖颈,唇瓣上温润一闪即逝。 严殊突然伸出手,把女子的双手紧紧包裹进自己的一双大掌中,然后将它们捧在胸口,轻声问道:“阿瑶,你爱我吗?” 罗诗杳一怔。 一直以来,严殊对她都是控制和占有,却绝口不提爱。 他今天如此反常的一问,到让她无法应对。 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严殊俯身,又在女子的唇瓣上轻啄了一下,接着长臂一伸,将人带到自己的臂弯里:“阿瑶,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罗诗杳望着他好看的眉眼,想起他当时说的话,回道:“世间女子大多慕强,将军英明神武,妾身自然不能免俗。” 虽是恭维话,却也是她的心里话。 严殊目光幽深,语气中带着质疑:“那你之前为什么总想离我而去呢?” 罗诗杳完全没料到他会抛出这样的问题。 如果说自己是因为爱他,所以才想着要远离他,这样的理由听起来似乎很是荒谬可笑。 就在罗诗杳反复思考该如何回答的时候,严殊却出人意料地不再追问下去。 很奇怪,他想知道答案,却又害怕知道答案。 他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颊,转而说道:“阿瑶,现在这样不好吗?我们以后就这样过日子好不好?” 在那一瞬间,罗诗杳的心中泛起了波澜,她心动了。 和喜欢的人一起生活,是多么美好啊! 这世间,又有谁不想拥有这样的生活呢? 又有谁能够轻易拒绝它的诱惑呢? 罗诗杳也被这朴实的言辞蛊惑了。 她闭上眼睛,一丝丝苦涩在心中蔓延开来。 他心中装的人太多,他不属于她。 罗诗杳很快清醒了过来,不过,她还是顺着男人的话道:“好……” “睁开眼睛,看着我说!” 低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发出了命令。 罗诗杳无奈,被迫睁开眼睛,对上了那张棱角分明的坚毅脸庞。 她认真地看着他,咬了咬嘴唇,轻声道:“好!” 说完,罗诗杳心虚地垂下了眼睛,遮住眼底蕴含着的复杂情绪。 严殊感受到她这一记眼神专注又凝聚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心为之一动,连心跳都在这一刻加速了起来。 他揽住她的细腰,将她抱得更紧…… 罗诗杳有些心不在焉,严殊的话无疑在她的内心深处掀起了波澜。 她一直努力让自己变得麻木,她深知自己在严殊眼中可能只是个玩物,所以她耐心地等待着他对她失去兴趣的那一天。 只是没想到,严殊今天却偏偏问她是否爱他。 爱究竟是什么呢?这对现在的她来说,好像是一个无比沉重的话题。 “专心点。” 锁骨处被重重的咬了一口,罗诗杳痛呼出声,紧接着就被他堵住了唇。 她收回纷杂的思绪,认命地抱紧他,跟着他一起沉沦…… 严殊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他从来都不会留下来过夜。 罗诗杳望着他的身影渐渐融入到夜色中,那股刚刚短暂消失的孤寂感又再一次涌上心头。 “阿瑶,现在这样不好吗?我们以后就这样过好不好?” “罗诗杳,你就打算这样沉沦下去吗?尽快离开这里,要不然你会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这两个声音不断地重复着,交替出现在罗诗杳的脑海。 她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快要炸裂一般! 挣扎、痛苦、自我厌恶……各种各样的情绪,如潮水一般,排山倒海般地向她涌来。 罗诗杳陷入自我排斥和自我厌恶之中。 她无法否认自己对严殊的爱意,然而这份爱却如荆棘一般,深陷下去,只会将她扎得遍体鳞伤。 潜意识中,她想靠近他,了解他。 可理智却告诫她,远离他,再也不见他。 为什么要让一个人产生这样矛盾的想法。 罗诗杳感觉再这样下去,自己早晚都会人格分裂。 好怀念曾经那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啊!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0章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眼看年关将至,人人都满心欢喜、翘首期盼,罗诗杳的心情却愈发低落。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这意味着,她自己,要在没有父母陪伴的情况下度过这个新年。 而在另一个时空的父母,在这个阖家团圆的日子里,必定触景生情,更加伤感。 一想到这些,罗诗杳对在古代的第一个春节就没有了期待的感觉,反而希望世上压根就没有这样的节日。 然而,世间之事从来不会因为一个普通人的喜好就发生改变。 不管她是多么不愿意,时光依旧悠悠流转,罗诗杳还是在众人的欢庆氛围中迎来了一年一度的春节。 喜庆的红色春联贴满了大街小巷,欢声笑语从家家户户中传出,烟花爆竹在天空中绽放出绚丽的色彩。 而身处喜庆热闹之中的罗诗杳,却带着满心的惆怅与孤独。 春节,不管是王公大臣,还是平头百姓,都要大肆庆祝。 在这样的日子里,走亲访友、人际往来频繁,大宴小宴不计其数。 严殊也忙得不可开交,平日里还会隔三差五地到别院来看看。 而在这几天,他只派人时不时地送些礼物过来,本人却再也没有露过面。 春节的喜庆氛围一直延续,直到过了元宵节,那欢快的气息才渐渐平息。 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状态中的罗诗杳,才慢慢找回了自己,生活终于步入正轨。 天气一日日暖和起来,冰雪开始消融,大地的颜色慢慢变得丰富起来。 几场春雨过后,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到了百花争艳的季节。 到处都呈现出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蝴蝶在花丛翩翩起舞,鸟儿在林中叽叽喳喳,和煦的春风裹着花香悠悠拂过庭院。 罗诗杳坐在水榭旁的长凳上,目光盯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手中拿着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往湖里抛去。 算算日子,她在这个地方待了已经将近小半年时间了。 然而直到现在,她仍旧没有等到自己被抛弃的一天。 唉! 贪财,好吃懒做,以色事人,可谓毫无人格魅力。 罗诗杳实在想不通,这样一个内心空空如也、毫无内涵的女人,严殊为何还不感到厌烦呢? 她缓缓站起身来,款步移到湖边,轻轻蹲下身子,目光落在水中自己的倒影上。 原身这副皮囊生得实在是过分美丽了,简直就是360度无死角的超级大美女,美到可以让人忽略掉她身上所有的缺点。 女孩子哪有不爱美的。 罗诗杳望着水中的倒影,高兴之余也满是无奈。 她暗自思忖着,总不能为了离开这个地方,就狠心将自己毁容吧! 切! 她不屑地轻声嘟囔。 才不会有人真那样做呢? 然而,紧接着,她脑海中便浮现出曾经爆火的一部古装剧。 在那部剧中,女主是一位亡国公主,国家被与她相恋许久的男主所灭,之后还被男主收入后宫。 男主爱她成痴,为她发疯,后宫三千佳丽却独宠她一人。 只是,女主面对这个灭族仇人,实在无法与他柔情蜜意、卿卿我我。 最后,她为了远离男主的控制,竟然拿起刀将自己美丽的脸蛋划破…… 不过那是电视剧,纯属虚构,现实中肯定没人这样做。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罗诗杳才缓缓站起身,迈着悠然的步子往回走。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一块泥巴毫无征兆地飞了过来。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毫无防备的罗诗杳根本来不及躲避,那块泥巴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了她。 一个小姑娘冷不丁从草丛里跳了出来。 她盯着罗诗杳,咬牙切齿地骂道:“狐媚子!” 罗诗杳用手将眼睛处的泥浆擦掉,然后睁开眼睛朝来人看去。 一个长相极为可爱俏丽的小丫头,弯弯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和嘴巴,组合在一起本应是可爱的模样。 但此刻她满脸怒气冲冲,那模样实在和可爱沾不上边。 这根本就不是别院中的丫头。 无论是从对方说话的口气,还是那华丽的扮相来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姑娘绝非是普通人。 罗诗杳心中暗自琢磨。 她从来没有出过别院,按理来说外面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她的存在。 再者,为的不让她在这里的事被外界知晓,严殊也是下了封口令的。 以眼前的情形看,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她的存在还是被外界知晓了。 严悦气哼哼的望着罗诗杳,心中满是不忿。 今天她像往常一样去找嫂子,却在无意中听到了一个令她震惊的大秘密。 她一直尊敬、疼爱她的哥哥,那个在她心中一直恪守规矩、遵循礼仪的完美哥哥,竟然偷偷在外面养了个女人。 而从嫂子和她的心腹刘妈妈的谈话中可以听出,她们也是刚刚得知这件事情。 起初,严悦并不相信这是真的,这中间一定存在着什么误会。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没有惊动屋内说悄悄话的嫂子和刘妈妈,不着痕迹地从屋外退了出来。 随后,她独自一个马不停蹄地赶到这里。 守门的小厮看到是她,没有人敢阻拦。 一路横冲直闯,她终于在这里找到了嫂子口中的那位外室。 虽然她没见过那位女子,但当她看到眼前之人的那一刻,她便确定这就是哥哥养在外头的那位。 这时,她终于相信了嫂子说的话,她那个一向注重身份名誉的哥哥,竟然真的做出了养外室这等事情。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1章 打架 严悦将目光落到女子身上,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着。 眉如远黛,微微上挑的眼角带着一抹浑然天成的妩媚。 双眸犹如藏着一汪秋水,澄澈而又灵动,眼波流转间似有明亮的光华闪烁。 那一头如瀑的长发随意地散落在肩头,更增添了几分慵懒而迷人的美感。 唇不点而红,肌肤白皙细腻,整个人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散发出一种近似辉煌的青春明媚气息。 在这极致的美丽面前,严悦有一瞬间的失神。 但是很快,她的脑海中浮现出嫂子悲痛哽咽的声音,心中的怒火“腾” 地一下就冒了出来。 她随手抓起地上的泥巴,就朝对方扔了过去。 看到对方满头满脸碎泥巴的狼狈模样,严悦心里感到十分畅快。 她大声骂道:“狐媚子,让你勾引哥哥……” 严悦本就是个暴脾气,一边骂着,一边伸出手去抓对方的头发。 罗诗杳此时还有些懵,她还没有从刚才被泥巴砸中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就被严悦一把扯住了头发。 “啊!” 她感觉头皮一阵刺痛,失声叫了出来。 条件反射之下,她也伸手去抓对方的头发。 罗诗杳想当然地以为,对方肯定是严殊后院中的某个姬妾,因为这女子看起来,年纪和她相仿。 而严殊的正妻,她虽没有见过本人,却也从下人口中得知,早已过了双十年华,绝不会是眼前这位。 严悦见对方竟敢还手,气得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声叫嚷道:“你好过分啊!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居然敢扯我头发,我要去告诉哥哥……” 这时,别院的丫鬟仆妇匆匆赶了过来。 人群中有人惊呼出声,急忙提醒道:“夫人,千万不可动手啊,她可是大将军的亲妹妹,是将军府的嫡小姐呢……” 严悦微微仰起下颌,一脸倨傲地盯着罗诗杳。 她倒要好好看看对方在知道自己身份之后那惊慌失措的狼狈表情。 在严悦心中,罗诗杳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外室,连个妾的名分都没有,这样的人居然敢对她动手,简直不可理喻。 她可是将军府的小姐,府中那些姨娘哪一个不是对她巴结讨好。 就连嫂子对她也是温言软语,凡事都哄着她。 还从来没有人敢让她受这样的气,今天罗诗杳的举动在她看来简直就是反了天。 严悦目光带着得意,心中猜着对方该如何收场。 哼! 等会儿就算对方哭着鼻子求她,她也绝对不会心软。 然而,等了好半天,对方始终是一脸无所谓的扯着她的头发,并没有一丝一毫要服软的意思。 严悦的心中像是突然被一块棉花堵住了,说不出的憋闷。 她脸上那原本得意洋洋的倨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人无视后的恼怒。 严悦咬牙狠狠道:“自甘堕落,勾引男人,甘愿给人做外室,你这种女人就是上不了台面、不知礼数的贱、蹄、子。” 后面三个字,她有意拖长声音,语调中充满了鄙夷和厌恶。 罗诗杳做梦都没有想到会遇上这样的场景。 某一天,和她相互撕扯头发的女人竟然是严殊的——亲妹妹,而不是他的某个女人。 真是意外的让人想笑! 这两兄妹可真有意思,一个狂妄自大,一个刁蛮任性。 这位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到底有没有搞清楚,她才是那个真正的受害者。 为什么要针对她。 她又做错了什么。 不应该去找严殊算账吗? 你哥欺负我,你也来欺负我。 合着你们一家子都来欺负我。 看我好欺负是吧? 一直以来都压抑着自己脾气的罗诗杳,在听到贱蹄子三个字时,彻底爆发。 这一刻,所有理智被抛到脑后。 她再也不想忍下去,不想惯着这个骄纵的大小姐。 思及此,罗诗杳二话不说,一把扯下她的头花和发钗。 严悦见状,气得直跺脚,伸手就朝罗诗杳的脸扇过去。 罗诗杳反应迅速,闪身避开。 严悦见没打到,又扑上去揪住罗诗杳的衣领。 她涨红着脸,仿佛一只被激怒的小兽,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你这个可恶的女人!” 罗诗杳也不甘示弱,她用力挣脱严悦的手,反手就抓住对方的胳膊,指甲深陷进她的肌肤中。 严悦疼得“哎哟” 一声,更加愤怒,抬腿就朝罗诗杳踢去。 罗诗杳自幼练舞,身体很灵活,侧身躲过,没叫她得逞。 雨停不久,地面很湿滑。 严悦伸腿踢出去,却没有踢到罗诗杳,反而因为用力过猛而使自己重心偏移。 这时,偏偏脚下一滑,整个人瞬间失去了平衡,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地面摔去。 在倒下去的那一瞬间,出于本能,她伸手拉住了罗诗杳,想要借助对方的力量来稳住自己的身形。 就这样,两人倒地,然后又抱在一起厮打。 她们在地上翻滚着,头发也散乱开来,混着泥土和草屑,狼狈不堪。 抓、掐、推、搡、拧、咬、踢、扯头发,各种手段都使了出来。 一旁的丫鬟仆妇早就吓傻了,哭喊着叫嚷着。 “夫人,小姐,快住手啊。” “别打了,别打了!” “这成何体统!” “快来人呀!” 下人们急得满头大汗,试图拉开两个扭打在一起的女人。 可两人打得正欢,抱得紧紧的,你扯着我的头发,我揪着你的耳朵,难解难分,又在地上不停地翻滚,实在不好分开。 一个是盛宠正浓的外室,一个是将军府的嫡小姐,都是娇贵之躯。 下人们哪敢使太大的力气,毕竟伤了哪个都没办法向上面交代。 她们在旁边急得团团转,只能干着急。 就在这时,忽听得“扑通” 一声巨响。 打得昏天暗地的两人翻滚了几下之后,竟一起掉进了湖里,湖水被溅起高高的水花。 顿时,岸边一片惊呼之声。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2章 救她的人竟然是严殊 刚掉下水时,罗诗杳心中没有半点惧怕,反倒气定神闲地闭住了气。 游泳对她而言,小意思啦…… 而严悦,身为世家高门的千金小姐,平日里养尊处优,又怎会懂得游泳之技呢? 如此想来,这位娇贵的大小姐此番定然要吃些苦头了。 罗诗杳的心中窃喜,默默计算着时间。 虽说她对这位小姐的刁蛮任性与无理取闹极为反感,但也不会在这种生死关头与她置气,见死不救。 别看她们刚才打成一团,看似相当激烈,其实是雷声大,雨点小。 两人都默契地掌握着分寸,下手时都留了几分情。 即便是在拉扯头发的时候,也并没有真的扯掉几根,可见在内心深处,她们并非真的想要对彼此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罗诗杳在水中调整着自己的姿势,目光时不时瞥向严悦那边,暗暗留意着她的情况。 此时的严悦在水中慌乱地扑腾着,苦苦挣扎,已经呛了好几口水。 她的脸渐渐变得苍白、扭曲,似乎快撑不下去了。 罗诗杳当然不会任由事态这样发展下去,她原本只是想小小地教训一下严悦,让她遭点罪而已。 现在,对方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她该采取行动了。 罗诗杳果断划动双臂,向严悦快速游去。 然而,她完全低估了一个溺水之人的求生欲望。 罗诗杳刚一挨近严悦,严悦就如同抓住了唯一生还希望的浮木,将她抱得死死的。 罗诗杳使劲挣扎几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这下,她再也无法保持淡定了。 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在水中,倒完全不必担心。 可这个严悦或许是溺水后太过恐惧害怕,竟然紧紧抱住她不松手,还一个劲的胡乱扑腾。 此时,虽然已经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但天气依旧乍暖还寒,湖水的温度冰冷刺骨。 罗诗杳感到自己的身体渐渐变得冰冷僵硬。 时间仿佛过得极为缓慢,每一秒都如同漫长的煎熬。 冰冷的湖水紧紧包裹着她,如同死亡之地的流沙一般,压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紧张而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将她笼罩。 罗诗杳胸腔里已经沉闷得厉害,再也无法憋住气息。 她的表情渐渐变得痛苦,心中涌起一股绝望。 快要不行时,罗诗杳感觉牢牢抱住自己的严悦突然松开了手,像是有人将她们拉开了。 同一时间,她感觉有一个人从后背贴上来,然后手从她的腋下穿过来,稳稳地抱着她慢慢浮出水面。 刚出水面,她便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仿佛要把之前缺失的空气全部补回来。 在呼吸稍稍平稳一些后,余光不经意间瞟向身边搂着她的人。 竟然是他!他回来了,救她的人竟然是严殊。 严殊脸上满是担忧之色,那紧锁的眉头和紧抿的嘴唇无不显示着他内心的紧张。 不过,在看到怀中的女子睁开双眸、眼珠子乱转的时候,他的神情明显一松。 他迅速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下,然后将女子裹起来。 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在呵护一件珍贵的宝物。 这时,巧云和小环两人扑上来,满脸惊慌失措地抱着罗诗杳痛哭流涕:“今天好险啊!要是刚才将军没有来,差一点就……” 两个丫头哭哭啼啼的,显然是吓坏了。 罗诗杳却顾不上安抚她们,她没什么力气地转头,急切地四处搜寻。 终于,她看到了躺在不远处的严悦。 此时,这位骄纵自大的小姐已经完全昏迷。 她面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身体一动不动,如同一条失去生命气息的小鱼。 凌风浑身湿透地站在她旁边,这一看就知道是他救了严悦。 周围惊叫声此起彼伏,一个仆妇正拼命地按压着严悦的肚子,可她却一直没有反应。 一旁站着的凌风面色凝重,目光紧盯着严悦,眼神中写满诧异。 他大概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不会出人命吧?罗诗杳心里不免有些害怕。 那可是严殊的亲妹妹,将军府的嫡小姐,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她怕是难逃罪责。 这样一想,罗诗杳心中全然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恐惧笼罩在心头。 她在心中默默祈祷,千万别出什么事情。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3章 她是不是快自由了 正想着,就见严悦吐了几口水出来,然后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罗诗杳顿感精神一松,心口一直悬着的那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她浑身一软,倒在严殊怀中,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此时的她,身体虽然疲惫不堪,但心中的紧张和恐惧却一点点地消散。 严殊在这世上,最在乎两个人,一个是生他养他的母亲,一个便是他的胞妹严悦。 严母向来是个视名声规矩如命的人,可她养的这个女儿偏偏有几分离经叛道的性子。 严悦并不似寻常千金小姐那般安于待在闺阁中绣花抚琴,而是如同男孩子一般时常偷偷出门游玩。 当然,严悦之所以能够一次又一次地成功溜出去,都是因为严殊这个哥哥替她打掩护、提供便利。 这些举动无不说明严殊对这个妹妹的疼爱。 就是他的过分宠溺,严悦才会如此有恃无恐、无所顾忌。 她才不怕自己闯了什么祸,反正每次都有人为她兜底。 如此情形下,不难想象,若是严悦出了意外,那作为疼她爱她的哥哥严殊,其怒火必定如喷发的火山,瞬间将周遭的一切吞噬。 罗诗杳想到此处,不禁打了个寒战。 盛怒之下,严殊怕是会毫不留情地将她捏死,让她为严悦陪葬! 太可怕了! 思绪纷乱之际,突然,她感觉有一道锐利的目光扫了过来。 侧眸看去,却见缓过劲来的严悦正恨恨地瞪着她。 那模样,仿佛立马就会冲上来将她撕扯得粉碎。 瞪什么瞪? 罗诗杳心中不满地腹诽。 大家都落了水,历经了生死,又不是只有你一人遭罪。 她心中也是憋着一团火气。 无故挨打不说,还被冰冷的湖水泡了好一会,甚至与死神擦肩而过,就是被救后也不敢庆幸,反而担惊受怕了好一阵子。 真是憋屈! 不过,严悦并没有如她料想的那般冲上来,而是用力推开一旁查看她情况的仆妇,然后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那仆妇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待站稳身形后,又弯腰准备扶严悦起来。 严悦突然用力打开仆妇伸出的手臂,然后自己站了起来。 她咬着牙,握起拳头就奔了过来,吼道:“我讨厌你们!” 说完,就哭着跑开了。 严殊黑着脸,望着她湿漉漉的背影,冷声命令道:“凌风,将她抓回来,然后换身衣服,再用马车送回将军府!” 凌风领命,朝着严悦飞奔而去。 作为严殊身边最得力的心腹护卫,他的身手自然是无可挑剔的。 只见他没跑几步,就追到了严悦,然后一掌劈下去,人就晕了过去。 丫鬟仆妇们很快围了上去,小心翼翼地将人带走。 罗诗杳脑子有些发蒙,刚才严悦气急败坏冲过来的那一刻,她以为是冲着自己来的。 出于条件反射,她毫不迟疑地抱紧严殊,将头深埋在他的怀中。 然而,严悦的拳头最后却全落在了严殊身上。 罗诗杳实在搞不懂,严悦不是讨厌她,专程来找她算账的吗,怎么最后冲自己的哥哥发了那么大的火? 她偏头看向严殊,那冷峻的面庞上,线条紧绷,男人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 唉! 养外室本来就不是件多么光彩的事情,突然被揭露出来,他肯定很恼怒。 事情已然发展到了这一步,不知道严殊接下来会如何处置自己? 罗诗杳心中充满了忐忑,不安之中,又隐隐有些兴奋。 她是不是快自由了……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4章 将军是将夫人您放在了心尖尖上 严殊将罗诗杳抱回房间,命丫鬟服侍她泡热水澡,而他自己则离开了。 罗诗杳身子浸在浴桶中,那舒适的热水将她流失的体温一点点地召回。 巧云手持梳子,轻柔地替她梳理着长发:“奴婢看将军是真心喜欢夫人呢!” 罗诗杳微微一怔,而后淡淡地“哦” 了一声。 默了片刻,她轻声道:“你们将军的心大得很,里面装的人很多很多,可不仅仅只有一人。” 巧云轻轻搁下梳子,神情忽然变得极为认真,缓缓开口道:“夫人,您一直住在别院,对将军家里的情况或许不太了解。” “……其实啊,奴婢们闲聊时,偶尔提及的那些有关将军宠爱大小姐的言辞,一点都不夸张呢。” “大小姐在将军心中的地位那是独一无二的。” “然而,今日您和大小姐两人同时落水,将军最先想到的却是救夫人您。” “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将军是将夫人您放在了心尖尖上吗?” 罗诗杳听闻此言,脑袋有瞬间的空白,脱口而出:“什么?” 她的声音中带着满满的疑惑与错愕。 巧云起身,从架子上取来桂花头膏,然后旋开盖子,轻轻用手指挑了一些,开始往罗诗杳的头发上细细涂抹。 馥郁的桂花香气,瞬间萦绕在鼻尖。 巧云一边涂抹着,一边回道:“我之前一直在那边侍奉将军,却从未见过将军把府中的哪个姨娘看得比自己的妹妹还要重要。” 说完,她踌躇了一会儿,又补充了一句:“即便是盛宠无双的赵姨娘……” 罗诗杳闭上眼睛,脑袋搭在桶沿上,在醉人的香气中走了好一会儿神。 严殊真的喜欢自己吗? 他在心中某处真的给自己留了一点点位置? 罗诗杳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自从上次离别时,男人神情漠然地说了那些伤人的话语后,她便再也不敢对他抱有什么奢想。 尽管这几个月以来,严殊的确对她很好。 衣服首饰等一应物品变着花样地往来送,好似要将世间所有的美好都呈现在她的面前。 知道她嘴馋,嘴刁,荤素不忌,五花八门的美食都想要品尝,便为她四处网罗各大菜系的名厨。 就在前不久,还特意从南地寻来一个擅长做苏式点心的厨娘。 前天又送来一个擅长做广式点心的师傅。 即便如此,罗诗杳也不断地提醒自己,那只是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在能力范围之内对女人的好罢了,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毕竟,凭他的身份,做到这些易如反掌。 又能说明什么呢? 罗诗杳不敢多想,她害怕再一次自作多情,害怕那天的情形再次上演——她心里在想着该如何接受他的其他女人,而他却在想着将她打发走…… 所以潜意识中,她一直将他的各种讨好举动自动忽视。 若非巧云刚才提醒,她或许永远都不会去深思,严殊今天的举动究竟代表着什么。 罗诗杳吁了口气,细细回想,刚才被她忽略的细节此刻一一浮现在脑海中。 这不就是那个令男人抓狂女人纠结的“我和你妈同时掉水里,你先救谁”的世纪难题吗。 不过此时,妈妈变成了妹妹,不过道理却是相似的。 虽然,当时她和严悦同时都有人救,并不存在二选一的艰难抉择。 可严殊确实是第一时间游到了她的身边。 在那样危急的时刻,他毫不犹豫地来到了她的身边,将她从冰冷的湖水中救出…… 这个认知让罗诗杳的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感动,那是在生死之际被人在乎的温暖。 有欣慰,仿佛她在他的心中终究有了一席之地。 也有不解,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选择。 还有一丝隐隐的喜悦,那是被重视的甜蜜…… 想到这里,罗诗杳仿佛听见周遭轰隆一声巨响,那道在心中筑起的并不怎么坚固的高墙在瞬间崩塌。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5章 无爱则刚强,无情则洒脱 满怀心事的罗诗杳被人从浴桶中扶了出来。 巧云和小环按部就班地给她擦头发穿衣服。 可罗诗杳的思绪却早已不知道飘向了何方。 直到丫鬟们撤走洗漱用具时发出器物相互碰撞的响声,她才从思绪中惊醒过来。 罗诗杳突然感觉有些冷,虽然特意用热水泡了很久来祛除寒气,可那冰冷的感觉似乎已经深入五脏六腑,挥之不去。 她缩着肩,让巧云找来一件厚厚的外衫,直接罩在平时穿的这套寝衣上。 一个小丫头从外头进来,边换鞋边抱怨:“又下雨了,真烦人,到处都是湿湿哒哒的……” 穿得暖暖和和的罗诗杳,缓缓走到窗户边,轻轻打开窗扇,朝着外面望去。 雨丝如线,淅淅沥沥地飘落下来,打在树叶上、屋顶上、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这个时节,雨水似乎格外多,三天两头的下个没完没了。 那雨丝如愁绪般连绵不绝,给整个庭院都蒙上了一层湿漉漉的忧伤。 远处的景色在雨幕中变得模糊不清,仿佛一幅水墨画,充满了朦胧之美。 罗诗杳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雨景,心中的思绪如同这水气蒸腾的雨景一般,纷繁复杂。 “夫人,这里有风,小心着凉!”巧云轻笑着走过来,满脸关切。 她伸手将罗诗杳扶上软榻,然后准备帮她脱鞋。 “哪里就有那么娇气,吹点风就不行了!”罗诗杳最受不了别人半跪着替她脱鞋,忙自己踢掉鞋,随口嘟囔了一句。 小环小脸皱成一团,大步走过来,插嘴道:“还说呢,您听听这鼻子都有些囊了。若是平时倒也没什么,可今日情况特殊,还是仔细点好,要是着凉染上风寒就麻烦了。” 她的眼神中满是担忧,唯恐罗诗杳出什么差池。 语毕,她又使唤刚进屋的小丫头:“去厨房传话,让他们熬点姜汤端来给夫人喝。” 一切安置妥当后,罗诗杳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的雨声不绝于耳地响着。 罗诗杳靠在软榻上,思绪又开始飘远。 她想着今日发生的一切,想着严殊的举动,心中的困惑与迷茫愈发强烈。 那雨,仿佛也滴落在了她的心上,让她的心变得潮湿起来。 就这样待了半晌后,罗诗杳轻轻掀起床褥,从暗格里取出一个锦盒。 打开锦盒的瞬间,里面璀璨的光芒即刻迸射了出来,将整个暗沉的房间都照亮了几分。 这里面的奇珍异宝,是她给自己存下的养老钱。 这些东西,不……应该说随便拿出其中一样,就足以让她下辈子衣食无忧、随心所欲了。 罗诗杳一一抚摸过锦盒中的宝物,仿佛在触摸着自己的未来。 这几个月来,她一直默默地等待着严殊腻烦的那一天,等待着自由的那一天。 而如今,这一天似乎马上就要来临。 不用想都知道,她一个青楼妓子的身份在严母那种视名声如命的人心中,绝对是不能容忍的存在。 纵然严殊目前还没有对她生出厌烦之心,甚至在点点滴滴的相处中,似乎对她更加不一样了。 可眼下隐藏的秘密已经被揭破,他必须做出选择。 作为大孝子的他,岂能不听母亲之言。 不用想,都能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决定。 或许,明天,后天,大后天,她就会被送离这里。 罗诗杳一直盼着这一天,然而这一天真的到了,却在听了巧云的一番话后,心变得有些飘忽不定起来。 心底既有即将获得自由的喜悦,又有一丝难以言说的忧愁。 为什么今天严殊要弃自己妹妹于不顾而选择先救她呢? 罗诗杳宁愿严殊只将她当做一个玩物,而拖她出水面的那个人是凌风,要是那样的话,也就没有这么多的烦恼纠结了…… 她突然想起一首——毕业后,娜娜失恋,拉着她去KTV鬼哭狼嚎了一夜,反反复复、来来回回、都是同一首歌。 我宁愿你冷酷到底 让我死心踏地忘记 我宁愿你绝情到底 让我彻底的放弃 我宁愿只伤心一次 也不要日夜都伤心 …… 那时候,她还在心底嘲笑娜娜没骨气,为了一个男生,将自己搞得不人不鬼的…… 罗诗杳斜靠在榻上,拥着被子看着关得严严实实的窗户发呆。 雨势渐大,外面噼啪声不绝,敲着屋檐,敲着青石板,也敲着她一颗彷徨不定的心。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无爱则刚强,无情则洒脱。 原来,爱就是如此矛盾复杂,纠缠不已。 它像是一根看不见的线,让人始终捉摸不透,轻松掌控人的喜怒哀乐……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6章 她一点也不惧怕他了 神思游走间,突然听到外面一叠声的“见过将军”。 罗诗杳瞬间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天已经黑透了。 她连忙将锦盒放回原处,然后仔细铺好床褥。 严殊不是走了吗,怎么又折了回来。 她心中满是纳闷, 门咯吱一声,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径直走了进来。 随着主人的到来,侍立在外的丫鬟们鱼贯而入,点灯的点灯,奉茶的奉茶,沉寂的房间一下子热闹起来。 严殊看着斜靠在软榻上的女子睁着眼睛,随即朝外面候着的人吩咐:“去将王太医请来!”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坐到她的身边。 罗诗杳怔怔地看着严殊,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不明白他为何去而复返,还请来了太医。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罗诗杳等待他下一步的举动。 严殊帮她掖了掖被角,眼神中透着关切:“我还以为你睡着了,为何不点灯?” “刚醒来不久。” 罗诗杳胡乱找了个理由搪塞,接着问他:“将军怎么又回来了?” 严殊接过巧云奉上的热茶,边轻轻吹着热气边缓缓道:“护国公府的太夫人身体抱恙,特意请去王太医守在身边照料。” “我怕随从未必能将他从护国公府请出来,只能亲自走一趟。” 得知缘由的罗诗杳,万般滋味在心里交错。 就在这时,她也发现了严殊的半边身子都已经被雨水打湿,因他穿着墨色外袍,之前竟一直没有留意到。 罗诗杳本以为他回将军府去了,却没想到竟是替自己去请王太医。 她仰起脸,隔着缭绕的雾气,看着男人英气的侧脸,神思恍惚。 像是第一次才认识这个人一般,她细细地打量起他。 轮廓凌厉分明,每一处线条都散发着坚毅与果断。 神情威严沉静,仿佛能镇住世间的一切,让人在不经意间心生敬畏。 “好看?”男人淡淡开口。 罗诗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每次都这么问,就不能换个词嘛! 正要张口,外面有声音传来:“回禀大将军,王太医到。” “快请进来。”严殊搁下茶盏。 王太医先是恭敬地朝严殊行礼,随后才开始为罗诗杳诊脉。 之前因为外室这重身份,罗诗杳连看个病都得遮遮掩掩的。 现在秘密已经暴露,倒不必再藏着掖着。 这次罗诗杳大大方方地直接面对王太医,并没有像上次那样隔着帷幔问诊切脉。 这才是病人看医生时该有的正常流程。 王太医是个一丝不苟的老头,每一个步骤都细细推敲。 望闻问切一番后,他斟酌着开了内服的驱寒药方和泡浴的外用方子:“不知何人照顾夫人的饮食起居?” 小环和巧云正要出声,却被严殊截道:“给我吧?” 王太医便将方子递给他,详细解释用药的方法和注意事项的同时,余光不由瞟向榻上的女子。 眉如远黛,微微蹙起,似有一抹轻愁萦绕其间。 肌肤若雪,仿佛是绽放在冰雪中的花朵,散发出一种清冷而绝美的气息。 她随意地靠在那里,如绸缎般的长发散落在枕边,散发着一种慵懒的美。 尤其是那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仿佛敛住了天地间所有光华,熠熠生辉,灼灼动人。 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果真是个天上地上难得一见的美人,怪不得能令将军如此上心。 严殊认真听着王太医的话,不时点头表示明白。 待王太医走后,严殊考问小环和巧云两个丫头:“都记住了吗?” 两人将王太医刚才所言复述一遍,严殊听了,颔首表示满意。 再三叮嘱一番后,才挥手让她们退下。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严殊宽衣解带,换上寝衣,然后复又坐回榻上。 床榻间有种他熟悉的淡淡幽香,若有若无,很好闻,这是独属于她的体香。 这味道让他感到舒心,仿佛所有的疲惫都在这一刻消散。 想到今日发生的事,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默了半晌,才轻咳一声,将目光投向她。 望着对方略显苍白的面孔,男人内疚道:“严悦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警告过她,今天之事绝对不会发生第二次。” 罗诗杳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望着他立体分明的轮廓。 不知为何,此时她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竟忍不住伸手抚摸起男人的脸颊。 这张脸不似京中养尊处优的公子哥那般白净细嫩,摸上去,有种风沙刻砺后的粗糙感。 那粗糙的触感,似是无声地诉说着他所历经的世事沧桑。 以前,罗诗杳很怕他。 眼前这个男人要是生起气来,光周身散发出的肃杀气息,似乎就能将人于无形中绞杀。 可现在,这种感觉竟然莫名消失了! 最起码在此时此刻,她一点也不惧怕他了。 或许是因为他今日的举动,让她看到了他冷漠外表下温柔的一面。 又或者是因为她最近一直温顺听话,没有再激怒过他。日复一日,竟慢慢忘了他狠辣血腥的一面。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7章 忘了自己是谁 严殊明显地察觉到罗诗杳今天的情绪与往日不同。 他微微倾身向前,眸中满是担忧,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罗诗杳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无比认真道:“如果今天我死了,你会不会伤心,会不会流泪,会不会……” 话还未说完,就被严殊急切地截断。 他用手指抵住罗诗杳的嘴巴,幽幽道:“阿瑶,别这样说,你这不是好好的吗?” 说完,随即挪开了手。 罗诗杳的视线没有挪动分毫,依旧盯着他,目光灼灼地再次追问:“不要答非所问,我说的是如果。” 严殊沉默着没有回应,屋内霎时陷入一种异样的安静中。 许久之后,男人烦躁地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阿瑶,不要逼我回答这种问题。” 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仿佛这句话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罗诗杳微微垂眸,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又是沉默,一直沉默,还是沉默。 那沉默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人紧紧笼罩其中。 窗外的雨滴声噼噼啪啪,却无法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滴滴答答的声响中,终于响起男人富有磁性的嗓音:“我希望永远没有这一天,愿你我长命百岁,相伴一生。” 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言语往往容易被伪装。 罗诗杳虽然不知道他这话几分真几分假,但女孩子生来就禁不住这种甜言蜜语、海誓山盟的诱惑。 此刻说无所谓、不动心是假的…… 罗诗杳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回事,颇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你喜欢我吗?” 女子眼睫扑闪扑闪,眼睛一眨一眨,漆黑的眼眸里凝聚着亮光,带着期待和紧张。 严殊眼中有幽光流转而过,有片刻的迟疑。 在那短暂的瞬间,罗诗杳感觉自己好似已经知道了答案。 不过,却在随后听到了不一样的回答:“当然喜欢!” 几乎是不假思索,罗诗杳脱口而出:“喜欢我什么?”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好奇,仿佛这个问题已经在她心中盘旋了许久。 这次严殊没有丝毫的犹豫,掷地有声道:“眼睛。” 罗诗杳看不到自己的眼睛,却能清楚地看到严殊的眼睛。 他这双眼睛,一贯冷冽深邃,犹如寒夜中的星辰,带着久经战场沐血后的漠然。 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让人不敢直视。 曾经,这双眼睛让她感到害怕,仿佛里面藏着无尽的危险与未知。 然而,就是这样一双睥睨天下傲视群雄的冷酷眼眸,此时却暗含着几分无法言说的缱绻情意。 眼睛是不会骗人的,罗诗杳感觉的出来,他说这话时情真意切,没有半分虚假。 就在这一瞬,她突然心念一动。 这个男人如此霸道专横,即便贪念这副美人皮囊,却也不屑以说假话的方式来哄骗她留在他身边。 思绪渐渐飘远,罗诗杳回忆着他平日里的行事作风。 那果断决绝的模样,那不容置疑的气场,确实不像是会用虚假言语来哄骗挽留女孩子的人。 他站在权力巅峰,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以轻易掌控别人的命运。 想要将她这样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子禁锢在身边,易如反掌,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言辞。 一力降十会,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严殊连费心思哄她的必要都没有。 那么,他刚才所言,大抵是发自肺腑的吧? 想透了这一层,罗诗杳嘴角缓缓勾起一道弧度,唇边的笑一点点散开。 在这一刻,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开心。 对,是开心。 心花怒放的罗诗杳,身体微微前倾,凑到男人耳边,一字一顿道:“别骗我,如果你敢骗我,我会……”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威胁,又带着一丝说不上的意味。 女子清浅的呼吸轻轻拂过严殊的耳畔,让他的身体微微一震。 他垂眸,看着近在咫尺的明艳脸庞,心中莫名一跳,紧着声问道:“你会怎样?” 罗诗杳伸出食指,挑起他的下巴,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会去死,永远离开你!” 这当然是玩笑话,她心里真正想说的是——她会很难过。 可难过又能怎么样呢,生活还得继续啊! 谁离开谁还不能活下去呢! 严殊听了她的话,脸色微微一变,紧紧抓住她的肩膀,眼神中充满了紧张:“不许胡说!” 罗诗杳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你别骗我啊!” 说完,她再次伸手抚摸着他略显粗糙的脸庞:“我开玩笑的啦,你这么紧张干嘛?” 严殊松了一口气,将人紧紧地拥入怀中,在她耳边低声呢喃:“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你吗?” 所有的顾虑、纠结和忧愁都在这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罗诗杳就势勾住他的脖颈,眸中的灼灼光华耐人寻味。 他们之间历经了不知道多少次。 从最开始的带着目的接近,到最后不得已的俯就,每一次的亲昵似乎都夹杂着其他。 而这一次,没有目的的驱使,没有不得已的无奈。是她发自真心地想要靠近他。 这一刻,她忘了所有理智,忘了自己是谁,忘了他的身份,忘了他有家室,忘了从小到大根深在骨子里一夫一妻的思想……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8章 他从不在此过夜,昨晚却破了例 雨已经停了,窗外才绽开的梨花经过一场雨,落了一地。 晶莹的水珠挂在枝头,断断续续地滴落着,似是不舍那花瓣就此零落。 罗诗杳单手托着下巴,望着沾染了泥泞的白色花瓣微微出神。 严殊是今天早上才走的,他从不在此过夜,昨晚却破了例。 她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昨晚的场景。 一贯强势、霸道专横的男人竟比平时都温柔几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罗诗杳觉得他好像是在迎合她。 这时,小环从外面走了进来,将一张折叠着的纸张呈给她:“夫人,这是您要的京都全图。” 小丫头脆生生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罗诗杳回过神来,微微抬眸,看着那纸张,略带着愁绪的眸子亮了亮:“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小环微微福身,悄然退下。 罗诗杳将地图展开,摊在桌面上。 伤感无济于事,不如找点事情做,让自己忙碌起来。 眼看着即将获得自由,可是出去后去哪里,又做什么呢? 罗诗杳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谢凛那里肯定是去不成了。 她进香途中突然被人掳走,几个月又一直不露面。 想必在这段日子里,各种版本的流言蜚语已经满天飞了。 她现在又不差钱,何必再回去受别人的指指点点,在他人的非议中委曲求全呢? 不仅谢凛家去不成,柏树巷方圆几里她都要避开。 免得碰到个熟人,问东问西,烦死人啦! 罗诗杳也想过去游山玩水,那画面在脑海中浮现时,确实充满了诱惑。 可一想到独自踏上旅途,面对各种名胜古迹,却没有人与她分享喜悦,没有人与她共赏美景。 想想,又觉得挺没意思的。 最后,想过来想过去,罗诗杳还是决定出去后先开一家酒楼。 这个决定并非一时兴起,而是自她穿越来,就一直存有这样的想法。 那是她心中的一个梦想,一个可以让她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找到归属感的地方。 一个像家一样的地方。 无论将来她走到哪里,这个地方始终在那里,等待着她的归来。 不过,之前罗诗杳心目中的酒楼很单一,只为满足人们的口腹之欲。 现在,她却有了其他想法。 她要在京都开一家综合性的酒楼,集餐饮、娱乐于一体。 在这里,不仅可以品尝美食,还可以欣赏歌舞。 她要聚集天下美食,网罗天下艺人。 到时候,她聘很多很多才华横溢的艺人来自己的酒楼表演,尽情展现他们的风采。 后人眼中奉若艺术的歌舞音乐,在这个时代,实在算不上什么高雅之事。 表演这些节目的歌女、乐师、舞者等的社会地位很低。 说白了,他们的表演就是为了取悦权贵,他们本身就是一群供人取乐的群体,表演完毕,还要陪客人的其他要求…… 罗诗杳想要用自己的力量,为这些艺人争取应有的尊重与地位。 她相信,艺术是不分贵贱的,每一个用心表演的艺人都值得被尊重。 罗诗杳自己就是一个喜欢唱歌跳舞玩乐器的人。 所以,她要让这个酒楼成为一个艺术的殿堂,让世人重新认识到艺术的价值,改变对艺人的看法与偏见。 当然,这要是以前,她即便有钱也不敢抱有这样的想法。 那时的她,深知自己的弱小与无助,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人,又哪敢去招揽那些艺人。 万一有客人要是看中了其中某一位,当场要人,她又该如何是好呢? 那时,她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应对那些可能出现的麻烦,所以并不敢开一家这样的酒楼。 可现在就不一样了,要是以后遇到这种情况,她就将严殊的名头搬出来。 能让皇帝礼让、群臣忌惮、威震八方的杀神,谁还敢招惹他。 有这么一张强大的护身符,不用白不用! 罗诗杳想开酒楼的原因还有一层。 这个时代,对女子格外苛刻,女子言行清白大于天,行立坐卧皆有约束,稍有不慎便可能招来非议和指责。 总之,女子在这世道生存,尤为艰难。 罗诗杳深知女子的不易,她自己也在这艰难的世道中挣扎前行。 她想尽自己的一点绵力,希望能给像香秀那样被休后走投无路或想抛头露面的女子提供一个圆梦之所。 她也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世人。 女子也可以和男子一样能拥有事业,挣钱养家,不仅仅只能囿于后宅操持家务。 或许,她的力量很微弱,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在这个世界,永远不乏一些思想先进者,总会有人响应,有一人响应,就有第二人,第三人…… 微弱的火苗迟早在某天会发展成燎原之火。 当然,她还存有一点点私心。 罗诗杳希望找到一些志同道合的人,这样大家就能聚在一起,以后就可以搞团建呀什么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那样,她想去哪里都可以带人相陪,想想就觉得热闹好玩。 罗诗杳越想越兴奋,手掌一拍,最后干脆就让小环去问管家找来了京都全图。 她要琢磨把酒楼开在哪里。 罗诗杳手指轻轻抚摸着地图上的线条,仿佛在寻找着自己的方向。 京都基本分五大板块,每一个板块都有着独特的风貌和特色。 位于城市中央的自然是皇城,那巍峨的宫殿、庄严的城墙,彰显着皇家的威严与尊贵。 除此之外,就是东西南北四大区域。 东区分布着皇亲国戚、达官显贵的府邸与各官署衙门。 这里街道宽敞整洁,建筑宏伟壮丽,朱门大户鳞次栉比,官差往来频繁,处处透露着高贵与奢华。 西区住的大多是朝廷公务员、富户、平头百姓。 这里的氛围相对较为平和,既有文人雅士的清幽居所,也有普通百姓的温馨小院。 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店铺林立,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南区则比较杂乱,三教九流,什么人和机构组织都有。 这里充满了多样性,各种文化在此碰撞交融。 街头巷尾,艺人表演、小贩叫卖,虽然略显嘈杂,但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而北区,算是高新开发区。 因东面寸土寸金,一个萝卜一个坑,根本没有多余的地方可供建府开衙。 因此,不少朝廷新贵便将府衙建在北区。 这里的建筑崭新而气派,展现出蓬勃的发展势头。 罗诗杳的目光在地图上缓缓移动,眼神带着思索。 最后,她的手指在地图上的东北角画了一个圈。 就这里了,想好地方后,罗诗杳又接着思考起该给酒店起个什么名字。 还没想出好名字,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任何相关的经验,会不会赔钱呀! 不过,也不怕。 她不差钱。 使劲霍霍呗! 没经验,就用钱砸出来。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9章 阿瑶,我来接你回家 薄雾如轻纱般笼罩着大地,阳光努力穿透这层朦胧,丝丝缕缕的光线,透了进来。 罗诗杳坐在八角亭里,望着庭院中蒸腾的雾气出神。 早知道会穿越,当初就该好好做做课外实验,说不定现在就能有办法制作出干冰了。 在舞蹈表演中,为了营造出朦胧的氛围和梦幻的视觉效果,常常使用干冰来产生白雾。 罗诗杳只知道干冰是固态的二氧化碳。 至于如何将空气中的二氧化碳分离出来再制成干冰,她头脑中是一点概念都没有。 轻叹一声,罗诗杳无奈地摇了摇头。 千金难买早知道啊! 还有没有不用干冰就能产生出云雾效果的方法呢? 正沉浸在思考中,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在想什么呢?” 这声音如同浑厚的钟声,打破了庭院的寂静,也将罗诗杳从思考中拉了回来。 她心中猛地一揪,缓缓转头,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 朦胧的雾气中,一道伟岸的身姿渐渐清晰了起来。 男人眸光深邃,唇角含着一丝浅笑,一身墨色长袍,袍摆随风起起伏伏,与周围的白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抹墨色在白雾的映衬下,愈发显得深沉而神秘。 罗诗杳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看对方的神情颇为轻松,实在不像是来跟她摊牌的。 她心中涌起一丝疑惑,那疑惑如同一团迷雾,笼罩着她的思绪。 难道她猜错了,严老夫人对自己儿子养青楼妓子出身的外室根本不在意? 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让她更加困惑。 罗诗杳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轻声回应道:“雾里看花,总也看不真切。” 她的声音如同四周的雾气,轻盈而又带着一丝迷茫。 话落,又意识到现在可是大白天,他不去上值吗,怎么在这个时候过来? 心里这样想着,罗诗杳便开口问了出来:“将军今日得空吗,可是有什么事?” 女子的眼神中充满了疑问,静静等待着男人的回答。 “阿瑶,我来接你回家。”严殊郑重道,声音沉稳而坚定。 说着,就将罗诗杳的纤纤玉手拉起,包裹在自己的大掌中。 他的手心热热的,很温暖,心跳似乎都能传递过来,罗诗杳微微一颤。 回家? 家,这个词对她来说如此陌生而遥远。 此时,乍然间听到这个温馨的字眼,罗诗杳有些反应不及。 愣了片刻后,更加疑惑。 原身的家不早就被抄了吗?她还能回到哪里去呢。 严殊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凝眸看向她满是惊愕与茫然的眼睛。 那原本灵动的眼眸此刻微微睁大,仿佛失去了焦点,似乎在努力理解着他说的话。 严殊吸了一口气,耐心解释道:“回将军府,我会给你一个妾室的名分!” 罗诗杳的心中满是震惊与疑惑,不应该是这样的,这怎么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严殊不应该是来告知她,让她离开此处的吗? 罗诗杳的脸色有些苍白,脑中回荡起了那些决绝的话语。 “你出身青楼,又是罪臣之女。我严家家风清正,规矩甚多,没办法将你这样的人带回府……” 那些话字字如刀,深刺进她的胸膛,将她所有可笑的幻想瞬间击碎。 时至今日,那句话中的每一个字她都记得清清楚楚,不敢忘记。 可今天……严殊却突然转变了态度,也不知道这背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时之间,罗诗杳竟有些无所适从。 之前,她虽然从未向任何丫头打听过他后宅中的事情,但断断续续还是听了一些。 那些只言片语如同风中的碎片,不经意间飘入她的耳中,在她的心中留下了浅浅的痕迹。 她知道,将军府的后宅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依然隐藏着无数的暗流涌动和勾心斗角。 在这里,罗诗杳看不见他的那些莺莺燕燕,亦看不见他和他们是如何卿卿我我、恩恩爱爱的。 她尚且可以将头埋进沙子里,鸵鸟心态地逃避那些令她难以面对的现实。 可若进了将军府,那所有的一切都会血淋淋地呈现在她面前。 他今天去哪个女人的院子睡,明天又去宠幸谁,谁失宠了,谁又得宠了…… 她这样一个在一夫一妻制中长大的人真的能够接受这些? 罗诗杳对古代的这种妻妾制度感到陌生而又恐惧。 想想真是讽刺,她这几天都已经将出去后的生活规划好了,老天爷却给她开了这样一个玩笑。 此刻,她的心中乱成一团麻,各种思绪交织在一起,无法冷静思考。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0章 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好的最佳安排 罗诗杳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她心中暗暗琢磨一番,而后缓缓开口道:“将军如此抬爱,妾身感激不尽。不过,妾身粗鄙不知礼数,将军府规矩甚多,妾身怕是……” 话还未说完,就被他打断:“无妨,这些小事我可以让淑芬教你,她出自清贵之家,最是识大体,懂规矩。” 罗诗杳心中微微一震,淑芬,应该指的是他的正妻吧! 听,听,听,这还没有入府呢,就让她去正室夫人面前学规矩。 她若真进了将军府,进门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向这位夫人磕头敬茶。 那画面仿佛已经在罗诗杳眼前浮现。 她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呈上一杯茶,而对方则端庄优雅地高高坐着,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 喝了茶,就相当于过了明路,她妾室的身份算是得到了认可。 以后她是小,夫人是大,夫人坐着说话,她只有站着听的份,夫人吃饭,若要她站在旁边布菜,她连拒绝的理由都没有。 要是规矩礼仪学不好,夫人借题发挥,端出主母的身份,罚站罚跪都是有的。 这不仅仅要忍受与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还要忍气吞声地过活。 罗诗杳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弱小的身影,在那深宅大院的阴影下卑微求生。 想想真是憋闷,她吐出一口气,干脆直言不讳道:“妾身心眼小,恐怕没办法和府中的姐妹愉快相处!” 她说话的声调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语气带着生硬和冰冷。 严殊看着她,眉头微微皱起,眼中满是疑惑。 静默片刻,他叹口气,无奈道:“别胡闹了,其他人你大可不必理会。” “淑芬她人很好,很好相处,轻易不会为难别人。” “这次就是她出面劝说母亲接纳你,要不然光凭我一人,根本没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劝服母亲。” 他的话语诚恳而真挚,试图打消罗诗杳的顾虑。 什么? 罗诗杳心中一惊,无法理解那女人心胸竟如此宽广,给自己的丈夫找女人,这不等同于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古代的女人都已经贤良淑德到了这种程度吗? 不知道为什么,罗诗杳心中隐约生出一种不好的直觉。 总感觉自己去了将军府,没什么好下场。 还有,她怎么觉得这画面隐隐透着几分熟悉感。 罗诗杳脑海中陡然浮现出尤二姐被哄骗入贾府后的凄惨下场。 一想到尤二姐在贾府中遭受的种种折磨,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那被王熙凤算计、被众人排挤的尤二姐,最后落得个吞金自尽的悲惨结局…… 她会不会遭遇那样的事? 罗诗杳越想越觉得不能去,哪怕将军府琉璃为瓦,金砖铺地,珠玉镶饰门窗……无数女人挤破头想进那道门,她也不想去。 在这里,没有任何规矩束缚,不必看正妻的脸色,无需与一群女人为了争宠而勾心斗角…… 一个人守着大宅院自在随心地过不香吗? 打死也不去! 心里有了计较,罗诗杳挺起小身板,正要雄赳赳气昂昂地抗议。 却在这时,凌风匆匆而来:“将军,太子请您去一趟东宫,说有要事相商。” 严殊皱着眉“嗯”了一声,随即吩咐道:“你留下,等罗姨娘收拾好包裹,护送她回将军府。” 说完,就要转身大步离去。 罗诗杳赶忙伸手拉住她,眼睛中带着哀求:“我在这里住的好好的,哪里也不想去。” 严殊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似是不悦,却在看到她的眼睛时,又软下语气哄道:“莫要耍小孩子的脾气。” “你搬过去后,我就不用来回跑。你也算有了名分,别人也不会指摘你。何乐而不为呢?” 男人的声音里透着一种理所当然,仿佛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好的最佳安排。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1章 大军压境,山河破碎(修改) “将军,你真的喜欢我吗?”罗诗杳心中一急,双手使劲拽住他的手腕,纤细的手指紧紧扣住他,不让他走,“你要真喜欢我就遂了我的意,让我留在这里吧!” 女子的声音有些发颤,像是一片在风中飘摇的树叶,透着一种脆弱和不安。 晶亮的双眸中凝聚起点点期待的星光,那目光直直地投向严殊,仿佛男人深邃的眼睛里藏着她最后的希望。 严殊蹙起眉头,眼中满是疑惑,不解地看着她:“我当然喜欢你,要不然也不会给你妾室的名分。” 还是那种理所当然的语气,仿佛给她妾室的名分是一种极大的恩赐。 罗诗杳一咬牙,干脆豁出去了。 她盯着他,极其认真道:“爱是相互尊重,是相互理解,是相互包容,更是相互成全,你懂不懂?” 严殊静默不语,一脸迷茫地看着她。 罗诗杳见他这样子,顿时泄了气。 她的肩膀微微垮下,眼神中满是失望。 原本以为她的话能够让严殊有所触动,可对方的反应却让她感到无比沮丧。 轻叹一口气,罗诗杳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和他之间隔着一条历史长河,大家的认知、眼界、观念、三观等完全不一样,有些事情根本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释清楚的。 她总不能说自己是个穿越者吧,要真那么说,不仅要考验他的真心,还要考验他对一个异类的接受程度。 一个搞不好,被人当成妖怪抓起来烧死也不是没有可能。 思及此,罗诗杳也不再多费口舌地试图扭转他那陈旧腐朽的思想,转而罕见地撒起了娇。 女子微微嘟起嘴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 她摇晃着男人的胳膊,轻声细语道:“殊哥哥,我不想去将军府,求求你了!” 那模样既可爱又惹人怜惜,仿佛一个渴望得到糖果的孩子,让人忍不住想要满足她的一切愿望。 要是平时,罗诗杳这般撒娇卖萌,严殊肯定很受用。 他会宠溺地看着她,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可此刻,男人突然胸口一滞。 “殊哥哥,我不想去和亲……”那个明艳动人、骄傲张扬的人曾经也这样摇晃着他的胳膊,对他如此说。 一股无力感顿时涌上他的心头。 有记忆纷至沓来,绵延不绝,将他淹没在无尽的悲痛之中。 秋风萧萧,黄叶遍地。 朱雀大街,一片素缟。 街道两旁,乌泱泱地跪着数不清的百姓。 他们一个个痛哭流涕,悲声震天,天地都为之动容。 严殊脸色苍白,眼神空洞而迷茫,手中捧着父亲的牌位,机械地随着送葬的人群往前走着。 他的脚步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的心上,带来阵阵疼痛。 脑海中来来回回的,却是父亲在世时的身影,威严的面容,坚定的眼神,和善的笑容…… 太监高声念着悼词: 护国将军以忠勇闻于世。 逢国之危难,挺身而战,率虎贲之士,御敌于外。 每临阵,奋不顾身,虽千万人吾往矣。 其忠也,心向社稷,唯君命是从。不以功高而自傲,不以权重而骄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其勇也,临危不惧,处变不惊。虽强敌在前,而色不变;虽万险在侧,而志不移。 …… 今护国将军溘然长逝,天地同悲,山河失色。然护国将军之英名,永载史册;护国将军之功绩,铭刻人心。 吾等当承护国将军之志,奋吾辈之力,保吾国之安宁,护吾民之福祉。 呜呼哀哉! 尚飨! 语毕,整个朱雀大街呜咽饮泣之声此起彼伏,令人闻之恻然。 乾盛十五年,北齐于盛国边境集结三十万大军,开始大举进犯盛国。 短短不到三年光阴,便以破竹之势攻至淮水,大盛数十个州县竟皆沦为大齐的版图。 鼓角争鸣,烽火狼烟。 大齐铁骑所到之处,生灵涂炭,满目疮痍。 大盛将士拼死抵抗,血染沙场,死伤不计其数,仿佛是为脚下这片土地献上了最悲壮的祭品。 这其中就包括严殊的父亲——护国将军。 正当齐兵大举南下,欲再度攻城略地、拓展疆域之时,大齐那位英明神武、雄才大略的皇帝却突然驾崩。 正值盛年的皇帝,去得突兀。 一时间,朝野震动。 彼时,齐国太子之位尚未坐稳,于是几个有实力的皇子开始争夺皇位,皆无心再开疆扩土。 大军压境,山河破碎,六国混战,兵祸不休。大盛百姓苦不堪言,国力亦疲惫不堪,无力再应对任何纷争。 如此情形下,大盛皇帝无奈派出使者前去和议。 历经诸多波折,最后以割地求和、并承诺等齐国新帝登基后、盛国会将自己最尊贵的嫡长公主送去和亲才换来太平。 严殊清楚地记得使者带回消息的那个日子。 时值深秋,花木凋残,绿意消褪,四下一片清冷。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2章 静和公主(前文修改) (不好意思,昨天手滑,点草稿箱时不知怎么发布出去了,没办法删除撤销,今天写好重新上传了,上一章修改幅度很大,后面章节有重复。) 齐国新帝登基,静和公主也到了出嫁的吉日。 太庙,天台。 红毯铺地,一直延伸到台下。 周围旌旗飘扬,在风中猎猎作响。 皇室仪仗威严庄重,宫人侍卫垂首而立,神色肃穆。 静和公主凤冠霞帔,立在台上,敬祭天地,以告神灵。 严殊站在离她不远处,目光幽幽地望着以柔弱之躯肩负起国家重任的静和公主,心如刀绞。 公主的封号为“静和”,此二字承载着诸多深意。 “静” 字代表着端庄沉静,“和”字,本应是和谐、安宁之意。 可却成了她在这动荡时期和亲的沉重使命。 望着这一幕,严殊觉得无比讽刺,心中满是悲愤与无奈。 父亲战死沙场、马革裹尸,公主被迫和亲、远嫁他乡。 而他自己,空有一腔热血,却在此时显得如此无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无能为力。 那无力感如影随形,紧紧地缠绕着他,让他无比痛苦。 台下,盛国的文武百官齐聚于此,他们身着庄重的朝服,面色悲戚,眼中满是对静和公主的敬重与不舍。 人群中不时传来低低的啜泣声,他们知道,静和公主是用自己的幸福换来了整个大盛的安宁。 宫婢恭敬地为她奉上三杯酒。 纤纤玉手端起第一杯酒,举起。 一旁的礼官声音高亢,庄严道:“祭天!” 她微微仰头,将酒杯高举过头,那清透的酒水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点点银光。 随后,她手腕轻扬,一杯酒向天洒尽,那酒珠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似是在向苍天诉说着她的使命与无奈。 “祭地!”礼官的声音再次响起。 她端起第二杯酒,缓缓洒向地面,酒水瞬间漫开,缓缓渗入石板下的土地。 “祭祖!”随着礼官的最后一声呼唤,她举起第三杯酒…… 严殊的眼睛,自始至终定在那抹血色身影上。 “礼毕,吉时到。”礼官高声唱和,洪亮的声音在天台回荡。 静和公主,最后对着观礼的皇帝叩首:“吾皇万岁,愿吾国,久安长荣!” 磕了三个头后,她站起身,在侍女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走向送亲的马车。 在她身后,百官、宫人、侍卫跪了一地,众人齐声高呼:“公主殿下保重!” 上车前,她身形一顿,似有千般不舍地回头,饱含深情的目光痴痴扫了过来。 视线在空中相接,严殊的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 他面无表情地垂下头,生硬地隔开与她的直接对视,只垂首看着视野中的方寸之地。 “殊哥哥,如果我不去和亲,你会娶我吗?” 脑海中回荡起她出嫁前所说的话。 当时他沉默了很久,不敢做出任何回答。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画面永远定格在她上花轿前、转身回眸的那一刻。 那一眼,似有千言万语,却又尽在不言中。 他的静和公主,已经远嫁他国,他永远失去了她。 似乎只过了一瞬,又似乎过了很久。 脑海中交替着白色飘飞的纸钱与血色迎风的嫁衣。 心中的痛,如刀割般深刻,如针刺般尖锐。 国仇家恨,这笔债他迟早要亲手讨回。 失神了片刻,严殊收回惆怅的思绪。 望着眼前的女子,他一阵恍惚。 他的静和公主是世上最美最尊贵的女子,再也不会有一个女子如她,无人能够替代她…… 可惜,那时的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御前带刀侍卫,人微言轻,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连说一句话的资格都没有。 而现在,他手握重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本以为可以掌控一切,却连一个身份卑微的女子都不肯听他的话。 这种不能掌控全局的无力感非常不好,严殊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挫败感。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3章 这个发现让严殊无比恼怒 男人深吸一口气,不解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明明给她名分,是为了她好,哪个当外室的不想转正? 可她却不领情,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那模样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想做他的妾。 这个发现让严殊无比恼怒。 刹那间,他的脑中突然浮现出之前强接她入别院时的画面。 那时的她,态度很激烈,像一只浑身炸毛的小兔子,拼尽全力地挣扎反抗,一副压根就不想和他有瓜葛的样子。 难道她心中还有别的男人? 意识到这一点,严殊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像一片乌云突然遮住了阳光,让周遭的空气都下降了好几度。 他的眼神变得冰冷而犀利,原本温柔的目光被一种怀疑和恼怒所取代。 男人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像是要从她的表情中找出她隐藏的心事。 其实,当初他也这样怀疑过,那一丝疑虑就像一根细小的刺,时时扎在他的心头。 后来,他还特意派了人手去暗中调查,结果却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除了和她走得最近的谢凛,其他男子不过就是见了面客气地打个招呼的那种关系,并没有什么值得深究之处。 只有谢凛……怪不得她不想要名分,不想入将军府,原来心里早就有了人,或许早就期待有朝一日能离开自己。 嗬!这个女人,还真是……这几个月装得还真是乖巧啊,不辛苦吗? 一想到她心中装着别的男人,严殊的心就像被尖刺刺穿,一阵尖锐的疼痛从心底蔓延开来。 他的内心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所占据,有对其他男人的嫉妒、有被重视之人欺骗的愤怒,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失落。 滔天的怒火在心中来回翻腾,严殊此时恨不得将这个可恶的女人捏碎。 他手腕一动,反手如同铁钳一般紧握住她纤细的手腕,随后猛地举起。 男人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直直地盯着罗诗杳,声音低沉而带着寒意:“你是不是还想回去找谢凛?” “不妨告诉你,别做梦了,他已经被我调去了边关。”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每一个字都像是冰冷的石块,重重地砸落。 那目光中带着的是一种胜利者的姿态,似乎通过这样的手段就能够将女子心中可能存在的对别人的念想彻底斩断。 “这辈子,你只能属于我,休想再见到他。” 他的话语愈发冷酷,像是一道无情的判决,将罗诗杳与谢凛的命运彻底隔开。 在他看来,只要把这个潜在的情敌远远打发掉,这个女人就会全心全意地留在自己身边。 “你怎么可以这样无理、霸道……你凭什么这么做?谢大哥他何错之有?”罗诗杳眼睛瞪得大大的,神情惊愕地看着他。 她怎么也想不到严殊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简直令人难以相信。 “怎么,心疼了?”严殊冷嗤一声,居高临下地斜睨着她,手上的力道加重。 “你胡说八道什么?”罗诗杳涨红了脸,试图挣脱他的钳制,眼中的惊愕逐渐被愤怒所取代,“你这样做简直就是滥用职权,你自私,你蛮不讲理……” 严殊却不为所动,他紧紧握着罗诗杳的手腕,冷笑道:“我自私,蛮不讲理?” “可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为何对此愤愤不平?” “说,有没有和他一起——睡?” 男人的眼神中透着一种疯狂与嫉妒,那目光像是要把女子看穿一般。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4章 他如今有何立场去质问 罗诗杳气得浑身发抖,她怎么也想不到严殊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张精致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本来是要往清楚里解释的,可最后脑中念头一转,却是笑道:“睡——了!” 她刻意在“睡”字后停顿,拖长音调,随即又补充道:“夜夜都偷着睡,将军对这个答案可满意?” 严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又被无边无际的愤怒所掩没。 犹如一只发怒的狮子,男人咆哮道:“你怎么能?” 说着,无意识地松开了捏着她手腕的手,扬手就要朝她打去,却在半空中停下。 他这只手,握过剑,斩过狼,杀过人,指点千军万马纵横沙场,却唯独没有打过手无寸铁的女人。 罗诗杳顾不上手腕的疼痛,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男未婚,女未嫁。将军您倒是说说,怎么就不能了?” 凌风站在一边,目瞪口呆,他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他好像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这些私密又劲爆的对话就这么毫无防备地钻进了他的耳朵。 可将军……估计太生气了,竟将他给忘记了,没让他退下。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多余的摆件,尴尬地杵在这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他的眼睛偷偷地在两位主子身上打转,心里暗暗叫苦,只盼着这场风波能快点平息。 罗姨娘就是单纯傻气,怎么可以这样说呢? 就是真睡了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承认啊! 凌风在心里暗暗吐槽,他实在无法理解罗诗杳的说辞。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为了自保,也不该如此直白地承认啊!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又这么天真的女人。 他抬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火海之中,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滚烫而压抑。 他如芒在背,害怕将军突然想起他的存在,又担心这场争吵会进一步升级,自己被无端牵连进去。 他小心翼翼地站着,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希望这场风波能够尽快过去。 严殊面色阴沉得无以复加,却被她怼的哑口无言。 始作俑者本来就是他自己,要不是他那天放她离开,她又怎会和谢凛产生接触? 又怎么会有今天这令人痛苦的猜忌与争执? 男未婚,女未嫁,她要做什么,做了什么,他如今有何立场去质问。 此刻,他无比懊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那天,就不该放她离开。 严殊心中满是悔恨,那个曾经看似果断正确的决定如今却成为了他心中最大的错误。 罗诗杳揉着被捏得发红的手腕,毫不退缩地与盛怒的男人对视。 她的眼神中虽然透着害怕和委屈,但更多的是倔强和坚定,仿佛在无声地与整个时代对抗。 等待中的那个巴掌一直没有落下,罗诗杳松了一口气,继续红着眼睛发问:“听到这些你很愤怒吧!”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依然清晰有力。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去了将军府,晚上独守在自己房间,而你就在不远处的其他女人房中寻欢作乐,我又是什么感觉?” “你能不能换位思考一下!” 女子哀怨的目光紧紧锁住严殊,像是要把自己的想法强行灌输到他的脑海里。 严殊听了这话,心中像是被重重一击。 他愤怒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突然沉默了。 在他的后宅里,确实有很多美妾。 那些女子就像一朵朵盛开在庭院中的娇艳花朵,各具风情,别有特色。 在他的观念里,一个成功的男人,不都是坐拥天下美女吗? 严殊之前从未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他自认为有着不凡的地位、财富和权势,拥有众多妻妾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也是一种成功的标志。 如此常态之事,他后院中的哪个女人敢对此提出疑问、不满?最多也就是撒撒娇,耍个小心眼,好让他能多宠幸一些。 怎么就她如此偏激? 看她眼神清澈纯净,笑容真诚可亲,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会因为嫉妒而变得尖酸刻薄的妒妇。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开来,周围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 凌风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他能感觉到两个主人间微妙的气氛变化,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最好不要插嘴,只能静静地等待着事情的发展。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5章 君子论迹不论心 罗诗杳见他冷峻的面容上微微带着思索,似有动容之意,就她知道自己的话起了点作用。 她趁热打铁,循循善诱道:“我与谢大哥之间清清白白,绝不是你想的那样。” 严殊有些震惊,他瞪大眼睛,满脸的不信,紧声道:“可你刚才明明说……” 罗诗杳尴尬一笑,那笑容里隐约带着几分狡黠:“骗你的,我要不那样说,怎么能叫你深切感受到我心中之痛?” 她知道,只有让严殊也体验一下这种痛苦,他或许才能真正理解自己的心情。 罗诗杳身体前倾,目光紧紧锁住他的眼睛,像是要把自己内心的情感直接传递到他的心底。 “你只因为自己的一点点怀疑,就妄下断言,肆意质问。那我的辛酸无奈、我的委屈痛苦、我的抗拒挣扎,你可都能明白?” 她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像是从心底深处挤出来的。 严殊闻言,紧绷的面容缓和了不少,刚刚还在心中肆虐的嫉妒与愤怒仿佛瞬间被冲淡了许多。 他眼珠子转了转,开口道:“哼!你莫要拿这话来糊弄我。你若与他没什么,为何如此在意他被调去边关之事。” 罗诗杳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着真诚:“谢大哥在我走投无路之时将我带回家,谢大娘又待我如同亲闺女。”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他们家的事,就是我自己的事,我怎么可能漠不关心?” 回忆起谢凛和谢母对她的好,罗诗杳心中满是温暖。 她希望严殊能够明白,自己对谢凛的在意仅仅是出于感恩和亲情般的情谊,而不是他所误解的那种男女之情。 严殊半信半疑,脸仍板着,一字一顿道:“那个谢凛,他对你难道就没有非分之想……” 罗诗杳被这突如其来的发问搞得一时语塞。 谢大哥是对她很好,可他从来没有说过喜欢自己啊! 微微思索片刻,她平静道:“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 “他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我们之间确实没什么。” “如果真像你所想的那样,我早就嫁给他了,犯得着偷偷摸摸的吗,没的被人发现了说三道四的。” “……反正人是你弄走的,你必须将他调回京都。” 严殊的脸又垮了下来,犀利的眸光射向她,反问道:“你才说了自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那又何必理会他身在何处?” 男人的嘴角微微向下撇着,心中的醋意和疑惑再次涌上心头。 在他看来,罗诗杳既然坚称与谢凛毫无瓜葛,却又如此在意谢凛的去向,这实在是有些矛盾。 罗诗杳耐心解释道:“谢大娘一心想给谢大哥说个媳妇,好早日抱上大胖孙子。” “你将人调走戍边,成天跟一群大老爷们在一起,谢大娘猴年马月才能抱上孙子!”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焦急。 谢大娘对这件事情无比期望,她完全理解谢大娘的心情。 在她的心中,谢大娘就像自己的亲人一样,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谢大娘的心愿因为严殊的一个决定就化为泡影。 罗诗杳希望严殊能够明白这其中的缘由,而不要继续误解她的意图。 这个理由就像一阵清风,瞬间吹散了严殊心头所有的迷雾。 他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还没来得及高兴,就有些懊恼自己今天说出这样的话来。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抱歉,我刚才失言了,不该那样说你。只是一想到你可能与他有特殊的关系,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说完,又怕她担心,立马保证道:“你放心,今天就将这事落实。” 罗诗杳听了,加重语气道:“希望将军能说到做到!”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6章 罪臣之女 好不容易将谢凛的事情掰扯清楚,罗诗杳心中刚松下一口气。 还未来得及提及自己的事,严殊便轻轻拍着她的肩头,温声道:“淑芬已经差人将兰亭苑收拾出来了,你以后就安心住着。” “好了,我先走了,让堂堂太子殿下等太久了也不好。” 一时间,罗诗杳嘴唇微微颤抖,心中闪过无数个话头。 那些未出口的言语在心中翻涌,可最终还是被她一一压了下去。 太子尊贵,是一国储君,未来的天子,严殊被太子召见商议正事,她的确不能在这个时候再缠着他说其他事情。 轻重缓急她还是分得清楚。 罗诗杳抿着唇,没有再多言,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紧紧追随着严殊的身影,看着他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视线之中。 凌风见她一直呆站着,没有任何行动的意思,忍不住催促道:“时间不早了,罗姨娘还是抓紧收拾细软吧!” 罗诗杳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无奈,偏过头,眼巴巴地望着凌风。 嘴角缓缓扯出讨好的笑容,她希冀道:“我不想去那边,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不用去?” 凌风作为严殊的心腹侍从,虽在这件事上没有任何话语权。 但他自小就跟随严殊,几乎寸步不离,总归是懂几分严殊的心思,就看他愿不愿意提点自己一二了。 凌风一听这话,却有些不高兴了。 他眉头微微皱起,不满地咕哝:“将军为了给姨娘一个名分,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今早更是进宫向皇上请罪,自降一级才……” 罗诗杳闻言,心中猛地一震。 怪不得严殊今天的神情中透着几分少见的疲惫感,走路的姿势也与平常略有不同,原来竟是为了她…… 他刚才为什么不说呢? 罗诗杳以为,严殊对她的好,只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 人家是高高在上、手握重权、威风八面的超一品大将军,而她却是流落青楼、无依无靠的罪臣之女,身份天差地别。 所以,她时时在心中提醒自己,不要对这份好抱有过多的幻想,免得将来落得遍体鳞伤的下场。 可现在——严殊为什么对自己做这些? 为什么还要入宫向皇帝请罪,以前从未深思这些的罗诗杳,突然间有些懂了。 纳青楼妓子为妾,在这个时代,确实是一种充满争议的行为。 尽管会让家族蒙羞,可也并非绝对不可行。 那些生活在纸醉金迷中、纵情声色的纨绔子弟,一时兴起时,也有人全然不顾家族长久以来积累的名声、不理会社会舆论的压力地将青楼女子纳入府中。 这种行为虽然不被提倡,却也被一些人视为富家子弟风流习性的一种体现,倒是无伤大雅。 可罪臣之女,那是朝廷官员、世家子弟提都不敢提,碰都不能碰的存在。 罪臣,是被打上耻辱烙印的人。 罪臣家眷,本应是不被善待的,纳她们为妾算是一种挑战皇权的行为。 皇权至高无上,不容许世人有丝毫的冒犯,谁敢轻易去触碰。 一旦与罪臣家眷有瓜葛,那就是明着挑衅皇权的威严。 那是一种极其危险的行为,可能会给自己、给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在这个等级森严、皇权至上的社会里,即便身处上层的高官显爵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任何看似微小的僭越行为,都可能引发轩然大波,遭受来自皇权的严惩。 按理来说原身的父亲作为一方要员,亲朋好友中总不乏有人财力雄厚,有本钱将她们买回自己府中。 可谁敢沾染这种事呢? 这不仅仅是救几个人的问题,而是涉及家族的兴衰荣辱,甚至身家性命。 一旦涉足其中,就如同站在了悬崖边缘,随时可能被卷入政治的风暴之中,被冠以“谢党”的罪名。 在这个皇权至上的社会里,结党是一个极其严重的指控,宛如一道死亡宣判。 朝廷之中,皇帝最忌惮的便是官员之间私下勾结,形成势力集团。 这被视为对皇权的直接威胁,因为党同伐异往往会扰乱朝政,使得皇帝的政令难以顺利推行,权力被分散架空。 那些被怀疑有结党行为的人,不管是真的参与了党派之争,还是仅仅因为与罪臣有所关联而被诬陷,都难以洗脱罪名。 一旦被冠以“谢党”之名,就等于被打上了叛逆的标签,名誉扫地。 家族的财产会被抄没,族人会被流放或者处死,原本高高在上的家族会在瞬间崩塌,曾经的荣华富贵化为乌有,只留下无尽的苦难与耻辱。 所以,即便有人对罪臣家眷怀有同情之心,也不敢伸出援助之手,明哲保身才是人之常情。 电光火石间,罗诗杳脑中有模糊的记忆被唤醒。 她突然想起,历史上就有这样的例子。 清康熙年间,蔡毓荣平定三藩之乱。 事后,康熙在清点名单时,发现吴三桂的一个孙女神秘失踪。 在那个时期,一个掀不起什么风浪的女眷失踪,似乎并不是什么重大事件,康熙并未在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了表彰蔡毓荣在战场上指挥有方,立下赫赫战功,康熙还封他为云贵总督,加兵部尚书衔。 蔡毓荣一时风光无两,成为朝堂上的重要人物。 只是好景不长,蔡毓荣因得罪了一个大人物,被人给盯上了。 那人暗暗调查蔡毓荣,竟发现他将吴三桂五年前失踪的那位孙女偷偷纳为小妾养在府中。 这个消息如同惊雷一般,在当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蔡毓荣好歹是一品总督,位高权重,纳几个小妾也无可厚非,但他千不该万不该偷偷纳罪臣之女。 康熙知道此事后大惊,他认为蔡毓荣对朝廷不忠,对方的这种行为严重挑战了皇权的威严和朝廷的法度。 气急之下,康熙痛斥他窝藏罪女,拟处斩,以彰显国法的威严和对不忠之人的惩处。 但后来康熙念及蔡毓荣之功,毕竟他在平定三藩之乱中立下了汗马功劳。 权衡再三,康熙改为将其充军发配。 虽然原身的父亲还远远达不到吴三桂那样的级别,能掀起惊天动地的叛乱,撼动清朝的统治根基。 然而,他所犯之事显然也触怒了龙颜。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在封建王朝,皇帝至高无上,掌握着生杀予夺的权力,任何冒犯或挑战皇帝的行为都可能带来严重的后果。 罗诗杳以前从未细究过这些事情,如今细细想来,严殊竟然为她做到如此地步。 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感动,有愧疚,有心疼,还有一种隐隐的、难以抑制的喜悦,那是一种被人珍视、被人呵护的幸福感。 她之前怎么那么矫情、不知好歹呢? 严殊能将她从那个不见天日的火坑中救出来,就已经是对她最大的善意了,更何况人家后来还给了她锦衣玉食的生活。 而她,竟然还一直在暗暗抱怨他…… 罗诗杳没有料到,凌风短短的几句话,竟然让她的思想在一瞬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 罢了,罢了,收拾金银首饰开始挪窝吧,反正自始至终,都不由她做主! 至于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既然没能力改变,就只能让自己适应!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7章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傍晚,一辆奢华的宝盖马车穿过街道,朝着将军府的方向驶去。 这辆马车,是严殊来时所带,车顶的宝盖以金色的框架撑起,框架上雕刻着精美绝伦的花纹。 车身以暗红色的檀木打造,木质细腻光滑,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四周还镶嵌着金色的装饰线条、五彩琉璃珠等。 车帷上用银线绣着富丽繁复的牡丹花图案……整个车内装饰极尽奢华。 要是平时,罗诗杳还会饶有兴致地细细研究一番——这辆华丽得如同一件艺术品似的马车。 可此刻,她却没有任何心情欣赏它的美。 巧云轻轻倒了一杯热茶放在紫檀木小几上,那袅袅升起的热气在空气中弥漫,却无法温暖车辆内的冷意。 她和小环对视一眼,又看了一眼始终闭目养神的罗诗杳。 两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担忧和犹豫,一直犹豫着要不要陪她说说话解解闷。 被将军府接纳,按理来说是一件大喜事。 如此好的日子,理应是欢欢喜喜的,可看主子似乎没有任何的开心。 主子这副模样,她们做下人的也不敢贸然开口,生怕说错一句话,惹得主子更加心烦。 马车平稳前行,车轮在石板路上滚动,发出轻微的“咕噜”声。 她们只能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车轮转动的单调声响。 罗诗杳轻轻闭着眼睛,脑中思绪万千。 她这算嫁人了吧…… 然而,没有庄重激昂的婚礼进行曲,没有亲朋好友的真挚祝福,她竟然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嫁人了。 哦不! 罗诗杳很快意识到自己错了。 她这根本不算嫁人。 在古代,“嫁”通常用于正妻出嫁,意味着明媒正娶、八抬大轿、以正式的礼仪和较高的规格进入夫家。 而小妾通常是通过纳、买等方式进入夫家,地位较低,不能享受正妻那样的待遇和礼仪,根本就不能用“嫁”这个字眼。 恍恍惚惚中,马车缓缓停在了将军府的侧门。 车夫麻利地放好脚蹬,小环和巧云率先下车,然后一同将里面的女子扶了出来。 罗诗杳静静地立在大门口,朝着对面的街道望去。 夕阳的余晖,似一层轻柔的金纱,缓缓地洒落在大地上。 在夕阳的笼罩下,万物仿佛都披上了一层金碧辉煌的外衣,如梦如幻。 罗诗杳凝望着那片美景,心中不禁感叹: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就在这时候,从里面缓缓走出来一个三四十岁左右的妇人。 来人身着青蓝罗裙,裙角随着步伐轻轻飘动,头上插着一支成色很好的金簪,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温润的光芒。 她的面容白白净净,看起来和善可亲,满脸堆笑地朝着罗诗杳行礼:“这位就是罗姨娘吧……奴婢见过罗姨娘。” 罗诗杳一脸迷茫地看着她,不知道对方是谁。 巧云附在她耳边小声提醒:“这是夫人身边的李妈妈,算是将军府最有地位的管事妈妈。” 罗诗杳这才恍然大悟,连忙笑着和她寒暄,言语间不失礼貌与谦逊。 李妈妈不动声色地细细打量着罗诗杳,目光从她黑亮浓密的发髻缓缓移到脸庞。 一张明媚娇俏的小脸,在霞光中宛如盛开的海棠花般艳丽动人。 面容长得如此超凡脱俗也就罢了,偏偏身段也是如此妖娆。 那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胸脯鼓鼓囊囊,恰到好处地展现出女性的柔美与魅力。 李妈妈活了大半辈子,阅人无数,见过的美女也不在少数,却还是头一次见这般美的。 就是宫里千挑万选的娘娘,也怕比之不及。 举手投足间清丽婉约,灵动照人,果真是天生的尤物。 如此极品尤物,销魂蚀骨,寻常男子只怕看一眼就会被勾走了魂,更别说尝过那滋味,怕是再也戒不掉了。 也难怪一向恪守规矩、孝顺有加的将军,会为她坏了规矩,忤逆老夫人,执意将这样一个身世的女子纳入府中为妾。 好在,眼前这位虽拥有倾世之颜,却不见一丝骄傲自满之态,反倒透着一种平和与安宁。 宛如静静绽放的幽兰,散发着淡雅的芬芳。 李妈妈这么想着,脸上的笑意更加深了,对着罗诗杳奉承道:“罗姨娘可是天人之姿,这进了将军府,以后定能享受将军无尽的宠爱……” 罗诗杳没有说话,只淡笑着回应,然后紧跟在她身后进了将军府。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8章 将军府 一进入府门,绕过影壁。 那宏伟辉煌的气势便扑面而来。 抬眼望去,宽阔的庭院铺着平整的青石板,石板的缝隙间长着青苔,隐隐透出岁月的沉淀。 庭院两侧,雕刻精美的汉白玉栏杆蜿蜒伸展,周边奇花异草错落有致地生长着。 往里一直走,一座气派壮观的阁楼赫然出现在视野中。 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若无数颗璀璨的星辰汇聚于此。 阁楼的飞檐高高翘起,宛如展翅欲飞的雄鹰,带着一种傲然的气势。 周围回廊环绕,如同一条灵动的丝带,将阁楼紧紧环抱。 回廊之上,雕梁画栋,精美绝伦,那细腻的笔触、绚丽的色彩,让人不禁为工匠的精湛技艺所折服。 李妈妈边走边好为人师地为罗诗杳解说:“前面那处是议事厅,是将军招待客人以及和下属幕僚们议事时所用……” 罗诗杳的目光随着李妈妈的话语投向那座阁楼。 视线越过重重叠叠的太湖石,穿过敞开着的大门,隐约能够看到里面的摆件。 有造型独特的红玛瑙,珍贵的瓷器,价值连城的玉如意,彰显权力的青铜鼎,造型古朴的三角香炉…… 这里的每一处建筑、每一个摆件都散发着奢华与庄重的气息,仿佛在向人展示着将军府的尊贵地位和深厚底蕴。 罗诗杳一边缓缓走着,一边目光不停地流转,心中满是惊叹。 以前虽听过很多有关将军府富贵与显赫的言语描述,却远远不如亲眼所见来的震撼。 终究是她坐井观天了。 富贵迷人眼,财帛动人心,怪不得很多女子挤破头都想进来这个地方。 走到垂花门处,李妈妈突然停下了脚步,神色郑重地开口道:“罗姨娘曾经也出自高门,想必知道这是垂花门。” “这道门,将偌大的将军府分成内宅外宅。” “每天晚上,这道门都要落锁,直到第二天清晨才能打开。” 罗诗杳淡淡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李妈妈特意提醒她,跨入这道门,轻易便不能再出来了。 世家大族规矩多,尤为重视子嗣血统。 内宅女眷自然不得随意从这里出去,以防与外男暗通款曲,乱了血统。 这道垂花门,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内宅女眷与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 罗诗杳微微垂下眼帘,表面上看不出丝毫波澜,然而,内心却是波涛汹涌,起伏不定。 别人的路都是越走越宽敞明亮,她怎么就走到了死胡同。 心里想着事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一处凉亭旁。 一个脆生生的女声蓦地传入耳中:“这就是新入府的罗姨娘啊!不愧是从青楼里出来的贱胚子,一副狐媚子长相,好好的爷们都被带累坏了……” 那声音尖锐而刺耳,如同一把利刃划破了宁静的空气。 罗诗杳闻声停住脚步,微微侧头望去。 只见两个一身绫罗、满头珠翠的女子,在丫鬟的簇拥中俏生生地站在不远处。 罗诗杳将目光锁定在那个刚刚暗讽她的女子身上。 那位女子相貌生得倒是极漂亮,眉如远黛,朱唇皓齿。 只是一双眼睛喷着火,拈酸吃醋的模样,硬生生将这份美丽破坏了几分。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9章 江州有二罗 李妈妈和巧云看见二人,连忙快步上前,屈膝请安。 行完礼后,巧云悄悄退至罗诗杳身边,压低声音小声提醒道:“刚才开口说话的是夏姨娘,她旁边穿妃红衣裙的是赵姨娘。” 巧云的声音很小,仅能让罗诗杳听见。 “赵姨娘是中城兵马司指挥使的小女儿,也最受将军的宠爱。” 巧云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敬畏。 “夏姨娘是老夫人的表亲,性情泼辣,不好相与。” “夏、赵、严三家是姻亲,主子还是不要和她们起冲突为好,凡事能忍则忍,退一步海阔天空。” 巧云的话语中充满了担忧,她深知在这将军府中,关系错综复杂,自家主子心思单纯,又没有任何背景,稍有不慎便会引来麻烦。 “我知道。”罗诗杳轻轻吐出三个字,那声音虽轻,却带着一丝沉重。 她的目光依旧落在那两个女子身上,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一刻终于来了,尽管在心中预先设想过无数次,也不断地安慰自己看开。 可当真正降临的这一刻,心还是犹如被利刃狠狠绞过一般疼痛。 罗诗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心绪。 她并不想与眼前两位多做纠缠,只想马上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罗诗杳将视线扫向引路的李妈妈,希望对方继续为她领路。 然而,她却失望地发现,李妈妈低头垂手站立在一旁,似乎根本就没有要走的意思。 罗诗杳心中有些好笑,暂时杵在原地,她倒要看看李妈妈能站到什么时候。 夏雨薇见罗诗杳不理会她,似乎完全不将她当一回事,气得直跳脚。 她指着罗诗杳的鼻子大骂:“粗鄙不知礼数,你耳朵聋了吗,没听到我在同你说话。” 罗诗杳懒得理会这种人,直接无视她。 巧云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她先恭敬地福了福身,解释道:“夏姨娘息怒,罗姨娘刚入府,还不懂府中的规矩,等日后熟悉了,定当向您多多请教。” “夫人还等着罗姨娘去敬茶呢,咱们可别误了时辰。” 她巧妙地搬出夫人,让两位姨娘多少有所顾忌,同时也提醒李妈妈,促使她赶紧带路。 不过,夏雨薇不吃她这一套,讥讽道:“又不是入洞房,急什么……主子说话,哪有你个下人插嘴的份……” 罗诗杳袖中的手紧紧收紧,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巧云劝她忍让,可是忍让真的有用吗? 没用啊! 她们这些女人之间的关系注定是对立的,她不想惹事,但不代表别人不会。 眼前这位夏姨娘,简直就是明晃晃的挑衅。 罗诗杳心中本来就不快,此刻也不想忍着,反唇相讥:“是人就说人话,别像个疯狗一样到处乱咬人……” 夏雨薇城府还不够深,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脸色瞬间变成了猪肝色:“你……竟然说我……是狗……” 她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怒火。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青楼出身的罪臣之女,一入府就如此大胆,竟敢当众辱骂她。 罗诗杳寸步不让,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言语如利箭般射出:“我不过是提及猫儿狗儿罢了,谁来领说的就是谁!” “怎的,夏姨娘这般急切地对号入座,莫不是真认为自己是条——狗?” 长这么大,罗诗杳还是第一次与人如此恶劣地吵架。 幸亏她之前经常参加各种辩论赛,语言逻辑强,口齿伶俐,倘若不是如此,此刻真的会被这无妄之灾给气炸。 夏雨薇被堵得无言以对,气得要死。 她手狠狠地捏着帕子,仿佛要将那帕子捏碎一般。 虽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怨恨,但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攻击罗诗杳。 在这一刻,夏雨薇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严重的挑战,而这个挑战她的人,却是一个她从未放在眼里的青楼女子。 赵佑宁默默地站在夏雨薇身侧,冷漠的目光从罗诗杳身上扫过,带着审视与探究。 眼前的女子身着一身淡粉色的衣裳,既不过分张扬,亦不显得清淡寡味。 普普通通的衣裳,穿在她的身上,却仿若被赋予了别样的魔力,散发着一种清雅脱俗的韵味。 一张精致绝艳的芙蓉面,眉眼之间似有一抹若有若无的淡淡忧愁,如烟似雾,愈发惹人怜惜。 这位罗氏出自江南,举手投足之间有怜怜盈盈之态,那模样当真是令人心醉神迷。 赵佑宁的舅父昔日在江州为官,曾言:“江州有二罗,闭月佳人貌若仙,风姿绰约暗生娇。” 此二罗,便是指眼前这位罗姨娘与她的孪生妹妹。 传闻二人皆能诗善画,才情斐然,长袖善舞,尽显灵动之姿。 且那相貌几乎一模一样,宛如并蒂之花,在江州素有才名,引得无数人赞叹倾慕。 然而,世事无常,她家里犯了事后,曾经的天之娇女从云端跌落,落入了尘埃中,卑贱如泥。 赵佑宁一直自负美貌,在她眼中,其他女子不过是庸脂俗粉,毫无可取之处。 将军府中的那些莺莺燕燕,她更是从不放在眼里,认为她们皆难以与自己相提并论。 前两天,骤然听闻将军养外室的事情后,赵佑宁心中便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与不甘。 听将军说今日要将这个罗氏接过来,她便迫不及待地在此守株待兔,只为能亲眼目睹将军的这位新欢,好与之一较高下。 在江州有点名气又能怎样,不过是小地方,升斗小民没见过世面,稍稍有点姿色便会追捧。 那里怎及天子脚下,群英荟萃,卧虎藏龙。 她绝不相信罗氏在这美女如云的京都还能冒出头来。 然而,当她此时此刻真正见到这位罗氏时,心中却涌起了一股深深的震撼。 赵佑宁不得不承认,这位罗姨娘的美貌,远在她之上。这个残酷的事实如同一记重锤,瞬间击碎了她这些年来所有的骄傲。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0章 这府中,以后可就热闹了 赵佑宁心里憋着一口气,面上却是不显山不露水。 她站出来打圆场道:“雨薇,罗妹妹第一天入府,今天是她的好日子,还是不要这般动气。” 罗诗杳微微眯起双眸,打量着说话滴水不漏的赵氏。 只见对方虽生于京都,却似江南女子一般,肤白无瑕,相貌极美。 浑身还散发着一种孤傲张扬之气,仿佛一只骄傲的孔雀,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与冷艳。 李妈妈暗暗观察着三人。 虽说赵氏和夏氏容貌一等一的出挑,可站在新来的罗氏面前,却是黯然失色了不少。 这府中,以后可就热闹了。 她心中冷笑,面上却笑吟吟地劝道:“夏姨娘,罗姨娘初来乍到,莫要为了一时之气,伤了姐妹间的和气,望两位以和为贵。” “……夫人那边还等着呢,可别误了时辰。” 连赵姨娘都发话了,李妈妈也不好再隔岸观火,只能假意劝说一二。 正提步欲走之际,却突然从远处传来阵阵“蹬蹬”的跑步声。 那声音由远及近,愈发清晰,很快,一个稚嫩的童音便在空气中悠悠回荡:“姨娘。” 罗诗杳微微转眸,抬眼望去,一个小小的身影如旋风般闯入她的视线。 那是一个年约三四岁的小男孩,眉眼之间隐约和严殊有几分相似之处,应该是他的儿子。 那小孩身着一袭湖蓝色的锦袍,领口和袖口处绣着精致的云纹,头发梳成两个可爱的小髻,用红色的丝带绑着,随着他的跑动一甩一甩的。 他一脸兴奋,在看到赵佑宁的时候眼睛一亮,瞬间扑到了她的怀里。 小男孩小嘴微微张开,喘着粗气,显然是跑得太急了。 待缓过劲来,他搂住赵佑宁的脖子,小脑袋在她的怀里蹭了蹭,嘴里还奶声奶气地嘟嘟囔囔:“姨娘,你陪我玩。” 赵佑宁抱着他,满脸宠溺地嗔怪道:“你这孩子,怎么跑得这般急?要是不小心摔着了,你父亲又该心疼了。” “上次你调皮,自个跑去掏鸟窝,还从树上掉下来,差点酿成大祸,气得你父亲将跟着看你的所有下人都发卖了出去……” 赵佑宁的声音轻柔婉转,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一言一行饱含了无尽的母爱关怀。 正说着,几个丫鬟急急地跑了上来。 她们气喘吁吁,发丝微乱,一看就是一路跟着小男孩匆忙跑来的。 几人正好也听到了赵佑宁刚才说的话,一个个吓得大惊失色,忙慌慌张张地跪下磕头。 为首的丫鬟声音颤抖着说道:“赵姨娘息怒,奴婢们定会更加小心地看顾好小少爷,求赵姨娘饶过奴婢们这一次。” 其他丫鬟也纷纷附和,磕头如捣蒜,嘴里不停地求饶。 赵姨娘扶了扶头上的簪子,懒懒道:“算了,下次小心点,这次就不跟你们计较了。” 几个丫鬟闻言,如蒙大赦,连忙磕头谢恩:“多谢赵姨娘开恩,奴婢们日后定当更加小心谨慎,尽心尽力照顾小少爷。” 赵姨娘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噙笑,目光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自得。 她看似在训斥儿子和丫鬟,可余光却时不时地瞥向罗诗杳,仿佛在向对方炫耀着她在将军心中的地位。 罗诗杳自然领会到了赵姨娘的用意,那分明是在向她示威。 她心中微微一痛,好像被无数细细密密的针扎着。 那种疼痛从心底蔓延开来,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微微咬住下唇,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 但眉宇间的那一抹伤痛却怎么也无法掩饰。 在这一瞬间,罗诗杳感觉自己就是个多余的人,是一个闯入了不属于自己世界的异类。 罗诗杳不想再待下去,正欲转身离开。 却在这时,严启轩见她面生,好奇地伸出小手,指着她问:“姨娘,她是谁?” 那稚嫩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孩子特有的纯真与好奇。 赵佑宁还未来得及开口,夏雨薇已经咬牙切齿道:“将军新纳入府的罗姨娘,正得宠呢,气焰可嚣张了……” 严启轩一听这话,一张小脸瞬间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他猛地从赵佑宁的怀里跳起来,想也不想就将手里攥着的一颗琉璃珠子朝罗诗杳头上砸去。 同时,嘴里还不满地嚷道:“又来了个新姨娘,我不要新姨娘,你们尽惹我的姨娘生气,我讨厌你们。”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1章 身份低贱,还不如一颗破珠子 罗诗杳看到他手一挥,隐约有什么东西朝自己激射而来,心中一惊的同时偏头躲闪。 她动作灵敏,险险地避开了那飞来的物体。 然而,小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她只觉眼前一黑,一阵剧痛袭来。 那琉璃珠子最后竟砸在了她的眼睛上。 小环被打中了右眼,那只眼睛瞬间变得通红。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却不敢哭出来,更不敢多说一句话。 她知道自己在这将军府中的地位低下,因而不敢表现出丝毫的不满或抱怨,只委屈巴巴地立在原地,生生忍受着这疼痛。 巧云也完全傻眼了,她瞪大眼睛,满脸的惊愕与不知所措。 她万万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状况,看着不知道被什么砸中眼睛的小环,心中满是心疼。 可她此刻也不敢出声,她是府里的老人,在将军府中多年,深知在这深宅大院之中,稍有不慎便可能招来大祸。 尤其此事涉及小少爷,他是将军的血脉,在这府中地位尊贵,更是不能有丝毫马虎。 哪怕只是他的一个小小的举动,都可能引发一系列的后果。 在这种情况下,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个动作,反而会将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严家乃武将世家,名将辈出、威震天下。 他们靠军功在朝堂立足,家族荣耀与威严不容侵犯。 在这将军府中,规矩森严,等级分明。 每个人都必须谨守自己的本分,不得有丝毫逾越。 早几年,六国混战,大盛境内硝烟弥漫,烽火连天。 严家男子身为武将,自是冲锋在前,保家卫国。 战场上你死我活,刀剑无眼,严家人战死沙场者不计其数。 到最后,严家嫡支一脉居然只剩下将军这一个独苗苗。 那时候,将军还不是将军,因受祖荫,少年时的他于朝廷禁军中当差。 本来,严家嫡支一脉传承至此,仅剩一人,原本不该让他这个独苗苗上战场的。 可将军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时一向孝顺母亲的他,竟不顾老夫人的反对,毅然决然地上了战场。 自那时起,老夫人就一直担惊受怕,生怕严家就此绝后,那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如此种种,致使老夫人十分看重子嗣。 不管后院的妻妾如何争斗,老夫人都极少过问插手。 在她看来,那些不过是女人间的争风吃醋,小打小闹,无关大局。 可若谁敢打她孙子的主意,那便如同触碰了她的逆鳞。 想到这里,巧云心中的担忧愈发浓烈。 她虽然之前在无意中给罗姨娘说过一些严家的情况,可罗姨娘性子耿直,照她的脾气,多半会不管不顾地冲上去为小环打抱不平。 老夫人本就对罗姨娘没有什么好感,若她再冲撞了小少爷,那只会让老夫人更加厌恶她…… 罗诗杳看着小环那通红的眼睛,心中又着急又心疼。 她连忙抓住李妈妈的手腕,声音微微颤抖着说:“李妈妈,求您快去将府医寻来,小环的眼睛伤得这般重,不能耽搁。” 李妈妈见此情形,心中暗喜,面上却露出惋惜之色,十分痛快地答应了,然后扭着腰走了。 赵佑宁见状,假惺惺地低声训斥儿子:“轩儿,不可胡闹!” 虽这样说着,语气中却没有多少责备之意。 夏雨薇则在一旁煽风点火,冷笑道:“瞧瞧,这新姨娘一来,小少爷都被气成什么样了。” 严启轩看到自己砸错了人,却丝毫没有愧疚之意,依旧气鼓鼓地说道:“哼,谁让她站在那里,活该!” 那稚嫩的脸庞上满是任性,看起来似乎还在为刚才没有打到目标而感到懊恼。 说完,就蹦跳着上前几步,站在离罗诗杳不远处,愤愤地看着罗诗杳,琢磨着如何再次出手。 他的小脑袋飞速运转着,思考着各种可能的办法。 或许可以再找个东西砸过去,或者冲上去踢她几脚。 在他单纯的世界里,只要能让自己心中的不满得到发泄,什么方法都可以尝试。 夏雨薇看着严启轩的举动,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 巧云目光紧紧盯着罗姨娘,心中暗暗祈祷她不要冲动。 可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罗诗杳怒气冲冲地紧走几步上前,朝严启铭吼道:“怎么能随便打人呢?” “你是坏人,你惹得夏姨娘和我的姨娘不开心了。”严启轩第一次被人吼,十分惊愕。 他小小的身体猛地一震,一时不敢乱动,竟哭了起来。 在他的世界里,自己一直是被宠爱的小少爷,除了祖母和父母,没有人敢违抗他的意愿。 罗诗杳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没想到,自己在这个小小的孩童心中,已经被定义成了一个坏人,对方竟还对她怀有如此巨大的敌意。 罗诗杳忽然有些沮丧,她真拿这个顽劣的小男孩没任何办法,是凶他几句还是打他几下? 一个小小的孩子,无论她做了什么,都是以大欺小。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想到这里,她只给了掉眼泪的严启轩一个警告的眼神,便转身去查看小环的伤势。 夏雨薇站在一旁,阴阳怪气道:“一个贱婢,贱命一条,犯的着嘛!罗姨娘,你刚才冲小少爷大呼小叫的,将他吓哭,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呢?” “小少爷那可是将军的心头肉,你这般作为,就不怕将军怪罪下来?” 她微微扬起下巴,满脸的幸灾乐祸,仿佛已经看到罗诗杳即将面临的悲惨下场。 赵佑宁大步上前,将严启轩抱起来,轻声安慰。 她目光复杂地看了眼罗诗杳,然后环视一圈,对着一众丫鬟下令道:“你们这群奴才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那颗琉璃珠子找回来。” “那可是兰凤国进贡的宝物,价值千金。这要是丢了,你们有几个脑袋够赔的?” 她的声音充满严厉,那些丫鬟们一听,顿时慌了神,连忙四处寻找那颗琉璃珠子。 这些话自然落到了罗诗杳耳中。 夏姨娘和赵姨娘一唱一和的,不就暗示她和小环身份低贱,还不如一颗破珠子吗? 她闭了闭眼睛,强压下心头的愤怒,和巧云一起将小环扶到凉亭中坐下。 这时,有一个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过:“轩儿这是怎么了,哭哭啼啼的,告诉父亲,谁惹你了?” 男人嗓音低沉,言语间隐隐带着几分不悦。 众人皆是一惊,纷纷转头望去。 只见严殊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过来。 他身着一袭紫色长袍,腰间束着同色系腰带,更显身姿挺拔。 男人的眼神深邃而锐利,如同一把利刃,仿佛能穿透人心。 他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在众人身上缓缓扫过,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2章 丫鬟而已 严启轩听到父亲的声音,立刻扑了过去,抱住严殊的大腿,哭诉道:“父亲,那个坏女人吼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向罗诗杳。 严殊顺着严启轩的手指看了过去,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索着刚刚发生的事情:“这是怎么回事?” 罗诗杳脸色不太好,声音带着几分生硬:“将军,小少爷用琉璃珠子砸伤了小环,我只是质问他为何随便打人而已。” 严殊听了罗诗杳的话,锐利的眼眸扫过一旁的小环。 在看到对方的伤势后,男人冷峻的面容上没有一丝波动,让人难以捉摸他的心思。 很快,他收回视线,低头看着严启轩,眼神变得严厉:“轩儿,你为何要用琉璃珠子打人?” 严启轩被父亲的眼神吓了一跳,他缩了缩脖子,小声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严殊微微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被宠坏了,有些任性。 他转头看向罗诗杳,柔声道:“轩儿还小,不懂事,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这时,夏雨薇插进话来。 她扭动着腰肢,脸上带着虚假的笑容,娇声道:“哎呦,轩儿这么可爱,我们平时都舍不得说他一句重话。” “罗姨娘也真是的,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好意思和一个小孩子计较。” 罗诗杳心中十分委屈,她知道在这个场合不能跟严殊顶嘴。 可一想到小环的眼睛,心里就非常难受。 也不知道这伤能不能治好,影响不影响以后视物,女孩子最为顾惜容貌,要是留下疤痕之类的,那得多令人痛心。 这些担忧如同沉重的石头压在她的心头。 罗诗杳咬了咬牙,鼓起勇气对严殊说道:“将军,小环无辜被伤,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小少爷这般任性妄为,若不加以管教,日后恐会惹出更大的麻烦。” 这还是严殊第一次被人当众违逆。 他微微皱起眉头,静静看着罗诗杳倔强的神情,眼神中带着一丝审视。 男人的目光越来越深邃,犹如寒夜中的冷星,散发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 他感觉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冒犯,于是沉声道:“一个丫鬟而已,何必如此大惊小怪。轩儿毕竟还小,不懂事也是正常。” 男人声音低沉,话语中透露出冷漠与傲慢。 罗诗杳听了更加气闷,眼睛微微泛红,直视着严殊,反驳道:“丫鬟也是人,不能因为身份低微就被随意伤害。将军如此偏袒小少爷,只会让他更加肆无忌惮。” “将军也是读圣贤书长大的,难道不知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以恶小而为之,不以善小而不为的道理。” “更何况,小少爷这行为,实在不能说是小恶。” “将军身为一家之主,当以身作则,教导小少爷明辨是非,而不是一味地偏袒。” 被人当众说教,严殊心中十分不快。 冷峻的面容瞬间笼罩上了一层寒霜。 他微微眯起双眸,眼神中透露出危险的光芒,道:“你放心,本将军自会管教轩儿,这种事绝不会发生第二次。” 他的声音如同冰碴一般,寒冷而坚硬。 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让人无法反驳。 罗诗杳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她没想到严殊会如此冷漠,对小环的遭遇竟毫不关心。 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疼痛而压抑。 罗诗杳微微低下头,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掩盖住了她内心的情绪。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3章 罗姨娘要倒大霉了 严殊对罗诗杳刚才的行为大为不满。 身为一家之主,他在这府中向来威严有加,说一不二。 身为一国将领,他在沙场上发号施令指挥千军万马,在朝堂上挥斥方遒指点江山。 别说一个小小女子,就是高坐在龙椅上的那位九五之尊,也不会当众质疑他的决定。 心中的怒气不断涌动,男人浑身散发出凛冽的冷意。 那股冷意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整个庭院中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周围的下人都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触怒了他。 此时,就连庭院中的风都悄然止住,树叶也似被这紧张的气氛所震慑,静静地低垂着。 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斜斜洒下,带着一种清冷的色调,给男人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仿佛他是降临人间主宰一切的王者。 赵佑宁站在一旁,一直不动声色地暗暗观察着严殊。 她的目光紧紧锁住严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和动作。 男人嘴唇紧抿,下颌收紧,双手紧紧握拳。 似乎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火,那微微颤抖的拳头仿佛蕴含着即将爆发的力量。 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罗姨娘要倒大霉了。 得出这样的结论,赵佑宁心中大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 她想象着罗诗杳被严殊痛斥的场景,心中充满了幸灾乐祸。 严殊确实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可念头一转,想到今日是罗诗杳头次入府的日子。 因母亲火气未消,他连几桌简单的宴席都未置办,终归是对她有所亏欠。 这样一想,严殊心软了几分,脸色稍稍缓和,眼神在不自觉间变得温柔起来。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罗诗杳身上,看着女子一双委屈巴巴的眼睛,语气温和道:“我会让府医好好替小环诊治,要是用什么药,尽管去库房拿。” “要是还不行,就是宫里的太医我也会请来为她看诊。” 罗诗杳听了严殊的话,心中的怒气稍稍平息了一些。 她抬起头,看着他,眼中依然带着倔强:“将军既如此说,那妾身便替小环谢过将军。但还望将军能约束好小少爷,诸如此类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次发生。” 严殊微微颔首:“我自会管教好轩儿。你初入府中,有些规矩还需慢慢熟悉。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吧。” 罗诗杳咬了咬嘴唇,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她知道,在这个时候,不能再得寸进尺。 微微福了福身,罗诗杳恭敬道:“谨遵将军之命。” 赵佑宁紧紧咬着双唇,心里直冒酸气。 那娇艳的红唇在贝齿的轻咬下,仿佛一朵盛开的玫瑰染上了一抹哀怨。 这怎么和她想象中的情形完全不一样? 原本以为罗姨娘会被狠狠惩罚,可眼前的局面不仅令她大失所望,还让她嫉妒得发狂。 她感觉自己宠妾的地位受到了严重威胁…… 赵佑宁眼神中闪过一丝恼怒,却又很快被她强压下去。 她眼珠子转了转,站出来笑道:“将军莫要气恼,轩儿确实被惯坏了,是该好好管教一番。” “只是罗姨娘为了一个身份低贱的下人,当众违逆将军,实在有些不妥。” 她的笑容看似甜美,却暗藏心机。 严殊看着赵佑宁,沉默不语。 赵氏是家中幺女,自幼娇生惯养,被父兄捧在手心里长大,个性向来张狂。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敢如此顶撞自己。 细思之下,严殊缓和的脸色又绷了起来。 他目光幽幽地看着低眉顺眼的罗诗杳,暗想:难道在她心中,自己还不如一个下人…… 男人原本稍显柔和的面庞,蓦地被寒霜重新覆盖,冷峻得让人不敢直视。 他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被重视的失望。 一直观察形势发展的夏雨薇,察觉到男人的情绪变化,忙趁热打铁,帮腔道:“罗姨娘,你为了一个贱婢,竟然当众驳将军的面子,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夏雨薇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的恨意如藤蔓般疯狂蔓延。 她的目光像是带着毒刺,死死地钉在罗诗杳身上。 刚才,将军看着罗氏眼睛里的温柔,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那温柔如同尖锐的匕首,狠狠地扎在她的心窝上。 夏雨薇回忆着将军曾经看她时的模样,那眼神从来都是平淡如水,甚至带着一丝漠然。 而如今,将军却把那样柔和的目光给了罗氏,偏偏罗氏还不领情,这让她如何能不嫉妒? 越想心中越不是滋味,夏雨薇的眼睛不受控制地在罗诗杳身上打转。 视线从对方乌黑泛着光的云髻一寸寸往下扫去…… 削肩细腰,带着一种柔弱的美感,让人禁不住心生怜惜。 丰乳肥臀,充满了女性的魅力,仿佛是熟透的蜜桃,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肤色莹润白皙,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尤其那张蛊惑人心的小脸,单纯无辜,却又带着几分明媚艳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夏雨薇搞不明白,这么两种完全不搭边的风格,竟完美地融合在一张脸上。 想她自己姿色也有几分动人之处,平日里更是十分注意保养,那些润肤美白的药浴更是日日不断,可依然比不上眼前这位。 夏雨薇目光寸寸移动,试图找出对方身上的缺点,可无论怎么看,都瞧不出任何瑕疵。 这容貌、身段,活脱脱就是尤物。 每一处细节都完美无缺,处处都比她美。 就是一身素雅的淡粉色衣裳,也能衬得她如同一朵刚刚从水中绽放的的莲花,清新淡雅,透着几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自然美。 而自己,明明穿着锦衣华服,全身珠光宝气,站在她的身边,却显得像个俗物。 此刻,夏雨薇觉得自己身上原本用来彰显身份的华丽服饰,璀璨珠宝,反而成了累赘。 她恨得牙痒痒,嫉妒得发狂。 老天真是不公平,同是女人,为什么就赋予罗氏盛世美颜。 光是这副皮囊,天底下怕是没有几个男子能抵抗得住。 更何况还是青楼出来的狐媚子,勾栏的下作手段不知凡几…… 怪不得勾引得一向注重门风的将军为她赎了身,还为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坏了自己定下的规矩。 夏雨薇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画面,她想象着罗氏用那妖媚的眼神、娇柔的声音去勾引将军…… 心中的怒火几乎就要喷涌而出。 夏雨薇咬着嘴唇,嘴唇都被咬出了血,她自己却浑然不觉。 罗氏就是一个不择手段的狐媚子。 她用美色和心机来迷惑将军将其纳入府中,然后一点点分走原本属于她的宠爱。 看着那张艳丽脸蛋,夏雨薇真想亲手毁掉它!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4章 此女留不得 就在夏雨薇咬牙切齿的同时,赵佑宁接话道:“罗姨娘初来,不知规矩,一时护奴心切,这才冒犯了将军,还望将军莫要放在心上。”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假笑,试图在严殊面前表现出自己的大度和明理。 罗诗杳淡淡地瞥了一眼赵姨娘,没有接话。 赵姨娘的语气看似温和,在替自己说话,实则绵里藏针,暗戳戳地挑起事端。 她倒要看看她们要搞什么名堂。 严殊听了二人的话,心中犹如掀起了一场风暴。 他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罗诗杳刚才为那小丫头据理力争的模样。 不知为何,心里竟隐隐泛起一丝酸意。 难道在她心中,一个卑微的下人比他还重要? 这个念头一出现,便让严殊感到无比烦躁。 好长时间后,他才睁开眼睛,目光紧紧锁住罗诗杳,一字一顿道:“罗姨娘,你要是缺丫头使唤,就让夫人给你再拨几个。”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艰涩。 罗诗杳刚刚平复的火气又被点燃,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严殊,诧异道:“这是重点吗?难道就因为妾身和小环的身份低微,就活该被人任意打骂吗?” 严殊闻言,心中愈发烦躁。 她难道真要为了一个下人跟他争论不休下去吗? 男人深吸一口气,用低沉的嗓音说道:“不要胡搅蛮缠,你今天才来,好端端的,谁会无故欺负你? 夏雨薇和赵佑宁对视一眼。 她们的目光如同两道闪电在空中碰撞,瞬间传递出彼此心中的不安。 赵佑宁微微皱起眉头,忙出声解释,不给罗诗杳先开口的机会:“夏妹妹和罗妹妹刚才拌了几句嘴,不过是姐妹之间的置气斗嘴而已,不打紧的。” 她的脸上挂着牵强的笑容,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化解当前的气氛。 罗诗杳看着夏姨娘和赵姨娘,嘲讽道:“赵姨娘说得倒是简单,什么不打紧的置气斗嘴?你们没瞧见小环的眼睛已经肿得不成样子了吗?” 小环感觉到情形有些不妙,悄悄拽了拽罗诗杳的裙角,示意她不要再为自己说话,以免激怒将军。 她一个签了死契的丫头的命不值钱,就算被人打死了,也只能认命。 罗诗杳不为所动,继续质问道:“要是小环的眼睛坏了,你们纵是有金山银山,能买回她的眼睛吗?” 夏雨薇双手抱胸,斜着眼睛,不屑道:“不过一个贱婢的一只眼珠子,何必在此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赵佑宁却是转头,对着严殊轻声道:“罗妹妹情绪有些激动,依妾身看,还是等她冷静下来再说。” “将军,您在外忙了一天,好不容易回到家,妾身专门熬了人参红枣枸杞茶,不如到妾身那里喝碗茶解解乏!” 她声音温柔婉转,带着一丝讨好地将话题巧妙转移,同时展示出一个内宅妇人该有的体贴和懂事。 严殊视线扫过赵佑宁和罗诗杳二女,暗暗比较。 赵氏外表张扬内心却温顺,罗氏看着外表乖巧实则非常倔强,眼下竟为了一个下人,没完没了。 严殊不免有些气恼,对着罗诗杳不满道:“小环本人都没说什么,你倒在这里不依不饶的?我都说了,此事到此为止,休要再提。”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罗诗杳在心中暗暗埋怨着严殊,男人的冷漠和轻描淡写让她心寒。 她紧紧咬着下唇,精致的面庞因气愤而微微泛红,怒道:“你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就在这里下结论。” 说完,她扫视一圈,指着夏雨薇道:“妾身刚走到这里,她就站那里指桑骂槐……还挑拨小少爷,借一个懵懂稚子的手来对付妾身,简直卑鄙,可耻!” 话落,罗诗杳手指微微移动,指向严启轩:“本来小少爷是要打妾身的,妾身有所察觉,正好偏头躲过一劫,只差那么一点点,受伤的那个人就是妾身。” 说到此处,罗诗杳声音一顿,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调转视线,盯着严殊的眼睛继续往下说: “正因为如此,妾身才更能体会到小环的委屈与无助。小环就是妾身,妾身就是小环,都是人,都会疼,没有什么本质区别,原本这一切该由妾身来承受的……” “你只看到小环的眼睛受伤,却不知道此事是因妾身而起。” “你不知道妾身心里有多愧疚……” 罗诗杳越说越激动,肩膀抖动不止,眼泪簌簌而下,连将军的称呼也忘了。 她指着自己的眼睛,问严殊:“你不是说我这双眼睛好看吗,要是以后它瞎掉了,你还会觉得它好看吗?” 女子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愧疚,又夹杂着深深的哀怨。 眼睛……这话终于击中了严殊的痛处,他瞳孔一缩,直直看着罗诗杳那双朦胧泪眼。 思绪瞬间被拉回到很久之前……胸口隐隐有些发疼。 那种无力感让男人瞬间变得暴躁起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双目赤红,额角青筋暴起,大声喝道:“夏雨薇,你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无端挑起事端,伤害无辜之人。” “本将军之前念着你年轻不知事,又和你是表亲,对你一再纵容,你非但不知悔改,还愈演愈烈。”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风范?” “从今日起,你给我在房中好好反省,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踏出房门一步。” 夏雨薇被严殊的怒喝吓得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从未见过严殊如此愤怒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懊悔,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表哥……” 这一声表哥她喊得婉转悠扬、情意绵长,试图以此来唤醒他的垂怜。 这法子以前很管用,每次她犯了错,只要撒个娇便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是……今天好像失灵了,男人根本就不为所动,锐利的一双眼眸静静逼视着她,冷声质问:“到底是不是你挑起的事端?” 夏雨薇想要为自己辩解,却发现自己刚才的一言一行,都在丫鬟仆妇的眼皮子底下,根本就没有说谎话的可能性。 否则,被查出来,罪加一等。 她只能低垂着脑袋,颤声道:“将军息怒,妾身知道错了。” “待在你的屋子,好好闭门思过,若还不知收敛,休怪本将军不念旧情……” 严殊厉声说着,语气中充满了不可违抗的威严。 男人发火的模样,犹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让在场的人都噤若寒蝉。 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触怒了盛怒中的男人。 赵佑宁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她的心中满是震惊与不安。 她从未见过严殊发如此大的火,不就是伤了一个贱婢的眼珠子吗? 赵佑宁微微垂下眼眸,不敢为夏雨薇求情,生怕说错话而引火烧身。 她下意识地看了眼哭得梨花带雨的罗诗杳,心中对她的憎恨又多了几分。 这个女人,不过是掉了几颗金豆子,就让将军如此失控,她究竟有什么魔力? 此女留不得! 赵佑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阴狠。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5章 爱屋及乌 严殊训斥完夏雨薇,转头看向赵佑宁,语气稍有缓和:“夏氏一向和你走的近,你以后多教导教导她吧。” “妾身明白。”赵佑宁不敢反驳,只能默默应下。 随后,严殊将目光投向自己的儿子,严厉警告道:“轩儿,以后若再任性,为父绝不轻饶。” 孩子稚嫩的脸上露出一丝倔强,撇了撇嘴,却也不敢多言。 末了,男人如鹰隼般的目光,带着强烈的警告意味缓缓扫过夏雨薇等人。 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让在场之人皆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众人在这目光的注视下,屏气凝神,不自觉地微微低下头。 严殊看着他们俯首听命的样子,挥了挥手:“都下去吧!” 男人的语气虽不严厉,却带着不可违抗的霸气。 众人如获大赦,连忙恭敬地行礼,然后悄然退下。 目送一行人走远,严殊转过头,将目光投在泪眼婆娑的罗诗杳身上。 女子长长的睫毛沾着晶莹的泪珠,轻轻颤动,美丽而动人。 这副哭哭啼啼的柔弱可怜样,我见犹怜。 男人的眼神蒙上了一层愧疚和心疼,他静静地凝视着罗诗杳,心中后怕不已。 要是刚才受伤的真是她,那他……严殊不敢想象下去。 沉默半晌,他缓缓伸出手,握住罗诗杳纤细白嫩的小手,轻声说道:“抱歉,让你受委屈了。怎么不早说?” 罗诗杳对上男人的视线,那深邃的黑眸中满是关切与疼惜。 心中的委屈在这温柔的目光注视下渐渐消散。 严殊是在乎她的,要不然也不会处罚有老夫人撑腰、和他有表亲关系的夏姨娘。 罗诗杳心中欣慰的同时,忍不住暗暗吐槽:早说能有这样的效果吗! 她看着严殊,飞速在脑中斟酌着措辞,想着该如何回应他的问话。 既不让他反感,又能恰如其分地表达自己的观点。 起初,罗诗杳确实没觉得她和小环有什么不同,在她看来,所有的人都是平等的。 何况都是用来视物的眼睛,一模一样,又能有什么区别呢? 在她单纯的思想中,只分两种人,一种是和她好的人,一种是和她不好的人。哪里还有什么高低贵贱、三六九等之分。 可后面听着听着,罗诗杳便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小环是奴仆,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大家庭里,她的身份最为低微,没人会真正在乎她。 别说是一只眼睛,就是一条人命,在那些所谓的上等人眼中,也不过如此。 看明白问题关键的罗诗杳,不动声色,后面故意压着不明说。 不将情绪拉满,若在开头就言明,恐怕只会换来严殊对夏姨娘几句不痛不痒的责骂,又能起什么作用呢? 她自己还好,虽然依今天这情形来看,以后大抵是免不了被那些人夹枪带棒的嘲讽。 可她们到底有所顾忌,不会轻易将她怎么样,最多也就过过嘴瘾,无关痛痒,听听也就过去了,又不会少块肉。 但是小环她们呢? 将军府后院的女眷又不止夏、赵二人。 擒贼固然先擒王,可若是没有机会先擒王的条件下,那当然是断其左膀右臂。 若是今天不将这事情闹大给她们一些震慑,以后小环和巧云还不知道会被欺负成什么呢。 现在她和小环、巧云三人已经紧紧绑在了一起,于情于理,她都必须为小环讨一个公道。 只是瞬间,罗诗杳脑中转过无数个念头,立马就有了主意。 她吸了吸鼻子,柔声回道:“将军,妾身和小环、巧云她们虽为主仆,却情同姐妹。” “妾身还想着过两年向将军讨个恩典,拿回她们的身契,好给她们找个正经的好人家,嫁出去……” “将军既然喜欢妾身,为何不能爱屋及乌,对她们两人生出几分怜悯之心。” 罗诗杳的话语如同飘落的花瓣,轻柔却带着丝丝遗憾。 她微微抬眸,目光柔柔地望向严殊,那眼神仿佛带着想要融化坚冰的期望。 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改变的。 严殊这个男人,久居高位,一手遮天,早已习惯了站在高处发号施令。 在他的世界里,充满了权力与威严,那里等级分明,不容撼动。 他习惯了众人对他的服从与敬畏,这样一个人,根本就不懂得如何站在平等的角度去理解别人的感受。 罗诗杳已经不指望去给一个古人传输人人平等的大道理。 这是一个与现代观念相差甚远的时代,她这样的思想太过超前,难以被世人接受。 她目前所能做的,也就是从侧面慢慢渗透。 爱屋及乌这个词可是出自古人之口,想来用在此处没有错。 严殊听了她的话,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是我欠考虑了,没想到两个普普通通的丫鬟在你心中占有这么大的份量。” “既如此,我便让夫人将这两个丫鬟的身契交于你。”他的声音低沉,眼珠子缓缓转动,似是带着思索,“以后,要怎么安排她们,随你。”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可完全是意外之喜,罗诗杳心中涌起一阵喜悦,没想到这个古板男此刻竟如此好说话,心中对男人的好感度又增添了几分。 “多谢将军。”她忙福身道谢,清脆的声音,透着几分欢快。 严殊眼见罗诗杳破涕为笑,沉黑的眸子也染上了笑意:“以后若有什么事,可直接来找我。” 小环和巧云默默站在一旁,心中感动不已。 尤其是小环,此刻内心已经翻江倒海。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目光紧紧地盯着罗诗杳,仿佛要将这一刻永远铭记于心。 主子不仅为她一个奴婢打抱不平,还将她当作亲姐妹看待,连她以后的终身大事都考虑到了…… 她何德何能,竟能得如此厚爱。 她何其幸运,竟然遇到了主子。 这一刻,小环心中所有的委屈和疼痛都消散殆尽。 她在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更加尽心尽力地伺候主子,以报答这份深情厚谊。 这时,李妈妈终于领着府医匆匆而来。 府医看见严殊在此,忙要行礼,却被男人挥手制止:“先去看伤者,这个时候,别不要讲究这些虚礼了。” 府医微微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 他连忙点头,快步走到小环身边,轻声安抚小环不要紧张,让小环放松地坐着。 随后,他轻轻抬起小环的下巴,让小环的眼睛对着光亮处,以便他仔细观察受伤的眼睛外观,查看血丝分布及破损等情况。 这之后,他还询问了小环眼睛的感受,比如是否疼痛、瘙痒、视物是否模糊等。 同时,他让小环试着转动眼睛,观察眼睛的活动是否自如。 做完这些细致的检查,府医神色凝重地站起身来。 他先是向严殊微微行礼,然后缓缓说道:“将军,这位姑娘的眼睛伤势不轻……所幸并未伤及根本。” “我这就开些草药,只需每日按时外敷,再配合一些内服的药物,好好调养一段时日就能恢复如初。” “只是这段时间,切不可让眼睛再受刺激。”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6章 顶头上司 罗诗杳听到小环的眼睛能恢复如初,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在了实处。 李妈妈刚才在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这边发生的事情。 将军刚刚才平息了怒气,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往枪口上撞,故而一直未曾出声。 她深知在这深宅大院中,要想长久不衰,就该把握好度,比如何时该言语,何时该沉默。 此刻,紧张的气氛终于缓和下来。 李妈妈瞥了眼严殊,见他面色平静,才上前轻声提醒罗诗杳:“罗姨娘,夫人还等着您敬茶呢。” 她的声音虽不大,却清晰地传入罗诗杳的耳中。 罗诗杳有些不放心地看着小环。 李妈妈看明白了她的心思,正张口准备喊一个小丫鬟过来,让她领小环去罗氏的新居兰亭苑。 然而,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个时候,将军突然开口对罗氏道:“你放心过去,我带小环去兰亭苑。” 男人的话语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李妈妈心中激起千层浪花。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她们将军何时变得如此宽厚体恤下人了? 李妈妈暗暗吃惊,嘴张得大大的,半天都没有合上。 罗诗杳倒没觉得有什么,让巧云扶着小环先去兰亭苑歇息,她自己则随着李妈妈去如意院给夫人敬茶。 说起来真奇怪,一般来说,新进门的妾室要尽快向正室敬茶,以示自己的恭敬伏低之心。 可大多情况下,都是进门次日早上完成敬茶礼,哪有王氏这般急切的。 罗诗杳有些想不通。 不过,人家是大,相当于顶头上司,她是小,相当于普通员工,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喽。 一路上,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水池相映成趣,景色美不胜收。 罗诗杳袅袅婷婷走在宽阔的青石板路上,被各种或好奇,或探究,或嫉妒的目光打量,每一步都备受瞩目。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个院落,终于在拐了一个弯之后,到了王氏居住的如意院。 王氏酷爱侍花弄草,小院里种着许多奇花异草,还未进院子,香气就远远飘来。 一个机灵的小丫鬟在门外守着,看见她们来了,忙挑起门帘请她们入内。 罗诗杳跟着李妈妈缓缓进屋。 金砖铺成的地面平整如镜,光可鉴人。 屋顶高悬着一盏珠玉镶饰的八角琉璃宫灯,璀璨耀眼。 镶金嵌玉的楠木隔段雕工繁复,华美无比。 所有家具都是由小叶紫檀和黄花梨制成,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太……奢华了!!! 每一处都极尽奢贵,彰显着主人非同一般的尊贵地位。 罗诗杳感叹之余,转动眼珠子,视线最终落到了屋内的贵妃榻上。 那上面斜躺着一个女人,衣着华贵、气质高雅,发髻高高盘起,插着金钗玉簪。 她面容白净,身材丰腴,二十多不到三十岁的年纪,此刻正闭目养神。 榻前几个小丫鬟为她捶腿,身后几个小丫鬟为她捏肩,看这架势,应是严殊的正妻王氏无疑。 听到动静,王氏慢悠悠睁开眼眸,目光朝着李妈妈身后看去。 在对上罗诗杳一双明眸时,她的神情明显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 那是一双美丽动人的桃花眼,不笑亦是含情,似有万千情思在其中缠绕,眸光流转间,摄人心魄。 内心被这双眼睛所触动,那瞬间的惊艳让王氏心中大为震动。 她暗暗吸了口气,调整呼吸,试图将心中的波澜压下。 王氏微微抬手,侍奉在侧的几个小丫头心领神会,连忙屏息凝神,退至身后,低眉垂手侍立在旁。 罗诗杳见状,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福身向王氏行了个礼。 她微微低头,动作端庄且得体,既不显得卑微,也不显得傲慢,恰到好处地展现出自己的身份和态度。 王氏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招手让罗诗杳走近些。 她拉着罗诗杳的手,上上下下打量,眼神中满是亲切与关爱,赞叹道:“真正是个可人儿,我见了都喜欢得紧,难怪将军会……” 说到此处,王氏微微停顿,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但很快又被那和善的笑容所掩盖。 罗诗杳尴尬一笑,回道:“夫人谬赞。” 在这陌生的环境中,面对正妻的夸赞,她除了强笑,还真不知该如何回应。 王氏仍旧拉着罗诗杳的手不放,一个劲地嘘寒问暖。 她的话语中透着浓浓的关切,仿佛是一位亲切的长辈在关心晚辈。 “妹妹初来乍到,若是有什么需求,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尽管跟我说……在这府中,你无需拘束,就当是自己家一样。” 王氏的目光在罗诗杳身上来回扫视。 罗诗杳被王氏的格外关注和热情弄得有些吃不消。 她勉力维持笑容,轻声回道:“多谢夫人关心。” 几个丫鬟静静站在一旁,都偷眼打量着这位新姨娘。 这位新姨娘的容貌确实够惊艳,面对如此美丽的小妾,作为正牌娘子的夫人心中应该多少存着一丝不安与警惕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反正夫人今天的言行举止有些反常…… 王氏左一句,右一句,说个不停。 时间缓缓流逝,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王氏似乎聊得尽兴了。 她微微扬起嘴角,缓缓说道:“哎呀,我这见到妹妹一高兴,就忘了时间……该是敬茶的时候了。” 罗诗杳咬紧后槽牙,双膝跪地,端起早已准备好的茶盏。 她的双手微微颤抖着,将茶盏高高举起,轻声说道:“夫人,请用茶。” 她的动作机械而僵硬,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王氏微微颔首,优雅伸手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惆怅,也只是一瞬,又旋即消散。 王氏友善地笑道:“妹妹起来吧。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要和睦相处。” 罗诗杳手指攥紧,纤细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她麻木地再次向王氏行了个礼,然后麻木地起身,仿佛身体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感觉。 跪天跪地跪父母,可如今到了古代,这个也要跪那个也要跪。 这是罗诗杳人生中最屈辱的一刻。 王氏是一品诰命夫人,就是没有敬茶这档子事,以她的身份,初次见了人家也是要行大礼的。 真是讨厌死这古代拜来拜去的破规矩。 王氏视线淡淡扫过李嬷嬷,启唇吩咐道:“送罗姨娘回自个院子去吧!”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却透出当家主母的气势。 李嬷嬷领命下去,不过,她只将人送至院门,就指了两个丫头代劳。 再返回房间,却见一屋子的下人都退了下去,屋内一片寂静。 夫人正揽镜自照,眼中隐有泪光闪动。 她的泪光中,似乎藏着无数的故事和情感,有无奈,有悲伤,有对过往的怀念,也有对未来的迷茫。 那镜子里的容颜,虽依旧年轻,却也难掩岁月的痕迹和内心的疲惫。 此时的王氏,有些失神,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竟没有察觉到脚步声。 “唉!夫人,你这又是何苦呢?”直到李嬷嬷一声叹息,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王氏慌乱地擦去眼角的泪水,努力恢复当家主母的威严模样。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7章 萤火之光如何与日月争辉 王氏望着镜中的自己,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怅然。 那目光仿佛穿过了岁月的长河,承载着无尽的哀愁。 她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苦笑:“静和公主明明都已经远嫁他国为人妇了,她明明已经离我的生活很远很远了……” “可为什么到现在,我还要活在她的阴影中。” “外貌有七八分相似的赵氏,张狂劲有几分相似的夏氏……现在又来了一个眼睛相似的罗姨娘。” “每次看到那一张张相似的面孔时,我的心会滴血,却还要每天强颜欢笑地面对她们。” 王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慨,她一字一顿地说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刀,精准无误地捅在她的心窝上。 李嬷嬷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沉重与无奈。 她望着王氏,眼神中满是关切,问道:“夫人可对自己当时所做的决定后悔,那时候,您明明知道将军他……可您还是求了老太爷出面帮你促成了这段姻缘。” “后悔吗?”王氏喃喃出声,像是在询问自己,又像是在向这寂静的空气寻求答案。 她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出神地望着窗外的景色。 院里的花草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如同她此刻摇摆不定的心。 到底后不后悔? 王氏的眼神变得悠远而迷离,思绪飘回到了那个决定命运的时刻。 那时候的她,年轻而倔强,心中怀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对爱情的渴望。 她明知道严殊的心根本就不在她这里,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这条路。 王氏的思绪飘得更远,回到了那个初见的瞬间。 那一日,晴,微风,空气中飘着馥郁的桂花香气。 她在后院中采了满满一篮子桂花,正要转身回去,却在不经意间抬眸,看到墙角处立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年。 落英缤纷中,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腰间斜挎长剑,一袭黑色劲装尽显沉稳内敛。 少年眼神锐利,神情冷漠,身姿挺拔如松,浑身散发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阳光透过树冠丝丝缕缕地洒下,落在他冷峻的侧脸上,金色的线条如同刀削斧凿般分明,散发着一种男性的魅力。 只一眼,她心里便再也装不下别人。 王氏开始默默关注他,收集关于他的每一个消息。 很快,她就知道了少年的身份——御前带刀侍卫,护国将军唯一存世的儿子。 再后来和那个少年的每一次见面,却是因静和公主而起。 作为静和公主的伴读,王氏每日都陪伴在公主的身侧,陪她学习,陪她吃喝玩乐,几乎和她形影不离。 王氏自然也发现了公主的变化——公主似乎也关注起了那个少年。 公主每每有空闲都会去找那个少年。 明明公主身边侍奉的宫人很多,可公主偏偏缠着少年,叫他给她抓鱼,抓蝈蝈,抓蝴蝶抓萤火虫…… 在没有其他人时,公主还会偷偷喊他殊哥哥。 每当提及严殊之名,公主的眼神便会变得格外温柔,嘴角也会不自觉地上扬。 静和公主的心事全都写在脸上,那是一种毫不掩饰的喜欢。 只是那个少年……是一个非常高傲的世家子弟,他经常用不耐烦的神情对待公主。 少年的眼神中永远透着冷漠与疏离,完全对公主的热情不屑一顾。 只要公主靠近他时,他便会微微皱眉,身体也会不自觉地向后退去,明显是十分反感公主这种幼稚的蓄意接近。 可公主是何许人也! 她可是皇上疼爱的嫡长公主,只要端出公主的身份,这皇宫里,谁敢违抗得了她。 公主将任性与执着在那段日子展现得淋漓尽致,她不顾少年的反感,一次次地接近、威逼他。 少年虽然一万个不情愿,却只能被动地服从。 或许正因如此,他几乎从来没有给过公主一个好脸色。 那冷峻的面容仿佛是由坚冰雕刻而成,没有一丝温度。 无论公主如何努力,她的热情似火在少年那里却如遇到了万年寒冰,瞬间被熄灭。 他永远都是那样一副无动于衷、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世上好像没人能够靠近他。 哪怕是尊贵美丽的静和公主。 后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一样的呢? 王氏记得很清楚,那晚宫中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宫宴。 灯火辉煌,权贵云集,公主身着一袭鲜艳的红衣,如同盛开的牡丹,娇艳欲滴。 她轻盈地舞动着,身姿优美,如仙子下凡。 那一刻,整个宫殿都仿佛被她的美丽所照亮。 也是从那一刻起,少年脸上的表情不再是淡然、疏离、不耐烦,而是渐渐染上了笑意。 那一幕,深深铭刻在王氏的脑子里。 少年站在台下看公主跳舞,而她则站在后台偷偷地看着少年。 静和公主是皇帝的嫡长女,自小被众人捧在手心中宠溺。 那华丽的宫殿,精美的服饰,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无不是她尊贵身份的象征。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皇帝对静和公主的关爱程度也远超其他子女,别说公主想要嫁给一个男人,就是要天上的月亮,皇帝也得想尽办法为她摘下。 公主高高在上,如同天上的明月。 而她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伴读,没有公主的高贵出身,没有公主的倾世容颜,也没有公主的万千宠爱。 在公主的光辉之下,她显得如此渺小和卑微,就如同一只暗夜里的萤火虫。 萤火之光如何与日月争辉? 王氏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她将这份感情深埋于心,从未宣之于口。 她以为,自己此生永远都只能是一个旁观者。 她与那个少年,注定没有交集。 然而,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总会带给人们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少年才对公主有了笑脸,就传来了静和公主将要去和亲的消息。 王氏听到这个消息时,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 后来,再三确认,得知此事确凿无疑。 这怎么能不叫她惊喜,不叫她意外呢? 王氏那时候就想着,只要能嫁给少年,便是此生最大的幸福,不管以后怎样,不管他心中有没有她。 只要能与他相伴,哪怕只是默默地站在他身后,远远地看着他,于她而言,也是上天的一种格外恩赐。 可人的欲望总是永远无法满足,如愿嫁给严殊之后,她又奢望完全占有他的身心。 可惜……严殊的眼睛中就从来没有过她的影子。 无论她如何努力,如何付出,如何孝顺,如何操劳,如何打扮都无法在他的眼眸中寻得一丝属于亲情以外的东西。 她就像一个边缘人,默默地存在于他的感情世界之外。 静和公主离开已经将近十年了,她却从未真正走进过他的内心,也从未得到过他的爱。 午夜梦回时,沉睡的男人依然还会喊出公主的小名——阿瑶。 那两个字,如同尖锐的刺,深深地扎在王氏的心上。 每一次听到自己的心上人在梦中呼唤别的女人的名字,她的心就会被撕裂一次。 她知道,严殊的心中始终只有公主,那个高贵美丽的女子,那个他永远无法忘怀的人。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8章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想到这里,王氏好不容易压抑住的酸涩苦楚,再次滂沱而出。 心中有数不尽的绝望,却也有意料之中的明了。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在严殊心中的位置。 她只是一个合适的妻子,一个他为了令母亲满意而娶的女子。 即便如此,王氏还是很知足,一直心存慰藉。 最起码,最后和严殊相伴一生的那个人是她。 静和公主终究只能存在于男人的幻想中。 王氏以为,日子会永远这样平淡地过下去。 可后来,严殊在战场上崭露头角,扬名四海,荣耀与权势如日中天。 那些见风使舵的官员开始物色各种美人献给他,仿佛这是他们讨好这位新贵的最佳方式。 起初,那些美人根本入不了严殊的眼。 男人的目光如寒潭之水,冷硬而漠然,从那些主动献媚的美人身上一扫而过,不带丝毫留恋。 仿佛她们根本不存在一般。 那些精心准备的歌舞、华美的服饰,似乎激不起他内心的一丝波澜。 直到有一天,来了一位与静和公主有三分相似的周美人,严殊黑沉沉的眸子骤然亮起了光。 那些上赶着巴结他的人似乎揣摸到了他的喜好,送来的美人一个比一个长得像静和公主。 男人沉溺在那些相似的容颜中,仿佛在寻找着什么遗失的美好,以此来填补他内心深处的空虚。 而王氏的世界,却因这些女子的出现被打破了宁静。 那一张张相似的面容,像是一把把利刃,刺痛着她的心,让她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现在想想,到底后不后悔呢?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是否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王氏不知道答案,也许这个问题永远也没有答案。 李妈妈见王氏失神了好久,心中满是担忧。 终于,她没能忍住,开口安慰道:“夫人还是要想开些,这世道于女子而言本就艰难。世间女子大多命运多舛,又何止您一人如此呢?” 她微微叹息,又继续说道:“就是远嫁他国的静和公主,她未必就过得称心如意,听说大齐国君独宠兰妃……” 李妈妈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岁月沉淀的沧桑与睿智。 这一番说辞显然让眼神中仍带着一丝迷茫与惆怅的王氏心情好了不少。 她收回纷飞的神思,问道:“你觉得罗氏能否与赵氏抗衡?” 李妈妈略作思考,缓缓开口道:“罗氏看着绵软可欺,但依照今天的情形来看,也不像表面那么好对付。” “至于能否与赵姨娘抗衡,还真不好说。” “赵姨娘在府中经营多年,根基深厚,背后又有赵氏一族撑腰。而罗氏初来乍到,势单力薄,若想对抗赵氏,恐怕不容易。” 她的分析条理清晰,客观而中肯。 王氏听了李妈妈的话,微微皱起眉头,陷入沉思。 过了一会儿,她缓缓说道:“我也没指望罗氏能斗得过赵氏,不过,给赵氏添添堵,我还是很乐意的。” “卧榻之侧,岂容她人鼾睡,赵氏我必除之。” 李妈妈点点头,说道:“夫人说得有理。或者,夫人也可以利用她们之间的矛盾,到时候来个一石二鸟,岂不是更好。那样出了事,还不容易被人怀疑到您的头上。” “总之,夫人您只需稳住阵脚,以不变应万变即可。不管是东风压过西风,还是西风压过东风,于咱们而言,都没损失。” 王氏听了点了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之色:“李妈妈,还是你想得周到。只是这一石二鸟之计,该如何实施呢?” 李妈妈微微一笑,压低声音说道:“夫人,咱们不必出手。将军为罗姨娘做了如此出格的事情,以赵姨娘的性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们只需暗中推波助澜,将矛盾加剧即可。” 王氏微微颔首,心中却仍有疑虑,叮嘱道:“需谨慎行事,万不可被将军察觉出一二。” 李妈妈郑重地说道:“夫人放心,奴婢知道分寸。” 王氏转身,走了几步,复躺回榻上,喃喃自语道:“也不知道我说服老夫人,让罗氏进府究竟对不对?” “万一她使那些层出不穷的勾栏下作手段,让将军离她不得,那我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李妈妈听了王氏的话,眉头紧紧蹙在一起,思索片刻,宽慰道:“夫人,您不必过于忧虑。”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男人都是一个样,罗氏以前住在外面,将军对她或许有着一种如同偷情般的刺激和新鲜感。” “如今她人来了,未必就能一直得将军欢心。将军身边美人众多,罗氏也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王氏叹了口气,心里不是滋味道:“我今日见了她,总觉得她与别人不一样。” “皇上送来的二位绝色佳人,无论是容貌还是才情,在这府中都算得上出类拔萃,就是姿色比罗氏也没逊色多少。” “可你看看,一个到现在还是完璧之身,一个遭到了将军的厌弃……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 李妈妈却是摇了摇头,不认同道:“罗氏一个孤女,无依无靠,左右翻不出什么大风浪。您是主母,身份尊贵,她总越不过您的。” 此时,窗外的残阳透过被大风吹动着的雕花窗棂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王氏看着那晃动不止的光影,心中的忧虑却并未减少。 山雨欲来风满楼,这府里怕是不太平了。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9章 得让将军自己厌弃她 赵佑宁回到芳菲苑,轰走了碍眼的一众下人,只留下心腹绿芜。 她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发疯,一件件精美的瓷器摆件在她的愤怒中化为碎片。 清脆的碎裂声仿佛是她发出的咆哮。 “王淑芬这个猪脑子,自己年老色衰斗不过我,竟然弄来这么一个玩意来恶心我。” “也不知道她给老夫人灌了什么迷魂汤,竟让一向注重门风家规的老夫人松了口。” “单看那副长相,就是个迷惑男人的狐媚子,再配上那娇声软语,试问哪个男人能够抵挡得住呢?” 赵佑宁的声音尖锐而愤慨。 她那原本精致的面容此刻因愤怒而有些扭曲,美丽的容颜上写满了气急败坏。 丫鬟绿芙见状,急忙上前劝道:“姨娘息怒,王氏那是狗急跳墙,病急乱投医。” “那位罗姨娘毕竟是新人,将军不过兴致正浓罢了,等过几个月,那股子劲头淡去,也就那样了。” “在这将军府中,若论长久不衰,谁还能够比得过您呢。” 绿芙的声音轻柔,小心翼翼地劝说。 自家主子在这府中,向来作威作福惯了,就是对夫人也会言语不敬,甚至偶尔还会发生些交锋。 主子和夫人明争暗斗了多年,早不是什么新鲜事。 赵佑宁听了绿芙的话,怒火不减,反而更甚。 她双眼通红,仿佛要喷出火来:“刚才的情形你又不是没瞧见,也不用我多说什么吧……” “将军为了给那贱蹄子名分,又是向老夫人下跪求情,又是进宫向皇上请罪的,这就已经是独一份了。” “那个罗氏,肯定是用了勾栏里的那些奇技淫巧,才会让将军慢慢沉迷继而失常。” “说不定以后,她会将我踩在脚下……” 赵佑宁脑中又浮现出罗诗杳那张艳丽的脸蛋。 她气得全身发抖,挥手就将如意桌上的一套精致的白瓷茶具扫落在地。 光容忍这府里的其他女人就已经够她受的了,岂能再忍受将军心中有人比她的分量还要重。 瓷器破碎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绿芜吓得连忙跪下,久久不敢出声。 她知道主子此刻的心情非常糟糕,任何一句话都可能引火烧身。 赵佑宁站起身,在房间走来走去,好长时间后,情绪看起来稍稍平复了一些。 绿芜眼珠子转了转,才战战兢兢地开口说道:“姨娘,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 “那罗氏无依无靠,我们一定能想到办法对付她的,不会让她一直得势下去。” 赵佑宁闭了闭眼,咬着牙说道:“无依无靠?哼~哼!在这府中,将军就是主宰,只要将军喜欢她,便是她最大的依仗。” 绿芙试探着说道:“所以说,得让将军自己厌弃她。” 赵佑宁移步,缓缓躺到贵妃榻上,思考着绿芙的话:“若真如此,最好不过。可将军如今对她这般偏爱,要让将军转而厌弃她,谈何容易?” 绿芜跪得腿有些麻,闻言就势站起来,凑到赵佑宁的耳边,压低嗓音道:“金陵的表公子不是暂住在咱们府上嘛!” “那混世魔王风流成性、色胆包天,他又没见过罗氏,乍一见那么一个水灵灵的大美人,还不得立马扑上去……” “只要咱们安排得巧妙,定会给罗氏扣上一个不守妇道、与人私通的罪名。等除掉了罗氏,姨娘您在将军府的地位就无人能撼动了。” 赵佑宁微微皱起眉头,眼神阴沉地盯着地面上的碎片,心中思绪翻涌。 她轻轻咬着下唇,思忖片刻后说道:“倒是个可行的办法,不过此事风险太大,万一被将军查出是我所为……将军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即便是我,也不敢拿这种事情去试探他的底线。” 赵佑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与不安。 她确实恨不得立马将罗氏除掉,可也不想搭上自己。 窗外的风越刮越大,烛火被吹得摇曳不定,忽明忽暗,如同此刻她不安定的内心。 赵佑宁闭目沉思了许久,才睁开双眸,那眼中似有深邃的光芒闪烁。 她微微坐直身子,神色凝重道:“这事不能急切,须从长计议。” “罗氏刚进府,将军正在兴头上,这个时候咱们不能轻举妄动,先派人盯着罗氏的一举一动,到时候见机行事。” 绿芜连忙点头,奉承道:“姨娘英明,奴婢定会派个妥贴之人,保准把罗氏的一举一动都盯得紧紧的。只要她有任何风吹草动,咱们就能立刻知晓。” 赵佑宁微微颔首,又叮嘱道:“切不可打草惊蛇,让罗氏有所察觉。此事关乎重大,若有差池,你我都吃罪不起。” 绿芜神色一凛,恭敬地应道:“奴婢明白,定当小心谨慎,不负姨娘所托。”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0章 那不是天大的讽刺吗? 罗诗杳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兰亭苑。 院子里有几个新面孔,应该是王氏拨来新居侍奉的下人。 巧云见她回来,一脸喜气地迎上来:“姨娘,这些人是夫人安排过来的,说是以后专门伺候姨娘您的。” 说着,便将所有人招呼在一起,对她们说:“这是罗姨娘,是这个院子的新主子,以后你们要尽心尽力地伺候,不可有半分懈怠。” “罗姨娘心善又大方,只要你们好好做事,定不会亏待了你们。” 巧云恩威并施,语气中带着威严。 下人们纷纷行礼,齐声应道:“是,谨遵巧云姑娘吩咐,定当用心伺候罗姨娘。” 她们偷偷打量着新主子,眼神中既有敬畏,又有好奇。 罗诗杳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却并无太多喜悦。 她知道,王氏此举未必全然出于好意,这些下人之中,说不定就有她安插的眼线。 本来罗诗杳想将别院那边的人带几个来,可严殊走的时候说王氏已经安排好人在兰亭苑侍奉。 她只是一个小妾,不好拂了主母的好意,只能听从。 更何况妾室院里侍奉的人数都有限制,太多了,显得派头太大越过主母反而不妥。 毕竟在这后院之中,王氏是顶头上司,她已经和夏姨娘与赵姨娘交恶了,不能再得罪王氏。 最起码,大面上得过得去。 罗诗杳即便心中有所疑虑,也只能暂且压下,笑脸相迎这份看似善意的安排。 她微微扬起嘴角,露出制式笑容,轻声说道:“都起来吧。巧云,带她们下去领赏。” 罗诗杳说完,转身缓缓步入屋内。 屋里的布置和别院那边倒没多大差别,处处透着熟悉的气息,却又因这特殊的日子多了几分喜庆。 严殊正坐在一大桌子美味佳肴前,看神情似乎在等她。 “你回来的正是时候,饭菜才刚端上桌。”严殊看罗诗杳回来,很自然地说道。 罗诗杳“哦”了一声,朝男人走了过去。 她的脚步有些缓慢,心中思绪万千。 这个新的环境,新的身份,让她感到既陌生又不安。 罗诗杳坐到他的对面,看着满桌的佳肴,心里却是沉甸甸的。 她拿起筷子,却是一点胃口也没有,竟不知道夹什么菜。 严殊察觉到她的异样,微微皱起眉头,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淑芬为难你了?” 罗诗杳头也没抬,只轻轻摇头。 她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遮住了半张脸,让人无法看清她此刻的表情。 严殊定定看着她,只是片刻,心中似乎明白她的不安。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说道:“可能是换了新环境,你还没有适应,以后习惯就好了。” 罗诗杳依旧没有言语,心中却在悲鸣:不是不适应,是非常不适应,特别不适应。 “别担心,一切有我。”严殊身体微微前倾,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快吃吧,这是我特意让人准备的,都是你喜欢吃的菜。” 罗诗杳胡乱地夹了一口菜,放入口中咀嚼了半天,却如同嚼蜡一般,丝毫尝不出任何滋味。 严殊看着她,微微皱起眉头,满脸疑惑道:“不合胃口吗?” 罗诗杳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轻声说道:“没有,只是不太饿。” 她努力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波澜起伏。 可严殊是可许人,那可是阅人无数、杀伐果断的大将军,哪能看不出她的这点小心思。 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沉声道:“说,到底怎么了?” “我想回家。”罗诗杳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回事,这话没经过大脑便说了出来。 话一出口,她自己也愣住了。 这句话仿佛是她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渴望,在这一刻冲破了所有的束缚,就这样脱口而出。 罗诗杳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和懊悔,忙低下头,不敢看他。 她知道自己又犯了忌讳。 可是,她真的很想家,很想爸爸妈妈,很想回到过去的世界中去。 “今天这样的日子,说这些实在不吉利。”严殊放下筷子,脸色微微沉了下来,显然对她的话感到不满。 罗诗杳没有反驳,心中却在自嘲。 吉利又能吉利到哪里去? 和你在妻妾环绕、子孙满堂中白头到老,那不是天大的讽刺吗?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1章 梦醒了,就会回到原点 新生入学,学校举办迎新晚会。 绚丽的灯光交织闪烁,将整个舞台装点得如梦如幻。 罗诗杳站在聚光灯下,一袭白色连衣裙简单又大方。 随着音乐缓缓响起,她拿起话筒唱起了歌: 教室里那台风琴叮咚叮咚叮咛 像你告白的声音动作一直很轻 微笑看你送完信转身离开的背影 喜欢你字迹清秀的关心 那温热的牛奶瓶在我手中握紧 …… 唱罢,整个会场先是陷入了短暂的寂静,紧接着,雷鸣般的掌声骤然传来。 时光悄然流转,几天后,一切步入正轨。 金色的阳光透过自习室的玻璃窗,斜斜洒在堆满书本的课桌上。 罗诗杳托着腮,咬着笔尖,聚精会神地解着一道复杂的数学题。 她的眼眸微微眯起,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自习室里静悄悄的,只有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 罗诗杳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不断尝试着各种解题方法。 突然,眼前一暗,金灿灿的光线被一个身影所隔绝。 下意识地,她抬眼望去,只见一个男生出现在眼前。 高大挺拔,气度不凡,面容英俊如电影明星,嘴角噙着一抹温暖的笑容。 他将手中的纸条和一杯热牛奶轻轻放在桌子上,随后偏头一笑,绕到她旁边的座位上坐下。 罗诗杳伸手端起那杯热牛奶,温暖的触感从手心传来,白色的热气袅袅升起。 轻轻抿了一口,甜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 看着被压在牛奶杯下的纸条,她拿起,展开,上面写着一行清秀的字:这道题应该很难吧!需要我帮忙吗…… 罗诗杳微微一愣,转头,看向身边的男生。 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 那男生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扭头,微笑着迎上她的视线,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姨娘,姨娘,快醒醒!”沉浸在梦境中的罗诗杳,完全是被巧云给摇醒的。 缓缓睁开双眸,罗诗杳的眼神中还残留着一丝迷茫。 仿佛灵魂尚未完全从那个虚幻的世界中抽离出来。 她茫然地转动双眸,映入眼帘的是巧云的一张小脸。 一时间,罗诗杳竟分不清今夕何夕。 愣了好一会后,她才发现刚才那一幕不过是一场梦。 只是,那个梦无比真实,仿佛她真的经历了一场别样的人生。 罗诗杳想到梦中的那个阳光男孩,此时此刻,她才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记不清对方的脸庞。 她努力回忆,却只能捕捉到一些模糊的轮廓和感觉。 巧云看她彻底清醒过来,才停下摇晃的动作,转而伸手将帐幔挂在钩子上。 她声音轻柔地提醒道:“姨娘,今早是您头一次请安,莫要迟到了。” 罗诗杳浑身透着疲惫感,昨晚男人发疯,她被折腾到半夜,此时一点也不想起床。 打着哈欠,她无奈地撑着床强坐了起来,脑海中却还是那悠扬的曲调。 熟悉的旋律,动人的歌词,带着一种淡淡的忧伤,又夹杂着青春的懵懂。 前世今生,恍恍惚惚,思绪不知飘向了何处。 要是没有穿越,这个时候她应该正在上大学,每天坐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安心学习。 课余时间,和女同学一起去操场,坐在高高的台阶上,晃动着双脚,吃着零食,看男生踢球。 阳光洒在绿茵场上,少年们奔跑的身影充满了青春和活力。 要是从眼前走过一个或几个帅气的男生。 那她们几个坐在一起的女生,会嬉笑着对他们的容貌加以评论。 甚至有胆大的会发出尖叫,鼓起掌来,带着其他女生一起高唱《对面的男孩看过来》,以此来吸引他们的注意。 或许,她还会谈一场恋爱,不管结局怎么样,过程总应该是甜美的。 多么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啊! 可惜她这辈子只能被困于这一方天地中。 罗诗杳望着古色古香的屋子,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惆怅。 真希望眼前这一切是一场噩梦,梦醒了,就会回到原点。 “姨娘,今天穿这套鹅黄色的衣裳吧,看着亮眼些!”巧云侍候罗诗杳穿衣,看到她身上的痕迹,脸微微有些发烫。 罗诗杳摇了摇头,淡淡道:“穿旁边那套沉香色的襦裙。” 她并不想引人注目,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还是低调点好。 巧云虽有些惋惜,但还是依言为主子换上了沉香色的襦裙。 最后,还在主子的强烈要求下,为她挽了个妇人发髻,插了一对素银花形簪,戴了一对大大的素银玉兰花耳坠。 收拾妥当,看着菱花镜中的女子,罗诗杳颇为无语。 这么low的打扮却依然遮不住原身的天生丽质。 老气的沉香色硬生生被穿出了高级感,庸俗被淘汰的妇人发髻竟被衬得有种别样的魅力。 唉~~~ 罗诗杳心中正发愁呢,小环却在这个时候进来,笑嘻嘻道:“姨娘真好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听到小环的夸赞,罗诗杳无奈地朝她撇了撇嘴,随后嘱咐道:“守好屋子,我不在时,别让其他人随意进屋。” 这里面可藏着她下半身的养老钱呢! 说完,就带着巧云去了王氏住的如意院。 虽然离请安的时辰还有半刻钟,但罗诗杳到时,已经有七八个人了。 她并不认识她们其中的任何一人,便安安静静站在一旁。 按理来说,她既然已经入了将军府为妾,和后院中的这些女眷也算是姐妹关系了。 可这种因一起伺候男人而被定义的姐妹,不要也罢。 众人的各种目光刹那间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有探究,有审视,有羡慕,有吃惊,也有丝丝不易察觉的敌意。 罗诗杳只当不觉,心里盼着时间快点过,好请完安了回去睡个回笼觉。 “吆,姐妹们可真是殷勤,一个个都来的这么早,我又是最后一个到!”一道慵懒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只见赵姨娘一身质地轻盈的碧色罗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仿佛碧波荡漾,灵动而优雅。 她的发髻高挽,戴着华美的头冠,上面镶嵌着各色宝石,散发着奢华的气息,将她衬得高贵典雅。 赵佑宁的目光越过众人,停留在罗诗杳身上。 她微微扬起下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罗诗杳对上那道目光,平静地回望着赵姨娘,不卑不亢。 这时,王氏屋里的丫鬟出来传话。 “夫人已经收拾妥当,请诸位姨娘入内请安。” 门口守着两个小丫头分开帘子,罗诗杳不紧不慢,跟在一众妾室身后,最后一个进了堂屋。 “妾身拜见夫人,夫人贵体金安。”罗诗杳有样学样,随众人走到王氏面前,屈膝行了万福礼。 “免礼,大家都坐吧。”王氏端坐在主位上,气质优雅,仪态大方,举手投足间尽显正室夫人的风范。 “谢夫人。”众人依次入座,罗诗杳被安排到左边最末的位置。” 她是最后一个入府的,这样的安排很合理。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2章 推她出去当炮灰 王氏见大家坐定,吩咐一旁的丫鬟:“出去说一声,让她们上茶。” 很快就有几个小丫头捧着托盘鱼贯而入,将热茶和点心放到每个人身侧的四方桌上。 “我想吃芙蓉糕,便叫厨房多做了一些,大家正好也一起尝尝!”王氏声音温和,笑着对大家说。 众人闻言,纷纷赞叹她的细心与体贴。 “夫人真是体贴入微,这芙蓉糕定是美味至极。” “是啊,夫人如此关爱我们,真是我们的福气。”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言语中满是对王氏的赞美与感激。 王氏微笑着摆摆手,说道:“大家不必如此客气,都是一家人,理应相互照顾。” 罗诗杳并不想吃什么芙蓉糕,可这是顶头上司给的福利,不吃岂不是不给人家面子。 她最后还是拿了一块,装模作样地吃着。 不过,在座的不是谁都听话乖巧,买王氏的账。 赵姨娘眼神中透着不屑,和其他几个妾室静静坐着,没有动身侧的芙蓉糕。 这后院分两派,这些人想来就是赵氏一派的吧。 罗诗杳正暗暗思忖着,就听见王氏突然对自己说:“罗姨娘也算正式入府了,希望你以后谨守本分,不恃宠而骄,能和众姐们和睦相处。” 王氏的话是对着罗诗杳说,视线却不时瞥向赵姨娘,明显是意有所指。 赵姨娘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一种高傲与挑衅,仿佛在向王氏示威。 她那精致的妆容和华丽的服饰,无不彰显着她的张扬与自信。 王氏心中涌起一股不甘,没想到自己堂堂一个正室夫人会被一个小小的妾室给压倒。 她紧紧握住手中的帕子,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怒。 等着,以后慢慢收拾你。 她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会让赵姨娘知道谁才是这个后院的真正主人。 王氏调整好情绪,调转视线,重新将目光落在罗诗杳身上。 罗诗杳突然被点到名,忙搁下茶杯,起身回话:“妾身谨记夫人教诲。” 王氏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罗姨娘,你刚入府,可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罗诗杳回答道:“回夫人,妾身一切都好,多谢夫人关心。” 王氏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以后你要好好伺候将军,听说昨夜你屋里要了三次水……” “我看你一脸疲惫之色,想来昨夜没有休息好,你伺候将军有功,以后若是觉得累,早上就不用赶着来请安了。” 说话的同时,王氏眼风扫过赵氏。 果然见对方紧抿嘴唇,眼神如刀,狠狠剜了罗氏两眼,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一般。 王氏心中怒火渐渐平息的同时,又冒出几分难以言说的酸涩。 那酸涩如同一缕淡淡的烟雾,萦绕在她的心头。 她微微垂下眼眸,掩饰着内心的复杂情绪。 王氏知道,作为正室夫人,她应该保持端庄大度,不能轻易被情绪左右。 然而,在这深宅大院中,面对丈夫的众多妾室,谁又能做到心如止水呢? 如果真有那样的人,那肯定是心中无爱。 虽然她心里也堵得慌,但明显赵氏更生气,就连面上的表情都难以维持。 想起赵氏那扭曲的面容和愤怒的眼神,王氏觉得十分解气,那压抑在心中许久的郁闷,在这一刻仿佛都得到了释放。 自赵氏进府后,就一直春风得意、风头无量,鲜少有这样受挫的时候。 所以这一局还是她赢了。 她终于赢了赵氏一回。 哈哈哈! 王氏只觉得心里无比畅快。 罗诗杳听了王氏的话,石化在当场,都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瞬间,无数道视线如利箭般朝她激射而来。 罗诗杳只觉得浑身难受,古代大家闺秀怎么比她还开放,这种事情,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堂而皇之地讲出来呢? 突然,她犹如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 罗诗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明悟,心中的疑惑也在这一刻渐渐消散。 就说王氏怎么那么大方,主动帮自己的丈夫纳小妾,原来是推她出去当炮灰,牵制赵姨娘。 罗诗杳终于明白了王氏的险恶用心,也明白了自己在这后院中的处境。 男子可以在外面纵横驰骋,拥有广阔天地。 而女子,却只能被局限在这小小的庭院之中,眼前一亩三分地,头顶四方形的小天空。 为了争夺那一点可怜的宠爱和权力,不得不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永远逃不出彼此厮杀的命运。 罗诗杳抿着嘴唇,心中涌起怒火。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她不想成为别人争斗的棋子,最终成为无辜的牺牲品。 可是,她已经被人执入了棋局……一种命运无法扭转的无力感沉沉地笼罩在罗诗杳的心头。 王氏见罗诗杳发怔,适时转移话题,开始笑呵呵地挨个给她介绍在座的诸位姨娘。 “这位是李姨娘,为人温婉和善,刺绣手艺堪称一绝。”她指着一位身着淡蓝色衣裙的女子说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王氏一扫几年来积攒的郁气,脸上绽放出端庄的笑容,声音不疾不徐,带着主母应有的沉稳气度。 罗诗杳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只见李姨娘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容。 “这位是张姨娘,才情出众,尤其擅长诗词歌赋。”王氏又指向另一位女子。 张姨娘侧眸看过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骄傲。 …… 罗诗杳强打起精神,将她们每个人一一记在心中。 虽然她没想和这些女人有过多的交集,但如果以后见了面,打招呼时对不上号,也挺失礼的。 王氏介绍完众人,又将目光投向李姨娘,柔声问道:“贤姐儿这几天还吐奶吗?”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关切,眼神中满是慈爱。 李姨娘连忙起身,微微欠身回答道:“回夫人,贤姐儿这几日好多了,不怎么吐奶了。多谢夫人挂念。” 王氏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她微微颔首,说道:“那就好。孩子小,得多加小心照顾着,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说。” 李姨娘感激涕零,连连道谢:“是,夫人。妾身一定尽心尽力照顾好贤姐儿。” 罗诗杳眼观鼻,鼻观心,不言不语,规规矩矩地坐着,听着她们闲话家常。 无聊,非常无聊,非常非常非常无聊。 罗诗杳在心里计算着时间。 来的路上,她特意问过巧云,平常给夫人请安外加随便聊几句,大概需要两刻钟的时间,也就是半小时左右。 一想到每天都要早早起床,然后这样度过漫长且无聊的半个小时,罗诗杳就有些抓狂。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3章 本欲起身离红尘,奈何影子落人间 罗诗杳回到自己的小院,神色凝重,立马嘱咐小环和巧云:“以后我入口的东西,你们务必亲自把关,不能假手于人。” “厨房送来的吃食,更是要仔细检查,不可有丝毫马虎。” “外面那些丫鬟婆子,你们都留意着,若有那不安分、问东问西欲打听事的,都寻个错处打发出去……” 罗诗杳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 人心复杂,她必须有所警惕,难保她院里没有那些心怀叵测之人。 小环和巧云对视一眼,连忙点头应道:“是,姨娘,我们一定小心谨慎。” 罗诗杳微微颔首,真希望是她想多了。 夜色渐渐深沉,将军府中的灯火依次熄灭,只剩下星星点点的几处。 “将军今晚歇在了芳菲院。”巧云走进来,轻声说道。 罗诗杳“哦”了一声,然后让她下去休息。 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罗诗杳也早已给自己做了无数次的心理建设。 然而,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她依旧感觉心痛如绞,仿佛有一把生锈的钝刀在心头来回切割着。 那种难以形容的疼痛,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袭来,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万千思绪如汹涌的波涛,在胸中激荡翻涌,却找不到一处出口得以发泄。 她熄了灯,一个人坐在雕花的红木大床上,双手抱膝,将头埋在膝盖处,试图缓解那难以忍受的痛苦,却无济于事。 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簌簌而落,承载着无尽的悲伤与哀怨,肆意地在她的脸颊上流淌。 很快,一张脸都哭花了。 罗诗杳有些恨严殊,恨他的多情与自私,恨他搅乱了她的生活,恨他将她带到这里,让她亲眼目睹这残酷的一幕。 想了想,罗诗杳更恨自己,为何要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呢? 为什么就不能放下,完全将这当做一份工作来看待呢? 管吃、管住,拿着高工资,福利更是好得没话说,除了规矩繁多、少了自由之外,其他没有什么可挑剔的。 本欲起身离红尘,奈何影子落人间。 偏偏她动了真情,无法心平气和,将这当做一份正式的工作对待。 如果可以离开,那她可以去一个没有严殊的地方,慢慢舔舐伤口,等待时间的治愈。 不是说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吗……不管一个月,三个月,半年,一年还是三年,总会过去的。 人这一辈子那么长,谁还不会失一次恋呢! 可惜,她被囚禁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幕发生,一个人偷偷躲在屋里哭…… 一连几日,罗诗杳人前强颜欢笑,人后暗自神伤。 当然,眼底的暗影,憔悴的面容,疲惫的神情还是出卖了她,昭示出她内心最真实的写照。 这免不了换来一些人的冷嘲热讽。 那些尖锐的话语,如同毒般射向罗诗杳,试图在她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 罗诗杳也不与她们分辩什么,这个深宅大院中的女人,谁敢说自己就真正快乐呢? 谁又是最后的赢家? 稳坐主母之位的王氏? 还是深受宠爱的赵姨娘? 没有,根本就没有人赢。 风流的,快活的,享受的,得意的,只有男人。 佛说,人生有四大苦,唯有自渡,才能找到内心的平静。 悲痛、哀怨、彷徨、无助,任由情绪肆意发泄了一段日子,罗诗杳开始自渡,寻找内心平静的方式。 她找来了算学相关的书籍,开始认真钻研起来。 数学,是极其费脑子的一门学科,宛如一座充满挑战的智力迷宫。一旦沉迷其中,便会废寝忘食。 她沉浸在解题的乐趣中,忘却了时间的流逝,忘却了心中的愁苦。 每攻克一个难题,都会让她觉得无比充实。 在寂寞压抑的漫漫长夜里,思考、琢磨着数学题,罗诗杳不知不觉度过了一个接一个的难眠之夜。 也不知道是这种方法管用,还是人总会慢慢适应,当严殊后来再留宿到其他姨娘处时,她似乎觉得没有那么难熬了。 后来,罗诗杳又找来《治水论》,《水经注》,《治河方略》,《地理志》等书籍仔细研读。 罗母是水利工程学专家,罗诗杳自小受她的熏陶,也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经常翻阅相关书籍或观看影视资料。 假期时,罗母会将她带到自己的工作地,手把手地教她相关知识,让她对水利工程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罗母有空闲时,还会带她前往着名的水利景点、水利工程遗产、水利工程博物馆等参观,不仅给她细细讲解,还让她自己琢磨、设计、画图…… 虽然女人在这个时代是不可能参与到水利建设的设计中去,学这些大抵是没什么用的。 可罗诗杳实在喜欢得紧,也不想就此放弃,再说,学这些就权当圆了她未上成的大学梦。 当然,在古代,一个后宅女人,一天钻研这些玩意那简直是惊世骇俗的行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罗诗杳并不想让人觉得自己很特别,在这个封建王朝,女人与众不同往往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为了掩人耳目,她也会拿其他乱七八糟的书到屋子看,这样就不会太显眼。 至于那些涂涂画画的手稿,过后则立马烧掉。 别人看她这样,还以为她是想做出一副读书人的样子给人看,以博取才名。 这样错误的解读,罗诗杳求之不得。 她一发不可收拾,将注意力更多地放在自己所热爱的书籍上。 在这些书籍中,她领略到了大自然的神奇与伟大,感受到了人类的智慧与勇气。 她的思绪在历史的长河中穿梭,不再仅仅局限于自己的小世界里。 罗诗杳的内心逐渐变得平和,虽然仍有一丝隐痛,但已不再那么强烈。 她学会了与这份隐痛共处,不再让它主宰自己的情绪。 生活中或许总会有一些无法抹去的伤痕,但这并不意味着人要一直沉浸在痛苦之中。 她开始以一种平和的姿态面对当前的生活,不再为心底的那点小小悲伤而纠结。 心情得到了纾解,罗诗杳也重新变活泼起来。 有天,她一时兴起,在自己的小院翩翩起舞。 豆蔻年华的少女,身姿轻盈,如蝴蝶般灵动,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飞扬。 然而,才刚转了几个圈,就被一个仆妇惊慌地喊停:“哎呦!姨娘,这将军府里,可千万不能跳舞。” 罗诗杳停下动作,满脸不解地看着那仆妇,眼中满是疑惑。 那仆妇欲言又止,还未说什么,巧云已经快步走上来,将罗诗杳拉进屋子,一脸后怕道:“姨娘怎么还会跳舞呢,以前也没见您跳过?” 罗诗杳随口道:“今天突然来了兴致呀!” 说完,就在心中暗暗腹诽:她会的东西可多了,以前是摆烂状态,一心等着严殊玩腻了,她好卷铺盖走人,那种时候,谁还傻到会将自己的才艺展现出来呢! 巧云看着她,神色格外认真道:“姨娘以后万万不能再跳舞了。” 罗诗杳很是疑惑,奇怪道:“为什么?”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4章 那女子长得倒有几分像后进门的赵姨娘 原来王氏有次过生日,她的一位远房亲戚领着自己年轻貌美的女儿来贺寿。 那女子生得极为动人,肌肤如雪,眼眸似星,一头乌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 她身姿婀娜,身着一袭鹅黄色的罗裙,如同一派荒芜的初春绽放的第一朵迎春花,一走进来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正好在那时,严殊也随众人来到了寿宴现场。 男人器宇轩昂,威风凛凛,那女子一眼便瞧见了他,眼神中流露出羞涩与倾慕。 而严殊呢,似乎对那女子也有意思,多看了她几眼。 那家人心思活络,瞧出严殊对自家女儿格外留意,走的时候,就将她留在了将军府。 那女子一心想着能尽快得到严殊的宠爱好得到名分,便在次日晚上,精心打扮一番,特意等在严殊回来的路上翩翩起舞,以此来吸引男人的注意。 她穿着一身艳丽的海棠红舞衣,如同盛开的花朵般美艳。 当时很多人都亲眼所见,红衣映着月色,在暗夜中格外亮眼。 那段时间严殊公务繁忙,每天都回来得很晚。 那女子却不畏入夜天微寒,衣着单薄地在路边起舞。 然而当严殊终于出现,看见那女子跳舞时,脸上却没有丝毫喜色,反而是大发雷霆,竟让她跳了一夜。 罗诗杳静静地听完巧云的话,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女子在月色中身着红衣翩翩起舞的画面。 跳了一夜? 严殊真能想得出来,竟毫不怜香惜玉。 罗诗杳微微蹙起眉头,追问道:“那后来呢?” 巧云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后来那女子跳了整整一夜,累得浑身瘫软,直接倒在了地上。” “将军却连问也没问,遣人把她送回家去了。” “从那以后,谁也不想去触这个霉头,那肯定没有人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跳舞咯!” 罗诗杳沉默了好一会儿,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刚刚被及时阻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凝视着巧云,郑重地说道:“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跳舞了。” 此时,罗诗杳的心中百感交集。 在这将军府中,女人的命运似乎完全掌控在男人手中。 为了得到那一点点可怜的宠爱,她们不惜绞尽脑汁,用尽各种手段,可最后换来的却并不一定是想象中的结果。 罗诗杳突然有些郁闷,怎么没让她早点知道这点呢? 她懊恼地想着,要早知道还有这么一茬,她当时在别院时就用上这一招。 穿上一身红衣,翩翩起舞,守株待兔,严殊来了一看,瞬间勃然大怒,直接命人将她叉走。 欧耶! 奸计得逞。 她不就如愿以偿了吗! 可惜,可惜,这招如今却是行不通了。 她是有名分的妾室,不是通房或暖床丫头,自入府后,就已经在官府留档,立妾文书还在严殊手中攥着呢。 就算严殊厌弃了她,现在也不会放她离去。 世家高门之中,哪有将妾室放出去再嫁人的道理。 大户人家后院的这些小妾,若真的失去了男人的宠爱。 结局好些的也不过是成为一个无人问津的摆设,结局差些的基本要长伴青灯古佛,在那清冷孤寂中度过余生。 就算现在打开大门让罗诗杳出去,她也不会走出去。 没有路引,相当于没有身份证,一个黑户,在外面寸步难行。 而且,妾室私逃是大罪,若被抓回来,还要接受宗法的审判和处置。 罗诗杳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力感,默了一会儿,才整理好心情。 她仍旧不是很理解,于是又问道:“虽说那女子的手段有些不光彩,可女人为了往上爬,用跳舞的手段吸引讨好男人,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将军至于生那么大的气吗?” 这不符合常理啊! 巧云撇了撇嘴,想当然道:“你想想,老夫人缠绵病榻,情况时好时坏,这个节骨眼上,后院的女眷还有心思跳舞取乐,不是找死吗?” 罗诗杳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府中不闻丝竹之声。 仔细想想,的确如此。 她记得以前看电视剧《雍正王朝》时,就有这样的场景。 当时老四在外办差,儿子却突然生病,可太子却对此不闻不问,面上也无悲色,康熙得知后,对他失望透顶。 想到此处,罗诗杳郁闷得要死。 以后岂不是连琴也弹不成了,不能跳舞,不能弹琴,那得少了多少乐趣啊! 要是老夫人这种状况持续个十年八载的,那还不将人给活活闷死。 罗诗杳正吐槽着,脑中却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这府里不管是一众姨娘还是王氏,好像从来没有人穿过红色系的衣服。 按理来说,正红色通常被视为尊贵、庄重的颜色,代表着较高的地位和身份。 王氏作为主母怎么也应该有几套华丽的大红色服饰才对。 罗诗杳之前没穿过,是因为她扮演着寡妇的角色,不能穿喜庆的颜色,那其他人呢? 严殊活得好好的,老夫人也没死呢。 为何也都对红色避之不及? 想到这些,罗诗杳满腹疑惑,赶紧问巧云:“这府里的女人怎么都不穿红色的衣裳?” 巧云耸了耸肩,道:“以前也有人穿啊,不过将军冷着脸说不好看,久而久之就没人穿了。” 罗诗杳闻言,心中更加奇怪。 严殊为什么不喜欢红色呢? 难道是因为他杀了太多人,所以见不得血一样的红色?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却又觉得似乎不太可能。 连罗诗杳自己都觉得这个猜测有些荒谬。 她又问巧云,希望能从巧云那里得到一些答案。 然而,这次巧云却是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她默了片刻,转而道:“说起来也巧,那女子长得倒有几分像后进门的赵姨娘呢!” 罗诗杳越听头越大……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5章 他从来不信什么神佛之说 天气越来越热,到处都是翻滚的热浪。 每年到了这个时候,皇帝便会带着一众皇子公主后妃前往西山避暑。 当然,随行的自然还有皇亲国戚、王公大臣等人。 严家世代忠良,能征善战,代代都有良将勇士出世,光在战场上为国捐躯的子弟坟墓就葬了两个山包。 他们用热血和生命书写着忠诚与荣耀。 到了本朝,声名更是显赫。 严殊英勇无畏,智谋过人,屡立奇功。 无论战场上形势多么严峻,他都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他为大盛开疆拓土,将一片片别国的土地纳入盛国的版图,为大盛立下了不世之功。 因而,他极受皇帝的倚重与信任。 像他这样的人,自然也要伴驾随行,好随时为皇帝出谋划策、排忧解难。 为显恩宠,皇帝也允许部分随行官员带上家眷,这些家眷一般是妻子儿女,也有少数地位较高的妾室等。 此次西山之行,严殊和往常一样,带的仍旧是王氏和赵氏。 王氏是当家主母,她去是出于社交和礼仪的需要。 在西山别苑,会有各种宫廷活动和社交场合,这是和皇室及众大臣女眷拉近关系的绝佳机会。 而带着赵氏,纯粹是因为严殊喜欢。 毕竟,也要有人负责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后院中其他姨娘望着赵氏那得意洋洋随严殊而去的身影,眼中满是羡慕之色。 她们私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言语中尽是对赵氏的嫉妒与对自己未能随行的遗憾。 毕竟,她们这些女人,一年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后院,就算偶尔出去,也是因这样那样的事由,哪能随便外出。 罗诗杳却是一脸的无所谓。 先不说她的身份就不被允许去那样的场合,就是没有这一层,也没什么好羡慕的。 罗诗杳最讨厌的便是这古代跪来跪去的规矩。 要是真去了西山别苑,不是天潢贵胄,就是命妇后妃,个个身份尊贵至极。 她一个小小的侍妾,在那样的场合下,岂不是见了这个要跪,见了那个也要跪,光是想想都觉得烦不胜烦。 虽然罗诗杳的内心深处也有着对外面世界的渴望,其实也很想出去游玩一番,看看不同的风景,体验别样的生活。 但一想到那令人丧失尊严的跪拜之礼,就不是那么有兴趣了。 总之,去有去的好,不去有不去的好。 两相抵消之下,她便真的觉得无所谓了。 自从严殊三人离开后,罗诗杳感到日子过得十分清静和舒畅。 王氏和赵氏一直明争暗斗,处处较着劲。 两人势均力敌,毫不相让。 她们的争斗如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让整个后院都充满了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息。 正所谓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赵氏视罗诗杳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而王氏,表面和善,其实不过是拿罗诗杳当枪使,用来制衡赵氏,自己则打算坐收渔翁之利。 这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她们的心思,罗诗杳早就看出来了。 势单力薄的她,夹在两人之间,只能处处小心,时时注意,步步谨慎,避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被无辜波及。 如此过日子,除了憋屈就是憋屈。 现下,她们一离开,罗诗杳顿觉轻松自在多了。 虽说府中有老夫人主事,但她年事已高,精力有限。 何况她身子骨一向不大好,一月中有大半时间卧病在床,偶尔有几天精神的日子,还在小佛堂礼佛。 只要后院的女眷不做出格的事情,她一般是不会过问的。 说起来,严殊和他的这位母亲还真是两个极端。 老夫人觉得自己儿子杀业太重,故而经常诵经祈福,希望能够替自己这个双手染血的儿子洗脱罪孽。 而严殊呢,却恰恰相反,他从来不信什么神佛之说,只信自己手中的长剑,神当杀神,佛当杀佛。 老虎不在山,猴子成大王。 罗诗杳过着难得的无人管束的悠闲日子。 阳光炙热,蝉鸣阵阵。 盛夏天吃火锅,才更爽。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罗诗杳兴致勃勃,准备整一桌火锅吃吃。 自从来了将军府,她还没捣鼓过这些。 毕竟,正常情况下,有了好吃的,肯定先得孝敬长辈,然后与众人分享。 可老夫人一把年纪了,肠胃已经不适合吃这样辛辣刺激的东西。 再说,老夫人不喜欢她,她也没必要凑上去碍眼,自找不痛快。 至于其他人,并非罗诗杳小气,有好东西只顾着自己一个人偷偷吃,而是她实在不敢跟人分享。 万一谁吃了她弄的吃食,闹出点什么问题,她可担待不起。 这样的事情以前就在将军府的后院发生过。 听说当时就有一个怀孕的姨娘,因吃了另一个姨娘做的糕点而导致流产。 后来经府医查证,那糕点里掺了毒。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消息如同惊雷般在将军府炸响,瞬间掀起了轩然大波。 众人皆震惊不已,议论纷纷。 然而,不管众人怎么说,那位做糕点的姨娘却坚定地声称自己根本没有下毒。 话虽如此,可那盘糕点确实是出自她的手,这仿佛是无法辩驳的铁证。 加之后来也没有查出更多的线索。 那位姨娘百口莫辩,洗脱不了罪责,最终被幽禁起来,从此失去了自由。 她在狭小阴暗的房间里日复一日的磋磨时光,没两年,那鲜活的生命便在抑郁中渐渐走到了尽头。 在这将军府的后院,阴谋与悲剧似乎从未停止。 每一个人都在这复杂的棋局中小心翼翼地前行,生怕行差踏错,沦为下一个牺牲品。 既然有了前例可循,罗诗杳肯定不想踩这样的雷。 虽说严殊现在对她很好,可这后院中的女人,哪一个不是他曾经喜欢过的? 何况严殊极为重视子嗣,罗诗杳可不敢在这些事情上马虎。 为今之计,苟住小命才最重要。 别人说她小肚鸡肠也好,心胸狭窄也好,最多是听着不好,也不会少块肉。 可若被有心人利用,经她之手的吃食吃死了人,给她扣上一个心肠歹毒,蓄意谋害姨娘或子嗣的罪名,那可就完蛋了。 故而,这次涮火锅,罗诗杳并没有打算请任何人。 趁着那两位不在,她就在自己院里偷偷过把瘾就好。 身着一袭淡绿色轻薄夏衫的罗诗杳,穿梭在自己小院中的树荫下,指挥着众人忙乎。 “鱼要切成薄薄的片,然后放在冰块上,这样能快速煮熟,保持鲜嫩的口感。” “虾要去掉虾线,然后用刀背慢慢剁,剁出胶质……这样做出来的虾滑,口感会更嫩滑也更好吃。” “调料要准备齐全,麻酱、蒜泥、香油、香菜……葱花一个都不能少。” …… 罗诗杳左看看,右看看,絮絮叨叨说了一堆。 她的嘴很刁,吃食上极其挑剔精细,一切都要讲究精益求精。 交代完,罗诗杳走到一堆洗好的水果旁边,开始摆盘。 夏季吃火锅,最好搭配吃一些凉性的水果,比如西瓜、梨、山竹、草莓、小青瓜等。 这样既可以解辣,又补充维生素,又能和热性食物中和,减少上火的可能。 罗诗杳最喜欢摆盘这道程序,那些红的白的绿的水果,或完整或切成各种形状,随意搭配,变换成精美的图样。 光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食欲大振。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6章 我的地盘我做主 严悦穿过游廊时,瞬间就被周遭浓郁的花香所吸引。 她停下脚步,朝着廊下摆着的几盆茉莉花看去,那含苞待放的白色花苞瞧着十分招人喜欢。 少女眼眸中闪过一丝欣喜,随手摘了一朵。 她一边将花儿放在鼻尖嗅着,一边蹦蹦跳跳地朝着兰亭苑走去。 严悦自从上次和罗诗杳打过架后,就被严殊厉声警告了一番,三令五申严禁她去别院闹事。 在严悦的记忆中,这还是哥哥头一次狠狠训斥她,且是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子。 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自己那天和那女子同时落水,哥哥却在第一时间将那女子先救上了岸。 看着哥哥满脸紧张地抱着那名女子,她觉得哥哥不再像以前那样疼爱自己。 那一刻,严悦心中满是震惊、失望、委屈和不忿。 她怎么也想不通,那个女子究竟有什么好,能让哥哥如此维护,连自己这个一贯被他疼爱的妹妹都排在了后面。 她无法接受这样的改变,正好金陵的姨母要过寿,她便主动请缨,代表严家前往金陵给姨母贺寿。 本以为,出去散散心,回来后一切都会回到原点。 不成想,刚进门,就从丫鬟口中得知哥哥已经将那名外室接回了府里。 听到这一消息的严悦,脸色瞬间变得难看,那原本还有些红润的可爱面庞如同罩上了一层薄雾。 先去母亲屋里报了平安,闲聊了一阵出来后,她都顾不上歇息,便直奔兰亭苑。 哥哥之前严厉警告过她,让她不要再去招惹那个外室。 严悦心中虽有诸多不满,但也知晓哥哥的脾气,不敢公然违抗。 可她不去找那女子打架,而是刺她几句,好让自己心里痛快痛快还是应该可以的吧! 只是言语上的交锋,哥哥总不能因为女孩子间的几句拌嘴置气而训斥她…… 严悦暗暗思量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兰亭苑。 只是,还未进院门,她就被空气中飘着的勾人香气吸引住了。 她的鼻子微微抽动,如同一只嗅到了美味的小兽,贪婪地吸着那股诱人的香气。 究竟是什么味道? 严悦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朝着香味的方向挪动了一大步,又一大步……最后却被一道紧闭的院门挡住。 大白天关着门,难道在偷吃什么……这人好生小气。 严悦心里腹诽着,那股被勾起的好奇心愈发强烈。 她向来是个行动派,想到什么就立马去做。 少女立马丢掉手中的茉莉花,借着一棵靠近院墙的银杏树,手脚麻利地爬上了墙头。 她身体前倾,好奇地朝着里面张望。 只见哥哥的那名外室,现在应该称之为罗姨娘,正和一众丫鬟婆子坐在树下吃东西。 罗姨娘单独一小桌,而其他丫鬟婆子则围坐在一大桌旁,边吃还边交谈着,欢声笑语不断,气氛十分融洽。 她们一个个吃得津津有味,皆是一脸满足。 严悦的视线移到下人们中间。 那里稳稳地摆放着一口大锅,锅内热气腾腾,那浓郁醉人的香气便是从这口锅中散发出来的。 她的眼睛瞬间瞪大,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口奇特的锅上。 那锅形同八卦,被分割成了两半,一边是鲜艳的红色汤汁,一边则是温润的白色汤汁。 而在锅边,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花样繁多的新鲜食材。 有鲜嫩的肉片,绿油油的蔬菜,饱满圆润的丸子…… 她们将那些食材先放入锅中,在滚烫的汤汁中翻滚片刻后,然后用筷子捞出,放入自己的小碗中,好似在碗中蘸了些什么佐料,才送入口中咀嚼。 正值盛夏,骄阳似火,热气笼罩着整个庭院。 然而,她们热得满头大汗,却依旧吃得兴致勃勃。 那大快朵颐的模样看得严悦垂涎欲滴! 这究竟是什么新奇的吃法? 以前怎么从未见过? 严悦不自觉地咂着嘴巴,眼睛紧紧盯着那口锅,渴望能尝上一口锅里的美味。 她的思绪完全被美食占据,上半身忍不住探出了墙。 院里的众人正吃得欢快,却被墙角处突然传来“咚”的一声吓了一跳。 众人看着从天而降、摔了个狗啃泥的严悦,一时没反应过来。 严悦尴尬地趴在地上,嘴巴微微张开,还保持着刚才因为惊讶而微张的状态。 少女那一身淡紫色缀珠的长裙,此刻沾了不少灰尘。 而她头上用来固定发髻的一支长长的坠珠流苏钗在摔落的过程中掉落在地,使得前额几缕发丝凌乱地垂落下来,更增添了几分狼狈不堪的滑稽。 她想要立刻站起来逃离这个尴尬的地方。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有眼力见的丫鬟小跑过来将她搀起。 罗诗杳望着严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她缓缓说道:“严大小姐可真是特行独立,放着正门不走,偏偏要翻墙。莫不是这翻墙有别样的乐趣,还是严大小姐觉得这般出场方式更为特别,让人记忆犹新呢?” 罗诗杳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又有几分探究。 严悦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咬着嘴唇大声质问:“你还好意思说,青天白日的,你关着院门做什么?” 罗诗杳哂笑,毫不退缩地反唇相讥:“大小姐,这是我的地盘,我的地盘我做主,我关门怎么了,犯法吗?不可以吗?又碍着你什么事了?” “再说,大小姐您有手有脚的,难道就不知道敲门吗?” 罗诗杳连连发问,严悦一时语塞,她张了张嘴,想要再次反驳,却发现不知道说什么。 她没想到罗姨娘如此伶牙俐齿,刚一交锋,自己就处于下风。 严悦心中涌起一股挫败感,本来是来找回场子的 可如今,事与愿违,她不仅没有达到目的,反而弄得里子面子都丢尽了。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7章 如出一辙 罗诗杳看着严悦气急败坏又无言以对的样子,十分开心,继续道:“严大小姐,这就恼羞成怒了?你这般模样,可实在不怎么可爱!” “听说你小时候就爱翻墙头,那时候,还是你哥哥经常替你收拾烂摊子呢。” “如今长大了,怎么还是这般莽撞行事?” “什么?他连这些都告诉你!哥哥真是太过分了!”严悦听了这话,小脸涨得通红,一下子跳了起来,如同一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猫。 她怒视着罗诗杳,眼珠子骨碌碌直转,片刻后,转而笑道: “你懂什么!哥哥护着我那是天经地义!” “倒是你,一个侍妾,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 “你莫不是见不得哥哥对我好,难道你还想独自霸占着哥哥不成?” 说话间,她挺直了脊背,仿佛一只骄傲的孔雀,试图用气势压倒罗诗杳。 严悦这样说,不仅没有让罗诗杳生气,反而让她觉得有些搞笑。 这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脑子里都在想什么,竟跟她吃起这样的醋。 真是不知道让人说什么好。 罗诗杳看着严悦那副气鼓鼓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轻轻摇了摇头,苦笑道:“严大小姐,你可真是会胡思乱想。我可没有你说的那般心思。你哥哥对我而言,不过是……” 罗诗杳顿了顿,嘴角依然挂着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不过是这后院唯一的男人罢了。” “至于你,就该拿出大家闺秀的风范来,别总是这般孩子气,无理取闹。” 严悦听了罗诗杳的话,眼神中满是不服气: “你才无理取闹!你才孩子气呢,说得好像自己有多沉稳似的。” “你一个小小侍妾,竟敢如此对我说话!我看你就是仗着哥哥的宠爱,不把我放在眼里!” “你别得意太早,哥哥对嫂嫂相当不错。嫂嫂温柔贤淑,知书达理,与哥哥琴瑟和鸣,感情深厚着呢。” “还有,他可喜欢赵姨娘了。赵姨娘温柔妩媚,善解人意,深得哥哥欢心。她的父兄还在朝为官,不是你能比的……” “你不过是刚来,哥哥对你只是一时新鲜罢了,等这新鲜劲一过,哥哥自然就会把你抛到一边。到时候,看你还怎么嚣张。” 严悦越说越得意,感觉自己似乎扳回了一局。 罗诗杳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她轻轻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自嘲:“严大小姐,我知道自己的位置,不用你巴巴地跑上来提醒。” “倒是你,好端端地翻墙头,如此幼稚的行为,实在有失大家闺秀的风范。你哥哥若看到你这般模样,不知会作何感想。” 她的语气平平淡淡,却又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嘲弄。 严悦被罗诗杳的话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眼神中闪烁着恼怒和不甘。 她脑子里极力思索着应对之词,试图从罗诗杳的话语中找出破绽,好狠狠地反击回去,以挽回自己的颜面。 然而,左思右想,却没有找到任何突破口。 此刻,严悦终于意识到,自己和罗姨娘这种口齿伶俐的人逞口舌之快,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思及此,她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转而一甩衣袖,转身,想要离开此处。 刚抬起腿,就听到身后一个甜甜的声音荡开:“大小姐慢走,不送!” 女子软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明的意味,仿佛在嘲笑她的失败。 严悦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来,动作有些僵硬。 她本来想要气冲冲地摔门而去,维持自己世家大族千金小姐的骄傲与倔强。 可空气中那丝丝缕缕飘来的香气却不断地往她鼻子里钻,让她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严悦的注意力完全被转移,她咬了咬嘴唇,一字一顿道:“不知礼数的家伙,别人到你院里做客,你都不知道招呼一下……” 说完,也不等罗诗杳说什么,就坐到了她的对面。 严悦原本还想说几句话刺刺罗诗杳,可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被这股香气给堵了回去。 罗诗杳心中哂笑,哪有翻墙头到别人家做客的人。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严悦,等待着她的反应。 严悦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眼神有些躲闪,但却始终无法从火锅上移开。 她的心中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激烈地争斗,一个在说不能被美食诱惑,要保持自己的形象。 另一个则在拼命地呐喊着要尝尝那锅里翻滚的各色吃食。 最终,美食的诱惑战胜了一切。 她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仿佛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这……这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香?” 一直盘旋在心头的话在此刻终于问了出来,严悦突然感到一阵轻快。 她微微皱起鼻子,用力吸了吸空气中的香气。 诱人浓烈的香气一波一波地钻进她的鼻腔,瞬间勾起了她腹中的馋虫。 严悦再也按捺不住,大声吩咐:“给我拿一双筷子,我也尝尝。”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那语气中虽然还带着一丝别扭,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大家小姐气概。 罗诗杳看着严悦这副模样,无奈地伸出手抚上自己的额头。 她的眼中满是无奈,却又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这个严悦,当真是个性情中人,前一刻还在与自己针锋相对,下一刻却被美食轻易地吸引了注意力。 她那副嘴硬又忍不住被美食诱惑的样子,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 那感觉……简直和自己如出一辙。 罗诗杳的目光落在严悦那微微泛红的脸颊上。 她就喜欢这样单纯直率、有什么事都写在脸上、肠子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女孩子。 那清澈的眼神,毫无掩饰的表情,让人一眼就能看透她的心思。 和这样的人相处起来很轻松,无需时刻猜测对方的想法,也不用担心被算计。 至于之前的担忧,罗诗杳倒没觉得有什么。 严悦和她没有什么利益关系,要是别人非要利用这些吃食做文章,那也太牵强附会了。 其实,吃火锅,大家坐一起热热闹闹地吃才更有意思。 可严家规矩大,老夫人最讲究尊卑有别,她可不敢挑战老夫人的权威,只能一个人单独一桌。 现在,严悦不仅坐下陪她一起吃火锅,还不厌其烦地和她斗嘴解闷——这样其实挺好。 虽然两人的话语中皆带着浓浓的火药味,可彼此都无所顾忌,想到什么就立马说出来怼对方。 一顿火锅下来,两人都吃得很畅快,说得很尽兴,笑得很开怀。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8章 你不要被她的外表所迷惑 但凡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刚开始,严悦拉不下面子,三不五时地找理由往兰亭苑跑,后来,干脆什么都不管了,一天就要跑上好几趟。 罗诗杳和她斗嘴。 两人皆不甘示弱,互不相让,一个个挖空心思、绞尽脑汁地找词挖苦讽刺对方。 然而,就是这一次又一次的拌嘴,却让她们更加了解彼此。 时间久了,罗诗杳觉得严悦也没那么任性狂妄、蛮不讲理,甚至还觉得她有一些可爱。 既有古代女子含蓄的特性,还带点男子洒脱不羁的气概,简直就是个宝藏女孩。 严悦很像她现代的朋友娜娜,做事风风火火,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在相知的人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情感。 在这样的女孩面前,罗诗杳不用戴上面具,可以很直接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对方。 这种坦诚相待的感觉,让罗诗杳仿佛回到了现代,找到了那份久违的轻松与自在。 而严悦则认为罗诗杳很特别,也不是自己想象中那种妖娆媚上的女人。 她似乎知道的很多,能从苍凉浩渺的大漠说到烟雨蒙蒙的江南,能从广袤无垠的草原说到繁华热闹的城镇,能从白雪皑皑的塞北说到四季如春的岭南…… 她还很懂得吃,会吃也会做,不像自己,只会吃不会做。 她还会化很多漂亮精致的妆容,会挑衣服,会选配饰,会打扮人。 接触越久,严悦对罗诗杳越是刮目相看,对方身上好像有无尽的秘密,总是在不经意间带给她惊喜。 你来我往,一来二去中,她们两人之间的友谊飞速发展。 那些看似尖锐的话语,最后都成了友情的催化剂。 罗诗杳在古代终于交到了第一个好朋友——严悦。 这便是她这段时日最大的收获。 世间的事情往往就是如此无常,罗诗杳做梦也没能想到,有一天,会与一个和自己酣畅淋漓打过架的人成为好朋友。 可听着和自己年纪相仿、并被自己视为朋友的严悦,一遍接一遍地喊自己姨娘时,罗诗杳就觉得很别扭。 在她的心中,朋友之间不应有如此奇怪的称呼。 于是,她认真对严悦说:“你以后别再叫我罗姨娘,我听着很别扭,没外人的时候,你干脆叫我……呃……就叫我‘瑶瑶’吧!” “以前我家里人都是这样喊我。” 原身名为罗梦瑶,而罗诗杳这个名字,在这里,还没有人知道。 “杳杳”和“瑶瑶”差不多,就这样称呼吧!既贴切,她听着也顺耳些。 严悦立马回应,欢快喊道:“好啊!瑶瑶,瑶瑶……谢谢你花这么长时间给我化妆,这个妆容很适合我。” 少女清脆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喜悦和朝气。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精致的妆容让她原本就娇俏的面容更加动人。 罗诗杳看着还有些婴儿肥的漂亮脸蛋,忍不住掐了一把,调侃道:“小鬼头,你干脆不如直接夸自己好看得了。” “你最近老缠着我给你化妆,替你挑衣服首饰的,说,是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小郎君了?” 严悦的脸上瞬间染上一抹红晕,立马跳起来,带着几分羞涩与恼怒道:“什么?你竟然敢拿我打趣,找打!” 说着,就扑上去挠罗诗杳的痒痒。 罗诗杳忙笑着跑开,边跑还边求饶:“士为知己者用,女为悦己者容,这是出自先辈之口。你要理论,就去找说这句话的先辈,欺负我算什么本事……” 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 这段日子,是自罗诗杳进将军府后过得最为舒心惬意的日子。 可惜,美好的日子总是格外短暂。 难耐的暑气逐渐消退,皇帝摆驾回宫,相应的,严殊等人也回了府。 随着他们的归来,后院又恢复了往日暗潮涌动的气氛。 严殊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他一回来,就领着王氏和赵氏先去给母亲请安。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为这相聚的场景增添了一抹温馨的色调。 老夫人难得今日精神十足,她被人搀扶着端坐在堂上,看着眼前的一众小辈,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问了几人一些西山别苑的事情后,她便差人传话给厨房,让他们置几桌席面,等会一家人一起吃顿饭。 严殊从老夫人院里出来后,就解了夏雨薇的禁足。 罗诗杳对此没有什么意见。 夏姨娘已经被关了很久,再关下去,就说不过去了。 毕竟,惩罚也该适可而止。 再说,夏姨娘是老夫人的表亲,晚上的团圆饭,少了她也不好看。 被关了这么长时间,罗诗杳只求这位夏姨娘能长点记性,以后别再有事没事地找自己麻烦。 她可不想再陷入那些无端的纷争之中,只希望过上简单平静的生活。 夏雨薇一出来,就立马气哼哼地去找严悦。 她听说自己禁足的这段时间,严悦和害得她被禁足的罗姨娘相处融洽,玩得很好。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怎么可能? 严悦和罗氏之前不是打得不可开交吗?怎么就短短数十日的时间,两人就好到穿一条裤子了。 她不信邪,非要亲口去问问严悦。 “表妹,你是不是受了那妖女的蛊惑……你可知她是心思不正之人?她接近你定是有所图谋。”夏雨薇人未到,声先至。 严悦刚送走罗诗杳,正在对镜欣赏自己的新妆容,闻听此言,立马皱起眉头。 她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脆声道:“表姐,你莫要乱说。瑶瑶并非你说的那样,她真诚善良,与我相处甚是愉快。” 夏雨薇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严悦:“表妹,你怎如此糊涂?那罗氏不过是个罪臣之女,身份低微。” “她这样的人,肯定是想法设法地巴结你……你不要被她的外表所迷惑。” 严悦心中更加不喜,冷哼一声:“表姐,英雄不问出处,你莫要以身份论人。” “瑶瑶虽为罪臣之女,但现在她也和你一样,同为哥哥的妾室。咱们现在都是一家人,你以后不要再这样说她。” “她待人很真诚的,做事也光明磊落,从未有过什么坏心思,反倒是你,一直对她存有偏见。” 夏雨薇急道:“表妹,你被她蒙蔽了双眼。你想想,她若不是有所图,为何要与你交好?” 严悦不喜欢夏雨薇如此贬低瑶瑶,挑起眉头道:“我与瑶瑶交好,只因我们性情相投。” “她喜欢吃,我也喜欢吃,她喜欢探索新奇的美食,我亦热衷于追寻不同的美味。” “她认为女子不该困于内宅,我亦是如此想法。瑶瑶常说,女子应有自己的天地,不应只是在这四方的院子里消磨时光。” “她渴望去看外面的世界,去领略不同的风景,我又何尝不是呢?” 夏雨薇见严悦如此维护罗氏,心中又气又急,决定打亲情牌。 她拉起严悦的手,柔声道:“表妹,咱们是表亲,我们两人以前不是玩得挺好的,我还会骗你不成?” “听表姐一句劝,那罗氏绝非善类,和你又非亲非故的,你千万不要被她娇弱单纯无辜的模样所迷惑。”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9章 喜怒无常 严悦忍耐着,一次又一次听着夏雨薇的蛊惑、劝导。 那喋喋不休的话语如同恼人的苍蝇在耳边嗡嗡作响,让她的心中渐渐涌起烦躁。 说来说去无非就是说瑶瑶心思不正,蓄意接近她。 可不管是在别院中的第一次交锋,还是第二次爬兰亭苑的墙头……明明每一次都是她主动在先。 照夏雨薇这说法,那个心思不正,图谋不轨的人应该是她自己? 严悦越想越觉得夏雨薇那些指责无端且显得荒谬。 煎熬了好久,她终于忍耐不住,开口道:“表姐,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的判断。” “而且,我相信自己的判断,瑶瑶不是你所说的那种人,她是我的好朋友,我不会听你胡言乱语的。” 她的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夏雨薇满心愤懑,却无计可施,气得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她心中虽对严悦有所忌惮,但怒火却让她失去了理智,闷闷站了片刻,满脸不甘道:“表妹,罗氏那狐媚子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表哥那么克己守礼的爷们都被她带累坏了不说,还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现在为何连你都是这样,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严悦闻言,差点失态,对她不客气道:“表姐,你若再这般诋毁瑶瑶,休怪我告诉哥哥。” 严悦的眼神中充满了警告,瑶瑶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搬弄过任何人的是非,这一比较,高下立判。 夏雨薇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一张姣好的面容微微扭曲。 她没想到严悦会如此果断地反驳她,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僵持片刻,她一跺脚,气冲冲地转身跑开了。 夏雨薇觉得这一切都是罗氏的错。 不行,得想个法子,给罗氏一点教训,以后还要多在老夫人面前给罗氏上眼药水,让老夫人对她不满…… 心里如此想着,她便朝着老夫人的院子跑去。 晚膳摆在了中庭。 一共三桌,老夫人等人一桌,几个哥儿姐儿一桌,姨娘们一桌。 众人坐定,开席上菜。 罗诗杳瞥了眼严殊,便将视线投向别处。 夏令时节,廊下的盆栽竞相盛放,水缸中的睡莲宛如仙子,庭中娇艳欲滴的月季,红的似火,粉的如霞,白的像雪,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着。 展眼四望,一派花团锦簇之象。 罗诗杳却不喜欢这样的气氛,每每这个时候,她总免不了会想起自己的家。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被新上的一碗新疆拌面吸引。 刹那间,记忆的大门轰然打开,往昔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 几年前,学校门口有一家面馆,那家的新疆拌面堪称一绝。 那面条根根劲道,拌料丰富浓郁,味道正宗又好吃。 可那面的分量实在大得惊人,一个人根本无法将其吃完。 那时,她和娜娜总是共要一份面。 两人面对面坐着,头微微低着,专注地埋头吃面。 有时候,吃到最后,她们会惊喜地发现竟是同一根面……那温馨的场景至今仍历历在目。 罗诗杳收回思绪,这里,显然是没有新疆拌面的。 这一碟面食,应该是严悦特意吩咐厨房做的。 这段日子,罗诗杳总是在她面前念叨新疆拌面有多么多么好吃,就连怎么做都在不经意间说了好几遍。 思及此,她轻轻拿起筷子,怀着一丝期待送入口中,可那味道却与记忆中的相差甚远。 学校门口的那家面馆,主要做的是学生的生意,学生一放假,他们也就歇业。 要是寒暑假想吃,却是吃不上的。 曾经,爸爸在家也满怀信心地尝试制作,他仔细地挑选食材,用心地调配调料,一丝不苟地按照菜单中的步骤操作。 然而,无论他怎么做,都始终做不出那家面馆的味道。 连靠做厨子起家的爸爸都做不出来的味道,更何况是吃都没吃、见都没见过的古人。 那熟悉的味道,终究被时光封印在了遥远的过去,再也无法触及。 罗诗杳遗憾的轻叹口气,下意识地朝着严悦看去,发现她正满脸期待地望着自己。 罗诗杳朝她笑了笑,不再沉浸于对过去味道的执念中,而是大口地吃起了面。 尽管这面不是记忆中的味道,可严悦的这份心意还是让她觉得很暖心。 严殊默默吃着菜,看似专注于面前的佳肴,可余光却不时瞥向罗诗杳。 好长时间没有见她了,思念在心底缠绕交织。 她的吃相既可以很随意,也可以很优雅,哪怕只是不经意的一个动作,都能牵动他的目光。 刚才她唇角荡出的笑容如同绽放的花朵,明媚而动人。 严殊怔怔地看着,心神晃了晃。 然而,紧接着,他突然意识到,罗诗杳从来没有对他如此笑过。 这个念头一经浮现,便如巨石般压在他的心头,让他的心情瞬间变得沉重起来。 男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仿佛乌云密布的天空。 罗诗杳笑着收回视线,转眸时却对上严殊那双慑人的双眸。 眉骨高挺,浓眉大眼,光是眉眼就给人一种凌厉夺目的感觉。 恰似一柄锋利的宝剑骤然出鞘,还未斩下,冷冽的锋芒就已经四溢开来,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割裂。 光芒闪耀间,带着一种摄人心魄的压迫感,让人无法直视。 这副模样,光看着便觉有些瘆人。 罗诗杳忙收回目光,心中满是疑惑。 大家都好端端地吃着饭,下人们恭敬地垂首而立,周围一片宁静祥和。 没人惹他,也没人说他,这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呢? 喜怒无常,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吧?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0章 被迫接受这种不平等的婚姻制度 众人见老夫人精神头很好,察言观色,争相说着讨喜的话逗她开心。 大人话语刚落,便有小孩紧接着开口,众人纷纷附和,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 这次家宴,持续了很长的时间。 等到用完膳,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罗诗杳和严悦相约到花园里散步。 天刚擦黑,周围的花草树木在朦胧的夜色下显得影影绰绰。 微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她们并肩而行,缓缓踱步,高谈阔论。 话题不断转换,从诗词歌赋到饮食起居,从自然风光到世间百态,从绘本词话到衣裳首饰。 不知不觉,半个多时辰过去了。 两人恋恋不舍地分开,回了各自的院子。 罗诗杳回到房中,就拿了一本游记翻看,一直看到戌时六刻。 她轻轻伸了个懒腰,对着安静坐在一旁刺绣的巧云说:“时间不早了,熄灯睡吧!” 巧云有些意外,手中的针线微微一顿,抬起头来,眼中满是疑惑:“姨娘今晚怎么睡这么早?平时不是亥时以后才歇息吗?” 罗诗杳打着哈欠,随口道:“有些困了。” 巧云心里虽然疑惑,但还是乖巧地起身,走出屋子,朝外面守门的一个丫鬟道:“姨娘要歇息了,快让她们进来服侍。” 不多时,几个丫头鱼贯而入,捧来适宜的温水,柔软的巾帕,洗漱用具等。 洗漱更衣完毕,罗诗杳立马爬上床,巧云拉开被子为她盖好。 躺在柔软舒适的被窝里,罗诗杳对巧云说:“将屋里所有灯都熄掉,出去后将院门拴好。” 巧云闻言,脸上露出明显的诧异之色,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目光中满是疑惑与担忧。 她微微向前迈了一小步,急切地提醒:“姨娘,将军今日刚回来。” “您想想,他都有好一阵子没见到姨娘您了。” “以往将军外出归来,总会先来探望姨娘您,依奴婢看,将军今晚肯定会来咱们这边。” 巧云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她深知将军对后宅女子的重要性。 所以,她希望自己主子做好迎接将军的准备。 微微抿了抿嘴唇,巧云眼神紧紧盯着罗诗杳,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回应。 罗诗杳静默不语,她的眼睫低垂,如蝶翼般微微颤动,遮住了眼中的情绪。 巧云心中暗暗着急,却又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主子的吩咐。 罗诗杳默了片刻,淡淡开口:“这一阵子,他没见到的姨娘又不止我一个,未必会来这里。时间不早了,你们也都早点歇着。” 她的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温度,却又潜藏着一种难以捉摸的情绪。 吃完饭,严殊就将几个孩子叫到书房,考问他们的学业有没有长进,后来听说还将府中的西席先生请去叙话。 罗诗杳不是严殊,她并不知道严殊今晚过来不过来,但她知道自己心里怎么想——她并不希望他来,最好永远都别来。 过了一段自由闲散的逍遥日子,她感觉自己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她以为她已经是罗梦瑶了,她以为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原来她还是罗诗杳。 那个无法接受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的现代女子罗诗杳。 心中的抵触情绪没有被时光和现实消磨,反而在短暂的分别后愈发强烈。 只要一想到,严殊与一个又一个的女人欢好后还来找她,罗诗杳便觉得如同吞了一只苍蝇般,恶心得要死。 多么希望这仅仅是一场梦啊! 只等着她醒来,就置身于自由与平等的现代社会。 她仍然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学生罗诗杳,而不是这个还未及笄就经受磨难的罪臣之女罗梦瑶。 在那里,她可以做个单身贵族,没心没肺地笑话那些为情所困的女同学,也可以谈一场简单而纯粹的恋爱,享受爱情的美好与甜蜜。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困在这个深宅大院中,被迫接受这种不平等的婚姻制度,在压抑与痛苦中徘徊挣扎。 巧云听了罗诗杳的话,顿时反应过来,主子不仅不给将军留灯,就连门也不留了?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与担忧,站在那里,踌躇了好一会儿,欲言又止。 巧云觉得自家主子如此做派有些欠妥当,可她也明白自己只是一个奴婢,不能违抗主子的命令。 最终她还是依罗诗杳所言,轻手轻脚地灭掉了屋里所有的灯,然后退了出来。 随着最后一盏灯的熄灭,房间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罗诗杳躺在黑暗中,闭上了眼睛。 严殊一忙完手头的事务,便急步行往后院。 夜色如浓稠的墨汁,悄然无声地笼罩着整个府邸。 此时已是夜间,又是去往内宅,因而只有凌风一人相陪。 他在前面打着灯笼,那灯笼中散发出来的微弱灯光,在深沉的黑暗中轻轻摇曳着。 空气中,只有严殊和凌风单调而急促的脚步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穿过蜿蜒曲折的抄手游廊,走过重重院墙,过了垂花门,便是内宅。 一路上七拐八绕,严殊以往从未觉得将军府有多大,可今晚,不知道为什么,距离仿佛突然间被拉长,时间也变得异常缓慢。 好不容易到了兰亭苑,入眼之处却是一片漆黑,门口竟连一盏灯都没有点。 那原本应该亮着温暖灯光的小院,此刻犹如被黑暗吞噬,寂静得有些可怕。 待走近一瞧,大门紧闭,仿佛在拒绝着外界的一切。 这与其他姨娘院中灯火通明的情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严殊心中微微泛起不悦,他站在原地,眉头紧锁。 这还是他第一次遭到冷遇,严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他不明白,为何自己满心期待地来到这里,迎接他的却是这样的寂静与黑暗。 男人的眼神在黑暗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疑惑,有不满,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 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的脸色变得比锅底还黑。 凌风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出声询问:“将军,要不……去别处吧!”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试探,生怕触怒了此时情绪不佳的男人。 严殊沉默片刻,冷冷吐出三个字:“去芳菲院!” 然而,才走了几步,他又停住脚步。 那融入在夜色中的高大身影,忽然一个转身,三两步便走到门口。 男人的双手紧握成拳,一下又一下地拍起了门。 砰~砰~砰~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1章 认真一点 沉闷而急促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仿佛在宣泄着敲门人心中的不满。 凌风在一旁紧张地看着,不敢出声。 院内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门缓缓打开,巧云怯生生地看着严殊:“将军……您来了……” 严殊不等她说完话,便径直往里面走。 “你们主子这么早就歇下了?”他声音冰冷,那语气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男人迈着大步边走边质问,每一步都带着一种压迫感。 巧云掌着灯,声音细若蚊蝇:“姨娘不知道将军要来,已经歇下了。” 严殊闻言,心中的怒气消散了一些。 他确实没有像往常那般派人提前知会一声,想到这里,他的神色略微缓和了几分。 说话的工夫,就已经到了主屋。 他轻轻推开门,屋内一片漆黑,寂静无声, 巧云随在他身后入内,忙将灯点着。 昏黄的灯光瞬间驱散了黑暗,照亮了整个房间。 罗诗杳其实并没有睡着,此刻也没办法继续装睡。 她缓缓坐起身,掀开被子下了床。 动作不紧不慢,却带着一丝无奈。 心中虽满是抵触,但罗诗杳也深知自己所处的环境,不能做得太过。 她走到严殊身边,开口道:“将军来了呀!巧云,快让人打来热水侍奉将军洗漱更衣。” 她的声音平淡,仿佛只是在履行着一个姨娘的职责。 严殊看着罗诗杳有些发白的脸色,关心道:“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 男人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惜,在这一刻,他仿佛忘记了刚才的不快。 罗诗杳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垂下眼眸道:“许是晚膳用多了,胃有些胀。将军不必挂心,妾身并无大碍。” 她的话语不失恭敬,却又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几个小丫头捧着洗漱用品鱼贯而入,一阵折腾后,屋内又重新安静下来。 巧云退下前,请示要不要熄灯,罗诗杳还未说什么,严殊已经率先发话:“不必,你先下去吧!” 巧云恭敬地行了个礼,悄然退下。 屋内只剩下严殊和罗诗杳两人,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罗诗杳坐在床沿,微微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严殊则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流露出复杂难辨的情绪。 心中似乎装着许多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罗诗杳心中则五味杂陈,也不想主动开口。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窗外的夜色如墨,偶尔传来几声虫鸣,更增添了几分静谧。 静默了一会儿,严殊拉起罗诗杳纤细白皙的小手,率先打破沉默:“这段日子,你有没有……想我?” 男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眼神紧紧地盯着眼前娇美的面容。 罗诗杳还能说什么,只能轻轻点了点头。 这个答案并非出自真心,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作出回应。 又是一阵沉默,两人似乎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在轻轻回荡。 罗诗杳一遍接一遍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有些事是避免不了的。 人要学会接受现实。 她努力压下心头的抵触情绪,轻声问道:“夜已深,将军还不打算就寝吗?” 严殊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睡吧!” 罗诗杳起身,想要去熄灯,却被一股大力拉扯了回去,跌到男人的怀里。 她抬起头,迎上严殊的目光,红着脸道:“妾身先去将灯熄灭,再来服侍将军。” 女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 严殊并没有理会她,俯身而下。 就在男人压过来的时候,罗诗杳忍不住弱弱问道:“能不能先将灯熄灭?” 周遭的灯光亮得刺眼,明晃晃的,直白且粗暴。 女子的声音宛若莺啼,带着几分请求,那细微的语调在空气中轻轻飘荡,让人心生怜惜。 严殊不由得心软下来,想松口,可他实在好久没见到她了,想多看看。 这张熟悉的面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动人。 男人深沉的眸光闪了闪,直言道:“我想好好看看你。” 一贯清冷的声音,染上了涩涩的低哑。 罗诗杳窘迫地想要闭上眼睛,却被他制止:“不要,我就喜欢看你这双眼睛。” 说着,就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 男人还是一贯的霸道而强势,罗诗杳认命的妥协。 无论预先给自己洗过多少次脑,这一刻她还是觉得恶心万分。 看着肆意驰骋的男人,她漆黑的眸子染上一丝绝望。 这样的事情如果经常上演,那她以后的日子该如何过? 未来仿佛一片黑暗,看不到一丝希望。 她好好的一个人,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何要让她承受这样的痛苦? 如果她不爱他,是不是会好过很多呢? 这个念头在罗诗杳脑海中一闪而过。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也许没有爱,她就可以冷漠地对待他的一切行为,不会因为他现在的举动而感到恶心。 如果她不那么贪心,要求少一些,能忍受与其他女人分享一个丈夫,是不是日子会好很多? 罗诗杳曾经常这样问自己,她一次又一次地极力说服自己,去迎合这样的婚姻制度。 可她失败了。 她做不到摒弃一切,戴上面具在一众情敌之间周旋,然后一转身,又跟没事人一样,和他花前月下,耳鬓厮磨。 罗诗杳知道,在这后宅之中,女人往往如同攀附大树的藤蔓,只能依附男人而存活。 一旦失去了男人的宠爱,日子过得连狗都不如。 狗尚且有食可觅、有窝可居,而失宠的女人却可能面临着无尽的冷落、嘲讽与刁难。 要想在后宅中活得滋润,就得千方百计地讨好那个掌握着她们命运的男人。 或许需要曲意逢迎,或许需要温柔小意,或许只需要美就可以。 即便在这个过程中,精神上会遭受许多摧残,物质上却是无比丰厚的。 然而,道理傻子都知道,可明白是一回事,真正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认真一点!”一个不满的声音伴随着温热的气息冲进耳朵。 清冷的嗓音带着些许怒气,仿佛被冒犯了一般。 “嗯。”罗诗杳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声音微弱。 严殊低头看她,烛光映照下,女子脸颊绯红,小嘴紧抿,气息紊乱,鬓发湿漉漉的贴在红彤彤的脸颊上,有种雾里看花的美,朦胧而迷人。 一切都很美,就是她的目光飘忽,明显心不在焉的样子。 这种时候她居然神游天外,是他表现不够好吗? 男人的自尊心有些受挫,心中涌起一股压抑不住的烦躁。 他不允许她在这个时候分心,他要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 严殊伸出手,轻轻捏住女子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看着我!”那语气如同下了一道不可违抗的命令,让人无法忽视。 罗诗杳双腿发软,手指抓着他精壮的手臂,带着疑惑的目光缓缓抬起,迎上他那不满的眼神。 她已经在极力迎合、配合、俯就他了,还要她怎样? 严殊眸子微垂,与她对视。 罗诗杳倔强地望着他,脑海中不禁闪过他与别的女人在床上时的画面……身体本能地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排斥。 忽然一阵恶心袭来,她不可抑制地干呕起来。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2章 还轮不到你说不 严殊见状,心中一动,瞬间闪过一个念头。 这个想法让他既惊喜又紧张。 罗诗杳弯着腰,捂着嘴,呕得昏天暗地。 她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难受得几乎要将心肺都吐出来。 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却听到男人那不合时宜的命令式腔调:“快起来将衣服穿上!” 大晚上让人起床穿衣服,有病吧! 罗诗杳在心中愤怒地吐槽。 就算自己干呕的情景让严殊感到不适,那也应该是他穿衣离开这里才对啊,怎么反倒让她挪窝? 罗诗杳心中又气又恼,缓缓抬起眼皮朝严殊看去。 不看还好,一看心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明明都已经难受成这样了,严殊那一双深沉的眼眸里竟然盈满了笑意。 她不明白,自己如此痛苦,男人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那笑意让罗诗杳觉得日子回到了最初状态,她又成了他的玩物。 相处了这么久,经过了那么多事,她觉得怎么着也跟以前应该有所不同的…… 罗诗杳心中涌起一阵悲凉,干脆将男人的命令当成耳旁风,重新躺回自己的位置。 她转过身,背对着他睡,不想再看他那令人厌恶的笑容。 严殊见罗诗杳没有照自己的话做,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径自下床,动作麻利地穿戴整齐。 罗诗杳听到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以为严殊要走,谁知他又上了床。 正疑惑不解间,她就被人拉了起来。 严殊的动作很轻柔,手脚笨拙地往罗诗杳身上套衣服,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听话,快将衣服穿上。” 罗诗杳拖着酸软的身体,被他这么折腾,心中的火气再也压抑不住,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 她用力甩开男人的手,眼中满是倔强,吐出两个字:“不、穿!” 严殊见她如此任性,骨子中那股与生俱来的强硬被瞬间激起。 他习惯了掌控一切,容不得他人的违抗,有些话便脱口而出:“在这府中,还轮不到你说不。” 罗诗杳浑身一寒,仿佛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 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整个人如同霜打的茄子,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呆愣片刻之后,她撒气般地从男人手中夺过衣服,一件件地往自己身上套。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异常尴尬和压抑。 严殊猛然间意识到自己的话使罗诗杳不开心了。 他心中涌起一丝愧疚,放软声音解释道:“阿瑶,对不起,我刚刚不该那么说。” “看到你干呕得那么厉害,我担心你的身体,心里一着急,只想着叫府医来给你瞧瞧。” “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男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祈求,仿佛一个犯错的孩子在向大人认错。 罗诗杳听到他的解释,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但她并没有回应他。 她默默穿好衣服,坐在床边,低着头,轻声道:“妾身今晚吃多了,胃有些胀,一点小毛病,不碍事的。” “三更半夜的,还是不要麻烦府医了。” 罗诗杳只是嫌男人脏,被恶心到了而已……当然,这话不能说在明面上。 如果让严殊知道了她干呕是因为身体的排斥反应,那他肯定会气炸吧,男人恼羞成怒的情况下,她也没好果子吃。 严殊听了罗诗杳的话,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透露出一丝疑惑:“我看你晚膳也没用多少,还不如平常吃得多。” 罗诗杳有些纳闷,严殊怎么知道她晚膳吃了多少? 不好再继续拿这个当借口,她只能胡乱找借口来搪塞:“许是近日天气炎热,冰镇的西瓜、酸梅汤等吃多了,脾胃有些受凉。” “也不是什么大事,过阵子就好了,犯不着让府医来看。” 严殊看着她,声音轻快道:“这不是小事,还是让府医来看看比较好。你不要任性,身体要紧。” “将军,妾身真的没事。你看,我现在已经感觉好多了。”罗诗杳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让严殊相信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男人的表情中隐藏着一种——开心的意味。 严殊却是不为所动,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道:“不可轻视,你刚才都呕得不成样子,你看看自己这张脸到现在还惨白如纸。” 说着,就抬起手,轻轻触摸着女子柔软的脸颊。 罗诗杳颇为无语,沉默片刻,轻声道:“将军日理万机,不必为妾身这点小事操心。待到明天,妾身自己将府医请来诊断即可。” 严殊拉起她的手,满脸柔情道:“你是本将军的女人,你的事怎能是小事?我不允许你这样不重视自己的身体。” 他紧紧握住罗诗杳的手,仿佛想要通过这种方式传递给她力量和温暖。 罗诗杳微微垂下眼眸,无奈道:“将军,妾身真的没事,还是明天……” 本来就没什么事,大半夜的,罗诗杳并不想搅得旁人不得安宁。 严殊看着罗诗杳倔强的模样,强行打断她的话:“好了,不要再说了,就听我的,我也是为了你好。” 罗诗杳轻轻叹了口气,不再坚持:“既然将军如此关心妾身的身体,那便请府医过来吧。” 她的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严殊看着她不再坚持,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 他转身出屋,吩咐守夜的小丫鬟去请府医。 小丫鬟听到命令后,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小跑着出门。 门轴发出“吱呀”一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有些下人被这声音惊醒,纷纷从睡梦中醒来。 她们揉着惺忪的睡眼,嘴里嘟囔着发生了何事。 小环迅速穿好衣服,出去查看情况。 当得知罗诗杳身体不适后,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忙将巧云等人喊醒。 这一下,院里其他屋子的灯全亮了。 有人生火,有人奉茶,有人打着灯笼站在门口迎接府医,有人焦急地来回踱步…… 低语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寂静的夜晚瞬间被打破。 罗诗杳听到外面的动静,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这下好了,闹得人仰马翻,大家都不能休息。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3章 折腾死人了 夜色深沉,回廊上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小丫鬟提着灯笼,在前面快步走着,身后跟着背着药箱的府医。 小丫鬟走得很快,手中的灯笼随着她的步伐不停地晃动。 她一边走,一边不时地回头催促府医:“您快些,罗姨娘身体不适,将军正担心呢!”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生怕因自己速度慢而受到将军的责备。 府医也是脚步匆匆,他的长袍在夜风中飘动,脸上满是凝重之色。 罗姨娘到底怎么了?他在心中暗自思忖。 府医一进院子,下人便高声喊道:“将军,府医来了!” 门口的小丫鬟忙挑起门帘,府医入内,先向严殊和罗诗杳行礼。 严殊和颜悦色地将刚才的情形描述了一遍。 府医心中疑惑,不是说将军很担心吗,可他嘴角上翘,怎么看都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带着不解,府医调转视线,仔细观察罗姨娘的面色。 只见她面色苍白,神情略显疲惫。 府医微微皱起眉头,打开药箱,取出一方丝帕,然后示意罗姨娘伸出手腕。 府医伸出三根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 严殊在一旁焦急地等待着诊断结果,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罗诗杳眉眼低垂,很是淡然,她自己什么情况她心里很清楚。 一盏茶的工夫,府医轻轻地收回手,脸上的表情放松了好多。 他转过身,面向严殊,微微躬身回禀道:“将军放心,罗姨娘并无大碍。” 严殊闻言,表情僵住,不确信道:“并无大碍……那好端端的,罗姨娘为何干呕?” 府医如实说道:“近日天气炎热,可能在饮食上有些不当,以致脾胃虚寒引起干呕。只是偶尔发作,将军不必担心。” 说完,就见将军的脸色很不好看,又忙补充道:“我开一些调理脾胃的方子,罗姨娘按时服用,注意饮食和休息,不要过度劳累……” 府医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他能感觉到将军身上散发出来的不悦气息。 严殊听后,眸光中闪过失望,沉吟道:“妇人干呕,多半是有喜的症状,会不会刚才没诊出来,麻烦冯大夫再为罗姨娘诊断一次。” 他以为她有喜了,心里万分笃定的事情,突然被否定,此刻有些接受不了。 罗诗杳听后,刚入口的茶差点喷了出来。 她瞪大眼睛,满脸的惊愕与难以置信,怎么也没想到严殊叫府医诊脉竟是这样的目的。 有没有搞错,在她眼中,这个年纪的女子,不过是一个孩子,竟然…… 三更半夜,兴师动众的,竟闹了这样一个大乌龙。 好在,她是不可能有孕的,罗诗杳松了一口气。 她偷偷看了一眼严殊,发现男人正注视着她,脸上满是失望。 要死了……他是缺儿子了还是少女儿了,想儿子想疯了吧!至于这样吗? 罗诗杳忙低下头,双手紧紧握住茶杯,仿佛这样就可以缓解她内心的烦乱。 府医听了严殊的话,神色有些尴尬,他行医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连个喜脉都诊断不出来。 可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再为罗姨娘诊断一番。 这一次,他更加谨慎,每一个脉象的变化都仔细揣摩,额头上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时间仿佛变得格外漫长,房间里落针可闻。 足足两刻钟后,他才起身,面向严殊行礼,神色郑重道:“回禀将军,罗姨娘并未有喜。” 严殊的脸色很不好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失望。 待众人退下后,他看着低垂着脑袋的罗诗杳,安慰道:“我以为……是我不好……不过,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以后机会多得是……” 罗诗杳抬起头,看着严殊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沮丧神情,心中很是无语,她不仅没有放心上,还很庆幸呢! 此时,外面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咚——咚!咚!咚!咚! 那梆子敲打锣鼓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已经到了寅时,哎!真是折腾死人了…… 翌日,罗诗杳是被巧云摇醒的:“姨娘,该起床了。” “什么时辰了?”罗诗杳没有睁开眼睛,声音中带着起床时才有的含糊,仿佛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小环却在这时插进话来,声音中带着关切:“快卯时了,将军说姨娘要是不想起床,就不必去请安的。” 她知道主子昨夜睡得很晚,一定很疲惫。 罗诗杳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最后一想,还是坐起了身。 严殊是大boss,王氏却是顶头上司,直属领导,要是因为贪睡而惹她不痛快给自己穿小鞋就不好啦! 罗诗杳心里很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更何况,老夫人和严殊也都极为重视规矩体统,就连在府中地位颇高的赵姨娘也都每日去给王氏请安。 赵姨娘那样的人都如此谨慎小心,不敢有丝毫懈怠。 她更不能掉以轻心,马虎大意。 罗诗杳刚走进如意院,就感觉到了众人异样的目光。 那些目光中充满了嘲笑和不屑,罗诗杳一头雾水,忙低声问小环:“我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妥当?” 说话的同时,她下意识地低头审视自己的衣着。 小环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罗诗杳,小声回道:“姨娘,并未有什么不妥。” 她的目光中也带着些许疑惑,不明白为何众人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家主子。 罗诗杳正疑惑间,王氏身边的丫鬟出来请众姨娘进去。 请完安后,众人落座。 罗诗杳刚坐定,余光就瞥见夏雨薇等人正目光不善地盯着她议论纷纷。 她知道夏雨薇等人一直和她不对付,但她不明白今天为何会如此明目张胆。 罗诗杳本不去理会她们,可几人毫不避讳地对着她指指点点。 那些话语清晰不断地传入她的耳中,想不听都不行。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4章 斗嘴 “瞧她那样儿,还以为自己有喜了呢,大晚上闹得鸡飞狗跳的,结果却是一场空。”夏雨薇捂着嘴,轻声笑道,眼神中满是嘲讽。 “可不是,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另一人附和,声音中带着一丝鄙夷。 “说不定啊,她就是故意这么做,想引起将军的关注呢。”夏雨薇撇了撇嘴,阴阳怪气地说。 …… 罗诗杳依旧眼观鼻,鼻观心,四平八稳地坐着,好像没有听见她们的嘲讽之言。 几人见自己热火朝天地说了好一通,对方却毫无反应,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期望落空,她们一个个偃旗息鼓,眼看着这个话题就要终结。 就在这时,王氏佯装生气,微微皱了皱眉,轻咳一声说道:“都在这儿嚼什么舌根呢?小心传到将军耳中,有你们好看。” “罗姨娘深得将军喜欢……难道你们几个觉得将军还会向着你们不成?” 罗诗杳见王氏站出来替自己解围,朝她笑了笑。 那笑容看似真诚,实则暗藏深意。 她心里清楚,王氏这一番话,看似表面上维护她,实则添油加醋,将几人的不满情绪拉满。 王氏这是唯恐天下不乱,不能坐收渔翁之利啊! 果然,就见那几个姨娘并没有因此而有所收敛,反而更加肆无忌惮。 夏雨薇仗着是老夫人的表侄女,根本就不惧怕王氏。 “夫人,你说她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没怀孕还装出一副有孕的样子,真让人作呕。” 她一边夸张地笑着,一边用嫉妒的眼神看着罗诗杳,那眼神仿佛要将罗诗杳千刀万剐。 “就是,昨夜闹得那么大动静,结果却什么都没有,真是丢人现眼。”高姨娘绞着帕子,满脸的嫉恨。 “哎呀,你们可别这么说,说不定她是真的不舒服呢。”张姨娘看似好心地说道,但她的语气中隐含着火药味。 “不舒服?我看她就是矫情。府里这么多人,谁没个不舒服的时候,就她事儿多,三更半夜大张旗鼓地请大夫。”夏雨薇翻着白眼,满脸的不忿。 她一心想激怒罗诗杳,好看对方委屈、羞愧、跳脚、抓狂、伤心的模样。 只有看到罗诗杳失态,才能让她心中的嫉妒和怨恨得到一丝缓解。 夏雨薇不停地挖苦讽刺罗诗杳,用尽了各种尖酸刻薄的话语。 然而,她冷嘲热讽了好半天,罗诗杳跟个没事人一样,心平气和地坐着,悠闲地喝着茶。 丝毫没有半点不快的样子,仿佛根本不关心她们说什么似的。 夏雨薇见此情形,心中愈发恼怒。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话对罗诗杳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原本以为对方会被这些言语激怒,然后在众人面前破防出丑。 可是现在,罗诗杳的云淡风轻倒让夏雨薇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丑,独自在那里表演了好半天,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夏雨薇在心中暗暗咬牙切齿。 怎么会这样? 看着罗诗杳那闲适从容的模样,她心中的嫉妒之火燃烧得更加旺盛。 她不相信罗诗杳真的不在乎她的话,她觉得对方一定是在强装镇定。 夏雨薇更加变本加厉地拿话刺罗诗杳。 她的声音逐渐提高:“哟,有些人啊,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呢!不过是个靠男人上位的狐媚子,还在这里装模作样。” 夏雨薇的眼神中充满了恶意,直直盯着罗诗杳。 可是,对方依旧不为所动,淡定地喝着茶。 听着夏雨薇聒噪的话语,罗诗杳优雅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水,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那茶香在她的唇齿间弥漫开来,让她的心情愈发平静。 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自己不理会她们,那没趣的就是她们。 夏雨薇的那些尖酸刻薄之语,就如同窗外的风声,虽然嘈杂,却无法扰乱她内心的宁静。 罗诗杳也有些诧异,没想到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她的心态会变得如此平和。 这世上,似乎只有严殊才能影响到她的情绪。 慢慢饮完杯中的茶水,罗诗杳才轻轻地放下茶杯,缓缓开口说道:“夏姨娘这是怎么了?如此气急败坏的样子,可不像个大家闺秀哦。” “之前夏姨娘因口出不逊之言被禁足,这才出来,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夏姨娘可真是一点记性都不长啊!” 罗诗杳嘴角微微上扬,轻飘飘地瞥了夏雨薇一眼,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那笑容仿佛是在嘲笑夏雨薇的幼稚和无知。 夏雨薇瞬间愣住了,没想到势单力薄的罗诗杳会这样回应她。 听着对方轻柔而温和的声音,看着对方嘴角噙着的浅笑,夏雨薇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原本以为罗诗杳会被她气得失去理智,没想到她却如此冷静地反击。 夏雨薇的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白,被禁足的那段日子对她来说是一段痛苦的回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本以为这件事已经过去,却没想到罗诗杳会在这个时候提起。 张了张嘴,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无话可说。 夏雨薇尴尬地坐在那里,周围的几个姨娘也都纷纷看向她,眼神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她们平日里就看不惯夏雨薇的嚣张跋扈,如今看到她被罗诗杳如此教训,心中都暗自叫好。 夏雨薇有些孤立无援的感觉,向一直默不作声的赵佑宁投去求助的目光,却被对方狠狠瞪了一眼。 她这次又输了,而且输得很惨。 罗诗杳看着夏雨薇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涌起一丝快意。 她知道,在这府中生存,不能一味地忍让。 她用自己的方式,让那些想要欺负她的人知道,她并不是好惹的。 至于请府医这件事明明是严殊一个人的意思,罗诗杳却是只字未提。 人都是有嫉妒心的,她若是苦口婆心地解释一番,众人恐怕还会觉得她凡尔赛。 此时没必要说出来犯众怒。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样明面上的口舌之争她还能应付得过来。 夏雨薇气得眼睛都红了,心里不甘,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她一拍桌子站起来:“罗氏,别太把自己当根葱,其实你只是头蒜……” 王氏见再争吵下去也就这样了,微微沉下脸,出声呵斥道:“都安静些,不要再吵了。” “大家都是姐妹,理应和睦相处,莫要为了争一时之气而伤了和气。” 说完,将目光移向罗诗杳,继续道:“昨夜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也不必太过在意。以后做事要稳重一些,不要总是毛毛躁躁的。”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但也有一丝宽容。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5章 孕妇的优越感 罗诗杳听了王氏的话,心中冷笑,这个时候站出来做好人,早干嘛去了? 不过,她装作若无所觉,顺着王氏给她的台阶下:“多谢夫人教诲,妾身以后一定注意。” 一场风波暂时平息,众人起身告辞。 然而,就在这时,柳姨娘却突然弯腰干呕了起来。 那声音在安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突兀,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惊讶、嫉妒、疑惑等各种情绪在她们的脸上交织闪现。 柳姨娘身后的丫鬟一边轻轻拍着她的背,一边解释道:“柳姨娘怀有身孕已达三月之久,之前未满三月,怕胎像不稳,故而没有声张。” 丫鬟的声音清脆而响亮,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着这个重大的消息。 众人听了恍然大悟,之前柳姨娘身体不适,夫人特意免了她早上的请安,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下人连忙端来痰盂到柳姨娘跟前,她干呕了一阵,略微舒坦后,才捏着帕子,故作不适地擦着红唇。 “这女人一旦怀孕,实属不易,尤其是在早起的时候,那种不适的感觉尤为明显,想必各位也都深有感触吧!” 她轻柔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娇弱,毫不掩饰地炫耀。 微微抬起眼眸,扫视一圈,眼神中全是作为孕妇的优越感。 至今仍没有生育的姨娘们神色顿时变得黯淡,她们努力强撑着维持表情,不想让自己的伤感被他人察觉。 但微微颤抖的嘴角和眼底深处的落寞却难以掩饰。 她们暗自羡慕柳姨娘的好福气,能怀上将军的孩子。 其他人心中各有所思,老夫人也好,将军也好,都极为重视子嗣,柳姨娘的怀孕无疑会让她的地位更加稳固。 王氏坐在主位上,看着众人的反应,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那笑容看似和蔼,却让人难以捉摸她的真实想法。 她看着柳姨娘,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女子怀孕不易,柳姨娘确实辛苦了,以后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安心养胎便是。” 王氏的话看似关心,实则也在暗暗提醒柳姨娘,不要因为怀孕而恃宠而骄。 她决不能让柳姨娘因怀有身孕而骑在她这个正妻的头上。 说完,王氏神色一凛,对着众人吩咐道:“柳姨娘有了身孕,是府中的大喜事。大家都要多照顾着点儿,可别出了什么差错。”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眼神中透出当家主母的威严。 柳姨娘连忙起身,向王氏行了个礼,说道:“多谢夫人关心,妾身一定好好养胎,不辜负夫人和将军的期望。” 王氏微微点头,说道:“你能为将军开枝散叶,是府中的幸事。” 众人在震惊和感慨中纷纷上前,向柳姨娘道喜。 一时间,整个屋子满是恭喜之声。 柳姨娘春风满面,微笑着回应众人的道喜。 她享受着这一刻众人的关注和奉承,虽然这道喜声未必都是发自真心,真假难辨,但还是挡不住她的好心情。 高姨娘看着柳姨娘,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与嫉妒,酸溜溜地说:“柳姨娘真是好福气,这府中可要添丁了。” 与得意洋洋的柳姨娘相比,张姨娘的脸色很是难看。 她原本就和柳姨娘不和,两人在府中明争暗斗已久。 如今柳姨娘有了身孕,她感觉自己胸口憋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张姨娘撇了撇嘴,阴阳怪气道:“柳姨娘是个有福的,我们可没这福分。不过这怀孕的日子还长着呢,可得小心点儿。” 她的话里虽然带着关心,但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酸意。 柳姨娘自然听出了张姨娘的弦外之音,她轻轻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但她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柔弱的模样,一边抚摸着自己还未隆起的肚子,一边笑说:“多谢夏姨娘关心,这孩子来得不易,我自会小心的。” 众人看着张姨娘和柳姨娘之间的暗潮涌动,心中各有各的想法。 一些人在心中暗自嘲笑张姨娘的失态,觉得她太沉不住气。 一些人则担心这场争斗会波及自己,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避开。 还有一些人则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想要看看这场争斗会如何发展。 …… 而王氏坐在主位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张姨娘没再多说什么,只强挤出一丝笑容。 那笑容显得十分僵硬,仿佛是被强行挂在脸上。 这时,高姨娘接过话:“女子有孕既然如此艰辛,柳姨娘可要受累了。” 自她入府后,将军就领兵出征,她独守空房长达三年之久。 将军回来后,也没去过几次她的屋子,以致到现在她也没能生下一儿半女傍身。 看着矫揉造作的柳姨娘,她紧握着手中的帕子,手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高姨娘话中的酸意柳姨娘怎么会听不出来,她哼了一声,神色间有几分自得:“多谢高姨娘关心,这是妾身的福气,也是将军的福气。” “这样的辛苦,我倒是愿意多辛苦几回。” “不管是老夫人,还是将军,都希望看到府中儿孙满堂、人丁兴旺。为了将军和孩子,这点累又算得了什么呢?” “当然,这样的累,也不是人人都能有资格受的,张姨娘,你入府也有几年了,将军去你那儿的次数不比我少,你那肚子却从来没有大过…… ” 这一句话,不仅戳到张姨娘的痛处,还把屋子里一众未生育子嗣的姨娘都给点着了。 张姨娘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愤怒和羞愧。 她怎么也没想到,柳姨娘会如此直白地在众人面前羞辱她。 看着柳姨娘那趾高气扬的得意模样,张姨娘心中一阵刺痛。 她转过头,看向别处,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其他未生育子嗣的姨娘们也都面露尴尬和不满,她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心中都对柳姨娘的话感到愤怒。 然而,人家现在怀着孕,可金贵了,她们不敢轻易发作,只能强忍住心中的怒火。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6章 她也变得如此冷漠 王氏慢悠悠地喝着茶,不动声色间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夏雨薇又在这个时候跳了出来,不阴不阳道:“妾身是没有福分怀上将军的孩子,但妾身也不会大惊小怪的,干呕了几下就以为自己怀了孕,真正笑死人了……” 刚才那几个与夏雨薇交好、攻击罗诗杳的姨娘立马出声附和。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夹枪带棒,言辞越发尖刻。 罗诗杳静静地坐在一旁,对夏雨薇的指桑骂槐直接无视。 这人就跟斗鸡中的战斗机似的,没完没了,不依不饶。 跟这样胡搅蛮缠的人……吵赢了又能有什么意思呢? 罗诗杳不再管她,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众人身上。 有人得意,有人失意。 可谁又是最后的赢家呢? 为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得守着一个男人从一而终? 难道她往后的日子,都要与这群女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然后守着那有限的一亩三分地,每天都要为了一个男人,和她们争风吃醋、勾心斗角地过一辈子? 想到这里,罗诗杳只觉得万分扎心。 她渴望自由,不想把自己的一生都耗费在这些无聊的争斗中。 然而现实却如沉重的枷锁,牢牢地困住了她。 一条原本在大海中自在畅游的鱼儿,有一天,却被关在方寸之地的鱼缸中苟延残喘。 心里的落差,压抑的环境,也不知道它能够坚持多久? 罗诗杳不想再看到这些画面,不想后半辈子重复这样的生活……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突然“哐当”一声,原来是一个丫鬟不小心打翻了茶杯。 那清脆的响声打破了表面的喜庆气氛。 王氏眼睁睁地看着柳姨娘仗着怀孕,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耀武扬威,心里本就不痛快。 此时便借题发挥,冷斥道:“柳姨娘怀孕的喜事才公布出来,你就打碎了茶杯,真是晦气。” “做事如此毛躁,来人,拖下去打十板子,让她长点教训。” 她的声音冰冷而严厉,没有一丝怜悯之情。 罗诗杳心中一惊,这十大板下去,怕是三个月下不了床。 她没想到只是打翻了一个茶杯,就要受到这样严厉的惩罚。 丫鬟也是人啊!罗诗杳苦笑,原来她还不是最惨的。 她忍不住看向王氏,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想要为那丫鬟求情,但又担心给自己带来麻烦。 罗诗杳紧紧地咬着嘴唇,心中陷入了挣扎。 其余人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们似乎对这样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罗诗杳终于还是垂下了头。 如果是她在乎的人,那她可以不顾一切的冲出去,但其他人……如今她尚且自顾不暇,只能在心里说些“爱莫能助”的抱歉话。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也变得如此冷漠。 那个丫鬟,很快被无情地拖了下去。 她凄厉的哭声在院子里回荡,让人听了心中一阵酸楚。 就在这时,严殊迈着大步走了进来,皱着眉问道:“这是怎么了,大早上就如此喧闹?” 男人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严,让整个屋子瞬间安静了下来。 王氏的贴身丫鬟赶忙上前,恭敬地回答道:“回将军,那丫鬟做事毛躁,打碎了茶杯。” “夫人认为不吉利,想给她个教训,好让她长点记性。” 严殊闻言,不再关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缓声道:“宫中送来了几盆兰花,此花姿态绰约,香气淡雅清幽,想必能让诸位心生欢喜。” “听说属于顶级珍品,极为难得,等闲见不到,诸位随我一同去观赏品鉴一番吧!” 男人身着一袭宝蓝色长袍,腰间束着镶金嵌玉的革带,将他的腰身完美地勾勒出来,凸显出修长而挺拔的身姿。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万岁爷的恩赐,大将军的美意,谁敢拒绝,罗诗杳强打起精神,跟着众人一同前往花厅赏花。 柳姨娘扶着腰,脸上带着几分难掩的喜悦与骄傲。 她被丫鬟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走得比较慢。 严殊迁就她,慢悠悠地走在她身侧,语带关切地问这问那:“近日胃口可还好?睡眠是否安稳……” 其他人则簇拥在他们身边,脸上带着或真或假的笑容,附和着他们的谈话。 罗诗杳原本也在人群之中,但她故意放慢脚步,渐渐落在了最后面。 小环见状,有些着急地提醒道:“姨娘,快点走,咱们都已经落在人后了。”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怕主子这样会引起他人的非议。 罗诗杳却不以为意,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前方的人群,淡淡道:“着急什么,和她们走在一起,万一谁伸出脚绊倒我,或者从后面推我一把,若好巧不巧地就将柳姨娘给撞流产了,那我就算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还是离柳姨娘远点比较妥当。回去后,告诉咱们的人,以后离柳姨娘远些。” “咱们现在就这样跟在他们身后,应个景就行。” 小环听了主子的话,点了点头。 还是主子想的周到,在这深宅大院中,人心险恶,不得不防。 罗诗杳机械地走着,脑子里面却在想着,如果真的发生那种事情,那些人会怎样往她身上泼脏水。 念头一起,她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一张张幸灾乐祸的面孔,听到了那一句句恶毒的话语。 她甚至能够想象得出,她们会故作惊讶地捂着嘴巴,尖声说道:“有些人自己没有福气怀上孩子,便见不得别人好,想出这种下三滥的招数,真是黑心烂肺!” “哎呀,这可真是想不到啊,平日里看着挺单纯善良的一个人,没想到居然这么狠毒,连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 …… 罗诗杳抬头看了看天空,阳光明媚灿烂。 然而,有阳光的地方,就会有黑暗,两者相伴相生,不可分离。 就如同这深宅大院之中,表面上光鲜亮丽,却掩盖不了背后的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7章 等着看她的笑话 走着走着,罗诗杳又开始思索该给柳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准备什么礼物。 按理来说,作为姨娘,她理应为那还未出生的婴孩提前准备一些衣服鞋袜等,聊表心意。 可一想到这后院中人心复杂,她不禁又心生顾虑。 这些东西极易被人动手脚,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恐怕又会被卷入无端的是非之中。 思来想去,罗诗杳还是觉得送些金银饰物保险些。 一想到柳姨娘生产后,她还要装作贤良大度的样子前去祝贺,就觉得很窝火。 唉! 怎么才能离开这里呢? 这个问题罗诗杳琢磨了不止一次。 路引被严殊拿走了,她根本不知道它被放在了什么地方。 或许会在严殊的书房,可那外面都有重兵把守,除了严殊本人或被他带进书房的人,其他人根本就进不去。 罗诗杳身边能用上的也就几个丫鬟而已,最多也就是在内宅忙着打探点消息,根本不能指望她们帮自己什么。 在这庞大的府邸中,她和几个丫鬟的力量实在微不足道。 她觉得自己身上除了银子,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光有银子也不行啊! 还有,就算路引拿到手了,又该如何逃出去? 别说书房重地的那些守卫,就是将军府的普通护卫,也都是和严殊一起出生入死的同袍,对他忠心耿耿。 想要从他们身上下手很难。 再说,她平时就很少有机会外出,就算偶尔出去一趟,也是一众丫鬟婆子护卫相伴,如何才能在不惊动众人的情况下偷偷溜走? 何况严殊这样的人,自小熟读兵书战策,练习排兵布阵,揣测人心,在权谋的旋涡中摸爬滚打,可谓玩心眼长大。 他能从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中,读懂他人内心的真实想法。 能从一句不经意的话语里,捕捉到隐藏在背后的阴谋。 他可以在谈笑之间,巧妙地化解一场危机。 也可以在不经意间,布下一个天衣无缝的陷阱,让对手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深陷其中。 除了对感情有些迟钝外,可谓洞悉一切。 就凭他年纪轻轻就能担当大将指挥千军万马,能在朝堂上搅动风云,就知道其能耐不凡了。 罗诗杳感觉自己那点子小伎俩,在他面前简直就是班门弄斧,只怕一眼就能被看透。 就算她运气好,侥幸逃出去了,可男人手腕通天啊! 一想到严殊都没有问她丢失玉佩时的情形,就能在茫茫人海之中将那块玉佩寻回,罗诗杳就感到无比沮丧。 走又走不掉,放又放不下,成日被强行按头看他和其他女人卿卿我我,还要忍受一群煞笔的讽刺挖苦。 罗诗杳越想越沮丧…… 严殊等人走进花厅,几盆兰花静静地摆在长案上。 花瓣形似荷花,花色纯净淡雅,有淡淡的清香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众人纷纷围拢过去,仔细地观赏着兰花,不时发出赞叹之声。 王氏目光落在那几盆淡雅的兰花上,吟诵道:“兰影婀娜映月华,幽香淡雅韵无邪。厅中君子风姿秀,恰似仙姝舞素纱。” 话落,众人纷纷叫好。 这一刻,才情出众的张姨娘终于有种找到中心的感觉,也作诗一首:“兰若佳人立园中,风姿绰约韵无穷。香气袅袅绕回廊,雅态盈盈映厅堂。” 其他有才情的姨娘也不甘示弱,纷纷加入。 女子清脆婉转的声音,伴随着一首首优美的诗词在花厅中回荡。 严殊站在一旁,认真地聆听着她们的诗作,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不住地点头。 而后,男人的目光越过众人,落到了一脸沮丧的罗诗杳身上。 她这一路上都是心不在焉、垂头丧气的样子,是不是……严殊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索。 最后,他很自然地认为罗诗杳是因为没有怀孕而心里不痛快。 在这后宅,子嗣对于女子来说至关重要,或许她看到柳姨娘有孕,心中难免会产生失落…… 赵佑宁的注意力一直都在严殊身上,当她看到自己所爱之人满眼疼惜地望着另一个女人时,心中的醋意瞬间翻腾起来。 她的脸色微微一变,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但很快,她便调整好表情,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罗姨娘也算是出自诗书之家,想必作诗对罗姨娘来说并非难事,不知可否作出一首让我等开开眼界。” 她微微欠身,做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样子,可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赵佑宁心中思忖,这罗氏自入府以来,每天除了琢磨着怎么吃,就是看一些奇奇怪怪、没用的杂书。 在她看来,罗氏不过是因相貌太过出众,被人捧得太高的草包美人罢了,徒有虚名。 她就不信这样一个人能作出什么好诗词。 想到这里,赵佑宁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紧紧盯着罗诗杳,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周围的人也都纷纷将目光投向了罗诗杳,都等着看好戏。罗姨娘入府也将近一年了,从来没有听说过她还会作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次她肯定会出丑。 夏雨薇也是满脸兴奋地望着罗诗杳,仿佛已经看到她丢人现眼的模样。 罗诗杳突然被点到名,随即回过神来,朝着那几盆兰花看去。 原本还有些漫不经心的眼神,在触及那姿态优美,几近透明的白色花朵时,瞬间一亮,立马流露出的喜爱和欣赏之情。 兰花自古以来就是君子之花,它象征着高洁、典雅和淡泊。 而此花是兰花中的极品,名为‘素冠荷鼎’。 香气清幽,持久不散。 它的每一片花瓣都恰到好处地舒展着,形如荷花,却又比荷花多了几分清幽与雅致。 那是一种优雅而空灵,超凡脱俗的美。 宛如一位遗世独立的佳人,静静地伫立在尘世之外。 只是一刹那,罗诗杳的脑海中瞬间闪现薛纲的《题徐明德墨兰》,脑子里想着,口中很自然地就念了出来: “我爱幽兰异众芳,不将颜色媚春阳。西风寒露深林下,任是无人也自香。” 她的声音清脆而悠扬,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兰花的香气,缓缓地飘荡在花厅之中。 整个花厅陷入了一片寂静,在场之人都沉浸在这美妙的意境之中,只有偶尔传来几声鸟鸣。 赵佑宁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些勉为其难,她怎么也没想到罗诗杳竟然能作出如此优美的诗作。 她原本等着看罗诗杳的笑话,却没想到倒让对方大放异彩。 偏偏此时又不好发作,她只能强颜欢笑道:“罗姨娘果然才思敏捷,这诗作真是妙极了。” 罗诗杳没说什么,只微笑致意,随即巧妙地转换话题。 这可不是她作的,她只是单纯喜欢这首诗,所以才会在不经意间脱口而出,可不敢领受众人的赞美。 严殊眼中闪过一抹赞赏,看向罗诗杳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惊喜。 视线中的女子,面容白皙,在阳光的映照下,几乎接近透明,搭配上一身素色衣衫,有种空灵雅致的美。 她静静站在那里,姿态优美而迷人,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去感受她的美好。 周围的一众女子虽也环肥燕瘦、各有风姿,但站在她的身旁,却是失色了不少。 就是花厅中的几盆珍品兰花,也无法夺去她的光芒。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8章 看似听命受训却死不悔改的模样 赏完花,众人散去。 花厅中原本热闹的氛围渐渐消散,只留下淡淡的兰花香气还在空气中弥漫。 罗诗杳转身正欲离去,却被严殊叫住:“罗姨娘留步。没想到你还对诗词歌赋感兴趣,本将军以前倒是没瞧出来。” 罗诗杳微微一怔,缓缓转过身,回道:“妾身不过是一时有感而发罢了。” 可以看得出来,严殊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不错,眉梢眼角都含着笑意。 也是,严殊向来看重子嗣,如今柳姨娘有了身孕,对他而言,自然是天大的喜事,值得高兴。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罗诗杳脑中一闪而过。 既然严殊此刻心情这么好,那她是不是可以趁机将那件事情说出来呢? 万一,他听了以后要是同意了呢! 这样的念头一旦冒出来,罗诗杳便再也忍不住了。 她试探着问道:“将军,妾身心中一直有一个想法,今日斗胆说与将军听,还望将军成全。” 严殊干脆利落地吐出一个字:“说。” 罗诗杳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勇气都汇聚起来:“妾身想开家酒楼,希望能够得到您的支持与允许。” 她的声音微微带着一丝紧张,但那渴望的神情却溢于言表。 严殊脸色微微一沉,反问道:“你缺银子花?” 罗诗杳轻轻摇了摇头。 严殊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与不满:“那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罗诗杳赶忙出声解释:“将军,妾身并非是缺银子,只是觉得整日在府中,生活有些单调乏味。” “而且妾身本身就对烹饪美食颇有兴趣,若是能开一家酒楼,不仅可以让妾身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还能为将军府……增添一份产业。” 说到最后,罗诗杳有些底气不足,这仨瓜俩枣,严殊怕是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 严殊的眸光变得幽暗深邃,严肃道:“商人低贱狡诈,市侩圆滑,蝇营狗苟,唯利是图,为世人所不齿。” “只有那些家里没有男人撑门立户或日子过不下去的人家,才会让女子抛头露面,支应门庭——你觉得本将军是养不起了你吗?” 罗诗杳闻言,急忙解释道:“将军,妾身并非此意。” “妾身只是单纯喜欢研究美食,美食于妾身而言,不仅仅满足口腹之欲,更是一种兴趣,一种可以让人感受到快乐和满足的兴趣。” “你说商户低贱,可那些商户,他们凭借自己的智慧和勤劳,为人们提供了各种各样的商品和服务,不偷不抢的,为了生活努力赚银子,怎么就低贱了……” “再说妾身以后有了事情做,也不会每天都无聊得要死。” “好了,这样的话以后休要再提。” 严殊见罗诗杳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叽叽咕咕说了一大堆,冷声打断了她的话。 罗诗杳心中一凉,低下头,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遮住了眼中的失落。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如果遵循传统观念的严殊轻易就能同意,那他肯定就不是真正的严殊。 可人总会抱有侥幸心理。 过了好一会儿,罗诗杳才低声说:“将军息怒,是妾身考虑不周,妾身以后不会再提了。”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吹散,但其中的无奈却清晰可感。 严殊看着罗诗杳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我也是为了你的声誉好。” 罗诗杳无言以对,只能机械地点着头。 严殊对她这副点头如捣蒜,看似听命受训却死不悔改的模样很是无奈。 静默半晌,突然开口问道:“你真的觉得每天都很无聊?” 罗诗杳抬起头,再次看向严殊,眼中已经恢复了平静:“不是无聊,是……” 严殊眼睛睁大,疑惑地盯着她,急急问道:“是什么?” 罗诗杳瘪着嘴,颓然道:“是非常——非常——非常无聊!”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和自嘲,目光有些悠远,似乎在透过严殊看向远方。 严殊听完她的话,脸上露出一丝思索的神情:“本将军从未想过,你会有这样的想法。或许,是本将军疏忽了。” 罗诗杳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她看着严殊,眸光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将军……” 严殊叹了口气,目光变得柔和起来,问道:“会磨墨吗?” 罗诗杳没有多想,随口“嗯”了一声。 此时的她,心思还沉浸在严殊刚刚说的话中,对于严殊的这个问题,只是下意识地回应。 “随我去书房。”严殊语气平淡,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 “啊?”罗诗杳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惊呼。 她显然没有想到严殊会突然这么说,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你不是抱怨没有正经事做,整日无聊得要死吗?”严殊微微挑眉,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既然如此,就去帮本将军磨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男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仿佛在故意逗弄眼前的女子。 罗诗杳闻言,差点吐血。 她原本以为严殊会考虑她提的开酒楼之事,却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让她去磨墨。 等等,磨墨……罗诗杳马上想到磨墨那应该是要去书房的。 她正愁没机会去书房呢,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想到这里,她心中的郁闷顿时消散,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罗诗杳连忙应好,脚步轻快地跟上男人的步伐。 严殊的书房相当大,墙壁周围摆着一排排高大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 书房两侧各摆放着一个博古架,博古架上摆放着各种古玩摆件,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在两个博古架的之间,有一张宽大的书桌,书桌由珍贵的红木制成,质地坚硬,色泽深沉。 桌面上整齐地摆放着笔墨纸砚及各种文书,书桌旁边还有一大瓮,瓮中插满了卷轴字画。 在一角,还摆放着一张罗汉床,上面放置着一张小茶几和几个蒲团。 这个地方,显然是为了在疲惫时能够稍作休息而布置的。 严殊坐定后,就埋头处理公文。 罗诗杳则静静站在桌旁磨墨,她的动作平缓而有节奏,纤细的手指轻轻握住墨条,在砚台中缓缓地来回移动。 不大一会,墨便磨好了,墨汁在砚台中散发出淡淡的墨香。 罗诗杳收起动作,傻站在一旁。 她微微垂首,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严殊身上。 男人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一双手既能握剑定乾坤,也能提笔安天下。 他持笔书写,字迹刚劲有力,笔尖流转间,丹红跃然纸上。 那看似随意的一笔,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能左右人的生死,改变人的命运。 仿佛他手中握着的不是一支普通的笔,而是整个国家的主宰之杖,轻轻一挥,便能掀起风云变幻。 一本公文批阅完,严殊神色淡然地将其放在一侧,紧接着又拿来下一本阅览。 然而,这一次,他看完后,久久没有提笔的动作。 只见他单手支着额头,低头沉思了起来。 那微微蹙起的眉头,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将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凝重的氛围之中。 这样子……应该是遇到棘手的事情了。 罗诗杳心中揣测。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露出如此神态,以往的他总是沉稳自信,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究竟是何事能将他难住? 罗诗杳不由得好奇,目光悄悄地移向文书中的字迹。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9章 天灾人祸 还未看清那上面究竟写的什么,就听到守在外面的凌风高声道:“启禀将军,江大人,忠勇将军及几位大人求见。” 那声音在安静的书房外显得格外响亮,瞬间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让他们来书房吧!”严殊丢下手中的公文,隔着门板对凌风吩咐。 罗诗杳闻言,想着此时自己在此处多有不便,正欲退出去。 然而,却被严殊出声制止:“你不是觉得很无聊吗,那本将军给你找点事情做,不如就留下来给本将军和诸位大人添茶吧!” 罗诗杳心中诧异,这分明是将她当丫鬟使啊! 微微咬了咬嘴唇,她收回迈出去的脚,垂手侍立在严殊身后,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不一会儿,几个大臣被引了进来,他们先向严殊行礼,然后依次坐下。 几人的动作整齐划一,尽显恭敬之态。 众人坐定,有人率先开口:“将军想必已经得到消息了……”那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担忧。 罗诗杳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究竟是什么事情让这些人如此焦急? 她的心中充满了好奇,目光在众人身上流转,随着他们的交谈不断深入,罗诗杳总算明白了怎么回事。 原来是近期长河流域持续强降雨,长河及多条支流相继爆发大洪水。 洪水肆虐,一连淹了数十个州郡,不仅淹掉了长河两岸不少的粮仓,还造成长河流域数十万民众受灾,急需救助。 过去这十几年里,大盛东扩西进,南征北战,相继吞并了周边几个国家。 好不容易,战火平息,国家百姓得以喘息,开始休养生息,没想到老天会突降灾难。 眼下,南方的稻子还未成熟收割。 据相关部门估算,这场突如其来的洪灾,令水稻的收获率不足三成。 大周未被大盛吞并前,长河是两国的边界河。 两岸百姓以稻米为主食,虽然长河两岸土地肥沃,气温适宜,一年两熟,向来富庶。 然而这十来年,硝烟弥漫,战火不断,不管是大盛还是大周朝廷,都一而再再而三地向百姓征收赋税。 沉重的赋税如同一座座大山,压在百姓们的肩头,再加上长期的战乱,导致寻常家庭都没有余粮。 老百姓就指望着地里的这些庄稼续命呢。 可如今,洪水无情地摧毁了这一切。 百姓逐渐恐慌,开始疯了般抢购稻米,一些米行趁机操控市场,哄抬米价,从中牟利。 那原本就高昂的米价,节节飙升,让普通老百姓望而却步,却又不得不咬牙抢购, 这无疑令灾情雪上加霜。 家园被毁,土地被淹,在天灾人祸的双重打击下,幸存下来的百姓无家可归,生活愈发艰难。 他们中大多数人不得不四处漂流,忍冻挨饿。 正所谓祸不单行,水患尚未解决,隐隐有动乱的苗头。 有些流民已经饿急了眼,联合起来,不要命般地开始打劫官府及富户。 那曾经安宁祥和的城镇,如今陷入了一片混乱。 官府的粮仓被强行打开,富户的家中被洗劫一空。 在这黑暗的时刻,不少城镇都陷入了动荡不安之中。 灾区请求朝廷救助及镇压暴动的折子一封接一封地送到了皇帝的案头。 号称大盛第一粮仓的富庶之地竟出了天灾,皇帝大为震惊。 他下令宫中及各府衙缩减开支,并令受灾不严重的区域开仓放粮,全力救灾,然后召群臣商议对策。 朝堂之上,群臣各抒己见。 有人建议由皇室牵头,率群臣为灾区捐款,同时,由相关官员组织鼓励地方豪绅等捐款或救助受灾百姓,让社会各界共同参与到救灾行动中来。 也有人建议不如先打开其他地区的粮仓,运往灾区…… 大盛的粮仓当然还有不少,但却是不能随便动的。 这些粮仓是国家的战略储备,关系着整个国家的稳定与安全。 在没有充分考虑的情况下,轻易动用粮仓可能会带来不可预测的后果。 比如说,目前大盛还有几十万的军队需要供养,光这些军队每个月的吃穿用度就不是一笔小数字。 军队是国家的根本支柱,他们的存在是维护国家主权和安全的关键力量。 若是把粮食用来救灾,那无疑会让军饷陷入紧张的境地,甚至可能会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可若是不救灾,民众势必会对国家,对顾氏皇族寒心。 这种民心的丧失,对于国家的统治来说,也是极其不利的。 似乎无论怎么做,都会引发不安定的因素。 百官群策群力,他们认为两害相权取其轻,必须先保障军饷,这是毋庸置疑的。 因为没有军队的守护,整个国家就会立马陷入危险之中。 但同时,灾情也亟待解决,赈灾工作刻不容缓。 在这种两难的局面下,朝臣提议不如先开少数粮仓以缓解灾情,然后再想别的法子。 这看似是一个折中的办法,眼下,也只能先如此行事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当然,这样做的结果是,上面拨下去的粮食,自然远远不足以解除灾情。 只是目前的情况,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这期间,也有人想了不少对策。 他们绞尽脑汁,试图找到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 可不管什么法子,都是拆东墙补西墙,顾头不顾尾,不能彻底根除问题。 说来说去还是没什么行之有效的办法。 灾民的问题尚未解决,却不料由此引发了更大的危机。 荆州、湖州等地的一些流民举起了起义的大旗,不少流民纷纷响应,短短不到一个月,竟然聚拢了数万之众,声势颇为浩大。 朝廷派去两万大军镇压,尽管起义军在人数上占绝对优势,但数万流民才集聚起来,压根就没经过系统训练,如同一盘散沙。 他们在作战经验和团队合作上与身经百战的正规军不可同日而语。 虽然两军兵力悬殊,但局势很快就得到了控制。 然而,事情刚平息没多久,又相继爆发出几场兵祸。 民间更是传出大盛皇帝野心勃勃,倒行逆施,致使战火纷飞,百姓流离失所,最终惹老天降下灾祸,大盛气数将尽等等的流言。 还被人编成了打油诗,就连街头巷尾的黄口小儿们都会唱。 一时之间,朝野震动。 罗诗杳知道这个消息后,震惊不已。 她成日待在后宅中,锦衣玉食,过着与世隔绝般的日子,竟不知道千里之外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0章 无论你说什么,横竖我不怪罪便是 “依我看,不如开放济州、并州两地的粮仓,先把眼前的难关渡过再说。”一位大臣提出建议。 他的话音刚落,立马就有人出言反驳:“济州、并州两地的粮仓绝不能动,怎么着也得保留点存粮好应对一些突发情况。” “他爷爷的,不如再多搞几次募捐!”一个胡子拉碴的武将提议。 今天找严殊商议对策的几人,都是负责赈灾相关事宜的朝廷官员。 看着他们焦头烂额的样子,罗诗杳脑子也快速转了起来。 如何救助受灾的百姓,如何恢复被洪水破坏的家园,如何让那片土地重新焕发生机? 这些问题在她的脑海中不断盘旋,她试图从自己有限的知识中寻找出一些可行的办法。 其实,在古代,世家大族富户不计其数,古人思维保守,他们家中肯定有不少存粮。 但那是私有物品,人家拿出来,是仁义,不拿出来,是本分,你也不能说什么。 与此同时,几位大臣也七嘴八舌地激烈讨论着。 “前不久由李大人带头捐过款,虽有皇室和众大臣做榜样,文武百官及盛京的达官贵人积极参与,但效果却不尽如人意,募集到的财物实在有限,与预想中的数字相差甚远,对灾情而言杯水车薪……”江大人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焦虑。 听他这样说,罗诗杳心中觉得好笑。 捐不到才算正常,真要是能募集到很多财物,那才不正常呢。 试想一下,哪个大臣脑子坏了敢多捐钱。 家底差的,要是没收受贿赂,光靠月银来维持正常的人情往来、红白喜事、家中各种花销,恐怕都不容易,哪还有多余的钱捐款。 要是贪污受贿、腰包鼓鼓的大臣,那就更不会多捐了。 就算是清清白白,财力雄厚的大臣或富户,他肯定也不会捐很多。 国家都没钱,你一个人却拥有那么多财富,这不摆明了让皇帝眼红。 让皇帝眼红,这以后的日子还能好过吗? 当初提这个建议的大臣出发点是好的,但却没有考虑到现实中的各种复杂情况。 罗诗杳突然想起,王氏前两天就去了一趟宫里,说是要去捐款什么的。 她当时听了还以为是给哪个寺庙捐香油钱呢。 “江大人说得有道理,捐款杯水车薪,根本不能解燃眉之急。目前,就应该控制住粮价,将恶意哄抬操控粮价的商行头头抓起来,勒令他们降低……”满脸胡渣的武将提出建议,试图从粮价入手来缓解灾情。 “不可,不可,此举万万不可,灾民本就在闹事,若是再惹怒了这些商家,致使他们心存不满,背地里联合起来鼓动灾民暴动那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另一个人立刻反驳,担忧这样的举措会带来更严重的后果。 “哼!他们若敢生事,朝廷出兵剿灭即可,对这种不安分的商人,就该处死!”忠勇将军怒目圆睁,言辞激烈,他的想法简单直接,以武力镇压一切不安定因素。 “忠勇将军此言差矣,战事刚平,怎可随意乱杀人,那岂不是让天下人寒心,这于社稷更加不利……”有人赶紧劝说道,认为滥杀无辜会引发更大的危机。 “俺是个武夫,不懂你们说的这些弯弯绕绕,照俺看,谁要不听话,谁敢造反,干脆杀掉,何必这么麻烦。”忠勇将军坚持自己的观点。 他习惯了用武力解决问题,对于复杂的政治和社会局势缺乏深入的理解。 “那些到处散播流言,鼓动百姓造反的,还不是大周皇室的漏网之鱼。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将他们赶尽杀绝……”有人将矛头指向了在背后推波助澜的大周皇室余孽。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论得十分激烈。 书房中仿佛变成了一个喧嚣的战场,各种观点激烈碰撞,火花四溅。 罗诗杳给那位高高壮壮的忠勇将军添茶时,暗暗多瞟了几眼。 无知莽夫,带兵打仗他可能在行,若在沙场上说不定是一员剽悍勇武的猛将,但其他方面真是不敢恭维。 他只知用武力解决问题,却不懂得政治的微妙和百姓的重要性。 天下百姓何其多,哪能全部杀尽。 罗诗杳在心里直摇头。 岂不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是国家的根基,要是按他这思路,大盛朝迟早得玩完。 严殊自始至终,扶着额头未发一言。 他见众人说来说去,话题又回到了原点,无非就是开仓放粮,设置粥棚,减免赋税等,老生常谈。 开仓放粮只是权宜之计,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而且,粮仓的储备也并非无穷无尽,一旦耗尽,又该如何是好? 一切的症结都是因为粮食,只要有了粮食,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可如何能筹集到足够多的粮食呢? 皇帝早就下令朝臣百姓献策,可迄今为止,仍旧没有什么好办法。 眼看再讨论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严殊干脆转移话题:“好了,诸位不要再争论了,不如想想对监粮官的人选有何建议?”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一转变,让众人的思绪也随之转移。 那些赈灾的粮食分发下去时,大到要经过地方要员,小到要经过胥吏、里正等人。 灾情本就让人大为恼火,却不想在十万火急的时刻,有人竟还利用职务之便以权谋私,瞒报、虚报、谎报灾情,以此中饱私囊。 这样层层盘剥下来,最后落到灾民手中的粮食反而少了不少。 这不仅让灾民怨气重重,也让朝廷的救灾工作陷入了更大的困境。 这次,众人的意见难得统一,异口同声道:“定然是要大公无私、清正廉明的人才能担此大任,可这样的人在朝中属实不多……” 几位大臣离开后,书房中恢复了短暂的宁静。 罗诗杳立在严殊身后,眉头紧锁,不免忧心道:“百姓饱受饥饿之苦,可刚才诸位大人反反复复地议论了好半天,也没有讨论出什么行之有效的解决之法。” “依妾身之愚见,就算是再举办几次募捐,也就那样子……” 严殊闻言轻轻“哦”了一声,随后问她:“何出此言?”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有些想不通,一个满脑子只琢磨着怎么吃的人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罗诗杳撇了撇嘴,小声嘀咕:“我可不敢说。” 严殊听了觉得好笑,柔声道:“还有你不敢说的话?想说什么就说吧!无论你说什么,横竖我不怪罪便是。”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罗诗杳也就没有了顾忌。 她缓缓地将捐款效果为什么不好的想法一一道了出来。 严殊闻言,不由暗暗吃惊。 她分析得头头是道,从大臣们的月银开销到贪污受贿者的心态,再到财力雄厚者的担忧,条理清晰,入情入理。 他没想到眼前的小小女子,看着懵懂无知,竟洞悉世情,有如此独到的见解。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1章 他想要了解她的一切 严殊看着罗诗杳,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心中对她的认识又加深了一层。 罗诗杳见严殊这次没有像平时那般,一言不合就直接将她的话驳回,索性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全部说了出来。 当前一切问题的根源皆是因为流民没饭吃才引起的。 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唯一的渴望就是能够填饱肚子。 在饥饿的驱使下,他们不惜铤而走险,继而造成社会的动荡和不安。 若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就需弄来粮食,才能安抚住那些灾民。 粮食是生命的源泉,是稳定民心的关键。 只有让灾民们有饭吃,他们才会停止暴动,重新回归正常的生活。 罗诗杳深知这一点,她明白只有解决了粮食问题,才能真正化解这场危机。 近些年来,诸国混战不止。 战争的消耗使得国库和粮仓逐渐空虚,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天灾,大盛已经拿不出多余的粮食来。 国家拿不出来,那只能从其他渠道想办法。 战乱使国家捉襟见肘,相反,那些富裕的家庭,为了应对各种突发状况,必定在家里囤有不少粮食。 尤其是被大盛纳入版图的大周地区,土地肥沃,繁华富庶。 那地方的百姓在过往的安稳生活中积累了丰厚的财富,他们经历过繁荣,也深知危机随时可能降临,更加明白未雨绸缪的重要性。 所以,他们会更加用心地储备粮食等物资,以确保在动荡时期能够保障自己和家人的生活。 然而,没有人会轻易将自己家里的囤粮拿出来表忠心。 换而言之,人家为什么要白白拿出自己家的粮食呢? 朝廷虽然说是会对捐钱捐物、施粥赈济、提供住所的组织或个人进行表彰和奖励,以激励更多的人参与到救助工作中来。 可为什么最后效果却不尽如人意呢? 大盛连年征战,致使国库空虚。 朝廷既拿不出多余的钱购买大量的粮食,也不会给那些参与救灾的家族或个人太多奖励。 在这种情况下,人们的积极性自然难以被充分调动起来。 毕竟,参与救灾需要付出大量的时间、精力和资源,如果没有足够的回报,谁又会愿意主动伸出援手呢? 前朝也曾发生过如此规模的天灾,当时的统治者为了弥补财政困难,举行过捐纳。 这一举措在当时或许看似是一种应急之策,然而却带来了严重的后果。 捐纳说白了是捐官,就是统治者允许士民向国家捐纳钱物以取得爵位官职。 这种方式虽然在短期内为政府带来了一定的资金,但却埋下了巨大的隐患。 捐纳导致官员腐败,贿赂公行,贪污成风。 所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捐一个知府所花的银子,与薪俸相比,九牛一毛。 那些通过捐纳获得官职的人,往往并非真正有才能和品德的人。他们为了尽快捞回本钱,不惜收受贿赂,剥削民脂民膏…… 吏治一坏,鸡鸣狗盗,各种社会问题随之出现。 正因如此,今朝才没人敢提以捐官来弥补财政困难的办法。 罗诗杳却从古代的捐官制度想到了其他办法。 这个办法就是,凡捐钱粮者,由朝廷统一登记表彰,奖励是给予那些家族的子弟在科考时给予一定的加分。 这一举措巧妙之处在于,朝廷不用出一分钱,却能给予捐赠者一种特殊的回报。 而且,加的分不算多,那些蠢笨无才者,即便加了分也不会榜上题名。 其实,这更像是给那些平时学问尚可,但是差一点运气的学子送的运气分。 对于这些学子来说,这无疑是一个难得的机遇,他们的才情本身就不差,只是离那个线差了一点点。 而对于那些豪门富户而言,他们为了家族的前途,必然会积极响应国家的号召。 毕竟,家族的繁荣昌盛与子孙的前途息息相关。 当然,也不能损害那些寒窗苦读的寒门子弟的利益,不如向皇帝提议增加科举取士的人数。 这样既保证了科举取士的目的,还能以科举拉拢人心,让广大学子感受到皇恩浩荡。 通过这样的方式,朝廷既解决了财政困难,又赢得了民心,可谓一举两得。 当粮食有了,就是分配问题,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 在这个关键节点上,确保粮食的公平分配至关重要。 这就要将那些灾民登记造册,通过严谨的登记制度,可以避免粮食被挪用、贪污或者不公平分配的情况发生,确保朝廷拨下去的赈灾粮能落在每个灾民头上。 最后,罗诗杳还向严殊提议,等灾情过后,建立常平仓。 这是在灾难平息之后,当市场粮价低贱时,就提价向百姓收购粮食,用以储备。 当市场粮价上涨时,就减价出售自己储备的粮食以平抑粮价。 这是一种宏观调控的经济手段,能够有效地调节市场粮食价格,稳定经济秩序。 将来再有灾害发生,也可用储备的粮食救灾,为应对突发情况提供坚实的保障。 严殊听完罗诗杳的提议,怔怔地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 他的心中波涛汹涌,似乎从未想过眼前这个女子竟能提出如此深刻且切实可行的建议。 她的见解超越了许多朝堂之人。 那些平日里高谈阔论的大臣们在面对这场天灾时,争论不休却始终难以拿出真正有效的解决方案。 而她,一个女子,对人心、对局势的分析竟如此精准。 她看到了粮食问题的根源,不仅提出了筹集粮食的方法,还考虑到灾民的分配问题以及未来的预防措施。 严殊突然觉得,他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她。 这种陌生感既让他感到意外,又在他心中激起了一种强烈的好奇。 他想要更加深入地了解她,了解她的思想,她的一切……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如果生个孩子该有多漂亮呢? “没想到你一个女子,竟有这般见识!”严殊微微挑眉,幽深的眸子闪过种种疑惑。 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在罗诗杳身上,仿佛想要从她的神情中找到答案。 在他的认知里,女子通常被局限于内宅,很少有机会接触到外面的事,更何况是朝堂之事和国家大事。 罗诗杳双手轻轻交叠放在身前,眉眼低垂,心虚道:“家父也曾在地方为官,耳濡目染下,知道这些也不足为奇。” 严殊起身,站到罗诗杳对面,目光柔和地看着她,开口道:“你的父兄及族人……边关苦寒,我会托人看顾他们的。” “你也不要担心,若以后有机会,想办法将他们捞出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罗诗杳闻言,眼中顿时闪过惊喜的光芒。 严殊身居高位,手握大权,号令三军,的确有这个能力帮扶被发配边关充军的原身族人。 自己占了原身这么好的一具皮囊,眼下有机会,理应回报。 罗诗杳连忙屈膝,敛衽郑重行了一礼。 她眼中满是感激之色,开心道:“那妾身在这里先替父兄族人谢过将军了。” 说完,她微微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期盼,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将军能不能安排人去一趟云隐关,听说那里入冬得早,异常严寒,经常大雪封山,妾身想给族人带点过冬的物资。” 严殊颔首表示同意,又重新坐定,神色专注地提起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名字。 罗诗杳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心中猜想这几个人应该是监粮官的人选。 她略作思索,缓缓开口道:“监粮官固然要清正廉明,然水至清则无鱼,正所谓过刚者易折,善柔者不败,太过刚正不阿不见得是好事。” “这个位置的人既要心怀苍生,还要能力出众,不能迂腐,能将上上下下、方方面面的关系处理好的同时,能给百姓谋到最大的福利才是最好的……” 严殊听着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这观点倒是与他不谋而合。 他微微点头,缓缓道:“阿瑶所言甚是,竟与我想到了一处。” “当务之急是先筹集到足够多的粮食运往灾区,并由朝廷派出稳妥之人做监粮官,随粮奔赴灾区,这样就可以杜绝地方官吏层层盘剥。” “我会按你刚才所言,写折子呈给皇上,依我看,皇上肯定会采纳……” 严殊说到这里,声音一滞。 如果皇上问起这主意是谁想出来的,他该如何回答? 满朝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文武大臣都没有想出对策,最后献策的却是一个罪臣之女,皇上知道了心里多少应该会有些堵吧! 严殊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算了,如果皇上问起来,他就说自己和府中的幕僚想出的主意。 潜意识中,他不想让她太过引人注目。 要是以后皇上的赏赐下来,大不了原封不动全都给她就是了。 罗诗杳自然不知道严殊的盘算,也不知道自己在不经意间,解决了一场大危机。 她见严殊埋头写奏折,便弱弱问他:“将军,妾身可以随便看看吗?” 严殊没有抬头,只是从鼻腔中发出一声轻轻的“嗯”。 他的心思完全沉浸在折子之中,似乎并不在意她的举动。 得到许可后,罗诗杳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她轻轻移动脚步,走到书架旁,目光中带着好奇与探索。 随意抽出一本书,翻开大概看了看,然后放回原位,接着再抽出一本,如此循环下来。 罗诗杳发现,这里的书多是兵法谋略、历史典籍、地理游记之类的,当然也有诗词歌赋、稗官野史等。 随后,她又走到博古架跟前。 瞬间,罗诗杳就被架子上的一个双鹤香炉所吸引。 这香炉和她之前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个清朝的御制掐丝珐琅双鹤香炉很像。 她不由得伸出手,将香炉拿在眼前仔细观察。 鹤在古代象征着祥瑞,这对香炉的形态为一对鹤作步行状,回首相望。 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造型逼真,栩栩如生。 罗诗杳记得很清楚,那件清朝的御制掐丝珐琅双鹤香炉以一点几亿的港元落槌成交。 一点几亿港元,得有多少人民币呢? 没想到这个小小的香炉竟然如此珍贵。 罗诗杳抱着香炉,脑中浮现出一串数字…… 这只是其中之一而已,望着博古架上各种琳琅满目的摆件,她的小脑袋瓜子已经不够用了。 严殊写完奏折,一抬头,就看见罗诗杳抱着一个香炉爱不释手。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如璀璨的星辰般闪耀,眼眸中透着灵动。 那浓密而卷翘的睫毛,像是两把精致的小扇子,随着眼睛的眨动轻轻扇动,增添了几分俏皮与可爱。 阳光如金色的丝线,丝丝缕缕地洒落在她的身上,为她披上了一件华美的金色纱衣,怎么看都像是误入人间的仙子。 这样顶顶好看的模样,如果生个孩子该有多漂亮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严殊心中突然冒出来这样的想法……第一胎,是个男孩,第二胎,是个女孩,这样哥哥可以保护妹妹。 要是个男孩,他可以手把手地教他很多东西,教他如何稳稳地骑在马背上,如何拉弓射箭,如何保持平衡与精准。 他也会耐心地教他读书识字,给他讲述历史的兴衰、兵法的奥秘,引导他领悟学识的博大精深,将自己积累一生的经验都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他。 如果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那便宠,往死里宠…… 给她穿最漂亮的裙子,像个小公主一样。 在她的房间里摆满各种可爱的玩偶和精美的饰品。 要是她和她的母亲一样,是个小吃货,那他便抱着她去集市,给她买好吃的糖人,冰糖葫芦,果脯等。 即便她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想尽办法为她摘下…… 想到这里,严殊不禁微微一笑,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罗诗杳身边,从背后抱住她:“昨晚没休息好,我都有些困了,你陪我睡好不好?” 他双臂紧紧环绕着她的腰肢,还将下巴轻轻地搁在她的肩膀上,慵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宠溺。 大白天在府中做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可……他好像已经顾不上那么多规矩讲究了。 严殊自己也感到困惑,他身边并不缺美貌的女子,也不缺有才情的聪明女子。 艳丽张扬的赵姨娘,温柔体贴的李姨娘,妖冶迷人的柳姨娘,惊才绝艳的张姨娘……无一不是万里挑一的美人。 然而,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上却仿佛有着一种独特的魔力,那是其他人无法给予他的奇特感受。 她的身子软绵、轻盈又婀娜,还带着一种奇异的馨香,让他深深着迷,欲罢不能。 罗诗杳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还未反应过来,便觉得颈项上被人啃咬了一下,男人呼吸间喷出的热气轻轻拂过她的皮肤,带来一阵微微的酥麻感。 她喉间不禁漫出低哑的气音。 那魅惑的哼唧,婉转悠扬,严殊感觉自己要发疯了。 “不要……”罗诗杳话还未说完,就一阵天旋地转,已被他紧紧抱了起来……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3章 不该厚此薄彼 罗诗杳被严殊带到书房的事情,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将军府。 夏雨薇听到这个消息后,顿时妒火中烧,在自己的院子里摔了一大堆东西。 精美的瓷器、珍贵的玉器、华丽的琉璃瓶等在“噼里啪啦”声中裂成无数的碎片。 她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声:“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几个下人惊恐地站在一旁,脸上满是恐惧和无助。 其中一个丫鬟试图上前劝阻,“姨娘,您别这样,小心伤了自己。” 然而,夏雨薇不仅不听劝,还抄起手边的一个白玉花瓶,朝那丫鬟扔了过去:“滚!都给我滚!” 像头咆哮的野兽一样发完疯后,她又跑到芳菲苑寻求安慰。 夏雨薇气喘吁吁地坐在赵佑宁对面,眼睛里燃烧着嫉妒的火焰。 她捏着帕子,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恨声道:“表姐,将军的书房连你都没有进去过,将军居然带了那个狐媚子去,还和她白日宣淫……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那个小贱人一直得意下去。” 赵佑宁静静坐着,一张精致的面孔也有些难看。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醋意,道:“越是这个时候,越得沉住气。” 还算平静的声音,仔细听还是能听出其中压抑着的嫉恨。 而她长袖下的拳头,早已紧紧握在了一起,指甲已经嵌进肉里,有鲜血隐隐渗出,而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夏雨薇听了赵佑宁的话,咬着嘴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狠戾:“白日宣淫,不能就这样算了。我这就去找老夫人说道说道。” 她的嘴唇被咬得失去了血色,留下一道深深的齿痕。 老夫人刚从小佛堂出来,脸上还带着几分虔诚与肃穆。 她手中拄着拐杖,在下人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缓缓走着。 就在这时,夏雨薇像一阵风似的扑到她跟前。 她一见到老夫人,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告状:“将军他……他竟然和罗氏在书房……白日宣淫,这简直有辱门风啊!” “罗氏那个狐媚子,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迷惑得将军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不知羞耻的事情。” “好端端地爷们,都被她给带坏了。老夫人,您不能坐视不管!您想想,这要是传出去,有损将军的名声呀!” 她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怨念,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老夫人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厌烦。 看着夏雨薇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越发对这个表侄女不满。 她一边用拐杖敲着地面,一边恨铁不成钢道:“殊儿这事情做得是有些荒唐,可罗氏现在也是有名分的人,人家两口子关起门来怎么折腾,还轮不着我这个老婆子去管。” “你也别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说到底,怪你自己没用,拢不住自己男人的心。” 夏雨薇目的没达到,还被一通抢白,心里很是窝火。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反驳,可在老夫人面前,却又不敢出声。 老夫人看着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轻哼了一声,继续说道:“我说了你也别不高兴,这天底下的女人哪个不想得到男人的宠爱?但光靠耍性子可不行。” “你来找我,是没有用的,殊儿已经是当爹的人了,我难道还能把他按住送到你屋里去……” “男人的心就像那天上的云,飘忽不定。你若想抓住他,就得用些手段。与其跑到我这里闹腾,还不用动动脑子想想看如何抓住他的心。” “你看看你,整天就知道发脾气,摔东西,争风吃醋,全然不顾仪态,哪个男人会喜欢你这样的女人?” 拐杖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地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与她略带虚弱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一口气说了好一通,老夫人眼神中透出一丝疲惫,朝夏雨薇挥了挥手:“好了,你先回去吧,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夏雨薇恭敬地向老夫人行了个礼,然后悻悻地退出了院子。 王氏知道这个事后,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她半躺在软榻上,手中绞着帕子,眼神有些飘忽:“你说这件事,我到底做得对不对。”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和不安,仿佛对自己之前的决定产生了怀疑。 李妈妈是王氏的心腹,自然明白主子说的是先前说服老夫人将罗氏接来将军府这件事情。 她略作思考,却依旧是之前的说辞:“罗氏无依无靠,再得宠也不会碍着夫人您什么事情。哪像赵氏,听说她的父亲即将升任京兆少尹,那可是从四品的官职,这还不是拜将军所赐……” 李妈妈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了看王氏的脸色,又继续说:“赵氏背后有娘家撑腰,若是她得了势,夫人您在这府中的地位可就不稳了。” “而罗氏不同,她没有娘家可以依靠,只能依靠夫人您。所以,夫人您这步棋,是明智之举。” 王氏轻飘飘瞥了她一眼,幽幽道:“自从罗氏入府后,这府中就再没有添过新人,你说,这说明什么……” 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李妈妈,似乎想要从她那里得到一个答案。 李妈妈不敢乱说话,低头沉思了片刻,才道:“夫人,依老奴看,将军还没有对罗氏失去兴趣,所以暂时没有心思纳新人入府。” “不过,夫人您也不必过于担心。毕竟,这府中之事,最终还是夫人您说了算,罗氏横竖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王氏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看到将军对她如此偏爱,我这心里不是滋味。”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但很快又被掩饰过去。 李妈妈赶忙出声安慰:“夫人,您是这府中的主母,地位尊贵。罗氏不过是一时得宠罢了,时间长了,新鲜感过去,将军说不定对她就淡了……” 天色暗下去时,严殊从宫里回来,一来就被老夫人叫了过去。 老夫人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神色严肃,眼神中透着几分威严。 严殊恭敬地站在一旁,聆听她的教诲…… 从老夫人院中出来,他依旧去了兰亭苑。 虽然母亲刚才话里话外都暗示他要雨露均沾,不该厚此薄彼。 可罗姨娘不是抱怨每天都很无聊吗,也许她有了自己的一双儿女陪伴,就不会再感到无聊了。 何况,他自己也想要孩子。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这些财物妾身不敢领受 严殊将救灾的计策呈上后,朝廷果然采纳了他的提议,而后遣使到各地宣慰捐粮的奖励政策。 士农工商,不管是排在最末尾的商户,还是百年士族之家,都极其重视家中子弟的教育。 在他们眼中,家族的荣耀与传承离不开子孙的成就。 而科举就如同一条通往仕途的黄金大道,吸引着无数仁人志士为之拼搏奋斗。 那些有余粮的家族见只要捐出粮食就能够获得科考时给族中子弟加分的资格,纷纷响应,唯恐落于人后。 有了粮食,灾民得到了妥善安置。 而那些曾经在灾区煽动闹事的人,也在朝廷的严密追查下相继落网。 皇帝大喜,在勤政殿召见严殊。 一身明黄夔龙纹正服的皇帝端坐在御座上,四周站着十来名宫女太监,个个低头敛目,噤声屏气,连一声咳嗽都不闻。 他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眼中满是对严殊的赞赏,对他赞不绝口:“严爱卿此次立下大功,朕心甚慰。” 严殊恭敬地跪在地上,磕头谢恩:“此乃皇上洪福齐天,微臣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 皇帝起身,走下台阶,亲自扶起严殊,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爱卿不必过谦,若不是你献上良策,这灾情不知还要持续多久,百姓还要受苦到何时。” “你这一策,不仅解了朕的燃眉之急,更是拯救了万千百姓于水火之中。” 严殊微微低头,谦逊地说道:“皇上仁厚,心系百姓,微臣深受皇上之恩泽,自当为皇上分忧,为百姓谋福祉。” “此次能想出此策,也是得益于皇上平日的教诲。” 皇帝越听越满意,欣慰道:“爱卿不仅有谋略,更有谦逊之德,实乃我朝之幸。朕定当重重赏赐你,以表彰你的功绩。” 严殊再次跪地谢恩:“皇上的赏赐是对微臣的莫大恩赐,微臣感激涕零。” “但微臣所为,并非为了名利赏赐,而是为了报答皇上的知遇之恩,为了我大盛朝的繁荣昌盛。” 皇帝哈哈大笑道:“爱卿的忠心,朕自然明白。朕希望你能继续为朝廷效力,为百姓谋福。” “朕相信,有你这样的忠臣良将,灭掉大齐,一雪前耻,指日可待。” 严殊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语气坚定道:“微臣愿为皇上肝脑涂地,死而后已。今后,微臣定当更加努力,不辜负皇上的期望。” 皇帝看着严殊,眼中满是喜欢:“朕相信你,你一直都是朕最为信任的臣子,此次你立下大功,理当官复原职。” 皇帝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在宫殿中回荡。 严殊前脚刚回将军府,皇帝派来宣旨的太监后脚就到。 “……皇上赏赐黄金五百两,白银五千两,珍珠十串,白玉如意三柄,蜀锦……”接圣旨的时候,太监将长长的礼单展开,尖着嗓子读了好半天,才念完。 看着那整整八个红木大箱,罗诗杳有些瞠目结舌。 严殊早就对她说,若得皇上赏赐,会尽数还给她,毕竟救灾的主意是她出的。 可罗诗杳压根没想到皇上的赏赐会有这么多。 将军府其他女眷也是一副与有荣焉、欢喜雀跃的样子。 可很快,她们就笑不出来了,将军最后竟将那几大箱子金银财宝全都赏给了罗诗杳。 这一决定如同晴天霹雳,瞬间打破了欢喜的氛围。 夏雨薇脸色铁青,双眼紧紧盯着罗诗杳,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赵佑宁也是大感意外,一向镇定的她妒得眼睛发红,原本平静的面容也出现了一丝裂痕。 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那微微颤抖的唇角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愤怒。 王氏眼神中带着震惊,瞳孔中倒映着那八个红木大箱,脸上的肌肉抖动不止。 但她毕竟见惯了大场面,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些,然后转头吩咐人将体弱多病的老夫人先搀扶回屋。 严悦见自己母亲面色十分难看,连忙跟进去安慰。 她在心中思忖着,这可是哥哥偏心,他做的决定,母亲可不能怪罪到瑶瑶头上。 王氏将视线投到赵佑宁身上,看着她吃瘪的样子,心中瞬间平衡了很多。 她挤出一抹生硬的笑容,高声道:“将军对罗姨娘如此宠爱,真真让人羡慕啊!罗姨娘,你要明白将军的心意,以后更要加倍回报将军的深情厚意。” 她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带着一丝刻意的强调。 罗诗杳微微欠身,恭敬道:“妾身谨记夫人教诲。” 随后,她话锋一转,神情变得肃穆,大声道:“不过,这些财物妾身不敢领受。” “正所谓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妾身愿意将这些金银珠宝以老夫人的名义捐献给灾区,老夫人的身体一直不大好,算是为老夫人祈福,希望她老人家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她的声音轻柔而温和,却如同惊雷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让在场的人都不禁为之一震。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是没有任何希望的妥协 罗诗杳看着那几个红木大箱,心中虽然有一丝不舍。 她不是不爱财,可这是皇上的赏赐,轻易动不得,形同死物,还得日日供奉。 最重要的是,她要真收下如此巨额财物,还会让其他姨娘记恨在心。 那些姨娘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她们在这府中争斗已久,为了争宠夺利,不择手段。 若她们联合起来,在背后使坏,想尽各种办法来对付她,那简直就是给自己招灾引祸。 明枪暗箭,有心算无心,她孤身一人,在将军府中没什么人脉,也没有强大的娘家作后盾。 何必因为一时的贪财,而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呢? 与其守着一堆死物,还不如大大方方地将这些赏赐送出去,为灾区的百姓尽一份绵薄之力。 这样一来,既可以避免成为众矢之的,又能赢得老夫人和严殊的好感,让她在府中的日子过得更好一些,何乐而不为呢? 要在这将军府好好活下去,就必须学会审时度势,懂得取舍之道。 再说,她的小金库也很丰足。 这辈子,足够她随便霍霍了,没必要盯着眼前的赏赐不放。 钱财固然重要,可得有命花才是。 周围的女眷听到她的话,脸上露出了不同的表情。 有些人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些人则露出了敬佩的神色,对她的大义之举表示赞赏; 还有少数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恨,但随即将那点情绪掩饰了下去。 王氏听到罗诗杳的话,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 她原本以为罗诗杳会高调接受这些赏赐,却没想到她会以老夫人的名义将财物全部捐献出去。 这个女人的行事做派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王氏心中对罗诗杳又多了几分审视。 众人散去,严殊盯着罗诗杳,目光中带着探究,似笑非笑道:“没想到阿瑶还有这样的觉悟,还真是叫人另眼相看呐!” 罗诗杳知道严殊话里的意思,之前她一直表现得很贪财,总是变着法跟他讨要各种首饰,好似贪得无厌、永不知足。 以前她只是一个外室,总想着等他玩腻了会放她离开,日子总还有些盼头。 可现在,是没有任何希望的妥协。 罗诗杳认命了,也懒得装了。 不过这下好像露馅了。 她脑中念头转了转,随即挑起眉头,反问道:“妾身也是为了给老夫人祈福。怎么?将军舍不得那些财物?” 严殊一滞,默了片刻道:“你也太小瞧本将军了,就那点钱财,我还不放在眼里。” “不过,这次是你出的计策,总不能让你两手空空,呃……本将军私下再给你一些小玩意做补偿。” 男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宠溺,语气也变得格外温柔。 严殊口中的小玩意那可都是价值千金啊!罗诗杳眼睛一亮,顿时眉开眼笑道:“将军英明!” 严殊看着她那欢快的模样,心中也感到十分愉悦,笑道:“这次多亏了你如此精妙的计策……我原以为你只是个简单的女子,却没想到你还蛮聪明的!” 罗诗杳在心中暗暗腹诽:聪明个屁,再聪明还不是翻不出你的五指山。 她解决了千千万万灾民的难题,却无法解决自己的困境。 心中涌起一丝无奈和惆怅,那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这时,严殊身边的小厮匆匆走来,拱手道:“将军,东宫长史求见。” 严殊跟罗诗杳说了一声,便跟着小厮离开了。 他走后,罗诗杳就回了兰亭苑。 坐在书桌前,正看着书,一个欢快的声音突然打破了一屋安静:“瑶瑶,瑶瑶……” 人未至,声先到。 紧接着,严悦就蹦蹦跳跳地冲了进来。 罗诗杳合上书,对外面守着的丫头吩咐道:“快给大小姐奉茶。” “瑶瑶,我要告诉你个好消息。”严悦一把拉住罗诗杳的胳膊,兴奋得手舞足蹈。 罗诗杳好奇地打量着她,静待下文。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6章 只是一颗联姻的棋子 严悦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然后在罗诗杳身边坐下:“你今天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那么多的金银珠宝,你说捐出去就捐出去了……” “之前我认定是你为了荣华富贵而攀附哥哥,还将你归类到爱慕虚荣、贪恋权贵一类的女子,谁曾想你竟然视钱财如粪土啊!” 严悦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惊讶地看着罗诗杳,仿佛今天才真正认识她一样。 罗诗杳看着严悦活泼可爱的样子,笑道:“你再别打趣我了,说吧,有什么好消息。” 严悦话匣子一打开,就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 “母亲刚开始见哥哥将所有赏赐都给了你,那脸色瞬间就变了,气得整个人都在颤抖。” “然而,后来当她听说你是为了给她祈福,才决定将那些金银珠宝全捐出去的时候,她眼中的怒气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欣慰和感动的神情。” “我来的时候,还听到她让身边的嬷嬷将自己那套压箱底的红宝石头面拿出来。听那意思,是要把那套珍贵的红宝石头面送给你呢!” “她一边吩咐着嬷嬷,一边还念叨着你的好,说你看着对人淡淡的,其实是个善良孝顺的好孩子,心系百姓,还懂得为长辈着想。” “母亲现在对你总算是认可了……” 严悦的语速很快,像连珠炮似的,脸上的表情也随着话语不断变化,时而惊讶,时而兴奋。 罗诗杳看着她风风火火的模样,亲昵地调侃:“都要说亲的人了,怎么还这样咋咋呼呼的。” 严悦闻言,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诧异道:“连你也知道了。”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写满了惊讶。 说完,又撅起嘴,喃喃自语:“肯定是哥哥告诉你的。” 罗诗杳握住她的手,拉着她重新坐下,轻声笑道:“你哥哥对我说,陈国公府的那位世子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与你也算郎才女貌。” “而且你哥哥还说,他们家是公府,尊贵显赫,咱们家是将门,世代忠勇。这门亲事,也算门当户对。” 严悦瘪着嘴,一把甩开罗诗杳的手,神情中满是不高兴,口不择言道:“谁稀罕?你要是觉得他好,你嫁给他便是。” 这是……不喜欢吗?罗诗杳微微皱眉,有些疑惑地看着严悦。 她挥手示意屋里侍奉的丫鬟退下,然后低声问道:“你为何这般抵触这门亲事?难道你对那位世子有什么不满吗?” 严悦看着罗诗杳,突然握紧她的手,急道:“我不想嫁人,瑶瑶,你帮我在哥哥跟前说说好话,他那么喜欢你,肯定会听你的话。” 罗诗杳听到严悦的话,呼吸一滞,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她还不想给严殊做外室,做小妾呢,可他有听进去过她的话吗? 罗诗杳收起笑容,心疼地看着严悦。 像严悦这样受尽宠爱的高门贵女,在旁人看来,她似乎拥有了一切。 然而,就连她这样的人物,婚事都不能由自己做主。 罗诗杳不免有些悲哀,叹了口气,一脸认真地问她:“你不喜欢那位世子,那你喜欢谁?不妨说出来,你哥哥那么宠你,说不定会成全你的?” 严悦脸一红,眼神有些躲闪,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哥哥知道了,也不会同意。”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底气不足。 说完,像是被人看穿了心事一般,害羞得无地自容,起身就跑开了。 “吆!我们的严大小姐,这是不好意思了吗?”罗诗杳看着天不怕地不怕的严悦落荒而逃,顿时笑弯了腰。 只是,很快,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心中涌起一股担忧。 从严殊口中不难得知,不管老夫人也好,还是他本人也好,都对这门亲事相当满意。 在他们眼中,这门亲事门当户对。 他们似乎并未过多考虑严悦的个人感受,只觉得这是一桩再合适不过的婚事。 也是,在这个封建礼教森严的时代,子女的婚姻往往由长辈做主,个人的意愿往往被无情地忽视。 正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怕是压根就没有严悦反对的余地。 何况,严殊作为一家之主、一族之长,肯定先要考虑的是家族的利益和荣誉。 而与陈国公府联姻,这对严家而言,无疑是最好不过的。 罗诗杳又暗暗猜测着严悦喜欢的人到底是谁,难道是府上的小厮、护卫? 她回想起严悦刚才的话,心中越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尊卑有别,严殊那样傲娇的人,怎么会容许自己的妹妹嫁给一个下人。 他会认为这是对家族的侮辱,多半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这份禁忌之恋的发生。 罗诗杳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奈,在古代,无论多么高贵的女子,也只是一颗联姻的棋子。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7章 得过且过 夏雨薇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突然停住脚步,目光直直射向在银杏树下捡树叶的罗诗杳。 小环紧挨着罗诗杳,率先发现夏雨薇正目光不善地盯着自家主子看。 她有些害怕,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声音颤抖着在一旁低声问:“夏姨娘这是怎么了?那目光好似要吃人。” 罗诗杳站起身,对上夏雨薇那充满恨意的眼神,只觉得心里发毛。 她赶忙说道:“别管她,我们赶快走,离她远点。” 夏雨薇涂着丹寇的指甲几乎在掌心掐出血来,然而她的声音却异常温和平静:“罗姨娘,这是怎么了,一见到我就要走,怕我吃了你不成?” “当真是小地方出来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罗诗杳打了个哈哈,无意和她纠缠下去,干脆拉着小环快步离开。 “你站住!”夏雨薇突兀地叫了一声,声音虽然不大,却很清晰。 罗诗杳下意识地转头,却发现她仍站在原地,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胆子还真小,夏雨薇暗暗腹诽。 她撇了撇嘴,眼神不屑地扫了扫罗诗杳,然后,扭着腰扶着丫鬟的手走了。 罗诗杳被搞得莫名其妙,呆呆站在原地,完全说不出话来。 小环在一旁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姨娘,我们还是快走吧,我总觉得这个夏姨娘这段日子怪怪的。” 两人低着头,快步往兰亭苑走,都未曾留意前方。 拐弯时,罗诗杳迎面和一个快跑而来的仆妇撞了个满怀。 那瞬间的碰撞让罗诗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那仆妇见撞到了主子,顿时惊慌失措,忙不迭地磕头谢罪:“奴婢该死,冲撞了姨娘……奴婢不是故意的,还请罗姨娘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奴婢一般见识。” 她的脸色煞白,眼神中满是恐惧,仿佛已经预见自己即将面临的惩罚。 罗诗杳忙让小环扶起她,自己则弯下腰,帮那仆妇将散落在地的蒜头一个一个往她提的小篮子里捡。 小环见那仆妇如此大意,叱道:“怎么走路的,幸亏这次是罗姨娘,不与你计较,要是其他主子,仔细你的皮!” 若是今日撞到的是夏姨娘之类的主子,这仆妇必定少不了一顿毒打和磋磨。 小环觉得自己有必要警告她一番,好让对方以后小心行事:“你以后走路可得长点眼睛,别再这么冒冒失失的。这府里的主子可都不是好惹的,你要是再这么不小心,迟早会给自己招来大祸。” 那仆妇听了小环的话,脸色更加苍白,连连点头称是:“多谢姑娘提醒,我以后一定小心,一定小心。” 说完,她又急切地解释道:“我家那可怜的丫头,不知怎的,身上突然就起了水疹子。” “她疼得哇哇大哭,我这当娘的心里就跟被刀割似的难受啊。我实在没法子,四处打听得知,涂抹些大蒜汁兴许能缓解疼痛。” “我这才心急火燎地跑去找大蒜,一着急就没顾得上看路,冲撞了姨娘。” 小环听后,也不再多说什么,赶忙让她离开:“好了,你快走吧,别再耽误了你的事。” 那仆妇如蒙大赦,连忙提着篮子,匆匆离去。 罗诗杳看着她,脑中突然想起夏雨薇那天嘲讽她的话:罗氏,别太把自己当根葱,其实你只是头蒜…… 她微微眯起眼睛,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大蒜怎么了,用处可多了去了! 罗诗杳心里瞬间就有了想法。 她收回思绪,看着小环那副气鼓鼓的样子,微微一笑:“小环,你也别太生气了,她也不是故意的。” 小环撅着嘴,说道:“姨娘,您就是太善良了。这些下人要是不好好管教,以后还不知道会闯出什么大祸来呢。” 罗诗杳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何况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除了咱们自己院里的人,其他人有夫人管束,与我们无关。” 她的声音很轻柔,带着一种淡然。 至今为止,她从来没想过要融入这个大家庭,也没觉得自己是这个家里的一分子。 只是抱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心态,得过且过。 一阵风刮来,落叶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 那枯黄的树叶在空中打着旋儿,罗诗杳望着眼前的画面,感慨道:“四季更替,岁月流转,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小环也是一阵恍然,随后就听到主子的吩咐:“去厨房给我拿几头蒜。” 她吃惊地啊了一声:“姨娘,要那玩意干嘛?” “有用。”罗诗杳简短回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神秘。 夜色如墨,明月高悬。 银白的光辉如水般流淌在庭院中,偶尔有几片落叶飘落下来,在月光的照耀下,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轻盈而优雅。 “姨娘,要不,您先歇了吧!”巧云手上做着绣活,眼睛却不时地看向罗诗杳。 她见罗诗杳打着哈欠,神情略显疲惫,便斟酌着开口劝道。 虽说将军派人早就说了今晚会过来,可都这么晚了,也没见他来,会不会又去了其他地方? 前天,将军刚来歇下,柳姨娘就派人来说肚子疼,硬是将将军请走了。 一想起这件事,巧云心中便有些愤愤不平。 肚子疼不去找府医,找将军有什么用? 罗诗杳点点头,看了一个多时辰的书,脑子确实有些晕晕乎乎的。 她放下手中的书卷,揉了揉太阳穴就爬上了床。 巧云将屋里的灯都熄灭,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黑暗中的房间安静的只剩下罗诗杳轻微的呼吸声。 她眯着眼睛钻在被窝里,隐隐感觉身上有什么东西在动。 那感觉很微弱,像是一种若有若无的触碰。 罗诗杳心里涌起一丝疑惑,迷迷糊糊中,她伸手掀开被子。 啊—— 她吓得尖叫出声。 那声音尖锐而凄厉,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恐惧如同潮水一般瞬间将罗诗杳淹没。 来不及多想,她跳下床,夺门而出,跌跌撞撞冲了出去。 跑到院子里,她将外衣脱掉,然后将裤筒挽起。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终有一天,她会哭着来求他 罗诗杳的举动太突然,吓坏了其他屋里的几人。 她们也都冲了出来,纷纷围上去,满脸惊愕地看着罗诗杳。 在看到吸附在她身上,像毛毛虫又不像毛毛虫的东西时,顿时吓傻了。 那些奇怪的生物让人毛骨悚然。 小环亦是头皮发麻,她强迫自己克服掉心里的恐惧,喝命众人随她伸出手,去将那些可怕的东西揪下来。 可……那些虫子的吸附力很强,怎么拽都拽不下来。 严殊刚走到门外,就听到罗诗杳惊恐的叫声。 他心中一紧,三两步冲进小院,扒开人群。 罗诗杳只穿着贴身小衣,头发披散,满目惊恐,声泪俱下。 凌风晚上只送严殊到院门口,便会折回,他一般是不进姨娘住的院子的。 可今天听到罗诗杳凄厉的哭声,也没顾上那么多,就跟着冲了进去。 此刻看到眼前的情形,吓得他忙捂住眼睛退了出去。 “这是山蚂蟥,被这种东西叮咬到,千万不要生拉硬拽。”严殊立马制止几个试图从罗诗杳身上拽下山蚂蟥的丫头。 说完,他又朝院外大声喊道:“凌风,快去厨房取些盐来。” 严殊将目光再次移到罗诗杳身上,看着她那惊恐的模样,心中满是怜惜。 他忙安慰道:“不要怕,这山蚂蟥虽然看着吓人,但不会对你造成太大的伤害。” 罗诗杳颤抖着嘴唇,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看着自己身上蠕动的山蚂蟥,越发哭得撕心裂肺。 她生平最害怕的就是这种软体动物。 小时候,曾有个调皮的小男生将一只毛毛虫塞到她的衣领中,那恐怖的触感让她至今难忘。 而如今,这些山蚂蟥比毛毛虫更加可怕,它们紧紧地吸附在她的身上,吸她的血,啃她的肉。 滑腻的触感紧贴着她的皮肤,让她恶心得要死。 最要命的是,丫鬟们每一次尝试拉扯,都带来钻心的疼痛,让她痛苦不堪。 罗诗杳看着她身上的惨状,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逃脱的噩梦当中。 凌风很快取来了食盐,严殊小心翼翼地将盐撒在山蚂蟥身上。 “嘶——”又一阵阵钻心的刺痛袭来,罗诗杳不由叫出了声。 伤口上撒盐,大抵说的就是如此吧。 那些山蚂蟥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开始扭动着身体,慢慢地松开了吸附在罗诗杳身上的口器。 严殊一一将那些山蚂蟥从罗诗杳身上取下,随后命下人拿出去烧掉。 周围的下人看着这一幕,心中都松了一口气。 罗诗杳的脸色依旧苍白,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着。 她那原本白皙的肌肤上,此刻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口。 那些被山蚂蟥叮咬过的地方,呈现出一个个红肿的小圆圈。 有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丝,殷红的血液晕染开,与苍白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严殊解下自己的外袍,将她紧紧裹住,然后抱在怀里,轻声安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到这样的惊吓了。” 巧云领着下人迅速将刚才铺在床上的被褥全部搬到院子里,一把火点燃。 熊熊烈火中,那沾染了山蚂蟥的被褥逐渐化为灰烬。 随后,她又带着下人将床榻及整个屋子全部仔细地检查了好几遍。 下人们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每一处缝隙都认真查看,生怕再有一只山蚂蟥潜藏其中。 确定没有任何纰漏后,巧云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整理了一下衣衫,快步来到严殊面前,恭敬地请示道:“将军,屋里已经收拾妥当。” 严殊抱着罗诗杳走进房间,正准备将她放在铺着崭新被褥的床榻上。 这时,罗诗杳却像突然回过魂似的,立马跳起来,快速远离那张华丽的雕花大床。 她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不安,仿佛这个房间里还隐藏着无数未知的恐惧。 她光着脚丫跑到正燃熏香的巧云身边,可怜巴巴地哭求道:“巧云,以后我去你们屋子和你们一起睡吧,这个屋子我一进来就害怕。” 她的声音颤抖着,写满了恐惧和无助,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巧云面露难色,眼神中充满了纠结。 一方面,她心疼自家主子的遭遇,想要答应她的请求。 另一方面,她又瞥了眼严殊,不敢擅自做主。 巧云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严殊眼神中透出失落。 他抿着嘴唇,沉默了片刻后,开口道:“阿瑶,你不必如此害怕。我已命人将这里彻底清理,不会再有危险。” 罗诗杳听了严殊的话,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但依然紧紧抓住巧云,不敢松开。 严殊黑着脸,深吸一口气,不满道:“阿瑶,你不要这样,还有我陪着你呢!” 罗诗杳缓缓阖上眼,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她虽然不知道那些山蚂蟥是怎么来的,但她知道,她所承受的一切苦难都是因为这个男人。 他是一切的因。 要不是他,她何至于如此。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将心底积郁已久的怨愤吐出后,罗诗杳感觉到一阵快意。 严殊的嘴唇微微翕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那满心的震惊堵在了喉咙里。 那一个“滚”字仿佛一把利刃,狠狠刺进他的心中。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人对他敢用“滚”这样侮辱性的字眼。 骄傲和自尊让他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他眼中满是受伤的神色,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或许,他太宠着她了,竟然将她宠得无法无天。 别人都是百般讨好她,偏偏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是时候该让她清醒清醒了,若没了他的疼爱,她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严殊紧握双拳,手背上的青筋突起。 他告诉自己,一定要让她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他要让她知道,没有他的庇护,她在这府中将会举步维艰。 他要让她体会到没了他宠爱的痛苦,然后后悔自己今天的决定。 最终,严殊深深地看了罗诗杳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终有一天,她会哭着来求他……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真相终于浮出水面 兰亭苑灯火通明,折腾了大半晚上,院里所发生的一切当时就传了出去。 翌日,严殊下令彻查山蚂蟥之事,兰亭苑的奴婢一个接一个地被带走问话。 整个兰亭苑中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下人们都战战兢兢的,生怕自己被牵连其中。 罗诗杳坐在房间里,静静等待着调查的结果。 她隐约感觉山蚂蟥是夏雨薇指使人放的。 昨天,夏雨薇看她的眼光就很怪异,似乎带着几分看好戏的意味。 侧厅里,严殊坐在太师椅上,面色阴沉如水。 他命人将兰亭苑除了彩云和小环以外所有的下人都召集起来,亲自询问事发当天的情况。 下人们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眼神中充满了不安。 严殊鹰隼一般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说,当天你们都看到了什么?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男人的声音冰冷而威严,带着强烈的压迫性。 下人们纷纷摇头,有个胆子稍大一点的人小心翼翼地回答:“将军,我们当天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只是后来听到姨娘的呼救声,才知道出了事。” 严殊皱起眉头,锐利的眼眸射出逼人的寒光,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他继续追问:“那在这之前呢?有没有人看到可疑的人或者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下人们面面相觑,都不敢说话。 这时,一个仆妇突然想起了什么,怯生生地说道:“将军,我好像看到夏姨娘身边的容妈妈在兰亭苑附近出现过,但我不知道她去干什么。” 话落,一众下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到其中一个丫鬟身上。 真相已经呼之欲出,整个房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严殊经询问得知,这个丫鬟前不久配给了容妈妈在外院做管事的儿子。 他眼神一凛,似乎明白了什么,立马单独审问这个丫鬟。 起初,那丫鬟还嘴硬,不肯承认山蚂蟥是她放的。 但在严殊的威严逼迫下,最终还是交代了实情。 她的声音颤抖着,如同风中的落叶:“将军,奴婢……也是被逼无奈。容妈妈是我未来的婆母,如果不按照她说的做……” 严殊立刻让人把夏雨薇身边的容妈妈带来,与丫鬟对质。 容妈妈被带进来的时候,脸色有些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她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却还试图狡辩:“将军,老奴冤枉啊!老奴什么都不知道。” “在本将军面前,你最好老实交代,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严殊缓缓开口,声音低沉。 他的目光带着凛冽的寒光,让容妈妈在这目光的逼视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严殊微微眯起双眼,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将军府地牢那些惩罚人的手段,想必你也略有耳闻。” 容妈妈闻言,脸上的血色全部褪尽,比纸还要白。 严殊继续说道:“那些手段,可不是你这把年纪能承受得起的。本将军不想为难你,但你若执意隐瞒,就休怪本将军无情。” 他的声音如同寒冰,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分。 容妈妈的嘴唇颤抖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严殊停顿了片刻,给容妈妈一些时间思考。 然后,再次开口:“容妈妈,你要想清楚,你只是个下人,替人跑腿办事,何必为别人背锅,将罪责全都揽到自己身上。” “现在,你还有机会坦白。只要你说出实情,本将军或许可以从轻发落。但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等待你的将是什么,你自己清楚。” 男人冰冷的话语如同重锤,一下一下地敲击在容妈妈的心上。 容妈妈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将军,老奴知错了。老奴全都说,求将军饶命啊!” 容妈妈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恐惧和悔恨。 事情的真相终于浮出水面…… 原来,夏姨娘嫉妒罗姨娘得宠,便想出了这个恶毒的计划。 她指使容妈妈安排人,将山蚂蟥偷偷放在罗姨娘的被子里。 一来想要吓唬吓唬罗姨娘,二来想让严殊看到罗姨娘浑身可怖的模样,好让将军对罗姨娘心生厌恶。 罗诗杳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和严悦坐在一起喝茶。 严悦昨晚睡得早,并不知道兰亭苑发生的事。 今早一听到丫鬟提起此事,就立马赶过来看望罗诗杳,见她只是神情不好,并无大碍,才彻底放下心来。 严悦皱着眉头,关切道:“事情已经过去,你不要……夏雨薇真是太过分了,竟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的眼神转为愤怒,为罗诗杳所遭受的痛苦而不平。 说完,她就问前来回话的巧云:“我哥哥最后是怎么处置夏姨娘等人的?” 严悦的目光紧紧盯着巧云,期待着一个公正的结果。 然而,当她看到巧云不安地瞥了眼罗诗杳,冲她摇头时,心中的失望瞬间涌上心头。 她一拍桌子,腾地一下站起来,怒道:“哥哥更过分,夏雨薇做出此等恶事,哥哥为什么不处罚她?” 巧云不敢接话,她知道自己只是一个丫鬟,没有资格妄议主子的是非对错。 罗诗杳却是垂眸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1章 你扮作我的丫鬟 罗诗杳正摆弄着头花,严悦忽然冒了出来,她连忙将头花藏在身后。 严悦看着罗诗杳的举动,心中充满了好奇。 她笑着问道:“你在藏什么呢?快给我看看。” 罗诗杳犹豫了一下,然后将头花缓缓拿了出来。 严悦看到头花的那一刻,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她神情中满是惊喜,一把从罗诗杳手中夺过头花,赞叹道:“这头花好漂亮啊,上面的花朵简直就跟真花一样!是多宝阁出的新款吗?” 罗诗杳还未来得及说话,严悦欢快地接着说:“我正愁明天戴什么好呢,这下有了,借我戴一天哈。” 她询问的语句中带着十足的肯定,半点都不将自己当外人。 “不要啊!”罗诗杳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连忙伸手想要夺回头花。 明天是陈国公府老夫人的寿宴,出席的都是达官显贵、贵妇千金,严悦要是将这支头花戴去…… 万一被人发现这头花是用大蒜皮制成的,那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她做这头花只是玩玩,并没有预料到会发生今天这样的状况。 严悦撇了撇嘴,不高兴道:“喂!你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家子气。我是借着戴一天,是借、借、借,不是据为己有,听清楚了吗!” “就戴一天,我肯定会好好爱护的,不会弄坏它,你就放心好了。” “再说了,这么漂亮的头花,不戴出去让大家欣赏欣赏,多可惜呀!” 罗诗杳连忙解释,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不是……这个是用大蒜皮制成的,戴着玩玩可以,戴去寿宴那样的场合不合适。” “开什么玩笑,你也忒小气了,为了不借头花给我,就胡编乱造的。”严悦将头花举在眼前,仔细端详。 纹理细腻,造型逼真,精致的花朵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如此巧夺天工的头花,怎么可能是大蒜皮制成的。 当她傻不成? 严悦的脸上满是怀疑的神色,显然不相信罗诗杳的话。 罗诗杳无奈地看着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严悦微微皱起眉头,小嘴一撅,不满地说道:“你和哥哥到底什么时候和好了呀?” “哼!哥哥真是个坏哥哥,见色忘妹,光知道送礼物讨好你,半点都不记得还有我这个妹妹。” “我这就去找他问问,世上怎么会有他这么偏心眼的哥哥呢!” 严悦气鼓鼓的模样如同一只可爱的小松鼠,她的眼神中满是埋怨与委屈,仿佛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不公平待遇。 罗诗杳急忙伸手拉住她,无奈道:“借、借、借给你还不行吗?你千万别去找你哥哥。这头花真的不是他送我的。” 她生怕严悦真的去找严殊,从而引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严悦计谋得逞,停下脚步,回过身,道:“明天你也要随我去赴宴哦!” 她的语气不容置疑,仿佛已经决定好了一切,只等罗诗杳的回应。 罗诗杳“啊”了一声,不敢置信道:“你有没有搞错,哪有规矩的人家会带小妾去参加这种寿宴?” “去嘛,去嘛,万一我的妆容花了,你可以随时帮我补妆。”严悦挽着罗诗杳的胳膊摇晃,语气中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可是我的身份……”罗诗杳话未说完,就被严悦打断。 只见她神秘一笑,贼兮兮道:“那些人又没有见过你,你扮作我的丫鬟,谁会知道呢?而且有我在,你不用担心,左右不会出什么事的。” 罗诗杳扶着额头,对这位任性的大小姐彻底没了脾气。 她思考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扮个侍女而已,应该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罗诗杳在心中自我安慰。 然而,很快,有其他念头在她脑子一闪而过。 她眼珠子骨碌碌转了转,嘟着嘴,质问严悦:“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你不是不喜欢那位世子吗?干嘛还如此在乎自己的妆容呢?” 罗诗杳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调侃和好奇,她紧紧盯着严悦,仿佛想要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 严悦脸一红,随即别过头:“哼!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这是……好像有什么内幕啊,罗诗杳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 她看着严悦那副模样,越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这样想着,她凑近严悦,笑嘻嘻地问道:“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悦绞着帕子,眼神闪烁,忙转移话题:“别说这些了,先到我屋里,帮我参谋参谋明天穿什么吧!”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难道那个人不在将军府? “啊!怎么这么多衣服?”罗诗杳一进门,就被榻上桌上地上摊满的轻易罗裳惊得目瞪口呆。 严悦手中正拿着一件妆缎素雪细叶薄轻纱裙,在身前轻轻比划着。那轻柔的纱裙仿佛云朵般飘逸,散发着一种空灵的美感。 此时,她看到罗诗杳进来,立马丢下手中的纱裙,又拿起一件浅紫色齐胸软罗绡纱宫装,再次在自己身上比划起来。 软罗绡纱的材质如丝般柔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尽显华贵之气。 罗诗杳微微张大嘴巴,眼神中满是惊讶与困惑。 昨晚明明和严悦挑好了参加寿宴时所穿的衣服,这又是什么情况?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上前说道:“我的大小姐,衣服不是已经选好了吗,怎么又开始纠结了?” 严悦噘着嘴,看着手中的衣服,遗憾道:“哎呀,要是寿宴的时间再早点就好了,可以穿蛟绡纱所制的衣服,你看看,这些纱衣多漂亮啊!” “好看是好看,可惜现在天气已经转凉,穿不成喽!”说着,罗诗杳从一旁的箱笼里翻出一件海棠红银纹芙蓉百花度蝶斜襟褙子,“这件就很不错啊,颜色鲜艳,很是夺目。” 严悦却摇了摇头,罗诗杳叹了口气,继续帮她挑选衣服。 她一件一件地拿起来,又一件一件地放下,始终没有找到让严悦满意的。 不是颜色太淡了,就是款式太老了……就是没有一件合适的。 看着严悦那副抓耳挠腮的模样,罗诗杳心中又无奈又好笑。 她突然灵机一动,笑劝道:“芸芸众生,千人千面,诸般法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姿态。” “我们的严大小姐天生丽质、貌美如花,无论哪一件衣服,在你身上都只会是锦上添花。” “你这张小嘴就跟抹了蜜似的!”严悦听了,咯咯直笑,脸上洋溢出喜悦,心中的纠结也在这一刻消散,“哼!油嘴滑舌,就知道哄我开心。” 说完,略作思索,她还是将昨晚选好的那套广袖留仙裙穿在了身上。 然而,这还远远没有结束。 接下来的绾发,又是一次接一次的尝试。 妆容,反反复复的调整。 首饰,一件接一件地精挑细选。 折腾了一早上,总算将严悦的全身面子工程搞定。 两人终于坐上马车,在丫鬟护卫的陪同下,朝着陈国公府而去。 车厢里,严悦双手托着下巴,脆声道:“这次正好嫂子身上不爽利,要不然有她在,我还真找不到理由带你同去。” 罗诗杳瘪着嘴,随口应了一声。 她其实一点都不想去。 别人是去吃酒席,而作为丫鬟的她却只能在旁边干站着,想想就很痛苦。 不过很快,罗诗杳的注意力就转移到了严悦身上。 到底是什么样的少年郎竟然引得这位眼高于顶,对众多追求者皆不屑一顾的大小姐芳心暗许? 罗诗杳微微蹙起眉头,陷入沉思。 她仔细回忆着这一路上,她们所能看到或接触到的小厮或护卫等人。 那些人或卑躬屈膝,或唯唯诺诺,或神情肃穆…… 罗诗杳的脑海中一一闪过那些人的面容,却没有一个能在她心中留下什么印象的。 而且,严悦在见到他们时,似乎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 难道那个人不在将军府? 会不会是出现在此次寿宴上的某个人?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罗诗杳就对这场本来有些排斥的寿宴有了一丝丝的期待。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3章 陈国公府 到了地方,马车稳稳停下,罗诗杳掀起车窗的帘子,好奇地朝外张望。 陈国公府门前,人头攒动,车如流水马如龙。 一辆辆外饰精美的宝盖马车依次排列,乌压压的占了半条街。 门口处站着的陈国公府应酬宾客的人,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人人都是一身簇新的衣裳,满面红光,忙碌不停。 处处都是欢声笑语。 陈国公府是皇后的娘家,太子的母族,族中子弟大都占据着朝中重职,因而前来拜寿的达官显贵络绎不绝。 说起来,大盛皇族顾家老出痴情种。 开国皇帝坐稳帝位后,为了替心中挚爱报仇,不顾群臣反对,下诏废掉了毒死心爱之人、娘家势力在朝中颇深的皇后。 高祖皇帝自淑妃娘娘故去后,就看破红尘,遁入空门,每日诵经念佛,与青灯古佛为伴。 景丰帝为了美女舍弃江山,与爱人携手归隐,一度传为佳话。 如今的皇帝也不遑多让,他登基时,力排众议,用铁腕手段,立了出身并不显赫的侧妃为皇后。 而将出身百年功勋世家又育有长子、本应是皇后的不二人选的太子妃册封为皇贵妃。 这之后,他为了巩固皇后和太子的地位,更是将皇后的父兄族人放入军中挣功名。 皇后的父亲因为军功,才受封陈国公。 当然,这里面的水分到底有多少,明眼人都心知肚明。 老国公驾鹤西去后,皇后的胞兄便继承了爵位。 太子原本既不占长,也不占嫡,可他的母亲被立为皇后,那他的身份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成为嫡子后,他顺理成章地被立为太子。 太子是皇帝最爱的女人生的孩子,从呱呱坠地那一刻起,便承载着皇帝无尽的宠爱。 他是皇帝抱在手里亲过疼过、一步步看着长大成人的孩子。 是皇帝亲自带在身边悉心教导,投入过无数感情的孩子。 是皇帝自小当做储君培养的孩子。 在众多皇子之中,太子无疑是备受皇帝青睐的一个。 不过,有心栽花花不开,当朝皇帝费尽心血培养出的这位太子听说可不咋地,脾性更是与前几任皇帝大相径庭。 他才学平庸,既没有先辈们的雄才大略,也缺乏他们的睿智聪慧,更没有他们的用情专一。 他贪恋女色,整日沉迷于温柔乡中,不思进取。 但没办法,人家出身好,有个当皇帝的爹,有个当皇后的妈,有母族可以依仗,就是妻族也不弱。 无论是太子妃,还是两位太子侧妃,都是出自百年功勋世家。 凭借这些实力,他在太子之位上坐得还算稳当。 哪怕偶尔有些许风波,也能在各方的庇护下安然度过。 在皇帝心中,他似乎有着无可替代的地位,即便有过错,也被父爱包容。 这些事罗诗杳也是刚才在马车上,从严悦嘴里得知的。 今日寿宴的主角陈国公府老夫人是太子的外祖母,也是皇后的亲母。 今日的寿宴,皇后和太子这两位贵人都会出席。 皇后和太子同时出宫,此事非比寻常。 因此,严殊今日一大早就入宫,听说要和宫中的禁军一同护送他们前来陈国公府,参加老夫人的寿宴。 要不然,那个男人肯定和严悦一同前来。 罗诗杳一想到严殊,就没心情欣赏眼前的繁华景象了。 她放下车帘,收回目光。 下车之际,严悦显得有些紧张无措,她拿起一面铜镜,看了又看,反复打量着自己的面容。 即便如此,她仍嫌不足,又拿出口脂,轻轻涂抹在唇上。 那口脂色泽鲜艳,散发着淡淡的芬芳,让她的双唇更加娇艳动人。 这一番举动,惹得一旁的罗诗杳忍不住咯咯大笑起来。 严悦听到罗诗杳恣意张扬的笑声,微微抬眸,短暂一怔,有些恍惚地与她对视。 眼前不施粉黛的女子,却如皎皎明月悬于云间,似皑皑白雪覆于山上。 她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儿,唇边还漾起两个浅浅的梨涡。 如此相貌,只需甜甜一笑,便已足够夺魂摄魄了,哪还需要像她这般费尽心思地装扮自己。 严悦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羡慕,她又低头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精致的面容虽美,却少了那份令人晃神的美丽。 她放下镜子,不由感慨道:“我要是长你这样就好了。” 罗诗杳听到这话,朝天翻了个白眼,那模样透着几分俏皮与不耐。 她催促道:“别磨叽了,快下车!” 说完,就身姿轻盈地跳下马车。 早有负责接待的管事娘子在门口候着,她眼神锐利,一眼便认出了将军府的马车。 看到珠光宝气的严悦,忙满脸堆笑地迎上来,领她去待客的地方。 一路上,罗诗杳左顾右盼,心中暗暗嘀咕。 这陈国公府的宅子也算造得豪华气派,雕梁画栋,处处彰显着富贵。 然而,却还是比不上将军府的奢华。 走了许久后,终于到了一间布置得极为雅致的小花厅。 立马就有几个机灵的小丫鬟手脚轻快地端了茶点进来。 领严悦进来的管事娘子则笑着对她说:“宴席还未开始,委屈大小姐先在这里等等。” “您左手边安排的是内阁首辅周大人府上的女眷,右手边是靖安侯府的女眷……” “您可以坐在这里喝杯茶,也可以出去随便走走。” 管事娘子贴心地给出建议,让严悦自由选择。 严悦哪里是个能坐住的性子,她生性活泼好动,一刻也闲不下来。 当下就起身,去找自己相熟的人。 另一间花厅,几个贵女坐在一起吃茶聊天。 其中一人眼尖,在看到严悦的身影后,立马兴奋地挥手示意她过去。 严悦看到她们,提起裙摆,笑着快步走向花厅。 而跟在她身后的罗诗杳,也加快了脚步,紧跟上她。 几个贵女在看到严悦身后的罗诗杳时,纷纷露出惊艳的目光。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只看颜值,不问出身 “这是你新提拔上来的贴身婢女吗?竟生得如此貌美,就是气质也是极好的。怎么瞧,都不像是个伺候人的婢女,反倒更像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户部尚书家的三小姐李怀玉赞叹道。 李怀玉身着一袭淡粉色的罗裙,发髻高高盘起,插着一支精致的金步摇,说起话来,长长的翡翠流苏轻晃,整个人显得高贵而优雅。 然而,在看到罗诗杳的那一刻,她也不禁为她的美貌所折服。 其他几个贵女也点头附和道:“是啊,这般容貌,当真是我见过的女子中最为出众的。” 这些贵女们个个身着华丽的服饰,佩戴着珍贵的首饰。 她们平日里见过无数的美女,自视甚高,但罗诗杳的出现,却让她们由衷惊叹。 众人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罗诗杳,好奇与探究之意尽显。 “你这婢女配了人家没有?要是没有配人家,你就将她让给我……我那哥哥,你们也是知道的,非人间绝色不娶,可愁坏了我那爹娘!”魏太傅的孙女魏静仪急切地问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她的哥哥魏子尘是京中有名的才子,不仅才华横溢,而且仪表堂堂,他对女子的容貌也要求极高,一直到现在,都未能找到心仪的女子。 魏静仪刚才看到罗诗杳的那一刻,便笃定她就是哥哥的理想人选,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将人讨要了去。 罗诗杳被魏静仪如此直白的注视弄得很是无语,干脆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脚尖暗暗腹诽。 她是人,不是物品,这位小姐就差将她明码标价了! 魏静仪像是完全没察觉到罗诗杳的不自在。 她越看罗诗杳越是欢喜,急忙上前一步,热切地说道:“姑娘,我观你容貌出众,气质非凡,与我哥哥定是天作之合。” “我那哥哥,才华横溢,一表人才,在这京城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你若跟了他,定不会受委屈。” 罗诗杳听了这话,心中更是无奈,微微抬起头,缓缓说道:“这位小姐,我身份低微,不过是个婢女,不敢高攀。” 魏静仪却不以为然,继续劝说道:“姑娘莫要妄自菲薄,我哥哥向来挑剔,只看颜值,不问出身,我看你就是他苦苦寻觅之人。” 罗诗杳轻轻皱起眉头,无奈道:“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只是将军府的一个下人,婚姻大事哪里能由自己做主。” 魏静仪见见状,仍不死心,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严悦打断。 她撇着嘴,扫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魏静仪身上,淡淡道:“魏姐姐还是不要自作主张了,令兄的婚姻大事,岂能如此草率决定?” 这时,御史大夫家的小姐郑妍插进话来,笑盈盈道:“快别说这些了,这话哪里是未出阁的姑娘家说的,要是传出去,指不定被人怎么编排呢。” “咱们虽说都是闺中密友,可这里人多眼杂,言行举止须谨慎些,莫要失了分寸。” “魏姐姐,你要真有这意思,还是让家中长辈出面比较好。咱们还是聊些别的吧,莫要在这上面纠缠不清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拉了拉魏静仪的衣袖,示意她适可而止。 魏静仪听了这话,也觉得自己有些冒失了,脸上微微一红,轻轻点了点头,不再提及此事。 几人立马转移话题,又讨论起了衣服首饰。 她们似乎对严悦的头花很感兴趣,纷纷询问严悦是在哪里做的。 “这头花真是精致小巧,每一处细节都处理得极为精妙。瞧这花瓣的纹路,栩栩如生,仿佛真的鲜花绽放在头上一般。” “还有这配色,也恰到好处,既不张扬又不失艳丽,与严妹妹今日的服饰搭配得相得益彰。” “是啊,这样的制作工艺,实在是令人惊叹。打首饰的那位师傅肯定是个高手,才能做出如此精美的头花。” “严妹妹,你快说说,这是在哪里做的呀?我也想去定制一个呢。” 罗诗杳看着自己做的大蒜头花在贵女们手中流转,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 她的手艺竟然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 但同时,她心里隐隐有些担心,可千万不要被人看出什么端倪才好。 严悦将头花重新别到发间,而后摊开手,遗憾道:“这是我从府上的姨娘处借来戴的,我也不知道哪里做的。” 李怀玉听后,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令兄深受皇上器重,皇上赏赐些精美的首饰也是常有的事。”“这头花如此精美,定是内造之物,难怪我们大家都未曾见过这样做工的头花呢。”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罗诗杳暗暗吐出一口浊气。 这些人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要是她们知道这是大蒜皮做的头花会怎么样呢? 想想就觉得好玩。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晋王是出了名的对女色毫无兴致 几人正说着,陈国公府的一位老嬷嬷就笑吟吟地走了上来。 她的发髻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让人一看便心生亲近之感。 “要开席了,诸位小姐请随我来吧!”嬷嬷微微欠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几人闻言,纷纷起身,往外走去。 魏静仪是个直爽的性子,闻言立马出声询问:“要开席了,那说明皇后娘娘和太子爷已经到了,不知同行的还有谁?”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仿佛在期盼着什么重要人物也能前来。 嬷嬷笑着回道:“还有惠妃娘娘、晋王、几位皇子和公主也一道过来了。” 听到惠妃娘娘和晋王的名字时,罗诗杳明显感觉到周围一阵吸气声。 与此同时,几个女孩子的眼睛顿时放出光来,神情中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罗诗杳之前也大概听过一些关于晋王的传言。 他是天家教养出来的皇子,清风朗月,气质绝俗,自小就将规矩戒律刻在了骨子里。 他不近女色,是整个京都出了名的端方君子,世家公子有的那些坏习惯他一样都没有沾染。 说起来,这位小王爷也是位传奇人物。 因得皇帝喜欢,他小小年纪就被封为亲王,这一举措可谓是打破了惯例。 通常亲王之封需历经岁月沉淀、功绩累积。 然而,他却在年幼之龄获此殊荣,着实令人惊叹。 这一破格封王的举动,彰显了皇帝对他的喜爱。 太子是子凭母贵,靠的是皇后在皇帝心中无与伦比的地位。 皇帝爱屋及乌才册立他为太子。 而晋王则完全相反,母凭子贵。 惠妃之前只是一个小小的婕妤,并不得皇上喜欢,其父是翰林院侍读,算不上什么高门大户。 而正是因为她生了晋王这么个聪慧过人的儿子,才得以在后宫佳丽之中显露出来,一步步位列四妃之一。 罗诗杳虽然没未见过这位小王爷,可她能想到他一定长得很帅。 看一个男生漂不漂亮,看周围女生的眼神就知道。 这位小王爷还未出场,就已经让这些贵女们眼神中流露出了倾慕与疯狂。 要是他一现身,还不知道会引起怎样的轰动呢? 可惜,男女分席而坐,她是无缘得见了。 严悦按着陈国公府的安排入了席,罗诗杳自然而然地站在她身后。 虽说将军府已算是豪门中的豪门,这地方已经靠近中堂了,算得上是贵宾的位置。 但严悦毕竟没有诰封在身,也不可能离皇后公主等内命妇的位置太近。 罗诗杳伸长脖子张望,眼中满是好奇。 她想要看看那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到底长什么样,那可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啊。 遗憾的是,她努力张望了许久,却只看到几道模模糊糊的身影。 太远了,根本就看不清楚嘛! 罗诗杳心中不免有些失望,还以为此次最起码能一睹皇后娘娘的风采呢。 正郁闷着,宴席开始了。 一溜身着相同服饰的婢女,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上前,开始在宾客之间穿梭,姿态优雅地将一道道美味佳肴端上了桌。 与此同时,一阵清脆的铜锣声响起,舞台上的戏曲也于这一刻拉开帷幕。 第一个出场的是一个武生。他身着威武的铠甲,手持长枪,雄姿英发,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场。 一出场,就引来了一片掌声。 那杆红缨枪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舞动起来虎虎生风。 翻跟头、踢腿,耍枪,每一个招式都刚劲有力,干净利落。 罗诗杳暗暗猜测,第一场戏应该是老寿星点的。 想来人上了年纪,或许都喜欢热闹的打戏吧! 她的目光在舞台上停留,尽量强迫自己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精彩的表演上,而不去看桌面上的各色菜肴。 可那空气中散发着的诱人香气,丝丝缕缕地钻进她的鼻腔。 罗诗杳忍着,忍着,最后还是没忍住,视线最终移向了桌面。 正中央,是一只烤得金黄酥脆的羊排,表皮泛着油光。 旁边,精致的瓷盘中摆放着一道道造型精美的菜肴。 那烤鸭,色泽红亮,鸭皮酥脆,鸭肉鲜嫩多汁,散发着醇厚的香味。 松鼠桂鱼,形如松鼠,外脆里嫩,酸甜可口的酱汁均匀地包裹着鱼肉,让人垂涎欲滴…… 这席面安排得很讲究,从菜品的选择到摆盘的设计,无一不透露着用心。 罗诗杳咂了咂嘴,那诱人的香气不断冲击着她的嗅觉,让她差点被口水呛着。 其实,这些吃食在将军府随时都能吃到。 可是,不限量吃和不能吃完全是两个概念。 此刻,那一道道美味佳肴就摆在面前,却不能尽情享用,这种感觉让她心痒难耐。 越是不让她吃,她就越发觉得好吃。 罗诗杳伸出指头戳了一下严悦,心中暗暗埋怨严悦将她带来,害得她在这里活受罪。 严悦似乎瞬间就明白了罗诗杳的心思。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微微侧身,趁着旁人不注意,立马掰下一只鸡腿偷偷塞给罗诗杳。 罗诗杳大喜过望,严悦不愧是她的好朋友,果真懂她。 她悄悄退下,如同一只灵动的小猫,小心翼翼地避开众人的视线。 最后找了一处花丛,那花丛繁茂而美丽,正好为她提供了一个绝佳的隐蔽之处。 罗诗杳蹲下身子,藏在里面,然后美滋滋地啃起了鸡腿。 鲜嫩多汁的鸡肉在口中散开,那美妙的滋味让她陶醉其中。 果然饭还是别人家的香! 吃干抹净后,罗诗杳心满意足地返回席位。 只是,为什么突然间这么安静呢? 这时,她才注意到有位女官静静地站在席位前,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高声道:“哪位是户部尚书家的三小姐李怀玉?惠妃娘娘叫您过去叙话!” 李怀玉神色激动地站了起来,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那一刻,她仿佛成为了全场的焦点,众人的目光全都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先是给那位女官行了个礼,动作优雅而端庄,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随后,袅袅娜娜地随着那女官而去。 众人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开始窃窃私语。 有的在赞叹李怀玉的好运气,还有的在暗自比较自己与李怀玉的差距。 罗诗杳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但很快,周围飘来的只言片语就让她明白了过来。 原来晋王的不近女色,可愁坏了惠妃这个老母亲。 但凡是这样的宴席,那简直就是她为儿子挑选儿媳的黄金时机。 惠妃总是巧妙地借着这样的机会,暗暗打听在场的名门闺秀。 那些举止得体、容貌出众、才情卓越的女子,便会被她以叙话的名义叫到身边。 她让这些女子在自己身侧停留,目的便是让坐在一旁的晋王能够好好挑选。 她满心期待着晋王能在这些女子中找到一位心仪之人,好早日成家,为皇室绵延子嗣。 可惜,晋王是出了名的对女色毫无兴致。 那些如花似玉、才情出众的女子在晋王面前一一露脸。 而坐在一旁的晋王,往往神色淡然、不为所动,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 惠妃这都已经挑了三年之久,却依旧没有一位女子能够入得了她那宝贝儿子的眼。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天子脚下,卧虎藏龙,美女如云。 被惠妃叫进去说话的千金小姐,容貌自然都是万里挑一的,她们或俏皮灵动,或温婉含蓄,或妩媚多姿。 且个个出身不俗,无一不是高官显爵家的闺秀。 比如第一个被叫去的李小姐,她爹是户部尚书,掌管着朝廷的财政大权。 然而,不论是谁,去时都是欢喜雀跃,出来之时却都是垂头丧气的。 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席面上的菜也没有人理会,一桌子美味佳肴就那么孤零零地摆着。 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罗诗杳微微蹙起眉头,忍不住暗暗吐槽。 这惠妃可真够喧宾夺主的,半点都没有在人家家里做客的自觉。 这是人家陈国公府老夫人的寿宴,不是她儿子的选妃宴。 不过,也没办法,人家是身份显赫的宫妃,能来小坐那么一会,即便对陈国公府这样的人家来说,也是一种殊荣吧! 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一桌席面。 罗诗杳见严悦也没吃多少,还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她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就忍不住用胳膊肘戳了戳严悦,和她耳语:“你这是怎么了?从开宴后就一直怪怪的。” “没什么!”严悦闷声闷气道,声音中透着一丝疲惫。 罗诗杳听了,却是更加不解,干脆转移话题:“那你就多吃点菜啊!那几道热菜冷了可就不好吃了。” 然而,严悦压根就没有动筷子的意思。 罗诗杳站在严悦身后,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能瞧出她朝中堂的方向不停张望。 这家伙,八卦心比她还重,看好戏看得连饭都顾不上吃。 没过多久,宴席终于接近尾声。 侍女奉上茶水,宾客漱完口后,就有人安排她们离席。 严悦在前面垂头默默走着,步伐不似往常那般轻快,也不像平常那样叽叽喳喳地说话。 这一看,就是心情不好。 罗诗杳静静跟在她身后,心中暗暗思量。 严悦为什么不开心呢? 整个饮宴的过程中,她就离开吃了个鸡腿的工夫,难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成? 等上了马车,只有她们两个人时,罗诗杳才小声询问:“你怎么了,为什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是在宴会上遇到什么事儿了吗?” 严悦垂着眼帘,脸上满是沮丧,闷闷道:“你说惠妃娘娘为什么不叫我进去问话,是我长得不漂亮吗?还是她觉得我不够淑女?” 罗诗杳一愣,万万没想到严悦竟是因为这个而不开心。 她皱起眉头,仔细想了想,刚才被叫去问话的都是各府未出阁也未定亲的小姐。 当时与严悦交好的那几位小姐基本都被惠妃叫了去,可唯独严悦没有被叫走。 这样一想,好像是挺没面子的。 不过,也不尽然,当时也有几个公府侯门没有定亲的小姐未被惠妃叫走啊,总算还有人陪严悦。 罗诗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握住她的手,说道:“你很好,是惠妃娘娘她没有眼光。” “再说,你计较这些干嘛?那晋王不是不近女色吗,谁去了都是走个过场,去不去有什么区别,你别往心里去。” 然而,罗诗杳的话显然没起到什么实质作用,严悦还是那副蔫蔫的状态,像霜打的茄子似的。 啊!严悦喜欢的人该不会是那位晋王吧! 罗诗杳后知后觉,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 她微微睁大双眼,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随后凑近严悦,轻声问道:“你喜欢的人,不会是晋王吧?” 严悦微红着脸,眼神有些躲闪,没有吭声。 此时无声胜有声,罗诗杳已经明白了严悦的心思。 她轻轻拍了拍严悦的肩膀,神色间带着一丝同情,劝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严悦睁大眼睛,满是不解。 罗诗杳沉吟片刻后,认真道:“晋王这般不近女色,可着实奇怪。既非出家之人,那便必有缘由。依我看,这其中只可能有两种情况……” 说到这里,罗诗杳停顿下来,故意卖起了关子。 严悦正洗耳恭听呢,哪能被罗诗杳这样吊着胃口,忙摇晃着她的手臂:“快说,到底是什么?” 罗诗杳勾起嘴角,神秘一笑:“要么他有龙阳之好,要么他身体有隐疾。” 严悦连忙摇头,急切地说道:“不可能,从来没有传出过他与男子之间有什么。” 罗诗杳一拍巴掌,盖棺定论:“那他身体一定有隐疾,说不定他不——举。” 说完这话,她的脸颊微微泛红,连忙轻咳几声,试图掩饰自己言语中的大胆和那一丝羞涩。 严悦未经人事,也不知道她明不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 这样想着,罗诗杳缓缓抬眸观察严悦,果然见她一脸懵懂的样子,这是懂还是不懂呢? 心里很是苦恼,罗诗杳这下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个话题了。 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严悦的发间,却发现她别在发间的头花不见了。 罗诗杳心里一紧,忙对严悦说:“咦,你的头花不见了,刚才饮宴的时候还在,肯定是掉在了出来时的路上,我现在就回去找找。” 她倒不是舍不得镶嵌在那上面的几颗价格昂贵的水玉,而是怕被别人捡去,万一让人知道那上面的花朵是用大蒜皮制成…… 在这个注重门第和声誉的时代,任何一点瑕疵都可能被无限放大,成为他人诟病的对象。 罗诗杳深知这一点,所以她必须尽快找到头花,以免给严悦的名声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严悦似乎并不关心那支头花,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心不在焉道:“那你快去快来。”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7章 他竟然是赫赫有名的晋王 罗诗杳低着头,沿着刚才的路慢慢折回,边走边用目光扫视着地面的每一处角落。 走啊走,走啊走,都快到了刚才饮宴的地方,却仍然没有任何发现。 她的心中渐渐涌起一股失望,那支头花,许是被人捡走了。 就在她不再抱有希望时,突然看到前方有一个小小的闪光点。 罗诗杳心中一喜,连忙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她蹲下身子,扒开草丛,果然看到那支头花静静地躺在草丛中,别致的小花朵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罗诗杳弯起唇角,伸手捡起头花,忙揣进怀中。 “何人在此鬼鬼祟祟的……捡到他人失物,缘何揣进自己怀中?”罗诗杳刚要起身,却冷不防被人一把从后颈拎了起来。 陈国公府的六公子孙宇豪,方才恰好从此处路过。 他瞧见罗诗杳捡起一物后迅速将其塞到自己怀里,心中下意识地认定,对方是要将客人丢失的贵重物品占为己有。 罗诗杳听到这话,心中一紧,忙双手抱胸,将头花紧紧护在怀中。 她解释道:“这头花是我刚才不小心丢掉的,如今物归原主,有问题吗?” 这小丫头的声音倒是蛮好听的。 只可惜眼皮子浅,是个贪财无度、见钱眼开的贱丫头。 孙宇豪微微眯起眼睛,眸光中满是戏谑。 他可是将刚才那一幕看得真真切切。 何况这女子所捡到之物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那光芒璀璨至极,分明只有上等水玉才能发出那么夺目的光彩。 瞧这女子的穿着,样式、做工、用料都很一般。 怎么看,都是下人才会穿的衣服,再瞧瞧她的头发,仅仅用红头绳绑成丫鬟常梳的双丫髻,这模样,分明就是个丫鬟嘛。 一个丫鬟,怎么可能拥有那般贵重的水玉,当他傻吗? 孙宇豪冷嗤一声,手腕微微用力,将那女子的身子硬生生扳了过来。 然而,当他看到女子的面容时,却不由得微微一怔。 眉如远黛,眼若秋水,肌肤如雪,清丽脱俗得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孙宇豪的眼神满是惊艳。 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即使是今日来参加祖母寿宴的那些贵女,也难以找到能与之媲美的。 孙宇豪是个十足的放荡公子。 平日里,不是将时间耗费在斗鸡走狗这般玩乐之事上,便是沉浸于偷香窃玉的荒唐行径中。 现如今,让他心动不已的绝世容颜就这般真切地呈现在眼前,追查水玉的事早就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将这个娇俏的小丫头占为己有,收入房中。 这样的念头一起,孙宇豪立马在心中盘算着如何才能将这个丫鬟弄到手。 仅仅一刹那,他便有了主意。 “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你是哪个院子的丫鬟,本少爷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孙宇豪嘴角扬起,微微抬起下颌,斜睨着罗诗杳,眼神中满是质疑。 罗诗杳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愣了片刻后,才明白他以为自己是国公府的丫鬟。 想通了这一点,她连忙道:“我不是你们陈国公府的人,我是来参加寿宴的,你当然不曾见过我。” 听了这话,孙宇豪的脸色微微一变。 这女子若不是自己府上的丫鬟,那就稍稍有些不好办了。 俗话说皇帝还有几门穷亲戚呢。 难道她是府中哪一房的破落户亲戚,借着拜寿的名义专程来打秋风的? 孙宇豪在心中暗自思忖一番,然后盯着罗诗杳上上下下地打量着。 这端庄的气质,细嫩的皮肤,确实不太像丫鬟,倒更像养尊处优的小姐。 家道中落了? 这种可能性也很大。 可破落户有什么好怕的? 他的父亲可是堂堂国公爷,位高权重。 姑姑是尊贵的皇后,母仪天下。 表兄更是太子,未来的一国之君。 他还会怕她一个小小的破落户不成?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想到这一层,孙宇豪的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志在必得,仿佛罗诗杳已经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他朝身旁的几个小厮挥手道:“来人,将这个女子押到我的房中,先让本少爷好好审问一番。” 命令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将那副纨绔的本性展露无遗。 罗诗杳闻言,简直傻眼了,她拼命挣扎,大声叫嚷道:“你们怎么能乱抓人呢?我可是严大将军府上的人。” 她的眼神中满是惊慌与愤怒,对孙宇豪的蛮横行为感到无比震惊。 孙宇豪微微眯起眼睛,神色中带着一丝疑惑:“你是严将军府上什么人?” 他心中暗忖,难道这丫头是将军府中哪位主子的穷亲戚? 若是如此,那可就有些难办了:“说!” 罗诗杳此刻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严殊的小妾?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严殊那将名声看的比自己命还重要的老娘要知道的话,还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身体那么弱,要是气出个三长两短,那自己可就遭了。 罗诗杳想了想,决定将谎言进行到底:“我是严大小姐身边的丫鬟,你不能抓我。” 噗~嗤~ 孙宇豪嗤笑出声,他原本还以为她是破落户家的小姐,没想到原来是严小姐的丫鬟,果真到最后还是个丫鬟。 严家正在和他们家议亲,严大小姐可是他未来的大嫂。 她身边的丫鬟将来可都是要陪嫁过来的,那便如同他府中的人一般。 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在这高门大户之中,规矩森严,即便是身份尊贵的小姐,出嫁后也得听从夫家的安排。 就是大将军府的小姐又能怎么样?将来还不是得在他母亲手中讨生活。 孙宇豪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行为并无不妥之处。 作为小叔子,他将未来嫂嫂身边的一个丫鬟收入房中又能怎么样。 丫鬟终究是低贱之人,难道严家大小姐会为了一个丫鬟跟他生嫌隙不成。 这样一想,孙宇豪便毫不犹豫地挥手,示意小厮们赶紧将人拖走。 “住手!”就在这时,一个声音远远传了过来。 那声音虽不十分洪亮,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能穿透空气,直抵人心。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罗诗杳如同遭到雷击。 钳制她的小厮应声松手,周围的人全都呼啦啦地跪了下去,齐声高呼:“小的给王爷请安,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罗诗杳还傻愣愣地站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那人是皇子,他竟然是赫赫有名的晋王! 罗诗杳迟钝地抬起双眸,那眼眸中带着一丝迷茫与惊愕,仿佛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将目光朝着前方缓缓移去,眼神逐渐聚焦。 视野中,一个人显现出来,肩宽腰细,身姿挺拔,一袭绛紫色绣福鹤广袖圆领袍。 气质宛如韧柳劲松般坚毅,又似朗月清风般高洁。 没有错,真的是他。 一时间,罗诗杳心中万般情绪涌动。 灵云寺一别,她曾以为此生,再也不会和这个人相见。 却从未想过会在这样的场合再次重逢,让人猝不及防。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好似完全变了一个人 现在回想起来,眼前这位晋王,也就是曾经的顾公子,的确没有亲口说过自己是什么人。 至于书生身份,完全是罗诗杳自己脑补的。 那时候的顾公子眉眼温润,气度儒雅,浑身散发着一种淡淡的书卷气。 而罗诗杳以前住的地方附近正好有个金台书院,她便想当然地以为顾公子是那里面的学子。 而顾公子本人呢,也从来没有否认过,所以才造成了如此长久的误会。 当然,作为皇子,身份特殊,他出宫隐瞒自己王爷的身份也在情在理,无可厚非。 罗诗杳有些懊恼,只能怪她自己草率,凡事都想当然。 “都起来吧!”晋王清冷的声线再次响起。 罗诗杳这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目光再次落到晋王身上。 明明还是那副熟悉的面孔,可眼前的男人却与之前那个光顾她早食摊子的顾公子完全不一样。 那时的顾公子,爽朗洒脱,温和有礼,仿佛春日的暖阳,让人感到无比的舒适。 而眼前这个晋王,面容阴冷,浑身散发着乖戾阴鸷的气息。 尤其是那双眼眸,漆黑幽暗,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仿佛从温暖的阳光中一下子走到了黑暗的深渊中。 只和他轻轻对视了一眼,罗诗杳就感觉道脊背发凉,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寒意所笼罩。 这和之前那个让人如沐春风的顾公子简直判若两人。 罗诗杳的心中充满了震惊与疑惑,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是不是看错了? 罗诗杳使劲眨了眨眼睛。 那阴沉的眉眼,暴戾的神情,紧绷的下颌线…… 顾公子,好似完全变了一个人。 罗诗杳感到一阵恍惚,仿佛时间和空间都发生了错乱。 从现在起,应该称呼他为晋王。 为何同一个人会有如此大的反差? 罗诗杳低下头,暗自思忖,是因为身份的转变,还是有其他原因? 对,她记得上次在灵云寺中,晋王曾言,陷害他的那个人是他的大哥。 当时,罗诗杳只以为那是兄弟间争夺家产的戏码。 现在看来,这哪里是普通的兄弟之争,分明是皇子间惊心动魄的权力角逐。 大位之争,波谲云诡,血腥残酷。 翻开历史的长卷,哪一次的权力更迭不是被血雨腥风所笼罩? 哪一次不是让江山剧烈动荡? 而那些牵涉其中的个人与家族,荣宠如同风中残烛,朝夕之间便可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剧变。 那背后隐藏的阴谋、算计和刀光剑影,远非普通的家产争夺可比。 家产争夺或许只是小打小闹,而权力之争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残酷厮杀。 权势的旋涡中心从来不会平静。 那看似波澜不惊的海面之下,实则暗流涌动,随时都有可能掀起滔天巨浪,遮天蔽日,席卷而来,将卷入其中的势力无情吞没。 难怪晋王现在这副样子,对付他的那个人可是当今太子啊,被未来的皇帝针对,想来日子应该很艰难吧! 可是?太子为什么要费尽心机地陷害晋王呢? 罗诗杳的眉头微微皱起,脑海中不断思索着这个问题。 难道,晋王对太子的地位已经构成了极大的威胁,所以太子才将他列为头号心腹大患,迫不及待地想要将他拉下马。 这样看来,太子的地位也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稳当嘛。 只是几息间,罗诗杳脑中就有无数念头闪过。 现在她该怎么办? 罗诗杳站在这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不知道如何是好时,一个尖细的嗓音响起:“太子驾到。” 罗诗杳听闻此言,心里暗想,都来了,这还真是群英荟萃,全明星豪华大阵容啊! 她抬起头,远远地便瞧见几个身着华丽服饰的男子簇拥着太子缓缓而来。 太子头戴金冠,身着明黄色的蟒袍,袍上绣着的五爪金龙栩栩如生,彰显着他至高无上的地位。 在他身后,侍从们个个神色肃穆,手持仪仗,井然有序地跟随。 相比身着庄重朝服、被众星捧月般前呼后拥的太子,晋王的穿着则显得很日常,身边也只有长亭和另一个男子相伴。 然而,即便如此,当两人同框时,无论是外貌还是气场,晋王都以绝对的优势完胜太子。 单瞧晋王那淡淡瞥向太子的眼神,就有一种睥睨天下目空一切的王者气势,存在感强大到让人无法忽视。 一山不容二虎,或许,这也是太子千方百计要陷害晋王的原因吧。 罗诗杳的视线越过太子,落在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上。 那人剑眉上扬,嘴唇紧抿,视线直直朝她这边扫来。 对上男人那双透着久经沙场的锐利与杀伐决断的冷冽眼眸,罗诗杳整个人都不好了。 自从上次骂他“滚”后,她就和这个人一直怄着气。 此时,罗诗杳亦不想再看见这个人,于是她调转眼眸,生生切断了和男人相接的视线。 一边是晋王,一边是严殊。 这两人同时出现,让罗诗杳恨不得原地消失。 这简直是大型社死现场。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漆黑瞳孔中弥漫出杀意 孙宇豪等人刚刚稳住身形,又见太子驾到,忙不迭地再次下跪,对太子行大礼。 而晋王身边的人,在看到太子的瞬间,也纷纷下跪。 太子身边,除了拥有超一品官衔的严殊,其他人亦对晋王下跪行礼。 这一来一往之间,尽显封建等级制度下的繁文缛节。 在这样的场合,罗诗杳也别无选择,只能随大流,混在人群中跪下。 行完礼后,众人重新站定。 陈国公府世子孙宇宁上前一步,问孙宇豪:“刚才怎么了,吵吵嚷嚷的?” “难道你不知道今日府上贵客驾临,要是冲撞了贵客,你如何担待得起?”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与质问。 孙宇豪倒不惧怕自己这个同胞长兄,在他看来,长兄虽是世子,但毕竟是自家人。 而太子殿下,那可是他嫡亲的表哥,有这层亲戚关系在,也无需担心什么。 至于晋王,插手得似乎有些莫名其妙,孙宇豪虽不知道对方刚才为什么出声制止自己,要管这等闲事。 可这是陈国公府,他扣押的女子又是将军府的丫鬟,横竖和晋王扯不上半点关系。 在这里,孙宇豪唯独惧怕一人。 他暗暗扫了一眼站在太子身侧的严大将军。 只见男人眼神里流露出来的狠戾,如寒冰般瘆人。 孙宇豪暗暗琢磨,他私自扣押将军府的丫鬟就有些不妥,现在还闹到了明面上,严大将军如此表情,肯定是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孙宇豪深知这位大将军在朝中的地位和权势,一旦惹怒了对方,后果不堪设想。 他不免有些底气不足,支支吾吾道:“我刚看见这女子鬼鬼祟祟的,捡到失物也不上交,便想带回去审问一番。” 孙宇豪试图为自己的行为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 说完,他看着罗诗杳,威胁道:“你最好自己拿出来,要不然……” 罗诗杳却是装聋作哑,不为所动。 他们要动手搜就搜呗,搜身有什么好怕的。 大不了就被揩两把油,反正她思想开放,才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做出投湖跳井那种以死明志的事情来。 严殊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即便她已经失了宠,但他肯定也不想自己的小妾被其他男人沾染吧。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严殊不管她,还有严悦呢。 她等不到自己,一定会来找自己的。 罗诗杳好整以暇地站着,她倒要看看这事该如何了结。 孙宇豪撸起袖子,想亲自去搜罗诗杳的身。 动手前,他下意识地又看了眼严大将军,却见对方漆黑瞳孔中弥漫出杀意。 孙宇豪顿时感到浑身被一股寒意笼罩。 这下,他再也不敢造次了,忙开口道:“大哥要陪太子殿下,此等小事无需劳烦大哥过问,我自会处理妥当。” 强装镇定地说完,他挥手示意几个小厮,低声催促道:“还不快将人押下去。” 就在这时,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传来:“慢着!” 罗诗杳听到这个的声音,长长出了一口气,心顿时放了下来。 严悦大步走上前,给太子和晋王行完礼,就侧身将罗诗杳护在身后,不满道:“孙公子这是要做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扣人?” “我的头花不慎丢失,是我遣她来寻头花的。孙公子口中所谓的失物,定是我的头花无疑。” 孙宇宁听到这话后,心中涌起一股怒意,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自己这个弟弟什么德行他还能不清楚。 他压制住内心的怒火,用严厉的语气道:“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快退下!” 他这个弟弟实在是色迷心窍到了不分场合的地步,净给人添乱。 罗诗杳听见刚才要抓自己的那人称眼前这位男子为大哥,再结合此人训人的口气,心中便有几分笃定地猜测。 此人应该就是陈国公府的世子。 她的目光在这位世子身上来来回回逡巡,思绪也随之流转。 眉目英挺,俊朗不凡,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 第一感觉倒还不错,然而脾气秉性什么的,此时却不得而知。 罗诗杳不禁在心中感叹,严悦若真的嫁给这样的人,未来究竟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呢? 是相敬如宾?或恩爱美满?还是也掉入妻妾相争的泥潭中? 一切都充满了未知,一切也不是她能决定的。 在这古代,有权势的男子大多三妻四妾,似乎这已经成为一种既定的规则。 这位世子大抵也会和严殊一样,妻妾成群,而严悦会成为下一个王氏,在那复杂的后宅中挣扎、周旋。 这样一想,恩爱美满似乎变得遥不可及。 当然,这个时代也有用情专一者,但那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不是每个女孩子都能有那样的幸运。 严悦是否能成为那个幸运儿呢? 罗诗杳无从知晓,只能在心中默默为她祈祷,希望这位世子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 至于严悦所喜欢的晋王,很明显,严殊和太子过从甚密,是明确的太子一党。 而晋王和太子是你死我活的对立关系。 在这样的局势下,严殊又怎么可能同意将自己妹妹嫁给晋王呢? 再者,先不说晋王本就不近女色,单单这中间隔着的夺嫡之争,就如王母娘娘的玉簪,随随便便一划拉,就已经把他们两人划在了河的两端,再难以跨越。 罗诗杳思索间,不少还未离开陈国公府的贵女已经围拢过来。 她们身着华美的服饰,眼神中带着好奇与倾慕,目光羞涩地投向不远处的晋王。 周少辰笑着看向身侧,眼中满是调侃之意。 他打趣道:“王爷一出宫,无论走到哪里,都引得一众女子驻足,惊叹和议论。这一趟,不知要惹乱多少女子的芳心了!” 他的语气轻松愉快,仿佛在与一位多年的老友交谈。 周少辰是晋王的伴读,两人自幼一起读书习字,一起骑马射箭,一起慢慢长大,关系极为要好。 他深知晋王的为人,了解他的脾气秉性。 大多数时候,在这位天潢贵胄面前,他可以畅所欲言。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惊为天人的绝世之貌 顾晏廷却没有接他的话。 他眉头皱起,神色中流露出一丝疑惑与思索,低声问道:“你觉得孙宇宁长得怎么样?本王怎么就未发觉出他相貌有何出众之处!” 说话时,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孙宇宁的方向,眼神中满是探究之意。 周少辰没太明白晋王的意思,满心困惑如层层迷雾笼罩。 他缓缓地朝孙宇宁看去,目光在那少年身上游移。 在这繁华的京都之地,一表人才的少年郎众多,他们或风流倜傥,或儒雅俊逸,其中不乏容貌出众之人。 孙宇宁虽然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可他这样的相貌在京都,实在不能说有何出众超群之处。 周少辰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好半天,依旧没看出来个所以然。 他挠了挠头,一脸茫然地回答:“王爷,恕臣下眼拙,实在没看出孙宇宁有何不同之处。” 顾晏廷微微眯起眼睛,不死心道:“当真毫无特别之处?”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 周少辰又认真地看了看孙宇宁,再次摇了摇头:“孙宇宁的确算得上一表人才,但在这京都,比他出众之人比比皆是。若非要说出个特别之处,臣下实在是……”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回答。 顾晏廷收回目光,若有所思。 没什么特别之处,那她为什么一直盯着孙宇宁看? 就在他沉思之际,耳边传来周少辰突兀的声音:“臣下眼拙,属实看不出孙宇宁有何特别之处。” “不过,站在他身旁不远处的那个小丫鬟,倒是拥有那种让人一眼难忘、惊为天人的绝世之貌。即使周边群芳环绕,她也能从锦绣繁花中脱颖而出。” 两人正说着,太子大笑着走了过来。 顾晏廷不得不迎上去,先应酬这位皇兄。 他的脸上扬起恰到好处的笑容,语气恭敬中带着一丝亲昵,仿佛与太子关系极为融洽。 罗诗杳看着太子和晋王,心中冷笑不止。 这两人明明都已经斗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了,但在外人面前,却要装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 难怪晋王和惠妃会来参加陈国公府老夫人的寿宴,毕竟,该做的面子还是要做足。 这些人,活得可真累! 罗诗杳觉得很没意思,她拉了拉严悦的手,微微用力,示意她快些离开这里。 严悦的目光紧紧锁在晋王身上,心中满是眷恋与不舍。 她渴望能多停留片刻,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晋王的身影,也能让她感到一丝慰藉。 然而,当她看到自家哥哥那压抑着滔天怒意的眼眸时,心中顿时涌出一股惧意。 哥哥平日里虽对她疼爱有加,但一旦发起怒来,那可怕的模样让她也不敢造次。 想到自己今天闯下的祸事,严悦不敢再任性下去。 看了眼晋王所在的方向,她恋恋不舍地转身,带着罗诗杳退下。 严殊一直关注着罗诗杳,可碍于众人都在,他也只能将心中的种种情绪全部压下。 此时见她们退下,忙跟太子打了声招呼,就火急火燎地从后面追上两人。 他眉头紧蹙,眼神中满是焦急与疑惑,直直看向罗诗杳,语气急切地质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严悦瞧见哥哥这般模样,赶忙跳出来解释:“哥哥,是我带瑶瑶来的。不过,你放心,我只跟别人说她是我的丫鬟,外人根本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严悦边说边轻轻扯着严殊的衣袖,眼神中带着一丝讨好与不安。 严殊听了,顿时怒不可遏,疾言厉色地斥责道:“胡闹!今日这情形多危险,幸好被我给碰见了。” “那孙六公子是什么人,他可是出了名的浪荡子弟,仗着家族势力为非作歹、欺男霸女!若落到他手里,你以为凭你就能将人带出来?” 严殊越说越气,胸膛剧烈起伏,那怒火仿佛要从眼中喷涌而出。 严悦缩着肩,吓得不敢再吱声,她小小的身躯在男人高大的身躯前微微颤抖。 罗诗杳望着严殊那双透着久经沙场的锐利与杀伐决断的冷冽眼眸,身子不由晃了晃。 这男人,发起怒来可真吓人! 也是,他可是双手沾满鲜血,杀人如麻、冷酷无情、视生命如草芥的杀神啊! 罗诗杳的心紧紧揪着,也不知道这场风暴何时才能平息。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那画面却犹如一根尖锐的刺 严殊凶神恶煞地教训完妹妹,又转向罗诗杳,沉声问道:“他碰你了没有?” 罗诗杳听到男人阴森森的语气,身子不可控的又抖了抖。 其实碰了,不仅他们口中的那个孙六公子碰她了,那几个小厮也碰她了。 可一直和严殊怄着气的罗诗杳,此刻压根就不想和他说话。 因而,她只摇了摇头。 严殊紧紧盯着罗诗杳,似乎想要从她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 他心中的怒气如潮水般翻涌,那孙六公子向来放荡,若是真碰了他的阿瑶,他定要让他好看。 严悦看到两人之间的气氛如此紧张,心中一阵慌乱。 她连忙轻轻拉了拉严殊的衣袖,撒娇般地小心翼翼道:“哥哥,你别生气嘛。我们也不知道会遇到这种事情。” “瑶瑶这不是没事吗,你就别再责怪我们了好不好?” 严殊看了看严悦,又看了看罗诗杳,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一些。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下来,命令道:“以后不许再这么胡闹了。” 严悦乖巧地点了点头。 严殊看见罗诗杳额角的一缕头发滑落下来,便很自然地伸出手,帮她捋至耳后。 他的动作轻柔而熟练,仿佛做过无数次一般:“以后守好自己的身子,不要叫旁的男人碰你。” 自上次山蚂蟥之事后,罗诗杳就和严殊两不相见。 他们之间已经很久没有有过这样亲密的动作了,何况此时还当着严悦的面。 罗诗杳先是一怔,随后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 严悦就在旁边站着呢,这话能当着自己的妹妹说吗? 女子的脸颊不知不觉染上一抹绯红,那羞涩的模样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 严殊看着罗诗杳娇羞的模样,心中异常燥热。 可惜,他今天有公务在身,要不然……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严殊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宠溺的笑意说道。 顾晏廷远远望着那两人,幽暗的眸子中似有冰霜凝结。 这本是男女间极为自然的互动。 这本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可那画面却犹如一根尖锐的刺,扎入他的眼睛。 越看心中越发不是滋味,他本不该继续看下去的,可偏偏眼睛如同自虐一般,不受控制地直直盯着那边看。 一寸寸地扫过那人娇媚的眉眼,红润的嘴唇,修长的脖颈,纤细的腰肢……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只有那两人的身影在他的视线中愈发清晰,让他嫉妒得发狂。 马车缓缓前行,车窗外的景色不断变换。 严悦拉着罗诗杳的手,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雀跃道:“晋王他刚才好像在看我!”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罗诗杳睁大眼睛,满脸的惊讶与疑惑。 晋王对严悦有意思吗?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没发现。 严悦脸颊泛起一抹红晕,继续道:“刚才他的视线时不时飘过来,我可是看得真真切切。” “之前,我与他也打过几次照面,可他却连一个眼神都舍不得施舍于我。如今这般不同,定是有什么缘由。” “瑶瑶,你说他是不是对我有了别样的心思呢?” 严悦越说越激动,一个劲地晃着罗诗杳的胳膊。 罗诗杳有些发懵,她刚才只顾着打量那位世子,压根就没注意其他。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罗诗杳有些迷糊,忽然想到,如果严悦知道了自己曾和晋王在庙中发生过不可描述的事情,那她会不会恨自己?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让罗诗杳如坐针毡。 她的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愧疚,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严悦。 揪着手指头,罗诗杳脑中念头转来转去,如同乱麻一般,让她心烦意乱。 过了一会后,她试探着问严悦:“你真的很喜欢晋王吗?” 严悦听到这个问题,脸颊瞬间一片绯红,声如蚊蝇道:“嗯。” 说完,她低下头,双手轻轻摆弄着衣带。 罗诗杳继续道:“可他的身份是亲王,按规制,可以娶一个正妃,纳两个侧妃,就是侍妾通房等恐怕也不在少数,你难道不介意?”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严肃,希望严悦能够认真考虑这个问题。 严悦似乎并不是很介意这个,她抬起头,有些困惑道:“这不是很正常吗,就是哥哥不也是三妻四妾的?” 她的面色很平常,仿佛对这些事情早已见怪不怪了。 罗诗杳被堵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心中暗自感叹,也许这就是时代的差异吧。 在这个封建的社会里,男人三妻四妾似乎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女人却只能默默接受。 不管啦!只要严悦不介意就好,罗诗杳心中的担忧彻底消散。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她决定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就在这时,原本平稳前行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严悦撩起车帘,探出半个身子,疑惑道:“怎么回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一个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子立马上前,先是躬身行礼,然后语气恭敬道:“严小姐,我家公主请你过去坐坐。” 严悦微微一愣,这好像是庆安公主身边的女官? 她为何会在此处邀请自己? 难道是……严悦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顿时心花怒放,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她对那女官客气道:“烦请姑姑稍等片刻。” 那声音如同银铃般清脆动听,又带着满满的喜悦。 言罢,她放下车帘,转头看着罗诗杳,兴奋道:“快帮我补补妆。” 罗诗杳赶忙拿出化妆工具,开始精心打扮起严悦:“你跟着我,做女人的觉悟都提高了不少。” “这女人打扮啊,不一定非要为了男人,就算一个人独处,或者女人之间的会面,也要收拾得漂漂亮亮。” 严悦明显心情很好,眼中满是笑意,揶揄道:“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臭美!” 罗诗杳听了哈哈大笑起来:“我可是从小就爱臭美,就算以后到了八十岁,我也要打扮得美丽动人,让别人看了心情愉悦,让后辈望尘莫及。” 说着,她拿过镜子,对着镜子嘟着嘴夸张道:“哇哦!镜子里这是哪家的姑娘,怎嘀生得如此漂亮呀!啧~啧!” 严悦被罗诗杳古灵精怪、充满活力的样子逗笑了,立马靠近她,凑趣道:“你看看你身边的这位姑娘,她漂亮吗?” 镜子中映出两个美丽的面庞,一个俏皮灵动,一个娇羞活泼,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各有各的魅力。 罗诗杳咯咯直笑,伸手揽住严悦的肩膀,自信道:“你不漂亮谁漂亮,我不漂亮谁漂亮,以后咱们两个就是这条街最美最飒的 girl!” “咯偶是什么意思?”严悦皱着眉头,不解道。 罗诗杳被严悦古怪的发音逗得捧腹大笑。 笑够了,她才打着哈哈,干咳道:“方言,方言,意思就是漂亮的女孩子。” 严悦离开时,对罗诗杳道:“前面就是春风楼,在这一带颇有名气,你今天还没吃东西,就去那里用饭吧!” 罗诗杳朝她挥手,笑容灿烂:“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我还没吃饭呢。快去吧,别让人家公主久等哦!”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提点小请求 春风楼,二楼雅间。 “要都好吃的话,那让人很难选的!算了,各样都上一份吧!”女子的声音如同黄莺出谷,清脆悦耳。 小二听到这话,吃惊地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的女子。 他的眼神中满是错愕,提醒道:“客官,这些菜,后厨一旦着手制作,便不可再退。这么多菜,您一个人肯定吃不完,您确定每样菜都要上一份吗?” 小二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怀疑,他实在无法想象一个女子为何要点如此多的菜肴。 罗诗杳微微侧头,斜睨着小二,质问道:“怎么,怕我吃霸王餐吗?” 说完这话,她的心头忽地一动。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行头,罗诗杳不禁暗自思忖,这副丫鬟装扮,确实容易让人怀疑她吃完饭后拿不出银子来结账。 思及此,她直接从怀中掏出一个金锞子,手腕轻轻一扬,便将那金锞子抛给了小二。 金锞子在空中划过一道金色的弧线,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小二的眼睛瞬间被这光芒吸引,满脸惊愕地看着那飞向自己的金锞子,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接住金锞子,他先是用手掂了掂,然后用牙使劲地咬了一下,最后拿到眼前仔细辨别。 是金子,竟然是金子,如假包换的金子。 大主顾啊!小二顿时眉开眼笑,谄媚道:“客官您稍等,小的这就给您安排。” 话落,就喜滋滋地退出了雅间。 见过豪的,还没见过这么豪的,小二犹自感叹。 暖融融的阳光透过窗户,在屋内铺开一室金光。 罗诗杳走上前,微微侧身,一只手轻轻搭在窗沿上,透过那半开的窗户,俯瞰着外面的市井烟火。 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小商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孩子们在人群中穿梭嬉戏,欢声笑语回荡在空气中。 罗诗杳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羡慕,普通人简单自在的日子,对她而言却是一种奢望。 正想着,有轻轻的脚步声传来,她以为是小二进来上茶水,并未多加关注。 “咯吱”一声,门忽然从里面被人关上,罗诗杳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太对劲。 小二来上个茶,断断没道理将门关上,还是从里面关。 这一异常的举动让罗诗杳警觉起来,她立马转身朝后看去。 只见一道颀长挺拔的熟悉身影迎光而立,阳光洒在他身上,给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 然而,即便是在这暖融融的太阳之下,那张原本应是儒雅清俊的面孔,此刻却依旧肃冷阴鸷。 眉头紧锁,薄唇紧抿,面部线条紧绷,似是承载着无尽的怒意与深沉的忧伤。 晋王怎么会来这里? 如此不友善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欠了他银子似的。 罗诗杳瞳孔瞬间扩大,那如秋水般的眼眸中满是惊愕与疑惑。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愣怔了好一会,她脑中突然冒出来一个大胆的念头。 之前,罗诗杳在严殊的书房中一遍遍地翻找过自己的路引,可最终却一无所获。 或许,那书房里还设有机关秘道什么的,只是她没有发现而已。 或许,她的路引被王氏保管,作为主母,保管妾身的路引也合情合理。 罗诗杳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想要在偌大的将军府找出那张纸,等同于大海捞针。 再说,拿着她自己的路引逃走,那行迹就落在了明面上,若有人想知道,一查就能查出来。 与其这样,还不如重新换个身份。 而机会,就在眼前。 堂堂大盛的晋王殿下,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和无尽的资源,给人安排一个身份,弄一张路引应该是小菜一碟吧! 罗诗杳这样想着,心中涌起一丝希望,只要晋王愿意伸出援手,她便有可能离开那个鬼地方。 现在想想,如果那晚不是她的意外出现,打乱了太子的计划,那晋王极有可能落入太子精心设计好的陷阱里。 寺庙本是神圣之地,供奉着佛祖与菩萨,承载着人们的信仰与希望。 在佛门清净之地与人苟合,这种行为在尊崇佛教的大盛来说,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即便晋王贵为皇子,可玷污佛门、亵渎神灵的罪名一旦坐实,怕也够他受的。 他不仅会受到世人的诟病,还有可能引起皇帝的极度反感。 这样一想,罗诗杳觉得自己也算有恩于晋王,那她提点小请求,晋王没道理不答应吧? 她觉得自己的要求并不过分,只是希望晋王能帮她安排一个新的身份,弄一张路引而已。 这对晋王来说,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想到此处,罗诗杳眼中的错愕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惊喜。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见过晋王殿下。不知殿下驾临,有失远迎。” 罗诗杳快步迎上去,步伐轻盈而急切,微微欠身行礼道。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你不跟本王,是因为有更好的选择吗? 顾晏廷表情未变,道:“不必多礼。” “原来你就是晋王殿下,太好了,你……”罗诗杳满脸堆笑,语气中带着难掩的激动与讨好。 然而,话还未说完,就被男人深沉的嗓音打断:“怎么,后悔了?” 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闷雷般在罗诗杳的耳边响起。 谁后悔了?后悔什么?这话说得没头没脑,她压根就没有听明白这话里的意思。 罗诗杳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他,心中充满了困惑。 顾晏廷扯了扯唇角,一张阴云密布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清浅而冶丽的笑容。 他深邃的黑眸在几息之间,翻涌出无尽的深意:“那夜,你不跟本王,是因为有更好的选择吗?” 那声音凉薄得如同千年寒冰,一字一句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一提起那夜,罗诗杳顿时面颊发烫,心中冒出异样的感觉。 一些记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脑子里不禁浮现出,黑暗中少年冰冷而生涩的唇滑过她的嘴唇、耳垂和颈窝…… 那触感仿佛还残留在肌肤之上,细腻而真实,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跳动。 越想越害羞,越想越尴尬。 她怎么会想起那样的场景呢? 罗诗杳努力想要将那些画面从脑海中赶走,却发现越是刻意去忘记,那些记忆就越发清晰。 她双手紧紧绞着衣角,眼神慌乱地四处游移,不好意思再看向俊美无俦的晋王。 脸颊越来越烫,像是被火烧着一般,罗诗杳甚至都能感觉到那滚烫的热度。 看着眼前女人映日荷花别样红的脸颊,顾晏廷心中千回百转。 那天完事后,他都很郑重地承诺会娶她为妻,可这个女人呢?一张口就向他索要钱财。 顾晏廷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一片真心,许下的承诺在她眼里竟如此不值一提。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他派人调查后才得知,原来人家已经有了更好的选择。 相比战功赫赫,威名远扬,名字在百姓口中传颂,在朝堂之上备受尊崇,拥有数不尽的财富、人脉和资源的严大将军,一介普通书生的确显得微不足道。 或许,这就是她当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原因吧。 而就在刚才,得知自己真实身份的她,看他的眼神,明显是从震惊变为欣喜,立马巴巴的凑了上来。 那瞬间的转变,如此清晰地落在他的眼底。 顾晏廷不禁自嘲地笑了笑,心中漫过无边的苦涩酸楚。 真是个善变的女人,难道权势和地位在她眼里真的那么重要吗? 眼前这个女人,她有两副面孔,一副可爱清纯、人畜无害。 那甜美的笑容,清澈的眼眸,曾经让他心动。 如今他才看清她的另一副面孔,善变贪婪,爱慕虚荣。 这个女人,坏透了。 顾晏廷的眼神变得愈发深邃,让人难以捉摸其中蕴含的情绪和思绪。 只是那紧抿的嘴唇,如同被拉紧的弓弦,透露出他此刻内心的波澜起伏,绝非表面上的平静。 他的目光缓缓掠过罗诗杳似蝶鸦羽般轻颤的眼睫,漫过她娇嫩白皙的细颈。 在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她细颈下若隐若现的锁骨,纤巧如玉,娇嫩惑人。 明明脂粉未施,却有淡淡幽香,萦绕在鼻尖,撩拨着他的心弦。 顾晏廷喉结一阵干涩,慌忙收回视线,仿佛再看下去他就会失控。 本来,应该忘记的。 本来,应该彻底抹去这个女人在他心中留下的痕迹。 可是,这好像很困难。 食髓知味,尝过那般滋味后,又怎么可能轻易戒得掉。 那一晚,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生出占有之心。 翌日,一处理完灵云寺的事情,他就去打听她的消息,可却被别人抢先了一步。 命运似乎在那一刻跟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 带走她的那个男人手握重权、敌人闻之胆寒,百姓无不膜拜,朝臣避其锋芒,帝王礼让三分,拥有超一品的官衔,只跪皇帝,见了其他皇室宗亲皆不用下跪。 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自她成为那人的女人后,顾晏廷感觉自己与她之间矗立起了一堵高墙。 那堵墙,将他和她分隔在不同空间,他现在就连远远地看一眼她都成了一种奢望。 她的音容笑貌,只能出现在记忆里。 曾经,他与她也有最亲密无间的一晚,却只是得益于他与太子间的明争暗斗。 顾晏廷从来没有如此迫切地想要得到一样东西,不管是偷,不管是抢,不管花多少时间,费多少功夫,用什么方法,阴谋阳谋……他都在所不惜。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4章 好像更喜欢了 凝视了这张令他日夜魂牵梦萦的脸颊许久,顾晏廷终于从虚晃的意识中回过神。 他微微低头,棱角分明的俊脸逼近近在咫尺的女子,忍不住又问道:“那夜,你拒绝本王,是瞧不上一个普通书生的身份吧?” 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受伤与颓败。 有温热的气息轻轻拂过面颊,一直心虚地垂着脑袋的罗诗杳,脑子陷入一片混沌。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些玩心眼长大的人连说个话都弯弯绕绕的,她不是很明白。 在晋王强大的压迫感逼问下,她下意识地往后退。 顾晏廷抬脚,一步步随着她的步子挪动,如同一个狩猎者紧紧盯着自己的猎物。 罗诗杳抬头,望着眼前步步紧逼的晋王,忙回道:“没有!” 后腰撞上桌面,背后坚硬的触感让她微微一顿,已无退路。 顾晏廷对她的话嗤之以鼻,颀长高大的身躯将她整个人抵在圆桌上。 他再次逼近她:“你选择他,是因为他比那个普通书生更有权势钱财,能给你的更多是吗?” “而今,你知晓了本王的真实身份,是不是又有点后悔了?” 顾晏廷这次说得简单直白,没有丝毫弯弯绕绕。 被他周身强大气场团团包裹住的罗诗杳,总算明白他那几句话的意思。 她紧紧咬着泛白的唇,凝着错愕的双眸睁大。 愣了片刻,她垂下眼帘。 鸦羽一般的眼睫,无力地低垂下来,在脸上留下浅浅的暗影。 盯着那片破碎又不失美感的暗影,顾晏廷有些恍惚。 他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何能如此轻易地牵动他的情绪,让他在爱与恨的边缘徘徊挣扎。 在早食摊巧笑嫣然的她,在灵云寺娇媚迷人的她,在寿宴上呆萌傻气的她,在此处怒目圆睁的她,都是那么美丽动人。 即便现在知道她是那种爱慕虚荣、贪得无厌的坏女人。 可——好像更喜欢了。 罗诗杳只觉得难堪,原本怀揣着一丝希望,想着求他帮点小忙。 可那些在心中反复酝酿好的请求,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全部堵了回去。 终究是她一厢情愿、高估自己了。 她在他眼里竟是如此不堪,看来路引的事情是指望不上他了。 罗诗杳胸口一滞,恼恨、憋闷、泄气,原本看到的一丝曙光也就此熄灭。 懒得再理会这个人,她干脆侧走一步,打算绕过他出去。 顾晏廷后退几步,高大的身影靠在雅间门口,堵住她的去路。 罗诗杳诧异地睁大眼睛,气哼哼地瞪着他。 “你……你跑什么?本王又不会吃了你!”男人的眼眸漆黑深沉,直白地盯着她问。 罗诗杳简直气笑了,嘴角微微弯成嘲讽的弧度,愤恨道: “不走难道傻站在这里受你奚落,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有受虐的倾向?” “再说,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指摘我,我如今遭受的这一切,还不是拜你们所赐。” “我父亲本是乾盛二十一年的恩科进士,祖上也是江州有名的大族。” “他因酷爱诗词歌赋,因而结交了不少文人雅士,经常聚在一起高谈阔论,讨论时事。” “只因一次口误,就被人告发对皇上不敬。” “告他之人咬文嚼字,恶意构陷,我父亲因犯皇帝讳而锒铛入狱。” “小小的一个口误,竟使得阖族受到牵连,男丁全部被发配边关充军,女眷则没入贱籍,惨遭发卖。” “偌大的一个家族,曾经也是繁荣昌盛,却从此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骨肉飘零。” “明明是你们这些皇子间的明争暗斗。可结果呢,你们一个个都毫发无损、全须全尾的。依旧享受着尊贵的身份,依旧拥有着无尽的荣华富贵,依旧站在高处搅动风云。” “而下面的人呢,那些忠心耿耿为你们效力的人,全都成为你们争斗的牺牲品。” 罗诗杳一口气说完,话出口的瞬间,她也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当着晋王说这种大不敬的话语。 毕竟,在这等级森严的世道,对皇上及皇子们的不敬言论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后果。 可一想到原身和自己的遭遇,她还是没能忍住。 谢晋,曾是大皇子阵营的人,他倒台后,作为他得意门生的原身父亲,自然也未能幸免。 原本,原身出生于高门大族,自出生起过着衣食无忧、尊贵体面的生活。 然而,人生无常。 曾经繁荣的家族在一夜之间分崩离析。 那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突如其来的变故面前,显得是那么的渺小、无助和绝望。 自幼养尊处优的原身,终是因此而流落青楼,在受尽屈辱后,香消玉殒。 一想到原身全族几百口人只因一个小小的口误而遭此厄运,就连罗诗杳这样的局外人,都感觉自己眼中有了湿意。 那是对无辜生命的怜悯,对命运不公的愤慨。 几百条生命的悲剧,如此沉重的苦难,怎能不让人潸然泪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罗诗杳长睫轻轻颤着,上面沾染着零星的水珠,在阳光的映照下,宛如碎玉似的,散发出一种惹人怜爱的美。 顾晏廷心头猛地一跳,一直堵着的心如被扎了针的气球,刹那间泄掉了气。 他不由自主地斜跨一步,让出了道。 罗诗杳提步向前,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像是被什么击中了记忆一般。 她忽然间想起,自己好像还欠晋王两千多两银子呢。 可她今日出来又不是为了逛街,身上没有带银票,就连那一个金锞子还是向严悦借的呢。 罗诗杳停住脚步,微微皱眉。 她思索片刻后,手轻轻伸向腰间的玉佩。 这块玉佩是严殊之前给她的那块,一看到这块玉佩,罗诗杳的脑海中就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他那天决绝的话语。 说实话,她一点也不想要这块玉佩。 每次出门,她都如同故意张扬一般,将它挂在腰间,希望再次被小偷光顾。 可笑的是,曾经被她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的玉佩,却仍在不知不觉中被人摸走。 如今被她明晃晃的佩在腰间,却一直好好的挂在那里。 不如,干脆拿这块玉佩抵那两千多两银子算了。 这样一想,罗诗杳立马就解下了玉佩,然后重重拍在桌子上:“这个给你,咱们两清了。” 只听“咔嚓” 一声脆响,她下意识地抬起手。 一看,竟然碎了! 两千多两银子——就这样被她一掌给拍没了? 罗诗杳很是无语,没再说什么,抬脚大步离开。 这也怪不了她,说来说去都怪晋王。 如果不是他说那些话气她,她怎么会撒气般地将玉佩拍在桌面上。 越想越气,罗诗杳脚下的步伐愈发急促,身姿摇曳,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在风中飘动。 顾晏廷破碎的眼神紧紧追随着罗诗杳离去的背影。 那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他的视线尽头。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他来,只是想问问她,她过得好不好,仅此而已。 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样子? 他心中满是空荡荡的失落感。 那四分五裂的玉佩静静地躺在桌子上,就像此刻他破碎的心一样。 这块玉佩顾晏廷认得,几年前校场射箭比赛,严殊拔得头筹,得了这个彩头。 严殊似乎很宝贝这块玉佩,从那以后,就一直佩在身上。 而如今,它却以这样破碎的姿态出现在这里。 顾晏廷的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计划……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一丘之貉! 罗诗杳气呼呼地回到马车,一屁股坐下。 她的腮帮子鼓得圆圆的,眼睛里还燃烧着未消的怒火。 什么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本质上就和严殊那骄傲自大的男人没有什么区别。 严殊天之骄子,少年成名,在众人的赞誉与膜拜中成长。 晋王天生贵胄,少年封王,享受着无尽的荣耀和尊崇。 这两人都拥有着高贵的出身,老天爷还格外眷顾他们,给了他们卓越的才能。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都有些骄傲自大,骨子里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哼! 一丘之貉! …… 自以为是!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投胎投得好嘛! 罗诗杳气得够呛,在心里把晋王狠狠地骂了一遍又一遍。 骂着骂着,肚子“咕噜”叫了几声,她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有吃饭。 今天真是倒霉透顶了,尽遇到这些烦心事。 不对,等等,罗诗杳突然意识到,她为什么要跑出来呢? 那明明是她要的雅间,要走也应该是晋王走才对。 靠!他倒是很会反客为主嘛! 一想到晋王那张臭脸,罗诗杳无论如何也不想再回去面对他了。 饭也没吃上,金锞子也没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损失惨重啊! 看来,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准没好事,以后得离他远一些。 罗诗杳正想着,车帘一动,严悦像一阵风似的迅速钻进了车厢。 随着她的动作,马车缓缓启动,碾过地上的一层落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严悦还未坐稳,就一把拉住罗诗杳的手,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迫不及待道:“庆安公主约我去木兰围场,咱们现在就动身。” 罗诗杳却有些懵逼,她一脸疑惑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去木兰围场,咱们现在不应该打道回府吗?”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迷茫,对严悦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感到十分意外。 严悦手舞足蹈,激动地解释:“木兰围场,那可是皇家猎苑,戒备森严。” “若没有得到邀请,不管是何等身份,皆是没资格入内,多少人想去都去不成呢。” “这次庆安公主邀请我,简直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可不能错过。” “何况,公主相约,那可是天大的恩赐,我哪能拂了公主的面子。” “还有就是,公主身份尊贵,平日里都住在皇宫,极少有这样亲近的机会……” 罗诗杳听了,有些不太明白严悦为什么想亲近庆安公主。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考量,她也就没多嘴多舌地问为什么,只开口道:“那我自己回去吧!” 严悦一听,赶忙拉住罗诗杳的手腕,紧紧不肯松开:“你当然得跟着我啦,你向来鬼点子多,说不定去了还能帮我出出主意什么的。” 出什么主意?严悦又要做什么?罗诗杳诧异极了。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严悦,忍不住说道:“你哥哥刚才说了什么,你这一转眼,就忘记了?” “敢情他凶神恶煞地训斥了半天,是白费功夫了?” 罗诗杳觉得严悦这转变也太快了,刚刚才被严殊教训过,这会儿就把那些告诫都抛到了脑后。 严悦听了罗诗杳的话,缩了缩脖子,辩解道:“哥哥正在气头上,刚才那眼神要杀人似的,我们两个回去,肯定又得被他训斥个没完没了。” “还不如避开这段时间,回头等他气消了,岂不是更好!” “而且公主的邀请也不好拒绝呀,我要是拒绝了,这要传出去,保不齐有人会说将军府恃功骄主,连公主都不放在眼里。” “……这一回,有庆安公主罩着,肯定不会再出刚才那样的事儿,你就别瞎担心啦。” 罗诗杳听了也觉得很有道理,全然忘了刚才的疑问。 其实,她心里也有私心。 刚才严殊看她的眼神是那样的炙热,她太明白那眼神背后意味着什么了。 一想到那种可能发生的场景,她就感到一阵恶心。 与其被严殊晚上回来“污染”,还不如跟着严悦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呢。 听说木兰围场自然景观丰富多样,有巍峨高耸的高山、广袤无垠的草原、深邃险峻的峡谷、起伏连绵的丘陵等多种地形地貌。 其间植被茂盛,奇峰怪石林立,湖淖沼潭星罗棋布,还有几处温泉,即使在隆冬时节,依然泉水汩汩,水流不断,蒸气缭绕…… 单单在脑中想想,就觉得那景色美不胜收,罗诗杳的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强烈的期待。 只是换洗的衣物没有拿,老夫人那边也没有打招呼……不用走得这么着急吧。 罗诗杳觉得有些不妥,侧过头看着严悦,将心中的疑惑直接问了出来。 严悦却是不以为意,笑着解释:“庆安公主说了,等下出了城门,官道两边有一片枫树林。” “这个时节,层林尽染,那景色最是好看不过了,要是去得晚些,天色暗下来,就不美了,所以时间比较紧。” “至于其他的,你就别担心啦!公主她会派人到府上告知我母亲一声,还会顺便帮我们取来换洗的衣物……” 罗诗杳听了,也没再多想。 在她看来,什么原因,比如时间赶得紧,是因为要迁就庆安公主看官道边的枫树林等,都无关紧要。 她心里想的是,终于可以出去玩啦! 太好了,心情美美哒! 到底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心思单纯又随性,罗诗杳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刚才和晋王之间发生的那点不愉快,随即就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现在,她的脑海中满是对木兰围场的憧憬。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他是这天底下最好的男儿 马车向城门口缓缓行去。 出城又走了一个时辰左右,就停在了庆安公主口中所提及的那片枫树林。 严悦被庆安公主请去赏景,罗诗杳还没见过古代皇女,很是好奇她长什么样,便也跟着去了。 庆安公主站在枫树下,一袭海棠红滚银边祥云刺绣罗裙,发型梳得十分整齐,乌黑亮丽的长发盘成了一个复杂而优雅的发髻,上面插着几支金簪。 她的面容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倒是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皇家的优雅与尊贵气质。 罗诗杳偷偷瞥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倒是庆安公主,在看到严悦身后的罗诗杳时,神情明显一怔,眼神中露出几分惊诧,但旋即恢复如常,笑着转开视线看向严悦。 她和严悦边走边聊天,罗诗杳则静静跟在身后,低眉顺眼,扮演好丫鬟的角色。 枫叶如火如霞,黄得灿烂,红得鲜艳。 秋高气爽,美景如画,的确让人陶醉。 正暗自惊叹,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罗诗杳转身,朝着声音的源头望去,只见一队人马如旋风般出现在视野中。 尘土飞扬,旌旗招展。 秩序井然的银甲骑兵,威武森严的皇家仪仗。 声势浩大,场面惊人,气派至极,绵延不绝。 这人什么来头,出行竟有如此大的阵仗? 封建王朝,等级森严,什么人用什么仪仗,都是有着严格的限制,绝不是谁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就在罗诗杳沉浸在思索中时,一张熟悉的面孔骤然映入眼底。 华服美冠,英姿勃发,胯下的银鞍白龙驹神骏高大,更显得端坐在上面的男子威风凛凛、气势不凡。 怎么会是他? 原来这是亲王出行的仪仗,难怪有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气势。 罗诗杳正诧异间,那男子已经策马疾驰过来。 马蹄阵阵,带起阵阵尘土。 周围除庆安公主外的人全都跪倒在地,呼啦啦一片,齐声高呼:“见过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罗诗杳见状,心中虽有万般不愿,但在这等场合下也没得法子,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跟着众人一起行跪礼。 她低着头,心中暗自腹诽,晋王不会也去木兰围场吧? 真是倒霉,碰到他,准没好事。 在一片震耳欲聋的呼喊声中,顾晏廷端坐在高头大马之上,俯视着地上的众人,眼眸幽深,脸上辨不出喜怒。 他身姿笔直,手中缰绳一抖,两腿轻轻一夹马腹,那白马便听话地迈开步伐,围着庆安公主等人缓缓转了一圈。 “都起来吧!”顾晏廷那双看不出情绪的黑眸从罗诗杳身上一扫而过。 很平淡的声音,却透着一股久居上位者才有的威严。 罗诗杳轻轻吐出一口气,暗自庆幸终于可以不用再保持这跪姿了。 她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裙摆上的尘土,扶着满脸通红的严悦回到了马车里。 刚坐下,罗诗杳就探出头,朝着前面望去。 这一望,正好触上晋王回头望过来的视线。 他稳稳坐在马背上,随着骏马的奔腾起伏,矫健的身姿也与之完美契合,仿佛与那匹马融为了一体。 目光交汇的那一瞬间,罗诗杳分明感觉到晋王晦暗不明的目光中似有含着什么情绪。 然而,还没等她来得及细细分辨,晋王便转过了头。 那身华丽的长袍也随之在空中忽高忽低地飘动着,为他离去的背影增添了几分潇洒与肆意。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罗诗杳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她一把抓住严悦的手腕,佯装疲惫道:“坐马车好累啊,我要回去。” “哎呀!坐马车本来就是这样,你忍一忍。再说,这个时候,城门都已经关了。”严悦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道,“坚持下,后天或大后天就到地方了。” 罗诗杳也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作罢。 她在心中腹诽。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大不了以后见了他绕着走就是了。 严悦说完,双手托起下巴,脸上浮现出一抹花痴的笑容,感慨道:“一袭玄衣,皎如玉树,卓然清华……真是太好看了!” 她的脸蛋红扑扑的,看起来健康又可爱,恨不得将所有的赞美之词都加在那个人身上。 罗诗杳自然知道她说的是谁,听着如此夸赞,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小白脸!”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嘛。 严悦一脸迷恋状,压根没意识到罗诗杳说了什么,嘴里依旧念叨着:“品性高洁,克己复礼,不近女色,身边连一个暖床丫头都没……” 她微微仰着头,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沉浸在对那个人的美好想象之中,根本没注意到罗诗杳那一脸嫌弃的表情。 罗诗杳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冷哼一声:“哼,什么不近女色?什么品性高洁?我看呀!他就是眼睛长在了头顶上,这个也看不起,那个也瞧不上,世间女子皆入不了他的眼。”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说好听,那是克己复礼,端方清正。说透彻些,那是自我感觉良好,认为天底下没有女子能配得上他。” 严悦终于从粉色泡泡中回过神来,看着罗诗杳,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你怎么能这么说他呢?” 罗诗杳耸了耸肩,一脸不以为然,依旧坚持着自己的观点说道:“我只是说出了我个人的看法而已。” “你看看你,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整个人就跟丢了魂儿似的,一点判断力都没有了。” “人呀,可不能只看表象,说不定他在背后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一面呢!” 严悦听了这话,眉头皱了起来,脸上的不满之色愈发明显。 她当即反驳道:“你和晋王熟吗?你很了解他吗?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对他抱有成见?” 罗诗杳被严悦的这一连串质问问得心虚不已,只抿着唇,没有再说一个字。 严悦对好友不和自己一条心这事感到有些恼火。 她振振有词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晋王是真正的人中龙凤。” “你想想,他身份那般尊贵,却从不沉迷于声色犬马。京都的那些个富家公子哥,整日里只知道寻欢作乐,哪个不是身边莺莺燕燕环绕,可他却截然不同。” “我听说,他每日不是在钻研学问,就是尽心尽力地帮着皇帝处理各种政务。” “这般勤奋自律、心怀家国的品质,在这京都之中,那简直就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呀,哪里去找第二个这样的人呢?” 严悦越说越激动,眼眸越发亮得灼人,继续道:“而且他的优秀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不管是处理战败国的问题上,还是推行有利于民生的政策,桩桩件件可都是有口皆碑的。” “我们应该敬仰他,你不能因为自己的偏见就这么说他!” 罗诗杳见严悦这般维护晋王,心里虽还有些不太服气,但也知道再争论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于是,她无奈地认输,随口嘟囔了一句:“好吧好吧,我错了,他是这天底下最好的男儿。”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7章 原来大家都是外貌协会的 严悦却是打开了话匣子,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你看他刚才骑马的样子,那身姿,那气势,怎一个英姿飒爽能形容的了?” “我要是有这样一个夫君,晚上做梦都能笑醒!” 罗诗杳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打击道:“行了行了,你就别做梦了,人家不近女色,知道不近女色是什么意思吗?就是对女人没、兴、趣。你就算再喜欢,也是白搭。” 严悦这家伙,怎么就和她一样花痴呢? 难怪她能和严悦成为好朋友,原来大家都是外貌协会的呀,这算不算“臭味相投” 呢? 严悦没有理会罗诗杳泼的冷水,继续陶醉道:“正是如此,所以才觉得他难能可贵嘛。” “你想啊,这世间的男子,大多都是见了貌美女子就走不动道儿了,可他却能坚守本心,不为女色所动,这得多有定力呀。” “要是能嫁给他,那肯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 罗诗杳实在是受不了她这副模样,严肃道:“你还是现实点吧,好好想想,咱们将军府,是坚定的太子一党,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儿。” “如今朝堂局势复杂得很,各方势力相互制衡,牵一发而动全身……你自幼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耳濡目染之下,这其中的厉害,你不可能不晓得!” 严悦听了这话,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像是突然被扎破的气球,泄气道:“唉,我又何尝不知道呢!所以那天我说哥哥是不会同意的,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他……” 言罢,她靠在车厢上,闭上眼睛,神色中透出一种无能为力的疲惫。 她知道自己有些任性妄为,在这朝堂局势不明的情况下,将军府与太子一派紧密相连,而晋王作为皇室的另一重要分支,立场和阵营与太子相对。 自己身为将军府的人,与晋王本就应该保持距离,更别提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可感情这东西,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受控制,让人迷失自我。 罗诗杳却是暗暗松了口气,心想这丫头总算还没有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至少她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不过,如果太子能早点登基,到时候大势定下来,那严悦和晋王之间说不定还有那么一丢丢可能。 毕竟,一旦太子登基,各方势力重新洗牌,整个天下的权力格局都将重新构建。 待局势稳定后,按照惯例,晋王肯定要前往自己的封地就藩,远离京都这个权力中心。 这意味着他在京都积攒的人脉、势力和政治影响力会随之大幅削弱。 只要他安分守己一些,好好做个逍遥闲散的王爷,那坐稳皇位的新帝未必就容不下他。 毕竟杀兄弑弟这样的罪名传出去,是要遗臭万年的。 当然这一切得建立在晋王能在目前这场博弈中活下来,而新帝为了粉饰太平,并不对自己的兄弟大开杀戒的前提下。 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严殊或许会同意自己的妹妹嫁给晋王。 可现在嘛。 朝堂波诡云谲,皇子明争暗斗。 严殊作为太子的支持者,如果将自己的妹妹许配给晋王,这叫人家太子怎么看待? 有二心? 左右逢源? 古往今来,这种两面派最受人诟病。 这样一来,无疑会在太子心中埋下一颗不稳定的种子,势必会引起太子的猜忌和不满,甚至会影响到将军府与太子之间的关系。 严殊作为将军府的当家人,作为严氏一族的族长,他怎么可能不考虑这些政治因素。 罗诗杳在心里默默想着,这个道理她明白,严悦亦明白。 要是太子能早点登基就好了,那样许多事情就能明确下来,不像现在这样,云遮雾罩的叫人看不清方向。 可惜,皇帝春秋鼎盛,身体康健,丝毫没有要退位给太子的迹象。 一切还都是未知数,一切皆有可能。 夜色沉沉,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昏暗之中。 月亮被云层遮掩得严严实实,只偶尔透出一丝微弱的、朦胧的光晕。 白日里的喧嚣渐渐褪去,只余下一片静谧,唯有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夜色下,一行人马经过一番奔波,终于赶到附近的一家驿馆。 众人下马的下马,下车的下车,个个脸上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倦意。 侍从们忙着去安顿马匹和行李,而罗诗杳等人则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走向驿馆。 许是因为晋王骑马先行抵达的缘故,当她们踏入驿馆时,发现一切都准备得妥妥贴贴。 热气腾腾的菜肴,沏好的香醇茶水,瞬间驱散了夜晚的寒意和旅途的疲惫。 严悦命人将饭菜全端到了驿舍里。 她要和瑶瑶一起用膳,只要和瑶瑶一起吃饭,饭菜似乎都变得格外香喷喷,吃起来也更加有滋有味。 可瑶瑶在外人眼里是她的贴身丫鬟。 按照常理来讲,哪里有主子和下人同坐一桌用膳的道理? 因而,她只能关起门,和瑶瑶一起偷偷享受美食。 罗诗杳坐定后,先是揉了揉自己发酸的后腰,心中暗自庆幸这一路的奔波总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 严悦也好不到哪儿去,她在罗诗杳对面坐下,眼神中透着疲惫,嘴里嘟囔着:“可算是到了,哎呀,累死人了。” 吃饱喝足后,罗诗杳就回到自己的房间,爬上柔软整洁的大床,美美地睡了一觉。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8章 那便上来随车侍奉本王 翌日,晨曦初绽。 金色的阳光轻柔地洒向大地,将整个世界唤醒。 天空澄澈如镜,纯净而明亮,没有一丝杂质。 秋风一层一层扑上来,轻轻拂过脸颊,撩动着发丝。 这个时节的风,带着丝丝凉意,却并不让人感到寒冷,反而有一种清爽宜人的感觉。 “真是美啊!难怪有金秋十月这样的词。”第一次出远门的罗诗杳,边走边赞叹。 说完,就和严悦坐到马车里,等待着大部队出发。 然而,等了半天,却始终不见前面的车马有丝毫启程的迹象,反而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声音。 严悦有些不耐烦,掀起车帘,吩咐随车的护卫:“去看看怎么回事?”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急切,想要尽快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一会儿,那侍卫小跑着过来回话:“禀告大小姐,王爷和公主的马车都出了故障,一时半会恐怕修不好……” 罗诗杳闻言,索性悠闲地嗑起了瓜子。 晋王倒还好,他身手矫健,骑术精湛,完全可以骑马。 可公主呢? 虽说此行来的宫人很多,他们所乘坐的马车也不少,怎么也轮不到没有马车坐的田地。 然而公主那般金尊玉贵、衣食住行无一不是最顶级配置的人儿,不到万不得已,估计是不会用宫人的马车吧! 毕竟宫人所乘坐的普通马车,哪里比得上公主的马车内部装饰得富丽堂皇,哪里有柔软的垫子,精美的绸缎,珍贵的摆件…… 想到这里,罗诗杳脑中有念头闪过……庆安公主不会要求和严悦同乘一辆车吧? 毕竟自己现在坐的这辆马车内里很宽敞,布置得也算温馨雅致。 虽然外表看上去没有公主的马车那般豪华气派,但内里其实没没有多大区别。 这样一想,罗诗杳的心情就不美丽了。 庆安公主总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稍有不如意就对宫人发脾气。 这样的人,罗诗杳实在是喜欢不起来。 一想到待会有可能和庆安公主坐一起,她顿时就没有了嗑瓜子的心思。 刚将手中的瓜子丢入攒盒,便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 罗诗杳掀起车帘朝外望去,只见晋王和庆安公主正朝着她所在的方向走来。 晋王依旧是那副冷峻的模样,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气场。 庆安公主则是满脸的不悦,蹙着眉头,边走还边小声地抱怨着什么。 眼看着二人就要走到马车跟前,严悦和罗诗杳连忙下车行礼。 庆安公主看着严悦,语气中带着一丝惯有的傲慢:“严小姐,我和皇兄的马车坏了,只能前来和你共乘一车,不知方便否?” 她的神情中带着一丝理所当然。 当然,公主的要求,也容不得旁人拒绝。 严悦微微一愣,随即脸上绽放出一个得体的笑容。 她优雅地抬起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公主殿下纡尊降贵,能与您共乘一车,荣幸之至。” 紧接着,让罗诗杳大跌眼镜的一幕出现了,晋王也跟着上了马车。 罗诗杳在心里暗暗叫苦。 这是什么情况? 这要是坐一起得多别扭呀! “你傻站着干嘛,快上来呀!”严悦向罗诗杳招了招手,语气中带着一丝催促。 罗诗杳身体微僵,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庆安公主见此情形,轻轻蹙起眉头,神情中带着几分嫌弃,不悦道:“严小姐,你怎么能和下人乘一辆车呢?” 这下罗诗杳更傻了,她和严悦面面相觑,一时间愣怔在原地。 待反应过来后,罗诗杳脑筋转了转,立马有了主意,忙解释道:“回公主殿下,奴婢是严小姐的贴身丫鬟,自然要随侍左右,为小姐添茶倒水、剥个瓜子皮什么的!” 她说话时语速适中,语调平稳,双手交叠放在身前,身体微微前倾,尽显一个丫鬟的恭顺之态。 “奴婢这就退下,不打扰公主殿下和小姐了。” 说完,她福了福身,朝车上的几人施了一礼,准备转身离去。 罗诗杳如释重负,轻轻吐出一口气。 要真和这两尊大佛坐一起,那才难熬呢。 所幸这里马车不少,随便找一辆挤一挤,凑合个两三日也就到了。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且熟悉的嗓音从车厢里传了出来:“上来!” 果断的语气,不容人有任何的违抗。 这下,不只是罗诗杳诧异了。 就连庆安公主和严悦也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顾晏廷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似乎对三人的惊讶并不在意,理所当然道:“你不是丫鬟吗,那便上来随车侍奉本王。” 罗诗杳听到这话,咬了咬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要是私底下,她大可以甩脸子走人。 可众目睽睽之下,她怎么能公然违抗晋王的命令呢! 罗诗杳能感觉到周围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了自己身上。 那一道道目光仿佛都化作了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身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违抗堂堂一国亲王的命令简直就如同公然挑战皇家权威,是一件极其冒险且不明智的事情。 而且,其他人又会怎么想她呢? 他们或许会认为她傲慢无礼、不知轻重。 甚至可能会猜测,她一个小小的人物,哪里来的底气敢违抗晋王。 罗诗杳在心里哭爹喊娘,她偷偷地看了一眼严悦,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暗示或者帮助。 然而,严悦却用眼神示意她快上来。 罗诗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且顺从,应道:“是,王爷。” 她微微低下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和不情愿,但在众人面前又不得不隐藏起来。 这马车迟不坏,早不坏,偏偏今日早上出了故障,这也就罢了,晋王和公主的车架竟然同时都出了故障。 真是见鬼了。 就说嘛,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准没好事。 罗诗杳一边在心里抱怨,一边不情不愿地提步上了马车。 进入车厢后,她立马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 庆安公主坐在一旁,眼神中带着困惑,目光时不时从她身上扫过。 严悦则是满脸担忧地看着她,用眼神示意她小心应对,同时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罗诗杳余光扫向晋王,见他并没有吩咐什么,干脆缩到了角落里。 她垂下脑袋,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众人坐定,马车缓缓启动。 晋王手执书卷,专心看起了书,颇有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感觉。 庆安公主和严悦一直低声聊天,虽然声音不大,但罗诗杳能感觉到她们谈话的氛围也有些拘谨。 大约过了一两刻钟后,庆安公主突然将目光投向罗诗杳,吩咐道:“你,过来剥花生。” 罗诗杳听了,就要起身,耳边却传来晋王低沉的嗓音:“吃什么花生,弄得到处都是花生屑。” 顾晏廷的眸光从罗诗杳那双纤细白嫩的小手上一扫而过,接着又若无其事地看书,完全无视庆安公主。 “皇兄所言极是。” 庆安公主尴尬地笑了笑,声音中带着几分讨好和小心翼翼。 庆安公主好像很怕晋王,罗诗杳觉得很奇怪,想问问严悦这到底怎么回事,却碍于有外人在,只能默默将这份疑惑压在心底。 她的眼睛不自觉地偷偷看向庆安公主,对方的坐姿显得有些拘束,似乎在晋王面前不敢太过随意。 脸上虽然还带着那抹勉强的笑容,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敬畏和忌惮。 庆安公主在其他人面前都是一副颐指气使、无所畏惧的样子,可如今面对晋王,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如果不是先遇上严殊 庆安公主默默将头转向一边,不再出声。 这下,严悦没有了说话的对象,只能干坐着。 车厢里静悄悄的,罗诗杳亦是百无聊赖地坐着,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就差没直接长吁短叹了。 她一会揪着指尖,一会绞着头发,一会摆弄衣带,一会看看车顶繁复唯美的纹饰,总之就是很无聊。 无聊透顶的罗诗杳双手托腮,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晋王那张俊美逼人的脸庞上。 面色白净,五官深邃,轮廓分明,立体感十足。 她不禁在心里感叹,帅是真的帅! 如果不是先遇上严殊,那她说不定也会像严悦一样,成为众多被他的容貌和气质所折服的小迷妹之一。 只可惜,先入为主的思维一时很难改变。 想到严悦,罗诗杳将视线一转,看向严悦。 她朝着严悦挤眉弄眼,眼神中带着意有所指的揶揄之色。 严悦看到罗诗杳的表情,顿时涨红了脸。 她抿着唇,轻轻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她安分一些。 这个时候,顾晏廷似是终于察觉到了车厢内的古怪气氛。 他微微皱了下眉,放下手中的书卷,目光扫过众人。 看到罗诗杳那副无所事事又不安分的样子,少年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似是觉得有些好笑。 随后,他从一旁的红漆木盒子中抽出几本书,语气平淡地说道:“你们几个都很无聊吗?那就看看话本子打发时间。” 说着,递给庆安公主、严悦和罗诗杳每人一本书。 庆安公主虽然一开始还故作矜持,但在无聊的驱使下,也看了起来。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似乎觉得这种东西有些幼稚,但很快,就被故事所吸引,神情逐渐变得专注。 罗诗杳接过话本子,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她迫不及待地翻开,很快就被里面的故事吸引。 然而,随着故事的发展,情节越来越伤感,罗诗杳看得眼眶泛红,不时吸吸鼻子,几乎都要哭了出来。 顾晏廷则是拿起书卷,继续阅读。 只是,他偶尔会微微抬起头,目光在罗诗杳那快哭出来的小脸上短暂停留。 如鸦羽般微垂的眼睫,在那欺霜赛雪般白皙水嫩的小脸上,投下了一片淡淡的暗影。 嫣红的唇瓣紧抿,好看的秀眉蹙起,一双微微泛红的明亮眼眸氤氲着水汽,牢牢盯着眼前的书页不停转动,似乎完全沉浸在书中所绘的世界中。 顾晏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苦笑。 那笑容中蕴含着无奈、苦涩与缱绻深情。 他深知,她是别人的女人,这是不争的事实。 他们之间的身份和关系,以及世俗的礼教,都像一道道坚固的枷锁,将他的情感紧紧束缚。 在她和那人的关系还没有了断之前,他不能直接对她表达爱意。 他只能用这种婉转隐晦的方法,试图在这小小的细节中,传达出自己内心的一点点情感。 哪怕这份小心思可能永远都无法被对方知晓,哪怕这只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罗诗杳一边看着,一边在心里暗暗吐槽,这故事的情节太虐了,简直虐得她心肝肺疼。 本想借此打发时间,却没想到让自己的心情变得如此糟糕。 罗诗杳看了看严悦,却见她眼神专注,嘴角弯弯,这一看,就知道看的是小甜文。 她恨不得将书直接拍到晋王的脑袋上。 为什么随手抽给她一本这样虐的书? 继续看下去吧,感觉是在受虐,不看下去吧,抓耳挠腮般的难受。 泪点低的人真的不能看虐文。 可已经入了坑,罗诗杳只能坚持往下看。 ……还好,还好,大结局是圆满的,深情男二历经无数艰难险阻,终于和女主修成正果啦! 一直沉闷的心在这一刻钟终于得到了释放,罗诗杳的心情顿时舒畅起来。 她轻轻合上书页,眨了眨眼睛,将眼中泛起的泪花轻轻眨去。 秋日暖阳透窗而入,漏在长睫上挂着的晶莹泪珠上,如同一颗细碎的水玉。 泪盈于睫,将落不落,顾晏廷目光微微一顿,有些失神。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也被那即将落下的泪珠所牵动,差点就要失控。 握紧了拳头,他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伸手为她拭去泪珠的冲动。 顾晏廷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资格。 庆安公主这时抬起头,正好看到眼前女子我见犹怜的唯美画面,那模样竟有几分动人。 这一幕让她心中顿时燃起一股无名火,自己明明是皇女,论身份尊贵无人能及。 自小便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老天爷赐予她无上的出身,却偏偏给她一副平平无奇的面容。 而眼前的女子,穿着朴素的衣裳,梳着最简单的双丫髻,没有昂贵的粉黛雕琢,没有绫罗绸缎加持,没有珠光宝气装点,明明是个最低贱的下人。 却有着一张让世间女子都为之羡慕的美丽脸庞。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不能由着性子来 “真是小家子气,难登大雅之堂,不就看个话本子,何至于如此失态?”庆安公主越想心中越不是滋味,攥着手中的帕子,忍不住出言讥讽,好让自己心里平衡一些。 她的声音有些尖利,打破了车厢内的宁静。 罗诗杳听了,心中虽涌起一阵不快,但她深知庆安公主身份尊贵,自己不能轻易表露出情绪。 她强忍着那股不悦之情,面色平静地淡淡道:“公主殿下贵为金枝玉叶,自小就被众人环绕呵护,享尽世间的荣华与尊崇。” “您就如同那天上的仙子般,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不识世间疾苦。” “奴婢不过是一介凡女,生活在尘世之中,有着平凡人的七情六欲,会哭会笑会爱会伤神,会为书中那些动人的故事而哭笑伤心,自然无法与公主您的高雅淡定相提并论。” 这话说得不卑不亢,又未显露出丝毫的冒犯之意,字里行间流淌着恰到好处的分寸感。 既将公主身份的尊崇展现得淋漓尽致,又以谦卑的姿态巧妙地维护了自身的尊严。 顾晏廷对罗诗杳的聪慧和隐忍生了几分赞赏。 这女人不说话不乱动的时候,倒像是个端庄淑女,一举一动都透着内敛的气质和修养。 让人不禁联想到那些深闺中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 然而,一开口怼人,却又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透着几分古灵精怪的刁钻。 言辞平淡却不失犀利与机智,反击得恰到好处,既不让自己陷入被动,又能婉转地表达自己的不满和立场。 仿佛是一只狡黠的狐狸,处处透着机灵劲。 顾晏廷望着罗诗杳,深邃如漩涡的黑眸,变得浓稠晦暗起来。 眼前的美人儿身上到底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她就像一本书籍,每一次翻开都能带来新的惊喜和发现。 他开始好奇,在她那看似柔弱的外表下,究竟还隐藏着多少秘密。 这种好奇如同星星之火,在他心中燃起…… 庆安公主愣愣地看着罗诗杳,眼中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 她着实没想到,外表看起来有些娇憨的罗诗杳,竟如此伶牙俐齿。 那一张樱桃小嘴,吐出的话语绵里藏针,句句在理,叫她一时竟没办法接话。 庆安公主一直以为对方不过是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小丫头,却没想到她竟有这般厉害的口才和应变能力。 那原本准备好的诸多讥讽之词,此刻全都堵在了嗓子眼,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本来是想说几句话让自己好受些,现在,心里更堵了。 她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自己贵为公主,何时受过这样的气? 庆安公主下意识地转动视线,希望身侧这个能言善辩的皇兄能出面替自己解围。 然而,当她用期待和求助的眼神朝他望过去时,却正好对上他轻飘飘瞥来的目光。 冷冽的眸子又阴又凉,看似不经意,却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似乎是在告诫她以后少说点话。 庆安公主感受到似有一股强大的压力将她包裹,她脊背一凉,心中涌起一股恐惧和委屈。 她自幼娇生惯养,身为公主,向来都是众人奉承的对象,何时受过这样的眼神和警告。 嘴唇微微颤抖,她想要说些什么来替自己挽尊,但在晋王那强大的气场下,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发不出半点声音。 罗诗杳很是无语,她刚才只是安安静静地看书,怎么就招惹到这只骄傲的孔雀了? 她无奈地看向严悦,用眼神传达着自己的不满:这就是你口中会罩着我们的人? 严悦看到罗诗杳的眼神,心中有些愧疚和尴尬。 她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可她也无计可施,只能一脸无奈和歉意地瞅着罗诗杳。 车厢内再次恢复安静。 没走多久,马车的速度明显减慢了很多。 罗诗杳正好奇时,隐隐有喧闹声传来。 那声音起初很模糊,随着马车的靠近,人们的呼喊声和嘈杂的议论声愈发清晰。 罗诗杳按捺不住,干脆掀开车帘,朝外张望。 原来是到了一座小城,虽然前面有很多兵士开道,但沿途仍有不少百姓不顾戒令,成群结队地拥在道路两侧,争相目睹这难得一见的景象。 人群中,有穿着粗衣布衫、被太阳晒得黝黑的汉子;有提着菜篮子、嘴里还不停地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的妇人;还有蹦蹦跳跳、神色激动的孩子…… 虽然是个小城镇,没有京都的繁华热闹,但却很有特色,一家挨着一家的店铺,此起彼伏的吆喝声,还有丝丝缕缕的香气萦绕鼻尖。 这感觉像极了以前旅游时所经过的那些古镇,罗诗杳异常兴奋,再也坐不住了,恨不得立马下车去。 她那一双亮晶晶的眼眸一闪一闪,迫不及待地用眼神询问严悦:能不能下去看看呀? 严悦却是一副拘谨的模样。 她怎会不懂罗诗杳的意思,可她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神小心翼翼地扫过其他两人。 她暗示罗诗杳,此次出行并不能随心所欲,身边还有身份尊贵的庆安公主及晋王殿下,不能由着性子来。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你说他怎么一直跟着我们? 罗诗杳正郁闷呢,就听见晋王低沉的嗓音钻入耳朵:“坐了一上午马车,腿都麻了,本王下车逛逛,你们随意。” 顾晏廷说完,率先下了马车。 他身姿挺拔,气质卓然,一下车便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罗诗杳见状,兴奋地差点蹦起来。 庆安公主却轻哼一声:“这小城有什么好逛的,比不得京都繁华。” 严悦笑着应道:“那公主就在马车里歇息歇息。” 话落,就和罗诗杳对视一眼,然后一前一后下了马车。 长亭早已恭候在晋王身边,罗诗杳见到是他,冲他挥了挥手,甜甜一笑,然后拉着严悦离开了。 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严悦和罗诗杳慢慢走着,两人的身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 “……庆安公主在晋王面前似乎有些过分拘谨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有机会,罗诗杳就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严悦放慢了脚步,回道:“庆安公主的生母位份也不高,在宫中并不受宠,她离世后,庆安公主就被抱到了惠妃宫中。” “晋王殿下身份尊贵,又深得皇上器重,在宫中颇具威严……庆安公主若想在宫中的日子过得好,就不能得罪晋王。” 罗诗杳听了恍然大悟,没妈的孩子像根草,难怪庆安公主在别人面前很骄纵,在晋王面前却是另一副面孔。 两人边走边聊天,走到一家小食摊前,罗诗杳就被空气中飘散着的香气所吸引。 她拿出荷包,侧头问严悦:“我想吃一个牛肉馅饼,你吃不吃?” 外酥里嫩,色泽焦黄的牛肉馅饼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严悦望着那香气扑鼻的牛肉馅饼,心中有些犹豫。 晋王就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走着,她应该时刻注意仪态。 最终,严悦还是战胜了美食的诱惑,轻轻摇了摇头。 罗诗杳付了碎银子,摊主熟练地将油纸包好的牛肉馅饼递给她。 她接过,刚入手就感觉有些烫,连忙吹了几口,然后才咬下去。 酥皮的脆、肉馅的嫩,完美融合,让人回味无穷。 “哇,很正宗的牛肉馅饼,好吃。” 罗诗杳忍不住赞叹,还对严悦说,“你要不要也吃一个,真得很好吃。” 严悦微微侧身,靠近罗诗杳,压低声音悄悄说:“王爷在后面呢,你说他怎么一直跟着我们?”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同时还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眼走在身后不远处的晋王。 罗诗杳眨了眨眼睛,边津津有味地吃着,边不以为意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说不定也是闻到了牛肉馅饼的香味。” 严悦轻轻皱了皱鼻子,似乎对罗诗杳的猜测表示怀疑。 在她的印象中,晋王平日里的饮食都十分精致和讲究,怎么会对路边的小吃感兴趣。 她立马出声反驳:“他才不会吃路边的这种小食呢?” 罗诗杳心里腹诽,晋王之前还经常光顾她的早食摊呢。 当然,这话她没有说出口。 顾晏廷远远望着罗诗杳,只见她吃得很投入,一个牛肉馅饼就能吃得这么满足,还真是好养活。 心中这样想着,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 随后,他大步走上前,靠近罗诗杳,轻声问道:“好吃吗?” 他的目光落在罗诗杳手中那被咬了几口的馅饼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 罗诗杳正吃得津津有味,腮帮子鼓得圆圆的,像一只可爱的小仓鼠。 听到晋王的问话,她连忙点了点头,眼睛弯成了月牙状,含糊不清道:“好吃,超机好吃。”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忘又咬了一口馅饼,那满足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顾晏廷让长亭丢给摊主一个银锭子,道:“老板,给本——我也做一个。” 他差点习惯性地说出“本王”二字,但及时改了口。 那摊主大喜过望,满脸堆笑地接过银锭子,嘴里千恩万谢,感激不已。 严悦站在一旁,吃惊地望着晋王,心中暗自惊讶。 还真被瑶瑶猜中了,她原以为晋王不会对路边的这种小食感兴趣,没想到他竟然也想要尝尝。 严悦的眼神在晋王和罗诗杳之间来回扫视,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晋王今日的举动似乎与往常大为不同,可以说相当反常,难道是因为……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让人移不开眼 这个念头一冒出,这立马被严悦自己否定。 她在心中暗暗思忖,自己怎会有如此荒唐的想法呢。 虽说瑶瑶确实是倾城倾国的大美女,可偌大的京都,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就是国色天香的绝色佳人也能寻出那么几个来。 若晋王真是喜欢这等美貌之人的话,那晋王妃的人选恐怕早就定了下来,何至于等到今天? 可若说晋王喜欢的人是自己,严悦觉得也不太可能。 本来昨日寿宴上晋王的视线总是时不时扫过来,她还以为晋王对自己有那么一点点意思。 可今日她和晋王近距离接触以后,才发现晋王好像对她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的眼神平静如水,言语间也只是客气,并无半分亲昵或特别关注…… 严悦越想越沮丧,视线再次从晋王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上一扫而过。 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线条优美的薄唇,组合在一起便是让人移不开眼的俊美之气。 严悦深吸一口气,牵动嘴角,努力扯出一抹笑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难过。 罗诗杳却是异常欢快,像一只飞出笼子的小鸟,在这热闹的街道中穿梭,尽情享受着自由带来的愉悦。 逛了一路,吃了一路,不亦乐乎。 反正她现在的身份是丫鬟,等会回去又不能上桌吃饭,索性一趟吃饱算了。 半个时辰过后,众人继续赶路。 车厢内,顾晏廷拿起书,揉着太阳穴,对罗诗杳道:“本王看书看累了,你来念吧!” 他语气虽轻淡,但是里面却挟着不可抗拒的威慑。 罗诗杳瞪大了眼睛,撇了撇嘴,心中很不情愿。 她本来想说自己不识字,可早上明明才看了话本子,这个理由显然不成立。 犹豫了一下,罗诗杳最终还是接过书。 她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地读了起来:“心者,身之主也。意者,心之发也。心正则意诚,意诚则身修。故君子必正其心,诚其意。心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 女子的声音如同山间的清泉,清脆悦耳,听着让人心里很是熨帖。 顾晏廷闭着眼睛,头微微靠在车厢壁上,渐渐放松了下来。 他的身姿略显慵懒,却又透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 庆安公主挺直腰背,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坐姿端庄优雅,一看就是经过了严格的训练,一丝一毫都不容有失。 严悦也是一副端庄的贵女坐姿,她的眼神偶尔会瞟向晋王,但又很快收回,不敢长时间注视。 两人都默契地没有说话,静静坐着,以免打扰到晋王听书。 大约一炷香后,顾晏廷缓缓睁开眼睛,出声喊停:“好了,先到这里吧!”说完就命人送来水果和点心等。 他让庆安公主和严悦随意享用。 与此同时,眼眸一转,望着罗诗杳,神色如常道:“你也吃点,润润嗓子,补充点体力,等会还要继续!” 他的语气平平淡淡,就如同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听不出一丝别样的关切。 庆安公主听到这话,微微皱了皱眉头,觉得一个下人怎配与自己同桌而食。 在她看来,尊卑有别,自己身为公主,那是金枝玉叶,生来便享受着无上的尊荣,与这些低贱的下人有着天壤之别。 如今却要和一个丫鬟一同享用吃食,这简直是有辱她的身份。 庆安公主心中虽然万般不满,但这是皇兄下达的命令,她也没有胆子提出抗议。 最终,她决定什么都不吃,这样既不会驳了皇兄的面子,也不用和一个下人共同进食。 罗诗杳听到晋王的话,先是一愣,随后忙应道:“是,王爷。” 看着托盘上摆放着的各色吃食,她顿时心花怒放,眼睛都跟着亮了几分。 饮品有散发着浓郁香气的蜂蜜花生酪。 小食有酥脆可口的核桃酥、软糯香甜的驴打滚,晶莹剔透的苹果软糖、宛如翡翠的翠玉豆糕和精致小巧、刻着“福”字的一种糕点。 这个罗诗杳没吃过,不知道名字。 水果有黄澄澄的贡桔、紫莹莹的葡萄,还有一些切成小块的西瓜和哈密瓜。 这个季节,大多水果都已退市,这些水果放在现代根本不值一提,可在古代却十分珍贵。 在这个物资相对匮乏、交通不便的古代,水果的运输和保存都极为困难。 因而,眼前这些可都是稀罕东西,即便家财万贯也买不到的。 就拿将军府来说,除了当地的应季水果,其他水果的来源无非是宫中赏下来的,或者别人来京时顺便带的人情礼。 可将军府人多,每当有这些珍贵的水果送上门时,到分到每个姨娘的院子里,所剩无几。 罗诗杳突然想起一首诗: 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这首诗鞭挞的是唐玄宗与杨贵妃骄奢淫侈的生活,暗讽统治者为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不惜兴师动众,劳民伤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时间,罗诗杳很是感慨,当时年少无知,根本不解诗中之意。 她觉得,不就是个荔枝嘛,想吃随便吃呗!何况吃的那个人还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天底下尊贵无比的贵妃娘娘。 在罗诗杳曾经简单的认知里,这似乎是一件平常简单不过的事情。 直到后来,她看了《长安的荔枝》后,才明白了这其中包含的不容易。 小说中详细描绘了为了运送荔枝所经历的种种艰难险阻,从荔枝的采摘、保存到运输,每一个环节都充满了挑战和艰辛。 而罗诗杳自穿越到这个时代后,更是深刻地明白了这其中每一环节的艰难。 那一句 “一骑红尘”,仿佛能让人看到飞奔的骏马扬起滚滚尘土,只为了将那新鲜的荔枝尽快运到长安。 那一碟荔枝的背后,却包含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 水果在现代社会随处可见,但在这里却成为了珍贵的奢侈品,权贵富户也不是想吃就能天天吃的。 罗诗杳突然感觉有些憋屈,明明攒了那么多银子,却不能实现水果自由,真是衰呀! 感叹间,目光被那圆润饱满的葡萄所吸引。 她伸手拿起一颗葡萄,剥好皮送进嘴里,瞬间,丰富的汁水在口中爆开,味道甜美极了。 葡萄并不是稀罕东西,自从京都引进葡萄后,寻常人家也能吃到这种边塞的水果。 但京都气候不适宜,结的葡萄颗粒小就不用说了,味道还带着点酸涩,并不是那么完美。 而此刻罗诗杳品尝到的葡萄,与京都本地种植的味道截然不同。 她盯着手中的葡萄,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一般,忍不住问道:“王爷,这是肃州的葡萄吧?”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这根本就是本末倒置嘛! 顾晏廷微微一怔,显然对罗诗杳的主动开口感到诧异。 但这葡萄是哪里的,他还真不知道。 轻轻挑了挑眉,少年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目光从葡萄移到罗诗杳的脸上,饶有兴趣地问道:“何以见得?” “肃州干旱少雨,日照充足,昼夜温差大,产出的葡萄甘甜多汁。” 罗诗杳不紧不慢地解释。 说话的同时,她将手中的葡萄凑近晋王,继续道:“王爷您瞧这葡萄,颗颗饱满圆润,色泽紫得发亮,汁水又如此丰富甜美,可不就是肃州葡萄的特点嘛!” 她边说边用手指轻轻捏了捏葡萄,那葡萄的汁水仿佛要被挤出来一般,更显其鲜嫩多汁。 顾晏廷听了,心中暗暗诧异罗诗杳竟懂得这些。 难得她主动开口和自己说话,怎么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于是,顾晏廷打发侍从叫来自己的贴身太监。 那太监弓着腰,一路小跑着过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脚步匆匆却又不敢发出太大声响,一看是长期训练出来的。 来到近前,太监恭敬地站在一旁,双手垂在身前,微微低头等待着顾晏廷的吩咐。 顾晏廷将问题向老太监一说,老太监赶忙恭敬道:“回王爷的话,这葡萄确是肃州那边进贡来的,那地儿的葡萄可是出了名的好呀!” 顾晏廷听了,若有所思地轻轻点了点头。 他顿时来了兴趣,随口问罗诗杳:“这西瓜和哈密瓜分别产自哪里?” 罗诗杳闻言,先拿起叉子,熟练地叉起一块西瓜,将西瓜递进嘴边,细细品味了一番后,才笑着回道:“西瓜多半是瓜州运来的,瓜州的西瓜闻名遐迩,个大皮薄,汁水超多,甜得很呢。” 说完,她又用叉子叉起一块哈密瓜,咬了一口,感受着那脆爽的口感和甜蜜的味道。 罗诗杳一边咀嚼着,一边含糊不清道:“至于哈密瓜,应该是西域进贡的,西域那边的气候最适合哈密瓜生长,产出的哈密瓜又香又甜,口感脆爽,王爷您尝尝就知道啦!” 太监眸光中带着赞赏,在旁边一个劲地点头。 顾晏廷都不用问,就知道罗诗杳所言不虚了。 庆安公主很是惊奇,原本平静的面容此刻也泛起了一丝波澜。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丫鬟,竟然连这些贡果的产地都能分辨得如此准确。 这种认知完全超出了她对一个下人的常规理解。 庆安公主有些不信邪,那倔强的性子一下子就上来了。 她拿起一块内造点心递给罗诗杳:“你尝尝这个,看是什么做的?” 这可是御膳房新研究出的五福糕,做法还没有传到外面,连她自己都不太清楚成分是什么。 罗诗杳看着手中的点心,黑乎乎的,上面只刻有一个“福”字,光从外表看,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点心。 她将点心凑近鼻子,轻轻闻了闻,那浓郁的芝麻香味瞬间钻进了她的鼻腔。 然后,她将点心送进嘴里,闭上眼睛,慢慢品尝。 豆香四溢,米香若隐若现,还带着水果的清甜,结合着闻到的芝麻香,罗诗杳心中渐渐有了答案。 她睁开眼睛,神色自信道:“黑豆、黑米、黑芝麻、黑枸杞、黑桑葚。” 那太监立马啧啧称奇,连忙拍手道:“哎呀呀,这位姑娘可真是厉害呀!老奴在宫里伺候了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像姑娘这般的。” “这五福糕的成分,就连御膳房的那些大厨们都宝贝得紧,轻易不与人说,姑娘您这一尝就给猜出来了,真是神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住地摇头晃脑,似乎对罗诗杳的表现感到无比惊叹。 那夸张的表情和动作,让顾晏廷的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更是惊讶不已。 庆安公主则抿着唇,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说不出话来。 原本是随口一问,可没想到这个丫头竟然真的猜了出来。 她随手拿起一块五福糕,像是一下子忘记了自己刚刚在心中所做的那些小打算,轻轻咬下一小口。 接着,她也学罗诗杳的样子,缓缓闭上双眼,细细品尝起来,试图从这小小的糕点中分辨出那些被罗诗杳轻易说出的食材。 然而,除了黑芝麻那浓郁且独特的香味能被她勉强分辨出来,其他的味道根本就难以尝出。 她身子不由自主微微前倾,凑近严悦,压低声音道:“这真是你们府上的丫鬟?嘴很刁呢,连这些都能尝出来。” 严悦则很淡定,轻轻点了点头,依旧不紧不慢地吃着翠玉豆糕。 庆安公主的声音虽不大,但罗诗杳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她心里猛地一怔,对啊!这里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严悦的丫鬟,包括庆安公主。 可晋王那天话里的意思,明显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这到底怎么回事? 他怎么会知道的? 罗诗杳觉得心里有些毛毛的,她想起晋王之前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看似随意似乎又别有深意。 还有那不经意间投来的目光,及现在的种种举动,莫名其妙的更是让人难以捉摸。 罗诗杳皱起眉头,脑子越来越迷糊。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视线落在晋王的脸上。 他的表情很沉静,沉静到让人看不出任何心思。 怎么看都是禁欲系帅哥、高岭之花的模样。 要不是眼前这个男人向来以冷情着称,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罗诗杳都要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真对自己有什么想法了。 嘿!她想这些干嘛呢?罗诗杳突然回过神来。 眼前摆着这么多实实在在的好吃的,她却在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这根本就是本末倒置嘛! 尤其这些水果,可都是从遥远的西部运来。 它们跨越了千山万水,历经了漫长的旅途,期间,不知道换了多少骆驼和马匹,才得以出现在这里。 这可不就是长安的荔枝! 这要是不吃,简直是暴殄天物!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这可真是一份美差! 罗诗杳当了整整两天的人形发声机后,终于抵达传说中的木兰围场。 可到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周围昏暗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在路上的这两日,罗诗杳将给晋王念书这事完全当成一份正经工作来看待。 珍馐佳肴随便吃,绝对管够。 雇主还事情少,从不要求这或挑剔那,只静静听着,不管她读得快了还是慢了,声音大了还是小了,他都不会说什么。 甚至就在刚才,她实在是太困了,读着读着,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就给睡着了。 这一睡啊,竟睡了一个多时辰。 等她悠悠转醒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自己那有些“豪放” 的睡姿。 头枕着严悦的大腿,四肢随意伸展着,一个人就占了大半的位置,而其他人呢,硬是被她挤得紧贴着车厢,一看就坐得极不舒服。 她当时心里一惊,想着这下可糟了,肯定要挨骂了。 这辆马车虽然豪华宽敞,但架不住坐了四个人,也显得有些局促了。 可是没想到,晋王一直聚精会神地看书,似乎完全沉浸在书中的世界,仿佛没有看到这一切似的。 自始至终,连一句苛责的话都没有说。 罗诗杳现在细细回想,这可真是一份美差! 可惜啊,只是临时工种。 随着他们到达木兰围场,这份工作也画上了一个句号。 唉!工作没了,福利肯定也就没有了,以后再也不能随心所欲地吃各种水果了! 一想到没有贡果吃,罗诗杳就觉得有些遗憾——她真的很喜欢吃水果哎,呜呜呜! 同一时间,顾晏廷那留恋不舍的眸光从罗诗杳身上一转而过。 其实,他为了能见到罗诗杳,可是费了好一番心思。 他特意让庆安公主约严家大小姐来木兰围场,而他真正想见的人,却是和她关系要好的罗诗杳。 为了在途中能与罗诗杳待在一起,他故意让人暗中破坏掉自己和庆安公主的车驾。 这样一来,他就有了合理的借口与严家大小姐同乘一辆马车,而扮作丫鬟的罗诗杳自然也在其中。 在马车里,为了能多听听罗诗杳的声音,他又故意装作看书看得眼睛累,让人读书给他听。 因马车上还有庆安公主和严家大小姐两位女眷,而他身边跟随侍奉的人又全是男子。 尊卑有别,男女有别,在这样的场合下,让他们来为自己读书显然是不合适的。 故此,这份差事自然而然地就落在了身为丫鬟的罗诗杳头上。 这一切看起来顺理成章,既不会显得突兀,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他步步谋算,巧妙地安排着一切,只为能多和她相处,多感受她的存在。 可现在到了木兰围场,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再也没有理由将她拘在自己身边,以后怕是连说话的机会都不多。 顾晏廷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紧紧追随着罗诗杳离去的背影。 夜,如浓稠的墨汁般深沉,将她的身影逐渐吞噬,直至完全融在黑暗中。 那一刻,他只觉自己的心仿佛也被那黑暗一同裹挟,变得荒芜,空荡,失了色彩。 严悦见罗诗杳耷拉着脑袋,有些疑惑,忍不住开口问她:“咱们好不容易到了心心念念的地方,别人都兴奋不已,你怎么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失业了呗!”罗诗杳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瞥了眼天色,“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瞧不见,有什么可激动的呢?” 严悦环视一圈,夜色如墨,将一切都笼罩在黑暗之中。 她很是认同地点了点头:“那咱们今晚就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天可以一探究竟喽!” 严悦微笑着说,眼神闪闪发亮,透着期待。 翌日清晨,刚起床没多久的罗诗杳就被严悦拉到了霭云暖泉。 这里热气腾腾,那袅袅上升的热气如同轻柔的薄纱,在空气中缓缓飘动。 淡淡的雾气弥漫在四周,将整个温泉区域笼罩其中,使得这里宛如人间仙境一般。 两人怀着激动的心情,一件件褪去衣衫,然后步入温泉中。 温暖的泉水瞬间包裹着她们的身体,带来一种无比舒适的感觉。 严悦泡在温泉中,眼睛不停地在自己和罗诗杳的身上来回打量。 看着罗诗杳那多一分则腴、少一分则瘦的身材,她的眼中不禁流露出羡慕之色:“瑶瑶,你身材可真好,难怪哥哥会……” 听到严悦提起严殊,罗诗杳立马捂住她的嘴,微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就别打趣我了,你也不错嘛!” 她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撩起水,向严悦泼去。 严悦也不甘示弱,笑着回击,两人就这样在温泉中嬉笑玩乐起来。 泡完温泉,罗诗杳将还未干透的长发绾成一个松松的、极为简单的发髻,然后就跟着严悦兴致勃勃地前往跑马场。 晋王和庆安公主准备外出打猎,邀请严悦一同前去。 严悦听到这个消息后,欣喜不已。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出身武将世家,自幼便对骑马射箭等这种充满挑战的活动有着浓厚的兴趣。 何况,她一直暗暗喜欢着晋王,这样能与晋王一同出行的机会,她自然是不会错过的。 两人来到马场时,只见晋王正骑着马慢跑。 那匹马高大健壮,毛色乌黑发亮,看起来非常神气。 而骑在马上的少年,身姿挺拔,一袭黑色骑装,衣料考究,裁剪合身,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和紧实的腰身,更添几分尊贵与英气。 罗诗杳和严悦见状,忙上前,微微屈膝,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低头恭敬道:“见过王爷。” 顾晏廷在让她们免礼的间隙,目光不自觉地投向罗诗杳。 女子恭敬地叩拜,随着她的动作,额前几缕发丝滑落下来,她抬起纤纤玉手,很自然地将那一小撮散发勾在耳后。 只是一个极其简单的动作,却被她演绎得风情万种,引人无限遐思。 许是刚刚泡完温泉的缘故,她的脸蛋红扑扑的,如同傍晚天边绚丽的云霞。 太美了! 那美丽是如此的自然纯净,仿佛未经尘世的污染,如同清晨带着露珠的花朵,清新而娇艳,让人移不开视线。 这一刻,顾晏廷甚至有种想要在她染着诱人红晕的脸颊上亲一口的冲动。 但多年来养成的沉稳和内敛让他克制住了自己的情感。 不敢对她过多关注,顾晏廷只是不着痕迹地轻轻一瞥,便迅速转开了视线。 他害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在不经意间表露出内心的炽热与渴望,从而引起他人的注意,继而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产生了想学骑马的念头 严悦兴高采烈地选了一匹枣红色的骏马。 她轻轻抚摸着马鬃毛,眼神中满是兴奋和期待。 等她跨上马背,要出发时,才突然意识到罗诗杳根本就不会骑马。 怎么办?昨晚明明说好今天要一起出去玩的? 刚才一激动竟然将这一茬给忘了。 严悦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罗诗杳看着严悦为难的神情,很是善解人意道:“你——小姐您自己去吧,不要管奴婢。奴婢可以在这儿等你回来,或者自己在附近走走看看。” 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试图让严悦不要有心理负担。 严悦却觉得让罗诗杳独自留下有些不妥,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突然福至心灵。 她眼睛一亮,很是豪气地伸出手,脆声道:“不行,你不去,谁来伺候本小姐。上来吧,我骑马带着你。” 罗诗杳听了,也觉得这个主意很好,到时候她只要抱紧严悦的腰就行。 这样一想,便拉紧了严悦的手,就要借她的力跃上马。 然而就在这时,庆安公主却瘪着嘴,不高兴地嚷道:“严大小姐,我们今日是要到几百里之外的幽明山猎梅花鹿回来烤着吃。” “你和你的丫鬟共乘一骥,这势必会影响到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 “如此,恐怕难在一日之内顺利返回。要是回不来,难道你要让大伙都在那荒郊野外过夜不成?” 庆安公主越说声音越大,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满和质疑。 听了庆安公主的话,严悦微微一愣,她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些实际问题。 她的目光从庆安公主身上移到罗诗杳身上,眼神中透露出纠结和为难。 严悦既不想将罗诗杳单独留下,又明白庆安公主说的有道理,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抉择。 正在严悦纠结之际,庆安公主突然心生一计,于是开口道:“想要出去呀,那就得先学会骑马。” 说话间,她微微侧头,抬手随意一指,朗声道:“你留下来,负责教她骑马!” 庆安公主这一路上都非常憋屈,皇兄为了追严家大小姐,竟连她身边一个得脸的丫鬟都给足了脸面。 自己不过是想吃个花生,皇兄居然一脸嫌弃地说会弄得到处都是花生屑。 可眼前这个丫鬟呢,随意吃喝,一会儿悠闲地吃着葡萄,一会儿丢了葡萄吃蜜橘,一会津津有味地吃点心。 那汁水、糕点渣难道就不会掉落在马车里? 偏偏皇兄要在严家大小姐面前充好人、装大度,连她的贴身丫鬟都出面维护。 自己即便心中有万般不满,也得忍着。 想她堂堂公主,金枝玉叶,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而眼下,惩罚这个小丫鬟的时机终于到了。 庆安公主索性赏下恩赐,让她去学骑马。 不过,这学骑马如同小儿学步,哪有不摔跤的道理。 看这丫鬟柔柔弱弱的模样,怎么能受得了那份罪呢,说不定很快就坚持不住,哭哭啼啼的说不学了……那才有意思呢。 这样一来,既不会让皇兄觉得自己小气刁难,还能在严家大小姐面前显得自己大方得体。 庆安公主打着小算盘,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 那位被指到的侍卫立马出列,迅速走到庆安公主面前,单膝跪地,拱手道:“卑职遵命。” 少年的声音洪亮而坚定,透着朝气蓬勃。 “去将烈风牵来,给这位姑娘骑。”庆安公主决定“好事”做到底,佯装大方道。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看似和善的笑容,心中却在想着——烈风性子烈,肯定会让这丫鬟摔几个大跟头。 庆安公主话音未落,马监已经屁颠屁颠地小跑着去牵烈风。 这马监在马场工作多年,对每匹马的性子都了如指掌,他也知道烈风不好驾驭,但公主吩咐了,他并不敢多言。 罗诗杳既兴奋又诧异,目光下意识地追随马监而去。 她真的好羡慕那些会骑马的人,好想去感受那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和自由驰骋的快乐。 刚才看到严悦上马时英姿飒爽的样子,她就产生了想学骑马的念头。 这个愿望,没想到下一秒就以这样的方式实现了。 高兴是高兴,可罗诗杳不太明白庆安公主怎么会如此大方。 她好像并不喜欢自己,每次看见自己,都是撅着小嘴,一脸嫌弃地别过头,仿佛多看一眼都觉得厌烦。 这样的她怎么会突然大发善心让自己学骑马呢? 不,不,不,这可不仅仅是让自己学骑马这么简单。 看着马监一路小跑着从马厩里牵来的小马,罗诗杳在心里尖叫。 那马儿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质,很是漂亮。 它鼻孔喷着热气,不住昂首长嘶,身姿矫健而优美,步伐轻盈且稳健。 虽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名贵,可这匹马刚一现身,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那肯定不会太差喽。 罗诗杳眼睛瞬间亮得灼人。 顾晏廷却是皱起眉头,眼神中带着思索。 烈风虽是难得的名驹,在奔跑速度和力量上表现出色,但性情刚烈,需要更有经验的骑手来驯服和驾驭。 像罗诗杳这种娇弱的女子,且又是初学者,怎么可能掌控得了这样的烈马呢? 稍有不慎,便可能会出现危险状况。 他心中焦急,正欲出声制止,然而就在这时,却见罗诗杳大步上前,朝庆安公主施了一礼:“奴婢谢过公主殿下。” 不管庆安公主心里究竟打得什么主意,这一切是她亲口安排的,而且这匹小白马确实非凡,这点罗诗杳不得不承认。 因而,这声道谢她说得很是情真意切。 顾晏廷心中很是无奈,轻轻叹了口气,对那名侍卫吩咐:“仔细点,她可是严大小姐带来的人,不容有失。” 他面色严肃,语气认真,显示出对此事的高度重视。 那名侍卫刚从马监手中接过马缰绳,听闻晋王所言,忙行礼回道:“王爷放心,卑职定当尽心竭力,确保姑娘安全。” 严悦拍了拍罗诗杳的肩膀,微笑着打趣道:“好好学,骑马不是那么容易的,摔跤了可不要哭鼻子哦!”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外表娇憨的机灵鬼 然而,严悦等人还未走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马儿的高亢嘶鸣,接着便是女子的惊呼声。 顾晏廷心头一紧,几乎是本能地迅速调转马头。 只见罗诗杳娇弱的身躯正软软地依在那名侍卫怀里,脸色有些苍白。 这情形,显然是刚从马上掉下来,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顾晏廷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和焦急,双腿一夹马腹,旋即驱使着马儿飞奔上前。 庆安公主看到这副场景,心里却是乐极了,看来自己这个主意真不错嘛。 她也扬起长鞭,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顾晏廷骑着马,几息之间就到了罗诗杳跟前。 他紧紧盯着半搂着罗诗杳的侍卫,脸色阴沉道:“怎么回事?” 少年的声音中裹挟着掩饰不住的怒气与一丝微不可察的醋意。 “卑职失职,请王爷责罚。” 受到质问的傅明杰立马将罗诗杳扶好,随即下跪谢罪。 他的脸色有些发白,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心中满是紧张与不安。 自己刚才一直恭敬地保持着行礼姿势,根本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种状况。 才刚刚对公主和王爷表明自己会尽心尽责教导,这姑娘就差点发生意外。 这—— 哪怕这并非是他主观意愿上的失误,但结果已然如此。 他还是算失职了,虽然他觉得自己很无辜。 傅明杰跪在地上,头低垂着,等待着晋王发落。 这时,罗诗杳终于回过神来,忙解释道:“怪我,这都怪我自己。” 她的脸上带着愧疚与惊魂未定,慌乱之下连奴婢的自称都忘记了。 后晋王一步赶来的严悦,神色焦急,立即翻身下马。 三两步来到罗诗杳身边,上下打量着她,眼中满是关切:“到底怎么回事?” 罗诗杳慢慢解释与严悦。 她心里别提多郁闷了,她看别人上马都很容易,只要脚踩到马镫上,轻轻一用力,旋即就上去了。 因而,她便想当然地认为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等严悦几人转身离去后,她看着停在自己身旁,用蹄子悠闲刨地的小白马,便迫不及待地按照自己想象中的方式去上马。 可能她的力道没掌握好,也可能是上马的动作不够规范。 那白马竟往前踏出一步,这让毫无防备的她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从半空中落了下来。 好在身侧的这位侍卫大哥眼疾手快,及时接住了她,才避免了更严重的后果。 听完罗诗杳的解释,严悦拍了拍她的肩膀,出声安慰道:“没事就好,下次可得小心点。” 顾晏廷了解到事情的原委,对跪在地上的侍卫道:“起来吧,以后不可大意。” 他的声音仍旧带着一丝责备之意,希望眼前之人能谨记教训,避免再次出现这样的意外。 罗诗杳看着那名年轻的侍卫,眼中满是歉意,不好意思道:“都怪我太莽撞,连累大人受责问,真是万分抱歉。” 她边说边微微欠身,行了个不太标准的礼。 这些皇家侍卫大多出身勋贵之家,他们要么家世显赫,要么能力出众,要么武艺高强,可不能小觑。 何况他还是负责近身保护公主的侍卫,那更是精英中的精英。 女子的声音从头顶柔柔荡开,清脆、婉转,带着吴侬软语的娇俏。 傅明杰摆了摆手,脸上带着几分阳光与诚挚,连忙道:“姑娘言重了,本就是我没照顾好姑娘,该是我向姑娘赔不是才是。” 说罢,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不由自主地向上移动。 一张令人见之忘俗的漂亮脸蛋落入眼底。 这是一种——摄魂夺魄的美! 傅明杰只觉自己的心猛地跳动了几下,唰的一下脸变红了。 他忙克制住自己的慌乱,露出一个略带局促的笑容。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及时接住了我,不然我可就摔惨啦。” 罗诗杳微微一笑,笑容灿烂明媚。 她的话语中满含感激,明亮而灵动的眼睛里写满真诚。 傅明杰听她这么说,更加不好意思了,脸也变得更红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这匹马瞧起来就是个烈性子,姑娘以后可得小心些。” 顾晏廷端坐于马上,将这一幕都看在眼里。 他紧抿着唇,不发一言,眉宇间沉郁凝结,眼底藏着阴霾。 此时,众人的关注点都在罗诗杳身上,倒没有人察觉到晋王的异样。 罗诗杳轻轻摸着小白马柔软顺滑的皮毛,目光中带着思索。 脑中念头转了转,她对那侍卫道:“大人,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器欲尽其能,必先得其法。” “我和这匹小白马彼此间还不熟悉,所以它才会排斥我。” “今天天气这么好,要不我先给它洗个澡,再喂喂马料,牵它晒晒太阳,和它先培养培养感情……” “呃……等我和它之间形成良好的默契关系,再学骑马必定事半功倍。大人您说呢?” 傅明杰定了定神,认真听完罗诗杳的讲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眼中闪过一丝钦佩之色,对她的想法表示赞同:“姑娘所言极是。” 在他看来,罗诗杳不仅有着美丽的外表,还有着一颗聪慧的心。 顾晏廷在一旁听了,心中暗自思索。 说她聪明吧,她刚才就那么无知无畏地冲了上去,差点出了意外。 说她笨吧,竟能说出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样的话来。 ……可真是个外表娇憨的机灵鬼。 庆安公主抱着双臂,眼睛里带着幸灾乐祸,原本等着看笑话。 然而,眼下她听完罗诗杳的一番言论后,再也笑不出来了,事情似乎在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 她此刻后悔得要死,不满地鼓起一张包子脸,手中的缰绳用力一拉,就调转马头飞奔离去。 随着她的动作,一众侍卫连忙策马跟上,生怕公主有什么闪失。 顾晏廷和严悦看了眼罗诗杳,也纷纷转身离去。 一时间,马蹄声如雷般响起,众人绝尘而去。 留下来的罗诗杳,果真如她所言那般行动起来。 她先是充满干劲地为小白马清洗了身子,接着又投喂马料,最后还牵着它漫步,边走还边叽里呱啦地与它说着什么。 那模样仿佛在与一位新朋友分享着自己的心情。 等做完这些,傅明杰才开始正式教罗诗杳骑马。 他先调整好马镫的高度,又细心地检查了马鞍的稳固程度,一切准备就绪后,他才站在马旁,准备指导罗诗杳上马的动作。 “这个能不能在短时间内学会?” 罗诗杳忍不住问道,眼中带着一丝期待与急切。 傅明杰看着她,笑道:“这个不好说,要看个人情况。每个人的天赋和学习能力都不同,而且骑马需要掌握的技巧也不少。” “不过只要你有耐心,认真练习,迟早会学会的。” “欲速则不达,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姑娘切莫太心急,咱们一步一步慢慢来。” 说完,他开始耐心地讲解骑马的基本要领,边说还边亲自示范。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7章 小白脸 罗诗杳百无聊赖地坐在马上,看着牵马而行的傅明杰,在心里唉声叹气。 骑马是学会了——但仅限于骑在马上不掉下来,而且还是在有人牵马的情况下。 请问这样骑马谁不会呢? 过了许久,她干咳一声,再次开口道:“傅大人,你能不能松开缰绳让我自己骑马走几圈?” “这怎么能行,你手劲小,也不熟练,万一摔下来可如何是好?”傅明杰想也不想地立马否定。 他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摇头,下意识地将手中缰绳握得更紧了。 罗诗杳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这个问题她此前已经问了数十遍,而傅明杰答了数十遍。 不是吧,今天都已经第三天了,还不让她独自骑马走两圈? 罗诗杳几次想要双腿一夹,策马直接冲出去,但都被傅明杰敏锐地发觉并阻止了。 傅明杰这是生怕她出点什么状况不好交差吧! 罗诗杳心里正郁闷着,晋王骑马从不远处飞奔而来。 他身姿挺拔,一袭白色滚银边紧身骑装更显尊贵之气,马鞍上还斜挂着用金属制作的箭筒。 那金属质感在阳光下闪烁着冷硬的光泽,只是此刻里面空空如也,一支箭都没有。 看样子应该是刚打完猎回来。 罗诗杳下意识地朝他身后望去,没看见庆安公主和严悦的身影,肯定又被晋王远远地甩在后面了。 傅明杰忙拉住缰绳,罗诗杳也从马上翻身而下,两人一同朝晋王请安。 顾晏廷朝傅明杰挥了挥手:“你先退下。” 然后看着罗诗杳,随口问:“学得怎么样了?” 罗诗杳瘪着嘴,看着傅明杰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的不满涌上心头:“哼,他根本就是在哄小孩,都不让我自己控制小白马。” “他一直在前面牵住马让我骑,这样能学会骑马也就怪了!” 她的话语中满是抱怨,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顾晏廷看着她这模样,嘴角微不可查地扬起,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他也是为你好,瞧你这细皮嫩肉的,要是摔一跤擦破点皮……” 说到这里,他声音一顿,带着调侃的眼神在罗诗杳的身上轻轻扫过,似乎在评估她的娇嫩程度。 罗诗杳瞪着他,没好气道:“彼此彼此。” 说完,她还在心里暗暗补了一句 “小白脸”。 她的脸颊因为生气而微微泛红,犹如含苞待放的睡莲,带着几分娇嗔的韵味。 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顾晏廷觉得很是可爱。 他故意拖长尾音,吓唬罗诗杳:“你现在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暗讽——本王。” 少年一双暗沉的眸子里染上笑意,透露出他并没有真的生气。 罗诗杳听了他的话,扭过头不去看他,嘴里嘟囔着:“您是王爷,你能你拽你厉害。我是普罗大众,命贱如泥。少废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看着女子那副倔强又可爱的模样,顾晏廷心中很是无奈。 全天下,也就她敢这样对他说话。 可他怎么可能舍得杀她剐她呢,不要说其他,就是她从马上轻轻摔下来,他也会心疼的。 长亭骑着马,如同泥塑木雕般立在晋王身后。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自家主子和小娘子。 王爷真是越来越奇怪了,每次回来都要从跑马场经过不说,还非要找小娘子拌几句嘴。 即便被小娘子冷冰冰硬邦邦的话语刺上几句,可王爷的心情却是异常好的样子。 王爷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边,罗诗杳正和晋王你来我往地斗着嘴,远处突然传来阵阵马蹄声。 那声音由远及近,如雷鸣般滚滚而来,只见飞扬的尘土中,庆安公主和严悦的身影逐渐清晰。 庆安公主身着华美的骑装,身姿矫健,被前呼后拥着,尽显公主的尊贵之气。 严悦则紧随其后,一袭红色紧身骑装,显得格外干练飒爽,远远地就朝罗诗杳挥起了手臂。 罗诗杳和晋王都很默契地闭了嘴,仿佛刚才的小争执从未发生过。 眨眼间,严悦等人就到了眼前。 她的马儿还未完全停下,罗诗杳就小跑着迎了上去。 两人凑在一起,叽里咕噜说起话来。 罗诗杳皱着眉头,对着严悦大倒苦水,将刚才骑马时的郁闷心情又复述了一遍。 “要不我来教你吧?” 严悦哈哈大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儿,心情非常不错的样子。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奴婢可不敢占用大小姐您的‘宝贵’时间。” 罗诗杳一本正经地说着,故意将宝贵两个字咬了重音。 话音刚落,她自己就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严悦面上染上红霞,一下子就跳起来了,却是突然转移话题:“我去找傅明杰,让他再不要扭扭捏捏的……” 罗诗杳赶忙拉住她的胳膊,笑道:“我的严大小姐,可别,你这都没有出面呢,他就小心翼翼的,生怕磕着碰着我。” “你要是特意去叮嘱一番,那他岂不是要将我当成了瓷娃娃供起来了。” 两人又笑闹了一会,严悦离开。 罗诗杳没有立马去找傅明杰学骑马。 她一个人坐在草席上,陷入思索。 为什么傅明杰在教她骑马时放不开手脚呢? 说起来,傅明杰出身泾川伯府这种有着一定地位和声望的家族,为人也算大气直爽。 这样的人,为什么在对待她的事情上反而束手束脚的? 琢磨来琢磨去,嘿,还真琢磨出了点味儿来。 罗诗杳回想起这几日的种种情形。 她和严悦之间的关系好到超出了主仆情谊。 庆安公主,特意让她来学骑马,晋王彼时还说出不容有失那样的话。 所以…… 傅明杰不会将她当成是什么重要角色看待了吧? 这么一寻思,好像就都能说得通了。 想到这儿,罗诗杳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脑袋,那动作带着些许懊恼,仿佛在责怪自己的后知后觉。 她之前怎么就没有意识到傅明杰那奇怪态度背后的缘由呢。 罗诗杳随即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着的草屑,然后朝着傅明杰休息的方向大步走去。 她要和他好好谈一谈。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8章 骑马 罗诗杳走到傅明杰跟前,酝酿了一下情绪,便开始了“表演”。 她将话题巧妙地引到自己身上,然后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我是家生子,我娘是小姐的奶娘,且我自幼陪在小姐身边,主仆情分自然非比寻常。” 罗诗杳脸不红心不跳,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诚恳又自然。 她心里想着,只要能让傅明杰不再把她当成什么重要人物,能正常教她骑马,撒个谎也算是值得了。 何况这是个善意的谎言,对傅明杰而言,并没有什么损害。 自己一个将军府的小小侍妾,的的确确算不上什么重要角色,摔几下又有什么关系呢。 正所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想学骑马也是这个道理,要是怕摔跤,那还不如趁早打消念头算了。 傅明杰听了罗诗杳这番话,心头顿时松快了不少,挠头憨笑道:“原来你们之间是这样的关系,怪不得呢!” 话音刚落,又立马疑惑起来。 他得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嘴唇微微动了动,几次欲言又止,不过最终还是问道:“那晋王……” 傅明杰没敢将话说得太明显,只是用眼神示意罗诗杳,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毕竟堂堂亲王之尊,每次狩猎回来,却要和一个丫鬟说上几句话。 这实在令人有些难以理解。 在他的认知里,王爷高高在上,平日里视线都懒得顾及下人,怎么会对罗诗杳这般特殊呢? 似乎……对她并没有明显的主仆距离和界限。 罗诗杳一听他提到晋王,心里“咯噔” 一下。 她和晋王之间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也无法宣之于口。 怎么办? 怎么办? 急人啊! 罗诗杳眼珠子骨碌碌直转,脑海中迅速思索着应对之策,很快就有了主意。 身体微微前倾,她凑到傅明杰身边,神秘兮兮道:“我告诉大人您,您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 “晋王找我,其实是问问我家小姐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的料子之类的。你也知道,这种事儿不好大张旗鼓地去打听,所以只能……” 这样的理由足够合理了吧。 虽然这是在撒谎,而撒谎是不好的。 可事已至此,罗诗杳也只能硬着头皮把这出戏演到底。 一切都是为了早点学会骑马。 傅明杰听完她的话,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竟是这样的!” 那语气里透着一种原来如此的释然,仿佛之前心中对于晋王为何会和罗诗杳搭话的疑惑瞬间都解开了。 他的眼神中也不再有之前的那种疑虑和困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完全相信了罗诗杳说辞的明了。 罗诗杳看着傅明杰的反应,心中松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过意不去。 一方面,她觉得这下子傅明杰应该能抛开那些不必要的顾虑,好好教自己骑马了吧。 可另一方面,她又隐隐有些愧疚,毕竟自己这是在睁眼说瞎话呀,欺骗了傅明杰的信任。 不过,讲真,这效果可是杠杠的好。 接下来的骑术学习,傅明杰的确放开了手脚,不再像之前那般束手束脚,担心这害怕那的。 罗诗杳自幼练习舞蹈,身体的平衡感和协调性都很好。 因而,几天下来,倒是可以策马慢跑了。 刚开始在马场慢慢跑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胆子越来越大,速度也越来越快,能够骑着马在行宫外面跑一段距离。 说起来,她来木兰围场这么久,却只在行宫附近转悠过几次,远一些的地方还没有去看过。 脑子随便这么一想,罗诗杳就突然来了兴致,干脆拉上傅明杰,骑马到更远的地方。 会骑马可真好,说走就走。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罗诗杳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与畅快。 但她毕竟是新手,并不敢让马儿跑太快。 反正她是出来看风景的,并不追求速度。 木兰围场,不愧是皇家的狩猎场。 天空湛蓝如宝石,洁白的云朵如同般飘浮在空中。 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在秋日的阳光下呈现出丰富的色彩层次。 山峦之间,偶尔有几缕白色的雾气袅袅升起,宛如轻纱一般,给整个画面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秋风吹过,草浪层层叠叠地涌动着,一些不知名的小动物在草丛中穿梭嬉戏,一切都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罗诗杳骑马欢快地奔跑在蓝天白云下。 时而快,时而慢。 最后骑累了,干脆勒马停下,就近找了个平整的地方,很随意地坐下。 “傅大人,我们坐在这里休息一会再回去吧!”她拍了拍身边的空地,邀请傅明杰坐在自己身旁。 罗诗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却又有着一种轻松自在。 她和傅明杰相处也有一阵子了,已经算是非常熟悉,在他面前很是随意,淑女范全无。 傅明杰微笑着点点头,一撩袍子坐了下来,那动作潇洒而自然。 他看着四周的美景,感慨道:“这里的秋天真美,比京都还要美!” 说到这里,傅明杰好像想起了什么,视线转向罗诗杳,问道:“姑娘是哪里人?”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想要更多地了解眼前这个女子。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8章 公子是你吗 罗诗杳坐在地上,感受着微风的吹拂,心情格外舒畅:“江州人士。” 话落,她微微仰起头,看着天空中飘动的云朵,思绪仿佛回到了遥远的地方。 傅明杰若有所思道:“江州乃山水灵秀之地,难怪姑娘如此聪慧灵秀。” 日影西斜,阳光透过树冠,落下一片斑驳,如同金色的碎片洒落在大地上。 两人坐在树下,就这样随意地聊着天。 顾晏廷斜倚在一棵大树上,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树下的罗诗杳和那小侍卫,看着他们说说笑笑的模样,心里的醋意止不住翻滚。 这两个人待在一起,似乎一点男女间的边界感都没有。 他们毫无顾忌地谈笑风生,完全不把世俗的规矩放在眼里。 顾晏廷咬着牙,越想越气,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小侍卫此前教罗诗杳骑马时的场景。 那小侍卫会将手搭在她的手臂上,或是腰间,或是其他部位,手把手指导她骑马的动作。 严悦这个蠢蛋,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在操什么心,自家府上的姨娘都要被人拐走了,她竟浑然不觉! 顾晏廷眉头紧紧皱起,目光如鹰隼般盯着树下的那张美丽面孔。 若不是他实在好奇,想听听两人到底在说些什么,早就冲出去了。 此时,树下的两人说着说着,话题不觉间扯到了江州的风土人情上。 傅明杰眼中闪着好奇的光芒,微笑着问罗诗杳:“你们江州那边的女子说话软糯婉转,唱歌宛如天籁,好听极了。你会唱歌吗?” 罗诗杳眨着一双清凌凌的眼睛,嘴角上扬,反问道:“这有什么难的?” 谁还不会唱几首歌呢! 傅明杰一听,眼中的好奇更甚,带着期待的神情道:“那你可以唱首歌给我听听吗?” 罗诗杳歪着头,用强调的语气反问道:“傅大人确定要听我唱歌?” 傅明杰眼睛亮闪闪的,立马高兴地点了点头,那模样就像即将得到礼物的孩子。 罗诗杳见状,清了清嗓子,微微一笑:“那你可要竖起耳朵听好了。” 片刻之后,欢快、活泼、带着别样诙谐的曲调从她口中传出: Daca nici asa nu-ti place 大哥你家乡有三千鸭卖,是白拿白拿吗? Ia mai zboara-n Panama 是咧是咧,是咧是咧要来干 Zile zile zile zile alerg 妹来妹来,妹来妹来,不用买单 …… 唱完后,她看着傅明杰那一脸懵逼的样子,眼中满是笑意,问道:“能听懂吗?” 傅明杰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仍处在那懵然不知的状态,只是条件反射地摇了摇头。 他一副被雷到的样子,好半天才问道:“这到底是什么歌,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吴地歌曲?” “是蘑菇头版的c哩c哩。”罗诗杳已经绷不住了,笑得前仰后合,就连声音因为笑得太厉害而变得断断续续。 她的笑声在这空旷的地方回荡,如同一串串银铃,恣意飘洒在天地间。 傅明杰看着她这副模样,虽然还是不明白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歌曲,但也被她的快乐感染,大笑了起来。 罗诗杳笑得肚子疼,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开怀地笑过了。 在那憋闷的深宅大院中,欢乐似乎是一种奢侈品, 很长时间后,终于笑够了。 她站起身,目光看向远方。 眼前山峦连绵起伏,头顶落叶簌簌而下。 脑中突然闪过双语版的《笑纳》,罗诗杳认真道:“刚才是逗你玩呢,这次我好好唱,一定好好唱。” 说完,她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轻轻开口: …… 星光洒落,老树的枝丫。 马蹄浅浅,落一身风沙。 撑伞接落花,看那西风骑瘦马。 谁能为我一眼望穿流霞,公子是你吗。 悠扬的歌声从她的口中传出,那声音空灵婉转,如同山间的清泉流淌,又如林间的鸟儿轻啼。 罗诗杳沉浸在自己的歌声里,刚唱完 “公子是你吗” 这句,带着余韵微微抬眸,却猛地发现眼前出现一张熟悉的俊脸。 那张脸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布满阴云,眼中似有怒火在燃烧,原本深邃迷人的眼眸此时却透着令人胆寒的冷冽。 罗诗杳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就像一朵盛开的花朵突然遭遇了寒霜。 那笑容还未来得及完全褪去,便凝固成了一种尴尬又惊恐的表情。 即将出口的歌声也戛然而止,声音像是被突然卡在喉咙里,再也发不出来。 晋王?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仿佛是从天而降一般,毫无预兆地就出现在她面前。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0章 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准没好事 “你先回去吧!”顾晏廷轻轻瞥了眼小侍卫,那目光虽只是淡淡一扫,却透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 随后,他的视线再次落到罗诗杳身上。 “是,王爷。”傅明杰见状,不敢有丝毫怠慢,躬身缓缓退下。 他的身影渐行渐远,很快消失不见。 罗诗杳留在原地,独自一人面对晋王那如暴风雨将至般的低气压。 她将视线从傅明杰消失的方位收回,然后抬眸看向晋王。 少年紧抿着嘴唇,原本线条优美的薄唇此刻微微泛白,更衬得他面色冷峻。 一双深幽的眸子中似有黑色的浓雾在其中翻滚涌动,那是极力隐忍怒气的表现。 晋王心情不好,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往枪口上撞。 罗诗杳心里想着,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她每一步都迈得极为小心,像是生怕惊扰到一只即将发怒的猛兽。 “你喜欢他?” 顾晏廷冷声逼问,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 罗诗杳每退后一步,他便往前迈出一步。 那充满压迫感的步伐,让周围的空气都凝结起来。 “我喜欢……谁?” 罗诗杳眉头微皱,一脸的莫名其妙。 她不明白晋王为何突然间没头没尾地问了这么一句。 “刚才那小侍卫。” 顾晏廷的眼神愈发幽暗. 他心中醋意翻涌,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罗诗杳和傅明杰相处的画面。 尤其是刚才她为傅明杰唱歌时的场景,更是让他怒气难平。 罗诗杳听了他的话,突然笑了:“你是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喜欢他的?”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弄,对于晋王的无端猜测,感到十分荒唐。 “不喜欢,那为什么要对他唱情歌?” 顾晏廷的声音微微提高,那隐含的怒火几乎要冲破他那不平静的表象。 情歌? 罗诗杳听了顾晏廷的质问,先是一愣,随后将刚才那些歌词在脑中迅速过了一遍。 前面的歌词倒还好,描绘的不过是些寻常却美好的画面。 可这最后一句 “谁能为我一眼望穿流霞,公子是你吗”,好像、似乎、的确有那么几分意思。 罗诗杳只觉得一阵头疼。 啊—— 这可怎么办? 她欲哭无泪,怎么也没想到,只是随便唱了首歌,居然被人误会成表白了。 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罗诗杳脑子念头转来转去,决定暂且死不承认。 她吸了口气,整了整神情,笑道:“王爷,您想象力可真丰富。唱歌就代表喜欢吗?在我们江州,唱歌只是一种娱乐,朋友之间相互唱和是常有的事。” “难道在您这儿,只要一唱歌,便是男女之情了?” 顾晏廷眉头紧锁,眼中的怀疑并未消减:“哼,朋友?你们之间的眼神、举止可不像只是朋友。”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硬,仿佛已经认定了罗诗杳在狡辩。 罗诗杳气得满脸通红:“您贵为王爷,可不能血口喷人。我与傅大人之间只是正常的相处,并没有什么逾矩的行为。” “倒是王爷您,刚刚隐在暗处偷听墙角,现在又这样无端猜忌,岂不有失身份?” 顾晏廷被罗诗杳的话一噎,心中的怒火更甚:“本王血口喷人?本王乃亲眼所见,你与他说说笑笑的,你当本王是瞎子吗?” “还有,谁听墙角了?本王刚才明明在树上小憩,本王没有怪罪你打扰到本王的清静,你倒好,不分青红皂白,倒打一耙。” 顾晏廷又向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 他身上那股凌厉的气势如排山倒海般向罗诗杳压来。 罗诗杳并没有退缩,她抬起头,看着头顶的参天古树,笑着嘲讽:“哎呀呀!爬到这么高的树上小憩,王爷您就不怕掉下来摔成肉泥?” 说完,她不再理会顾晏廷那几乎能将人点燃的愤怒眼神,转身快步走到自己的小白马跟前,伸手去解马缰绳。 晋王心里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呗,无所谓。 罗诗杳此刻只想尽快回到行宫,然后找傅明杰解释清楚,希望他不要对自己产生这样的误会。 只是,她的一只脚才踩到马镫上,身体正要借力向上跃起时,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从身后袭来。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那人双臂如铁箍一般紧紧抱住她,猛地一个翻身,带着她迅速改变了姿势。 刹那间,她被直接压在地上,背部与地面接触的瞬间,一丝疼痛传来。 罗诗杳能清晰地感受到地面的粗糙和坚硬,以及压在她身上之人的重量和气息。 他的身体紧紧贴着她,像是要将她完全覆盖。 罗诗杳目眦欲裂,向来冷傲、不近女色的晋王,他怎么可以做出如此粗鲁、孟浪的举动? “你疯了吗!放开我!” 罗诗杳拼命挣扎,小脸因羞愤涨得通红。 “别动。”随着男人低沉的嗓音,空气中突然传来“嗖嗖”的破空声,那声音尖锐而急促,如同死神的呼啸。 罗诗杳一惊,放眼望去,顿时瞪大了眼睛。 只见数不清的白羽箭朝着她所在的方位激射而来,箭头在空中泛着森森寒光。 罗诗杳心中又惊又怕。 她立马收回视线,看向将自己护在身下晋王。 他那近在咫尺的脸庞上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凝重与紧张。 真是……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准没好事。 这次不仅要把小命折在此处,还要被利箭射成刺猬……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箭头上是淬了剧毒的 就在罗诗杳以为小命不保时,耳边突然传来一连串清脆而急促的“叮叮当当” 声。 那声音如同黑暗中的一道曙光,瞬间打破了死亡的寂静。 千钧一发之际,长亭如鬼魅般闪身而至。 随着他手腕的灵活转动,那被握在手中的长剑像是化作了一道银色的光幕。 那些激射而来的箭矢,在与他的长剑相接触的瞬间,纷纷被弹开。 有的箭被斩为两段,掉落在地上,有的则改变方向,斜斜插入周围的土地或树干上,发出颤音。 长亭武艺高超,手中那把剑在他的掌控之下,仿佛化作了一面坚不可摧的盾牌,将差点成为箭靶子的晋王隔绝在安全的空间。 一时间,那密密麻麻的箭雨竟无法突破他用宝剑筑起的防线。 没过多久,不远处就传来兵刃相接,金鸣不绝的声响。 与此同时,那夺命的箭雨攻击也随之停了下来。 不用想都能知道,对方肯定是和附近的暗卫交上了手,再无暇顾及这边。 顾晏廷松了口气,将面色煞白的罗诗杳扶起,安慰道:“没事了!” 罗诗杳只是个普通女子,何曾见过这样惊心动魄的场面,早已吓得浑身瘫软,连站都站不稳,只能半靠在晋王怀里。 半晌,她才像是从噩梦中苏醒过来,下意识抬起手,狠狠掐了掐自己的脸蛋。 呃……有点疼,这疼痛让她终于有了一丝真实感。 还没有死,她那张精致的小脸上,瞬间流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 “王爷,您受伤了?”长亭惊恐道,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刚才一通慌乱,他的注意力全被那如雨点般的箭雨和生死危机所占据,此时才注意到自家主子肩头那一抹被血渍浸湿了的暗红。 长亭几步上前,欲查看晋王的伤势。 顾晏廷小心翼翼地扶罗诗杳坐下,随口道:“无碍,只是擦破了点皮。” 他的语气恢复了惯有的沉稳和淡定。 刚才的攻击来得很突然,危险降临瞬间,他几乎是本能地做出了反应,想也没想地就拿自己的身体护住了罗诗杳。 那支箭带着凌厉的气势飞来,堪堪擦过他的肩头,只是破了点皮肉,小伤而已。 在他看来,与罗诗杳的安危相比,实在算不上什么。 说话间,顾晏廷背对罗诗杳而坐。 长亭将他的上衣褪至肩膀处,然后探头凑近伤口,眼睛刚一触及,便大惊失色。 那伤口确实不大,只是皮肉有些许破损,流出的血液并不多,然而周围的结痂却是黑的。 很明显,箭头上是淬了剧毒的! 长亭的眉头紧紧蹙起,满脸的慌乱和焦急:“王爷,箭上有剧毒,这伤得赶紧处理,片刻都耽搁不得!属下这就护送王爷回行宫医治。” “等等,让影煞来见我。” 顾晏廷却像是浑然未觉自己的伤势一般,目光从罗诗杳身上缓缓扫过。 他刚才为了护住她并将自己的后背暴露在敌人眼中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外人知晓。 否则,肯定会给她带去难以预料的麻烦。 长亭将手指放在嘴边,用力吹了一个口哨。 那尖锐的声音随即划破空气,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不多时,身着黑色劲装的暗卫首领影煞出现在视野中。 他的身影很快,几个错步就到了晋王跟前,然后半跪下听候主子的吩咐。 顾晏廷盯着他,开口问道:“什么情况?”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一种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影煞半低着头,拱手回禀道:“来人有三十人,个个身着黑衣,蒙着面。” “他们人狠话少,招招毙命,毫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全都是武功顶尖的死士,而且配合默契,显然是经过精心训练的。” “具体是谁派来的现在还不好说,暗魂已经在追查线索了……” 他的语速很快,言简意赅地将前方的情况汇报清楚。 听完影煞的话,顾晏廷眼中寒芒一闪,下令道:“今天来的这些人,全部就地诛杀,一个都不能放走。” 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判决,带着无尽的杀意。 话音刚落,顾晏廷就感觉到有些疲惫。 他知道,这是毒性开始发作了。 刚才心弦紧绷,满心都是保护好罗诗杳,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又哪里会察觉到身体的异常呢。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这条路根本就行不通 晋王身中剧毒,情况十分危险,须立即回行宫让太医解毒。 长亭和晋王之间的对话罗诗杳自然也听见了。 因而当晋王朝她伸出手,让她和他共乘一骥时,罗诗杳没有半分扭捏之态,很痛快地将自己的手递了出去。 她心里明白自己才学会骑马,技艺生疏得很,根本就不敢让小白马跑太快。 若她独自骑马,肯定影响众人的速度,继而耽误救治晋王的时机。 情况如此紧急,罗诗杳哪里还能顾得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 马蹄扬起尘土,在夜色渐浓的道路上一路狂奔。 罗诗杳坐在晋王身前,她的后背紧紧贴着晋王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之人的体温和气息。 那体温透过衣衫传递过来,带着一种别样的温热,让她的脸颊不禁微微泛红。 晋王那天嘲讽她的话语,言犹在耳。 他不是一直认为她见钱眼开、爱慕虚荣吗? 可在生死关头,这个向来对她没什么好印象的晋王,为何会毫不犹豫地用身体来保护她。 罗诗杳不断思索着各种可能。 难道晋王只是出于本能,不忍见一个女子在他眼前香消玉殒? 但即便如此,也不至于做到如此地步吧,像他这样站在权力之巅的人,应该更加惜命才对。 还是说,晋王喜欢……自己? 罗诗杳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可她越想越觉得不可能。 晋王贵为亲王,以他的身份地位,身边定然不缺才貌双全的名门闺秀,又怎会看上自己这样一个有夫之妇,还被他视作贪财虚荣的女子呢? 罗诗杳轻轻摇了摇头,将这个荒唐的想法从脑海中驱赶出去。 这个时节,天黑得格外早。 当他们一行人赶到行宫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长亭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件黑色斗篷让罗诗杳穿戴。 罗诗杳也没有多言,接过斗篷,直接就披在身上,然后将兜帽拉起。 宽大的兜帽立马遮住了她的半张小脸。 在暮色的掩映之下,行宫的轮廓在昏暗中显得越发庄严肃穆。 罗诗杳混在晋王的亲随中,低着头,随他们一同到了晋王的寝殿。 急促的脚步声,一阵接着一阵。 周围的侍从神色紧张地忙碌着,有人端着水盆,有人拿着干净的纱布,还有人在匆忙地准备着各种可能用得上的物品。 寝殿内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氛围。 一个头发花白的太医背着药箱,神情紧张地走了进来。 他刚要行礼,顾晏廷却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那太医也不敢耽搁,立马上前,低头查看他肩头的伤口。 随着时间的推移,江太医的面色越发沉重。 他抬手擦了下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战战兢兢地回道:“王爷,这毒来自南疆,叫迷梦,是一种几乎失传的毒药。” “此毒极为诡异,全然不同于寻常毒药那般会让人穿肠烂肚、痛不欲生。” “中了这迷梦的人,只会感到越来越疲倦,然后在不知不觉中陷入昏迷,进入美梦。也就是说,中毒者一旦睡过去,便再也不会醒来。” “王爷身体里的毒素已经进入了血液里,现在,情形很危险……” 罗诗杳听到江太医的话,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的心紧紧揪起来,眼中满是担忧。 不管怎么说,晋王都是因为她才中的箭。 “那可有解毒之法?”长亭情绪激动,一个没忍住,快速上前一步,迫视着江太医。 “这种毒,没有解药。” 江太医更加惶恐,声音都带了哭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艰难挤出。 长亭闻言,勃然变色,心中的焦躁与绝望交织在一起。 “你是配毒解毒方面的高手,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顾晏廷低沉的嗓音突然响起,听起来还算镇定。 “有……可是……恐怕时间来不及了……” 江太医的身体因恐惧而瑟瑟发抖,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顾晏廷眉头微皱,眼神愈发深邃,紧紧盯着江太医,问道:“此话怎讲?” 江太医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犹豫与挣扎。 他在心中反复斟酌着,过了好一会儿,才郑重道:“为今之计,只能以毒攻毒了。” “需要用生草乌,红娘虫、蟾酥等诸如此类的剧毒之物与王爷体内的毒互相抵消。” “可如此剧毒之物,决然不能直接入药啊!” “不仅要加好多珍稀的药材进去中和药性,还要将这些剧毒之物反复熬煮再烘干,如此才能制成有效的解药。” 江太医说到此处,顿了一下,眼中的忧虑更甚:“可眼下最大的问题是,调配解药需要用好几个时辰才能完成。” “在此期间,王爷必须依靠自身顽强的意志力来抵御倦意,无论如何都不能睡着。” “中此毒者,一旦陷入睡眠,哪怕是大罗神仙亲临,也无力回天。” 江太医诚惶诚恐地说完,头上立刻有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顾不上擦拭汗珠,又补充道:“迷梦之毒,可不是那么容易对抗的。那些意志薄弱的普通人,在这毒的侵蚀下,几乎毫无抵抗之力,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无法支撑过去。” “王爷,您所面临的挑战,犹如攀登绝壁、穿越火海,那是万分艰难啊!” 江太医的眼神中满是绝望,他深知时间紧迫,这唯一的办法实行起来困难重重,成功的希望几乎微乎其微。 空荡荡的大殿内,蔓延着一种凝固了的死气沉沉,似乎连呼吸都变得清晰可闻了。 长亭忧心忡忡地送太医出去,一路沉默。 直到走到一处偏僻之地,他停住脚步,低声问道:“江老,您也知道,王爷的意志向来坚定如磐石,这些年来,无论面对何种艰难险阻,他从未有过丝毫动摇。” “这是我们都有目共睹的。可此次的毒太过诡异,王爷意志力虽异于常人,可到底也是肉体凡胎,我就怕时间一长,他也挺不住,万一……万一他就那么睡过去了……” “江老,我们得想想办法啊,如何才能让王爷多挺一会儿呢?” 长亭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深深的恐惧与不安。 他边说边绞尽脑汁地思索着能让自家主子多支撑一会儿的法子。 就在这时,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竟想到了银针刺穴法。 长亭激动地击了一下掌,急道:“要不,召来钱太医给王爷扎针,通过银针刺激穴位,说不定就能让王爷多清醒一些时间?” 他一脸期待地望着太医,仿佛已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江太医听了他的话后,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神情凝重道:“不行啊,万万不可如此行事。一旦用银针刺激穴位,毒素反而扩展得越快,那王爷的情况可就越发危急了。” “其实,办法嘛,也不是没有。正所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可惜王爷清心寡欲,向来对男女之事不感兴趣。” “要是王爷有喜爱的女子在旁,利用男女之事来刺激他的感官,让他保持清醒,也不失为一种拖延时间的良策。” 江太医一边说着,一边摇头,他深知对于晋王而言,这条路根本就行不通。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3章 我们都得为他陪葬?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长亭站在原地,盯着江太医离去的身影暗暗思索。 以前,他一直不太懂自家主子的心思。 但经过刚才那生死攸关的一幕,他要是还看不明白,那可就白活了。 主子分明是喜欢上了人家小娘子,所以才会在小娘子生命受到威胁之际,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以身为盾,护她周全。 或许……小娘子能够刺激到主子的感官,助他保持清醒。 可是,人家小娘子现如今的身份是将军府的小妾,好端端的,人家凭什么要留下来和主子…… 长亭想到这儿,心中越发忧愁。 要是王爷压根就不喜欢小娘子,只是他一厢情愿地这么认为,那即便小娘子自己愿意,也是无用的。 可要是王爷当真是喜欢小娘子,那他就不能使手段强迫小娘子就范了。 毕竟,王爷的心思不是他一个下属可以随意揣测和违背的。 而且这般逼迫一个弱女子,也实在是有违道义。 这前也不是,后也不是,可真是让人为难死了。 长亭垂头丧气,边往回走边胡思乱想。 寝殿里静悄悄的,罗诗杳抬起头,看了眼窗外。 夜色浓稠,一片漆黑。 虽然她很想留下来,等到晋王脱离危险后再走。 可这是在封建礼教森严的古代,那些条条框框如同一道道无形的枷锁,套在女子身上。 她要是再不回去,到时候光闲言碎语就能将她淹没。 “王爷,时候不早了,若没有其他吩咐,我先告退了。” 罗诗杳低垂着眼眸,朝晋王福了福身。 顾晏廷原本半阖着的眼眸猛地睁开,轻声道:“今日那些刺客,分明是冲着本王来的,却未曾想,让你也受到牵连,这实乃本王之过。” “你因本王遭遇如此险境,本王理应请你吃顿饭压压惊。” 罗诗杳微微一怔,她没想到晋王会如此说。 不是大哥,你都快死了,你还有心情吃饭。 这饭能吃下去吗? 罗诗杳赶忙摆了摆手:“王爷,您言重了,这本就是意外。再说,您后来还救了我,咱俩算扯平了,您又何必挂怀。” “您现在身受重伤,还是好好养伤要紧。” 顾晏廷微微皱眉,他的脸色因为中毒而显得有些苍白。 但那目光却依旧锐利如鹰隼,直直盯着罗诗杳:“诚如你所言,本王之所以身中剧毒,全是因为你。” “本王现在命悬一线,你就这样狠心,要在这个时候一走了之?” 在这世上,女子的名声比命还重要,不容有丝毫瑕疵,晚归带来的后果是无法预料的。 虽然知道罗诗杳有不得不回去的理由。 但这一刻,顾晏廷还是觉得自己胸腔之下、那颗难受到几乎不会跳动的骄傲心脏骤然碎裂。 罗诗杳视线再次从窗外一扫而过,解释道:“我要是再不回去,小姐会担心的,别人也会说闲话。” “再说了,我又不懂医术,无法为您解毒分忧,留下来也无济于事。” “况且我又笨嘴拙舌的,说不定哪句话没说好,反而会惹您生气。” 顾晏廷袖子下的手暗暗用力,紧紧握了起来,指甲深深嵌进肉里。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既如此,等长亭来了就让他送你回去。” 正说着,门外有人叩门。 长亭轻推殿门走了进来。 顾晏廷简单吩咐了他几句,罗诗杳就跟着长亭离开了寝殿。 两人在寂静的长廊上快步走着。 期间,长亭一直唉声叹气。 罗诗杳忍不住出声安慰他:“长亭,你也别太担心了,王爷他吉人自有天相,此次定能化险为夷。” 长亭顿住脚步,侧过身,看着罗诗杳,面带悲戚道:“我不是担心王爷,我是有些可怜你。” 罗诗杳眼中闪过困惑:“长亭,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又没中毒,可怜我作甚?” 她实在不明白长亭为何突然说出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长亭又是一声长叹,摇头道:“王爷若有个三长两短,皇上定然雷霆震怒。” “正所谓‘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我们这些随行侍奉的人定然都得以死谢罪,这也是我们应尽的忠诚。” “可小娘子你,被无辜牵连其中,恐怕也脱不了干系啊!” 罗诗杳瞪大双眼,眼中满是震惊,下意识地伸出双手,摸了摸自己脑袋:“什么?你的意思是说,王爷若是有什么闪失,要我们都得为他陪葬?” “这……这也太没天理了!”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不敢相信这残酷的事实。 长亭轻咳一声,神色凝重:“所以说,我们一定不能让王爷出事。这不仅关乎王爷的性命,更关乎我们所有人的身家性命。” 罗诗杳点了点头,满脸的无奈:“可我们又不是大夫,能做得了什么呢?” 长亭干咳几声,神色略显尴尬地暗示道:“江太医说了,只要能刺激到王爷,将他陷入昏迷的时间往后拖延,这样就能为配制解药争取更多的时间。” “你能留下来……帮帮忙吗?” 他到底还年轻,对着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子,不好意思把话说得太明白,只希望对方能领悟其中的深意。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姑奶奶,算我求你了 刺激……罗诗杳在心中反复琢磨着这个词。 难道是故意将晋王弄生气,以此让他保持清醒状态? 疑惑间,罗诗杳骤然想起自己曾经有次和娜娜吵架,那可真的是气得半晚上都没合眼。 这……这方法似乎可行。 长亭应该是看中了她耍嘴皮子的功夫吧。 罗诗杳是这样理解的。 她面上露出犹豫之色,咬了咬嘴唇道:“长亭,你去刺激刺激王爷不就行了?我得回去了,要是再不回去的话……”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口。 长亭聪慧过人,立刻就明白了罗诗杳的担忧。 他上前一步,急急摆手道:“我不行啊!我怎么能行呢,你想想看,我和王爷……这怎么能行呢?” 罗诗杳皱眉想了想。 长亭虽然是晋王的心腹,可到底和晋王身份地位相差悬殊,他若对晋王有什么不敬之言,晋王要真追究的话,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长亭哪里是不行,分明是不敢吧? 罗诗杳得出这样的结论。 现在细细回想,近来一段时间,她每次碰到晋王,总会在不知不觉中刺他几句。 放眼整个京都,敢顶撞晋王的人应该没几个。 别说长亭了,就是那些高官显爵、世家子弟,在晋王面前无不是毕恭毕敬。 所以,长亭才会将主意打到她的头上? 长亭见罗诗杳面有动容,立马循循善诱:“小娘子的担心我明白。我自小跟在王爷身边,什么样的风浪没有经历过,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总之,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你晚归之事我定会妥善安排,不会让你的名誉遭受半分损失。” 罗诗杳一听,心头的顾虑瞬间消散,与此同时,脑中有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长亭可是晋王的亲随,平日里几乎和晋王形影不离,那地位自然不低,手中所掌握的权力应该也不小。 搞一张路引对他来说应该不算难事吧! 这样一想,罗诗杳决定和长亭做一笔交易。 她故作为难地摇了摇头:“王爷手下,能人异士不知凡几。长亭,你找我帮忙,可是找错人了。” 说完,她轻轻拍了拍长亭的肩膀,然后抬脚就要离开。 可她的眼神却悄悄留意着长亭的反应,心里暗暗期待着事情接下来的发展。 长亭一个错步,伸手拦住罗诗杳,急道:“这种事非你莫属,别人真的做不来。姑奶奶,算我求你了。” 他心急如焚,都快哭了,要是现在放走小娘子,那王爷可就危险了。 罗诗杳心中腹诽。 晋王那可是你们的大boss,这惹他生气的活计风险可不小,你们这些做下属的当然不敢咯。 哼,可这活儿也不能白干,她就不担风险吗? 既然冒风险,那就得顺便捞点好处。 罗诗杳佯装不高兴地瘪着嘴,侧眸看着长亭,问道:“你们王爷的命应该很值钱吧?” 长亭毫不犹豫地点点头,一脸正色道:“那是自然。” 罗诗杳顺着他的话道:“既然如此,若此次王爷渡过难关,你得帮我个小忙。” 长亭一听,心里顿时有些没底。 他不清楚小娘子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只得小心翼翼地问道:“什么忙?你且先说与我听听。” 罗诗杳目光灼灼地盯着长亭,眼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帮我弄来一张路引,要求很简单,年纪和我差不多,体貌特征和我差不多就行。” 长亭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后松了口气:“别说一张路引,就是你要一百张一千张,也都得给你弄来!” 罗诗杳闻言,干脆利落道:“成交。” 路引是古代外出通行的证明,有了这个就等于有了身份证。 有了它,就不用担心因身份不明而遭遇到盘查与刁难,也不用担心被当作可疑之人无端扣押。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5章 就当是见面礼啦 罗诗杳和长亭踏入殿门时,发现殿内光线很暗。 方才还明亮照人的宫灯,此时竟熄了半数之多,只剩下几盏在角落里发出微弱的橘黄色光芒。 空荡荡的大殿,一片静谧,只有他们两人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晋王半仰着脸,站在窗户边,注视着窗外。 听见长亭推门而进,他仿若未闻,依旧一动不动地望着无尽的夜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随着殿门开启,一阵冷风灌了进来。 烛火在微风中摇曳不定,一明一灭之间,晋王的面容忽隐忽现,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在罗诗杳的印象中,少年无论何时都腰杆笔直。 就像一棵苍松,傲然挺立,仿佛不会被任何事情压倒。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罗诗杳却觉得,他的姿态在昏暗的光影里有些萧瑟,隐隐含着伤痛与落寞。 “王爷今晚想吃什么?卑职这就让人去备膳。”长亭放轻脚步,缓缓走到晋王身后,请他示下。 “随便!” 一贯清冷的声线,没有丝毫温度,简短的两个字从他口中吐出后,大殿又重新恢复寂静。 罗诗杳上前一步,看着晋王,脆生生道:“喂,你这人真是的,说好了要请人家吃饭,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 话音未落,就皱着眉头环顾四周,继续道: “长亭,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叫人进来,把这殿内的灯都给点着。” “你瞧瞧,这乌漆麻黑一片,让人家怎么画花样子嘛?” “还有啊,画花样子用的颜料可都得备齐了,红橙黄绿青蓝紫都要……” 女子的声音清脆响亮,带着几分娇嗔和不满,在这沉闷的氛围中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充满生机。 宛如一道阳光穿透阴霾。 叽叽喳喳地说完,罗诗杳也不等旁人回应,径直走到身旁不远处的一张黄花梨木书案旁,大大咧咧地坐下。 一会儿指挥长亭做这,一会儿指挥长亭做那。 如此反客为主的举动,若是换做旁人,便让人觉得狂傲不羁。 可罗诗杳却做得轻车熟路、无比自然、坦坦荡荡,没有丝毫的违和感,就好像她本就生于斯、长于斯。 这里的一切都由她掌控,她天经地义就该如此发号施令。 听到无比熟悉的声音,顾晏廷先是一愣,随即狂喜涌上心头,心神荡漾不定。 她终究还是来了! 只是一瞬间,笼罩在心头的阴霾尽数褪去。 长亭很快备好画画所需的一切。 顾晏廷站在罗诗杳身后,看她提笔蘸上颜料,略微思考就开始下笔。 罗诗杳的脑子里,回想着白天在路上看到的那些格桑花。 五彩斑斓的格桑花在秋风中摇曳生姿。 花草本就是她最为擅长的,眨眼间,一幅精美的图画就在她脑中构思出来。 笔尖在宣纸上游走,似有灵韵。 起初是花朵,轻顿慢提,层层晕染。 然后是绿枝,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每一笔都恰到好处,仿佛临摹了千百遍,笔法娴熟得让人震惊。 顾晏廷的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惊艳与赞赏,他从未想过,罗诗杳竟有如此精湛的画技。 这画技不仅仅是技巧的展现,更有一种对美的独特领悟,让人为之折服。 画完各种版本的格桑花,罗诗杳又开始画这个季节最为常见的菊花。 不过,她画的不是行宫花园中那些被精心修剪、雍容华贵的菊花,而是长在山野间的小雏菊。 色彩从笔尖晕染开来,一朵朵小雏菊在她的笔下绽放。 她的笔法洒脱轻盈,带着一种自由奔放的气息。 草绿活泼,嫩绿清新,白色简单大方,黄色明快温暖。 简简单单的几种颜色,搭配在一起,竟是出奇地好看。 罗诗杳想要在晚膳上桌之前画好花样子,手中的动作便刻意快了些。 看着眼前几张已经完成的画作,心中满是成就感。 长亭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赞叹道:“小娘子这画技真是绝妙,只可惜此次画得稍嫌急切了些。” “而且这是花样子,若是能绘成一幅完整的画,必定是一幅值得收藏的佳作。” “依我看,这水平不亚于宫中那些经过千挑万选、拥有顶尖技艺的画师……” 罗诗杳听了长亭的话,只是微微一笑,并未言语。 照这么看来,以后她倒是可以靠画画养活自己。 收回短暂飘远的神思,她目光重新回到白纸上,似在思考着什么。 这一回,罗诗杳选了一支稍细的笔。 笔尖在颜料盘中与纸张之间来回移动,随后一片五彩斑斓、繁花似锦的花海在纸上逐渐显现。 画完花海,她将笔蘸上些许淡淡的石青,在花海的上空晕染出天空。 那颜色由浅至深,仿佛天空真的在眼前展开,从破晓的鱼肚白过渡到澄澈的湛蓝。 大功告成之后,罗诗杳轻轻将笔搁下,眼中满是满意之色。 她随手拿起刚刚完成的画作,递给长亭,调侃道:“这一张是送给你的,你都喊我姑奶奶了,我这个做长辈的,总不能没点表示,就当是见面礼啦!” “至于其他的,”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你拿去给庆安公主吧。” 来的路上,长亭就已经和罗诗杳商量好晚归的应对之策。 长亭会以晋王的名义,让庆安公主对外宣称,她将罗诗杳留在自己寝殿中绘制花样子。 虽说这只是个借口,但罗诗杳还是画了几张好拿出去做样子。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6章 不与你一个小女子计较 罗诗杳画画时,顾晏廷就一直静静站在她身侧。 看着那色彩在纸上逐渐晕染、融合,画面在她的笔下一点点丰富起来。 他心中的震撼着实不小。 厨艺不错,唱歌好听,还会画画,她身上还有什么是他所不知道的? 是不是藏着更深的秘密? 长亭成功将人诱骗至殿中,心中却一直忐忑不安。 他偷偷抬眼看向晋王,声音发紧道:“王爷,卑……卑职自作主张,请王爷惩罚。” “随我出来。” 顾晏廷神情难辨,只是简单地说了这么一句,便抬脚向殿外走去。 长亭不敢有丝毫懈怠,急忙跟上。 到了殿外,夜色笼罩,四周静谧无声。 顾晏廷停下脚步,微微侧身,目光深邃地看着长亭,低声交代道:“找画师将这些花样子各临摹一份,再让人送去给庆安公主。” “这些原画作包括你的见面礼都给本王好好留着。” “是,王爷。”长亭诧异地望着自家主子,王爷竟然没有罚他? 罗诗杳微微仰头,目光投向博古架上的更漏。 不知不觉间,半个多时辰已经过去了。 太医刚才说,那解药配制起来极为复杂,需要足足三个多时辰。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毒素会扩散到晋王身体内的每一处。 这也就意味着,越往后,晋王心中那种想要睡觉的念头会越强烈。 现在只是开始而已,要是他自己连刚刚开始的倦意都克服不了,那还折腾啥,大家都等着完蛋算了。 接下来,开始用膳。 晋王身份尊贵,他的吃穿用度自然是极其精细讲究的。 无论是食材挑选,还是烹饪手法,就连上桌的餐具,无一不是精挑细选,力求完美。 而他在用餐之时,向来是严守着“食不言”以及“吃菜不许过三匙”的皇家规矩。 晋王细嚼慢咽,举手投足间尽显尊贵与优雅。 反观罗诗杳,却全然是另一番模样。 她可不管什么礼仪规矩,只觉得眼前的食物美味无比,便大口大口地往嘴里送。 以致她那腮帮子被撑得鼓鼓囊囊的,就像一只贪吃的小仓鼠,模样憨态可掬极了。 兴许是觉得晋王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太过无趣,罗诗杳没忍住想要一吐为快的冲动。 “喂,你这人怎么吃个饭都这么刻板呀!话也不说,喜欢的菜也不多吃,要这样,人生哪有什么乐趣可言呢。” 她嘴里塞着食物,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你看看我,我喜欢这道糖醋鱼,那我就一直吃,可劲吃,直到吃够。” 说着,她又夹了一大块糖醋鱼放入口中,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那酸甜可口的滋味在味蕾上炸开,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微的赞叹。 “味道太棒啦,好吃到停不下来。这才是享受美食嘛,你呀,就应该学学我。” 她边嚼边看向晋王,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怂恿。 “规矩都是束缚人的,来,尝尝这个小酥肉,别管什么三五六匙的规矩啦,今朝有酒今朝醉!” 罗诗杳干脆拿起公筷,往晋王碗里夹菜。 她的动作很快,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热情。 没一会儿,晋王的小碗中已经堆满了各种美食。 眼前的女子喋喋不休,顾晏廷并没有因她的大胆与放肆而生气,反而认为她率直有趣。 像一只百灵鸟,充满了生机与活力,围在身边吵吵闹闹的。 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温馨,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充满人间烟火气的氛围。 让原本冰冷单调的用餐时光变得鲜活明快起来。 罗诗杳看着晋王略显倦意的面容,心中叫苦不迭。 她都已经这样惹人嫌了,一边大快朵颐,在盘中挑挑拣拣,一边叨唠个没完没了,嘴里的食物差点都要喷出来。 最后还不管人家到底想不想吃这些菜,就一股脑儿地往对方的碗里堆。 可晋王他为什么就不生气呢? 难道他并不认为这种行为很无礼很粗鄙吗? 看晋王的眼神,似乎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厌烦。 难道他觉得自己命不久矣,已经哀莫大于心死,对什么都无所谓了? 罗诗杳突然觉得这活一点都不好干。 长亭那家伙居然叫她来刺激晋王……可晋王是谁?身处高位,见惯了大风大浪,心理素质好到爆。 就说现在,明明身中剧毒,命悬一线,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还有之前,她顶撞暗讽了晋王好几次,但人家也没有真的介怀,大有一副“不与你一个小女子计较”的架势。 也正是因为晋王这种态度,才会让她的胆子越来越大,一次又一次地挑战他的底线。 就这样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人物,岂是能随意被刺激到的! 真是的,长亭出的这馊主意搞得她像个小丑一样,白白在这里自说自话了好半天。 罗诗杳突然觉得,与其费尽心思去刺激晋王,还不如让他凭借自己的意志力挺过去。 顾晏廷平时里用膳,都是不言不语。 今天被罗诗杳的情绪感染,罕见地打破了数十年来形成的就餐礼仪。 他不时附和罗诗杳几句,还将她夹的菜,不管是不是自己喜欢吃的,全都吃了个精光。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7章 你倒是给本王说清楚! 饭毕,侍从撤碗碟时,罗诗杳瞅准时机,悄悄将长亭拉了出去。 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殿内,继而来到殿外一处无人的角落。 这里相对安静,只有微风轻轻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罗诗杳眉头紧蹙,满脸无奈道:“长亭,你说的办法不行呀,我刚才小试了一下,根本就不管用。”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回头望了望殿门方向,似乎担心有人会听到他们的谈话。 长亭一脸诧异,瞪大眼睛说道:“吃饭的时候,这怎么能……” 他怎么也没想到罗诗杳会这么迫不及待地行动,而且还是在吃饭这种场合。 罗诗杳撇撇嘴:“怎么不能呀,边吃边试探呗。可王爷他真的是四平八稳,我都已经那样了,他却没有半点动容。” 长亭听了罗诗杳的话后,眉头皱得更深了:“刚才收拾碗筷时,我看王爷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真怕他熬不住冷不丁就昏睡过去。” 两人愁眉苦脸,坐在院子里发愁。 不一会儿,长亭像是被一道灵光击中,猛地一拍大腿道:“等会回去,你就说王爷不行。” “你想想啊,这世间没有什么比说一个男人不行更让人气愤了,王爷要是听到这话,一定怒不可遏,立马就能清醒几分。” 长亭越说越觉得自己想到的这个主意妙。 罗诗杳赶忙摆手,拒绝道:“不行,不行,这个真不行!” “万一将你们家王爷惹急了,那我的脑袋岂不是要搬家了。” “好歹你也叫我一声姑奶奶,有你这样坑老祖宗的吗?” 长亭见状,立马拍着胸脯保证道:“王爷绝对不会将你怎么样的。再说,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他真怪罪下来,全由我一力承当,你就将心放在肚子里。” “要说你去说,别指望我。”罗诗杳不为所动,态度很坚决。 长亭急得都快哭了:“我说了不管用,现在王爷的情况这么危急,如果不想办法刺激他,他要是昏睡过去,就真的没救了。” “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王爷陷入危险啊。”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急切,看向罗诗杳的目光中带着祈求。 罗诗杳知道长亭说得有道理,晋王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可万一真的触碰到晋王的逆鳞,后果不堪设想。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长亭这家伙简直就是个猪队友,瞎出什么馊主意,担心自家主子,也不能拿她当枪使呀。 罗诗杳越想越气,小脸涨得通红。 她猛地伸出手,一下子拧住长亭的耳朵,因为心里憋着一股怒气,手上自然是使足了力气。 长亭猝不及防,疼得 “嗷嗷” 直叫。 那声音在院子里回荡,惊得树上的鸟儿都扑腾着翅膀飞远了。 可即便疼得龇牙咧嘴,长亭却仍不改那嬉皮笑脸的模样,还冲着罗诗杳说道:“只要你答应了,小的这只耳朵权当孝敬您了,您要是觉得解气,拧断也行。” 罗诗杳见状,更加用力地拧着,气呼呼道:“哼!你以为你是猪嘛,你这耳朵能做成五香卤猪耳吗?我要它做甚?” “小祖宗,求你了,你就行行好吧!佛祖都说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长亭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却还是不死心,继续哀求。 他深知这个办法虽然有些冒险,但为了达到目的,也只能硬着头皮苦劝。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罗诗杳斩钉截铁道,语气中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什么不行?” 一道清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正在打闹的两人闻声立马住了手,规规矩矩地站好。 长亭看着自家主子疲惫的面容,一咬牙,回道:“王爷,她说您不行。” 他知道这话的杀伤力,但为了达到目的,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本王……不行?” 顾晏廷的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就是男人那方面……不行。”长亭的声音越来越小,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说完他低下头,不敢直视自家主子那能将人杀掉的眼神。 罗诗杳见状,忙摆手解释:“王爷,我没说,这是他自个说的。” 她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慌乱和无辜,边说还边狠狠瞪着长亭,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罗诗杳怎么也没想到,长亭为了刺激晋王,竟会来这么一出,直接把她给推了出去。 顾晏廷心中满是被羞辱的怒火。 他一把握起罗诗杳的纤细的手腕,硬生生将她拽到殿内。 少年手上的力气很大,罗诗杳不禁轻呼出声。 她本能地甩开他的手,身体却由于惯性继续前倾,差点摔倒在地。 还没等她站稳,顾晏廷便上前一步,逼视着她。 少年双眼通红,咬牙切齿道:“我哪里不行了?嗯?你倒是给本王说清楚!”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是气得不轻。 那逼人的气势让罗诗杳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后背很快就抵在了一根柱子上,退无可退。 罗诗杳从未见过晋王如此愤怒的模样,心中也有些害怕。 她发誓赌咒,声音结结巴巴:“王……王爷,那……那是长亭乱说的,我……我真没说过这样的话。” “我……我对天发誓,若是这话从我口中说出,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说到死字时,顾晏廷立马伸手捂住她的嘴:“别再说了,什么死不死的,晦气!”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8章 本王难道会吃了你? 顾晏廷努力压制住心中翻滚的情绪,逼视着惊慌无措的罗诗杳:“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低沉而沙哑的音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和执着。 罗诗杳闻言,脸颊瞬间绯红一片,心如擂鼓般猛跳着,似乎要跳出胸膛。 此时的她,脑海中一片混乱,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呆愣了片刻,只能垂下头,避开他逼迫的目光。 “告诉我,好吗?” 顾晏廷又向前迈了一小步,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 他呼吸有些粗重,带着一种急切想要知道答案的渴望,连“本王”的自称都忘了。 此时的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威严无比的晋王,只是一个渴望从心爱之人那里得到答案的普通男子。 罗诗杳面红耳赤,将头埋得更低了。 顾晏廷伸出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迎上自己的视线:“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处处比不上他,包括……” 他没有将话说透彻,点到为止。 对一个男人而言,说出这样的话,也需要莫大的勇气。 顾晏廷此生,最遗憾的事情,是没能早点遇到她,先他一步遇到她。 种种情绪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在他深邃的眼眸中聚集、翻滚。 四目相对,罗诗杳红到发烫的脸在明明灭灭的烛光中无处遁形。 她轻轻咬着嘴唇,默不作声。 顾晏廷盯着她脸颊上那抹散发着无可救药魅惑力的红晕,喉头不自觉地滚了滚。 那红晕让他浮想联翩,鼓动着他浑身躁意上涌,恶念顿生。 那念头在脑海中不断翻涌,将他的理智全部淹没。 捏住她下巴的手不受控制地移动,轻轻拂过女子滚烫与嫩滑的脸颊,最后扣住她的后脑勺。 顾晏廷微微用力,将她的头拉近自己。 眼前的男人靠得太近,一种如同泰山压顶般的气势激得罗诗杳从发蒙状态清醒过来。 他要做什么? 他到底要做什么? 罗诗杳打了个寒颤,全身发抖,无措和不安纷至沓来:“你不要乱来?” 惊慌失措下,她伸手去推他。 那双手软弱无力地抵在他的胸膛,却无法阻止男人分毫。 她的身体已经被他用力道紧紧挤在柱子上:“你放开我。” “不放。”顾晏廷冷眸染上迷离,说话间,已经俯身堵上她的唇,“本王现在就证明给你看……我到底行、不、行!” 他的动作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霸道,却又在触碰到她粉嘟嘟嘴唇的一瞬间变得轻柔无比。 只是轻轻一点,似有丝丝缕缕的电流划过,那微妙的触感让两人身体都一阵颤栗。 罗诗杳愣怔了好一会,不明白自己的身体怎么会有如此过激的反应。 等缓过神来,她像是一只被激怒的小兽,双目圆睁,骂道:“禽兽!” “你竟然敢辱骂本王,真是胆大包天?” 顾晏廷闻此大逆不道之言,额头上青筋暴起,俊逸的面容瞬间被暴怒所笼罩。 罗诗杳毫无惧色,她挺直了脊梁,义正言辞道:“在对方不愿意的情况下,强迫对方发生关系,这难道不是禽兽所为?我有说错吗?” 顾晏廷俊美的面容如同碎裂的浮冰,眼底覆上一层浓浓的沮丧。 他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不敢直视罗诗杳的眼睛,害怕看到对方眼中的厌恶。 又将她惹生气了! 她以后会不会再也不理自己了? 只这么一想,顾晏廷就感到无比的恐慌。 他刚才是怎么了,都做了什么? 只要一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他的情绪总是无端失控。 终于,顾晏廷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很过分,但多年深入骨髓的骄傲与上位者天生的优越感,让他难以启齿道歉。 内心经历了一番激烈挣扎,他嘴唇微微颤抖道:“对不起,我失态了。没……吓到你吧!” 生平第一次对人低头认错,顾晏廷感觉每个字都用尽了全身力气。 罗诗杳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嘘出一口气,刚刚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处。 她拍了拍胸口,暗自庆幸。 幸亏晋王是真正的端方君子,方才那看似失控的瞬间,并没有演变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看来任何时候,都不能说一个“男人不行”。 一旦说了,那可就捅了马蜂窝,他定会为了扞卫自己的尊严,当场就不管不顾地证明给你看,就像这次。 长亭……差点害死她了。 等会出去定要将他大卸八块。 罗诗杳在心里恶狠狠地想着,余光偷偷扫向晋王。 少年呼吸有些急促,胸膛起伏不定,看来心绪仍未平静下来。 不得不承认,长亭这主意虽然很荒唐,但效果确实立竿见影。 本就气得七窍生烟的晋王,又被她补了一刀,现在哪还有半点困倦的样子。 回想起刚刚殿中的场景,罗诗杳仍心有余悸。 这里太危险,不能再待下去。 思及此,她强作镇定,朝晋王屈膝行了一礼:“王爷,您……您先好好歇着,我就不杵在这里碍您的眼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话音未落,她也不等对方回应,就转身朝着殿门口的方向快步奔去。 “回来。”手刚触碰到冰冷的门板,身后就传来晋王命令式的语气。 罗诗杳身体僵硬,艰难地回头。 顾晏廷看着她无耻又委屈的眼眸,微微皱眉,语气不容置疑:“过来。” 罗诗杳在心里抗拒,可这个男人,天生贵胄。 发怒时,自带一种骇人的威慑力,让人畏惧。 何况,这里是他的地盘,外面全是他的暗卫。 她一个弱女子,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罗诗杳低垂着脑袋,缓缓挪了过去,不情不愿道:“王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顾晏廷拧着眉,黑着脸道:“你害怕什么,本王难道会吃了你?” 罗诗杳听了这话,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提高了音量反驳道:“那可说不准!您刚才差点就……” 看着罗诗杳那欲言又止的样子,顾晏廷心中涌起愧疚。 他缓缓阖了阖眼,将内心那些汹涌澎湃的情绪压制下去。 再睁眼时,他举起右手,神色变得无比严肃,一字一顿道:“本王刚才只是一时冲动,失了分寸。” “好,本王现在就发誓,今晚绝对不会拿你来证明我……到底行不行,若有违背,便让本王遭受天谴,不得善终。” 罗诗杳看着晋王那郑重其事的模样,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下来。 晋王说不会那肯定就不会了。 罗诗杳还是很相信他的人品的。 这样一来,她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再留下耗上两个时辰,万一晋王要是安全度过此劫,那路引的事不就解决了嘛。 罗诗杳正思量着,顾晏廷突然开口问她:“其实你唱歌……蛮好听的,可以唱几首听吗?” 他的眼中带着几分期许,声音也有些讨好,不似往日的清冷霸道。 “没问题,你想听什么歌?”罗诗杳歪着头爽快答应,唱歌对她来说本来就是一件乐事。 再说,没点事情做,大眼瞪小眼的,更尴尬。 “随便。”少年言简意赅,“你唱什么本王就听什么。”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9章 只是一个肉体凡胎 罗诗杳端起小几上的茶杯,抿了几口润嗓子。 她会唱的歌很多很多,但大多数都是现代歌。 古风歌曲嘛,也会一些。 手轻轻转动着茶杯,她暗暗思索着该唱什么歌。 余光瞥见杯身上描绘的青花,脑子里已经响起了熟悉的旋律。 罗诗杳瞬间进入状态,开口吟唱。 ……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 余音袅袅,舒缓明快之中还带点空灵悠远的感觉。 顾晏廷仿佛看见了烟雨朦胧的江南水乡,细雨纷纷扬扬地洒在青石板路上,伊人白衣素袂裙带纷飞…… 唱完第一首,罗诗杳脑子转了转,瞬间就想到接下来要唱什么。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 女子的声音宛如来自天外之境,空灵通透,轻柔婉转。 一个转音能转出九转十八弯,曲调中那些细微纤弱的颤动,缠绵入骨,丝丝入扣。 顾晏廷沉浸在绝妙的歌声里,只觉得自己置身于仙境,周围全是缥缈的云雾,如梦似幻。 从旋律优美《青花瓷》、婉转悠扬的《明月几时有》、节奏轻快的《红昭愿》,到非常火的《知否知否》,罗诗杳一连唱了好几首歌。 期间,罗诗杳暗暗观察着晋王的神情。 第一首歌他眼中是如梦初醒的惊艳,第二首歌他是一脸的如痴如醉,第三首歌他抚掌称赞…… 后来……他开始频频犯困,昏昏欲睡。 罗诗杳知道,唱歌已经不能够再吸引到他的注意力了。 “喂,你坚持住啊!千万别睡着了。”罗诗杳凑到晋王跟前,摇了摇他的胳膊。 顾晏廷感觉十分疲惫,掀了掀沉重的眼皮,萎靡不振道:“本王好困。” 罗诗杳眉头紧紧蹙起,眼珠一转,突然说道:“我还会跳舞,你要不要看?” 顾晏廷听到这句话后,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瞬间被点亮,那疲惫的神情一扫而空。 他整个人像是被注入了新的活力,一下子来了精神,不相信道:“真的?”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期待,眼中的兴致盎然与刚刚的萎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罗诗杳自信地笑了笑:“自然,王爷要看吗?” 原身自幼练舞,她的花魁之名可不是大风刮来的。 那是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中,在如雷般的掌声里,一步一个脚印赢来的名头。 而罗诗杳自己呢,也酷爱舞蹈。 在现代社会,她接受过最专业的训练,领略过世界上各种舞蹈风格的精髓。 无论是热情奔放的拉丁舞,还是内敛含蓄的古典舞,她都能信手拈来。 如今,她继承了原身的一切,这简直就是双重加持,古今合璧。 顾晏廷眼眸中染着笑意,缓缓开口:“当然。” 他当然知道她会跳舞,关于她过去的资料,已经在他的案头堆了厚厚的一叠。 罗诗杳微微欠身,莲步轻移,走到大殿中央的空旷之地。 轻轻摆动手臂,缓缓扭动腰肢,身姿轻盈得如同柳枝,随风摇曳生姿。 手指如同兰花般优雅地舒展,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韵律。 衣袂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裙摆随着她的步伐旋转飞扬,整个人如同灵动的蝴蝶在花丛中穿梭,时而上扬,时而低回, 罗诗杳的眼神与晋王的目光交汇,又迅速移开。 快速旋转时如风中的陀螺,舒缓舞动间像月下的睡莲。 顾晏廷的目光紧紧锁住罗诗杳,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动人的她。 宫中的舞姬众多,各有各的风姿,其中不乏姿容绝艳者。 那些舞姬绫罗绸缎在身,珠翠环绕,舞步轻盈,眼神含情,每一个动作都经过了千锤百炼,力求完美。 然而,在顾晏廷的眼中,她们却从未像罗诗杳这般触动他的心弦。 她的美不是那种刻意雕琢的艳丽,而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独特魅力。 以前观看舞蹈表演,他只是例行公事般欣赏。 可如今,他忘却了自己身中剧毒,忘却了世间的所有纷纷扰扰,眼中只有那翩翩起舞的俏佳人。 他多么希望自己没有中毒,那样就可以这么一直看下去,一直看下去。 可是,如果自己没有中毒,那罗诗杳也不会对着他跳舞吧! 随着舞蹈进入高潮,罗诗杳高高跃起,裙摆如同一把打开的伞,在空中绽放出最美的姿态。 然后她轻盈地落地,继续舞动,最后以一个优美的姿势收尾。 罗诗杳微微喘着气,脸颊泛着红晕,看向晋王,眼中带着询问之意。 顾晏廷半晌才回过神来,他鼓起掌来,眼中满是赞赏:“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见。你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 罗诗杳微笑着福了福身:“王爷过奖了,只要能为王爷解乏,便是我的荣幸。” 此时,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格外融洽,仿佛刚刚的不愉快从未发生过。 接下来,跳舞,跳舞,还是跳舞。 罗诗杳跳了十来支不同风格的舞,这一支接一支的舞跳下来,又过了好长时间。 随着时间的推移,晋王的精神头逐渐减弱。 他的脑袋一点一点的,昏昏欲睡,这一次比之前要严重许多。 在毒药的侵蚀下,他的眼皮越来越重,一次次地耷拉下来,却又被他强行撑开。 意识渐渐模糊,眼前翩翩起舞的女子,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迷雾,变得遥远而虚幻。 这一刻,罗诗杳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个男人一贯以强硬到极点的形象出现,以至于她都忘记了对方也只是一个肉体凡胎。 他会生老病死,会毒发身亡…… 撑住两个多时辰没昏睡过去,他已经远超绝大多数人了。 可还有一个多时辰呢,这可如何是好? 罗诗杳借口方便,出去找长亭想办法。 此刻情况危急,她暂且顾不上自己的那点私人恩怨。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0章 狮子大开口 长亭听了罗诗杳的话,心急如焚地冲进殿内,一眼便瞧见自家主子那萎靡不振的模样。 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生气,神情倦怠而萎靡,往日那威严的面容如今已被灰暗笼罩,面色呈现出一种骇人的灰白,毫无血色可言。 长亭的心猛地一揪,赶忙退了出来,在殿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团团转。 “我刚去药房催促,江太医已经提前将那些剧毒之物炮制好了,现在只需和其他药材放一起熬制就行。” “可问题是,第一遍熬煮出来的药汁毒性太大,不能直接给王爷服用,要用第二遍的方可。” 长亭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搓着手,眼睛不时看向药房的方向。 “这虽然比一开始估计的时间缩短了半个时辰,但还剩下半个时辰呢,老天爷,这该……怎么办?” 罗诗杳被长亭在身旁不停地转来转去搅得心烦意乱,忍不住出声制止:“你再别转来转去了,就不能安静会?” 半个时辰,就是一个小时,眼看就要成功了。 唉,她也很无奈。 长亭一屁股坐到罗诗杳身侧。 他心里烦乱,不禁哭丧着脸喃喃自语:“这下真是没辙了,连江太医说让王爷与女人欢好的法子也用了,还……” 罗诗杳心情沉重,垂着头听着长亭叨叨。 当听到他后面的话时,拧着眉转头问道:“你说什么?什么欢好?” 长亭听到罗诗杳的询问,这才回过神来,他抬起头看着罗诗杳,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闪躲起来。 那目光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不敢与罗诗杳对视太久,只是结结巴巴道:“你和王爷刚才在殿里……” 他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把这话说出口。 罗诗杳闻言,顿时明白长亭这是误会了什么。 她的脸色微微一变,立刻斩钉截铁地说道:“你不要胡乱猜测,我和你家主子之间清清白白,刚才什么都没有做。” 说着说着,罗诗杳猛地回过味来,顿时火冒三丈,一下子就揪着长亭的耳朵跳了起来:“原来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 长亭却在听到罗诗杳的话后,心里欣喜万分。 若真没有发生什么,那就太好了,一切还都有希望。 此时,他脸涨得通红,完全顾不上耳朵上传来的阵阵剧痛,结结巴巴道:“姑奶奶,现在能救王爷的只有你了,你只要去和王爷睡……”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觉得这话实在难以启齿。 可又实在是没了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把江太医的提议说完整。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罗诗杳气得浑身发抖,另一只手也紧紧揪住了长亭的耳朵,用力往两边拉扯。 长亭疼得龇牙咧嘴,却仍苦苦哀求着:“姑奶奶,只要您答应去做这件事,以后我给您当牛做马都行。” 他的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期盼,一心只想着救自家主子,全然不顾自己此刻的狼狈模样。 罗诗杳听了他的话,手上的动作一顿,脑中念头飞速转动。 如果这次能搞到路引,那她以后就能伺机而动,说不定哪天就能逃离将军府。 然而,外面的世界对她而言并非一片坦途。 她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拥有如此惹眼的长相。 这个社会本就是个残酷的强权世界,处处充斥着不公与压迫。 在这里,没有规则可言,没有道理可讲,只有强者的肆意妄为和弱者的苟延残喘。 对于她这样的孤身女子来说,一来没有什么背景可依仗,二来身边也没有得力的人手,想要独自在外面生存简直难如登天。 罗诗杳想到这里,咬了咬牙。 她盯着长亭,认真问道:“我想要一个亮出去就能镇住大多数官员的令牌,还要一个忠心的暗卫,女的,这些你能办到吗?” 罗诗杳心想,既然都已经被算计到这份上了,那怎么也得狮子大开口,为自己争取点实际的好处才行。 要知道,世家大族的暗卫那可都是自小培养的,他们都是经过千挑万选和严格训练的,个个武艺高强且忠心耿耿。 这种人才非常稀缺,有钱也买不到。 若是能借此机会得到一个,那就赚到了。 长亭听到罗诗杳的要求,顿时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令牌和暗卫对于王爷来说,是极为重要的存在。 私自将其许给他人,这可是大罪。 可这些与王爷的安危相比,那便不值一提。 再说,王爷将罗小娘子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区区令牌和暗卫,又算得了什么呢? 退一万步来说,他自己在这宫廷内外经营多年,也自有他的一番手段和门路。 就算不经过王爷这一关,他也有办法从其他渠道弄到小娘子所需要的东西。 这样一想,长亭立马回道: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能让王爷在解药熬好之前不昏睡过去。”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罗诗杳拍了拍长亭的肩膀,然后转身朝着寝殿走去。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为了自由,拼了!!! 罗诗杳轻手轻脚地进入殿内。 只见晋王斜倚在榻上,昏昏欲睡,往日那英挺的身姿如今显得有些颓然。 他的表情有些扭曲,看起来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想来正在和无尽的困意做着最后的抗争。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1章 你这妖精,是要本王乱了心神 罗诗杳先是斟了一杯茶,喝完就端着茶杯走到榻边,径直坐了下来。 她随手将茶杯搁在一旁,然后伸手轻轻抚过晋王的脸庞,喃喃自语道:“我今晚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爷您,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秋后算账才好。” 顾晏廷心头有些困惑,却并未多问。 他掀起沉重的眼皮,看着明艳照人的女子,命令道:“已经到了后半夜,你回去吧!” 沙哑干涩的声音,透出浓浓的疲惫。 他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模样。 等会恐怕还要比这更不堪。 罗诗杳却是恍若未闻,抬手将固定头发的一根素银簪取下。 刹那间,如瀑长发瞬间倾泻而下,散落在她的肩头和后背,为她增添了几分柔美与妩媚。 紧接着,她长臂一路向下,然后抓住衣带,轻轻一拉,外衫便从她的身上褪去,掉落在地上。 此时的她,只留下里面的贴身小衣。 那小衣的材质轻薄,贴合着她的身体,将她曼妙的曲线勾勒出来。 圆润白皙的肩头,精致迷人的锁骨,纤细柔美的腰肢……展露无遗。 罗诗杳却并不觉得羞涩或者尴尬。 在她的意识深处,吊带配个长裤是夏季最普通不过的日常装扮。 顾晏廷原本就因身体不适而有些迷离的眼神,此刻瞬间睁大,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 他的喉咙微微滚动,艰难地发出声音:“你要做什么?” 罗诗杳微微俯身,用食指抬起顾晏廷的下颚。 她嘴角似笑非笑带着魅惑,眼睛斜斜,挑逗地看着他:“良辰美景,孤男寡女……你说我想做什么?” 轻声“嗯?” 了一声,不过一个音节,却像是一把柔软的羽毛,轻轻撩拨着人的心弦,勾得人心里发痒。 那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能唤醒人内心深处潜藏的欲望,让人忍不住想要犯罪。 顾晏廷紧抿着唇,身体紧绷得好像一张拉满的弓。 他实在不明白罗诗杳为何突然会有如此大胆的举动。 这种行为惊世骇俗,冲击着他的认知。 顾晏廷不敢直视罗诗杳那含情而又魅惑的眼神,仿佛只要再多看一眼,就会彻底沦陷在这温柔的旋涡之中。 他慌乱地转动眼眸,移开视线,望着头顶上精美繁复的宫殿穹顶,轻轻地缓缓地呼出一口气。 那气息仿佛带着他内心的沉重与纠结,在这寂静的寝殿内缓缓飘散。 罗诗杳微微歪过头,眼中满是笑意的看着眼前的俊朗少年。 少年满脸通红,眸中带着一丝羞涩与紧张。 她实在忍不住,捂嘴咯咯笑了起来,声音中带着调侃:“你看看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人家只是一个小女子,还能吃了你不成?” 那笑声如同一串银铃,在空气中荡漾开来。 随后,她又凑近顾晏廷的耳畔,娇声道:“王爷,人家只不过是看你无聊得紧,想要唱唱歌替您解闷儿……” 温热的呼吸轻轻洒在少年的耳畔,带着一丝淡淡的芬芳。 随着她的动作,几缕秀发顺势滑落,轻轻拂过少年的脸颊,似有若无地撩拨着他。 话落,罗诗杳也不理会面红耳赤、手足无措的少年,轻声哼唱起了歌。 …… 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 来啊,流浪啊,反正有大把方向; 来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风光; 啊痒,大大方方爱上爱的表象; 迂迂回回迷上梦的孟浪; 越慌越想越慌,越痒越搔越痒。 声如游丝飘絮,情思缱绻,缠绵入骨,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媚骨风韵。 顾晏廷感觉有羽毛在心头挠动,让他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湖泛起了更大的波澜。 罗诗杳唱罢,轻声问他:“王爷,这歌可还入您的耳?” 顾晏廷只觉得喉咙干涩,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是愣愣地点了点头。 罗诗杳见状,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脸庞,从眉梢到脸颊,最后停留在他的唇上。 她的眼神中带着挑衅:“王爷,您这样看着我,莫不是心里也有了那种……痒?” 顾晏廷的呼吸一滞,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罗诗杳指尖的温热,那股温热仿佛点燃了他体内潜藏的火焰。 那火焰在他的血管中奔腾,烧得他理智的防线摇摇欲坠。 他猛地握住罗诗杳的手腕,声音低沉而沙哑:“你这妖精,是要本王乱了心神……说,你到底意欲何为?” 罗诗杳却并不挣扎,反而顺势贴近他,娇嗔道:“这世间的男子呢,大都是些贪念美色的浅薄之徒。” “听闻王爷您与众不同,向来克己复礼、不近女色。” “我呢,并无他意,只是好奇心重了些,想瞧瞧王爷您到底是不是真如传言那般,能抵住诱惑,坚守住本心。” “还是说,王爷您也不过是徒有虚名,和那些凡夫俗子并无两样?” 两人的身躯几乎紧靠,罗诗杳能感受到晋王剧烈的心跳,如同战鼓般在胸腔内擂动。 她故意半咬住娇艳欲滴的红唇,用无辜的眼神与充满窘态的少年对视。 女子半咬嘴唇的动作充满了诱惑,顾晏廷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眼神愈发深邃。 他手上的力道微微松了松,却依旧没有放开罗诗杳的手腕:“哼,你倒是会说。本王在你眼中,竟成了你试探的玩物?”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情绪,分不清是酸涩还是被撩拨后的不甘。 罗诗杳眨了眨清澈又透亮的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王爷若是觉得我冒犯了,大可现在就将我赶出去。” “只是,若是王爷真的如此做了,不就证明王爷您心虚了?难道王爷害怕自己经不住这小小的诱惑?” “看来王爷您……也不过尔尔。” 说话间,罗诗杳扭动了一下手腕,从他略显松动的掌控中挣脱出来。 她顺手勾起他的一缕长发,缠绕在指尖玩耍。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2章 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 顾晏廷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嘴硬道:“本王岂会如你所说。本王的定力,还不至于被你这小丫头轻易动摇。” “哦?是吗?” 罗诗杳语气中带着怀疑,放开手中玩弄的发丝。 那只修长纤细的手指转而沿着少年的领口缓缓划过,“王爷,您可知,有时候,过度的克制是一种欲盖弥彰。” “您现在这般努力地坚守,莫不是已经……难以自持了?” 顾晏廷握住罗诗杳不安分的手,眼神变得有些危险:“休要再胡言乱语。本王的心智,不是你能动摇的。” 然而,他的音色却是愈发艰涩,像是在反驳着自己的话语。 罗诗杳不依不饶,她再次靠近少年的耳边,吐气如兰:“王爷,其实承认又何妨?” “这世间本就充满了各种欲望,您也是凡人,有七情六欲再正常不过。” “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 她的话语如同恶魔的低语,一点点瓦解着少年的防线。 顾晏廷浑身发热,他闭上了眼睛,像是在和自己内心的挣扎做着最后的抗争。 良久,他缓缓睁开眼睛,眼中的光芒变得复杂难测:“你这女子,真是祸水。你这是在玩火,小心‘引火烧身’。” “恭喜你,你成功了……本王就是凡夫俗子一个,若不是刚才所立的誓言,本王现在就……” “你走吧!本王现在不想看见你。” 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罗诗杳却是不为所动。 这个时候要是走了,就功亏一篑了。 按照江太医的说法,必须将晋王身体中的欲望彻底激发出来,才能暂时抵御住毒素的冲击。 若不如此,眼前之人随时可能陷入昏迷,那样大家都得玩完。 豁出去了……罗诗杳干脆耍起无赖。 她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动作中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亲昵:“九郎,你也太不解风情了!” 女子的双手白皙修长,如同春日里鲜嫩的笋尖。 声音软软糯糯,缠绵入骨,似是情人在耳边低诉。 顾晏廷有些招架不住。 热血涌上脑门的同时,心里升起一股恼怒。 刚才他发了那样的毒誓,她就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可她却还在这里不管不顾地撩拨他。 她居然一点都不顾惜他,难道是盼着他因为违背誓言而遭受天谴,不得善终吗? 这个想法在顾晏廷脑海中一浮现,就让他怒不可遏。 哦,他倒是忘记了,人家是将军府的人,那是站在他对立面的阵营。 或许,她就盼着自己一命呜呼呢。 顾晏廷气结,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下意识地伸出手,欲推开她。 可慌乱之中,手却在无意间触碰到一片柔软。 那触感如同触电般瞬间传遍他的全身,让他的身体猛地一僵。 罗诗杳的脸庞瞬间腾起红晕,纤长浓密的睫羽颤动,像是受惊的蝴蝶在扇动翅膀。 然而,她并没有退缩,反而将他缠得更紧了些,娇躯紧紧贴着他。 顾晏廷视线寸寸下移,女子半遮半掩的小衣下,旖旎风光若隐若现。 他心头一颤,喉头不自觉地滚动,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扯着他。 顾晏廷极力稳住心神,同时调转视线,不敢再去看她的身体。 就在这一瞬间,女子身体软软地抱住他,带着滚烫的温度贴近他,姿态千娇百媚、风情无限。 顾晏廷鬼使神差地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细腰盈盈一握间,女子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发出一声闷哼,又嗲又软,仿佛是要酥掉人的骨头。 顾晏廷乱了分寸失了心智迷了双眼呼吸变得不畅心跳频频出错…… 情不可控、身不由己下,他回抱住她,手不自觉地和她的发丝交织在一起。 此时的顾晏廷整个人都处在迷蒙状态,脑中一片空白。 他忘了思考,也不想思考,只是条件反射地回应着她,抱住她,紧些,再紧些。 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思绪昏昏然、飘飘然…… 顾晏廷醉眼迷离,他看着眼前让自己意乱情迷、不能自已的俏佳人,轻轻捧起了她的脸庞。 两人的呼吸相互交融,吻即将落下。 罗诗杳明显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一抹得逞的微笑在她嘴角悄然绽放。 她状似随意地伸出手,目标却精准地对准了刚搁在不远处的茶杯。 随着她的动作,茶杯被打翻,滚落在地上,发出瓷器碎裂的声音。 哐当一声,那清脆响亮的破碎声仿若一道惊雷。 既猛地打破了屋内那暧昧旖旎、让人几乎沉溺其中的气氛,也如计划中的那般,向殿外发出了清晰可闻的信号。 就在这声响余音未消之际,殿门被人大力推开,长亭一脸焦急地冲了进来。 他的步伐带着匆忙,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担忧,显然是一直守在殿外,时刻准备着按照之前的约定行动。 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屋内的情形时,整个人瞬间愣住了,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长亭吓得赶紧捂住眼睛,嘴里还不自觉地嘟囔着:“完了,完了……” 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示出他内心的慌乱与紧张。 他边念叨边慌慌张张地往后退,冷不防撞到门槛,他整个人向后绊倒。 只听 “砰” 的一声巨响,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那叫声在寂静的夜空回荡,充满了狼狈,仿佛将他此刻的尴尬与窘迫放大了无数倍。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3章 谁家的姑娘像你这样 趁着这一瞬,罗诗杳利落起身,眼神从方才的妩媚瞬间变得清明。 仿佛刚刚那个万般柔情的女子只是一场幻影。 她拿起一旁的衣服套上,纤细的手指熟练地系好衣带,将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接着,她将头发随意挽起,几缕发丝垂落在她的脸颊边,更添了几分随性与洒脱。 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穿戴整齐的罗诗杳,径直朝着殿门走去。 她甚至都没有再看一眼仍有些恍惚的少年,仿佛她与他已经毫无瓜葛。 缓过劲来的长亭在殿外焦急地等待着。 他见罗诗杳出来后,立马冲上去,埋怨道:“姑奶奶,你这是要害死我!” “你知不知道刚才那场面有多尴尬,我都要被吓死了。” 他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变调,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显然被刚才的情形吓得不轻。 长亭此时心乱如麻,小娘子进殿前郑重交代,摔杯为号,让他听到瓷器破碎声就立马冲进去。 至于为什么,小娘子只说是为了王爷的性命。 所以他也没有多想,就很爽快地同意了,还守在殿门口时刻留意着殿内的动静。 谁曾想进去后会是那样一幅香艳至极的场景。 他好像打断了王爷的好事…… 一想到这里,长亭的双腿就止不住的发软。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家主子盛怒之下的可怕面容。 月亮悬在头顶,发出柔和的幽光。 罗诗杳双手抱胸,姿态悠然,微微仰头望着空中的明月。 在听到长亭的质问后,并没有做出回应,转而开口提醒他:“别忘记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这个自然。”长亭凑到罗诗杳身边,小心翼翼地问:“事情都办了?” 罗诗杳微微转头,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当然。” 长亭皱着眉,脸上尴尬与困惑交织在一起,忍不住小声嘀咕:“王爷……时间这么短?” 话落,他仔细打量了一会罗诗杳,用怀疑的语气不满道:“是不是你没有服侍……好王爷?” 他的声音虽小,却如同重磅炸弹在罗诗杳耳边炸开。 “休要胡说。” 罗诗杳柳眉一竖,猛地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我把你的舌头拔了。” 她和晋王刚才明明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 但这并不是罗诗杳此时关注的重点。 她只是觉得很可笑,为什么男人不行,就怪女人没有服侍好。 这是什么道理? 这该死的男尊女卑世道,什么屎盆子都能扣在女人头上。 长亭疼得直咧嘴,他一边试图挣脱罗诗杳的 “魔爪”,一边委屈地直嚷嚷:“疼死我了,哎哟!” “谁家的姑娘像你这样,动不动就拧人家耳朵,现在还想拔人家的舌头。” “你就不能学学那些大家闺秀,举止文雅、仪态端庄,说话轻声细语的,那该多好哇!” “你看看你,跟个夜叉似的,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投错了胎,你这样子就该是个男儿身才对。” 罗诗杳听了他的话,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夜叉?哼,你家主子刚才说我是妖精,你现在又说我是夜叉,不愧为主仆,心有灵犀呢!” 长亭缩了缩脖子,嘟哝道:“可不就是个小妖精,将我家王爷的魂都勾走了。” 罗诗杳听了这话,眼珠子转了转,然后上上下下扫视着长亭,哂笑道:“我这个小妖精呢,刚才可是对你家王爷施了妖术,将他迷得找不到北呢!” “你家王爷呢,说会想办法将我接进宫里去……我呀,还顺便给他吹了吹枕边风。” “我对王爷说:‘长亭长得又英俊又喜气,我甚是喜欢,以后就让他来我身边侍奉……’你知道吗,王爷很爽快地同意了呢!” 说到这里,罗诗杳松开长亭的耳朵,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她慢悠悠地继续道:“长亭……不,以后应该叫你长亭公公。” 那语调拖得长长的,着重强调“公公”两个字,意有所指。 长亭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满脸疑惑地看着罗诗杳。 可当他意识到罗诗杳话中的意思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立马跳起来,就像屁股被火烧了一样。 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哭丧着脸道:“姑奶奶,你可不能这样害我啊!我……我怎么能当太监啊!” “怎么?这会害怕了?刚才你将我推出去的时候,可没见你有半分犹豫。” 罗诗杳的眼神里透着一丝报复后的快感。 对于方才长亭的所作所为,她可没有忘记。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4章 禽兽不如 长亭对着罗诗杳打躬作揖,苦苦哀道:“姑奶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我以后一定把您当作亲祖宗一样供奉着,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您让我撵狗,我绝不追鸡。 “姑奶奶,我当时真是鬼迷心窍了!我真的不想遭受阉割之苦,不想变成太监,那比杀了我还难受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抬眼看向罗诗杳,眼中满是哀求。 那样子就像一个等待宣判命运的囚犯,希望能从长官那里得到一丝怜悯。 罗诗杳斜睨着他,不为所动:“哼,现在知道错了?晚了!你当时把我往火坑里推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会有现在?” 长亭面色难看,如丧考妣:“这还不都是为了王爷。” …… 罗诗杳逗弄了一会长亭,看着他被自己吓得面无人色,心中的郁气也渐渐消散。 她撅着小嘴,眼中闪烁着促狭的光芒:“好啦~不要怕啦,骗你玩的。” “你长得这么好看,若是把你变成了太监,不知道要惹得多少小姑娘暗自垂泪了,奶怎么能做那么损阴德的事情呢?” 长亭听了这话,先是一愣,随后整个人像是从鬼门关被拉了回来一样。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用手抚着胸口,心有余悸道:“姑奶奶,您可吓死我了!您轻飘飘的一句枕边风,我差点就残缺不全了。” 缓了缓神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面红耳赤道:“你一个女子,怎么能拿那个……开玩笑呢?” 罗诗杳不以为意,轻哼一声,拍了拍裙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身欲走:“不和你闹了,我要回去了。” “这一晚上折腾得我也有些累了,得回去好好歇息歇息。” 长亭听了这话,顿时心中一紧,哪还顾得上什么男女大防。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忙拉住罗诗杳,急道:“姑奶奶,王爷的药都还没送来,你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离开啊!” 罗诗杳停住脚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朝他勾了勾手指头。 长亭不解其意,眼巴巴地瞅着罗诗杳,满脸的茫然。 罗诗杳姿态慵懒,轻轻吐出两个字:“耳朵。” 长亭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身体前倾,十分乖顺地附耳过去。 罗诗杳压低声音,与他耳语一番。 长亭越听,脸色变得越精彩。 一会儿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一会儿又嘴角抽搐,像是强忍着笑意;最后眉头紧皱,眼中染上惧意。 罗诗杳说完,重重拍了拍长亭的肩膀,特别强调:“记住了,一个字都不能说错。” 她的语气略显严肃,仿佛在交代一件关乎生死的大事。 晋王天潢贵胄,神圣不可冒犯。 以他那容不得丝毫冒犯的高傲性子,要是听了长亭讲的笑话。 别说他尚有一口气在,就算躺在了棺材里,听了这样的话,也会怒发冲冠,掀棺而起,气得活蹦乱跳。 如此刺激下,还怕他撑不过后面的时间。 罗诗杳心情很好,扬长而去。 路引,令牌,暗卫,这些对她而言千难万难的东西,没想到会在一晚上全部解决。 长亭亲自护送罗诗杳离开。 他们沿着蜿蜒的小路前行,四周静谧得只能听见彼此的脚步声。 庆安公主身边的女官早已静候在半路,当长亭出现时,她什么也没有问,领着罗诗杳往严悦居住的宫殿行去。 长亭独自站在原地,目送女子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才转身离去。 返回寝殿后,长亭心中更加惴惴不安。 顾晏廷静静坐在榻上,见他进来,幽幽问:“她回去了?” “是的。” 长亭恭敬地回答,声音中却难掩一丝犹豫,“小娘子离开前让卑职讲一个笑话给王爷听。” 顾晏廷眉头微微一挑,道:“说。” 长亭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道:“昔有一对男女,二人共处一室。那女子取来笔墨,于榻上划了一道线,正色道:‘汝若越此线,便是那无礼之徒,与禽兽无异。’”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观察着自家主子的表情,心中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待到晨曦微露,女子醒来,却见男子纹丝未动,未越雷池半步。女子见状,柳眉倒竖,抬手便给了男子重重一巴掌,怒叱道:‘未曾想汝竟如此,真是连禽兽都不如。’” 话落,长亭大气都不敢出,眼睛只盯着地面,准备时刻承受自家主子的怒火。 顾晏廷听后,冷冷阖上眼,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5章 情窦初开的少年郎 一连两日,罗诗杳都没有出过自己的宫院。 一来,她确实很累,前晚折腾了大半夜,又唱又跳的,这使得一向缺少运动的身体到现在还酸痛不已。 二来,她有些难为情,彼时情势紧急,为了刺激晋王,她可谓是用尽了平生智慧,对他极尽讽刺挖苦打击,将他作为男人的尊严踩到脚底下百般践踏。 虽说当时是为了救人,可一想这中间的过程,罗诗杳就觉得自己没脸再面对晋王。 反正晋王遇刺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而严殊得知消息后,飞鸽传书,命严悦立马返回。 这就意味着,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 只要她这两天不出去,她和晋王就不会再碰面,那也就没有什么尴尬的了。 正胡思乱想间,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院门口传了进来:“瑶瑶,你陪我玩一会么,真是无聊死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罗诗杳此时正躺在院子里的竹制摇椅上晒太阳。 她听见严悦的声音,眼睛都没有睁开:“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像我一样,晒晒太阳多舒服啊!” “晒太阳有什么意思,我都快闷坏了。你倒好,在这儿悠闲得很呢。”严悦不满地哼了一声。 她蹦蹦跳跳地来到罗诗杳身边,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凳上。 罗诗杳依旧没有睁眼,只是慢悠悠地说道:“闷着总比惹上麻烦好。晋王遇刺,整个木兰围场全部戒严,外面到处都是巡逻的禁军。你呀,就不要乱跑了。” 严悦眨了眨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一脸无辜道:“我没有乱跑呀,我只是心里挂念晋王,去看看他好点了没有。” 罗诗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轻声问道:“晋王现在怎么样了?” 严悦听了这话,轻叹了一口气。 她的神情有些沮丧,瘪着嘴道:“你也知道的,自他出事当晚,我就急急前去探望,到现在为止,也有好几次了。” “可每次都被侍卫挡在宫门外,连他本人的面都没有见上。” 说着说着,严悦原本就瘪着的嘴显得更委屈了,眼中的光芒也黯淡了许多。 罗诗杳察觉到严悦语气中的情绪变化,那原本慵懒闭合的双眼骤然睁开,眸中闪过一丝关切。 她轻声安慰道:“晋王此次遭遇不测,差点就丢了性命,他心情不好在所难免,被拒之事,你不要放心上。” 严悦闻听此言,立马振作了一些。 她眼中有了一丝光亮:“我也是这么想的,接待我的公公也是这样说的。” “他还说,王爷这两天脾气着实不好,就连庆安公主去探望,都吃了闭门羹呢。” 提到庆安公主,严悦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让她极为恼火的事儿。 她愤愤不平道:“庆安公主真是好过分,不就是要个花样子嘛,又不是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犯得着那般着急吗?” “非得大半夜把你拘在她的宫中画。” “她明知道你是我的人,还那么任性地使唤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严悦越说越气,小脸都因为气愤而微微涨红了起来。 罗诗杳闻言,身子微微一僵,随即故作无所谓地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人呀,向来就是那么霸道,从来不顾别人的感受,只凭自己的心意行事。” “……这能有什么办法,谁让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呢。” 罗诗杳嘴上虽是这么说着,可心里却暗暗祈祷严悦别再多问。 她真的不想欺骗严悦,可她们之间的关系注定了,很多事情,她无法同她坦白。 好在严悦心思单纯,自始至终也没怀疑什么。 她很快就将话题转了回去:“那位公公告诉我,说王爷早上起来还在院子里搭弓射箭呢,想来身体应该无大碍了。” 两人正说着话,守门的一个小丫鬟前来禀道:“小姐,傅大人求见。” 严悦听了,微微一怔,然后看向罗诗杳,眼中满是疑惑。 那眼神仿佛在说:这傅明杰是教你骑术的师傅,他是来找你的吧? 罗诗杳读懂了她眼神所传达的意思,亦是一脸不解。 她耸耸肩,随口道:“看我作甚,人家是来找你的!” 严悦将视线投向站在一旁来传话的那个小丫鬟,眼神中带着一丝求证的急切,开口确认道:“是来找我的吗?你可仔细听好了,千万别弄错了。” 小丫鬟见状,赶忙恭敬地再次屈膝行礼,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 她脸上的神情十分笃定,斩钉截铁道:“是的,严小姐,奴婢听得清清楚楚,绝对不会有错的。” “带他进来。”严悦皱着眉头,心中有些纳闷。 她和傅明杰几乎没有什么交集,可如今,他为何这般突兀地前来求见自己呢? 罗诗杳同样被勾起了几分好奇。 她立马起身,规规矩矩地站在严悦身后,微微低垂着头,俨然一副低眉顺眼的丫鬟模样。 很快,傅明杰那挺拔的身姿出现在视野之中。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神色略显焦急,一进院子,目光先是瞟向罗诗杳。 脸像是被火烧过一般烫,羞涩与紧张交织在眼中。 那瞬间,他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 对着自己喜欢的人既兴奋又紧张,匆匆瞥了一眼,又赶忙移开视线,看向严悦。 傅明杰抬起双手,抱拳在胸前,动作干净利落又带着十足的敬意。 他强行压下自己心中的紧张,开口道:“在下泾川伯府傅明杰,冒昧打扰,实乃事出紧急,有要事相求,还望严小姐恕罪。” 严悦微微点头回礼,眼中的疑惑愈发浓重。 她微微歪着头,轻声问道:“傅公子客气了,不知你找我所为何事?” 傅明杰将目光再次投向严悦身后的罗诗杳。 这一次,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坚定,鼓足勇气道:“严小姐,此次前来,实是为了向您求娶您身边这位丫鬟。” 严悦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傅公子,这……这……” 傅明杰又看向一旁满脸错愕的罗诗杳,缓缓说道:“我深知此举或有唐突,但情难自抑,还望严小姐成全。” “我知道她同您的主仆情分非同一般,您很看重爱护她……” “我会以真心待她,一生护她周全,不会让她受丝毫委屈,还望严小姐放心。” 罗诗杳就像被雷击中了一般,整个人愣在原地,半晌回不过神来。 这古人的思维逻辑还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她怎么也没想到,傅明杰会突然来这么一出。 这都什么事儿啊!他喜欢她,想要娶她,难道不应该先来问问她的意见? 哪怕只是稍微和她通通气也好啊。 现在好了,弄出这么个尴尬的场景,晕死了。 罗诗杳叹了口气,下意识地朝傅明杰望去,正好对上他那含情脉脉的目光。 她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费劲地朝他扯出一抹尴尬的笑容。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6章 他的阿瑶竟然勾搭上了一个小侍卫 就在这时,一道冷冰冰的声音骤然响起:“这位公子有所不知,本将军府上的这名丫鬟早已配了人,恐怕不能如你所愿,还望公子以后莫要再提此事。” 罗诗杳原本扯出的那抹尴尬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 他怎么会来? 罗诗杳循声望去,门口两道身影并肩而立。 她最不想见的两个人,此刻却同框出现在视野中。 晋王面如冠玉,一袭月白束腰的圆领袍穿在身上,更衬得他清隽非凡,通身矜贵端肃之气。 而站在他身边的严殊,却是另一番模样。 男人剑眉朗目,一身玄色绣织金暗纹锦袍,尽显冷峻刚毅,一双黑沉沉眸子深沉如鹰。 他的脸不似晋王那般温润白净,那是一张被风沙刻砺后的坚毅轮廓,带着一种久经战场、无数次沐血后的漠然无情。 形象气质完全不同的两人,此刻站在院子门口,气场却是出奇的相似。 他们就像两尊被冻结的雕像,散发着冰冷又压抑的气息,使得整个院子的空气凝结,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罗诗杳在心里暗暗叫苦,恨不得立马晕过去。 她偷偷瞥了一眼晋王,又看了看严殊,只盼着这尴尬的场面能快点结束。 顾晏廷站在门口,用余光暗暗打量着严殊,眼眸深处似有暗流涌动。 神功盖世、大杀四方、威震天下、弹指之间二十万大军灰飞烟灭。 他是大盛的传奇人物,是百姓心中的盖世英雄,是横亘在他与她之间最大的高山。 顾晏廷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父皇曾经说过的话:“顺,不妄喜;逆,不惶馁;安,不奢逸;危,不惊惧;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 可即便如此的钢铁冷硬之人,也有情绪失控的时候。 是人便会有弱点,早晚有一天,他会亲手将他们之间的姻缘斩断,让他们此后再无可能。 严殊敏锐如猎豹,他怎么会察觉不出晋王今日细微的异常呢! 就在刚才,他与晋王并肩踏入宫院,同时听到小侍卫那石破天惊的求娶之语。 那一刻,他心神俱震,脚步随之一顿,脸上原本为了应付晋王而勉强维持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愤怒。 而更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在同一时间,他似乎在晋王脸上看到了和自己相同的惊怒。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短短一瞬,可他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严殊暗自思忖,晋王这怒气可是来得莫名其妙,若不是晋王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他都要怀疑对方对自己的女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想法了。 严殊拧着眉,调转视线,在傅明杰身上短暂停留,最后落在罗诗杳身上。 昨日听闻木兰围场出现刺客,他心急如焚,唯恐再次出现变故,危及严悦和罗诗杳的安危。 即便他已经用飞鸽传书催促严悦立马打道回府。 可他还是不放心,不眠不休、快马加鞭地亲自赶来接她们回家。 然而这两人在这里干什么呢? 严殊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刚一来,竟听到这个小侍卫想要将他的女人讨要了去。 短短几日不见,他的阿瑶竟然勾搭上了一个小侍卫。 严殊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可碍于外人在,他强压住心中的怒气,极力维持自己的形象。 傅明杰有些懵,他完全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刚才那道冰冷且充满威压的声音就像一道晴天霹雳,震得他脑袋嗡嗡作响,好半天才从那突如其来的震慑中反应过来。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忙疾步上前朝晋王和严大将军行礼。 礼毕,严殊只是面无表情地朝他挥了挥手。 那手势简洁而又冰冷,如同在驱赶一只令人厌恶的、无足轻重的蝼蚁:“下去吧!” 严殊微微侧身,朝晋王拱手道:“让王爷看笑话了。” 他话语中带着几分自嘲,那冷峻的面容也因此有了一丝松动。 顿了一下,接着道:“微臣还有家事要处理,先失陪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虽在致歉,却仍不失大将风范。 顾晏廷轻轻点头示意,神色平静如水:“将军请自便。” 他的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少年的身姿依旧优雅从容,衣袂随风轻轻飘动。 只是,平静的表象下,心中的汹涌澎湃,只有他自己知道。 严悦看着这一幕,心里 “咯噔” 一下,感觉自己这次好像真的闯祸了。 她懊悔不已,暗暗自责这次就不该将瑶瑶带出来,如今惹出这么大的麻烦,可如何是好? 她眼珠子一转,趁着自家哥哥的注意力未放在自己身上,脚底抹油,麻利溜走了。 “许久不见,我的阿瑶有出息了!”满身戾气的男人,眸光狠厉,一步步朝罗诗杳逼近。 他的话语中满是嘲讽与愤怒,每走一步都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压迫感。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7章 招蜂引蝶 男人那双眸子宛如雪夜中饿狼的眼睛,透着阴森狠厉的光芒。 罗诗杳只看了一眼,便感觉如坠冰窖,寒意从脊梁骨直往上冒。 她不敢与之对视,睫羽轻颤着垂下眼帘,试图逃避那令人胆寒的目光。 严殊的脚步沉重而有力。 每一下都带着他满心的愤懑与压抑已久的情绪,一下一下落在石板上,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声响。 随着那脚步声的逼近,罗诗杳心跳得愈发急促,下意识地就朝后退去。 就在这时,男人猛地伸出长臂。 他强有力的手臂如同铁钳一般,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瞬间就将女子娇弱的身躯紧紧箍在怀中。 那怀抱带着熟悉的温度,罗诗杳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轻轻蹙起。 严殊低头望着怀中娇俏的美人儿,终是没忍住,缓缓抬起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 他的这双手,因常年握剑,磨出一层茧子。 那粗糙的触感,与女子光滑水嫩的脸蛋形成鲜明而强烈的对比。 酥麻感如水波一圈一圈荡开。 这可真是一张祸国殃民的脸! 严殊的眼睛微微一眯,刹那间,他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寿宴那日的场景。 那日,他的阿瑶一身丫鬟装扮,可就是这样的她,仅仅是在那满是达官贵人、佳丽如云的宴会上亮相了一次。 就如同璀璨的明珠在黑夜中闪耀,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无论是那些见惯了世间美女的贵族公子,还是自诩色艺双绝的世家千金,都被她的容光所震惊。 那一刻,严殊突然有些懊悔。 人生苦短,过一天少一天,可他都干了些什么? 他竟然为了那一个“滚”字,和她置了那么长时间的气。 严殊曾自负地以为,罗诗杳一旦失去他的宠爱,她会在后宅中举步维艰。 而她在四处碰壁后,肯定会主动回到他的身边,向他低头认错。 他就那样固执地守着自己的想法,任由时间在这种无谓的僵持中悄然溜走。 那一刻,严殊突然想明白了,他竟然白白浪费掉了那么多的大好时光。 因而,当天他一忙完手头的差事,就直奔府邸,想着与她好好亲近亲近。 可谁能想到,当他满心欢喜地回到后院时,等待他的却是人去楼空。 他的阿瑶居然一声不吭就走了,徒留他在那空荡的房间里,满心的热情如被冷水浇灭,只剩下无尽的愤怒和失落。 这让他心烦意乱,偏偏这段日子,来上门求亲的人络绎不绝。 这家的小少爷,那家的小郎君。 不管是嫡子还是庶子,嫡支还是旁支,都满脸堆笑地来将军府,想要将严悦那日带到寿宴上的小丫鬟讨要了去。 严殊看在眼里,怒在心头,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耐着性子一一应对。 他心里暗暗盼着她们能早点回来。 可等来等去,却没有等来她们要回家的迹象。 木兰围场有那么好玩吗?当真是乐不思蜀。 要不是木兰围场出现刺客,他都不知道她们还要待多久。 严殊心里窝了一肚子的火,本以为来此见到她会心情舒畅。 谁知道刚一到这儿,映入眼帘的又是相似的令人恼火的画面。 他一路上快马加鞭,满心都是对她的担心和想念。 可她呢?却在招蜂引蝶。 严殊一双泛红的黑眸牢牢盯着怀中的女子,仿佛要将她的灵魂看穿。 罗诗杳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忍不住问出声:“你要做什么?” 严殊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那泛红的眼眸愈发深沉。 突然,他伸出手,那带着粗粝茧子的手指有力地捏起她的下颌,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男人的嘴角微微上扬,却没有一丝笑意,一字一顿道:“当然是做你,还能做什么?” 话落,他俯身,带着霸道强势,向她的红唇压去。 炽热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带着男人独特的味道,混合着愤怒、渴望与一种近乎疯狂的占有欲。 罗诗杳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别过头,躲开了这突如其来的亲密。 此刻,她的脑子里各种念头不绝,他也会用同样霸道炽热的唇去亲吻其他女人吗…… 一想到这些,罗诗杳的心就像被无数根针狠狠扎着,密密麻麻的疼痛蔓延开来。 她的胸口憋闷得难受,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男人。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8章 这段日子,有没有想我? 那躲避的动作、抗拒的姿态,微蹙的眉头,让严殊明显察觉到怀中女子对他的排斥。 “你就这么厌恶我?” 他的语气中交织着恼怒与失落。 罗诗杳忙摇了摇头,她的发丝随着这动作微微晃动,几缕碎发拂过她略显苍白的脸颊。 “妾身怎么敢?”她的声音轻如蚊蚋,却带着一种微妙的嘲讽意味。 说罢,她微微垂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像是要遮住眼中复杂的情绪。 “不敢?哼!” 听到这话,严殊顿时火冒三丈,“不敢,那说明你心里真的厌恶我,只是不敢表露罢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滚滚闷雷。 她怎么敢? 她怎么能? 严殊愈发恼怒,墨瞳中有风暴翻滚,深邃而危险。 他双手猛地牢牢捧住她的脸庞,霸道而热烈的吻顷刻间落下。 这次,他不再给她丝毫躲避的机会。 汹涌的气息扑面而来,裹挟着男人滚烫的呼吸在罗诗杳鼻息间肆意流淌。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男人身上的汗渍味愈发浓烈,那是一路策马疾驰留下的痕迹。 罗诗杳紧闭唇齿,一脸的拒绝。 同时,她双手用力地推搡着严殊,试图挣脱他的禁锢。 然而,男人的力气太大,她的反抗在他面前如同蚍蜉撼树。 衣裙下,不知何时,男人带着薄茧的指腹,像是带着电流一般,划过她的肌肤。 那是一种令人惊颤的触碰,如同电流划过她的身体,罗诗杳不自觉发出低吟:“唔……” 就在这一瞬,男人趁着这稍纵即逝的机会,伴随着那无可拒绝的力道侵入纠缠,终是被他得逞。 唇舌交缠在一起,一次比一次激烈,带着抵死缠绵的感觉。 罗诗杳呼吸凌乱又急促,整个人都在颤抖,那被吻得近乎破碎的气音从喉咙里逸出。 那声音又嗲又酥,如同刚睡醒的猫儿发出,带着一种别样的蛊惑。 婉转之间,无端让严殊身体涌起一股热流。 他比刚才更加疯狂,唇如炽热的烙铁,带着刻骨铭心的热烈,辗转厮磨间传递着他那汹涌澎湃的爱意与欲望。 像是要通过这个吻向她诉说这段时日压抑在心底的情感。 罗诗杳认命地闭上眼,不再反抗,纤细的手攥紧他胸前的衣襟。 她的发丝在这一番纠缠中变得有些散乱,几缕乌发垂落在脸颊边,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微微晃动。 那原本白皙的脸颊此刻染上了最艳丽的色彩,眼眸中泛着一层氤氲的水汽,似嗔似怨,又带着一丝迷离。 那模样娇媚动人,让人心神荡漾。 严殊双臂揽住她纤细的腰身,像是两道坚硬的铁箍,愈发收紧,牢牢将她锁在怀里,让两人之间没有一丝缝隙。 罗诗杳呼吸不畅,在这种窒息般的拥抱中近乎晕眩过去。 她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仿佛置身于一片迷雾之中。 “别……别这样……妾身真的不舒服。”她眼里湿润润的要沁出泪来,语调带着一种娇弱与无助。 在她觉得自己再也承受不住的时候,唇上的吻终于有了变化。 从开始的霸道激烈,如狂风骤雨式的掠夺,渐渐舒缓下来,变得缱绻温柔,如春风细雨般的轻抚。 在这持续的温柔攻势下,罗诗杳心中筑起的防线彻底崩塌。 就像被洪水冲垮的堤坝,再也无法阻挡情感的洪流。 严殊在罗诗杳腰间的手终于松开,转而再次捧起她的小脸。 他微微低头,目光晦涩不明,盯着她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开口问道:“这段日子,有没有想我?” 暗哑的声音倾诉出因短暂分别而产生的相思之苦。 见对方只是咬着嘴唇,并没有说话,男人眉头微微一蹙。 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慌乱。 他再次重复刚才的问题,语气中带着一种近乎孩子气的执拗:“快说,到底有没有想我?嗯?” 最后一个“嗯” 字,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压迫感,却又莫名地有些撒娇的意味。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9章 以后我们好好的,不要再置气好吗? 男人那炽热的眼眸里面,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罗诗杳的视线掠过那团火焰,看着自己有些狼狈的面容,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嘴唇微微翕动,半晌才开口,声音细若蚊蚋却又清晰无比:“想……”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严殊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双手不自觉地收紧。 他将罗诗杳的小脸捧得更紧更近,仿佛这样就能确认她话语的真实性。 罗诗杳轻轻吐出一口气,直视着男人的眼睛:“妾身想你了,这些日子,每一日每一时每一刻都在想你。” 这样满意了吧! 女子的话如同春日暖阳,立马驱散了男人脸上残留的阴霾。 严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满足又带着些得意的笑容:“真的?” 罗诗杳用力点头,眸中一派纯真无邪,那模样乖巧又认真。 这样的她,任谁见了都会不由自主地选择相信她。 严殊看着她这副模样,心底已然觉得她说的定是真心话,可脑海中却又浮现出方才的画面。 那么明显的排斥意味让他一直耿耿于怀,怎么也放不下。 男人皱了皱眉头,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你刚才为什么……那般抗拒我?”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委屈,还有些许质疑。 他实在想不明白,既然她说想自己,那刚刚又为何要做出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 罗诗杳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眸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将军,你闻闻你身上什么味道……脏死了。” 严殊这才回过神来,仔细一想,可不是嘛。 他一路上快马加鞭地往这儿赶,身上早已被汗水浸湿了不知多少回,此刻浑身都是汗渍的味道,怕是旁人闻了都要忍不住皱眉。 而罗诗杳向来是那样爱干净的一个人。 以往每次去她房中,她总要先催着他去沐浴,等收拾清爽了,才肯与他亲近。 这么想来,她方才的抗拒并非是因为厌恶自己,只是受不了这一身的汗味罢了。 严殊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挠了挠头,脸上难得地浮现出一抹窘迫之色,“是我疏忽了,这一路着急见你……们,倒忘了这一茬。” 说着,他像是怕罗诗杳还在介意,又赶忙补充道:“这回就破一次例,等办完事再去沐浴,可好?” 男人的眼神中带着讨好的意味,与平日里那冷峻威严的模样截然相反。 说完,将她再次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声说道:“以后我们好好的,不要再置气好吗?” 罗诗杳没有出声,只是扯唇笑了笑,心里却打了个寒战。 这个男人,平日里总是那般高傲自负,如今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难道他也受了什么刺激? 不会也同自己一样被另一个灵魂附身了吧? 就在罗诗杳疑惑不解间,男人的唇,再次狠狠压了下来。 这次比刚才还要狂放肆意,好像抛开了所有的束缚,尽情宣泄。 罗诗杳瞪大了眼睛,还来不及做出任何举动,便被卷入这热烈的旋涡之中。 她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只能完全随着他的节奏吞咽呼吸。 像是溺水之人,试图从那快要将她淹没的亲昵中获取一丝喘息的机会。 严殊带着薄茧的手,沿着她的肌肤缓缓游走,轻拢慢捻地撩拨:“想要吗?求我!” 罗诗杳混沌的思绪,瞬间清醒。 这口气……除了他还能是谁? 罗诗杳的眼中闪过一丝倔强,想让她求他? 哼!做梦,她偏不如他愿……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0章 他尝到了挫败的滋味 “将军莫要这般戏弄妾身。” 罗诗杳半挑着下巴,似笑非笑,斜睨着他。 说完,闭上了眼睛, 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她知道躲不过,既然如此,也不必再做那无谓的挣扎。 索性早点办完事大家该干嘛就干嘛。 谁耐烦在这里和他腻腻歪歪的。 女子无所谓的口吻,例行公事的样子,让严殊舒展的眉头再次蹙起。 他松开钳制她的手,眼中闪过一丝不满,沉声道:“阿瑶,你这是做什么?” 罗诗杳顺势从他怀中逃出,站在他对面,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一眨,看着自己的脚尖道:“将军想做什么,妾身就做什么。” “将军平日里行事雷厉风行,最厌烦那些扭捏作态之人。” “如今妾身顺从将军之意,如此配合,怎么您反倒还不乐意了?” 严殊眉头紧皱,有一种对她突然转变的无力感:“以前,你要是不高兴了,根本就不会让我碰你……” 真是……反抗也不行,配合也不行。罗诗杳哂笑一声,笑声里满是自嘲:“妾身不过是将军府后院中众多小妾中的一名,将军想要怎样,便怎样好了。” “以前,是妾身没看清自己的位置,拎不清罢了。” 她的眼神变得冷漠而空洞,仿佛已经对一切都不在乎了。 严殊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柔和一些:“阿瑶,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罗诗杳轻轻一笑,那笑容却未达眼底:“生气?将军说笑了,妾身不过是您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罢了,哪有那个资格生您的气呐!” 严殊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你在我心中,从来不是玩物。” “阿瑶,以后莫要再说那样的气话,之前都是我不好,不该那般说你。” 罗诗杳别过脸,不去看男人那炽热又带着侵略性的眼神。 此时此刻,她心里五味杂陈。 曾经的委屈、现在的无奈、对未来的迷茫交织在一起,让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眼前的女子熟悉又陌生,严殊心中很困惑,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以前虽说偶尔也会闹点不愉快,可那些小打小闹来得快去得也快。 为何这次就过不去呢? 难道是因为……夏雨薇? 这个念头刚从脑海中冒出来,严殊就试着换位思考。 他站在罗诗杳的角度看待问题,这才惊觉自己的行为的确很过分。 一向骄傲自大的男人,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的男人,罕见地重新审视自己。 严殊回想过去,彼时的他,一心只想着如何利用后宅女子间的明争暗斗将她驯服,让她更加顺从自己。 这本是他出于骨子里的掌控欲,可却愚蠢地忽略了她的感受。 他那所谓的 “驯服”,不仅没有让她哭着来求自己,反而将她往远处推去,让她的心离自己越来越远。 严殊恍然大悟,终于想明白了这一点。 在战场上,他面对千军万马都未曾畏惧,可如今在感情面前,他却尝到了挫败的滋味。 从不愿意轻易低头的他,犹豫了许久,开口解释道:“其实上次你被山蚂蟥咬伤后,我将夏氏……” 只是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罗诗杳冷冷打断:“将军,请不要在妾身的面前提另一个女人。” 她的声音如同冬日凛冽的寒风,不带一丝温度。 任何人都有自己的底线,罗诗杳也不例外。 夏雨薇给她带来了无尽的伤害。 眼前这个男人,不仅没有对她作出任何惩罚,还在那次山蚂蟥事件后,几乎夜夜留宿在她的房中。 如今,他还要在她的面前提及那个女人。 或许,在他出门前的那个晚上,他还将夏雨薇搂在怀里,交颈相靡,相拥而眠。 而他现在又来找她快活…… 一想到此,罗诗杳就觉得无比恶心和愤怒。 那种感觉就像吞了一只苍蝇,卡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让她几近作呕。 捕捉到罗诗杳眼中的伤痛与厌恶,严殊微微一怔。 他心中莫名一慌,忙紧声道:“阿瑶,是我的错,我不该在你面前提她,我只是想向你解释,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急促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歉意。 罗诗杳幽怨地看着她,声音因极度的愤怒而变了调:“将军您听不懂人话是吧?” “不要在我面前提夏氏,我不想听,也不想再和你谈论任何关于她的事!” 罗诗杳的指甲深深嵌入手心,可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中的怒火已经让她的感官麻木。 严殊顿时语塞,他张了张嘴,最终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空气仿佛都变得凝重起来。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1章 你要不要奖励奖励我? 严殊黑沉沉的眼眸闪烁着不易察觉的情绪。 僵持了一会后,他移步走到她身边,轻声哄道:“好了,别再生气了,为了无关紧要的人,气坏了自己的身体不值当。” 说着,长臂一展,想要摸摸她的小脑袋。 那是他以往亲昵的举动,可如今这个简单的动作却变得如此艰难。 他的手在半空中犹豫了一下,最终只是轻轻落在她的肩头:“都是我的错,你若是有气,就朝我撒出来,总好过你这样将我拒之千里。” 罗诗杳微微错步,躲开了他的手,冷笑道:“妾身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妾,就算借妾身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朝您撒气呐。” “妾身只知道,要谨守自己的本分,不能逾矩,更不能忤逆将军您。” “这是妾身入府敬茶时,您的正牌娘子高高坐于上位,妾身卑微地跪在她的脚下,亲耳聆听到的训诫之语,不敢忘怀。” 她的话语里满是自嘲和疏离,黑漆漆的瞳仁,愈发冰冷。 严殊的心猛地一紧,解释道:“阿瑶,那只是妾室入府时必经的流程,你何必为此耿耿于怀。” “我们已经有多久没见面了?这刚一见面,就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夏氏吵架,现在又……” 严殊刚提到夏氏两个字,罗诗杳就像一只被激怒的小兽,瞬间炸了毛。 她的脸色一变,刚要张口宣泄自己的不满,就被严殊用掌心捂住了嘴。 男人的动作透着急切,却又不敢太过用力,生怕弄疼了她:“听我将话讲完。” “之前是我忽视了你的感受,你既然如此厌恶她,以后我不去她房中便是,这样你可满意?” 男人的眼眸中满是真挚,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罗诗杳,眼神中没有丝毫的闪躲。 仿佛要将自己的心意通过这目光传递到她的心底。 在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大杀四方的战神将军,而是一个在爱情面前小心翼翼、卑微祈求爱人原谅的普通男子。 罗诗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错了。 那晚的场景如同噩梦一般在她脑海中反复回放。 那些令人头皮发麻山蚂蟥,冰冷黏滑,紧紧吸附在她的肌肤上咬噬。 她被咬得浑身是伤,痛得几近昏厥。 可严殊呢?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没有站在自己这边。 别说他的小表妹夏雨薇,就是涉事的婆子和丫头,两个助纣为虐的帮凶,他也没有做任何的处置。 严殊的不作为就像是在她本就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那是一种比山蚂蟥的撕咬更让她心痛的伤害。 那些平日里就对她虎视眈眈、嫉妒她得宠的女人,在看到严殊如此偏袒夏雨薇之后,就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一个个摩拳擦掌,欲趁此机会好好刁难和欺凌她一番。 幸得严悦庇护,才没被那些女人得逞。 要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会被那些心怀恶意的女人欺负成什么样子。 因而,罗诗杳此刻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从严殊这个男人口中说出。 他不是最偏袒他的小表妹吗? 现在怎么会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罗诗杳长睫低垂,不相信道:“将军您舍得吗……您觉得妾身很好哄骗是吧?” 说话间,一直隐忍的心酸不可抑制地溢了出来。 她的眼睛越来越酸,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已经泛出晶莹。 眼角有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滚落,每一颗都承载着她的委屈、痛苦和对严殊的绝望。 罗诗杳不想在严殊面前落泪,可那泪水却不受控制,像是要将她曾经所有的委屈都宣泄出来。 她忙转过身,使劲地眨着眼睛,想将眼泪逼回去,结果反而越来越多。 胸臆间泛滥的酸胀只想让人大哭一场。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恋爱应该是甜蜜幸福温馨欢天喜地好像花开的那种心情。 可为什么要让她穿越到这样一个时代,要让她的爱情变得这么难受这么难受。 严殊见她垂泪,心中一阵刺痛。 他从未见过罗诗杳如此伤心绝望的模样,那夺眶而出的泪水,如同滚烫的岩浆,一点点地灼烧着他的心。 严殊伸手握住罗诗杳的肩膀,轻轻将她扳过来,让她直面自己。 他一边替她拭去眼角的泪,一边正了正神色:“阿瑶,我是认真的。” “我或许不是世人眼中端方清正的君子,但有一点毋庸置疑,我向来说到做到,言必出,行必果。” “我又怎会拿这种话来欺骗你一个弱女子呢?” “再说,你想想,我有必要拿这种事来诓你吗?” “好了,好了,别再伤心了。你厌恶夏氏,那我以后离她远点就是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都对你这么好了,你要不要奖励奖励我?嗯?” 严殊说着,就伸出手臂环绕住女子纤细的腰肢,将她揽入自己怀中。 女子哭哭啼啼的模样,柔弱而凄美,我见犹怜,让他忍不住想要好好将她疼爱一番……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2章 不许她以后擅自出府 翌日早上,天气晴好。 严殊站在宫门口,背脊挺直,一身黑色劲装,随风而动,更显其硬朗与威严之态。 他微微仰头,目光望向远处,轻声感叹:“我有要务在身,不能陪着你们在此玩上几天,真是遗憾啊!” 站在他身后的罗诗杳低垂着眉眼,没有说话。 一旁的严悦不满地撇了撇嘴,一张青春洋溢的脸庞上带着孩子气的抱怨:“哥哥永远都很忙,像您这样的大忙人,哪有时间陪我们瞎玩!” “不像小时候,我们下池塘捞鱼,在花园里捕鸟,去郊外骑马狩猎,总是有大把大把的时间玩。” “哪像现在,你总是有那么多重要的公事,我知道那些事都关乎家国天下,可我……” 她的脚尖无意识地在地上划着圈,仿佛这样就能缓解心中因离别而产生的惆怅。 正说着,一个身影映入眼帘,牵动她喜怒哀乐的那个男子从远处缓缓走了过来。 顾晏廷不紧不慢地走着,待走到近前,对着严殊道:“严大将军,一路保重。” 严殊神色如常,抱拳行礼,朗声道:“多谢王爷前来相送,愿王爷身体康健,万事顺遂。”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尽显大将风范。 顾晏廷微微点头,唇角扯出淡淡笑意。 那笑容却有几分深意,既有对一行人的送别之情,又似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心思。 少年的目光从严殊身上越过,落到他身后的女子身上。 罗诗杳察觉到似乎有人在注视自己,下意识地抬起头,正好迎上晋王投过来的视线。 她朝他浅浅一笑。 笑容有些不自然,那如秋水般的眼眸深处,藏着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 眼前这个少年也够惨的,身在皇家,看似尊贵无比,可被自己的兄长百般算计。 光她就碰到了两回,每一次都惊心动魄,一不小心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也不知道他是凭借怎样顽强的意志和智慧,才在那残酷的宫廷斗争中活到现在的。 罗诗杳有些闪躲的眼神中流露出同情之色。 短暂的对视后,她调转视线,看向长亭,用眼神与他交流,提醒他别忘了他们之间的约定。 长亭懂她的意思,微微点了点头,回给她一个暗示的眼神,那眼神仿佛在说 “我都明白,你放心好了”。 罗诗杳见状,一直悬着的心顿时踏实了许多。 然而,一想到严殊昨晚那不容置疑的命令,她的眉头又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男人昨晚将她和严悦叫到一起,神情严肃,语气强硬地三令五申,不许她以后擅自出府。 若想要出去,必须得在他的陪同下方可。 这和软禁有什么区别? 昨夜当罗诗杳听到这话时,气得脸色煞白,差点就吐血了。 她脑子里本来已经计划着如何逃离牢笼般的将军府了。 却不承想被这莫名其妙的命令给打乱了。 罗诗杳越想越沮丧,要是这次不陪严悦出府。 那她就不会露脸,也就没有上门求亲这类奇葩事情的发生,严殊也不会因此而对她下达那样的命令。 然而,她又很清楚,要是这次不陪严悦出府。 那她心心念念的路引等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弄到手。 这趟出门就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给了她获取自由的机会,另一方面却又带来了新的束缚。 唉!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啊! 罗诗杳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前路漫漫,总是一个接一个的麻烦。 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时,凌风牵马走了过来,他先恭敬地向晋王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 随后才转向严殊,微微躬身道:“将军,车马已经备好。” 严殊微微点头,示意严悦和罗诗杳上马车。 严悦拉着罗诗杳的手,并没有像往日那般蹦跳着行走,而是一步三回头。 目光不时落在相貌堂堂、风度翩翩的晋王身上,眼中满是恋恋不舍。 她那粉嫩的嘴唇紧紧抿着,极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情感。 顾晏廷站在原地,眸光幽暗深邃,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 似是不经意间,他的视线很自然地向牵着手的两人投去。 目光先是在严悦身上停留了短暂一瞬,然后又朝她身边的女子扫去。 视线触及她时,他的眼神中似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严殊常年领兵征战沙场,有着非凡的洞察力,此刻更是敏锐地捕捉到少年眼中那一丝微不可察的异样。 晋王的眼神看似和他平常看人的清冷、浅淡并无二致,只是那目光中似乎还隐藏着一些其他的东西。 那感觉很微妙,就像是平静的湖面下涌动着暗流,若有若无,却又暗藏玄机,让人心生疑惑。 严殊皱了皱眉,目光如同锐利的鹰眼,试图从那眼神中解读出更多信息,可一时间他实在想不到那是什么。 面上带着几分思索,他将视线缓缓从晋王身上移开,转而投向严悦和罗诗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晋王在看严悦吗?严殊在心中默默地摇了摇头,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 他又将视线转向罗诗杳,眼中闪过一丝自豪。 若论外貌,他的阿瑶绝对是上上品。 她的美丽能够满足一个男人所有的虚荣心。 她的美丽是一种能够让世间万物都为之失色的惊艳。 寻常男子见了她,就连步子都挪不动了,即便是晋王这种不近女色之人,多打量两眼也是正常不过,或许并无其他深意。 这样一想,严殊便不再关注晋王。 他目注严悦和罗诗杳上车后,才伸手接过凌风手中的缰绳,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 男人挺拔的身姿与高头大马相得益彰,尽显大将军的威武之气。 端坐于骏马上的严殊,心中有些懊恼,不由再次朝着马车的方向望去。 这次出行实在匆忙,没办法带自己的马车来。 现在可好,自己的妹妹在马车里,他总不能……哎!真是少了很多乐趣。 就在严殊思绪飘荡之际,胯下的骏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在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 他回过神来,勒住缰绳,再次向晋王抱拳道:“王爷留步,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他的声音沉稳,带着久经沙场的豪爽和干练。 “严大将军一路顺风。”顾晏廷站在原地,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 那笑容如同被云层遮挡的冬日暖阳,不见温暖,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严殊转过头,大手一挥,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扬尘而去。 待他们的身影彻底远去,顾晏廷脸上那原本的浅笑瞬间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他眸光悠远,久久凝视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视野中,那辆承载着重要之人的马车越来越小,直至完全消失在道路尽头,再也看不见一丝踪迹,可他依旧没有挪动脚步。 他孤独地站在那里。 即便头顶的暖阳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将世间万物都拥入温暖的怀抱,却无法温暖到他那颗冰冷的心。 反而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在空旷的宫门口,显得格外孤寂。 长亭站在一旁,看着自家主子落寞的神情,心中满是不忍。 他眉头微皱,嘴唇微微张合,犹豫了几次后,还是小心翼翼地劝道:“王爷,起风了。” “您身体还未痊愈,若是受了风寒,可就麻烦了……还是先回寝殿歇息吧!” 昨晚,王爷书房的灯亮了整整一夜,可他却没有传唤他们中的任何人进去服侍。 也不知王爷…… 想想王爷,再想想罗小娘子,长亭心中的忧虑就越发浓重。 顾晏廷像是没有听到长亭的话一般,他的目光依旧望向严殊等人离去的方向,眼神深邃而冷峻,仿佛在思考着更为重要的事情。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咱们安插在大齐后宫的暗桩,蛰伏许久,也该派上用场了。” “长亭,你即刻传信给她,让她密切留意宫中动静,伺机动手,不得有丝毫差错。” “遵命。” 长亭恭敬地应道,然后不再多言,转身去执行自家主子的命令。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3章 成为众矢之的 到京都时,竟下起了瓢泼大雨。 雨水冲刷着树木,目之所及,枯枝横斜,遍地落叶,天气也变得异常阴冷潮湿,寒意入骨。 看了一会雨后,罗诗杳放下车帘,坐正身子,下意识地收紧了肩上的披风。 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那清脆的声音在狭小的车厢内格外明显。 严殊见状,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疼惜与关切。 他二话不说,随手将自己的外袍脱下,轻轻披到罗诗杳的身上。 严悦坐在一旁,看到这一幕,努了努嘴,故作不满地抱怨道:“哥哥真是偏心,难道妹妹就不冷吗?” 她的声音带着少女特有的娇嗔,一双可爱的杏眼中含有几分笑意。 可见她并没有真的生气,只是想借此逗逗二人。 严殊神色未变,依旧是那副沉稳冷静的模样,只淡淡道:“阿瑶身子骨弱。” 罗诗杳听到这话,将带着男人体温的外袍取下,而后披到严悦身上。 “你要是觉得冷就给你保暖吧!” 她笑着对严悦说,话音未落,便看向严殊。 视线在空中相接,男人冷峻的目光在瞬间变得柔和起来,原本紧抿的嘴角也微微上翘。 罗诗杳有片刻的怔愣。 眼前的男人,依旧是那个男人。 可是,却又和之前的他大为不同,似乎他身上那种唯我独尊、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淡去了许多。 说不出来的感觉,怎么瞧都比之前亲和了不少。 错觉,一定是错觉。 罗诗杳眨了眨眼睛,将两人之间相接的视线切断。 马车在积满雨水的路上走得很慢。 一路摇摇晃晃,到天黑时,才抵达目的地。 回到将军府后,日子又恢复了原样。 那一方小小的四角天空下,是不变的庭院楼阁,是姨娘间没完没了的争风吃醋。 罗诗杳身心俱疲,却摆脱不了这样的日子,只能无奈地被裹挟在其中。 事实上,如今的日子相较之前,更加糟糕。 从木兰围场回来,严殊也不知道哪根弦搭错了,晚上休息,几乎大多时间宿在她的房中。 这让那些曾经针对她的姨娘更加嫉恨不满。 日子一长,就连一向端庄沉稳、看似波澜不惊的王氏,也不免对她暗中敲打一番。 “这后院的女人,各有其美,就如同花园里的花朵,百花争艳才是盛景。” “若有哪朵花,生出独占之心,非要将雨露尽数吸收,让其他花儿没了活路,那便不美了。” “将军的恩宠,是大家的福气,但若是有人想独揽,那府中的平衡就会被打破,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罗氏,你是聪明人,希望你见好就收,适可而止,不要没了分寸,成为众矢之的。” 罗诗杳闷闷地回到自己屋中。 一进屋,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是炭火燃烧散发出来的暖意,本应能让她沾染一身寒气的身子放松下来。 可此刻,这暖意却仿佛只是浮于表面,无法让她找回久违的惬意与舒坦。 罗诗杳三两步走到床榻旁,踢鞋,上床,拉被子,动作一气呵成。 那鞋子随意地落在地上,发出 “砰砰” 两声闷响,仿佛也在宣泄着她此刻糟糕的心情。 她将头埋在锦被里,可王氏的声音仍不断在耳边回响。 罗诗杳怎会不清楚,自己现在已经处在了风口浪尖。 可这一切,又岂是她所能掌控的呢! 她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不仅要在晚上忍受被“污染”的痛苦,还要在白天忍受那些姨娘的尖酸刻薄之言。 日子真窝火啊! 罗诗杳的心中涌起一阵愤怒。 王氏也有些滑稽搞笑,她怎么不去劝劝严殊,明明严殊才是这一切的根源。 为什么要把矛头指向自己? 她在那巴拉巴拉、旁敲侧击地说了一大通,又有什么用呢? 这简直就像现实生活中,一个女人遭人玷污,大家不去谴责始作俑者,反而对受害者指指点点。 这是什么道理嘛?! 小环正拿着火钳,轻轻拨弄着火盆里的炭火。 火苗红彤彤的,随着她的动作跳跃了几下,映照着屋内的一切。 她见自家主子将脑袋闷在被子里,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担忧。 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去了一趟夫人院里就成了这样。 她赶忙将巧云拉到一边,悄悄问对方怎么回事。 巧云无奈地摇了摇头,她下意识地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音量说道:“我在屋外候着,并不知道里面说了些什么话。” 两人正说着,严殊从外面走了进来。 室外的寒意似乎还萦绕在他身旁,为他增添了几分冷峻。 男人一踏入屋内,就朝两个丫鬟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然后径直走向火盆。 他微微俯身,将双手伸到火盆上方,烤手的同时,目光朝床榻上的女子扫去。 见她拿被子捂住头,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4章 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严殊快步走了过去,拉过被子,皱眉问道:“这又是怎么了?这副模样,难道是谁惹你不高兴了吗?” 视野中,一张男人的俊脸赫然出现,罗诗杳浑身一个激灵,立马坐了起来。 她心中哀号,严殊今晚怎么又来了。 这一回……好像连着将近十天了吧! 而且,他怎么来得这么早,这还没到就寝的时辰吧! 罗诗杳神色间颇为复杂,没有回话。 严殊见她一双漆黑明亮眼珠子骨碌碌转来转去,更加疑惑,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罗诗杳努了努嘴,开口道:“将军您这般频繁地眷顾妾身,使得其他姐妹对妾身的意见颇大。” “……将军您身为一家之主,后院的安宁也是您需要顾及之事。” “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将军应当对后院诸位姐妹雨露均沾才是。如此方能使后院保持平衡,也可免妾身遭受诸多无端的怨怼。” “怎么,谁对你说了什么?” 严殊眉头一挑,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哼,本将军行事,何时轮到旁人来置喙了?” 说话间,他起身脱下厚厚的鹤氅,随手将它搭在一旁的衣架上。 他坐到罗诗杳身边,轻声安抚道:“是淑芬吧?好了,你也别放在心上,回头我找个机会好好说说她。” 罗诗杳刚被王氏一通夹枪带棒的抢白,心中很是愤懑。 直到现在,那股子恶气还郁结在胸。 她不免就将气撒到了造成这一切的根源的男人头上:“将军,妾身有个好法子,说不定能让后院那剑拔弩张的局势缓和不少呢。” 严殊一听,眉头紧紧蹙起,满脸怀疑地盯着罗诗杳。 这种事还能有什么好办法,难道让他将后院中所有的小妾都赠人不成? 罗诗杳看着严殊那副表情,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她眨巴着明亮的双眼,面上一派天真,慢条斯理道:“将军您以后就轮流在各位姐妹房中留宿呀。” “就像排班似的,一人一晚,公平得很呢!这样谁也不多,谁也不少,大家都没话说,后院不就和谐了嘛。” “姐妹们不会觉得将军您偏袒谁,自然也就没那么多怨言了。” “您看,这多好,你好,我好,大家都好,多完美的安排呀。” 罗诗杳一边说着,一边晃了晃脑袋,似是在很认真地为他分析解决问题。 讲真,如此一来,其他姨娘也就没必要刁难她了,她与后院众人的矛盾也不会再激化下去。 真是一本万利的好方法。 严殊看着女子樱桃小嘴一张一合,那混不吝的说话神态,气得不行。 他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胸膛剧烈起伏,心里那股火 “噌噌” 地往上冒。 真恨不得立马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 不过,最终他还是忍了又忍,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那即将喷发而出的怒火强压了下去,只是脸色依旧阴沉得可怕。 僵持了许久,男人突然长臂一伸,将身边的女子紧紧拥入怀中。 他微微低下头,用下巴抵住她的额头,恼道,“你刚才怎么能那样说呢?那些话可真伤人。” “你知道吗,这后院中的其他女人,为了得到我的眷顾,绞尽脑汁,费尽心思,各种手段层出不穷。” “你倒好,和她们都不一样,竟大度得很,居然劝我雨露均沾。你就这么不在乎我的陪伴?” “这次我就当你说的是气话,下次可不能再说这样的胡话了。” 说着,他手臂又收紧了几分,将她抱得更紧。 罗诗杳微微抿了抿唇,见好就收,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靠在他的怀中,默了半晌,才轻咳一声,柔声道:“将军,柳姐姐快要临盆了。妾身近日一直记挂着这件事,想着给柳姐姐腹中的孩子准备一份贺礼。” “妾身琢磨了许久,觉得打一个银项圈作为贺礼最为合适,那银项圈上还可以刻上一些吉祥的图案。将军,您觉得如何?” 她抬眸看向严殊,一双眼睛闪闪发亮,似是希望能得到他的认可。 严殊心情一下子好起来,笑了笑,回道:“你觉得好便好。” 罗诗杳却是撅起了嘴,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了几分,委屈道:“可…… 将军,您一直不让妾身出去。” “妾身就算有再好的想法,也没办法去把那银项圈打造出来啊。妾身真的很想亲手为即将出生的小公子准备这份贺礼。” 严殊看着女子可怜巴巴的委屈模样,心中泛起一阵愧疚。 他想起前段时间,自己曾说好要陪她出府转转,就连马车都备好了,不曾想,临出门前却被突如其来的到访打断。 眼下,临近年关,他更是分身乏术。 朝堂上,大臣们你来我往,述职、奏报、商讨,一桩桩事务如雪花般纷纷扬扬。 每一件都关乎着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容不得他有丝毫懈怠。 宗族里,祭祀、家宴、族中子弟的安排,各种繁杂琐碎的事都等着他拍板。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除此之外,各种盘根错节的关系在年节时分也变得活跃起来,人情往来,交际应酬络绎不绝。 他忙得连轴转,根本就脱不开身。 严殊揉着太阳穴,叹了口气,柔声道:“我这两天很忙,实在抽不开身。不行明天就让严悦陪你出去逛逛吧。” “妾身谢过将军。” 这可真是求之不得呢,罗诗杳见目的达到,心中乐开了花,可嘴角噙着的却是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 她知道严殊最近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有闲暇陪自己出门。 所以她才特意挑在这个时候说出,要为未出生的小公子准备贺礼。 果不其然,一切都如她所料,严殊没时间,就让严悦陪自己出府。 罗诗杳尽量控制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她不能表现得过于欢喜,不然严殊可能会起疑。 也不能显得太过失望,否则严殊或许会心生愧疚,反而可能改变主意。 如果是他陪她出去,那可就糟糕啦!她还怎么夹带着办自己的私事。 严殊心思缜密,目光敏锐,不好糊弄,什么小动作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罗诗杳可不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 严悦就不一样啦,天真烂漫的小丫头,心思单纯得像一张白纸。 和她一起出去,偶尔偷偷开个小差,严悦也不会起疑。 所以啊,还是让严悦陪着自己出去最好,这样才能顺利地完成计划。 就在这时,严殊原本温和的神情突然间变得严肃冷峻起来。 他伸出手,捏着罗诗杳小巧的下巴,微微抬起,让她的目光与自己对视。 罗诗杳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她的小心思难道被严殊看穿了吗? “不过,你可要记住,”静静看了她片刻,男人一字一顿道,语气强硬而霸道: “出去之后,不能再多看别的男人一眼,明白吗?嗯?” 那尾音微微上扬的 “嗯” 字,带着一种隐隐的压迫感,仿佛在警告罗诗杳,若是违背,必将有严重的后果。 罗诗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上的力量,也深知他话语中的分量,心中一松的同时,不禁微微一颤。 她忙不迭地点了点头,模样十分温顺乖巧。 这出趟门可真是太难了! 回想起以前,虽说出门的机会少得可怜,可好歹隔段时间总归还能盼来那么一回。 有时候,她会以替老夫人进香祈福作为名头,名正言顺地出去一趟。 有时候,她会说动严悦。严悦本就是个爱玩闹的性子,被她三言两语一撺掇,便兴致勃勃地拉着她往外跑。 如今,情况全然不同。 想出趟门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仅得耐心地等待合适的时机,还得绞尽脑汁地动一番心思。 就像这次,为了能出去,还得巧妙地借着给未出生的婴孩准备贺礼的由头。 哎!为了出趟门,可是真费了她好大一番周折呀。 罗诗杳只觉得心酸又无奈,这日子过得,怎一个闹心了得。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5章 就当是一种补偿吧! 罗诗杳和严悦手挽着手,有说有笑地从金碧辉煌的珍宝阁走了出来。 紧接着,她们又乘坐马车去了一家绸缎庄。 一进店,各种色彩斑斓、质地柔软的布料便映入眼帘,令人目不暇接。 店里的伙计都是些机灵人,一看来了两位衣着光鲜的主顾,忙满脸堆笑,热情地迎了上来。 罗诗杳在一匹匹布料间穿梭,东看看西瞅瞅,好一会后才从众多布料挑中了一匹淡粉色的浮云锦。 那锦缎在光线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手感滑腻如丝。 她侧头看向严悦,眼中满是欢喜,笑道:“小悦悦,就用这匹缎子给你做新衣吧,你穿上肯定好看。” 严悦听了,忙不迭地凑上前,摸了摸那匹浮云锦。 她连连点头,脆声道:“瑶瑶,还是你对我最好。” 两人选好料子,罗诗杳又拿出自己精心绘制的服装设计图,递给绣娘。 绣娘察言观色,见她们是能买得起价格昂贵的浮云锦的大主顾,丝毫不敢怠慢,忙伸出双手,恭敬地接过图纸。 她小心翼翼地展开折成小册子的图纸,只瞧了一眼,便瞪大眼睛,赞叹不绝。 罗诗杳指着设计图,耐心地向绣娘描述自己的想法,比如领口的样式,腰身的设计,衣襟的花纹等等。 绣娘一边听,一边不住地点头,同时也提出了自己的一些见解。 经过一番不懈的沟通与说明后,绣娘完全理解了罗诗杳心中想要的效果,两人终于谈妥。 罗诗杳深知严悦生性单纯善良,对自己也是掏心掏肺,可自己因为各种事情,对严悦有所亏欠。 这件新衣和刚才她在银楼定的一套头面,算是她送给严悦的……就当是一种补偿吧! 以此来弥补自己心中对严悦的愧疚之情。 这头面和衣裳虽然价值不菲,可对于家底丰厚,自幼穿金戴银的严悦来说并不算什么。 然而,这好歹是罗诗杳的一番心意。 是她反复琢磨,构思了许久,倾注了大量心血设计出来的。 严悦一张小脸都笑成了花,一蹦三跳地跟着绣娘去内室量尺寸。 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新衣做成后的模样,那欢喜劲儿任谁看了都能被感染。 而罗诗杳这次找了个借口,并没有跟严悦一起。 她调转方向,脚步匆匆地去找店里的掌柜。 一见到那掌柜,罗诗杳二话不说,直奔主题:“回塘风起波文细。” 说话间,她的目光紧紧盯着掌柜,像是等待一个至关重要的回应。 木兰围场那晚,她与长亭早就说定,等回京后会抽出时间来此拿回自己要的路引等。 掌柜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先是一愣,随后立马反应过来,赶忙接道:“刺桐花里门斜闭。” 罗诗杳见暗号对上了,随即问他:“我要的东西和人呢?” 掌柜连忙抱拳,身子微微前倾,神情严肃道:“原来是贵客驾临,失敬失敬!” 他的态度极为恭敬,与之前招呼普通客人时截然不同。 “时间紧迫,望掌柜速速将人与物交于我。”罗诗杳声音中透着急切,她可没心思和他在这里客套。 “是,是……请小娘子随我来……”掌柜抬袖擦了擦额头,然后侧身做了一个 “请” 的手势。 言罢他便转身在前面引路,罗诗杳紧跟其后。 两人穿过店铺的内堂,沿着一条昏暗的长廊快步朝前走去。 说话间,不觉到了一间很隐秘的房间。 掌柜走到一个锦匣前,从怀中掏出一把小钥匙,然后插入锁孔打开箱盖。 他小心翼翼地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牛皮袋,将其递给罗诗杳:“小娘子,这便是您要的路引和令牌,在下一直妥善保管,不敢有丝毫懈怠,万望收好。” 罗诗杳接过,迅速打开牛皮袋,将里面的物件仔细查看一番。 见没什么问题,她眼中闪过一丝轻松,一直高悬的心终于落了地。 这时,掌柜微微躬身,让罗诗杳稍等片刻,随后便脚步匆匆地离开了房间。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后,只留下罗诗杳在原地等待。 没过多久,他又返回屋内,身后还跟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年轻女子。 他走到罗诗杳面前,恭敬道:“小娘子,这便是您要的人。” 说完,又转头嘱咐那女子,“这位小娘子以后就是你的新主子,你以后要像对王……大人那般忠心于她。” 他差点将 “王爷” 两个字说出了口,还好,他反应够快,在那关键的一瞬,将话给圆了回来。 女子听闻这话,立马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道:“属下影璃,愿将此身献于主子,从今往后,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清脆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绝。 罗诗杳却在心中暗自腹诽,长亭这家伙,也太敷衍她了吧,这都给她找的什么人啊? 瞧这女子,容貌标致,五官柔和,身形娇小,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小家碧玉的姿态。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看,也不像是武功精湛、冷酷无情的暗卫啊! 那纤细的胳膊,仿佛连一把轻剑都挥舞不动,这样的人真的能在关键时刻保护自己、执行危险的任务吗? 罗诗杳感到吃惊、疑惑。 会不会搞错了? 虽说她对暗卫的自身条件原本也没抱什么过高要求,可也不能如此随意呀。 可惜,掌柜刚才提及,长亭随晋王在外地办差,不在京都。 若是他在这里,罗诗杳绝对要将他的耳朵拧下来。 上上下下打量着影璃,她自我安慰,有总比没有好,再说眼下也没时间去计较这些。 罗诗杳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扶起影璃:“无需多言,先随我离开。” 她原本的计划是让影璃继续留在外面,等到自己哪天顺利逃出将军府后,再将她带到身边。 毕竟,在她的印象中,不管是严殊身边的暗卫,还是晋王身边的暗卫。 个个都像是出鞘的利刃,浑身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坚韧与犀利,一看就是经过千锤百炼、训练有素之人。 要将这样的人带进戒备森严的将军府,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稍有不慎就会暴露,那反倒会让严殊起疑。 然而,现在情况却发生了变化。 罗诗杳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改变了原来的主意。 这个影璃,或许可以通过巧妙的安排带进将军府,让她扮成一个寻常丫头在自己身边伺候。 这样既能掩人耳目,又能让影璃发挥作用。 心里有了计划,做事就有了方向。 罗诗杳先向掌柜道谢。 掌柜忙回道:“小娘子言重了,这是在下分内之事。小娘子以后若是有事找我家大人,尽可来此,在下必当传达。” 罗诗杳知道他说的是长亭,遂点了点头。 她环顾四周,问道:“你这里有没有暗门通往外面?” 走正门的话太显眼了,她不能让影璃与将军府的人在这个时候碰上面。 掌柜立马会意,没有多言,领着罗诗杳和影璃穿过暗门,到了一条狭窄昏暗的小巷。 罗诗杳看着影璃,眼中带着凝重,与她耳语,条理清晰地交代接下来的计划。 影璃边听边认真地点头,未了转身快步离去,眨眼间就消失在小巷的尽头。 那匆匆离去的背影透着一种不容耽搁的紧迫。 罗诗杳也没有丝毫耽搁,立马返回绸缎庄。 此时,严悦还未从内室出来。 罗诗杳淡定坐下,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起了茶。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6章 大将军府 罗诗杳和严悦坐在车厢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马车平稳地行驶着,却在拐过一个弯后,车身猛地一晃,突然停了下来。 随之从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与此同时,车夫的声音响起:“回禀大小姐,前面的路被人堵住了。” 严悦疑惑地竖起耳朵,仔细聆听,隐隐约约有女子的哭泣声传来。 她原本带着笑意的脸庞变得严肃起来,立马拉起罗诗杳,匆匆下了车。 只见前方不远处,一个妙龄女子正被几个地痞无赖团团围住。 那画面如同柔弱的羊羔被恶狼围困,看着十分揪心。 被困在中央的那名女子衣衫褴褛,但模样却生得极好。 她的眼中含着泪花,嘴唇微微颤抖,一脸的惊慌失措。 几个无赖脸上挂着猥琐又嚣张的笑容,嘴里说着些污言秽语,嬉皮笑脸地拉扯着那女子的衣衫。 那女子奋力挣扎,眼中的泪花愈发汹涌,绝望的神情在姣好的面容上蔓延开来,却又无力挣脱这群恶霸的钳制。 周围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脸上皆是义愤填膺的神色,不少人暗暗攥紧了拳头,有心想要冲上前去制止这般恶行。 可当目光触及那几人凶神恶煞般的模样,又看到他们腰间别着的短刀,心底顿时失去了打抱不平的勇气,只能无奈地站在一旁观望。 严悦本就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见此情形,眉头一蹙,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她二话不说,提起裙摆,快步上前,冷声喝道:“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群败类竟敢在此胡作非为!” 她的声音清脆却透着一股严厉,瞬间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几个恶霸先是一愣,他们没想到在这众人都敢怒不敢言的当口,居然有人敢跳出来呵斥他们。 不过,当他们转头看清只是个面容娇俏的年轻女子时,那原本的些许惊愕瞬间被不屑所取代,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咧着嘴,流里流气道:“哟,哪儿来的小丫头片子,胆子倒是不小啊,也敢来管爷的闲事,莫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哈哈哈……” 说着,就拉起那名女子纤细的胳膊,用力往前拖行。 那女子本就娇弱,被他这么一拽,脚下一个踉跄,几乎摔倒在地。 她边哭边挣扎:“你们放开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们。” 她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在这嘈杂的街头显得格外无助。 那大汉却丝毫没有心软的意思,反而恶狠狠地瞪了女子一眼,不耐烦地吼道:“少在这儿啰嗦!” “你瞧瞧,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把爷这身衣裳给弄脏了。就你这穷酸样儿,能赔得起吗?” “哼!既然赔不起,那爷就拿你顶账,你再怎么哭哭啼啼也没用,还不如省下力气待会好好伺候爷!” 说罢,他又将目光转向严悦,放出狠话:“少管爷的闲事,识趣的就赶紧滚远点,要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严悦身后的护卫正欲出手教训几人,却被罗诗杳抢先一步。 只见她站出来,疾言厉色道:“瞎了你的狗眼,大将军府的小姐面前你也敢造次,也不摸摸你项上有几颗脑袋……还不快滚!” 站在一旁观望的路人在听到 “大将军府” 这几个字时,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身体不自觉地挺直,神情中也充满了肃穆与敬畏。 仿佛“大将军府”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一般。 那几个恶霸原本张狂至极的神情,也在听到 “大将军府” 几个字后,瞬间变得精彩纷呈。 震惊、恐惧、慌乱……交织在一起,就连身体都打起了摆。 几人赶忙拱手,姿态低得不能再低,嘴里还不停地求饶:“大小姐恕罪,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大小姐,还望大小姐您大人有大量,不与小的们计较!” 说着,也不敢再多停留,一个个如惊弓之鸟,仓皇而逃,生怕慢了一步就会有性命之忧。 那连滚带爬的狼狈模样与之前的嚣张与蛮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7章 你在他心中是不一样的 那名被调戏的女子从惊恐中缓过神来。 她赶忙朝严悦福了福身,感激涕零道:“多谢小姐仗义出手,小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 严悦看着眼前的女子,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摆手飒然道:“无妨,他们这般作恶,本就该受到惩罚,你不必放在心上。” 一旁的罗诗杳也笑着看向女子,朗声赞道:“我们大小姐人美心善,有侠义心肠,最见不得这种恃强凌弱的事情。” “姑娘你今天运气不错,若非遇到我们大小姐,此次你恐怕会凶多吉少。” 一旁围观的百姓一听此话,顿时议论纷纷。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目光都朝着严悦投来,那眼神中满是钦慕。 “严家世代忠良,个个骁勇善战,光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子弟坟墓就葬了两个山包。这样的人家,任谁听了都会肃然起敬。” “再说咱们大将军,那可真是了不起的存在!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 “正是因为有他这样的大才在前方保家卫国,才使我们这些普通百姓免受战乱之苦!” “可以说,我们现在的安稳日子,那都是大将军和像他一样的将士们用血汗换来的呀!” “今日瞧这姑娘如此不凡,原来出身大将军府!果真是将门无弱女,怪不得呢!难得,真难得!” 严悦听着众人的夸赞,心中像是吃了蜜一样甜,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 她站在那里享受着众人的目光,感觉自己就像那话本中行侠仗义的侠女一般。 这时,罗诗杳不动声色地朝那名女子使了个眼色,眼神中带着一丝暗示。 那女子心领神会,再次朝着严悦福身,语气诚恳而坚决:“小姐今日对小女子有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 说到此处,她停顿了片刻,又接着道:“小女子愿为奴为婢,伺候在小姐身边,只求能有机会报答小姐的恩情,还望小姐成全。” 严悦微微皱眉,摆了摆手道:“我身边的丫鬟已经够多了,并不缺侍女,你还是另寻去处吧。” 罗诗杳见状,赶忙凑到严悦耳边,压低声音。 她用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你不要,就把她给我吧,我瞧她长得挺好看的,这样的美人儿,光放在眼前看着就能让人心情愉悦。” “再说,你也知道,我身边的巧云被家里配了人,眼瞅着就要出嫁了,我正缺人手呢。” 严悦思索片刻后,点头道:“好吧,随你啦!” 罗诗杳得到答复后,又接着说道:“你身边的董妈妈最会调教人了,这女子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 “先让她到你那儿,让董妈妈帮着调教好了,再送到我院里,这样也能省不少事儿。” 严悦随口应着:“行吧,都依你。” 说着,她看向那女子,眼神中多了几分审视。 这女子生得花容月貌、姿色过人。 瑶瑶居然敢把这样的俏佳人放在自己身边? 严悦心里暗自思忖,她可清楚得很,府上其他姨娘在这方面那可都是小心谨慎得很呢。 就说她们身边伺候的丫头吧,别说是这般漂亮的了,就算是稍微平头正脸、有点模样的,那也是没有的。 那些姨娘一个个都精着呢,她们深知美貌对于男人来说有着多大的吸引力,所以都不敢在自己身边留这样的隐患。 可瑶瑶倒好,如此大意,难道就不怕这丫头将来爬床…… 想到这儿,严悦眉头微皱,目光中带着几分担忧,嘴角却泛起一抹调侃的笑意,对罗诗杳说:“瑶瑶,你把这样一个姿色出众的丫头放在身边,难道就不怕哥哥看上她?” 罗诗杳听了,努了努嘴,故作生气道:“哼!那些官员啊!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芝麻小吏,哪个不想巴结你那位位高权重的哥哥?” “那些人,平日里往他身边送的美人还少吗?左右也不差这一个,你哥要是想要,拿去便是了。” 严悦见状,急忙拉起罗诗杳的胳膊,轻轻摇晃着:“瑶瑶,自从你入府后,哥哥便没有再沾染过那些女子。” “可见你在他心中是不一样的,你就别这样说他了!” 说完这些,严悦转过身,对着那名女子和颜悦色道:“如此,你便跟着我们回将军府吧!以后在府里可要守规矩,好好做事。” 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赶忙再次福身,恭敬道:“谢小姐。” 说话间,她的目光状若不经意地飘向罗诗杳。 罗诗杳不着痕迹地递给了她一个 “干得漂亮” 的眼神,表示对她的认可和赞赏。 这是影璃的第一个任务,没想到她完成得如此出色。 不仅成功引起了严悦的同情和接纳,还顺利获得了进入将军府的机会。 总之,一切都在按说好的计划进行。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8章 这是他的乐,不是她的乐 转眼间,到了年三十,阖家团圆的日子,到处都弥漫着浓郁的年味儿。 严启轩性子活泼,那好动爱热闹的劲儿在节前这几日展现得淋漓尽致。 他像个猴一样在府中四处乱窜,吆喝指挥着下人,挂了很多盏红灯笼。 将军府门前屋外,院子回廊,处处张灯结彩。 入夜,堂屋里烧了大暖炉,那跳跃的火苗舔舐着炉壁,将整个屋子烘得暖融融的。 屋子中央置着一张大宴桌,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年夜饭,一道道珍馐佳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每一道菜都有讲究。 团圆饺子,寓意着招财进宝。 糯米年糕,寓意着步步高升。 清蒸鲈鱼,寓意着年年有余。 …… 严殊参加完宫宴回来,与家人一起守岁。 众人齐聚一堂,屋中一派喜气祥和、其乐融融。 老夫人身着一件藏青色的福寿纹棉袄,坐在临窗的大炕上,精神头很是不错。 她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逗弄着严启铭等几个乖巧可爱的孙儿。 严殊及王氏等人围绕在她身边,说着讨喜的吉祥话,欢声笑语不断。 其他人则坐在大宴桌前,或是猜拳行令,或是吃菜聊天。 罗诗杳和严悦一边品尝着美味的点心,一边说着贴心话。 两人说得津津有味,不时还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 在这特殊的日子里,有着不成文的规矩,谁都不能说不好的话,否则会给一整年招来晦气。 因此,此时此刻,女眷们之间也没有了往日里那些言语上的机锋和暗暗较劲。 整个场面是少见的热闹和谐。 严启轩蹦跳着走进来,小脸红扑扑的,满是兴奋。 他拉住严殊和赵氏的手,用力地晃着,声音稚嫩响亮:“父亲,姨娘,我们出去放炮仗玩!” 严殊看着儿子那急切又可爱的模样,笑着点了点头。 经过罗诗杳身边时,他脚步微微一顿,随后拉起了她的手腕。 那力度恰到好处,既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又有着一种呵护的柔情。 男人眼神中带着一丝宠溺,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你也去看看。” 这一瞬间,众人的目光立马聚焦在他们身上,那些目光中有惊讶、有羡慕、也有几分若有若无的嫉妒。 罗诗杳感受到那一道道目光,脸上微微一红,露出了一个略显尴尬的笑容。 不过,她并没有挣脱严殊的手,而是微微低头,随他一起走了出去。 她实在不想继续留在屋里,那种被众人用异样眼神扫描的感觉,让人浑身不自在。 严启轩看到父亲的举动,立马嘟起嘴,小脸浮现出不满的神情,就像一只气鼓鼓的小皮球。 不过,也许是慑于严殊的威严,也许是这几天不能说不好的话,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抱怨的话来。 赵佑宁呢,就像是完全没看见这一幕似的,神色平静如常,只是眼神深处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严悦看到这情形,委屈地撇了撇嘴,可哥哥偏心,光顾着带瑶瑶出去,好似忘了她这个妹妹。 严悦无奈,只能自己起身,悻悻地走了出去。 她也想玩炮仗呀! 难道哥哥忘记了,从小到大,她过年最喜欢放炮仗玩啦。 到了院子,严殊命下人又拿来好几大盒炮仗,让严悦和严启轩在院子里放个够。 严启轩欢呼一声,迫不及待地开始摆弄起炮仗来。 严悦本来还满心委屈,可当看到严启轩那活蹦乱跳的样子,还有那些色彩斑斓的炮仗时,那点子不愉快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着引线被点燃,院子里瞬间热闹起来。 地老鼠在地上横冲直撞,所到之处喷出长长的火星。 花炮更是美不胜收,当它被点燃爆开的那一刻,密密麻麻的红色光点喷射而出,绚烂夺目,煞是好看。 严殊叫下人把炭火挪到廊前,炭火在盆中烧得正旺,散发出融融的暖意。 他让罗诗杳坐在廊下,那里既能感受到炭火的温暖,又能清楚地看到满地花炮燃放的美景。 “开心吗?” 严殊站在罗诗杳身后,一边看着不断飞溅的火星,感受着除夕夜的热闹氛围,一边拉了拉她的衣袖,语气温柔地问她。 耳边噼里啪啦响,炮仗声不绝于耳。罗诗杳静静地坐着,怀里抱着汤婆子。 她目光有些空洞地看着眼前热闹非凡的场景,只是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仿佛这一切的热闹都与她无关。 独在异乡为异客,在这阖家团圆的日子里,心中的孤独感愈发浓烈。 那汤婆子散发的温热透过衣物传递到她的身上,却暖不了她的心。 其实,罗诗杳最不喜欢的就是过年,每到这个时候,周围的欢声笑语只会让她更加思念另一个世界的家乡和亲人。 再说,儿女绕膝,妻妾同乐,谁乐? 抱歉,她实在体会不到这样的快乐。 这是他的乐,不是她的乐。 自始至终,罗诗杳从未想过要融入这样的大家庭。 她宁愿画地为牢,将自己隔绝在外。 有些观念,已经根深蒂固,一辈子也不会改变。 或许,她就是一个局外人。 只是,为了不搅大家的兴致,她也只能强颜欢笑。 熬到时间差不多时,罗诗杳起身告辞,先行回了自己的院子。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9章 心中不由泛起一丝疑惑 回到自己的屋子后,罗诗杳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思念如汹涌的潮水般在她心间泛滥。 她让屋里侍奉的丫鬟全都退了下去,自己一个人坐在书案前,将那无尽的思念宣泄于纸上。 东拉西扯、絮絮叨叨地写了好一通。 搁笔后,她凝视着纸上的内容,过了很久才缓缓起身,将纸张放进火盆里。 火苗瞬间蹿起,吞噬着白纸黑字。 跳动的火焰映照着她白皙的脸庞,光影在她幽暗的眼眸中闪烁。 罗诗杳有些出神地望着那火苗,思绪随着轻烟飘荡,不知飘向了何处。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院子里传来丫鬟清脆的通传声:“将军来了。” 这声音打破了她的思绪,让她的心猛地一惊。 罗诗杳立马拿起火钳,将那还未燃尽的纸张往一处拢了拢,试图让它们尽快化为灰烬。 纸张在火钳的摆弄下发出轻微的 “噼啪” 声,火苗趁着这个机会又往上蹿了蹿,浓烟滚滚而起。 被呛到的罗诗杳,不免轻咳了几声。 还没来得及整理好衣衫出屋迎接,严殊高大挺拔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门口,继而走进屋内。 男人如鹰眼般锐利的目光,先是扫过略显狼狈的罗诗杳。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火盆上,那未燃尽的纸片还冒着青烟,显然是刚刚在烧什么重要信件。 男人的眉头微微皱起,心中不由泛起一丝疑惑。 罗诗杳见状,赶忙收敛心神,微微欠身福了福。 严殊看着眼前温婉的女子,将那一丝疑惑抛到了脑后。 他伸手轻轻托住她的手臂,将她扶起,眼神中满是柔情。 罗诗杳抬眸看他,声音中带着几分意外:“将军怎么来了?” 在这样特殊的日子里,她原本以为严殊会留宿在王氏房中,压根就没料到他会来自己的院子。 严殊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反问道:“怎么?不欢迎我来和你一起守岁?”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深邃的眼眸里翻滚着浓浓情意。 罗诗杳微微低下头,避开男人炽热的目光:“只是没想到将军会来,有些诧异罢了。” 严殊缓缓走近,男人高大的身影旋即遮盖住女子娇小的黑影。 他微微俯身,凑到罗诗杳的耳边,低声询问:“现在总该干净了吧?” 男人低沉的声音中透着急切,像是从喉咙深处滚出来一般,压抑着满满的渴望。 虽是疑问句,可那语气中却带着十足的肯定。 他的黑眸中闪过一丝难耐的欲望,这女人一个小日子竟持续那么长时间。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罗诗杳的耳垂,她羞得不知如何回应,只能红着脸,沉默不语。 严殊最喜欢看她这副模样,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他猛地将人拥入怀中,动作娴熟地替她宽衣解带。 衣物一件件滑落,露出她那如雪般的肌肤…… 屋内,锦幄低垂情缱绻,娇躯半掩温柔乡。 窗外,山川暮霭披纱帐,月影清辉枕碎河。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0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静夜里,忽然一阵钟鼓齐鸣,紧接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气势磅礴,震耳欲聋。 严殊昨夜辛劳了半晚上,才睡过去没多久,就被这响声吵醒。 他动了动身体,调整了一下姿势,再次搂紧怀中的人儿,准备接着睡。 然而,还没等他进入梦乡,屋外就响起一阵急促的拍门声。 那声音又急又重,伴随着老嬷嬷焦急的呼喊:“将军,老夫人请您和罗姨娘过去一趟!” 这声音如同冷水一般,让严殊原本混沌的意识瞬间清醒。 昨晚母亲高兴,吃了点酒,还站在廊下看了一会孩子们玩炮仗。 外面风大,天又冷,他心里担心,母亲会不会不小心着了凉? 母亲身体本就虚弱,长期缠绵病榻,这万一要是染上风寒,可就麻烦了…… 罗诗杳也被惊醒,她艰难地睁开双眸,睡眼惺忪,一个劲地打着哈欠。 严殊丝毫不敢耽搁,三两下穿戴整齐,大步走出屋子,声音带着一丝急切:“怎么回事?” 老夫人房中的嬷嬷站在门外,神色慌张道:“将军,不好了!夏姨娘被毒蛇咬伤了,现在正在老夫人房中哭闹呢。” 严殊闻言,原本悬起来的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 他暗暗松了口气,刚才自己着实被吓得不轻,还以为是母亲身体出了什么状况。 神经松弛下来的严殊,眉头微微皱起,不悦道:“被蛇咬伤了,就去找府医,我们又不会治伤,唤我们去有什么用?” “难道夏姨娘受了伤,所有人都不能睡觉了吗?” 嬷嬷赶忙回答:“将军,是这样的。夏姨娘在老夫人面前哭诉,一口咬定是罗姨娘指使人放毒蛇来害她。” 严殊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他深知这府中妻妾之间的明争暗斗从未停歇,但若说是阿瑶叫人放毒蛇害夏氏,他又觉得不可能。 严殊目光中带着思索,对那嬷嬷道:“你先过去,我们随后就到。” 说完,转身快步进入屋内,让服侍罗诗杳起床的几个丫鬟全部退下。 他站在她身后,眼神中透着几分审视地看着镜中头发披散的女子,开口问道:“夏姨娘被蛇咬了,她说是你指使人所为。” 罗诗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缓缓说道:“将军,您觉得呢?” “夏姨娘前阵子放旱蚂蟥咬我,如今她自己被毒蛇咬了,恐怕所有的人都怀疑是我所为吧!” “哼,我看啊,在将军心里,说不定已经认定是我做的了,将军这是心疼自己表妹了?” “不过,将军也别忘了,夏姨娘仗着和将军府的姻亲关系,平时可嚣张跋扈了,招惹到的未必就是我一人。” 严殊看着罗诗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叹气道:“阿瑶,我并未如此想,我自是知道你的为人。” “再者,就算真的是你,我也不会怪你,你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只是如今母亲出面,须得去处理一下,否则她那关过不了。我们先过去看看情况,你放心,凡事都有我。” 罗诗杳颔首,随他朝老夫人院子走去。 她心中暗暗冷笑。 其实,那毒蛇就是她指使影璃放的。 以前,她身边没有可用之人,凡事能忍则忍。 可现在不同了,影璃的出现让她有了反击的力量,既然有了这把利刃,还忍个锤子!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惊魂之夜。 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害人者人恒害之,她要让害她的人也尝尝痛苦的滋味。 这毒蛇之祸,就是她为夏雨薇准备的新年大礼。 可惜,那参与其中的婆子和丫鬟,本应是关键之人,却都不在府中。 罗诗杳派人四处打听,竟然没有人知道她们的下落,好似突然就人间蒸发了。 算她们运气好,躲过一劫。 她抬头望着四角天空,在心里说了句:新年快乐。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1章 也不知道将军打的什么主意 两人很快到了老夫人院里。 刚一进门,便听到夏姨娘那凄惨的哭声又高了几分,直刺耳膜。 此时,府医刚查看完夏姨娘脚腕上的伤口,正站起身来。 他朝着老夫人和严殊微微躬身,神色凝重道:“老夫人、将军,夏姨娘所中的蛇毒,并不会危及性命。” “只是这种毒有些棘手,中毒之人浑身会长满红疹,那红疹发作起来奇痒难耐,仿若万千蚁虫在肌肤上啃噬。” “而且这症状会持续数月,往后夏姨娘……怕是要遭不少罪。” 夏雨薇闻言,心中稍安,面上却哭得更加凄楚:“将军,您可算是来了,妾身刚刚差点就丢了性命,您一定要为妾身做主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帕子抹着眼泪,眼睛哭得红肿,看上去楚楚可怜。 听见府医说她并无性命之忧,严殊也不再关注她的伤势如何,转而问道:“夏姨娘,你莫要只顾着哭闹,为何认定这一切是罗姨娘所为?” 夏姨娘抽噎着,断断续续道:“将军,您是知道的,妾身与罗姨娘向来不和,上次的事她肯定一直怀恨在心。” “除了她,妾身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如此恨妾身,竟使出这般狠毒的手段。”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毒,恶狠狠地瞪着罗诗杳。 罗诗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嘲讽道:“夏姨娘,你休要在此血口喷人。” “你之前对我做的那事,我还未与你计较,如今你自己遭了殃,却妄图反咬我一口,真是其心可诛。” “你如此信誓旦旦地指控我,我还以为你掌握了什么证据,原来竟是空口白话。” “夏姨娘,这种事要讲究证据,难道仅凭你毫无根据的臆想,就要定我的罪名吗?哼!” 夏雨薇听闻此言,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她挣扎着从罗汉床上爬下来,不顾仪态地跪在地上,一把抱住老夫人的腿,哭得更加悲戚:“老夫人,您看看,妾身如今遭受如此大难,表哥却对妾身如此冷漠。” “他如今满心满眼都是罗姨娘,连是非黑白都不分了,他的心已经长偏了,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她边哭边看向严殊,神情间满是哀怨。 老夫人眉头紧紧锁在一起,看着眼前这混乱不堪的场面,心中满是烦闷。 她重重地敲了敲手中的拐杖, “笃笃” 的声响与她威严的声音交织在一起:“都给我住口,莫要再吵了。” “大过年的,本应是欢欢喜喜的时候,却发生这样糟心的事,闹得全家上下不得安宁。” “不管如何,都要彻查清楚,把这幕后黑手给揪出来,还府中一个安宁。” 严殊赶忙点头称是,恭敬应道:“母亲所言极是,此事儿子定会妥善处理。” “母亲您身体欠佳,本就需要安心养息,切莫为了这等事劳心费神,以免伤了身子。” 说完,转身吩咐夏姨娘院里的下人:“将你们主子送回去,好好调养身子,别再来烦老夫人。” 夏雨薇满心委屈,并没有听从严殊的安排回自己的院子,反而朝着芳菲院奔去。 一见到赵佑宁,她就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一般,扑到对方身前哭诉:“表姐,罗氏那个贱人要害我,你可得想办法救救我。” 赵佑宁原本就因严殊最近对她冷淡而心情不畅。 此刻听到夏雨薇的话,阴阳怪气道:“哟,夏妹妹,你前段时间不是挺得宠的吗?” “你当初放山蚂蝗咬罗氏那个狐媚子的时候,那可是威风得很呢。将军最后查出是你所为都没舍得罚你,还夜夜宿在你的房里。” “怎么?这么快就失了宠?” 她的面色还算平静,但语气中的醋意却是掩饰不住的。 夏雨薇哭得更加伤心了,神情尴尬又难堪。 她抽噎着,哭天抹泪道:“表姐,你有所不知。将军虽歇在我的屋里,可他……他根本就没有碰过我。” “他让我和身边的嬷嬷及罗氏院中的那个丫鬟,手中握着燃烧的红烛,整夜整夜地跪在屋子里。” “也不知道将军打的什么主意……如今那两人突然消失不见,我猜……多半是被将军给秘密处决了。” 说着,她打了个寒颤,幸亏自己有老夫人庇护,要不然…… 赵佑宁在听完夏雨薇讲述的事情经过后,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容此刻满是震惊与懊恼。 她眉头紧锁,在屋内来回踱步,莲步轻移间,思绪如麻。 许久之后,她隐约明白了什么,猛地回身,朝着夏雨薇就是狠狠一巴掌。 “蠢货!” 赵佑宁怒目圆睁,眼中满是对夏雨薇的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如此愚蠢?你投放那些看着恶心但根本咬不死人的山蚂蝗有什么用?真是可笑至极。” “要做就做绝,你就应该直接放条毒蛇咬死那个贱人,一了百了,如今弄成这样,怪得了谁?” 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尖锐。 夏雨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捂着半边火辣辣疼痛的脸,战战兢兢道:“我……我不敢啊,表姐。” “将军手段之狠,你也是知道的,我哪敢触碰他的底线。” 赵佑宁咬牙切齿,眼中尽失埋怨:“你怎么不早说呢?那贱人精得跟猴一样,很难找到下手的机会。” 她好不容易想出个计策,却被夏雨薇之前的愚蠢行为给误导了,她还以为那贱人已经失了宠,不足为惧。 现在可好,表少爷已经结业回了金陵,再想找机会栽赃陷害罗氏……恐怕不容易。 她看着夏雨薇,越看越气,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夏雨薇越想越后怕,压根没有注意到赵佑宁阴狠的表情,泪眼婆娑道:“那可怎么办,表姐?” “那狐媚子说不定还会想其他办法报复我,她不死,我寝食难安啊。” “别怪我没提醒你,那小蹄子出身青楼,最会讨好男人,如今人家伺候得好,让将军在她身上下不来。” “表姐,你想想啊,她现在这般,往后这府里的风头可都被她占尽了,你以后的地位恐怕也堪忧啊!” 赵佑宁本就心烦意乱,听了夏雨薇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脸色难看得无以复加,猛地一拍桌子,手臂一挥,直接将桌上一套价值不菲的茶具扫落在地。 只听 “哗啦” 一声,茶杯、茶壶碎了一地,茶水也溅得到处都是,屋子瞬间一片狼藉。 赵佑宁胸口剧烈起伏着,指着夏雨薇的鼻子大骂:“平日里瞧着挺厉害的样子,一遇到事儿就只知道哭哭啼啼,除了在这儿诉苦,还能干什么?” “我看你就是只纸老虎,要你这样的人有何用?给我滚!”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1章 她决定暗暗引导严殊 为了能给母亲一个交代,也为了拨开自己心头的疑云,严殊下令将罗诗杳院中所有的下人都召集到前院,一个一个地仔细盘问。 然而,从清晨问到晌午,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罗诗杳得知后,心中并无波澜,她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方向不对,努力白费。 投蛇的正主压根就不在她这儿,人家还在严悦的院子里学规矩呢,就算严殊把她这里翻个底朝天,也不可能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罗诗杳以前还真是大大低估了影璃的能力。 那姑娘乍一看去,眉清目秀,体态婀娜,浑身透着一股娇弱的韵味。 可谁能想到,那样娇滴滴的一个俏佳人,竟有着出神入化的轻功。 她身姿轻盈似燕,行动敏捷如风,最擅长隐匿身形和使用暗器。 罗诗杳曾亲眼目睹,影璃于夜色中飞檐走壁却不发出声响,宛如鬼魅。 影璃还能在别人未看清她究竟是如何出手的情况下,一次性击落停留在树冠上的一群鸟儿。 见识过影璃本领的罗诗杳,对自己曾经的以貌取人颇感无语,人家明明是个王者,却被自己误认为青铜。 如此顶尖高手,也不知道长亭是怎么想的,竟舍得把这样的人才拿来兑现承诺? 像影璃这样的顶尖高手出手,严殊想要从中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恐怕不容易。 话虽这么说,但罗诗杳并不希望严殊继续追查下去。 影璃是她手中的底牌,是日后带在身边保护自己的人,此次报复夏姨娘只是顺便为之。 严殊更不是好糊弄的主,他一路从尔虞我诈、阴谋阳谋中走到现在,若真的铺开了去查,未必不会怀疑到新入府的影璃身上。 罗诗杳深知影璃身手不凡,对其能力有着十足的信心。 然而,她更清楚严殊是何等精明之人,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细节,都可能被他捕捉到,进而引发对她的怀疑。 毕竟,那天,虽说是严悦带影璃入的府,可她当时也在场,严殊肯定会多想。 所以,她绝不想让严殊对影璃和自己产生哪怕一丝一毫的猜疑。 下午,严殊又将其他姨娘院中的下人一一传唤过去审问,百般威逼利诱,却仍旧一无所获。 罗诗杳心中明白,若是再这样下去,那调查的范围必然会进一步扩大。 她决定暗暗引导严殊,让他尽快将这个案子给结了。 晚膳过后,丫鬟奉上解腻的茶水,罗诗杳边喝茶边随口问严殊:“将军,今日这一番彻查,可查出什么眉目了吗?” 严殊皱着眉头,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与无奈。 罗诗杳见状,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一抹委屈又愤恨的神情。 她语气中带着几分埋怨:“什么都没有发现……哼,妾身看啊,夏姨娘就是故意不想让妾身好过。” 严殊听闻,眉头微微一挑,问道:“此话怎讲?” 罗诗杳愤愤不平:“她口口声声是妾身所为,又因前阵子的事,所有人都觉得妾身的嫌疑最大。” “这不,连妾身院里的下人,都被将军您一次又一次地传去问话。” “这大过年的,大家本来应该欢欢喜喜、高高兴兴的,可现在被弄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这不是她故意为之,还能是什么?” 严殊听了,只是笑了笑,神色略带几分不以为意:“夏姨娘总不会为了不让你过好年,自己放毒蛇咬伤自己吧?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啊!” 罗诗杳冷嗤一声,缓缓道:“将军,您有所不知,她嫉恨妾身,看妾身时的目光满是怨毒,恨不得将妾身生吞活剥。” “女人的嫉妒心一旦燃起,那是极为可怕的,她为了对付妾身,什么手段使不出来?” 罗诗杳说着,还配合的抖了抖身子:“相传昔日武皇初入宫时,为了扳倒王皇后,就亲手掐死了自己的婴儿。” “还有吕后,在汉高祖死后,为了惩治曾经得宠的戚夫人,竟将她做成人彘,手段之残忍,简直超乎想象。” “这桩桩件件,都是前车之鉴。可见,女人发起疯来,真的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自妾身入府,夏姨娘就视妾身为眼中钉肉中刺,她自伤以此陷害妾身也不是没有可能。” 严殊听后,眉头紧锁,似在沉思。 他在脑海中梳理着整个事件的脉络,思考着罗诗杳所说的可能性。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2章 严殊,我恨你! 这时,罗诗杳的脸上突然浮现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她“唰”的一下站起身,语气急促道:“将军,妾身明白了!这一切定然是夏姨娘搞的鬼。您也知道,府中奴仆大多都是家生子,一家子人都在府里生活。” “而她在这府中多年,对下人的情况了如指掌。她完全可以利用那些家生子对亲人的牵挂,威逼利诱她们为自己所用。” 罗诗杳一边说着,一边在屋中来回踱步,神色越发笃定:“说不定,她早已经谋划好,让妾身院中的某个下人出面来指认妾身。” “她会编造出一套看似合理的谎言,比如说是妾身许以重金,让那下人将毒蛇放入她的床榻上。” “而后,那下人再假装良心难安,幡然悔悟,站出来揭露所谓的‘真相’。如此一来,妾身便是百口莫辩啊!” 说到这里,罗诗杳顿了顿,眼中满是惊恐,看向严殊:“将军,这种手段在后宅之中并不罕见。以往妾身也听闻过类似的阴谋。” 严殊深知后宅女人间的争斗也很残酷,听了这话后,脸色越发凝重。 他心中也泛起一丝怀疑,却不显山不露水道:“你所说之事,虽有道理,但目前尚无证据,不可妄下结论。” 罗诗杳却是像突然受了某种刺激一般,猛地后退几步,提高音量道:“……夏姨娘肯定不会轻易罢休。正所谓明箭易躲,暗箭难防。有心算无心,妾身怎么可能防得过来。” “不行,将军,这府里妾身是不敢再待下去了。” “妾身还是搬回别院去住吧,那里或许能安全些。” 可话音刚落,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更加慌乱:“还是不行,将军。夏姨娘若是存心陷害我,她也可以用同样的手段去收买或者威胁别院的下人啊!” “妾身还是另寻个住处……” 罗诗杳眼中的惊恐之色愈发浓重。 那目光中仿佛已经浮现出了那样可怕的场景,就好像那一幕即将在她眼前真实上演一般。 说话的同时,她像是片刻也不愿多耽搁,赶忙转身去了内室,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起细软来。 她的双手微微颤抖,可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慢下来。 平日里那些精致的首饰、衣物,此刻都被她一股脑地往包裹里塞,也顾不上整理得是否齐整。 她一边收拾,嘴里还一边念叨:“这地方妾身是不敢再待下去了,再多留一会儿,不知道还会被算计成什么样呢。” 那架势看起来,恨不得马上离开将军府。 严殊见状,赶忙抓住罗诗杳的胳膊,急切道:“阿瑶,你先冷静点。有我在,定不会让你出什么事的。” 男人眼神中满是心疼,试图稳住她慌乱的身形。 可谁知,罗诗杳听闻这话,像是被触碰到了心底最委屈的那根弦,积攒许久的情绪瞬间决堤,突然“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她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而下,手中原本正拿着准备往包裹里塞的衣服,此刻也被她带着满腔的怨愤,狠狠地甩向严殊。 那衣服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男人的脸上。 罗诗杳一边嚎啕痛哭,一边声嘶力竭道:“正是因为你,我才会遭受这一切!严殊,我恨你!” 她的声音因为哭泣而变得有些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无尽的痛苦与怨恨。 此刻的她,全然顾不上什么规矩礼仪,情绪激动到了极点,对男人直呼其名,就像突然发了疯似的。 严殊被罗诗杳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愣住了。 他就那样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的衣服缓缓滑落,露出一双带着惊愕与受伤的黑眸。 半晌,他才回过神来,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女子接二连三的哭诉堵了回去。 严殊没了脾气,叹了口气,张开双臂,将女子紧紧抱入怀中。 罗诗杳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边哭边用拳头捶打着严殊的胸膛,每一下都用尽了全力,仿佛要把所有的痛苦和怨恨都通过这种方式传递给他。 男人不躲不闪,任由情绪失控的女子尽情发泄。 他眼中满是深深的疼惜与自责,愧疚道:“阿瑶,是我不好,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受了那么多苦。你相信我,这次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3章 持刀行凶 节后,夏姨娘被毒蛇咬伤之事终于水落石出。 一切皆是因她嫉妒罗姨娘得宠,竟心生恶念。 起先,她就指使下人放山蚂蟥咬伤罗姨娘,后又自编自导,策划出被毒蛇咬伤,并威逼利诱罗姨娘院中的仆妇,妄图将这一切嫁祸给罗姨娘。 夏姨娘心思之歹毒,手段之阴险,令人发指。 然她的恶行并未就此停止,她深知那仆妇知晓太多秘密,担心事情败露,竟丧心病狂地想要杀人灭口。 那仆妇也算命不该绝,在生死关头,竟然被凌风救下,逃过一劫。 经过这一遭,那仆妇自然明白自己若再继续替夏姨娘遮掩,必定性命不保。 于是,她鼓起勇气,趁家宴刚结束,众人都还未散去时,当场就将一切抖了出来。 夏姨娘的阴谋彻底败露。 众人皆是大惊。 老夫人更是痛心疾首,那饱经风霜的面容上满是失望与哀伤。 她强撑着威严,告诫在场之人:“家丑不可外扬,你们都管紧自己的嘴巴,莫要让府中的丑事传了出去,徒惹他人笑话!” 言罢,她挥了挥手,遣散众人,只留下严殊一人。 罗诗杳见此情形,心中明白这是他们母子二人关起门,要商量如何处置夏姨娘。 老夫人和夏姨娘是表亲关系,亲情的纽带往往会左右很多决策,恐怕她会袒护自己这个表侄女。 在她的干预下,事情大抵会不了了之。 罗诗杳一边暗自猜测,一边回到自己屋子,静待最终的处置结果。 过了很久之后,巧云急匆匆地挑帘而入。 她快步走到罗诗杳跟前,先是微微喘了几口气,而后回禀道:“据老夫人院里的彩儿说,众人离开后,老夫人和将军就一直在屋里说话。” “之后,应该是意见不合,突然就吵了起来,声音大得连候在屋外的下人都能隐约听见。” “将军出来后,脸色阴沉得可怕,冷着脸吩咐人将夏姨娘送去郊外的一处庵堂……” 小环正在屋里收拾衣物,闻言停下手上的动作,脸上露出无比解气的笑容:“善恶终有报,苍天饶过谁。这夏姨娘是罪有应得。” 刚入府时,就是黑心烂肺的夏姨娘,挑唆尚年幼且不辨是非的小少爷,致使他拿起石块砸伤自己的眼睛。 那尖锐的疼痛,眼睛受伤后的黑暗与恐惧至今刻骨铭心。 而自家主子更是深受其害,被山蚂蟥咬得遍体鳞伤。 到现在,主子心理仍有阴影,只要一看到形似山蚂蟥的东西,不管是一片卷曲的枯叶,还是地上爬行的蚯蚓,都会悚然失态…… 坐在花窗前慢慢喝茶的罗诗杳,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也非常吃惊。 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不由回想起那晚自己又哭又闹的场景。 彼时,她只想借着那番折腾,逼着严殊将夏姨娘被毒蛇咬伤的案子尽早结掉,不要再追查下去。 却未曾料到,事情竟会有这样意外的发展与收获。 那晚过后,隔了几日,她院中还真有一个仆妇突然站出来认了罪,说一切都是受她指使。 罗诗杳当时心中还想着:哇靠!竟然被自己给说中了。 彼时,她的心中瞬间涌起一股荒谬之感。 她那晚完全是信口胡诌的,怎么就成了真呢? 然而,后来的事情更是出现惊人的反转。 那仆妇差点被夏姨娘杀害,一气之下,居然反水,将对方的恶行一五一十地供了出来…… 罗诗杳突然间想起,那晚严殊对她的承诺。 男人低沉而沙哑的嗓音仿佛还在耳畔:“你相信我,这次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难道这一切都是严殊在背后默默筹划? 从那仆妇先是突然站出来指认自己,再到差点被灭口,到后来反口将夏姨娘供出,再到如今夏姨娘被送往郊外的庵堂。 这一桩桩、一件件,环环相扣。 而看似巧合的背后,真的只是偶然吗? 罗诗杳一时也不敢妄下结论。 不过,不管怎么说,目前的形势对她而言确实是一片大好。 她与夏姨娘之间的矛盾已然激化。 对方留在将军府始终是个极大的隐患,保不准什么时候又会生出幺蛾子。 如今将夏姨娘送去庵堂,等于变相地将她赶出了将军府。 从此她要与青灯古佛将长伴一生。 这颗随时可能引爆的 “炸弹”总算是拔掉了。 罗诗杳纤细的手指轻轻转着手中的茶杯,目光有些放空。 她那天的一番哭闹,竟能起到这般意想不到的效果。 将军府虽对外宣称夏姨娘是为老夫人祈福而去的庵堂,可明眼人都心知肚明,那实则是对她恶行的一种惩处。 罗诗杳不禁在心中暗自感叹,若不是自己当时那番声泪俱下、半真半假的表演,或许严殊也不会做出如此决定。 还真是全靠演技啊! 正这般想着,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夏姨娘突然间冲了进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身后还跟着几个神情紧张的下人:“对不起,罗姨娘,奴婢们没能拦住夏姨娘。” 几个丫鬟赶忙跪下,低垂着头,连连请罪。 夏雨薇满眼怨毒之色,就连面容因愤恨而变得扭曲。 她咬牙切齿地骂道,声音因极度的愤怒而变得尖锐刺耳:“罗氏,你个毒妇,都是因为你,我才落得这般田地。” “我根本就没有指使你院中的下人,更没有杀人灭口……这一切明明都是你在背后使坏……你好深沉的心计呐!” “我恨你!”说话间,夏雨薇突然扑向罗诗杳,手迅速探入怀中,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她像是被嫉恨彻底蒙蔽了心智,不顾一切地朝对方心口捅去:“我要杀了你!” 那狰狞的面容,扭曲的五官,无一不彰显着她此刻的疯狂。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凭什么要被发落去庵堂过苦日子…… 变故来得太突然,罗诗杳毫无防备,只是身子本能地往后躲闪。 然而,她根本来不及做出更多有效的躲避动作。 锋利的匕首就刺入她的胸口,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素净的上衣。 罗诗杳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下意识地伸手捂住刀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严殊迈进了屋。 看到眼前这惊心动魄的场景,男人瞳孔一缩。 毫不犹豫地,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手用力抓住夏雨薇持刀的手腕,猛地一扭。 夏雨薇吃痛,手中的匕首哐当落地。 严殊顺势将她整个人往后一拉,强大的力量使夏雨薇踉跄着向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 他怒喝道:“夏雨薇,你竟敢在府中持刀行凶,简直胆大妄为!来人,将她拖下去看管起来。” 两名随从迅速从门外冲入,一左一右架住仍在挣扎的夏雨薇。 她虽奋力扭动身躯,试图挣脱,可在随从强壮有力的钳制下,一切都是徒劳。 严殊一个箭步冲上前,将受伤的罗诗杳抱在怀中。 他的双臂微微颤抖,环住她的手臂想要收紧,却又不敢用力。 罗诗杳的身体软软靠在他怀里,伤口还在不停地渗血,那刺目的红色染透了胸前的布料,也刺痛了男人的心。 严殊猛地抬起头,额头青筋毕露,对着屋内一干吓得面无人色、不知所措的下人吼道:“都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将府医找来。” 那声音犹如炸雷一般,平地而起。 下人们这才如梦初醒,纷纷夺门而出,各自奔忙起来。 有的急忙跑向府医所在的院子,有的则赶紧去端热水、拿干净的布巾,院内瞬间乱作一团。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4章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严殊将罗诗杳抱到屏风后,轻轻放在美人榻上。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好查看她身上的伤口。 男人修长的手指轻柔地、缓缓地拨开女子被鲜血浸湿的衣衫。 随着伤口的展露,他眼中似有寒芒冻结,身上的气息越发冷峻。 每看到那伤口一分,他心中对夏氏的恨意便增添几分,暗暗发誓定要让她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沉重代价。 经过一番仔细查看,确定没有伤到心脏时,他眼中的冷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疼惜与后怕。 他看向额头满是细密汗珠的罗诗杳,轻声安慰:“阿瑶,万幸没伤到要害,你且安心养伤,往后我不会再让你陷入这般险境。” 罗诗杳听到自己没有性命之忧时,一直紧绷着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下来。 或许夏姨娘是第一次握刀杀人,心中慌乱且缺乏经验,没掌握好力度与角度。 又或许是因为她当时本能地闪躲,使得那致命的一刀刺偏了些,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第二日,严殊来时,带了一个武婢。 他对罗诗杳说:“阿瑶,昨日之事太过凶险,我思来想去,放心不下,特将青玄带来,往后便由她寸步不离地保护你。” “你放心,她身手很好……绝对能护你安全。” 男人一脸笃定,言语间满是让她安心的意味,显然是对青玄的能力深信不疑的。 他话音刚落,青玄便半跪着行礼:“奴婢青玄,见过罗姨娘。” 她的声音沉稳,带着男子也鲜有的果决。 罗诗杳听了,差点吐血,惊得从床上一骨碌坐了起来。 她的动作太过急促,竟牵动了伤口。 胸口处瞬间传来一阵尖锐的剧痛。 “嘶 ——”她条件反射地伸手捂住胸口。 “怎么这么不小心?”严殊忙上前从后背托住她的身体,语气里满是嗔怪。 罗诗杳却顾不上伤口的疼痛,侧头朝着青玄看去。 那武婢背脊笔直,眼神锐利,一看便知是个身手不凡之人。 她知道严殊这是关心自己,担心昨日夏姨娘那般疯狂的行径会再度上演。 毕竟,有个武艺高强的人在身边保护着,确实安全很多。 可如此一来,她身边时刻跟着这样一个人,往后还怎么逃跑呢? 罗诗杳整了整神情,轻咳一声,缓声道:“夏姨娘已经被遣回娘家,昨日那样的事情不会再上演。” “况且将军您身边之人,个个皆是能独当一面、身负重任的有用之才,如何能调拨到妾身这小小院落里来?” “这岂不是大材小用,白白浪费人才!” “将军您日理万机,军务繁忙,身边正需要这些得力之人悉心辅佐,还望将军收回成命。” 她的声音柔和,言辞间处处为严殊着想,试图让他改变这一决定。 昨天,夏姨娘就被严殊派的人连夜押送回了娘家。 在这礼教森严的世道,夏姨娘身为贵妾,却被夫家扫地出门。 这无疑是对她声誉和颜面的致命打击,是一种极大的羞辱。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罗诗杳觉得自己这样说,应该能让严殊改变主意。 然而严殊却不为所动,他的眼神中饱含深情,直视着眼前的女子:“在我心中,保护好你就是最大的事情。” 罗诗杳嘴唇微张,欲言又止。 她抬眸望向严殊,心中五味杂陈。 自己喜欢的人能说出这样一番饱含关切、将自己的安危视作重中之重的话来,她心里又怎会不开心呢? 可这喜悦之中,却又掺杂着太多的无奈与惆怅。 她和他,中间始终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 那屏障是由岁月沉淀的礼教观念、阶层差异以及截然不同的眼界认知交织而成。 看不见,摸不着,却坚不可摧。 它将他和她划分在两个泾渭分明的世界里。 他身处权贵阶层,妻妾成群对于他这样的人而言,既能绵延子嗣、壮大家族,又能彰显身份地位。 是稀松平常、理所当然之事。 他的爱,可以割得零零散散,分给不同的女子。 她却不同,在她的思维认知中,爱情是纯粹无瑕的。 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中间容不下第三人。 虽说爱情是有保鲜期的。 再浓烈的情感随着时光的流转、生活的琐碎,也可能渐渐褪去最初的热烈,相爱的两人未必就能走到最后。 可最起码,恋爱中的两人,眼中只有、也只会有彼此。 现在这又算什么?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5章 安心养伤 罗诗杳叹了口气,她和严殊,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和他在一起,爱不爱,都会让她痛苦。 只有远远地离开这个男人,彻底斩断与他之间的纠葛,她才能挣脱这痛苦的枷锁。 罗诗杳将视线移至青玄身上。 她着实不愿意身边多个时刻监视自己的武婢,可看着严殊不容拒绝的模样,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嘴角勉强扯出一丝弧度,努力拼凑出一抹看似感激的微笑:“那便多谢将军挂心了。” 这丫头的出现,让她原本就不容易的逃跑计划变得千难万难。 接下来的日子,罗诗杳满心都在盘算着如何寻个错处,好将青玄从自己身边打发走。 她让影璃时刻留意着青玄的一举一动,试图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 然而,青玄这丫头做事却极有章法,一板一眼,规规矩矩,滴水不漏。 无论是日常的侍奉起居,还是应对各种人际关系,她都处理得井井有条,无可挑剔。 罗诗杳最后甚至都坐不住了,想着实在不行,就诬陷她偷了自己的首饰。 毕竟在这深宅大院里,丫鬟婆子们手脚不干净,偷主子东西这样的事儿,向来是被视为大罪。 一旦坐实,那青玄自然就没法再留在自己身边了。 心中起这个念头的同时,罗诗杳不由想到严殊平日里话里话外,都是对青玄能力与品行的认可。 况且青玄平日里行事严谨,一直都好端端的,从未出过什么差池。 要是突然在她手底下出了事,尤其是被诬陷偷东西这种事。 这不但难以达成把青玄打发走的目的,反而极有可能会引起严殊的猜疑。 要真那样,可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权衡再三之后,罗诗杳终究还是放弃了这一计划,转而老老实实地安心养伤。 以她现在这副受伤的躯体,反正哪里都去不了。 罗诗杳养伤期间,邻国发生了好多大事。 大齐的皇帝突然暴毙。 一时间,满朝震荡。 几个尚且年幼的小皇子,被各自背后的势力推到了风口浪尖,成为这场皇位争夺战中的棋子与傀儡。 各方妄图掌控朝政的势力围绕着他们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尔虞我诈的较量。 经过一番激烈残酷的血雨腥风,年仅八岁的四皇子在部分大臣的拥戴下,于懵懂惶恐之中匆匆即位。 新帝稚气未脱,于国事一窍不通。 朝堂之上,那些位高权重、野心勃勃的朝臣自是不会将这样一个年幼且尚未坐稳江山的君主放在眼里。 他们明争暗斗,拉帮结派,阳奉阴违,为了争夺更大的权力和更多的利益,无所不用其极。 原本就暗流涌动的朝廷局势,在新皇登基之后非但没有平息,反而走向失控,内乱如汹涌的潮水般爆发开来。 各地的藩王也蠢蠢欲动,他们以 “清君侧” 为名,实则企图趁乱夺取皇位,扩充自己的势力范围。 一时间,大齐境内烽火连天,硝烟弥漫。 大齐那边陷入动荡不安的境地,与之相邻的大盛则是按兵不动,在一旁静静地观望局势的发展。 大盛的朝堂之上,君臣们各怀心思,有的主张趁机出兵,一举击垮大齐,以雪当年之耻。 有的则认为应谨慎行事,毕竟大齐虽内乱,但底蕴犹存,不可贸然行动。 在这风云变幻之际,罗诗杳明显察觉到,严殊相较往昔更为忙碌了。 每天都往返于皇宫,军营,将军府,诸部各司。 晚上本来就回来的很晚,回来后还一头扎进书房。 就是偶尔早些回来,还会召集一众谋臣幕僚在前厅议事,可谓忙得连轴转。 罗诗杳暗自猜测,大盛多半是见大齐内乱纷起,君幼臣强,朝堂不稳,便谋划趁此良机对大齐出兵。 可大齐毕竟曾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称雄一时,是威名赫赫的霸主。 其疆域辽阔,人口众多,底蕴深厚,又岂是他国想攻打便能轻易攻打下来的? 遥想多年以前,大齐挥师北上,一举就攻下大盛数十个州县。 随着大齐的节节胜利,大盛的国土不断沦陷,局势愈发危急。 要不是大齐的皇帝突然猝死,他们不得不撤兵,大盛恐怕危矣。 可即便如此,大盛最终还是将静和公主嫁去大齐和亲,以此来换取两国之间暂时的和平。 这一场和亲,既是大盛的屈辱之举,也从侧面彰显出了当时大齐的强大与霸气。 再者,打仗并非仅凭一腔热血与锐利兵戈就能成事。 那庞大的军费开支从何而来?粮草的筹备、运输与储存又该如何安排? 士兵的招募、训练与调配等等,全都需提前精心规划。 每一个环节都不容有错。 而严殊身为主帅,这些都是他要考虑的。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6章 没有什么牵挂了 春风过后,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不知不觉就到了花朝节。 花朝节,是大盛的传统节日,一年一次,尤其备受女性的期待。 这一日,人们结伴前往郊外游览赏花,顺便再到花神庙烧香祈福。 到了晚上,还要将花神灯放入河中,祈愿花神庇佑,新的一年里花木繁茂、风调雨顺,富贵平安、吉祥如意。 对于后宅女子而言,花朝节更是为数不多晚上可以光明正大出门的日子。 严悦向来爱热闹,又怎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在征得严殊的同意后,她便迫不及待地拉着伤已经养好的罗诗杳出府,美美逛了一天。 罗诗杳出门时,严殊还特意交代青玄要好好保护她。 青玄领命之后,自是紧紧跟在罗诗杳身边,寸步不离。 当然,不管严殊会不会特别吩咐,青玄这样的人,都会恪尽职守。 可以说,只要有阴魂不散的青玄在,罗诗杳就找不到机会来实施逃跑计划。 因而,白天的时候,罗诗杳索性放下那些心思,和严悦尽情地在外面好好逛了一番。 她虽然很累,但很开心,和严悦说好晚上还要出去放花神灯。 回到自己院子,罗诗杳就让人摆上晚膳。 待补充好体力,碗筷才刚刚放下,严悦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般,蹦蹦跳跳进了屋子。 她那张小脸上满是兴奋,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整个人洋溢着按捺不住的喜悦劲儿。 罗诗杳看着她那兴冲冲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指头,轻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佯装嗔怪道:“瞧把你乐的,这天都没黑呢,着急忙慌的作甚?” “你这小鬼头什么时候来的?” 两人正嬉笑着,门口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原来是平日里总是忙到很晚才归家的严殊。 “刚来。”严悦听到严殊的声音,眼睛一亮,忙笑着迎上去:“哥哥,你今日回来得这么早,是要和我们一同去放花神灯吗?” 严殊笑容不是很自然,轻咳一声,以拳掩嘴道:“你和你大嫂一起去,哥哥今晚要陪阿瑶逛。” 他的眼神在说这话时,不经意地瞟向罗诗杳。 严悦一听这话,原本满是期待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 她嘴巴高高撅着,眼眶微微泛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罗诗杳则一脸懵逼,看着严悦委屈至极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将目光投向严殊,等待下文。 严悦虽然万分不情愿,可又不敢违抗严殊,只能一步三回头,耷拉着脑袋离去。 那背影都透着一股子失落劲儿。 待严悦离开后,严殊才将目光重新落回到罗诗杳身上。 他脸上浮现出一抹略带歉意的温和笑容,解释道:“我最近公务繁忙,都没闲暇好好陪你。今日是一年一度的花朝节,晚上我就陪你出去散散心!” 男人的语气里透着真诚,仿佛是想要弥补这段日子因忙碌而缺失的陪伴。 罗诗杳很是意外,脱口而出:“将军白天怎么没说,是临时起意吗?” 丫鬟奉上热茶,严殊用盖子一下一下地撇着浮叶,慢条斯理道:“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罗诗杳听他说这话,脸上只是笑了笑,可心里却在暗自嘀咕,确实是够惊喜的。 她立马在心中分析起来。 花朝节,本就是个盛大的节日。 这天晚上,男女老少纷纷涌上街头,就连平日里那些被礼教束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女子,都可以名正言顺、大大方方地走出家门。 因而,花朝节的夜晚异常热闹。 大街小巷,人山人海…… 当“人山人海”这个词冒出来的时候,罗诗杳立马抓住了关键点。 她心里思忖着,在这样人多且嘈杂的环境里,可不就容易浑水摸鱼嘛。 若是她想趁机摆脱严殊,实施逃跑计划,或许这会是个绝佳的机会。 路引等物罗诗杳早已经弄到手,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只可惜,一直以来她都未能等到那股能助力她冲破桎梏、奔向自由的 “东风”。 虽然今日严殊为了制造惊喜,致使她才知晓今晚要外出。 根本没有时间提前做任何周全的规划。 要是今晚逃跑……这样的决定似乎显得很仓促与紧急。 然而,此刻罗诗杳心中念头一转。 心想,这世间事,常常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正所谓择日不如撞日,如此千载难逢的逃跑机会一旦错过,恐怕日后再难寻觅。 巧云已嫁为人妇,有了属于自己的新生活与归宿。 何况,她给巧云的添箱足以让她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而小环呢,也被她巧妙地寻了个错处撵出了将军府。 当然,这撵出去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表面文章罢了。 实则她已经将小环交给了绸缎庄的掌柜,并拜托长亭给她寻一个好去处。 如此一来,在这将军府中,罗诗杳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 她的突然离开,也不会连累到任何人。 今晚,在汹涌的人潮之中,只要她故意和严殊走散,或许就能隐匿于茫茫人群里,就此摆脱男人的掌控。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7章 放手一搏 罗诗杳在心中迅速盘算着后续步骤……一旦成功脱身,她便乘马车直奔城门口。 只要出了城,外面便是广袤无垠、四通八达的天地。 光大路就有好几条,小路岔路更是不计其数,纵横交错。 在那茫茫天地之间,想要找寻一个刻意隐匿踪迹之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过,严殊也绝非等闲之辈,他久历沙场,警觉性极高,又手眼通天,想要成功逃脱,绝非易事。 这其中的风险与变数,实在难以预估。 只是一瞬间,罗诗杳脑中就有无数念头闪过。 她咬着下唇,到底还有些迟疑。 难道还要继续待在这里,日复一日地等待那不知何时才会降临的所谓 “更好时机” 吗? 不,她绝不能再这样被动地等待下去,她要主动出击。 不仅要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还要巧妙地制造更多有利的机会。 犹豫与迟疑是胆怯的表现,唯有放手一搏,才有可能冲破枷锁。 终于,罗诗杳做出了这关乎命运走向的最后决定。 心里有了想法,就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她回道:“既是将军陪妾身出去,妾身自是要好好沐浴梳妆一番。” 说这话时,她微微垂首,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娇羞之色,仿佛真的只是一位满心期待与心上人共度佳节的女子。 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这不过是她借着沐浴之名,创造和影璃单独相处的机会。 严殊见她特意为自己梳妆打扮,倒是很开心,声音中透着轻快:“好啊,你且慢慢装扮,今夜,我便陪你逛个尽兴。” 话音刚落,外面有人禀报:“将军,兵部侍郎李大人求见。” “我去去就来。”严殊眉头微微一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装,说完就去了前院。 罗诗杳见严殊离开,心中暗喜,这下不用自己动脑子将他支走了。 她转头对青玄说:“我洗头用的桂花头油没有了,你帮我去库房领一盒来。” 罗诗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又轻松。 青玄不疑有他,领命离去。 罗诗杳让其他人都退下,然后从书架抽出一本书,取出夹在里面折成小册子的京都舆图,放在袖袋里。 做完这一切,她带着影璃去了盥洗室。 待下人们将热水添满退出去后,罗诗杳关好门。 她神色突然一凛,郑重道:“我等会离开后,你将我床底下的红漆木小箱子拿上,也立马出府,然后雇一辆马车……” 言罢,就将一把小巧精致的钥匙交给影璃,继续叮嘱她:“这钥匙你拿好,床下的暗格有机关,没钥匙打不开。” “你出府后,务必要小心谨慎,切莫让人发现了踪迹。” 罗诗杳深知,此次行动,影璃也是关键一环。 影璃听了她的话,顿时满眼诧异,明显对此很意外。 她怎么也没想到,主子竟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安排。 而且看这架势,似乎是谋划已久,可平日里主子却从未在她面前透露过一星半点这样的心思。 此刻时间紧迫,容不得罗诗杳有丝毫耽搁。 她赶忙对影璃说:“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解释,你先按我说的去做。” 她与影璃相处的时日尚短,还谈不上有多深厚的交情。 此前出于谨慎,她从未向影璃袒露过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和计划。 可如今形势所迫,她只能将这重要的任务交给影璃。 好在,听长亭的意思,影璃是自小就开始培养的暗卫。 这样的人,从被选中的那一刻起,就被灌输了忠诚至上的观念。 她所接受的训练,不仅仅是武艺和技巧,还有对主人绝对的忠心。 她的一切行动皆以主人的意志为导向,主人的安危、命令高于一切。 总之就是威武不屈富贵不淫,值得信赖。 罗诗杳掏出舆图,展开,直接铺在地上,和影璃商量起接下来要走的路线。 她纤细的手指沿着舆图上的线条缓缓移动。 一边指着那些关键的地点,一边压低声音道:“依我对将军的了解,他大概率会带我前往太平里,毕竟每年这个时候,那处地方最为热闹,且颇具风情。” “当然,倘若他没有此打算,我也会闹着他去那里。” “而你,便在此处等我,这里位置隐蔽,不易被旁人注意到,周边巡逻的官差也相对要少一些……” 影璃认真听完,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待一切商定完毕,罗诗杳这才转身走向浴桶。 虽说沐浴只是一个借口,但做戏也得做得像模像样才行。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8章 还管什么破规矩 罗诗杳刚收拾妥当,严殊适时而至。 他换下刚才那套彰显身份的华服,穿了一套极为普通的常服。 竟与罗诗杳一身质朴简约的行头莫名相配。 单看两人这身打扮,倒与寻常百姓无异。 临行前,罗诗杳将院子里所有人都召集至一处,高声宣布:“这段时日,我一直养伤,大家侍奉左右,皆尽心竭力,我都看在眼里。” “今日恰逢花朝节,外头热闹非凡,花灯似海,繁花若锦。我给大家放个假,准大家出府赏灯观花。” 言罢,她又慷慨地给了每人五两银子的赏赐。 这样似乎不合规矩,可她都要走了,还管什么破规矩。 众人听闻,皆面露惊喜,纷纷躬身行礼,一个个感激涕零。 就是两位留下看守院子的婆子,因得了双倍的赏银,喜得嘴都快咧到了耳根子,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罗诗杳的好。 青玄却不忘自己的职责所在,欲跟着同去。 罗诗杳见状,眼珠一转,望着严殊,用三分激将、七分撒娇的语气道:“将军——您瞧瞧青玄,有您在,她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这言下之意,分明就是在质疑他护不住身边之人。 严殊,堂堂一国大将,久经沙场,威名赫赫,平日里在沙场上指挥千军万马,何等的意气风发。 哪能受得了这般质疑。 他的脸色微微一变,吩咐青玄:“既如此,就依罗姨娘所言。” 青玄应“是”,躬身退下。 罗姨娘和严殊肩并肩,朝着后门行去。 刚走到门口,还未及跨出门槛,管家就匆匆忙忙地追了上来。 他神色焦急,气喘吁吁道:“将军,户部尚书求见,说有要事相商。” 罗诗杳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完了,走不了啦! 一番心机全都白费啦! 就在她将要崩溃的瞬间,却听到严殊不假思索、斩钉截铁的声音:“让他明天再来!” 管家领命,行礼退下。 罗诗杳轻轻吐出一口气,那颗悬着的心慢慢落到实处。 随严殊迈出门槛,就看到那辆宝盖马车已经停在了府门口。 两人上了车,随着车夫一声轻喝,车轮缓缓向前滚动。 没多久,就将他们带到了目的地。 下车后,罗诗杳环顾四周。 她猜得没错,严殊果然将她带到了太平里。 入眼处,人流如织,灯火璀璨。 那明亮的光辉交相辉映,将夜空都映照得如同白昼。 罗诗杳与严殊踏入这热闹的市井中,瞬间就被密密麻麻的人群所包围。 绚丽多彩的鲜花一捧接着一捧,浓郁的花香弥漫在空气中,沁人心脾。 四面八方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人潮涌动中,他们缓缓移动,周围的人你推我搡,欢声笑语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罗诗杳忽觉手上一紧,垂眸望去,只见自己的小手被男人宽厚而有力的大掌紧紧包裹。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抽出自己的手。 这样牵着手还怎么故意走散呢? 然而,罗诗杳的手刚一动,却被握得更紧了。 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这里人太多,万一走散如何是好?” 罗诗杳哑然,心情郁闷得要死。 严殊以为她害羞,抖了抖袖子,让它完全垂下,用宽大的袖口掩住两人紧紧相握的手。 罗诗杳一时没有办法,只能先由他这样牵着。 一路上,到处都是卖花灯和新奇玩意儿的小摊贩。 精明的商贩看见两人,都热情地叫卖起来。 罗诗杳有些心不在焉,没什么心思观赏他们摊子前的货物。 严殊的心情看起来倒是不错,今晚的他没有了平日里的冷峻凌厉,倒给人几分温和雅致的感觉。 罗诗杳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随意走着。 待行至一处小摊前,冷不防被人一把拉了过去。 一位老奶奶把一只灯笼塞到她怀中,笑呵呵地对她身边的严殊说:“这位老爷,替你家小娘子买一个花灯吧,我算便宜点……” “不是……”罗诗杳张嘴,想解释一下自己只是一个小妾,可话到嘴边,又觉得没必要。 反正不认识,解释清楚又有什么用呢。 她的目光越过头发花白的老奶奶,看向她身后满头白发、颤颤巍巍的老大爷。 这应该是对夫妻,老奶奶前面招揽生意,老大爷在后面挂灯笼,取灯笼。 他们年纪这般大了,还要风里来雨里去。 生活虽然不尽如人意,但夫妻同心,相依相随,携手到老,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老人的话说得严殊心里很受用,他看罗诗杳的目光逗留在那些花灯架子上,便顺着摊主的话道:“喜欢就选一个吧!” 罗诗杳闻言,收回思绪,目光再次落到那些花灯上。 一盏盏花灯,造型各异。 有小巧精致的梅花灯,造型多样的菊花灯,美轮美奂的莲花灯,雍容华贵的牡丹花灯等。 虽说是花朝节,但也不全是花灯,也有霸气威风的老虎灯,憨态可掬的兔子灯,展翅欲飞的蝴蝶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罗诗杳不由被吸引住。 做戏也要做足。 既然出来放花灯,怎么能不选一个花灯呢? 那岂不是更引人怀疑! 这般想着,她便也不客气,站在摊子前挑挑选选。 瞧这些花灯,造型精美别致,花样百出,个个流光溢彩,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这个莲花灯荷叶田田,很是美观。 那个牡丹灯花瓣层层叠叠,甚是好看。 菊花灯细长的花瓣卷曲有致,梅花灯上点点红梅于枝头簇拥,疏影横斜。 天啦!到底是怎么的一双巧手,能做出这么漂亮的花灯? 罗诗杳个个都爱不释手,翻来覆去看了一遍,最后拿了一个小兔子形状的灯。 女孩子,总是对这些软萌萌的小动物没有任何抵抗力。 她心中确实喜欢这些花灯,倒让这一番做戏变得情真意切起来。 严殊见状,随手丢下一锭银子,那老奶奶一看到银子,眉眼都笑开了花。 她千恩万谢道:“老爷玉树临风,出手阔绰,小娘子貌美如花,娇艳动人。” “两位站在一起,仿若从画中走出的神仙眷侣,真正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老身今日能有幸目睹这般佳缘,真乃三生有幸,愿老爷与小娘子在此后的岁月里琴瑟和鸣,白头偕老,幸福美满绵延不绝。” 那老奶奶得了银子,喜不自禁,但凡脑中好的字词,一股脑地全部抛了出来。 罗诗杳听得头皮发麻,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她不由朝着身边的男人看去,认认真真地审视他。 灯火璀璨下,男人身姿挺拔,格外显眼,脸上还带着几分浅浅的笑意。 他今天一身寻常百姓的衣服,身上也没什么华贵佩饰,可他那浑身散发出的贵胄凛然之气,岂是一件衣裳就能轻易遮掩住的。 他随便往那一站,风采天成,清傲俊雅,惹得旁人纷纷注目。 皮相很好,而内里却是……一言难尽! 罗诗杳有些呆愣,耳边突然传来男人调侃的声音:“傻站着干嘛,还不快跟上。” 手再次被人握紧,严殊一手提着花灯,一手牵着她,缓缓前行。 姿态悠闲,如行云流水,风韵天成。 罗诗杳却在心里哀号。 目前的形势于她颇为不利。 这一路走来,根本就没机会甩开他。 她秀眉微蹙,思绪如麻,各种念头在脑海中纷至沓来,杂乱无章地交织碰撞。 正焦虑着,余光不经意间扫到前方不远处一卖糖人的摊子。 那色彩斑斓、造型可爱的糖人映入眼帘时,仿若一道灵光乍现,一个主意突然冒了出来。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9章 铁树银花落,万千星辰开 罗诗杳当即停下脚步,侧头望向严殊,轻声问道:“将军要不要吃糖人?” 她的声音甜甜的,眼眸中闪着亮光。 严殊毫不迟疑地摇了摇头,调侃道:“小孩子才吃这个呢。” 意料之中的回答,罗诗杳并未感到意外。 不过严殊虽拒了她,却径直走向那卖糖人的小摊。 片刻后,男人手中拿着一个好看的糖人递到她面前。 罗诗杳笑盈盈地接过,将那甜滋滋的糖人放嘴里咬。 她一边品尝着,一边指挥着严殊去给她买一串冰糖葫芦。 严殊依言而行,不一会功夫,就买回了糖葫芦。 罗诗杳看他手中高举着糖葫芦,却没有给她的意思。 于是,伸出手,理所当然道:“给我呀!” 那模样好似一个向大人讨要玩具的孩童。 严殊微微挑眉,回道:“等你吃完糖人,再给你吃。” 言罢,就要去牵罗诗杳的手,他的动作自然而亲昵,似是一种潜意识的举动。 罗诗杳眼疾手快,身形轻巧地一闪,没让他抓到,反而从男人手中夺过糖葫芦。 她嘴里振振有词,道:“一口糖人,一口糖葫芦,放一起吃,才过瘾。” 说话间,立马咬了一口糖葫芦,并着尚未咽下的糖人一同咀嚼,发出 “嘎嘎” 的声响。 那贪吃的模样,娇憨又有趣。 罗诗杳一双灵动的眼眸滴溜溜一转,心想她一手拿着糖人,一手握着糖葫芦,这下看严殊还怎么牵她的手。 却未曾料到,男人摇了摇头,竟出其不意地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肢。 罗诗杳差点破防,脸上挂着的笑比哭还难看。 这下她真的是黔驴技穷,再无计可施了。 心事重重的她,脚步虚浮地随着人流前行。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来到了那浩渺的沧澜江边。 江畔早已聚满了不少人,嘈杂声不绝于耳。 众人皆手持花神灯,满脸虔诚与期许。 一盏盏精致的花神灯,宛如点点繁星落入波光粼粼的水面。 它们顺着水流缓缓漂动,烛光摇曳,仿佛在与天上的星辰相互呼应,将整个河面装点得美轮美奂。 就在此时,严殊微微昂首,吹了个口哨。 刹那间,河中央仿若被施了魔法一般,火光乍现,光芒四射,绚烂至极。 那璀璨的火光如同一朵巨大的金花在水面上盛开,又似一条奔腾的火龙在水中肆意舞动,将原本就迷离的夜景烘托得更加壮观。 这是打铁花……周围的人群不禁发出阵阵惊叹与欢呼。 而罗诗杳却只是呆呆地望着那绚烂的火光,心中有些说不上的滋味。 “铁树银花落,万千星辰开。我对你的心意,你可明白?”在这如梦似幻中, 有个声音从身边徐徐传来。 男人的声音掷地有声,一字一句非常清楚。 一时间,罗诗杳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自己喜欢的人肯花心思讨自己欢心,说毫无触动是假的。 可现在,已经超过了和影璃约好的时间,她却还在这里耗着,滞留不前。 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会让整个计划岌岌可危。 罗诗杳抬眸望向江面,只见那夜间出来觅食的夜鹭,舒展着双翅,自由自在地翱翔于水天之间。 那无拘无束的模样,深深刺痛了她的眼。 难道她的计划就此夭折了吗? 难道这辈子都要待在将军府里? 罗诗杳面上笑着点头,心里都快哭了。 她还是不甘心,思忖良久后,说道:“今日出来,妾身还没有逛够呢。” 严殊闻言,微微点头,并未多言。 两人折返,又回到了闹市中。 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了好久,罗诗杳一心想着如何寻得机会脱身,自是不会主动提及回府之事。 而严殊,也没说什么,一路无话地紧紧跟在她的身旁。 男人高大的身影就如同一座山峰,让罗诗杳愈发觉得有些压抑。 就这样信步走着,一路皆是繁华热闹。 她却无心欣赏眼前的盛景。 心里乱如麻,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走着走着,眼前的一幕突然闯进了她的视野。 一个意气风发的小郎君捧着一束鲜花,穿越人海,走到一个妙龄女子面前,满眼宠爱地把花递给她。 那女子先是一愣,旋即红了脸,低头羞涩又欣喜地接过那束花。 多么美好的画面,罗诗杳嘴角也不由溢出欣喜的笑容。 真是傻人有傻福,竟让她撞到这样的场景。 脑子灵光一闪,一计不成,她立马又有了新的主意。 罗诗杳停住脚步,一咬牙,突然从后面抱住严殊的腰,把脑袋靠在他背上,撒娇道:“我也想要夫君送我花花。” 她今晚这般亲昵的举动,在这个时代,算是非常出格了。 因此,她也不敢太放肆,演完戏后,就立马恢复了正常。 女子软糯的声音,仿佛带着丝丝甜意,严殊看着眼前的小情侣,嘴角不自觉地上翘:“你想要什么花?”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彼岸花。”罗诗杳的声音很轻。 “彼岸花……”严殊微微皱眉,脸上露出疑惑,显然从未听过这种花的名字。 不过这世间花花草草品类繁多,有些没听过倒也正常,他并未过多纠结于此。 只是想着无论如何,只要是她想要的,他尽力寻来便好。 “我坐这里等你,你去买吧!”罗诗杳说着,立马坐到一侧的石阶上。 她双手放在膝上,仰起头看着严殊,一双明眸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那模样看上去十分乖巧温顺。 严殊当即转身,朝着一直不远不近跟在身后的凌风抬了抬手,下命令道:“你去买。” 凌风忙上前应下,正欲抬脚去那些鲜花摊子上问一问,却不想身侧传来女子生气的声音。 “将军口口声声说宠爱妾身,可如今连买个花送妾身这般小事,都要指使别人去做,那这宠爱怕也只是嘴上说说罢了。” “要不晚上上床后的事干脆让凌风代替您得了,免得累到您。” 说话间,罗诗杳还委屈地撅起小嘴巴,眼神羡慕地看着那对小情侣。 看起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才脱口而出……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说完,她看起来越想越气的样子,抬腿就要走: “算了,算了,当妾身没说。” 这次不仅是出格了,简直就是找打啊…… 罗诗杳心里虽在颤抖,面上却强撑着不露出异常。 一旁的凌风听到这话,吓得脸色煞白。 他额头上冷汗直冒,心里突突直跳,连头也不敢抬。 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要扯上他?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夹在两人中间,这把火都要将他给烧着了!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0章 人就这么突然消失不见了 女子一通话语惊世骇俗,严殊双目圆睁,体内气血翻涌不止。 他眼中满是惊愕与震怒,手臂高高扬起,差点就给了她一巴掌。 若非他从来不打女人,这一巴掌大抵、应该、可能就实实在在地落了下去。 心中的教养与克制在这一刻拼命拉扯着他的理智。 男人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将那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强行压制回去:“这有何难,本将军现在就去买……” 话落,他扭头看向凌风,语气冷硬地交代:“你留下。” 凌风赶忙应“是”,庆幸这火没烧到自己身上。 他心中大大松口气的同时,又感到一股强烈的震惊。 自家主子在沙场上用兵如神,在朝堂上辅政有方,百姓奉若神明,是不容冒犯的存在。 平日里,就是高官显爵见了他,莫不是恭恭敬敬,连大气都不敢多出一口。 可就在刚才,面对罗姨娘这般大不敬的话语,主子居然没有真正发怒,这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要知道,将军府后院的那些女人,不管是正室,还是妾室,哪个不是谨小慎微、毕恭毕敬的对主子。 平日里,她们在将军面前,连句稍微重些的话都不敢多说,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要反复斟酌。 然而,眼前这位罗姨娘,她居然如此口无遮拦,说出这样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 就说嘛!他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个女子又傻又憨,还真是没有看错。 而站在一旁的罗诗杳,心里却在暗自思忖,彼岸花生长在阴暗潮湿的偏僻之地,而大盛气候干燥,比较少见。 况且此花寓意死亡,乃不祥之花。 身为花贩自是知道这些,哪还会将这样的花摆出来兜售。 严殊今晚就算是把这京都的大街小巷都跑个遍,也不可能买到彼岸花。 虽说她刚才那番话着实胆大包天,可也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严殊身份特殊,其身旁隐藏着众多暗卫,好时刻为他保驾护航。 这么个看似胡搅蛮缠的主意,可谓一箭三雕。 既能将严殊支走,又能把他身边那些如影随形的暗卫全部引走,还能把他本人拖住一段时间,从而为自己争取到宝贵的时间。 这般想着,罗诗杳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已经悄悄谋划好下一步的行动。 严殊挺拔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彻底消失在了她的视野之中。 罗诗杳像是有些坐不住的样子。 她先是微微动了动身子,而后缓缓起身,走到一侧的摊子前。 那摊子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首饰。 罗诗杳伸出手,拿起一支簪子,饶有兴致地看来看去。 摊主见有客人光顾,赶忙热情地招呼起来。 罗诗杳边和他打太极,边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对站在身侧、双手抱剑的凌风道:“去给我买一串糖葫芦来。” 那语气很随意,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且没有丝毫的客气与商量,透着一股子理所当然,好似凌风本就该听从她的吩咐,即刻得去为她买来一串糖葫芦。 “啊?”凌风听到罗诗杳的要求,忍不住嘀咕道:“刚刚不是才吃了糖葫芦吗?” “我爱吃糖葫芦,没吃够,还想吃,不行吗?”罗诗杳下巴微微扬起,口气理直气壮。 在她看来,凌风还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而推三阻四。 凌风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小摊,见那摊子就在自己的视野范围内,当下便应道:“那你在这里等着。” 说罢,便抬脚朝着小摊的方向走去。 “你可得仔细着点儿,挑串整齐好看,别拿些歪瓜裂枣的来敷衍我,我可不吃那些个品相不佳的。”罗诗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大声强调。 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摊子上,手指轻轻拨弄着那些簪子。 时而拿起这支端详一番,时而又拿起那支放在发间比划,似乎在琢磨到底该买哪支簪子。 那副模样,任谁见了都会觉得她的心思全在这簪子上头了。 凌风一步三回头,见罗诗杳一直在挑选簪子,渐渐放松下来。 在凌风暗暗留意罗诗杳的同时,罗诗杳也在用余光不动声色地偷偷观察着凌风的一举一动。 她深知此地恰好在凌风的视野范围之内,所以对方才会放心地前去买糖葫芦。 若是距离太远,脱离了他的视线,以凌风对严殊唯命是从的性子,定然会一口回绝。 而眼下这距离,不远不近,刚刚好。 凌风走到小摊前,向摊主要一串糖葫芦的同时,就从怀中掏出碎银子递给他。 在摊主找零钱的间隙,他的视线仍不放心地朝着罗诗杳所在的方向扫去。 隔着影影绰绰、来来往往的人流。 只见对方拿着一支簪子,正爱不释手地把玩着。 凌风缓缓收回视线,转而认真地挑选起了糖葫芦。 罗姨娘的嘴刁和讲究是出了名的,哪怕是酱汁没有晒足六个月这样细微的差别,她也能尝得出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对食物品质的要求达到了近乎严苛的境地。 即便吃个水果,她也能弄得花样百出,不是雕刻成别致的造型,就是搭配成别具一格的拼盘。 凌风想到她的挑剔,目光便在一串串糖葫芦上来回扫视,仔细甄别着每一串的色泽、饱满度以及山楂的大小均匀程度。 好不容易才从插满糖葫芦的架子中抽出一串品相极佳的。 可当他转身,将目光再次投向首饰摊时,却惊觉那边起了骚乱。 人们像发了疯似的,纷纷涌向首饰摊的方向,似是在哄抢着什么,场面混乱不堪。 凌风心头猛地一紧,匆忙拨开人群,奋力朝着首饰摊挤去。 待他好不容易挤到近前,却绝望地发现,摊子已经被人掀翻,所有蜂拥而至的人都在哄抢那些散落在地的精美首饰。 而本应在此处的罗诗杳却踪迹全无。 没有任何征兆的,人就这么突然消失不见了。 凌风顿感一阵天旋地转,脑袋 “嗡” 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但他毕竟跟着严殊历经过大风大浪,很快就镇定下来。 他忙疯狂寻找,奈何此时人越聚越多,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紧紧挤在中间, 他的身躯被人潮挤来挤去,纵使他武艺高强,在这密不透风的人堆里,也全然无法施展。 他拼尽全力,艰难地在人群中移动脚步,一点点地扩大搜索范围。 经过漫长而煎熬的一番探寻后,依旧没有发现罗姨娘的身影。 事出突然,情况紧急,他不敢再有丝毫的耽搁,赶忙运用独特的方式朝自家主子发出紧急信号。 而蓄意制造混乱的始作俑者罗诗杳,此刻正猫着腰,从人群的缝隙间灵巧穿出。 她拐进一条小巷,然后沿着小巷快步疾行。 不多时,便抵达与影璃事先约定的地点。 此时,已远超他们原先约定好的时间。 看着早已等候在此,毫不起眼的青帷马车,她立刻跳了上去。 车内是一张熟悉的面容,她一直紧张的心才缓缓放松下来。 回想起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罗诗杳心中仍有余悸却又暗自庆幸。 就在凌风挑选糖葫芦的短暂瞬间,她迅速掏出袖袋中的银票,径直拍到摊主胸前。 对他说:“这些钱归你,摊子归我,即刻离开此地!” 摊主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但在看到那张数额巨大的银票后,瞬间回过神来。 他未有丝毫迟疑,脚底生风,一溜烟便跑得没了踪影。 那模样,好似生怕她会反悔,将这到手的好事收回。 罗诗杳并不关注他,达成交易后,当即就将那些摆在摊子上的精美首饰一股脑儿地全部抛向空中。 刹那间,耳环、簪子、发钗等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这瞬间就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人群如潮水般涌向首饰掉落的地方,现场一片混乱嘈杂,呼喊声、争抢声交织在一起。 而她则趁着这阵混乱,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人群之中。 影璃见罗诗杳坐稳,旋即吩咐车夫:“速速驾车,前往北门口。” 车夫得令,手中长鞭一挥,在空中甩出一声脆响。 马车瞬间启动,仿若离弦之箭,朝着北门口疾驰而去。 罗诗杳撩起车帘的一角,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美景,有种不真实感。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1章 手握便宜行事之权 夜幕低垂,明月高悬。 柔和的清辉,将巍峨耸立、气势恢宏的皇城笼罩其中。 长亭收到影璃传来的消息时,自家主子刚被皇帝召进了紫宸殿议事。 那厚重的殿门自主子踏入后便紧紧闭合,想来里面的人定在商讨极为绝密之事,不容有丝毫外泄。 长亭静立在廊檐下,眉头紧蹙,心急如焚。 他本想自作主张先行出宫去,奈何宫门即将落锁,若无特殊情况与许可,根本无法踏出皇城半步。 想当初,主子为了避免引起严大将军的猜疑,特意将身手极为出色,却未曾执行过任何任务的影璃指派给了罗小娘子。 因为影璃没有出过任务,所以到现在为止,她也没有在任何与她身份不符的场合中露过面。 她这样的人,怎么查都查不出问题,身份清清白白,无懈可击。 可正因如此,影璃实战经验匮乏,对主子在宫外的据点也仅知晓寥寥几处。 倘若遭遇突发状况,怕是在慌乱间连个安身之所都寻觅不到。 就凭影璃与罗小娘子这般情形,怎么可能轻易从严大将军的眼皮子底下逃脱! 她们不曾领略过严大将军的非凡谋略与通天手段,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无知者无畏。 难道她们当人家战神的名头是白得来的吗? 若对方当真那么简单,何至于连他家王爷都发愁呢? 王爷……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长亭越想越急,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那紧闭的殿门和宫门仿若一道无情的屏障,将他阻隔在重重宫墙内。 他只能干着急,却无计可施。 时间仿若被无限拉长,每一刻都无比煎熬,无比漫长。 足足熬了将近半个时辰,沉闷的寂静才被打破,伴随着一声钝响,紧闭的殿门缓缓开启。 他家王爷的身影,于那光影交错之间,缓缓而出。 长亭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上前,将影璃传来的消息告知。 顾晏廷乍闻此讯,眼眸中瞬间迸射出惊喜交加的光芒。 她欲摆脱严殊,远走高飞,这是否意味着在她心底,严殊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人? 然而这欣喜却仅仅在他的面庞上短暂停留了一瞬,旋即便被凝重的紧张神色所取代。 少年眉头深锁。 她怎么能如此草率行事呢? 为什么不先和影璃互通声气、筹谋商议呢? 倘若自己能提早知晓此事,便能早早谋划、周密部署,必定会将后续事宜安排得滴水不漏、妥妥当当。 可如今……局势已然不在他的掌控中。 顾晏廷满心焦躁,对长亭匆匆下令:“即刻出宫。” 言罢,迫不及待地提起步子,就要向前走。 长亭见状,忙拉住他,急道:“王爷且慢,这个时辰,宫门早已落锁闭合,恐难通行。” 顾晏廷听闻此言,猛地一拍额头,这才如梦初醒。 他心中忧虑过度,满心都是宫外之事,竟将这宫门关闭的常规忘得一干二净。 须知,宫门一旦落锁,一般绝无外出的可能。 即便他身为亲王,拥有尊贵无比的身份,但若想在此时出宫,亦需经过层层关卡和严格审核。 这般折腾下来,只会白白耗费更多时间。 此刻时间紧迫,形势危急,不可行此常规之法。 顾晏廷脑子转来转去,立刻折身返回,再次步入紫宸殿面见皇帝。 他神色凝重,言辞恳切地奏道:“父皇,儿臣刚刚得到密报,有大齐的奸细悄然潜入京都,此事关乎我朝安危,刻不容缓,儿臣恳请父皇恩准儿臣即刻出宫彻查此事。” 皇帝见他言辞笃定,神情焦急,思索片刻后,便赐予手谕。 顾晏廷接过手谕,不敢有丝毫耽搁,迅速召集自己的亲卫。 众人闻令而动,片刻间便集结完毕。 顾晏廷翻身上马,一抖缰绳,率先朝着午门的方向飞驰而去。 骏马的蹄声在白玉石铺就的甬道上敲打出急促的节奏。 出了分隔皇城与内城的午门,他更是丝毫未曾放缓速度,马不停蹄地向城东门奔去。 而另一边,坐在马车中的罗诗杳,激动之情简直快要从心底溢了出来。 她按捺不住心中的雀跃,从车厢探出脑袋,目光急切地向前望去。 远处那座高高的城门隐约可见轮廓。 随着马车与城门之间距离的缩短,眼前的景象愈发清晰起来。 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 高大的城门已经近在咫尺,仿佛只要再往前那么一点儿,她就能彻底告别这个束缚她的地方,开启全新的生活。 风呼啸着从脸颊边刮过,十分畅快与惬意。 这是自由的感觉。 望着越来越近的城门,罗诗杳一双漆黑的眼睛愈加明亮。 突然间,寂静的天空中“嘭”的一声巨响。 紧接着,一朵硕大无比的烟花炸开,那璀璨的光芒瞬间照亮了半边天空。 罗诗杳不由得一愣。 这是什么情况?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来京都的时间也不短了,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 刚要转头,问问影璃到底怎么回事。 却在这时,耳畔传来官兵们的呼喊声:“有紧急情况,立即关闭城门。” 随着沉闷的“轰隆”声,方才还大开着的城门,竟毫无预兆地关闭了,将出城的道路彻底阻断。 罗诗杳瞪大双眼,呆呆地望着那紧闭的城门,很长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好端端,怎么就突然将城门给关闭了呢? 曾经,大盛遭受战乱,局势动荡。 那时候,为了保境安民,天黑之时关闭城门、限制出行是朝廷规定的事。 可近些年,大盛一直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早就没了这般限制。 至少,在她来京都的这段时间里,就从未听说过关闭城门这样离奇的事。 这个时间,出城的百姓并不多。 他们显然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一个个纷纷围上前,你一言我一语地询问情况。 有人扯着嗓子高声质疑。 有人不停地抱怨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还有人满脸堆笑、卑躬屈膝地求情,声称家中有人生了急病,特从城中请郎中出城救治,望官兵通融通融。 众人七嘴八舌,嘈杂声此起彼伏。 然而,守在城门的那些官兵却是面无表情。 他们对百姓的诉求不为所动,依旧坚守在岗位上,丝毫没有要重新打开城门的意思。 罗诗杳只觉得自己倒霉透顶了。 这种“千载难逢”的事,也能让她碰上! 哎!眼瞅着就要出城了。 就差那么一点点了。 却偏偏横生这般变故,当真是出师不利。 罗诗杳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不由看向影璃。 只见影璃眉头微蹙,原本带着思索的目光渐渐有了笃定之色。 她压低声音,神色凝重道:“主子,将军手握便宜行事之权,刚才那凭空炸开的烟花,多半是他发出的讯号,意在防止咱们出城。” “此地危险,不宜久留,咱们得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话音刚落,就吩咐车夫掉头,向相反的方向行去。 罗诗杳听了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知道严殊手握便宜行事之权,可这权力究竟有多大,意味着什么,能到什么程度。 她对此并没有什么具体的概念。 影璃显然比她知晓更多的门道,一下子就瞧出了问题的关键。 罗诗杳在心底愤愤想着:这城门难道是他家的不成?想开就开,想关就关!简直不给别人一点活路。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2章 将她们认作这青楼中的女子 起初,罗诗杳以为,自己虽未能顺利出城,但好歹已经踏出了将军府的门槛,也算是逃了出来。 毕竟,想要在偌大的京都找一个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就如同沙子撒进了水井,再难寻觅踪迹。 然而,未过多久,残酷的现实便将她这简单幼稚的想法彻底击碎。 全城已经进入戒严状态。 一路上,放眼望去,沿途的各个路口皆有官兵林立。 他们神情肃穆,手中举着火把,对来往的路人进行甄别。 那些官差的目标很明确,见到年轻漂亮的女子立马押走,其他人则一概不予理会,通通放行。 目前的形势对她们非常不利。 影璃一边指挥着车夫,一边留意着周遭的动静:“这条街道亦有官兵在大肆搜查……车夫,速速从这条小巷拐进去。” 罗诗杳双手紧抓着扶手,一颗心随着马车的颠簸,也七上八下的。 影璃刚才告诉她,距离此处不远的地方,有一家酒楼。 她与那酒楼的掌柜相熟,知晓店内设有一处暗道,其尽头连接着一个空间颇为宽敞的地窖。 那地窖位置隐蔽,结构精巧,是个绝佳的藏身之所。 只要能够顺利抵达那里,就代表着安全了。 罗诗杳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能快点赶到那里。 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影璃,还要多久才能到那家酒楼?” 影璃眉头紧蹙,一边查看外面的情况,一边回答道:“快了,出了这条巷子就是。只是现在官兵封锁得厉害,不知道能不能……” 话音刚落,只听前方道路上传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似有大批人马正在急速靠近。 罗诗杳心中一惊,忙探身向前望去,只见前方赫然出现了一支装备精良的巡逻队。 他们步伐整齐,神情严肃,手中的火把将周围照得亮如白昼。 而令人绝望的是,她们身后亦有同样的巡逻队伍逐渐逼近。 那沉重的脚步声和盔甲碰撞的金属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而又令人胆寒。 如此一来,马车被夹在了两队官兵的中间,进退维谷。 影璃满脸无奈,深知此刻已无法继续驾车前行。 她当机立断,命车夫将马车停下,而后转头,神色凝重道:“主子,情况危急,请随我先下车,再作计较。” 罗诗杳心中虽慌,却不忘自己的百宝箱,忙让她拿出来一并带走。 影璃闻言,赶忙劝道:“车夫是自己人,绝对信得过。如今这情形,带那么大一个箱子实在不便。东西就在马车的暗格里,待日后风波平息,我再帮您取回来就是。” 罗诗杳略一思忖,觉得影璃所言在理,当下点头应允。 意见达成一致后,两人借着夜色的掩护,轻手轻脚地下了马车。 看着逐渐逼近的官差,影璃想也没想,足尖轻点,纵身跃上身旁高高矗立的墙头。 她站稳身形后,就伸出手,将罗诗杳也拉了上去。 两人成功翻过墙,虽不知道这是哪里,但都心里明白,这肯定是别人家的地盘。 当然不能惊动这里的主人。 两个女孩,悄无声息地在夜色下慢慢摸索前行。 走了不过片刻工夫,罗诗杳就闻到一股熟悉的脂粉香气,远处似乎还隐隐有嬉笑玩乐的声音。 她心中一紧,暗叫不好,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刚才慌不择路,竟误打误撞地进了青楼这等腌臜之地。 对于这种地方,罗诗杳内心有一种本能的排斥与嫌恶。 她伸出手,拉住影璃的衣袖,压低声音道:“这里是青楼,我们要是被这里的人抓住,那可就彻底完蛋了。” “青楼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那是男人的天堂,女人的地狱。到时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影璃,这地方绝不能踏足,咱们还是原路返回吧!” 罗诗杳面色惨白,声音因焦急与恐惧而微微颤抖。 影璃却是放松了下来。 她似乎看出了罗诗杳的顾虑与担忧,轻声劝解道:“主子且放宽心,这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您想想,如今外面到处皆是官差,正四处搜寻您的踪迹。” “若是此刻贸然出去,我自己完全可以甩掉他们,可带着您……大概率会被将军的人截住,要是落到将军手中,那可真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但是这青楼……即便被抓住了又能怎么样?那咱们就暂且屈身于此,有我在旁护佑,必不会让您有事。” “待寻得合适时机,我定能带着您安然离去。” 影璃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坚定的力量。 罗诗杳咬着指甲盖,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与迟疑之中。 她深知影璃所言不无道理,可这种地方实在让她满心抵触。 就在她犹豫不决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哟,瞧瞧这两个新来的的小妮子,居然偷跑了出来,真是不知死活!” 罗诗杳循着声音望去,说话的是个浓妆艳抹的丰腴妇人。 她双手叉腰,柳眉倒竖,眼神中满是恼怒,嘴里更是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 “你们两个小妮子,简直是白白糟践粮食。前院那么多客人,姐妹们一个个都累得像条狗,招呼都招呼不过来,你们两人倒好,居然敢私自逃跑,是嫌之前是挨的打还不够吗?” “哼!仔细你们的皮……” 罗诗杳一脸生无可恋,心里暗骂。 可恶——死女人。 莫不是眼神有疾,连人都辨识不清? 还是天生脸盲症,竟将她们认作这青楼中的女子,简直不可理喻! 这下可真的完了。 后有追兵,前有豺狼。 她心中惶恐,不由看向影璃。 影璃朝她轻轻摇了摇头,暗示她稍安勿躁,切莫因一时冲动而将官差招来。 罗诗杳只能吃下这哑巴亏。 于是,两人被那凶神恶煞的妇人如拎小鸡般,一手一个,拖拽着向前走去。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3章 似乎已经笃定目标就在此处 “好好伺候客人!”妇人不由分说地将两人推搡进屋,而后“砰” 的一声关上了门。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脂粉与酒气混合的味道。 一个面相凶狠的男人正独自坐在桌前饮酒。 他身材魁梧,满脸横肉,一道长长的刀疤从他的额头斜斜地延伸至脸颊,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罗诗杳见状,身体不由自主瑟缩起来。 而刀疤男赤裸裸的目光,贪婪地在罗诗杳与影璃的身上肆意游走、来回逡巡。 随后,一边大摇大摆地朝罗诗杳走去,一边开始解自己的衣扣:“今晚可得好好服侍大爷,要是有半点儿不周到……” 刀疤男丑恶的嘴脸和粗俗的举动,让罗诗杳恐惧、无措又恶心。 她下意识地退后半步,却发现根本无路可退,只能紧紧靠在门板上,眼神求助般地望向影璃。 完了,折腾来折腾去,又回到了原点。 影璃始终面色如常,就在刀疤男扑向罗诗杳的瞬间,她身形一闪,出手在对方身上点了一下。 原本气势汹汹的刀疤男瞬间如同一滩烂泥般软软倒下。 罗诗杳一脸震惊,影璃赶忙小声解释:“主子,莫要惊慌,我只是点了他的睡穴。” 罗诗杳闻听此言,绷紧的心弦终于放松下来。 她嗔怪道:“你呀,早不说清楚,害我白白担心紧张了一路。” 这之后,两人合力将刀疤男抬到床上。 并调整好他的姿势,尽量让他看起来像是自然入睡的模样。 如此一来,即便那妇人前来查看,也只会以为是客人尽兴之后身体疲惫,酣然入睡了。 将刀疤男安置妥当,影璃就让罗诗杳先留在此处,而她则出去探路。 说罢,身形一晃,就从窗户飞了出去。 这次没有不会轻功的罗诗杳拖累,影璃外出办事的效率极高。 不一会儿工夫,便顺利返回。 来时,肩上还多了一捆带钩的绳子。 她将罗诗杳拉至窗前,伸手指着不远处:“主子,您瞧,只需再穿过那两个院子,就是咱们要去的酒楼了。” 罗诗杳目露欣喜,轻轻颔首。 影璃手腕一动,将那捆绳子精准地抛向楼前那棵大柳树。 只听 “嗖” 的一声,绳子如灵蛇般缠上了粗壮的树枝。 影璃拉了拉绳子,感受着绳子传来的紧实触感。 确认钩子勾紧树干后,便用另一只手搂住罗诗杳的腰,然后紧紧抓住绳子,施展轻功,借着绳子的拉力与自身的内力,朝着大树飞掠而去。 两人稳稳落在树上。 还没来得及高兴,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混合着盔甲所发出的金属声传入耳中。 罗诗杳心中一紧,忙纵目远眺。 只见茫茫夜色中,无数的火把从四面八方朝着她们所在的方位汇聚而来。 “马上离开这里。”影璃自然也瞧出了不对劲,神色异常肃穆。 那一批又一批装备精良的人马,整齐有序,只将此片区域重重围困。 很明显,对方已经锁定了搜索范围。 两人不敢耽搁,立马行动起来,接连翻了两个墙头。 此时,影璃口中的酒楼已经与她们之间仅剩下一墙之隔,眼瞅着翻过眼前这道墙就能踏入安全之地。 可就在这时,阵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转瞬间便将院墙与酒楼之间的街道全部占领。 影璃面色凝重,施展起高超的轻功,试图寻找到哪怕一处可供突破的薄弱环节。 片刻之后,她身形飘落回罗诗杳身边,脸色难看道:“主子,情况不妙,外面已经被重兵层层把守。” 罗诗杳绝望地闭了闭眼睛,目的地近在咫尺,却再也不能前进分毫。 她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下来,开始思考对策。 目光在四周快速掠过,最终锁定在不远处的一棵梧桐树上。 罗诗杳指着那棵树,对影璃道:“影璃,快,带我上那棵梧桐树。” 这个时节,梧桐树上的叶子还未完全舒展长大,枝叶略显稀疏,远不如夏日时那般繁茂浓密。 好在是半夜,有夜色作为掩护,倒也能将她们的身形遮掩住。 罗诗杳神经略微放松下来,最起码晚上是安全的。 她坐在树干上,胸脯微微起伏,喘着粗气,目光却始终警惕地望着眼前火把攒动、光影摇曳的方向。 突然,她的脸色骤变,心中暗叫不好。 只见那些火把竟齐刷刷地停在了她们所在的宅院门口。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如惊雷般在寂静的夜里炸响。 看这情形,似乎已经笃定目标就在此处。 “你快走。” 罗诗杳立马反应过来,不假思索地用力推了影璃一把。 影璃却是不愿意丢下她,满眼倔强,死活不肯独自离去。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来反驳。 罗诗杳见影璃这般模样,又气又急,大声吼道:“能走一个算一个!这是命令。” “我们俩若是在一起,到时候被抓住,那就更说不清楚了,快走啊!” 影璃咬了咬牙,强忍着内心的情绪,向罗诗杳投去最后一瞥。 而后,施展轻功,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4章 成王败寇 夜已深,街道上狂欢的人群早已如潮水般退去。 清冷的月光洒在空旷的石板路上,泛出微微的冷光,像是为这寂静的街道铺上了一层薄霜。 一片寂静中,阵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由远及近,清脆而响亮。 顾晏廷骑着白马领着一众亲卫在城中的街道上疾驰。 此时,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赶在严殊之前找到她。 这样想着,他手中的缰绳攥得更紧了。 白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焦急,仰天长嘶一声,四蹄飞奔,速度更快了。 一行人行至一个路口时,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大将军有令,全城戒严,任何人不得通过。”一个军士瞧见前面来了一队气势不凡的人马,立马警觉起来,高声呼喊着上面下达的命令。 说完,就令兵士们举起红缨长枪,组成防御阵型,防止对方冲击关卡。 顾晏廷勒住马,冷眼注视着那名军士。 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顾晏廷身后的一名随从见此情形,顿时怒目圆睁,出声呵斥:“没眼力的狗东西,也不看看你眼前之人是谁,晋王的大驾你也敢拦。” 说话间,他手中的长鞭高高扬起,一道凌厉的鞭影从空中划过,落到了那名军士身上。 那军士躲闪不及,被抽中后,又痛又怕,额头顿时冒出冷汗。 眼下,他处于两难的境地,大将军之令不敢不遵,晋王的大驾他也不敢拦。 这时,一位看似官职稍高的官员匆匆赶来,他远远就瞧见这紧张的局面,心中暗叫不好。 待看清是晋王后,忙不迭地小跑上前,对他拱手行礼,满脸谄媚道:“王爷恕罪,他是新提拔上来的,不知规矩,多有冒犯,还望王爷海涵。” 说着,就急忙转身,大声喝令士兵们迅速撤退,将道路让开。 顾晏廷此刻满心都是寻人,也无暇与他们计较,双腿夹紧马腹,再次打马疾驰而去。 可是,等他赶到影璃最后一次传讯所指之处时,却见那里已经被严殊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重重的包围圈将他和她再次隔绝在两个空间。 这次,他又迟了一步。 少年拳头紧握,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庞被浓郁的挫败感笼罩。 而离他不远的宅院,主人家被粗暴的拍门声吵醒,屋子里的灯陆续亮了起来。 一个家仆睡眼惺忪,一边小跑着上前,一边抱怨道:“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他那不耐烦的神情,将被扰了清梦的极度不快展露无遗。 随着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一条缝,一道黑影猛地蹿了进来。 原来是一条体型壮硕的大狼狗,四蹄生风,如离弦之箭般,直扑院内。 那家仆毫无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连连后退,慌乱中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 男主人迷迷糊糊地从屋内走出,刚要呵斥这夜半惊扰的无礼之举,却猛地瞧见那扑入的大狼狗,惊得瞬间瞪大双眼,睡意全无。 还未等他从这突如其来的惊愕中缓过神来,一群官兵又涌进了院子。 他们身着盔甲,动作有序,脚步踏在地面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刹那间,无数火光照亮了原本安静的小院。 那明晃晃的火把和严阵以待的阵仗,让男主人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发软。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慌乱与疑惑,结结巴巴道:“官爷,这……这是怎么回事?小的们一向奉公守法,为何深更半夜如此兴师动众?” 就在这时,一个满身戾气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对男主人的询问仿若未闻,只对周围的官兵下令:“听好了,宅院中的人,不论男女老少,一个都不许放走。” 男人眼中带着狠厉,声音犹如来自地狱的修罗,而周身散发出的肃杀之气更是令人不寒而栗。 男主人被这强大的气场彻底震慑住。 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人,小的们绝不敢做任何违法乱纪之事,还望大人明察啊!” 说话间,院中的其他人全都被官兵押了出来。 有年迈体弱的老者,有年轻力壮的青年,有满脸惊恐、瑟瑟发抖的妇女儿童…… 光影交错间,一片嘈杂与混乱。 而大狼狗直冲进后院,最终停在一棵大树下。 它仰起头,朝着树上汪汪叫个不停。 尖锐的犬吠声在小院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男人见状,立马绕过错落的房屋,走到后院的树下。 他微微仰头,眼神中透着冷芒,一字一顿道:“你自己下来,还是本将军上来请你下来?” 罗诗杳听到树下男人那充满威慑力的话语,犹如坠入冰窖,浑身被寒意笼罩。 她心里清楚得很,此刻已避无可避。 成王败寇,敌强我弱,实力悬殊。 她只是一个高中毕业生,平时除了刷题就是刷题,输了实在没有什么可懊恼的,最起码现在积累了某些经验。 为自己的失败成功开脱后,罗诗杳干脆从树干上站起来,向下望去。 要是从这里纵身跃下,那肯定是脑浆迸裂,血肉模糊。 那样的死状太惨烈,她没打算自己跳下去,她宁愿被严殊上来捏死,也好过摔成一滩肉泥。 正想着,身边光线一暗。 罗诗杳惊愕地转头,发现严殊已然站到了她的身侧。 男人的面容因暴怒而有些扭曲,却难掩那几分憔悴之色。 刚才在集市时还神采奕奕的双眼,此刻布满了血丝,显然是忧虑与愤怒交织煎熬的结果。 他静静站在她的身旁,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颓废与暴躁。 然而,与他此刻气场形成强烈反差的是,他那只宽厚的大手上,竟还握着一串鲜艳欲滴、晶莹剔透的糖葫芦。 在这紧张压抑的氛围中,那串糖葫芦显得格格不入,却又莫名地让人印象深刻。 罗诗杳瞥见它的瞬间,更加心虚。 她低下头,不敢看男人深不可测的幽暗双眸。 可严殊怎会容她躲避,他猛地伸出手,那有力的手指如铁钳一般捏住她的下颌。 稍一用力,便将她的脸抬了起来,迫使她不得不直面自己那满含怒火与质问的双眸。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5章 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严殊等待着她主动招供,然而对方始终不发一言。 他的耐心被一点点耗尽。 终于,他再也忍耐不住,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男人的声音冷得像冰刀,似乎能划破周遭沉重的空气。 罗诗杳紧抿着双唇,仍旧保持沉默。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这不明摆着吗? 她原本以为,自己这次定能摆脱男人的掌控,因而没有给自己留任何后路。 事已至此,又该如何辩解呢? 说自己走丢迷路了? 笑话,迷路能从太平里走到东门?这都快横跨大半个都城了,哄小孩呢! 说自己被人掳走了? 那刚才在首饰摊制造混乱又该如何解释? 况且,若是被人掳走,不应该被绑住手脚吗?哪有像她这般好端端还待在树上的? 罗诗杳有些懊恼,早知道这样,刚刚就该让影璃将自己绑起来,装成被绑架的样子,说不定辩解起来还能多几分可信度。 说一千道一万,她也没有料到自己最后竟会栽到一条狗身上。 方才那条大狼狗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哮天犬吗?也太神了!竟在偌大的都城中精准地定位到自己。 罗诗杳突然觉得,即便此次提前做了更周全的谋划,结局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差别。 谁能知道严殊竟然这么牛逼,城门就跟他家门似的,说关就关。 还不知道从哪儿弄来这么一条大狼狗。 这一切都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在事实面前,任何的言语都苍白无力。 此刻,罗诗杳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只能沉默以对。 严殊见她一副任凭发落的模样,心中的愤怒已经快压制不住。 他死死盯着她,眼神似乎要将她吞噬。 捏住她下巴的手掌微微颤抖,一个反转,就扼住她那纤细的颈。 男人胸膛内各种情绪激荡交错,手中的力道猛地加重:“好哇,竟敢戏弄本将军,真是该死!” 罗诗杳的呼吸变得急促而艰难,快要窒息。 她清晰地感受到了男人喷薄而出的滔天怒意,他是真真切切地被触怒到了极点。 他是真的生气了,很生气很生气! 罗诗杳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生死攸关之际,她的脑海中竟然冒出一个历史人物——曹操。 据史料记载,曹操一生风流,妻妾成群环绕身侧。 其中有一位妾室,平日里深得曹操的宠爱与欢心。 一日曹操午睡,睡前叮嘱此妾在特定时间叫醒自己。 然而,妾室见曹操睡得香甜,心有不忍,便未按时唤醒他。 待曹操醒来后,惊觉已经错过了既定的时间。 他勃然大怒,认为此妾违抗自己的命令,不顾其求情与过往情分,下令将其处死。 罗诗杳越想越害怕,眼前的男人,和那曹操何其相似。 他们,分明就是同一类人! 都是胸怀大志的一代枭雄,性格果决狠辣、赏罚严明且不容他人有丝毫的忤逆和背叛。 曹操那句流传千古“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的名句,此刻在罗诗杳的耳畔不断回响,仿佛是眼前男人内心最真实的写照。 在严殊的眼中,自己也只是一个妾,和曹操那个因一时心软未遵命令就被处死的宠妾并无多大差别。 而自己今晚的所作所为,在严殊看来,绝对是不可饶恕的背叛。 罗诗杳的心像是坠入了无尽的冰窖,寒意从四面八方袭来。 她绝望地想着:完了,这次真的死定了! 强烈的恐惧将她彻底淹没,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夜风吹过,树枝沙沙作响,像是在为这紧张的对峙增添几分不安的氛围。 慌乱之中,罗诗杳的脚下意识地朝后挪动,试图拉开与严殊之间的距离,却全然忘记了自己正站在树干上。 毫不意外,脚底踏空,身体瞬间失去平衡。 严殊反应极快,身体立即前倾,手臂猛地伸出。 罗诗杳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随后就撞进男人宽阔而坚实的胸膛。 失重的感觉袭来,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罗诗杳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下意识地抱紧了近在咫尺的男人。 那一瞬间,她的脑海一片空白,唯有求生的本能驱使着她紧紧依附。 随着一阵轻微的颠簸,两人终于稳稳落地。 罗诗杳依旧惊魂未定,双手仍死死环抱着严殊。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混沌的意识才渐渐清明起来,手忙脚乱地从他怀中挣脱。 罗诗杳看看自己,又瞅瞅严殊。 从那样的高处跌落,两人竟都毫发无损。 她暗自庆幸的同时,又不得不感慨。 男人的体力天生就要比女人好太多,他带她下树,都不用像影璃那般借助绳索。 也是,严殊是什么人,那可是神功盖世的传奇人物。 传言,他在千军万马之中如入无人之境,能轻易取敌首级。 这般厉害的人物,她居然脑子抽风,妄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逃跑,这不是自寻死路又是什么呢? 罗诗杳知道,她已经彻底触怒了这尊杀神,接下来等待她的,还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狂风暴雨呢。 她耷拉着脑袋,无助地站在原地。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6章 谁是奸夫? 经历了方才惊心动魄的一幕,严殊胸腔内汹涌澎湃的怒气竟奇妙地平息了大半。 他微微眯起双眸,望着眼前瑟瑟发抖的女子,语调缓慢而清晰道:“据说彼岸花曾是地府唯一的花,开在黄泉路上,忘川河畔,只有进入轮回的死者方可得见。” 说到这里,他一顿,目光愈发深邃,接着又继续道:“此花开放在分隔生与死的彼岸,寓意死亡与终结,素来被视作不祥之物。” “而你——竟然想要这样一种花,究竟是何居心?” 罗诗杳脑筋急速转动,硬着头皮回道:“我不过就是一时好奇罢了,觉着这彼岸花的传闻挺有意思的,想见识见识它到底长什么样。” “再说,堂堂大将军,手染鲜血,杀人无数,死在您手上的人,数都数不过来,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怎么如今反倒忌讳起了这些?” 她刻意加重了最后一句话的语气。 严殊听闻这番论调,脸色微微一沉,向前逼近一步。 男人强大的气场如实质般压迫而来:“莫要以为你这般巧言令色就能蒙混过关,本将军杀人,皆在战场之上,为家国,为天下,岂能同你说的这般……” 罗诗杳后退一步,强装镇定道:“将军说得是,可我真没有什么居心,只是听闻彼岸花凄美非常,又有诸多神秘传说,才起了探究之心。” 严殊凝视着她,沉默片刻,质问道:“彼岸花关联生死轮回,终究不祥,你不忌讳?” 罗诗杳打了个哈哈,淡笑道:“人生自古谁无死,谁以后还不是一抔黄土,有什么好忌讳的。” 她试图用这样看似洒脱的语调和不在意的神态来化解他的怀疑。 严殊有些挫败,不得不承认,他好像找不到合适的话语予以反驳。 兀自在脑子里绕了好一会儿后,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他一把拽住罗诗杳的胳膊,不容分说地拉着她快步向前院行去。 此时,前院的官兵都已经撤离,只留下他的心腹看押着这座宅院里的众人。 严殊边环顾四周,边凑到罗诗杳的耳边,低声逼问:“说,谁是奸夫?若敢有半句隐瞒,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奸……夫?罗诗杳先是一愣,好久才反应过来。 她抬眼看向严殊,见他满脸怒容,眼神中能喷出火来,这才明白对方心中所想。 男人竟然以为她和人私奔。 罗诗杳心中有些哭笑不得,这误会可真是大了去了。 她的目光从眼前一张张完全陌生的面孔快速扫过。 越看,她的眉头皱得越深。 她偏过头,目光坦然地直视着严殊,好笑道:“将军深夜带兵围堵,如此大动干戈,就是为了找那莫须有的奸夫?” 严殊冷笑回应,眼中满是嘲讽与不信。 他上下打量着罗诗杳,眼神如锋利的刀刃般在她身上游走,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剖析开来:“哼,莫要再装傻充愣,若没有人接应你,就凭你一个弱女子,能做到这些?” “本将军可真是小看了你,平日在我身边,看似乖巧温顺,像一只软萌萌的小白兔,实则暗藏鬼胎,心思大大的坏。” “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难不成你还想狡辩,说这一切都是巧合?” “罗姨娘,你把本将军当成什么人了?一个可以随意被你愚弄的傻瓜吗?” 言罢,他微微眯起双眸,危险的气息自他周身弥漫开来。 罗诗杳却是不慌不忙,伸出手指头,指着院子里的一众人,压低声音道:“将军您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他们。” “您所谓的奸夫是那年迈体弱、走路都颤颤巍巍的老者,还是那些因恐惧而瑟瑟发抖、连站都站不稳的妇女孩童?” 罗诗杳一边说着,一边像是突然有所顿悟般,眼睛微微睁大,略一停顿。 而后提高了些许音调继续道:“那几个唯唯诺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的家仆,还有那边那个早已被吓得面如土色、满脸惊恐的家主倒是有几分可能。” “不过,将军,您觉得我会和这样的人私奔吗?” 严殊眉头紧锁,眼神在那些人身上来回扫视。 如果自己的女人真和这些无能平庸之辈私奔,那自己才要被气得吐血身亡呢。 他心中不免对罗诗杳的话有了些许动摇。 严殊大步向前,问被看押着的家主:“你且将家中情形如实道来,若有半句虚言,定不轻饶。” 家主早就被吓得魂不附体,哆哆嗦嗦地回答:“将……将军,小人一家在此本分度日……家中还有一子,外出行商已有三月未归,小人绝不敢有任何欺瞒啊!” 严殊费了一番周折却一无所获,无奈之下,只能带罗诗杳先回府。 此时,影璃正隐匿在不远处的屋顶上,她望着罗诗杳被带走,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那身姿轻盈得如同暗夜中的鬼魅,转瞬即逝,只留下一片寂静的夜空。 摇摇晃晃的马车里,气氛沉闷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严殊面色阴沉,盯着罗诗杳,沉声道:“给我一个解释。” 罗诗杳迎上他那充满怒火的眼神,承认道:“是,是我自己跑出来的。” 男人一听这话,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突起,似乎在极力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愤怒。 他咬牙切齿道:“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罗诗杳吸了口气,垂头道:“在将军府中,虽日日伴将军左右,可我时常惶恐,不知我于你而言究竟是何意义,是可有可无之人,还是……”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其实,我只是想试试我在你心中的位置,我想知道我要是走了,你会不会寻我,仅此而已。” 严殊闻言,没再说话,闭起眼睛,半仰着头靠着车厢,不知道在想什么。 罗诗杳知道这话漏洞百出,严殊肯定不信,可总得有个说辞吧。 这已经是她目前能想到的对自己最有利的说辞了。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7章 说你爱我,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阿瑶,还敢不敢有下次?”一回到房间,严殊便将罗诗杳压在柔软舒适的床铺上。 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牢牢禁锢在自己双臂间的狭小空间。 男人眼睛泛红,沙哑的声音中带着未消的愠怒。 想到她今晚的所作所为,他就狂躁不已,一种想要对她狠狠施虐的冲动在心底疯狂涌动。 “……若是将你弄得下不了床,看你以后还怎么跑!” 男人的呼吸变得粗重而急促,混合着身上独特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罗诗杳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却仍免不了害怕。 她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只一个劲地拼命摇头,一头乌发在枕间肆意散开,更衬得她楚楚可怜。 严殊看她这般模样,心中的怒气渐渐化为一丝丝怜惜。 他低头,目光很自然地触及她胸口的那道刀疤。 这疤痕在她如玉般的肌肤上显得非常醒目,他不由伸出手,轻轻摩挲。 他知道她是极为爱美、又追求完美的女子,为了去掉这道疤痕,他曾不惜一切代价,为她四处寻访名医。 无论是宫中经验丰富、医术精湛的太医,还是隐匿于乡野、身怀绝技的郎中。 无论是被广泛认可的正方,还是民间流传的各种稀奇古怪的偏方土方,一一尝试,可终究都未能如愿。 严殊突然感觉很受伤。 他在心中不停地自问,自己对她难道还不够好吗? 在这将军府中,山珍海味尽情享用,绫罗绸缎随便挑选,珠宝首饰更是数不胜数。 吃穿用度,他何曾有一丝一毫的亏待于她? 可为何她还要想着离自己而去呢? 是自己哪里做得还不够好,还是她的心从未真正地停留于此? 严殊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或许,他们之间缺一个孩子,一个融合了他们血脉与爱意的小生命。 有了孩子的羁绊,她的心中便会多一份牵挂,多一份难以割舍的母性柔情。 那她怎还会如此决然地选择离开自己呢? 孩子会成为他们之间最牢固的纽带,将她紧紧拴在这个家,拴在他的身边。 思及此,男人幽暗的眼眸渐渐有了光亮,缓缓凑近她耳畔,柔声道:“说你爱我,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罗诗杳原本以为自己这次定会被他发了狠地欺负。 最后却惊愕地发现,男人嘴上虽说着最凶狠的狠话,可动作却是异常温柔,与之前的霸道、强硬、只顾自己愉悦不管别人死活的行为简直天差地别。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罗诗杳竟然感觉他在刻意迎合讨好自己。 如此反常的行为反倒让她有些不适应,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他。 严殊见她抿着唇,久久不出声,微微偏头,用温热的唇轻咬住她的耳垂。 舌尖若有似无地轻触着,随后缓缓地、温柔地吻了起来:“说你爱我,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他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重复着。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发出,饱含着他对她无尽的眷恋与害怕失去的惶恐。 …… 晨曦初露,朦胧的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大地。 露珠从草叶尖上滚落,瞬间没入泥土中,润物细无声。 “你睡吧,我让人去如意园说一声,就说你身体不适,早上就不过去请安了。”严殊起身,一边穿衣服,一边对床上的女子说。 语气竟是别样的温柔,一夜的激情与纠缠,再锐利的杀气都化作了绕指柔。 罗诗杳一头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声音中带着倦意:“妾身还是请晚安回来再睡吧,无故不去请安,夫人会不高兴的。” 严殊也不再多说什么,只交代她昨晚上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就进宫去了。 昨晚他借城中混入大齐细作的名头行事,搞出那么大的阵仗,怎么也得进宫跟皇上解释一番。 说来也巧,竟还真有细作混入京都,居然连晋王都惊动了。 不知道昨晚他出宫有没有抓到细作。 罗诗杳望着严殊离去的背影,很是无语。 昨晚折腾了一夜,他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累呢? 轻轻摇了摇头,罗诗杳思绪渐转,心底又暗自庆幸。 照此情形,严殊似乎不再追究她私逃的事情了。 这无疑是不幸中的万幸。 正思忖间,影璃瞅准时机,忙进来请罪。 她半跪于地,神色间满是自责与愧疚,痛心疾首道:“昨晚属下失职,请主子责罚。” 罗诗杳上前扶她起身,宽慰道:“无需自责,这不怪你……昨晚,没被别人发现什么吧?” 影璃很肯定地摇了摇头,罗诗杳这才松了口气,一颗悬着的心彻底放下。 只要影璃没被揪出来,那么即便严殊心存疑虑,全力追查,怕也很难查出什么。 罗诗杳为了避免影璃因过度靠近自己而惹人注目,引发不必要的猜忌与怀疑,便在平日里刻意与她拉开距离。 就如此刻去王氏屋里请安,她特意挑选其他丫头随侍在侧,而将影璃留在了院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心中想着事,很快就到了如意园,迎接她的依旧是众人的冷嘲热讽。 高姨娘率先发难,声音中是遮掩不住的尖酸刻薄:“罗姨娘昨晚与将军一同出去放花神灯,定是玩得极为尽兴,竟到了丑时才回来。” “回来后还……”她故意拖长了语调,“难怪罗姨娘今日瞧起来气色不好!莫不是昨夜太过劳累,连片刻安歇的工夫都未有?” “将军可真是偏心,将所有宠爱都给了罗姨娘一人,让姐妹们好生羡慕……”柳姨娘一脸的妒意与酸劲,阴阳怪气地接过话。 罗诗杳神色平静,不疾不徐道:“将军身负重任,心系家国,每日周旋于军政要务之间,所思所虑皆为家国天下。” “府中姐妹众多,将军一视同仁,虽力求周全,却也难免有顾及不到之处。” 高姨娘闻此言语,鼻腔中顿时发出一声冷哼:“一视同仁?哼,罗姨娘倒是很会说。” “谁人不知?将军昨夜与你携手同游,这般独一无二、惹人艳羡的恩宠与殊荣,岂是我们能有的?” 其他人纷纷附和,你一言我一语,表示不满。 “就是,咱们可没罗姨娘这等福气,只能在这院子里听听外面的热闹。” …… 罗诗杳微微皱眉,正欲反驳。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王氏轻咳了一声,众人的目光瞬间都投向了她。 她缓缓开口:“好了,莫要再为此事争执不休。在这府中,和和睦睦才是最重要的。罗姨娘,你也莫要往心里去,姐妹们也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王氏的话看似在调解,实则暗藏玄机。 这明显偏袒罗姨娘的处理方式,不但无法真正化解诸位姨娘心中的怨愤与嫉妒,反而会令众人对她的记恨愈发深入。 罗诗杳又怎会瞧不出王氏的真实用意,她装作一无所觉,福身道:“多谢夫人教诲,妾身明白。” 看来果真如严殊方才所言,昨晚之事他已竭力压下。 按常理推断,昨夜全城戒严,可谓是闹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如此大的动静必定会有诸多传言四散开来。 然而,眼前这些女人虽对她与严殊外出之事百般刁难、揪着不放,却无一人提及她私逃的敏感之事。 这足以证明她昨夜的所作所为没有传出去一丝一毫。 万幸,世家大族最讲究体面,严殊肯定也不想让别人看笑话。 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8章 请父亲助我除去她 回到兰亭苑,罗诗杳刚准备躺进被窝好好睡上一觉,青玄却端了一碗汤药进来。 她脆声道:“姨娘,这是将军吩咐府医专门为您调配熬制的助孕药,请您趁热喝下。” 一夜未眠的罗诗杳,本来脑子昏昏沉沉的,闻言瞬间清醒了几分。 助孕药? 给她喝的? 罗诗杳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在那碗黑漆漆的苦药汁子上,随口道:“搁下吧,放凉了我再喝!” 青玄却面无表情,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姨娘,将军特意叮嘱奴婢,让奴婢亲眼看着您将药喝完。” 罗诗杳无奈地接过药碗,凑在鼻尖闻了闻,心中不由泛起一阵抗拒。 从青楼里出来的女子,怎会轻易怀孕。 在她看来,这药喝下去也是徒劳无功。 原本她是打算趁青玄走后偷偷倒掉的。 可眼见青玄一副不依不饶、紧盯自己的模样,罗诗杳知道今日是难以蒙混过关了。 她心一横,强忍着将那碗苦药汁子一饮而尽。 酸苦的味道瞬间充斥着整个口腔,她忙抓过几个蜜饯放入口中咀嚼,那股难受劲儿才稍稍缓解了一些。 同一时间,芳菲院中。 赵佑宁也刚喝完药汁,她将白瓷小碗搁到托盘上,然后捏起帕子擦着嘴角。 绿芜立马将药碗端了下去。 她出门时挑起帘子,一阵风涌了进来,吹得床前帐幔轻轻晃动。 见此情形,赵佑宁似是想起了什么,心中愈发烦躁不安。 眼睁睁看着罗姨娘在将军心中的地位如日中天,她就嫉妒得发狂。 她不甘心啊!起初,她不过是佯装生病,想着往昔只要自己称病卧床,将军都会百般关心,晚上还会留宿在她的房中。 可谁能料到,自罗姨娘踏入将军府的那一刻起,一切都改变了。 屡试不爽的法子竟然失灵了,彻底不管用了。 她心里堵得不行,久而久之,这股郁气在体内郁结不散,竟真的生病了。 如今躺在榻上,望着空荡荡的房间,赵佑宁满心都是对罗姨娘的怨恨。 正沉浸在怨愤中,外面突然传来绿芜充满惊喜的声音:“姨娘,你猜猜谁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中气十足的熟悉嗓音:“女儿,爹爹来看你了。” 赵父在这数年之间,仕途畅达,一路高升,将同期为官的一众同僚远远甩在身后。 新近又从京兆少尹擢升京兆尹,志得意满之态尽显于举手投足间。 看到自己的父亲大步走进来,赵佑宁立马从榻上坐起,原本烦闷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她命丫鬟奉上热茶,然后示意她们都退下,迫不及待道:“爹爹怎么今日过来了?” 赵父端起茶盏,凑到嘴边,轻轻吹散那袅袅升腾的热气:“爹爹有事向将军禀告。” 父女两人说着家常话,说着说着,赵父就提及昨晚抓捕细作之事:“……听闻那细作还是个模样生得极美的年轻女子……将军为了擒住她,果断下令关闭城门,全城搜索。” “你也知晓,爹爹新近才升任京兆尹之职,职责所在便是拱卫京都安宁。昨晚那情况,爹爹自是要参与其中……哎!可怜爹爹这把老骨头,被折腾了将近整整一宿。” “这女细作也不知道究竟藏到了哪里,最后竟不了了之……” “不过,昨晚我的人倒是无意中发觉,有另一帮大齐细作暗中潜伏,意图行刺将军。” “依爹爹看,大齐那边必然已经洞悉我大盛欲对他们出兵,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使出‘擒贼先擒王’的招数,想将用兵如神的将军刺死,以绝后患。” “此事干系重大,爹爹本欲亲口向将军禀报详情,奈何将军今早进宫面圣去了。” 赵佑宁听完他的话,心中有疑团迅速聚拢,有什么在脑海深处呼之欲出。 她暗自思忖,昨晚将军不是陪着罗氏去放花神灯了吗? 怎么又会分身去抓细作,而且还闹出那般惊天动地的大动静,又是关闭城门,又是全城搜索的? 其实,两国交战,向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各国细作混入对方国家的情况可谓屡见不鲜,按常理而言,这本是司空见惯之事,断不至于为此这般大动干戈。 究竟是怎样的细作,竟如此重要,能让将军不惜兴师动众,动用步军、巡防营,乃至京兆尹辖下的全部力量? 赵佑宁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而且,将军和罗姨娘昨晚回来得特别晚,那迟归的程度已远远超出了寻常范畴,这其中定有蹊跷。 她脑中隐隐有了猜测,忙不迭道:“爹爹,您快将昨晚抓细作的情形原原本本、毫无保留地一一道来。” 赵父耐着性子将昨夜之事又描述了一遍。 赵佑宁本就敏锐,此刻听完父亲的讲述,瞬间就将所有的零散片段串联到了一起。 心中的猜测也随之得到了肯定。 她简直不敢相信,罗氏区区一个妾室,竟然胆大妄为到私逃的地步,这已然是对世俗规矩的公然践踏。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可更让她怒火中烧的是,将军为了寻她,将偌大的京都搅了个天翻地覆不说,还在寻回后,不仅没做任何惩处,反而立马宠幸她,一夜之间要了三次水。 罗氏……赵佑宁恨得咬牙切齿,双手紧紧抓着扶手,力度之大,仿佛能将掌心下的木料捏碎。 “女儿,你怎么了?”赵父满含担忧的声音,将沉浸在嫉恨思绪中的赵佑宁拉回现实。 她缓缓抬起头,双眸狭长而锐利,冷冷瞥向自己的父亲:“罗姨娘不能留,请父亲助我除去她!” “什么?”赵父乍一听闻这话,像是被火烫了一般,立马从座位上跳起来。 他眼睛瞪得极大,满脸的不可置信:“你要……” 男人的声音因震惊而微微颤抖,后面的话都噎在了喉咙里。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像是缓过神来,猛地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急道:“嘿!你干嘛非要跟她过不去,没有她,还会有别人。” “男人不都是喜新厌旧、喜欢年轻漂亮的。你已过了双十年华,不小了,怎的连这点都看不明白?” 他一边说着,一边背着手在屋内来回踱步,脚步尽显急促与焦躁。 转了几圈,又停住,转身面向赵佑宁,继续劝道:“你好好侍奉将军,莫要冲动行事。” “你也知道,爹爹和你那些哥哥们能有如今这般成就,无一不是仰仗将军的提携与庇佑。” “咱们赵氏一族的兴衰荣辱,如今全系于你一人之手……再说,将军是何许人也,他身边的人你也敢动?” “你若贸然行事,一旦触怒了将军,那可就是捅了天大的篓子,整个赵氏家族都得跟着你陪葬。” “你可不要为争一时之气而乱来……”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9章 借刀杀人 赵佑宁听了这番话,眼角微微上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与讥讽:“爹爹,您可是在这安稳顺遂的好日子里沉浸太久了,以至于如今连这区区小险都畏首畏尾,不敢涉足了?” “只要罗氏在将军府,就处处压女儿一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女儿都没有好日子过,父兄的晋升之路,家族的荣耀昌盛哪还有指望?” “富贵险中求,唯有杀掉罗氏,才是长久之计。” 赵父听闻此言,脸都气黑了,恼怒道:“你要对付,也该去对付王氏。” “想办法将她拉下马,你上位,到时候轩哥儿还能捞个嫡子的身份……可你鼠目寸光,非要跟一个妾室较劲。” 赵佑宁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王氏不足为虑,那女人从一开始就不得将军欢心。” “她自己斗不过我,便使出阴招,极力劝服老夫人同意罗氏入府,不过是想借罗氏来恶心我罢了。” “罗氏才是阻挡女儿青云路的最大绊脚石。她看似柔弱温婉,实则心机深沉,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不过是迷惑男人的假面。” “自她入府之后,将军的心思便日益被其牵绊,对我愈发疏离冷淡。” “长此以往,如何为家族谋取更多荣利,如何助爹爹与兄长们在仕途上更进一步?” 赵父觉得女儿说得颇有几分道理,心中陷入两难的挣扎。 他急得在屋里转圈,脚步踏得地面咚咚响。 赵佑宁提高声调喊了一声“爹爹”,然后眼带祈求地看向他:“罗氏一日不除,女儿便会一日不得安宁,您就成全女儿一次吧!” 李父停下脚步,直直盯着她,眼神中满是无奈:“你若执意如此,不仅会害了自己,还会拖累整个家族。赵家子弟的前程,多年来的苦心经营,都在你一念之间。” “你不要忘了夏氏,那可是老夫人娘家的侄女,最后还不落了个被遣送回家的下场。” “咱家虽说与严家、夏家都有联姻,可到底隔了好几层,你若出了事,那可不单单是被送回家,而是阖族遭殃。” “那是她自己蠢,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 ”周佑宁眼神中透出鄙夷,“女儿有万全之策,既可置罗氏于死地,还可以将所有潜在风险排除在外。” 赵父满脸狐疑地盯着自己女儿,像是第一次才认识她一般。 赵佑宁微微抬手请他坐下,待他落座后,缓缓凑近,压低声音,将自己的计划娓娓道来: “借刀杀人——浴佛节将至,我自会设法让人在老夫人耳边吹风,鼓动老夫人让罗氏独自前往寺庙进香。” “而爹爹您这边,只需差遣几个机灵之人,悄悄对那些大齐细作放出消息,就说罗氏乃是将军的心头挚爱,若能挟持她,便可掌控将军。” “这些年,妄图刺杀将军之人不少,可最终谁又能得逞?无一不是铩羽而归。” “将军神功盖世,其身边暗卫重重,想要取他性命,简直是痴人说梦。但要生擒罗氏,却简单很多。” “如此一来,那些细作必定心动,定会在浴佛节当日对罗氏下手。” “届时,在他们与将军府的护卫激烈交手、局面陷入混乱之际,让我们事先安排好的死士趁乱出手,一举除掉罗氏。” “这样就可以将锅甩到大齐细作的身上,将军即便心中有怨,也只能归咎于大齐,丝毫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 赵父一边听着,一边不住地点头,嘴里连连称赞:“妙,妙,实在是妙!” 可片刻之后,他又提出疑虑:“只是那天前往寺庙进香的百姓众多,万一在这过程中出现误伤,那可如何是好?” 赵佑宁眼神瞬间透出一股狠戾,冷冷道:“只要能顺利除掉罗氏,些许贱民的生死又何足挂齿?” “如此……为父就依你这次。”赵父神色变得极为凝重,最终下定决心。 送走父亲,赵佑宁立马去见高姨娘。 只要她将昨夜发生之事在不经意间透露一星半点,以高姨娘那沉不住气、爱搬弄是非的性子,必定会跑到老夫人跟前告状。 在这将军府里,唯有两人绝对不能得罪,除了将军,便是老夫人。 自上次夏雨薇被遣送回娘家之后,老夫人就在娘家人面前非常失面子。 在她眼里,罗氏是致使他们母子之间产生龃龉的元凶,是破坏家庭和睦的祸根。 她对罗氏早已心存不满,颇有微词。 如今正好可以借高姨娘之手,再往这火上添上一把柴,让老夫人厌弃罗氏。 如此一来,自己后续的计划实施起来才会更加顺利。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0章 人啊,贵在有自知之明 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屋内的帐幔上。 风从半开的窗户悄然潜入,吹得纱幔轻轻摆动,一时间,光影流转交织,煞是好看。 一连睡了好几个时辰的罗诗杳,终于醒来。 她睁开眼,望着华丽精美的纱幔,一阵恍然。 好一会后,她才掀起被子坐起,随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似乎要将昨晚的疲惫与紧张尽数释放。 丫鬟们见她醒来,忙围上前。 在她们的侍奉下,罗诗杳开始有条不紊地穿衣、绾发。 不多时,便已收拾得整整齐齐、端庄秀丽。 昨晚惊心动魄,精神高度紧绷。因而,这一觉,罗诗杳睡得很沉,连中午饭都没起来吃。 她正要吩咐丫鬟摆饭,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却前来传话,说老夫人让她过去一趟。 罗诗杳听了这话,微微一怔,很是诧异。 自夏雨薇被遣送回家之后,老夫人对她的态度急转直下。 从尚有几分亲和到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不喜之情溢于言表。 如今怎么突然要见她了? 罗诗杳满心疑惑,心里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 果然,这个猜测很快都得到了印证。 她随嬷嬷到屋内时,老夫人正坐在临窗的大炕上,手里缓缓拨着一串菩提子念珠。 隔着空气中袅袅升腾的檀香,罗诗杳暗暗观察她,只见她眉头微蹙,一脸严肃。 罗诗杳赶忙收敛心神,乖巧行礼:“老夫人安好。” 然而,老夫人却仿若未闻,丝毫没有罗诗杳她起身的意思。 她双眼微闭,口中念念有词,依旧拨弄着手里的念珠,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 罗诗杳很无奈,只能干站在原地候着。 足足过了一刻钟之久,老夫人才缓缓开口:“听闻你与殊儿昨夜归府甚晚?” “回老夫人,确实如此。”罗诗杳站着回答,老夫人丝毫没有让她就座之意,她只能继续站着。 老夫人的面色如同坚冰,是从未有过的冷淡:“自打你踏入将军府,府中便未曾安宁过,风波连连……” “你不要仗着殊儿宠幸你,凡事由他兜底,就可以胡作非为,连让将军府蒙羞之事都敢做出……” “你不过区区一介妾室,更要时刻铭记自身身份。” 她言辞犀利,却又点到即止,并未过多深入地说下去。 罗诗杳越听心越紧,听老夫人这话里的意思,显然已经知晓了昨晚所发生之事。 “是,妾身谨记老夫人的谆谆教诲。”她脸上努力维持神色不变,口中毕恭毕敬地答道,没有流露出哪怕半分不满情绪。 事实上,此时此刻,罗诗杳的心中却是非常不悦。 明明是他儿子仗着权势强逼她入府,凭什么就不允许她反抗、想法子逃离出府了? 果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不公平,不公平……罗诗杳在心里呐喊。 “明白就好,下不为例。”老夫人闻言,按紧自己手中的菩提珠子,话语中满是深意与警告,“倘若你以后仍不安分守己,妄想在将军府兴风作浪,老婆子我绝不轻饶。” 罗诗杳听明白了老夫人的弦外之音,低头轻轻应了一声:“是。” 老夫人见她答应得痛快,很是怀疑她话里的真假。 于是,一双浑浊的眸子冷冷盯着她,再次警告,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罗氏,你近来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大失所望。” “人啊,贵在有自知之明,切不可肖想那些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你且记着,只要老婆子我还健在一日,这将军府的规矩便容不得你肆意践踏。” “为了让你好好反省自身,从即日起,你就去佛堂抄录经书,修身养性,直至浴佛节为止。” “待你抄录完毕,需将所抄之经书亲携至寺庙,供奉于佛前,以表你悔过之心。” 罗诗杳咬着下唇,眼中闪过委屈与无奈。 老夫人是长辈,她没有反驳的资本,只得应道:“妾身领命。” 随后,在老夫人的引领下,罗诗杳走进那位于院子一侧、香烟缭绕的佛堂。 佛堂内很是静谧,一尊观音菩萨像安然静立,那慈悲祥和的面容似在默默注视着这世间的一切善恶与疾苦。 老夫人走到蒲团前跪下,随即闭目凝神,嘴唇轻轻嚅动,径自念起佛经来。 那诵经之声低沉而又富有韵律,在寂静的佛堂内悠悠回荡。 嬷嬷见状,轻轻向罗诗杳使了个眼色,而后领着她走到一旁的桌案边。 案上,已经摆放好了一应的笔墨纸砚,旁边还搁着一本经书。 嬷嬷微微欠身,轻声向罗诗杳转达老夫人的意思:“这本金刚经,还请罗姨娘用心抄完。” 罗诗杳望了一眼里间,隔着一层薄薄的布帘,隐隐约约能瞧见帘内的老夫人沉浸在诵经中。 她微微点头应道:“好。”随后收回视线。 这一本经书,得用好几个时辰才能抄写完吧! 罗诗杳傻眼了! 可又能怎样呢? 在老夫人面前,她只是一个仰人鼻息的小小妾室,根本就没有丝毫自主的权利,一切都只能听从她老人家的安排。 心里抱怨着,面上却是一点也不显露出来,依旧保持着一副恭顺平和的模样。 她只规规矩矩地抄写着,一个字一个字、认真地抄写着。 经书上的字体不大,长时间的专注凝视难免使人头晕眼花,加上久坐不动,手腕、腰肢等处开始传来阵阵酸痛,额头上也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可她未曾有过丝毫懈怠,始终挺直背脊,咬牙坚持。 罗诗杳心里自是一百个不愿意,但老夫人是严殊的母亲,是众人的长辈、拥有绝对话语权的人。 如此情形下,当面顶撞并忤逆她,绝非明智之举。 那是一种既冲动又愚蠢的行为,只会给自己招来更多的麻烦与困境。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1章 喂饭 罗诗杳心里有自己的打算,老夫人亦是如此。 她在一旁暗暗观察着罗诗杳,见对方一副略显柔弱却又努力支撑的模样,眉头不自觉地微微皱起。 罗氏要是喊累抱怨倒还好,说明她心思浅,可她偏偏不言不语,这份沉静让人害怕。 殊儿对她的宠溺实在有些过了头,向来孝顺听话的孩子,竟为了这个女人,开始忤逆自己这个老母亲。 长此以往,难免会让罗氏生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若是不让对方认清自己的身份,一旦等到自己入了土,这后院还不知道会被她搞成什么样呢。 老夫人心里暗暗思忖,手里不停地捻动着那串菩提子念珠……她绝对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时间过得异常缓慢,仿佛被无限拉长。 足足三个时辰,罗诗杳才将那本金刚经抄录完毕。 此时的她,早已饥肠辘辘、腰酸背痛,几乎站都站不稳。 可她脸上仍旧没有露出丝毫的怨怼之色,只郑重地用双手将抄好的佛经捧到老夫人面前,好让对方检查审阅。 老夫人伸出枯瘦的手,接过罗诗杳抄好的佛经,粗略翻了翻,随后合上。 字体娟秀,书写工整,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地方。 这个罗氏,还真不是一般的心性,居然如此沉得住气。 换做旁人,倘若遭遇如此长时间的罚抄,又在这过程中连个凳子都没得坐,连口水都没得喝,怕是早就满心怨怼,把不满都写在了脸上。 可她倒好,从一开始被自己责令来抄经,到此刻抄完呈上,自始至终都是那副低眉顺眼、乖乖听命受罚的模样。 老夫人暗自在心里叹气,随后看了眼黑漆漆的夜色,想着今日对她的惩罚也算够重了,便不再继续为难罗诗杳,摆手让她退下。 罗诗杳拖着疲惫又僵硬的身躯,在青玄的搀扶下,缓缓挪回自己的屋子。 一进屋,她立马扑到美人榻上,屋里的两个丫鬟得知缘由,忙围了上去,替她捶背捏肩。 青玄则退后,垂手立在一旁。 严殊刚一回府,便有个机灵的小厮凑上前,将今日老夫人罚罗姨娘去佛堂抄经一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 他心中诧异,昨晚闯入那个小院的,可都是他的亲信,消息理应不会走漏才是。 怎么这么快就传了出去,还偏偏传到了老夫人的耳朵里?严殊一时也琢磨不透。 原本打算去书房处理军务的男人,听完下人的这番禀报后,立马提步去了兰亭苑。 进了主屋,他一看到屋内的情形,就忙对几个丫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接着眼神示意她们退至一旁。 而他则轻手轻脚地踱步至榻前,然后弯腰,将那常年握剑执笔、充满力量的双手搭在女子的后背上,试图为她疏通筋脉。 只是才刚一用力,耳边便传来女子吃痛的叫声:“嘶——哎哟!你要捏死我啊!” 严殊被这突如其来的娇嗔搞得有些尴尬,手下动作一滞。 他从未有过伺候人的经验,根本就掌控不了轻重。 忙减少力度,他再次小心翼翼地在她后背按压推拿,生怕又弄疼她。 可还未等他松口气,耳边又传来女子不满的抱怨:“你用点力气好不好,难道你也没吃饭?” 严殊很无语,举起自己笨拙的大手,一时不敢再有动作。 罗诗杳忍无可忍,这两个丫头,平时不是按摩得挺好的吗,今晚怎么消极怠工了? 她猛地翻过身来,正欲发作,却冷不丁看到一张熟悉且英俊的男人面庞。 “将军,怎么是您?”罗诗杳脱口而出,声音里满是意外与惊讶。 她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高高在上、傲视一切的男人会放下身段,亲自做这种伺候人的事。 严殊有些气闷,没想到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平日里指点江山,却连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都做不好。 男人的双手尴尬地悬在半空,讷讷道:“阿瑶,我本意只是想让你舒服些,不曾想……都怪我,笨手笨脚的。” 他手足无措地站着,模样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全然没了平日里的威严与果决。 罗诗杳心里有气,见他这般模样,却也没再多说什么。 轻叹了口气,她不再理会严殊,转头对着一旁的丫鬟吩咐:“赶紧摆饭吧,都快饿死了。” 语气里透着深深的疲惫与无力。 “怎么,你到现在还没用晚膳?”严殊看着面色苍白、嘴皮干裂的罗诗杳,皱眉问道。 一个丫鬟嘴快,当即回道:“姨娘连午饭都还没吃呢。” 严殊闻言,静静站在一旁,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的母亲,将家族的声誉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何况她年事已高,身子骨又极为孱弱,大夫交代尽量让她不要动怒。 一边是阿瑶,一边是母亲,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思及此,严殊只能暗自叹息,心想着如今亏欠阿瑶的种种,唯有以后好好补偿。 饭菜很快上桌,罗诗杳手腕酸麻无力,连筷子都难以握持。 无奈之下,只能让丫鬟代劳,帮忙喂饭。 严殊见此情形,自告奋勇,将这活儿揽了去。 罗诗杳的目光随意地在桌上扫视,当眼神掠过那盘精致好看的翠玉裹香丸时,微微停留。 严殊心领神会,赶忙拿筷子去夹。 可那肉丸子圆润滑溜,他费了好大的劲儿,好不容易才将一个夹到小碟子里。 却不想在即将送入她嘴里时,从筷子间滑落,“啪嗒”一声掉落在地,骨碌碌地滚远了。 他自是不服气,愈战愈勇、再接再厉,跟几个肉丸子较起了劲。 然而,平日里舞刀弄枪的男人,哪里做过这般细致入微的活儿,接连几次,皆是失败。 屋内的两个丫鬟瞧着这从未见过的滑稽场面,实在忍不住,纷纷用手捂住嘴,竭力压抑着那几乎要冲出口的笑声。 就连一向面容冷酷、不苟言笑的青玄,嘴角也微微抽搐,差点就没能绷住那严肃的表情。 罗诗杳看着男人手忙脚乱、顾头不顾尾的窘迫模样,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2章 遭遇刺客的袭击 之后的日子,罗诗杳无时无刻不在盼望浴佛节的到来。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浴佛节姗姗而来。 这天,她依照老夫人的吩咐,将抄好的经书整理好,亲自送往灵云寺,将其供奉于佛前。 原本,罗诗杳打算拉上严悦一起,路上有个伴儿,枯燥的行程会有趣许多。 然而,事与愿违,严悦告知她另有安排,无法同行。 罗诗杳只能独自前往,随行的还有影璃、青玄及将军府的一众护卫。 在寺庙中完成供奉仪式后,天色已经不早了。 考虑到路途遥远且夜间行路多有不便与危险,她很自然地选择留宿于寺庙之中。 寺中的住持特意为她安排了一间上好的厢房。 夜晚,如水的月光透过窗棂,悄然潜入屋内,为昏暗的房间披上了一层如梦如幻的清辉。 罗诗杳静静躺在一尘不染的床榻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 故地重游,过往的种种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在这静谧的夜里不断地交替浮现…… 最后,到底什么时候睡着的,连她自己都说不上。 因不用赶早起来给王氏请安,罗诗杳倒是难得地享受了一回睡到自然醒的惬意。 慢悠悠地用过早膳后,她便踏上了返回将军府的路途。 路上,罗诗杳望着车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色,心中思绪万千。 上一次,就是在这条道上,发生了好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影璃在一旁敏锐地察觉到罗诗杳的失神与恍惚。 因而,她也并不出声打扰,只乖巧地坐在一旁,安静得如同一尊无声的雕像。 就在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侍卫首领的大喝声:“不好,有刺客潜伏在附近,快保护好姨娘!” 这声音如同一道凌厉的闪电,瞬间打破了原本的平静。 乍一听到这句话的罗诗杳,整个人都是懵的。 刺客? 行刺? 搞错了吧? 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姨娘,怎会突然遭遇刺客的袭击? 然而,眼下形势紧迫,不容她多想。 出于本能,罗诗杳立马伸手掀起车帘。 只见不远处,一群身着黑衣、蒙着脸的人如鬼魅般从四周涌出。 他们手持利刃,排列成整齐的半圆形阵势,瞬间将他们围在中间,堵住去路。 粗略一数,足足有二三十人之多。 为首之人先是和身旁之人低声交谈了几句,然后手一挥,对方便以一种令人咋舌、近乎不可思议的速度朝着马车冲来。 那股强大的压迫感与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罗诗杳瞬间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脸色也随之变得煞白。 将军府的护卫大多都是上过战场的,他们立马反应过来,上前迎敌。 一时间,喊杀声、兵器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双方陷入了激烈的混战。 而原本在道路上悠然行走的路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一哄而散。 他们哪里见过这般刀光剑影的阵仗,一个个发了疯似的四处奔逃,转瞬之间便没了踪影。 只留下空旷的道路上弥漫着的尘土与紧张的战斗气息。 青玄稳稳坐在车辕上,面色沉静,并未急于加入战局。 她的目光紧紧锁住那些浑身散发着冰冷杀意的黑衣人。 那些人行动时,配合默契,步伐整齐划一,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且全程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语,一出手便是杀招,招招致命,尽显狠辣决绝。 不过眨眼之间,将军府的护卫竟有数人惨遭毒手,接连倒下,形势愈发危急。 青玄心中一凛,不好,这些黑衣人绝非普通刺客,看其身手与行事风格,分明都是顶尖的杀手。 念及此处,她不再有丝毫犹豫,身形一闪,钻进车厢。 她二话不说,对着影璃语气冰冷且不容置疑道:“快将你的衣服脱下来,和姨娘互换行头……” 影璃闻言,立马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她装作害怕地抖了抖,还未来得及表态,青玄便用剑尖直指她的咽喉,加重语气威胁道:“你若再犹豫,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影璃抿着唇,颤抖着双手开始解衣扣,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 罗诗杳在一旁目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亦是惊愕万分。 她刚要开口制止,青玄却转头向她投来一个严肃的眼神,示意她莫要多言。 而暗影也给她使了个眼色,暗示她不要为自己说话。 罗诗杳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心中充满了紧张与恐惧。 很快,影璃与罗诗杳换好了装扮。 主子和丫鬟的穿着打扮本就有明显的区别,一眼就能辨得出来。 影璃天生丽质,在绫罗珠钗的加持下,整个人愈发显得光彩照人。 再加上她天生一副娇弱之态,任谁见了都会以为她就是那个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主子。 马车外,将军府的护卫与刺客站成一团。 他们虽英勇无畏,拼死反抗,奈何黑衣人都是以一敌十、招招都立见生死的顶尖杀手,渐渐被对方占了上风。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青玄当机立断,吩咐车夫立马离开。 车夫得令,掉头驾车朝着相反的方向飞奔而去。 “快保护好姨娘!”将军府的护卫首领见状,大吼一声,立马领着一小部分护卫跟上马车。 但那些刺客显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目标。 为首的黑衣人眼神一凛,迅速做出部署,立马领着一批手下,追了上去。 马车里,一直注视着外面动静的青玄,一把拉过罗诗杳,带着她趁乱跳下马车。 两人落地后,青玄迅速拉着她朝着路边的小树林奔去,试图借助树林的掩护来摆脱刺客的追击。 为首之人见只是两个小丫鬟,以为她们只是为了减轻马车重量而被狠心丢弃的下人。 他便不再过多关注两人,只是多年来摸爬滚打所养成的职业谨慎习惯,还是促使他随意点了四个人,命令道:“去将那两个丫鬟抓来。” 青玄拉着罗诗杳,很快就钻进了旁边的小树林,朝着树林深处疾奔而去。 脚下的枯枝落叶被踩得沙沙作响。 罗诗杳脚步踉跄,几乎跟不上青玄的速度,但青玄紧紧拽着她的手臂,丝毫不敢停歇。 两人在树林中七拐八拐,试图甩掉那几个刺客。 然而,青玄心中清楚,这些顶尖杀手不会如此轻易被摆脱。 她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动静,手中的剑紧握,准备随时应对突发状况。 罗诗杳见身后之人暂时没了踪影,气喘吁吁道:“青玄,为何要如此行事?影璃她……” 青玄面色凝重,边跑边反问:“姨娘,那些杀手目标明确,定是冲着您来的。您若是有个闪失,我们所有的人难道还能有命活下来吗?” 罗诗杳心中五味杂陈,虽觉此举对影璃太过残忍,但也明白青玄是为了护她周全。 她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影璃能够化险为夷。 然而,此刻的她却似乎忘记了,自己也处于危险之中。 这时,青玄瞧见,前方的树林中,隐隐有黑影晃动。 她低声咒骂了一句,迅速将罗诗杳护在身后,可身后又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显然,他们已经陷入了刺客的包围圈之中。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3章 天大的好消息! 绿芜脚步匆匆,刚踏入房门,就立马支走屋内的其他下人。 “姨娘,天大的好消息!”待众人退下,她快步走到赵佑宁跟前,压低声音道,“听说罗姨娘在回府途中,遭遇刺客袭击,最后跳崖身亡了。” 赵佑宁闻言,心中暗喜,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她像是突然脱力一般,一屁股坐到身侧的雕花檀木椅上。 短暂的沉默后,她微微抬头,盯着绿芜,确认道:“此事当真?可莫要轻信了谣言。” 绿芜忙不迭地点头,急切道:“千真万确,姨娘,外面到处都在传呢。” “将军府的护卫死伤大半,罗姨娘被逼到了万丈崖。穷途末路之际,她纵身跳了下去。” “有村民亲眼所见,听说将军还亲自带了官兵去崖下寻人。”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曾找到她的尸体?”赵佑宁忙追问了一句,不见到尸体,她心里始终难安。 绿芜摇了摇头,回道:“尚未听闻有找到尸体的消息,不过那崖下深不见底,草木繁茂,人若掉下去,必死无疑。” 赵佑宁听了这话,也觉得有道理。 罗氏一介弱女子,又不会轻功,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绝无生还的可能。 罗氏死了! 罗氏终于死了! 这一念头在赵佑宁的脑海中不断回响。 她等这一天,等得实在是太久了。 只要罗氏在一日,将军的眼里就看不到别人。 而如今,这个人终于死了,一切都将回到原点,这怎么能令她不激动? 赵佑宁正沉浸于喜悦与幻想之中,一个丫鬟匆匆而来,禀道:“姨娘,将军回来了。” 她听了这话,心中一喜,上翘的嘴角都快压不下去,忙扶着绿芜的手,朝着门口快步走去。 还未行至大门口,远远便瞧见一群人簇拥着一副担架缓缓跨进门槛。 隔着一段距离,赵佑宁瞧见,那担架上躺着的是位女子。 她一动不动,发丝凌乱地披散着,遮住了大半面容,身上的伤口纵横交错,已经将原本华美的衣衫染成了一片刺目的血红,有好几处还包裹着厚厚的一层纱布。 即便如此,赵佑宁还是凭借感觉,一眼就辨出那是罗氏离府时所穿的衣裳。 这一发现让她激动不已。 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又被她不动声色地掩饰住。 赵佑宁忙加快脚步,想要靠近担架,亲眼确认这个她已经期盼已久的“好消息”。 然而,就在这时,一张熟悉的面庞,赫然出现在视野中。 她满心的欢喜与期待,在这一瞬间如被冰封。 赵佑宁的目光从担架转移,直直投向那突然出现的一对男女身上。 男的高大英俊,女的娇小美丽,两人并肩而行,皆抿唇不语。 怎么会……那个本应香消玉殒、魂断万丈崖的罗氏,此刻竟安然无恙地走了进来。 赵佑宁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无比,眼睛瞪得犹如铜铃,满是震惊与无法置信。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时语塞。 父亲明明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怎么会让罗氏毫发无损地回府?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本即将到手的胜利与荣耀,此刻如泡沫般在眼前破碎。 赵佑宁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嫉恨与不甘,脸上的表情都有些维持不住。 她眼睁睁地看着两人从自己身旁快速走过,而他们的眼神却没有在自己身上停留片刻,甚至连最基本的招呼都未曾与她打。 这赤裸裸的无视,让她心中的那股嫉恨与不甘,愈发强烈。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死死盯着罗氏远去的背影,牙关紧咬,几乎要将牙龈咬出血来。 而此刻的罗诗杳,尽管已经脱离了那可怕的险境。 可她却没有半点劫后余生的喜悦,反而心情异常沉重。 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影璃。 那些因躲避不及而惨遭毒手的无辜百姓。 还有那些为了保护她而惨烈牺牲的将军府护卫。 可以说,她的生,是用那么多人的死换来的,这叫她如何能够心安理得地去享受这幸存的幸运? 死去的那些护卫,他们不仅仅是将军府的护卫。 在各自的家庭中,他们或许是孩子敬爱的父亲,或许是年迈父母孝顺的儿子,又或许是妻子深爱的丈夫…… 他们的逝去,无疑会让整个家庭陷入无尽的悲痛中。 那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家,从此将被哀伤的阴霾所笼罩。 罗诗杳越想,心中越沉闷,犹如一团乌云在心头不断聚集、翻滚,压得她几近窒息。 而一旁的严殊,面色亦是极为难看。 他久经沙场,历经无数风雨与危险,刺杀于他而言并非新鲜事,以往那些妄图谋害他的人也不在少数。 然而,此次的刺杀却截然不同,其目标并非他这个令敌人痛恨得牙痒痒的大将军,而是他后院中的一个姨娘。 一个掀不起什么大浪的弱女子,谁会下这么大的力气,竟派出如此多顶尖杀手去杀她呢? 要不是了解自己母亲的为人与手段,严殊差点都要怀疑是她暗中派人暗杀阿瑶。 毕竟,母亲对阿瑶的敌意,在这段日子里,表现得淋漓尽致。 就连此次前往寺庙进香,亦是母亲的意思。 严殊也怀疑过其他姨娘,毕竟,在这府中,只有她们与阿瑶之间存在着情感纷争。 但冷静思索之后,他又不得不排除这种可能。 因为无论是那些姨娘自身,还是她们背后的家族,皆不具备那样的实力。 须知,像此次出现的这般顶尖高手,哪怕只是培养一名,都是千难万难,耗费无数心血资源,而这次行动竟一下子出动了几十人之多。 这般阵仗,绝非普通势力可为。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阴谋与黑手? 严殊只觉迷雾重重,一时间竟难以理出头绪。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4章 他无论如何都不能不管不顾 刚到兰亭苑,严殊尚未来得及歇口气,就被老夫人派人叫了过去。 出了如此惊天动地的大事,老夫人自然要详细过问一番。 男人前脚刚走,府医后脚就背着药箱匆匆赶来。 罗诗杳便将前来看望影璃的几个下人打发出去:“府医要诊断,影璃也要静养,你们在此多有不便,都先下去吧。” 之前在崖底寻到影璃时,严殊身边的军医当场就为她接了断骨,并做了简单包扎。 此刻府医前来,自是要为她进行更为细致全面的诊治。 细细查看完影璃的伤势,府医就从药箱中取出一瓶治疗跌打损伤的药粉。 他递到罗诗杳手中,同时嘱咐了几句用药的注意事项,就告退离去。 罗诗杳紧紧握着瓷瓶,走到床边,轻轻坐下。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伸向影璃,小心翼翼地解开她手臂上的衣袖,随着衣料的缓缓滑落,那血迹斑斑的手臂展露无遗。 罗诗杳的眼眶瞬间红了,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一滴一滴地落在床榻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就在这时,原本双眼紧闭、奄奄一息的影璃突然睁开双眸,还朝她俏皮地眨了眨眼。 一切都毫无征兆地发生。 罗诗杳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手中的药瓶差点掉落。 影璃瞧见罗诗杳泪流满面的模样,赶忙出声安慰道:“主子,您莫要哭了,这伤其实是我自己弄的,看着虽有些吓人,实则并无大碍。” 罗诗杳听到这话,愣住,满脸的惊愕与疑惑。 影璃见状,耐心解释起来:“主子,是我故意将那些人引到万丈崖的。” “落入崖底时,我施展出轻功,其实并没有受多重的伤。” “可您也知道,我现在的身份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侍婢,虽说外人看来我是因侥幸挂到了树枝上,才得以保住性命。” “可若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若不受一点伤,难免惹人怀疑。” 罗诗杳听了这番话,心中的难受不仅没有丝毫减轻,反而愈发不是滋味。 她哽咽道:“你也真是的,怎么能对自己下如此狠手。你看看你,腿都断了,还说无碍!” 话语间满是心疼与责备。 说完,就用手帕蘸了些清水,一点一点、轻轻地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 处理完手臂的伤口,罗诗杳伸手欲解她上衣的扣子。 影璃脸颊瞬间变红,低声说道:“主子,我自己来吧,这……” 话还未说完,就被罗诗杳打断:“你乖乖躺着便是,大家都是女人,又没多少区别,何必如此扭捏。” 影璃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说道:“主子,那些刺客的行径极为古怪。” “起初,他们似乎并非要取我性命,而是一心想要活捉我,可后来不知为何,突然又对我痛下杀手。” “这其中缘由,实在是令人费解。” 影璃眉头紧锁,满脸的疑惑与沉思。 罗诗杳听了,一时也想不通这其中的缘由。 她被困在这一亩三分地里,哪里还知道外面的事情。 目前,也只能凭借直觉与有限的线索随意推测:“或许是有人妄图抓住我,以此来威胁将军。可眼见抓捕之事难以成功,恼羞成怒下,杀人泄愤,也并非没有可能。” 安置好影璃,罗诗杳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屋内静谧无声,她的心却难以平静,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影璃所说的话以及今日遭遇刺杀的种种惊险场景。 正思量间,青玄回来了。 她的衣衫略显凌乱,发丝也有些许松散,却丝毫无损那股英气与冷峻。 这个女人,在今日的刺杀中展现出了非凡的实力。 她近身搏斗的技巧极为高超,在当时那般危险的情境下,她既要应对刺客的致命攻击,还要分神保护自己这个“拖油瓶”,其艰难程度可想而知。 然而,即便如此,她也凭一己之力硬生生干翻了四个精壮的汉子。 那杀气腾腾、勇猛无畏的样子,实在令人咋舌。 不仅如此,青玄还擅追踪之术。 在她发出求救信号,她们被严殊找到后,青玄又被严殊派去追查刺客的行踪。 罗诗杳收回思绪,开口问她:“查出什么来了吗?” 青玄面无表情,摇了摇头。 罗诗杳灵机一动,突发奇想道:“将军在军营不是有一条很厉害的军犬吗?拉出去绕城遛一遛,人不就找到了吗?” 青玄面色不变,解释道:“京都如此之大,街巷交错纵横,人员往来繁杂。” “除非刺客身上有特殊的味道,能够在茫茫人海中凸显出来,否则仅靠军犬追踪,无异于大海捞针。” 罗诗杳闻言,这才明白自己那晚为什么会被严殊找到。 她不就是那个身上有特殊味道的人。 原身流落青楼,那老鸨见她生得美艳,且琴棋书画等才艺样样都能拿得出手,便有意将她打造成花魁,以此来为青楼赚取更多的钱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为此,老鸨特意给原身服用一种价值昂贵的宫廷秘药——玉骨香。 这玉骨香功效神奇,长期服用后,可使肌肤细腻嫩滑,还能使身段保持窈窕。 更奇特的是,它会让服用者的身体由内而外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馨香,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自带的体香。 大抵正因如此,在那个夜晚,严殊那条军犬才能凭借着这股特殊的味道找到她。 罗诗杳垂着眼眸,浑身透着疲惫,挥手示意青玄下去休息。 青玄出门后,径直去了前院。 在书房见到严殊后,她直入主题:“将军,经过属下跟踪得知,今日行刺之人是大齐皇室所派……” “然而,当时还有几个黑衣人,鬼鬼祟祟的,看起来似乎并不是那些刺客的同伙……几人在计划落空后,却是七拐八绕……最后偷偷潜入了赵府。” 严殊闻听此言,微微眯起双眸,声音低沉而冰冷:“赵府,赵姨娘的娘家?” 青玄神色凝重,脆声回道:“正是。” 严殊立马就联想到了什么。 男人眉头深锁,紧抿嘴唇,很长时间都没说话。 气氛顿时变得格外压抑。 赵佑宁,曾经的她是那样的明媚灿烂。 他也曾真心实意地喜欢过她,可如今,究竟是经历了什么,让她变得如此恶毒狠辣,处处算计? 严殊长出一口气……此事到底该如何处理? 他想到了浑身是伤的影璃,若非有她,那受伤的人便是阿瑶。 他不敢想象,阿瑶真的出了意外,自己会怎么样。 一边是曾经所喜欢之人,一边又是阿瑶……思量间,严殊又想起了活泼好动的轩儿。 那可是他的儿子,严家的血脉,他无论如何都不能不管不顾。 倘若此时处置赵佑宁,势必会对轩儿的前程产生极大的影响。 一想到这里,他只觉得脑袋隐隐作痛,纠结与矛盾在心中不断交织。 他缓缓抬起手,用手抚着额头,似乎这样能缓解那隐隐的疼痛。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问道:“此事,罗姨娘知道不?” 青玄神色恭敬,回答道:“回将军,罗姨娘刚才确实问过属下,但属下谨遵将军之令,并未透露分毫。” 严殊微微点头,神色凝重,沉声道:“这件事万万不可让旁人知晓,尤其要瞒着罗姨娘。” 青玄郑重应道:“是,属下明白。” 说完便躬身退下。 书房中再次恢复了寂静,男人独自坐在那里,很长时间都没有动,如同一座沉默的雕塑。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5章 大战将至 将军府,前院书房。 烛火摇曳,光影在挂着巨大地图的墙壁上晃动。 那地图之上,密密麻麻地做着各种标记,各地的兵力分布,潜在的兵源地以及可能爆发激烈冲突的战场…… 严殊身姿挺拔,眼神专注,如同一棵苍松般屹立在地图前。 他的手指不时在地图上移动,推演着各种战略方案,并反复权衡着其中的利弊得失…… 正思索间,外面传来凌风的声音:“将军,冥雀求见。” “让他进来。”严殊神色未变,只是伸手,轻轻拉了一下手边垂落的绳子。 那原本毫无遮拦的地图瞬间被一块黑绸覆盖,将其中的机密完全遮挡起来。 冥雀悄无声息地进来,单膝跪地,请严殊示下:“启禀将军,那几个黑衣人至今仍未现身,还……要不要继续盯着?” 严殊微微皱眉,似在思索着什么。 短暂的沉默后,他才下令道:“不必了。” 若是他所料不错的话,那几个黑衣人已经被赵佑宁的父亲处理掉了。 赵父一向谨慎小心,行事滴水不漏,绝不会轻易给人留下把柄,让潜在的威胁存在。 如今这般情况,再盯下去,恐怕也只是徒费人力罢了。 此后不久,罗诗杳才从严殊口中得知,那日策划并主导行刺之事的,乃是大齐皇室。 他们企图绑架自己,以此来作为要挟严殊的筹码。 毕竟,大盛近期大规模地征兵收粮,各项军事部署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战争的阴云悄然密布。 大齐方面自然已经察觉到大盛的种种军事异动,深知这场战争在所难免。 而严殊作为一国大将,少年成名,从无败绩,在军事战略、军队指挥等诸多方面堪称天才,他对整个战争起着决定性的关键因素。 毫不夸张地说,大盛如今广袤无垠的版图,有相当大的一部分都是仰仗他在沙场上的浴血拼杀与英明指挥。 站在大齐的角度,只要设法将严殊除去,便等同于斩断了大盛最为强劲有力的臂膀。 届时大盛军队士气必将遭受重创,战斗力锐减。 如此一来,大盛的出兵计划或许就会陷入僵局,胎死腹中亦非不可能。 即便两国最终仍走向交战之路,可失去了严殊这样一位军事奇才的统筹与指挥,那大盛军队的战力必然大打折扣。 大齐正是打着如此算盘,妄图通过控制或者除去严殊这一关键人物,来改变两国间的军事天平。 对他们而言,这是维持两国之间现有的势力格局、守护住大齐的利益与疆土的最省力办法。 罗诗杳得知此消息后,心中满是忧虑,自是更不敢随意出门了。 她很担心这场战争的来临。 毕竟,战争一旦爆发,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严殊也将奔赴前线,战场上刀剑无眼,生死难料。 她不敢想象,若严殊真的遭遇不测,自己将会怎么样。 不可否认,虽然她一直想着要彻底远离、摆脱这个男人,可……打心底里,她还是盼着他好的。 她并不希望他出任何意外。 以后,大家在不同的地方各自安好,便是她对自己和他的最大祝福。 其实,罗诗杳也明白,担忧是没有任何用的。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历史的规律。 如今大盛已经吞并诸国,唯剩下曾经盛极一时、以锐不可当之势将大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大齐。 彼时,大盛山河破碎、社稷飘摇,尝尽了兵败的屈辱与痛苦。 那段历史至今仍深深烙印在大盛的记忆深处。 这两方迟早必有一战,只有一方彻底将另一方征服,实现完全统一,天下才能真正太平。 要不然就会陷入无尽的恶性循环,我打你,你打我,战火连年,百姓永无宁日。 时间一天天过去,天气渐渐变得炎热起来。 严殊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罗诗杳在白天见到他的时间越来越少。 一日下午,罗诗杳从花园散步回来,却意外地发现,严殊正在屋里等着自己。 他的身边还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者。 罗诗杳走向前,严殊简短地向她解释了来人的身份。 她这才知晓,原来这位老者竟是京都赫赫有名、素有“妇科圣手”之美誉的张太医。 严殊见罗诗杳此前喝了许多助孕之药,却始终未见有喜,心中不免有些焦急。 他站在一旁,表情严肃地叮嘱老者:“张太医,请你务必仔细瞧瞧,若能有法子助罗姨娘受孕,本将军必有重谢。” 张太医不敢怠慢,忙凝神静气,开始为罗诗杳诊脉。 好长时间后,他神色凝重道:“将军,罗姨娘宫寒体虚,气血不足,若想受孕……恐怕……得、得好好调养一番。” 他内心满是惶恐,不敢吐露半句真言,只能搜肠刮肚地拼凑出一些模棱两可、似是而非的话语来应付。 那些话在舌尖打转,每一个字都违背着他的本心。 因着不安与心虚,他条件反射地抬手擦了擦额头。 严殊并未多想,只客套道:“如此,便有劳张太医了!” 坐在一旁的罗诗杳,却在听到这一番话后,差点郁闷死,竟然还要她接着喝药。 送走张太医,严殊并没有立马离去。 他吩咐人去煎药,等药煎好了,亲自端着碗,坐到罗诗杳身边,柔声道:“阿瑶,好好服药,咱们很快就会有自己的孩子。” 罗诗杳闻到弥漫在空气中的酸苦味,很是抵触,大着胆子推拒道:“将军,您膝下儿女不少了,也不差一个两个的。况且这药实在难以下咽,妾身不想喝。” 严殊微微一怔,反问道:“阿瑶,难道你不想要个自己的孩子?” 罗诗杳看着他满含期待的眼神,心中明白此事难以推脱。 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咬牙将那碗苦药汁子喝了下去。 药汁入喉,苦涩的感觉瞬间弥漫开来,她皱起眉头,强忍着没有吐出来。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6章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另一边,芳菲院。 阳光洒在雕梁画栋上,却未能驱散这深宅大院里的寂寥。 赵佑宁神情恹恹、无精打采地斜倚在榻上,手中拿着一本账册,随意地翻看着。 自从刺杀事件后,将军就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再也没来过她的屋子。 就连看她的眼神,也是从未有过的冷漠疏离。 赵佑宁实在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父亲明明信誓旦旦地保证,那几个死士虽然没能完成任务,却也趁乱全身而退,并没有落到将军手中。 并且事后,父亲怕东窗事发,还不动声色地将他们全都杀人灭口了。 难道将军已经察觉到了什么蛛丝马迹? 要不然怎么会对她的态度发生如此巨大的转变呢? 赵佑宁找不到头绪,越想心越乱,只能在这无尽的猜测与忧虑中煎熬着。 绿芜行色匆匆,一路小跑着进屋,气息尚未平稳,就急道:“姨娘,表少爷来了。” 赵佑宁闻言,眼神一亮,手中的账本“啪”的一声合上,立马从榻上蹦起,追问道:“谁?” 绿芙见她这般反应,又清晰地重复了一遍:“金陵的表少爷,是专程赶来京都联姻的,听说与之议亲的对象是都察院六科掌院给事中的嫡次女。” 赵佑宁上次精心谋划的计策未能得逞,着实让她懊恼不已。 不过,她向来是个不肯轻易罢休的主儿,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她脸上浮现出冷笑,道:“真是天助我也,咱们最初的那个计划,可以启动实施了。” 言语间,隐隐透着一丝难以名状的惊喜。 似乎表少爷的到来,会为她目前的颓势,带来不一样的变数与转机。 赵佑宁一边说着,一边在心中暗自思量。 罗氏上次本就私逃出府,要是再利用表少爷来京议亲的机会,给她安上一个水性杨花、勾引外男的罪名…… 这个计划放在现在实施,其所能达成的效果必定远超先前的预期。 绿芜自是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附和道:“表少爷生得俊美,曾在那金陵城中,不知惹出了多少风流债……他和罗姨娘,表面上看,倒真是般配,不怕将军不相信。” 赵佑宁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意,低声道,“只要咱们精心谋划,巧妙布局,让他和罗氏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交集……” “到时候,人证物证俱在,任罗氏有多少张嘴也解释不清,将军必定会严惩罗氏。” 勾引表少爷,还搅黄了他的亲事。 哼! 如此天衣无缝的计划,要是还不能将罗氏扳倒,她就将赵字倒着写。 赵佑宁脑海中想象着计划成功后的场景,脸上的笑容变得畅快得意起来。 仿佛已经看到罗诗杳身败名裂、万劫不复的凄惨模样。 转眼间,到了一年中最酷热难耐的时节。 炎炎烈日高悬于天际,将世间万物都炙烤得没了生气。 就连平日里聒噪不停的蝉儿,也仿佛被这酷热折磨得没了生机,只是偶尔有气无力地鸣叫几声。 屋里虽说也放置了冰,可那丝丝缕缕的凉气在这如蒸笼般的闷热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正在书案前静心练字的罗诗杳,实在耐不住屋内的闷热,索性命人将纸笔搬到外面紫藤花架下的石桌上。 院子里最起码还能有几缕微风拂过,鼻尖还有紫藤花香萦绕,可比待在屋里好受多了。 罗诗杳坐在石桌旁,让随侍的丫鬟都退下,然后专注地写起了毛笔字。 大热天的,都杵在这里作甚。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丫鬟缓缓走了过来。 却在即将走近时,突然停了下来,躲在一人高的蔷薇花后,探头探脑地打量着罗诗杳。 那模样似乎是有什么事想说,却又有些犹豫不敢上前。 罗诗杳察觉到她的目光,抬眸,一眼便认出了她。 是院里的粗使丫鬟。 她心中泛起疑惑,轻轻招手示意对方过来,温声道:“你有什么事吗?” 丫鬟上前,低着头,不停地绞着衣角,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 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语。 扭捏了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地说明来意。 罗诗杳听了好半天,总算明白过来。 原来这丫鬟是想给自己那位,一年到头也见不上几次面的情郎写一封情书,为的是在七夕节那日托人带给他,以表相思。 只是这丫鬟说自己读书少,写不出那些能够表达细腻情感的好词好句,而且写出的字也是歪歪扭扭,难登大雅之堂。 于是这丫鬟想到了求助自己,让自己帮忙作一首诗词,写在纸上,她拿去照着临摹练习,等练好了再写信送给情郎。 罗诗杳听完,莞尔一笑。 她只觉得这是一个怀春少女的一片痴心,倒丝毫没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妥,便很痛快地同意了。 略作思索,她脑海中立马就浮现出秦观的《鹊桥仙?纤云弄巧》。 这首词以其优美的词句和深刻的情感,恰如其分地表达了恋人之间的相思与深情,用来作为七夕节的情书,再合适不过了。 于是,罗诗杳提笔蘸墨,在花笺上写下: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一首饱含深情的词跃然纸上,字迹娟秀而灵动,与词中的意境相得益彰。 写到此处,罗诗杳停下,随口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丫鬟微微垂首,小心翼翼道:“其实,奴婢的小名和姨娘是同一个字。” 罗诗杳顿时明白过来,微微颔首,在落款处工工整整地写上:七夕夜 瑶谨书。 写完,她将纸张拿起,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待墨迹稍干,才递到那丫鬟手中。 丫鬟双手接过纸张,千恩万谢,然后转身离去,脚步轻快。 罗诗杳看着丫鬟远去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很快,她就将这桩微不足道的小事抛到脑后。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6章 打秋风的罗姑娘 表少爷夏晋鹏,一袭华服,前来后院给老夫人以及自己的母亲请安。 老夫人见到自己这个风流俊朗的侄子,满心欢喜与慈爱,便留他一同用午膳。 夏晋鹏面带微笑,礼貌地应承下,随后在屋内陪两位长辈唠起家常。 家长里短的琐碎话题,于他而言实在是无聊至极。 生性好动的他,耐着性子作陪了一会儿,便再也坐不住了。 于是,他寻了个借口,出了屋子,径直来到将军府的后花园。 夏晋鹏无聊地溜达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远处突然传来阵阵清脆的嬉笑声。 他循声望去,只见在一片繁花盛景间,几个妙龄女子正欢快地扑蝶。 其中一位女子,瞬间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 那女子容貌堪称绝美,用天姿国色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 她身着一袭碧色长裙,淡雅的色泽恰似温润的美玉。阳光下,流转着柔和的光芒,越发将她映衬得清丽动人。 而她那双眸子,尤为引人注目,清澈明亮,如同春日里的一泓清泉,又似破晓时分的春晖。 波光潋滟,摄人心魄。 夏晋鹏呆呆地望着她,只觉得自己过往有过交集的那些女子,都成了庸脂俗粉,再也无法入他的眼。 他心中一阵荡漾,恨不能立刻飞奔到那女子身边,好一亲芳泽,尝尝那独特的滋味。 然而,就在他心猿意马之际,突然意识到,这是将军府的后院,眼前这女子极有可能是表哥的某位小妾。 想到此处,夏晋鹏喉咙不自觉地滚了滚,咽了口唾沫,硬生生将心中才生起的恶念压了下去。 他那位大将军表哥位高权重,手段铁血,绝不是他能招惹得起的人物。 若是因他一时的色欲而冒犯了表哥的女人,那后果简直无法设想。 即便想到了严重的可怕后果,可看着美人近在咫尺,却不能好好调戏一番,让他心中跟猫抓一般难受。 呃……先饱览一番美人的风姿,过过眼瘾,料想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这般想着,夏晋鹏便隐到一棵大树后,偷偷观察着那女子的一颦一笑,眼神中满是痴迷与贪恋。 就在他失神发呆、嘴角甚至险些流出口水的瞬间,一个婆子不知从何处凑了上来。 那婆子满脸堆笑,谄媚道:“这位想必就是从金陵远道而来的表少爷吧?” 夏晋鹏此时的心思全在那女子身上,只是心不在焉地瞥了婆子一眼,随意地点了点头,便又将目光投向了远处的美人。 婆子见他这般模样,眼珠一转,伸出一只手来,故意在夏晋鹏的面前晃了晃。 似是要引起他的注意:“表少爷是在看罗姑娘吧!她呀,是我们府上一个姨娘的族妹,可是个大美人呢,那般模样,也难怪表少爷会看得入神呢。” 夏晋鹏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喜出望外。 他瞬间就抓住婆子话语中的关键信息,原来这女子并非表哥的妾室。 念及此,他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语气也变得亲和起来:“听你这话,倒是很了解这位罗姑娘?那她有没有婚配?哪里人士?家世又是怎样的……” 他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口气接连抛出了一长串问题。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是想要立刻将这位罗姑娘的一切都打探清楚。 婆子见他上了钩,故作不屑地撇嘴道:“嘿!什么家世不家世的,不过就是个死了爹娘的可怜虫罢了。” “她因家中遭遇变故,走投无路之下,才来到将军府投奔亲戚,说是打秋风也不为过……” 夏晋鹏一听,心中更加窃喜。 这意味着罗姑娘背后并无强硬的家族势力支撑,若自己有意,说不定能轻松将其纳入怀中。 想到此处,他脸上的笑容愈发张扬,眼神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那这罗姑娘在府中可还过得顺遂?”夏晋鹏继续追问,话语里带着一丝关切的伪装。 婆子嘿嘿一笑,随意道:“虽说有族姐照应着,可到底隔了几层,又不是自家府邸,寄人篱下的,能顺遂到哪儿去?还不是要看人眼色行事。” 夏晋鹏微微点头,心中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将那位罗姑娘弄到手:“那她平日都喜欢做些什么?可有什么喜好?” 婆子思索片刻,回答道:“这罗姑娘倒是个文静的性子,平日里喜欢在房中看书习字,偶尔也会到花园里走走,赏赏花什么的。” 夏晋鹏心中立马有了计较。 他本就是个急性子,平日里行事风风火火,此刻脑海中一旦形成计划,便迫不及待地想在花园中制造一场 “偶遇”。 “多谢你告知这些,若有机会,定当好好酬谢你。” 说完,就提步朝着佳人所在的方向走去,“本少爷这就去会会她。” 婆子赶忙上前一步,一把拉住他,装作好心劝道:“表少爷且慢,男女有别,您这般心急可使不得。” “这罗姑娘可是个非常传统的女子,您这般毫无缘由地凑上去,实在是显得太过轻浮孟浪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以我对罗姑娘的了解,您如此唐突的举动,怕是不仅难以赢得她的好感,反而会让她心生厌恶,对您避而远之啊!” 夏晋鹏脚步顿住,细细思量之下,又觉得其话语中确有几分道理。 他抬眸看向婆子,做出一副谦虚受教的模样,语气轻缓道:“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婆子脸上堆起深深的笑纹,眼睛眯成一条缝:“表少爷莫急,老奴在这府中多年。别的不敢夸口,这牵线搭桥、给人说媒的事儿,可最拿手了。” “这府里上上下下,多少姻缘都是经了老奴的手才成的。就凭老奴这三寸不烂之舌,就没有说不成的媒。” “罗姑娘那边,老奴定会替您好好说话,保准让您得偿所愿,这事就包在老奴身上。” 夏晋鹏突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直言道:“你有所不知,我家中长辈正为我与别家议亲,虽尚未定下,但也差不多了……” 他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示。 婆子皱眉思索,片刻后,先警惕地朝四处看了看。 确认周围无人后,才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表少爷,这有何难?” “不如就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待那罗姑娘失了清白,便只能依附于您,到时候,您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夏晋鹏听后,心中略作权衡,觉得此计虽有些冒险,但或许真能一劳永逸。 况且他对罗姑娘的美色实在难以抗拒,当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还是你想得周全,若此事能成,少不了你的好处。” 婆子见自己的计策得到认可,忙不迭地行礼:“表少爷客气了,能为表少爷效劳,是老奴的福分。” 夏晋鹏心中着实高兴,此刻也不吝啬赏赐,大方地解下自己腰间的纯金挂饰,随手丢给她:“这个赏你了,本少爷静候你的佳音。” 婆子再次弯腰行礼,感恩戴德道:“多谢表少爷,老奴愿全心全意为表少爷效劳,定当不遗余力地促成此事。” 夏晋鹏微微颔首,正要离去,却突然转身问她:“本少爷以后如何才能找到你?” “表少爷直接到此即可,老奴专门打理这片园子,平日里都在这儿忙活,只要您来,老奴定会第一时间知晓并出来迎接。” 婆子弓着身子,神情姿态满是讨好。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7章 七夕夜 七夕夜,家家户户张灯结彩。 各种精美的灯笼,全都绘着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图案,笔触细腻,将那神话中的浪漫场景栩栩如生地展现。 兰亭苑,罗诗杳正坐在书案前练毛笔字。 风顺着窗口猛地涌进来,带着一股潮湿闷热的气息,似是大雨将至的前奏。 桌上的书页被这股风肆意翻动,发出哗哗的声响。 站在一旁的青玄,立马转身走向窗前,将窗户关小了些。 随后转身,复回到原位继续站好,她的目光不由落在罗姨娘身上。 只见罗姨娘依旧端坐在桌前,神情专注,手中紧握着毛笔,半点都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青玄心中疑惑,将军一早便许下承诺,声称晚上回府后,必定陪女眷们同去后院赏灯,共度佳节。 可罗姨娘怎么还不动身呢? 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姨娘,天黑了,您真的不出去赏灯吗?” 罗诗杳头也不抬,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那一笔一划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与这一方宣纸、一支毛笔。 七夕节,类似于古代的情人节。 情人节,不应该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的节日吗? 可一个男人,一群女人一起过……这什么奇葩情人节? 算了,她才不打算去凑这样的热闹呢。 罗诗杳心中这样想着。 就在这时,王氏身边的丫鬟前来,传话道:“罗姨娘,夫人请您去后院赏灯。” 罗诗杳听了,很是无奈,抬手抚了抚额。 看来这个奇葩情人节,她不去点个卯是不行的。 她搁下笔,淡淡应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罗诗杳简单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确保仪态端庄得体后,便带着青玄朝后院走去。 行至途中,恰遇崴了脚的乔姨娘。 只见她眉头紧蹙,狼狈地坐在地上,手还一直揉着自己的脚踝。 乔姨娘生得明媚动人,是个美人儿,只是性子有些软弱,平日里总是默默无声、不争不抢的。 罗诗杳与她之间,交集寥寥无几,见面也不过是礼貌性地问候一声,点个头打个招呼罢了。 既无深厚情谊,亦未曾有过嫌隙。 罗诗杳此时见她这般模样,很自然地上前,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并随口问道:“怎么你一个人在这儿?身边的丫鬟都去哪儿了?” 乔姨娘微微喘着气,回道:“今夜府中后院张灯结彩,我见她们平日里伺候得辛苦,便让她们也去凑凑热闹、乐呵乐呵。” “哪成想我不过出来走了一会儿,竟不小心崴了脚。” 罗诗杳听了,便让青玄将她搀扶回房歇息,而她自己则继续前往水榭。 此时的后院,烛光摇曳,映照着周围的花朵与绿叶,光影交错,煞是好看。 花好月圆、良辰美景,这本该是令人沉醉、赏心悦目的。 可罗诗杳的心中却毫无愉悦之感,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憋闷。 心情不好的她,低着头,闷闷地走着路,完全没有察觉到一道黑影走近,然后扑了上来。 那人一把捂住她的嘴巴,让她来不及发出半点声响。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毫无预兆。 罗诗杳惊恐地瞪大双眼,拼命挣扎,却敌不过对方的力气。 她的第一反应,以为对方又是大齐派来的刺客,可转眼一想,将军府守卫森严,里里外外层层把守,外人根本就不可能进来。 拉扯间,她看清了来人的相貌,衣冠楚楚,相貌堂堂,眉眼间透着一股风流倜傥的韵味,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刺客。 罗诗杳脑筋急速转动,却也猜不出来人是谁,究竟是何目的。 还没等她想好该怎么办,那人就将她拉到一旁的花丛中。 夏晋鹏一双眼珠子已经紧紧盯在了罗诗杳的身上。 那目光炽热又贪婪,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吞噬一般。 眼前的女子身着一袭淡雅的罗裙,皮肤白皙水嫩,在月色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晕。 小嘴红艳艳的,娇艳欲滴,透着一种天然的妩媚,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他脑中浮现她刚刚走起路来的样子,婷婷袅袅,美得动人心魄。 心神荡漾的夏晋鹏,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目光肆无忌惮地将她从头打量到脚,每一处细节都不肯放过。 越看心中那股邪念越是汹涌,激动得身子都微微有些发颤。 哈哈,只要现在将事办了,这小美人可就是他的了。 一想到此,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迫不及待地将她推倒,旋即压到身下。 罗诗杳心里又气又怕,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试图推开对方,奈何力气悬殊。 现在该怎么办……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将军府撒野,做出如此胆大妄为之事。 严殊是一个对自己所属之物有着极强占有欲的男人,哪怕他将后院的女人搁置一旁,一年到头都不曾亲近一次。 但只要是被他纳入府中的女人,就决然不许他人有半分觊觎之心,更别说像现在这般明目张胆的侵犯。 这个登徒子难道就不畏惧严殊知晓后将他大卸八块吗? 这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登徒子,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罗诗杳满心疑惑与愤怒,她想发出警告。 却被对方捂住了嘴,根本无法完整地吐出一个字来。 夏晋鹏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也浑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大祸临头。 此刻,他目光中满是贪婪与急切,轻声道:“罗姑娘,本少爷对你爱慕已久,今日便是你我成就好事之时。”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8章 蓄意勾引表少爷 将军府,后院水榭,王氏偕众姨娘聚集在此,等待严殊的到来。 她们或坐或站,或赏景或聊天,三三两两,不一而足。 绿芜脚步轻盈,似怕惊扰到众人,悄然无声地走近赵佑宁。 她微微弯下腰,将红唇凑近对方耳畔,压低声音说了几句。 赵佑宁原本七上八下的心,在听到她带来的消息后,彻底踏实下来。 太好了,事情已经办成了。 她微微仰起头,轻摇着手中那把绘着花鸟图案的团扇,看似随意地将疑问抛向众人:“将军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来?” 众人闻言,先是短暂的沉默,随后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 “许是将军军务繁忙,耽搁了些许时辰,不过今夜七夕,将军定会赶来与我们共度的。” “姐姐所言极是,将军心怀家国,近日还要操练新兵,事务缠身也是常有的事。” 王氏坐在一旁,仪态端庄,当家主母的风范十足。 她声音不高不低,却清晰地在水榭中传开:“我已经派了丫鬟在门口等着,想必一有将军的消息,便会即刻前来通报。” 话是对着大家说的,可眼角的余光却是看着赵姨娘。 赵姨娘今日精心妆扮,涂抹着艳丽的口脂,妆容冷冽。 一袭锦绣华服流光溢彩,头戴的华丽头冠更是夺目,各种珍贵宝石镶嵌其中。 整个人乍一看去雍容华贵,但细细打量,眉梢眼角是掩不住的憔悴。 想来也是,将军已经许久不曾踏入她的屋子了。 任谁都看得出来,她已经彻底失宠了。 那个横在她和将军之间,始终压她一头的赵姨娘,居然失宠了! 王氏原本压抑的心情,此刻如破云而出的朝阳,瞬间明亮而畅快起来。 她话音刚落,有人立马提议:“算算时辰,将军应该快到了吧!不如我们出去等着吧,这一路上还能欣赏一下后院的夜景,也不算虚度了这七夕良辰。” 此提议一出,众人纷纷点头。 于是,在王氏的带领下,一群人从水榭起身,浩浩荡荡地向着门口走去。 刚绕过蜿蜒的小径,刚才王氏派出去的丫鬟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她脚步踉跄,一看到众人,拍着大腿道:“出事了,出大事了!” 众人听闻,皆面露疑惑之色。 唯有赵佑宁与众不同,她微微垂着头,恰好掩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喜色。 她心中暗笑,当然要出事了,而且此事对她而言,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她知晓绿芙安排的地方应该就在前方不远处,一切都在按照她们的计划稳步推进。 这场即将掀起轩然大波的变故,注定要成为她扭转局势、迈向胜利的关键契机。 一想到罗氏马上就要在众人的唾弃与鄙夷中身败名裂,被将军嫌恶与厌弃,继而被扫地出门,再也不会成为她争宠路上的阻碍,赵佑宁的内心便被狂喜所填满。 王氏见丫鬟如此模样,眉头皱起,疾言厉色道:“大惊小怪的,成何体统,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丫鬟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只是支支吾吾地往身后瞅,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王氏失了耐心,不再理丫鬟,直觉告诉她,前方定是发生了极为重大之事。 她脚下生风,朝前快步行去,众人紧紧相随。 待绕过一片葱郁的花木,眼前的一幕如同惊雷般瞬间映入众人眼帘,让她们皆惊愕得呆立当场。 只见不知何时而至的严殊,双手正抓着表少爷的衣襟,将他从花丛中提了起来。 紧接着,手臂一挥,将他狠狠地甩在地上。 表少爷一个踉跄,双膝跪地,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眼神中满是惊恐。 而那花丛之中,赫然躺着罗姨娘,她早已吓得花容失色,见众人到来,慌慌张张地翻身坐了起来。 表少爷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而罗姨娘罗裙褶皱不堪,头发也如乱麻般散落开…… 这情形,但凡不是个傻子,都能瞧出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众女眷面面相觑。 有的掩嘴而惊,有的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还有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王氏站在最前方,眼神中透着震惊,她怎么也没想到,在七夕之夜,竟会发生如此伤风败俗之事。 赵佑宁则神色平静,见此情形,并不同众人那般意外。 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心中暗喜事情正朝着自己所期望的方向发展。 严悦站在一旁,一张小脸亦是写满了震惊。 她本是奉了母亲之命,陪伴都察院六科掌院给事中的嫡次女郭小姐在府中后院四处游览。 原以为只是个寻常的陪同任务,却万万没想到,刚踱步至此处,便撞破了这般令人意想不到的场景。 她小嘴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眼前的景象惊得一时语塞,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 而刚刚回府,途经此处的严殊,此刻更是惊怒到了极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紧握双拳,额头上青筋暴起,还未从眼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众人就已经围了上来。 高姨娘瞅准时机立马故作震惊地大声喊道:“哎呀,罗姨娘,你、你怎能在此与表少爷做出这等苟且之事?” 女子尖利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她脸上装出一副痛心疾首、难以置信的模样,可内心满是幸灾乐祸。 见此情形,罗诗杳瞬间明白过来,这是一场阴谋。 有人蓄意谋划,目的是要往她身上泼脏水。 虽然现在的情形不容乐观,但好过真被这个高姨娘口中的表少爷不明不白地轻薄。 事情还不算最糟糕,罗诗杳很快镇定下来。 她看着高姨娘那副装腔作势的模样,驳斥道:“你莫要血口喷人,你明明才刚到此处,这之前发生的事情,你既没有亲眼瞧见,又未曾亲耳听到,凭什么就在这里大放厥词,胡言乱语地污蔑人?” “我本来好端端地走着路,却不想路过此处时,被他强行拉住,二话不说就对我动手动脚……分明是他居心不良,想要轻薄我。” “你为何要颠倒黑白,恶意往我身上泼脏水?” 王氏见此情形,心中暗暗思忖。 赵氏已然失宠,在将军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料想以后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而罗氏,将军对她的宠爱已经远远超过了预期,长此以往,终将成为心腹大患。 这样一想,王氏敏锐地捕捉到这是个铲除罗氏的绝佳机会。 只要趁此机会让她背负上伤风败俗的恶名,那将军必定会对她厌恶至极,从此将她逐出府门。 那自己便能高枕无忧,再无后顾之忧了。 王氏隐藏在眼底的得意与狠厉之色渐渐浮现。 她迅速抬起手,指挥着身边的下人将罗诗杳围起来,不给她进一步解释的机会。 她义正言辞道:“罗姨娘,都这样了,你就别再狡辩了。这府中的规矩森严,你犯下如此大错,绝不能轻饶。” “今日便是将军在此,也定不会姑息养奸。来人啊,先把她押下去,关到柴房里,等候发落。” 王氏身边的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听到指令,纷纷上前,一左一右按住罗诗杳。 严悦深知罗诗杳的为人,试图为她辩解:“这其中定有误会,罗姨娘绝不是这样的人。” 高姨娘却在一旁添油加醋:“悦儿,您可莫要偏袒她了,这事儿咱们都亲眼所见,岂能有假。” “将军威名赫赫,就是借给表少爷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侵犯将军后院中的女人啊!” “依我看,定是罗姨娘不要脸,蓄意勾引表少爷。”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9章 两人早就勾搭在了一起 众人听闻,顿时议论纷纷,嘈杂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夏晋鹏此刻终于回过味来,心中暗叫不好,这女子可是表哥的女人啊! 此刻,他心中满是惊恐与懊悔,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要是让表哥知道是自己肖想他的女人,还要将生米煮成熟饭…… 夏晋鹏不由想起那些在坊间流传的关于表哥的种种恐怖传说。 据说表哥能单手卸下人的胳膊,对待叛徒和敌人的手段也极其残忍……那人皮鼓什么的,简直耸人听闻。 就连那些久经沙场的将领,都畏其权势,骇其手段,平时不敢轻易与之作对,生怕触了他的霉头。 夏晋鹏越想越怕,那血腥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他双腿开始发软,几乎跪不稳了。 如今,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想尽办法撇清自己。 他如丧家之犬般,连滚带爬地膝行上前,哆哆嗦嗦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双手递给严殊。 而后,他一把抱住严殊的腿脚,哭天抹泪道:“表哥,我根本不知道她是你的……妾室,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是她先勾引我的,我……一时糊涂,才犯下这等过错。” 他极度恐惧,一味地想要将责任推卸干净,竟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严殊眉头紧皱,满脸厌恶地接过那张纸,缓缓展开。 上面是非常熟悉的字迹,写着: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七夕夜 瑶谨书。 严殊的目光在那字迹上一一扫过,每看一个字,面色便阴沉一分。 他的眼神犹如来自地狱的业火,充满了毁灭,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赵佑宁站在一旁,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暗自窃喜。 罗氏这次是彻底完蛋了,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骑在她头上。 王氏一直留意着严殊的一举一动,此刻看到他布满阴云的面容,即便没亲眼看到那张纸的内容,却也明白了一切。 她立刻提高音量,厉声道:“人证物证俱在,还不快将人押下去!将军府绝不能姑息这等与男人苟合的女子,定要按照府中的规矩严惩不贷。” 罗诗杳眼中满是怨恨,狠狠剜了夏晋鹏一眼。 她不明白,自己写给小丫鬟用于临摹的情诗,怎么会落到表少爷手中。 呃……这一连串,毫无疑问,都是幕后之人早就设计好的。 眼下,严殊的决定尤为重要,他的一句话,便能决定她的命运走向。 一切都在这个男人的一念之间。 罗诗杳不敢耽搁,立马上前,拉住严殊的手臂,哭诉道:“事情不是这样的,将军,您听妾身解释。” 处在暴怒中的严殊,双眼通红,只从嘴里吼出一个字:“滚!”却是对王氏等人下命令。 那声音如雷鸣般响亮,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众人被他的怒吼吓得不轻,一些胆小的女眷甚至被吓得双腿发软,几乎瘫倒在地。 一时间,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现场陷入一片死寂。 赵佑宁心有不甘,本以为可以借此机会将罗氏彻底扳倒,可事情是她背后策划的,她要避嫌,不好出面。 王氏敏锐地察觉到严殊心中的愤怒已经到达了顶点,若是贸然行事,会触霉头,搞不好会引火烧身。 所以,她选择沉默。 高姨娘却不识好歹,还想继续推波助澜。 她上前一步,嘴巴张开,正欲说些什么,却被严殊的警告声打断:“今晚之事,谁要是敢传出去半个字,死!” 男人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那股强大的压迫感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不寒而栗。 说完,视线缓缓扫向高姨娘,给她一个“敢驳我者死”的眼神。 高姨娘立马噤声。 郭小姐亲眼目睹了与自己议亲的夏少爷这般行径,又惊又气,一跺脚转身跑开。 严悦看了眼罗诗杳,又看了眼自家哥哥,忙追了上去。 完了,完了,夏家与郭家的婚事怕是要黄了。 众人见状,不再逗留,纷纷退下。 严殊胸膛剧烈起伏,思绪飘回白日。 上午操练新兵时,他和一个新兵蛋子闲谈时,无意中得知对方家中靠卖吃食勉强维持生计。 这令他瞬间想起阿瑶也曾有过卖早食的经历。 因着这份关联,便与那新兵就卖吃食之事多聊了几句。 这不聊则已,一聊之下,他才知道其中的艰难。 原来,卖吃食这营生,利润微薄得超乎想象。 寻常人家,即便一家人终年辛劳,每日起早贪黑,忙碌不停。 可在刨除一家人的各项花销后,一年到头竟连十两银子都难以积攒下来。 严殊生长于钟鸣鼎食之家,从小到大,就没有为银钱而发愁过。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就是府上的人情往来、吃穿用度等琐事,皆有专人负责,无需他操心过问。 对于银子的具体价值,似乎并不是很有概念。 因而,那天在马车时,阿瑶一次塞给他将近三千两的银票时,他根本就没有多想。 区区几千两,在他看来不过是一笔小数目,哪还用放在眼里。 他当时只对阿瑶宁愿做那种低贱的营生,也不来找自己帮忙的行为而感到气愤,对于其他,根本就未多加关注。 今日,冷不丁听了那新兵的一番话,他心中立马泛起疑惑。 阿瑶,靠卖早食赚取微薄的收入,却能一下子塞给他那么多的银票,那对她而言,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那银票的来源如同迷雾一般,深深地困扰着他。 他本来准备,一回来就向阿瑶问个清楚明白。 谁知道,还未等他有机会开口,竟发生了这样不堪入目的事情。 若不是夏晋鹏的那个小厮一瞧见他拔腿就跑,从而引起他的怀疑,进而将那小厮抓起来严厉逼问,只怕就要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了。 严殊深吸一口气,突然联想到,表弟夏晋鹏,曾经就读于金台书院。 那地方正好离阿瑶曾经居住的地方很近。 他这个表弟,整日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仗着自己有几分家世、相貌和才情,就知道哄女人。 无论是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还是已嫁为人妇的小媳妇,甚至是府中略有姿色的丫鬟,只要被他瞧上,都难以逃脱他的花言巧语和死缠烂打。 严殊思绪纷乱,又忆起大年三十那晚,他推门入屋时,正见阿瑶于火盆前,未燃尽的纸片还冒着青烟,一看就是在烧什么重要信件。 当时,他瞧着略显狼狈的阿瑶,心里就隐隐觉得不大对劲。 还有之前,木兰围场,那个小侍卫求娶阿瑶就被他撞了个正着。 肯定是阿瑶主动勾搭,对人家隐瞒了自己已为人妇的事实,要不然怎么会发生那样的误会呢? 还有前阵子阿瑶突然逃跑的行径,那绝非一个毫无准备的弱女子能够轻易做到的。 她必定是得到了他人的协助,背后肯定有人帮她谋划、接应。 这一系列的事情在严殊脑海中不断串联起来。 他脸色愈发阴沉,心中已经认定,两人早就勾搭在了一起。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0章 随意践踏他的威严 严殊半蹲着,眼神冰冷如刀,死死盯着面前的两人。 气氛仿佛凝结,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夏晋鹏满脸惊恐,汗水与泪水交织在一起,顺着脸颊不断滑落。 为了求生,他不停地磕头求饶,额头与坚硬的石板路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夜色中回荡。 “表哥,表哥,求求您饶了我,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您的女人!”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且沙哑,试图唤起严殊的一丝怜悯。 软骨头!严殊在心里骂了一句。 不过,这样的人相对好对付一点,他决定先从夏晋鹏入手。 他蓦地伸出双手,抓住夏晋鹏的衣领,将他像拎小鸡似的拽到自己眼前,一双锐利的眼眸直直逼视着他。 “你最好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但凡有一个字作假,我便将你剁了丢去喂狗!” “我——说到做到,你应该清楚我的手段。” 话落,就松开夏晋鹏的衣领,然后抽出腰间的佩刀。 刀刃于昏暗的灯光映照下,射出凛冽且令人胆寒的幽芒。 他对着刀刃轻轻呵出一口气,刹那间,刀身发出丝丝细微的“嗡嗡”声,宛如死神在低吟。 而后,男人手腕一转,将刀猛地插入地面,那刀刃瞬间没入坚硬的石板之中,只留下刀柄在微微晃动。 夏晋鹏早就吓得屁滚尿流,整个人狼狈地瘫软在地上,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风流倜傥。 他不敢有丝毫的迟疑与隐瞒,忙不迭将与之相关的事原原本本、竹筒倒豆子般地全都说了出来。 说完,怕严殊不相信,还不停地赌咒发誓:“表哥,表哥,我说的全都是事实。若有半个字不符,天打五雷轰……您一定要相信我啊!” 严殊冷哼一声,似乎并不相信他的话,呵斥道:“你这无耻之徒,平时的风流习性,我早就有所耳闻。” “……若敢骗我,我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夏晋鹏更加恐惧,他明明说的都是实话,一个字都没敢有偏差,表哥为什么不相信呢。 他忙哭喊道:“表哥,冤枉啊!我虽平日里不羁,但绝不敢染指您的女人。” 严殊其实早就相信了他的话,倒不是相信他的人品,而是深知他胆小如鼠,断不敢欺瞒自己。 他立马扭头,吩咐凌风:“带几个人将表少爷口中的那个婆子押来。” 凌风抱拳行礼,领命而去。 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严殊闭了闭眼睛,然后看向罗诗杳,并将手中紧握着的纸张递给她:“这个你作何解释?” 罗诗杳的嘴唇毫无血色,颤抖着将那天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这的确是妾身所作,但绝不是写给表少爷的……可不知怎的最后竟到了他的手上,还闹出了这样的误会,妾身实在是冤枉啊!” 说到此处,她满心委屈,泪水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顺着苍白的脸颊缓缓滑落。 那模样着实令人心疼,可又在这充满猜忌的氛围里显得那般无力。 这时,青玄去而复返,她看到如此场面,震惊不已。 只见自家将军面色冷峻,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在他身前不远处,一个陌生男子狼狈地跪在地上,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脸上涕泪横流,嘴里哭爹喊娘,一个劲地求饶。 与他原本体面的装扮和俊朗的模样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而罗姨娘竟也跪坐在一旁,浑身颤栗,眼泪汪汪地看着将军,神情中满是无助。 还未等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将军就询问她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青玄赶忙收敛心神,将刚才的情形有条不紊地说了一遍。 她的声音沉稳,尽量客观地描述着每一个细节。 从遇到乔姨娘开始,到扶她回自己的院子,一一如实道来,未有丝毫的遗漏或偏差。 严殊眉头紧皱,正打算派青玄去将罗诗杳口中,那个名叫翠花的丫鬟押来,以便进一步查证事情的真相。 然而就在这时,寂静的夜突然被一阵喧哗声打破。 那声音从远处隐隐传来,起初听得并不真切,渐渐地,哭喊声、惊叫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混乱而嘈杂。 在这原本就压抑的氛围里,显得格外突兀。 严殊面色一沉,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看着青玄,道:“你过去看看发生了何事,速去速回,莫要耽搁。” 青玄赶忙应了一声,脚步匆匆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没过多久,她就回来了。 她快步走到严殊跟前,欠身行礼道:“回禀将军,翠花被人发现死在了井里。属下方才赶过去时,她已经被人捞了上来。” “属下细细查探过她的尸身,看情形,应是被人谋害后抛入井中的。” 罗诗杳听了,瞳孔一缩,满是错愕。 她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前段时间,翠花羞答答的模样,那面容很是鲜活,怎料如今竟成了冰冷的尸体。 “这怎么可能……翠花她……”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形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严殊浓眉紧锁,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凝重与思索。 翠花之死绝非偶然,是有人妄图灭口,还是另有隐情? 反了天了,堂堂将军府,竟然会发生这样的离奇之事。 严殊冷峻的面容好似结了一层寒霜,眼神中射出凛冽的冷芒。 终究是他平日里对这些女人太过宽容了,才使得她们一个个愈发胆大妄为,全然没了敬畏之心,视府中的规矩如无物,随意践踏他的威严。 先是罗氏妄图逃跑,接着赵氏策划刺杀。 先前的账还没有算清楚,又发生了今晚之事。 一桩桩,一件件,接连而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好啊,好得很!严殊咬着牙,眼中的怒火几欲喷薄而出。 他微微俯身,猛地捏起罗诗杳的下颌,凑近她,厉声问:“是不是你做的?” “哼,别以为你用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就能糊弄过去,若真是你在背后搞鬼,今夜我定不会轻饶了你!”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1章 从未这般难堪过 罗诗杳还未从命案带来的巨大震惊中缓过劲来,就陡然对上男人一双裹挟着无尽寒意的眼眸。 她如坠冰窖,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忙拼命地摇头否认,声泪俱下地质问道:“妾身跟着将军的时日也不算少了,妾身是什么样的人,将军心中难道还没点数吗?” “别说一个大活人,就是一只受伤的小鸟偶然间落在院子里,妾身也会替它包扎伤口,悉心照料它养好伤,再送它回归自然……妾身怎么可能会去杀人?” “难道在将军心里,妾身真是那种心思歹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将军,你这样怀疑妾身,可真令妾身心寒啊!” 说罢,她已泣不成声,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摇摇欲坠。 严殊无言以对,他可以怀疑阿瑶的忠诚度,毕竟她之前逃跑过,可是……杀人害命,似乎真不是心地善良的她能做出的事情。 他刚才一定是气昏了头,才会那样质疑她。 严殊望着罗诗杳那满是泪痕的委屈面容,心中涌起一丝懊悔。 他闭上眼,陷入长久的沉默。 在这煎熬的等待中,罗诗杳默默祈祷着凌风能带回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凌风终于回来。 然而,却是空手而归。 他按照夏晋鹏口中描述的样貌去寻找那个婆子时,发现对方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踪迹全无。 凌风一脸凝重地向严殊禀报:“将军,属下多方探寻,几乎将整个相关区域都找了个遍,可那婆子就是不见踪影。” “属下询问周围之人,皆称近日未曾见过她,仿佛一夜之间消失,着实蹊跷。” 严殊微微抬起头,目光异常冷峻,缓缓开口:“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但凡做过,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本将军不信,这背后之人还能将所有痕迹都抹得一干二净……好了,你们都先下去吧!” 凌风等人领命告退。 严殊眼眸中寒光一闪,再次看向夏晋鹏,心中暗暗思量。 瞧他这副被吓得魂飞魄散的窝囊样,谅他也不敢说什么谎话来欺瞒自己。 种种迹象表明,他和阿瑶之间应该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得此结论后,严殊的眉头并未舒展,反而皱得更深了。 那个人不是眼前这个窝囊废,那究竟是谁? 心中的疑团像是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严殊微微转头,将视线投向罗诗杳。 他的目光中交织着疑惑、猜忌与一丝难以察觉的纠结,仿佛正在心底反复权衡着什么。 算了,等会再一笔一笔地好好和她算账。 现在……严殊的目光落在一旁的藤蔓上。 他随手一拉,那坚韧的藤蔓便被扯下一截。 接着,男人二话不说,猛地扬起手中那截藤蔓,就朝着夏晋鹏狠狠打去。 藤蔓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紧接着便“啪”的一声,重重落在了夏晋鹏的身上。 一想到方才这厮竟那般轻薄无礼,敢对阿瑶上下其手,严殊就恨得牙根痒痒。 他心中的怒火止不住地往上涌,双眼瞬间布满血丝,恰似被激怒的杀神,手中的动作越发狠厉起来。 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带着开山裂石的力量,打得夏晋鹏在地上不断翻滚、惨叫连连,抱头求饶:“表哥,饶命啊!不要打了……” 严殊誓要让夏晋鹏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惨重代价,哪肯轻易罢手。 罗诗杳望着眼前的场景,只觉心中阵阵发怵。 虽说严殊手中的藤蔓并未朝着她挥来,可她却有种感觉,他此举分明是杀鸡儆猴。 那一下又一下毫不留情的抽打,那因愤怒而发狂的面容,无不在向她昭示。 若她真有半分不轨行径,下场定会同被打的男人一般凄惨,甚至更甚。 刹那间,狂风呼啸而起,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 冰冷的雨水冲刷着夏晋鹏满是伤口的身躯,他发出愈加凄厉的嚎叫声。 严殊抬眼望向瑟瑟发抖的罗诗杳,沉声道:“青玄,先扶罗姨娘回屋。” 青玄应了一声,忙上前,搀扶起罗诗杳:“罗姨娘,且随奴婢回去吧,风雨已至,免得受了风寒。” 罗诗杳木然地点点头,脚步虚浮,任由青玄搀扶着往回走。 就在这时,老夫人在众人的簇拥下,颤颤巍巍地赶了过来。 夏母的目光一触及倒在血泊中的儿子,便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嚎。 她不顾一切地扑上去,用那颤抖得厉害的双臂抱起血肉模糊、鼻青眼肿得几乎辨不出原本模样的夏晋鹏,放声痛哭起来。 “我的儿啊,你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被自家表哥打成了这副模样!” 一旁的老夫人见此情形,气得浑身发抖。 她用拐杖指着严殊,口中骂骂咧咧:“逆子,你这逆子!怎么能下如此毒手!” “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他可是你嫡亲的表弟啊!即便有什么矛盾,也不该如此残忍地对待他!” 骂完自己儿子,老夫人又恶狠狠地看向罗诗杳,那目光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她提高了音量,破口大骂道:“还有你,罗姨娘,你这不要脸的狐狸精,若不是你在这府中勾三搭四,卖弄风骚,怎会有如今这样的祸事。” “这所有的一切,无一不是因你而起!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啊!我儿好端端的一个爷们,都是被你这个妖艳货色给带坏了!” 苍老而又尖锐的声音在雨中回荡,让本就混乱的局面愈发不可收拾。 大雨倾盆而下,罗诗杳站在风雨中,满是委屈。 两世为人,还从未这般难堪过,明明是表少爷妄图对她不轨,为何要将所有的罪责都归咎在她的头上? 她知道待下去只会更加难堪,因而并未理睬老夫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2章 我讨厌这里的一切 老夫人望着罗诗杳渐渐远去的背影,暗暗摇了摇头。 唉!红颜祸水,这罗氏留着,迟早要惹出塌天大祸。 思及此,她缓缓收回视线,转头看向严殊,浑浊的眼眸中透出一丝果决: “罗氏犯淫佚之罪,有违妇德。这等女子,断不可再容于府内,以免玷污门楣。” “我儿应当机立断,速速将其休弃。自此往后,与她斩断情丝,恩断义绝。” “唯有如此,方能整肃家风,彰我族之规矩与威严,还府中一片清明与安宁。” 她的声音虽因年老而略显沙哑,却透着长辈不容违逆的威严。 严殊紧抿着嘴唇,未发一言。 他一撩袍摆,屈膝跪下,将额头抵在湿漉漉的地面。 头上有孝道压着,面对母亲的强硬决定,他不能公然反驳。 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做无声的抵抗。 豆大的雨点无情地拍打着他,仿佛要将他的意志一同击碎。 不过须臾,冰冷的雨水彻底浇透他的全身,衣袍浸湿,紧紧贴在他健壮的身躯上,勾勒出他倔强而又沉默的轮廓。 老夫人的目光穿过层层雨幕,紧紧锁住自己那跪在地上、如顽石般倔强的儿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心中的怒气与无奈交织在一起。 周围陪同她而来的人见此情形,赶忙围上前,连拉带拽,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她劝回屋中。 漫天的雨幕里,只余严殊一人。 他依旧伏地而跪,如同一尊不会动的雕像,任凭风雨侵蚀。 大雨如注,仿若天河决堤。 半个时辰过去了,老夫人在屋内坐立不安,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殊儿回去了没有?” 身旁的丫鬟赶忙出去查看,很快就回来,轻声答道:“回老夫人,将军仍旧跪着。” 老夫人的眉头皱得更紧,快速拨动着手中的菩提子念珠。 雨势丝毫未减,反而愈发汹涌。 一个时辰过后,老夫人又一次焦急地询问:“殊儿回去了没有?” 得到的回应依旧是那令人揪心的“将军仍旧跪着”。 老夫人拨珠子的手指不自觉地微微停顿,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 雨一直在下,没有丝毫停歇的迹象,好似要将这世间的一切都淹没在它的狂暴之中。 两个时辰过去了,当老夫人得知严殊仍旧在雨中跪着时,心中那坚硬的防线终于有了松动。 她微微叹了口气,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终究还是心疼起他这个儿子来。 老夫人命人速速前去传话,让严殊莫要再跪了,赶紧回去。 罗诗杳回到自己的住处后,早早就上了床,将自己包裹在被窝里。 好似这样就能屏蔽掉外面的纷纷扰扰。 心情沉重的她,在床榻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刚才的种种场景。 一会儿是表少爷令人作呕的轻薄行径,一会儿又是老夫人字字诛心的尖刻言辞,还有严殊那冰冷且充满猜忌的目光。 也不知过了多久,暴风骤雨终于停歇,月出云间,黑暗的房间有了亮光。 与此同时,寂静的夜里突然传来阵阵响动。 先是开门声,紧接着是脚步声,其间还伴随着下人的请安声。 罗诗杳知道,是严殊来了。 她心里有气,闭紧双眼,佯装沉睡。 直到男人上床,也没有理他,反而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继续睡。 严殊察觉到身旁之人并未真正入眠,却对自己不闻不问,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 他在冰冷的雨水中足足泡了两个时辰,浑身都跪得僵硬麻木,难道她不应该关心一下自己吗? 念及于此,他眉峰紧蹙,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阿瑶,莫要再装了,我知晓你醒着。” “我在雨中跪了那般久,回来后,你却连看都不肯看我一眼,你怎么能……” 说到此处,他忽然止住,没有再说下去。 罗诗杳听了,沉默半晌后,才轻声说道:“严殊,放我走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她没有对他使用任何敬称,而是直呼其名,全然没了往日的逢迎。 想到刚刚经历的那些冤屈和误解,她只感到累,很累,非常累,前所未有的累。 日子似乎没有一点盼头。 严殊一听,顿时血气上涌,出声呵斥:“阿瑶,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罗诗杳缓缓道:“我非常清楚、明白我自己在说什么。”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不喜欢这里,我讨厌这里的一切,包括你的母亲、你的妻妾,还有你……” 她从未这般任性过,也知道说出这样的话会带来怎么样的可怕后果。 然而,此时,也不知道她脑子里哪根弦搭错了,竟然短路了。 那些长久以来被深埋于心底的真实想法,就这么毫无保留地冲口而出,袒露在他面前。 话一出口,罗诗杳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她感到一阵后怕。 但奇怪的是,与此同时,浑身又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畅快、轻松之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严殊听了这话,气得浑身发颤。 他手搭在她的肩头,稍一用力,便将她的身子强行扳了过来。 可映入眼帘的,却是她一双盈满水光的眼眸,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犹如夜空中破碎的星子。 见此情景,他心中那股怒气竟在刹那间消散了大半。 自己的母亲,此前那般刁难于她。 就在刚才,还对她说了很多不当之词。 这之前,更是逼她抄写了那么多日子的经书,每天好几个时辰。 期间,还不让坐,不给水喝,不许休息。 这其中的辛酸与委屈,又岂是旁人能够轻易体会到的。 虽然她刚才说讨厌母亲,这话可谓是大逆不道的不敬之言,但这一切终究是事出有因。 那么,其他的呢,他却一时想不明白。 严殊陷入沉默,慢慢地,那双向来凌厉的眼神被委屈填满。 良久,才艰难地张了张嘴,可怜巴巴道:“刚才亲眼目睹夏晋鹏那混蛋将你压身下欺辱,那一瞬,我都快气死了,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现在、现在你又来气我,竟说出这般伤人之语。” 罗诗杳冷笑一声:“刚才不过虚惊一场,实际上并未发生什么,就这样……你就气死了?” “那你可曾想过?你与别的女人同榻而眠的时候,我又是何种心情?换位思考一下吧!” 罗诗杳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严殊听到这话,心中不禁一动。 阿瑶如此讨厌这里的一切,甚至讨厌自己,难道是因为吃醋?是因为嫉妒?是因为他和别的女人好? ……那是不是意味着她的心里其实是爱着自己的呢? 这个念头一冒起,就让他欣喜不已,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好长时间后,他深吸一口气,然后鼓起莫大的勇气,问道:“阿瑶,你爱我吗?” 男人的眼神中满是紧张,唯恐得到一个令自己心碎的答案。 “爱,我爱你。”罗诗杳的回答没有半点犹豫,目光也没有丝毫躲闪,“因为爱,才会心痛,才会想要远离、逃避这一切。” 其实,在床上时,每当眼前这个男人情动之时,也常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问她,爱不爱他。 而她的回答,自然是爱他。 可那些所谓的爱,不过是流于表面的应付之语。 这次,却是罗诗杳第一次对他说出心里话,承认自己爱他。 心中的话全都吐露出来,那感觉,可真痛快!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3章 未婚夫 严殊在她眼眸深处看到毫无伪饰的真诚。 她说的是真的,她是爱他的,意识到这一点的男人,顿时喜极而泣。 然而,转瞬之间,那一直萦绕在心间的重重疑云再度浮现。 他竭力按捺住狂喜的心情,反而装出一副凶狠冷酷的模样,厉声质问:“阿瑶,京都遇到你的那天,你在马车里塞给我的那几张银票从何而来?” “木兰围场与小侍卫的纠葛?大年三十你偷偷焚烧的究竟是什么?还有花神节那夜,你究竟是如何逃出去?” “你最好一件一件,挨个如实交代清楚,否则……” 罗诗杳听到他一连串的质问,微微一怔。 那些过去了很久的陈芝麻烂谷子之事,怎么会在这当口被扯了出来?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回忆自己幻听了。 可看着严殊凶神恶煞要吃人的样子,才明白这不是幻觉,她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刚才,她直言讨厌他的母亲,向来孝顺的男人,也未见生这么大的气。 可眼下不过提及了一些过往之事,他却好似炸毛的狮子一般。 这前后态度的巨大反差,让罗诗杳感到虚幻,无比虚幻。 怎么办?他好像对此很在意,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怕是……好吧,罗诗杳认怂,其实,她还是很怕死的。 她脑子立马飞速运转起来,试图为这些事情找寻合理的解释。 然而,那几张银票根本就没办法解释。 早食利润微薄,怎么能在短时间内积攒出那样巨额的财富? 那可是将近三千两的银子啊! 三千两,普通人一辈子都望尘莫及的数字。 哪里来的? 捡的? 大风刮来的? 买彩票中的? 这话鬼都不信。 至于逃跑的理由,虽说当时也做出了解释,却是漏洞百出,明显站不住脚。 幸而严殊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并未多加追究,好像遗忘一般。 怎的如今又突然翻起了旧账? 其他的事情或许还能勉强寻得托词,可她藏在那么高的树冠上。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到底是怎么上去的。 爬上去的? 跳上去的? 飞上去的? 很难自圆其说呀! 思来想去,都是无解,罗诗杳内心哀号。 而严殊,显然也不给她过多思考的时间。 男人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道:“怎么,这还用得着考虑?莫不是在绞尽脑汁想一些糊弄我的解释?” 罗诗杳答不上来,心虚地扭过头。 严殊见状,愈发想弄清楚那几张银票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他心中有种可怕的直觉,那绝对是一个男人给她的? 可那个男人究竟是谁? 他在脑海中疯狂地搜索着各种可能的身影,却一无所获。 随着这念头的蔓延,他心中的怒火迅速在胸膛中炸裂开来。 男人猛地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如铁钳般紧紧捏住女人小巧的下巴,将她的脸用力抬起,使其直视自己那满含怒火与质问的双眼。 他以一种近乎咆哮的语气,疾言厉色地逼问:“快说,你身上那些银票到底是从何处所得?” 完辣! 罗诗杳望着严殊盛怒的模样,心尖颤了颤,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 女人的沉默不语,犹如火上浇油,让男人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持续加重。 他的指尖深深陷入她的肌肤,仿佛要将她的秘密硬生生地从她嘴里挤出来一般。 一阵强烈的痛感袭来。 罗诗杳能清楚地感觉到,倘若自己给不出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眼前的男人或许真的会将自己捏死。 罗诗杳被他捏的快要透不过气来,涨红着脸道:“这个……和你没多大关系吧……总之不是偷来的便是了。” 严殊冰冷的唇紧贴在她耳畔,恐吓道:“你若不将此事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我今晚就弄死你。” 罗诗杳有些慌,随口答道:“我卖早食积攒下来的。” 严殊冷哼一声,不屑道:“这话骗骗三岁小孩或许还行。” 罗诗杳赶忙又说道:“我是偶然捡到的。” …… 严殊彻底失去耐心,怒喝一声:“够了,一会儿挣的,一会儿捡的,你觉得我很好骗是吧!” 罗诗杳仍不死心地辩解:“真的是捡的。” 严殊眼神中透出一丝狠戾,继续威胁恐吓:“哼!你还是不肯说实话是吧?” “好,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无情,且让你尝尝我的手段,看你究竟能嘴硬到几时!” 罗诗杳看似胡言乱语的应付,其实是给自己争取时间思考对策。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 她病急乱投医,疯狂地向各路神仙祈求庇佑。 从如来佛祖求到观音大士……再到现在的太上老君,把脑子里面能叫上名号的神仙都在心里默默拜了一遍。 连毛脸雷公嘴的孙猴子和大耳肥肚子的猪八戒都没放过。 许是她锲而不舍的诚心,打动了某位喜好管闲事的散仙。 刹那间,罗诗杳只觉脑海中灵光一闪,福至心灵,立马从嘴里蹦出三个字:“未婚夫!” 严殊乍一听到这三个字,整个人如遭雷击,脸上的怒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度震惊的神情。 他瞪大眼睛,死死盯着罗诗杳,仿佛要从她的表情中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 “你说什么?未婚夫?你何时竟有了未婚夫?”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4章 天衣无缝的解释 罗诗杳被他强烈的反应吓了一跳,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编下去。 她吸了吸鼻子,用一种淡淡的忧伤语调道:“很久之前,家中便为我定下婚约。至于那些银票,正是我那未婚夫所赠。” 严殊闻听此言,怒极反笑,笑声中满是苦涩与愤怒:“好,好一个未婚夫!当初你流落青楼,受尽苦难之时,怎么不见他挺身而出,对你施以援手?” “如今冒出来又算怎么回事?你就这般瞒着我,与他暗通款曲,还收下他的钱财。你将我置于何地?” 罗诗杳面色平静,不慌不忙地反驳:“什么暗通款曲,我与他之间清清白白,绝无半分逾越,你可不要无端猜忌。” “你听好了,我是到了京都之后,才与他偶然相遇的。” “他在国子监读书,前程本应一片光明,唯恐我罪臣之女的身份影响他以后的仕途,这才拿出三千两银子作补偿,只为与我解除婚约。” “他还要求我守口如瓶,不要将往昔之事宣扬出去,以免让他的名声受损……我收了人家的断情财礼,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 罗诗杳心中暗暗思忖,这个理由足够了吧! 严殊听了她的解释,心中的狂躁慢慢平息下来。 事情的原委竟是如此,可一想到她还有个未婚夫,他心里就很不舒服。 想了想,他还是有些疑惑,继续追问:“为何此前从未听你提起过?他是何人?姓甚名谁?现在何处?” 罗诗杳在心中叫苦不迭,还有完没完呀! 可面上她却不显露分毫,硬着头皮继续胡诌:“他是我父亲的故交之子,我们两家虽有婚约,但自从我家遭受变故后,就断了联系。” “至于其他的,我当时指天发誓,绝不会将他的身份告诉第三人,所以……无可奉告。” 罗诗杳一边混淆视听,一边观察着严殊的表情,见他一副完全相信的样子,在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 这一劫总算是应付过去了。 她心怀感激,在心里默默地将刚刚祈求过的各路神仙逐一谢了一遍。 严殊沉默了一会儿,转而问出了第二个疑惑,便是木兰围场小侍卫求娶之事。 其实,当晚他就此事问过阿瑶,但当时的她正和自己置气,给予的回答只是一些模棱两可、似是而非的言辞,并未驱散他心头的疑云。 这次,罗诗杳倒没有丝毫犹豫与隐瞒,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如实相告。 她心中清楚,那本就没什么不可告人之处,压根就没必要再绞尽脑汁地去编造谎言。 严殊静静听完,疑惑顿解,目光温和地看着她:“骑马学会了吗?” 罗诗杳微微侧头,思索片刻,回应道:“若是在相对平整一些的地面慢跑,倒不至于从马上掉落下来。” 随着她的动作,几缕发丝滑落脸颊。 在这静谧的氛围中,仿佛时间都变得温柔起来。 严殊轻笑,很自然地替她将那几缕调皮的头发拨到耳后。 他语气温柔道:“你若是喜欢骑马,等日后打完仗,我亲自来教你,定能让你领略到纵马驰骋的畅快。” 罗诗杳轻轻“哦”一声,语调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严殊跳过这个话题,又一次发问:“大年三十那晚,你面带悲戚地于火盆前焚烧纸张。” “待我踏入屋子时,你的表情明显显得很意外,还隐隐有些紧张,仿佛那纸张上的内容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 “你且如实告诉我,那被你焚烧的究竟是何信件?” 罗诗杳垂下眼眸,声音染上愁思,轻声说道:“除夕夜,本应是阖家团圆的日子——每逢佳节倍思亲,这样的时候,人难免会格外想家。” “我心里难受,便在纸上发了一通牢骚。心情得到纾解后,那张纸被我随手丢进了火盆里……这有什么问题吗?” 这也是实情,只不过此家非彼家。 罗诗杳心中所念之人,自然是远在另一个时空的爸爸妈妈,而非这具身躯的父亲母亲。 因而,那纸张上的内容,自然不能让其他人看到! 严殊听了这般解释,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 原来是这样,他竟然还怀疑,那是她与别的男子暗中往来的信件。 他盯着罗诗杳骤然变黯淡的眸子,沉默不语。 很长时间后,他拉起她好看的小手,郑重许诺:“待此次我领军出征,荣立战功凯旋而归之时,便凭借这份军功向皇上求情,恳请皇上法外施恩,赦免你父亲的罪过,解除对你家人族亲的惩处,让你们一家得以团聚。” 罗诗杳听了,有些恍然。 严殊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事情的发展大大超出预料。 怎么会变成这样? 好戏剧性噢,这突如其来的许诺对她而言,简直就是上天恩赐的意外之喜。 毕竟她占据了原身的壳子,若能帮扶原身的家人一把,自是责无旁贷。 于是,她发自肺腑地感激道:“那妾身便在此先代家人族亲谢过将军了。” 严殊笑着回应,然而眼中的探究之意并未消散。 他旋即抛出最后一个问题:“花神节那夜,你究竟是怎样逃出去的?” 罗诗杳神色不变,不紧不慢地回道:“那夜,我凑巧再度偶遇了我那未婚夫。” “于是,我便央求他,让他带我出城,或许这于他而言不过举手之劳,便很痛快地应允了。谁能料到……” 既然已经虚构出了一个未婚夫,那便索性让他将所有的“锅”都背到底。 逃跑所乘的马车是未婚夫提供的,而她之所以能隐藏在那么高的树冠上,也全赖未婚夫身边的亲随…… 反正是子虚乌有的人,可塑性很强,技能可以随便叠加。 果真是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想她曾经一个从不说谎的乖乖女,如今竟变得谎话连篇,还说得如此顺溜丝滑。 天哪,多么天衣无缝的解释,罗诗杳都想给自己鼓个掌。 一场危机,就这样消弭于无形。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5章 你就这么想要离开我? 严殊不再怀疑她,只轻声问道:“你就这么想要离开我?” 罗诗杳直视着他的眼睛,索性将话挑明:“爱是唯一的,是自私的,是排他的。” “换作是你,你愿意与人分享自己所爱之人吗?离开你,至少可以眼不见心不烦。” 三妻四妾是古代权贵的日常,罗诗杳压根不指望他能理解,只是自顾自地倾诉着。 话一出口,她又怕严殊以后将自己看管得更紧。 于是,她眨着水灵灵的一双眼睛,恭维道:“不过,话虽如此说。可将军您就是那高坐莲台的如来佛祖,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任谁也翻不出您的五指山。” 严殊又陷入沉默,似在深思。 而后缓缓开口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在将来的某一天,我们两个人之间,没有别的女人,只有我和你,你还会离我而去吗?” 罗诗杳并未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问他:“你将鸟笼打开,且看看关在笼子里的鸟儿,会不会振翅飞走?” 严殊微微叹了口气,苦笑道:“等打完仗,大仇得报,天下归一,我就解甲归田,陪你去你想要去的任何地方。” 此刻,笼罩在男人心头的所有疑团解开,让他浑身格外舒畅,就连语气都轻快了不少。 罗诗杳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自嘲道:“妾身怎会有如此大的颜面,让将军做出这般抉择?将军——当真舍得放下手中的权势吗?” 严殊神色平静,缓缓道:“当然,这也并非全是因为你。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古往今来,功高震主者,大多引得帝王心生猜忌,又有几人能够善终?此事,我早有思量,功成身退方为明智之举。” “要打仗了!” 罗诗杳默默听着,一阵感慨。 “是啊,又要打仗了。”严殊亦是一阵感慨,眸中透露出一丝惆怅与不舍,“这一次分别,怕是要很长时间。” 说完,他猛地伸出双臂,以近乎霸道的力量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他只想这样一直抱着她,感受她的存在,聆听她的心跳,触碰她的呼吸。 仿佛唯有如此,才能确定这幸福不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时间仿佛凝固,周围的一切都化为虚无。 严殊双臂渐次收紧,力道愈发强劲,恨不得将她与自己就此融为一体,直至地老天荒。 他凑近她的耳畔,带着无尽的深情与眷恋,低声呢喃道:“阿瑶,我爱你……我们约好,下辈子还在一起,好不好?” 战场上刀剑无眼,古来征战几人回,虽说他久经沙场,从未有过败绩。 可在这一刻,望着近在咫尺的女子,他突然很害怕,害怕自己这一去,就会永远留在那片血腥的战场上,再也无法回到她的身边。 罗诗杳愣怔了好半天,才轻声道: “这个恐怕不能如将军所愿。您一生征战沙场,杀业太重,依照因果轮回之理,转世投生必入畜生道。” “而妾身,人美心善,下辈子必定会再度投生为人。人兽殊途,又怎会有交集?” 她并未正面回答,言辞看似在开玩笑。 这辈子已经够痛苦了,下辈子……去霍霍别人吧,别再来祸害她。 男人幽深的墨眸中夹杂着一抹难掩的受伤之色。 他看着她,认真道:“阿瑶,不管来世如何,今生你我相遇,我便不会轻易放手。” 说完,用自己的大掌托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 屋内有白光透了进来,驱散一室的昏暗,天亮了。 经历了一夜的缱绻缠绵,严殊意犹未尽,依旧贪恋这份欢愉与温存。 当罗诗杳准备起床时,他长臂一伸,将她拉回自己的臂弯,紧紧抱住。 “今日,你哪里都不用去,就留在这里,好好陪我一整天。” 男人慵懒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罗诗杳嗔道:“将军,哪有这样的道理,妾身还要去给夫人请安呢!” 严殊紧紧抱着她,耍赖般不肯松开:“不必去了,让青玄过去说一声便是。” 如意院,众姨娘前来给王氏请安。 青玄入内后,先是向王氏行了一礼,而后恭敬道:“夫人,将军昨夜感染风寒,身体抱恙,今日告假休养。” “将军吩咐罗姨娘于榻前悉心照料,故遣奴婢前来,将此事告知夫人,望夫人明了。” 王氏仪态端庄,脸上挂着亲切和蔼的笑容,道:“将军的身体最为重要,如今他抱恙在身,自是需要人贴心照料。” “罗姨娘心思细腻,有她在将军身边悉心服侍,想必能令将军早日康复,这样我也放心些。” 话虽这么说,可她的心中却是又酸又胀,酸意与憋闷汹涌澎湃,肆意蔓延在胸腔内。 青玄退下后,屋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众姨娘面面相觑,神情各异。 高姨娘向来心直口快且善妒,她眼神中带着一丝嫉妒与不满,率先开口:“昨晚众目睽睽之下,罗姨娘和表少爷厮混在一起,这本是犯了大忌之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可将军呢,不但未对她施以惩戒,晚上还宿在了她的屋子。将军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全然不顾这府中的规矩体统了。” 柳姨娘嘴角微微一撇,恨恨道:“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狐媚手段,竟能将将军迷惑到这般田地。” “谁都晓得咱们将军向来注重孝道,就是对府中的规矩礼仪也颇为看重。可一遇到她,唉……” 张姨娘用手中的帕子掩着嘴,小声嘀咕:“这罗姨娘到底有何独特魅力,竟能让将军如此袒护?” 高姨娘满脸的鄙夷之色,声音却透着浓浓的酸意:“哼,什么魅力,不过就是仗着自己年轻漂亮罢了。” “她不就是凭借着那几分姿色,以色侍人。要不然,就凭她一个流落青楼的罪臣之女,怎会有如今这般风光体面的生活。”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没边。 赵佑宁静静坐在一旁,低着头,默不作声,双手不停地绞着手中的帕子。 王氏端起茶杯,将杯沿缓缓送至唇边,轻轻抿了一口,随后从容搁下。 只听那杯底与坚硬的桌面相撞,发出一声清脆而又短促的响声,在略显嘈杂的屋内回荡开来,似是为她接下来的话语敲响了前奏。 “好了,都不要再议论昨晚之事。家丑不可外扬,事关重大,你们务必要守口如瓶,不得向外透露半点风声。” “若是有谁不小心走漏了消息,且不说老夫人与将军会如何处置,单是我这里,就绝对不会轻饶!” 众人听闻,纷纷应道:“是,夫人。” 王氏微微点头,脸色稍缓,继而又说道:“下个月就是老夫人的寿诞,这可是府中的大事,理应好好庆祝庆祝,各位姐妹可有什么好主意?” 众人叽叽喳喳讨论了一会,然后散了。 赵佑宁满心愤懑与不甘地回到自己的院子。 一进屋,就将圆桌上的一套青瓷茶具尽数扫落在地。 那套价值昂贵的瓷器瞬间粉身碎骨,如同她此刻破碎的心。 表少爷半死不活的,经过昨晚之事,那原本快议成的亲事自当化为泡影,再无促成的可能。 谁能料到,这般局面下,罗氏竟能全身而退,不仅未受到丝毫惩处,还继续享受着将军的万千宠爱,这怎能不让她怒火中烧。 她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转头问绿芜身边的一个婆子:“都处理干净了吗,有没有被旁人发觉?” 婆子有些心虚,战战兢兢道:“回姨娘,老奴很小心,肯定不会被人发现的。” 她将翠花捂死并推到井里后,就立马逃离了犯罪现场。 可回来后,竟发现自己上衣丢了颗扣子,此刻她心中正害怕得要命,生怕这一疏漏会给自己招来大祸。 周佑宁很是看不上她这副哆哆嗦嗦的样子,烦躁地挥了挥手,让她下去。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6章 晋王殿下莫不是在开玩笑? 大皇子府,金碧辉煌,华灯璀璨。 大殿内正进行着歌舞表演,舞姬们身姿婀娜,在悠扬的乐声中轻纱曼舞,翩然摇曳。 一曲舞毕,大皇子轻轻挥了挥手,刹那间,所有的舞姬、乐师以及侍从们皆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只留下一片寂静与空旷。 他微微侧眸,看着身侧的晋王,率先打破沉默:“无事不登三宝殿,九弟今日登门,难道只是为了欣赏歌舞?” 顾晏廷脸上挂着从容的浅笑,不慌不忙道:“其实,弟弟今日上门,是来寻求大哥您的庇护。” 大皇子听闻,先是一愣,随即哑然失笑:“谁不知道你深受父皇倚重,自小就被封为亲王,如此殊荣,纵观本朝历史,前所未闻。” “父皇对你恩宠有加,许你诸多权利,这宫闱内外、朝堂上下,人人皆对你敬畏三分。” “哪怕我身为兄长,位列皇子之首,可每逢人前相见,亦不得不尊称你一声‘王爷’。” “如今你说要我庇护你?哈哈哈!晋王殿下莫不是在开玩笑?” 话语中虽有调侃之意,但那眼神深处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与疑惑。 顾晏廷微微敛容,神色凝重道:“大哥,话可不能这样说。我虽承蒙父皇错爱,却也因此,被太子视作登顶路上的巨大阻碍,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他几次三番施展阴谋诡计,对我痛下杀手,桩桩件件,皆险象环生。我与他之间,已经势同水火,绝无缓和的余地。” “因而,弟弟才想着与大哥您缔结联盟,共同对付他。” 他言辞恳切,直视着大皇子的眼睛,似是要将自己的决心传达过去。 然而大皇子却只是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未起丝毫波澜。 沉默良久后,他微微眯起双眸,忽然发出一阵大笑。 笑声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带着几分玩味与试探:“晋王殿下岂是甘愿屈居人下之人,你难道就不想坐上那个位置?” 顾晏廷坦然地迎上他的目光,并不否认自己内心的想法:“那个位置的确很诱人,不过,不是谁想坐就能坐上的。” “不管最后坐上那个位置的人是谁,我绝不希望那个人是太、子。” 大皇子微微坐直身子,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九弟,莫要以为我不知你心思缜密、谋略过人。” “与你这样的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我凭什么相信你?” 顾晏廷不慌不忙,循循善诱:“大哥,您睿智过人,定能看清局势。如今太子党羽众多,地位稳固,若不加以制衡,日后必成大患。” “您我联手,方可各取所需。我有父皇信任,而您有长子之尊,身后又有清河崔氏这样的百年大族支持,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将太子拉下马。” 大皇子冷笑一声:“哼,你说的倒轻巧。太子背后站着的可是父皇,他为了推太子上位,暗中施展手段,不知拔除了我多少势力。” “就说前内阁首辅谢晋,那可是名满天下、德才兼备的才能之士。” “然而,只因他是我外祖父的学生,便被那些善于揣摩上意的臣子盯上,精心罗织罪名,在朝堂之上弹劾。” “可怜谢晋,一生清正廉洁,兢兢业业,却硬是被他们无中生有地寻了一系列牵强附会的罪状……” 顾晏廷神色一凛,表情愈发郑重,接话道:“弟弟今日来,正是为了此事。我知道大哥对我心存疑虑,故而特来献上一份‘投名状’。” “如今朝廷正值用人之际,我会向父皇进言,力荐将诸如谢晋之类发配边关充军的罪臣及家眷编入征南大军中,许他们将功赎罪。 ” “待他们在沙场上立下赫赫战功,荣耀加身之时,父皇自然要论功行赏。” “而我们则在背后运作,只需方法得当,让父皇下令免除他们之前的罪过不难,甚至起复再度踏入朝堂也不是没有可能。” 大皇子陷入沉思,很长时间后,才意味深长道:“九弟又说笑了,那些人之所以被判罪,说到底还不是咱们父皇的手笔。” “父皇既已处置了他们,又岂是你我能轻易改变的?” 顾晏廷站起身,走到他对面坐下,压低声音道:“其实,那些臣子并未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 “你我于这宫廷风云中浸染多年,个中实情皆心知肚明。他们不过是父皇为了助太子顺利登顶而扫清的障碍罢了。” “这要是放在往常,自然难以撼动父皇的决定,可如今情况却大不相同。太子近年来接连办砸了好几件重要的差事。” “父皇虽表面上未说什么,可心里已经产生了动摇。” 言至此处,顾晏廷像是刻意拿捏着节奏,微微顿住了话语。 那线条优美的嘴角轻轻上扬,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他双眸微微眯起,静静地凝视着大皇子,不发一言。 大皇子终是按捺不住,无奈道:“九弟就莫要卖关子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顾晏廷接着道:“实不相瞒,前些时日,父皇特意将我召至御前问话,言语之间满是对太子的失望与忧虑。” “父皇直言太子才能平庸,面对诸多朝政要务,常常举措失当,全然无法展现出作为储君应有的睿智果敢与深谋远虑,实难担当起这江山社稷的未来重任。” 顾晏廷稍作停顿,似在回忆当时的情景:“我见父皇忧心如焚,便斗胆进言道,太子一路太过顺遂,不曾遭遇困境的磨砺。” “正因如此顺遂安逸,才致使太子养尊处优,渐生骄矜之心,行为愈发放纵。” “倘若能为太子殿下创设些艰难险阻,令其在困境波折里反复锤炼,摸爬滚打,或许方能砥砺其品性,增长其才干,使其逐步成长为一名德才兼备、足以掌控天下的合格储君。” “父皇听后,虽未言语,但神色间似有思索与权衡之意。” 言及此处,顾晏廷伸手拍了拍大皇子的肩膀,意有所指道:“倘若这个时候我提出戴罪立功之事,借此给太子造成些许压力与磨难,逼其应对与成长,父皇十有八九会应允此事。” “此事一旦成功,谢晋等人极有可能起复,到时候受益最大的可是大哥您呐!” 大皇子站起身来,来回踱步,满脸踌躇之色。 顾晏廷见状,也利落地站起身,朗声道:“弟弟此番专程前来拜会大哥,本怀赤诚之意。谁知大哥却不相信我这个弟弟。算了,此事作罢,就当我今日未曾踏入这府门一步。” 言罢,不再理会大皇子,只潇洒地一甩衣袖,飒然离去。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7章 少年老成 从大皇子府出来,顾晏廷并没有立刻回宫,而是去了城北步兵营巡查。 直至傍晚时分,天边被夕阳染得一片火红,他才结束巡查事宜,策马回城。 进城之后,在夜色的掩映下,他进了一家外观气派的酒楼。 雅间,侍者奉上茶水后,便退了下去,只留下他一个人。 顾晏廷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微微闭目,似在整理思绪。 未过多久,守在门口的长亭禀道:“王爷,张良来了。” 顾晏廷睁开双眸,道:“让他进来。” 话音刚落,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位身着青衫、面容清瘦却透着沉稳睿智的中年男子稳步走入。 他走到顾晏廷身前,恭敬地行礼:“卑职见过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顾晏廷凝视着他,目光幽深,缓缓开口道:“你跟在大皇子身边已经有三年之久,本王听闻如今你可是深得他的信任。” 张良微微欠身,谦逊道:“承蒙王爷赏识,方成就如今的张良。想当初,初入京都时,卑职不过是出身寒微的一介无名小卒。” “幸偶遇王爷……王爷的知遇之恩,卑职铭记于心,唯有肝脑涂地,方能报王爷万一。” 顾晏廷微微点头,说明来意:“……用你的诡辩之才说服大皇子,让他与本王合作,共同对抗太子。” 张良神色一凛,如实汇报道:“来此之前,大皇子曾召卑职商议过此事。他对王爷成见颇深,言说王爷您就是那狡猾的小狐狸,与您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风险极大。” “卑职深知此事敏感,又牵扯到王爷您,并未轻易表态,只在一旁默默聆听。” 顾晏廷面色不变,胸有成竹道:“本王自是知晓,以大皇子的性子,断不会轻易相信本王。” “因而,本王才特意将你召来,借你之嘴,传本王之意。以你在大皇子身边的影响力与智谋,定能助本王一臂之力。” 张良抱拳,神色庄重,誓言道:“王爷放心,卑职必不负王爷所托。” 顾晏廷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那本王就等你的好消息。” 三日后,大皇子身着庄重华丽的朝服,进宫面圣。 觐见皇帝之时,他恭敬行礼,言辞谨慎,应对之间尽显皇子风范,虽内心怀揣着诸多思量与盘算,然面上却丝毫不露痕迹。 待从勤政殿退下,他又去了东宫拜见太子,而后朝着晋王所居的宫殿走去。 顾晏廷见他来访,屏退左右。 二人在殿中秘谈许久。 分别时,顾晏廷朗声笑道:“哈哈,大哥果然爽快。从今日起,你我便是盟友。” 那笑声在殿内回荡,似是宣告着一个新的联盟就此诞生。 而这联盟又将给这宫廷局势带来怎样的波澜与变数,没有人能说得上来。 唯有以后,那高高的宫墙见证,那宫廷中权力争斗的暗流知晓。 夜幕降临,顾晏廷整了整衣冠,在御书房门外求见皇帝。 被宣入内后,皇帝正于案前批阅奏章,他先是恭敬地行了礼,道:“父皇圣安。” 待皇帝发话让他起身,他才缓缓站正,却依然微微低头,以示敬重:“儿臣今日前来,是有一事想求父皇恩准。” 皇帝搁下手中朱笔,靠向椅背,目光带着一丝探究:“何事如此郑重?” “父皇,我国与大齐之间战云密布,兵戎相见已近在眉睫,朝廷正是用人之际。” “儿臣斗胆提议,将那些发配边关充军的罪臣及其家眷,重新编入征南大军之中,允许他们戴罪立功。” “他们虽曾获罪,然其中不乏壮志未酬、心怀报国的热忱者,也有一些才能卓着、谋略过人的能人异士。” “若父皇能赐予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他们必当对父皇心存感激,甘愿在战场上为我大盛冲锋陷阵,出谋划策,挥洒热血。” 皇帝微微皱眉,沉声道:“他们犯了错,怎可轻易饶恕?” 顾晏廷向前一步,拱手,不慌不忙道:“父皇容禀。其一,有些臣子虽有过错,却并不是不可饶恕的大罪。” “如此,也该给他们一些改过自新、将功折罪的机会。” “其二,常言道,百炼才能成钢,太子殿下之所以行事放纵,不思后果。皆是因为无论何事,都有父皇出面为他化解。” “在儿臣看来,当下唯有适当给他一些磨难与挫折……唯有如此,方能使太子殿下迅速成长起来,在未来顺利承接祖辈的宏伟基业,引领我朝走向昌盛辉煌的未来。” “其三,如此更能彰显父皇的仁慈与宽容,必能让天下臣民更加敬仰父皇的圣德,使民心归附。” 皇帝原本微微皱着的眉头,随着顾晏廷的话语,渐渐舒展开来。 他一双锐利的眼眸,此刻满是审视,静静地凝视了顾晏廷片刻。 而后缓缓开口,语气中夹杂着几分对时光飞逝、爱子成长的感慨:“你这小子,才多大的人,尚未弱冠的少年郎,连媳妇都还没娶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可瞧瞧,你这说话做事的派头,处处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相称的老成。” 说完,他话锋一转,转而问道:“你口中的那些人是谁?” 顾晏廷赶忙说出几个人的名字。 皇帝闻言,心中不禁微微一惊。 若换做大皇子提出这般建议,他恐怕会立刻警觉起来,怀疑其别有用心,觊觎太子之位,妄图借此事扩充自身势力。 然而眼前说话的是他最聪慧乖巧的儿子。 这个孩子少年老成,颇有主见,办事极有章程,在诸多皇子之中,并未显露出过度的野心。 最重要的是,他既没有根基深厚的强大母族所依,也没有实力雄厚的强大妻族能靠。 他在宫廷诸多势力中,显得那么弱小,却也正因如此,反倒让自己对他的顾虑与猜疑相较于其他皇子要少上许多。 毕竟一个无甚背景的皇子,在短期内难以对皇权构成实质性的威胁。 皇帝暗暗思索着当下的朝局形势。 太子因地位稳固,确实渐渐滋生出有恃无恐的心态,处理政务也越发懈怠随意,私生活更是不像话。 长此以往,于公于私皆非好事。 或许,是时候该适当扶持另外几个儿子,给太子制造一些压力与动力,令其有所警醒,从而奋发图强。 这天下终究是他的天下,所有臣民的命运皆掌控于他手中。 提拔也好,贬职也罢,起复也罢,皆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 即便给予一些罪臣戴罪立功的机会,也不至于引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总之,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可即便如此思量,他心中仍旧存有疑虑:“戴罪之人,如何能保证他们对朝廷忠心不二呢?这其中的变数与风险,实难预料。” 顾晏廷见皇帝犹豫,赶忙上前一步,拜倒在地,言辞恳切道:“儿臣愿随军出征,亲自监督这些人。” “若谁有半点不臣之心,儿臣绝不姑息,立马斩下他的头颅,以儆效尤。” “若在这过程之中出现任何差池,儿臣甘愿一同受罚,绝无怨言。” “儿臣一心只想替父皇分忧解难,绝无半点私心杂念,还请父皇恩准。” 说罢,再次深深拜倒,额头触地,态度极为虔诚。 皇帝凝视着拜倒在地的顾晏廷,沉默良久。 最终缓缓开口道:“朕便准你所奏。”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8章 终究还是败露了 灰色的云层压在头顶上,沉甸甸的,无端让人感到压抑。 芳菲院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更增添了几分萧瑟与寂寥。 透过主屋那糊着薄纱的窗户,可以看见屋内有人影晃动,却又看不真切。 此时的赵佑宁,面色如土,往日的娇艳与灵动早已消失不见,像是被这沉闷的天气夺去了生机与活力。 一大早,她身边那个捂死翠花的婆子被将军身边的人强行带走。 那一刻,她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没过多久,自小陪伴她、知晓她诸多秘密的贴身丫头绿芜也被带走。 而随后,她身边的所有人,一个接一个地被带离。 这无疑印证了她心中那可怕的预感——自己精心谋划的一切,终究还是败露了。 机关算尽,到头来竟是一场空。 她内心焦躁,在屋里来回踱步,脑海中不停地思索着将军可能会采取的处置方式。 然而越想越乱,徒增更多恐惧。 时间变得无比漫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管事婆子前来传话。 她冰冷而机械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内回荡:“将军有令,让赵姨娘您即刻收拾好包裹,前往郊外的庵堂为老夫人祈福。” 赵佑宁听闻此言,心中瞬间被不甘与愤恨填满。 她深知,一旦踏入那庵堂,就等于被打入了冷宫,此生便再无翻身之日。 她顾不上许多,不顾仪态地冲到兰亭苑,奔至严殊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罗诗杳见状,什么话也没有说,径自进了里屋。 赵佑宁泪水夺眶而出,她双手紧紧拽住严殊的袍角,哀求道:“将军,你怎么能那么狠心,送妾身去那种地方?” “将军,你怎么那么狠心,全然不顾念你我往昔的情分?轩哥儿尚且年幼,他还离不开生母的呵护照料啊!” 她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曾经对自己百般宠爱的男人,如今竟会如此绝情,真的要将她彻底抛弃。 心如刀绞——她双肩耸动,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簌簌滚落,一时间无语凝结。 唯有那哀戚的眼神,定定地望着眼前的男人,试图勾起他昔日的温情与怜意。 严殊静静坐着,面容冷峻,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与动摇。 她对阿瑶造成的伤害,那不择手段的算计,牵扯到的无辜性命,桩桩件件皆如利刃,将曾经的情分切割得支离破碎。 思及此,他的心便坚硬如铁,不为眼前之人的悲戚所动:“你所犯下的过错,你自己心里清楚。” “本将军这般处置,正是顾念往昔的情分,顾及轩哥儿的名声,才网开一面,仅仅是让你去远离尘世喧嚣的庵堂,在青灯古佛前忏悔己罪。” “倘若换做他人,犯下如此恶行,万死都难辞其咎,其后果绝非这般简单。”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每一个字都似细针,刺痛着赵佑宁的心。 言罢,严殊不再多言,只是拂开赵佑宁紧紧拽着袍角的手,吩咐身旁的婆子:“将她拉出去,即刻送往庵堂,不得有误。” 婆子们领命,一拥而上,架起瘫软在地、仍在啜泣的赵佑宁。 那冰冷的触感仿佛斩断了周佑宁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她整个人像是坠入了无尽深渊,发出绝望的呼喊:“将军,将军,您不能如此绝情啊……” 严殊带着警告的冰冷目光,射向她:“你喊吧,你若是不为轩哥儿的声誉与未来考量,那就尽管大声地喊。” “让这将军府里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让轩哥儿从此背负着生母的耻辱,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中成长。” 周佑宁身体猛地一僵,硬生生将接下来的话憋了回去。 对于这样的处置结果,罗诗杳早有预料。 她深知,赵姨娘育有子嗣,为了孩子的前程,严殊也不会将事情做绝。 何况这是个家族声誉至上的封建大家庭,凡事最讲体面,即便被打落了牙齿,也只能强忍着剧痛,混着血水往肚子里咽。 罗诗杳站在窗前,望着被拖走的赵姨娘,思绪纷杂。 善恶终有报,虽未严惩,但……这些事也不是她说了算的。 高姨娘,乔姨娘,还有另外两个姨娘,同时被遣返回了各自的家中。 以后的日子,总算能清静下来了。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9章 引狼入室 “老夫人,将军来了。”守在门口的小丫鬟看到走进院子的男子,立马高声通传。 严殊一进屋,就“扑通”一声,径直跪在了地上。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老夫人身边的嬷嬷极有眼力劲,旋即退出屋子。 老夫人微微一怔,原本平和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诧异,将目光落在严殊身上,等他开口道明缘由。 严殊微微仰头,面上带着几分担忧,言辞恳切道:“母亲,罗姨娘本性纯善,夏表弟之事,全是赵氏背后谋划,她不过是无辜受冤罢了。” “儿子就要领兵奔赴前线,这一去,山高路远,战火纷飞,实在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归来。” “罗姨娘在京都举目无亲,儿子恳请母亲看在儿子的这点薄面上,高抬贵手,切莫再为难她。” 老夫人斜倚在罗汉床上,目光幽深。 她静静看着自己这个儿子,在他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似是在思忖着什么。 最终,她轻轻叹了口气,无奈道:“你这孩子,为了她竟如此煞费苦心。” “罢了罢了,你在外领兵打仗,本就诸多不易,母亲也不愿你因这点事而分心,就依你所言吧。” 严殊得了老夫人的允诺,心中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他朝老夫人感激一拜,然后起身,坐到她的身边。 老夫人拉过严殊的手,眼神中满是慈爱与担忧。 她一边拍打着他的手背,一边语重心长道:“殊儿啊,每次你领兵出征,母亲这心里就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日夜难安。” “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你要时刻保持冷静,多听麾下将领的谏言,正所谓兵不厌诈,莫要轻敌。” “再者,那南地不比咱京都,听说闷热潮湿,蛇虫横行,毒瘴密布。此番前去,你要多带一些药物,以备不时之需……” 两人就这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言语间满是即将离别的牵挂与不舍。 严殊鼻子一酸,声音略带哽咽道:“儿子惭愧,不仅没让母亲安享晚年,还要因此担惊受怕……母亲一定要保重身体,等儿子得胜归来。” 老夫人听闻此言,眼中闪烁着泪花:“母亲在这府中,每日都会为你祈福,盼着你平安归来。” 从老夫人处出来,严殊又去了如意院。 下人们瞧见他来了,一个个面露喜色。 丫鬟奉上一盏热茶,严殊接过,轻轻吹了几下,然后抿了一口。 温热的感觉顺着喉咙滑下,让他略微舒缓了些情绪。 他看着王氏,缓缓开口道:“母亲年纪大了,身体也每况愈下,我这一走,不知归期何时,府中诸多事务,都得仰仗你操持了。” 王氏听闻,微微欠身,姿态优雅端庄,轻声细语:“将军身负家国重任,妾身明白。” “将军只管安心出征,妾身会在府中守好一切,等将军凯旋归来。” “家中老小,妾身都会悉心照料,绝不让将军有后顾之忧。” 严殊看着她恭敬的模样,将茶盏搁下,随口道:“你我本是夫妻,用不着这么生分,坐下说话。” 王氏依言,缓缓坐到他的下首,双手交叠置于膝上。 两人开始说起府中的各项事宜,提及最多的是几个孩子的学业与成长。 这之后,严殊突然话锋一转,对她叮嘱道:“你做事向来稳妥周全,府中的大小事交予你,我自然是放心的。” “只是我还有一事相托,我走之后,劳你多费心看顾着些罗姨娘,莫要让她在这府中受了委屈。” 王氏听闻此言,心中顿时像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 她怎么也没想到,严殊在即将离家之际,心心念念的还是罗姨娘。 可这又怪得了谁呢,想当初,极力促成罗姨娘入府之事的是她自己。 那时,她只想着将罗姨娘这个身份低贱、无所依靠的女子弄进府,目的是牵制日渐坐大的赵氏。 却不想引狼入室,白白为她人做了嫁衣。 王氏此刻满心都是懊悔,肠子都要悔青了。 可她毕竟是清流世家教养出的女子,自幼所受的教导已经刻在了骨子里,时刻约束着她的言行举止。 她没有将这不满的情绪表露出来,依旧端庄温婉,若无其事道:“将军的行装都收拾好了吗?可莫要遗漏了什么物件才好!” 严殊并未察觉到王氏内心的波澜,只是摆了摆手,道:“这点琐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早就交给罗姨娘张罗了。” “从衣服鞋袜,到各种药物、肉脯、干果、茶叶等都准备得妥妥当当,你就放心吧。” 那语气稀松平常,仿佛这安排再自然不过,丝毫未察觉王氏语气中的细微情绪。 言罢,他又交代了几句府中的其他事务,便起身离去。 王氏站在屋门口,目送男人渐行渐远的背影。 她的手下意识地紧抓着门口挂着的珠帘。 随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她的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轰然崩塌,失控间竟然硬生生扯断了帘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刹那间,圆溜溜的各色珠子滚落一地,那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庭院中回荡。 兰亭苑,灯火通明。 罗诗杳坐在案几前,手中正拿着一个香囊,放在眼前仔细端详。 当她看到严殊进来时,忙将手中的香囊放到背后。 严殊走到她身侧,缓缓将她的手拉出来。 他从她手中拿起香囊,凑近鼻尖轻轻嗅了嗅,那股淡雅的香气沁人心脾。 “给我的?” 男人嘴角上翘,声音里带着一丝明知故问的调侃,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脸上。 “不是,妾身绣着玩的。”罗诗杳盯着自己亲手绣制的丑香囊,面色微微泛红。 自从进了将军府,她就没做过绣活,手艺自然生疏了不少。 这个香囊虽然品貌不佳,却也费了她不少功夫。 严殊手指轻轻摩挲着香囊上的纹路,这上面的绣纹略显粗糙,针脚也不太均匀,可却挡不住他的好心情。 “阿瑶的心意,我定会好好珍惜。” 说着,他就将香囊小心地放入怀中。 罗诗杳见状,也不再否认,轻声解释:“南地多毒虫,这香囊内有特制的香料,佩戴在身上,可以驱虫。” 严殊抬起手轻轻抚去她额前的一缕发丝,眼神中满是深情与宠溺:“阿瑶如此用心,我定不会辜负。” 话落,就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喃喃道:“阿瑶,我此去不知归期,但你放心,我定会平安归来。” 罗诗杳低下头,轻声说道:“将军,战场上风云变幻,您一定保重自身。” “阿瑶,等我回来。”他的声音坚定而温柔,却又难掩即将出征的凝重。 罗诗杳没有回话,一时间,屋内静谧无声,唯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天还未亮,严殊就早早起床,去军营准备出征事宜。” 临走前,他的目光停留在罗诗杳脸上,那眼神温柔而深沉,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他再次深情地说道:“阿瑶,等我。” 这简单的四个字,却似有千钧之重。 罗诗杳帮他整理好衣甲:“妾身送送将军。” 她跟着严殊走出房门,外面的天色仍黑沉沉的,只有几盏昏黄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映照出他们长长的影子。 两人并肩走着,一路无言,唯有那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不多时,其他人都赶过来为严殊送人,他被众人簇拥在中间,两人被隔开。 老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眼中噙着泪花,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让严殊保重。 王氏及众妾室带着几个孩子,七嘴八舌地叮嘱他注意安全。 孩子们虽不太懂离别的悲伤,但也被这凝重的氛围感染,一个个都安静乖巧。 府门口,侍卫们神色肃穆,整齐地排列着。 严殊翻身上马,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最后深深看了一眼罗诗杳,扬鞭而去。 马蹄声在石板路上敲出清脆而急促的节奏,渐行渐远,扬起的尘土在月光下弥漫。 众人站在原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久久不愿离去。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0章 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天边泛起鱼肚白,万物从深沉的黑暗中逐渐显露出来。 将军府门前车马拥挤,人头攒动,一片喧嚣繁忙之景。 下人们井然有序,簇拥着各自的主子,登上早就准备好的马车。 王氏携长子乘坐宝盖珠缨八宝车,车内的装饰尽显华贵与尊荣。 其他姨娘则领着各自的子嗣乘坐金辂华盖车,相较八宝车在奢华程度上略逊一筹。 而府中一些略有身份地位、颇得脸的下人则依次登上后面的一辆辆青油毡布车。 清晨的薄雾中,一辆接一辆的马车缓缓启动,向着南城门驶去,后面还跟着数不清的丫头、仆妇和护卫。 浩浩荡荡的占了整个一条街…… 罗诗杳掀开车帘,一干侍卫随车而行,为此次的行程保驾护航。 自从上次的刺杀事件后,严殊特意精挑细选出一些精锐来保护她。 他们人数虽多,却毫无杂乱之感,行动间整齐划一,井然有序。 大军于今早正式开拔,出城之前,皇帝亲率文武百官在城门口盛大送行。 作为此次出征的主帅家眷,将军府除了身体不好的老夫人,其他人自是全员出动。 临近城门,只见数以万计的百姓早已将街道围堵得水泄不通。 他们或踮起脚尖,或伸长脖颈,往城门外涌去,皆想一睹大军出征的风采。 将军府众人登上城楼,此处地势颇高,视野极佳,一切都能尽收眼底。 周围已经站了不少其他府上的女眷。 她们神情各异,或三两成群低声交谈,或独自站在一旁默默凝视着城下的军队。 其中一个面容姣好却难掩忧愁之色的年轻女孩,对身旁的同伴说:“此次出征,不知何时方能归来,只盼着他们都能平安无事。”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哽咽,听这语气,想必是家中有亲人身处出征之列,或许是她的父兄,亦或是她的情郎。 周围的人听了,也纷纷点头。 罗诗杳与严悦并肩而立,目光齐齐投向眼前那一片黑压压、气势磅礴的大军。 太阳从东方徐徐升起,晨曦洒向每一个角落。 一面面战旗迎风招展,遮天蔽日,连绵不绝。 鲜明的旗帜上绘制着苍龙、猛虎、雄鹰等图案,代表着六军的威武与雄壮。 将士们一个个英姿勃发、昂首挺立。 他们排成方阵、整齐地挥舞着手里的武器,高喊着鼓舞人心的口号。 那口号声犹如滚滚惊雷,在天地间回荡,震耳欲聋,气势惊人。 遥遥望着竟让人无端生出了敬畏压迫之感。 高台之上,严殊身姿挺拔,滔滔不绝地说着鼓舞士气的话。 他一身铠甲,在阳光下折射出冷硬的光泽,浑身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威慑力。 其言辞恳切而激昂,从家国大义到荣耀使命,直听得台下众将士热血沸腾,眼中闪烁着激昂的斗志。 待他言毕,稳步下台,行动间尽显大将风范。 这时,一个少年大步登上高台。 他腰挎佩剑,一袭精致的金甲加身,细细一看,竟是晋王殿下。 丝丝缕缕的阳光倾洒在他的战甲上,折射出耀眼的金芒,极其炫目,犹如天神降世一般! 只见他微微昂首,目光扫视台下,然后扬声道: “齐国虎狼之邦,曾屡犯我边疆,致使我山河破碎,百姓流离失所,田园荒芜,哀鸿遍野。此等恶行,人神共愤!今我大军集结……” 他的声音虽带少年人的清亮,却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贵与威严。 台下的将士们闻之齐声高呼:“必胜!必胜!” 声浪滚滚,直破云霄,久久不绝。 他的一番豪言壮语,让城楼上观礼送行的一众年轻小姐骚动起来。 一个紫衣女子涨红了脸,率先开口:“这晋王殿下虽年少,可气势却丝毫不输久经沙场的老将啊!” “听闻他自幼熟读兵书,研习武艺,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她眼神中满是倾慕,说话时视线仍钉在高台之上的身影上。 另一位身着粉色罗裙的小姑娘微微点头,低头应和道:“是啊,如此年少便亲自带兵出征,真乃英雄少年,也不知日后哪家小姐有此福分能相伴于他。” 她的声音轻柔婉转,神态语气,尽显小女儿的娇羞。 旁边另一位个子高挑的小姐,则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战场凶险,刀剑无眼,但愿殿下吉人天相,能平安归来,庇佑我朝子民。” 她眉头轻皱,眼中透着一丝忧虑,手中的丝帕也被无意识地绞动着。 严悦闻听此言,关心则乱,忍不住插嘴道:“晋王殿下怎可以身涉险,万一要是……” 她话未说完,一位性格爽直的武将家的小姐接过话。 她快人快语道:“严小姐莫要担心,殿下金尊玉贵,乃天家血脉……此次随殿下出征的,全都是武艺高强、以一当十的精锐之师,他们定会拼死护殿下周全。” 罗诗杳见状,凑近严悦的耳边,低声说:“他是王爷,关乎着皇家威严与朝局安稳,那些将领,谁敢让他去涉险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你还是担心担心你哥哥吧!” 严悦撇了撇嘴,自豪道:“我哥哥自十五岁起便披甲上阵、驰骋沙场。多年来,历经大小战事无数,从未有过败绩。长剑所指,皆是血海滔天。” “此次出征,我坚信哥哥定能荣耀凯旋。” 随着讨论的持续,女眷们的情绪愈发高涨。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目光时不时投向高台之上,眼神中满是对这位少年王爷的赞叹与倾慕。 罗诗杳并未加入她们热烈的讨论,只是站在一旁静静聆听。 晋王还没有成亲,又生得眉目清俊,仪表堂堂,再加上那尊贵无比的亲王身份与洁身自好的优良品质,无疑是这世间众多女子梦寐以求的良配。 这般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的确更能吸引女孩们的关注,令她们心驰神往,情思萌动。 这时,一位颇有名望的诰命夫人正了正身子,神色凝重道:“此战胜负关乎国运,我等虽不能上阵杀敌,但也当在后方为将士们祈福,为他们助威。” 众人闻之,皆点头称是。 饮完送行酒,仪式毕。 一声低沉肃穆的号角响起,顾晏廷的视线越过重重人群,短暂停留到城楼上的那道身影上。 即便相隔人山人海,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晋王殿下朝这边看了过来……”随着这欢欣雀跃的声音响起,周围一阵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罗诗杳似有所感,微微抬眸,正巧迎上少年投来的视线。 她神色平静,只是微微颔首,算是无声地道别。 顾晏廷收回视线,俯瞰大军,然后大手一挥,万千将士齐刷刷跪于身前,齐声高呼:“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时,严殊率先翻身上马,发出大军开拔的指令。 他端坐于披甲战马之上,提缰前行,六军紧随其后依序出发。 一身朝服的文武百官迅速分成两列,夹道送行。 刹那间,一阵阵马蹄声响彻天际,浩浩荡荡的队伍开始缓缓前行。 马蹄扬起无数的纤尘,翻转间起起落落,在阳光的照射下形成一片黄色的烟雾,遮天蔽日。 仿佛是一个漫长的升格镜头。 大军犹如一条长龙,向着远方进发,逐渐消失在漫天的尘土之中。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1章 民心所向,众望所归 大军兵分三路,从东、中和西三个方位去攻打大齐。 战争开始不久,大盛就攻下大齐数个城池。 一时间,大盛军队士气高涨,攻势锐不可当。 捷报如雪片般纷纷传至京都。 半个月后,罗诗杳收到一封家书。 待她展信细读,方知罗氏一族已被调入征南大军之列。 而这背后的缘由,竟是皇帝心怀仁慈,念一些罪臣往昔也曾对朝廷有过功绩,遂开恩,于朝堂之上颁下旨意,允许他们戴罪立功,以战功来抵偿昔日之过。 若这场战争能够大获全胜,罗氏一族便可彻底洗脱罪臣那沉重的身份枷锁。 罗诗杳读着这些字句,心中五味杂陈。 既为原身家族有此转机而稍感宽慰,又深知战场凶险,担忧他们能否安然归来。 不过,担心归担心,她觉得有这样的机会也挺好。 诚然,严殊此前曾对她许下承诺,言明待他归来之后,定会凭借军功恳请皇帝赦免罗父之罪。 先不说严殊当时是不是在给她画大饼,就算他诚心诚意,且最终得以成功。 可是,以这样的途径获得赦免,终究是不光彩,难免会落人口实。 即便抹去了罪臣之名,也难以抹去旁人心中那隐晦的轻视与鄙夷。 如今罗家子弟亲赴战场,或依靠智谋,或仰仗武艺,从而换来赦免的机会。 这样的方式,才能赢得真正的尊严,以后方能堂堂正正地站于众人面前。 日子不咸不淡地过着,将军府内,众人谈论最多的,便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战争。 严殊身为沙场老将,精通兵法又有多年作战经验,他的功绩,自然是没得说。 可令人大为意外的是,晋王这位自幼长于宫中的皇子,却在这场战争中脱颖而出。 起初,他只是以监军的身份随军出征,众人皆以为他出身天家,从未真正领略过战争的残酷与复杂。 此次随军,不过是走个过场,在军中镀镀金,为日后的政治资本添上一笔。 谁知,在一场场大小战役中,晋王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智慧与果敢。 他不再是众人眼中没有作战经验的少年王爷,而是成竹在胸、善于用人的谋略家。 面对错综复杂的战场局势,他能冷静睿智的分析。 无论是山川地形的巧妙利用,还是敌军兵力部署的精准剖析,亦或是奇袭战术的大胆构思。 他皆能在关键时刻,提出独到的见解与策略,令军中那些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将领们刮目相看。 他们纷纷意识到这位年轻的晋王绝非徒有其表,而是拥有着足以左右战局走向的非凡才能。 他们对他的轻视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由衷的钦佩与尊重。 而与之形成鲜明反差的是太子。 许是晋王在战场上的卓越表现太过耀眼,致使原本就缺乏沉稳的太子愈发心焦气躁,竟在这关键时期连连犯错。 他竟敢私扣关乎民生福祉的修河巨款。因款项无着,筑堤官员被迫偷工减料。 终于,在一场特大大暴雨降临时,那不符合标准的河堤瞬间垮塌,沿岸百姓惨遭水患肆虐,家园尽毁。 不仅如此,他还强占一位美貌妇人入东宫,全然不顾纲常伦理与皇家颜面。 其恶行并未就此终止,他竟然纵容手下将那妇人的丈夫乱棒打死。 一桩桩一件件,哪里有半分储君应有的风范与德行? 作为一国储君,太子全然辜负了大盛百姓对他的期许与尊崇,更将皇家的威严与体面践踏于脚下。 朝堂之上,有刚正不阿的御史大义凛然地翻出诸多旧账,条条罪状皆有据可依,言辞恳切地参劾太子的种种不法行径。 一时间,朝堂上下议论纷纷,舆论哗然。 晋王在前方战场屡立战功,其声威如日中天,所到之处,百姓敬仰,将士拥戴。 而太子却在后方倒行逆施,臭名远扬,他的名声与晋王相比,可谓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连一向对太子疼爱有加、寄予厚望的皇帝,也一改往日的慈父形象,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疾言厉色地斥责他肆意妄为、屡教不改,有辱皇家门楣。 还责令他闭门思过,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 一个月后,皇帝在勤政殿同几位大臣议事,恰好收到来自前线的军报。 展开细读之下,龙颜大悦,当着几位臣子的面,对晋王赞不绝口:“有勇有谋,不浮不躁,每临战事,指挥得当,屡屡切中敌军要害,令我军势如破竹,其功不可小觑。” 语毕,又补充道:“朕诸多皇子之中,唯九皇子最肖朕!其果敢睿智、英武不凡之态,仿若朕之当年!” 消息霎时传遍宫廷内外,高门大户。 一时间,满朝上下人心惶惶,各种猜测纷至沓来。 众人意识到,皇帝这一番盛赞,无疑是对晋王的高度认可与赏识,而与之相较,太子近来的种种劣迹斑斑,早已惹得皇帝心生不满。 更甚者,不少人暗自思忖,皇帝恐怕已经动了废除太子的念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朝堂上的官员们,或心怀忧虑,担心朝局动荡会影响自身的仕途与家族命运; 或暗中盘算,欲在这风云变幻之际,提前站位,寻觅新的政治靠山。 而那些围绕在太子身边的势力,则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试图寻找挽回局面的方法。 然而,局势越发对太子一派不利。 晋王不仅在战场指挥有方,尽显军事奇才,于外交领域,更是展现出卓绝的才华。 他深入洞察大齐国情,对大齐的各方势力开展了卓有成效的外交斡旋。 大到名门士族,他以丰厚的贸易利益与政治联盟承诺相诱,使其对大盛态度软化。 小到普通百姓,他施予粮食救济、轻徭薄赋的政策愿景,赢取了民心所向,众望所归。 此外,他还通过互市互利的经济合作,争取到了曾归附大齐的各部落的支持。 使他们这些部落成为大盛在这场战争中的有力盟友,极大地拓展了大盛在边境地区的影响力与战略纵深。 晋王治军严明,坚决禁止军队做出任何扰民之举。 晋王赏罚分明,但凡立功的将士,他便当众嘉奖,赏赐金银财帛、晋升官职爵位。 但凡违反军纪的将领,无论出身贵贱、他直接革职查办,毫不留情。 这一系列恩威并施的举措,让他在大齐境内名声远播。 百姓们传颂着他的仁慈与公正,将士们敬畏他的威严与睿智,就连敌军听闻他的事迹,也不禁对其心生忌惮与钦佩。 他的故事,从遥远的南地一路辗转,传至京都。 将军府,严悦与一群世家千金常常聚首。 而她们议论得最多、最为热切的话题,便是这位晋王殿下。 在她们的描绘中,晋王是那个面容俊朗如同神只下凡的小王爷。 是那个身披盔甲指挥千军万马的小将军。 亦是那个在外交场合巧舌如簧的谈判高手,不费一兵一卒便能化解危机、谋取利益。 在这群天真烂漫、情窦初开的女孩们心里,晋王无疑成了她们心底深处最完美的夫君形象。 罗诗杳置身于这样的氛围中,听得久了,竟也在不知不觉间隐隐有些盼望晋王的归来。 这不仅是因为严悦她们时常将晋王挂在嘴边,便是在她收到的家书里,字里行间,满是对晋王的敬仰与感激。 罗诗杳有些疑惑,他们口中那个近乎完美的晋王,真的就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人吗? 记忆中的他,虽有几分不凡,但也未曾料到会在这场战争中绽放出如此耀眼的光芒。 女孩们的话题很快转变到,大军究竟何时会班师回朝。 罗诗杳听了,微微抬头望向那澄澈如洗的蓝天。 时光悠悠,不知不觉间,两年半的光阴已经悄然流逝,而远方的大战也已经进入最后的扫尾阶段。 这意味着,那些奔赴战场的人们,都即将踏上归程。 想着想着,罗诗杳只觉一股困意袭来,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 她近来总是动不动就犯困。 似乎越来越贪睡了,她暗自摇了摇头,起身,悄然离去。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2章 最是无情帝王家 隆冬时节,位于长河以南的大齐境内,却仍是一副葱茏翠绿的景象,丝毫不见冬日的凋零与萧瑟。 官道上,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向北而行。 马蹄声阵阵,低沉而雄浑,如闷雷般在大地上滚动,将马车里传出的低低啜泣声掩盖了几分。 车厢内,一女子双肩不住地耸动,正掩面哭泣。 她梳着高高的云髻,别着十对对插碧玉簪,鬓边还别着一朵白色绢花。 顾晏廷凝视着她,心中不禁暗自摇头叹息:“长姐,您且节哀,莫要再伤心了。两个小外甥身为大齐皇室血脉,父皇又怎会容他们留存于世?” 静和公主闻听此言,哭得愈发肝肠寸断。 当大盛对大齐宣战时,她满心绝望,以为自己与两个孩儿必将殒命于此。 幸得顾晏廷相助,暗中派人将他们保护起来。 本以为能就此躲过一劫,可谁能料到,命运竟如此残酷,两个孩儿最终还是未能逃脱被杀的厄运。 最是无情帝王家,想当初,她肩负着国家的使命,告别亲人,和亲远嫁至大齐,本以为于父皇而言,她是有几分功劳的。 却未曾想到,父皇下达的第一个命令,却是命人杀了她的两个孩儿。 可恨她生在帝王家,一生皆被命运裹挟,毫无自主之力。 先是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现在又独自品尝丧子之痛。 顾晏廷微微叹了口气,轻声劝道:“长姐,你也莫要一味地责怪父皇。他身处帝王之位,先是一国之君,而后才是一个父亲。” “那两个孩子,亦是他的外孙。他做出这样的决定,内心又何尝不是饱受煎熬、痛苦万分呢?” “父皇其实很爱你,他亦深知自己此举有负于你,特意来信嘱托我,要我好好开解你……” “他还说,只要你能振作起来,无论你提出何种要求,只要他能办到,他都会应允。” 静和公主听闻此言,只是不住地抽泣,哽咽道:“人死不能复生,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顾晏廷再接再厉,继续劝道:“长姐,我明白这痛苦难以消散,可逝者已逝矣,生者仍须前行。一味地沉浸在悲痛之中,也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 说到这里,他略微停顿了一下,似是思索了片刻。 而后,才继续开口道:“依我之见,长姐不如找个喜欢的人嫁了,与心爱之人再生一子,如此方能走出丧子之痛。” 听到“心爱之人”这几个字,静和公主一阵恍惚,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那个人,如今身居高位,声名赫赫,且早已娶妻生子,家庭美满。 这样的他,又怎能再娶她这样一个命运多舛、已然生育过两个孩子的妇人呢? 此前没能嫁给他,此后更没有可能嫁给他。 不能嫁给他,那嫁给别人又有什么意思呢? 心口一阵剧痛袭来,静和公主疼得呼吸一滞。 丧子之痛尚未消散,如今连那深埋心底的隐秘情感也被牵扯了出来。 往后的日子,难道真的就只能在这无尽的哀伤与孤独中度过吗? 她也曾幻想过,若能与他长相厮守,或许这冰冷的人生还能燃起几分温暖的火光。 静和公主想到这里,伸手掀开车帘,呆呆地望着窗外。 那飞速掠过的景色仿佛是她那遥不可及的梦,一闪而过,转瞬即逝,徒留满心的怅惘与苦涩。 顾晏廷没有再出声,车厢内陷入长久的沉默。 过了很长时间,静和公主才收回视线。 她盯着顾晏廷,语气中带着几分落寞:“九弟,莫要再拿我打趣玩笑了。” “如今我一个生过两个孩子的妇人,青春不再,又背负着如此沉重的过往,这世间又有哪个男子会愿意娶我呢?” 顾晏廷不急不忙,缓缓道:“长姐,你莫要妄自菲薄。你是大盛尊贵无比的公主,金枝玉叶,身份地位足以配得上这世上的任何男子。” 静和公主不以为意,并未回应,只是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心中满是自嘲与无奈。 然而,她万万没有想到,顾晏廷接下来的话语竟让她的心尖剧烈颤抖起来。 “长姐,我知道你倾慕严、大将军。他的确很棒,出类拔萃,是咱们大盛的英雄人物,和长姐你非常般配。” 顾晏廷的声音平和而沉稳,却特意在 “严” 字上加重了读音,且在其后故意停顿了片刻,明显是在有意强调。 静和公主不禁瞪大双眸,直勾勾地盯着他,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她是喜欢那个人,喜欢了很多年,可从未向任何人吐露过半分。 哦,她差点忘了。 那时候,她总是厚着脸皮、死乞白赖地去找那个人,可他老是摆着一副臭脸,对自己不理不睬。 她就以公主的身份压他,命令她陪自己玩耍。 往事一幕幕,开始在脑海中清晰地显现。 她的动机是那么明显,被别人瞧出什么来也能说的过去。 不过,那时候顾晏廷还只是一个小屁孩,他能懂什么,又怎么会去关注那些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顾晏廷看着静和公主那满是询问与疑惑的眼神,主动替她解惑:“长姐,我听到了。”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静和公主愈发觉得一头雾水,不解又添了几分。 顾晏廷微微叹了口气,不紧不慢道:“那天,你站在枫树下问他,‘殊哥哥,你愿意娶我为妻吗?’那场景,我恰巧瞧见了。” 静和公主听着顾晏廷的描述,瞬间想到了那个下午。 那天,她一辈子都忘不了。 那是她即将远嫁和亲前的一天,她怀着满心的期待与忐忑,鼓起勇气约了那人出来,问他:“殊哥哥,你愿意娶我为妻吗?” 她当时是多么希望能从他口中听到那个肯定的答案。 哪怕她知道,他们之间再无可能。 可她却依旧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 然而,那人却双唇紧闭,只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并未回答她。 那沉默,似是无声的拒绝之言。 她再也承受不住,红着眼眶,转身跑开了。 静和公主抬眸看向顾晏廷,眼中仍残留着回忆带来的伤痛,轻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实在想不明白,当时那般僻静的场地,这个小自己许多的弟弟是如何知晓的。 顾晏廷顿了顿,思绪瞬间飘向很远,回忆道:“那天,我因和母妃置气,便甩掉跟在身边的宫人,偷偷爬到一棵枫树上。” “本想让宫人找不到我,却不想听到了你与严大将军的对话。哦,那时候,他只是宫中的一个侍卫,还不是大将军。” 静和公主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既然你都听到了,那你应该知道,他对我没什么那个意思,又怎么会愿意娶我为妻呢?” “更何况时过境迁,如今他早已成家立业,妻子在堂,就是妾室也不在少数,我与他之间,早已没了可能。” 顾晏廷却摇了摇头,目光直视着她的眼睛,坚定道:“不,长姐,你错了。他是愿意娶你的,只是当时或许有诸多无奈与考量,才未能当场回应你。” “你知道吗?在你伤心离去之后,他在原地呆呆地站了许久,仿若泥雕木塑一般。” “最后,他竟用拳头猛砸树干,一下一下……我还听到他对着染满鲜血的拳头,喃喃自语,说总有一天,他会将你娶回家。” 静和公主闻言,心中那早已尘封的情感瞬间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滂沱而下。 顾晏廷继续往下说:“长姐,还有一事。他府中有个妾室,是京兆尹的掌上明珠。” “我曾偶然见过那女子一面,竟发觉她的相貌与你有七八分相似。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他喜欢你吗?” 静和公主缓缓闭了闭双眸,试图让自己紊乱的心绪稍稍平复。 短暂的调整后,她咬唇道:“可是他已经有了家室。” 顾晏廷面色凝重,义正言辞道:“这有何难?长姐您莫要忘记,当初你为了使这个国家免受战火的侵袭,才远嫁和亲的。” “因为这桩政治婚姻,你几乎赔上了自己的一生。您为国家、为百姓所做出的巨大贡献,举国上下皆是有目共睹。” “如今你平安归来,只需向父皇讨要一道旨意,又有何不可?再说,还有我这个做弟弟的,父皇那里,我也会与你一同陈情。” 静和公主的目光紧紧锁在顾晏廷的脸上,想要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出什么。 她是皇后的亲生女儿,是太子的同胞妹妹,在这宫廷权力的棋局之中,与他的阵营本应是处于对立的局面。 况且,倘若她真的嫁给一个影响颇广、民众尊崇、能一呼百应的大将,那么对于顾晏廷而言,无疑是百害而无一利。 静和公主实在想不出,她的这个九弟究竟存有怎样的私心,为何要替自己谋划筹算。 她正想着,马车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 紧接着,便是侍卫的呼喊声与兵器相交的铿锵之音。 静和公主心中一惊,瞬间意识到遭遇了刺客。 顾晏廷反应迅速,立刻抽出腰间佩剑,低声嘱咐她不要惊慌,随后侧身掀开车帘一角,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的局势。 只见一群黑衣蒙面人如鬼魅般出现在官道上,与侍卫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3章 红颜薄命 临近年关,大雪纷纷扬扬,竟一连下了好几天。 盛国与齐国之间的战事已经落幕,齐国终是不敌盛国的兵锋,最终战败。 随着齐国的覆灭,两国之间紧张的局势也渐渐平息,只余下战后的残垣断壁与人们对往昔战火纷飞的回忆。 大战结束,大军自然班师回朝,而这也预示着严殊即将凯旋而归。 算算路程,从大齐的疆土到盛国的都城,怎么着,也能赶在春节前抵达。 没有任何悬念,严殊在这场荡平齐国的大战中战功赫赫,立下汗马功劳。 皇上龙颜大悦,说要在他归来之时好好封赏,以彰其功绩,显其荣耀。 将军府上下,皆是满心欢喜,府中原本一片热闹欢腾之象。 然而,下个不停的大雪却似一盆冷水,将那满府的高涨热情与期待通通浇灭。 这场大雪,使得水路冰封,无法行船,陆路积雪,道路湿滑难行,车马行进极为缓慢。 照此情形,今年的团圆夜注定不能团圆了。 王氏坐在榻上,望着大雪纷飞的天空,一连叹了好几口气。 这时,一个总管婆子进来问她:“夫人,眼瞅着年关将近,今年的年事该当如何筹备安排?” 王氏满心忧虑,没心思张罗,随口应道:“让各管事依照往年的旧例去操办便是了,无需特意来问我。” 婆子闻言,连忙应了一声,躬身退下。 天气越来越冷,年味却越来越浓。 厨房忙着筹备各种吃食,制作年糕,炸丸子,腌腊肉,灌香肠……空气中飘着鸡鸭鱼肉的香味,让人垂涎欲滴。 在这岁末之际,正是各家相互走动最为频繁的时节。 已嫁为人妇的巧云,亦遵循着这一传统习俗。 她出嫁时,承蒙主子的眷顾与厚爱,获赠了两间位于城中地段中等的铺子作为陪嫁。 这一慷慨之举,彻底改变了她的命运轨迹,使她从一个身份低微的奴仆,摇身一变成为掌管店铺、独立自主的老板娘。 这份恩情,让她时刻心怀感激,难以忘怀。 这不,新春佳节将至,她便特意准备了丰厚的年礼上门拜访。 罗诗杳乍一见到巧云,久别重逢的喜悦涌上心头。 她拉住巧云的双手,开心道:“巧云,你可来了!这大雪天的,路途奔波定是辛苦了。” “今日可要在府中住上一晚再回去,咱们也好聚一起热闹热闹。” 那语气中的热情与真诚,让人无法拒绝。 盛情难却,她只能留下。 很快到了晚上,罗诗杳命人在屋子里又加了两个火炉,加上之前的一共四个,烧得整个屋子暖烘烘的。 巧云一边用火钳子拨着烧得通红的炭火,一边用略带遗憾的口气道:“照这情形看,将军恐怕无法在春节前赶回来!” “这是自然的,毕竟大雪封山,路不好走。”罗诗杳躺在美人榻上,懒懒地回道。 随后,她想到等严殊那男人一来,屋子里这些丫头难免会拘束,再也不能放开性子陪着她瞎闹。 这样一想,她对另一个丫头说:“去告诉厨房,今晚不必送晚膳过来,只需向他们要一些羊羔肉……” 罗诗杳说了一长串,那小丫头是个伶俐的,全都记在了心里,然后兴冲冲的去了。 才十多岁的年纪,自然是十分喜欢凑热闹的,只不过以前严殊在,被规矩压着没表现出来而已。 自从男人上了战场,这屋里的丫鬟都变得活泼跳脱起来。 罗诗杳看她兴奋地走了,又满脸笑容地对影璃道:“去把咱们烤肉的家伙什拿来,今晚大家乐呵乐呵。” 下雪天和烤肉更配哦! 于是,丫鬟们开始生火、腌肉、串串,等准备好后,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 罗诗杳将铁签串好的各样肉置在炭炉的铁丝网上,正要翻动。 “哎呀!姑娘,这可使不得,仔细您的手,万一溅出火星子,您在旁边看着就好。”一个小丫头过来,已经麻利地拿过她手上的签子。 罗诗杳从善如流地让出位置,站在一旁看着滋滋冒油的烤肉,忍不住都要流口水了。 这鲜嫩的羊肉经过烧得通红的炭火一烤,肉香已经完全被激了出来,香气四溢在空气中,甭提多香。 罗诗杳吸了吸鼻子,起身走到窗户边,朝着外面望去,天地间一片银光灿灿。 在此期间,丫鬟们已经在红木圆桌上摆满了点心,瓜果,百花酿等。 巧云心里高兴,推着罗诗杳坐到桌边,笑吟吟道:“今晚难得大伙兴致高,不如咱们边吃边玩抽花签?” 罗诗杳自是不信这玩意,可大盛的百姓似乎很迷信这个,她也不想扫了大家的兴,当下应道:“那就取来吧。” 青玄从桌边的博古架上捧来了一个描金的签筒,里面放置着一把做工精致的竹制花名签子。 几人让罗诗杳先抽,罗诗杳却让影璃先来,影璃也不推让,大大方方地拿起签筒摇了摇,从里面抽了一支。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抽出来一支,自己先看了一眼,随即她整张脸都变得通红。 青玄反应快,一把从她手里夺过竹签,摇头晃脑、煞有介事地念了起来:“天上碧桃和露种,日边红杏倚云栽。” 一旁的几个丫头跟着连连起哄,一脸坏笑。 罗诗杳不明白她们说的什么意思,但她看到平日里的冰山美人难得露出一副娇羞的样子,心里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 她拿过那支花签一看,上面画着一簇栩栩如生的杏花,旁边刻的小字旁注着的“必得贵婿”这四个字她还是能明白的。 果然如此,她猜的没错。 大家笑笑闹闹地玩了一圈,有说姻缘的,也有说前程的,甚至年纪最小的一个丫头还抽到了儿孙满堂,倒把她羞得面红耳赤,可把大家逗乐了,笑得众人气都上不来。 最后只剩下罗诗杳还没抽,她也学着刚才几人的样子,先摇了摇签筒,才慢悠悠地从里面抽出一支。 她却看也没看,随手递给巧云:“你帮我解说解说。” 谁知巧云接过花签,只扫了一眼后就面色骤变,她一动不动地将那支竹签举在半空中,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周围的几人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欢快的气氛瞬间停止。 眨眼间,竹签就被她们挨个拿手里看了一遍,然后众人都默不作声了,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 气氛有点阴沉古怪,空气几乎凝固的感觉。 罗诗杳纳闷,上面到底写了什么,能让她们面色如此难看,她狐疑地伸出手,拿过花签。 上面画着寓意百年好合、永结同心的并蒂花。这不挺好的嘛!难道是说姻缘的? 罗诗杳把视线聚集在一旁工整的蝇头小楷上:连理枝头花正开,妒花风雨便相催。 她在心里又默默念了两遍,好像有些明白,又不是很理解,还是解不过味来。 罗诗杳的目光落在那旁边标注着的“红颜薄命”四个字上,暗自思忖着,这不就是在暗指自己命不久矣嘛,可这又怎么可能呢? 想着想着,她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 她原本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呢。 要知道,那夏雨薇、赵佑宁之流,早已经被赶出了将军府,再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现如今,在这偌大的将军府里,不管是正房夫人,还是那些个姨娘,虽不敢说对她有多好,但至少见到她都客客气气的,从未主动找过她的麻烦。 就连向来挑剔严苛、时不时会让她立规矩的老夫人,在严殊不在的这段时间,也没再为难过她。 这府里一片风平浪静的,又哪里会冒出个要了她性命的人呢? 罗诗杳一边想着,一边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觉得那“红颜薄命”四个字着实是有些荒唐可笑了。 无稽之谈。 她晃了下手中的花签,不以为意道:“不过是打发时间的玩意,闹着玩的,怎么能当真呢!” “话虽如此,却是不祥,姨娘今后还得当心啊!”巧云一脸愁容,关切地提醒道。 罗诗杳没接话,只朝她微微颔首,转而招呼大家:“哎,别光顾着说话,你们怎么都不动筷子,来来来,抓紧吃,咱们今晚来个光盘行动,可别浪费粮食啊!” 说完,她还提起桌上的酒壶,给每个人斟了一杯百花酿。 巧云故作轻松道:“既如此,咱们今晚就好好喝几杯。” 其他几人也察言观色,生怕罗诗杳抽到那样的花签心里不舒坦,一个个变着花样哄她开心。 说笑玩闹了好一阵,不觉已到深夜。 几个丫头手脚麻利地撤下碗碟等,又在屋子里点了熏香,撒上花露,这才退了下去。 罗诗杳喝了不少的百花酿,有点微醺,再加上夜已深,洗漱更衣后,一躺床上就沉沉睡去。 她好像越来越贪睡了,明明白天睡了好长时间。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4章 风雪夜归人 天气冷得要命,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刮在脸上犹如刀割一般。 青玄各处巡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异常后,才回屋休息,成为兰亭苑最后一个就寝之人。 刚入睡,她就听到一阵急促的叩门声。 那声音越来越大,透着急切,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三更半夜的,到底是谁在敲门? 心里这般想着,青玄三两下穿好衣服,前去开门。 随着“吱呀”一声,一个身形矫健的黑影大步跨进门槛。 待她看清楚来人,不禁又惊又疑,诧异道:“将军,您怎么回来了?” 她最后一次得到的消息是,因连日大雪使道路难行,将军途径九原山时,不慎遭遇坠马受伤的意外。 按常理,将军理应待在原地养伤,怎会毫无征兆地突然归来? 这着实令她大惑不解。 严殊面容冷峻,对她的疑问仿若未闻,只急切道:“罗姨娘呢?” 青玄赶忙回应:“已经歇下了。” 言罢,她顿时恍然大悟,似是明白了将军此番不顾伤势匆匆归来的缘由。 男人闻言,心中一松,但脚下的步伐未有丝毫停歇,边走边问:“我不在的日子,罗姨娘可安好?” 青玄躬身跟在后面,回答:“罗姨娘一切安好。” 两人说话的间隙,其他房屋的灯火渐次亮起。 下人们听到动静,纷纷起身。 刹那间,原本静谧的院落变得喧闹起来。 罗诗杳今晚饮了点小酒,本来就有些迷糊,半梦半醒间,隐隐听到有砸门声,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问安声。 她觉得自己肯定是在做梦,天寒地冻的,严殊远在外地,不可能在节前赶回来。 正这么想着,“砰砰”几声,屋门被人扣响。 突然被打扰到,罗诗杳满心不悦,嘴里嘟囔了几句,就摸来床榻边的软枕,用它蒙住头,继续睡大觉。 谁知那敲门声却越来越大,毫不留情地穿透软枕,直直钻进她的耳朵,使她根本无法再安然入睡。 罗诗杳的脾气瞬间被点燃,猛地从床上跳起,靸着鞋就去开门。 屋门打开的一霎,外面的寒气全灌了进来,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尚未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拥入一个坚实却冰冷异常的胸膛。 那刺骨的寒意透过衣料直传到她的肌肤,令她浑身一个激灵,立马清醒过来。 出于条件反射,她伸出双手,使劲推抱她之人,欲将他推开。 “嘶——”严殊痛呼出声,用手捂住前胸。 青玄见状,忙扶住严殊,急道:“姨娘怎可如此?连日大雪,路上不好走,可将军为了尽早赶回来,全然不顾自身安危,一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 “谁知途径九原山时,不慎坠落下马,受了重伤,然而将军却顾不上伤势,仍旧继续赶路。”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严殊打断:“行了,这里没你的事了,先下去吧!” 青玄眼中还有忧色,却不敢违逆主子的命令,旋即退了出去。 罗诗杳见此情形,忙将严殊搀扶到榻上,小心翼翼地替他褪去外袍,然后让他躺下。 与此同时,丫鬟们鱼贯而入,屋里的灯被人全部点亮。 刹那间,原本昏暗的房间被暖黄的灯光照亮。 罗诗杳这才瞧清楚,将近三年未见的严殊,满脸憔悴与疲惫,风尘仆仆之态尽显。 她很想开口问问他,为何要置自身的安危于不顾。 能在团圆夜之前赶回来固然好,可在这冰天雪地、路途艰险的时节赶路,稍有不慎就可能遭遇不测。 可当着几个丫头,她只能暂时按捺住那满腹的疑问,转而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人去请府医,同时吩咐准备热水等一应事宜。 严殊躺在榻上,沉默不语,只招手示意罗诗杳坐下,然后拉起她的手,细细打量着她。 深沉的目光竟透着几分说不出的意味。 罗诗杳被他看得莫名其妙,这眼神实在不像久别重逢之人该表露出的。 正困惑间,丫头端来热水。 她亲自动手,浸湿布巾,动作轻柔且认真地帮严殊擦拭着那布满风霜的脸庞、脖颈以及粗糙的手掌。 男人的身体冰冷僵硬,若不是那双眼睛转来转去,罗诗杳几乎觉得这是一尊冰雕,而非一个活生生的人。 罗诗杳边替他擦拭,边问他:“伤到哪里了?” “这儿。”严殊指着自己右肋下一处。 两人说着话,府医匆匆赶来。 一番诊断过后,得出的结论与之前在途中所请大夫的诊断并无偏差,严殊坠马摔断了肋骨。 近期内,他不可以舞剑、射击、骑马、同房等,需好生调养个把月方能恢复。 言罢,府医开了消炎去痛的方子,罗诗杳让人去抓药。 一院子人奔来忙去,折腾了半个多时辰,才再次安静下来。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5章 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屋内,只剩下严殊和罗诗杳。 罗诗杳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出心中疑惑,就被男人再次拥入怀中:“阿瑶,我好怕会失去你。”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罗诗杳更加莫名其妙:“将军——您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说出这般话来?” 严殊却是答非所问:“如果以后有令你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你可不可以不要怪我?” 他的声音很低,语气中带着乞求。 罗诗杳皱着眉,盯着他的眼睛,问道:“到底怎么了?您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话说到此处,她忽然止住,视线牢牢锁住他幽深晦暗、仿若藏着无尽秘密的双眸:“将军,您有话不妨直说。” 严殊嘴唇翕动,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罗诗杳静静凝视着他,并没有出声催促,只是耐心等待着。 然而,严殊一直紧抿嘴唇,沉默不语,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算了,将军不想说就不说了,时间不早了,还是早些安歇吧!”罗诗杳见严殊这般模样,心中虽仍存疑惑,却也不再执意追问。 严殊双臂用力,将她抱得愈发紧实,突然道:“我真的害怕极了,怕再也见不到你了,还好,你现在安然无恙。” 严殊今天的行为很反常,总是答非所问,罗诗杳干脆不再问他缘由,只嗔怪道: “连日大雪,天寒路滑,将军为何要匆忙赶路?就是有重要之事,也不能如此不顾惜自身的安危?” 严殊目光放空,并未接她的话,只喃喃自语道:“是啊,连日大雪,目之所及,皆是一片白茫茫。” 又是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罗诗杳心中原本就存在的那团迷雾愈发浓厚。 她不知道怎么接话,只是下意识地抬起手,轻轻搭在他冰冷的脸颊上。 指腹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那粗糙且被风霜侵蚀的触感清晰地传来,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他这一路的艰辛与不易。 罗诗杳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心中原本因他往日的专制霸道而积聚起来的一丝恨意,也在这片刻的触碰中渐渐消散。 他或许辜负了这后院中的每一个女子,但作为一国将领,他无愧于国家,无愧于百姓。 严殊感受到她的温暖与关切,千言万语尽在这无声的抚慰中。 他的思绪慢慢飘远,陷在回忆里,声音如同外面随风飘飞的雪花,凌乱而苍凉:“在父亲离世之前,我也曾于梦中见到大雪纷飞之景。” “周围是一片白色,他就那样静静地伫立在远处,默默地看着我。” “突然,他就消失不见了……那种无力与恐惧的感觉,实在是可怕至极。” 言及此处,严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悲痛之情,几欲说不下去。 “没过多久,他阵亡的噩耗与他的灵柩一同抵京。那一日,举国悲痛,整个京都,一片素缟,满目白色。” 严殊忍着心中剧痛说完那段不堪的往事,突然话锋一转:“后来,我听老辈人提及,缟素指代白色,若梦到下雪,则预示着将会有亲人离世。” “就在前几日,我竟又一次梦到了下雪的场景。大雪纷飞,天地间一片空蒙,没有边际,无穷无尽。” “而你却死在我眼前……我拼命地想要靠近你,可无论怎样努力,都始终被困在那片白色之中……”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这是他头次说话完全失去条理。 语毕,好长时间后,严殊仍心绪难平。 他伸出微微颤抖的宽大手掌,紧握住罗诗杳的小手:“我真的害怕极了,生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了。” 罗诗杳听了,心中滋味一时竟有些难辨。 原来他这般不顾自身安危,日夜兼程地匆忙赶来,仅仅只是因为对自己的担忧与牵挂。 眼前的这个男人,在她一贯的印象里,向来都是一副胸有成竹、仿佛世间万物皆可掌控于股掌之间的模样。 还从未有如此惊惧不安的时候。 罗诗杳稍作思量,轻声宽慰道:“这些说法,未必就一定会应验。你想想妾身只是一个妾室,即便真的有个万一。” “依照惯例,不会置办丧礼,没有披麻戴孝,只简单下葬了事,何来一片素缟,满目白色之说?由此可见,这梦中之事定然与妾身毫无关联。” “再者说了,梦生得死,梦死得生,梦是相反的……你放心吧,妾身定会活得好好的,长命百岁。” 片刻的失神后,严殊舒出一口气,自我安慰道:“你说的不无道理,或许真的是我过于忧虑了。” 他的心脏猛烈地撞击着胸口,急促而又紧张。 罗诗杳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抿紧双唇不再言语。 严殊伸出手,轻轻地托住她的后脑勺,稍一用力,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上:“你听听,这颗心直至此刻还跳动得如此厉害,可全都是因为你。” 罗诗杳自然感受到那强劲而又剧烈的跳动,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轻声说道:“将军,你伤势未愈,需平心静气才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严殊凑近她的耳畔,呢喃道,“阿瑶,这一路赶来,我满心都是你的安危。” “那梦境太过真实,我不敢有丝毫懈怠,生怕一旦迟了,就真的会与你阴阳两隔。” 罗诗杳抬眸,盯着他满是疲惫的双眼,心中颇不是滋味:“将军,我就在此处,安然无恙。” “你这般不顾自身,万一有个闪失,叫阖府的男女老幼如何是好?” 严殊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道:“阿瑶,你是我在这世间最珍视之人,若失去你,这一切于我而言都将毫无意义。” “哪怕前路是刀山火海,我也要拼尽全力回到你身边。” 说完,一记深吻就落了下去。 最近,他总是心慌得厉害,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此刻,与她呼吸交融,严殊才真真切切感受到她的存在,心中那种莫名的慌乱渐渐平静了下来。 大风呼啸,屋檐下挂着的琉璃灯摇曳不止,光影在墙壁上来回晃荡。 耳鬓厮磨间,男人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有了一些本能的变化。 罗诗杳感受到这一情况,忙出声提醒:“将军,府医刚刚才叮嘱过,您伤势未愈,近期不能那个。依妾身看……还是分房睡为好?” 男人听闻此言,缓缓闭了闭眼睛,强压下心中的冲动:“阿瑶,你怎可说出这般残忍的话语?” “你我分离已经将近三载,在这漫长的时光里,我对你日思夜想,肝肠寸断。难道你就不想我吗?” 罗诗杳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严殊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迷离与深情:“阿瑶,我就这样抱着你入睡……阿瑶,你是我的命,我不能失去你……” 渐渐地,在男人刻意压低放慢的声音里,罗诗杳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6章 中毒 “姨娘,您的头发最近掉得愈发多了。” 正在为罗诗杳梳头的丫鬟,眼见着梳子上缠绕的发丝越来越多,不禁惊讶出声。 罗诗杳心中也满是惶恐,毛发的新陈代谢会导致少量的脱发,这是正常的现象,本无需大惊小怪。 只是她掉发的状况却日益严重。 起初,每日梳头时不过掉落几根,可如今竟是一梳一大把地脱落。 若非原主有一头浓密的秀发,若非如此,现在怕是看不成了。 罗诗杳觉得自己可能生病了,可到底生的什么病,她却说不上来。 自她察觉到身体有些异样后,就请来府医诊断,却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府医给她开了一些调理的方子。 然而,服用了一段时间后,却没有任何效果,脱发和嗜睡的现象反而越发明显。 一开始,罗诗杳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中了毒。 可她每日的吃食皆是经过专人仔细查验的,如果有毒,肯定会被当场查出来。 如果不是中毒,那么肯定就是生病了,她只能这般想。 慢慢的,她生病的消息传到王氏那里。 王氏对此极为重视,还特意差人请来几位德高望重、医术精湛的太医替她诊治。 哪知道,几位太医又是把脉,又是细细询问各种症状,一番折腾下来,却也没能瞧出到底是什么病症。 倒是他们中有人提出,说像她这般情形,不排除慢性中毒的可能。 那位太医还取了她的血样,运用各种方法仔细查验,可并未在血液中查出有毒素存在。 后来,他还将她穿戴的衣服、佩戴的香囊等,还有屋子里摆放的各类摆件用具,也都一一进行了查验。 然而一番忙碌过后,依旧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那位太医临走时,摇头感慨道:“可惜江老跟着晋王殿下出征去了。他可是这方面的行家,若是他在此处,或许能查出什么端倪。” 江老,罗诗杳自然知道,他明面上在太医院任职,其实是晋王的人。 的确有真本事,晋王当时中的毒就是他给解的。 可惜人家并不在京都,罗诗杳只能暂且先把这事搁置一旁。 她心里想着,等日后打听到江老回京的消息,再将人请来,给自己好好瞧瞧,看她到底是不是中毒了。 在她思量的瞬间,丫鬟很快就将她的头梳好了。 一切收拾妥当,罗诗杳去找严悦闲谈,两人在后院随意转悠,说了好一会话。 回来后,她觉得有些累。 今天的阳光很好,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 看着院中央的藤编躺椅,她直接躺上去,悠闲的晒起了太阳。 黄澄澄的日头照着,罗诗杳神思渐渐变得恍惚,不知不觉竟又沉沉睡去。 影璃见她这般模样,赶忙取来厚被子盖到她身上,然后站在一旁,细细打量着她。 主子的气色很差,虽说她的皮肤依旧白皙,可却透着一种病态的苍白,全然没了初见时的红润水嫩。 她心中着急,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正思忖间,一阵脚步声传来。 影璃自幼习武,耳力远超常人。那沉稳有力的节奏,一听便知是男子的步伐。 这里是将军府后院,平日里除了严大将军,鲜少有其他男子涉足。 脚步声一下一下,影璃的目光也随之变得幽深起来。 她将主子的情况传信给王爷,王爷得知后,立马遣江太医提前归京,如今人已经到了,得想办法将他弄进来替主子诊断才行。 男人的脚步声已经到了院门口,影璃整了整神情。 她望着罗诗杳,愁苦道:“姨娘这是怎么了?竟越来越贪睡了,才刚歇了午觉不久,怎的现下又睡着了?” 一旁的青玄同样也是满脸的不解,只无奈道:“是很古怪。” 严殊早上一起床就进宫面圣,此刻才刚从宫里回来。 他刚踏入兰亭苑,就听到影璃与青玄两人的对话。 男人眉头一蹙,大步走上前,沉声问道:“罗姨娘是从何时开始这般贪睡的?” 两人一见是他,忙行礼请安。青玄先回道:“回将军,大约有半年时间了。” “起初,姨娘只是时常觉得困倦,身体有些乏力,当时也没太当回事……可后来这种情况变得越来越频繁。” “到如今,姨娘一日里有大半时间都用来睡觉。好多时候,就连早上给夫人去请安,她都起不来床,都是我们生拉硬拽,才把她弄起来的……” 严殊听了此言,脸上渐渐浮现出疑惑与不安。 他不禁想起了那个可怕的梦,阿瑶死在皑皑白雪中,那画面至今仍历历在目。 还有昨日晚上轻抚她发丝的时候,那掉落的头发着实不少,当时虽未多想,可如今联系起来,一切似乎都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意味。 严殊又细细问了一遍,越听心越惊。 照此情形看,阿瑶不是生病了,就是中毒了。 内宅中那些阴损手段,他又怎会没听过。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为此,他在出征前,还特意将后院中那些心思不正、不安分守己的姨娘全都打发出了府。 到底是谁如此狠毒,竟敢暗中对人下毒? 他注视着罗诗杳苍白的小脸,神情越来越阴沉。 那双深不可测的漆黑眸子,翻滚着滔天的怒意。 没想到他才回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府里的医师,于这京都之中亦是小有名气,其医术堪称精湛,在各类病症的诊治上都颇有心得。 无论是常见的风寒发热、咳嗽腹泻,还是一些疑难杂症,他都能准确地判断病因,并施以恰当的治疗。 然而,一个人的精力终究有限。 府医虽博学多才,可在毒药一道,却并非他的专长所在。 平日里,他所接触到的中毒病例本就稀少,且多为一些普通的食物中毒或蛇虫咬伤后的轻度中毒。 对于那些来自异域、配方神秘的毒药,或是精心谋划、暗中施为的慢性投毒之术,他的认知就略显不足了。 思及此,严殊让人叫来管家,让管家带上他的名帖去请她们口中的那位江太医。 一个多时辰后,领命而去的管家便带着江太医来到了兰亭苑。 此时,罗诗杳已经醒来,江太医一入内室,便瞧见她躺在榻上,面上毫无血色。 他面色凝重,立刻上前为她把脉。 号完脉之后,又从药箱中取出一枚细针。 他手持银针,轻声对罗诗杳说道:“姨娘得罪了,会有点不适,请姨娘忍着点痛。” 罗诗杳听闻,微微颔首示意,表示自己知晓了。 江太医见她如此配合,便不再迟疑,猛地将银针刺入罗诗杳的一处穴位。 罗诗杳只觉被刺入的地方微微酸麻,除此之外,并无太多的疼痛与不适。 她这才明白,江太医手法娴熟,刚才那句话只是客套自谦的说法。 须臾间,江太医就将银针拔出,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根银针上。 只见针尖并无明显的变色或异样,上面粘着的血迹,呈现出正常的红色。 江太医并未因这看似正常的表象而急着下结论。 他神色平静,只是将银针放到一个特制的小瓶子里。 这一次再取出来时,针尖上隐隐泛着肉眼几乎察觉不到的黑芒。 江太医对着光线凝视半晌,才开口道:“这是一种来自苗疆的慢性毒药。” “中毒之人初期会嗜睡、脱发,随着毒发进程的缓缓延展,身体会愈发虚弱,人会变得健忘,然后神智错乱,最终沦为痴傻之人。” 罗诗杳听了江太医所言,心中震惊不已,双手不自觉地一点一点抓紧身上的被子。 怪不得她近来很健忘,总是丢三落四的,原来竟是中了此毒的缘故。 杀人不过头点低,究竟是哪个心肠歹毒之人,对她怀有如此深的恨意,竟使出这般阴险狠辣的手段来加害她? 罗诗杳平日里对饮食方面格外留意,就连专门负责她饮食的婆子都是挑的从宫里出来、有着丰富的经验的老人。 她在饮食安全上可谓层层把关,却没想到还是未能逃脱这毒手,当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算计实在是防不胜防。 严殊在一旁早已听得心惊肉跳,心急如焚道:“现下姨娘的状况可有什么妨碍?这毒能不能解掉?” 江太医忙恭敬地回道:“将军放心,所幸下毒之人怕被人发觉,因而极为谨慎,所下的毒药剂量不多,这是就是为什么寻常大夫诊脉时难以察觉异常的原因。” “但即便如此,倘若一直误当作身体出了毛病,而一直不解此毒,那么不出半年,姨娘必定会毒发攻心,陷入痴呆之状。” “好在如今及时发现了,有老夫在,只要按照老夫所开的方子悉心调养,日后当不会对姨娘的身子造成太大的损害。” 江太医边说边将银针别回袋中。 而后又询问罗诗杳,关于一些日常生活方面的问题。 当听闻罗诗杳的饮食每日都有专人严格检查时,他不禁面露疑惑之色,喃喃自语道:“不应该啊,这种毒药的特性我极为清楚。” “只要是下在吃食里,哪怕只是微量,凭借日常的检验方法理应验出来的!” 严殊在一旁听了,沉声问道:“那会不会还有其他的下毒方式?总不可能这毒是凭空出现在她体内的吧。” 江太医低头沉思片刻,缓缓回道:“倒也有一种可能。或许下毒之人极有耐心,且行事小心谨慎,日日都在罗姨娘的饮食中下毒。” “只不过每次所下的剂量极少极少,如此一来,因其剂量微小,寻常的检查手段自然难以察觉出端倪。” “但日积月累之下,毒素在体内不断累积,最终也能够达成预期的严重效果。” 罗诗杳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又惊又怕又恨。 她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浑身冷汗直流。 那冷汗浸湿了她的衣衫,紧紧地贴在她的皮肤上,让她感到一阵彻骨的寒冷与后怕。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江太医走后,严殊一直勉力维持的表情终于绷不住,如一块厚实的坚冰,突然出现了道道裂痕。 他看着一脸惊恐的罗诗杳,向来冰冷的双眸中,痛苦、愤怒、自责与怜惜相互交织。 原本挺直的脊背也微微弯曲,仿佛被无形的重负压垮,整个人透出一种深深的无力和挫败感。 他心情沉重,缓缓走到罗诗杳身边,轻轻握住她那颤抖的双手,试图用自己的温暖给予她一丝安慰与力量。 “阿瑶。” 严殊叫她的名字。 罗诗杳没有反应。 “阿瑶。”严殊再次唤道,随即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没事了,我已经回来了,此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可怕的事情。” 罗诗杳并不想同他说话。 严殊将她抱得愈发紧实,他将自己的脸颊轻轻贴在她的脸颊上。 颤抖着声音说:“你放心,我必定将那人揪出来,不管她隐藏的多么深。” 罗诗杳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巴,却没发出声音。 她的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自己原本所求的,不过是简单而平常的生活。 或是寻一处地方,静静地画一幅画。 或是捧起一本书,沉浸在文字的世界。 亦或是琢磨着用那些小巧精美的珠子,怎么穿一个好看的手串……如此简单而已。 这么简简单单的生活,如今竟变得遥不可及。 严殊一直用那温柔的声音,不断地安慰着她。 终于,罗诗杳艰难地开了口。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与决然:“这次若不是江太医,恐怕我就变成了痴傻之人。杀人诛心,下毒之人心思歹毒,她这样的人,不配活在世上。” 严殊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冰冷的杀意:“别说你这样想,等将她揪出来,本将军亲手送她去见阎王。”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7章 真相大白 严殊雷厉风行,对厨房和兰亭苑展开了全面而细致的排查。 从掌勺的大厨到负责洗菜切菜的仆妇,从管理食材的小管事到每日进出厨房送水送柴的杂役,从伺候兰亭苑饮食起居的丫鬟到打扫整理院落的粗使仆妇…… 但凡能接触到供给兰亭苑的吃食之人,自己全都对他们进行了详尽深入的调查,一个都未曾放过。 然而一番彻查下来,却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下毒之人似乎精心谋划,将一切都掩饰得天衣无缝,让这追查之路陷入了僵局。 但严殊并未就此罢休,旋即扩大了审查范围,将整个将军府都纳入其中。 后院中的女人,除了他的母亲老夫人、掌管中馈的夫人王氏以及受害者阿瑶本人之外,皆被他仔细审查了一遍。 可即便如此,依旧毫无所获,仿佛那幕后黑手有通天的本事,将一切都完美遮掩,没有留下丝毫可供追寻的线索。 严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甘与执着。 他在庭院中来回踱步,心中反反复复思索着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被调查之人的表情与言辞。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不相信下毒之人能将一切痕迹都抹得干干净净,定是有什么地方被疏忽了。 他停下脚步,仰天暗自思量。 天空飘起了雪花,落在他的肩头,仿佛也在为这扑朔迷离的案情而叹息。 雪越下越大,很快就将地面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银霜。 严殊站在空蒙的天地间,望着鹅毛大雪纷纷扬扬,思绪愈发清晰起来。 将军府没有发现任何哪怕一丝一毫的可疑之处,会不会那带毒的食物打一开始就是从外面送进府里来的呢? 严殊眉头紧蹙,心中暗自思忖。 将军府日常所需的食材,皆是由专人供应,这些商贩与将军府联系紧密。 或是某个姨娘,打探到将军府的食材供应渠道,买通了供货的商贩。 又或者趁着送货之时偷偷做了手脚,将那沾染了毒药的食材混入其中,神不知鬼不觉地送进了府里。 如此一来,不管他在将军府内如何费尽心思、万般排查,也不过是在这府内的小天地里打转,自然是毫无收获了。 可是,送进将军府的食材,会经过厨房的统一烹饪,然后送往各院……下毒之人又如何避开这点的呢? 严殊皱眉苦想,不过须臾,他立马就想到了泥螺。 阿瑶很喜欢吃醉泥螺,三不五时的,便要吃上一回,那是长河以南沿海城镇的独特美味。 北地离泥螺的产地较远,新鲜泥螺在京都的市场上很难见到,而且南北的烹饪文化和口味偏好差异较大。 对于这种个头小、需要特殊处理的泥螺,京都的民众并不太容易接受,也没有形成食用泥螺的习惯。 鉴于阿瑶喜欢吃,为了满足她的口腹之欲,他着实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他特意安排船只从遥远的南地运来鲜活的泥螺。 因路途遥远,南北气候差异巨大,这泥螺在运输过程中面临着重重考验。 磕磕碰碰地运输了十来次,还没到目的地,基本上就全军覆灭了。 不过,在此过程中,倒是积累了不少经验。 最后一次,终于将新鲜泥螺安然无恙地运至京都。 泥螺运抵京都后,严殊赶忙将其交给了董老六。 董老六可是他此前四处寻访才找到的擅长养殖水产的行家里手。 对方深知自己肩负的重任,他小心翼翼地将泥螺安置在专门为其准备的养殖场所,开始了人工养殖泥螺的艰难历程。 泥螺的养殖难度远超想象,它们似乎极为娇弱,对养殖环境的要求极为苛刻。 好不容易运至京都的泥螺大量死亡,严殊只能重新安排从南地再次运输泥螺过来,继续让董老六尝试养殖。 在这漫长而艰难的过程中,董老六经历了无数次的尝试与摸索,最终成功攻克了泥螺人工养殖的难关,使得泥螺能够在京都繁衍生长。 在偌大的将军府,除了阿瑶对泥螺喜爱有加,其他人对这小小的泥螺可没半点兴趣。 就连向来荤素不忌、不挑食的严悦,只要每次瞧见这泥螺,都会忍不住吐舌头,更别提去吃上一口了。 隐约间,脑海中有什么要呼之欲出,严殊立马招来冥雀,下令道:“你亲自领几个得力之人,去暗中盯着东市鱼肆的董老六。” 冥雀领命而去,严殊则进屋,坐在桌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若真是将军府内的某个姨娘,与府外的董老六相互勾结,串通一气。 那她必定要以钱财打动人心,而董老六拿人钱财,才会替人办事。 他一旦得了不义之财,其平日里的花销用度必然会有所变化,或会出手阔绰,花钱大手大脚,与以往的消费习惯形成鲜明对比。 严殊便是想从这细微之处入手,期望能够由此查出些许端倪,从而揭开这背后隐藏的重重迷雾,揪出那个阴险狡诈、妄图谋害阿瑶的幕后黑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思及此,他立马差遣自己手下那一批训练有素、行事隐秘的暗探,让他们去盯着董老六的家人,甚至是与他曾有过接触的任何人。 大战已经结束,他手下的暗探可谓倾巢而出,去盯着那些人。 严殊本以为凭借着这些经验丰富、能力出众的暗探,定能从那些人身上发现些许端倪,从而顺藤摸瓜揪出那藏在暗处的下毒之人。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下毒之人的能耐。 在那些被监视的人身上,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事情似乎再次陷入了僵局。 严殊不得不承认,下毒之人的心机、耐心和手段都远超常人。 到底是谁,竟然隐藏在他身边这么久? 书房内,冥雀半跪着,再次将所查出来的事情,原原本本、事无巨细地向严殊一一禀报。 “董老六,老来得子,对儿子极其宠爱,那孩子生性活泼,也十分顽皮,平日里最喜欢到池塘边玩水嬉戏。” “可奇怪的是,在两年多前,他却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似的,无论如何也不许儿子再去池塘边玩耍了。” “而这段日子,更为蹊跷,他那小跟屁虫宝贝儿子竟然莫名地消失不见了,旁人问起,他只是对外宣称送回老家去了。” 严殊端坐在书桌后,紧皱着眉头,一直静静听着。 在听到此处时,终于抓中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他面色一沉,冷冷开口:“将他抓起来,严加审讯,无论用什么办法,务必敲开他的嘴!” 两日后,夜幕降临,冥雀匆匆赶回将军府,径直去了严殊所在的书房。 他依旧是半跪着,禀报道:“将军,董老六起初嘴硬得很,属下对他动用了各种酷刑,可他就是咬紧牙关,一个字都不肯吐露。” “后来,属下实在没了办法,便动用人手,四处去寻他的儿子,历经辗转,总算是将他的儿子给找了回来。” “属下以他儿子的性命相胁,这董老六见自己的宝贝儿子就在眼前,性命堪忧,恐惧惊怒之下,这才将所有的事情全都抖搂了出来……” 严殊听了,缓缓闭上眼睛,久久都没有说话。 两年之前,正是他奉命出征的日子,她竟然从那么早就开始实施起这阴险的毒计了。 在他凯旋归来之后,得知阿瑶身体异样,开始彻查此事时。 她似乎早有预料,知晓事情有可能会被发现,便提前做了诸多准备。 她知道董老六只有这一个独苗苗,爱子如命,便将他的孩子偷偷藏了起来,试图以此拿捏住董老六,让他即便被抓住,也能宁死不屈,守口如瓶。 她居然能想到那么阴险的法子,竟命董老六将毒药下到养殖泥螺的水里,并且吩咐每天只下极少极少的剂量。 如此一来,养在那水里的泥螺虽然会沾染到极微量的毒素,但因为剂量实在太小,短时间内根本不会致命。 而寻常的验毒方法,面对这微乎其微的毒素含量,自然也是难以查验出来。 每一个环节都恰到好处,每一处细节都处理得滴水不漏。 这般精心的布局,这般可怕的耐心和深沉的心机,当真连他这个见惯了腥风血雨的沙场战将都忍不住心生寒意!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8章 美女配英雄 严殊之前想了很多人,却唯独没有料到这个人会是淑芬。 淑芬,是母亲亲自为他千挑万选出来的妻子,当初是八抬大轿、三书六聘,风风光光迎进将军府的。 虽说他对这个妻子并无半点男女之情。 可出于对妻子的敬重,也出于丈夫应尽的责任,每隔一段时日,他还是会歇在她那里。 让她生下嫡子,以此来延续严家的香火,再者也给她正室夫人应有的体面。 不仅如此,他更是将府中的大小事务全都放心地交给她去打理,而他自己则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在外征战。 母亲时常在他耳边念叨,说淑芬如何如何识大体,如何如何温柔和善,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妻子、好儿媳、好主母。 可谁能想到,这一切竟都是表象,在那看似温婉和顺的面容之下,藏着的却是一颗满是算计、心如蛇蝎的心。 贤良淑德,体贴大度,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她将自己的真实面目隐藏得如此之深,深到他与她相处这么久,都未曾察觉丝毫异样。 严殊回想起出征前,还曾特意叮嘱王氏,要她多照看一下阿瑶,莫要让阿瑶在府中受了委屈。 那时的他,是多么的信任她啊,怎会想到,就是这个他寄予厚望、委以重任的枕边人,竟然就是那个处心积虑想要谋害阿瑶的幕后黑手。 一想到这儿,严殊的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愤怒与懊悔,愤怒于王氏的狠毒,懊悔自己的识人不清。 严殊无力地扶着额头,心烦意乱。 他可是亲口答应过阿瑶,定会取了那暗中谋害她之人的性命,给她一个满意的交代,让她此后不用再担惊受怕。 可王氏身份特殊,不同于府里那些普通的姨娘。 她是正妻,是往后传承严家兴盛的嫡长子铭哥儿的亲生母亲,还是有着深厚底蕴和庞大势力的琅琊王氏的嫡女。 他和她之间的夫妻关系,牢牢地维系着严氏一族与王氏一族的友好往来与利益关联。 严殊头疼不已……王氏所做的这些恶事,绝对不能公之于众。 一旦走漏了风声,被外人知晓了其中的内幕,向来在众人眼中颇具威望、令人敬重的将军府沦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不说,就连被家族寄予厚望的铭哥儿也就被这丑闻给彻底毁了。 还有母亲那边,母亲向来对王氏青睐有加,觉得她贤良淑德,是个能撑起将军府中馈的好儿媳。 若是知晓了王氏狠毒、阴险的勾当,以母亲那本就弱不禁风的身体状况,又如何能经受得住这般沉重的打击呢? 要是不在明面上处理此事,而是私下里偷偷将人给解决掉……严殊暗暗思索着这种可能性。 王氏掌管着府中中馈,多年来在后院中已经形成了自己的势力。 她身边那些伺候的丫鬟、婆子,大多都是从娘家陪嫁过来的,身契又捏在她的手上,对她自然忠心耿耿。 况且以她谋算深沉、未雨绸缪的性子,怕是早有了防备。 在此情况下,想要不动声色地处置了王氏,绝非易事。 严殊反复权衡,这件事急不得,牵一发而动全身,还得从长计议。 这一晚,他没有歇在后院中的任何一处,而是独自一人待在书房中,望着那摇曳不定的烛火,枯坐了整整一个晚上。 翌日清晨,天色刚刚泛起鱼肚白。 严殊强打起精神,收拾妥当,在准备去上朝前,他派人通知各院子,说夫人身体抱恙,如今需要静心调养,往后这段时日,暂且不必再去如意院给夫人请安了。 而对如意院的王氏,他只派人送去一封信,上面只写了四个字——闭门思过。 罗诗杳得知消息后,隐约猜到下毒之人就是王氏。 对此,她感到很意外,她知道王氏不喜欢自己,甚至还经常暗戳戳地挑起她跟其他姨娘之间的矛盾。 可没想到会恨她至此。 更没想到她是幕后黑手。 王氏到底出自清流世家,身为将军府的正室夫人,无论何时都表现得端庄大方,温婉贤良。 谁能想象,如此之人,竟能做出此等阴狠之事,简直堕了琅琊王氏累世的清誉。 一直以来,罗诗杳都觉得自己行事低调,可谓处处谨小慎微。 就拿平日里的穿戴来说,她总是选择那些朴素平常的服饰与首饰,并不追求华丽张扬,丝毫没有要压过王氏一头的意思。 罗诗杳只想着能在这府中安稳度日,与众人相安无事便好。 自始至终,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取代王氏、去争抢那主母之位。 她不过是在这深宅大院中艰难求生的平凡女子,王氏才是明媒正娶、掌管中馈、身份尊贵的正室夫人。 她既无那样的野心,也无与之抗衡的资本。 可即便如此,王氏却依旧对她心怀忌惮,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让她变成疯癫之人,方能安心。 事情怎么会是这样的,罗诗杳望着窗外,眸光悠远。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仆妇们脚踩木梯,将各处挂着的红灯笼一一取下。 新年已经落幕,回首望去,今年的这个年是在鸡飞狗跳中仓皇度过。 时光的车轮从未停歇,一年又一年,岁月在不经意间悄然溜走。 罗诗杳独自静坐了好长时间,直到严悦像往常一样过来找她,她才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 两人坐在一块儿,自然而然地就说起了王氏的事儿。 严悦皱着眉头,很是担忧道:“瑶瑶,嫂子好像真的生了大病。我刚去瞧她,见她目光呆滞、傻愣愣地坐在那儿。” “我跟她说话,她也不回应,就跟丢了魂儿似的,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罗诗杳听着严悦的描述,心里明白,王氏如今这般模样,怕是和严殊知晓了她的所作所为相关。 只是这事儿到底该如何收场,罗诗杳却猜不到。 恐怕又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 王氏生病的消息引发众人的猜疑。 各种议论声此起彼伏,尚未平息之际,谁能料到,下午从外面传来的一则消息,更是在将军府激起了千层浪。 听说今日上早朝时,皇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降下旨意,要将静和公主嫁于严殊。 朝堂之上,当即有大臣站出来提议:“吾皇威武,威德远扬,开疆拓土,成就一统天下之宏图伟业。” “静和公主乃是皇女,是我大盛的嫡长公主,金尊玉贵,怎能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驸马当独守公主一人……” 此言论一出,朝堂中立马有不少人纷纷附和。 未几,更有一些德高望重的老臣站出列,他们提及当年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及静和公主为了国家大义、黎民百姓远嫁和亲之事。 “静和公主的壮举,为我大盛赢得喘息之机,护得边疆安宁,百姓免遭战火涂炭。” “此等功劳,此等奉献,足以铭刻青史,流芳百世。” 那些老臣说得慷慨激昂,老泪纵横,其言辞之恳切,情感之浓烈,令闻者动容,听者落泪。 在这般浓烈的情感渲染之下,群臣仿若被一股无形之力所牵引,纷纷跟着附和。 众臣皆感叹静和公主的卓越功劳与一路走来的艰辛不易。 此刻,在众臣心中,已然达成一种默契与共识:如今公主已然归来,皇家理应给予她最为体面、尊崇的生活,以补偿她多年的付出与牺牲。 而这其中,最为关键的一点,便是驸马的婚姻状况必须合乎礼制。 于是,群臣众口一词,皆认为驸马该休妻散妾,以全公主之尊。 此等局面之下,就连朝堂上琅琊王氏一族人,虽心有不甘,却也深知众怒难犯,在这维护皇家威严与公主尊荣的大义面前,亦无法提出任何辩驳之词。 此事,就在这一片激昂与悲戚交织的氛围中定下。 依照本朝惯例,驸马不能掌实权,因而,皇帝顺势收回了严殊手中的兵权,并且撤了他的大将军之职。 不过,严殊毕竟多年来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对社稷有着不可磨灭的功绩。 皇帝念及于此,便封他为柱国公,世袭不降爵,以此作为对他过往功绩的一种补偿与肯定,也算是给这位昔日的大将一个妥善的安置。 一时之间,消息如同长了翅膀,很快传遍大街小巷。 无论是达官贵人的高门府邸,还是寻常百姓的简陋居所,人们都在热烈地讨论着这件事。 严殊刚刚立功归来,英勇事迹还在京都百姓中广为流传,其热度久久未曾散去。 在这红尘中,无论是美女,还是英雄,向来都是人们热衷谈论的焦点话题。 如今又得皇帝赐婚,美女配英雄,二者相结合,更被视作一段流传千古的佳话美谈。 消息传开,整个京都都为之沸腾。 茶坊酒肆中,桌椅围满了宾客,他们或是文人雅士,或是市井豪杰,此刻都在兴奋地谈论着这桩婚事。 有人眉飞色舞,对驸马赞不绝口,夸他保家卫国,尽显男儿本色。 有人旧事重提,对公主之前为了国家大义,远嫁和亲的壮举大加赞扬。 有人摇头晃脑,感叹公主与驸马的般配,称其为天作之合,必将流芳千古,成为后世传颂的美谈。 有人欢喜有人忧,将军府后院则笼罩在一片不安与躁动的氛围之中。 姨娘们乍闻这仿若惊雷乍响般突如其来的消息,皆惊愕得呆立当场,半晌说不出话来。 待那最初的震惊稍稍散去,众人也渐渐回过神来。 纵然难以接受,可也知道,这是皇上的旨意,天威难测,君命难违,任谁都无力更改。 待稍稍缓过劲后,那一张张震惊得面庞上皆被悲戚之色所浸染。 有的仿若天塌了一般,茫然无措地瘫坐在原地。 有的则失魂落魄,默默转身,独自回到房中,暗自垂泪。 还有的三两成群,聚在一处,压低声音窃窃私语,商量以后的出路。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9章 他一定很爱她吧 王氏虽然被变相禁了足,但这并不影响消息传到她的耳中。 她实在想不通,明明嫁出去和亲的女人,纵然贵为公主,却是已嫁之身,怎么还能再嫁给大盛威名赫赫的战神将军? 王氏很早就知道,自己的夫君年少时喜欢静和公主,但没想到他爱她如此之深,深到不介意她之前服侍过另外一个男人,不介意她曾经还给那个男人生育过两个孩子。 深到为了她,甘愿放弃权利、地位和美人。 王氏紧紧抓着手下的红木扶手,指甲都快陷进了木料里。 她费尽心机谋划了那么多,并未如预期那般弄傻罗氏,还让自己在严殊心中的好感度一落千丈。 不过,就算真的弄傻了罗氏,到头来还不是因静和公主的归来而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不甘心就这般被人轻易取代,却又无力改变这既定的局面。 王氏越想越气,那原本温婉贤良的面容此刻也因愤怒而扭曲狰狞。 她好恨啊,满腹的愤懑没处发泄,怒极之下,突然间想起了罗氏。 女人突然哈哈大笑了几声。 凭什么要让她独自品尝这失败与绝望的苦涩滋味呢,她不好过,别人也别想好过。 “请罗姨娘过来,我有话同她说。”她吩咐身边的丫头。 严殊以她身体不适为由禁了她的足,但却并未言明不让其他人来看望她。 不多时,罗诗杳便随着丫鬟来到如意院。 青玄职责所在,欲跟她进院子,罗诗杳轻轻摆了摆手,制止住她,只让她在大门口候着。 她心中明白,王氏让自己前来定有话要说,她并不想让青玄知道太多,所以只带着影璃跟自己一同入内。 进入院子,罗诗杳让影璃守在屋外,自己则跨入房门。 一进屋,她便察觉到屋内那压抑且怪异的氛围。 王氏端坐在罗汉床上,妆容精致整齐,一举一动依旧彰显着端庄得体。 然而,罗诗杳却从她那看似平静的面容中,捕捉到了一丝异样。 她的眼神深处,隐约藏着一丝疯狂与怨毒,而嘴角挂着的笑意,也透着一抹扭曲的意味。 “罗姨娘,你来了。”王氏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沙哑。 罗诗杳微微福身,轻声道:“不知夫人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她已经不再自称“妾身”,王氏也不在意。 她冷笑一声,缓缓开口:“罗姨娘,你可知道,这将军府呀,马上就要变天了。那个曾将你放在心尖尖上的严大将军,即将迎娶静和公主为妻。” 罗诗杳垂眸不语,半晌后才开口道:“今日早朝时,皇上当着文臣武将的面颁下赐婚圣旨……” “天子之意,美女英雄,天作之合,一时间传为美谈,街头巷尾人尽皆知,连不过总角的孩子都唱着顺口溜……” “夫人不必特意告诉我这些,此事我早已知晓。” 王氏盯着罗诗杳那紧抿的红唇,心中涌起一丝扭曲的快意,遂继续说道:“哼,天子之意?莫要被这表象所迷惑。” “你且好好想想,我们的严大将军,在沙场上纵横驰骋、战功赫赫,为大盛立下不世之功,其威名之盛,旷古绝今。” “他帐下谋臣无数,猛将如云,一声令下,便能一呼百应,如此人物,又刚立大功归来。若不是他自己心甘情愿地主动求娶公主,难道皇上还能不顾他的意愿强行赐婚?” 说到这里,王氏眼中闪过一丝妒意与愤恨:“他与静和公主的渊源,那可得追溯至年少之时……” “为了公主,他可以放弃天下美女,也可以毫不犹豫地舍弃自己辛苦打拼来的权势地位。” “他不会在意公主曾经的过往……他对公主的深情厚意,绝不是你能够想象的?” 王氏故意停顿,眼神玩味地看着罗诗杳,像是在欣赏一件即将破碎的精美瓷器。 “你以为你在这府中稍稍得宠,便是胜利了?你以为他对你有几分真心?你不过是运气好,生了一双与静和公主相似的眼睛罢了。阿瑶……哈哈……那是公主的闺名!” “你不过是个替代品,是他在思念公主而不得时的慰藉。你知道他之前为什么那么喜欢赵氏吗?” 王氏眼神中满是戏谑与嘲讽,故意卖起关子,不再说下去。 她要一点点摧毁罗氏的心理防线,让她也尝尝自己如今所遭受的痛苦与绝望。 罗诗杳静静听完王氏的讲述。 直到这时,她才知道,自己不过就是个替代品。 严殊和静和公主少时便已相识,二人相伴于宫墙内,赏景骑马,情谊日笃。 可惜造化弄人,当大齐的军队踏破大盛边境,一路攻城掠地、长驱直入时,公主被迫踏上和亲之路。 而如今,岁月流转,大盛国力日益强盛,终于一雪前耻,成功举兵灭掉了大齐。 动荡的局势尘埃落定,曾被送去和亲的公主也终于被安全接回。 正主回来了,她们这些在严殊生命中充当过客的人,自然要统统退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不用王氏刻意提醒,罗诗杳也早就想到了这些。 严殊于硝烟弥漫、战火纷飞的战场上历经无数生死考验,方才荣耀归来。 皇上身为天子,统治万民,于这等功臣,心中难免会有几分权衡与思量。 或会忧虑其功高盖主,威望日盛,对皇权构成潜在威胁,从而暗自忌惮,生起夺取其手中大权的心思。 然而,皇上毕竟久居高位,深谙帝王之术与驭下之道,断不会在此时采用如此愚蠢且短视的办法。 他虽贵为天子,一言可左右别人的命运,但圣意亦需兼顾天下大局。 将士们皆以严殊为楷模,敬仰其英勇无畏,而百姓皆视他为神明,敬其护国安民之功。 若皇上因一己之忌惮,便强行以赐婚公主这般手段来削弱严殊的势力,这无疑是公然向众将士宣告朝廷对功臣的薄情寡义。 那将会使众多忠心报国之士寒心,以后谁还敢为大盛继续卖命。 国之根本,在于民心,民心稳,方能长治久安。 这道理,罗诗杳一个不关心政事的后宅女子明白,坐拥天下的皇上又怎么会不明白此中的利害关系。 此事,定然是皇帝洞悉严殊原本的心意,才成就了这桩姻缘。如此,既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撤去严殊的职权,还能替自己那命运多舛的爱女寻个好夫婿。 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罗诗杳此前在府中听到的种种声音,不过是事情的最终结果,而这其中的具体细节,直至方才,也是才从王氏口中得以知晓。 她并不担心王氏会欺瞒自己,毕竟赐婚之事早已传得人尽皆知,而严殊已经交出了自己手中的兵符、帅印等,此乃不争的事实。 他一定很爱她吧,才甘愿为她放弃一切。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0章 一直瞒着她 其实,刚听到这个消息时,罗诗杳亦震惊万分且深感意外,毕竟此前没有任何征兆。 可待她稍稍反应过来之后,思绪便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严殊刚回府的那一晚。 她想起他曾说的那些答非所问、奇奇怪怪的话:“如果以后有令你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你可不可以不要怪我?” 如今想来,男人那时心中怕是早有定夺,却还一直瞒着她。 罗诗杳心中一片悲凉,身体不可控地微微颤抖。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夫人,即便如此,这与我又有何干?倒是你,费尽心机,下毒害人,如此丧心病狂,其心可诛……” 王氏突然提高了声音,眼中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你莫要在此装腔作势,把自己捧得那般高尚圣洁。” “在这后院中,你分明占尽了将军的宠爱,尽享那旁人求而不得的荣宠与风光。” “你有没有想过别人是什么感受……不想争抢?哼,谁能信你这虚伪的鬼话!” 王氏双眼圆睁,怒目而视,话语中满是浓烈的嫉妒与愤懑。 那尖锐的声音在屋内回荡,似要将这压抑的氛围彻底撕裂。 罗诗杳微微侧头,斜睨着她:“夫人这话说得好没道理,将军那么大的一个人,脑子在他头上长着,脚在他腿上长着,他宠幸谁、去谁的院子,全都由他自己决定。” “你就算对此心生怨怼……要怪就去怪你的夫君啊,是他没来找你,何必将所有一切都归咎在别人头上?” 王氏却觉得罗诗杳得了便宜还卖乖,心中的愤怒更甚,几步上前,咬牙切齿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我若不提前对付你,这个位置迟早会让你坐上。想我在这将军府苦心经营多年,怎能容你一个小小姨娘骑在我的头上。” 罗诗杳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厌烦,缓缓说道:“我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纯纯没事找事,自找苦吃。” “你明明知晓将军心中深爱着公主,却还是执意要嫁给他,最后落得一个爱而不得、独守空房的下场,生生将自己逼成怨妇,何苦来哉?” “而我,明明自始至终从未想过要与你争抢什么,你却始终疑神疑鬼,不肯相信,非要费尽心思来对付我。如今在将军心中留下个毒妇的印象,也是你自作自受,活该!” “我不妨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眼中那尊贵无比的将军夫人之位,我压根就不、稀、罕。” 罗诗杳挺直腰杆,表情中带着淡淡的嘲弄,与王氏那近乎愤愤不平的状态形成鲜明对比。 王氏气得胸脯剧烈起伏,身子也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全然没了平日里的端庄仪态。 她双手紧紧握成拳,恨恨道:“哼,你别得意,别以为有男人宠爱就高人一等,你和我没有什么不同,还不是一样被人舍弃。” “赵氏之前之所以得宠,是因为与静和公主有六七分的相似之处,将军不过是在赵氏和你身上寻找静和公主的影子罢了,你以为你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对你们的那些温柔深情,全是假的,不过是把你们当作替身,来慰藉他得不到静和公主的空虚寂寞。” “赵氏就是你的前车之鉴……哈哈哈哈哈……” 王氏脸上满是狰狞,那曾经端庄的面容此刻已被嫉妒与怨恨扭曲得不成样子。 说到最后,她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满是扭曲与疯狂。 房间里到处飘荡着她歇斯底里的笑声。 这还是罗诗杳第一次见到王氏如此失态。 看来严殊迎娶静和公主之事对她的冲击与刺激着实不小,已然让这位沉着冷静的主母全然失了平日里的分寸与仪态。 看着已经陷入癫狂的王氏,罗诗杳不想再同对方继续纠缠下去,她怕王氏会做出什么过激之举。 这样想着,她便起身,欲离开这是非之地。 王氏却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嘴里直叫嚷:“你们都是他的玩物,是他发泄的工具而已,被他玩够了,便会毫不留情地将你们丢弃……哈哈哈哈哈哈!” 罗诗杳停住脚步,看着几近疯狂的王氏,嘴角忽然泛起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 她轻声说道:“玩物?夫人,我看你想当这玩物都想疯了呢,要不然怎么会如此怨恨我这个‘玩物’,口口声声说什么我一人独占将军宠爱之类的话。” “玩物?你想做,还没这个资格呢。” 罗诗杳被激怒,对她不再口下留情,言语间满是对她的奚落。 王氏气得牙痒痒,心里直冒酸水。 她身为将军府的正室夫人,一直以来都自恃身份高贵,如今却被一个妾室这般轻视,且暗示她连个“玩物”都不如,这对她的自尊无疑是一种极大的打击。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开口反驳,却又一时语塞,只觉得一股怒火在胸腔中熊熊燃烧。 罗诗杳淡定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衫,缓缓开口:“我本来只是一个妾。妾是什么?男人宠爱时便是半个主子,男人不爱时和婢女也没什么不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妾可以被随意送人,可以像货物一般买卖,甚至家里要是来了客人,还得上榻服侍……” “说白了,妾本来就是个玩意儿,从一开始便没什么地位与尊严可言。” 罗诗杳的声音渐渐提高,她直视着王氏的眼睛:“可你呢,你是正牌夫人啊。是合了八字、敲锣打鼓迎娶进门的,本应稳坐将军府夫人之位。 “如今却和我们这些妾室一样,面临被弃的命运……这说出去,到底是谁更没面子?” 王氏听了这话,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她伸出手指头指着罗诗杳,气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你……你……” 罗诗杳却不理会她,继续往她心窝上捅刀子:“像我这样的妾被放出将军府后,运气要是好些,或许还可以在别处捞个正妻当当,重新开始生活,怎么着也不会比现在的日子差。” “而你,做了那么多亏心事,后半生能安心度日吗,半夜就不怕鬼敲门吗?” 王氏想找她的不痛快,那她也不要她好过。 下毒之举不过是冰山一角,之前将军府中后宅发生的那些腌臜事情,恐怕大半都与她脱不了干系。 人若犯下如此多的罪孽,真的能在夜深人静时安然入睡吗? 糟糕,她怎么会和这些烂人烂事牵扯到一起。 如果可以,罗诗杳希望自己以后的日子可以简单点再简单点。 王氏被罗诗杳的话气得几近昏厥,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想要反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本想找罗诗杳的不痛快,却不想被对方轻松反击。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1章 告别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遇 罗诗杳说完,不再逗留,离开了如意院。 穿过一个接一个的连廊,走过一座又一座的院落。 朱红的廊柱在岁月的侵蚀下略显斑驳,脚下的青石板路被无数人踩踏过,透着丝丝凉意。 这个宅子,占地极广,规模宏大,大小院落共有二百九十八座,房屋就有三千六百三十八间,犹如一座巨大的迷宫,将无数的人和事都困于其中。 这里住着形形色色的人,其中,数量最多的是低眉顺眼、谨小慎微的下人。 他们在这宅门大院里讨生活,为了一口吃食、一处容身之所,默默忍受着各种委屈与辛劳。 其次是娇柔妩媚、各怀心思的姨娘,她们为了争得一丝宠爱与地位,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明争暗斗,机关算尽。 而她罗诗杳,是这其中的一员。 严殊和静和公主之间的故事,如果是一个被世人传颂的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 那她们这些后院中的女人无疑都只是配角,是男女主 play 中的一环。 她们的存在只是为了着重突出男主为女主散尽后院的决心,以此彰显男主对女主那矢志不渝的深情。 在这个故事里,她们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都显得微不足道,不过是为了成全一段所谓的佳话。 可若是离开这所宅子,便是另一个故事。 每个人都是自己故事的主角。 告别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遇。 罗诗杳信步走着,不知不觉间,眼前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转头向右望去,没路可走,再向左看,同样没路可走,若是直接折返回去,又显得太过刻意。 她心中轻叹口气,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走近之后,罗诗杳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与眼前这个人相处。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因而,她并未如往常那般请安,只是微微欠了欠身,以示最基本的尊重。 严殊看着她冷淡疏离的样子,心里突然很慌。 他以为自己可以妥善处理好一切,既能守住心中那份对静和公主的旧情,又能在这将军府中给阿瑶一个安稳的角落。 可如今,一切都脱离了他的掌控,朝着未知的方向发展。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不是他优柔寡断、患得患失,在两难的境地里徘徊不定,而是将事情的始末早点告诉阿瑶,或许就不会发生这般难堪的局面了。 上次,回京途中,他偶遇静和公主。 公主直截了当地问他,还愿不愿意娶她。 将公主娶回家,给她安稳的生活,本来就是他少年时最大的心愿,他怎么可能不应。 然而,王氏乃是他明媒正娶的正妻,多年来,她在府中操持家务,也算中规中矩,并未犯任何过错。 他怎么能做出那种无故休妻的事来。 因而,他回复公主,等过完年,先同王氏提和离,先妥善处理他们的关系,之后再风风光光地娶她进门。 可未曾料到,公主如此急切,今日他上朝时,她便早早地在途中截住他。 刚一见面便问他和离之事是否谈妥。 严殊当时想着,王氏下毒谋害阿瑶之事,已然犯了不可饶恕之罪,如此一来,他也不必再顾忌什么。 在他看来,娶公主进门,无非是给将军府换一个主母而已,这本就是他给公主的承诺,如今不过是顺势而为。 于是,他郑重地告诉公主,自己愿意娶她。 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朝堂之上,皇上突然提出赐婚之事,将他与静和公主的婚事当众宣布。 严殊已经私下答应了公主,心中虽有所准备,可没料到赐婚会来的这么快。 皇上此举让他颇有些措手不及。 这还不算什么,更令他费解的是,那些平日里纷争不断的大臣,此刻却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统一了口径。 一个个义正言辞地站了出来,要求他务必善待公主,甚至直截了当地提出要他为公主散尽后院。 这是他万万没有意料到的局面。 这些大臣,平时为了各自的利益与政见,常常争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 这次却好似被同一股力量驱使,长了同一张嘴,你一言我一语,说得他哑口无言。 严殊并不想将那些妾室全部遣散。 她们在府中也陪伴他度过了不少时光,有的还育有子嗣,他实在不忍做出如此绝情之事。 可是,众大臣一个个大义凛然地进言,后来皇帝神色间流露出对公主的愧疚弥补之情…… 最后,他无奈妥协。 严殊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府,才知晓赐婚的消息竟然传得满城风雨,大街小巷皆在议论纷纷。 还说得有鼻子有眼,仿佛众人皆亲眼目睹了赐婚的全过程,各种细节被描绘得绘声绘色。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连给他给阿瑶提前解释的时间都没留半分。 他越想越觉得蹊跷,按理来说,宫里发生的事情,不可能如此迅速地传扬出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其中必定有猫腻,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手在背后操控着这一切,精心布局,步步为营。 严殊想来想去,觉得肯定是公主在背后捣鬼。 毕竟公主少时就对自己情愫暗生,如今好不容易得偿所愿,自然不想自己与其他女子再有瓜葛。 公主做出这般举动,虽手段有些过激,但从她的立场而言,似乎也能理解。 而有如此大的能耐,能让朝堂上那些向来各怀心思、党同伐异的大臣瞬间达成一致,异口同声向着公主说话的人只有她的爹——皇上。 这样,种种一切才能勉强说的通。 严殊收回思绪,看着目光落在地面的罗诗杳,急道:“阿瑶,我和静和公主之间……” 他突然顿住,嘴唇微微张合,想解释,想求得她的谅解,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措辞。 男人的目光中满是慌乱与无措,原本挺拔的身姿此刻也略显佝偻,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 他在脑海中飞速地思索着,想着该从何处说起。 是先道出朝堂上那身不由己的无奈,还是先倾诉自己对她从未改变的情谊,亦或是坦诚自己与静和公主的过去? 好像怎么说都是苍白的敷衍,毕竟他的行动足以说明一切。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凌冽的寒风中只有男人略显沉重的呼吸声,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慌乱之下,严殊结结巴巴地说起了蹩脚的谎言:“迎娶公主乃是……皇上的旨意……我……我身为臣子,只能……” 罗诗杳微微抬起眼眸,直直看向他。 那近在咫尺的脸庞上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紧张。 他居然在紧张,是因说谎话而紧张吗? 这个男人可真是……他喜欢公主,要娶她,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便是,何必找这样牵强又奇怪的理由。 罗诗杳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思绪,盈盈一拜道:“那民女以后得称您一声驸马爷。” 称谓的不同,身份的变化,无形之间,已经在她与他之间划开了界限。 说这话时,罗诗杳的语气平静而疏离,仿佛曾经与他之间的那些过往都已随着这一声 “驸马爷” 烟消云散,徒留下这客气又冰冷的社交辞令。 严殊听了这声“驸马爷”,只觉得心口像有细针狠狠扎入,密密麻麻的疼痛瞬间蔓延开来。 每一下都扎在他最柔软也最愧疚的地方。 这巨大的身份转变让他一时有些难以接受,他的阿瑶怎么会变得如此陌生。 仿佛他们之间只是素不相识的陌路人,甚至比陌路人还要多几分刻意的避让。 严殊下意识地去拉她的手,试图挽留些什么。 谁知,还没有碰上,就被她轻巧地侧身躲开。 罗诗杳面无表情,语气淡淡道:“驸马爷请自重,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拉拉扯扯,这要是传到公主耳朵,落下个勾搭‘驸马爷’的罪名,民女可担待不起。” 说完,罗诗杳不再理他,转身离开。 严殊呆呆地站在原地,手还僵在半空,伸出去的姿势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罗诗杳回到自己的屋子,从一个长方形的描花木盒里取出一件崭新的长袄。 玄色长袄,针脚细密,做工考究,一针一线间,皆融入了缝制者的心血与精力。 然而,她却拿起剪刀,走到暖炉前,毫不犹豫地剪向那长袄。 每剪下一片,她便丢进火里,布料瞬间被火焰吞噬掉,化为灰烬。 机械地重复着手中的动作,长袄被一点点剪碎、焚毁…… 严殊满心忧虑与不安,匆忙赶来,刚踏入房门,便目睹了这令他心碎的一幕。 他呆呆地站在门口,望着那在火中迅速化为灰烬的衣服碎片,以及女子在火光映照下半明半暗的侧脸,只觉得心如刀绞,呼吸难以为继。 “阿瑶……”他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声音沙哑且带着一丝哀求。 罗诗杳没有回头,她的目光依旧盯着那团火。 严殊缓缓走近,脚步沉重得像是拖着千斤重担:“阿瑶,你听我解释。” “驸马爷无需向民女解释什么,民女也不想听驸马爷解释什么。”罗诗杳说完,便下了逐客令,“青玄,送你家驸马爷出去。” 严殊闻言,只觉得一阵晕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2章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柱国公府,张灯结彩,红毯铺地,一派喜气。 下人们忙得脚不沾地,穿梭于各个角落,有的在擦拭着门窗桌椅,有的在精心布置着庭院中的花卉。 处处都彰显出,即将到来的这场婚礼的盛大与隆重。 明天便是静和公主进门之日,这本该是一件欢天喜地的大喜事。 只是眼瞅着马上就到了成亲的日子,柱国公府后宅中的一众姨娘却还没有清理干净。 对此,静和公主很是不悦,下午乘坐马车亲至将军府,督促严殊遣散众女。 依照传统风俗,女子出嫁前应避着新郎官,两人是不能见面的。 可她是公主,身份尊贵,地位超然,就算不合礼制,又有哪一个人敢站出来提出质疑,对公主的行为说一个“不”字。 静和公主径直走向后院,身后的侍从个个神色肃穆,紧紧跟随。 她所经之处,仆人们皆惶恐不已,纷纷跪地请安,头都不敢抬,生怕稍有不慎便触怒了这位尊贵的殿下。 行至一处,恰逢一女子迎面走来。 那女子身姿婀娜,明艳照人。 待走近一看,只见对方眉若远黛,眸如秋水,顾盼间波光流转。 再普通不过的打扮,却难掩其独特的魅力与风华。 一头乌发如墨云般披散在身后,随着她的行动轻轻摆动,更衬得她整个人气质出尘,仿若从画卷中走出的人物。 静和公主瞧见她的面容,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厌恶感。 这张脸……还真是让人讨厌。 真想毁掉它。 静和公主停下脚步,目光落在蹲身行礼的女子身上,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的眼神深处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芒,然而说话的语调却是温婉和善,让人难以察觉其中隐藏的锋芒。 正从此处经过的罗诗杳,微微低头,神色恭敬道:“民女罗梦瑶。” 静和公主听到她的姓氏,立刻将其与严殊宠爱的那个侍妾罗氏对上了号。 她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容貌的确出众,难怪将赵氏压了下去,继而获得严殊的独宠。 今早,静和公主去了一趟清韵庵。 在那庵堂里,她见到了殊哥哥那个容貌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小妾——赵氏。 赵氏年轻漂亮,其美貌竟远在她之上,对方站在她面前,倒衬得她像个赝品。 那种滋味如鲠在喉,难受至极。 如今,又看到有着倾城之姿的罗氏,她心中的不痛快愈发浓烈。 静和公主在心底暗自思忖,这张脸绝不能继续留在世上。 她定要将其毁掉,如此方能绝严殊对罗氏的念想。 思及此,静和公主淡淡收回视线,面上带着与生俱来的冷傲,缓缓提步离开。 严殊深知今天是最后一天,再也拖延不得,遂吩咐管家拿着姨娘们的路引文契,前往官府办理消籍手续。 官府方面,因事关皇家与柱国公府,自是不敢有丝毫懈怠,办事效率极高。 未等待多久,管家便回来复命,说所有手续都办理妥当。 后院的姨娘们其实早已收拾好了包裹,此刻就等这最后一道手续。 柱国公府为每位姨娘都准备了颇为丰厚的安置费。 那些未生育子嗣的姨娘,每人可得白银五千两,而育有子嗣的姨娘,则能得到白银万两。 这足以让她们在日后的生活中有一定的经济保障,可以购置点田产,安稳度日。 花厅中,姨娘们齐聚一处,彼此的眼神中交织着复杂的情绪,有对未来的迷茫,有解脱后的轻松,亦有对这生活多年之地的不舍…… 管家及账房先生则有条不紊地挨个将安置费与路引发放到她们手中。 每一位姨娘接过属于自己的那份财物与路引时,手都微微颤抖,这薄薄的纸张与轻飘飘的银票,代表着她们人生的一个重大转折。 罗诗杳站在人群中,静静等待着。 周围的姨娘一个接一个地被管家叫走,上前领取安置费与路引,而后渐渐散去。 直至最后一个人离去,罗诗杳也始终没等到管家叫到她。 看着结束工作、正准备合上账本的管家,她嘴唇动了动,似有疑问想要问出,可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算了,不给就不给,反正路引和银子她都有。 思及此,罗诗杳不再停留,欲返回自己所居住的兰亭苑。 她的行李老早就收拾妥当,只等现在回去拿上,便可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这时,严殊不知道从哪突然冒了出来,他堵住罗诗杳的去路:“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罗诗杳草草行了一礼,并未吭声。 严殊见她如此决然,心中越发愤懑。 他提高了音量说道:“我告诉你,你的路引还在我手上,你现在还是我的妾,一切由不得你做主。” 罗诗杳低垂着脑袋,继续装哑巴。 严殊抿了抿唇,用冷硬的语气威胁道:“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 “你装金银首饰的盒子,我刚才已经拿走了,那些财物我先替你保管着,日后自会原封不动地归还于你。”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一边说着,一边紧紧盯着罗诗杳,似乎想要从她的表情中探寻出一丝动摇或是屈服。 严殊在心底暗自笃定,只要扣下罗诗杳的钱财路引,她就只能乖乖留在自己身边。 罗诗杳咬着红唇,只愤愤地看着他,对他的话语没有丝毫回应。 仿佛是用这种沉默来表达自己最强烈的抗议与不满。 严殊面容憔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整个人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惫与沧桑。 他深知自己此时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过卑鄙无耻,可他真的已经无计可施了。 这十来天的时间里,他放下作为男人的所有高傲,像个卑微的求乞者一般,百般哄她,千般求她,然而得到的却是她冷漠的对待。 她现在连一个眼神都不肯施舍给他。 严殊无比气馁,声音不自觉柔和下来,带着一丝哄劝的意味:“等公主离开后,我亲自送你前往南湖别院。” “你不是很喜欢那里,之前一直嚷嚷着要住到那里去吗。” 他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安抚她,让她暂时放下离开的念头。 罗诗杳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和他僵持了半晌,才从牙缝中吐出几个字:“算你狠!” 说完,不再和他纠缠,转身离去。 还好长亭给她的路引和令牌没在那盒子里。 “青玄,务必看好罗姨娘。”严殊神情郑重,吩咐青玄。 他最近眼皮子跳得厉害,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3章 有种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 后院假山上的暖阁里,静和公主站在窗户前,一双美目透过斑驳的树枝,正观察着远处的一幕。 看见自己喜欢的男子与别的女人纠纠缠缠,她气得眼睛都红了。 这时,一个女官入内,微微躬着身,压低声音禀道:“殿下,国公爷后院中的妾室已全部在官府消籍,如今只剩下罗姨娘一人尚未处置。” 她的声音轻柔,却在这寂静的角落显得格外清晰。 公主眼中划过一丝狠厉,问道:“秦姨娘那边说动了吗?” 她的目光依旧未从前方的场景上移开。 女官连忙恭敬地回应:“回殿下,秦姨娘不敢不遵照您的意思。她自知殿下的权势,对殿下的吩咐自是不敢有丝毫懈怠与违抗。” 后院的水榭旁,严启铭独自坐在一块石头上,满脸的闷闷不乐。 他手中紧握着一把小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朝着水池里扔去。 每一颗石子落入水中,都溅起一圈圈涟漪,恰似他此刻心中那无法平静的哀伤。 最疼爱他的母亲已经被父亲休弃,被安置在城外的庄子里。 自母亲离开后,他的世界仿佛失去了阳光。 那曾经给予他无数温暖怀抱和贴心呵护的母亲,如今只能存在于他的回忆中。 父亲即将迎娶新夫人,新夫人还是公主。 这意味着,他以后与母亲相见的希望愈发渺茫,甚至可能再也见不到自己的母亲了。 一想到这里,严启铭的眼眶忍不住泛红。 正暗自抹着眼泪,他忽然感觉肩膀上有人轻轻拍了拍。 他带着泪痕转头一看,原来是秦姨娘。 在他的记忆里,母亲之前和秦姨娘颇为要好,常常在一起说笑聊天。 严启铭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一把抱住秦姨娘,压抑许久的情感瞬间决堤。 他放声大哭起来:“秦姨娘,我想母亲。” 稚嫩的嗓音在寂静的后院回荡,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 秦姨娘微微弯下腰,温柔地摸着他的后脑勺,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她轻声安慰道:“好孩子,我知道你很难受,不过秦姨娘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同你讲。” “姨娘,你说。”严启铭努力止住哭泣,眼眶中还挂着晶莹的水珠,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她。 秦姨娘警惕地一边观察着四周,一边将嘴巴凑近严启铭的耳朵,小声说道:“……夫人是多么贤良和善之人,肯定都是罗姨娘暗暗陷害的……” 严启铭听闻此言,眼睛瞬间瞪大,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他怎么也无法将亲和又好看的罗姨娘,与如此狠毒的形象联系起来。 秦姨娘看着严启铭的反应,接着说道:“……以罗姨娘的心肠,定然不会容夫人存活于世。你也知道的,国公爷向来对她言听计从,唉!” 她的眉头轻轻皱起,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严启铭的嘴唇微微颤抖,脑海中一片混乱。 “国公爷眼下之所以还未对夫人下手,全是因他即将与公主举行大婚。”秦姨娘的声音中满是担忧,“办红事期间,自是忌讳诸多,不宜闹出风波。” 她的话缓缓钻进严启铭的耳朵,在孩子幼小的心灵中种下一颗仇恨的种子。 秦姨娘轻轻叹了口气,眼中却并无多少悲伤,反而带着一丝诱导的意味:“可一旦这婚事完毕,往后的日子……夫人恐将有性命之忧啊。” 严启铭小脸煞白,身体战栗着,急切道:“求姨娘想想办法救救我的母亲。” 秦姨娘满脸怜悯之色,朝着严启铭轻轻勾了勾手。 严启铭赶忙凑上前,将耳朵贴近。 秦姨娘压低声音,缓缓说道:“要想救你的母亲,就按照我说的去做……记住,别让罗姨娘身边的丫鬟瞧见你的动作,也不能告诉任何人是你所为。” 严启铭仍在抽泣,边听边点头。 待严启铭离开后,静和公主莲步轻移,显出身形。 她走到秦姨娘面前,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期待,径直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 秦姨娘赶忙欠身行礼,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回道:“公主殿下,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静和公主轻轻点了点头,嘴角勾起笑意。 这可真是一举两得的计划,既能毁了罗氏,还能让严启铭犯错。 世子之位,只能属于她的儿子。 一想到自己两个可怜的孩儿,静和公主就有种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 罗诗杳心情很差,匆匆往前走着,也没怎么留意前方的道路。 突然,她一头撞上了正从拐角处出来的严启铭。 孩子小小的身子,被她撞倒在地。 虽然因为王氏的原因,罗诗杳并不想理会严启铭,可孩子是她撞倒的,她总得上前将人先扶起来。 跟在她身后的影璃与青玄,见是铭哥儿,也没多大关注,视线很自然地移开。 罗诗杳刚靠近铭哥儿,手还没有来得及伸出去。 严启铭就毫不犹豫地挥舞起手中的小刀,朝着罗诗杳的脸狠狠划去。 始料未及,罗诗杳惊恐地瞪大双眼,想要躲避却为时已晚。 锋利的刀刃瞬间在她娇嫩的脸颊上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立刻渗了出来,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严启铭做完这一切后,竟又将刀猛地刺向自己的手臂。 顿时,他的手臂也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他一边痛苦地呻吟着,一边叫嚷道:“罗姨娘,你为何要如此狠毒,对我下此毒手?” 那哭声响彻在四周,引得路过的仆人纷纷围上来。 影璃大惊失色,忙冲上前,扶起罗诗杳。 又从怀中掏出一块洁净的帕子,按住她受伤的半张脸。 青玄转身对着严启铭,大声吼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影璃也上前,夺过他手中的刀,质问道:“是不是你在搞鬼?” 面对两个丫鬟疾言厉色的质问,严启铭哭得更大声了。 一时间,下人们乱成了一锅粥。 有的吓得不知所措,呆呆地站在原地。 有的则在一旁窃窃私语,猜测着事情的缘由。 还有几个机灵的,已经匆匆跑去禀报老夫人及国公爷。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4章 毁容 老夫人听闻此事,脸色阴沉得可怕,拄着拐杖匆匆赶来。 当她的目光触及宝贝孙子那满是鲜血的手臂时,眼神里满是心疼与关切:“我可怜的铭哥儿!” 严启铭扑到老夫人怀中,泣不成声:“祖母救我,罗姨娘要杀我,幸亏我反应快,夺过她的刀……祖母,我好害怕。” 他紧紧拽着老夫人的衣角,身体还在微微颤抖,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老夫人轻轻拍着严启铭的后背,柔声安慰道:“乖孙儿,别怕,有祖母在这儿,定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说完,她抬起头,目光冷冷扫向罗诗杳,厉声道:“反了天了,全都反了天了。” “罗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府中行凶,谋害小主子,这等恶行,我绝不能轻饶!” 罗诗杳捂着受伤的脸,气愤不已:“老夫人,是铭哥儿先划伤了我的脸,又挥刀自伤……”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老夫人就怒喝道:“住口!事已至此,你还敢狡辩。铭哥儿一个小孩,怎会无故冤枉你?” “来人啊,把罗氏押起来,笞责五十!” 笞刑,一个女子要是当众受笞刑,以后还如何见人。 青玄和影璃忙上前求情,可老夫人压根不理会她们两个丫鬟。 好在关键时候,严殊赶来,及时拦住:“母亲,罗姨娘一向良善,断不会做出此等事,其中必有隐情,还请母亲暂缓处置,容儿子细细调查。” 老夫人气得用拐杖重重敲地:“殊儿,照你这么说,难道是铭哥儿在撒谎?” “你看看铭哥儿的胳膊……你难道还要为她求情?你莫不是被这狐媚子迷了心智?” 严殊看着铭哥儿的伤和罗诗杳满脸的鲜血,心痛不已。 他收回视线,坚定道:“母亲,儿子深知罗姨娘的为人,她绝不是如此狠毒之人,还请母亲给儿子一点时间,儿子定会查明真相。” 语毕,立马询问青玄和影璃事情的经过。 青玄直言,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她听到呼声后,事情已经发生,因而并不知道具体情况。 而影璃,倒很想替自家主子说话。 可惜,她和青玄当时站的位置,只能看到主子的背影,而铭哥儿则被主子完全挡住。 她想撒谎都不行,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时,严悦也听到了消息,匆匆赶来为罗诗杳求情。 紧接着,静和公主也款步而来。 她扶了扶头上的步摇,轻声劝道:“老夫人,明天是我和殊哥哥大婚的日子,不宜大动干戈,以免冲了喜气。” 她表现得贤良淑惠,一副为未来夫君说话的样子。 老夫人叹了口气,满脸的无奈与尴尬:“让公主殿下看笑话了。明天就是大喜之日,谁知竟出了这等事。” 说完,她看着严殊执着的样子,心中虽有诸多不满,却也不能不顾及儿子的情面。 她冷哼一声:“好,你查,到时候若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也别想再为她求情!” “先将罗氏送往庵堂,等大婚后再发落。” 言罢,又转身对公主微微欠身行礼,表示歉意。 静和公主将老夫人扶到屋子,温声说道:“老夫人您消消气。” 语毕,看了自己身边的女官一眼,那目光中似有深意在传递。 女官心领神会,瞅准时机开口:“老夫人宅心仁厚,平日里对下人们太过宽和,才致使这国公府的规矩渐渐松散。” “瞧瞧今日之事,一个妾室竟敢在府中肆意妄为,那些下人也都忘了自己的身份,竟然敢对小主子大呼小叫,这要是传扬出去,旁人定会笑话国公府管教无方。” “若在其他名门府邸,下人们可绝不敢如此胆大妄为。” “这话原本不该我一个奴婢说,可我家公主即将嫁进国公府,我实在是看不过眼,情急之才如此僭越。还望老夫人不计较我这个小辈的鲁莽冲动。” 看似言辞恳请的一番话,却是绵里藏针。 老夫人本就憋着一肚子火,听了女官的话,脸色愈发难看。 她猛地敲了敲拐杖,怒声喝道:“来人,将罗氏身边的两个丫鬟押来,在院门前跪足三个时辰,以儆效尤。” 严殊阴沉着脸,将严启铭送回自己的居所。 府医替他查看完伤势,又动作娴熟地清洗伤口,然后敷上秘制的金疮药。 伤口虽不深,却也红肿渗血,令人揪心。 末了,他叮嘱道:“小少爷这伤养几天便会好转,只是在这期间,伤口切莫碰水,以免感染化脓。” 严殊心中始终牵挂着罗诗杳的伤势,他等府医收拾妥当,便吩咐他去兰亭苑看看:“罗姨娘的脸伤一定要仔细诊治,若是留下疤痕可就不好了。” 等府医离开,他坐到床边,脸色变得异常严肃起来,厉声问道:“铭哥儿,你且与为父说说,今日究竟发生了何事?” “你为何会与罗姨娘起了这般冲突?” 严启铭眼神闪躲了一下,旋即抬起头,像是炸毛的小兽一样,一口咬定都是罗姨娘所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严殊看着儿子的表情,心中明显不信。 他缓和了一下神情,又温言劝道:“铭哥儿,你如实告知为父,这事关系重大,切不可隐瞒。” “就是她,就是她想要刺死儿子。”严启铭情绪激动,小脸绷得紧紧的,依旧如此回答。 严殊沉默良久,自己这个儿子一贯老实憨厚,不善说谎。 何况,他平日里就很惧怕自己,根本不敢对自己有所隐瞒。 难道是阿瑶见自己迟迟没有处置王氏,将对王氏的气都撒在了铭哥儿身上? 严殊只能想到这个可能。 此时,铭哥儿的情绪异常激动,显然,并不是一个问话的好时机。 严殊也不再为难自己这个儿子,想着以后再慢慢问他。 于是,他脚步匆匆去了兰亭苑。 一走进屋内,便见罗诗杳正坐在榻上,眼神中透着疲惫与哀伤。 府医见他到了,忙神色凝重道:“罗姨娘脸上的划伤,以后会留下疤痕。” 严殊心中一紧,急道:“怎么会这样,连你都没有办法医治吗?” “刀口既深又长,唉……”府医摇着头回话。 说完,留下止血祛疤的药品,就告辞离去。 屋内静谧得只剩下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严殊静静站在那里,目光在罗诗杳脸上那敷了药粉的伤口处久久停留。 那道疤痕如同一条白色的长虫,无情地爬在她娇嫩美丽的脸庞上,如同白璧上生出一道裂痕。 想她平时最重视容貌,可这突兀的疤痕却能将她所有的骄傲与美好都击得粉碎。 严殊本来想问问她和铭哥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见她如此模样,再也问不出口了。 他缓缓走上前,蹲下身,安慰道:“阿瑶,你不要伤心,我以后会遍寻名医,不惜一切代价为你治好这道划痕。” 罗诗杳紧抿双唇,没有说话。 严殊见她这般模样,心中的焦虑更甚。 沉默片刻,再次开口,语气中满是担忧:“阿瑶,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是美是丑,都不会改变我对你的喜欢。” 然而,罗诗杳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她目无焦距地注视着前方,身体僵硬得如同木雕。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5章 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严殊心中焦急万分,双手不由自主地搭在罗诗杳的肩膀上。 起初只是轻轻摇晃,见她毫无反应,便使劲摇晃:“阿瑶,你心里不痛快,打我骂我都好,可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他的声音颤抖,语气中尽是哀求。 可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理他,严殊心里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 在这极度的慌乱下,他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一个或许能让她开口的办法。 严殊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说道:“你之所以刺杀铭哥儿,是在为自己的孩子做打算吗?你想让他以后做世子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罗诗杳的表情。 尽管他心里清楚,这个说法荒谬可笑,连牵强附会都扯不上。 但此刻,严殊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一心只想着刺激她,哪怕是引得她同自己大吵一架。 她沉默的样子实在太可怕了。 罗诗杳像是听到了世间最滑稽的笑话一般,气极而笑。 原本凝滞的双眸也微微动了动。 男人这话说得实在是可笑至极。 且不论她内心真实的想法究竟如何,单就他们之间还隔着一个身份尊贵的静和公主,难道她一个小小侍妾还能越过公主去? 他可以不相信她,但连这些显而易见的道理都看不明白吗? 罗诗杳盯着严殊的眼睛,一字一顿,说得缓慢而清晰: “驸马爷有所不知,我曾服用的秘药玉骨香,其功效除了能让女人保持青春容颜与体香外,还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便是会致使服用者不孕。” “所以说,你的那些儿子,无论将来是谁担当世子之位,都与我没有半点关系,还请你不要将这莫须有的罪责强加于我身。” 仿若晴天霹雳,严殊整个人瞬间呆在原地。 怪不得他出征前曾四处延请名医,为她诊治调理,却始终未能如愿见她有喜,原来竟是这样。 男人脸上满是震惊与痛苦之色,嘴角微微颤抖:“你怎么不早说,枉我还满心盼望着能和你孕育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 话音刚落,老夫人身边的婆子急匆匆地走进来,脸上满是不耐烦。 她高声催促道:“路途遥远,天色渐晚,罗姨娘若收拾好了就赶快前往庵堂。” 罗诗杳听闻,缓缓起身,提起早已准备好的包裹,举步朝外走去。 严殊见状,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拉住她。 然而,那婆子却眼疾手快,一步上前挡在中间,为难道:“国公爷,这是老夫人的吩咐,请您莫要为难老奴。” “老夫人还说了,族亲们都聚在前厅,商量明天婚礼的细节,您身为一家之主,又是新郎官,怎么能不去招呼一下呢,万不可失了礼数。” “您莫要再耽搁了,速速往前厅去吧。” 说罢,微微欠身,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严殊望着罗诗杳跨出门槛,心如刀绞。 原本他还打算遣人前往清韵庵,一来保护照应她,二来将赵氏等人送往别处。 赵氏一贯飞扬跋扈,而阿瑶生性婉约柔和,他实在担忧阿瑶去了庵堂,会因赵氏的刁难而受委屈。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如同一把利刃,将他的心搅得粉碎,所有的思绪与计划都在瞬间崩塌。 此刻,他一句话也不想说。 天色暗了下来,一辆普通的青帷马车停在柱国公府门口。 拉车的白马不停地刨着蹄子,发出轻微的“哒哒”声。 罗诗杳在婆子的押送下,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启动,车轮碾过石板路,渐行渐远。 静和公主坐在不远处的一辆豪华马车里,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直到那辆青帷马车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她才轻轻地拂了拂衣袖,笑道:“又来一个送死的,还是本宫最不喜欢的人,今天连老天都在帮本宫。” 一旁的女官想到公主接下来的计划,面色越来越难看。 她嘴唇微微颤抖,踌躇几次,最终还是没忍住内心的不安,讷讷道:“殿下,您不喜欢赵氏和罗氏,派人偷偷将她们做掉便是,何必要牵连那么多……” 静和公主阴狠的目光淡淡扫视过来,女官忙闭上嘴,不敢再说下去。 “蠢货,若只弄死她们两个人,那别人肯定会怀疑到本宫头上。”静和公主的表情异常阴鸷,声音低沉却透着令人胆寒的狠劲,“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殿下英明,还是殿下想的长远。”女官违心应道。 静和公主的嘴角微微勾起,笑容中透着无尽的阴森:“哼,既然有人甘愿替本宫背黑锅,那本宫自当遂了她的愿,让她好好‘表现’一番。” “火油是她找人买的,然后偷偷运到庵里,这个一查就能查出来,物证有了。” “她和赵氏之间本来就有过节,积怨已深,这下犯罪动机也有了。总之,任谁都怀疑不到本宫头上。” “庵堂的屋舍全是木材构筑而成,一间挨着一间,恰逢天干物燥、大风呼啸之际,只需一点火星,便能瞬间引发燎原之势。” “本宫派去的人,只需在暗处推波助澜一番即可。” 语毕, 静和公主的眼神燃烧起来。 她似乎已经看到庵堂陷入火海的景象。 女官听着静和公主的话,心中默默念着:“罪过,罪过!” 杀人害命的事情,虽然她参与过不少,但那些多是后宫内斗。 而如今,这清韵庵里住的多是隔绝红尘的女尼,那可都是具有慧根,每日伴着晨钟暮鼓,诵经礼佛之人,却也要被卷入这场血腥的阴谋之中。 唉……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6章 芸芸众生 罗诗杳抵达庵堂时,夜幕已然深沉如墨。 清冷的月光洒在庵堂那斑驳的墙壁上,更添几分孤寂与阴森。 她蜷缩着身躯,坐在火炉前烤火,寒意透过衣物不断刺入肌肤,令她不由自主地瑟瑟发抖。 尽管屋里也生了炉子,然而在这冰窖般的环境里,不过是杯水车薪。 怪不得大户人家会将犯了错的女眷送来庵堂静心思过,这里的条件实在是太过艰苦了。 影璃因老夫人的惩处,仍在国公府受跪罚,按估算还得一个时辰左右方能赶来此处。 罗诗杳静静坐着,耐心等待着影璃的归来。 庵堂外面没有守卫,这倒是个离开的绝佳时机。 她只需要等到夜深人静、众人皆陷入沉睡之际,便可同影璃悄悄离开这里。 岂料,影璃迟迟未现身影,却等来一个不速之客。 赵佑宁推门进来,缓缓走近罗诗杳。 她脸上挂着一抹得意的冷笑,出言讽刺道:“哟,这不是罗姨娘吗?我当是谁呢,怎么也落得这般田地了?” 她故意拖长尾音,那尖锐的声音在寂静的庵堂里回荡,格外刺耳。 罗诗杳大概知道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要是往常,她会反击。 可今晚,她却什么话都不想说。 赵佑宁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好了,不管是宣泄心中的怨愤也好,还是想逞一时口舌之快也罢,她都不想理她。 等她发泄够了,自然就走了。 赵佑宁的确没有丝毫要住口的意思,一直喋喋不休,没完没了。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罗诗杳那敷着药粉的脸上,眼中的恶意更盛,继续变本加厉地羞辱她: “瞧瞧,这可是咱们曾经的大美人罗姨娘。” “哦,不对,现在可不能再称你为大美人了,这脸都毁了,活脱脱就是个丑八怪,哈哈哈哈!” …… 赵佑宁尽情享受着羞辱别人带来的快感,可这种酣畅淋漓的感觉没持续多久。 因为她并没有从罗诗杳脸上看到任何气愤的表情。 无论她如何恶语相向,都无法激起对方一丝波澜。 这种得不到预期回应的挫败感让她极为恼怒。 赵佑宁不甘心,一气之下,连过去的隐秘事都抖了出来:“真是讽刺,我爹精心选派的死士没能取你性命,老女人那般阴损歹毒的手段没能弄死你,谁能想到,最后你却在一个孩子那里栽了跟头。” 自王氏被送到庄子上后,她便猜到,那毒多半是王氏下的。 虽说她现在身处庵堂,看似与世隔绝,但实则她一直暗中留意打听着将军府,现在应该叫柱国公府的一切。 罗诗杳闻听此言,原本平静无波的表情变得极为震惊,不敢置信道:“那天的刺杀……原来是你……” 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赵佑宁同样面露吃惊,显然未曾料到罗诗杳对此事竟毫不知情。 “怎么,你竟然一无所知?将军没有告诉你吗?”她唇角微微勾起,露出几分玩味的表情,“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罗诗杳闻言,死寂的眼眸蒙上了一层破碎的水光。 原来刺杀之事是赵佑宁一手谋划的,严殊明明知晓,却绝口不提,一直瞒着她。 赵佑宁心里着实觉得奇怪,她爹爹因为刺杀事件被罢了官,将军明明知晓其中详情,可为何罗氏却是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样子? 不过,她很快便将这份疑惑抛诸脑后,继续嘲讽道:“我早就说过,将军他只是贪图你的美貌……” “男人这新鲜劲一过,也不过就那么回事……可他待我却是不同的,等再过些时日,他气消了,定然会把我接回去。” “而你呢……瞧瞧你现在这副模样,这辈子怕是再没可能得到将军或者任何男人的青睐了!” 罗诗杳并未顺着赵佑宁的话茬继续,而是话题一转,突然问道:“你为何要那般行事?你可知道当时有多少无辜之人惨遭横祸?” 赵佑宁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有些懵圈。 在她的预想里,罗氏难道不应该先为自己失宠和毁容的遭遇而怒火中烧吗? 怎么反倒关心起那些毫不相干的人了?这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赵佑宁满脸不屑道:“你瞧瞧你自己,都沦落到这副境地了,居然还有心思去关心那些无足轻重的小人物?真是可笑至极。” 罗诗杳盯着她,神色肃穆:“那些死去之人,上有白发苍苍、需人奉养的父母,下有嗷嗷待哺、需人照顾的孩童……” “他们皆是这世间平凡而普通的芸芸众生。而我,又何尝不是这芸芸众生中的一员。” “生命皆有其珍贵之处,怎能因你的一己私欲而被轻易践踏。” 赵佑宁听到罗诗杳这番论调,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她只觉得和罗诗杳这样的人吵架实在很没意思,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毫无着力点。 转身离开之际,她恨恨道:“我讨厌你。” “正好,我也一样。”罗诗杳立刻回敬。 赵佑宁气哼哼地回到自己的居所。 那满腔的怨愤与不甘仍在她心间翻涌不息。 一踏入屋内,她便将这股邪火一股脑地发泄在那些下人和屋内的各种器物身上。 折腾了许久,她才带着恨意和不甘,在愤愤不平的情绪中,渐渐陷入梦乡。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7章 她死了 月黑风高,正适合杀人放火。 屋外,巧月正提着一桶火油,绕着赵佑宁所住的屋子小心地泼洒着。 那火油在寒风中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而她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绝与阴狠。 泼洒一圈后,她缓缓掏出火折子,轻轻一吹,那微弱的火苗瞬间跳跃起来。 这一瞬,她心中所有的仇恨终于化作复仇的火焰。 在大风的吹拂下,火苗迅速蔓延,不一会儿,整间屋子便被熊熊大火所吞噬。 尽管此时的风很大,刮在脸上如刀割一般,可巧月整个人都是热血沸腾,一点都没觉得冷。 自从上次被将军罚去刷恭桶后,她的生活便坠入了黑暗的深渊。 下人们见风使舵、捧高踩低,她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 当赵姨娘等人被送到庵堂来的时候,她又被上头指派来伺候她们。 庵堂的日子很清苦,粗茶淡饭,清汤寡水,屋舍简陋破败,简直就不是人过的。 这还仅仅只是苦难的开端罢了。 赵姨娘因失去了将军的宠爱,心中积满了怨恨。 也不知从何处得知她曾在别院下情药,以此勾引过将军的过往。 自那之后,赵姨娘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憎恶与嫌弃。 只要赵姨娘心情稍有不佳,哪怕只是一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不顺心,便会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她身上。 她做着最繁重、最脏累的活计,稍有差池还会引来一顿责骂与毒打。 拳打脚踢是家常便饭。 在各种刁难、百般磋磨中,她熬过了一天又一天。 日子过得猪狗不如,毫无尊严与希望可言。 好在,这暗无天日的生活马上就要结束了。 今早,静和公主亲临庵堂,告知她一个好消息,说国公府里的姨娘会被尽数遣散。 静和公主还提及自己和国公爷成亲之后…… 总之,大意就是说,女人嘛,每月总有那么几日身上不方便,自己的丈夫需要别的女人服侍。 静和公主向她承诺,只要她在今晚将赵姨娘烧死在这庵堂中,日后便会抬她做国公府的姨娘。 既能做主子,还能杀了赵姨娘,世上竟有这样的好事,她怎么可能不答应。 静和公主离去之时,还特意交给她一包药粉。 并郑重其事地吩咐她,将此药粉悄悄撒在众人平日里用来打水的水井里。 据说,服用了这样的水后,人会睡得格外香甜,就算屋外有动静,也不能即刻清醒过来。 如此一来,今晚庵堂里的众人都会睡得格外安稳。 而等到众人惊醒,终于发现着火之时,赵姨娘多半已经被大火烧死,就是救也救不回来了。 巧月直勾勾地望着眼前肆虐狂舞的大火,觉得十分解气。 赵姨娘就要死了,而她自己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临。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有察觉,在这暗夜的掩护下,有几个黑影正像鬼魅一般在墙院之间飞速穿梭,有条不紊地重复着她刚才所做的每一个动作。 一桶桶火油被肆意泼洒,一枚枚火星相继被点燃,刹那间,庵堂各处皆被火焰笼罩。 就在巧月心满意足地转身,欲离开这即将成为废墟的是非之地时,骤然发现,那火势竟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以一种超乎想象的速度疯狂蔓延开来。 张牙舞爪间,将她围困在里面。 正月二十九,黄道吉日,诸事宜,适合嫁娶,破土,祈福…… 静和公主大婚,普天同庆,鲜艳夺目的红绸挂满了大街小巷,整个京都都沉浸在一片喜庆之中。 严殊凝视着盖有红盖头的新娘,奇怪自己心中为何没有那种期盼已久的欣喜,反而有一种隐隐的、挥之不去的烦闷。 他缓缓拿起那根寓意着“称心如意”的喜秤,可不知怎的,手却似有千斤重,始终没能挑起那轻若无物的红盖头。 严殊随手将喜秤搁在婚床上,随后起身,来到外面。 他唤来凌风,皱着眉头吩咐道:“你现在就亲自带几个人前往庵堂,先把罗姨娘给我接回来,然后安置在别院。” 凌风听闻此言,脸色一变,眼神闪闪躲躲,几次欲言又止。 那副模样显然是知晓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却又不敢贸然开口。 严殊见状,眉头皱得更深了,略带不悦地呵斥道:“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按照我的吩咐去办,莫要在此处耽搁时间。” 凌风眼眶瞬间泛红,咬了咬牙,像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 他声音哽咽,艰难地回道:“禀告驸马爷,罗姨娘……她……她死了。” 严殊以为他在开玩笑,狠狠瞪了他一眼:“凌风,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这般不知轻重的玩笑话,这种事岂能随意拿来打趣!” 凌风垂下眸子,声音因悲伤而微微发颤:“千真万确,属下不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罗姨娘她……她昨夜就已经离世了。” 严殊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 他二话不说,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凌风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拽到了自己眼前,逼视着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怎么可能!罗姨娘是我的女人,就算她真有个万一,也该是我第一时间知道。” “人昨晚就不在了,可我为何至今都没听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消息?” 严殊此刻不觉得凌风在开玩笑,却也没觉得罗诗杳真的会死。 凌风擦了一下眼角,沉痛道:“昨晚清韵庵不知怎的突然走水,庵中的女尼以及所有住在庵里的女客,无一幸免,全部罹难,而罗姨娘……她也没能逃过这场灾祸。” “此事早就传遍了京都,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着呢。” 他吸了吸鼻子,接着又道:“今天是您和公主成亲的大喜日子,您贵为驸马爷,又是新郎官。” “在这样的大好日子,谁敢把死人这般晦气的事儿告知您。大家都唯恐触了您的霉头,所以才一直瞒着没有说。” 说话间,凌风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几块碎玉。 他双手捧给严殊:“这是前去办案的官差从死者手心中取下来的物件,属下一看便认了出来,这是您带罗姨娘入京那天,送给她的那块玉佩。” 严殊猝不及防,怔在新房外。 直到这一刻,他才恍然惊觉,自己之所以答应迎娶静和公主,原来并非是出于对她的喜欢。 他耿耿于怀的是年少时的无能为力,是想要弥补曾经无能为力的执念。 而非——真心喜欢。 严殊盯着手中残缺不全、已经烧焦的玉佩,锐利的眼眸一片荒芜,空空荡荡。 在他四周,欢声笑语,鼓乐回荡,红绸彩灯,祥瑞四溢。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8章 公子,您终于来了 北地的雨,总是那般随性,说下就下,毫无征兆。 而南地的雨,却是在下与不下的边缘踟蹰徘徊,反复纠结。 它也不像北地的雨那般清晰可辨,一滴一滴地坠落,而是宛如轻柔的雾霭,丝丝缕缕,一点点地细密洒落。 石板路上,一辆普通的马车缓缓行来,随后稳稳停在一座宅院前。 坐在车前的长亭,利落地率先跳下马车。 双脚落地后,他扫视一圈。 整个天地间被如雾的春雨所氤氲,变得烟雨朦胧,如梦似幻,美不胜收。 看着眼前的雨雾,长亭眼睛炯炯有神,半点都没有长途跋涉后的疲惫:“王爷,我们终于到了。” “是啊!终于到了!”顾晏廷在亲随的协助下下了马车,然后坐在轮椅上。 他微微仰头,望向这片陌生而又充满希望的土地,激动之情难以言表。 离京的时候,京都正被漫天大雪所笼罩,整个世界一片银装素裹。 然而,一路南下,当渡过长河,踏上南地之时,眼前的景象顿时变得丰富多彩、明媚灿烂起来,仿若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长亭小心翼翼地推着顾晏廷,来到宅院大门一侧辟出来的一处小药堂前。 此刻的药堂门前,早已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众人大多面露焦急之色,皆是为了求药问诊而来。 喧闹声、交谈声交织在一起,显得颇为嘈杂。 长亭并未像其他人那般排队等候,而是推着顾晏廷,径直走进药堂。 周围人见状,虽有面露诧异与不满之色的,但也无人敢上前阻拦,毕竟这二人气度不凡,想来身份定是非同一般。 正在大堂中坐诊的卢曾,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抬眸望去,当看到长亭时,立马停下手中的动作。 他唤来一旁的小徒弟,让其接替自己继续坐诊,而他则迎了上去: “小子,许久不见。” 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的卢曾一边说着,一边好奇地打量着顾晏廷,心中暗自揣测着来人的身份。 长亭点了点头,而后神色郑重地介绍道:“卢神医,这位是我家王爷,此次微服前来,往后见他不必行礼,只称呼顾公子即可,切莫走漏风声。” 卢曾一听这话,顿时心领神会,忙朝顾晏廷拱手作揖,以示尊敬。 顾晏廷微微颔首,然后将怀中一直当宝贝般抱着的玉匣子缓缓打开:“卢神医请看。” 卢曾朝着玉匣子望去,这一望之下,他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整个人都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片刻之后,他才回过神来,伸出颤抖的双手,捧过匣子,激动道:“极地冰莲,这竟然是极地冰莲,顾公子您……您竟然寻到了它。” 他的声音因为太过激动而有些变调,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与惊喜交加的神色。 “这下罗姑娘脸上的伤有救了吧?”长亭在一边露出欣慰的神色,突然插嘴道。 卢曾一边细细端详着匣子里的极地冰莲,一边咋舌道:“有了这东西,别说小小的疤痕,就是比那更严重的烧伤都能恢复如常。” “这种花,只长在极北之地的地缝里。极北之地,终年被厚厚的冰层所覆盖,寒冷刺骨,狂风肆虐,人类几乎无法踏足其间,更别说要深入到地缝中去寻找它。” “多少人穷尽一生,都无缘得见这极地冰莲的真容,顾公子您这是费了多大的功夫,才将它寻来的呀?” 说着,他抬头望向顾晏廷,眼神中满是钦佩与赞叹。 顾晏廷只是淡淡笑着,目光依旧停留在极地冰莲上面:“是费了一番功夫,不过只要能有希望治好她的脸,一切都是值得的。” “卢神医,您先将极地冰莲收好,这可是关键之物,以后全仰仗它来为罗姑娘治脸了。”长亭一脸急切,再次插进话来。 说完,他看向坐在轮椅上的顾晏廷,眼神中满是期待与担忧:“还请卢神医仔细瞧瞧我家公子的腿,看到底能不能治好。” “王爷这腿伤,宫中太医全都束手无策,后来又寻遍天下名医,可始终没人能治得了,如今就指望您了。” 卢曾闻言,不敢怠慢,忙上前仔细查看。 一番细致入微的检查过后,卢曾缓缓直起身来,眼中满是凝重之色。 沉默了片刻,他才开口说道:“顾公子,您这腿伤着实棘手啊,若要彻底治好,唯有打断骨头重新接才行。” “只是这过程……会很痛苦,也相当危险,毕竟这等于是要让腿部的旧伤处再经历一次重创,而后重新复位愈合,期间的痛楚绝非一般人所能承受。” “顾公子您……您确定要这样做吗?” 顾晏廷却没有半点犹豫,神色坚定道:“只要能够重新站起来,断骨之痛又算得了什么,就是再大的疼痛我也能承受。” 说罢,他攥紧了拳头,硬朗的面容上满是坚毅。 卢曾闻言,眉头紧锁,言辞恳切地劝道:“硬生生打断人的腿,那可不是一般的疼痛,有可能会活活疼死,而且伤口极易引发感染,一旦感染,便是九死一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其中每一个环节都凶险万分,顾公子,您要慎重考虑啊!” 卢曾一边说着,一边担忧地看向顾晏廷,深知这个抉择对于顾晏廷而言是何等艰难。 长亭闻言,顿时吓得六神无主,想开口劝劝,却也知道自家主子一旦决定的事情,便不会轻易更改。 顾晏廷却是缓缓将目光投向窗户外面。 远处有一堵墙,坚实而厚重,将前后院分隔开来,阻隔了他的视线。 虽然他看不到内院的情况,但他知道,那里面住着一个她。 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已经刻在了他的心上。 他只有让自己重新站起来,才有可能牵起她的手,与她并肩而行。 所以,无论这医治的过程会有多痛苦,有多凶险,他都愿意去试一试,哪怕是要与死神争上一争,他也绝不退缩,绝不后悔。 半晌过后,顾晏廷幽幽叹了口气,收回视线。 他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语气沉稳而决然道:“卢神医,不必多劝,我意已决。” 在确定腿伤有治愈的可能后,顾晏廷却并未着急让卢神医即刻为他医治,而是吩咐长亭推着他,缓缓绕到了宅院的后门处。 依卢神医所言,这治腿伤的过程中,充满变数,凶险万分,生死难料。 他心里很清楚,一旦开始医治,或许他会永远倒下去,再也起不来。 所以,在迈出这充满未知的一步之前,他想再见她一面。 他想看看她现在长成了什么样子……他已经有足足快两年的时间没有见过她了。 在这漫长的时光里,她如同一只飞出笼子的鸟儿,自由自在地游走于各处,欣赏世间不同的景致,领略各地不同的风土人情。 而他,却因这双残疾的腿,被困在轮椅之上,无法追逐她自由的脚步。 或许,这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见面。 宅院的后门敞开着,门口并无人看守。 长亭上前,抬手不轻不重地敲了敲门,清脆的敲门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着。 片刻之后,从里面缓缓走出一个模样伶俐的丫头。 当她瞧见轮椅上的顾晏廷时,出于本能反应,身体微微前倾就要行礼。 突然间,她记起影璃之前的吩咐,神色一凛,赶忙硬生生地止住了行礼的动作,转而装作不认识眼前这两人的模样。 长亭上前说明来意,小丫头轻声说道:“公子请稍等,我这就进去通传。” 说罢,便匆匆转身进了宅院。 没过多久,影璃迈着轻盈的步伐从里面走出来。 她一看到顾晏廷,忙笑着说:“公子,您终于来了。” 说话间,她微微侧身,姿态优雅地将两人引入宅院之中。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9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顾晏廷坐在轮椅上,由长亭缓缓推着,一路向前行进。 小院里种了各种花草,但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那一面面蔷薇花墙。 粉色、黄色、红色的花朵层层叠叠,你挤着我,我挨着你,绚烂夺目。 顾晏廷左右环顾,忽然,一只小黄狗从屋舍旁窜了出来。 它先是警惕地竖起耳朵,瞪着眼睛打量着不速之客。 似乎感受到来人并无恶意,才摇起尾巴,嘴里“汪汪”叫着,像是在打招呼。 花墙下,一只白猫正慵懒地趴着,半眯着眼睛,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这边的动静,便又继续打盹。 屋檐下,风铃随风摇曳,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当声,空灵而悠远。 这里到处都充满了浓郁的生活气息,仿佛时间在这里都变得缓慢而惬意。 绕过影壁,有一女子正在大树底下玩秋千,然而她并非如寻常那般悠然地前后摆动,而是一圈又一圈地快速旋转。 她的裙摆随着秋千的转动轻轻飞扬,仿若一朵盛开的花朵在风中肆意舒展着花瓣。 顾晏廷的目光如影随形,紧紧缠绕在转圈的女子身上。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在这一刻化为虚无,唯有她的身影映刻在他的眼眸深处。 随着一圈又一圈的转动,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不断地交汇、碰撞。 如轻纱般飘飘洒洒的春雨将整个世界都氤氲在一片朦胧之中。 隔着如梦似幻的雨雾,沁人心脾的花香,顾晏廷终于看清了女子的模样。 这一幅画面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底,成为他永生难忘的珍贵记忆。 在对方错愕的眼神中,顾晏廷微微扬起嘴角,朝着她打起招呼:“好久不见。” 简短的四个字,却似蕴含了千言万语,饱含着他对她无尽的思念与牵挂。 罗诗杳原本在秋千上悠悠地转着,突然看到闯入的身影,一时之间,脑子竟有些晕眩。 幻觉,一定是幻觉。 起初,她这样认为。 毕竟晋王远在千里之外,怎会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此处。 她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试图让那“幻影”消失。 然而,当那低沉而又熟悉的声音传来,轻轻道出“好久不见”这四个字时,瞬间让她清醒地意识到,这并非是幻觉。 她脚尖轻点地面,凭借着一点助力,秋千缓缓停了下来。 站在不远处的长亭和影璃,很是默契地悄然退出,将空间留给两人。 “晋王殿下,怎么会是你?”罗诗杳脱口而出,那声音里满是惊讶。 说话间,她的目光缓缓下移,最终锁定在顾晏廷的双腿上。 在短暂的思索后,她眼中原本的震惊与疑惑,慢慢转化为了然。 听闻晋王在凯旋途中突遭刺客埋伏,他的腿……想必多半是在那时受的伤。 罗诗杳暗暗猜测,这伤势应该很严重。 晋王殿下身份尊贵无比,地位显赫,所拥有的资源与能召集的名医自是数不胜数。 若不是其他医者皆对这腿伤束手无策,以他的身份与地位,断不会千里迢迢来到此处,寄希望于卢神医妙手回春。 卢神医的大名早已传遍四方,每日都有无数饱受病痛折磨之人满怀希望地前来求助。 那些人或是身患疑难杂症,或是重伤难愈,他们带着最后的一丝期待,汇聚于此。 罗诗杳在这小院之中,日复一日地见证着那些人的希望与绝望,对此早已司空见惯。 “很意外?”顾晏廷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罗诗杳的脸上,怎么也挪不开眼。 岁月似乎格外优待她,这张脸竟越来越年轻了。 记忆里的她,面庞略显清瘦。 而如今,她的脸上明显长了些肉,那张艳丽夺目的瓜子脸变得圆润柔和起来,竟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比之前多了几分甜美可人的韵味。 不仅是面容上的变化,就连她的声音,也和往昔大不一样了。 陌生却又有着一种别样的吸引力。 或许是太久未曾相见,又或许是历经诸多变故的缘故。 顾晏廷有些恍惚,仿佛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既熟悉又全新的她。 “很意外,完全没有想到。”罗诗杳看着顾晏廷,轻声问他,“你来此地是找卢神医治腿伤的吗?” 顾晏廷轻轻点了点头。 罗诗杳见状,立马出言安慰他:“卢神医的医术出神入化,你来找他,这双腿肯定能治好。” 她的语气里满是笃定,那是源于她对卢神医医术的绝对信任。 说起这事,罗诗杳可是有着切身的经历。 就在一年多前,她遭遇了一场可怕的大火。 在那场灾难之中,她不慎吸入了太多的烟尘,获救后,嗓子受损严重,几乎难以发声。 近些年,她一边游历名山大川,一边四处求医问药,辗转于各大名医之间,可每一次的诊治结果都收效甚微。 那种希望一次次燃起又一次次破灭的滋味,让她几乎认为,自己的脸和嗓子此生再也治不好了。 直到三个月前,偶然间遇到了卢神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当时的场景她至今都记忆犹新。 卢神医一番查看之后,便着手为她医治,神奇的是,在他的治疗下,她那沙哑许久的嗓子竟能发出清晰的声音了。 这让她又惊又喜。 而脸上的疤痕,在使用了卢神医亲自配制的药膏之后,也明显淡了好多。 原本那触目惊心的痕迹,如今已渐渐变得不那么显眼,这更是让她对卢神医的医术佩服得五体投地。 所以此刻,罗诗杳才会如此坚信顾晏廷的腿伤在卢神医的诊治下定能痊愈。 顾晏廷静静注视着眼前的女子,眼眸中似有千言万语在流转。 沉默片刻后,他突然开口问道:“晚膳可以在你这里用吗?” 那话语说得很是自然,仿佛他们是老友相见,随性地提出一个寻常的请求。 罗诗杳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展颜笑道:“没问题,你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做。” 她的声音透着一股轻快,脸上满是热情好客的真诚。 说话间,她忍不住细细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他整个人透着一种历经战场磨砺后的硬朗与坚毅。 尽管他身负伤痛而被困于轮椅之上,行动多有不便。 可他那身姿依旧挺拔,坐姿端正而沉稳,丝毫不见半分怨艾与颓唐之意。 那种与生俱来刻在骨子里的刚强让人忍不住心生敬意。 罗诗杳看着看着,突然就明白了一些以往未曾深刻领悟的道理。 自信不是站在高处时的意气风发,而是即便身处低谷仍能仰望星空的淡然,是面对重重困境却坚信自己可以拨云见日的从容,是屡遭挫折后依然怀揣希望、不放弃追逐曙光的坚韧。 听到罗诗杳如此爽快的回答,顾晏廷那双深邃如幽潭的眸子里,瞬间盈满了明媚的温柔浅笑。 他轻声说道:“我不怎么挑食,吃什么都可以。此次我是微服出行,你可不要再称呼我王爷了,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罗诗杳会意地点点头,回应道:“好的,顾公子。”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0章 穷山恶水出刁民 晚膳在罗诗杳的安排下很快布置妥当。 小厅内的圆桌上摆放着几样精致的菜肴,袅袅热气升腾而起,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罗诗杳与顾晏廷相对而坐,开始用餐。 随着彼此交流的增多,罗诗杳越发深切地感受到,晋王自幼的家教必定非常好。 从他举手投足间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无论是执筷的姿势、进食的仪态,都彰显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与从容。 他的言行举止、吃穿住用,似乎都有着一定的范本。 也不能说是讲究,或许这就是历经岁月沉淀、世代相传的家族传承。 一种深入血脉的风范与涵养,无需刻意彰显,却在不经意间流露于外。 罗诗杳知道他在就餐时奉行食不言的规矩,通常是不会开口说话的,因而她也一直静默不语。 轻轻舀了一勺汤,她送进嘴里,还未及咽下,却突然听到晋王低沉的声音传来:“为什么会选择这里?” 罗诗杳的动作瞬间一滞,嘴里还含着调羹,眼中满是诧异,显然对他打破惯常的就餐礼仪感到十分意外。 很快,她便明白了晋王心中的疑惑。 此地位于秦山以南,简称秦南。 这里雨水成灾,炎热潮湿,瘴气弥漫。 在中原人眼中,这里是化外之地,民众还未开化,是穷山恶水出刁民之地,向来都是朝廷发配犯人的荒蛮角落。 一般来说,深受礼仪文化熏陶的中原人,是不会将家安在这样一个地方。 罗诗杳的思绪渐渐飘远。 自从离开那个束缚她的地方后,她像是出笼的飞鸟,恨不得将书籍里所描绘的那些闻名遐迩的名胜古迹一一游历遍赏。 于是,她携影璃一同踏上南下之旅,一路悠然前行,一边尽情饱览各地的山川盛景,一边遍寻名医希望能治好自己身体所遭受的损伤。 原本,她最终的目的地是江南水乡。 她听闻江南风景秀丽,人文荟萃,或许在那如诗如画的地方,她能寻觅到一处处小院落,让漂泊的灵魂就此安定下来。 然而,罗诗杳自己都未曾预料到,三个月前在此处偶遇卢神医改变了她一贯的想法。 或许是卢神医妙手回春,神奇地治愈了她受损沙哑的嗓子,也让她脸上的狰狞疤痕淡化好多。 那一刻,她的心境变得格外愉悦欢畅,连带着这个原本并未太过关注的地方,也瞬间变得格外美好起来。 想到此处,罗诗杳咽下口中的汤,拿出调羹,回道:“这里四季如春,气候宜人,民风淳朴开放,百姓热情好客……” “这里的人皆依循着自然本心生活,不受繁文缛节束缚,没有男女十三岁不同席诸如此类的说法。” “这里的生活简单实在,而我,很喜欢这种简单的生活。” 顾晏廷闻言,微微凝眉,深邃的眼眸中似有思绪在流转。 短暂的沉默后,他终是按捺不住心中长久以来的困惑。 再度开口问道:“罗姑娘,你身为女子,却于造纸之术颇有研究,成功改良造纸之法,使纸张的成本锐减至原先的五分之一。” “此等非凡之举,实在令人称奇。我心中万分不解,这般精妙的技艺,姑娘究竟是从何处习得?” 罗诗杳微微一怔,不知道该如何应答才好。 她心中暗惊,晋王怎么会知晓此事? 不过转瞬之间,当想到影璃时,罗诗杳心底大概有了答案。 影璃现在虽为自己的人,可晋王却是她的原主。 好在,不管是晋王,还是影璃,都对自己没有恶意。 罗诗杳眼珠子转了转,旋即浅笑道:“此事说来实属偶然。我曾机缘巧合之下,觅得一本古老手札,其上绘有一些模糊的图示,又有简略的文字注解。” “我这人呀,不爱绣花,就爱钻研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于是,我反复琢磨研究,才略懂一二,进而尝试着……” 顾晏廷目光灼灼,又问道:“那姑娘改良织布机一事,亦是从那手札中所得?” 罗诗杳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心虚道:“正是。那手札所涉甚广,织布机亦在其中。” “只是初时我也只是一知半解,经过多次试验与调整,才使得织布机的效率有所提升,织出的布品也更为精美。” 顾晏廷的目光紧紧锁住罗诗杳,继续追问:“那如何制出精盐,又怎样提炼出白糖……这些皆是那手札里所记载的吗?” 罗诗杳像是小鸡啄米一般,一个劲地狂点头。 神色间带着几分生怕被质疑的担忧。 顾晏廷带着几分探究与审视,上下打量着她,像是第一次才认识她一样。 他郑重道:“这些技术广泛应用后,使万民受惠,对民生国计影响非凡,于我朝之繁荣昌盛大有裨益。” “姑娘之功,难以估量,姑娘之……” 罗诗杳轻轻摆了摆手,不好意思道:“公子谬赞,我可没你说的那么高尚。” “我不过是想着,若能捣鼓出这些东西,便可换点银子花,好让自己的日子过得自在些罢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顾晏廷若有所思,虽然并不完全相信她的话,却也不再追问。 只感叹道:“一本手札竟有如此乾坤,着实令人惊叹。” 罗诗杳怕他再继续这个话题,忙转移他的注意力。 她拿起公筷,为他夹了一块清蒸鱼,说道:“这春鲤是今日清晨刚从湖中捕来的,只有此地才有,新鲜得很。” 顾晏廷看着盘中的鱼肉,眼神中带着一丝暖意,“多谢罗姑娘。” 这之后,他便没有再开口多说一个字,只慢条斯理地进食。 整个用餐的氛围变得格外安静,只余下轻微的餐具碰撞声。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一顿晚饭,即便他刻意拖延,还是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尾声。 那温馨又略带静谧的时光,仿佛指尖流沙,越是想紧紧握住,却越是从指缝间悄然消逝。 他坐在那里,心中满是留恋,多希望这片刻的相处能再长久些,可时光却从不为谁停留。 夜风吹过,带来阵阵凉意,也吹得烛台上的火光微微摇曳。 饭菜的热气渐渐散去,只余下些许残羹冷炙静静躺在碟中,似在无声地提醒着这场相聚即将结束。 顾晏廷看着对面的女子,几次欲言又止,那些藏在心底的话语,终究还是被他咽了回去。 他唤来长亭,佯装出一副淡然的模样,礼貌地向她告辞:“罗姑娘,今日承蒙款待,感激不尽。” “时辰也不早了,我便先告辞了。” 那眼底深处涌动的浓浓不舍,被他极力遮掩。 可那微微颤抖的声线,却好似在不经意间,将他内心的真实情绪悄悄泄露了一丝出去。 罗诗杳轻声回应:“公子慢走,今日招待若有不周之处,还望公子海涵。” 说完,起身相送,待走到转弯处,她眼眸微动,似是想起了什么。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1章 铮铮铁骨 罗诗杳忙伸手拦住正在推轮椅的长亭,并朝晋王表示歉意:“顾公子请稍等片刻,容我同长亭说几句话。” 顾晏廷微微颔首,罗诗杳将长亭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问道:“长亭,影璃是你给我的人。她的过去,你肯定一清二楚。” “她之前是不是受过很严重的感情创伤?” 长亭一听这话,满脸不解,下意识地反问:“姑娘此话怎讲?” 罗诗杳长叹口气,无奈道:“很明显啊,她对所有男子都抱有深深的敌意。” “但凡有男子多看我两眼,她便叫嚣着要将人家的眼珠子挖出来。我脸上有这么一道疤痕,那别人好奇多看两眼不也很正常。” “还有,若有男子靠近我这小院,她便会立马将人驱赶走。” “这也就罢了,就连我特意请来教授我舞蹈及琴艺等的名家大师,她竟也莫名其妙地寻各种理由撵了出去。” “你知道那些人有多难请吗……好家伙,最后全都被影璃给弄走了。” 罗诗杳忍不住对长亭疯狂抱怨起来。 影璃一个姑娘家,明明看着温婉柔美,怎么就那么猛,简直同电视剧中的灭绝师太如出一辙。 罗诗杳思来想去,认为影璃或许曾经受过男人的伤害,所以才如此痛恨天底下的男人。 因而,她才将长亭拦住,好问清楚情况。 影璃这般对男人一杆子打死的情形,委实太过偏激了。 如此下去,不仅不利于她自身的情感与生活,亦为旁人带来诸多不便。 罗诗杳决定,要对影璃施以人工干预,好好做做心理疏导,让她能从过往的阴影中走出。 顾晏廷静静坐在不远处,闻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而长亭呢,顿时面色古怪,双手下意识地使劲搓着,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 影璃情况特殊,她本就是自小被培养出来的暗卫,组织里管理严苛,压根就不容许暗卫们动情。 他急得挠了挠头,突然灵光一闪,眼睛陡然一亮:“影璃的父亲抛妻弃子,她打小就深受其害,所以才对男人这般抵触。” 这个好像有点跟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这下,罗诗杳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去纠正了。 谈话结束,几人走到门口,罗诗杳抬眸望向晋王。 她眼中满是关切,轻声问道:“顾公子,你什么时候开始治腿?” “我到时候去看看你吧,也好知晓你的恢复情况。” 顾晏廷抿了抿唇,苦笑道:“罗姑娘的心意我心领了。不过神医已经断言,我这腿没得救了。” “明日我便启程回京,往后的日子,也只能这般了。” 话语间,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的身上,像是要把她的模样刻在心底最深处。 罗诗杳顿时一愣,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满是惊愕与痛惜交织的神色。 她只觉得命运对他太过不公,如此风光霁月般的人物,却要遭受腿疾的折磨。 这已然是极大的苦难,如今连那最后的一丝治愈希望,竟也被无情地掐灭了。 想他千里迢迢,翻山越岭来到此处,得是怀着多大的希望啊。 而她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说了那么多安慰他的话…… 罗诗杳目送着马车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她心中着急,转身立马冲进药堂,对着正在专心致志配药的卢神医,急声道:“卢神医,今天那位断腿的公子,他的腿真的就一点儿都没办法了吗?” 她的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期待,多希望能从卢神医这儿听到不一样的答案。 卢曾微微抬起头,看着罗诗杳,惋惜道:“这世间诸多伤病,哪能都有法子可医啦,这便是命呐。” 说完,也不等罗诗杳有回应,转身从一旁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瓷瓶,径直塞到了她的手中。 接着说道:“他的腿没救了,那是没办法的事儿了,但你的脸还有救。” “你呀,将这瓶里的药每日涂三次于疤痕处,不出一个月,你脸上的疤痕会完全消失。” “到时候,也算是了却你一桩心事。” 这原本是一件让人欣喜若狂的事,能恢复容颜,重焕昔日光彩,换做任何人怕是早就乐开了花。 可此刻,罗诗杳心里却好似被什么堵住,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一想到晋王不得不带着失望黯然回京的命运,她满心都被惋惜填满。 罗诗杳握着瓷瓶,心里闷闷的。 夜幕如墨,缓缓在天边铺展开来,将白日的光亮渐渐吞噬。 顾晏廷坐在轮椅上,双眸凝视着窗外浓稠的夜色。 这时,长亭入内,拱手禀道:“公子,卢神医到了。” 顾晏廷微微点头,算作回应。 一阵沉默后,他忽然开口道:“若我有个万一,你就将我名下所有的私产,全都转交给她。” “而你,也留在她身旁,像过往效忠我那般,全心全意地效忠她,不得有半分懈怠。” “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放心不下之人。” 长亭听了这话,鼻尖一酸,闷声道:“知道了公子,这话您已经是第五回说了。公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万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身边都安排妥当了吗?”顾晏廷仿若未闻长亭所言,依旧自顾自地追问,“可有什么潜在的隐患?” 长亭赶忙收起情绪,恭敬地回道:“公子放心,就是姑娘院中的一个烧火丫头,都有着非凡的身手,等闲之人五六个都近不了身。” “何况公子早已在姑娘周边暗中加派了人手,万不可能再发生之前那种危险之事。” 顾晏廷闭了闭眼:“让卢神医进来吧。” 不一会,卢曾跟着长亭进入屋内。 顾晏廷看向踏入房门的卢曾,客套道:“有劳神医。” 卢曾摆摆手,目光在顾晏廷腿上打量一番,说道:“公子,治病救人乃是医者本分。且你这腿伤,我既已应下要治,自会全力以赴。” “不过,我丑话先说在前头,此疗法虽有依据,但凶险异常,可能危及性命,实难完全把控。” 顾晏廷神色坚定:“请神医施展妙手。” 卢曾闻言,面容变得凝重起来,让长亭找来一根木棍让他咬住:“公子,您一定要忍住,这口气要提着,莫要松劲,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说着,便眼神示意长亭准备动手。 顾晏廷看了看那木棍,眉梢轻轻一挑,将木棍丢掉。 他深深吸了口气,似是在凝聚全身的勇气与力量。 长亭望着他,实在下不了狠手,那举起的手臂微微颤抖,迟迟落不下去。 顾晏廷见状,眸中露出狠厉,直接从长亭手中夺过“凶器”,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腿砸去。 几声脆响瞬间在屋内回荡,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而又残酷。 顾晏廷的额头瞬间冒出豆大的汗珠,一颗颗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衣衫上。 即便如此,他竟连一丝闷哼声都没有发出,只嘴唇微微泛白,牙关紧咬,双手紧紧攥起。 “公子,一定要忍住……”长亭在一旁急得眼圈都红了,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与担忧。 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家主子,眼中满是心疼与敬佩。 卢神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嘴唇微微颤动,脸上满是难以掩饰的震惊之色。 他行医多年,见过无数伤病之人在疼痛面前的种种表现,或哀嚎惨叫,或涕泪横流。 可像晋王这般,面对骨头断裂之剧痛,却连一丝闷哼都不曾发出,只是默默承受。 这不仅需要超乎常人的忍耐力,更需要钢铁般坚定的意志与信念。 此等铮铮铁骨,他生平仅见这一次。 顾晏廷的身体如抽搐般地动了几下,那是剧痛之下难以抑制的本能反应。 但他很快强自镇定下来,努力调整呼吸,试图让自己从那钻心的疼痛中缓过神来。 此时,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只要熬过这一关,便离重新站起更近一步。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2章 不想让她看到他最狼狈的样子 夜色如墨,深沉而寂静,将整个清韵庵都包裹在一片幽暗中。 罗诗杳独坐在屋内的火炉前,炉火的微光在她脸上摇曳不定。 尽管心中一直提醒自己要等待影璃,不能入睡,可久坐之后,身体的疲惫感还是如潮水般袭来。 她不停地打着盹,眼皮越来越沉重,脑子也随之陷入昏昏沉沉的状态。 不知不觉间,终究还是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罗诗杳隐约听到噼里啪啦的声响。 很快,那声音越来越大,从四面八方涌来,紧接着她便闻到刺鼻的浓烟味。 罗诗杳心中一惊,猛地睁开双眼,落入眼底的是一片肆虐的火光。 原本宁静的屋子此刻已被大火笼罩,浓烟滚滚升腾,迅速弥漫开来,呛得她咳嗽连连。 她一骨碌翻起身,从身边的包裹里翻出一件质地柔软的寝衣,然后冲到桌子跟前。 拎起桌上的水壶,她将壶中的水一股脑地全都倾倒在寝衣上,浸湿布料后,用其紧紧捂住口鼻。 曾在校时参与的那些消防知识培训课程在此时派上了用场。 罗诗杳深知在大火中,浓烟才是最为致命的杀手,大多数人并非直接命丧火海,而是被浓烟呛入肺中,最终窒息而亡。 正因如此,她才会用湿布紧紧捂住口鼻,试图将吸入的浓烟减少到最低。 跳跃的火焰无情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罗诗杳环顾四周,试图寻找逃生的路径。 然而,门窗已被那熊熊大火封堵得严严实实,根本无路可逃。 火势汹汹,热浪扑面而来,皮肤传来一阵阵灼痛之感。 退路已断,罗诗杳的心沉到了谷底,火光与绝望将她紧紧包裹。 漫天火海中,她的意识渐渐变得混沌不清。 朦朦胧胧中,她感觉自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轻轻托起,然后跌到一个男人的胸膛。 那人身形高大,怀抱坚实而温暖,仿佛能为她抵挡这世间一切的危险与恐惧,让她感到无比安心。 之后,她似乎又陷入了更深的昏睡,意识在黑暗与光明的边缘徘徊。 罗诗杳在梦境中苦苦挣扎,自从发生那场可怕的大火后,她便夜夜噩梦缠身,老是做同一个重复的梦。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刺入耳膜。 “罗姑娘,罗姑娘,快醒醒!”长亭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急与慌张,一边敲门,一边呼喊。 罗诗杳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醒,先是迷糊地翻了个身,以为是自己在噩梦中的幻觉。 可那敲门声却愈发猛烈,长亭的呼喊声也越发清晰。 她这才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 冷汗早就浸湿了她的发丝和寝衣,身体也因梦中的恐惧而微微颤抖着。 罗诗杳坐起身,有些茫然地环顾四周,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她赶忙披上一件外衣,趿着鞋子走向门口。 打开门,看到长亭那一脸焦急的模样,她心中一紧,困意瞬间消散了大半。 罗诗杳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这般慌张?” “罗姑娘请先穿好衣裳,然后跟我走。”长亭的声音有些发颤,极力克制着内心的不安。 罗诗杳看他万分着急的样子,就知道发生了大事。 她的心猛地一揪,也顾不上多问,迅速转身回到屋里。 长亭在屋外焦急地踱步,时不时望向门口,嘴里还催促:“姑娘,你可得快些。” 罗诗杳三两下套好衣服,头发都来不及梳,只用丝绦在发根处随便绑住。 她快步走到长亭跟前,问道:“你们不是回京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长亭喘着粗气向罗诗杳解释:“那是我家公子骗你的,我们压根就没有回去……公子说,不想让你看到他最狼狈的样子。” “公子为了治腿,冒险接受了卢神医的疗法……” “可接好腿骨后,他终是疼得昏了过去,到现在还未苏醒,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来求姑娘你了。” 路上,长亭简单说明情况。 原来,那日他们离开后,并未回京,而是在附近住了下来。 晋王找卢神医上门为其矫正腿骨,那过程中的剧痛与煎熬远超想象。 一番折腾后,他终是体力不支晕死过去。 卢神医已经用尽了各种方法,可晋王还是没能醒过来。 若再不唤醒他,恐有性命之危。 罗诗杳得知原委后,心中也很慌乱,并未深思晋王为什么害怕自己看到他狼狈的样子。 两处宅子离得并不远,说话间,就到了地方。 长亭在前面大步走着,将罗诗杳引入主屋。 刚踏入房门,一股浓重的药味便扑鼻而来。 罗诗杳的目光径直投向雕花大床上躺着的身影。 她脚步不自觉地加快,几步走到床边。 晋王面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干裂起皮。 他静静地躺在那里,往日那深邃有神的双眸紧紧闭合,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 罗诗杳的手颤抖着伸出去,触碰晋王的额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只觉触手滚烫,她喊他的名字:“顾晏廷……顾晏廷……” 然而,喊了好几遍,都毫无反应。 那平日里总是充满威严与睿智的面容此刻毫无生气,对外界的呼唤全然无知。 罗诗杳彻底没了办法,甚至还使劲摇了他几下,可依旧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她的眉头紧紧皱成一团,眼中满是忧虑与焦急,问长亭:“卢神医怎么说?” 长亭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他也没办法,说只能靠公子自己的意志力撑过去,如果公子还不醒来的话……” 罗诗杳听了,心急如焚,开始在脑海中飞速思索着自己所知晓的一切医理和急救知识。 高烧持续不退,应该是伤口感染所致,须尽快消除炎症。 可这是古代,没有消炎药啊! 罗诗杳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消炎杀菌的青霉素。 然而,往昔对青霉素那仅有的一点认知在此刻变得模糊不清。 她以前倒是看过青霉素具体制作提取方法的相关视频。 可现在情况紧急,别说她记得本就不是很完整清楚,就是清楚地知道整个制作过程,眼下也来不及了。 想她此前机缘巧合下制出了精盐,又误打误撞地将制糖的工艺大幅提升……导致长亭他们把她视作无所不能的神人。 可天知道,那不过是她恰好知晓一些相关知识罢了。 而在医药领域,她实在所知甚少,甚至是一窍不通。 医药相关知识完全就是她的盲区。 对于晋王的遭遇她也很心痛,可她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罗诗杳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沉痛道:“长亭,这个我真的没有办法。死马当成活马医,你还是赶紧找其他大夫来看看吧!”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3章 用命爱她 长亭闻言,双腿一软,竟立马朝罗诗杳跪下:“罗姑娘,你行行好,一定得想办法救救我家王爷啊!”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眼神中满是希冀与哀求。 “长亭,就算你是病急乱投医,那也得去找大夫。”罗诗杳吓得赶紧跳起来,伸手去扶长亭,“我又不会给人瞧病——神医都没法子,何况是我。” “不,你不一样,公子那么喜欢你。只要你肯想办法,一定能唤醒他。” 长亭却执拗地不肯起身,抬起头望着她,内心在激烈的挣扎。 罗诗杳怔住,美目之中满是疑惑与震惊。 她紧紧盯着长亭,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里探寻出这句话背后更多的深意。 长亭一边用衣袖胡乱地擦着眼角,一边抽噎着说道:“你知道王爷的腿是怎么断的吗?那是因为从大火中救出了你啊!” “王爷身边明明有那么多忠心耿耿、随时赴死的手下,可在那生死攸关的一刻,他全然不顾及自身的安危,想也没想,就毫不犹豫地冲进了那被熊熊烈火吞噬的屋子……” 随着长亭的讲述,罗诗杳的思绪渐渐飘远。 她在火场中昏迷,逐渐没了意识,等再次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是影璃那略显苍白的面容。 “影璃,是你将我从大火中救出来的吗?”她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虚弱地问道。 然而,影璃只是静静地坐在她面前,一言不发,那黑沉沉的眼眸中似隐藏着什么秘密,让人捉摸不透。 沉默便是默认,罗诗杳看着默不作声的影璃,只能这样想。 那晚的模糊记忆里,她分明感觉是被一个男子抱离了险境,那胸膛宽阔有力,绝不是影璃这般瘦弱的女子所能拥有的感觉。 可是,庵堂向来是清修之地,严禁男子涉足,怎么会有男子呢,那只能是影璃了。 除了影璃还有谁会救她呢? 原来,那晚她混混沌沌的记忆没有出错,救她出火海的竟真是一个男子。 而如今,他却面色苍白,双眼紧闭,毫无生气地躺在这里。 他所遭受的一切,全都是因为她。 若不是为了她,他又怎会被掉下来的承重梁砸断双腿。 曾经意气风发、身姿矫健,能在沙场上纵横驰骋,能在朝堂上指点江山的男人,却被困轮椅将近两年,如今又被困在这一方之地。 罗诗杳的眼眶渐渐被泪水盈满,心中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长亭涕泗横流,继续讲述:“王爷此次凯旋而归,种种迹象皆表明,皇上欲将太子之位易主,而王爷本是那众望所归的人选。” “然而,命运弄人……唉!一个瘸子怎么可能登上皇位。” 罗诗杳望向那张沉睡的俊脸,泪水泛滥。 长亭已经违背自家主子的意愿将这些告诉了罗诗杳,反正都已经说了,他便索性和盘托出: “神医是王爷寻遍天下找来的,只为能让你恢复容颜和嗓子。” “给你治疤痕的药膏里的几味药,皆是王爷不惜一切代价,动用无数人脉与资源才寻来的。” “这其中的艰辛与不易,旁人难以想象。” 罗诗杳盈满泪水的双眸瞬间瞪大,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她的手轻轻抚上自己脸上的疤痕,然后双手掩面,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内心被长亭的一番话所震撼。 长亭的身体微微前倾,继续说道:“你的族人亦是王爷暗中精心谋划,巧妙周旋,才让他们彻底摆脱罪臣身份,还恢复了往日的尊荣。” “我跟着王爷多年,见过他在朝堂上的睿智果决,也见过他在战场上的英勇无畏,可从未见过他如此脆弱又如此坚定的模样。” “王爷事事皆为你考虑周全,甚至就连自己的后事都安排好了……他对你的这份心意,天地可鉴。” 长亭说到此处,悲痛得不能自已,他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尽量使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然后用哀求的眼神望着罗诗杳,郑重地磕了三个头:“王爷……是在用自己的命爱姑娘你……所以,今晚你无论如何得想办法救救他。罗姑娘,也算是我求你了!” 毫无预兆,一下子接收了太多的信息,罗诗杳脑海中一片混乱。 她要如何才能弥补他的这份深情厚谊。 长亭摇了摇她,她像是才突然回过神来似的,转身快步走向床边。 她握住顾晏廷的手,紧紧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泪水不停地滴落在他的手上。 口中喃喃道:“顾晏廷,你为何如此傻,为何不早点说,为何要独自承受这一切……” 长亭见状,悄然转身,脚步轻缓地退了出去。 随着门扉被轻轻掩上,屋子瞬间安静下来,只能听到罗诗杳那压抑着的啜泣声,以及她微微颤抖的呼吸声。 昏黄的烛光突然被涌进的风吹得轻轻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不定,仿佛也在为这悲伤的氛围而黯然神伤。 罗诗杳肩膀耸动,透过朦胧的泪眼,看着沉睡中的顾晏廷。 此时的他,原本棱角分明的轮廓在病痛的折磨下仿佛被柔和了些许,却依旧不减英俊。 原来他才是从火光中救出自己的盖世英雄,这么多年,她一直爱错了人。 如今真相大白,可命运却如此弄人,他的盖世英雄却深陷昏迷,生死未卜。 罗诗杳用柔软的手指轻轻抚平他的眉头,仿佛这样便能驱散他眉宇间的病痛阴霾。 “你不是很喜欢我吗,喜欢了很多年,那你起来看看我呀,我就坐在你的身边,近在咫尺,触手可得。” “……要连你都不管我,往后的生活,我真怕自己会再次走错路。” “你也知道,我这人很傻很天真,笨笨傻傻的,还眼盲心瞎,说不定以后还会被其他男人哄骗,搞不好还要被他的女人欺负……” “你那么爱我,难道就忍心看着我被别人欺负?” 说着,罗诗杳缓缓俯身,用自己的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那亲密无间的触碰,似是在传递着她的体温与心意。 “九郎,快醒过来,我在等你。”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4章 有你在,便不觉得疼了 顾晏廷嘴里发出模糊的呓语,紧接着从昏睡中惊醒。 周遭是一团模糊的白,渐渐清晰起来,一双盈满水光的灵动眸子映入他的眼底。 那晶莹的泪水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点点微光,犹如镶嵌在夜空中的万千星辰。 朦胧而绝美,让人感到不真实。 他轻声呢喃:“迢迢隔梦泽,杳杳碎星河。” 那破碎的音节在寂静的房间里幽幽飘荡。 罗诗杳深深看着他,再也挪不开视线。 这一瞬的对视,好像隔着一个时间长河。 那些被错过的时光、隐藏的爱意、默默的付出,都在这目光交汇的刹那清晰浮现。 她想笑,又想哭,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话。 泪水,越发肆意地在脸颊流淌,滴落在他的枕边,晕湿了一片。 顾晏廷的眼眸中还残留着几分混沌与迷茫。 他条件反射地伸出手,缓缓替她拭去脸颊上的泪珠:“杳杳。” “我在。”罗诗杳轻声回应。 真实的触感,颤抖的声音,让顾晏廷发觉眼前这一切并非是幻觉。 他仔细端详起近在咫尺的女子。 她明明在哭,哭得伤心欲绝,可在眼底深处,却有隐隐的笑意。 顾晏廷的眸光逐渐清明,眼中的迷茫褪去,取而代之的疑惑与惊喜:“罗……姑娘,你怎么来了?” “长亭已经将一切都告诉我了,你这人……怎么就那么傻呢?”罗诗杳的话语里带着几分嗔怪。 可这嗔怪中又饱含着无尽的疼惜。 “嗯,这小子,真是越来越将我这个主子的话当耳旁风了。”顾晏廷嘴角轻轻上扬,无奈地笑了笑,“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有什么傻的。” 他的声音虽还有些虚弱,但语气却坚定无比。 仿佛在他心中,为她所做的一切,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是值得的,都是理所应当的。 罗诗杳心中酸涩,咬着唇道:“你独自承受了这么多,却从不与我言说。你可知,当我知晓这一切时,心里有多痛。” 顾晏廷伸手握住她的手,目光紧紧锁住她,眼中的深情似要将她淹没:“我不想让你有负担,只要你安好,我便心满意足。” 罗诗杳说不出话来,只反握住他的手,轻轻用力。 她的身体仍旧颤抖,思绪难平,半晌后,才出声问他:“还疼吗?” 话一出口,她就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得非常愚蠢。 那可是断骨之痛,岂有不疼的道理。 罗诗杳的目光扫过他的额头,只见那上面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弱的光。 心里又是一阵难受,他恨自己不能为他分担丝毫痛苦,还这样干巴巴地问出一句毫无意义的话。 “有你在,便不觉得疼了。”顾晏廷的声音沙哑而干涩,虽然他真的很疼,可嘴角却压不住地往上扬。 那感觉仿佛只要她在身边,世间所有的痛苦都能化作乌有。 说完,他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正要继续说话,却被罗诗杳制止:“你刚醒来,不要说太多话,先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倒杯水润润喉。” 罗诗杳的眼神里满是关切,示意他放手。 “不要,我还有好多话没同你说呢。”顾晏廷却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他看着她的眼睛,缓缓开口道:“灵云寺那一夜,你为何要朝我索要钱财?” 顾晏廷之前,认为她贪财拜金,在心中将她勾勒出了一个市井女子的形象。 可后来,他从影璃处得知她南下途中的种种善举。 路上,但凡遇到那些日子过不下去贫苦百姓,她都会慷慨解囊,从不吝啬自己的钱财。 那一份份慷慨,并非是作秀或是一时兴起,而是源自她内心深处的善良与悲悯。 在她眼中,钱财似乎只是身外之物,而非俘虏人心灵的枷锁。 顾晏廷又想到卢神医的药堂,那里门庭若市,前来求医问药的患者络绎不绝。 固然,卢神医那妙手回春的医术是吸引众人的金字招牌,可若没有背后雄厚的资金支持,又怎能维持那免费赠药的善举? 而她,默默为药堂贴补了大量钱财,不求回报,不图名利。 这一切的一切,都与他曾经对她的认知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灵云寺中索要钱财的她,让他始终无法释怀。 罗诗杳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先是微微一怔,像是被触及到了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 待反应过来时,苦笑道:“其实,那不过是个误会。” “当时,我想当然地认为你是金台书院的学子,而来灵云寺,则是为了祈愿科举。” “我深知三年一次的秋闱关乎一个学子一生的前程与命运……为了不让你有心理负担而影响到接下来的大考,才故意那么说的……” 原来如此……顾晏廷听了,心中那纠结许久的疑团终于解开,顿感浑身舒畅无比。 可思绪一转,又想起另一段过往,不禁开口问道:“……你之前对我避之不及,可在得知我皇子的身份后,却为何陡然转变态度……” 那天,女子满脸堆笑,急切又殷勤地巴巴凑上来,语气中带着难掩的激动与讨好的神态还刻在他的记忆深处。 曾经,他以为她就是个见钱眼开、爱慕虚荣的女人,然而后来知晓的越多,越明白她不是那样的女人。 可他不明白当时的她,为什么是那样一副模样。 此刻,顾晏廷急切地想要从她口中探寻出真正的缘由。 罗诗杳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景,恍然大悟道:“哦,那天呀!” “得知你就是咱们大盛位高权重的王爷,我心里其实挺高兴,想求你帮一点点小忙。” “既求人帮忙,那还不得满面讨好的笑容巴巴地主动凑上去,难道还要拉着一张臭脸等别人主动来帮自己?” 罗诗杳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就因为这一点点误会,竟耿耿于怀了这么多年。 旋即,她想到即便如此,可他还是对她一往情深,无怨无悔。 罗诗杳只觉鼻子一酸,那股想哭的冲动如汹涌潮水般袭来,难以抑制。 她哽咽道:“见钱眼开,爱慕虚荣,连女子最起码的清白也没有,你救我出火场的时候,更是亲眼目睹了我脸部的可怕疤痕。” “我是那样的一个人,可你却依旧喜欢我……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有什么好值得你喜欢的?” 罗诗杳越说越激动,哭得一塌糊涂。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5章 原来你也在这里 顾晏廷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满是怜惜。 “莫要再哭了,你很好,什么都好。”他不顾自己身体的虚弱,艰难地摸到帕子,想要为她拭去那不断涌出的泪水。 都怪他,又惹得她哭了。 可这些问题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困惑了他多年,他真的想知道背后的真相。 今日,终于将一切坦诚相谈,他心中犹如卸下了千斤重担。 被自己喜欢的人在乎,被自己喜欢的人守着,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幸福:“听话,快别哭了。” 难过的情绪挥之不去,罗诗杳强自压下。 她吸了吸鼻子,闷闷道:“你刚才说了好多话,消耗了太多体力,从现在开始,不要再讲话,好好睡一会。” “我会在这里一直陪着你。” 顾晏廷却是舍不得睡,他又问: “杳杳……你为什么叫杳杳?” 他的眼神里透着一丝好奇,想要探寻她名字背后更深层次的秘密。 关于她的资料,他暗中搜集了好多,那一本本厚厚的卷宗,记录了与她相关的诸多事迹,却没有一条指向她曾经有个“杳杳”这样的小名。 罗诗杳微微歪着头,回道:“因为我的名字里有个杳字呀,所以熟悉的人都会叫我‘杳杳’!” 说着,她将他的手掌展开,纤细的食指轻轻触碰着他的掌心,一笔一画认认真真地写上自己的名字:“罗——诗——杳,记住了吗?” 话落,她又立马补充:“你是第一个知道我名字的人。” 顾晏廷听了,心里默默念着:罗诗杳。 这三个字仿佛有魔力一般,在他的舌尖与心间反复滚动。 虽然不清楚她这个名字为什么不是本名,但当知晓他是第一个获晓她这个名字的人时,他内心深处顿时涌起一股惊喜。 他和她之间,有了独属于两人间的小秘密。 顾晏廷脑子一转,那些潜藏在心底的倾慕瞬间化作诗句脱口而出: 罗衣轻舞意翩翩 诗韵悠扬赋雅篇 杳渺情思心内绕 美如仙子下凡间 罗诗杳听着,面上露出思索之色,立刻发觉这是一首藏头诗。 每一句话的第一个字连起来,便是——罗诗杳美。 真是……都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能分出心神编诗…… 正思索间,顾晏廷突然开口,问道:“你的父母为何会给你起这样一个名字?” 他想要透过这个名字,深入了解她的过往与家庭。 罗诗杳微微仰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怀念与温情:“‘诗’字很好理解,就是腹有诗书气自华,饱含父母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期许。” “而‘杳’字,那是因为我的父母在寺庙中相遇,他们两人一见钟情,只一眼,便确定了彼此的一生。” “当时正好传来钟声,也正好应了那句诗——苍苍竹林寺,杳杳钟声晚。所以我的名字中就有了‘杳’字。” 顾晏廷得知此因由后,心中的疑惑更加浓重。 这与他之前所了解到的关于她的信息完全不一样。 她的父母不是表亲关系、自小就认识吗,怎么又在寺庙相遇……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偏差? 是情报有误,还是另有隐情? 顾晏廷心中暗自思忖,但此刻,他也不能表现出对她的过往了如指掌的样子,只能暂且将这些疑惑搁置一旁。 他再次发问:“你父母之间的感情好吗?” 罗诗杳毫不犹豫地回答:“好啊,很好啊,好得不得了。” 顾晏廷闻听此言,莫名的开心。 寺庙……他和她曾在寺庙中发生了最亲近的关系,似乎一切都在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这是不是算天赐的缘分……嗯,肯定是,他要牢牢抓住,永不放手。 顾晏廷望着肖想多年的女子,心中那股想要探寻真相的冲动袭击着他的理智。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还是没忍住开口问她:“关于你的名字……连他都不知道吗?” 罗诗杳闻言,微微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他说的是谁。 思绪瞬间被拉回过去,那流转的潋滟眸光瞬间一滞,却又很快恢复如常。 她用十分肯定的语气道:“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这一年半的时间,她四处漂泊,历尽千帆,过去的记忆早已在时光的磨砺中慢慢淡去。 “那你还——喜欢他吗?”顾晏廷纠结再三,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问出了口。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仿佛在等待着一个足以决定他命运走向的判决。 罗诗杳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转而答非所问,却是回答得很干脆:“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她的语气平静而淡然,像是在诉说着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 顾晏廷紧接着追问:“现在回想过去……你还会伤心难过吗?” 他知道,以他们目前的关系,或许还远达不到问这些私密问题的程度。 可内心那股迫切想要了解她内心世界的渴望,如烈火般熊熊燃烧,让他无法自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罗诗杳微微抬眸,清澈的眼眸似是一眼能望到底:“没有。” 自从退出他的世界后,她并未觉得有多难过,反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和轻松。 最起码,再也不用囿于满心的纠结和算计中…… 就像春天脱下厚重的棉袍似的,整个人一下子轻快了许多。 “杳杳。”顾晏廷深情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罗诗杳轻轻应了一声。 顾晏廷再度握紧她的手,那力度像是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他的眼神中满是炽热,认真问她:“杳杳,既然你已经明白了我的心意,那——嫁给我好不好?”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与期待。 他知道这样做太快了,也很唐突,可他想要将他们之间的关系立马落实。 他已经等了她好几年,害怕出现任何预想不到的变故。 那种焦虑和恐慌,不断啃噬着他的理智与耐心,让他半刻也不想再等下去。 罗诗杳有些懵圈,目光与他交汇、碰撞。 “杳杳。”顾晏廷微微用力,将她拉得更近了一些。 他的眼神温柔如水,仿佛世间万物在这一刻都化为了虚无,唯有眼前的她,是他心中唯一的真实与眷恋。 罗诗杳看着他执着与期待的样子,眼中带上深深的疑虑,问道:“可你身份尊贵,而我……不过是个普通女子,而且还非完璧之身。” “你的婚事恐怕由不得你做主吧,我们之间,真的能毫无阻碍吗?” 顾晏廷再次将罗诗杳拉近,让她的小脑袋靠在自己的胸膛上:“你感受到了吗,这里装的都是你。” “我绝非虚言,身份不过是世俗的枷锁,在我心中,你就是我唯一想要携手之人。” “只要你我真心相对,任何阻碍都不足为惧。再说,我自有我的办法,你不用担心这些。我只问你现在愿不愿意嫁给我?” 罗诗杳似是被他的话打动,泪水再次滂沱而出。 她并未正面回应顾晏廷的示爱,只哭着笑道:“一个瘸子,一个丑女,英雄末路,美人谢幕,两个傻子呆瓜,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说完这些话,她便像个操心的小管家一般,直接对他发号施令:“顾晏廷,你身体这般虚弱,可不能再说话了,要好好休息懂吗。” 顾晏廷这次出奇地乖顺听话,只是带着一丝孩子气的期待说道:“嗯,那我听你的,不再说话,不过,你得唱歌给我听。” 罗诗杳轻轻拭去眼角的泪花,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轻声唱起了《原来你也在这里》。 …… 该隐瞒的事总清晰 千言万语只能无语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 喔 原来你也在这里 ……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6章 你一定要站起来 罗诗杳伸出手,轻轻捏了捏自己的脸颊。 那微微鼓起的肉感带着一种别样的俏皮与可爱。 她仔细端详着镜中的自己。 女子脸上肉嘟嘟的,那道疤痕基本上已经消失不见。 相比于过去,眼前这副模样更让她喜欢。 这副躯壳,曾生得妩媚艳丽,那种美张扬而热烈,能让男人失了魂魄,让女人心生嫉恨。 然而,自从喝了卢神医调配的那些滋补汤药后,这副身体竟然一反常态地开始长肉。 她的脸庞慢慢地变得丰腴圆润,褪去了曾经的锋芒,呈现出一种偏甜美系的幼态美。 这种美毫无攻击性,虽依旧倾国倾城,却带着几分邻家小妹的亲切,是那种无论男女老少都会喜欢的模样。 罗诗杳对着镜子微微歪头,过去的记忆已经慢慢淡去。 现在,她要以一种全新的姿态,迎接新的生活。 “姑娘,您瞧瞧您现在这模样,简直是逆生长啊!”梳头的小丫鬟笑嘻嘻地打趣道,眼神里满是促狭与讨好,“说您才十六七岁,旁人保管深信不疑!” 罗诗杳面上笑了笑,心里却在叹气。 双十年华,本是人生最好的年纪,但在封建礼教严苛的古代,女子大多在二八年华便已谈婚论嫁,相夫教子。 但凡一个女子过了二十,还未嫁人,便会被归纳到大龄剩女的范畴。 幸而,她现在是自由身,没人管她。 收拾妥当后,罗诗杳便去找顾晏廷。 这段时间,她一直守在榻边,几乎是寸步不离地照顾他。 喂他吃饭,喂他喝水,替他更衣,替他擦洗身体……当然,也不是所有,有些不方便之处,自然会交给长亭去完成。 刚开始,顾晏廷满脸都是难为情,极力不让她做这些事。 他红着脸说,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那模样就像是一个走到穷途末路的男人在维护自己最后的尊严。 然而,罗诗杳却全然不顾他的反对,只是淡然一笑,依旧我行我素地继续干手头的活。 在她心中,无论顾晏廷是意气风发还是身处困境,她都愿意陪伴与分担。 在此期间,卢神医每天都以珍稀药材熬膏敷于顾晏廷的伤腿,并辅以银针深刺穴位,刺激腿部经络气血重新流转。 在众人的悉心照料下,顾晏廷的身体恢复得很快,状态也很好。 他的面色红润,不再是之前的苍白无力。 伤腿亦从最初的麻木无感,到后来渐渐有了轻微的知觉。 这一系列变化无不令人欣喜万分,也让众人对他最终的康复充满了信心。 昨日,卢神医仔细检查顾晏廷的腿后,郑重地说,今天可以试着让他站起来。 如果他能顺利地站起来,那么就意味着接骨治疗极为成功,他以后便会恢复如初,和过去无异。 反之,则意味着之前的努力付诸东流,他或许将永远被困在那一方小小的轮椅之上。 罗诗杳边走边在心底默默祈祷,希望他今天能够站起来,重新找回那份属于他的自信与活力。 她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悄然踏入屋内。 顾晏廷听到动静,便知道是她,很轻缓的脚步声,除了她还能有谁。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说道:“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干嘛不多睡一会?” “我说过,这些琐事有下人伺候,你何必亲力亲为?” 他的音色有些沙哑,带着刚从睡梦中苏醒的慵懒。 “那好,我现在就出去,让长亭进来服侍你起床!”罗诗杳嘴角轻扬,故意这般说道。 言罢,她转身,莲步轻移,朝门口真的走去。 “回来。”片刻后,身后一个闷闷的声音响起,语调里透着一丝委屈。 罗诗杳闻得此声,心底暗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依言再次转身,款步朝他走去。 她先将顾晏廷缓缓扶起,随后在背后垫上柔软的绣枕,让他舒舒服服地靠着:“来,先喝点温水!” 顾晏廷缓缓抬眸,深邃的眼眸径直对上她的视线。 男人幽深的眸光晦暗不明,让人难以捉摸其中的情绪,而那剑眉星目之间,隐约笼罩着一抹愁绪。 今日,无疑是个极为特别的日子,关系到他今后能否重新站立于天地间,罗诗杳自是明白他此刻复杂而沉重的心情。 她小手轻执勺子,从白瓷杯里舀上水,缓缓递至他的唇边。 小勺在他口中一出一进,这画面实在有些太过温馨……顾晏廷内心思绪翻滚。 他开口试探道:“杳杳,有你在身边,我忽然觉得哪怕今天结果不尽如人意,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脸。 罗诗杳知道今天的结果可好可坏。 好或坏,现在谁也说不上。 看着男人复杂晦涩的眼睛,她心里也不好受。 罗诗杳无力地垂头,吸了吸鼻子,调整好心绪,不再看他。 只嗔怪道:“不许说这样的丧气话,你一定会重新站起来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你可记得,你说过等腿好了要教会我骑马,然后让我们欢快地奔跑在大地上,去领略风的速度,追逐光的尽头。” “你还说过,会带我去看十里云海翻滚,万里霞光普照。” “一桩桩一件件,我可都记得清清楚楚。你是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断不可食言,所以,你一定要站起来。” 顾晏廷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意中满是对眼前女子的宠溺与怜惜。 他轻轻抬起手,想要触碰她如瀑的发丝,却因身体不便有些吃力。 罗诗杳若有所觉,微微抬起眼眸看向他。 四目再次相对,顾晏廷望着罗诗杳,似在懊悔自己因伤病而拖累了她,又似在沉醉于她此刻的深情相伴。 短暂的安静,唯有这无声交流的情感在空气中弥漫、交织。 他心中涌起一丝局促与犹豫,不知道是该收回手,还是坦然地去触碰她。 就在他尴尬徘徊时,罗诗杳似是读懂了他的纠结。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主动将自己的脑袋凑过去,配合着,轻轻贴上他的掌心。 柔顺的发丝在顾晏廷的手心滑过,仿佛世间最细腻的绸缎。 “这阵子你为我操劳,辛苦你了。”顾晏廷的声音带着一丝感动。 罗诗杳轻轻摇了摇头,发丝随之在他的掌心轻轻拂动:“这有什么辛苦的,只要你能好起来,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顾晏廷的手一直停留在她的小脑袋上。 他细细感受着那发间的温凉与柔顺,心中满是眷恋,竟舍不得放手。 思绪飘回到那个夜晚,他心中泛起一阵苦涩,觉得自己那晚实在太过自私。 彼时的他,就是一个废人,却还是执拗地逼问她愿不愿意嫁给自己。 顾晏廷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几番挣扎,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艰难地吐出心里话:“你本是浩渺大海里逐浪嬉戏的鱼儿,可如今,却为我困在了这一方小小的水缸之中。” “这水缸虽也能容你栖息,给你一方安身之所,却终究限制了你的自由。” “如果这次我的腿不能复原,你就离去吧,莫要再管我了。”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尽管心底是那样害怕失去她,却还是强忍着心痛说出这番话。 他不忍见她因自己而继续被束缚,哪怕这意味着要亲手推开她。 罗诗杳凝视着他,久久说不出话来。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7章 人鱼王子 眼前这个男人说她是海中自在遨游的鱼儿,可他之前又何尝不是呢。 美人鱼为了王子,忍着鱼尾化为双腿的剧痛,哪怕最终化为泡沫,也未曾有过一丝悔意。 如今,他与那童话故事中的美人鱼何其相似。 他为了她连双腿都废了,如果这次他的腿真的不能恢复,那她这条畅游在大海中的小鱼儿,也为了他甘愿被搁浅。 罗诗杳心中已经做好抉择。 她拉起顾晏廷的手,望着他忧郁的眼睛,认真道:“哪怕最终的结果是最糟糕的那一种,我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无怨无悔。” 不管是因为爱情的还是……友情的。 说完,她不再给他反驳的机会:“你再不要赶我走了,我意已决。” 顾晏廷深邃的眸子里有光芒流转而过,他动了动嘴唇,却是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 罗诗杳起身走到衣架旁,取来上衣,开始为他穿衣。 顾晏廷微微抬臂配合,只一个眼神交汇,便心领神会彼此的意图。 两人的动作都非常默契,很快就穿戴整齐。 罗诗杳转身出去,让长亭将候在中厅的卢神医请进屋来。 很快,卢神医背着药箱,脚步匆匆,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径直迈向榻前,蹲下身子,仔细地查看顾晏廷的腿部状况。 而后,将其腿部用以固定的夹板逐一拆掉,手法娴熟得完全不像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所为。 弄好这一切,卢神医拍了拍手。 他站起身来,表情严肃又带着一丝鼓励:“顾公子,你现在腿部恢复了知觉,试着站立的过程中会非常疼痛,但你一定要忍住。” “神医放心,我能忍受。”顾晏廷握紧了拳头,为接下来的站立做好心理准备。 此刻,他的心情既激动又紧张。 到了至关重要的一刻,罗诗杳敏锐地捕捉到顾晏廷的身体微微紧绷。 她缓缓蹲下身,伸手拉起他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九郎,别紧张,我会陪着你。” 女子鼓励的声音轻柔,坚定,如一阵和煦暖风。 顾晏廷心头的紧张,忐忑和烦躁,和再也不能行走、余生只能困于轮椅成为废人的深深恐惧,都在这温柔的慰藉下渐渐消散。 “嗯,我知道。”他深吸一口气,随后点了点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 罗诗杳闻言,鼓足劲,用自己弱小的身躯托举着他缓缓起身。 那模样,仿佛托起的是他们共同的未来与希望。 顾晏廷刚一站起,腿部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他的眉头瞬间紧皱,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紧咬牙关,心中那股不屈的意志支撑着他,让他没有倒下。 在这一瞬间,他自己也几乎不敢置信,他真的重新站了起来。 看他站了起来,罗诗杳喜极而泣,眼泪簌簌而下。 一旁立着的卢神医与长亭目睹此景,亦是惊喜万分,眼中闪烁着欣慰与兴奋的泪光。 卢神医由衷地为他高兴,激动道:“好,好,不错,试着走几步看看。” 顾晏廷强忍着剧痛不吭声,移动双腿。 每踏出一步,他疼得撕心裂肺、血液倒流。 可他硬挨着,愣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罗诗杳虽然体会不到他深入骨髓的痛,却听卢神医说,这站立和走路时牵扯到的痛,竟比断骨之痛还要强烈数倍。 她深知这意味着何种煎熬,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美人鱼化为人形后,站立及每一步都很疼,与踩在锋利的刀刃上无异。 而此刻的顾晏廷,也正在承受着这种痛苦。 他就是她的“人鱼王子”。 顾晏廷久未行走,腿部僵硬。 当他尝试迈步后,双腿根本不听他的使唤,一会儿不受控制地往左歪去,一会儿又向右倾倒。 为了不让他倒下,罗诗杳伸出右臂,紧紧揽住他的腰,用自己瘦小的身体支撑着他。 一步又一步,一圈又一圈,她配合着顾晏廷的步子,艰难地挪动着。 不知不觉间,已经满头大汗。 就在两人复健行走时,卢神医一直全神贯注地在一旁观察。 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顾晏廷的每一个步伐。 过了一会,他发话道:“好了,过犹不及,先停下休息,下午再继续练习。” “康复之事万不可心急,需循序渐进,每日练习几次,每次适量即可,如此方能稳步推进,心急只会适得其反,致使伤势加重。” 老者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专业权威,让人无端地信服。 罗诗杳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顾晏廷,让他躺回榻上,而后转身出了屋子。 一出去,就看见卢神医站在不远处。 她走上前,瘪着嘴问道:“你刚刚对我挤眉弄眼的作甚?” 卢神医站在那儿,气定神闲地背着手,不紧不慢道:“药堂里的药眼瞅着就快没了。你呀,得再给我画上几幅画才行,我好拿去换些银子。” 那语气,说得理所当然。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罗诗杳一听这话,顿时提高了声调:“几幅?你说得倒轻巧……物以稀为贵,饥饿营销懂不懂啊?” “你要是一下子拿出那么多画,到最后呀,只能卖个白菜价。” 卢神医捋了捋胡子,哼了一声,道:“奸商!就你这精明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骗子!”罗诗杳双手抱胸,立马反击。 她气鼓鼓道:“你还好意思说,每次都把我的画作拿出去,落个男人的名字在上面,然后就在外头招摇撞骗,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害臊!” 说罢,还白了卢神医一眼。 卢神医老脸一红,双手叉腰,找补道:“我这是劫富济贫。” 罗诗杳眼珠子一转,指了指顾晏廷所在的屋子,低声道:“你瞧瞧,屋子里面那位,家底可丰厚着呢,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你要是缺银子,大可以去找他要呀,干嘛非盯着我不放。” 卢神医一听这话,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脸上露出几分畏惧之色。 他赶忙摆手道:“我可不敢,万一触了顾公子的霉头,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 语罢,他看着罗诗杳,煞有介事道:“我这是为了你好,你这丫头运气不太好,就得多行善积德,这样才能时来运转。” “神棍,骗子!”罗诗杳彻底无语,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也懒得再跟他继续理论下去。 她扭头冲着不远处喊道:“影璃,影璃,快过来。” 影璃闻声赶来,罗诗杳吩咐道:“你去我的书房随便拿一幅画给卢神医,省得他在这儿没完没了的。” 糟老头,坏得很,看她此刻心情不错,就巴巴地凑上来,以为她好的名义对她进行招摇撞骗。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8章 令人费解 晨曦交替,昼夜更迭,两个月的时光悄然而过。 花园里,顾晏廷坐在轮椅上,手中拿着一把弓,修长手指轻轻摩挲着弓身。 他的动作缓慢而又专注,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男人英挺硬朗的轮廓。 罗诗杳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目光带着几分心疼,落在他的身上。 她看着他手中的弓,又瞧着他望向远方的眼神,心里大概猜到了什么。 顾晏廷此刻一定无比渴望能够像往昔那般,骑上骏马,驰骋在天地间,弯弓搭箭,追逐猎物。 只是如今,这简单的愿望却因双腿的缘故暂时不能实现。 突然间,罗诗杳想到了连弩,那可是一种在这个时代还未曾出现过的独特兵器。 顾晏廷向来对各类兵器有着浓厚的兴趣,就这个暂居的宅院里,也都收集了不少奇形怪状的兵器。 若是能够造出一把连弩给他玩玩,那他应该会很高兴吧,这也算是给他的一份独特惊喜了。 罗诗杳摸着下巴暗暗思忖。 她的表弟可是个不折不扣的连弩爱好者。 假期里,她偶尔会去姨妈家小住。 表弟好为人师,总喜欢滔滔不绝地给她讲述连弩的奇妙之处,还会兴致勃勃地展示自己制造出的一些连弩。 在他的灌输下,罗诗杳对连弩的构造原理也算是大概知晓一些。 此刻,她的脑海中已经开始勾勒如何制造连弩了。 在罗诗杳悄悄投入精力研制连弩的这段日子里,顾晏廷同样也没让自己闲着,心中亦怀揣着一份想要给对方惊喜的心思。 一个寻常的午后,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一地细碎的光影。 罗诗杳正陪着顾晏廷坐在院子里下棋,长亭脚步匆匆地走进来,手里还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锦盒。 他走到顾晏廷跟前,恭敬地将盒子递给他:“公子,您要的东西寻来了。” 顾晏廷微微点头,接过盒子,随即打开盒盖。 罗诗杳朝盒子里面瞥去,只见里面躺着一小截木棍,看着并不起眼,似乎没有什么独特之处。 可从那天起,顾晏廷便好似对这截木棍着了迷一般,只要一得闲,就会将它拿出来,坐在庭院里雕琢起来。 一开始,罗诗杳很好奇,她凑上前去,歪着脑袋,眨巴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满是疑惑地问道:“九郎,你这是在做什么?” 然而,顾晏廷并未作答,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副神秘莫测的表情,居然卖起了关子。 罗诗杳的好奇心完全被勾起。 她索性坐在一旁,摇晃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手上的木棍看,看他究竟要搞出个什么名堂。 这截木棍,看起来质地颇为特殊,硬度极高,基本瞧不见明显的木纹,在阳光的映照下,隐隐散发着一种古朴的厚重感。 但,也就这样啊! 顾晏廷却是一副极重视的样子,好似它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一般。 罗诗杳脑袋里的问号越来越多。 她单手支着下巴,满心好奇地想看他到底能雕出个什么花样来。 可半晌过去了,那木料依旧没什么明显的变化。 这着实是个极其耗时的精细活儿,看来一两天内也未必能雕出个大致轮廓来。 又过了几天,顾晏廷手中雕琢的木棍还是个木棍,根本就瞧不出什么东西。 罗诗杳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 有些无聊的她,很自然地把目光从那截木棍上移开,转而落到了顾晏廷的侧脸上。 他的神情无比专注,眼神紧紧盯着那截木棍,每一刀落下都谨慎又精准,仿佛是在雕琢一件举世无双的艺术品,不容许出现丝毫差错。 男人认真专注的样子,很吸引人,罗诗杳有些出神,嘴角不觉溢出一个温婉的浅笑。 其实他人长得蛮好看的,浓眉高鼻,尤其是那鼻子,有种说不上的美。 五官立体,面部线条硬朗又流畅。 他笑的时候,让人如沐春风,他不笑的时候,带着一种别样的清冷韵味。 为人谦逊有礼,行事进退有度,言行举止尽显涵养,简直面面俱到,无可挑剔。 难怪京都的名门闺秀大多倾慕于他。 许是罗诗杳那带着欣赏的目光太过露骨,顾晏廷似有所感,手上原本专注雕琢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 他抬起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接。 女子双眸中带着柔和明媚的笑意,那笑意像是能驱散所有阴霾,明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微微一笑很倾城,顾晏廷不禁有些失神,过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被他这么呆愣愣地盯着看,罗诗杳有些羞赧,目光闪躲着避开他的视线。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徐徐吹来,轻柔的风拂过面庞,带起几缕发丝,那些发丝最后凌乱地贴在脸颊上。 罗诗杳正准备伸手把头发理顺,可还没等她有所动作,一只带着温热体温的手掌斜刺里伸了过来。 动作轻柔又自然地将她那几缕调皮的发丝撩到肩后。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顾晏廷的指腹穿过丝丝如绸缎般柔顺的发缕,微微下滑,又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蛋。 触感很好,光滑,细腻,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而迷离。 心中一阵心猿意马,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手腕一转,反手就托住她的后脑勺,轻轻一带,便将她这张明艳动人的脸庞带到自己面前。 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缓缓低下头,一点点靠近,就要去亲她的红唇。 这突如其来且极具暧昧的举动,让罗诗杳心跳加速。 砰—— 砰—— 砰——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仿佛要冲破胸膛。 她的双颊瞬间涨得通红,眼神中满是羞涩与慌乱。 在这极度的紧张与羞涩驱使下,她本能地咬了咬唇,脸上的表情差点维持不住。 她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他们已经明确了彼此间的关系,有任何亲密的举动,都很正常。 不能躲,一定要稳住。 女子的双眸,清澈,纯净,一眼就能望到底。 顾晏廷凝视着她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眼眸深处,似有一抹黯淡的阴影悄然划过,快得让人难以捕捉。 他的手无力垂下,那原本想要拥她入怀、一亲芳泽的冲动,也随之消散在空气中。 罗诗杳被他前后矛盾的举动搞得莫名其妙,眼中写满了不解与错愕。 然而,顾晏廷并未回答她眼神中的询问,只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我饿了,传膳吧!” 罗诗杳:…… 用过晚膳后,她独自一人来到水池边。 水面上,微风轻轻拂过,泛起层层涟漪,水波荡漾。 罗诗杳静静地伫立在池边,目光久久凝视前方,心思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顾晏廷。 想起他最近的种种举动,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与忧虑。 顾晏廷的腿正在逐渐康复之中,这意味着他即将能够重新恢复往日的行动自如。 这本该是一件令人欣喜若狂的事情,可他最近的表现却是很奇怪。 就像刚才,明明意图那么明显,却突然止住,简直让人摸不着头脑。 都说女人多愁善感,心思难猜,可男人又何尝不是呢。 罗诗杳正苦恼着,正巧长亭路过此处。 她急忙上前,拦住长亭,开门见山道:“长亭,你有没有发现你们主子最近有些反常?” 长亭微微一愣,随即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应道:“是啊,我也察觉到了些许异样。公子这些日子常常独自沉思,着实令人费解。” “是不是我最近哪里没有做好?”罗诗杳眼中带着忐忑,小心翼翼地问长亭。 长亭忙摆了摆手,急道:“姑娘说得哪里话!姑娘对公子的好,我都看在眼里呢。” “每日里,姑娘不辞辛劳,早早便去服侍公子起身,帮公子穿衣裳,梳头发,就连穿鞋这等事都是姑娘蹲在床榻前亲力亲为。” “就连我看了,都觉得姑娘做得实在是太周全了。” 罗诗杳听了长亭这话,心中的困惑丝毫未减,反而更盛。 她自认为自己这段日子已经做得足够好,事事都尽力周全,处处都用心对待,未曾有过一丝懈怠及违背他意愿之处。 “是不是京都那边出了什么事情?”罗诗杳皱着眉,又一次向长亭抛出疑问。 长亭挠了挠头,脸上同样写满了疑惑,回道:“并没有。” 罗诗杳听了,朝他挥了挥手,轻声说道:“你去忙吧!” 问了等于没问。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9章 定情信物 转眼间到了六月份,处处皆是郁郁葱葱的景象。 廊檐下,顾晏廷身边的亲随书砚,看到长亭从屋里走出来,忙上前拦住他,小声问道:“姑娘最近都在忙什么?” 长亭压低声音,回道:“姑娘这阵子一天到晚可忙得很!” “好像弄出了个叫什么——青没素的东西,那可真是个稀罕玩意儿,据说有着神奇的功效,能救人性命……” “卢神医老泪纵横,把姑娘都夸上了天……” 书砚“哦”了一声,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点头道:“我说姑娘最近怎么没有以前来得勤了。” “之前姑娘基本就住在咱们这院里了,可这段时日,见她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我还纳闷呢,这下可算明白了其中缘由。” 这时,顾晏廷推开门,大步从里面走出来。 两人立马噤声,紧跟上他的脚步。 罗诗杳正坐在院子里看书,就见顾晏廷突然进来,二话不说,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她一头雾水,问他:“你这是做什么?” 顾晏廷只笑不语,搞得颇为神秘。 罗诗杳无奈地撇了撇嘴,任由他拉着自己前行。 两人最后来到了莲雾湖,湖面上,荷叶田田,荷花风姿绰约。 花香阵阵,杨柳依依。 顾晏廷长身玉立,墨发飞扬,一袭白衣,纤尘不染。 罗诗杳与他并肩而立,一身红衣似火,裙摆随风飘动,更衬得她身姿婀娜,娇俏动人。 两人一出现,就立马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岸边泊着一条精致的木船,顾晏廷先跳上船,然后伸手拉罗诗杳上去。 “九郎,泛舟游湖就游湖呗,早说嘛,何必搞得这么神秘!”罗诗杳无奈地调侃道。 自从顾晏廷的腿彻底痊愈之后,她就大大减少了找他的次数。 以往,她的大多时间都陪伴在他的身边,或是陪他练习行走,或是陪着他在庭院中闲聊,或者他写字她磨墨…… 许是那样黏黏腻腻的相处模式让他有了压力,罗诗杳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说不上来的古怪。 都说“距离产生美”,也许适当的保持些距离,反倒能让彼此之间相处起来更加自在舒适。 所以,她才刻意减少了去找他的次数,想着给彼此留出些空间。 即便远离京都,他每天亦有很多公文要处理,而她,亦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顾晏廷却不知道罗诗杳心中所想,只觉得她对自己好似若即若离。 他想将他们的关系进一步确定下来,这才将她约到此地。 他继续保持神秘状,始终不言不语,只是冲她一笑。 罗诗杳忍不住暗暗腹诽,不就是带着她来赏这湖光山色嘛,还故作神秘呢,搞得好像她傻到猜不着一样。 此时正值盛夏,莲花灼灼绽放,那大片大片的莲花如粉色云霞般在湖面肆意铺展,花瓣层层叠叠,饱满而娇艳。 因天气原因,湖面上又缭绕着缥缈的雾气,使得眼前这一切仿若一幅晕染的水墨画,呈现出一种朦胧到不真实的美。 罗诗杳站在船头,举目四望。 湖面在微风轻拂下,水波粼粼,细碎的波光闪烁跳跃,远处水天相接之处,色彩交融,界限模糊。 这般景致,当真是美到了极致。 船缓缓行至湖中央,而后稳稳地停了下来。 四周全是粉色的荷花和碧绿的荷叶,一朵挨着一朵,娇艳而柔美,荷叶层层叠叠。 顾晏廷的神色格外轻松,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罗诗杳身上,轻轻喊了声:“杳杳。” 那声音在这静谧的湖面上悠悠传开,带着无尽的温柔与深情。 罗诗杳转身,朝着他看去,这一看,便撞进了他那含情脉脉的眼眸之中。 视线下移,只见他双手正捧着一个很精美的盒子。 “打开它。”顾晏廷一双眸子闪闪发亮。 罗诗杳缓缓抬眸,目光中带着几分好奇,看向他。 顾晏廷则冲她微微颔首,罗诗杳下意识地探出手,轻轻拉动那系在盒子上的帛带。 随着帛带缓缓松开,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那盒子竟如同花朵绽放般,一层接着一层地展开,每展开一层,让人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加快几分。 这种一层一层打开盒子所带来的惊喜感,瞬间触动了罗诗杳心底最深处的记忆。 刹那间,有记忆争先恐后地袭来。 恍恍惚惚中,罗诗杳仿佛又回到了穿越前。 那晚,爸爸妈妈给她准备的生日礼物,那场景与此刻竟是如此相似。 同样是一个精致的盒子,同样是这般一层一层地快速展开,每展开一层,期待感便多上几分。 当最终看到礼物全貌时,那种惊喜与幸福简直要满溢出来。 往昔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闪现,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可那些久远的年月,她再也回不去了。 此刻回忆起这些,罗诗杳的眼眶微微泛红,心中既有着对曾经温馨时光的怀念,又夹杂着身处异世的感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一时之间,思绪万千,沉浸在了这复杂的情绪之中。 “怎么了,是不喜欢吗?”顾晏廷的声音轻轻飘来。 那语气中满是小心翼翼,还隐隐透着几分不安,仿佛生怕自己精心准备的这份心意,不被罗诗杳接纳。 男人的话把陷入回忆的罗诗杳拉回现实,她醒过神来,再次朝着盒子里面看去。 隔着一层水光,她看得不大真切。 罗诗杳吸了吸鼻子,抬袖擦了擦眼睛,沙哑的声音带着点含糊不清:“什么不喜欢?” 顾晏廷拿出里面的东西,罗诗杳这才看清楚是一支簪子。 这个东西,乍一看去,竟让罗诗杳感觉颇为眼熟。 她不禁恍然,脑海中瞬间闪过顾晏廷手里拿着一截木一下又一下地细细打磨着的画面。 那小心翼翼宝贝它的样子,就好像手里握着的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珍宝。 当时的她还满心疑惑,实在是不理解顾晏廷为何对这么一根普普通通的木棍如此珍视,甚至还觉得他那副模样有些好笑呢。 再后来,那截木棍就从她的视线里彻底消失,她也没再多想,渐渐地就把这件事儿抛到了脑后。 却没想到,兜兜转转,昔日那毫不起眼的木棍,如今竟摇身一变,成了眼前这支精美绝伦的发簪。 “喜欢吗?”顾晏廷轻轻把簪子塞到罗诗杳的手心,满眼期待的看着她。 罗诗杳反应有些迟钝,问他:“这是送给我的?” “不送给你,还能送给谁!”顾晏廷微微皱眉,佯装出嗔怪的样子。 可那眼底深处的温柔与深情却是怎么也藏不住,就这么毫无保留地展露在她面前。 仿佛在说,这支簪子从一开始就是为她而准备的,承载着他所有的心意与爱恋。 罗诗杳抬手把簪子举到眼前,仔细端详起来。 古朴的木簪,表面被打磨的很光滑,泛着淡淡的幽光,簪头上的梨花花瓣娇柔地舒展着,栩栩如生。 印象里,顾晏廷为了做好这支簪子,将那根毫不起眼的木棍精雕细琢,可谓费时费力费尽心血。 那锋利的刻刀在他手中一次次地划过木面,好几次都划破了他的手指,可他却毫不在意。 罗诗杳下意识地紧握住发簪,此时,这簪子在她的手心里显得格外沉重,分量十足。 在古代,簪子代表着定情信物。 而这簪头用水玉制成的梨花,更是象征着忠贞不渝的爱情。 顾晏廷选择梨花作为簪子的装饰,无疑是再次向她表明自己的心迹。 这份心意如同这簪子上的梨花一般,纯净而坚定,永不褪色。 顾晏廷从罗诗杳手里拿过簪子。 仿佛演练过无数次一般,他很自然地将簪子插入她那乌黑亮丽的发髻中: “这是用上百年的黑檀木所制,能驱寒和胃、行气解郁,长期佩戴在发间有安神助眠的功效,最适合你……” 簪子已然插好,可他的手指却还留恋地停留在他那如丝般柔顺的发丝间,轻轻摩挲着,似是不舍得就此抽离。 那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他沉醉,也让这小小的一方天地里,弥漫着一种别样的缱绻与温情。 罗诗杳双眸又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自从上次被困火场的可怕经历后,她便夜夜噩梦缠身。 每到夜晚,梦中,熊熊大火肆虐,火舌无情地舔舐着一切。 炽热的高温烘烤着她的肌肤,浓烟滚滚呛得她无法呼吸。 她拼命地呼喊、奔跑,试图寻找逃生之路,却四处受阻,绝望和恐惧将她淹没…… 她未曾想到,顾晏廷竟将这一切都默默地放在了心上。 为了能让她睡个安稳觉,又费尽心思,四处打听,不知历经了多少波折,才特意寻来传说中的珍品黑檀木。 罗诗杳心中一时发甜一时发涩,忽喜忽悲,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0章 以退为进 天气晴好,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而下,明亮而耀眼。 庭院中的石桌上,摆放着一把造型精美小巧的连弩,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冷硬而凌厉的金属光泽。 书砚站在一旁,嘴唇微微颤抖:“公子,姑娘鼓捣出的这把连弩,射程远,威力大,易于掌握,即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略加练习,也可以轻松驾驭。” “如此神物,实在是前所未见,姑娘的聪慧才情与巧思匠心,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长亭在一旁微微点头,脸上同样带着兴奋,迫不及待地插进话来:“有了此等利器,我方在未来的战事中定能如虎添翼,占得先机,让对手难以招架。” 他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钦佩与赞叹。 顾晏廷静静站在石桌前,手再次轻轻抚摸上连弩的箭头,冰冷坚硬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良久,他微微抬起头,神色凝重道:“等回到京都,先安排工匠暗暗打造出一批。” “这连弩虽厉害,却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很容易被仿造出来。” “出奇才能制胜,正因其易于上手,在关键时刻,反而能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连弩现在就是我们手中的一张王牌,说不定在将来的某一天,能派上大用场。” 书砚听到顾晏廷提及回京二字,忙出声询问:“公子,眼瞅着就要到中秋节了,皇上都已经来书信询问您什么时候回去。” “若是回去的太晚,就会错过了中秋佳节。” 长亭皱着眉,将目光落在顾晏廷身上,顺着书砚的话道:“我自幼跟着公子,公子心中的担忧,我自是明白,公子是担心姑娘回京后……” 说到这里,他略微停顿,抿了抿嘴唇。 长亭仔细斟酌着接下来的措辞,言语中透着谨慎:“公子,姑娘即便归京,她一个内宅女子,平日里深居简出,与外界接触甚少。” “而驸马如今一心向佛问道,行踪也多在寺庙道观之间,他们二人几乎没有碰面的可能。” “再者,咱们可以派人盯紧驸马的一举一动,在姑娘出行时提前做好安排,这样就不会给他们碰面的机会。” “如此一来,公子您大可不必过于忧心这一点。” 长亭的语气笃定,试图用这些理由驱散顾晏廷心头的阴霾。 他小心翼翼地说完,见自家主子一副沉思的表情,又思索片刻,才接着道:“公子如果实在担心,不妨让姑娘继续留在此地生活,等京都的大事定下来之后,再将姑娘风风光光地接回去。” 顾晏廷并未作答,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 书砚微微弓着身子,上前一步,转移话题道:“公子,此次您这招以退为进实在是高明。” “这几年来,大皇子派和太子派都一门心思地盯着对方,用尽各种手段,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他们斗得不可开交,却全然没料到,公子您在这背后悄然无声地布局,不动声色地掌控着全局。” “如今,他们两派相争已久,已然各有损伤,实力大不如前。” “而咱们呢,一直隐忍不发,保存着自身的实力,不仅巧妙地避开了他们的锋芒,还暗暗给太子挖了不少坑,让皇上对太子的不满与日俱增……” 长亭闻言,嘴角翘起,接着书砚的话道:“公子之前因腿伤而暂避锋芒,外界都以为公子无缘参与这场夺嫡之争,可他们哪能料到,公子一直在幕后精心谋划着一切。” “如今公子恢复如初,即将重回朝堂,这太子的位置,怕是越发不稳了。” “太子无德无能,在皇上面前已然失了不少分,而咱们这边却是准备充分,占尽先机。” “只要咱们继续稳扎稳打,按部就班地推动计划,太子之位迟早会易主,落入公子手中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到那时,公子便可大展宏图,实现心中抱负,引领这天下走向新的盛世。” 顾晏廷闻言,微微皱眉,沉声道:“不可掉以轻心,太子虽说如今有些狼狈,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必然会拼死反扑。” “何况,父皇对太子余情未了,哪怕他犯下诸多过错,也难以彻底割断,我们须谨慎行事,不可大意。” 话落,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与决然。 那是在权力斗争,沙场历练中磨砺出的锋芒。 书砚和长亭对视一眼,齐声抱拳道:“是,公子,我等定当管束好下面的人,谨慎行事。” 顾晏廷轻轻颔首,随后弯腰拿起石桌上的连弩。 他手持连弩,目光锁定高空,猛地扣动扳机。 一支弩箭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射向空中,瞬间消失不见,仿佛是他向这诡谲局势发出的宣战信号。 “网早已撒出去了,是该回去慢慢收网了。”顾晏廷低声自语,语调中透着沉稳与自信。 仿佛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只等最后的收网时刻,给予对手致命一击。 半晌后,他转头看向长亭,语气缓和了些许:“将姑娘请到池边小亭,我有话同她讲。”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1章 你根本就不爱我 罗诗杳来到后院,只见顾晏廷背着手立在水池旁。 男人的身姿挺拔,却透出几分落寞,仿佛周身萦绕着一股沉重的气息。 池水清澈见底,在微风的吹拂下,泛起层层涟漪,倒映着他的身影。 罗诗杳轻移莲步,悄无声息地走到他的身边,轻声问道:“九郎,你找我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她的声音温柔而关切,眼神中满是对眼前男人的担忧。 这些日子以来,顾晏廷越来越反常,看她的眼神带着复杂,似是有什么话要说,可最后却什么都没说。 有时候,还一个人闷坐在屋子里,半晌都不出声。 顾晏廷听到罗诗杳的声音,缓缓转过身来。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久久凝视。 良久,他才开口说道:“杳杳,我即将返回京都,你有何打算?” 罗诗杳轻轻握住他的手,目光诚挚地望着他,说道:“那我跟你一同回京都……倘若你觉得此举有不便之处,那我就继续留在此处,毕竟我的身份……” “反正,都可以,我听你的。” 言语间满是温顺。 顾晏廷闻言,却是勃然变色,原本柔和的目光笼罩上一层冰霜。 罗诗杳看着他,心中一紧,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他总是这样,阴晴不定,前一刻还好好的,下一刻就突然变得不对劲了。 “九郎,是不是我……我说错什么话了?”她的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委屈和困惑。 顾晏廷从她身上收回视线,目光有些空洞地望着远方,半晌都没有说话。 沉默弥漫在空气中,压得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罗诗杳咬着嘴唇,微微迟疑了一下,还是轻声开口道:“九郎,我心中有些话,今日定要与你倾诉。” “这段时日,我瞧着你似有心事,你现在已经行动自如,这本是大喜事,可你却总是莫名的失落,突然的变脸……”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你我之间,不应有隐瞒,若有烦恼,不妨说与我听,我们一同面对,可好?” “或者,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不妨也直接指出来,我会慢慢改正。” 罗诗杳微微仰头,眼中满是诚恳。 她实在不想因为自己的无心之失而让他这般不快,她想弄清楚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顾晏廷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胸膛微微起伏,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那隐忍的模样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变得沉重起来,这也让罗诗杳更加疑惑和不安。 她实在想不通自己说的话哪里有问题。 很长时间后,顾晏廷轻轻叹了口气,抬起手想要摸摸女子的小脑袋。 那动作原本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却又在半空中顿住,最终还是无力地落下。 他像是突然泄了气的皮球,浑身透着股颓败:“杳杳,你根本就不爱我。” 男人的语气里满是失望与落寞。 罗诗杳皱眉盯着他,不是很明白他话中的含义。 顾晏廷心中的苦涩更甚,缓缓说道:“如果你爱我,你就知道我不会问出这样的话,而你也不会如此回答。” “你是我最珍视之人,我恨不得将你时刻带在身边,又怎么会舍得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而你,如果真的爱我,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跟我走,而不会说那样一番看似乖巧的、事事顺着我的话。”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神里的光更加黯淡。 罗诗杳张了张嘴,想要辩驳,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低下头,沉默地站在那里,任由这令人窒息的氛围将两人笼罩。 顾晏廷的眼神是难以描述的复杂,郁郁道:“你懂事的样子,让我觉得很心疼。” “你对我所有的好都是刻意,是出于报恩,是因为你的听话懂事,独独不是因为爱我。” 他的声音里满是苦涩和无奈,仿佛这些话在他心中已压抑许久。 罗诗杳无言以对。 原来他看出来了,全都看出来了。 也是,聪慧敏锐如他,又怎会瞧不出来呢? 难怪他……罗诗杳无力地闭了闭眼睛。 她深吸一口气,心虚道:“对不起……可能,可能我们相处的时间还不够长,所以……” 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内心一阵慌乱。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罗诗杳偷偷抬眼瞟向顾晏廷,却见男人正死死盯着自己,一脸的受伤之色。 那平日里总是透着坚毅与睿智的眼眸中,此刻尽数被黯然神伤填满。 残疾没有让他意志消沉,可此刻他的样子却如此脆弱,彷徨又无助。 罗诗杳的心猛地一痛,她以为这是他想要的,所以对他无条件地遵从俯就,压根就没想到会给他带来伤害。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2章 让我们重新认识 顾晏廷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他的声音满是疼惜:“你太乖顺听话了,像一个没有任何脾气的布偶,看到这样一个你,你知道我的心有多难受吗?” 说着,就将双手搭到罗诗杳的肩头。 男人手上的力道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认真,继续道:“看着我的眼睛……以后不要顾忌我的身份,也不要在意你是什么身份,就当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希望你是最初原本真实的你,我不需要你的任何伪装。” 顾晏廷是真的希望眼前这个自己珍视的女子,能够放下那些顾虑,在他面前毫无保留地做自己,而不是总是用乖巧懂事的表象来包裹着真实的情绪。 那样的相处,让他觉得仿佛始终隔着一层纱,怎么也触碰不到她最真实的内心。 罗诗杳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她张了张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九郎,我……我只是怕,怕我的任性会让你厌烦,怕我那些小脾气会给你添麻烦。” “我一直以为如今这样的我,能让你省心些,也更喜欢些,却没想到……” 顾晏廷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又是一痛。 他轻轻将罗诗杳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轻声说道:“傻姑娘,你怎会添麻烦呢,你的喜怒哀乐,你的任性小脾气,只要是真实的你,于我而言,都是最珍贵的。” “我想看到的,是那个能毫无顾忌地与我笑闹、与我倾诉的你呀。” 罗诗杳却是顺着他的话在心里暗想,以下犯上到底会有怎样的后果。 在外人眼中,她就是罗家的大小姐,身系罗氏一族,一言一行可不单单只代表着她一个人。 这世上,多少家族因为族中一员的不当举动,便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罗诗杳深知顾晏廷的手段与权势,不是没有担心过,一旦哪天她真的惹恼了他,那会是什么后果。 她占据着原身这具身体,享受着最宝贵的生命,那怎能罔顾人家整个家族的安危呢。 赵佑宁被严殊厌弃后,赵家很快倒台,那惨痛的教训就明晃晃地摆在眼前。 罗诗杳不是不知分寸的人,一直以来,她在顾晏廷面前不敢任性,也深知自己根本就没有任性的资本。 可此刻顾晏廷却要她做回自己……罗诗杳咬了咬嘴唇,犹豫再三,从他怀中挣脱,与他面对面而立。 她抬起头,看向顾晏廷,表情严肃地问他:“九郎,那你答应我,不论我们两人今后的关系如何发展,你都不能因为我而迁怒罗家。” 顾晏廷这次回答得很痛快:“好,我答应你。那你也要答应我,以后不许再勉强自己。在我的世界,你可以肆意妄为、为非作歹、胡作非为……” 男人的眼神中满是宠溺与纵容,仿佛只要是她想要做的,哪怕是这世间最荒唐的事,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为她兜底。 罗诗杳抬起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突然笑了:“真的假的?” 那笑容明媚而动人,驱散了之前弥漫在两人之间的些许阴霾。 顾晏廷感受着脸颊上传来的温热,心中的烦躁竟渐渐平息了几分。 他看着罗诗杳,目光中多了几分柔和,说道:“嗯,如果我以后惹你不开心,你完全可以抄起茶杯往我头上扔。” 男人的语气带着几分玩笑,却又无比认真。 他用这种独特的方式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告诉她在他身边,无需有任何顾虑。 罗诗杳连忙摇头,清凌凌的眼眸中盈满了笑意:“这个我可真不敢。” 顾晏廷轻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语气温柔道:“你这么善良,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肯定是我哪里没有做好,惹你生气了。” “那是我自己该打,不怨你……” 他希望她能明白,在这段感情里,她可以毫无保留地展现自己的情绪,无需压抑。 罗诗杳将手指放在他的唇上,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我明白你的意思,那么,顾先生,就让我们重新认识吧!” 顾晏廷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微微一怔,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好,杳杳,从这一刻起,让我们重新开始。”顾晏廷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压抑不住的欣喜。 罗诗杳抽回自己的手,大大方方道:“顾先生,小女子罗诗杳,初次见面,以后请多多包涵。” 她的声音透着从未有过的坦率。 顾晏廷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罗姑娘,久仰大名。能与姑娘相识,是我顾晏廷此生之幸。” 那笑容仿佛驱散了他长久以来的彷徨无措、患得患失,让他整个人都焕发出别样的光彩。 微风轻轻拂过,两人相视而笑。 落日半躲在云层之后,绚烂的霞光染红了半边天。 荷花池边,红衣女子风姿卓绝、明艳动人,白衣男子孤傲出尘、皎若白云。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3章 我就在你身边 烟雨蒙蒙,雨将下未下,洇出一片朦胧的诗意。 鹅卵石铺就的小路,湿漉漉的,高低不平,让人走起来有些费力。 罗诗杳虽小心翼翼地迈着步伐,然而那湿滑的路面却让她总免不了微微趔趄。 每一次身体失衡,都会被顾晏廷有力的手臂稳稳扶住:“别怕,有我在。” 话音刚落,有几个路人迎面走来,男人并未因此松开手,反而将她握得更紧。 罗诗杳感受到他手上力度的增加,心跳莫名加快了几分。 这个被中原人视作穷山恶水出刁民的化外之地,民风却意外地开放,与中原的礼教大不相同。 在这里,男女在大街上拉手并肩而行,并不会引来旁人异样的目光。 此举要是放在京都,还不知道会被人说成什么样。 在这片陌生而又充满自由气息的土地,罗诗杳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与自在。 “九郎,在这里,我觉得好自由,好像可以抛开一切束缚,只做我自己。”罗诗杳微微晃了晃两人相牵的手,轻声对顾晏廷说。 顾晏廷侧头看向她,眼中带着几分愧疚与无奈:“我知道你喜欢这里,可我真的舍不得将你一个人留在此地。” “我承认我很自私,而且很贪心,得到了你的人还不够,又妄想得到你的心。杳杳,我……” 他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短暂沉默片刻,他才再次开口:“杳杳,很抱歉,今天有些吓到你了。” 罗诗杳闻言,停下脚步,一双灵动又明亮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认真道:“或许是我们接触得不够多,彼此间还不够了解。” “不过,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磨合。以后,你心里若是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不要再藏着掖着。” 雾气打湿了她的发丝,贴在脸颊两侧,更衬得她的面容楚楚动人,带着一丝惹人怜爱的娇憨。 顾晏廷伸出手,将她面颊上的湿发拨到耳后,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脸颊。 指尖仿佛带了电一般,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手臂传遍全身。 “什么时候动身?” 女子柔柔的声音飘进耳中,让他瞬间回过神来。 他微微咳嗽了一声,试图掩饰自己刚刚的失态,缓缓道:“倒也不着急,我们赶年底回到京都即可。” “至于剩下的时间,我想陪你四处走走。” “无论是去宁静悠远的名山大川,赏山林清幽;还是去繁华热闹的市井街巷,尝人间烟火;亦或是去那波澜壮阔的大海之滨,观潮起潮落……” “杳杳,你想去哪里?” 罗诗杳微微仰头,黑眸中闪烁着灿烂的光芒,笑着问道:“那可太多了,这世间的美景我都想一一领略。” “不过,你确定你有空闲吗?你身居高位,公务应该不少,莫要因为照顾我的情绪而耽误了你的正事。” 顾晏廷注视着她,神情郑重道:“陪你就是正事,其他的都可暂时放下。” 说罢,刮了下她的鼻子,笑道:“开玩笑的,其实年前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需要我亲自处理。” “所以,接下来几个月,我想兑现我的承诺,教会你骑马,陪你去领略风的速度,追逐光的尽头,看十里云海翻滚,万里霞光普照……” 男人的话语如同这绵绵细雨,润物细无声,一点点地在身边的女子心中渗透、蔓延,积累。 终有一天,会触动她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角落,让那些原本深埋着的情感,在这温润的滋养下,缓缓苏醒、绽放。 半个月后,落霞峰的蜿蜒小道上,有两道身影正在向上攀爬。 山间薄雾尚未完全散去,丝丝缕缕地缠绕在树木花草之间,给这巍峨的山峰增添了几分神秘而清幽的气息。 “快到了。”顾晏廷先是抬头望了眼山顶,而后回头看去。 身后的女子面色泛红,额前的发丝被汗水浸湿,几缕碎发紧贴在脸颊上,显得有些狼狈,却增添了几分楚楚动人之态。 罗诗杳累得气喘吁吁,双手撑在膝盖上,微微弓着身子,努力调整着呼吸。 顾晏廷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既心疼又觉得好笑。 他将手伸出去,柔声道:“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山顶了。把手给我,我拉着你一步一步慢慢爬。” 罗诗杳将手给他,借他的力向上慢慢攀爬。 周围的空气越发清新起来,带着淡淡的草木芬芳。 两人就这样走走停停,不知不觉中,终于登上山顶。 一阵凉爽的山风扑面而来,吹散了他们身上的疲惫与燥热。 这一刻,罗诗杳被眼前的景色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可这种感觉只维持了一瞬,她就立马感到浑身不适,有不好的记忆在脑海中盘旋。 她忙转身,背对着落日,试图躲避那刺目的光线。 “你看看,多美啊!”顾晏廷极目远眺,不由出口赞叹。 罗诗杳脑子有些眩晕,极力忍耐着,没有回话。 顾晏廷下意识地转头,看着她的背影,奇怪道:“专程来此看云霞,为何要背过身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罗诗杳紧抿双唇,半眯着眼睛,缓缓转身,慢慢地,一步步地朝他走去。 她的脚步略显沉重且虚浮,每一步都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有种深刻的恐惧感在全身蔓延,让她浑身发抖,胸口剧烈起伏。 她怕顾晏廷看出自己的反常而担忧,也不想让自己的情绪破坏了此刻的氛围,只能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强忍着内心的恐惧。 一点点挪到顾晏廷身边,风更大了,视野也更加开阔。 罗诗杳心中的恐惧无以复加。 顾晏廷揽住她的肩膀,望着眼前绝美的景致道:“来,看看这里。” 罗诗杳却是浑身发抖,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她感到全身都有些灼热,那种从骨缝里渗出来的灼热仿佛在啃噬着她的灵魂,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每一丝微风拂过,都像是尖锐的针,刺扎着她的肌肤。 每一道霞光洒下,都如同滚烫的烙铁,灼烧着她的神经。 顾晏廷沉浸在美景中,未曾留意到她的异样:“十里云海翻滚,万里霞光普照,不愧是名闻遐迩的落霞峰。” 眼前一片火红,那是夕阳余晖与云霞交织而成的绚丽色彩,本应是如诗如画的美景,在罗诗杳眼中却似是燃烧的炼狱之火。 她咬紧后槽牙,极力克制自己心里的恐惧。 然而,那恐惧如同附骨之蛆,紧紧缠绕着她,挥之不去。 熊熊燃烧的大火,都与眼前这似火的霞光重叠在一起,让她几近崩溃。 “杳杳,你怎么了?” 顾晏廷终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是哪里不舒服吗?” 罗诗杳微微张嘴,半晌才挤出几个字:“火……大火……” 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顾晏廷将目光投向那漫天的霞光,心中立马明白她为何如此反应。 “杳杳?” 他唤她的名字。 “杳杳,这是霞光,不是火光。” 他不断地安抚她。 男人的声音温和低沉,无比熟悉。 明明就在身边,却像是隔着什么,飘飘忽忽,听不真切。 “杳杳,不要怕,有我陪着你。”顾晏廷将她拥入怀中,用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别怕,我就在你身边。” 他突然想起双腿恢复期间,她每天都用自己瘦弱的身体支撑着他,也是这样柔声安慰。 “你会好的,会和以前一样,行动自如,能跑能跳,能骑马射箭……” “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们慢慢练习,总会好的。” 那时的她总是守在他的身边,不厌其烦地说着这般鼓励的话语。 “一个月不成,我们就用两个月,两个月还不成,那就练一年。神医说了,只要勤加练习,你这腿完全可以恢复如初。” 从最初的只能挪动几步,到后来能缓缓走过一小段距离。 她始终寸步不离,脸上从未有过丝毫的不耐与厌烦。 “九郎,你今天走得比昨天稳一些。” 她仰起脸,对着他笑,双眸盈满明媚灿烂的笑意。 那笑容温柔又充满希望,就像是黑暗中的点点星光,照亮了他那段艰难的日子。 “九郎。”她总是温柔地拍着他,像是哄小孩一般,“别怕,有我陪着你。” 过往的一幕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顾晏廷收紧双臂,将怀中的女子拥得更紧了些:“杳杳,曾经你陪着我度过了最难的时光,如今换我来守护你。” “不要怕,我就在你身边。” 他的话语如同誓言一般,坚定而有力,在这山顶的微风中,缓缓飘荡,萦绕在罗诗杳的耳畔,也落进了她的心底。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让人安心的体温透过衣衫传递过来。 有力的怀抱,男人的气息,山间清新的空气……所有现实的触感把罗诗杳从恐惧中一点点拽出。 她的意识逐渐清明,眼前那火光冲天的幻影缓缓消散,真实的世界重新映入眼帘。 先是看到顾晏廷近在咫尺的脸庞,再望向远处。 云海在脚下涌动,霞光染透了半边天,橙红、金黄、浅紫等色彩相互交融,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将两人相拥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4章 缘分天定 一个多月后,顾晏廷和罗诗杳到了云州境内。 正巧,云州现任知府是顾晏廷自幼就相识的挚友。 想当年,二人皆是青涩少年郎,意气风发,时常把酒言欢、纵论天下,因志趣相投而结下深厚情谊。 自挚友外放做官后,两人各自奔忙,已有多年未曾谋面。 此次抵达云州,顾晏廷便寻思着,既然已经踏入这片土地,不妨顺道去探访一下这位久未相见的故交。 于是,顾晏廷带着罗诗杳前去拜访这位好友。 一路上,他兴致颇高,不时地给罗诗杳讲述着自己与这位好友儿时的趣事。 马蹄声哒哒,终于在暮色四合之际赶到了沈府。 沈府门前,温暖的橘色光晕将周围的夜色驱散了些许。 书砚上前递上拜帖,门口的小厮一看,立马小跑着前去通报。 没一会儿,沈怀志携全家老小出来迎接。 当他看到穿着常服的晋王,再联想到拜帖上的名字,便知道对方是微服而来。 故而,他并未点破对方的身份,只拱手笑道:“贤弟,许久不见,一路可好?” 顾晏廷上前和他寒暄,罗诗杳则站在一旁,暗暗打量着这位沈大人。 来人约莫二十三四岁,面容和善,双目有神,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儒雅又不失干练的气质。 因晋王是隐藏身份前来,沈怀志身为当地知府,他的府邸自然人多眼杂,故而罗诗杳并未着女装,只做寻常小厮打扮。 然而,她那出众的相貌即便在这黯淡的夜色中,也宛如夜明珠般引人注目。 沈怀志刚与顾晏廷交谈几句,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身上。 男人睿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似是惊讶于这“小厮”竟有如此容貌。 沈怀志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罗诗杳,只当他是晋王身边颇为得宠的公公。 毕竟能跟在晋王这等身份尊贵之人身边的,自然不会是普通角色。 但他又觉得这“公公”身上的阴柔之气,和以前见的阉人大为不同,只是这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并未深思。 顾晏廷察觉到沈怀志的目光,他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道:“沈兄,这一路舟车劳顿,我这随从虽看着柔弱,做事却机灵得很,一路上也多亏了他照料。” 沈怀志爽朗一笑,点点头:“看得出来,贤弟身边的人自然是不差的。” “来来来,旅途劳顿,想必都累了,快进府里,咱们边吃边聊。” 说罢,便热情地引着他们往府里走去,只是那目光偶尔还是会飘向罗诗杳,似乎对这个“特别”的小厮仍存有一丝好奇。 进了内堂,丫鬟们早已备好香茗和点心,两人分宾主落座,便开始热络地聊了起来。 顾晏廷先是关切地询问了沈怀志这些年在云州的治理情况,沈怀志也一一详细作答,说到一些趣事和取得的成果时,两人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酒菜上齐后,顾晏廷反客为主。 他收起先前的随和之态,目光扫向屋内侍奉的下人,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道:“你们都退下吧。” 下人们面面相觑,十分讶异。 沈怀志见状,忙挥手示意,下人们纷纷躬身退了出去。 顾晏廷看向书砚,吩咐道:“书砚,你在一旁侍奉着。” 书砚连忙应了一声,站到合适的位置。 而后,他又吩咐长亭:“长亭,你守在门外,不许任何人靠近。” 长亭领命,转身走到门口,警惕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最后,顾晏廷将目光落在罗诗杳身上,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宠溺,轻声说道:“杳杳,过来入席。” 这一系列举动让沈怀志大为惊讶,目光在顾晏廷和罗诗杳之间来回游移。 顾晏廷微微坐直身子,介绍道:“沈兄,罗姑娘并非男子,而是女子,且是我心仪之人,此事至关重要,还望沈兄保守秘密。”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罗诗杳,眼神中满是爱意,接着说道:“我信任沈兄,所以才敢如此坦诚相告。” 沈怀志听了,先是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 紧接着,他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朝着罗诗杳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 他的脸上满是惶恐与歉意,说道:“失敬失敬,实在是在下眼拙,竟未认出姑娘真身。” 罗诗杳连忙起身,侧身避开了他的礼,微微欠身道:“小女子见过沈大人,久闻大人贤名,今日得见,实属荣幸。” 沈怀志直起身子,笑着摆摆手:“罗姑娘客气了,既是王爷带来的人,那便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多礼,快请坐,切莫拘束。” 他眼中满是笑意,打量了罗诗杳一番,赞道:“贤弟,好眼光啊!罗姑娘一看便是知书达礼、温婉动人之人。” 三人围坐席间,推杯换盏,交谈甚欢。 从往昔的年少趣事,谈到如今的世事变迁。 从天下的山川风貌,谈到身边的琐碎日常。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不过沈怀志最好奇的还是自己这个一直以来都被旁人视作不近女色的“谪仙”好友,究竟是何时动了凡心。 他趁着几分醉意,忍不住开口打趣:“贤弟啊,你我相识多年,我可从未见过你对哪个女子这般上心。” “以往那些高门贵女凑到你身边,你连正眼都不瞧一下,我还当你是铁石心肠,要做这世间的清修之士呢。” “可如今,你竟带着罗姑娘如此大费周章地隐匿行踪,想必是对她用情至深。” “快和我说说,你到底是何时动了这凡心?又是怎样的缘分,让你这颗心为她而乱了节拍?” 沈怀志一边说着,一边给顾晏廷倒了一杯酒。 他既是好奇,也为好友能觅得良人而感到高兴。 这么多年,他们虽没见面,却一直书信联系,他还以为自己这个好友打定主意要孤独终老。 顾晏廷听着沈怀志的问题,手中把玩着酒杯,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回忆之色。 他沉默了片刻,似是在整理思绪,又似是沉浸在那些美好的过往之中。 良久,他缓缓开口道:“沈兄,这世间的缘分,有时候就是如此奇妙,让人措手不及。” “我与杳杳的相遇,起初不过是一场偶然,可也是那一次偶然,她便住进了我的心里,等我察觉时,已然情根深种,难以自拔。” 罗诗杳听了顾晏廷如此直白的回答,只觉一股热意从脸颊迅速蔓延至耳根,瞬间红透了脸。 她未曾想到顾晏廷会这般大大方方地将她介绍给自己的朋友。 在这个时代,男女之情大多是含蓄内敛的,而且,男人吃饭,女人一般是不能上桌的。 可现在……罗诗杳抿着唇,偷偷瞄了一眼顾晏廷,心潮起起伏伏。 “原来如此,看来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天定啊。”沈怀志笑着感慨道,又给自己和顾晏廷倒满了酒,举起酒杯,“来,贤弟,为你这来之不易的缘分,干一杯!” 窗外夜色深沉,如水的月光洒在庭院中,给静谧的大宅院披上了一层银白的薄纱。 酒足饭饱,顾晏廷率先放下手中的酒杯。 他站起身来,对沈怀志说道:“沈兄,今日多谢你的盛情款待,时辰也不早了,我们便先歇息了,改日再与沈兄把酒言欢。”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却依旧不失礼貌。 沈怀志也站起身来,笑着点头:“好,贤弟,你们一路劳顿,也该好好休息。我已命人将客房收拾妥当,你们尽管放心住下。” 说罢,他又看向罗诗杳,客气道:“罗姑娘,如有什么不周之处,还望姑娘告知。” 罗诗杳微微福身,轻声说道:“沈大人客气了,多谢大人的关照。” 随后,在沈怀志的安排下,书砚和长亭分别被引至下人房休息,而顾晏廷和罗诗杳则被带到了相邻的两间客房。 顾晏廷站在罗诗杳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杳杳,早些歇息,有什么事就叫我。” 罗诗杳脸颊微红,轻轻点头:“你也是,九郎,晚安。” 说罢,她转身走进房间,关上了房门。 顾晏廷望着紧闭的房门,站了好长时间,才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5章 主动献策 暴雨如注,日夜不休地倾盆而下。 浑浊的雨水在低洼之地肆意横流,汇聚成汹涌的洪流,冲垮了房屋、桥梁,卷走了财物、牲畜…… 罗诗杳和顾晏廷本来打算次日就离开沈府,结果却被这突然而至的强降雨滞留下来。 狂风暴雨肆虐了足足六天,才停歇下来。 然而,这场灾难留下的痕迹却触目惊心。 原本宽阔平坦的官道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汪洋。 无奈之下,他们一行人不得不改变路线,选择蜿蜒崎岖的山路行进。 走了没多久,正好碰上在此处主持抗洪救灾工作的沈怀志。 他身上的官服,早已被泥水溅湿,头发也略显凌乱,眼神中满是疲惫,但更多的是坚毅与担当。 他时而大声地向周围的人发号施令:“快,将那边的沙袋搬到堤坝缺口处,一定要堵住!” “组织百姓往高处转移,不能落下一个人!” 又时而和相关官员围聚在一起,探讨应对洪涝的各种策略。 他们的面前摊开着简陋的地图,上面用简单的线条和符号标注着受灾区域、河流走向以及堤坝的位置。 他手指着舆图上的关键地点,神情专注地说道:“此处的水位上涨迅速,我们需要加派人手加固堤坝,同时安排人手在下游疏散百姓,以防万一。” 其他官员们纷纷点头,各抒己见,提出自己的看法和建议。 顾晏廷快步走上前去,与沈怀志简单寒暄后,便寻了一处相对安静的地方坐下来。 他们谈论着洪水的水位变化、受灾百姓的安置情况、物资的调配与补充,以及后续如何防止疫病的发生等等。 罗诗杳深知此刻他们商量的是关乎百姓生死的大事,因而并未上前打扰,只一个人在附近随意走着。 她环顾四周,看到那些受灾的百姓,心中满是悲悯。 很多人家的房屋被洪水冲垮,无家可归,只能在临时搭建的简易草棚里栖身。 孩子们眼神中透着恐惧与迷茫,紧紧缩在大人身边。 老人们唉声叹气,为这突如其来的灾难而痛心不已。 罗诗杳的眼眶微微泛红,在心中为这些百姓默默祈祷,希望这场灾难能够早日过去,他们能够重建家园,恢复往日的宁静生活。 不远处,几名水部司的水工正围聚在一处,对着满是标记与线条的图纸蹙眉研讨。 罗诗杳被他们那股专注劲儿所吸引,不由得放轻脚步,悄然走近,而后静静立在一旁,认真听起他们的谈话。 她的妈妈是水利工程学领域备受赞誉的专家,在妈妈的影响下,罗诗杳自认为对水利建设相关知识有几分浅薄的认知。 此刻,她听着水工们的讨论,眼睛很自然地望向不远处的河道。 她心中不禁思索起来,凭借自己所学,是否能为此贡献一份微薄之力呢? 她的视线在河道上反复逡巡,越看越熟悉。 眼前的沣江,一到雨季便肆意泛滥,导致洪水成灾,而旱季时又水量不足,致使大片土地荒芜。 而此处,恰是沣江从山区进入平原的咽喉要道,地势险要且得天独厚,仿若上天特意为解决沣江的水患问题而预留的关键节点。 如果在此处修建一个科学合理、能够防洪灌溉的水利工程,就能有效地控制江水流量,为这片土地带来安宁与生机。 想到此处,罗诗杳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 她顾不上考虑自己这样贸然上前是否合适,心中只想着尽快将脑海中的想法说出来。 于是,她挺直腰板,径直大步走上前去,打断了几个水工正在进行的讨论。 “各位大人,我有一个想法,诸位不妨听一听。” 说话间,她将手指指向河道的关键位置,向众人阐述自己的观点。 “……可以在此处开凿出一个泄洪口,这里狭窄而深邃,能有效控制了进入下游的江水流量,使汹涌的江水在这里变得温顺起来。” 说完,她顿住,手指缓缓移动。 最终停在图纸上的另一处,继续道:“再在此处建造一个分水堤坝,把沣江的水流一分为二,巧妙地分为内、外江。” “这样就可以削弱其冲击力,使其不再像以往那般具有强大的破坏力。外江可以作为主要的排洪通道,内江则用于灌溉……” “最后,在河道的弯道处,再设置一个堰体,利用水流的离心力,将江水中携带的沙石抛入外江之中,从而有效地防止河道淤积……” 罗诗杳说完,微微欠身,向众人行了一礼,等待着他们的回应和评判。 女子身姿笔挺,神态自若,清脆的声音划破空气,清晰而有力地传入众人耳中。 一开始,几个水工对这位女扮男装的女子并未多加注意,只当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跑来凑热闹。 他们或惊讶她贸然上前,或质疑她一介女流竟也敢对水利之事指手画脚。 然而女子却仿若未觉,神色间没有丝毫被他人目光所影响的迹象,更不见半点寻常女子在这种场合下会有的扭捏娇羞之态。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坦然地站在那里,从容淡定,侃侃而谈,全神贯注地阐述自己的见解。 水工们漫不经心地听着女子说话,眼神中满是不以为意,觉得一个小姑娘能懂什么水利大事,不过是信口开河罢了。 然而,随着女子的讲述逐渐深入,他们发现她竟还能条理清晰地分析出沣江的水势走向、地势利弊。 又精准地提出了在咽喉要道处修建泄洪口、分水堤坝以及弯道堰体等一系列构想。 言语间对水利原理的运用熟练而得当,引经据典又贴合实际。 听着听着,水工们的神情渐渐起了变化,原本的轻视转为将信将疑,进而变为惊讶与专注。 他们不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都竖起耳朵,生怕错过一个字,认真聆听女子的每一句话,脑海中也随之快速思考起来。 他们开始意识到,眼前这个女扮男装、看似柔弱的女子,所言绝非毫无根据的臆想,而是蕴含着深刻见解与可行之策。 或许她真的能为这困扰众人已久的沣江水患问题带来新的转机与希望。 几个水工神情凝重,在心中暗自思量着这一方案的可行性和潜在影响。 如果真的按照女子所言的那样建成这一水利工程,其所能带来的效益简直难以估量。 通过巧妙设计的泄洪口、分水堤坝以及弯道堰体等设施,不仅能够精准地控制江水流量,减轻洪涝灾害,保障沿岸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 而且在旱季,又能合理调配水源,确保农田得到充足的灌溉,滋养土地,使庄稼茁壮成长,为丰收奠定坚实基础。 同时,稳定的水流还将为云州开辟出一条水上运输通道,促进物资的流通和经济的繁荣发展,让这片土地不再封闭与贫瘠。 如此一来,整个云州将彻底改变模样,贫瘠之地将变成沃野千里,成为大盛王朝未来的粮仓。 这无疑是一件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伟大壮举。 而他们几个,也会因此而名扬天下。 想到这里,几位水工的眼中不禁闪烁起激动与敬佩的光芒。 他们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折服,纷纷整理好衣衫,恭恭敬敬地对着罗诗杳深深鞠躬。 带头的老水工言辞诚恳道:“姑娘,您这一番见解实在是令我等大开眼界,恳请您再为我们详细讲一遍,以便我们能更好地领悟其中精妙,为这水利工程的建设做好充分准备。”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6章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罗诗杳见他们态度如此诚恳,便微微点头,又仔仔细细地将整个方案重新讲述了一遍。 这一次,水工们听得更加入神,期间还不时地提出一些问题,罗诗杳都耐心地一一解答。 沈怀志和顾晏廷早就到了此处,两人不约而同地静立一旁,皆认真地注视着侃侃而谈的女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脸上的震惊之色愈发浓烈。 尤其是沈怀志,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仿佛眼前所见、耳中所闻皆是一场超乎想象的幻梦。 良久,他才回过神来,不由自主地开口问道:“罗姑娘究竟是何许人也?竟有如此非凡的见识和才能!” 顾晏廷微微皱了皱眉头,不悦道:“沈兄,不该问的就别问了。” 沈怀志瞪大眼睛,看着顾晏廷,一脸的不满与埋怨:“连我问一句都不行?” “你重色轻友的程度,绝对可以载入史册——遗、臭、万、年!” 顾晏廷却仿若未闻他的抱怨,目光始终停留在自信满满的女子身上。 他嘴角微微上扬,轻声感叹道:“本是一颗光芒璀璨的明珠,只可惜蒙尘数年,被人错当成鱼目!” 沈怀志听着顾晏廷这一番没头没脑的话,脸上露出迷茫的神情,显然不太理解他这话中的深意。 他忍不住再次开口询问道:“贤弟,你这一番话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究竟是何意啊?” “这罗姑娘到底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身世?为何你如此遮遮掩掩?” 顾晏廷目光一凛,语气也变得严肃而深沉:“沈兄,并非我有意隐瞒于你,只是——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对你并无益处。” 沈怀志听了,心中的好奇更甚,却识趣地没有再多问什么,只赞叹道:“罗姑娘的才华和智慧实在是让我惊叹不已!” 顾晏廷目光扫过四周,说道:“好了,如今治水的方法和思路她已经给了你们,接下来的事情,就靠你们自己去琢磨、完善并实施了。” “我在云州逗留的时日已经太久了,你那些属官之中,未必就没有人认得我。” 他微微顿了顿,眼神中透出一丝忧虑,继续说道:“我那好哥哥,得知我的腿已经痊愈,又怎会轻易放过我。” “想必此刻正派出众多暗探四处打听我的行踪,只要一确定我的位置,定会派刺客对我穷追猛打、围追堵截。” “他绝对不想看到我能活着回到京都……所以,此地不宜久留。” 说罢,他看向沈怀志,郑重道:“你去把杳杳带过来,可别让人对她的身份产生怀疑。” 沈怀志皱着眉头,为难道:“可她一个女子,却有着如此出众的本领,这要怎么才能……” 顾晏廷扶额,恨铁不成钢道:“若是有人问起,你就不会说她是你专门请来治水的世外高人之徒?” “信口开河,指鹿为马这种事,还需要我来教你吗?” 过了很长时间,罗诗杳才跟着沈怀志走过来。 她的神情中带着思索之色,似乎还沉浸在刚刚与水工们讨论水利方案的思绪之中。 顾晏廷见沈怀志在,也不多问什么,与好友道别后,和她朝着停在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上了马车,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车内一片静谧。 顾晏廷头靠在车厢壁上,微微闭着眼睛,似在思索着什么。 罗诗杳则透过车帘,望着外面不断后退的景色,脑海里还在回想着刚刚关于治水的那些讨论。 办法已经给了他们,接下来就靠他们自己了。 她并没有什么实际经验,所知的不过都是些理论知识。 而那些经验丰富的水工不一样,以他们的专业能力和实践智慧,必然能够在实际操作中进一步完善和细化这些方案。 他们会根据沣江的实际地形、水流特点以及现有的资源条件,灵活地运用这些理论,使之落地生根,最终转化为实实在在的水利设施。 从而有效地治理沣江的水患,为云州的百姓带来福祉。 正思量间,顾晏廷突然开口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罗诗杳闻声抬起头,刹那间,便撞入他那双漆黑的眼眸中。 那眼眸深不可测,仿佛能将人吸进去。 她忙不迭地解释道:“你也知道,我这人向来就喜欢看各类杂书,诸如《治水论》,《水经注》,《治河方略》,《地理志》等书籍,我都曾仔细研读过。” “故而,也算是略懂一些治水的门道……” 顾晏廷凝视着她,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怀疑,显然并不相信她这轻描淡写的解释。 罗诗杳见状,清了清嗓子道:“其实,你大可不必用如此古怪的眼光看我……我也就是个普通人,不过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将前人的智慧融会贯通罢了。” 顾晏廷闭了闭眼睛,似是在平复内心的诸多思绪。 片刻后,他重新睁开眼眸,目光中仍残留着一丝疑惑:“以前,在我的印象里,你除了美貌,会做好看精致的吃食,似乎再无其他所长。”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如今,水利工程这般复杂高深的事儿,你竟都懂得了?这变化,着实让人震惊。” 罗诗杳赶忙回道:“我那些都是纸上谈兵,要真让我实际操作,那我肯定就蔫了。” 说完,她眨了眨眼睛,灵动的眼眸里快速闪过一丝狡黠,笑着说道:“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其实,我如今这看似脱胎换骨的变化,可全都是拜你所赐……你想想看,往昔的我,所见所闻不过是那一方小小的天地。” “而自从有幸跟着你以后,日日受你的熏陶,眼界也宽了,世面也见多了,懂得也比以前多多了,就连人都变得聪慧伶俐起来……” 她巧妙地淡化第一个问题,重点回答第二个问题。 女子讨好地笑着,明明是谄媚的表情,却看着有几分俏皮的意味。 顾晏廷听了,哭笑不得,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他揉了揉太阳穴,头痛道:“就算你的办法在理论上真的行得通,可你也该明白,这水利工程可不是小事,那工程量实在是太大了。” “其间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那都是难以估量的,真要做起来,困难重重。没个十年八年的工夫……” 罗诗杳心头一紧,生怕这么好的方案被彻底否决。 她犹豫再三,鼓起勇气道:“我之前翻阅过的那本手札,上面记载着一种神奇之物的制作方法,此物名为‘火药’。” “据手札所言,这火药威力惊人,一旦制成,可用于开山炸石。” “倘若我们能成功研制出火药,用来炸开那些石山,必然能够大大加快工程的进度,让云州百姓早日受益。” 她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顾晏廷的脸色,担心会再次招来他的质疑。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7章 我不想让你违背自己的心意 顾晏廷并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握住她的手,感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温暖与亲近:“可惜我没有早点遇见你。” 他的声音低沉并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惆怅。 如果能更早地与她相遇,那是否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可惜……没有如果。 罗诗杳回握住他略带薄茧的手,微微用力,轻声说道:“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何必过多地沉浸在那些遗憾之中?” “如今我们能在一起,便是命运给予的最好安排。我们应该珍惜当下,把握好眼前的每一刻,不是吗?” 顾晏廷微微一怔,凝视着近在眼前的女子:“你说得对,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能在此时与你相伴,已是上天眷顾,其他的实在不必耿耿于怀。” 罗诗杳没有再出声,车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马车在泥泞的山道上缓缓前行,不时颠簸几下。 她被这持续的剧烈摇晃晃得头脑发胀,胃里也不是很舒服。 时间一点点流逝,这种不适感越发难以忍受,她紧抿着嘴唇,脸色渐渐变得有些发白。 顾晏廷见她这般难受,心中满是心疼与担忧。 他微微蹙起眉头,斟酌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要不我……抱着你睡一会?这样或许能让你好受一些。” 罗诗杳听到他的话,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之间的关系虽已经挑明,却并没有发生过什么太过逾矩的举动。 平常也不过牵牵手,背对背坐着,最亲密的举动也就是相互依偎一会……罗诗杳能察觉到顾晏廷的克制。 男人好像极力压抑的自己的每一个动作,生怕做得过于出格而让她排斥。 顾晏廷见罗诗杳好久都没有说话,以为自己的言语让她感到不自在了。 他脸上露出一丝懊恼之色,连忙说道:“抱歉,是我思虑不周,我只是看你太难受了,想让你舒服些……”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和歉意。 或许因为身体有些不适,罗诗杳表现得比平时都随意了些。 她抬眸看向顾晏廷,忍不住浅浅一笑,揶揄道:“九郎,抱着自己的女朋友睡觉,这难道有什么不妥之处?” 说罢,也不等对方回答,就将头埋在了他的怀里,手臂也顺势搭在他的腰间,像是找到了最舒适的休憩之所。 他们乘坐的本就是一辆普通的马车,车厢里面的空间略显狭小。 两人这般亲昵的举动,让车厢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暧昧而温暖。 顾晏廷被她突如其来的主动竟弄得有些无所适从,身体一僵。 片刻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轻轻抬手抚摸着她的头发:“我只是怕你会反感,毕竟……我不想让你违背自己的心意。” 他声音很低很轻。 罗诗杳听了他的话,眼中的笑意更甚,坦言道:“你想多了,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感的。” 语罢,像是要表明自己的心意,将脸更加贴近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马车依旧在缓缓前行,车轮辘辘作响。 顾晏廷搂紧她,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头顶,心中满是甜蜜与感动。 靠在他怀里这样睡觉,对于罗诗杳而言还是头一次。 隔着薄薄的衣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体温。 心跳不由自主地开始加速,她忙轻轻抽出身来,只将脑袋放在他的大腿上,侧着身子睡去。 这样的姿势果然让她自在了些。 在马车持续的摇摇晃晃中,她渐渐放松下来,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女子方才毫不犹豫、理所当然的说词,不由让顾晏廷想偏了些。 此时,从他的角度望过去,能看到女子那美丽的侧脸弧线,柔美而动人。 视线寸寸下移,落到她的颈部,那线条优雅而修长,再稍稍移动目光,还能瞥见她领口内白皙细嫩的肌肤。 只如此看了几眼,心底就涌起一股难以描述的冲动。 他的呼吸微微一滞,赶忙移开视线,尽量不去看她。 调整了一下坐姿,他试图让自己紊乱的心绪平复下来。 然而,如此坐着,时间似乎格外漫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的嗓子越来越干,竟好像有些难以忍受。 顾晏廷舔了舔干涩的唇,身体微微前倾。 他轻声唤她:“杳杳?” 没有回应。 他再次轻声唤她:“杳杳?” 依旧没有回应。 男人略微思考了会,最终还是选择低头,吻上她领口处露出的肌肤。 这一发不可收拾,双手好像不受控制似的,他解开了她衣领上的盘扣,旖旎春色微微透出些许。 冰冷的唇轻轻摩擦过她的脖颈,沿着锁骨亲下去,却不敢太重,颇有些折磨人的感觉。 罗诗杳下意识地避开,随即又翻了个身。 顾晏廷在那一瞬间的冲动之后,内心满是慌乱与羞怯。 他像个偷吃了糖果被发现的孩子一般,迅速坐直身子,眼神闪躲着望向别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等了半晌,见她依旧安静地睡着,他微微松了口气。 但那丝心虚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咽了咽口水,声音略带颤抖地叫她:“杳杳。” 罗诗杳不知是在梦中听到了熟悉的呼唤,还是处于半迷糊的状态,竟然轻轻“嗯”了一声。 这一声回应让顾晏廷的心再次悬了起来,内心满是慌乱。 就在这时,车子剧烈颠簸了一下。 “九郎。”罗诗杳醒了过来,声音还有些模糊不清。 顾晏廷有些紧张,呼吸都变得轻浅起来:“嗯。” 罗诗杳还有些迷糊,抬手间不经意触碰到松开的领口,便随手将其系好。 她并未多想,只当睡觉时不小心蹭开了。 顾晏廷见她面色微微泛红,有些担心,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摸上她的脸颊:“你脸怎么这么烫?是不是还不舒服?” 罗诗杳眼神闪躲,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嗫嚅着回答:“可能是刚刚做梦的缘故。” 话一出口,她就感觉脸上的热度愈发升高,仿佛要燃烧起来似的。 “什么梦?”顾晏廷有些好奇。 “忘了。”罗诗杳面红耳赤,声音带着羞涩。 她的脑海中此刻还回荡着那个奇怪的梦境。 梦中的顾晏廷温柔而深情,轻轻地亲吻着她,冰冷的唇还在她的脖颈和锁骨处轻轻摩挲。 那细腻而亲昵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她的肌肤上……好像很真实。 罗诗杳觉得不可思议,啊……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为了掩饰内心的慌张,她一骨碌坐了起来,随手拿起一本书,佯装看起了书。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8章 以后你就是小七 粉墙黛瓦、小桥流水,眼前的一切都美如画。 “九郎,你说到了西泽会给我惊喜。”罗诗杳微微仰起头,嘴角噙着一抹娇俏的笑意,轻轻扯了扯顾晏廷的衣袖问道,“那么,你准备的惊喜呢?” 顾晏廷看着她那副迫不及待的模样,露出一个神秘兮兮的笑容。 他突然伸出双手,轻轻蒙住她的眼睛:“等我放开手,你再睁开眼睛瞧,保证是你想不到的惊喜哦!”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抑制不住的愉悦。 两个人相处久了,连说话时的语气、用词都越来越相似。 罗诗杳只觉得眼前一黑,心中满是好奇与期待。 不一会儿,男人的手缓缓松开,轻声道:“好了,杳杳,睁开眼睛。” 罗诗杳立马睁大眼睛。 视野中,一个相貌俊朗的男子面带微笑,正缓步朝她走来。 来人身姿挺拔,步伐沉稳,一袭湛蓝色长袍更衬得他气质不凡。 岁月在流转间为记忆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水雾,曾经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容,在罗诗杳的脑海中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轮廓虽犹在,细节却已难辨。 尽管眼前之人与记忆中的那个影像存在不少差异,但他眉眼间的神韵,带给人熟悉的感觉,还是让罗诗杳一眼就认出了他。 怎么会是他? 他怎么会来? 罗诗杳心中一万个问号。 始料未及,她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人。 现在到底是该激动地跑上前一把抱住他,还是该木呆呆地站在原地呢? 此刻,她就连脸上的表情都不知道该用哪一种。 这哪里是什么惊喜,分明就是惊吓好不好。 罗诗杳忍不住瞥了一眼顾晏廷,眼神里满是嗔怪。 顾晏廷却浑然不觉,一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上带着几分得逞后的小得意,似乎对自己制造出的“惊喜”效果很是满意。 两人眼神交流之时,罗浩仁已经走到他们近前。 他先是朝顾晏廷行了一礼,恭敬道:“见过公子。” 顾晏廷伸手虚扶住他,朗声笑道:“自家人不必多礼。” 罗浩仁点头应“是”,然后调转视线,看向罗诗杳,轻轻唤了声:“小七。” 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眼神中透着兄长的关切与宠溺。 这一声熟悉的称呼瞬间将罗诗杳拉回了往昔的岁月。 那些一同嬉戏玩耍、互相陪伴成长的画面在脑海中快速闪过。 “五哥。”罗诗杳微微仰头,看着眼前这个久未见面的便宜兄长,努力扯出亲和的笑容,试图掩盖内心的慌乱与复杂。 自从离开京都后,她就和罗家人断了联系。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 罗诗杳黛眉轻蹙,星眸微转,不过瞬息之间,便想明白了其中缘由。 不用问,这定是顾晏廷在背后安排出的一场 “惊喜”。 可原身在家中排在第六,上头有五个性格各异的兄长,下头还有一个娇俏可爱的妹妹。 “小七” 这一亲昵的称呼,本应是家人唤其孪生妹妹所用。 罗诗杳知道,尽管原身和她的妹妹自出生起便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在外人眼中仿若双生并蒂莲,难以分清彼此。 但血浓于水的亲人岂会如此轻易混淆? 原身这个亲兄长,与原身一同长大,那些相伴的岁月里,彼此的音容笑貌早已刻入骨髓,又怎会将她错认为妹妹? 更何况,顾晏廷对她的真实身份了如指掌,断无理由出现这样荒唐的错误。 那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种低级错误呢? 就在罗诗杳不解间,罗浩仁缓缓伸出手,宽厚温暖的手掌轻轻落在她的头顶,摸了摸。 他眼中满是久别重逢后的欣喜,叹道:“小七,好久不见,你长大了,也变得更漂亮了,哥哥差点没认出你来。” 那语气就像在回忆往昔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如今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让他既感慨又欣慰。 罗诗杳感受到他言语间的关切,心中的忐忑不安情绪稍稍缓解了一些。 她深吸一口气,问道:“五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罗浩仁调转视线,带着明晃晃提示的眼神瞥了眼站在一旁的顾晏廷。 罗诗杳立马领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轻声纠正他刚才的错误:“五哥,我是小六,咱们分开得太久,你竟把我和小七弄混了。” 她微微抿了抿嘴,声音里带着一丝嗔怪。 罗浩仁听了这话,微微侧身,眼神中带着几分忧伤,望向远处的山峦,像是陷入了回忆中。 半晌过后,他才回过神来,缓缓说道:“以后你就是小七。” 罗诗杳听得一头雾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清澈的眼眸中满是不解之色。 就在此刻,顾晏廷适时插进话来,打破了这短暂的僵局:“说来话长,此处人多眼杂,我们还是坐到船上说。” 话音刚落,就见长亭划着一艘乌篷船,自远处缓缓地靠近他们。 船桨拨水,发出潺潺的声响,船身随着水波轻轻摇晃。 三人依次上了船。 顾晏廷先扶着罗诗杳在船头坐定,而后紧挨着她坐下,手臂很自然地环在她腰间。 而罗浩仁则坐在他们对面,他的目光在罗诗杳和顾晏廷之间游移了一下,再次露出欣慰的笑容。 乌篷船在水面上缓缓前行,船头剪开平静的水面,泛起层层涟漪。 在它周围,有几艘小船如影随形,不远不近地跟着,为其保驾护航。 罗诗杳的目光不经意地扫向岸边,竟发现几张熟悉的面孔。 那些人皆神情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警觉与干练,正是顾晏廷此次带出来的亲卫。 自从上次在木兰围场遭遇行刺后,顾晏廷便加强了戒备,不仅精心挑选了最为得力的亲卫,还对行程的每一个细节都进行了周密的部署。 故而此次出行,一路上都风平浪静,并没有任何危险发生。 小船在水面上平稳地向前行驶,两岸的美景不断地向后退去。 一场关乎过去、现在与未来的对话,在这小小的乌篷船上展开。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9章 以后,你只管做你自己 “以后你就是罗家的二小姐罗诗杳……”罗浩仁的声音伴随着河面上轻柔的风,飘飘悠悠地传进罗诗杳的耳中。 她的双眼瞬间瞪大,震惊道:“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那小七去了哪里?” 罗浩仁的神情再次变得哀伤起来,哽咽道:“她早就病……死了。” 简短的几个字,却蕴含着无尽的痛苦与遗憾,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沉重压抑起来。 顾晏廷见状,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予对方无声的安慰。 随后,他不紧不慢地说起此事的来龙去脉。 随着他的讲述,一些罗诗杳不知道的事情在脑海中徐徐呈现。 原来,罗家被抄家后,自小锦衣玉食的罗钰瑶因承受不住生活条件的陡然转变,不幸染上重病,生命垂危。 买下她的人觉得晦气,就将她丢到了乱葬岗。 也许是她命不该绝,竟被恰巧经过此地的齐国富商所救。 富商的夫人金娘子见罗钰瑶色艺双绝,便想着以后将她许配给自己的儿子。 时光缓缓流逝,罗钰瑶出落得愈发美丽动人,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让见过她的人都忍不住为之侧目。 金娘子有三个儿子,与罗钰瑶朝夕相处,皆被她的才情与美丽打动,陷入情网。 三人态度坚决,皆是非罗钰瑶不娶。 这可让金娘子犯了难,三个儿子都是她的亲生子,每一个都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无论将罗钰瑶嫁给谁,都会伤了另外两个儿子的心,破坏掉原本和睦的家庭。 金娘子无奈之下,干脆将罗钰瑶认作干女儿,以绝三个儿子的念想。 后来,罗家人历经波折,好不容易打听到了小女儿的消息,便赶忙打发罗浩仁前往南地接她回家。 可谁能料到,罗钰瑶在归家途中,突然染上重病,且病情急剧恶化,最终还是没能扛过去,在西泽香消玉殒。 顾晏廷在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他立马飞鸽传书给罗浩仁,命他将罗钰瑶秘密下葬,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而对外却只说,罗钰瑶是在途中染了重病,经不起长途跋涉,暂时留在西泽养病。 顾晏廷缓缓讲述完,又补充道:“这件事做得很隐秘,只有我,你五哥和他的心腹小厮知晓,不管以后谁去探查,都查不出任何的破绽。” 其实,在收到罗钰瑶离世的消息时,他就已经谋划好,让罗诗杳以罗钰瑶的身份继续生活下去。 罗诗杳听了,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她以前的身份,实在不堪,是世人眼中最低贱的青楼妓子。 那样的身份,注定她一辈子要受人指指点点,永远都抬不起头来。 而那外室的经历……外室指的是未经媒妁之言而与男子同居的女子,是男子偷偷摸摸、违背世俗规矩偷娶的姬妾的专称。 这样的身份,在这讲究三从四德、门第规矩的世道里,何止是不光彩,简直就是为人所不齿的污点。 而现在,她将以罗钰瑶的身份重新开始生活。 这意味着,曾经那些黑历史,都将彻底不复存在。 谢晋、罗父已经蒙皇上隆恩起复委用,罗父现任礼部尚书一职。 往后,她便是罗家堂堂正正的二小姐罗诗杳,有着清清白白的出身,有着旁人无可指摘的家世背景。 即便到了规矩森严的京都,她也不用再遮遮掩掩、偷偷摸摸的了。 没想到顾晏廷做事竟如此周全,走一步想十步,每一步都考虑得那般长远,早在许久之前就开始精心安排这一切。 罗诗杳愣愣地望着顾晏廷,嘴唇微微颤抖,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顾晏廷与她对视,似水柔情的目光紧紧缠绕着她。 半晌后,他才开口道:“从证明身份、便于出行的路引,到记载家族世系、关乎血脉传承的族谱,已经全都换成了你自己的名字——罗诗杳。” “以后,你只管做你自己。” 如此用心良苦、面面俱到的安排,令罗诗杳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谢谢你如此为我打算。” 十指紧紧交缠在一起,顾晏廷看她的眼神都要化了。 此时,狭小的乌篷船上气氛略显微妙。 罗浩仁坐在两人对面,颇觉自己有些多余。 他尽量不发出声响,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天不遂人愿,不知是河面上的风太凉,还是别的什么缘由,他终究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这声响在安静的河面上显得格外突兀,瞬间打破了原本的和谐氛围。 罗浩仁在心里暗叫一声“完了”,立马紧张地捂住嘴。 他偷眼看向晋王,生怕对方会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打扰而心生不悦。 一直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晋王的反应,他却并未在对方的神情中看出一丝一毫的责怪之意。 晋王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家妹妹身上,眼中满是宠溺与深情,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就好像此时此刻,除了自家妹妹,再无其他事物能入他的眼。 罗浩仁突然又红了双眼,一个妹妹已经天人永隔,一个妹妹命运多舛,差点葬身火海。 还好,这个妹妹苦尽甘来,终于遇到了良人。 晋王对这个妹妹的用心,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早在几年前,他们在边关充军的时候,日子过得那叫一个艰难困苦。 可就在那时,晋王就已经暗暗嘱托人,让他对他们多加照顾。 而后来呢,他们整个家族的命运也因为晋王的帮扶,逐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重新获得了往日的尊荣。 从家族的起死回生,到妹妹如今能安稳地生活,桩桩件件,无一不是晋王在背后默默付出的结果。 晋王对妹妹,可真的是全心全意、毫无保留。 一个男人能为一个女人做到这个份上,就连他这个做哥哥的,都觉得无可挑剔,没什么话说了。 罗浩仁看向顾晏廷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认可与感激,想着妹妹往后能与这样的人相伴一生,心里头也算是踏实了许多。 这一喷嚏声就像一记警钟,瞬间提醒了罗诗杳,这可是在古代,礼教森严的观念深入人心。 她一个女子,当着自己哥哥的面,和一个男子如此明目张胆地牵手,实在是有失体统。 她决定收敛些,于是红着脸轻轻抽回了自己的手。 随着她的动作,船上的气氛仿佛瞬间凝固,一时间静得只能听见河水潺潺流动的声音和偶尔的桨声。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0章 我死了? 静谧的氛围中,罗诗杳望着粼粼水波出神。 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熟悉她旧身份的人,她思前想后,心里头多少还存在一些顾虑。 又沉默了一会儿,她终是开口问道:“这样做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吗?毕竟在京都,也有人……虽然不多但确实认识……以前的我。” “……少了一个罗梦瑶,突然又来了一个罗诗杳,这是不是有些露了痕迹,真的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吗?” 虽然她现在的相貌与过去相比略有差异,声音也大不一样了,但她心底还是有些担心。 这世上不乏眼力极好、心思缜密之人,保不齐就能从她的某些细微神态、习惯性的小动作里瞧出端倪来。 顾晏廷的眼眸深邃而沉静,凝视着她,缓缓说道:“罗梦瑶已经死了,世上已经没有这个人了。” 罗诗杳闻言,顿时惊讶地瞪大双眼,难以置信道:“我死了?” 顾晏廷微微点头,神色凝重,再次肯定道:“对,你死了,死在了那场大火中。” 他的目光很复杂,似是怜悯,似是自责,更多的是心疼…… 罗诗杳只觉得脑海中一片混乱。 她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从别人口中听到关于自己的消息——还是死讯。 她的思绪一下子被拉扯到了从前。 获救后,她满心绝望和悲凉。 心如死灰的她,在影璃的陪伴下一路南下,彻底离开了那个伤心地。 彼时,那个曾与她有过纠葛的男人,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已然风风光光地嫁入了柱国公府。 而她呢,容貌已毁,变得狰狞可怖,嗓子也受到了损伤,说起话来沙哑难听,整个人完全就是一个遭人嫌弃的丑八怪。 花容月貌之时,尚且在那个男人眼中,也不过就是用来泄火的一个玩意罢了,何况后来那副丑陋狰狞的模样。 失去了那仅有的能吸引男人的资本,那人又怎会再将她当回事呢。 因而,她并未自作多情、多此一举地去刻意隐藏行踪,反正于那个男人而言,她已然没了任何价值,定不会派人来寻她。 可直到此刻,罗诗杳才明白,原来在别人眼中,她早已是个死人了。 不过,即便她没死,结局也没什么不同。 那个男人……嗯!一个玩意儿,怎么可能当回事。 那个男人心心念念的始终是那位身份尊贵、个性张扬的静和公主,待她一出现,后院中所有女人都被他毫不留情地抛诸脑后,惨淡退出。 曾经的那些所谓 “情意”,瞬间变得可笑至极、一文不值。 如今,他们二人结为夫妻,想来定是你侬我侬、蜜里调油。 想到这儿,罗诗杳微微咬了咬下唇,努力将那涌上心头的情绪压制下去。 曾经那不堪的过往渐渐淡去,却还是无法彻底将那些记忆抹去。 她深吸一口气,暗暗告诉自己,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如今不该再为那些不相关的人徒增烦恼。 罗诗杳对那个男人,真切爱过,也真切恨过。 曾经,他救她出了炼狱般的青楼,后来,却也因他而被困炼狱般的火场。 一生,一死,两清了。 这些年,她的足迹遍布各地,看过繁华都市里的车水马龙、歌舞升平,也目睹过偏远乡村的质朴纯粹、宁静祥和。 听过权贵阶层的纸醉金迷、荒淫无道,亦目睹了寻常百姓的柴米油盐、悲欢离合。 见惯世间百态的她,心境早已不同往日。 如今再忆起那人,心里虽然还残留着一丝说不上来的滋味,可到底心态平和了许多…… 短暂的失神后,罗诗杳轻轻摇了摇头,将那些纷杂的思绪从脑海中彻底甩开。 她收回思绪,将目光重新聚焦在顾晏廷身上,疑惑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死了呢?” 顾晏廷皱起眉头,似是回想起了当晚那紧张又混乱的场景。 他顿了顿,缓缓说道:“那天,我得知你被罚去清韵庵,一刻也不敢耽搁,立马出宫去找你。” “可等我赶到的时候,大火已经熊熊燃起,火势凶猛得吓人,那清韵庵几乎都被火海给吞没了。” “我心急如焚,想也没想地就冲进火场,拼了命才将你给救了出来。” 说到这里,他呼出一口气,目光中带着几分后怕。 调整好呼吸,他才接着说道:“之后,我让手下在那些尸体中找出一个身形和你相似的人,然后把你曾给我的那块碎玉佩放在了她的手心里……” 罗诗杳听着顾晏廷的讲述,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可紧接着,新的疑问又涌上心头。 她忙问道:“那少了一个人,难道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吗?” 在她看来,庵里的人数都是有数的,发生那么严重的火灾,又少了一个人,怎么可能轻易就被糊弄过去呢。 顾晏廷轻轻点头,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有此一问。 他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继续解释道:“此案在当时引起轰动,刑部很快就介入调查,我也派人暗中查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很快,便发现有一个叫巧月的丫鬟,在此前偷偷购买火油运到庵堂,加之她被在庵里祈福的主子百般磋磨,怀恨在心……” “从种种迹象来看,她有作案的动机……” “其实,她最后也被烧死在了那场大火当中,可外人并不知道这一点。” “因为恰好少了一个人,大家便理所当然地以为失踪的那个人就是纵火的巧月。” “于是,刑部发了追捕文书,在全国范围内展开搜捕……” 罗诗杳睁大眼睛,静静地看着顾晏廷,终于彻底明白过来。 原来这一切竟是这般阴差阳错的误会造成。 此时,顾晏廷见罗诗杳那副明了的模样,却是勾唇一笑。 那笑容里带着几分高深莫测的意味,仿佛还有许多秘密未曾道出。 他微微抬眸,目光悠远,缓缓往下说道:“既然大家都认定少的那一人是巧月,我便心生一计,决定将错就错。” “我让身形和她差不多的一名手下扮作她,故意制造出被追捕到走投无路的假象,无奈之下最后投河自尽。” “那天雾很大,她又一直蒙着面纱,见过她的人根本没办法瞧清楚她的面容,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罗诗杳听后,算是彻底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 她撅着嘴,半开玩笑道:“顾晏廷,你就是只狡猾的小狐狸!” 说这话时,她的语气里虽带着几分打趣,可心里对他这份缜密的心思和一系列巧妙的安排,着实佩服不已。 罗诗杳不免又暗自庆幸起来。 还好啊,自己和他不是对立面,不然面对这样一个智谋过人、心思深沉的对手,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顾晏廷不置可否,只道:“这样一来,人数就能对上了。” “加上那场大火着实凶猛,把庵堂内的所有人都给烧死了,这是大家都知晓的情况。” “有了前面那些安排,巧月又被认定是纵火之人且已投河自尽,如此种种,便不会有人怀疑你没有‘死’。” 话落,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柔和起来,安抚道:“即便你现在回去站到众人面前,以你如今的相貌和声音,根本不会有人把你和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联系起来。” “所以,你大可放心地以新身份生活下去。”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1章 云开雾散 罗诗杳听了顾晏廷贴心的安排,心里的最后一丝担忧也渐渐消散。 她微微点头,忽而蹙眉,又问道:“巧月一个弱女子,她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本事,这背后是不是还隐藏着什么?” 罗诗杳总隐隐觉得此事透着古怪,巧月就算要报复赵佑宁,也不至于要将庵堂里的人都烧死吧。 毕竟那些人大多和她无冤无仇,只是同在庵堂讨生活罢了。 退一步来说,就算她心思歹毒,真起了那样的恶念。 可凭她一个小小的丫鬟,又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呢? 要知道,想让一场火将整个庵堂的人都困住,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虽说火势一旦蔓延起来确实够快,可再怎么说也得有个过程。 庵堂里那么多人,总会有警醒得早、发现得早的,怎么着也该有几人能趁机跑掉,成为幸存者才对,怎么最后竟能全部被烧死了呢? 这实在是太不合常理了。 听到罗诗杳的疑问,顾晏廷顿了一下,似是在整理思绪。 静默片刻,他才垂下眸子,沉痛道:“是静和公主……她知晓巧月的心思后,煽风点火,好让她将火点燃……让一切朝着对她有利的方向发展……” 他没有任何隐瞒,将自己之前调查得知的情况,一五一十全都毫无保留地和盘托出。 罗浩仁在一旁静静听着,越听心越惊,原来曾经那场离奇的大火,竟是静和公主所为。 此事牵扯到了皇家,他好像听到了不该听的皇家机密。 等晋王说完,他擦了擦额头,立马表态道:“公子,今日之事,事关皇家,兹事体大,我必当守口如瓶,绝不会传出去半个字。” 顾晏廷看着罗浩仁郑重其事的样子,语气温和道:“我自是相信你的为人,如若不然,也不会当着你的面将这些说出来。” 说完,他顿了顿,看向罗浩仁的眼神里满着郑重,接着道:“我把这件事告诉你,是希望你日后能警醒些,不能再让杳杳陷入任何危险之中。” “杳杳这些年吃的苦已经够多了,如今好不容易才有了新的开始……” “你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平日里多留意着点周围的动静,不管是府里进了可疑之人,还是……总之,绝不能掉以轻心。” 罗浩仁听了顾晏廷的叮嘱,心里头既感动又觉得责任重大。 他赶忙挺直腰背,神色坚定道:“公子您放心……若有人想对妹妹不利,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绝不答应。” 顾晏廷不再说什么,只微微颔首。 而坐在一旁的罗诗杳,心中涌起阵阵寒意。 她压根没想到这背后竟还藏着这么多的阴谋算计。 端庄高贵的静和公主,竟如此心狠手辣,为了自己的一点私愤,竟然罔顾生命,致使那么多无辜之人丧命。 那场看似意外的大火,竟是人为纵火。然而,纵火却不是最终结果,背后还隐藏着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暗中操控一切。 那双手巧妙地把控着节奏,引导众人的视线都聚焦在巧月身上。 这样一来,即便后续有些许疑点,也都被这看似合理的表象给掩盖住了。 罗诗杳像是在一团迷雾中徘徊许久后,突然云开雾散,看清了所有的来龙去脉。 顾晏廷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忙将她紧紧揽在怀里,自责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微微闭上眼睛,回想起自己曾经的谋划。 他利用静和公主对严殊的爱慕之心,怂恿她嫁给对方。 后又说服父皇站在公主一边,给这段婚姻增添了一份皇家的威严与不可抗拒。 还暗中推波助澜,操控各方势力,让群臣在朝堂上对严殊施压…… 他所做的这一切,仅仅只是为了斩断心爱之人与那个男人之间的情丝。 顾晏廷知道,自己的手段虽有些不光彩,但出发点却是因为对她的爱。 本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可他却偏偏低估了女人的嫉妒心。 它怎么会将一个人变得那么疯狂与狠辣呢? 明明公主已经如愿嫁给了那人,却仍不满足,还要对他的旧爱赶尽杀绝。 顾晏廷知道公主工于心计,却没料到她会将那些手段用在了自己最爱的人身上。 这或许是他一生做的最错误的决定。 但又似乎是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 如若不然……顾晏廷感受着怀中的娇软与温暖,突然觉得苦尽甘来,一切都值了。 罗诗杳显然没能领会他话语背后潜藏的深层含义,只单纯地以为他是因自己是公主的弟弟,出于亲情和愧疚才如此说。 她微微摇了摇头,轻声道:“别这样自责,这与你无关。” 顾晏廷轻轻应了一声,声音低低的。 随后,他宽慰道:“好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以后就不要再去想这些糟心事了。” “善恶终有报,那作恶多端的人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她已经惨死,所有的恩怨情仇也都该随着她的离去而消散。”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死了?”罗诗杳听到这个消息,身躯猛地一震,眼中满是惊愕,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顾晏廷轻轻颔首,神色平静不带任何感情道:“是啊,大婚后仅仅三个月就死了。” 罗诗杳心中好奇,张了张嘴,很想问问究竟是怎么死的,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人死去之后,所有的纠葛都会随之慢慢消散。 她是怎么死的,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罗诗杳缓缓伸出手,纤细的手指轻轻划动水面,微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水面上泛起的涟漪一圈一圈扩散,而后又一圈一圈地消失。 就如同她此刻有些复杂而又逐渐趋于平静的心境一般,在经历了最初的波澜之后,慢慢恢复了安宁。 罗浩仁凝视着眼前的碧波荡漾,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远,微微有些出神。 静和公主之死,他虽未亲眼目睹,却听了不少。 静和公主是在狩猎场中的看台上,被一支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利箭射中,爆头而亡。 那场面光想想就觉得惨烈至极。 事发后,龙颜震怒,立刻召集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的人,组成联合调查组,彻查此事。 狩猎场距离看台很远,寻常人根本不可能有那么精准的箭术和臂力。 三司调查后得出结论,场中只有两人具备那样的实力。 一个是曾经声名鹊起的晋王,一个是有着战神之称的驸马。 可这两人……晋王为了保护公主安全回京,身受重伤,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对公主下手呢? 何况他一个残疾人,那天虽在侍卫的陪同下也在猎场狩猎,可坐在轮椅上的他,行动能力已大不如前。 以他当时的身体状况,想要在那么远的距离精准射中公主,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而驸马呢,对公主一心一意,为了迎娶她,散尽后院如花美眷,看起来也没有杀害公主的动机。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皇上觉得这两人都不可能是凶手。 这件事情就此陷入僵局,成为一桩无头悬案。 公主死得极不体面,让皇家的颜面扫地。 故而,公主的丧礼办得匆匆忙忙,一切从简,仿佛是想要尽快将这件事掩盖过去,不让它继续发酵。 罗浩仁眉头紧锁,眼神中带着思索。 他下意识地挠了挠头,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晋王和驸马都没有嫌疑,但他却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晋王那么疼爱小六,她遭受了如此不公的待遇,甚至差点丢了性命,晋王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呢! 一定是晋王所为,他深知晋王的智谋和果敢。 这样一个心思缜密、能力超群的人,若想要为小六报仇,必定会做得滴水不漏,不让任何人抓住把柄。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2章 照亮了她的世界 天空突然飘起毛毛细雨,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 顾晏廷见状,连忙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披在罗诗杳身上,柔声道:“小心别着凉了。” 男人的外袍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清香,罗诗杳顿觉心头一暖。 她冲他甜甜一笑,然后调转视线,问罗浩仁:“我的真实身份,家里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罗浩仁面色郑重,开口道:“除了爹娘和我们几个哥哥知晓此事外,其他人皆不知道。” “就连大嫂和二嫂,我们也未向她透露半个字,毕竟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风险,我们都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罗诗杳轻轻“哦”了一声,又问道:“那我和王爷的关系,家里人都知道吗?” 这次还没等罗浩仁开口,顾晏廷便抢先一步回道:“此事只有你五哥和父亲知道。” “你五哥是因为你妹妹的事情,当时不得不对他说明情况。” “而你的父亲,我自然是要向他坦诚相告。要不然,你长得这么好看,待回到家中,被你父亲随意许配给了别人可怎么办?” 罗诗杳听了顾晏廷霸道又深情的话语,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先撇开她与他的关系,就说她自己,一个早已失了清白,并非完璧之身的女人,怎么还可能再嫁人。 她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香秀的遭遇。 那个可怜的女子,仅仅因为新婚夜没有落红,便被她的夫君在众目睽睽之下鞭打泄愤,受尽了折磨和羞辱。 那凄惨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 罗诗杳突然笑不出来了。 她要是个死了男人的寡妇还好说,可现在的新身份是个未出阁的女子。 这个世道对女子的贞洁是何等的看重,要是洞房时喜帕上什么都没有,那她就是第二个香秀。 既如此,何必自取其辱、上赶着去嫁人呢? 想必这个道理罗父也应该明白,他又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女儿嫁出去活受罪呢? 罗诗杳在心中默默感叹,也就是顾晏廷将她当个稀世珍宝,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被别人抢了去。 突然,她脑子里有念头一闪而过。 这几个月以来,她和顾晏廷朝夕相处,几乎形影不离。 世界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简单又宁静,以至于她都忽略了顾晏廷的身份。 他可是亲王,是当今皇帝颇为喜欢的皇子,上面还有一个生母惠妃娘娘。 如今,他都已经二十有三了,早已过了弱冠之年,不小了。 在这个时代,这样的年纪对于一个男子来说,早就该议亲了。 以前,因为他残疾的缘故,婚事尚且可以找借口拖延,可如今他的身体恢复如初,那些借口都将不复存在。 此次回京,他的婚姻大事多半会被提上日程,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到时候,皇帝弄个选妃什么的,让那些出身名门、家世显赫的贵族千金任他挑选…… 而罗诗杳呢,显然早就过了年纪,何况她还很排斥这种将人当成物品一样供人挑选的方式。 尽管顾晏廷曾对她说过,这些琐事都不用她操心,他自会妥善处理好一切。 然而这其中的阻碍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跨越的? 一个是亲王之尊,身份尊贵无比,一个是背负着秘密的普通官家小姐,光门第上就有很大差别。 再者,他还有个高高在上、主宰天下的皇帝老子,他会同意心爱倚重的儿子娶她吗? 这些暂且不说,就单说那婚前必不可少的检查。 在这个极为看重女子贞洁的时代,皇子娶亲,不管正妃侧妃,都得检查身子。 这清白之身的检验无论如何她都是过不了关的。 一旦被发现,不仅她自己会身败名裂,还可能会给整个家族蒙羞,搞不好,还会被扣上个欺君之罪的大帽子。 除非顾晏廷只是纳妾,或许才能避开那些严苛且繁琐的婚前检查流程。 可这又与他此生只会娶她一人为妻的承诺背道而驰。 这些现实的难题如同一堵堵高墙,横亘在他们之间,想要翻越,谈何容易。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罗诗杳对顾晏廷却有种莫名的相信,总觉得他会想到办法解决这一切。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恬淡的笑容。 她突然开始期待起来,好奇这个聪明绝顶的狡猾小狐狸,在面对如此难题时,到时候又会想出什么偷天换日、瞒天过海的奇招妙计呢? 思及此,罗诗杳眼睛顿时一亮,和这只小狐狸在一起可真有趣,好好玩哦! 因为,你永远都猜不到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令人惊奇的举动。 就拿送礼物这件事来说,他总是出其不意地在某个平凡的日子里,带着新奇的小物件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些礼物或贵重或低廉,可无论价值几何,每一件都饱含着他的心意和对她喜好的了解,着实解了她不少的闷。 每次收到礼物后,罗诗杳和丫头们聚在一起,兴致勃勃地猜测他下次又会送什么新奇玩意儿过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惹得跟在她身边的丫鬟们都跟着眉开眼笑的,笑闹声不断。 明明刚才还说着沉痛无比的话题,可此刻她心里的阴霾一下子没了,心情莫名好了不少。 顾晏廷的温柔、呵护、深情,都如同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的世界,让她在这陌生的世间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温暖和安心。 其实,跟不同的人相处,人的心情是完全不一样的。 和帅气,阳光,人品好,待人真诚,情绪稳定的男朋友相处,心情才会美美哒,性格也会更乐观开朗。 罗诗杳觉得自己越活越倒退了。 这脸也不知怎的,越长越显得年轻可爱。 居移气,养移体,跟着顾晏廷,她好似挣脱了很多束缚,连言行举止都活泼明快了不少。 她竟有种自己越来越小的感觉。 雨越下越大,噼里啪啦地砸在船篷上,发出阵阵声响。 幸而,就在这雨势渐猛之时,他们也正好抵达了吃饭的地方。 长亭稳稳地将船靠在了岸边,麻利地系好缆绳,随后恭敬地站到一旁。 顾晏廷率先起身,撩起衣摆,步伐从容地踏上岸去,然后伸手将罗诗杳拉上岸。 罗浩仁则自己跳上岸,紧随两人身后。 顾晏廷一边迈着步子,一边转头对罗浩仁说道:“这里有家食肆不容错过。” “里面的烧鹅皮脆肉嫩,糖醋鱼酸酸甜甜,瓦罐汤味道醇厚,竹筒饭很有特色……” 罗浩仁听着晋王的描述,忍俊不禁,爽朗地笑了起来。 他打趣道:“还是公子厉害,我在此处住了两年之久,平日里也时常在外走动,竟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好地方,当真是惭愧!” 几人边说边顺着岸边的小路,朝着顾晏廷所说的那家食肆走去。 罗诗杳在一旁也跟着笑了起来,解释道:“哥哥有所不知,我们每到一个地方之前,公子都会安排手下提前赶到目的地。” “一来呀,是为了提前做好安全部署。二来呢,就是做好旅游攻略,提前打探好哪处地方好玩,哪家的菜肴好吃……” 罗浩仁闻言,微微顿住脚步,目光带着几分留恋地环顾起四周来。 雨水淅淅沥沥,远处的山峦隐在雨幕中,尽显诗意与宁静。 河面上划船的船夫,蓑衣斗笠,悠然自得地哼唱着西泽小调。 那曲调婉转,带着水乡独有的韵味,在这雨幕之中悠悠地飘荡开来。 一时间,罗浩仁有些感慨:“马上就要离开此地了,还真有些舍不得呢!” “听说京都那边都已经下了好几场雪了,可西泽仍是山水如画,风景当真让人留恋。” 罗诗杳听了,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啊”了一声。 她这才意识到,南地的四季并不分明,一年到头所穿的衣物没什么明显变化。 在这里生活惯了,竟都忘了北地截然不同的气候。 一想到这儿,她皱起眉头,嘟着嘴道:“这下完了,咱们即将一路北上归京,可这过冬的棉衣棉鞋都还没准备呢,这可如何是好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懊恼地摇着头。 顾晏廷看着她这副模样,无奈地笑了笑。 他伸手,轻轻在她额头弹了一下,宠溺道:“你呀,就别瞎操心了。你的棉袄鞋袜,我早就命人准备好了,各式各样的都有,足够你每天不重样地穿。” 罗诗杳微微仰头,对天长叹。 和顾晏廷出门,完全可以不用带脑子,他总能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3章 无论如何,你都不能离开我 临近年关,官道上几乎全是赶回家过年的行人。 在外地任职的官员,漂泊在外的游子,走南闯北的行商,各家族进京送年礼的队伍…… 人数自然要比平时翻了数倍,一片熙熙攘攘的热闹景象。 顾晏廷等人沿着官道一路北上,历经大半个月,终于抵达了泰安县。 大家赶了一天的路,风尘仆仆,都有些疲惫了,便就近选了一家酒楼进去用膳。 随着他们离京都的距离越来越近,在路上碰到熟人的概率也越来越大。 顾晏廷深知自己身份特殊,并不想让人有机会认出自己。 因而此次他并未如往常那般,只扮作普通人,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吃饭,而是让人提前将整个酒楼清了场。 这家酒楼的装饰虽然不算奢华,但却透着一种质朴的温馨。 宽敞明亮的大堂,只坐着他,罗诗杳和罗浩仁三人。 小二热情地迎上来,双手恭敬地递上菜单,讨好道:“各位客官,咱这店里,各种菜肴可都是拿手的,保准能合您几位的口味。” “几位看看想吃点啥?” 罗浩仁接过菜单,浏览着上面的菜式,询问罗诗杳和顾晏廷想吃什么。 “你看着点吧,反正我们的喜好你已经了如指掌。”顾晏廷姿态慵懒地靠坐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回他。 罗诗杳呵出一口白雾,搓着冰凉的双手,感叹道:“自从过了长河,就越走越冷了。” “在南方待习惯了,猛地一到北方,都不抗冻了呢,感觉寒意直往人骨头缝里钻。” 顾晏廷看着她瑟瑟发抖的可爱模样,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他伸出双手,将她的小手紧紧地拢在自己温热的掌心之中,嗔怪道:“让你不要玩雪,你偏不听。” “你瞧,这手冻得跟冰块似的,要是冻坏了可怎么好呢?” 罗诗杳仰起头,撇了撇嘴,神情中透着几分调皮,小声嘟囔:“已经有整整两年的时间,再没见过下这么大的雪了,人家一时没忍住嘛。” 顾晏廷无奈地摇了摇头,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你呀,越来越贪玩了,下次可不许再这样了,我会心疼的。” 罗诗杳听了这话,心里甜滋滋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她乖巧地点了点头,应道:“有你给我暖手,现在没那么冷了。” 一旁的罗浩仁看着两人之间亲昵的互动,不禁笑着打趣:“你们俩呀,这一路上可真是撒够了狗粮。” “这一路的寒意都被你们的甜蜜给驱散了不少呢!” 这话一出,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尤其是罗诗杳,听到“撒狗粮”这样的现代词汇,笑得更加欢快,上气不接下气。 这两人受她的影响,时不时就会冒出几个新奇又有趣的现代词汇。 女子的笑声清脆悦耳,如一串串银铃,飘洒在这略显空旷的酒楼大堂里,瞬间驱散了三人舟车劳顿的疲惫。 外面大雪纷飞、北风呼啸,里面暖意融融、欢声笑语。 顾晏廷转头看向小二,说道:“再来一道铁锅炖羊肉吧,天寒地冻的,吃了身子暖和。” 小二忙不迭地点头,奉承道:“好嘞,客官您可真会点,咱这铁锅炖羊肉呀,选用的都是现宰的新鲜羊肉,配上店里秘制的酱料,再加上各种配菜一起炖煮,保准您吃了还想吃。” “客官稍等,马上就好”说完,他弓着腰,一步一步缓缓向后退去,姿态尽显谦卑。 罗诗杳听到“羊肉”二字,记忆瞬间被唤醒。 她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再次感慨道:“说起羊肉,还得是西北那边产的才好吃。” “哪像南地的,又膻又柴,口感和大西北的可差远了。” 罗浩仁坐在一旁,神情轻松且惬意,时不时也会附和几句。 起初,他和晋王坐在一处用膳,总感觉浑身不自在,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得斟酌再三,生怕失了礼数。 毕竟人家是天潢贵胄,两人身份地位悬殊,紧张和拘谨是在所难免的。 可随着一路同行,相处的时日渐多,他也慢慢熟悉了晋王的为人。 反正在他和自家妹子面前,这位大名鼎鼎的晋王殿下可从来不端架子,讲究那些个繁文缛节。 如今,像这样平起平坐,他言行举止间自然随性了许多,已然没有了当初的不自在。 这时,顾晏廷抬头望向窗外,对着罗诗杳道:“北地的冬天可不像南地那般好景致,到处都是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显得很荒芜。” “你在南地待惯了,乍一到北地,肯定很不适应吧!” 罗诗杳听了这话,却只是微微一笑:“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这一趟是她第二次赶赴京都,和头一次的满心忐忑、对前路充满了迷茫相比,心境已经大为不同。 对她而言,有顾晏廷的地方,处处都是温暖与安稳。 女子双手托腮支在桌上,微微歪着头,亮晶晶的眼睛盈满了笑意,比夜空中的星子还要闪亮。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顾晏廷盯着眼前正冲自己笑的女子,眼眸突然变得幽深晦暗起来。 其实,做出将她带回京都这个决定后,他的心里就一直隐隐有些不安。 尤其是越接近京都,这种不安就愈加强烈起来。 他很害怕,她会与那个人再次相遇,然后旧情复燃,离他而去。 他怕再次失去她。 顾晏廷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这一回,无论如何,他定要守好眼前之人,绝不让那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他要让她的眼里、心里,从此都只有他一人。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盘旋,挥之不去,让他愈发渴望得到一个确切的承诺。 顾晏廷不由自主地伸出手,紧紧拉住罗诗杳的手,无比认真道:“杳杳,答应我,无论如何,你都不能离开我。” 他的语气里带着藏不住的紧张和害怕。 罗诗杳被对方突然的举动搞得一愣。 她眨巴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一脸疑惑地看着顾晏廷,不明白好端端的,他怎么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不过,瞧着对方那副紧张又认真的模样,她还是下意识地重重点头。 “嗯嗯,我答应你……哎呀,不对啊!这什么跟什么,我怎么可能离开你嘛?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呢,好端端的,这又是怎么啦?” 罗诗杳说着,反握住男人的手,试图让他放松下来。 指尖传来她掌心的温度,顾晏廷紧绷的心弦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 可心里还是隐隐有着担忧,他像是还不放心似的,竟像个小孩子一样,伸出小指。 他眼神里透着股执拗劲儿,朝对方晃了晃:“那我们拉勾,说好了可不许反悔。” 罗诗杳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也伸出小指,和他的小指头勾在一起,轻轻晃了晃,笑着回应道:“好呀,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顾晏廷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心中的不安渐渐散去。 似乎凭借这小小的拉勾举动,就能将眼前明媚动人的女子牢牢拴在自己身边,让她永远都不会离开自己。 一旁的罗浩仁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微微挑了挑眉。 他心中觉得好笑极了。 堂堂晋王殿下,一贯冷静沉稳,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举手投足间尽显天潢贵胄的气度,处理起各种棘手事儿来也是杀伐果断,毫不含糊。 可没想到在感情面前,竟也会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这般患得患失,倒显得有几分过分可爱了。 他心中虽这样想着,却识趣地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默默坐在一旁,将自己当成隐形人。 几人说话的间隙,菜一道道地上来了,热气腾腾的,满屋子充斥着饭菜的香气与炭火的暖意。 三人纷纷动起筷子,顾晏廷并未停下与他们的交谈,依旧边吃边和他们天南海北地聊着天。 而大堂里的伙计及掌柜等人,在菜上齐后,全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罗诗杳吃着吃着,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顾晏廷之前吃饭时的样子。 那时候,他总是一副规规矩矩的做派,吃饭的时候细嚼慢咽,举止优雅得体,全程不言不语。 仿佛吃饭就只是吃饭,丝毫不被周围的人和事所影响,将那“食不言”的古训贯彻得十分彻底。 再看看现在的他,已经和之前截然不同,变得随性了许多,会一边咀嚼着食物,一边兴致勃勃地和他们聊天打趣。 罗诗杳暗自笑了起来,她似乎已经将口腹之欲看得很淡、向来奉行“食不言”做派的顾晏廷成功带偏。 用过晚膳,顾晏廷递给罗浩仁一个眼神,对方与他相处已久,立马心领神会。 他知道此刻晋王是有话要单独和妹妹说,便很识趣地起身离去。 隆冬时节,白天格外短暂,刚才天色尚亮,才一顿饭的工夫,天色就暗了下来。 店里的伙计见天色暗了,在征得允许后入内,将大堂四周的壁灯点燃,而后立马退了下去。 偌大的酒楼大堂里,便只剩下顾晏廷和罗诗杳两人。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4章 爱之深则为之之计深远 罗诗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对面的壁灯瞧。 黄澄澄的光线从灯罩中透出来,晕染出一片温暖又柔和的光晕,美极了。 顾晏廷条件反射地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就在他偏过头的那一刻,罗诗杳调转视线,原本落在壁灯上的目光瞬间锁定到他的侧脸上。 眼前的这个男人,五官分明,眼睛深邃有神,脸部线条优美流畅,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与风度。 跳动着的光影映照在他的侧脸上,给他硬朗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别样的柔和。 不得不说,他的侧颜真的很好看。 高挺的鼻梁在烛光的勾勒下,越发显得立体。 他静静坐在那里,仿佛是一朵高岭之花,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尽管他给她的整体印象是儒雅与亲和的,偏偏那一张俊脸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峻疏离。 两种完全不搭的风格却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竟无半分违和感,反而构成了一种独特的、只属于他的魅力。 呃……刚柔并济,别具韵味。 顾晏廷很快就收回了目光,罗诗杳刚刚还盯着他看得入神,此刻见他回头,赶忙转开视线。 她眼神慌乱地看向别处,佯装去打量大堂里其他的物件。 顾晏廷张了张嘴,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却迟迟没有吐出一个字。 他的内心在激烈地争斗,一个催促着他将心底的想法一股脑地说出来,另一个却又害怕这些言语会给她带来压力,让她心生困扰。 最后还是罗诗杳没绷住,一双灵动的眼睛眨了眨,率先打破了这略显微妙的寂静:“有话就说啦!” 顾晏廷苦笑着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杳杳,京都局势复杂,一切都还未尘埃落定,我不想让你们涉入其中……” “后面的路程,咱们分开走……你到家后,且先安心住着,等我将一切都处理妥当,定会风风光光地来娶你。” “到那时,咱们再也不分开了,可好?” 罗诗杳静静听着,她心里明白,顾晏廷是准备要去干大事了。 这些日子从罗浩仁口中,她陆陆续续得知了一些京都的局势。 当今皇帝对太子已经非常不满了。 去年太后薨逝,举国皆哀,身为太子,本应在热孝期间谨言慎行,恪守孝道。 可他竟然搜刮了一批民间女子在府中偷偷寻欢作乐。 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终究传进了皇帝的耳中,恰好被皇帝逮了个正着。 皇帝雷霆震怒,当众就将太子训斥了一顿。 说他亲情淡漠,不臣不孝,后面还翻出了旧账,痛骂他藐视生命,目无法度,且屡教不改,实难承祖宗的宏业,更是削减了他的一些权力。 听皇帝话中的意思,竟隐隐透出几分欲废除太子的意思。 这已经是皇帝第二次表现出要废太子的意图了,第一次乃是晋王凯旋归来之后。 彼时晋王战功赫赫,声名远扬,于朝堂之上威望日盛。 只可惜,归来没多久他的腿竟意外受伤,一个瘸子肯定是不能被立为太子的。 于是此事便搁置了下来,没有了动静。 而第二次,晋王已经残疾,皇帝不知是念及多年的父子情分,还是对其他皇子的能力品行都不是很中意,觉得尚需再考察一段时间。 他虽在盛怒之下狠狠训斥了太子一番,可最终却并未真正废除他的太子之位。 虽是如此,可从那之后,太子之位摇摇欲坠,各皇子及背后的势力也都蠢蠢欲动,京都自然也就陷入了一片风云变幻之中。 如今,情况又有了变化,顾晏廷的腿已经恢复。 曾经站在权力巅峰的人,俯瞰天下,胸怀壮志,自有建立清明盛世的宏伟理想,又岂能甘心居于太子那样的庸人之下? 小狐狸肯定是要争那个位置的。 他从一生下来,就注定不会平凡。 就算他不去争不去抢,可一山不容二虎,如此优秀的他,太过夺目。 难免会招来其他皇子的嫉妒与敌视,他们又怎会轻易放过这样一个潜在的强大对手? 他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再者,他背后的那些势力呢,就算他不想去争那个位置,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会推他去争去抢。 倘若他一直身有残疾,或许他会众人遗忘,可如今…… 罗诗杳很清楚,唯有主动出击,去争去抢,拼尽全力坐到那最高的位置上,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 晋王已经隐忍许久,暗中积蓄力量,就等着一个合适的时机,去角逐那至高无上的皇位。 如今太子失德,正是其他皇子的机会。 只是皇帝的态度却至今暧昧不明,他虽当众严斥了太子,可却迟迟未下废除太子的旨意,让人难以捉摸其真实心意。 这一情况使得原本就复杂多变的局势越发扑朔迷离起来。 大臣们也纷纷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不知该如何站队。 那些原本依附于太子的势力,不禁开始动摇,却又不敢贸然转投他人,生怕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其他皇子的拥护者们,则在四处网罗有用的势力,结朋交友,大肆收买人心,试图扩大己方的优势。 可他们又担心皇帝突然回心转意,全力扶持太子,让他们之前的努力付诸东流。 朝堂之上暗流涌动,人人都在煎熬的等待中,目睹这场没有硝烟却充满血腥的权力之争。 回顾历史,九子夺嫡的惨烈纷争,玄武门之变的惊心动魄,每一次权力的更迭,都写满了血腥与残酷。 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与凶险。权力的斗争从来都是如此,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没有丝毫的温情可言。 罗诗杳心里其实明白顾晏廷的顾虑。 他之所以不公开他们之间的关系,除了他的婚姻不由他完全说了算这一点外,更是不想将整个罗家牵扯到这危险重重的夺嫡之争当中。 毕竟,她一旦嫁给他,那罗家便会被外界自然而然地归纳为晋王一党,而且还是关系最为牢固的姻亲,是晋王的妻族。 如此一来,罗家就和他的命运紧紧捆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即便以目前的情形来看,罗家在京都既无什么影响力,也没有什么根基。 罗父一个礼部尚书而已,实在不算什么重要官职,大概也帮不上晋王什么忙。 但外人不这么想,一旦他和晋王成亲,那便就是晋王一党。 这也就意味着,倘若晋王在这场残酷的夺嫡之争中不幸落败,那么新君登基之后,为了稳固自己的统治,消除潜在的威胁,必定会对曾经站在对立面的势力进行清算。 而作为与他有着姻亲关系的罗家,必然首当其冲,届时整个家族都极有可能面临覆灭的悲惨结局。 爱之深则为之之计深远,顾晏廷这样做,仅是为了不将她的家族周全牵扯进去。 思及此处,罗诗杳眼中满是心疼。 她伸出手,紧紧握住顾晏廷的手,认真道:“我知道你有你的抱负,你不必为我分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你只需专心去做你该做的事就好。” 说完,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可有周全的计划,有几成把握?” 她知道这夺嫡之路艰难险阻无数,可还是想从顾晏廷这里得到一丝能够安心的底气,哪怕只是一个看似有希望的数字也好。 这样她在等待的日子里,心里也能多几分踏实。 顾晏廷神色轻松,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眼神中透着自信,看起来并不是很忧心,淡淡道:“九成!另外一成便是运气。所以,你放心,不必为我担忧。” 那语气仿佛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让人听了莫名地安心。 罗诗杳心里其实还是很忧心,但她不想让顾晏廷看出自己的担心,生怕影响了他的心境。 她故作轻声道:“那赢面还是蛮大的,几乎可以说胜券在握了。” 两人朝夕相处,彼此心意相通。 罗诗杳是顾晏廷爱在骨子里,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他又怎么会察觉不到她的心思呢。 他看着她忧愁的眼眸,轻松道:“放心,我还有后招……礼尚往来,我早就让人暗中在太子的吃食中动了手脚,他活不了几年……其他皇子,不足为虑。” 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仿佛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平常事。 但眼中闪过的狠厉却暴露了他对太子的憎恶与对这场夺嫡之战的势在必得。 罗诗杳暗暗吃惊,她知道他政治手腕了得,却没想到他已经暗中谋划布置了这么多。 现在,她只盼望着这场夺嫡之争能早日落下帷幕……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5章 冰天雪地路难行 寒冬腊月,几场大雪后,到处都是一片银装素裹。 一队人马正在官道上艰难前行。 曾经宽阔的大道,早已经被一层厚厚的冰甲所覆盖。 冰面上那一道道纵横交错、深浅不一的车辙,彰显着其作为交通要道的繁忙。 在阳光的折射下,冰面闪烁着刺目的光,如同无数面镜子破碎后拼接在一起,又滑又硬。 马蹄刚一踏上这冰面,就立刻打滑,车轮在冰面上几乎无法转动,只能靠护卫们推着缓慢前行。 然而,路况恶劣,护卫们同样狼狈不堪,双脚在冰面上不断地打滑。 他们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试图保持身体平衡,避免滑倒。 车轮缓缓滚动,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 罗诗杳坐在马车里,透过车窗将外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她的心一直揪着,为了减轻负重,主动提出要下车步行,却遭到众人的一致反对。 最后,她只能无奈地继续坐在车厢里,眼睁睁地瞧着他们在冰面上踉跄前行。 队伍中有一个护卫大声嚷嚷:“路这么滑,简直是寸步难行,也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赶在小年前回到京都?” “家中的妻儿老小肯定都眼巴巴地盼着我回去,好热热闹闹地过节呢!” 他的话语中满是对家的思念与牵挂。 另一个护卫喘着粗气回道:“唉!这可真不好说,冰天雪地路难行啊……不过,等过了这九原山,前面的路就好走多了。” 始料未及,“九原山” 这三个字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就这样毫无征兆地闯进了罗诗杳的耳朵里。 刹那间, 不愿回忆的过往铺天盖地向她袭来,在脑海中转个不停。 那个风雪交加的夜里,她已经歇下,本来不可能赶回家过年的男人,却突然在半夜敲门而至。 浑身冰冷的男人就那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眼前。 那时,罗诗杳才知道,他在路过九原山时,不慎坠马以致受了重伤。 然而为了早点回来与她相见,他丝毫不顾及自己身上的伤势,强忍着巨痛,负伤赶路。 思绪繁杂纷乱,罗诗杳只觉得心里翻江倒海一般的乱。 说好了要努力忘记的,说好了要重新好好生活的。 可在这个毫无防备的冬日早晨,那些深埋在心湖中的记忆,还是冲破层层禁锢,不受控制地纷纷涌上心头。 罗诗杳微微仰起头,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不断告诉自己,如今她已经有了新的爱人,新的身份,新的生活,便不该再为无关之人徒增烦恼…… 可……罗诗杳觉得,此时最好还是找点事情做,以此来分散注意力为好。 心里这般想着,她便微微侧身,从身旁的匣子里翻出一条还未完工的腰带。 这是她一针一线亲手所制,是准备送给顾晏廷的新年礼物。 腰带基本已经缝制好了,针脚细密而匀称,做工无可挑剔,就是上面的缀饰,她一直拿不定主意该选用什么材质。 是用彰显身份的美玉,还是较为常见的金银装饰品,亦或是其他的…… 罗诗杳手指轻轻摩挲着腰带的边缘,就这样反复思量着,眼神中透出一丝纠结。 想着想着,她忽然有些期待起即将到来的这个年节了。 在这个盛大的节日里,顾晏廷会给她送什么礼物呢? 以往,他每次送礼总能出乎她的意料,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和感动。 那么这一次呢,罗诗杳实在猜不透顾晏廷究竟会准备什么样的新年礼物给她。 心中充满了好奇,她竟开始盼望着这个新年赶快到来,好早日揭晓答案。 两个时辰的艰难跋涉后,车队终于走过了最难行的一段路,抵达了一处略显空旷的地方。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聚集了大批的人马。 罗浩仁见此情景,立刻派手下前去打听情况。 原来,前方有一处道路积雪崩塌,大量的积雪滚落下来,挡住了去路,使得所有行至此地的过路人都被迫滞留在此处。 而这片区域恰是冰天雪地中难得的避风港。 这里有阳光,地势宽敞平坦,周围群山环绕,呼啸的北风统统被隔绝在外,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 因而,大家都自发地停留在此处,等待道路的疏通。 罗浩仁得知情况后,清了清嗓子,高声宣布:“刚才这一路走得实在艰辛,大家都辛苦了!” “前面的道路已经被积雪封住,不过好在山那头,已经有很多人过去和官府先前组织的百姓一同清理积雪。” “估计,大概还得一个多时辰道路才能恢复通行。咱们趁此机会,就在这里生火做饭,休整一番再上路。”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下面的人纷纷忙碌起来。 他们从车上卸下食材和炊具,准备烹饪一顿热乎乎的饭菜。 一时间,炊烟袅袅,让这片空旷之地充满了烟火气和温暖,与周围冰冷寂静的雪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罗诗杳也下了马车,这一路坐了好些时辰,车身的颠簸让她浑身酸痛,急需下来活动活动筋骨。 接近年关,这片滞留之地聚集着各种行色匆匆、急赶着回家中过年的路人。 尽管冰雪路滑难行,可众人归家的热情却丝毫不减。 罗诗杳似乎感受到了久违的年味。 她随意走着,左顾右盼,视线不经意间越过形形色色的人群,突然触及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顾晏廷,他像是也发现了她,抬眸看了过来。 罗诗杳的目光瞬间凝住,隔着重重的人墙,远远的,都能看到彼此。 为了避嫌,两人后面的路虽分开走,但彼此之间并未离得太远。 此刻,在这里看到晋王威风八面的仪仗,罗诗杳并未觉得有多么意外。 顾晏廷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浑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与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 周围的人下意识地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或敬畏,或忌惮,总之无人敢靠近。 这使得他所在的那片区域,成了一片真空地带,与其他区域的熙熙攘攘形成鲜明对比。 罗诗杳静静站在原地,身姿婀娜,透过帷帽的轻薄面纱,凝视着他。 而顾晏廷亦是望着她站立之处,身姿挺拔如松。 他脸上丝毫没有因道路被封而等待的不耐,反而洋溢着一种淡淡的欣喜与满足。 冰雪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耀眼的白芒。 他立在一片纯净而透亮的白色中,太阳洒到他的脸上,竟使得他整个人有种宝玉生辉的感觉。 老天爷真是偏心啊,眼前这位晋王殿下,要家世有家世,要样貌有样貌,要智商有智商,简直面面俱到,可谓人生事事如意。 呃……这样完美的他,以后就独属于她一人。 光想想,心里就美滋滋的。 尽管他们不能立刻相聚,但隔着不远的地方就有顾晏廷,罗诗杳便觉得很安心。 太阳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只这样静静地注视着彼此,她便能感受到一种别样的岁月静好。 过了一会,书砚匆匆走了过来,似乎在和顾晏廷抱怨着什么。 而顾晏廷却一直微笑着看向这里,不时应和对方两句,仍旧是不急不躁的样子。 罗诗杳看着他们,在猜想书砚究竟说了什么,或许是在埋怨这道路堵得不是时候,耽搁了大家的行程之类的吧! 行人来来往往,嘈杂的交谈声、呼喊声、笑声交织在一起。 有人在焦急地打听道路疏通的消息,有人在忙着照料自家的车马和随行物品,还有孩子在雪地里嬉笑玩耍,全然不顾这冰寒的天气……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仿佛周围的喧嚣与纷扰都与他们无关。 时间缓缓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又行来一队人马。 中间一辆豪华至极的马车稳稳停下,随后从车上下来一位衣着华丽、周身散发着威严气息的官员。 来人看起来品级不低,身边的侍从前呼后拥,尽显其尊贵的身份和地位。 自他一出现,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这位官员在听闻晋王也在此处停留后,傲慢的一张老脸,立刻露出了一丝恭敬与谄媚,整理好衣冠,快步上前参拜。 就在他与顾晏廷寒暄间,影璃大步走到罗诗杳身边,柔声道:“小姐,站在这里许久了,仔细别冻着了,先过去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吧!” 罗诗杳微微点头,又看了一眼顾晏廷的方向,这才转身跟着影璃离去。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6章 罗家二小姐 随着年关的临近,整个京都都沉浸在一片喜庆的年味中。 罗浩仁骑在马上,时不时就能听到熟悉的招呼声响起,大家相见皆是又惊又喜。 他抬手示意整个队伍停下,然后和对方寒暄几句,互相询问着这几年的境况,感慨时光过得飞快。 谈话间,他会有意无意地向对方透露,此次是接自己那个流落在外、后又一直在西泽养病的小妹回家。 马车平稳地行驶在长街上,车窗外的景色不断变换,罗诗杳心中涌起一丝对未来的期待。 罗府门前,早就收到消息的一家人站在门口,翘首以盼。 与此同时,斜对面的那棵老槐树下,几个别府的丫鬟仆妇正凑在一起。 她们手中拿着针线,一边穿针引线,一边看向罗家众人。 “哎,你们瞧,他们家今日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有什么贵客要来?”一个仆妇停下手中的动作。 “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另一个仆妇微微抬起下巴,脸上带着一丝得意,压低声音说道,“我可听说了,这罗家的二小姐要回来了……” “二小姐?”众人纷纷侧目,眼中满是好奇。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那个仆妇顿了顿,环顾一圈,见众人都被吸引住了。 她才继续说道,“我听我家二夫人说,罗家原本有两个女儿,是双生子,模样长得极为相似,听说连自家人有时候都分不清呢。” “这两位小姐不仅生得花容月貌,才情也是一等一的好,在江州那可是声名远扬……” “他们家的那位大小姐,自家中遭遇变故后,本来已经流落到了烟花柳巷之地,却凭借着出众的容貌,被曾经的神威大将军看中。最后,大将军还将其纳入府中,抬为姨娘……” 她说到这里,微微一顿,脸上露出一丝惋惜之色,摇头道:“可惜,红颜薄命……” 这时,另一人插进话来:“大将军娶静和公主前,府上姬妾如云。我们三太太的侄女就曾是将军府的张姨娘。” “那时候,我便觉得张姨娘是世上顶顶好看的人了,然罗大小姐能在一众美貌的姬妾中脱颖而出,成为大将军的宠妾,那相貌定然是极美的。” 其中有一个丫鬟闻言,立马出声附和:“大将军身居高位,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想必罗大小姐有倾城之姿,否则怎能在那美女如云的将军府中独得大将军的宠爱呢?” 另一个年纪稍小的丫鬟,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向往与羡慕,喃喃道:“既然姐姐那么美,那和姐姐相貌相似的妹妹,定也是极美的。” 众人眼中的好奇之色更甚,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她们想象着这位二小姐这些年的经历,揣测着她未来的命运。 “按理来说,她年纪也不小了,应该早就嫁人了吧?” “……或许,是吧……具体,也不清楚……只听说她被一个大齐的富商所看中,跟着去了大齐……” 冬日的阳光透过老槐树稀疏的枯枝,照在她们身上。 就在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议论不休之际,罗府门前,一辆华美的马车稳稳停下。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辆马车上。 罗浩仁率先下马,快步走到马车旁,语气亲昵道:“小七,我们到家了。” 车帘轻轻晃动,一只纤细白皙的手缓缓伸出。 紧接着,一年轻女子身姿轻盈地跳下马车,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绣着梅花暗纹的锦缎披风,领口与袖口用白色的狐毛镶边,既保暖又增添了几分华贵之气。 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松松挽起,仅用一根玉簪固定,很是清雅。 白皙的脸颊两侧垂落着几缕碎发,更衬得她面容娇美动人。 面若桃花,眉如远黛,娇艳而不失温婉。 老槐树下的几个丫鬟和仆妇终于停止了议论,目瞪口呆地看着不远处的女子。 那传闻中的美貌,此刻真切地展现在眼前,让她们心生赞叹。 之前还在猜测罗二小姐容貌的一众人,此刻只觉得自己的想象力还是太过匮乏。 眼前的女子,美得如同年画中的仙子,那举手投足间的气质更是让人折服。 女子似乎感受到了众人的目光,微微侧头,朝她们看来。 那一瞬间,她锐利的眼神与众人交汇。 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瞥,却让那些丫鬟仆妇心下一惊,仿佛被那眼神看穿了心思。 影璃淡淡收回视线,然后转身放好脚凳,扶着马车里面一个着红色披风的女子下了马车。 老槐树下的几个丫鬟仆妇先是一愣,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中满是惊讶与恍然。 敢情里面这位才是传闻中的罗二小姐啊! 一时间,她们将探究与好奇的目光全都投在红衣女子身上。 想要看清楚这位传说中的大美女究竟生得何等模样。 可遗憾的是,女子戴着帷帽,她们的视线被一层雪白的轻纱截断。 那轻纱随风轻轻晃动,仿佛在故意撩拨着众人的好奇心。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幸而一阵轻风拂过,将那轻纱吹起一角,仅仅露出女子的半张容颜。 可还未等众人来得及仔细端详,那轻纱便又迅速地落了下来,重新将女子的面容遮掩得严严实实。 众人不禁微微叹息,心中的好奇愈发浓烈。 在府门口翘首以盼的罗母早已按捺不住,快步走上前,一把将红衣女子搂入怀中。 她声音略带哽咽道:“我的儿,你可算回来了,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眼前的妇人与记忆中那张美丽的面孔相差很大,岁月已经在她姣好的容颜上刻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看着苍老、熟悉又陌生的妇人,罗诗杳颇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她略微踌躇片刻,才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字:“娘。” 这一声带着生涩的呼唤,仿佛穿越了漫长的时光隧道。 罗母听到这声“娘”后,泪水再也止不住,簌簌而下。 她抱紧罗诗杳,像是生怕一松手女儿就会再次消失不见。 一旁的罗大爷眼圈微微泛红,说道:“小七,一路辛苦了。” 罗诗杳微微抬头,隔着面纱看向这位长兄,轻声回道,“多谢大哥挂怀,能回到家中,妹妹心中甚是欢喜,并不觉得辛苦。” 话落,罗家人纷纷围拢上前,对着罗诗杳不停地嘘寒问暖。 众人的热情如潮水般涌来,将罗诗杳紧紧包裹住,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家的温暖,同时也有些应接不暇。 罗父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自己这个多年未见的女儿,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 那泪光中饱含着思念、愧疚与欣慰。 多年的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凝结,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女儿小时候的模样。 那个扎着羊角辫蹦蹦跳跳、那个骑在自己背上将自己当马儿玩的小女孩,如今已出落得亭亭玉立。 而这中间缺失的岁月,成了他心中永远的痛。 罗父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过了好一会,他才轻咳一声,开口打破了这份略显嘈杂的温情:“小七一路舟车劳顿,定是累坏了,先进去喝些热汤解解乏!”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丝历经沧桑后的沉稳。 罗诗杳微微仰头,看向这位父亲,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觉得喉咙干涩,那些原本想好的话语都堵在了嗓子眼。 最终,她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众人见状,忙簇拥着她往府内走去。 很快,罗家二小姐归来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播开来。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7章 还愿 经过几天的朝夕相处,罗诗杳基本已经融入了这个大家庭。 其实,一开始,当这一大家子人对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时,她非常非常不习惯,感觉很别扭。 可当罗母牵着她的手,领着她缓缓步入那专为她准备的新居时,一种熟悉感扑面而来。 那一刻,罗诗杳突然有了一种回到家的感觉。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四周,眼中满是惊讶与感动。 新院子里面的构造、布局和装饰几乎跟她在南地的小院一模一样。 就连院子里那些花花草草都大差不差,而曾经在南地跟着她的一众丫鬟婆子,早已先她一步而至,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还有她养的猫儿狗儿,它们像是感知到了主人的归来,欢快地奔跑过来,围绕在她的脚边亲昵地蹭着、叫着,似在诉说着这些日子的思念。 看到如此熟悉的温馨场景,罗诗杳心中感慨万千。 不用想,她便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顾晏廷的安排。 罗家的这处宅子,虽占地广阔,屋宇轩昂,但这并不是罗家自己的产业,而是从别人手中租赁过来的,作为暂时的住所。 毕竟罗家才刚刚起复,历经了诸多波折与沉浮,曾经丰厚的家产早已消耗殆尽。 如今的罗家,百废待兴,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添置这样一座位于京都繁华之地的大宅院,谈何容易? 且在这寸土寸金的京都,宅院极为稀缺,也不是有钱就能买的上的。 罗诗杳很喜欢这个新居,此处位于后花园的一隅,离其他院子很远,静谧而又清幽。 仿若尘世中的一处世外桃源,让人心生宁静与安然,很适合她这种恬淡的性子。 她干脆将新居命名为“桃花岛”,以后她要做个安闲自在的桃花岛岛主。 说起来,将女儿的居所安置在如此偏僻的地方,这若是放在寻常人家,自是不符合常理之事。 然而,罗家人却对外宣称自家女儿身体不太好,需要静养,不宜被过多打扰。 这理由合情合理,别人也不会细究。 如此安排,这背后定又是顾晏廷的一番心意。 罗诗杳曾经无意间向他抱怨,说自己其实并不想回家,不想和太多人住在一起…… 那时的她,只是随口一说,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毕竟,她不是原身,对于原身的家人,并没有深切的感情。 却未曾料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顾晏廷竟将她的话语默默记在了心里。 如今,他做出这样一番贴心的安排,只为让她能够住得舒心、惬意。 顾晏廷虽然不在她身边,但他的关怀与爱意,却是无时无刻不在她身边。 与罗家人的相处,比罗诗杳想象中要舒服很多。 他们都心照不宣地不询问她曾经的经历,倒是她自己,将那些不堪的过往轻描淡写地带过。 这种无声的理解与包容,倒叫她心中的防线渐渐瓦解。 罗家人确实对罗诗杳好得没话说,处处关心照顾,吃穿住行事事都询问她的意见。 还在她归来的第二日,就邀来京都的所有亲朋好友,办了一场盛大的接风宴。 罗父当着众人的面,宣布这个失散多年的女儿已经认祖归宗。 还有那些在外地的亲戚,听闻她归来的消息后,一个个派人千里迢迢送了很多的礼物过来。 礼物堆积如山,拆礼物拆得罗诗杳手软。 尤其是罗母,对女儿的疼爱更是溢于言表,生怕女儿会不喜欢那略显偏僻的新院子。 她时常拉着罗诗杳的手,柔声道:“小七,若是你觉得这院子住着不满意,咱们可以再选个地方。” “哪怕是将你几个哥哥的院子各辟出一半来,也得给你重新造一座新居……” 她仿佛要将这些年缺失的爱一股脑地都补偿给女儿。 不仅如此,罗母还带着她前往京都的各大庙宇道观求神拜佛。 一来是为了还愿,感谢上苍让女儿平安归来。 二来则是满心期许着神明能够庇佑女儿往后的日子平安顺遂,无病无灾。 一桩桩一件件,让罗诗杳感受到久违的母爱,也让她对这个家慢慢有了归属感。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会被亲情环绕。 罗父是出了名的护短,只要听闻有人对女儿稍有微词,那平日里稳重如山的形象便瞬间瓦解。 他会毫不犹豫地带上护卫,直接找对方干架。 罗母则是温柔到了骨子里,事无巨细地关怀着女儿,可谓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而五个哥哥,更是不折不扣的宠妹狂魔。 大哥沉稳内敛,时不时会给妹妹买些女子喜欢的小玩意,然后偷偷放在她的房间,给她意想不到的惊喜。 二哥风趣幽默,总是想尽办法逗妹妹开心,那些荒诞有趣的笑话,让她的生活充满了欢声笑语。 三哥豪爽仗义,只要妹妹受一点委屈,便会拍着胸脯保证为她出气,那副义愤填膺的模样让她既感动又好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中,罗诗杳感觉自己仿佛一天到晚都沉浸在蜜罐里,甜滋滋的滋味从心底蔓延至全身。 本来,她以为回到罗府后,身为一名闺阁女子,必定会被那繁琐严苛的规矩所束缚,言行举止都要受到限制。 然而,现实却与她的预想大相径庭。 在罗府的日子,她意外地发现自己拥有着超乎寻常的自由。 晨昏定省免了,她不必在天还未亮时便强忍着困意起身梳妆,也无需在夜幕降临时匆匆赶去长辈处聆听教诲。 而且,也没有所谓女子不能随意出门的陈腐讲究,她可以随时出去。 罗诗杳细细一想,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道理。 罗家,历经风雨与变故,他们在命运的波澜中沉沉浮浮,见证了世间的繁华与衰败、荣耀与屈辱。 其成员或许已达到了一种“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的豁达与通透之境。 那些曾经被奉为圭臬的繁文缛节、严苛规矩,在他们眼中已不再是不可逾越的桎梏。 罗诗杳的日子和那穷山恶水出刁民的地方几乎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还要好上几分。 毕竟,对一个资深吃货来说,京都无疑汇聚了全国各种各样的美食,能满足她一颗探寻美食的心。 时间很快到了腊月二十七。 罗母带着女儿前往灵云寺还愿。 来京都的短短几日里,罗诗杳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寺庙道观。 可那些都是坐落于城中的庙宇道观,哪里及得上被誉为大盛第一千年古刹的灵云寺。 在寺庙中住了一晚,次日清晨,罗诗杳便随着罗母前去进香。 踏入大殿之中,一种庄严肃穆的氛围扑面而来,让人心生敬畏。 罗诗杳神情变得格外虔诚,跪在早已有两道深深跪痕的蒲团之上,对佛祖拜了三拜。 周围香烟缭绕,诵经声在耳边悠悠回荡。 当她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那高高在上,慈悲含笑的佛像上。 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冒出一个问题。 为什么上天会是这样的安排? 这是她第二次来到灵云寺。 而第一次,在这里,阴差阳错下,她和顾晏廷发生了肌肤之亲。 是不是从那时起,命运的丝线就已将他们紧紧缠绕在一起…… 晨曦初照,灵云寺的金顶被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宛如佛光乍现。 寺门之外,长长的石阶上早已跪了不少前来朝拜的信徒,他们神色各异,却皆怀虔诚之心。 寒冬腊月,冰冷的空气似能冻结万物,却未能削减他们分毫的热忱。 在这众多信徒之中,有一个身影格外引人注目。 男人面容冷峻,眼神中带着执着与坚毅,身着一袭素色的长袍。 他一步一叩首,次次尽虔诚。 随着叩拜的次数增多,他的额头已微微泛红,甚至有丝丝血迹渗出,但他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 上山进香的人们不由对他投来敬佩的目光。 凌风随着自家主子缓缓拾级而上,心中满是无奈。 想出手搀扶他一把,却也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性,定会反感自己多此一举。 唉!人都已经死了,何必呢?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8章 探寻轮回之术 灵云寺内,香烟袅袅升腾,盘旋在殿宇的雕梁画栋之间。 信徒们手持香烛,面容虔诚,口中念念有词,或为家人祈福,或求自身平安。 “怎么办?驸马此刻正在寺外的石阶上进行朝拜,小姐若是此时下山,定会与之迎面撞上。” 一个丫鬟脚步匆匆而来,对着殿门口的影璃低声汇报。 影璃闻言,神色一凛,转头看向殿中正在跪拜的母女二人。 她的目光在她们身上短暂停留,便收回视线,吩咐道:“让他们继续盯着,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本朝驸马不少,但她们口中的驸马却只指一人。 驸马这几年云游四方,意欲访遍天下的佛寺道观。 他痴迷于道术佛说,探寻轮回之术,已然超脱尘世,对于世俗间的种种纷扰和人情世故,甚少过问关心。 可他毕竟不是真正的出家人,眼瞅着春节将至,阖家团圆的大日子。 即便他再怎么超脱,这个时候,也总归要回到府中与亲人共度佳节,和族人一同祭祀祖先,走亲访友也少不得…… 只是谁都没有料到,昨日才刚刚归来的驸马,并未回到府邸,而是直奔灵云寺。 影璃站在殿门口,大脑飞速运转,暗暗思忖着应对之策。 王爷此前交代过,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小姐和驸马有碰面的机会。 她皱眉环顾四周,寺庙内的建筑错落有致,香客们来来往往,或虔诚进香,或驻足欣赏寺内的景致。 赏景? 影璃心中立马有了主意,她快步走到院中,朝几个随行的小丫鬟细细交代一番。 那几个丫鬟不住地点头,旋即就明白了头儿的意图。 几人皆是晋王精心安排在姑娘身边的人,自然不是简单角色。 她们不仅武功高强,身怀绝技,能在关键时刻护姑娘周全,而且个个能说会道,察言观色的本事堪称一绝。 晋王选她们伴在姑娘左右,为的就是全方位守护姑娘,确保姑娘无论身处何种境地,都能安然无恙,顺遂如意。 看似平常的几人,实则锋芒暗藏。 进完香,罗诗杳跟着罗母,款步走出那庄严肃穆的大殿。 抬眼望去,这座千年古刹静静矗立,岁月在它身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却也赋予了它一种别样的厚重。 佛门圣地,仅仅只是站在这里,就会觉得内心的浮躁慢慢褪去,心仿佛被一泓清泉润泽,渐渐变得宁静平和。 “好了,咱们回家吧!”罗母还完愿,心情格外舒畅,拉着女儿的手,就要朝着寺庙的大门走去。 影璃见状,忙不迭地快步上前,先是恭敬地朝罗母行了一礼,而后将目光转向罗诗杳。 她笑语盈盈道:“小姐,听闻这几日灵云寺后山的红梅开得正好,咱们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如前去赏玩一番,顺道还可以折几支插瓶,您意下如何?” 说话间,她的眼神中满是期待,似乎真心盼着自家主子能应允。 罗诗杳听到这个提议,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她轻声问道:“影璃,后山是小路,肯定不好走。何况,咱们府里不也有几株梅树,虽比不上这里的规模,可平日里观赏也够了,何必非要去后山呢?” 灵云寺建在山顶,地势颇为独特,虽说有前后山两条路均可通到寺中。 然而,二者的情况却截然不同。 前山的路通向寺庙的正门,故而铺了石板,规整而平坦,不仅朝着阳面,还有负责打扫的僧侣每日精心打理。 因而,往来的香客大多会选择从这条路上山。 而与之相比,后山的路就显得简陋许多。 没有精心铺设的石板,只是一条蜿蜒于山林间的土路。 加之位于背阴之处,又没人扫除积雪,路况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因而走的人并不是很多。 罗诗杳心下暗自思忖,影璃平日里对这些赏花观景之事总是不甚感兴趣,怎么今日突然就转了性子? 还如此热切地邀她一同前往,实在是有些不合常理。 她心中对影璃提议去后山赏梅的行为愈发感到疑惑。 影璃见罗诗杳面露犹豫,忙上前一步,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笑意。 她信誓旦旦道:“小姐,有我在您还怕什么?我定会小心谨慎,全程护着您,绝对不会让您磕着碰着的。” 说完,立马找补道:“我也是刚才听几个丫鬟想去,才如此提议的。” 罗诗杳还在犹豫斟酌,尚未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身旁几个丫鬟却已然按捺不住,围过来七嘴八舌地央求道: “小姐,就去看看吧!难得出门一趟……” “此处的梅花,日日受着诵经声熏陶,定是沾了佛气的,和咱们寻常所见的决然不同。” “奴婢们也想折几枝拿回去装点屋子,既看着赏心悦目,又能把这寺庙的祥瑞之气带回了家,多好呀!” 罗诗杳见丫鬟们兴趣高涨,推辞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心下想着,偶尔出去放松一下倒也无妨,便应了下来。 罗母在一旁将这一幕瞧得真切,她眉头微微皱起,显然并不太放心。 女儿的安危在她心中始终是重中之重,这后山路况不明,又正值寒冬,万一出点什么岔子可如何是好? 陪罗母一同前来的二儿媳妇张氏自是明白婆婆的心思。 她嘴角含笑,上前一步轻声劝道:“母亲,难得出城一趟,不如就让她们去玩吧。” 说着,她的目光扫向那几个丫鬟,又接着道,“有这么多丫鬟护着,个个都机灵着呢,想来不会让妹妹磕碰到的。” 小姑子身边的这几个丫鬟,嘴甜人又机灵,很讨人喜欢,连她都忍不住向着她们说话。 罗母听了儿媳这番劝慰,也觉得对方所言不无道理。 她看了看影璃,知道这丫鬟身手不错,心中的顾虑慢慢消散。 是以,她不再反驳,只是神色关切地对着几个丫鬟千叮万嘱,务必要保护好小姐的安全。 几个丫鬟听了,纷纷对着罗母行礼,然后兴高采烈地簇拥着罗诗杳,朝寺庙的后门走去。 影璃暗暗松了一口气。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8章 新年新气象 罗诗杳来古代也有些年头了,却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过年的乐趣。 这次的年,从她回来后,就很自然地参与到了其中。 譬如,打年糕时,因年糕象征着年年高升,她便会拿着木杵亲自打上一会,讨个吉利。 譬如,宅院里挂的红灯笼,有些是她亲手绘图、糊纸、镶边……用心扎成的。 譬如,宅院的布置,大到正厅的装饰摆件,小到门窗上的剪纸张贴,都有她的巧思。 虽然做这些很耗费心力,但看着府中处处张灯结彩,洋溢着喜庆祥和的气息,罗诗杳的心中就满是成就感。 到了年三十,气氛终于迎来大高潮。 正厅里,熊熊燃烧的大暖炉驱走了冬日的严寒,一张铺着锦缎桌布的大宴桌居于中央,桌上摆满了珍馐美馔。 一家人都穿着崭新的衣裳,围坐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了一个的年夜饭。 吃完饭,便是收压岁钱的环节。 罗诗杳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年幼的侄女欢儿身上。 小丫头扎着两个可爱的羊角辫,眼睛亮晶晶的,收到一个个红包的她兴奋地在原地蹦跶。 罗诗杳正感叹时光飞快,自己已经过了收红包的年纪时,一个又一个的红包陆续落入她的掌心。 那红包用喜庆的大红绸缎精心缝制而成,上面还绣着精致的花纹,触手生温。 她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儿时,那些无忧无虑、被家人宠溺着的美好画面在脑海中不断盘旋。 罗诗杳只觉鼻子有些酸,好像又开始伤感了。 然而,还没等她沉浸在这感伤之中太久,欢儿便如同小鸟般欢快地跑到她的身边。 小丫头红扑扑的小脸蛋上洋溢着纯真无邪的笑容,用稚嫩的声音道:“姑姑,新年新气象……你陪欢儿一起玩吧!” 罗诗杳看着可爱的小侄女,注意力瞬间被转移。 她抬手,轻轻捏了捏欢儿柔软的脸蛋,佯装嗔怪道:“小鬼头,就知道缠着姑姑。” 欢儿笑嘻嘻地拉着罗诗杳的手,一个劲儿地摇晃着,撒娇道:“姑姑,姑姑,陪我玩嘛!” 罗诗杳心中一软,点头应允:“那我们翻花绳怎么样?” 欢儿嘟着嘴,直摇头,小辫子随着她的动作晃来晃去,一脸的不满意。 “那玩竹蜻蜓?跳方块?踢毽子?”罗诗杳又一连说了三个游戏。 欢儿仍是不满意,扯着她的袖子大声嚷嚷:“姑姑,这些都玩过了,有没有欢儿没有玩过的……” 她清脆的嗓音在屋子里回荡,带着小孩子特有的执拗,惹得众人都哈哈大笑。 罗诗杳苦恼地揉着太阳穴。 这丫头人小鬼大,一点都不好糊弄,照这架势,迟早得耗尽她生平的所有智慧,还好她早有准备。 罗诗杳袖子一抖,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支玫瑰。 欢儿的眼睛瞬间瞪大,好奇地盯着罗诗杳的手,刚才的吵闹劲儿一下子没了踪影。 罗诗杳见成功吸引了小家伙的注意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意。 她轻轻捏住绢花的一角,手腕灵活地翻转,那手绢便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在空中翩翩起舞。 眨眼间,手绢在她手中又变成了牡丹花。 “哇,姑姑,好厉害呀!”欢儿兴奋地尖叫起来,小手伸出去,想要摸一摸那朵“牡丹花”,又怕把它弄坏了。 她的手悬在半空,一脸的小心翼翼。 罗诗杳笑着把“牡丹花”递到她手里,说道:“这是姑姑用手绢编出来的花儿,喜欢吗?” 欢儿拼命点头:“喜欢,姑姑好厉害!还能变出别的吗?” 罗诗杳陪她玩了一会,才让人将她领出去放炮仗,而她则回了自己的院子。 月华如水,映着雪地,照得四下一片银白。 进入屋子,她屏退左右,然后执起笔,蘸了蘸墨,想要将此刻心中的感触落于纸上。 可刚写了几个字,又觉词不达意,索性搁下笔,一个人坐着发呆。 每次过年,她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远在另一个世界的爸爸妈妈,今年自是不例外。 窗外烟火盛放,屋内烛火摇曳,可这热闹喜庆之中,她的心却悄然飘远。 时间仿若白驹过隙,一晃已经过去了好几年。 不知道爸爸妈妈在那遥不可及的另一边过得怎么样? 是不是也会在逢年过节时念叨起她,就像她思念他们一般。 正出神之际,外面突然传来清脆的敲门声,紧接着是影璃熟悉的嗓音:“小姐,王爷命人送来了礼物。” 罗诗杳微微一怔,随即回过神来,轻声应道:“送进来吧!” 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一点都不意外,她早就料到顾晏廷会给她送新年礼物的。 然而,当她看到四个粗壮的婆子费力地抬进来一个大大的红漆木箱子时,还是被深深震惊到了。 这几日,顾晏廷天天差人给她送来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其实,她什么都不缺。 因而,她写信告诉顾晏廷,让他不要再送东西过来,已经没有箱子可装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所以……他就给她送来一个大木箱? 这算是他给她的新年礼物吧? 罗诗杳心中不禁觉得好笑。 这新年礼物,的确够特别,饶是她绞尽脑汁、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他会送来这么个庞然大物。 罗诗杳围着木箱转了一圈,细细打量后,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转头吩咐几个婆子:“抬到里间放着吧。” 众人离开后,罗诗杳才小心翼翼地打开箱盖。 “啊——”她惊得捂住了嘴,半晌才反应过来。 顾晏廷竟从箱子里站了起来,突然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男人身着一袭喜庆的枣红色锦袍,平日里总是束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略显凌乱,为他冷峻的面容添了几分慵懒与随性。 罗诗杳还未从震惊中缓过劲来,长长的睫毛一直扑闪扑闪着。 她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顾晏廷的胸膛,低声唤道:“九郎,你这是……” 顾晏廷摊开双手,深邃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狡黠:“你的新年礼物。” 罗诗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顾晏廷送给她的新年礼物竟是他本人。 天呀,这也太玄了吧! 顾晏廷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衣衫,随后轻轻一跃,稳稳地落在地上。 他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可还满意这份新年礼物?” 说话间,他向前一步,靠近罗诗杳,微微低头,目光直直望进她的眼底。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罗诗杳的脸上,她脸颊顿时一片绯红:“嗯。” 罗诗杳心中突然生出一种背着家人偷偷谈恋爱的感觉。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9章 过年的快乐 顾晏廷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不羁的弧度。 他牵起罗诗杳的手,微微偏了偏头,开口道:“走,咱们也出去放炮仗。” 罗诗杳不禁张大了嘴巴,眼神中满是惊讶,担忧道:“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出去…… 呃……不怕被发现吗?” 一个是天潢贵胄,一个是闺阁女子,身份特殊,这般亲昵地牵手出去,实在是太过招摇,要是传出去……他难道不怕惹来麻烦? 到了这个时候,顾晏廷也不再隐瞒。 他嘴角噙着一抹自信的笑意,直言不讳道:“放心吧,你院子里所有下人皆是我的人,她们都长着同一条舌头。” 言下之意,这些下人个个忠诚可靠,自会守口如瓶,绝不会泄露一点风声。 “何况,还有你的父亲和五哥,他们也会为我们打掩护。”提及这二人,顾晏廷的语气中满是笃定与从容。 他早在之前就已经与他们暗中通好气,做好了周全细致的安排。 罗诗杳无奈地扶了扶额,心中既好气又好笑,只得任由他拉着,携手缓步走出房门。 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随风摇曳,映红了整个小院。 院子中央早已备好了各式花炮。 顾晏廷命人将竹椅、炭火、被子等一一拿来,让罗诗杳坐在廊檐下看花炮燃放。 安置妥当罗诗杳,顾晏廷变戏法似的,突然从身后递出一根糖葫芦给她。 糖葫芦裹着晶莹剔透的糖衣,颗颗饱满圆润,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罗诗杳惊喜接过,眼中满是笑意。 而顾晏廷则像个孩子似的跑到院子中央,弯腰将一卷长长的鞭炮摆放成一条直线,接着就将引线点燃。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帅气十足,瞬间褪去了平日里沉稳的威严。 引线“滋滋”燃烧,他身姿矫健,几个大步就快速跑到罗诗杳身边,轻轻捂住她的耳朵,将那即将爆发的巨响隔绝在外。 放炮仗除旧迎新,驱除邪祟灾厄。 在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中,积雪在震动下簌簌掉落,受惊的飞鸟振翅高飞。 旧岁的一切阴霾仿佛被震得粉碎,消散于空气中。 罗诗杳靠着椅背坐着,眼中映照着焰火的绚烂,齿间溢满了糖葫芦的甜蜜,怀里抱着灌了滚水的汤婆子,肩上盖了暖和的棉被,耳畔是顾晏廷爽朗的笑声。 这是她第一次以全新的姿态迎接新的一年。 过往的艰辛与不如意在慢慢淡化,她相信,接下来的日子会如那绽放的焰火般灿烂夺目,诸事顺遂,平安喜乐。 顾晏廷一边放花炮,一边指着飞溅的火星问她:“杳杳,好看吗?” 罗诗杳大声回应:“好看!” “开心不?” 他又追问。 “开心。” 她脱口而出。 罗诗杳是真的开心,受到感染的她,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起身跑到院子中央,和他一起燃放花炮。 清冷的夜色瞬间被她银铃般的笑声点亮。 她手中握着一根烟花棒,兴奋地挥舞着,让点点星火在空中划出绚丽的弧线。 “哇,九郎,好漂亮啊!” 她兴奋得小脸通红,眼睛放光,里面映照着跳跃的火光。 顾晏廷看着她欢快的模样,笑得更加开怀:“这才刚开始呢,还有更漂亮的。” 接着,就点燃了一个 “风火轮”,花炮在地上快速旋转起来,喷射出一圈圈绚丽的光环,将整个庭院映照得五彩斑斓。 这之后,他又燃放了另一种花炮。 “砰”的一声花炮爆开,无数细碎的银芒在夜空中肆意飞溅,纷纷扬扬,煞是好看。 “好漂亮哦!”罗诗杳欢快地喊着,笑声在夜空中回荡。 明明是数九寒天,可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灯火笼下柔和的晕光。 女子卓然而立,眉眼含笑,如水的月华,将她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映在银白的地上,镌刻下顾晏廷独一无二的年夜记忆。 他突然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揽在怀中。 男人的动作带着几分急切,却又无比温柔,深情款款道:“烟花炸开时虽美,却不及你美的万分之一。” 罗诗杳抬起头,撞进一双温柔缱绻的眼睛中。 刹那间,她脸上的红晕快速蔓延开来,一直红到了耳根。 还没等她从这突如其来的羞涩中回过神来,突然感觉腰身一紧,整个人被他打横抱起。 一阵天旋地转,慌乱之中,她的双手本能地环住了他的脖颈。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0章 从此以后永不分离 顾晏廷嘴角上翘,低头看向怀中的女子,只见她漆黑的眼底倒映出点点星光和自己。 心情好的不得了,他抱着她,走进主屋,随后将她轻轻放在临窗的桌案上。 罗诗杳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微微起伏的胸脯昭示着她尚未平复的心情。 她微微仰头,望向眼前的男人,眼眸中闪烁着羞涩的光芒。 一时间,屋内的空气变得炽热而黏稠,满是暧昧的气息。 那气息在两人之间缓缓流淌,将这一方小小的空间填得满满的。 顾晏廷微微俯身,一只手轻轻撑在桌案上,另一只手缓缓抬起,轻轻抚过她滚烫的脸颊。 指腹摩挲间,似带着无尽的眷恋。 “杳杳,”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透着几分压抑不住的情愫,“看着你笑,看着你闹,岁月静好,也不过如此。” 罗诗杳的心跳愈发急促,感觉自己连话都不会说了。 她轻咬下唇,试图镇定下来,可那急速跳动的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嗔怪与娇柔:“九郎,你这嘴好似抹了蜜一般,甜言蜜语越发说得顺溜了。” 说罢,微微垂眸,不敢直视他炽热得能将人融化的目光。 顾晏廷见她这副羞怯模样,心中愈发怜爱。 他嘴角噙着一抹坏笑,故意凑近了些:“我这甜言蜜语可只为你一人准备,旁人想听还听不到呢!” 罗诗杳耳尖发烫,抬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薄唇:“就会贫嘴。” 顾晏廷的目光下移,落在她娇艳的红唇上,眸光渐渐加深。 女子近在咫尺的俏丽脸蛋,美得无法言说,带着蛊惑人心的神奇魔力。 顾晏廷俯身靠近,唇不受控制地轻轻印在她的唇上面。 起初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可瞬间,那点温柔化作了汹涌的浪潮。 他向前倾身,一只手轻轻揽住她的腰肢,将她往自己身前带,加深了这个吻。 罗诗杳脑中一片混沌。 这样热烈而霸道的吻,却是第一次。 这种感觉,让她不能呼吸,也不敢动,甚至闭上了眼睛。 她双手抵在男人的胸膛上,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 只是,那手好似没了任何力气,软绵绵的。 她的眼睛闭得越发的用力,甚至连睫毛都在微微颤抖。 顾晏廷察觉到她的挣扎,微微松开了些,却并未彻底放开。 他用自己略带薄茧的手,轻握住她漂亮的小手,十指紧紧相扣,合在一起。 唇齿纠缠,就如此反反复复,持续了很久。 罗诗杳的意识和思维,一寸寸、一分分、一点点地被他激烈的吻抽走。 顾晏廷不舍得结束,一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凭借着最后一丝理智,极为克制地缓缓从她的嘴唇离开,轻吻了吻她红透的脸颊。 很自然的,两个人分开。 顾晏廷不敢再继续下去,他怕自己一旦沉沦,便会彻底失控。 最亲密的接触,他要留在大婚那晚,在宾客散尽后,红烛摇曳时,与她共赴…… 罗诗杳好像是醒过来了,又好像是没有醒过来。 顾晏廷眸光迷离,用额头抵着她,声音略带沙哑地低语:“杳杳……”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爆发出阵阵巨响,噼里啪啦,不绝于耳,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两人瞬间完全清醒,都下意识地朝着窗外望去。 跨年的更鼓敲了几下,宣告着新的一年已经到来。 罗诗杳俯身,呵出一口热气,那氤氲的白气在冰冷的琉璃窗面上缓缓凝结。 紧接着,她伸出手指,一笔一划写上顾晏廷的名字。 顾晏廷见状,立马在自己的名字旁边,认认真真地写上罗诗杳的名字。 罗诗杳看着两人的名字,眼眸弯成了月牙儿,脸颊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随后,她的手指再次移动,先是轻轻勾勒出两个完美的心形,紧接着,手腕微微一转,一条笔直的箭头穿心而出。 顾晏廷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偏头看向她,眼神中带着询问。 罗诗杳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 “扑哧” 一声笑了出来。 她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胸膛,嗔怪道:“九郎,这都不懂呀!这表示你我的心,从此以后永不分离。” 顾晏廷听了这话,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再次将她揽入怀中。 罗诗杳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心中被幸福与安心填满。 她轻轻闭上眼睛,两人就这样偎着烛光,紧紧相拥,静静度过…… 许久之后,顾晏廷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怀抱,在她额头印下轻柔一吻,随后道别离去。 罗诗杳站在院门口,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回到屋内,她上床歇息时,目光顿时被床上一个物件吸引——竟是一只毛绒玩偶,模样憨态可掬,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 那一身绒毛蓬松而柔软,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触摸。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轻轻将玩偶拿起,用脸蹭了蹭小狐狸毛茸茸的脑袋。 然后,将它举到自己眼前,对它轻声呢喃:“顾晏廷——小狐狸。” 最后,她将它抱在枕边,而她则侧身躺下,面向着小狐狸。 她用手指轻轻梳理着它的绒毛,知足地闭上了眼睛。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1章 千载难逢的机会 以后的日子,两人各自忙碌起来。 顾晏廷不仅要忙于公务,还要周旋于太子和大皇子之间。 而罗诗杳则忙着办起了酒楼,这是她自穿越以来就一直心心念念想干的事。 她的爸爸这一生,最引以为傲的两件事,莫过于在商场上披荆斩棘,打拼出一番令人瞩目的事业,以及幸运地娶到妈妈,与妈妈携手走过风雨数十载。 爸爸是个极爱回忆往昔的人,闲暇时光,总喜欢把她拉到自己身旁,泡上一壶香茗。 在袅袅茶香中,豪气万丈地讲述他曾经的奋斗史。 年轻时的爸爸,不过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小子,凭借着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韧劲和敏锐的商业嗅觉,愣是打下了自己的商业版图。 罗诗杳听多了,不免也在心底点燃了一团火焰。 她渴望切身体会一下爸爸当年的那种热血沸腾。 或许,这便是她穿越到这个世界,最先想到的就是卖早食的缘由吧。 在她原本所处的时代,餐饮文化多元繁荣,比如爸爸开的度假村,不只是吃饭喝酒的地方,更是人们社交、娱乐、放松的绝佳场所。 而大盛朝,市面上酒楼虽多,但经营模式单一、菜品乏味。 因而,罗诗杳便想要打造一家独具特色的多元化酒楼,将现代的经营理念与美食融为一体。 当然,在这个朝代,商人市侩圆滑,见利忘义,被视为逐臭之夫,社会地位低下,上不了台面。 罗诗杳深知这些,因而,在正式着手筹备之前,她特意找了个时机,征询顾晏廷的意见。 毕竟她一旦踏上经商之路,就会被打上相关的种种标签。 以后,要是和顾晏廷成亲的话,或许会拖累他的声誉,她怕对他造成什么极不好的影响。 顾晏廷听了罗诗杳的想法后,并未一口回绝。 他思忖一会后,才沉吟道:“杳杳,我知晓这是你的心愿,我又怎忍心阻拦。只是这世道对商人多有偏见,你若真想做,只能在背后行动,以免遭人诟病。” 罗诗杳心中明白他的顾虑,知晓在这个等级森严、封建礼教禁锢人心的时代,顾晏廷身为皇子,一举一动皆受瞩目。 而她一个深闺千金,竟自甘堕落涉足商贾之事,这在旁人眼中,无疑是离经叛道之举,极易成为有心之人攻讦的把柄,累及家族与顾晏廷的名誉。 故而,当顾晏廷并未强硬拒绝,反倒沉吟思索后表示默许时,罗诗杳心底涌起的,不仅仅是喜悦,更多的是感激。 感激他能冲破世俗的枷锁,给予她这份难能可贵的支持。 不管怎么来说,顾晏廷是受封建教育长大,自幼被灌输着男尊女卑、士农工商等级有序的观念的皇子。 思想肯定和她这个来自现代社会的灵魂完全不同。 罗诗杳越是在这个时代待的时间久,越是明白,有些思想观念是根深蒂固、深入骨髓的,很难被打破改变。 但顾晏廷却肯站在她的角度考虑问题,也肯为她做出退让。 在爱情的关系中,两个人都得相互理解、彼此迁就对方。 如此,一段感情才能走得长久。 罗诗杳深知这个道理,既然他让了一步,自己也就退一步,当个幕后之人就行了。 有了顾晏廷背后强有力的支持,酒楼的筹备之路进展得格外顺利。 不过短短十数日,就买下了一块位于城中心繁华商业区的宝地。 此地紧邻着几条车水马龙的主干道,交通极为便利。 无论是达官显贵乘坐马车出行,还是平民百姓步行往来,都能轻松抵达。 而且周边配套设施齐全,集市、客栈、茶馆、车行等林立,人流量源源不断,为酒楼的未来经营提供了坚实的客源保障。 地皮一经敲定,顾晏廷就指派人手来建造酒楼。 那些匠人皆是行家里手,对各类建筑风格、工艺细节了如指掌。 与此同时,他还利用自己的人脉关系,在全国范围内张榜聘请厨子,舞姬,乐姬等各类专业人才。 当然,为了避免引人注意,这一切他都背后操作,并未出面。 罗诗杳在风风火火筹办酒楼之际,为晋王选妃的盛事也大张旗鼓地进行着。 那选妃的阵仗,可谓是震动京都,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纷纷。 凡家中有十四岁到十七岁的妙龄少女,且相貌生得端庄秀丽、才情横溢、德行高洁出众者,皆具备参与选妃的资格。 此令一出,整个京都的高门大户瞬间沸腾。 太子人心渐失,眼瞅着根基不稳,摇摇欲坠,大有倒台之势。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晋王却如一颗新星冉冉升起。 朝堂之上,拥护他的臣子越来越多,其呼声如日中天,直逼东宫之位。 如此局势,晋王选妃一事自然被赋予了别样的意义。 一旦晋王日后被立为太子,进而登上皇位。 正妃便会顺理成章地成为皇后,母仪天下,尊享无上尊荣,掌管六宫,成为这天下间最为尊贵的女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何况晋王本就生得一副好皮囊,丰神俊朗,气质不凡,克己复礼。 那些名门望族的小姐们,平日里养尊处优,读遍诗书,心中对美好姻缘自有一番憧憬。 如今面对晋王这般近乎完美的人选,又怎会轻易放过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们在闺阁之中,或对着铜镜精心梳妆,一遍又一遍地练习仪态,务求在选妃当日展现出最完美的自己。 或是加紧练习才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每一项技艺都反复打磨,期望能以才学惊艳众人。 更有甚者,还托家中父兄在朝堂上探听晋王喜好,好投其所好,增加入选的几率。 各家夫人也纷纷行动起来,为女儿挑选绫罗绸缎,赶制华丽衣裳,还搜罗各种珍稀珠宝,只为能让女儿在选妃中脱颖而出。 在这京都波谲云诡的局势之中,晋王选妃让各方势力都卷入了这场关乎家族兴衰、个人前程的角逐。 大臣们都暗暗猜测着哪位小姐更有可能当选晋王妃。 他们心怀鬼胎地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试图通过拉拢某位佳丽背后的家族来攀附晋王未来的权势。 然而,选妃事件中的男主——晋王,却始终是一副置身事外的冷淡模样。 当各处精心绘制、承载着无数少女希望的画轴名册如雪花般纷纷呈送至他面前时,他看也不看,便随意搁在案几上。 就是皇帝和惠妃征询他的意见时,他也只是恭敬回道:“但凭父皇母妃做主。” 那样子,仿佛选妃之事于他而言,不过是一道例行公事的流程。 而另一边,晋王选妃事件跟罗诗杳也没有半点关系。 她已经二十有一了,在这个女子普遍早婚,十四五岁便谈婚论嫁的时代,这个年纪已然远远超出了晋王选妃所规定的年龄界限。 她现在一头扎进酒楼筹备的繁杂事务之中,每日穿梭于市井街巷。 或和匠人反复商讨酒楼的装修布局,或是亲自指导厨子研发新菜品…… 虽忙得脚不沾地,却也乐在其中,心思全然不在晋王选妃或者自己嫁人之事上。 其实,自罗诗杳认祖归宗后,罗家的大门都快被媒婆踏破了,来上门提亲的人家络绎不绝。 这其中的缘由,自是不难理解。 罗父身为礼部尚书,掌管礼仪、祭祀、科举等诸多大事,现在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再看罗诗杳本人,虽说已经二十一岁了,年纪相较其他待嫁闺秀是大了些。 可岁月似乎格外偏爱她,并未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她容貌姣好,明艳动人,看起来和十六七岁的姑娘也没什么区别。 美貌在任何时代都是稀缺资源,何况还是这样的顶级仙品。 那些青年才俊,但凡见过罗诗杳本人的,也免不了动心倾慕,纷纷托人上门提亲,试图抱得美人归。 然而,面对形形色色人家的提亲请求,罗父却始终不为所动,没有一个同意的。 对外,他总是一脸和蔼,语气却不容置疑地向众人解释。 女儿才刚被寻回来不久,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自是想多些时日相互陪伴。 他实在不想过早地将女儿嫁出去,再忍受分离之苦。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2章 温婉大度 时间仿若指尖流沙,转瞬即逝。 京都之中,晋王选妃的热度依旧居高不下。 晋王妃的最终人选虽未定下来,但经过层层筛选,激烈角逐,已然选出了四位出类拔萃的名门闺秀,进入了最后的待定阶段。 据说,参知政事家的孙六小姐格外受皇家青睐,隐隐有拔得头筹之势。 一时间,这位幸运儿的家族门第、才情容貌,成了众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在京城的街巷胡同传得沸沸扬扬。 罗府之中,罗父与罗浩仁将这一切全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也无可奈何。 这段日子以来,他们总是眉头紧锁,忧愁不已。 他们知晓罗诗杳与晋王之间的事情,如今看着选妃一事渐近尾声,生怕她心里难受,会想不开。 于是,两人总是变着法儿在罗诗杳面前嘘寒问暖,找各种事由哄她开心,言辞间不经意地穿插劝慰之语。 他们家的小七与晋王两情相悦,可他们也清楚,这事从一开始就是不可抗的。 晋王的婚事,那可是关乎皇家血脉、朝堂格局的大事,自然是由皇上做主。 况且,自家小七已然过了十七岁,连入门的资格都没有。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小七有资格参选,可这晋王妃的择选标准严苛至极。 相貌出众仅仅是最基础的入门条件,还要有才学品德,其中还掺杂了政治考量。 就算小七有参与选妃的资格,可要从一干才情出众、品貌俱佳的名门闺秀中脱颖而出,又谈何容易? 何况晋王地位尊崇,日后还有可能登上皇位。 不管是为了延绵子嗣,还是为了平衡朝堂上的各方势力,都注定了晋王身边不可能只有一个女子相伴一生。 这些道理父子俩自然是明白的,故而心中虽觉得堵着一口气,却也没有办法改变这既定的局面。 他们能做的,也只有劝女儿想开些,莫要为此过多伤神费心。 罗诗杳却被父子俩的过度关怀搞得有些头痛不已。 这段时间,罗父总是时不时地拉她到书房,旁敲侧击地询问她的心情。 罗浩仁也一改往日的随性,每次见面都刻意避开关于晋王的话题。 父子俩的小心翼翼,让罗诗杳既感动又好笑。 她虽不知道顾晏廷最终会如何解决此事,但他告诉她,不必为此而忧心,他自会处理妥当。 故而,她压根就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一直表现的很淡然。 酒楼的主体已经搭建好了,这意味着,离开业的日子不远了。 她每日都忙着面试、培训各类专业人才,哪还有心思去伤春悲秋。 可父子俩看着罗诗杳风风火火的样子,只当她是强颜欢笑,把委屈都憋在心里,反而更加担心。 罗诗杳自然理解他们的心情,为了反过来安抚他们,居然用上了古人的思想。 “……殿下他身为皇子,自然要多娶几个女子为皇家开枝散叶,这本无可厚非。而我身为罗家的女儿,自幼就被教导三从四德、温婉大度……” 一番冠冕堂皇的说辞,罗诗杳硬着头皮说完,差点自己将自己给恶心吐了。 罗父听了这话,微微皱眉,沉吟道:“小七,你能这般想,为父很是欣慰,可你心里真的好受?为父怕你受了委屈,自己忍着。” “小七,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可千万别憋着,跟我们说。”罗浩仁也在一旁附和。 罗诗杳见他们还是不放心,索性大笑道:“爹爹、哥哥,我真的没事。” “你们看我这几日忙酒楼的事儿,多有干劲……等酒楼开了,你们过去好好品鉴一番,看看我的心血成果。” 罗父听了这话,却有了新的担心。 女儿这样没心没肺、不争不抢的性子,以后入了王府后院怕是……那岂不是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他现在倒盼着晋王再娶妻后,能尝到了女人的妙处,然后一门心思扑在新王妃身上,将他家小七抛诸脑后才好呢! 又过了半个多月,迎来宝云大长公主的寿诞。 谢晋、罗父能顺利起复,宝云大长公主功不可没。 为了表示敬重,罗家人可是全家出动,参加寿宴。 罗诗杳今日打扮得很华丽,织金的浅红色云锦长裙,镶金嵌玉的各类佩饰。 当她离开将军府后,穿衣打扮上再也没有那么多顾虑。 衣物装饰不再是单一的淡雅素净,而是各种风格变换,或清淡或华丽或张扬,感觉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焕然一新,浑身散发着自信与朝气。 大长公主府,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罗诗杳嘴角噙着浅笑,规规矩矩地跟在罗母身后,周旋于众人之间,寒暄问好,举止端庄优雅,无可挑剔。 此时,宴席还未正式开始,女客们三三两两地在花厅坐着喝茶聊天。 罗诗杳到时,瞬间感觉有很多道目光落在她身上。 那些目光里,有艳羡,有震惊、有探究、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今日的她,盛装打扮,十分夺目。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一头乌发盘成时下最流行的美人髻,配上熠熠生辉的华丽发饰,更衬得她面容娇艳,光芒四射。 周围的一众小姐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之声传到她的耳中。 “那是罗家二小姐吧,啧啧!长得可真漂亮,仪态气质都很好。这般风姿卓越之人,竟然到现在还未寻到婆家?” “她真的已经过了二十吗?怎么看起来跟我们也没什么区别……我还以为她是因为年纪大才嫁不出去呢!” …… 对于这样的注视及议论,罗诗杳早就习以为常。 她仿若未曾察觉一般,依旧神态自若地迈着步,跟在罗母身后走向早已安排好的座位。 稍坐了一会,罗母就起身,领着两个儿媳及罗诗杳前去拜会谢老夫人。 罗父是谢晋的得意门生,罗、谢两家也算是世交,关系非常紧密,往来频繁。 谢老夫人是个五十来岁的妇人,穿了件藏青色的绸缎褙子,面容慈爱,说话随和。 罗母带着三个晚辈和她打过招呼之后,她就笑盈盈地拉着罗诗杳的手不放:“这一晃眼,你都出落成了大姑娘,愈发标致动人……” 谢老夫人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赞许之色,继续说道,“我家那小子,早上还在家里念叨你呢,说许久未曾碰面,心里头甚是挂念,也不知你近来过得可好。” 罗诗杳礼貌性回应道:“多谢老夫人挂怀,承蒙六公子记着,杳杳一切安好,劳您费心了。” 谢老夫人像是没听到她的客套话一般,依旧热络地说着:“杳杳啊,你要是往后得了空闲,可一定要常来我们家坐坐。” “你瞧,我们家那些个小姐,大多都已出阁,如今家里统共就只剩下十一小姐。” “平日里她想绣个香囊,或是钻研些新的女红花样,连个能一起商量、切磋的人都没有,怪冷清的。” 说着,她又把目光转向罗母,笑意更浓:“淑慧,你们家不也是这般情况嘛,就只有杳杳这一个宝贝姑娘。她要是常来我们家,和十一小姐凑在一块儿,正好能做个伴儿。” 罗母尴尬地笑了笑。 罗诗杳颇有些不自在,心中暗自叹气。 这谢老夫人的心思她再明白不过,一心想让自己嫁给谢家六子,盼着亲上加亲,好上加好。 每次见面,话题总是围绕着谈婚论嫁,任她如何巧妙岔开,总能被对方三言两语又绕回来。 可不管怎样,谢老夫人对她倒是真的很喜欢很热情,她自然也要敬着人家,不能失了礼数。 因而,不管对方怎么说,罗诗杳始终带着礼貌性的微笑,不置可否。 一旁的罗母看出女儿的窘迫,赶忙笑着解围:“您瞧这孩子,面皮薄。咱们今儿个来,主要还是给大长公主贺寿,您可别只顾着操心孩子们的事儿。” 谢老夫人却仿若未闻,依旧执着于自己的话题:“你是不知,我家那小子,自见过杳杳后,就念念不忘……他与杳杳,那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我心里一直惦记着呢。” “姑娘家,总归是要有个好归宿,才能安心过日子……女子韶华易逝,这终身大事可万万耽搁不得……” 罗诗杳只觉头疼,悄悄向谢老夫人一旁的谢兰投去求助的目光。 谢兰心思细腻,又与罗诗杳交好,见她的眼神递来,立马心领神会。 她忙站起身,笑语盈盈道:“娘,你们先聊,那边走来几位小姐,我介绍给杳杳认识。” 说着,就亲昵地挽起罗诗杳的胳膊,似是迫不及待要带她去结识新朋友。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3章 脱胎换骨 罗诗杳暂时逃过一劫,暗暗松了口气,随着谢兰的脚步快速离开。 待走到稍远些,才停下步子,轻拍着胸口,苦笑道:“兰姐姐,今日可多亏了你,再听令堂念叨下去,我怕是要招架不住了。” 谢兰捂嘴轻笑,打趣道:“我娘这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一旦认准了事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她是真心喜欢你,觉得哥哥与你般配,才会这般极力撮合。” 罗诗杳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气道:“我知晓令堂的好意,可婚姻一事,终究强求不得。” 谢兰眨了眨眼睛,突然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心仪之人……快与我讲讲,是哪家的公子有这等福气,能入得了我们罗二小姐的法眼。” 罗诗杳轻笑一声,嗔怪道:“兰姐姐,你别打趣我了。我爹还……” 话还未说完,便听到一阵喧哗声传来:“孙六小姐来了!” 孙六小姐正是晋王妃的人选之一,而且是最有可能成为晋王妃的那位。 近来,她的名字频繁地在街头巷尾流传,已然成了名门闺秀热议的焦点,一时风头无两。 孙六小姐被一干贵女前呼后拥着,在人群中缓缓移动。 那些簇拥在旁的小姐,她们或手持团扇,或轻捏帕子,笑语盈盈间,尽是对孙六小姐的奉承讨好之态。 能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入围前四强,那这位孙六小姐应该有旁人难及的过人之处。 罗诗杳饶有兴致地伸长脖子张望,却并未看清她的长相。 “年轻就是好!”谢兰在一旁感慨,说完,又好心道,“你来京都日子短,应该还没有见过孙六小姐吧!走,我带你前去看看。” 说着,就拉起罗诗杳的衣袖,抬腿就要走。 罗诗杳却轻轻拉住她,笑道:“算了,那边可都是内命妇歇息的地方,去了还得一个个参拜!” “离开席尚有一段时间,咱们好不容易见一次面,不如找个地方坐下说一会话。” 两人随意走着,在一处紫藤花架前停住脚步。 此时,日头正毒,明晃晃地高悬于天空,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好在那紫藤花开得极为繁盛,层层叠叠垂落,恰好挡住骄阳,洒下一片清凉的阴影。 两人坐在下面,开始闲话家常。 微风拂过,带着丝丝缕缕的花香,惬意非常,很是舒服。 没过多久,几个小姑娘走过来,坐到不远处的凉亭里。 她们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脸上带着未脱的稚气。 其中一个圆脸小姑娘,叽叽喳喳道:“孙六小姐长得可好看啦,怪不得能从一众名门闺秀中脱颖而出。” “我今儿个可算是见着真人了,眼睛又大又亮,皮肤白得跟雪似的,好看得紧呢!” 另一个稍显瘦弱的小姑娘,抿着嘴笑了笑:“是啊,她可真幸运,此次要是能入选,那可就是晋王妃了。” “往后衣食住行都是最顶尖的,还能常伴在晋王身侧,想想都让人羡慕……” 另一个年长些的小姑娘眼中满是憧憬,忍不住插话道:“晋王仙姿玉貌,博学多识,又克己复礼,那些纨绔子弟惯有的骄奢淫逸,他可是一点都没有沾染。” “我听说连他身边近身伺候的人,可都是清一色的男子——他这样的人,想来一旦动了真心,那定是矢志不渝、深情似海。” 罗诗杳听了,笑着摇了摇头。 本欲收回注意力,可没料到,紧接着传入耳中的熟悉声音,却让她心中一缩。 “若论及深情,柱国公当真是世间罕有,无人能及。自静和公主突遭横祸、香消玉殒后。他整个人好似失了魂一般,生不如死,万念俱灰……” “她为公主守身如玉,未曾动过一丝续弦的念头。不仅如此,还不顾路途遥远、艰辛,遍访各地的寺庙道观……” “而做这一切,只是为了能窥探到那神秘莫测的天机,同时也给自己积下无尽的福泽,好与公主在来世再度相逢……” “哪怕旁人皆言这是痴人说梦,他也从未有过一丝动摇,执着地在探寻轮回之术的道路上踽踽独行……” 罗诗杳一时间有些愣怔,回忆的画面,层层叠叠,碎片无数,翻涌而出。 那个一身盔甲傲然立于千军万马前的将军。 那个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英雄人物。 那个所过之处血流成河、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战神。 那个从来不信神佛之说,神当杀神,佛当杀佛,只信自己手中长剑的男人。 却因为他深爱的公主,彻底改变了模样。 他开始敬畏因果,出资修桥铺路,捐钱建造寺庙道观,常年住在寺庙道观吃斋念佛。 他在佛前虔诚地祈祷,只为来世能够与她再次相遇…… 究竟是怎样深沉的爱,能让一个人如此脱胎换骨? 好像很熟悉,又好像很陌生! 其实,自入京后,关于他们的故事,罗诗杳已经听了很多很多。 在这繁华热闹的京都,驸马对公主矢志不渝的深情,已然成了街头巷尾热议的传奇,被人们口口相传,经久不衰。 茶楼里,说书先生口若悬河地讲述着他们的故事。 戏台上,粉墨登场的伶人动情地演绎着他们的故事。 大街小巷,就连那些懵懂天真、整日玩闹的小孩,也在用朗朗上口的顺口溜传唱着他们的故事。 他们的故事,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平民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可这次,是罗诗杳头一次,从相熟之人的口中听到他们的故事。 那些刻意尘封的记忆,总是在不经意间冲破心防,汹涌而出。 “你怎么了?”谢兰不经意间侧眸,见罗诗杳有些失神,不禁心生疑惑,抬手轻轻戳了一下她。 凌乱偏移的意识逐渐复位,罗诗杳眨了眨眼,遮掩住眼中流转的情绪:“哦,没事,可能有些累了。”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4章 命定之人 谢兰站起身,理了理裙摆,轻声道:“快开席了,我们过去吧!” 说罢,率先抬步向外走去。 罗诗杳点头表示认可,紧随其后。 繁茂的紫藤花架仿若一道天然的屏障,将里面与外界分隔开。 此刻两人从花架下缓缓走出,几个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小姑娘才注意到她们,纷纷止住了话头。 当几人看清谢兰身旁的罗诗杳时,皆是一怔。 尤其是其中一人,瞪大眼睛直直盯着罗诗杳,脸上写满了震惊。 此时,罗诗杳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平静无波的眸光淡淡扫过几人。 有一人她认识,是魏太傅的孙女、魏静仪的庶妹——魏静贤。 魏静仪和严悦是手帕交,魏静贤曾跟着嫡姐来过几次将军府,罗诗杳和她见过几面。 而且,两姐妹最后也知晓了她的真实身份。 谢兰正好认识几人,很自然地介绍道:“这是礼部尚书家的千金罗二小姐。” 说完,又将那几个小姑娘一一介绍给罗诗杳认识。 大家相互见完礼后,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魏静贤仍然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罗诗杳,那目光仿佛要将对方看穿一般。 她暗暗惊讶,眼前这位女子的外貌竟酷似将军府的那位罗姨娘,还隐隐透着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的视线在对方身上来回逡巡,越看越觉得这好似就是同一个人。 最后,她还是没忍住好奇心,开口问道:“罗二小姐,你和我认识的一位故人长得极像……” “魏五小姐应该说的是家姐,我和家姐是双生子,别说旁人,就是家里的下人也时常分不清我们姐妹俩。”罗诗杳目光平静地看着她,从容回应。 魏静贤恍然大悟,暗叹难怪两人如此相像。 说完全像吧,还是有些差别。 尤其是当对方开口说话时,她一听到对方发出的声音,就知道眼前之人根本就不是那个罗姨娘。 那位罗姨娘,身材要瘦些,言谈举止间带着为人妾室的谨慎本分。 而眼前的罗二小姐,身材却是恰到好处的丰腴,举手投足间透着官家小姐的沉稳大气。 魏静贤脸上挂起歉意的微笑,说道:“是我唐突了,不该在罗二小姐面前提已亡人,二小姐莫怪。” 罗诗杳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不在意道:“魏五小姐言重了,不必挂怀。” 一旁的谢兰见时间差不多了,忙笑着说:“咱们都别在这儿干站着了,想必快开席了,一起过去吧。” 众人纷纷点头应和,于是一行人朝着宴席方向走去。 至宴席场地入口,众人纷纷驻足。 只见晋王正站在那边,视线还朝着这边扫了过来。 他身姿挺拔,一袭玄色锦袍衬得他气质冷冽,举手投足间尽显矜贵。 这一幕,引得几个小姑娘一阵窃窃私语。 圆脸小姑娘捂着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晋王,压低声音道:“你们瞧,晋王殿下真人比传闻中还要好看呢。这相貌,这气场,难怪能让京都的女子倾心。” 众人忙上前,屈膝行礼:“见过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顾晏廷微微点头,目光在罗诗杳身上短暂停留,礼貌回应:“诸位小姐不必多礼。” 罗诗杳缓缓起身,随众人离去。 目光与他交错而过时,露出一抹浅笑。 寿宴之后,过了大概半个月的时间,晋王妃的人选终于尘埃落定。 果不其然,是那位在方方面面都颇为出挑的孙六小姐,没有任何悬念,和众人预料的完全一致。 皇帝当众就下了赐婚圣旨,还令钦天监速速选出良辰吉日,好早日为两人完婚。 消息在圣旨抵达孙府的当天,就传开了。 街头巷尾议论纷纷,孙六小姐成为京都最热门的话题人物。 众人都在谈论着这位即将嫁给晋王的幸运女子,言语间满是艳羡。 然而,就在这看似一切顺遂,只等择吉日完婚的当口,晋王所住的寝殿却在半夜突然走了水。 景和殿火光冲天,值守的侍卫见状,匆忙提着水桶,奋力扑救,才将火势扑灭。 晋王最先被人救了出来,但他却因吸入少量浓烟,陷入昏迷。 太医院值夜的太医全都匆匆赶来,围在晋王的床边,个个眉头紧锁,手忙脚乱地施针、用药,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可晋王依旧毫无苏醒的迹象。 皇帝见太医都束手无策,震怒不已,传钦天监监正进宫面圣。 钦天监监正到了御前,赶忙跪下,惶恐道:“陛下,此乃不吉之兆!微臣夜观天象,再结合此番变故来看,王爷与孙六小姐命中犯冲,两人绝不可结为夫妻。” “……王爷命格特殊,须命定之人才能与之结合,就是侧妃妾室都不行……此次景和殿走水,虽看着惊险,除了王爷却无其他人员伤亡。由此可见,这是老天爷开恩,提前给出了预警……” “如若不遵循老天爷的意思,强行给王爷安排婚事……恐还会有更大的灾祸降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钦天监监正言辞恳切,那诚惶诚恐的模样仿佛已然瞧见了未来的灭顶之灾。 皇帝闻言,并未多加思量,立马就取消了晋王与孙六小姐之间的婚约。 刚赐婚就发生这样的事情,的确不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翌日清晨,一直昏迷不醒的晋王,果然悠悠转醒。 人们万万没有想到,曾经大张旗鼓、备受瞩目的选妃竟会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孙六小姐很快被人遗忘,京都最热门的话题又转变成,究竟谁才是晋王的“命定之人”。 罗诗杳听到这个消息时,也颇感意外。 她抱着狐狸玩偶,手轻轻梳理着它的容貌,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远。 这些日子,选妃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她虽对顾晏廷有种莫名的信任,可心底多少还有些担心。 自始至终,顾晏廷只对她说,让她不要为选妃之事忧一点点心,安心静待结果即可,可却没有告诉她,究竟会以何种方式解决此事。 她看着怀中毛茸茸的小狐狸,那黑曜石制成的眼睛仿佛藏着无尽狡黠,就像顾晏廷平日里不经意间展露的深邃眸光。 罗诗杳忍不住捏住它的耳朵,轻轻晃了晃,从牙缝中吐出两个字:“奸诈!” 就在她出神之际,屋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罗诗杳抬眼望去,只见顾晏廷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带着蓬勃的朝气。 说曹操,曹操就到。 顾晏廷一眼就看到被罗诗杳抱在怀中的小狐狸,嘴角不由上扬:“杳杳,在说谁奸诈呢?” 罗诗杳微微扬起下巴,别过头去,轻哼一声:“王爷这会儿有空了?我还以为您打算一直瞒着我呢!” 尽管语气中带着嗔怪,可眼中是藏不住的笑意。 顾晏廷紧挨着她坐下,拉起她的手,解释道:“那场火虽是刻意安排,但毕竟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也不能做得太假。” “况且,纵火风险极大,稍有差池,后果不堪设想。我是怕你知晓后,整日担惊受怕,这才一直瞒着你。” 罗诗杳噘着嘴,问道:“这下,总该能消停一阵子了吧?” 顾晏廷轻轻捏了一把她肉嘟嘟的脸蛋,回道:“那是当然!这一把火加上钦天监监正的一番说辞,暂时绝了父皇一门心思要为我娶妻的念头。” “……还能未雨绸缪,避免不久以后,父皇将草原的公主指给我。” “最为关键的,等时机成熟,你便是那“命定之人”,届时咱们便能毫无阻碍地长相厮守。” 罗诗杳听闻,灵动的双眼顿时瞪大,惊讶道:“公主?怎么又冒出来一个草原公主?” 顾晏廷手臂很自然地环过她的肩膀,不紧不慢道:“再过一个多月,父皇便会御驾亲至草原,与草原的大汗和谈。” “草原的部落经常侵扰我大盛边境,两方摩擦不断,为求长治久安,双方都急需通过这一次的和谈来缓和关系。 “双方和谈一旦成功落实到纸上,届时,为了进一步巩固双方关系,草原那边肯定会将她们的公主嫁过来。我绝不会娶别人……只能出此下策咯!” 罗诗杳听了,暗自腹诽:小狐狸果真奸诈,走一步,想十步,一举三得。 她面上渐渐浮现出几分心疼,小狐狸身处波谲云诡中,算计他的个人势力比比皆是,他已经够累了,却还要为两人的未来深思熟虑、步步为营。 罗诗杳只盼着这一切早点结束。 她抬眸望向顾晏廷,眼眸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顾晏廷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疼惜之色,笑意瞬间从嘴角蔓延至眼底……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5章 酒楼开业 八月金桂飘香,罗诗杳筹备已久的酒楼终于迎来开业盛典。 这一日,天公作美,晴空万里,阳光洒在高悬的招牌上,熠熠生辉。 上书的“江月楼”三个鎏金大字,笔锋刚劲有力,尽显豪迈气魄。 吉时到,鞭炮齐鸣,硝烟弥漫中,酒楼的大掌柜剪断红绸,宣告“江月楼”正式开业。 数不清的宾客呼朋唤友,彼此寒暄着,蜂拥而至,眼中满是对这家新酒楼的好奇与期待。 周边的百姓也挤在人群外围,伸长脖子张望,都想瞧瞧这家自开工就闹出大动静,现在已经成为地标建筑的酒楼究竟有何新奇之处。 罗诗杳今日一袭海棠红的锦缎长裙,身姿婀娜,妆容精致,发间一支红宝石的金步摇衬得她越发灵动俏丽。 此刻,她站在酒楼门口,招呼着自个家人迈进酒楼大门。 今日的她,嘴角含笑,神采飞扬,丝毫不见筹备期间的疲惫。 罗母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之前女儿风风火火的说要开家酒楼,她以为女儿只是一时心血来潮,随便说说,玩闹一阵也就罢了。 女儿曾因过往种种,与家中断了联系,独自在外漂泊长达两年之久,每每想起这些,她这个做娘的心底就跟针扎似的。 她寻思着,若女儿能有个事儿忙活,分散分散注意力,或许能渐渐忘却过往的伤痛。 因而,尽管在自己的观念深处,女子抛头露面经营酒楼这等营生,实在有些离经叛道、有损闺誉。 可她终究还是咬咬牙,把那些劝阻的话全都咽了回去,由着女儿去折腾。 而此刻,当罗母真正身临其境、亲眼瞧见酒楼的构建、装修、布局时,便知道女儿不是胡闹、瞎折腾,而是真正花了银子、用了心思的。 说是酒楼,可一旦踏入其中,你便会发觉,倒更像是一处占地颇为广阔的雅致别院。 蜿蜒曲折的回廊,连接着各个风格迥异的厅室,庭中假山水池,空间设计开阔大气。 潺潺流水声与周围的丝竹雅乐相互交融,营造出一种悠然闲适的氛围,全然颠覆了她对酒楼的刻板印象。 罗诗杳一边引着啧啧称奇、东张西望的一大家子人往前走,一边回答着众人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 此刻,她自然不知道罗母心中的想法。 其实,自离开京都后,罗诗杳之所以和罗家断了联系,只是单纯的因为她是个穿越者,并不是真正的罗梦瑶。 和罗家人没有接触时,她和他们并没有什么特殊感情,而非罗家人所想的那般,是因她受了很重的情伤,才万念俱灰到连家都不想回了。 罗诗杳至今都不知道,此次开酒楼之所以如此顺利,可全得益于这番误会,这让连罗家思想最为保守陈腐的罗母都没有提出反对意见。 在现代社会,女子从商开店稀松平常,并非什么稀罕事。 可在当下这个朝代,世俗观念根深蒂固,尤其是出自规矩森严、名门望族的罗母。 她的思想观念保守陈腐,本该是强烈反对女儿开酒楼这事儿的,却再阴差阳错下,并没有阻拦女儿的行动。 走到一处小楼前,罗诗杳伸手,搀扶着罗母,和众人缓缓上三楼的雅间。 此楼临江而建,拔地而起共三层。 上等的雅间里,可以俯瞰到整个京都最美的江景。 尤其到了晚上,华灯初上,江面上倒映着两岸璀璨的灯火,波光粼粼,美不胜收,端的是一番人间胜景。 夜幕降临,京都中以享乐声名远扬的张世子,在一众勋贵子弟的前呼后拥下,迈着大步踏入了江月楼。 这张世子是出了名的挑剔与金贵。 传言他非现宰的肉不吃,非锦缎的衣不穿,非悦耳的曲子不听,非精彩的歌舞不观…… 江月楼里,早有侍者早早候着,引导他们往雅间走去。 一路上,有人引路、有人端茶,有人往来供食,他们动作优雅从容,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 众人一路前行,只见这江月楼内雕栏玉砌,处处透着低调内敛的奢华。 走廊里,前朝书画大家的名作竟如同寻常画作一般,随意地挂在角落,若非懂行之人,恐怕轻易就会错过这等传世之作。 转弯处,价值连城的玉如意,就那么漫不经心地摆在不显眼处,仿若只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普通摆件。 …… 张世子自认为自己是见惯了场面之人,却还是被眼前的一幕幕震撼到。 不多时,众人便被领到了上等雅间。 屋内的布置巧夺天工,精美的雕花屏风将空间巧妙分隔,既保证了私密性,又增添了几分朦胧美感。 有侍者候在屏风外,添香剪烛,那摇曳的烛光将整个雅间映照得暖意融融,光影交错间,屋内的陈设更显华贵精美。 还未等众人细细品味这雅间的精妙,一道道从未听闻过的菜品如流水般被端上桌来。 且看那菜名,“金玉满堂烩鲜鲍”,“醉月飞花”……光听名字,便让人心生好奇、食指大动。 待到入口品尝,更是惊艳味蕾。 鲍鱼的鲜嫩,搭配上独特的秘制酱料,口感丰富,层次分明。 “醉月飞花”以鲜花入馔,清香扑鼻,造型精美。 每一样菜,好吃得让人频频点头称赞。 还没等众人从味觉带来的震惊中缓过神,丝竹之声如同仙乐,悠悠响起,一众舞姬伴着音乐,翩然入内。 彩袖翻飞间,仿若仙女下凡。 她们的舞姿轻盈优美,旋转、跳跃,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卡点。 无论是舞蹈,还是伴奏,皆新颖独特、别出心裁,比之勾栏里那些专业乐坊的节目还要精彩数倍。 张世子看得目不转睛,手中的酒杯停在半空,许久都未落下。 观赏完毕,他心中暗暗思量。 这家酒楼如此不凡,无论是菜品、歌舞,还是奢华却不失格调的环境,都说明其背后的老板绝非等闲之人。 照这般情形发展下去,江月楼必将成为京都最负盛名、最有人气的酒楼。 往后京中的达官贵人若要招朋待客、附庸风雅,肯定都会将此处作为首选之地……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6章 暴露行迹 夜色如墨,笼罩着大地。 江月楼内的喧嚣渐渐褪去,只剩下少数几处雅间亮着灯火。 罗诗杳坐在其中一间内,正和掌柜及账房先生核对账目。 账房先生摊开一本崭新的账本,手中算盘珠子拨得噼里啪啦响,全神贯注地核算着今日的收支明细。 随着最后一笔账目清算完毕,他不禁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坐在他身侧的罗诗杳,看到这个数字,也很吃惊,目光中满是意外。 账房先生有些激动,以为自己算错了,又反复核对了几遍,却没有发现任何错处。 罗诗杳这才相信,除去食材采购、人员工钱等各项成本,竟还实打实赚了好几百两银子。 原本,她以为今天的账目结算下来肯定是个负数。 毕竟酒楼才处于试营业阶段,为了招揽顾客、打响江月楼的名头,菜品一律打折,歌舞表演全部免费赠送,只为了能将让江月的名头打出去。 谁能料到,这般大力度的让利,最后竟还能盈利,当真是意外之喜。 罗诗杳拿过账本,手指轻轻在上面摩挲。 她心中暗自盘算,照这样下去,只要稳稳经营,持续优化菜品与服务,岂不是要发大财了? 这酒楼的前景,远比她想象中还要光明。 果然挥金如土的有钱人的钱才好赚,想想以前买早食,累死累活也挣不了几个银子。 掌柜和账房先生皆是一脸喜色,待将各项事宜交代清楚后,便退了出去。 他们走后,罗诗杳哼着小曲儿,开心的不得了。 一旁的顾晏廷看着她那副小财迷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才赚了几百两银子而已,至于高兴成这样吗?你要是这么喜欢银子,我再送你两大箱子,保管让你数到手抽筋。” 罗诗杳被他逗的咯咯直笑,理直气壮道:“送的和自己赚的能一样吗?这银子虽不多,可满满的都是成就感啊!” 顾晏廷听了她的话,笑意更深,心中不禁对她又多了几分欣赏。 眼前的女子,有才有貌,又有经商的头脑,实在难得。 他目光温柔地看着她,关切道:“你也莫要太辛苦了,身体要紧。” 罗诗杳点头如捣蒜,一副十分听话乖巧的模样。 但顾晏廷却是了解她的——永远都是一副听命受训却死不悔改的样子。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而道:“今日我瞧着,客人对酒楼的评价颇高……不过,我担心有些同行会心生嫉妒,看来以后我得多安排些人手在酒楼周边巡查,防患于未然。” 说着,他轻握住她的手,女子掌心的温暖顺着指尖传递过来,驱散了他一天的疲惫。 罗诗杳脸颊微红,轻轻抽回手,嗔怪道:“九郎,这儿还有人呢。” 长亭一袭黑衣,悄无声息地站在窗户边,在昏黄的烛光下,仿若融入了夜色。 顾晏廷笑了笑,也不恼,继续道:“过几日便要启程前往草原了。杳杳,你先前不是一直心心念念想去大草原看看,这下,可以好好去玩玩了。” 罗诗杳“啊” 了一声,随即苦着一张俏脸,纠结道:“我近些日子忙得晕头转向,竟把这档子事给忘了。” “可眼下酒楼才刚开业,诸事繁杂,下面反馈上来的那些个意见,我还没来得及好好梳理一番呢!” “再说,我还想着多花些心思研究一些新菜式,编排些新颖独特的曲目,好让客人每隔一段时间来都能有惊喜。” “一桩桩、一件件,都等着我呢,哪还有闲工夫出去游玩?” 顾晏廷笑了笑,柔声道:“杳杳,这些事,你不必亲力亲为,有什么想法,直接交代下面的人去做。” “我替你寻来那么多有能耐的人,为的就是不让你累着……就说掌柜的,此前已经摸爬滚打多年,深谙经营之道……” “有他们在,你就将心放在肚子里,安安心心跟我去草原散心,你都忙乎了好几个月,权当给自己放个长假。” 罗诗杳听他这么一说,不禁心动起来。 曾经,她一直辗转于长河以南的诸多地区,赏遍了南地的山川秀色,温婉水乡、繁华市井,却还从未涉足过广袤无垠、人烟稀少的大草原。 蓝天白云,碧草如茵,绵延至天际,成群的牛羊…… 正沉浸在对草原的遐想之中,窗口突然“嗖”的一声,落下一只白色信鸽,扑扇着洁白的翅膀。 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突兀。 长亭眼疾手快,迅速从鸽子脚下取下小纸条,展开匆匆扫了一眼。 只是一刹,他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顾晏廷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动声色道:“杳杳,天色已暗,你今日也累了一天,让影璃护送你回去吧,早些歇息。” 罗诗杳也不多问,转身离去。 待她走后,屋内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长亭上前一步,压低声音汇报:“王爷,不好了。盯着驸马的几个暗探暴露行迹,被他甩开了。” “原本他们一直不敢靠太近,只远远跟着。可前不久驸马从崆峒山回来后,就频繁外出,而这段日子,姑娘也几乎天天出门。” “为了以防万一,我便自作主张,让他们盯紧些,这才……” 长亭面露懊悔之色,声音愈发低沉。 顾晏廷听后,脸色一变,蹙起眉头。 他修长的手指缓缓揉着太阳穴,良久不语。 驸马久经沙场,感知力敏锐,绝非等闲之辈。 那几个暗探虽说行事谨慎,可面对如此老辣的对手,稍有不慎便会露出马脚。 长亭见自家王爷眉目间似有忧虑,赶忙出言宽慰:“王爷其实不必忧心,咱们过几日不是要去草原嘛。” “那里没有寺庙道观,更不见什么高僧真人,想来驸马绝对不可能去那种地方的。” 顾晏廷依旧没说什么,只是看向窗外。 他的目光仿若穿透夜色,望向无尽的远方。 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冷冽如冰:“即刻安排另一批得力暗探,去盯着国公府与南湖别院。” 长亭领命离去,屋内再度陷入寂静,唯有烛火摇曳,映照着青年冷峻的面庞。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7章 草原行 秋闱,是大盛历年都会举行的一项狩猎活动。 以往,每到秋季,皇帝都会亲率王公大臣及其家眷前往木兰围场,进行一年一度的围猎活动。 这不仅是一项单纯的狩猎活动,也常被用作考察将士的能力及各家子弟的武艺。 这就意味着,围猎是各家子弟在皇帝和勋贵们面前崭露头角的大好机会。 谁若能在围猎中斩获颇丰、表现卓异,便能赢得皇帝的赞赏,运气好些的还能当场获封官衔,自此平步青云。 还有一点,盛国素来以礼仪之邦自居,长久以来,民风保守,男女之间的界限划分得泾渭分明。 “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亲” 之类的训诫,禁锢着年轻男女的自由交往。 平日里,那些千金小姐深居简出,被困于深宅大院中,周围是一众丫鬟婆子,她们所接触的异性,除却家中父兄亲戚,便再难有他人。 她们的婚姻大事,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盲婚哑嫁成为常态。 而这种枷锁,则在围猎时会被彻底打破。 虽说男女依旧遵循着分席而坐的古礼,可却没有那么严格的界限。 而且,女子可以站在看台上,大大方方地观看、品评场上的男子纵马驰骋、弯弓搭箭的飒爽英姿。 这要在平时,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倘若某位小姐看上了哪家的儿郎,也可以偷偷将这份心思吐露给父母。 家中长辈若是觉得门当户对,人品尚可,便会托中间人前往对方家中委婉试探口风…… 更有甚者,一些生性大胆的年轻男女,要是相互看对了眼,私相授受也是有的,毕竟在辽阔的野外,幽会可要比在家时简单多了。 长此以往,行围这一原本以狩猎、考察为主旨的活动,反而成为了夫人小姐极为热衷参与的变相相亲大会。 今年,因两邦之间和谈,蒙古的额鲁斯大汗派来使臣,诚约大盛皇帝率群臣前往蒙古草原进行狩猎活动。 遥远的草原,未知的风情,更是为这场行围披上了一层诱人的神秘面纱,引得有资格伴驾随行的王公大臣满心期待,早早便开始筹备起来。 他们将家眷及族中精英弟子的名字,造册上报,期待族中子弟能在猎场上大展身手,毕竟这些佼佼者才是维系整个家族发展的后继之力。 因而,即便要面对翻山越岭、舟车劳顿,他们也会不辞辛苦,动身前往蒙古草原。 罗诗杳的父亲身为礼部尚书,官居正三品,完全够资格参加这样的狩猎活动。 如此一来,她作为家眷,自然也有资格出现在此次行围的名单里。 皇帝出行,场面惊人,气派至极,将帝王的无上尊荣展现得淋漓尽致。 井然有序的皇家卫队,威武森严的皇家仪仗,紧随其后的各大家族,车乘相衔,旌旗招展,蔚为壮观。 整个队伍浩浩荡荡,如一条巨龙,横跨在广袤的大地上。 不少沿途的百姓成群结队地拥在官道两侧,翘首以盼,争相目睹这一百年难遇的盛景。 大军所过之处,百姓跪地叩拜,口中高呼“万岁”。 呼喊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久久回荡在天地之间。 如此庞大的队伍,从京都出发至草原,不仅来去花费巨大,还常常累得人仰马翻,但皇室及贵族们却乐此不疲。 罗诗杳坐在马车里,轻挑车帘,望着眼前令人震撼的场景,不禁心生感慨。 做皇帝真是太拉风了! 这样的尊荣,当真是天下独一份,无人能及。 不过,念头一转,她又想到,这无上的权力背后,想必也藏着无尽的责任与操劳。 皇帝需日理万机,平衡朝堂各方势力,操心民生疾苦,稍有不慎,便是江山动荡、百姓哀怨。 一旦坐上那至高之位,便要以 “称孤道寡” 四字概括往后余生。 这看似风光无限的御座,实则是一座荆棘满布的孤峰。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浩浩荡荡的队伍,经过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一望无际的大草原。 马儿嘶鸣,人声嘈杂,人们开始整理行装,安营扎寨,生火造饭,一派忙碌。 夕阳的余晖中,一顶顶帐篷立了起来。 最中间的顶子是明黄色的,上面绣着九条龙飞凤舞的金龙。 九是至高无上的象征,寓意着九五之尊,这顶帐篷仿若皇权在草原上的具象化,神圣不可侵犯。 天蓝得不可思议,远处白茫茫的雪山连绵起伏,山脚下是清新的绿色,徐徐清风不时拂过面颊,带来草原独有的清爽气息,驱散了一路的疲惫。 罗诗杳望着湛蓝的天空,心情大好。 她干脆直接仰面躺在地上,嘴里叼着根刚拔下的野草,放空思绪,什么也不想。 既然来了,就享受这宁静与闲适吧! 因此行的主要目的是和谈,故而,起初几天,大盛与蒙古都没有举办大型的狩猎活动。 双方之间,一场关乎两国未来走向的和谈正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此次和谈,皇上全权交给顾晏廷负责。 他肩负着家国重任,自然得全程参与其中。 双方代表围绕着互市贸易、往来合作、互派使节等诸多敏感议题,逐字逐句地斟酌商讨。 言辞间或犀利交锋,或委婉试探。 顾晏廷凭借着自己的睿智、沉稳以及对局势的精准把控,在维护自身威严与利益的同时,与蒙古代表巧妙周旋。 面对分歧,他不急不躁,总能条理清晰地阐述利弊,提出折中的方案。 遭遇僵持,他又以真诚的态度、长远的眼光去化解矛盾,寻求双方共赢的契合点。 每一个决定都似在天平上称量,容不得半点马虎。 终于,经过多轮你来我往的激烈交锋与平和协商,这场关乎两国稳定的和谈终于圆满地画上了句号。 和谈的成功,不仅为边境百姓换来了和平与稳定,也让顾晏廷在这场外交风云中展现出了卓越的才能,赢得了双方的赞誉与钦佩。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8章 太子大势已去 夜幕降临,原野上,熊熊燃烧的篝火,点亮了黑夜。 蒙古大汗为庆祝和谈圆满成功,特意举办了这场盛大的篝火晚宴。 罗诗杳坐在一群身着华服的贵女中间,眼神中满是兴奋与期待。 蒙古人以豪爽热情、能歌善舞着称。 相较于京都处处严守君臣之礼、拘谨压抑的宴会,这场设在天地间、与自然相融的篝火晚宴,无疑充满了新奇与趣味。 她好奇地朝着皇帝所在的位置张望,遗憾的是,隔得太远,加之夜色朦胧,顾晏廷爹长什么样,看的并不是很真切。 尽管如此,她的兴致丝毫不减,目光很快又被蒙古人欢快的歌舞吸引过去。 酒过三巡,众人的兴致愈发高涨。 就在这时,一位蒙古的妙龄女子莲步轻移,款款走上前来献舞。 她的服饰色彩斑斓,身姿婀娜,微微欠身行礼。 激昂的马头琴曲轰然奏响,女子双臂舒展,开始翩翩起舞。 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动、弯折,带动上半身做出各种令人惊叹的姿态。 她的腰肢柔软得像春日里随风摆动的柳枝,旋转间,裙摆飞扬成一朵盛开的鲜花。 当乐曲节奏加快,女子的舞步愈发急促,曲至高潮,她高高跃起,在空中短暂停留。 那一刻,时间仿若静止,所有人都屏气敛息。 待她轻盈落地,裙摆如涟漪般散开,周围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 周遭的贵女瞧着她那令人惊艳的舞姿,不禁交头接耳,赞叹之声此起彼伏。 罗诗杳坐在其间,眼眸中同样闪烁着欣赏之色。 她从身旁的贵女口中得知,眼前这位在篝火映照下光彩照人的舞者,正是蒙古大汗最为疼爱的卓雅公主。 舞毕,卓雅公主款步上前,面向大盛皇帝盈盈下拜,行半跪之礼。 她的动作优雅端庄,丝毫不见方才跳舞时的热烈奔放。 皇帝端坐于上位,面带和煦微笑,微微侧眸,与坐在侧下方的可汗低语了几句,眼神中透着几分满意。 紧接着,他清了清嗓子,当众夸赞卓雅公主的舞姿出神入化,言辞间满是嘉许之意。 说到最后,皇帝竟出人意料地替七皇子当众求娶卓雅公主。 大汗闻言,站起身,洪钟般的声音响彻四周:“皇上美意,我心甚悦。七皇子生性纯良、才学出众,与卓雅公主堪称天作之合。” “我在此,代卓雅公主谢过皇上,望二人婚后能携手同心,共谱佳话。亦愿两国友好,岁岁年年,永享太平。” 众人见状,忙不迭地端起酒杯,纷纷起身祝贺这突如其来的良缘。 表面上一片和乐融融,举杯欢庆之声不绝。 然而,在这看似热闹喜庆的氛围之下,众人却各怀心思,暗地里一个个都在飞速思索。 按照惯例,草原公主肩负着连接两国和亲重任的纽带,从政治权衡的角度而言,理应嫁给大盛的储君。 可皇帝此番却将卓雅公主配给了平日里闲散不羁、在朝堂上并无多少建树的七皇子。 诸多迹象已然表明,太子大势已去。 以如今的情形来看,只差回京之后,正式颁下那道废太子的诏书了。 这场储君之位的风云变幻,眼看着就要落下帷幕。 至于哪位皇子会被立为新的储君,目前的情形已经十分明了,不言而喻。 在场的大臣皆非等闲之辈,多年在朝堂的摸爬滚打,让他们练就了一双敏锐至极的政治慧眼。 篝火烈烈燃烧,映照着众人神色各异的面庞。 他们暗自交换着眼色,一些原本依附太子的老臣,此刻面色凝重,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火光下闪烁,心中叫苦不迭。 他们多年来苦心经营,将宝押在太子身上,本以为太子之位稳固如山,却未料到局势逆转。 如今,皇帝这一明显带有倾向性的安排,无疑是向众人宣告:太子失宠,晋王上位已是大势所趋。 他们深知,接下来必须重新审视自己的政治站位,否则,家族的荣华富贵乃至身家性命都可能岌岌可危。 晚宴散后,在营地一角,太子及亲信们正心急如焚地聚在一起,压低声音商讨对策。 “殿下,咱们得赶紧想想办法。”一人面色铁青,拳头紧握,眼中满是不甘。 另一个较为沉稳的人故作镇定,安抚道:“别急,等回京后,看看情况再说,皇上还未正式下诏,一切尚有转机。” 太子阴沉着脸,久久无语,无尽的阴霾笼罩在他头顶,难以驱散。 另一边,顾晏廷却是志得意满、神采奕奕。 他这几日都在忙正事,现在和谈圆满结束,他终于能腾出时间好好陪陪罗诗杳。 晨曦初露,他和罗诗杳各自出发,骑马奔袭数十里,然后并到一处。 在茫茫无际的大草原,一旦远离营地,便如同沙子撒进了大海,再难寻到踪迹。 倒可以无拘无束地约会,尽情享受二人世界。 洁白的羊群似散落的云朵,慢悠悠地移动。 两人骑着马,一边欣赏草原独特的景致,一边感受速度带来的激情。 风在耳畔呼啸而过,吹乱了他们的发丝,却也吹散了尘世的纷纷扰扰。 走着走着,仿佛误入了仙境,一片格桑花花海赫然闯入眼帘。 罗诗杳眼中一亮,迫不及待地翻身下马,欢快地跑进花海之中。 她时而驻足,俯身轻嗅那可爱娇艳的花朵,时而伸手,想要触碰那随风摇曳的花瓣。 顾晏廷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她后面,两人一路无话,四周一片静谧,只有五彩斑斓的格桑花肆意绽放。 微风拂过,送来阵阵馥郁的香气,沁人心脾。 行至花海深处,罗诗杳突然顿住脚步,趁着顾晏廷不注意,蹲下身子:“九郎,你快来找我?” 女子的声音软软糯糯,语调中带着几分俏皮。 顾晏廷放慢脚步,装作四处寻觅的模样。 罗诗杳猫着腰,小心翼翼地穿梭在花丛间。 时不时停下,透过花枝的缝隙观察顾晏廷的动静。 眼见他逐渐靠近,她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既兴奋又紧张,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为了不暴露自己,她强忍着笑意,轻手轻脚地往花海深处移动。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9章 心乱了 顾晏廷佯装毫无头绪,嘴里还喃喃自语:“到底藏哪儿去了?” 实则他正循着被对方碰倒踩扁的花草,一步步精准地缩小包围圈。 当他确定罗诗杳就在附近时,突然一个箭步:“抓到你了!” 他笑着喊道,眼神里满是得逞后的得意。 罗诗杳刚想转身逃跑,却被他一把抓住,整个人被他轻轻带入怀中。 顾晏廷看着眼前笑容明媚灿烂的女子,频频出神。 这是他第一次见她笑得如此肆意,好像抛却了所有的心事。 罗诗杳嘟着嘴,挣脱他的怀抱,就要往山坡下跑去。 她眼眸中带着未散尽的笑意,又有几分小孩子赌气的意味。 脚刚迈出去,却不想脚下一个踏空,身子瞬间失去平衡,眼看着就要倒下。 就在这一瞬,一双有力的臂膀及时抱住了她。 馥郁的花香伴随着男性特有的气息,一同袭向她。 被人抱着朝下滚了几圈,罗诗杳只觉天旋地转,脑子发蒙。 待到终于停下来,她仍旧没有回过神,还直愣愣傻兮兮地盯着眼前的青年。 顾晏廷眸光闪闪,眼睛里面似乎有一团火苗在燃烧。 他见她的发丝有些凌乱,很自然地伸出手,把她散开的头发拢了拢。 青年修长的手指轻拂过罗诗杳的发丝,温热气息喷薄在她的面颊,带着他独有的气息,淡淡的,却又让人心神荡漾。 这样的亲密触碰,使得周遭的空气都变得暧昧起来。 罗诗杳身体绷得紧紧的,心脏砰砰直跳,好似要冲破胸膛。 此刻,就连呼吸的节奏,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掌握。 顾晏廷眼眸中尽是温柔缱绻,就那样静静地凝视着她,眼中的深情毫不掩饰。 那眼神温柔得像是一汪潭水,仿佛要把倒映在里面的那个小小人儿淹没。 罗诗杳避开他的目光,终于迟钝地发现自己还压在他身上,这个姿势实在是太过亲昵。 她连忙跳起身,低头只一个劲拍打着衣服上的尘土,不敢再去看对方的眼睛。 “你没事吧?”耳侧传来顾晏廷关切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没……没事。”罗诗杳依旧不敢抬头,摇着头回应。 话虽如此,可她的心依旧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刚才的惊吓,而是此刻内心的莫名慌乱。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顾晏廷伸出手扶住她,修长手指轻轻搭在她的手臂上。 温热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过来,让罗诗杳的心又是一颤。 她轻轻应了声好,便不再说话。 顾晏廷方才抱她时,心底冒出来的那种痒痒的,麻麻的,奇奇妙妙的感觉,在他刚刚触碰到她手臂的瞬间,又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她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罗诗杳怀揣着心事,缓步走着,脑袋里乱糟糟的。 一会儿是花海中的嬉笑玩闹,一会儿是方才那令人面红耳赤的亲密接触。 走着走着,她偷偷看了眼身侧的青年。 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这一看,竟有些移不开眼了。 正出神间,脚下踩到一个小石头,竟将她的脚给崴了。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哎哟”一声。 她下意识地伸手,拉住顾晏廷:“脚崴了,没办法走路了。” 顾晏廷忙蹲下身,就要脱下鞋子,查看她的脚腕。 罗诗杳见状,忙摆摆手,强忍着痛意道:“不妨事,过一阵子就好了。” 顾晏廷扶她坐到旁边的大石上,抬起她的小脚,脱掉绣花鞋,认认真真地替她捏了好一会脚腕。 罗诗杳瞧他这般模样,心头一暖。 她的小狐狸总是这般温柔细心,善解人意。 “这样坐着也不是办法,我来背你。”顾晏廷替她穿上鞋,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 罗诗杳望着他深邃的眼眸,小声说:“不用,反正此处离拴马的地方不远,你扶着我,我单腿可以跳回去。 说到这里,她自行脑补一番,觉得这个动作太粗鄙太不淑女啦,于是赶忙改口:“你干脆让人来抬我出去……” 她话未说完,就被顾晏廷打断:“你也知道不远,所以,上来吧!”说着就躬下身,偏头示意她爬到自己背上。 呃…… 呃…… 罗诗杳风中凌乱,这样好像不好吧。 正扭捏着,只觉腰身一紧,就被人打横抱了起来。 这—— 这—— 他们之间,明明抱也抱过了,亲也亲过了,甚至曾经都……那么,此时此刻,她究竟在扭捏个什么劲? 罗诗杳不能理解,自己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她再次绷紧身体,双手似乎无处摆放,眼睛也不知道该看向何方。 心尖上似乎有羽毛划过,不可名状的感觉在胸臆间翻滚。 唔!羞死了,罗诗杳咬了咬唇,那粉嫩的唇瓣上瞬间留下一排浅浅的齿痕。 实在有些受不了,她干脆心一横,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处,这样就看不到他的眼睛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这一瞬,她明显感到顾晏廷的身子僵住,脚步一滞,停了那么一下下,但随即恢复如常。 只是那微微加快的步伐,泄露了他内心的一丝慌乱。 罗诗杳把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处,心跳君在里面起起伏伏、荡荡漾漾,晃得她阵阵眩晕。 鼻尖萦绕着青年身上淡淡的清爽之气,罗诗杳竟不知道呼吸该如何控制。 她憋了好一会气,实在憋不住,长长地轻轻地换了口气。 一呼一吸间,她感觉到顾晏廷似乎也有点呼吸不畅。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这种奇奇怪怪的感觉真的好折磨人。 “放我下来吧!”罗诗杳的声音有些含糊,“我自己走。” “再忍忍,快到了。”顾晏廷的语气还算沉稳。 罗诗杳泪崩。 要忍啊! 真的要忍啊! 忍气吞声啊!谁懂呢? 还不如让她单腿跳回去呢…… 快走出花海时,罗诗杳心中的羞涩愈发浓烈,忙让他放自己下来。 可顾晏廷哪能依她,双臂依旧紧紧地环抱着她。 两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出现候在花海外的几人视野中。 长亭和影璃身为侍从,深谙主仆之道,见此情景,立马垂下头,当起了木头人。 唯有罗浩仁,嘴角噙着一抹促狭的笑意,打趣道:“众人皆在私下议论,道王爷对下棋、打马球情有独钟,痴迷不已。” “也正因如此,王爷时常派人请罗五爷入宫相伴,切磋技艺。” “毕竟罗五爷在这两方面亦是一把好手,声名在外,与王爷的喜好不谋而合。” 说到这里,罗浩仁顿了顿,自嘲地笑了笑。 他刻意拖长了语调,接着道:“其实,我不过就是你们约会的幌子,万一碰到熟人什么的,也好替你们打掩护……” 他言语间虽带着几分抱怨,可眉梢眼角的笑意却出卖了他,分明是在为妹妹觅得良人而感到欣慰。 顾晏廷嘴角挂着微笑,只宠溺地看了看怀中的女子,并不理他。 罗诗杳慢慢松开手,抬起头,脸颊绯红,凶狠地瞪了罗浩仁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那语气带着女孩的娇蛮,却又透着几分亲昵,让人忍俊不禁。 顾晏廷轻声笑了起来,微微低头,在她耳畔低语:“别恼,咱们不理他便是。” 说罢,他抱着女子大步向马匹走去,留下罗浩仁在原地摇头晃脑。 他佯装叹息:“唉,重色轻友的丫头,连哥哥都敢编排了。” 长亭和影璃这才敢抬起头,相视一笑。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0章 打到罗二小姐消气为止 一行人回到营地时,正好到了用晚膳的时间。 顾晏廷心中挂念着罗诗杳的脚伤,立马派人送来活血化瘀的药膏。 说来也神奇,自从覆上这药膏,不过一顿饭的工夫,罗诗杳便感觉脚疼减轻了好多。 她试着动了动脚,虽然还有一点点不适,但勉强可以行走。 谢兰听闻罗诗杳不慎脚崴了,第一时间赶来探望。 罗诗杳见她来看自己,脸上绽出笑容,脆声道:“兰姐姐,我没事儿,就是轻轻崴了一下,这会儿已经好多了。” “你看,我现在都能走路了……走,我们出去走走,说不定还能看到蒙古人表演节目呢。” 于是,两人没有带任何丫鬟,手拉着手,慢悠悠地出了帐篷,随意漫步起来。 此时,日影西斜,落日余晖毫无保留地洒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景致美不胜收。 一路上,贵妇千金成群结伴,无不妆容精致,一身华服,袅袅婷婷地走着。 两人正好碰到都认识的熟人,忙停下脚步,笑着同她们打招呼,寒暄起来。 正说着,突然,一阵轻笑打破了这份和谐。 听到熟悉的声音,罗诗杳脑袋嗡的一下,下意识地侧目望去。 只见夏雨薇轻衣罗裳,妆容精致,迈着高傲的步伐走来。 夏……夏雨薇怎么会在这里,罗诗杳很是诧异。 夏雨薇缓缓走近,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罗诗杳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 她故意加大音量:“哟,这不是罗二小姐吗? 我当是谁呢!” “听说你曾经被一个富商所救,还被他带了回去,别以为我不知道……怕是早就失了清白,如今还在这儿装大家闺秀,真让人恶心!” 其实,夏雨薇刚才就已经远远地瞧见了罗诗杳。 那一瞬间,她瞪大了眼睛,还以为自己白日撞鬼了。 那眉眼、那轮廓,分明就是记忆中那个让她厌恶至极的罗姨娘的翻版,惊得她差点叫出声。 之后,她向旁人打听才得知,原来眼前之人是那个讨厌鬼罗姨娘的双生子妹妹…… 怪不得两人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罗姨娘曾经仗着几分姿色,在将军府独占将军的宠爱,最后还将自己逐出了将军府,害自己年纪轻轻就嫁给一个老头做填房。 一想到这些,夏雨薇就恨得咬牙切齿。 如今再看到罗诗杳那张好看到不像话的俏丽脸蛋,这股恨意就“噌”地一下直冲脑门。 夏雨薇实在咽不下心中那一口恶气,便过来讥讽一番,好让自己心里痛快一些。 她想着,一定要让罗诗杳当众出丑,尝尝被人羞辱的滋味,就像当初她在罗姨娘那里受的羞辱一样。 周围的众人闻言,都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罗诗杳。 那目光像针一样刺在罗诗杳身上,让她气血上涌。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装作不认识夏雨薇,出声反驳:“描述者不经求证,仅凭道听途说,却说的逼真。” “这位夫人,你如此言之凿凿,倒好像是你亲眼目睹了一切似的……你如今这般急切地宣扬,反倒让人怀疑你的用心。” 周围众人听闻此言,不禁交头接耳起来。 有人面露迟疑,似是开始重新审视夏雨薇的言辞。 也有人抱着观望态度,想看看这场闹剧究竟如何收场。 夏雨薇没想到罗诗杳竟能在这般羞辱下迅速反击,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她原以为可以轻易让对方当众颜面扫地,却没料到眼前这个女子和她那讨厌鬼姐姐一样巧舌如簧。 “你……你少在这儿装蒜!”夏雨薇恼羞成怒,声音愈发尖锐,试图再次掌控局面,“我说的可都是事实,京都早就传得沸沸扬扬。” 罗诗杳知道京都是有一些自己失了清白的传言。 但都是私底下悄悄议论,没有人会蠢到捅到明面上,闹得大家都没脸。 夏雨薇见状,心里得意,趁热打铁道:“你那姐姐是个什么东西,从青楼出来的下贱货,还不知廉耻地给人做外室,真是丢尽了你们罗家的脸。” “整个京都谁不知道你姐姐的那些丑事,你又能好到哪儿去?” 这时,谢兰站了出来,她挡在罗诗杳身前,怒视夏雨薇:“你太过分了!罗二小姐是罗二小姐,你有什么证据说出这样的话?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恶意中伤。” 围观的人群中,有一位小姐和罗诗杳相熟。 她凑到罗诗杳身边,压低声音道:“她是户部尚书周大人娶的续弦,和你父亲是同级。” 罗诗杳听了,心中冷笑,夏雨薇还真是运气好。 被将军府逐出去的妾室,居然还能给人户部尚书做续弦,夏家不愧是百年士族。 天堂有路夏雨薇不走,地狱无门她偏要来,看来以前自己还是太仁慈了,就应该让影璃将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掉。 罗诗杳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却依旧镇定自若:“若仅凭几句毫无根据的传言,就能给人定罪,那也太荒唐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夫人如此执着于诋毁他人,实在有失风范?” 谢兰气得胸脯起伏,听了这话,也帮腔道:“你身为女子,不懂得谨言慎行,反倒在这里搬弄是非,旁人听了,只会笑话你没教养。” 夏雨薇并不理会谢兰,只盯着罗诗杳,冷哼一声:“瞧瞧你这副长相,就知道和你姐姐一样,都是不知廉耻的下、贱、货、狐、媚、子!” 几人的争吵引来了更多人的围观,场面愈发混乱。 正在僵持不下时,得知消息的顾晏廷和罗浩仁匆匆赶来。 罗浩仁心急如焚,脚步急切,他拨开人群,一眼就看到面色有些不好的罗诗杳。 他双手紧握成拳,差点就朝夏雨薇挥去。 顾晏廷极力压制住心中怒火,伸手拦住对方。 他眼神淡淡扫过在场之人,那目光仿若裹挟着寒霜,所到之处众人皆不自觉地低下头。 随后,他看向夏雨薇,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漫不经心道:“这位夫人口出污言秽语,实在有污本王的耳朵。” 言罢,提高音量,声音冷硬似冰棱,“来人,掌嘴,打到罗二小姐消气为止。” 此话一出,四下哗然。 夏雨薇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怎么也没想到晋王会如此护着罗诗杳,竟直接下令动刑。 她双腿一软,跪地求饶道:“王爷,我说的不过是事实,您难道要包庇她吗?” 顾晏廷冷笑一声,眼神淡漠地俯视着跪地的夏雨薇,盖棺定论:“事实?你空口白牙,随意污蔑他人,本王看你是在自找麻烦。” “罗小姐品行高洁,岂是你能诋毁的。” 罗浩仁站在一旁,看着晋王为自家妹妹出头,心中既感慨又欣慰。 此刻,他见场面已然被晋王掌控,适时开口:“诸位,今日之事大家都看在眼里,是非曲直一目了然。” “还望各位莫要轻信这无端的谣言。” 众人纷纷点头应和,虽还有个别好事者面露狐疑,但在晋王面前,也不敢多嘴多舌。 顾晏廷见事情解决,表面上也不再关注罗诗杳。 他只拉着罗浩仁的手臂,佯装不耐烦道:“罗兄,莫生气,莫生气,清者自清,咱们这盘棋还没下完呢。走,回去接着下。” 那语气就好似刚刚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小插曲。 然而,他眼角的余光却悄然扫向罗诗杳,见她并无大碍,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夏雨薇狠狠瞪了罗诗杳一眼,眼中满是不甘与怨毒。 但在晋王强大的威压之下,她也不敢再有任何反抗,只能任由太监打她的脸。 啪啪的巴掌声响起,每一下都像是抽在她的自尊心上。 夏雨薇气得咬牙切齿,双手在袖中紧握成拳,指甲深陷掌心,却又无可奈何。 周围的人在看到这一幕后,心中也各有思量。 有人不解,小声询问:“晋王殿下一向不近女色,怎么会关心起罗二小姐的事来了,还替她出头?” 这疑问一出,便如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众人纷纷侧目,似是都想探寻其中缘由。 有人天生就有颗八卦心,立马出声解释:“这都看不出来,王爷这是买罗五爷一个好……” 话未说完,便被身旁的人扯了扯衣袖,示意莫要再多言,毕竟这涉及晋王,万一惹祸上身可就不妙了。 顾晏廷和罗浩仁回到营帐,长亭见到自家主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罗浩仁见此情形,知道他们有话要说,便识趣地退下。 长亭这才上前一步,小声急禀道:“王爷,不好了,驸马……驸马来了。” 顾晏廷明显很意外,剑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来这里?” 在他的印象中,驸马向来修佛悟道,甚少参与外事,此次却突然现身草原,实在古怪。 长亭微微躬身,简单解释:“经属下打探得知,原来驸马是来草原找大巫师,听说他能沟通到亡灵……” 草原子民信奉天神,天山是他们心中的神山,那里供奉着天神。 在他们的信仰里,生死轮回、阴阳两隔并非绝对界限,大巫师作为能与神灵鬼怪对话的神秘存在,备受尊崇。 难怪驸马不惜长途跋涉,踏入这茫茫草原。 顾晏廷在大帐内来回踱步,心情有些烦躁。 “王爷,眼下该如何是好?”长亭抬头望向他,等待着主子的决断。 顾晏廷停下脚步,沉思片刻后道:“密切留意驸马的动向,有任何情况随时来报。”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1章 不认识 太阳半隐在天际,周边是一片绚丽多彩的云霞。 谢家的下人瞧见自家小姐和罗二小姐一直站着,便殷勤地拿来红毯铺在草地上,让她们坐在上面。 两人背对夏雨薇而坐,罗诗杳微微仰起头,一边听着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气中回荡,一边悠然地观赏着草原的日落。 至于夏雨薇刚才说的那些中伤之言,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反正,再怎么着,一般人是不会当着自己的面说的。 那么,背地里的议论,就当没听见是了。 谢兰看着好友这般模样,心中既欣慰又有些心疼。 她轻轻拍了拍罗诗杳的手,安慰道:“杳杳,你能看开就对了,莫要让那些小人的言语坏了好心情。” “这草原的美景难得,咱们且好好欣赏着。” 罗诗杳侧头,回给谢兰一个感激的微笑:“兰姐姐,有你真好。” 两人相视一笑,又继续安静地看着日落。 营帐里,夏晋辉急得团团转,他的庶妹已经被人打了整整一刻钟,再打下去那张脸恐怕会毁掉。 “……表哥,这事你不能不管,雨薇也是你的表妹,她如今被人当众打脸,脸都打烂了,这等同于在打你的脸啊!” 严殊端坐于矮几前,闻言不为所动,只淡淡道:“我与夏氏早已恩断义绝,如今我一心求佛问道,早已不理尘事。” “明早我就离开此地,表弟你还是另找他人吧。” “她曾是你的妾,虽然后来……但一日夫妻百日恩!”夏晋辉有些语无伦次,眼中满是哀求与急切。 尽管他不确定表哥是否愿意为此得罪晋王,可在这里,能与晋王抗衡一二的,或许只有眼前这位表哥了。 他刚才去找妹夫,本想着让他出面制止这场闹剧。 可那懦夫畏于晋王的权势,自己夫人都被人羞辱到那种地步了,他却做起了缩头乌龟,简直枉为人夫。 呸! 还户部尚书呢! 老头,懦夫! 想到这儿,夏晋辉就气不打一处来,嘴里直叨叨:“表哥,你可是咱们大盛的英雄人物啊!难道连你都畏惧晋王的权势?” “……自你交出兵权不理朝政后,太子就渐渐被皇上厌弃,严、夏两族也开始式微,你瞧瞧,现在是个人就敢骑在咱们的脖子上撒野。” “表哥,你不知道那妖女有多张狂,雨薇只不过和她拌了几句嘴,她就蛊惑晋王掌掴雨薇,真是半点不将咱们两家放到眼里……” 夏晋辉越说越气,心里满是不甘与愤懑。 要是太子能稳坐东宫之位,他们何至于受这样的鸟气。 纵然庶妹平日里骄纵任性,他也有所不满,可终究血浓于水,如今受此大辱,他身为兄长,怎能坐视不管? 严殊被他吵得脑壳疼,脸上满是不耐烦的神色。 他揉了揉太阳穴,猛地站起身:“别在这儿吵吵嚷嚷了,先去看看。” 其实,他并不想多管闲事,可夏晋辉话里话外都暗指他胆小怕事、畏惧晋王的权势。 武将的自尊心和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傲气,都让他没法将此事置之不理。 夏晋辉见自己的激将法生了效,心中暗喜,忙在前面引路。 两人很快到了地方,一眼就看见跪在地上被打得鼻青眼肿的夏雨薇。 女子发丝凌乱,原本娇美的面容此刻肿胀不堪,嘴角鲜血蜿蜒而下,惨不忍睹。 “住手!”夏晋辉顿时火冒三丈,急道,“快住手!” 小太监闻言,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他是晋王的人,王爷交代了,让打到罗二小姐消气为止。 眼下罗二小姐没有发话,他自然不能擅自停手。 严殊将目光移向背对着众人而坐的红衣女子身上。 她就那样静静坐着,透着一股浑然天成的优雅与恬淡。 那些巴掌声、叫嚷声,乃至周围投来的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都入不了她的耳,进不了她的心。 张狂倒是没有感受到,反而有一种别样的魅力,那是一种历经变故却依旧能坚守本心、无畏旁人眼光的淡然。 严殊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很莫名的熟悉感,身体不受控制似的,就大步绕到了她的正面。 顿时,四目相对,犹如沧海桑田,那些刻骨铭心的过往,一一浮现在眼前。 一时间,严殊忘记了此行的目的,忘记了周围的一切,脑海中只剩下眼前女子的模样。 灵动的眼眸,乌黑的长发,恬淡的神情,火红的长裙,一切都是那么明快鲜活。 自从阿瑶死后,他的眼中便失去了色彩,世界只剩下黑白两色。 而今,他的眼睛竟恢复如常,能看到眼前的一切色彩。 不,准确来说,是眼前的女子仿佛一道光,照亮了他那灰暗许久的世界。 静和公主远嫁和亲时,他认为自己一直念念不忘的是她。 可当他娶她进府、阿瑶离他而去时,他才看明白自己的心意,看清楚阿瑶在自己心里的位置。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像是在做梦,短暂的呼吸停滞后,严殊的心脏开始狂跳不止,竟分不清是惊喜还是失控。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女子身上,一眨不眨,生怕这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稍一分神,她就又会消失不见。 此刻,罗诗杳亦是震惊不已,心跳都漏了一拍。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在这个远离京都、本应最不可能相见的草原上,与严殊重逢。 他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周围的一切纷扰都渐渐远去。 眼中只剩下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罗诗杳对严殊的记忆,依然停留在几年前,那时的他比现在要凌厉一些,像一把锋利的剑,浑身都透出逼人的气势。 而现在,他已经褪去了曾经的锋芒,看起来更温润一些。 哦,是该温润一些,毕竟吃斋念佛了好些年,怎么也该磨去些棱角了。 罗诗杳内心惊涛骇浪,一个劲地告诉自己要镇定。 她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可眼神还是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 谢兰在一旁察觉到了她的异常,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是一个气势不凡却神情呆滞的陌生男子。 她心中疑惑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便轻握住她的手,小声问道:“杳杳,你没事吧?这人是谁呀?” 罗诗杳这才回过神来,她深吸一口气,迅速调整好心绪。 再度扬起脸时,已是一副温婉大方、波澜不惊的模样,仿若刚刚那瞬间的情绪波动从未发生过。 “不认识。”她语气淡淡的,那三个字说得干脆利落,仿佛眼前的男人真的只是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说完,她很自然地将目光投向顾晏廷身边的小太监,微微提高了些音量:“小公公,打了这么久,手都打疼了,就到此为止吧!有劳小公公了。” 她的声音柔和却透着一股果决。 严殊嘴唇微微颤抖,压抑不住久别重逢的激动,“阿瑶” 两个字就要脱口而出。 这两个字在他心间翻涌了无数次,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夜里,他曾对着清冷的月光轻轻呢喃。 本以为此生再无机会当面唤出,可如今她就站在眼前,近得仿佛一伸手就能触碰到。 然而,就在那声音即将冲出喉咙的瞬间,耳边那冷漠疏离的陌生嗓音,将他满心的热切瞬间熄灭。 千言万语生生卡在喉咙里,那些想要倾诉的思念、解释的话语、询问的关切,一下子全都被堵了回去。 那原本为了靠近她而迈出去的脚步,像是被钉在了地上,进不得,退不得。 小太监听了罗诗杳的话,赶忙停了手,恭敬地应了一声:“是,罗二小姐!” 罗二小姐? 严殊整个人僵立在原地,眼神中还残留着几分恍惚。 擦身而过的瞬间,女子发间垂落的珠翠在光影间摇曳生姿,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愈发衬得她明艳动人。 近在咫尺,却好像咫尺天涯。 他想要从她的脸上、眼中再找出一丝曾经的熟悉,可看到的,只是她目不斜视地从自己身边走过。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2章 摸清她的喜好与脾性 天已经黑透,帐内没有点灯。 严殊扶额坐于桌前,宛如一尊沉默的雕像,将自己沉浸在无边的黑暗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外面传来凌风的声音,他才猛地回过神来:“进来。” 凌风大步踏进帐内,回禀道:“国公爷,刚才那位容貌酷似罗姨娘的姑娘,是罗家流落在外的二小姐……年前才被家人接回京中。” “她与罗姨娘是双生子,两人外貌极为相似,就是家中的奴仆也时常分不清彼此……” 凌风的声音不高,在幽暗的营帐内缓缓响起,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他深知自家国公爷对罗姨娘一直念念不忘,此刻提及,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 说完,又踌躇半晌,犹豫再三后,才劝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还望国公爷节哀顺变,放下执念。” 这些年,主子一直没能从罗姨娘离世的阴影里走出来,他希望主子不要再沉浸在那些痛苦又自责的过往之中。 严殊缓缓抬起头,冷峻的面庞隐在夜色里,只能瞧见一个模糊的轮廓,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唯有那低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你说罗姨娘会不会根本就没有死,那双眼睛我认得,灵动、清澈、透亮、不含任何杂质,我不会认错,她就是她。” 凌风鼻子一酸,忙回道:“国公爷莫要胡思乱想,您想想,清韵庵那场大火,火势凶猛至极,无一人生还,罗姨娘怎么可能还活着?” “罗姨娘已经故去,这是无可更改的事实。何况罗姨娘脸上还有划伤,可罗二小姐的脸明明好好的。” “其实,属下刚才第一眼见到罗二小姐时,也是难以置信,差点就将她当成了罗姨娘。” “可当她张嘴发出声音时,属下便知道她不是罗姨娘,国公爷您千万不要胡乱猜测。” 严殊却仿若未闻凌风的劝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罗二小姐的面容,那双眼睛,整个人的神韵,与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合在了一起。 怎么看都是同一个人。 直觉告诉他,她就是她。 可事实又告诉他,凌风所言不无道理,那场大火那般惨烈,又怎会有生还的可能呢? 男人绝望的合上双眼,双手在袖中不自觉地握紧。 那一晚的置气,却让他痛失所爱。 密密麻麻的痛感再一次从四肢百骸蔓延至心口,让他痛不欲生。 良久,男人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晋王为什么要替她出头,他那人向来冷淡,怎么突然间管起了闲事?该不会是……” 他实在想不明白,向来不近女色的晋王,怎会突然对罗二小姐出手相助,难道其中有着什么别样的缘由? 一想到这儿,他就浑身不舒服,好像本该属于自己的宝物,却被旁人惦记上了似的。 凌风听了他的话,赶忙解释道:“听说当时晋王正在和罗五爷下棋……明显晋王就是想尽快解决掉麻烦,好拉了罗五爷回去继续下棋。” 严殊微微闭了闭眼,像是在努力压制着内心翻涌的情绪。 片刻后,他轻轻挥了挥手,语气里透着一丝疲惫:“你先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凌风应了一声:“是,国公爷。”然后轻轻退了出去。 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 罗诗杳一袭黑衣,头上带着兜帽,宽大的帽檐低低垂下,恰到好处地遮住面容,只露出小巧的下巴。 她已经策马随影璃等人,在夜色中连续奔跑了大概小半个时辰。 终于,到一处山洞前,他们停了下来。 几人利落地翻身下马,影璃朝身后喊了一声“戒备”。 刹那间,十多名训练有素的暗卫立刻散开,隐入黑暗中。 影璃手里提着一盏琉璃灯笼,走进山洞,在前面带路。 其实,今晚乍然见到严殊,罗诗杳的心情不是很好。 故而,她一个人寻了个无人的角落,静静坐着。 岂料没过多久,影璃就突然寻来,只简短地说顾晏廷要见她,然后就将她带到了这里。 顾晏廷为什么要选在这荒郊野外的山洞里见面? 罗诗杳满心疑惑,莲步轻移,紧紧跟在后面。 山洞里逼仄阴森,罗诗杳微微皱眉,不时环顾四周。 影璃见状,轻声说道:“姑娘,您且忍耐一下,王爷就在里面。” 罗诗杳轻轻点头,心中愈发好奇。 随着深入山洞,光线愈发昏暗,只有影璃手中的灯笼散发着微弱光芒。 又走了一段路,山洞内的景致陡然一变,前方赫然开阔起来,竟是别有洞天。 一泓冒着腾腾热气的温泉跃入眼帘,在其不远处,还燃着一堆篝火。 熊熊火焰跳跃着,驱散了山洞内的寒湿之气,将温暖源源不断地传递开来。 周边更是被精心装点过。 五彩斑斓的鲜花错落有致地摆放着,或娇艳盛开,或含苞待放,散发出迷人的香气。 数不清的红烛环绕在四周,烛火摇曳,光影闪烁,映照着顾晏廷峻美的面庞。 影璃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罗诗杳环顾着布置得如梦似幻的山洞,心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顾晏廷难道要在这里求婚? 呃……讲真,还挺罗曼蒂克的。 顾晏廷现在做什么,罗诗杳都不觉得奇怪。 早在一开始,顾晏廷就留了心眼,指使长亭来套她的话。 彼时,长亭一脸憨厚地凑到她跟前,言辞间满是羞涩与讨好,说自己心仪一位姑娘,却不知该如何讨得芳心。 罗诗杳听了,拍着长亭的胸膛,当下便自告奋勇,将自己脑子里能搜罗到的浪漫场景。 诸如送礼物、制造惊喜,佯装偶遇等等,一股脑全都告诉了长亭。 可谁能料到,到头来顾晏廷将那些浪漫法子逐一用在她的身上。 想到这儿,罗诗杳暗自咬牙,目光扫向正朝自己走来的顾晏廷。 狡猾,狡猾,真狡猾! 这小狐狸,当真摸清她的喜好与脾性,把人算计得死死的。 尽管罗诗杳心里这般想着,可面上却不动声色,静静等待着他开口。 可是,平日里意气风发自信沉重的青年,今晚看起来为什么有点落寞?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3章 想哭就哭出来 顾晏廷缓缓走近,并未言语,只拉起罗诗杳的手,牵引着她朝温泉边走去。 待走到铺着华美柔软的红毯处,两人面对面坐下。 “还难过吗?” 顾晏廷凝视着她,低沉的嗓音裹挟着关切。 “你……你都知道了。”罗诗杳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与他对视,声音不自觉低了下去。 光影在洞壁上摇曳闪烁,青年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忽明忽暗,眼神深邃难测。 “想哭就哭出来,别强撑着!” 顾晏廷眉头紧紧蹙着,眼中满是心疼。 罗诗杳本来是不会哭的,她早已经将所有的难过都压在了心底。 可被他这么一说,眼中忽然就有了泪意,渐渐汇聚,却死不承认道:“谁难过了?谁要哭了?人家明明好好的。” 说完,垂下双眸,浓密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小片阴影,仿若要将所有的情绪藏于其后。 顾晏廷微微低头,望进了她的眼睛里:“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他的声音温柔至极。 罗诗杳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只能气鼓鼓地瞪着他,那模样既可爱又让人心疼。 顾晏廷微微侧身,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握住小几上的酒壶。 “一醉解千愁,要不要来点试试?”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酒壶旁的两个琉璃杯逐一斟满。 酒水在杯中轻轻荡漾,映着烛光,泛起粼粼波光。 罗诗杳眼眶愈发酸涩,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思绪。 她轻轻摇了摇头,直截了当地拒绝:“借酒消愁愁更愁,你知道的,我极少饮酒。” 顾晏廷径直端起酒杯,自顾自道:“你不喝,那我就一个人喝,喝了这壶酒,就可以暂时忘记所有烦忧。” 罗诗杳听了,沉默片刻,而后重重呼出一口气。 她猛地伸出手,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灼烧着她的感官。 顾晏廷见状,立刻又拿起酒壶,不紧不慢地将两人的酒杯再次斟满。 他端起其中一杯,递给罗诗杳,低声说道:“来,再干一杯。” 罗诗杳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青年,有点跟不上他的思维。 平日里冷静克制的晋王,甚少饮酒,怎么今晚一个劲地劝她饮酒呢? 顾晏廷用蛊惑性的语言,一字一句,极力描述:“我不骗你,人喝醉后,真的什么事情就都忘记了。” 罗诗杳听了他的话,咬了咬红唇,忽然就被一股冲动主导了:“好,那今晚咱们就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话音刚落,她就想起自己还处在封建的古代呢。 于是,愁苦道:“可是,都这么晚了我却不在营帐中,传出去……” 话语间满是担忧,在这样的大环境下,闺阁女子要是夜不归宿的消息传出去,危及的是自身乃至整个家族的清誉。 顾晏廷微微扬起下巴,语气中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霸气与掌控力:“你是我请来的,我自然得将一切给你安排得妥妥当当才行,你无需为此担心。” …… 两人说话间,又是几杯酒下肚。 罗诗杳只觉脑袋愈发昏沉,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青年的身影在烛光摇曳下也仿若幻化成了多重影子。 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越来越憋闷,闷闷的,说不出来的难受。 总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总以为一切都会过去! 可能、大概、也许……时间还不够! 脑中的某些记忆清除的似乎并不干净……心中积压已久的情绪,在酒精的刺激下,仿若找到了宣泄的缺口,滂沱而出。 罗诗杳忙用双手紧紧捂住脸,指缝间不断有泪水涌出,打湿了她的掌心,又顺着手腕蜿蜒而下,洇湿了衣袖。 那压抑已久的哭声从她的喉咙深处迸发而出,起初是断断续续的抽噎,渐渐转为嚎啕大哭。 顾晏廷静静坐在一旁,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心疼。 过了好一会儿,罗诗杳像是哭累了,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望向顾晏廷。 她的眼中还带着未散尽的哀伤,撇着小嘴,问他:“我是不是很可怜,很没用?” “我们都是平凡人,不是冷血动物,有人的七情六欲,会哭会笑会爱会伤神……”顾晏廷一字一顿,说得不紧不慢。 他想要让她明白,有情绪并非软弱,而是人性的彰显。 蓦地听到现代词汇从顾晏廷口中蹦出,罗诗杳忽而又想笑了。 年轻时的她,以为成长是哭得最厉害的那晚,可后来才明白,成长不是哭得最厉害的那晚,而是根本就哭不出来。 罗诗杳没想到的是,今天终于将之前所有积累、压抑的难过、委屈一股脑地全都释放了出来。 在酒精的催化下,在顾晏廷面前,她不再伪装若无其事,可以尽情地哭,尽情地笑。 意识越来越混沌,她一会傻笑,一会盯着篝火发呆,一会又莫名地哭闹,鼻涕眼泪抹了青年一身。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顾晏廷最后将人直接抱在怀里,俯视着她。 醉酒之后的女子,整个人呈现出别样的风姿。 她的双颊晕染着大片酡红,为原本纯真的容颜添上一抹艳丽与娇媚。 眼眸半睁半阖,原本灵动的眼珠此刻红红的,透着一种醉态的迷离。 嘴唇微微红肿,娇艳欲滴,嘴角轻轻下撇,似是仍沉浸在某种情绪之中。 顾晏廷注视着她,目光中似有火焰在燃烧,炽热得仿佛要将她一同吞噬。 须臾,他缓缓低下头,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又藏着按捺不住的渴望,轻轻覆上她的红唇。 让他感到欣喜的是,发泄完情绪的她,神色很轻松地任由他亲吻,并没有像往常那般,努力地迫使自己接受。 见对方如此反应,顾晏廷得寸进尺,缓缓将手伸到她的脑后,手指轻轻穿过她柔顺的发丝。 舌尖试探着、纠缠着,与她的唇分分合合。 呼吸交织在了一起,紊乱而炽热。 唇齿纠缠不休,极尽缠绵。 每一次的触碰、每一回的辗转,似要将这几年来压抑在心底的无尽爱意,通过这一刻一股脑地宣泄出来。 好似只有这样,才能稍稍慰藉他那颗为她而跳动得几近疯狂的心。 许久许久之后,顾晏廷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可那只手却依旧停留在她的脑后,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发丝,目光灼灼地锁住她的双眼:“杳杳,我是谁?” 青年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与紧张。 罗诗杳此时脑子晕晕乎乎的,醉眼迷离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费力地启唇,声音带着几分软糯和含糊:“顾、晏、廷。”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4章 全面占领她 顾晏廷听到她清晰地吐出自己的名字,一直紧绷的心弦骤然松开。 在这之前,他满心忐忑,最怕杳杳意识混沌不清,会在恍惚间将自己错认成那人。 幸而,最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出现,这简单的三个字,于他而言是最好的回应,让他悬着的心稳稳落回了原处。 罗诗杳仰头望着顾晏廷,不明白他今晚到底是怎么了。 印象中的青年,无坚不摧,任何时候都给人一副胸有成竹的自信模样,仿佛世间万物皆在掌控中,没什么事情能够难得倒他。 可眼下,这般冷静强大、主宰一切的人物,却在自己面前慌乱得近乎无措。 神思游移间,她的腰肢猛地被人环住,耳边传来青年沙哑的声音:“杳杳,我爱你!” 顾晏廷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鼻尖萦绕着她独有的香气,一遍又一遍地轻声呢喃。 声音轻柔得如同梦呓,却又饱含着炽热的深情。 长久以来盘旋在心底、被他反复咀嚼无数次的话,在这一刻终于倾泻而出。 心头又松快了许多,顾晏廷双臂加重力道,想把她就这样禁锢在自己身边,口中喃喃:“杳杳,永远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我爱你,不能没有你……” 一声接着一声,声声饱含深情,几乎要将罗诗杳整个人吞噬。 话落,顾晏廷凝视着她的眼睛,似乎要将她看穿:“以后,你的眼里心底都只能是我,不能再有旁人。”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说话间,原本深邃的眼眸染上了一抹猩红,透出几分不顾一切的决绝。 曾经,杳杳和那人之间横亘着太多的阻碍,可如今,静和公主死了,严老夫人死了,也没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侍妾。 所有阻碍皆已不复存在,杳杳又是个心肠极软的女子,他真的很害怕,害怕她会再度陷入过去的情感泥沼,与那人重拾旧情。 不,他绝不能坐以待毙,不能再等下去。 他要全面占领她的喜怒哀乐。 今晚,这一切其实都是他蓄意谋划的。 是他故意将她灌醉,只为了完全占有她,让她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 虽然,他与她之间,曾经也有过一次亲密接触,可那一次,他中了药,神志不清,而她,被迫接受。 所以,那一次,不能算…… 顾晏廷凝视着醉意朦胧的女子,目光中全是占有欲。 他再次轻声呢喃:“杳杳,对不起,我爱你!” 语调是克制不住的颤抖,里面藏着生怕失去的紧张与惶恐。 想到此处,他微微附身,再次轻覆上她的唇。 瞬间,男性特有的成熟气息伴着紊乱粗重的呼吸,将罗诗杳包裹住。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皮肤上,撩拨得她心底一阵颤栗。 顾晏廷微微用力,对方紧闭的牙关便轻易被撬开。 他炙热滚烫的唇舌逐渐深入,既温柔又霸道,在她的口中肆意扫荡,似要将她的每一寸呼吸、每一丝意识都染上自己的印记。 罗诗杳神智错乱,口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香,完全被他的节奏掌控……温热的唇又慢慢往下游移……不知道过了多久,暴风骤雨般的掠夺忽然停止。 青年的喉咙里发出含含糊糊的声响,像是在梦呓,又似是宣示主权:“杳杳,你是我的,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说完,他轻轻抬起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 “杳杳……” “杳杳……” “杳杳……” 一连三声“杳杳”,一声接一声,带着无尽的眷恋,钻进罗诗杳的耳朵。 尚未等她反应过来,手就被顾晏廷紧紧攥住。 青年的手掌宽厚而炽热,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牵引着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胸口。 罗诗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之下那颗剧烈跳动的心,如同战鼓轰鸣,一下又一下。 紧接着,手在他的掌控下,慢慢地滑下,往下,再往下。 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开始不知疲惫地探索…… 不可描述的感觉如水波一圈圈荡开。 “唔……九郎……” 罗诗杳双颊绯红,眼眸半阖,情不自禁地溢出一声娇吟。 那声音婉转缱绻,带着丝丝缕缕撩人的甜意,酥得能化掉人全身的骨头。 她眼睫微微颤着,本能地伸出双臂,紧紧环住青年的腰。 手指在那坚实光滑的后背上划下一道道醒目的红痕,似是她在这迷乱时刻留下的独特印记,记录着激情碰撞的瞬间。 此时的罗诗杳,仿若置身云端,飘飘然不知身在何处。 活了这么久,她总算是体会到了那种死了活,活了又死、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极致欢愉。 翌日,罗诗杳醒来时,已经快到中午了。 人是醒过来了,可魂还没回过来。 她的目光缓缓移向身旁的青年,烛光勾勒出顾晏廷完美的侧脸,矜贵绝美的容颜仿若神只下凡,百般难描。 平日里,青年总是给人一种清心寡欲的高岭之花模样,谁能料到醉酒之后,竟会那般孟浪放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罗诗杳凝视着他,犹豫片刻,轻声问道:“九郎,夏氏是户部尚书的续弦,昨晚你让小太监掌掴她,会不会惹出什么麻烦?” 顾晏廷侧卧在旁,单手支着头。 从醒来后,他就一直盯着她瞧,舍不得移开眼。 此刻,听到她的话,嘴角微微上扬:“无妨,户部尚书是太子的人,我早已经掌握了他不少贪污受贿的罪证,只等着一个合适的时机将他拉下马。” 他的声音带着刚起床后的沙哑慵懒,听着有些撩人。 从昨晚起,他借着酒劲,终于将他们之间早已落实的关系,再次实质化、深入化、稳固化。 此刻,顾晏廷心中满是宠溺与满足,呢喃道:“杳杳,你不知道你自己究竟有多美……” 说着,又将人紧抱在怀里亲亲亲,啃啃啃,不知疲惫,不知满足…… 蓝天,白云,青草,慢悠悠吃草的羊群。 广袤的草原,到处都是一幅悠闲自在的画面。 然而,严殊心中却满是焦躁不安。 自那晚分别后,他无时无刻不在翘首以盼,希望能够再次看到她的身影,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也好。 为此,他时不时出现在罗家的营帐附近,期望能够再次偶遇她,可每次等来的都是失望。 这都已经第三日了,她就仿佛凭空消失在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 男人眉头紧紧皱起,不停地来回踱步。 凌风站在一旁,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忙劝道:“国公爷,您别着急,您也知道,那金雕本就异常稀少,说是凤毛麟角都不为过。” “它们生性机敏,视力极佳,稍有风吹草动,就能在千米之外察觉,继而振翅高飞,消失得无影无踪,哪是那么容易就能抓捕到手的呀!” 凌风顿了顿,轻轻叹了口气,接着往下说:“也不知道今年撞了什么邪,有好些人一门心思地想捕获金雕,好在两个月后,献给皇帝做寿辰贺礼。” “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儿听来的风声,连罗五爷和罗二小姐居然也动了心思,加入到这抓捕的大军里头……”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5章 围猎 随着低沉肃穆的号角声响起,士兵们开始擂鼓鸣炮、摇旗呐喊。 一时间,猛兽受惊,横冲直撞,银甲骑兵趁机将所有猎物赶到围场中。 猎豹身姿矫健,黑熊体型庞大,野猪獠牙外露…… 英姿勃发的青年才俊,皆一身骑装,纷纷策马入场,围猎正式开始。 他们或是单人匹马,或是三两成群,手中的弓箭早已备好,随时准备给予致命一击。 马蹄扬尘,箭镞呼啸。 野兽的嘶鸣声和猎手的喊杀声交织在一起。 场上的猎手中,明显是杨家三郎箭术最为出众。 他骑着黑马,眼神锐利如鹰,不时对着猎物挽弓搭箭,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次次都能精准无误地命中猎物要害,可谓百发百中,箭无虚发。 不消片刻,马背上便挂满了猎物。 罗诗杳正看的起劲,突然感觉周遭一阵骚动。 她心中好奇,下意识地转动眼珠,在场中搜寻,视线最终聚焦在一个熟悉的身影上。 难怪小姐们骚动起来,原来是晋王来了。 晋王年轻俊美,箭术高超,最重要的是至今还未定亲,是京中贵女心中的白马王子。 平日里,她们能见到晋王的机会不多,就是见到了也只能悄悄打量,将倾慕暗藏心底。 而此时此刻,在这热闹非凡的围猎场上,却能近距离、肆无顾忌地目睹晋王的飒爽英姿。 饶是看台上那些一贯矜持高贵、举止娴雅的千金小姐,此刻也被场中的热烈气氛所感染。 她们看到晋王亮相,立马就发出了惊呼声、赞美声,甚至还有胆大的欢呼起来,显然十分激动。 罗诗杳站在一群贵女中,亦是望着场中。 顾晏廷在贵女的惊叹声中,微微转头,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 那一眼,压下了周遭所有的纷扰喧闹,唯有他们彼此眼中的深情在静静流淌。 “看见了吗,晋王朝我们这边看过来了耶!” 突然,有人激动地惊呼出声。 小姐们顿时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罗诗杳仿若未闻,目光依旧停留在顾晏廷身上,想要瞧瞧他的箭术到底精湛到何种程度。 可瞧了半天,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大跌眼镜。 只见顾晏廷在这激烈角逐的围猎场中,居然连一只野鸡都没有逮到。 准确的说,他压根就没有拉弓搭箭。 顾晏廷在做什么? 这实在太出乎意料了,与她想象中的场景截然不同。 罗诗杳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眨了眨眼睛,环顾四周。 别的猎手皆是全神贯注、争分夺秒,一个个恨不得多长出一只手来,以便能尽可能多的射杀一些猎物,为自己赢得赫赫威名。 可顾晏廷呢?他究竟在干什么?这般悠闲散漫的模样,与周围紧张的氛围格格不入。 刚才谢兰还在一旁信誓旦旦地说,晋王若是出场,其他人定是没有拔得头筹的机会。 那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谢兰当时说这话时,周边没有一个人出声反驳,众人皆微微点头,显然大家都是认可这种说法的。 罗诗杳不禁又看了看场中的晋王。 难道自己眼花了,眼前这一切皆是幻象? 心里这么想着,她带着一丝不信邪的劲儿,目光在其他几位皇子身上一一掠过。 他们都已经捕杀了不少猎物,一个个收获颇丰,或驮着肥硕的鹿,或挂着威风的獐子…… 这时,大皇子在亲卫的协助下,还斩杀了一头黑熊,顿时引得满堂喝彩。 确定自己的眼睛没有任何问题后,罗诗杳把视线重新锁定到那道熟悉的身影上。 她微微眯起双眸,凝神细看,越看越不解,不由皱起了眉头,顾晏廷到底在干什么? 没有一丁点紧迫感也就算了,他还下了马,只牵着马慢悠悠地走着。 一边走还一边东张西望的,全然不似来狩猎,倒像是在悠闲漫步,欣赏风景。 总之,就是没有半点狩猎的样子! 罗诗杳满心无奈,正欲移开视线,却见顾晏廷忽然停住脚步,然后翻身上马,打马向前疾驰而去,动作快如闪电。 身形矫健得与刚才慢悠悠的样子判若两人。 视野中,一只浑身雪白的兔子隐约一闪而过,罗诗杳一愣,终于看出了名堂。 原来顾晏廷的目标是那只可爱的兔子啊,看样子还要活捉呢。 她不由得腹诽:大哥,你是来搞笑的吗? 人家捕杀的都是鹿獐豺狼虎豹之类的猛兽,你跟一只可爱的兔兔过不去是几个意思? 在这围猎场,其他人都想着猎取猛兽以显威风,顾晏廷却剑走偏锋,独独盯上软萌可爱的兔子,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围猎场的另一边,一众皇亲国戚三五成群地站着,或低声交谈,或举目远眺。 严殊一袭月白色锦袍,身姿笔挺地立于其中。 此刻,他紧抿着唇,目光始终锁定在不远处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正是罗二小姐,她身着一袭藕粉色的罗裙,披帛绕肩而过,随风轻轻飘动。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美目流转间,清雅动人,风姿绰约。 她专注地望着场中,有时候皱起眉头,有时候嘟起嘴,有时候露出吃惊的表情。 严殊的目光在女子身上细细描摹。 她的眉眼、她的轮廓,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可细细瞧来,又好似添了一些别样的东西。 比之阿瑶要胖一些,比之阿瑶要活泼一些,比之阿瑶要…… 严殊一时也说不全,他只知道,眼前的女子,那双眼睛怎么看都是他的阿瑶。 他不信她是什么罗二小姐,即便旁人都这般称呼,即便连凌风都说她不是她,他心底也始终执拗地认定着自己的判断。 罗诗杳正和谢兰笑语嫣然地说着话,不经意间抬眸,余光正好瞥见站在不远处的严殊。 只见他正目光灼灼地打量着自己,眼神中透着探寻。 视线在空中短暂交错,罗诗杳很自然地移开目光。 那晚大哭了一场,她反而觉得真的都过去了。 心已经变得很平和,爱已逝,恨已消。 再见面,已是陌路人。 严殊盯着女子平静无波的眼睛,心中五味杂陈。 他不明白为什么突然间,阿瑶就成了二小姐,这些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些问题像迷雾一般,笼罩在他的心头。 憋着一口气,他再次将目光投向围场,看着那些猎手的表现,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 在他眼中,他们的箭术不过尔尔,值得让她看得那般入迷吗? 那眼中盈满的笑意,发自真心,出自肺腑。 “走,凌风,回去换身轻便的衣裳,随我上场打猎。我要让这些人好好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精湛的箭术。” 严殊突然开口,话语中带着几分较劲。 凌风面露惊愕之色,犹豫片刻道:“可是国公爷,自从您修佛以来,就再没杀过生,为何今日您……” 他眼中满是困惑,国公爷近些年修身养性,眼下心性大变,实在超乎常理。 严殊没有回他的话,龙行虎步,速速回到营帐换上骑装。 然后骑着高头大马,扬尘奔向围场。 马背上的他,身姿依旧矫健,一出场,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他神情中带着自信,抬头,朝那个方向望去,却发现她不见了身影。 刹那间,方才还在心头熊熊燃烧的斗志,瞬间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灭。 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弓弦响动,利箭离弦,一只豹子轰然倒地。 这一箭技惊四座,收获了满堂喝彩,周围是一片热烈的叫好声。 可严殊心里没有一丁点的高兴,反而更堵了。 他环顾四周,试图在人群中搜寻到那一抹藕粉色的身影,然而终究是徒劳。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6章 小白兔 “杳杳,瞧这只小兔子,看着和你一样软萌可爱。”顾晏廷将手中捧着的兔子递给罗诗杳,“我一看见它,就想着抓回来送给你。” “哇,好可爱的兔兔!” 罗诗杳双眸瞬间睁大,流露出孩童般的喜悦。 她小心翼翼地将小白兔抱在怀中,抚摸着它洁白光滑的皮毛。 小兔子在她怀中不安地动了动。 罗诗杳忙轻声安抚:“小兔兔,不要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顾晏廷看着她这般模样,清俊的面容满是笑意:“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 语气中带着几分自得。 众人皆忙于追逐、猎杀猛兽,欲博皇上青睐,而他,却活抓了一只软萌萌的兔子,只为博得美人一笑。 罗诗杳将小兔子朝他举了举,笑道:“谢啦!” 顾晏廷微微倾身,靠近她,声音低低的,只有两人能听见:“我们再出去抓一趟金雕吧?” 罗诗杳面颊瞬间染上绯红,瞪着他,娇嗔道:“还抓呀?” 抓金雕不过是个幌子,借此由头便可以去他们的秘密基地约会了。 顾晏廷嘴角噙着一抹坏笑,剑眉轻挑,问道:“难道你不想?” 罗诗杳被他弄得又好气又好笑,一时语塞,只无奈地白了他一眼,算是回应。 顾晏廷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赶忙补充道:“这次你先走,我来断后。” 罗诗杳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半咬着唇,最终点了点头。 顾晏廷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好了,回去吧!” 罗诗杳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去,身影渐渐消失。 待她走后,书砚才从一旁的树后闪出。 他上前一步,禀道:“王爷,驸马这几日一直暗中盯着姑娘,属下瞧他那样子,肯定是对姑娘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这个时候约姑娘出去,万一被他发现了……” 顾晏廷原本含着笑意的双眸瞬间暗沉下来。 他负手而立,凝望罗诗杳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 半晌后,才缓缓开口:“密切留意驸马的一举一动,若他出营,立即来报。” 书砚忙应“是”,随后,微微抬头。 他犹豫片刻,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嗫嚅道:“王爷,如今的情形已经明了,况且您年纪也不小了,何不想个法子将姑娘名正言顺地娶回来。” “如此,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每次见个面都偷偷摸摸的。” 书砚眼中满是关切,他跟随自家王爷多年,也盼着王爷能早日抱得美人归。 顾晏廷微微抬眸,看了眼书砚,缓缓说道:“本王要的不是十拿九稳,而是万无一失。”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在彻底扫除所有隐患之前,本王绝不会贸然行事,将她置于危险之中。” 书砚闻言,心中一震,看着自家主子坚毅的面容,恭敬道:“王爷深谋远虑,属下明白了。” 罗诗杳抱着浑身雪白的小兔子,袅袅婷婷地走来。 一出现,就吸引了一众贵女的目光。 女孩子对这些可爱的小动物,天生就没什么抵抗力。 她们一看到毛茸茸软萌萌的小家伙,纷纷围拢过来,眼中满是喜爱与好奇。 “罗二小姐,我可以抱抱你的小白兔吗?” “我也要抱,我也要抱……” 众人叽叽喳喳,仿若林间欢快的鸟鸣,不绝于耳。 罗诗杳的小白兔,在她们之间传来传去,每到一人手中,便会引发一阵抚摸与惊叹。 谢兰站在人群中,目光停留在小兔子身上,随口问道:“也真是巧了,晋王殿下刚才在围场上,什么凶猛的猎物都没猎,只活捉了一只兔子——你这兔子是哪里来的呀?” 说完,她微微歪着头,眼神中带着疑惑,看向罗诗杳。 罗诗杳神色自若,嘴角轻扬,笑着回道:“这是我五哥刚刚给我的。” 这时,另一位身着粉色罗裙的小姐,轻摇着手中的团扇,插嘴道:“我听说,晋王殿下捉到的那只兔子,已经送给了庆安公主。” 罗诗杳听后,只是淡淡笑了笑。 顾晏廷的确送了一只兔子给庆安公主,不过那只是他手底下的人捕获到的,而他自己在围场上捉到的兔子,正是眼前这只。 说白了,不过是顾晏廷使的障眼法罢了。 想到这儿,罗诗杳心中既觉得好笑,又有一丝感动。 堂堂晋王,送个礼物给自己,还要如此的迂回婉转,就怕引起他人的猜忌与议论。 众人围聚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围猎场上的趣事,欢声笑语在空气中回荡。 不知不觉间,时间悄然流逝,快到午膳时分,众人这才意犹未尽地起身,相互道别,各自散去。 罗诗杳怀里抱着小白兔,脚步轻快地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 一路上,她的心思全在小兔子身上,时而逗弄逗弄它,时而又对着它小声嘀咕几句,完全没有察觉到,前面突然出现的高大身影。 直到差点撞到那人身上,她才刹住脚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罗诗杳看着眼前的男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很快,她反应过来,装作根本不认识眼前之人的模样,侧走几步绕开他。 凌风站在一旁,心中气不过,上前一步,伸手拦住罗诗杳的去路。 他眉头紧皱,目光中带着几分不满,扬声说道:“罗二小姐,见了柱国公也不行礼,礼部尚书究竟是如何教导女儿的? 既然人家亮明了身份,罗诗杳也没理由再装作不认识。 她迅速镇定下来,转身面向严殊,优雅地福身行礼:“见过驸马爷!” 声音平淡却又不失礼貌。 严殊听到“驸马爷”三个字,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猛地一震。 这三个字,像一把尖锐的利刃,直直地刺进他的心窝,搅得他五脏六腑都在隐隐作痛。 曾经,她也用这个生疏又冰冷的称呼拒他于千里之外。 严殊的眼眸瞬间黯淡下去,原本带着期望的目光此刻变得晦涩不明。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般,干涩得发不出半点声音。 许久,他才艰难地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沙哑道:“不必多礼,起来吧!” 这简单的几个字,却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罗诗杳,试图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熟悉的温情,可看到的却只有疏离与客套,这让他的心愈发沉重。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7章 我知道是你 罗诗杳闻言,站直身子。 身姿如同一株亭亭玉立的翠竹,透着一股清冷。 她清凌凌的双眸中闪过不耐,不再理会身旁的主仆二人,举步就要离去。 严殊见状,心中一急,不管不顾地伸出手,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驸马请自重!”罗诗杳见他做出如此轻浮的动作,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愤怒与羞恼。 她纤细的手腕在男人的大手中挣扎扭动,却发现对方的手劲大得惊人,让她难以挣脱。 跟在罗诗杳身后的小丫鬟看到这一幕,顿时柳眉倒竖,狠狠瞪着严殊。 她像一只护主的小兽般,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张开双臂拦在罗诗杳身前。 大声喝道:“驸马你怎敢如此放肆,光天化日之下,竟对我家小姐动手动脚,这成何体统!” “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我家小姐好歹也是礼部尚书的爱女,岂是容你随意轻薄!” 严殊听了她的话,下意识地松开手。 他并没有要轻薄她的意思,方才见她要走,心中一急,这才失了分寸。 严殊刚想要开口解释,鼻尖却隐隐传来一阵很淡很淡、极为熟悉的香气。 那香气清幽淡雅,让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没错,这是她独特的体香,也是珍稀无比的秘药——玉骨香的味道。 此刻,严殊在心底笃定,眼前的女子就是他的阿瑶,绝对是他心心念念的阿瑶! 这几日,为了探寻罗二小姐的身世,他暗中费了不少功夫,自然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罗二小姐被一位富商所救,那富商的夫人曾经还打算让她做自己的儿媳妇。 那位夫人既然有那样的打算,又怎么可能让她服用玉骨香呢? 诚然,玉骨香的确有着令人称奇的功效,服用者不仅能拥有冰肌玉骨般的容颜,还能长久保持曼妙体型,周身散发迷人香气。 然而,这看似神奇的秘药却有着一个致命的缺点——服用者会因此而失去生育能力。 要知道,在这个世上,一个女人若没有子嗣,便会被视为不完整的女人。 无论走到哪里,都难以逃脱他人的指指点点、闲言碎语。 罗二小姐在富商家的待遇极好,好端端的一个女子,并非如姐姐那样流落青楼,身不由己,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去碰这种会毁掉自己一生的东西呢? 何况玉骨香极为名贵,富商家虽说有些家底,但也远远够不上轻易使用玉骨香的层次。 要是以前,即便严殊在心底隐隐感觉罗二小姐就是阿瑶,可理智却不断告诉他,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毕竟,阿瑶已经丧生于那场大火中。 可现在,理智的防线在熟悉的香气面前开始摇摇欲坠。 思及此,严殊收回思绪,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 他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深情地唤道:“阿瑶,别再躲着我了,我知道是你。” 这几个字,是他积攒了数个日夜的心声,此刻终于冲破了喉咙,倾泻而出。 然而,眼前的女子却低垂着眼眸,安静而又沉默。 那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让他看不清她此刻的情绪。 沉默如同一个无形的屏障,横亘在两人之间。 严殊的心愈发忐忑不安,向前一步,眼中满是恳切:“阿瑶,我知道过去我们之间存在一些小误会,我恳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能慢慢地解释给你听。” 他的语气近乎哀求。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这份略显沉重的氛围。 原来是顾晏廷得知罗诗杳与严殊在此处,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 他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领着罗浩仁匆匆赶来。 罗浩仁翻身下马,几步走到罗诗杳身旁,将她护在身后,目光警惕地看向严殊:“驸马爷,我警告你,以后离我妹妹远点!” “要是让我再瞧见你靠近我妹妹,我可不管你是柱国公,还是驸马爷,我绝不会手软!” 罗浩仁握紧了拳头,那架势仿佛对方只要敢反驳一句,就立马冲上去将人教训一顿。 严殊见罗浩仁出现,微微一怔,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忙赔笑道:“我与罗二小姐不过是旧相识,叙叙旧罢了,五公子何必如此动怒。” 罗诗杳见此情形,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深知罗浩仁的火爆脾气,也清楚他根本不是严殊的对手。 于是,忙插话道:“哥哥,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去吃饭吧!” 说罢,也不管严殊如何反应,挽住罗浩仁的胳膊,径直朝着营帐的方向走去。 严殊见状,心中着急,忙上前几步,想要解释解释,挽回局面。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出口,一个高大的身影却突兀地出现在他面前,将他的去路彻底挡住。 来者正是顾晏廷,他目光冰冷地看着严殊,眼中的敌意毫不掩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驸马爷,你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呢?没瞧见人家兄妹两不待见你?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别那么讨人嫌!” 青年的声音低沉却透着浓浓的嘲讽。 严殊听了这话,顿时气急,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可碍于晋王尊贵的身份,只能强压下心头的怒火。 他先是行礼问安,而后,抬起头,不卑不亢道:“这似乎与王爷无关吧!” 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与质问。 顾晏廷冷哼一声,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着彻骨的寒意:“本王就喜欢管闲事,识相的,就离他们兄妹俩远点,不然,可别怪本王不客气。” 说罢,微微扬起下巴,姿态傲然地睥睨着眼前的男人。 “王爷,你不要欺人太甚!” 严殊咬着牙,一字一顿,毫不畏惧地直视着顾晏廷,气势上不落下风。 两人言语间针锋相对,谁也不肯示弱。 罗诗杳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心中一阵烦闷。 她深吸一口气,回过身,对着顾晏廷笑道:“王爷莫要与这种人一般见识。” 她刻意将“这种人”三个字咬得极重,意在表明自己对某人的厌烦。 说完,陡然换了语气,柔和道:“今日灶上做了几样精致的小菜,王爷要是不嫌弃的话,不如前去一同用膳。” 顾晏廷原本紧绷的面容在听到女子的话后,瞬间缓和了许多。 他唇角勾起,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意:“罗二小姐盛情相约,那本王就不客气了。” 青年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与方才对严殊说话时的冰冷态度截然不同。 说罢,他还不忘挑衅似的瞥了严殊一眼,而后才与罗家兄妹俩并肩离去。 三人的身影渐行渐远,很快消失在视野中。 严殊独自站在原地,望着空荡荡的草原,久久伫立,仿佛一尊被遗弃的雕像,任由冷风吹拂。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8章 绝对不能被别的男人染指 严殊坐在案前,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 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可即便如此,却仍是麻痹不了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毫无焦距地盯着桌面,思绪早已飘远。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严殊开始反思,过往的画面如同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 阿瑶说过,她不喜欢将军府,她讨厌将军府的一切,包括他的母亲,他的妻妾,甚至还包括他自己。 可严殊分明记得,她曾亲口承认喜欢自己。 因为喜欢,所以才会忍受不了他身边的莺莺燕燕。 因为喜欢,所以才会想着远离,眼不见心不烦。 阿瑶也曾无意中透露,说他后宅中的女人,是认识她之前进门的,已经是既定的事实,无法更改……话语中隐隐透着无奈与妥协。 后来,他们的关系闹到最僵时,似乎是从他应允要迎娶静和公主的那一刻起。 静和公主确实是他自认识阿瑶后,唯一与他有关联的女人。 现在仔细想想,就是从那时候起,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出现了无法修复的裂痕。 阿瑶不再像从前那样对他温柔以待,她开始刻意躲避他,每次见面都像是陌生人一般,眼神中充满了冷漠与疏离。 往昔的温馨时光,一去不复返,所有的美好都在一点点破碎、消逝。 一切都是因为静和公主,严殊终于意识到这点。 可他娶公主是既定的事实,已然无法更改。 严殊突然想到,坊间的种种传言。 说驸马爷为了能和公主能在来世再续前缘,不惜耗费大量的钱财,广施善举,又是捐钱修庙,又是出资铺路…… 这些传言根本就是无稽之谈,纯粹是好事者的无端臆想。 严殊心里跟明镜似的,却从未反驳过,也从未想过要去澄清。 毕竟,公主乃天家之女,身份尊贵无比,还是他散尽后宅、依照礼数,明媒正娶入门的妻子。 他又有什么理由跳出去向众人解释,说他所做的一切其实和公主没有半点关系。 于是,对于外界的那些流言蜚语,他选择了听之任之,放任不管。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他和公主之间的故事,竟然被世人传为佳话。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故事非但没有被人淡忘,反而越传越广,越传越离奇。 起初,只是市井之人在茶余饭后的谈资,可不知从何时起,竟如燎原之火,迅速蔓延至大街小巷的每一个角落。 说书人将其编成精彩绝伦的段子,在热闹的茶馆里口若悬河地讲述,街头巷尾的小孩也都耳熟能详,嬉戏玩耍时还唱着顺口溜…… 现在就连来到这千里之外的草原,到处还都传扬着他和公主之间爱情故事。 这一切,让严殊感到无比的困惑。 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背后默默操控着舆论,将这个故事推向了一个又一个的高潮。 严殊正沉浸在对过往的痛苦追忆和对现状的迷茫不解之中,忽然,脑海中灵光一现。 他猛地想起晋王,那个平日里总是一副清冷模样、对女色向来不屑一顾的天潢贵胄,却偏偏对阿瑶格外上心,这其中必有蹊跷。 思绪愈发混乱,他越想越觉得可疑。 想着想着,脑海中又冒出木兰围场之事,还有朝堂上,那些大臣集体对他莫名施压。 如今细细想来,一切都与晋王有关,似乎是他在背后操纵。 只有他,唯有他,除了他,还有谁能有那般通天的手段。 想到这一层,严殊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脸上满是愤怒与不甘。 肯定是在陈国公府老夫人的寿宴上,晋王看到阿瑶的美貌后,见色起意…… 小狼崽子,卑鄙无耻,原来早就蓄意谋划,从中作梗,致使他与阿瑶之间形同陌路。 严殊紧咬着牙,腮帮子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同时,他心中又涌起一丝疑惑,阿瑶已经失贞,晋王就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 在他的认知里,像晋王那样身份尊贵的人,对女子的贞洁必定极为看重。 再说,堂堂晋王,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为何偏偏盯上已为人妇的阿瑶? 他实在难以理解。 想当初,但凡被他宠幸过的那些女子,哪一个不是完璧之身? 严殊越想越气闷,曾经的他,位极人臣,风光无限。 手中的权利让他觉得世间万物皆可掌控,包括那个卑微的女子——阿瑶。 在那些志得意满的日子里,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失去她…… 严殊缓缓将案上的酒杯端起,酒液在杯中轻轻晃动,一饮而尽。 往昔的荣耀与如今的无奈在心头交替浮现。 风水轮流转啊!之前,随意掌控的女子,现在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追求者如众星捧月般围绕她身边。 严殊这才彻底体会到阿瑶当时的心情。 不行,阿瑶是他的,是他先遇到她的,是他替她赎的身! 阿瑶那么美,是世间任何珍宝都无法比拟的,绝对不能被别的男人染指。 严殊脑海中浮现出阿瑶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模样……他怎能容忍那样美好的她,投入别人的怀抱?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自己快要发疯。 内心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痛不欲生。 终于,他再无法忍受,猛地将手中的酒杯砸向桌面,“砰”的一声脆响,酒杯瞬间四分五裂。 严殊仰起头,闭起脸,任由眼角泪水无声滑落,口中喃喃自语:“阿瑶,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回到我的身边……” 在这寂静的营帐中,他的声音显得无助又绝望,可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好长时间后,他才睁开眼睛,浑浊的双眸骤然间变的清明。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他要想办法将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夺回来。 阿瑶曾经亲口承认是喜欢他的,严殊觉得自己还有机会,还有挽回一切的可能。 他的母亲已经过世,公主和王氏等人也已经死了,他身边早就没有了阿瑶讨厌的莺莺燕燕。 那些曾经阻碍他与阿瑶在一起的因素都已经不复存在。 他又好几年不曾碰过其他女子,他相信凭着自己的这份坚守,终有一天会打动阿瑶。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9章 不切实际的白日梦 想到这里,严殊缓缓站起身,朝着立在帐篷中的那面银镜走去。 他的脚步略显虚浮,毕竟方才喝了不少酒,可整个人又像是被注入了一股新生的力量,支撑着他,一步一步走到镜前。 微微眯起醉眼,他努力想要看清镜中的自己。 视线起初有些模糊,仿佛隔着一层水雾,渐渐地,镜中的影像清晰起来。 岁月终究还是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却也增添了几分成熟的男性魅力。 严殊自小就知道自己生得一副好皮囊,那模样不管走到哪里,便能引来异性驻足围观。 她们或是羞怯地偷瞄几眼,或是大胆地直视,眼中满是倾慕。 往昔,他对自己的容貌颇为自信,可如今,心里却没了底。 他已过了而立之年,不再是当初那个仅凭容貌就能让人心动不已的少年郎了。 想到围绕在阿瑶身边的那些年轻公子,一个个英俊潇洒,朝气蓬勃,活力四射,严殊不免有些泄气,原本燃起的希望之火又黯淡了几分。 犹豫片刻,他出声唤来凌风,嗓音带着一丝酒后的沙哑:“凌风,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比之晋王、谢六公子之类的如何?” 凌风听到这话,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中暗自腹诽。 国公爷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莫不是喝大了? 心里虽这般想着,面上却不敢有丝毫懈怠,赶忙恭敬道:“国公爷自然是俊美无俦,您这容貌,那可是旁人比不了的。” “晋王殿下虽说也是仪表堂堂,可比起国公爷您来,总归太年轻,少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谢六公子之流,更是没法与您相提并论,不过是些毛头愣小子,哪有国公爷您这般成熟稳重又风姿绰约啊!” 凌风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抬眼观察着自家主子的神色。 “那你觉得,我要是去罗家提亲,娶罗二小姐为妻,他们家里人会同意吗?”严殊突然开口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又有几分忐忑。 凌风听到这话,顿时满头黑线,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他没想到,自家主子居然还在做这样的美梦。 这怎么可能? 凌风在心中叫苦不迭,可又不敢不回答。 犹豫了片刻,才小心翼翼道:“国公爷,您还是别抱这个念头了……您仔细想想,那罗家人见了您,要么眼神像能杀人一样,充满了恨意;要么就像见了瘟神一般,避之不及。” “依属下看,罗姨娘之死,是横在您和罗家人之间的一道鸿沟,您和他家二小姐绝无可能。” 这话凌风说得战战兢兢,他深知这些犀利的言辞可能会触怒主子。 可同时,他非常了解自家主子,一旦认准的事,就很难轻易放弃。 因而,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主子,让主子清醒清醒,别再做这种不切实际的白日梦了。 严、罗两家隔着一条人命,这仇怨实在是太深了。 别说是提亲了,罗家人不找主子拼命就算是好的了。 凌风心里盼着主子能听进他的话,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别再做无谓的纠缠。 严殊闻言,却轻轻挑眉,对凌风的话显然不以为意。 在他看来,凌风不过是被眼前的表象所迷惑,根本就没有看透阿瑶就是罗二小姐的本质。 晋王即便对阿瑶有着别样的情愫,可短期内是不会娶她的。 阿瑶已非完璧之身,光是皇室娶亲验身的那一关,她就过不了。 晋王又怎会冒着被天下人诟病的风险,迎娶一个失贞的女子入门呢? 至于那些围绕在阿瑶身边的狂蜂浪蝶,严殊更是没放在心上。 他深知,阿瑶如今情况特殊,罗家人心里定然是一清二楚的。 罗家人是不可能将阿瑶嫁人的,因为她根本就没法在洞房时……喜帕上留下落红。 要不然,上门提亲的人早就将罗家的门槛都踏破了,可罗父却始终没有松口应允任何一家,这其中的缘由,不言而喻。 再者,阿瑶因服用玉骨香而不能生育,而他自己却已有儿有女,对于子嗣一事,早已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如此看来,放眼整个京都,还有谁能比他更适合阿瑶呢? 严殊坚信,自己才是阿瑶的最佳选择、归宿。 他们现在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如今摆在他面前的唯一难题,便是解除他和阿瑶之间的误会。 只要误会解除,重新赢得阿瑶的芳心,指日可待。 思及此,严殊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颓废下去,得立马行动起来。 他将心中的思绪暂时抛到脑后,提高音量吩咐凌风:“召集人手,即刻出营,咱们也去抓金雕!” 凌风闻言,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之色。 他见主子态度坚决,也不敢多问,只是应了一声,便领命离去。 严殊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又飘回到罗二小姐身上。 阿瑶三天两头就往外跑,每次给出的理由都是去抓金雕,可每次都是两手空空而归。 这事儿透着古怪,他心里一直对阿瑶频繁外出的事儿犯嘀咕,于是,一直派人悄悄跟着她。 可谁知道,那些被派去跟踪的人每次跟到半路,就会莫名其妙地将人跟丢。 严殊不信邪,亲自出马。 可每次刚出营地没多久,就被突然冒出来的高官显贵打断计划……真是见鬼了! 算了,不就是只大鸟吗,阿瑶若是想要,他替她抓来便是,省得她以后老往外跑。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0章 整个人都傻眼了 夜色沉沉,将一切隐在黑暗中。 严殊趁着四下无人,将捕获到的金雕装在笼子里,让人悄无声息地放置到罗家人所在的营地门口。 而他自己,则猫着腰,隐在不远处的一丛灌木后面,暗暗观察着营地门口的动静。 很快,金雕高亢而嘹亮的叫声打破了夜的寂静,吸引到里面之人的注意。 得知消息的罗浩仁从帐篷里匆匆走出来,目带疑惑,先是围着笼子转了一圈。 只见眼前的金雕身姿矫健,在笼子里扑腾着翅膀,一双锐利的眼睛透着桀骜不驯的光芒。 罗浩仁皱了皱眉头,很自然地以为是晋王送给妹妹的,反正王爷之前经常制造这样的惊喜,他都习以为常了。 思及此,他命人将笼子搬到营地里面,随后吩咐手下请来妹妹。 罗诗杳款步走来,怀里抱着一只毛茸茸的小兔子。 那兔子乖巧地窝在她的臂弯里,时不时还蹭蹭她的手。 待她走近,看到威风凛凛的金雕时,美目中闪过一丝困惑。 她歪着头,望着那只大鸟,实在不明白顾晏廷为什么要给她送来这么个玩意。 别人不知道,可她和顾晏廷心里却是清楚得很,所谓的外出抓捕金雕,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幌子罢了。 说起来,顾晏廷为了圆谎,的确是费了一番功夫抓了一只金雕。 可那只金雕被他偷偷养在外面,想着等快离开草原时,再拿出来,也好向他的皇帝老子交代。 罗诗杳摸着下巴,暗自思忖,难道这只是顾晏廷无意间捕获的,送给她随便玩的? 顾晏廷一贯知晓她的喜好,以往送的都是些精巧可爱的物什,这次却送了只看着颇为凶猛的金雕,着实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这——也算是一种意料之外的惊喜吧。 罗诗杳一边思索,一边仔细观察着笼中的金雕。 这只雕相貌英武、身姿不凡,浑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与霸气,那锐利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让人望而生畏。 一看就是雕中王者,空中霸主。 这不,就这会儿的工夫。 将她怀中原本乖巧的小兔子被吓得惊慌失措,一个劲地直往她怀里钻,小爪子还紧紧地抓着她的衣衫。 唉!也是,在这只金雕面前,小兔子可不就是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弱者。 罗诗杳心疼地摸了摸小兔子的脑袋,无声安抚着它。 罢了罢了,还是将这只金雕放走算了,免得吓到她的小兔兔。 物以稀为贵,有一只给顾晏廷的老爹过寿就行了,要那么多干嘛呢? 思及此,罗诗杳也不再犹豫,微微蹲下身子,将笼子的门打开,然后往后退了几步,给金雕让出一条路来。 那金雕先是警惕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随后舒展着它那宽阔有力的翅膀,“呼”的一声,振翅高飞。 很快便消失在夜空之中,只留下一阵翅膀扇动的风声,仿佛在诉说着它重归自由的喜悦。 罗浩仁在一旁看着妹妹的举动,微微皱眉,脸上露出几分无奈与不赞同的神色。 他实在是有些搞不懂妹妹的想法。 在他看来,这金雕可是难得一见的稀罕物种,更何况是王爷送的,那必定是花了心思的,哪能就这么轻易放走呢。 王爷实在是太宠溺妹妹了,万事都依着她,才会将她纵得如此任性。 罗浩仁忍不住开口道:“小七,说不定王爷觉得你待在营地闷得慌,所以才送来这只金雕给你解闷,你倒好,二话不说就把它给放走了。” 他语气里带着一丝嗔怪,眼睛里却满是对妹妹的溺爱。 罗诗杳听了哥哥的话,不以为然地嘟起嘴,反驳道:“这笨鸟能解什么闷呀,瞧它凶巴巴的样子,除了会吓唬我的小兔子,还会做什么?” “还不如一只鹦鹉,会说话的鹦鹉多有意思呀,能陪人唠嗑解闷儿。”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抚摸着怀里的小兔子。 小兔子这会儿也渐渐平静下来,依偎在她的怀里,似乎也在附和着主人的话。 影璃待在帐篷里,将罗诗杳和罗浩仁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她心里想着,姑娘既然喜欢会说话的鹦鹉,那可得跟王爷说一声,让寻只会说话的鹦鹉送过来,姑娘见了,一定喜欢得不得了。 唉,她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有些小郁闷。 自从驸马现身草原后,她每天就躲躲藏藏的,不敢随意露面,也不知道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天杀的驸马! 影璃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又带着点恶趣味的想法。 若有一天,驸马看到她,那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吧! 一想到这儿,她的嘴角就不自觉地微微上扬,脑海中开始想象起那场景来。 她仿佛看到驸马一脸惊愕的样子,那双平日里总是透着几分傲慢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影璃越想越觉得有意思,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这一幕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暗暗在心里盘算着,要是真有这样的机会,自己可得好好欣赏欣赏,也好出出过去憋在心里的那口恶气。 只是,她也知道,这想法虽然有趣,却也只能想想,因为王爷吩咐,让她少出去,免得被驸马瞧见。 毕竟,她若是和姑娘一同出现在驸马眼前,这不摆明了告诉驸马,罗二小姐就是罗姨娘嘛! 想到这儿,影璃撇了撇嘴,刚刚涌起的那点兴奋劲儿立马消散,只能无奈地继续待在帐篷里。 严殊隐在不远处,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和手下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抓到的金雕,就这么轻易地被阿瑶给放走了。 一时间,他整个人都傻眼了,呆在原地,满脸的难以置信。 阿瑶为了抓到一只金雕,那可是三天两头往外跑,一出去,少则一两天,多则三五天。 可如今,金雕都已经送到她的眼前了,可她却连看也没看几眼,就随随便便地给放走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严殊只觉得心里堵得慌,自己的一番心意就像石沉大海,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 顿时,满心的期待都化作深深的疑惑与无法言说的失落。 一旁的凌风同样也是目瞪口呆,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都合不拢。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家主子好不容易谋划的这一出,居然就以这样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收了场。 严殊面上布满阴云,望着金雕飞走的方向,陷入沉思。 凌风偷偷看了一眼他,心里“咯噔” 一下,大气都不敢出。 他生怕一个不小心触了霉头,只能陪着主子一起在原地吹冷风、干瞪眼。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1章 别人休想染指 夜幕降临,入夜的凉意被熊熊燃烧的篝火驱散,草原上,又是一场热闹非凡的篝火晚宴。 火焰噼里啪啦地跳跃着,将人们的脸庞都染上了一层欢快的红晕。 中间的空地上,舞姬们轻舒广袖,翩翩起舞。 她们身姿婀娜,犹如风中摇曳的柳枝,轻盈而柔美。 五彩的裙摆随着她们的动作飞扬、旋转,恰似一朵朵盛开的繁花,在火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罗诗杳坐在几案前,微微仰起头,欣赏着舞姬们精彩的表演。 火光映照在她精致的面庞上,衬得她愈发清丽动人。 谢兰坐在她身旁,正与旁人交谈着,偶尔也会转头看向罗诗杳,见她专注地欣赏着歌舞,嘴角泛起一抹浅笑。 严殊坐在对面的男宾席,默默地注视着不远处的罗诗杳。 这时,宫婢们手托盖碗茶,穿梭在人群之间,为众人一一上茶。 严殊的眼神顿时变得锐利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罗诗杳的一举一动。 望着奉上来的热茶,罗诗杳很自然地伸出手指,搭在杯盖上,缓缓掀开。 袅袅热气升腾而起,可就在她正要端起茶杯喝茶的瞬间,手猛地一抖。 只听“哐当”一声脆响,茶杯重重地摔落在几案上,瞬间四分五裂,茶水溅得到处都是。 周围的贵女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吸引,纷纷投来目光。 罗诗杳好像是被吓到的样子,眼中带着几分惶恐,手还抚在胸口上。 谢兰见状,忙问她:“你怎么了,没事吧?” 她的声音很轻,透着关切。 罗诗杳眼中的恐惧还未散去,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她的心头。 侍立在侧的宫婢迅速上前收拾好碎片,又重新为她上了一杯新茶。 贵女们只当这是个小意外,看了一眼后,便回过头,继续沉浸在篝火晚宴的欢乐氛围中。 而一直关注罗诗杳的严殊,心情却是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自罗诗杳失态摔落茶杯的那一刻起,他就若有所思地盯着她审视。 在这个喧闹的晚宴现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阿瑶自从被山蚂蟥叮咬后,就产生了心理阴影,只要一看到形似山蚂蟥的东西,便会悚然失态…… 比如,茶杯中,竖立着的竹叶青茶叶,在水中沉沉浮浮,那形态,像极了令阿瑶胆寒的山蚂蟥。 此时此刻,严殊心中更加肯定,眼前的罗二小姐,毫无疑问就是他日思夜想的阿瑶。 发觉到这一点,他心中五味杂陈。 一方面,他为自己进一步确定了罗二小姐的身份而感到激动不已。 另一方面,他又心疼阿瑶至今仍被那段可怕的经历所困扰。 看着阿瑶努力想要镇定下来的模样,严殊目光中满是深情与关切。 他恨不得立刻冲到她身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好好安慰一番。 可惜,此刻的场景不适合,周围又有太多双眼睛在看着。 严殊只能强忍着内心的冲动,在心中暗暗发誓,他一定要让阿瑶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阿瑶本身就是他的妾,立妾的文书还在他的手上呢,别人休想染指。 顾晏廷静静坐在篝火的另一边,身姿挺拔,气质卓然。 他看似在悠然地欣赏着晚宴上的表演,可实际上,他的注意力从未从罗诗杳身上移开过。 罗诗杳这边一有动静,顾晏廷第一时间就将目光投射了过去。 他忙让身边的小太监去打听情况:“快去看看罗二小姐那边到底怎么了。” 小太监领命后,迅速穿过人群,朝着罗诗杳所在的方向走去。 不多时,便匆匆折返回来,微微弯腰,附在顾晏廷耳畔,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快速说了几句。 顾晏廷听了,自然也明白了罗诗杳为何会如此失态。 杳杳怕山蚂蟥这事儿,他是再清楚不过的。 之前就曾陪着她一起克服心理阴影,可没想到还是有人利用这一点来试探她。 聪明如顾晏廷,立马就想到了谁在背后捣鬼。 青年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如同寒夜中的利刃,直直射向严殊。 而此刻的严殊,正好也向顾晏廷投来恨意十足的眼神。 两个男人的目光在空中激烈地碰撞,火药味十足。 两人就这样隔着熊熊燃烧的篝火,隔空对峙、暗暗较劲着。 周围的欢声笑语、热闹歌舞仿佛都与他们无关。 而这一切,罗诗杳却浑然不知,她的情绪才平复下来,正和谢兰闲谈,丝毫没有察觉到两个男人之间的剑拔弩张。 卓雅公主一舞毕,将热烈的气氛推向高潮。 她面带微笑,莲步轻移,上前向大盛皇帝行了一礼,声音清脆道:“皇上,久闻大盛女子才情卓绝,诗词歌舞、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这般出众的风采,卓雅钦慕已久。” “今日如此盛会,若能有幸欣赏到诸位小姐的才艺展示,定能让这场晚宴更加精彩纷呈,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皇上听闻,笑看了眼身侧的蒙古大汗一眼,朗声道:“不知诸位小姐可否愿意?” 在座的名门千金们相互对视一眼,心思各异。 不少人心中暗自思忖,虽说在寻常情况下,大家闺秀抛头露面确实不太符合规矩。 但这可是皇上让献艺的,意义可就大不一样了。 放眼望去,各大豪门的矜贵公子都在席间,更别提还有几个未成亲的皇子在座。 若是能在这里一展才华,得到他们的青睐,那可不就是一步登天,跃上枝头变凤凰了吗? 更何况,谁不想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谁不想让自己的才名传遍京都乃至更远的地方呢? 然而,大盛的女子向来温婉含蓄,不似草原上的女子那般豪爽奔放,说唱就唱,说舞就舞。 面对这样突然的邀请,大多数贵女羞涩不安,眼神中透出几分犹豫。 不过,人群中也有少数几位,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她们心中的热情早已被点燃,只等一个展示的契机。 就在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时,一位身着淡紫色罗裙的女子微微动了动身子。 她缓缓起身,大大方方地走出列,朝着皇帝躬身道:“臣女?吏部侍郎之女林婉清,献丑了。” 林婉晴平日里就对自己的才艺颇为自信,在闺阁之中早已小有名气。 她气质出众,声音婉转动听,一出场就引得周围众人纷纷投来目光。 有的眼中带着好奇,想要看看这位勇敢站出来的小姐究竟有何才艺。 有的则带着一丝羡慕,羡慕她有这般勇气和自信。 有了林婉清带头,原本还在犹豫观望的几位千金也纷纷出列。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2章 色授魂与,心愉于侧 林婉清用古琴抚了一首凤求凰,那弦音悠扬空灵,余韵悠长。 周大学士的千金跳了胡旋舞,身姿灵动,仿若风中飞燕,轻盈曼妙。 庆安侯的孙女唱了一首花好月圆,歌声婉转,十分动听。 白将军的爱女一袭剑舞英姿飒爽,气势非凡,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 接连几场表演下来,各具特色、平分秋色。 平日里这些养在深闺的小姐们难得有机会展露才艺,今日这般盛会,她们自然是尽情绽放光彩,而众人则纷纷高声喝彩。 欢快的掌声和人们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气氛愈发高涨。 卓雅公主突然站起身,看着罗诗杳,扬声道:“罗二小姐,听说你出自钟灵毓秀的江州,才名远扬。” “世人皆道江南女子天生丽质,一颦一笑间尽显妩媚风情,今日如此盛会,何不献上一舞呢?”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纷纷附和,目光都聚焦在了罗诗杳身上。 尤其是那些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一个个挺直了腰板,眼睛瞪得溜圆。 他们平日里在京中的各种社交场合穿梭往来,自认为也算是阅女无数了。 可罗家的这个女儿,却是个世间少有的美人儿,是仙品中的仙品。 她双眸灵动透亮,顾盼生姿间,流露出的神韵让人心醉神迷。 可惜的是,罗二小姐身边跟着的那些丫鬟,个个警惕异常,一旦有陌生男子试图靠近,便会毫不客气地将人拦住。 他们好几次想围上去搭讪,都被那些厉害的丫鬟给挡了回去,根本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如今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让他们能近距离欣赏美人舞姿,岂有不附和之理。 “是啊是啊,罗二小姐,我们可都翘首以盼呢!” “就是,如此盛会,怎能少了罗二小姐的风采。”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声音此起彼伏,眼中满是期待。 而那些贵女们,虽然表面上依旧保持着端庄的仪态,可眼神里却或多或少地流露出了一丝嫉妒和不屑。 她们在心底暗暗想着,压根就没听过罗家二女有什么才艺,她还能跳出什么惊为天人的舞蹈不成? 罗诗杳闻言,却是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她和卓雅公主没什么交集,根本就不认识,她不明白对方为何突然间点自己的名字。 疑惑间,余光不经意地瞥见坐在卓雅公主身边的夏雨薇。 此刻,对方正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罗诗杳瞬间就明白了,必定是夏雨薇在背后搞鬼。 这女人还真是不长记性,那天,被小太监打成了猪头,以至于没脸见人,这段日子一直没有出现过。 她还以为夏雨薇收敛了,没想到这脸才刚刚消肿下去,就又急吼吼地出来作妖。 夏雨薇见罗诗杳看着自己,毫不示弱地瞪了对方一眼,眼神中满是不加掩饰的恨意。 她刚才可将一切都看在眼里,自从严表哥入席后,视线就像被钉住了一般,始终落在罗诗杳的身上。 这让她心中不忿,凭什么那些男人一个个上赶着讨好罗诗杳。 而她,自认为年轻貌美,却只能守着一个样样都不如意的糟老头过日子。 什么江州有二罗,才情斐然,长袖善舞……依她看,都是谣传。 罗家长女罗姨娘在将军府时,整日里除了吃就吃,哪有什么才情可言,姐姐那个草包样,妹妹又能好到哪里去。 况且,刚才各家千金的表演精彩纷呈,罗诗杳就算此刻上去表演,又能翻出什么花样、出什么彩呢? 夏雨薇就等着看罗诗杳出丑时的囧样。 周围的呼声越来越高,皇帝和蒙古大汗也都好奇地看了过来,已经容不得罗诗杳拒绝。 她只得缓缓站起身来:“兰姐姐,借你的团扇用用。” 丝竹管弦之声缓缓流淌,罗诗杳手执团扇,站在篝火前,微微闭上眼睛,似是在感受音乐中蕴含的情感。 片刻后,她缓缓睁开双眸,身姿轻盈地舞动起来。 举手投足间尽显风情万种,眉眼含情,带着水乡独有的温婉与柔情。 女子的身体柔软而灵活,如同一缕轻柔的烟雾,在空中舒展出优美的姿态。 随着音乐节奏的加快,她的动作愈发流畅自然,每一个转身,每一次抬手,都精准地契合着节拍。 她的表情也随着舞蹈的推进而不断变化,美目盼兮,巧笑嫣然,流露出江南女子的温婉娇羞。 在间奏的舒缓旋律中,她微微下蹲,身体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缓缓蜷缩,而后又徐徐展开,如同花朵在瞬间绽放。 她的动作细腻而富有层次感,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让人不禁沉浸在她所营造的美妙意境之中。 舞台上的罗诗杳,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看着那被火光映照得格外动人的脸庞,严殊再也无法从她身上移开视线。 他的眼神中满是震撼与痴迷,相处这么多年,他竟然还是第一次看她跳舞。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原来,她跳舞时的样子竟是如此动人心魄,一舞倾城,再舞倾国。 小时候,母亲曾教导他:“靡曼皓齿,郑卫之音,务以自乐,命之曰伐性之斧。” 那时的他,谨遵母亲的教诲,深信那些轻歌曼舞、丝竹管弦不过是让人沉溺其中、玩物丧志的祸端。 所以在将军府,不闻丝竹之声,不见任何舞蹈。 而那些企图以歌舞娇娆媚上的女子,他会弃之如敝履。 今日,当他亲眼看到阿瑶在舞台上的绝美舞姿,才深刻地体会到,仅仅只是一眼,便能深深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色授魂与,心愉于侧——女以色授,男以魂与,两情相悦,心倾于侧。 这句话用来形容过去的他和阿瑶,是如此的贴切。 可惜,他没有早点看明白自己的心意,如果早点知道自己心底的想法,那么…… 严殊越想越懊恼。 顾晏廷坐在皇帝的下首,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同样充满了欣赏。 他深知罗诗杳的舞技高超,却没想到在这草原的篝火晚宴上,她的舞蹈竟别有一番韵味。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罗诗杳的动作也戛然而止。 头梳灵蛇髻,身穿红色妆缎纱裙的女子定格在舞台中央,浑身散发出一种空灵飘逸的美感。 表演完毕,她微微欠身向周围的观众致意,而后姿态优雅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众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久久无法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片刻后,雷鸣般的掌声才轰然响起,整个场地都被这热烈的掌声所淹没。 人们的脸上洋溢着激动与赞叹,眼神中满是对罗诗杳的钦佩与欣赏。 在一片欢腾中,夏雨薇的脸色却变成了猪肝色,难看得无以复加。 她怎么也没想到,罗诗杳的舞蹈竟然如此出色,彻底抢了所有人的风头。 原本满心期待着看罗诗杳出丑,结果却被对方狠狠打脸,这让夏雨薇心中的嫉妒与恨意更甚。 而她身旁的卓雅公主,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欢快地跑了过去。 她拉着罗诗杳的手,对她的舞蹈赞不绝口,秒变小迷妹:“罗二小姐,你跳得实在是太棒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舞蹈,你简直就是天生的舞者!” 卓雅公主的声音清脆而响亮,毫不掩饰自己对罗诗杳的喜爱。 罗诗杳微笑着和她交谈,言语间谦逊有礼。 然而,她的视线却无意识地朝顾晏廷掠去。 顾晏廷原本正盯着她看,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碰。 他微微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快得让人几乎捕捉不到。 罗诗杳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仿佛刚刚那一瞬间的对视从未发生过,继续和卓雅公主谈笑风生。 严殊,一直密切关注着罗诗杳的一举一动。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罗诗杳和晋王之间那细微的异样,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 男人的眼神变得森冷阴鸷,紧紧盯着晋王,仿佛要用目光将他穿透。 阿瑶是他的妾,立妾文书还在他的手中,是他心中独一无二的存在,他绝不允许任何人觊觎她。 阿瑶是他的,谁也别想抢走。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3章 到底在搞什么鬼? 夜幕降临,天上繁星闪烁,地上灯光点点。 “草原上的集市也蛮有趣的嘛!”罗诗杳漫步在熙熙攘攘的集市中,目光在那些售卖特色手工艺品的摊位间游走。 说完,皱了皱鼻子,带着一丝遗憾道:“可惜呀,没有糖葫芦。” 对于喜食酸甜口味的她而言,糖葫芦是逛街时不可或缺的零嘴。 顾晏廷走在她和罗浩仁中间,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扬,语气中满是宠溺:“逛街怎么能少得了糖葫芦呢,早就给你准备好啦!” 话音刚落,长亭就像变戏法似的,突然拿出两串糖葫芦。 在这充满异域风情的草原集市,那红彤彤的糖葫芦显得格外醒目,其中一串还是用草莓做成的。 草莓裹在晶莹剔透的糖衣里,娇艳欲滴,看着十分诱人。 罗诗杳双眸瞬间亮了起来,从他手中接过糖葫芦,一手一串,迫不及待地咬了一个草莓。 糖衣的香甜与水果的酸甜在口中交融,她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罗浩仁见状,忍不住用夸张的语气调侃道:“哎呀!你们俩可真是的,这一路狗粮撒得到处都是!” 三人说说笑笑,气氛温馨而融洽。 就在此时,严殊忽然从斜刺里走了出来。 他原本小心翼翼地隐在暗处,却在看到罗诗杳开心地吃着晋王准备的糖葫芦时,过往的某些记忆被唤醒。 瞬间,他只觉得怒火直冲脑门,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不管不顾地就冒了出来。 阿瑶应该吃他准备的糖葫芦,阿瑶的笑容应该只属于他。 严殊强压下心头的愤怒,并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静一些。 他大步上前,不情不愿地给晋王行了个礼。 二人目光交汇,眼中皆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请完安,严殊站直身形,幽冷如寒潭的眸子在晋王与罗诗杳身上来回扫视。 晋王一袭月白色长袍,上面绣着精致的祥云纹,气质温润如玉。 罗诗杳一身玄色男装,束着高高的马尾,整个人看起来英姿飒爽。 他们站在一起,一个温润儒雅,一个娇俏灵动,颇有种郎才女貌的般配感。 这一路,两人有说有笑,时而驻足观看街边的小玩意儿,时而低声交谈,竟丝毫不避讳旁人。 当然,这里是广袤草原上的某处集市,一般也碰不到熟人,除了自己。 严殊只觉得心头被狠狠刺了一刀,痛不欲生。 男人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手背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他心心念念的阿瑶,如今却对别的男人笑得如此温柔,还和他这般亲密无间,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罗诗杳吃着顾晏廷特意为她准备的爱心糖葫芦,心里甜滋滋的。 当她对上严殊复杂的目光时,下意识地朝顾晏廷身边靠了靠,同时亮晶晶的眼睛闪烁着望向别处,没有半点要搭理严殊的意思。 “王爷,没想到你会有如此雅兴,竟会来此嘈杂混乱的集市闲逛。”严殊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火药味。 顾晏廷心情似乎超乎寻常的好,他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回应道:“驸马,可真是巧啊!” 话语虽简短,却是意有所指。 两人看似客气地寒暄,然而这简短的对话,却暗藏着无形的交锋。 短暂的交流过后,顾晏廷提起脚步,继续朝前行去。 严殊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愤愤道:“男女有别,罗二小姐一个姑娘家,也不知道避嫌,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和晋王并肩而行!这成何体统?” 一旁的凌风闻听此言,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回道:“国公爷,您先消消气。晋王与罗五爷向来交好,往来频繁。” “罗五爷出门,带上自家妹妹,合情合理……三人同行,偶尔交谈几句,也是人之常情。旁人就算瞧见了,还能诟病不成?” 严殊冷哼一声,只道:“继续跟着!” 过了几日,罗浩仁又以抓雕为借口,带着罗诗杳出了营帐。 严殊得知这个消息后,积累在心里的那股子火气“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 前阵子,他和手下风餐露宿,好不容易才抓到金雕,还特意送到兄妹俩面前。 可他们呢,随随便便就给放走了。 如今倒好,又大张旗鼓地说是去抓雕……难道他们之前信誓旦旦地说出去抓雕,都是在糊弄人不成? 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难道是打着抓雕的幌子出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严殊终于想通了问题的关键。 他二话不说,立马带人跟了上去。 然而草原地势平坦广阔,放眼望去,几乎没什么能用来遮挡身形。 他又担心被罗家兄妹发现,所以不敢靠得太近,以至于最后竟被他们给甩掉了。 直到三天后,兄妹俩才回来。 而在这期间,晋王也恰好不在营地,这巧合得实在有些蹊跷。 严殊越想越觉得这两人一同出去,绝对不会只是抓雕那么简单。 他心中的疑惑与不安,如野草般疯狂滋生,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猜测,让他几近发狂。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4章 阴魂不散 月挂枝头,静谧而美好。 罗诗杳坐在顾晏廷的腿上,侧着头,轻声问道:“九郎,你与七皇子关系如何?” 顾晏廷微微一怔,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平日里,罗诗杳对朝堂之事并不关心,今日突然有此一问,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一般般吧!”他如实答道,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说罢,忍不住反问:“怎么突然间问这个?” 罗诗杳露出一抹浅笑,娓娓道来:“我和卓雅公主很能聊得来,而她即将成为七皇子妃。” “所以呀,我提前向你打听明白,可别等我和她成了好朋友,才发觉你和七皇子站在对立阵营……” 说着,还吐了吐舌头,那模样可爱极了。 顾晏廷一边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一边回道:“原来是这样,我与七皇子虽谈不上亲密,但也没什么仇怨,你放心与卓雅公主交往。” 罗诗杳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她靠在顾晏廷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心中满是安心。 月色皎洁,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四周一片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严殊一袭黑衣,冷着一张俊脸,不停地在附近徘徊。 他一直暗中盯着罗诗杳的一举一动,可当她走到这里时,却突然不见了踪迹。 到底去了哪里? 严殊皱着眉头,脚步愈发急促,在周围来回搜寻。 正走着,他的视线猛地一凝,发现长亭正静静地站在前面不远处。 长亭身为晋王的心腹,平日里与晋王形影不离。 他此刻伫立在此,那晋王必定就在附近。 严殊心头顿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疑虑,不假思索地加快脚步,朝着长亭的方向大步走去。 可就在他走到长亭身边时,长亭却挡住了他的去路:“驸马,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准踏入里面一步。” 严殊心中焦急,懒得跟长亭废话,直接就亮出了兵器。 刹那间,寒光一闪,凛冽的剑气在夜空中弥漫开来。 严殊紧握着剑柄,瞪着长亭,声音中充满了警告:“滚开!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今晚,谁都休想拦住我。” 长亭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紧紧盯着严殊,身体微微下蹲,摆出防御的姿势。 严殊不再和他磨嘴皮子,眼眸中闪过一道狠厉。 他脚下轻点地面,手中长剑裹挟着呼呼风声,朝着长亭迅猛扑去。 长亭见状,不慌不忙,手腕轻轻一抖,挡开了严殊凌厉一击。 “当”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金属撞击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刺耳。 罗诗杳正沉浸在柔情蜜意的吻中,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打断。 她微微挣脱开顾晏廷的怀抱,美目之中满是疑惑,出声询问:“怎么了这是?” 顾晏廷气定神闲,语气中满是不在意:“不必理会。” 说罢,带着薄茧的大手轻轻抚上女子的脸颊,温柔地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然后再次凑近,继续吻她。 其实,顾晏廷心里很清楚,死盯着杳杳不放,又敢不顾他的命令硬闯的,除了驸马还能有谁。 驸马对杳杳的心思,他一直都心知肚明。 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顾晏廷嘴角忽而勾起邪魅的笑容,既然驸马这么想看,那就如他所愿,让他看个够好了。 也是时候该让驸马彻底明白,杳杳早已属于自己了。 严殊战神的名头可不是浪得虚名,那可是在一场场腥风血雨的战场中,凭借着真刀真枪、浴血奋战实打实打出来的。 这么多年来,他南征北战,历经无数恶战,早就练就了一身出神入化的武艺。 在大盛,若论身手,他若排第二,那当真无人敢说第一。 他仿佛与手中的长剑融为一体,剑随心动,动如雷霆。 这场对决从一开始,长亭便感受到了排山倒海般的压迫感。 仅仅几个回合下来,他已经有些力不从心、防守开始出现破绽。 长亭深知自己今日遇到了劲敌,驸马武艺之高强,远超他的想象。 可令他更诧异的是,周围明明潜伏着众多暗卫,这些暗卫都是主子精心培养的精锐,个个武艺高强,忠心耿耿。 以他们的能力,若一起出手,驸马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然而,奇怪的是,直到现在,主子却始终没有命他们出手相助。 长亭自幼跟着晋王,多年的朝夕相处,让他们主仆之间形成了一种无需言语便能心领神会的默契。 就在他又一次险象环生地躲过严殊凌厉一击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瞬间就明白了主子的用意。 王爷必定是想让驸马亲眼看到他与姑娘之间的亲密关系,以此来彻底断了驸马的念想。 想到这里,长亭紧绷的神经微微松懈,手中的剑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拼死抵挡。 严殊心中急切地想要印证自己的预感,攻势愈发猛烈,每一剑都带着破竹之势。 他的身影在夜色中如鬼魅般飘忽,手中长剑挥舞出一道道寒光,逼得长亭步步后退。 击退长亭后,严殊也不恋战,径直朝前方飞奔而去。 可是,还未走多远,一阵女子细微的嘤咛声就传入他的耳中。 这声音如此熟悉,让他的心猛地一紧。 他下意识地放缓脚步,悄然靠近,生怕惊扰了什么。 然而,眼前的景象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击中了他。 严殊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浑身血液逆流。 这一刻,他感觉整个世界瞬间崩塌。 前方不远处,清冷的月光下,晋王怀中抱着一个女子。 那女子坐在他的膝盖上,双手圈住他的脖颈,头发如瀑布般肆意披散,恰好挡住了她的面容。 微风轻轻拂过,撩动着女子的发丝与裙角飞扬起伏。 两人交颈缠绵,吻得浑然忘我,难舍难分。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5章 生生世世长相厮守 严殊失魂落魄,跌跌撞撞地回到营帐。 他满心的痛苦与绝望无处宣泄,只能借酒消愁。 他一杯接一杯地猛灌,酒坛一个接着一个被打开,没多久便喝得酩酊大醉,整个人瘫倒在地上,意识渐渐模糊。 他又梦到当晚的场景。 阿瑶依偎在晋王的怀里,头靠在他的胸前,手指绕住他的发丝,轻轻把玩着。 而晋王望着怀中人,眼中还带着意犹未尽的笑容:“浮世三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阿瑶闻言,抬起头来,笑着回应:“红尘万丈,吾愿有三,一愿河清海晏,二愿你我常健,三愿生生世世长相厮守。” 他的阿瑶竟要和别的男人生生世世长相厮守,严殊只觉一阵剧痛突然袭来,如同有一把尖刀,直直刺进他的心脏。 身体猛地一颤,他脸上的表情瞬间扭曲。 原来梦里也会痛,这种痛如此真实,如此刻骨铭心。 严殊是被痛醒的,迷迷糊糊中,睁开双眼,有那么一瞬,还沉浸在刚才的梦境之中。 脑海中,一个女子清脆含笑的声音反复回荡——生生世世长相厮守。 不甘心啊! 凭什么阿瑶许下生生世世诺言的人不是自己? 心口又一阵剧痛袭来,严殊疼得汗如雨下,浑身湿透。 他突然一骨碌翻起身,怔怔地坐着,一动不动,宛如一尊雕像。 帐篷内安静极了,只有他略显沉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回荡。 过了许久,他好像才回过神,声音沙哑地唤道:“凌风。” 凌风一直守在帐外,应声走了进来。 严殊抬眼看向他,吩咐道:“去,找两套蒙古人穿的袍子来。” 凌风心中虽疑惑,但也没多问,只是应了一声,便匆匆转身离去。 严殊望着凌风离去的背影,缓缓起身,走到银镜前。 他的目光触及镜中那个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伤痛的自己,心中一阵阵抽痛。 抬起手,他轻轻抚摸着镜子里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指尖微微颤抖。 才三十四岁的年纪,才过了一个晚上而已,怎么就苍老得不成了样子。 愣怔了好半晌,他才开口唤人进来,侍奉沐浴。 待凌风回来时,严殊已经沐浴完毕。 热水洗去了他身上的疲惫,却无法洗去他心中的伤痛。 他看着凌风,冷峻的面容透着一股无法掩饰的落寞:“收拾好行囊,带上干粮和水,即刻出发。” 凌风心中虽有诸多疑问,但主子的命令他不敢违抗,只能快速地收拾好一切。 两人趁着夜色的掩护,将跟踪在身后的尾巴巧妙甩掉。 随后,又换上蒙古人才穿的袍子,把头发也按照蒙古人的样式束了起来。 一番伪装后,乍一看,还真跟普通的蒙古人没什么两样。 之后,严殊像个耐心的猎人一般,带着凌风蹲在了罗家兄妹外出抓雕时,必行的路口守株待兔。 两人在草原上吹了两天冷风,终于等来罗家兄妹。 严殊心中暗暗发誓,这次他一定要跟紧了,绝不能再跟丢了。 许是罗家兄妹真将他们当成了蒙古人,因而没有设防,此次跟踪和之前屡屡跟丢的情况相比,倒是异常顺利。 就这样,他们一路尾随,最后严殊清清楚楚地看到,阿瑶进了一个山洞。 那山洞隐藏在一片草丛和怪石之后,若不仔细瞧,还真不容易发现。 严殊见状,赶忙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好身形。 没等多久,他最怕看到的一幕还是出现了。 只见晋王等人骑着马,不紧不慢地朝着山洞这边而来。 到了洞口,晋王只身一人进了山洞,其余人则散开守在外面。 严殊紧咬后槽牙,脸色变得阴沉无比。 在这荒郊野外,孤男寡女共处山洞,不用脑子想,都能知道里面之人究竟在做什么。 这一刻,心中的猜想终于得到了印证,什么抓雕,不过是方便两人私下约会的借口。 他们一次次以抓雕为由外出,竟是为了行这苟且之事。 各种不堪的画面在他的脑子里横冲直闯,严殊只觉得浑身血液逆流,恨不得立刻冲进山洞,将那两人揪出来。 一个看着淡雅不争,仿若纯洁无瑕的仙女,却是个放浪形骸、勾三搭四的狐狸精。 一个看着洁身自好,如同不近女色的神祗,却是个道貌岸然、巧夺人妻的伪君子。 想到这里,严殊心中的愤怒达到了顶点,几近失控,眼看着就要不顾一切地冲出去。 就在他抬脚的瞬间,凌风眼疾手快,忙一把拉住他,急急劝道:“国公爷,您且冷静!您想想,你这样冲进去又能做什么呢?” “男未婚女未嫁,如今这般,无非就是晋王宠幸了一位女子罢了,大不了,收入宫中便是。” 严殊被拉住后,转头怒视着凌风:“你说什么?你竟然帮他们说话!” 凌风并未被严殊的怒火吓倒,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这天马上要变了,您还看不明白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严殊闻言,瞬间愣住。 凌风神色凝重,微微凑近,接着往下说:“太子被废是迟早的事,而其他几位皇子,除了晋王,皆是庸碌之辈。他们对于策略经书、朝政大事一概不通,毫无治国之才。” “反观晋王,有谋略有手段,深得皇上倚重,朝中大半官员都已倒向他。而皇上也已经给他放权,如今晋王手握大权,朝堂局势已十分明朗……” “太子失势后,朝中各方势力都在重新站队。您没瞧见之前太子一派的人,都像狗一样上赶着去巴结晋王。” “他可是未来的天子!您干嘛非要去得罪他……您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整个国公府,为整个严氏一族着想啊!” 严殊咬牙切齿,声音里满是不甘:“可是晋王,他欺人太甚,夺我所爱……” 凌风轻叹一声,说道:“国公爷,罗二小姐不是罗姨娘,属下知道您对罗姨娘念念不忘,可她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再说,儿女情长在整个家族利益面前,实在太过渺小……” 凌风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狠狠戳在严殊的心坎上。 他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忽而蹲下身,双手抱住头,一种从未有过的无能为力攫住了他。 是啊!冲进去又能怎么样呢? 什么也改变不了,只不过徒增笑柄罢了。 很长时间后,他才站起身,只吐出三个字:“回去吧!”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6章 别装了 罗诗杳站在营帐前,纵目远眺。 一望无际的碧绿与湛蓝的天空相接,美得不像话。 马上就要回去了,以后很难再见到如此美景了。 今日蒙古大汗设宴款待大盛皇帝等人,这种宴席,顾晏廷身为亲王,自然也要出席。 罗诗杳闲着没事,便背上画板,打算出去寻觅一处静谧之地,将脑海中的记忆留存于纸上。 那天,她与顾晏廷像两个小孩似的,在格桑花海中追逐、嬉闹,那画面深深烙印在她的心底。 这次外出,她只带了影璃。 影璃有些担忧,迟疑道:“被驸马看到了不好吧?王爷有令,不准我随便出帐篷。” 罗诗杳却是一脸无所谓:“看到就看到了呗,总不能躲一辈子吧!” 说罢,率先走了出去。 严殊看她的眼神很复杂,估计已经猜到了她的真实身份。 人家都已经知道了,既如此,何必再让影璃躲躲藏藏的呢? 罗诗杳这般想着。 再则,知道了又能如何? 这可是古代,没有人脸识别,没有指纹比对,更没有 DNA 检测,谁又能准确无误地证明她到底是姐姐还是妹妹呢? 她的嗓音已变,脸上原本不可能祛除的疤痕也没有了,除了严殊,不会再有人将她和一个死人联系起来。 影璃担忧自家主子的安危,忙快步跟上:“小姐,咱们真的不用在意吗?万一……” 罗诗杳转过头,给了影璃一个安抚的微笑:“碰到他,不必理会就是。” 阳光洒在身上,暖融融的。 两人骑马出了营地,一路悠悠前行,很快便找到一处风景绝佳之地。 影璃深知自家主子作画时不愿被人打扰,因而只在远处寻了个地方静静守候。 微风轻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罗诗杳专注地坐在画板前,手中的画笔在白纸上轻轻游走。 格桑花肆意绽放,五彩缤纷,一男一女在其间欢笑…… 她细细描绘,全身心地投入其中,欲将这份甜蜜的回忆,用画笔永久地定格下来。 沉浸在绘画世界里的她,丝毫没有察觉,有人正悄无声息地朝她走来。 严殊望着熟悉的身影,脚步渐渐慢了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急促的呼吸,缓缓走到她身后。 “阿瑶……”严殊轻声唤道,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这一声阿瑶,饱含着他长久以来积攒的思念,在微风轻拂的草原上悠悠飘荡。 罗诗杳听到声音,手中的画笔微微一顿。 她条件反射地转过头,看到男人的瞬间,瞳孔微微收缩。 但仅仅一瞬,眼神很快恢复了平静。 她抬眸,朝着影璃所在的方向望去,心中涌起一丝担忧。 影璃的武艺也算得上顶级了,可在大盛第一战神的严殊面前,怕是抵挡不了几个回合。 “她没事,只不过被我一掌劈晕了过去。”严殊看出了罗诗杳神情中的担忧,主动出声解释。 话落,缓缓蹲下身子,当他的目光触及到画纸上的那一刻,心口的刺痛一阵强过一阵,如同凌迟。 那上面的画面是多么刺眼啊,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收回视线。 罗诗杳听了他的话,暗暗松了口气:“驸马爷,您贵脚踏贱地,有何指教?” 她的语气淡淡,不带任何感情,仿佛两人之间从来没有过任何纠葛。 “和他在一起,你就如此开心?”严殊没有回她的话,转而问道。 罗诗杳继续手中的动作,连余光都未分给他一丝:“驸马爷,这好像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没有关系?”严殊双手紧紧握拳,从牙缝中挤出话语,“罗姨娘,别装了,别人或许会被你蒙骗,可我,绝对不会!” “你们真以为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 罗诗杳嘴角轻撇,语气透着彻骨的冷淡:“驸马爷,你在说什么胡话?我可听不懂。” 严殊微微倾身,几乎与她近在咫尺,大声质问:“到现在你还不肯承认?影璃怎么回事,你倒是解释解释?” 罗诗杳终于停下手中的画笔,缓缓转头,直视男人的眼睛:“听说影璃曾经为了保护姐姐,不惜以身诱敌,导致全身骨折。” “如此忠仆,任谁听了都会心生敬意……将如此忠心耿耿之人带到身边保护自己,难道还能有什么问题不成?” 严殊看着她从容自若的模样,怒极反笑:“好,好,好得很呐!还是和以前一样伶牙俐齿。” “那我且问你,你与晋王之间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又该作何解释?” 罗诗杳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镇定。 她冷哼一声道:“驸马慎言,莫要血口喷人。晋王乃尊贵之人,我不过一闺阁女子,能与他有何见不得人的事?” 话落,微微眯起双眼,上下打量了男人一番。 又接着往下说,语气中添了几分嘲讽:“倒是驸马您,身为修行之人,本应心怀慈悲,言行有度。” “可如今这般肆意诋毁,口不择言,哪里还有半点修佛之人的平和与宽容?如此行径,实在是有辱佛门清修之名 。” 严殊气得浑身发抖,猛地伸手抓住她的肩膀,吼道:“你还敢嘴硬!我亲眼所见,你与他在那山洞之中……” 罗诗杳用力挣扎,试图挣脱男人的钳制。 她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驸马,我与晋王情投意合,情难自持,不过是顺应本心,做了世间男女情到深处迟早都会做的事情而已。” 语毕,她缓缓抬起头,下巴微微上扬,姿态高傲而冷艳,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与羞涩。 既然严殊已经知晓,罗诗杳便觉得没必要再隐瞒。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7章 我愿意给你一切 严殊听到这话,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的手缓缓松开,无力地垂在身侧,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眼前的女子,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 面对他的质问与揭露,非但没有丝毫羞愧之色,反而透着几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无所谓。 这与他记忆中那个温顺绵软的女子判若两人,仿佛是换了一个灵魂。 曾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的女子,却和别的男人…… 她怎么能变得如此陌生呢?她怎么能站在他的对立面,用冷漠和谎言无情地刺痛他的心呢? 一想到此,严殊心中一阵绞痛,口不择言起来:“你们不拜天地,无媒苟合,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简直有辱门风!” “谁说我们没有拜天地?”罗诗杳听到这话,不禁哂笑出声:“我与晋王真心相爱,以天为媒,以地为证,天地万物皆为客,早就已经互许终身,结为同心了。” 说罢,她缓缓站起身,转身欲走,不想再与眼前这个男人做无谓的争吵。 或许,谁都有资格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指责她。 可他一个睡了那么多女人的男人,究竟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义正言辞地批判她的所作所为? 真是荒唐可笑! 严殊死死盯着罗诗杳,牙齿因过度用力竟然将嘴唇咬出了血迹。 他的双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然而,下一秒,他的眼神陡然一变,所有的愤怒如潮水般退去,突然软了下来。 他猛地向前一步,伸手拉住她:“阿瑶,你……你不要执迷不悟!那晋王,不过是被你的美色所惑,一时兴起、逢场作戏罢了。” “你都已经和他那样了,可他呢?连一个名分都吝啬给予你。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深陷其中,一错再错!” 罗诗杳转过头,只平静得吐出三个字:“我乐意!” 其实,她怎会不明白顾晏廷的心思。 他不肯给她名分,并非是不爱她,只不过不想将她和她的家族卷入夺嫡的危险境地中而已。 “你乐意?”严殊闻言,几近崩溃。 他连声音都变了调:“阿瑶,你醒醒吧!你将你自己给了他,可他却如此对你。” “我才是真心爱你的人,我愿意给你一切,妻子的名份、无尽的宠爱,只要你肯回头。” 罗诗杳冷冷看着他,没有一丝动容,语气平淡道:“驸马,你说的这些,我不稀罕。”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会如此绝情。”严殊松开手,脚步踉跄地后退几步,喃喃自语。 可看到罗诗杳不理会自己,决绝离去时,再次拉住她的手臂,满眼悲戚:“阿瑶,你不能走。” 他心中既有恼恨,但更多的是不舍。 他好不容易才等到这样一个和她独处的时机。 此刻若不能将积压在心底的话一吐为快,不能把那些误会解释得清清楚楚,以后怕是再无机会了。 想到这里,严殊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阿瑶,求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听我解释。” 他刚才肯定是急昏了头,才会在误会还未解除的情况下,就说出那样的话。 这或许只会让她对自己更加反感。 意识到问题所在,严殊不敢再耽搁下去。 他忙开口解释:“阿瑶,这么多年来,我出资四处修桥铺路,耗费大量钱财建造寺庙道观,我所做的这一切,为的就是能……” 然而,男人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罗诗杳无情打断:“驸马爷,您这番话,还是留着去给公主说吧。” 说完,她吸了口气,低垂下眼眸,继续道:“我可没有那份闲情逸致,听你们夫妻之间恩恩爱爱的甜蜜故事。” 严殊怔怔凝视着她,眼神中满是委屈:“阿瑶,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所做的一切,桩桩件件都是为了你,和公主没有半分关系!” “你难道忘了吗?你曾说我征战沙场,杀业太重,依照因果轮回之理,转世投生必定会坠入畜生道。” “因而,从你离世后,我便下定决心,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用我后半生去化解曾经的罪孽。” “我想,下辈子,我还要做男人,我还要遇见你,我要娶你做我的妻!” 罗诗杳闻言,原本冷漠的双眸瞬间瞪大,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一直以来,在她的认知里,严殊耗费大量钱财修桥铺路、建造寺庙道观的这些善举,皆是为了能与静和公主在来世再续前缘。 毕竟,市井坊间皆是这般传言,说驸马对公主用情至深,不仅在今生为了娶她而遣散后院众妻妾,还寄望于来世再结连理。 那些宏伟的寺庙,庄严的道观,以及一条条道路桥梁,都被视作驸马对公主深情的证明。 可如今,严殊的这番话,却将她以前所有的认知都全盘否定。 罗诗杳内心防线彻底崩塌,思绪陷入混乱。 一时间,那些被尘封在记忆深处的过往,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瞬间倾泻而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心中,各种情绪相互交织、碰撞。 眼眶中,雾气迅速聚集,终于盈满溢出,顺着眼角无声滑落。 严殊见状,眼中闪过惊喜,声音颤抖道:“你看,你都哭了,你就是阿瑶,我知道,你一定就是阿瑶……” 罗诗杳迅速调整好情绪,抬手拭去泪水的瞬间,灵机一动,心中有了说辞。 她面上重新恢复冷淡:“驸马爷莫要胡说,我只是突然想到了姐姐,她死得那般凄惨,我一时感触,才落下泪来。” 严殊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痛苦:“阿瑶,你怎能对我如此残忍?我承认,之前我确实有负于你,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 “可从那以后,我日日夜夜都在忏悔,用后半生去赎罪。你怎能如此决绝,连一丝机会都不肯给我?” 他的眼中满是深情与急切,仿佛要将这些年的思念、痛苦与煎熬,都在这一刻倾诉出来。 罗诗杳心中五味杂陈,但她强忍着情绪,别过头去。 严殊将她的脸扳过来,直视着她的眼睛,继续道:“佛祖于菩提树下静修七七四十九日,终得顿悟,参透了四大皆空的真谛,从此超脱尘世,忘却了爱恨癫痴。” “而我呢,自你离世,我也曾潜心修佛,可即便静坐无数个七七四十九日,也无法如佛祖那般超脱,忘却尘世的纷扰。” “或许,即便我修一辈子的佛,也无法真的成佛……我怎么舍得将你从我的记忆中抹去。” “你是我宁愿沉沦于这尘世爱恨中,也不愿割舍的存在。” 罗诗杳平静地看着他,轻飘飘地说了句:“驸马爷,这话,你应该去跟姐姐说,而不是对我。” 如果不是顾晏廷,她早就已经以最惨烈的死法葬身火海了。 唉!人都已经死了,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下一世太过遥远,看不见也摸不着,人终究还得活在当下,把握好眼前的一切才是正理。 此刻,连他话里的真假,罗诗杳都已经懒得追究。 “阿瑶,你怎么能这样?我们的过去,你都忘了吗?”严殊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极力压抑着心中起伏的情绪。 眼前的女子陌生得有些可怕,处处透着一种疏离、淡漠、不冷不热的生分。 严殊望着他,眼眶微微泛红:“阿瑶,你知道我这几日是怎么过来的吗?自从看到你和晋王在一起,我的心就像被千万根针扎着。” 罗诗杳脸上有些不耐,不想听他叨叨下去,转身欲走。 女子决绝的背影仿佛在宣告着他们之间的一切都已结束。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8章 别打了 “不……”严殊望着她转身,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 他眼神中染上疯狂,猛地伸出手,一把拉住她,紧接着就将人压在草地上。 而后二话不说,迅速扒开女子的衣领。 始料未及,罗诗杳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男人冰凉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胸口,她才猛地回过神来,身体微微一颤,内心涌起羞愤与惊慌。 她实在想不到,潜心修行了数年、本该清心寡欲的人,怎么会做出如此不堪的举动? 这般轻佻突兀的行为,他却做得坦坦荡荡、无比自然,仿佛他们之间天经地义就该如此亲密。 罗诗杳气急,咬了咬唇,挥手将他的咸猪手打开。 “怎么会这样?”严殊压根就未在意她的厌恶,整个人像是被雷劈到似的,一副见鬼了的神情,“为何什么痕迹都没有?” 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带着无尽的困惑,在空旷的草原回荡,然而,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罗诗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严殊这般疯狂的举动,是在查看她胸口上是否留有刀伤。 回想起往昔,夏雨薇那一刀扎得极深,当时虽四处求医问药,却根本无法除掉那块疤痕。 那伤口不似脸上的疤,结痂脱落后只是一道划痕,它如同一个狰狞的烙印,深深地刻在她的胸口。 严殊一直笃定自己就是罗梦瑶,故而迫切地想要再次验证心中的猜想。 却未曾想到,最终得到的竟是这样令他震惊的结果。 罗诗杳刚想明白,还未来得及将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推开,顾晏廷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竟突然现身。 青年面色阴沉,气势汹汹地走上前,一把揪住严殊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拉起。 紧接着,铆足了劲,狠狠一拳朝着他的脸砸去:“光天化日之下,竟做出这等禽兽之事!” 这一拳带着十足的怒气,严殊的脸瞬间被打得偏向一侧,嘴角也渗出一丝鲜血。 他伸手擦掉嘴角的鲜血,缓缓转过头,目光阴冷地瞪着顾晏廷,神情中没有一丝慌乱。 他周身的气息陡然变得冷峻起来。 在他心中,始作俑者正是眼前的这位晋王。 朝堂之上,群臣无事生非,逼迫他遣散后院姬妾,之后又有人暗中操纵舆论,编造他对公主深情的谣言,致使阿瑶对他产生了深深的误会。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严殊向来波澜不惊的眼睛中,恨意翻涌。 他紧抿双唇,没有多说一句话,一个扫堂腿攻向顾晏廷的下盘。 顾晏廷敏捷地跳起躲避,顺势一个肘击砸向严殊的后背。 严殊吃痛,向前踉跄几步,但很快稳住身形。 本来他还顾忌着顾晏廷的皇子身份,可这一下子,将他骨子里那股倔强与狠劲瞬间激发出来。 他猛地转身,借助惯性,将全身的力量汇聚到右拳之上,以雷霆万钧之势,对着顾晏廷那张俊朗的脸庞狠狠轰出一记重拳。 这一拳速度极快,顾晏廷躲避不及,结结实实地挨了上去。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他嘴角瞬间渗出鲜血,那殷红的血滴顺着他的皮肤缓缓滑落。 跟在顾晏廷身后而至的长亭和凌风,目睹这惊心动魄的一幕,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双腿发软。 两位主子身份尊贵,一旦有个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立马冲上前,试图拉架。 凌风死死抱住严殊的手臂,苦苦哀求:“国公爷,您消消气,别再打了!” 长亭则紧紧拉住顾晏廷的衣角,声音颤抖道:“王爷,求您停手吧!” 然而,正陷入激烈争斗、杀红了眼的两个男人,此刻根本听不进任何劝阻。 他们异口同声地吼道:“滚!” 那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带着十足的威慑力。 长亭和凌风浑身一颤,不敢违抗命令,只能无奈地松开手,扑通一声跪在一旁。 “王爷,别打了,再这样下去,您会受伤的!”长亭的声音中带着哭腔。 “国公爷,求您高抬贵手,放过王爷吧!”凌风也跟着喊道,眼神中满是惶恐。 但严殊和顾晏廷对他们的哀求充耳不闻,两人依旧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严殊身形矫健,如猛虎下山般不断发起攻击。 顾晏廷也不甘示弱,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巧妙躲避,并伺机反击。 空旷的草地上,狂风呼啸而过,吹得周围的野草沙沙作响。 两人的身影在风中不断交错。 罗诗杳站在一旁,美目之中满是焦急。 她想上前阻止,却又不知道如何拉架,一时之间,竟愣在了原地。 “别打了!” 她再次大声呼喊,但两人正陷入激烈的争斗中,根本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两人出手愈发狠辣,身上都挂了彩。 严殊的头发凌乱不堪,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他那带着血迹的脸颊上,嘴角不断有鲜血渗出。 而顾晏廷的情况看起来更为凄惨,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伤痕累累,显然在这场打斗中,他的武艺不及严殊,吃了不少亏。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严殊瞅见顾晏廷狼狈的模样,心中颇有些得意。 在他看来,这世上,若论单打独斗,还真没人是他的对手。 这种多年征战沙场练就的武艺,让他在面对任何对手时,总能占据上风。 罗诗杳看到顾晏廷的惨状,心疼得直接哭了出来:“九郎,不要再打了!”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早已走进了她的内心深处。 一声饱含深情的“九郎”,瞬间将沉浸在打斗中的两人拉回现实。 严殊听到这样亲昵的称呼,动作猛地一滞,眼神中闪过痛苦。 他缓缓转过头,望向罗诗杳,仿佛要从她的脸上找到答案。 而顾晏廷则在听到这一声呼唤后,原本凌厉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 严殊的胸口剧烈起伏,目光在罗诗杳和顾晏廷之间来回游移,声音沙哑地问道:“阿瑶,你……你叫他什么?” 罗诗杳此刻顾不上其他,几步上前,站在两人中间,张开双臂,试图隔开他们。 “别打了,再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顾晏廷上前,轻轻拭去罗诗杳脸上的泪水:“杳杳,别怕,我没事。” 严殊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烧起来。 “你们……你们竟然……”他怒不可遏,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睡都已经睡了,遑论其他。 罗诗杳心痛不已,双手颤抖着从袖间掏出一方洁净的帕子。 而后踮起脚尖,动作小心翼翼,轻轻擦拭着顾晏廷脸上斑驳的血迹。 “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打架?”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满是嗔怪:“你明明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为什么还要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你是不是傻呀?” 顾晏廷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一阵暖意涌动。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轻声道:“谁说我输了?我明明赢了好不好。” 他眼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自小他就知道“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此刻,能看到罗诗杳如此为他担忧,他觉得输了也是赢了,一切都值了。 严殊怔怔地望着这一幕,阿瑶竟为别的男人泪流满面,那关切的眼神、温柔的动作,在此刻无比刺眼。 他脸上的得意劲,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刻,他才深深明白,自己虽然在这场打斗中占据了上风,打赢了晋王。 可在他的心里,自己却输得彻彻底底,一败涂地,溃不成军。 严殊绝望地转过身,脚步沉重地离去。 他在心里恶狠狠地道:姓顾的,你别太嚣张,一切还都未定下。 曾经龙行虎步,背脊挺直得像是什么都压不垮的男人,此刻的背影,却无比孤独、落寞。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9章 废除太子 行宫,烟云轩内,烛火摇曳,昏黄的光芒将两个人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 严殊面色凝重,声音压得低低的,只有对话的两人才能听见:“皇后娘娘,如今局势已经危如累卵。” “皇上对太子的不满早已溢于言表,若不趁此时机有所行动,待皇上回京,废除太子的诏书一下,一切都将为时已晚。” “娘娘多年来悉心培养太子,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太子被废,多年心血付诸东流吗?” 皇后坐在主位上,身姿依旧保持着端庄的仪态,可微微颤抖的手指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波澜。 她轻抬眼眸,目光幽幽地望向跳动的烛火,仿佛在那里能寻得破局的答案。 见皇后犹豫不决,严殊捏了捏袖中的拳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皇后娘娘请尽快下决断。” 良久,皇后才收回目光,看向严殊,心里反复权衡、挣扎。 终于,纠结的眼神,慢慢变得坚定起来。 她微叹口气,语气轻缓却又带着统率六宫的沉稳:“本宫知道该怎么做。” “太子才能平庸,这些年本宫虽倾尽全力培养,却收效甚微。” 她微微顿了顿,目光柔和了几分:“你对瑶儿情深义重,对太子更是忠心耿耿,这些本宫都看在眼里,本宫也将你视作亲生儿子。” “等太子登基后,朝堂之上,诸多事宜都需仰仗于你,你务必要好好辅佐他,保我朝江山稳固,百姓安康。” 严殊闻言,当即双膝跪地,行了一个大礼:“皇后娘娘如此信任微臣,微臣感激涕零。” “太子殿下乃国之储君,微臣今后必定竭尽所能,辅佐太子,不负皇后娘娘所托。” 说罢,再次一拜,方才退出大殿。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夜幕愈发深沉。 皇后端着一碗亲手熬制的滋补鱼汤,缓缓走进了隔壁的清勤斋。 皇帝端坐在御案前,眉头微蹙,正专注地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章。 殿门打开的一瞬,外面的夜风裹着凉意灌入,吹得烛光晃动,忽明忽暗,映照着他略显疲惫的面容。 皇后深吸一口气,轻轻走近,声音温婉道:“皇上,夜已深,政务再繁重,也该歇一歇!” 说到这里,她微微垂眸,掩住眼中的复杂:“臣妾亲手熬了一碗滋补鱼汤,皇上喝了,也能缓解些疲劳。” 那双手,虽依旧稳稳托着汤碗,可指节却因紧张用力而微微泛白。 皇帝听了,将手中的奏折搁在一旁,伸手接过她手中的白瓷莲花碗。 碗中的鱼汤色白味香,热气腾腾,令人垂涎欲滴。 皇帝嘴角微微上扬,拿起调羹,在碗中轻轻搅了几下,而后舀起一勺,缓缓送进口中。 就在他喝到一半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眼前一闪而过。 皇帝手中的瓷碗被黑影撞落,顿时瓷碗落地,“砰”的一声闷响,碗中剩下的鱼汤洒了大半。 他低头一看,无奈地笑了笑,原来是蒙古大妃送给十三公主的猫儿。 这只猫儿浑身雪白,一双碧绿的眼睛犹如两颗宝石,此刻正瞪得圆溜溜的,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十三公主对这只猫喜爱至极,所有人人见了它都纷纷躲避三分。 导致这只猫儿愈发骄纵,整日里横冲直撞,一点都不怕人。 “这调皮的小家伙。”皇帝轻声嘟囔了一句,随即收回视线,扬声唤来候在殿外的小太监:“把这儿收拾干净。” 小太监低头,瞥见十三公主的猫儿正在美滋滋舔食碗中的汤汁,他忙蹲下身子,准备清理。 可就在转瞬之间,原本活蹦乱跳的猫儿突然浑身抽搐起来,不过眨眼间,便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没了气息。 皇帝原本还带着几分笑意的脸瞬间阴沉下来,他的眼神骤变,猛地转身,紧盯着皇后,质问道:“这汤有毒!” 皇后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得脸色苍白,身子微微颤抖。 她瞪大双眼,看着地上死去的猫儿,嘴唇哆嗦着,结结巴巴道:“皇上,臣妾会陪着您的,太子……你不能对他那般残忍……” 可还没等她将话说完,一阵强烈的痉挛猛然袭来。 紧接着,她也抽搐了几下,而后倒地不起。 那锅鱼汤,皇后盛了两碗,来之前她已经喝了自己的那份。 皇帝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心中一阵悲痛:“不……仙惠,你怎么能这么糊涂!” 话音刚落,一股气血猛地涌上喉头,他再也抑制不住,“噗”的喷出一口鲜血。 一旁的小太监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双腿发软,几乎瘫倒在地。 皇帝强忍着胸口的疼痛,命令道:“快,去请江太医来,一刻都不许耽搁!” 说罢,又补充道:“你听好了,不许将今晚发生的事情传出去半个字!” 小太监躬身应是,然后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向着江太医所住的宫院飞奔而去。 没过多久,江太医匆匆赶来。 皇帝简单说了几句,江太医立刻为他把脉诊断。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不一会儿,江太医面色大变,立马跪下,恸哭起来。 “不许哭!”皇帝躺在榻上,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决然。 江太医忙收住声音,脸上还挂着泪珠,禀道:“皇上,您中毒已深,毒素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微臣……实在是无力回天。” 皇帝看着江太医,面色异常平静,一字一顿道:“朕命你用药物和银针,想尽一切办法暂时吊住朕的命。” “朕还有未完成之事,绝不能就这么死去!” 江太医领命,迅速施针用药:“皇上,微臣最多只能拖延半个时辰。” 皇帝微微点头,然后转眸,吩咐侍立在侧的小太监:“命随行的后妃皇子,文武大臣都过来。” 小太监忙应是,匆匆跑去传旨。 不一会儿,此次随行的重要成员全部到齐。 众人神色各异,或满脸疑惑,或面色担忧,鱼贯进入大殿后,黑压压地跪了一地。 殿内瞬间弥漫着一股压抑且凝重的气息,每个人都大气不敢出。 顾晏廷跪在地上,心中满是不安,偷偷抬眸,打量着自己的父皇。 父皇虽年逾五十,可一直身强体健。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父皇的脸上却透着一股死寂般的憔悴。 他眼窝深陷、脸色苍白,眉头深缩,无一不彰显着他此刻正遭受着巨大的痛苦与折磨。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晏廷的心跳陡然加快,正暗自思量间,皇帝开了口:“朕召你们前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他的声音沙哑而疲惫,透着无尽的沧桑与悲凉。 说完,目光慢慢在众位跪倒在地上的皇子身上巡视了一圈,最终落在太子身上。 他定定审视着太子,眼中满是失望与痛心。 太子被看得满脸惶恐,忙心虚地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皇帝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目光定格在太子身上:“晏礼,朕在位多年,对你悉心教导,寄予厚望,本盼着能将这江山稳稳传承于你。” “可你却不思进取,贪图享乐,且德行有亏,目无法度,全然不顾江山社稷与百姓民生,实难承祖宗的宏业!” 太子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如筛糠般颤抖起来。 他连忙磕头:“父皇,儿臣知道错了,恳请父皇再给儿臣一个机会!” 皇帝神色有些戚戚然,痛心疾首道:“机会,朕给你的还少吗?朕已经包容了你十几年……” “朕心意已决,即日起,废除你的太子之位!”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0章 惊天巨变 太子瘫倒在地,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自语:“父皇,父皇……” 皇帝紧皱着眉头,强压下内心翻涌的情绪,声音冰冷而决然:“废太子顾晏礼,朕念及父子情分,封你为淮南王。” “即刻起,前往封地,永世不得回京。” 这话一出,殿内一片哗然,众人面面相觑,虽在意料之中,却还是让他们有些大感震惊。 随后,皇帝缓缓将目光转向顾晏廷,眼神中多了几分欣慰与期许。 他声音变得柔和:“晏廷,你自幼聪慧,心怀天下,且仁孝兼备。朕一直看在眼里,喜在心中。” “如今,朕决定将这江山社稷托付于你……望你能励精图治,保我朝昌盛,护百姓周全。” 顾晏廷闻言,震惊得瞪大双眼,连忙磕头:“父皇,儿臣惶恐。” 皇帝摆了摆手,动作迟缓而虚弱:“莫要推辞,快受众人一拜。” 众人见状,不敢有丝毫迟疑,纷纷整齐跪地。 他们双手伏地,以最恭敬的姿态向新帝行礼,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整齐而洪亮,在大殿内久久回荡,震得人耳鼓生疼。 礼毕,皇帝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 众人领命,依次躬身退出大殿。 眨眼间,殿内只剩下皇帝和顾晏廷父子两人。 皇帝看着眼前的儿子,眼神中满是慈爱:“晏廷,朕和皇后都中了剧毒,皇后已驾鹤西去,而朕也无药可医。” “此事,朕不许你调查下去,对外就说……待朕驾崩后,将朕和皇后合葬在一起。皇后的族人,你要善待……” 顾晏廷的眼眶瞬间红了,强忍着悲痛,重重点头:“儿臣谨遵父皇旨意。” 此时,行宫的花园里,严殊静静地站在阴影中,面色阴沉得可怕。 他缓缓闭上眼睛,一种深深的绝望涌上心头。 好长时间后,他强压下心中的波澜,对身旁的凌风吩咐道:“去,问问赵全刚才清勤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凌风领命而去,没多久就去而复返。 他低声回道:“赵全一直守在外面,并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只说皇后进去后不久,就听到瓷碗落地的声音,紧接着听到猫叫……十三公主的爱猫突然就死了……” 严殊听了,眉头紧锁,迅速将各种零碎的片段串联起来。 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爷终究还是偏向了晋王。 若是没有突然闯入的猫儿,一切都将按照他与皇后谋划的轨迹发展。 纵然皇上想废黜太子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但诏书一日未下,太子仍是名正言顺的储君。 在皇上猝然离世之时,便是太子顺理成章登基之日。 而太子才能平庸,根本就压制不住朝堂上那些老谋深算、心怀各异的大臣。 到那时,太子必定会倚重他。 他将再次大权在握,将一切掌控在手掌之中。 朝堂上下,谁还敢对他不敬? 就是罗家人见了他,也只有恭恭敬敬的份,哪还敢给他一张冷脸。 可惜,一切算计都因一只猫儿化为了泡影。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严殊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不甘心就这样失败,又开始在脑海中飞速思索新的对策。 “哼,姓顾的,咱们的较量,还没有结束。”严殊突然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罗诗杳松开发髻,宽衣解带,正准备就寝,就在她将熄未熄烛火之时,屋外传来隐隐约约的丧钟声。 正疑惑间,门外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声。 罗诗杳忙穿好衣衫,而后提高音量道:“进来。” 屋门被人推开,刹那间,浓重的凉意随风涌了进来,同时,宫人的叫喊声和钟声也清晰地传进耳中。 “皇上驾崩了。” “皇后殁了!” 喧哗声中,钟声一声紧接一声,苍凉,悲壮,沉重,庄严。 影璃匆匆走进来,面色沉重道:“小姐,皇后猝然离世,皇上得知,心痛不已,竟追随皇后而去。” “皇上驾崩前,废黜太子,直接将皇位传给了晋王。” 罗诗杳听到这话,震惊不已,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 她怎么也想不到,就在这看似平常的夜晚,竟会发生如此惊天巨变。 皇帝与皇后,那高高在上、掌控着天下命运的两人,一直都好好的,竟在一夜之间双双离世。 就在这时,一阵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屋外停下:“小七,为父与你五哥来了。” 罗父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凝重。 影璃识趣地退了下去,罗诗杳连忙起身,迎上去。 罗父与罗浩仁面色沉痛地走了进来。 未等她开口询问,罗浩仁便几步跨到她身前。 他微微俯身,声音压得极低,却又透着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小七,晋王如今是皇帝了,咱们以后,再也不用遮遮掩掩了。” 罗诗杳点了点头,一切终于尘埃落定。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然而,罗父却是眉头紧皱,神情是罕见的凝重。 他在屋内来回踱步,半晌后,才停下脚步,沉吟道:“如今王爷已贵为天子,乃天下之主。伴君如伴虎,小七,你以后要谨言慎行,莫要再想以前那般毫无顾忌,率性而为。” 罗诗杳一怔,下意识地反驳:“九郎……他不是那样……”话一出口,她才惊觉自己失言,脸颊瞬间泛起红晕。 “小七,如今他身为皇帝,你俩之间身份差距更大了。你身系罗氏一族,不可再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 罗父的声音忽然严厉起来,带着长辈不容置疑的气势。 罗诗杳紧咬下唇,想开口反驳,可转而一想,罗父所言不无道理。 沉默了片刻,才闷声道:“爹爹,我……我知道了,我会顾全大局。” 罗父长叹一声,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为父也不想如此苛责你。” “但你要明白,与你以后相处的,不再是那个喜欢你的青年,而是高高在上、主宰天下的皇帝。” “你若想保全自己,保全罗家,就必须学会隐忍克制。” 罗诗杳默默点头,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思绪飘向远方。 难道她与顾晏廷之间,不再是简单的儿女情长,而是背负了家族的兴衰荣辱。 或者说,以后她还得猜测他的心思,想尽法子地讨好他? 突然间,罗诗杳有些无所适从。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1章 开棺验尸 一回到京城,严殊就寻来京都最负盛名的仵作。 南湖别院,后花园一角,有一座无碑坟墓,周遭遍植彼岸花。 火红火红的彼岸花,肆意绽放,在风中摇曳生姿,诡异而妖冶。 严殊站在墓前,面色阴沉如水,幽暗的眼眸中透着按捺不住的急切。 他身后立着十几个身形挺拔的护卫,人人手中握有农具。 “挖!” 严殊冷冷吐出一个字,声音仿若裹挟着冰碴,瞬间打破花园里诡异的静谧。 随着一声令下,一众护卫立刻上前,手中的铁锹与镐头在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随着挖掘的深入,深埋于地下的棺椁逐渐显露。 众人齐心协力,将沉重的棺椁拉了上来。 “开棺。” 严殊再次下令。 棺盖缓缓开启,仵作忙上前,从随身背着的验尸箱中取出各类工具,开始仔细检查。 许久,仵作直起身子,额头满是汗珠,回禀道:“国公爷,经小的查验,这具尸体生前,并没有任何中毒的痕迹。” 没有中毒的痕迹?严殊闻言,目光一凛,闭了闭眼,强压下激荡在胸腔的怒火。 而后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仵作:“你确定没有验错?”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九幽地狱深处传来。 仵作连忙跪地,额头触地:“国公爷,小的干这行已经有数十年之久,什么样的尸体没见过,还从来没有验错过。” “小的敢以身家性命担保,这检验结果,绝不会有错!” 严殊一脸阴鸷,周身的空气仿佛凝结,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仵作虽常年与死人打交道,见惯世间生死百态,可面对眼前这位周身散发肃杀之气的男人,声音竟不受控制地打起了颤。 严殊闻言,良久没有出声。 阿瑶死前,身上的毒还没有完全清除干净——原来这么多年,他一直被蒙在鼓里,像个傻子一样地守着一具假尸体祭拜。 多么可笑啊! 他们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地演绎了一场偷天换日的戏码。 阿瑶明明没死,明明就好好的。 “你怎么可以对我如此残忍!”严殊目光晦暗,喃喃自语。 这时,天际风云突变,黑云迅速聚拢,狂风席卷而来。 花园里的彼岸花被吹得七零八落,花瓣如血雨般在空中肆意飞舞。 严殊缓缓抬手,示意其他人退下。 众人如蒙大赦,赶忙离去。 眨眼间,空旷的花园里,只剩下男人孤独的身影,静静伫立在棺材前。 凝视着棺木中那具焦黑的尸体,他脸部肌肉因愤怒而微微抽搐,从牙缝中挤出丝丝压抑的气息。 心中的愤怒已经到了极致,却无处宣泄。 转眼间,大雨瓢泼而下。 雨点重重地砸在男人的脸上,身上,冰冷刺骨。 他却仿若一尊不会动的雕像,久久伫立在那具焦黑尸体前,对周身肆虐的风雨浑然不觉。 他站在雨中,浑身湿透,眼神空洞而绝望,脑海中走马灯般不断浮现过往与阿瑶相处的点滴。 “阿瑶,阿瑶……”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声音很快被风雨无情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沉重的身躯,“扑通”一声跪倒在泥水中。 淋雨之后,一向身体康健的男人,大病一场。 他虚弱地躺在床上,不时陷入昏迷,在梦境中,阿瑶的身影若隐若现,他拼命伸手去抓,却总是扑空。 慈宁宫,宫人尽数被遣退。 偌大的宫殿,只剩下太后和新帝母子二人。 顾晏廷坐在太后侧旁,眉头微蹙,烦躁地揉着太阳穴。 近日来,太后不厌其烦地提及立后之事,极力撺掇自己将她的侄女纳入后宫,封为皇后。 这番无休止的游说已然令他不胜其扰。 思量再三,顾晏廷索性直言:“母后不必为此费心,儿臣已有心上人,明日便让她入宫为父皇守灵,顺便也让母后见见她。” 此言一出,殿内瞬间陷入一片寂静。 太后手中的茶盏险些滑落,微微一怔,神情中满是不可置信。 好长时间,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对儿子忤逆自己心意很是不满,但多年的宫廷历练让她很快收起情绪。 太后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哦?竟有此事,哀家倒是好奇,是哪家的姑娘能得我儿如此青睐。” 顾晏廷微微欠身,恭敬道:“母后,她乃礼部尚书罗正清之女,罗诗杳。”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中不自觉泛起温柔,又接着道:“此女不仅才貌双全,且心地善良,温婉贤淑。儿臣与她相识已久,情意相投。” 太后轻轻点头,眼中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犀利:“既是如此,那哀家明日可要好好瞧瞧这位罗姑娘。” 严殊一连昏睡了好几天,才慢慢从混沌中清醒过来。 凌风见状,忙喜道:“国公爷,您可算醒了!这几日您高热不退,可把大家急坏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我昏睡了多久?”严殊问道,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凌风忙回道:“整整六日。既然您醒了过来,那今日无论如何都得进宫一趟。” “如今举国上下,满朝文武、皇室宗亲皆在为皇上和皇后守灵致哀。” “您身为驸马,在这至关重要的节骨眼上,却一连多日不见踪影,这实在是说不过去。” “穿衣,备车,我要立刻进宫。”严殊挣扎着起身,动作太急,引得一阵剧烈咳嗽。 半个时辰后,他到了停放皇帝和皇后灵柩的大殿。 殿内,气氛庄严肃穆,所有人都身着素服,面容悲戚。 一道薄薄的白色帷幕,自殿顶垂落,将空间一分为二。 帷幕后面,妃嫔公主、宗室女眷等,皆以帕掩面,嘤嘤啜泣声隐隐传来。 罗诗杳跪于一众女眷之间,身姿如风中弱柳,透着惹人怜惜的楚楚之意。 她身着素白丧服,头戴白色布巾,只露出半张哀伤的小脸。 其实,大臣之女,没有规定说非要守灵,但为表对皇家的尊崇与忠诚,一般都会自发加入守灵之列。 严殊的视线透过几近透明的帷幕,紧紧缠绕在罗诗杳的身上。 一身素缟的女子,宛如一朵盛开在寒冬的白梅,清冷绝美。 这下,他终于彻底搞明白,她就是他的阿瑶。 满座衣冠,皆已退去,唯有她,才是他眼中的全部。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2章 如意算盘落了空 灵堂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阴沉的色调仿若将悲伤具象化,厚重地笼罩着每一个人。 太后跪于地上,低垂着眼睑,口中念念有词,似是在为逝去的先帝祈福。 然而,在这看似虔诚的表象下,她的目光却不时越过重重人影,若有若无地打量着跪在不远处的罗家女。 那女子身着素白丧服,衬得她肌肤胜雪,柔弱却又带着一种清冷的美。 太后瞧着瞧着,心中不禁感叹。 罗家女花容月貌,世间罕有。 这般风姿,任谁见了,都难免心生好感,怪不得连自己儿子那般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男人,都为她动了凡心。 太后心中长叹口气。 可惜,皇后之位竟要落入他人之手 。 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在她的筹谋里,皇后之位自然是为娘家预留。 可突然冒出来的罗家女,却让她的如意算盘落了空。 太后的目光自罗诗杳身上收回,内心反复权衡。 也罢,侄女既与后位无缘,便先屈就皇贵妃之位吧。 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皇帝三宫六院,后宫佳丽如云,哪个女子又能永享尊荣,风光无限至最后呢? 太后深知,自己这个儿子向来有主见,一旦认定,便难更改。 若强行阻拦,只会适得其反,引发母子嫌隙,这是她最不愿看到的。 青烟袅袅中,时间一点点流逝,太后不免有些困乏,面色微微苍白。 周边的一众命妇贵女,皆出身名门,平日里养尊处优,此刻也都有些体力不支。 她们见状,纷纷面露担忧之色:“太后娘娘,您已经跪了许久,该回寝殿歇息了,切莫累坏了凤体。” 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满含关切。 太后微微点头,不再坚持。 她缓缓起身,走到灵位前,上了一炷香后,便被众人搀扶着离开灵堂。 刚处理完政务才来跪不久的顾晏廷,见太后离去,旋即转头吩咐身旁的小太监:“去将太后身边的女官请来,让她将罗二小姐带去慈宁宫。” 小太监领命而去,不多时,女官匆匆返回。 她一身宫装,姿态优雅,脚步沉稳地走到罗诗杳身边。 而后微微弯腰,轻声道:“罗二小姐,请随我来。” 罗诗杳脸颊微微发红,她知道今天要见自己未来的婆婆:“有劳姑姑了。” 言罢,跟随女官,缓缓走出灵堂。 这一幕,自然被一直暗中关注罗诗杳的严殊看得清清楚楚。 他跪在人群中,心中一动,趁着众人不注意,不动声色地退出了灵堂。 他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让人将白将军的小女儿白羽倩悄悄叫了出来。 没过多久,白羽倩匆匆赶来。 她款步走到严殊面前,微微欠身,恭敬道:“国公爷,您找我?” 严殊微微点头,深邃的目光直视着她,试探道:“白姑娘,我有一事相托,你可愿帮我?” 白羽倩毫不犹豫道:“国公爷曾在战场上救下父亲的性命……羽倩定不负国公爷所托。” 严殊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 他凑近白羽倩,低声嘀咕了好一回。 白羽倩时而点头,时而皱眉,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 最后,严殊拍了拍白羽倩的肩膀,说道:“此事对我至关重要,拜托白小姐了。” 白羽倩重重点头:“国公爷请放心,羽倩定当全力以赴。” 说罢,她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宫墙下。 严殊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另一边,女官在前头引路,罗诗杳默默跟在后面。 很快,她们便来到了坤宁宫。 女官停下脚步,转身对罗诗杳道:“罗二小姐,太后就在里面,请您稍作准备,我这就进去通报。” 罗诗杳整理着自己的衣衫,微微颔首。 女官走进宫殿,片刻后,又走了出来,道:“罗二小姐,太后有请。” 罗诗杳踏入大殿,一眼便瞧见高坐于主位上的太后。 她顾不上打量殿内的奢华,忙恭敬地行礼:“臣女罗诗杳,拜见太后娘娘,愿太后娘娘凤体安康。” “抬起头来让哀家好好瞧瞧。”太后的声音不疾不徐,透着不可违抗的威严。 罗诗杳仪态端庄,缓缓抬头,对上太后审视的目光。 “模样倒是生得标致,难怪皇上对你上心。”太后的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听闻你饱读诗书,那哀家便考考你。这女子于家中,应以何为重?” 罗诗杳略作思索,机械地回道:“回太后娘娘,民女以为女子在家应以孝悌为本,敬爱长辈,和睦亲眷。” 太后微微颔首,又问:“那若嫁入皇家,又当如何?” 罗诗杳摸不清顾晏廷娘的心思,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突然间,她想起了罗父的话,只能硬着头皮,违心道:“皇家乃天下表率,若有幸嫁入,臣女定当恪守妇道,不妒不嫉,尽心侍奉皇上,为皇上分忧。” 一番言辞恳切、冠冕堂皇的违心之言,说的她自己都头皮发麻,心中厌烦不已。 太后嘴角挂着一抹慈祥的微笑,眼中却无半分笑意:“罗小姐,你与皇上情投意合,是难得的缘分。” “哀家瞧着你,也满心欢喜,只盼国丧过后,你能入主中宫,好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 开枝散叶?罗诗杳听到这四个字,整个人瞬间僵住。 自己根本就无法生育,她怎么能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呢? 这件事,她还没有告诉顾晏廷呢。 他可是天子啊,偌大的江山需要有人继承,皇家的血脉必须延续。 没有儿子继承皇位,在这封建的王朝,是何等不可想象之事。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罗小姐?”太后见她久久未回应,微微皱眉,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 罗诗杳这才回过神来,忙俯身叩谢:“臣女谨遵太后教诲,不敢负太后与皇上的厚爱。” 恰在此时,外面女官恭敬通报:“太后娘娘,白小姐求见。” 太后闻言,嘴角露出几分笑意,扬声道:“宣她进来。”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3章 验身 白羽倩一袭素净白衣,袅袅婷婷走进殿内。 见了太后,盈盈下拜,语气亲昵却带着恰到好处的恭谨:“臣女白羽倩,拜见太后娘娘,愿太后娘娘凤体安康,福寿绵延。” 太后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一圈,温和道:“倩倩,坐到哀家身边来?” 那口吻,仿若对待疼爱的晚辈。 白羽倩乖巧应下,莲步轻挪,坐到太后身侧。 两人亲昵地交谈起来,从她们的谈话里,可以听出,这位白小姐的母亲与太后乃是手帕交,情谊深厚。 罗诗杳静静垂头站在一旁,听着两人闲话家常。 太后似乎忘记了她,既没有让她退下,也没有赐座。 白羽倩与太后交谈半晌后,才调转视线,将目光投向罗诗杳。 她盯着对方,语气中满是艳羡与赞叹:“……罗二小姐风姿绰约,容颜绝世,如同仙子临凡,难怪引得无数男子心驰神往,纷纷登门求娶。” 说完,话锋陡然一转,感叹道:“此前,我也听过坊间的一些流言蜚语,对罗小姐多有诋毁。” “今日有幸得见罗小姐真容,方觉此等仙姿玉貌、冰清玉洁、神仙般的人物,岂会如传言那般。” 说到这里,她轻轻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惋惜:“所以说啊,传言这东西,大多是捕风捉影、没影的事儿,实在信不得。” 太后原本闲适的面容瞬间一紧,眼中闪过一丝警觉,追问道:“什么传言?倩倩,你与哀家不必见外,有话但说无妨。” 白羽倩似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追问惊到,娇躯微微一颤。 她咬了咬唇,欲言又止。 太后看着她,眉头拧成“川”字,眼神中带着犀利:“倩倩,难道连哀家你也要隐瞒。” 白羽倩偷瞄了一眼太后的脸色,心中暗喜,却佯装一脸沉痛。 她微微俯身,声音压得极低:“太后娘娘,外界都传……都传罗小姐曾被一富商看中。那富商垂涎罗小姐的美色……说罗小姐恐怕已经失……失贞……” 话落,她迅速低下头,双肩微颤,做出一副惶恐不安、懊悔不已的模样。 太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面容覆上一层寒霜,冰冷彻骨:“竟有此事?” 短短四字,从她紧咬的牙缝中挤出,带着令人胆寒的威严与怒火。 白羽倩见状,急忙“扑通”一声跪地。 她声音带着哭腔,楚楚可怜道:“太后娘娘,臣女原本不该多嘴。” “不料今日恰好见到罗小姐,想着如此天仙般的人物,却被那些腌臜传言玷污,一时替她不忿,才会口不择言。” “臣女失言,惹得太后娘娘不快,请您恕罪。” 她的声音娇柔,带着几分怯意。 说罢,将头重重磕在地上,发髻上的素色珠钗随着动作晃动,发出细碎声响。 太后的视线缓缓转到罗诗杳身上,冷冷开口:“倩倩,你先退下。” 白羽倩再次行了一礼,倒退着出了宫殿。 “来人!”太后的声音在大殿里响起,低沉而威严,透着怒意。 很快,两名身形壮硕的嬷嬷疾步走进殿内,跪地听候吩咐。 太后怒目圆睁,厉声下令道:“你们即刻带罗小姐去偏殿,给哀家仔细验身!皇室绝容不下不贞不洁的女子。” 罗诗杳闻言,脑中一片空白。 顾晏廷昨晚让人传话,说让她今天入宫为先帝守灵,顺便见见太后。 还让她不必紧张,不管太后说什么,就当耳旁风罢了,总之只当走个过场即可。 可眼下,为什么会这样? 罗诗杳心急如焚,忙跪下:“太后娘娘,容臣女斗胆进言,此事恐怕不妥。” “验身乃是大婚前才进行的流程,然而眼下臣女尚未与皇上定下婚约,名份未定,此时谈验身,于情于理皆不合。” “您这般行事,岂不破坏了皇家一贯恪守的礼仪规制?还望太后娘娘收回成命!” 太后心中暗喜,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转瞬却佯装出一副不耐神色。 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喝道:“哀家自会查明真相。若你当真清白,又何必害怕验身?若敢抗命,便是心虚!” 若是罗氏女当真不贞,那便犯下欺君之罪,别说皇后之位,小命怕是都难以保全。 如此一来,不仅能轻而易举地将她从自己儿子身边剔除,还能让自己的侄女顺理成章地入主中宫。 届时,一切都会按照她预想中的发展。 想到这儿,太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你们还愣着作甚?赶快将人拖下去。” 两个五大三粗的嬷嬷听到命令,立马冲上前,一左一右牢牢扣住罗诗杳的胳膊,将她押向偏殿。 罗诗杳拼命挣扎着,却绝望地发现,根本无济于事。 偏殿里,当嬷嬷冰冷的手触碰到她的肌肤时,她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被人掰开双腿……像畜牲一样接受检查? 这样的场面在罗诗杳脑海中快速划过。 她以为古代跪来跪去的规矩已经够丧失尊严了,却从未想到还有这更难以忍受的事情。 如果真的那样了,或许会成为她一生都无法挣脱的噩梦。 这一刻,罗诗杳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堪与屈辱。 就在其中一个嬷嬷为她宽衣解裳,准备进一步检查时,罗诗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她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嬷嬷的手腕狠狠咬下去。 “啊!”那嬷嬷吃痛,发出一声惨叫,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她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想伸手甩给对方一耳光,可一想到眼前之人是大臣之女,又硬生生收住了手。 另一个嬷嬷见状,忙伸出粗壮的手臂,试图按住罗诗杳。 罗诗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那么大的勇气,竟在关键一刻,抬起腿,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一脚踢向对方的门牙。 伴随着一声闷哼,那嬷嬷捂着嘴。 就在这一瞬,罗诗杳挣脱她们的钳制,慌慌张张地朝着殿外跑去。 罗父劝她隐忍克制,可面对如此羞辱,她真的没有办法忍受下去。 直到浑浑噩噩地出了宫,坐上自家的马车,罗诗杳一直提着的心才缓缓落了下来。 马车缓缓启动,望着庄严的宫门逐渐远去,她脑子里各种念头蜂拥而至。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4章 故地重游 原来爱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而婚姻却是两个家庭之间的事情。 罗诗杳目光呆滞地望着车窗外,心中反复咀嚼着这句话。 她曾以为,只要与顾晏廷两情相悦,便能携手走过一生。 可如今,太后的刁难羞辱,如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横亘在他们之间,硬生生将那份美好的憧憬击得粉碎。 顾晏廷的娘,明显比死去的严老夫人还要难缠一百倍。 而这仅仅才是刚开始,如果她真的嫁入宫中,往后漫长的日子,又该如何度过? 今天,她已经忤逆了太后,两人之间嫌隙已生,裂痕难愈。 罗诗杳心里清楚,即便以后自己再小心翼翼、做小伏低地讨好太后,恐怕也难以修复两人之间的关系。 顾晏廷夹在自己和他母亲中间,注定左右为难。 或许一次两次矛盾,他顾惜自己,能站在自己这边。 可矛盾渐多,日复一日的周旋与调和,他难道不会心生厌烦? 他每日为了前朝的政事已忙得焦头烂额,回到后宫还要面对另一摊子复杂纠葛,长此以往,怎能忍受得住? 太后毕竟是顾晏廷的亲生母亲,血缘至亲,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在这血浓于水的亲情面前,他真的能每一次都毫无保留地站在自己这一边吗? 更何况,她还不能生育,纵然顾晏廷对她宠爱有加,可他身为帝王,延续皇家血脉是重中之重。 他是皇帝,身系万民,不为一人一家一姓而活。 如果没有子嗣,不仅会遭众人背后嘲笑,更会引得各方势力蠢蠢欲动,觊觎皇位。 到那时,江山震荡,朝局不稳,整个国家都将陷入危机。 难道她以后也要像王氏那般,看似大度地给自己的夫君纳妾? 罗诗杳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强颜欢笑,为顾晏廷挑选妃嫔的模样。 走了一大圈,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罗诗杳满心疲惫,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她缓缓闭上眼睛,将头靠在车厢壁上。 马车继续前行,车轮辘辘作响,可她却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中。 她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的局面,更不知未来的路,究竟在何方。 不知道走了多久,耳边渐渐传来嘈杂的声音,原来马车已经驶入街市。 国丧期间,街市一改往日锣鼓喧天、喧嚣欢腾之景。 虽仍有行人往来,呈现出熙熙攘攘之态,却处处透着凝重。 人们神色哀伤,着素色衣衫,步伐匆匆,交谈亦是压低嗓音。 罗诗杳让车夫停下,然后下了马车,一个人随意走着,一种熟悉感扑面而来。 恍然间,她惊觉,这可不就是自己第一次入京,被偷掉玉佩的那条街道。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倒流,曾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走着走着,罗诗杳看见了自己曾经坐过的那个台阶。 她曾坐在这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内心充满了迷茫。 而此刻,故地重游,她内心亦是充满了迷茫。 这样想着,她不由自主地坐在石阶上,木然地看着眼前的人群。 人们或行色匆匆,或挑选货物,每个人都有自己明确的方向,只有她,不知道前面的路该如何走。 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耳边骤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嗓音:“杳杳!” 罗诗杳浑身一震,旋即抬眸望去。 只见谢凛站在不远处,神情中满是惊喜与不可置信。 眼前的男人,还是熟悉的轮廓,深邃的眉眼,还是那副憨厚的模样,只是脸上添加了一点点岁月的痕迹。 “谢大哥……”罗诗杳下意识地唤道,声音里带着久别重逢的欣喜。 谢凛几步跨到她跟前,围着她上上下下打量,目光中饱含着关切与疑惑:“杳杳,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已经……” 说到这儿,他目光一黯,没有继续说下去。 罗诗杳闻言,却是一愣。 在谢凛眼中,她已经死了,可她刚才的话语神态,无不彰显着他们之间曾经的熟悉关系。 完啦,芭比Q了! 她竟然对这个男人没有一丁点的设防。 罗诗杳不由想起,刚入京时,严悦大概是从严殊口中听到了些什么,还专程寻来,确认她是不是罗姨娘。 彼时,她表现得很平静,半点也没有露出异常。 可现在,一直隐藏着的秘密竟在不经意间泄露了出来。 眼下该如何收场? 罗诗杳感觉有些尴尬,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谢凛却不知道她心中所想,急切道:“杳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罗诗杳:…… 对方语气中的笃定,不给她一点撒谎的余地。 她想了想,决定不再对他隐瞒自己的身份:“谢大哥,你只需知道,我现在的身份是罗家二女就行……至于原因,牵连甚广,实在不便告知。” 谢凛目光复杂地看着她,虽然心中仍有诸多疑惑,但还是选择尊重她的决定:“好,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谢大哥,你这些年过得好吗?”罗诗杳站起身,迈出一步,很自然地与谢凛并肩而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谢凛微微侧头,看着她,目光中带着追忆:“这些年啊,忙碌倒也充实,只是自你离去后,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 “谢大哥,实在对不住。那天变故骤起,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以至于我连跟你和谢大娘好好道别的机会都没有。”罗诗杳神色诚挚,眼中满是歉意。 谢凛微微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的神色:“后面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只恨我自己没本事保护你……”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深深的自责。 罗诗杳见此情形,急忙说道:“谢大哥你不必自责,官大一级压死人,当时的局面,岂是你能左右的。” “权贵们势力滔天,我们这些小人物,在他们面前根本无力反抗。你能记挂着我,我已经很知足了。” 谢凛看着罗诗杳,眼中满是怜惜:“杳杳,这些年你独自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罗诗杳微微垂眸,回想起这些年的经历,心中一阵酸涩:“苦是苦了些,但都熬过来了。” 她抬起头,露出一丝微笑:“现在我回来了,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谢凛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如果你有任何难处,一定要告诉我。我虽然没什么权势,但我会尽我所能帮你。”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又迅速移开。 罗诗杳心中感动,轻轻点头嗯了一声,随即问道:“谢大哥,二喜和香秀她们都好吗?” 她的语调听起来轻快不少,刚才笼罩在心头的迷茫无措,在不知不觉间,已尽数消散。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5章 你怎能这般轻易将我甩开? 两人沿着街道缓缓前行,彼此诉说着过往。 严殊悄无声息地尾随在两人身后,看着他们有说有笑、亲昵的身影,眼中闪着破碎的光。 他在内心咆哮。 阿瑶,你好狠的心! 我待你一片真心,你却如此对我! 明明你就是阿瑶,却一直不肯对我承认。 而现在,你对这个谢凛,却是毫无保留地袒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严殊只觉得一股酸意直冲脑门,妒火在胸腔中熊熊燃烧。 他不明白姓谢的有什么好。 模样不及他,家世地位也不及他,只不过是他曾经一个不起眼的手下。 他本以为自己今天这一番谋划,会将阿瑶和姓顾的之间的情缘斩断。 现在倒好,姓顾的还没断干净,又来一个姓谢的。 严殊实在无法忍受心爱之人身边出现其他男人。 他胸膛剧烈起伏,拳头捏得咯嘣嘣直响,恨不得冲上前对谢凛大打出手。 可他现在不过是一个被罗二小姐拒绝,躲在一旁偷窥的可怜虫罢了。 他又不是她的夫君,以何身份前去质疑他们? 严殊仿若被抽去了所有生气,颓唐地仰天大笑:“阿瑶,你怎能对我这般残忍?” 他的笑声中充满了苦涩与悲凉,在嘈杂的街市中显得如此微弱,渺小,瞬间淹没在人潮中。 凌风紧跟在他身后,看着自家主子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愈发担忧。 他加快脚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劝道:“国公爷,您身子骨还没好全呢,要是再这么折腾,万一有个好歹,可如何是好啊?” 严殊仿若未闻,依旧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与执念中,脚步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时间一点点流逝,天边的晚霞渐渐褪去绚丽的色彩。 夜幕悄然降临,罗诗杳这才发现,她和谢凛竟在不知不觉间,快走到了自家府门口。 她微微愣神,随即展颜一笑,对身旁的谢凛说道:“谢大哥,今日与你相谈甚欢,时间过得可真快。若往后得闲,你一定要来府上做客。” 其实,她想请他进去喝杯茶再走,可突然间带一个男人回家,要是家人问起来,不知道还得解释多少遍。 想想还是算了。 谢凛瞧出她眼中的一丝遗憾,却未点破。 他眼眸弯弯,一脸笑意,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好,我改日定会登门拜访。” 说罢,转身,迈着轻快的步伐一步三回头地离去。 罗诗杳站在原地,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 华灯初上,昏黄的光晕将街道勾勒出朦胧轮廓。 她正要转身回府,刹那间,一道黑影从暗处猛地窜出,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罗诗杳身形一滞,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却发现对方力气极大。 就在这时,一道娇小的身影如闪电般闪现,拦在了罗诗杳身前,正是影璃。 她紧盯着眼前的不速之客,一脸警惕。 罗诗杳对她摆了摆手,吩咐道:“你下去吧,打又打不过,不过是白白多挨一掌罢了。” 影璃咬了咬下唇,心有不甘,但还是依言退到一旁。 罗诗杳这才抬眸,看向严殊。 男人双眼布满血丝,面容微微扭曲,平日的矜贵与沉稳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严殊死死盯着罗诗杳,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怒火,质问道:“阿瑶,你曾说你与谢凛没有任何关系?” “今日你们在街头有说有笑,他还送你至府门前,这般亲昵,当我是瞎子不成?” 罗诗杳心中涌起一阵厌烦,面上却保持平静。 她挺直脊背,眼神清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驸马爷,请注意称呼,我乃罗府二小姐。” “至于谢大人,我遇他于微时,也算故交好友,我们之间清清白白,您这般诋毁,实在有失身份。” “再说,我与他是何关系,都与你无关。” 严殊被她冷漠的态度刺痛,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愈发激动。 他向前一步,语气急切道:“无关?阿瑶,你怎能如此说?我对你一片真心,可你为何对我如此狠心,与他人亲近?” 罗诗杳眉头微皱:“驸马爷,你的‘真心’,我承受不起,望你莫要再纠缠下去。” 严殊眼眶泛红,声音颤抖:“我怎能不纠缠?阿瑶,你是我此生挚爱。我为你,不惜抛弃整个家族,你怎能这般轻易将我甩开?” “驸马爷,过去之事,不必再提。男女有别,往后还是少些往来为好。”罗诗杳说罢,转身欲走。 严殊见状,急忙伸手拉住她的衣袖:“阿瑶,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证明,我才是那个最爱你的人。” 罗诗杳用力挣脱,目光冷冷扫过他憔悴的面容:“驸马爷,请自重。若你再这般纠缠,休怪我不客气。” 罗府门前,几个小厮原本正百无聊赖地守着门,视线忽然被不远处激烈的动静吸引。 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死死拉住自家小姐的手臂,那架势好似要将她生生拽进自己怀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而自家小姐面色冰冷,用力挣扎,试图摆脱他的纠缠。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小厮们目瞪口呆,手中的长棍都不自觉地滑落了几分。 他们知道自家小姐相貌出众,气质不凡,自踏入京都以来,那追求者如同过江之鲫,不计其数。 那些公子哥儿为了博得小姐欢心,手段层出不穷,有的送来奇珍异宝,有的写诗作赋附庸风雅。 可这般大胆、近乎疯狂的举动,他们还是头一回见。 “这……这是哪来的狂徒,如此莽撞?”其中一个年纪稍小的小厮,结结巴巴地开口,眼中满是震惊。 另一个圆脸小厮,皱着眉头,神色担忧:“嘘,莫要乱说。看这架势,只怕是纠缠咱们二小姐许久了。” 众人点头,目光紧紧盯着这场纷争。 平日里,他们见惯了文质彬彬的求爱场景,那些追求者即便被拒,也大多保持着体面。 可眼前这位,在人家府邸门前,就这般动手动脚,全无半分礼数,实在令人咋舌。 一个年长的小厮赶忙跑上前,对着罗诗杳恭敬道:“二小姐,可要小的们驱赶这男子?” 罗诗杳微微抬了抬手,示意他退下。 他们几人合起来,怕是都近不了这位战神的身。 严殊听到“驱赶”二字,顿时理智全无。 他突然欺身上前,凑到罗诗杳的耳边,低声说:“阿瑶,你已经丧失生育能力,不可能嫁给一国之君,我才是你最适合的选择。” 罗诗杳看着他,眼中满是不屑与厌恶。 她忽而勾唇一笑,那笑容却未达眼底,透着彻骨寒意。 只见她若无其事道:“驸马爷,我嫁给谁都不会嫁给你,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有空,你还是多操心操心自个的事情吧!” 严殊闻言,如遭雷击,整个人愣在原地。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罗诗杳不再看他,转身带着影璃大步离去。 严殊不明白,现在的自己对她一片深情,为何还会走到如今这步田地。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无助,整个人仿若失去了灵魂。 罗诗杳抬腿迈进府门时,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停下脚步。 万一谢凛真来拜访,说不定守门的小厮会将他当做自己的某位疯狂追求者,若是冒冒失失地把人拦在门外,那就难看了。 于是,她对着几个小厮神色认真地交代:“日后若有位姓谢的男子前来拜访,你们不得阻拦,需得立刻通传,明白吗?” 小厮们连忙点头,恭敬应道:“知晓了,二小姐。”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6章 无解 晚膳过后,罗诗杳思来想去,还是将自己不能怀孕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罗父。 书房里,得知此事的罗父,手中的茶杯猛地一颤,茶水险些洒出。 短暂的震惊过后,他迅速恢复冷静,语重心长道:“其实,爹爹并不希望你入宫。” “你想想,就算你身体康健,能顺利孕育子嗣,可也不能代表一定就能生下男婴。” 罗诗杳闻言,轻轻点了点头。 她身边一连生好几个姑娘的人大有人在。 何况这是古代,医疗条件差,孩子早夭的情况频频发生,就算生了儿子,也不一定能顺利养大成人。 罗父长叹一口气,声音愈发沉重:“你若是不能生下儿子,那皇上为了子嗣,定会临幸其他嫔妃。” “这种事,一旦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后宫之中,嫔妃们为了争宠夺爱,不择手段者比比皆是。” “你已经受了那么多年的罪,爹爹实在不忍心看着你将之前的苦再吃一遍。” 罗诗杳听了罗父这番话,肩膀微微颤抖。 回想起今日的验身,她仍心有余悸。 太后平日里高高在上,习惯了众人的俯首帖耳,或许压根没有料到,有人竟会奋起反抗。 也正因如此,太后对她没有一点设防,仅仅只让两个嬷嬷验她的身,这才让她得以寻得一丝生机,暂且躲过一劫。 如今,她和太后之间嫌隙已生,人家以后要是再找由头对付她,她不可能每次都像今天这般幸运吧! 罗诗杳越想心越烦……且她不能生育,这个社会以男性为中心、子嗣为重,这根本就是无解的。 如果顾晏廷以后和别的女人同床共枕后,再来睡她…… 天啦!只一想想,她都觉得恶心无比,哪怕这个人是顾晏廷也不行。 难道他们之间,以后也会慢慢走到两看生厌的那一步? 罗父缓缓走到罗诗杳身边,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小七,别怕,还有爹爹呢。” “爹爹这一辈子,风风雨雨,历经变故,如今好不容易撑起整个罗家。” “你是爹爹最珍视的宝贝,爹爹唯一的心愿,便是你一生顺遂、平安幸福。” 他的声音虽尽量保持平稳,可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焦虑与心疼。 罗诗杳突然扬起脸,看着罗父的眼睛,认真道:“爹爹,我不想入宫了。” 如果这段感情注定无法善终,倒不如就此停住。 至少在此时,在彼此心中,都还留存着对方最美好的模样。 罗父微微皱眉,陷入沉思。 良久,才沉吟道:“可皇上那么喜欢你,依爹爹看,他不会轻易罢手的。” “小七,皇上对咱家的恩宠,既是荣耀,也是重担。” “若真要让皇上打消让你入宫的念头,就得想个周全之策,万万不可触怒龙颜。” 罗诗杳若有所思,突然想起入京前,顾晏廷曾亲口对她许下承诺。 不管将来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如何发展,都不会牵连到罗氏一族。 忆起这番承诺,她抬眸看向罗父,开口道:“爹爹无需烦心,此事女儿自会妥善处理。” 罗父微微一怔,随即皱起眉头,一脸忧虑:“小七,不是爹爹不信任你。只是天威难测,稍有不慎,便可能给阖族招来灭顶之灾。” 罗诗杳闻言,怕他担心,只能顺着他的话说道:“国丧期间,禁止婚嫁,等过了丧期再说吧。” 父女俩又说了一会话后,罗诗杳起身告辞:“爹爹,时候不早了,您早些歇着,女儿这就回去了。” 罗父点点头:“好,你路上小心,夜里盖好被子。” 罗诗杳前脚刚走,罗母便心急火燎地推门而入。 罗父闻声抬起头,瞧见妻子满脸焦急,心中一紧:“怎么了这是,如此慌张?” 罗母快步走到罗父身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她浑身颤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老爷,出大事了!隔壁王大人家才新嫁过去的闺女,竟被夫家给送了回来,听说是新婚之夜没见落红……” “就在方才,王家宗族的人气势汹汹地上门,不由分说,竟把那女子给沉塘了!” 罗父闻言,猛地站起身,双手重重拍在桌面上。 罗母抹着眼泪,声音带着哭腔:“咱们的女儿……这可如何是好?女儿家哪有不嫁人的道理。” “她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外界都开始有了闲言碎语,再这么拖下去……” 说着,罗母的肩膀微微颤抖,满心都是对女儿未来的担忧。 罗父眉头紧锁,起身在书房内来回踱步,心中既可怜被沉塘的女子,又对自己女儿的处境忧心忡忡。 良久,他才停下脚步,将女儿不能生育的事情告诉了妻子。 罗母听了,大惊失色:“……哪个人家能接受一个不能传宗接代的儿媳啊?我的两个女儿命怎么都这么苦!” “我曾还想着,想法子将她没了清白这事遮掩过去,好给她寻一门亲事,让她后半辈子有个依靠。如今看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说完,罗母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罗父,眼神中满是期待与哀求:“老爷,你一定要想想办法。” “我每日夜里都睡不着觉,一闭眼,就想到女儿未来孤苦伶仃的模样。” “咱们就剩这么一个女儿了,我……我实在是心疼。” 罗父摊开双手,劝道:“与其将女儿嫁出去受气,还不如养在家里算了。” “她有五个哥哥,无论如何,都会护她周全。” 罗母鼻子一酸,对女儿不能拥有正常婚姻生活感到无比难过。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罗父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咱们做父母的,谁不希望女儿能嫁个好人家,过上幸福美满的日子。” “可如今这情况,咱们不能不面对现实……将女儿留在家里,最起码咱们能时时刻刻照顾到她,保护到她。” 罗母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心中五味杂陈:“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夜色愈发深沉,偶尔传来几声更夫的梆子声。 罗诗杳独自一人,静坐于书案前。 她铺开笺纸,提起毛笔,蘸上墨汁,试图将自己的心意倾诉在纸上。 其实,她应该入宫一趟,当面和顾晏廷把话说清楚。 可一想到太后今日的所作所为,她便浑身冰冷,如同坠入冰窖,入宫的勇气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最后,她决定修书一封,让影璃明日一早带进宫,亲手交给顾晏廷。 只是,这封信,又岂是那么容易写的。 罗诗杳满心的情绪如乱麻般交织在一起,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她一会咬着笔,一会抓着头发,一会趴在桌子上,一会在屋内转来转去……好不容易写下几个字,却总觉得词不达意。 她干脆将笺纸揉成一团,随手扔到一旁,又重新铺纸,再次提笔。 如此反反复复,一张又一张笺纸被揉成了皱巴巴的纸团,散落一地。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当罗诗杳终于写完一封信时,已经到了后半夜。 昏黄的光晕轻轻跳动,映照着女子满是疲惫与哀伤的脸庞。 她望着这封好不容易写完的信,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这薄薄的一页纸,承载了太多,当这封信送到顾晏廷手中后,他和她,或许从此便要走向不同的方向。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7章 逆子 翌日一早,影璃依照吩咐,入宫送信。 而一夜未眠的罗诗杳,在叮嘱屋内的丫鬟切勿打扰自己休息后,便一头扎进被窝沉沉睡去。 她刚睡下不久,管家就匆匆赶来通报,说有个姓谢的公子要见二小姐。 几个丫鬟面露难色,小声嘀咕:“这可如何是好,小姐特意交代了早上要补觉,不让任何人打扰。” 恰在此时,罗母前来探望女儿,听闻此事后,在脑海中迅速思索,确定家中并无这门相识。 等从管家嘴里知晓是女儿特意交代直接放行的访客,罗母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 女儿极少与陌生男子有往来,这可是头一回。 略作思忖,她对管家吩咐:“先让谢公子在前厅稍作等候,我这就过去会会他。” 很快,罗母来到前厅,目光径直投向管家口中的谢公子。 眼前之人,虽有些年长,但五官俊朗,身姿挺拔,浑身散发着一种成熟稳重的气质。 一番交谈下来,对方言辞谦逊有礼,举手投足间尽显涵养,罗母心中的警惕稍稍放下了一些。 她上上下下打量着谢凛,又随口问道:“谢公子,不知您家中高堂安好?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谢凛忙站起身,回道:“伯母,家父家母已经故去。此次冒昧拜访,实因与令嫒是旧相识……故而特来探望。” 听闻此言,罗母脸上的神情明显缓和,原本微微蹙起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两人继续闲谈,当她听到谢凛的妻子已经亡故,且独自抚养一儿一女时,顿时愣在原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但这惊讶转瞬即逝,紧接着,一抹笑意不受控制地从嘴角蔓延至眼底。 这不就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嘛! 她正为女儿的终身大事愁眉不展,没想到,合适的女婿竟自己找上门来了。 罗母心中暗自思忖,这位谢公子,不仅有儿有女,还知晓女儿的过去,言谈间似乎还对女儿有几分意思,这不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好女婿嘛! 想到这儿,罗母看向谢凛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审视与考量,也隐隐夹杂着一丝满意。 她侧头,对侍立在旁的仆妇吩咐道:“去,沏一壶上好的碧螺春,再把后厨新做的点心端来。” 而后,又转头朝另一个丫头道:“你,快去请二小姐过来。” 言罢,罗母又笑着看向谢凛,和颜悦色道:“谢公子,一路过来想必累了……” “小姐,小姐,老夫人唤您去前厅呢。”正沉浸在梦乡之中的罗诗杳,被屋里的丫鬟无情摇醒。 她眼皮沉重,艰难地睁开眼,不满地嘟囔:“我不是特意交代过,都别来打扰我补觉吗?” 丫鬟赶忙解释:“小姐,家里来了位男客,姓谢,自称是您的旧识。老夫人这会儿正在前厅接待呢……” 听闻此言,罗诗杳瞬间清醒了几分。 她猛地想起,谢凛昨晚确实提过改日会登门拜访,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了。 罗诗杳不再耽搁,匆忙起身,迅速穿戴整齐,对着菱花镜简单整理了一下妆容,便快步向前厅走去。 皇宫,御书房。 顾晏廷身姿挺拔,正伏案审阅着堆积如山的奏章。 他身着玄色圆领袍,上面用金线绣着的盘龙栩栩如生,彰显着他独一无二的尊贵身份。 这时,影璃匆匆而入,她先行了一礼,而后将信呈上:“皇上,这是姑娘托我带给您的信。” 顾晏廷听了,手上的朱笔猛地一顿,抬眸看向影璃,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嘴角不由自主地上翘。 他接过信,旋即展开信纸,一行行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愈发阴沉,原本明亮的眼眸瞬间被阴霾笼罩。 青年的手紧紧攥着信纸,喃喃自语:“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这不是真的!” 他猛地站起身,在书房内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沉重。 好一会儿,他才强压下内心翻涌的情绪,高声喊道:“长亭!” 长亭闻声,立刻从门外快步走进,垂首恭立。 顾晏廷沉声道:“去,给朕仔细查查,姑娘昨天在太后那儿究竟发生了何事。一有消息,即刻回禀。” 长亭应“是”,领命退下。 顾晏廷重新落座,拿起罗诗杳的信,再次逐字逐句地看起来。 很快,长亭归来,一进门便回禀道:“皇上,昨日太后娘娘逼迫姑娘……验……验身……姑娘险些遭到……” 他都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顾晏廷听了,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眼中闪过一抹狠厉:“太后!她为何要如此?” 言罢,重重一掌拍在案几上:“这一次,朕定要让太后明白,朕的底线不容触碰。” 顾晏廷拂袖起身,走出御书房,乘龙辇前往慈宁宫。 在他身旁,围着一群侍从,整齐排列,神色冷峻,彰显出皇家的威严与气势。 一行人所到之处,宫人纷纷退到一侧,俯身叩首,额头紧贴地面,大气都不敢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到了慈宁宫,顾晏廷命所有宫人全都退下。 空旷的大殿内,一时间寂静无声,唯有殿外风声拂过檐角铜铃,发出清脆却又透着几分寂寥的声响。 顾晏廷身姿笔挺,稳步走到太后座前。 太后正端坐在主位上,手中捻着佛珠,见自己儿子面色不善,眉头微微一皱,神色间带着疑惑。 “吾儿,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太后率先开口,语带质问。 顾晏廷紧抿的双唇,缓缓开启,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自父皇龙御归天,母后对父皇的思念之情,朕看在眼里,忧在心中。” “母后对父皇的深情厚意,朕甚是动容。” “如今,父皇陵寝已然就绪,不久后便要入土为安。那陵寝之地虽庄严肃穆,却难免孤寂清冷。” “朕想着,若母后能前往相伴,父皇在天之灵定会深感欣慰,想必母后也能借此寄托哀思,与父皇‘长相厮守’。” 太后听闻此言,手中的佛珠猛地一顿。 她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吾儿,你莫不是在说笑?让哀家去皇陵为先帝守灵?这成何体统!” “再者,先帝与先皇后伉俪情深,恩爱非常。在先帝心中,自始至终只有先皇后一人,哀家去了,不过是个多余之人罢了。” “逆子,逆子,你竟然这样对自己的母亲!” 顾晏廷面容沉静,回道:“母后,朕不过是你手中争宠的一枚棋子罢了,别忘了你之前是怎么对待朕的。” “当然,您是朕的母亲,无论您如何对待朕,朕都认了。可杳杳是朕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是朕此生挚爱,你千不该万不该去动她。” “朕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一分一毫,即便是母后您也不行。” 太后被这话噎住,半晌才怒极反笑:“好啊,为了一个女人,你连名声都不顾了?” “你贵为天子,一言一行皆关乎社稷,如今为了私情,弃孝道于不顾,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顾晏廷挺直脊背,不见丝毫慌乱,沉声道:“母后,儿臣自登基以来,夙兴夜寐,不敢有一丝懈怠,一心只为江山社稷,为黎民百姓。” “儿臣自认为无愧于列祖列宗、天下万民。” 慈宁宫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目光在顾晏廷身上来回扫视,脸色愈发阴沉。 片刻后,她抬起手,指着他:“你……你怎能如此任性!” “哀家都是为了你好,你不要被罗家女的美貌所蛊惑,她不敢接受验身,就说明她已经失了清白,这可是欺君大罪。” “再说,立后乃国之大事,关乎朝堂安稳、社稷兴衰,怎可让一个不贞不洁的女子母仪天下?” 顾晏廷不想再听她说下去,他今天心情很差,耐心早被耗尽。 此刻,他只想尽快了结此事:“来人,即刻启程,送太后前往先帝陵寝。” 杳杳是他花费数年时间,一步步苦心谋算,才终于得以相伴身侧的挚爱。 没想到竟被自己母亲多此一举的验身,将他多年来的谋算努力全部化为了泡影。 太后顿时暴跳如雷,声嘶力竭地吼道:“哀家是你的生母,你怎能如此对待哀家?” “逆子,你如此倒行逆施,你就不怕传出去,遭天下人唾弃?” 顾晏廷静静地看着她,眼神中不再有往日的敬重与温和。 他一字一顿道:“母后,您要是还不好好反省自身,再这样口不择言,那便永远都别想回来。” 太后怒目圆睁,想要发作,可也深知自己儿子的脾性,说一不二,杀伐决断,从不手软。 权衡之下,她忙噤了声,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真气啊! 往昔,她在深宫里,看着先皇后尽享尊荣,那些贵妇千金簇拥在其身旁,奉承巴结之态令她羡慕嫉恨不已。 好不容易熬到自己儿子登基。 当看到曾经那些人转而围在自己身边,阿谀奉承、溜须拍马时,她内心的虚荣得到了极大满足。 那种站在了权力与荣耀的巅峰、风光无限的感觉,让她沉醉其中。 可谁能想到,风光的日子还没过几天,就这样没了。 如今,她不仅要离开熟悉的宫殿,前往那清冷孤寂的先帝陵寝,还和皇帝生了嫌隙。 太后满心懊悔,恨不得时光倒流…… 顾晏廷走出慈宁宫,一刻也不愿耽搁。 他迅速回宫换下那身彰显帝王威严的华服,穿上一套简洁低调的便装,而后马不停蹄地前往罗府。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8章 贵客 罗诗杳来到前厅,见到谢凛,忙热情道:“谢大哥,你来啦!” “杳杳,冒昧到访,请勿见怪。”谢凛随即露出和煦笑容,眼中满是温柔。 罗诗杳笑意盈盈,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怎么会见怪呢?谢大哥你能来,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言罢,眨了眨灵动的双眼,略作思考,又继续道:“既然来了,不如中午留下来一起吃顿便饭吧!” “谢大哥,你可不许推辞,不然可就太见外了。” 说完,罗诗杳压根不给对方拒绝的机会。 她直接扭头,对垂手而立的丫鬟吩咐道:“快去告诉厨房,让他们中午做糖醋里脊,小炒肉,红烧排骨,西湖醋鱼,龙井虾仁……再清炒几个时蔬。” 罗诗杳一连说了十几个菜名,都是谢凛平日里爱吃的家常菜。 一旁的罗母,静静地坐在雕花椅上,将这一幕都看在眼里。 此前,她已将谢凛的家庭状况、身份背景等细细询问了一番。 虽说谢凛在家世与才学上,相较于女儿,逊色许多,但其他方面倒还算凑合。 看这两个孩子的相处模式,罗母觉得他们之间有戏。 再瞧瞧这个谢凛看女儿的眼神,饱含温柔与关怀。 如此,他往后定能对女儿呵护备至。 看来府上好事将近喽! 想到这儿,罗母心中欢喜无限,高兴得合不拢嘴。 她悄悄退出屋子,脚步轻快得如同年轻了十几岁。 出去后,一眼便瞧见不远处站着的一个小丫鬟。 罗母忙抬手招呼她过来。 那丫鬟身着翠绿布裙,梳着双丫髻,听闻召唤,快步上前,恭敬地立在罗母跟前。 罗母和声吩咐道:“你且去告诉管家,让他派人去将老爷、三爷和五爷都请回府,就说家中有贵客到访,让他们都速速赶回来招呼客人。” “然后你再走一趟,去把大爷、二爷和四爷都请过来陪客,莫要耽搁。” 丫鬟脆生生应下,转身小跑着离开,去传达罗母的指令。 罗母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厅中谈笑得正欢的女儿和谢公子,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很快,有陌生男子上门来找二小姐的事情在罗府传开。 下人们听闻这个消息,瞬间炸开了锅。 大家私下里纷纷议论猜测,都很好奇谢公子的身份背景,更对他和小姐的关系遐想连连。 后厨,一个粗壮的厨娘一边切着菜,一边跟旁边的人嘀咕:“也不知道这谢公子是啥来头,小姐竟然让我们做这么多道菜招呼。” 她身旁那人神秘兮兮地凑近说:“依我看啊,这谢公子和小姐之间的关系肯定不简单。” 前厅旁的回廊拐角,几个年轻的丫鬟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丫鬟红着脸,小声说道:“我觉得这位谢公子说不定是小姐的心上人。” “你们想想,要是普通关系,二小姐能那般热情地留他吃饭吗?” 另一个身着蓝色布裙的丫鬟立刻附和:“对对对,我也这么觉得。” “我刚才进屋上茶点时,瞧见老夫人看谢公子的眼神,那叫一个满意呀,活脱脱就跟看自家姑爷似的。” 整个罗府弥漫着一股八卦的气息。 就在大家议论得热火朝天之时,罗大爷的身影出现。 刹那间,众人立马噤声,眼神中闪过一丝敬畏,纷纷低下头,装作忙碌手中活计的模样。 罗大爷对此视而不见,迈着沉稳的步伐,径直踏入前厅。 厅内,茶香袅袅,罗大爷与谢凛寒暄交谈了一会儿。 他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很快就瞧出了自己母亲的用意。 罗大爷眉头轻皱了一下,旋即走到罗母身旁,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几句,而后不着痕迹地将罗母拉出前厅。 两人来到一处僻静处,罗大爷微微叹了口气,率先开口:“娘,您是不是想撮合谢公子和小七?” “可这谢公子的年纪也太大了吧,都和儿子我差不多了。妹妹正值青春妙龄,这般差距……”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边说还边可惜地拍着手。 罗母用手背捂住嘴,笑道:“嗨!这你就不懂了吧,男人年纪大些,才会懂得疼人。” “我看他对你妹妹,倒有几分真心。要是他俩能成,你妹妹往后在他身边,那指定是被捧在手心里,疼都疼不过来的。” “一个女人呐,这辈子能寻得这样一个知冷知热、真心相待的人,比什么都强。” 罗大爷微微颔首,不再说什么。 “这门亲事,我瞧着再合适不过,妥妥的一桩好姻缘。”罗母拍了拍他的胸膛,再次肯定道。 两人嘀咕了一会,才返回前厅。 今日阳光正好,罗大爷便邀请谢凛到院子下棋。 谢凛听了,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他在心底暗自苦笑,自己不过是一介武夫,整日舞刀弄剑的粗人,妥妥的一个臭棋篓子。 可还未等他开口婉拒,罗大爷已热情地揽过他的肩膀,不由分说地将他往院子里带,嘴里还爽朗地说着:“不会下,可以学嘛!下棋这事儿,一学就会,乐趣无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盛情难却,谢凛只得硬着头皮,忐忑地跟着罗大爷来到庭院。 罗诗杳见两人坐在院子里对弈,便去看看午饭准备的如何。 一路上,轻风吹拂,她思绪飘远,心中感慨万千。 回想之前初到谢凛家时,她差点就将人家的厨房给烧没了。 彼时,谢凛不仅没有丝毫的责怪,反而满脸关切,担心她是否受了惊吓。 罗诗杳一边走,一边轻轻摇头,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那时的自己,真是莽撞又笨拙。 阳光透过稀疏的枯黄树叶,洒下一片片金色的光影。 欢儿穿着一身素色衣裙,扎着两个可爱的包子头,蹦蹦跳跳地来到院门外。 到了门口,看到有个陌生人,她忙停住脚步,隔着院门探着头,向院子里张望。 她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满是好奇,脆生生地问道:“张妈妈,那位叔叔是谁呀?” 张妈妈闻言,抬起头看向谢凛,打趣道:“那是你姑姑的旧识——谢公子。” “你瞧,看这情形,以后啊,说不定还是你姑父呢。” 欢儿一听,眼睛瞪得更大了,兴奋地拍着小手:“哇,姑父!那他会陪我玩吗?会给我带好吃的吗?” 张妈妈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笑着说:“当然啦,以后啊,姑父肯定会疼你,带你玩,给你买好多好多好吃的。” “你呀,可别太调皮,要给姑父留个好印象。” 欢儿乖巧地点点头,眼睛却始终盯着院子里的谢凛,小脑袋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她想象着以后姑父陪着自己放风筝、捉迷藏,还有吃不完的糖葫芦和糕点。 想着想着,她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像一只欢快的小兔子,一蹦三跳地凑到谢凛身边。 罗诗杳从厨房回来时,她的另外四个哥哥也都到了。 日头暖煦,洒落在庭院的石桌上,大家围坐在一起,目光紧紧锁住棋盘。 她的目光很快落在了谢凛身上,只见他正稳稳地抱着欢儿。 调皮捣蛋的欢儿在他怀里显得很乖,这一幕让罗诗杳颇为动容。 到底是两个孩子的父亲,的确懂得怎么哄小孩子。 罗二爷眉头微皱,右手摩挲着下巴。 沉思许久后,手指指向棋盘一角:“依我看,这步棋该落在此处,可抢占先机,控制局势。” 罗四爷微微点头,目光在棋盘上游移。 他指着另一处说,忍不住插了一句:“二哥所言极是,但此处若不设防,恐被对方乘虚而入,倒不如先守一步,再做谋划。” …… 谢凛在一旁听得兴致勃勃,笑道:“我倒是觉得,咱们可以冒险一搏,主动出击,说不定能打乱对方节奏。” 说着,伸手挪动了棋子。 欢儿也在一旁凑热闹,奶声奶气地说:“我觉得谢叔叔说得对!” 顿时引得一阵哄堂大笑。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9章 狂生 罗母轻轻走到罗诗杳身边,盯着谢凛,小声问道:“小七啊,这谢公子为人踏实稳重,模样也周正,我瞧着不错。” “要是你对他也满意,咱就别再犹豫了,赶紧把这门亲事定下来,也算了却我一桩心事。” 罗诗杳听到这话,诧异地睁大双眼。 这是哪跟哪,怎么就突然到谈婚论嫁这一步了? 听罗母这着急的语气,生怕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搞得好像她嫁不出去、没人要似的。 “娘,这……也太突然了。”罗诗杳看着罗母,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谢公子又不喜欢我,定什么亲啊,这实在……” 罗母却握住她的手,拍了拍,脸上的笑容慈爱且笃定:“闺女,娘活了大半辈子,看人准得很。娘看得出来,他喜欢你……” “娘知道这事儿来得急了些,可缘分这东西,一旦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喜欢自己?罗诗杳脑子有些发懵。 她和谢凛之间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对方确实给她留下了不错的印象,可人家从来就没有说过喜欢自己呀。 罗诗杳回想起与谢凛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他的确是对她关怀备至、照顾有加。 这算不算是喜欢? 思及此,她倒是认真思考了一会。 撇开爱不爱先不谈,谢凛对她而言,的确是一个极为合适的结婚对象。 他的容貌虽说不是很出众,却属于耐看型,是那种让女人很安心的长相。 她在他面前很自在,很随意,无需刻意伪装,无需小心翼翼。 他们之间是势均力敌、平等的关系。 她要是嫁给谢凛,倘若日后受了委屈,她可以与他大声吵架,也可以毫无顾忌地收拾包裹回娘家,不必担心会造成什么样的严重后果。 最主要的是,谢凛已经有了孩子,而她正好不能生育,谢凛还知道她的过去,在他面前,她无需再为这件事而遮遮掩掩。 一切都显得那么恰到好处,简直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结婚对象。 “怎么样,你给娘个准话?”罗母瞧着女儿发起愣来,忍不住开口问道。 罗诗杳忙收回思绪,敷衍道:“娘,婚姻大事,可不能草率决定,这事以后再说吧!” 她和顾晏廷之间还没有把话说清楚。 这个时候要是再和谢凛扯上关系,那她可不就成了脚踩两只船的女人了。 罗母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当是姑娘家的娇羞与矜持在作祟。 她轻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有些机会一旦错过,可就再也回不来了。” “罢了,姑娘家总归害羞,脸皮薄,扭扭捏捏,还是让娘来替你拿主意。” 罗诗杳:…… 石桌前,豪爽的罗三爷见谢凛的棋艺实在不咋的,干脆拉起他,嚷嚷着要比剑术: “谢兄,下棋你不在行,咱比划比划剑术!我可听说你武艺不凡,今日定要切磋切磋。” 此时,府内气氛融洽,而府外却是剑拔弩张。 顾晏廷,天之骄子,自幼在众人簇拥与尊崇中长大。 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吃闭门羹。 “这位公子,若无拜帖,谁都不能进去。”守门的小厮手中掂着棍子,话语间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顾晏廷无语望天,想他堂堂帝王,所到之处,众人皆俯首称臣、恭迎圣驾。 如今,竟被几个小厮硬生生拦在了门外。 其实,罗府他之前倒是来过好多次,但这是第一次走正门。 与此同时,几个守门的小厮亦是满心愤懑,彼此暗暗交换着眼色。 昨晚才有狂徒胆大包天,在这府门前,当着他们几人的面,对他们的小姐拉拉扯扯,行径粗鄙。 今天倒好,这位狂生更离谱、张狂,二话不说,径直就要往里面闯,完全把他们当成了摆设。 他们尽职尽责拦下索要拜帖,可这两人却拿不出来。 长亭见此情景,赶忙上前一步,收住脾气,好言好语道:“我们和你家二小姐认识,是专程来找她的,还望几位通融通融。” 哪晓得,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小厮们更加来气。 小姐的那些追求者像苍蝇似的,一个接一个,死缠烂打,纠缠不休,实在是烦不胜烦。 小姐身边的影璃姑娘可交代了,但凡有追求小姐的人登门拜访,他们无需多问,直接无差别对待,统统阻拦在外即可。 思及此,小厮们索性抄起手中的棍子,有人摆出一副严防死守的架势,有人作势就要挥赶两人。 长亭见此,顿时厉声喝道:“大胆!你们可知面前站的是何人?还不速速放行!” 这一喝,如惊雷乍响,小厮们心里“咯噔”一下,脊背发凉。 虽瞧着眼前之人气质不凡,可职责所在,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 其中一位领头的小厮神色恭敬却态度坚决道:“不管是何人,没有拜帖,一律不许入内。” “此乃礼部尚书罗大人的府邸,在这天子脚下,难道你们还敢私闯民宅,无视律法与规矩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之时,罗父的马车稳稳停到了府门前。 车夫勒住缰绳,车帘轻动,罗父缓缓钻出车厢。 刚一抬眼,就瞧见自家府门前的景象,随即瞥见身着便装却难掩贵气的皇帝。 他瞬间吓得脸色煞白,额头上冷汗直流。 这是什么情况,他家的小厮竟手持棍子,对着至高无上的皇帝摆出驱赶之势。 天啦! 要死了! “不得造次!”罗父心急如焚,扯着嗓子厉声大喊。 此时,他的心脏仿佛要跳出嗓子眼,脚下步伐凌乱,匆忙间一只鞋都跑掉了,也顾不上理会。 他身后的随从眼疾手快,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前,俯身捡起地上的鞋子,迅速追赶上罗父,给他套在脚上。 罗父站在顾晏廷面前,忙要下跪,立马意识到对方是微服而来,转而拱手行礼。 他的声音因惊恐而微微颤抖:“皇……您……您怎么来了?我这守门的小厮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万望恕罪。” 小厮们见状,一脸懵逼,他们好像捅了天大的篓子。 顾晏廷摆了摆手,神色冷峻,辨不出喜怒。 他抬腿跨过门槛,语气随意又隐隐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罗大人不必多礼,我今日不过是顺道来拜访,未提前告知,是我失礼在先。” “你家小厮尽忠职守,倒是值得嘉奖。” 罗父听了,越发惶恐,忙不迭地赔笑道:“不敢,不敢……下官管教无方,让您受惊了。快,快请进,下官定当好好招待您。” 罗父一边说着,一边侧身弯腰,恭敬地做出请的手势,眼神中满是诚惶诚恐。 皇上圣驾亲临,到底所为何事?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罗父亦步亦趋地跟在顾晏廷身后,往里面走去。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0章 旧友 “好,好……” 鼓掌、喝彩声此起彼伏。 顾晏廷方才踏入庭院,就见罗家众人不分男女尊卑地围在一处,对着人群中央比剑的两人高声叫好。 罗父紧跟在顾晏廷身后,见此情形,正欲上前喊停,却被他一个手势拦住。 顾晏廷抬步缓缓走近,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一圈,须臾间,便捕捉到那道令他魂牵梦萦的熟悉身影。 女子神色轻松,眼含笑意,双手也一刻不停,随着众人的节奏,一个劲地鼓掌。 顾晏廷的目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瞬间一凝,原本深邃的眼眸覆上一层冰霜,冰冷刺骨。 眼前这一幕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胁。 此刻,场中的谢凛与罗三爷的比试正酣。 谢凛身姿矫健,剑似游龙,寒光闪烁间,剑招凌厉又不失潇洒。 罗三爷也毫不逊色,身形如虎,剑风呼呼作响,每一次挥剑都带着万钧之力。 两人你来我往,剑招碰撞,火花四溅,引得围观者连连惊叹,竟无一人察觉到这位身着便服、气质不凡的年轻帝王已经悄然立于他们中间。 顾晏廷慢慢挪动脚步,移到罗诗杳身边,附到她耳边问道:“此人是谁?”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若从牙缝中挤出。 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罗诗杳微微一怔,条件反射地转头,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顾晏廷怎么来了? 愣怔了片刻,她迟钝地回道:“他是谢凛,是我的……旧友。” 顾晏廷冷着一张俊脸,目光依旧没有从谢凛身上移开:“旧友?哼,能让罗姑娘如此开怀大笑,这旧友之情,倒是深厚得很。” 罗诗杳听出了他话语中的醋意,心中暗自叫苦。 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恰在此时,场中的比试结束,谢凛收剑而立,目光很自然地朝着罗诗杳的方向看来,却与顾晏廷冰冷的目光撞个正着。 谢凛心中大惊,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 他怎么也想不通,新帝怎么会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用这般充满敌意的眼神审视着自己。 与此同时,周围观看比剑的众人,也都从比试的精彩中回过神来。 有人眼角余光瞥见顾晏廷,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扑通”一声,有人带头跪地,紧接着,众人像是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纷纷跪倒在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在庭院中响起,带着无尽的惶恐与敬畏。 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包括罗父,罗母,也不例外。 在这等情形下,罗诗杳即便不情愿,也只能随大众一同屈膝跪地。 然而,就在她弯腰之时,一只强有力的手紧紧拉住她的手腕。 罗诗杳一惊,抬头望去,只见顾晏廷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眼神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说过,你无需跪任何人。”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只说给罗诗杳听。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牵手,罗诗杳有些尴尬,微微挣扎了一下,却发现对方的手如铁钳般,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身姿伟岸的青年,头戴玉冠,尽显君临天下的气势。 此时,周围众人皆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谁也不敢贸然抬头去看这微妙的一幕。 庭院中,原本热烈欢快的气氛瞬间被一股厚重紧张的气息所取代。 顾晏廷的目光缓缓扫过跪地的众人,最终落在谢凛身上,开口道:“都起来吧!” 谢凛听到这话,微微抬起头,缓缓起身。 在起身的瞬间,眼角余光瞥见了令他心头一震的一幕——新帝竟紧紧握着杳杳的手,那姿势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着某种独占的意味。 刹那间,一切都豁然开朗。 他终于明白为何新帝会在这里出现,自出现后,又对自己充满了敌意。 谢凛的目光在顾晏廷和罗诗杳之间来回游移。 他深知,自己根本没有资格与这位手握天下大权、一言可定生死的帝王相争。 顾晏廷察觉到谢凛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 这时,他才松开了罗诗杳的手。 他贵为天子,在这天下,他想要的东西从未有过得不到的,可面对罗诗杳,他总是有一种无力感。 新帝突然驾临,让罗家众人感到无所适从。 大家傻站在原地,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干嘛。 这里,数罗浩仁和顾晏廷最为熟悉,他见状,忙上前几步,恭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皇上,请移步前厅。” 顾晏廷却盯着不远处石桌上的棋盘,凝视片刻道:“陪我下盘棋。” 两人落座,你来我往,棋盘上的局势逐渐展开。 谢凛站在人群中,只觉如芒在背。 他看了眼罗诗杳,心中泛起一阵酸涩与无奈。 “罗大人,罗夫人,时辰不早,在下也该告辞了。”他微微拱手,适时提出离开,声音尽量保持平稳。 罗诗杳听到这话,下意识地想要开口挽留。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特意让厨房准备了十几道家常菜,可都是为了谢凛做的,他还没吃上一口,就这样离开,实在是太遗憾了。 可当她的目光触及到顾晏廷那张冷脸时,最终将到嘴边的话默默咽了下去。 罗母看着神情落寞的谢凛,连忙开口对罗诗杳道:“小七,去送送谢公子。” 新帝突然驾临,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毫不顾忌地握住女儿的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心里又烦又乱,今日这情形,实在没办法继续招待谢公子。 罗诗杳闻言,轻轻点头,快步走到谢凛身旁,一同朝着府门走去。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沉重气息。 府上大夫人自从家中遭遇变故后,历经磨难,因而身体一直不大好,家中诸事自然都交由二夫人掌管。 二夫人见皇帝突然驾临,匆忙来到罗母身旁,紧张兮兮地问道:“眼看就快到午膳时间了,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留下用膳?” “您瞧,小七今早吩咐厨房做的全是些家常小菜,一个能拿得出手的大菜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呀?” 罗父站在旁边,听到二儿媳妇的话,也心急如焚,一个劲地朝罗浩仁使眼色。 罗浩仁察觉到父亲的目光,心领神会。 在与顾晏廷下完一盘棋后,他起身,恭敬道:“皇上,微臣有些急事需要处理一番,先失陪片刻。” 得到顾晏廷应允后,他快步走到一旁。 罗父等人见状,立刻围了上去。 罗父急切地问道:“小五,这午膳到底该怎么安排?你可有主意?” 罗浩仁皱着眉头,面露难色,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想一会,才说道:“还是等小七回来再说吧!” 众人闻言,也只能干等着。 同一时间,欢儿站在不远处,一双大眼睛紧紧盯着顾晏廷,小嘴噘得老高,满脸的不高兴。 顾晏廷注意到欢儿的表情,心中觉得有趣,便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欢儿满心不情愿,慢吞吞地挪到顾晏廷旁边。 顾晏廷笑着问道:“刚才那个叔叔是谁呀?” 欢儿毫不犹豫地大声回答:“姑父!” 顾晏廷听了,勃然变色,还没等他回过神,欢儿突然将手中握着的一把苍耳朝着他的头上扔去。 小女孩嘴里还不满地嘟哝:“我不喜欢你,你一来谢叔叔就走了。”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正在讨论午膳问题的几人见状,吓得瞬间噤声,纷纷跪地,惶恐不已。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1章 苍耳 顾晏廷正满心疑惑地思索欢儿口中“姑父”一词背后深意,突然感觉有异物轻飘飘落在脑袋上。 他下意识抬手去抓,只觉指尖猛地一痛,如被数根细针扎入。 定睛一看,原来是浑身长满了密密麻麻尖刺的苍耳,指腹已被刺破,殷红的鲜血瞬间涌出。 长亭一直候在不远处,见此情景,脸色骤变。 她脚步如飞般冲了过来,跪地请罪:“皇上!是属下失职,未能护皇上周全!” 与此同时,其他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伏地不起,连求饶的话都不敢说。 顾晏廷紧抿嘴唇,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今天心情本来就很糟糕,进门时被一群小厮刁难不说,现在居然还被一个小孩子这般 “欺负”。 就算曾经残废之时,众人即便在背后嘲笑他是个废人,可在明面上,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生平,他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狼狈过。 欢儿此刻也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小脸吓得煞白,但仍双手抱胸,扬起下巴,倔强地与顾晏廷对视。 罗浩仁从未见顾晏廷如此生气,心中不安。 他深知欢儿此举已严重冒犯龙颜,若不及时化解,侄女这条小命怕是危在旦夕。 “皇上息怒!欢儿年幼无知,不懂事,他并非有意冒犯您,求您看在他年幼懵懂的份上,饶她这一会吧!” 说着,他重重磕下头,额头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其他人见状,也跟着一个劲地磕头。 罗诗杳回来时,就看到这令人胆战心惊的一幕。 顾不上问明原因,她三两步上前,伸手就要去揪紧粘在顾晏廷发间的苍耳。 可就在抬手的瞬间,她的手腕猛地一紧,被他牢牢握住:“别动,会刺破手。” 罗诗杳闻言,干脆拉起他的手,往自己的院子行去。 “都起来吧!”顾晏廷离去时,还不忘让众人起身。 众人听闻,皆如获大赦,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愕与疑惑,却又不敢多问。 两人的身影在庭院的小径上逐渐远去,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踏入屋子,罗诗杳轻掩房门,转身看向顾晏廷,柔声道:“快坐下吧!这是怎么回事?” 说罢,她伸出手,动作轻柔地将他头上的玉冠取下。 顾晏廷紧绷的脸色稍有缓和,可语气里仍带着几分怨气:“是你宝贝侄女干的好事。” 罗诗杳听了,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歉意:“九郎,欢儿年纪小,不懂事,此次冒犯了你,我代他向你赔罪。” “以后,我一定会让大哥大嫂好好管教她。” 其实,不用顾晏廷说,罗诗杳心里也早就猜到了。 除了年幼无知、不知天高地厚的欢儿,还有谁敢这般大胆,往天子的头上扔苍耳呢? 说话间,她已转身走到妆台前。 拉开抽屉,她拿来一把镊子,微微俯身,开始小心翼翼地将顾晏廷头上的苍耳一个个夹下来。 苍耳浑身布满钩状的刺,一旦落到头发上,便会勾住发丝,极难处理。 罗诗杳全神贯注,耐心而细致地处理着一个个恼人的苍耳。 她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会扯痛顾晏廷的头皮。 女子的呼吸轻轻拂过顾晏廷的脸颊,带着丝丝缕缕的温热。 顾晏廷静静坐着,感受着她的温柔与在意,心头的阴霾竟不知不觉消散了许多。 他抬眸,看着她专注的模样,心中突然闪过一个荒诞的念头:欢儿怎么不多扔几个呢? 在罗诗杳的清理下,顾晏廷头上的苍耳终于被尽数夹出。 她长舒一口气,将镊子轻轻放在一旁,抬手抚了抚他略显凌乱的发丝,将其整理顺滑。 “好了,都……”罗诗杳话未说完,整个人一股力量扯进一个坚硬的怀抱里。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后脑勺便被一只温热的手掌牢牢扣住。 顾晏廷俯下头,霸道地,失控地,不温柔地,狠狠地吻了下去。 与她唇齿交缠的一刹那,他心中喜怒已经不分,只要她真实地在自己身边就好。 罗诗杳清楚地感受到他动作中所传达的怒火。 这种吻法简直是要把她整个人都淹没,激烈,愤怒,又带着无尽的缠绵,仿佛要把压抑的怒火全部倾泻出来,连一丝呼吸的余地都不留给她。 她只觉得胸腔中的空气被迅速抽离,下意识地想要挣脱。 “九……郎……”她气息不稳地叫道,声音破碎而微弱,带着几分求饶的意味。 可她这嘤咛般的呼唤,及小小的挣扎,不仅没有让他松开,反倒加深了他要将她完全掌控的偏执的占有欲。 顾晏廷把她囚禁在在自己怀中,毫无保留地反复索取,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 他的吻激烈得近乎疯狂,强硬的动作让她浅浅抽气。 “唔……”罗诗杳不由发出低吟,那娇哼声似是嗔怪,又似是情动的呢喃,在房间内婉转回荡。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意识渐渐模糊,长时间的呼吸困难让她的身体开始微微痉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顾晏廷终于放开了她,罗诗杳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软软地瘫在他胸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顾晏廷看着她这副难受的模样,自责与懊悔爬上心头。 他的手不自觉地轻轻抚上她的后背,安抚着她。 说实话,他今天可真是气炸了。 她居然单方面终止他们之间的关系,她有没有想过自己的行为会给他造成多的大痛苦,多大的伤心? 顾晏廷曾以为自己已经走进了她的内心深处,以为他们之间彼此心意相通,在分开的日子里,她也会像自己一样,被思念折磨。 然而,当他再次见到她时,却看到她神色怡然,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 原来她都已经找好了下家,收得干净彻底,无缝衔接。 原来他不过只是一个可以随便被替代的替代品。 他虽贵为天子,坐拥天下,富有四海,却唯独无法拥有她的心。 越想,顾晏廷心中的火气便越旺,那股压抑已久的愤怒在心底疯狂肆虐,无处发泄。 原本被他强行压制下去的激情,再次熊熊燃烧起来。 他包含了太多情绪的眼眸盯着她,炽热的唇再次贴了上去……最后不知足地蔓延而下。 她对襟的上衫被他扯开,刹那间,迷人的锁骨,白皙的双肩逐渐暴露在的视野中。 上衫半褪在她的手臂上,像是两道无形的枷锁,将她的双手紧紧缚住,让她无法动弹,让他为所欲为。 眼中看到的春色和手下柔软的触感让男人彻底沉沦迷醉,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被无情地抽离,手掌游移在每一片他想占有的禁土。 他像是报复她的决然,又像是要宣示自己的主权,疯狂地占有着她的一切。 火热的唇夹杂着毁天灭地的怒气,在她娇嫩如花的肌肤上肆意侵袭,强行在她身上留下独属于自己的印记。 “痛……”微弱而无助的声音从她喉咙深处溢出。 顾晏廷的动作微微一顿。 痛?她也知道痛? 顾晏廷的心中涌起一阵酸涩与愤怒。 痛是无论做什么都抓不住她心的无力感,痛是自以为已经拥有了一切,但其实什么都没握住的绝望…… 顾晏廷咬了咬嘴唇,消失的理智一点点回来。 怀中的美人衣襟凌乱。 她瓷白细腻的肌肤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点点红痕,每一道都像是他刚刚疯狂行径的罪证,很深很清晰,控诉着他刚刚的粗暴用力。 可是怎么办呢? 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女子,他竟还想继续欺负她,他想要将她彻底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让她再也无法离开。 顾晏廷艰难地吞咽着口水,努力平复着急促的呼吸,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试图用疼痛来压抑那蠢蠢欲动的情潮。 心绪慢慢平复下来,他强迫自己动手帮她穿好上衫。 收拾妥当,他揽住她的腰,手臂逐渐收紧,将她牢牢圈在自己怀中。 他微微低头,目光一寸寸描摹着怀中女子的面容,幽暗深邃的眼眸里此刻只有她的影子,那是他穷极一生唯一想要的全部。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2章 姑父 “杳杳,你是想要我的命吗?”顾晏廷紧紧拥着她,声音里满是无奈,终于向这份深沉的爱意低头,无奈地选择了认命。 在她面前,他永远是卑微的一方,永远只有缴械投降、认输的份。 罗诗杳坐在他腿上,被他紧紧抱着,脸颊上的绯红还未褪尽。 她半仰着头,望向他那双复杂难辨的双眼,实在不解他话中的意思。 顾晏廷深深凝视着她,仿佛要将她此刻的模样烙印在心底。 良久,他喉结滚动,声音沙哑地开口:“为什么要写那样的信?” 眼前的男人,身为帝王,掌控乾坤万里,主宰苍生万民,举手投足间尽显无上威严。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全然没了那令人敬畏的王者风范,与世间普通男子一般,为爱而慌乱,为情而失措。 常言道,多情却被无情恼,可又有几人能真正知晓,那些看似无情之人,一旦付出真心,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罗诗杳抿了抿唇,有些难以启齿。 犹豫再三,她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说:“我信上不是都说的很明白吗,我的身体……不能生育,以后如何传承……” 话说到最后,声音已低得如同蚊蚋,仿佛说出这些话,耗尽了她全身的勇气。 顾晏廷闻听此言,却表现得格外平静。 他直视着她的眼睛,若无其事道:“这我早就知道。” 罗诗杳听了,顿时呆呆地看着他,眼中满是错愕。 顾晏廷轻启薄唇,语气中带着洒脱与不羁:“朕乃天子,天下万民之君父也,你还担心这大好河山没人继承?” 这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罗诗杳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她惊讶地张大嘴巴,千言万语梗在喉咙,却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顾晏廷不再多言,将她抱了起来,然后松开手,转身出了屋子。 他站在门口,喊了一声:“长亭。” 长亭正在不远处候着,听到传唤,立马小跑着上前。 他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描金木盒,恭恭敬敬地双手呈上,而后退下,垂首站在一旁。 顾晏廷接过木盒,转身回到屋内。 他将木盒轻轻放在桌上,然后打开盒盖。 随着木盖的开启,一股淡淡的药香弥漫开来。 顾晏廷拿出里面的一个药丸,看着罗诗杳,神情坚定道:“杳杳。我知道你心中的顾虑,既然你如此在意生育之事,那我便与你一同面对。” “这药是绝育丹,服下以后我便会和你一样,从此再无生育可能……我不想让你因为这个原因,再对我们的感情有任何的犹豫和退缩。” 说着,他神色坦然,毫不犹豫地就将药丸送到自己嘴边。 罗诗杳来不及多想,眼疾手快地将对方手中的药丸打落在地,然后一脚踩碎。 她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又气又急道:“顾晏廷,你疯了吗?你好端端的,胡吃什么药!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很清醒,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顾晏廷的目光无比坚定,直直望进她的眼底,仿佛要将自己的心意毫无保留地传达给她。 罗诗杳的视线定格在他脸上,声音微微发颤:“这不是儿戏!你是天子,肩负着江山社稷,传承皇室血脉关乎国运,怎能如此草率!” “我只是个普通女子,我的想法、我的感受,怎能与江山社稷相提并论?你不能因为我,做出这样荒唐的决定!” 顾晏廷轻轻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在我心里,你比江山社稷更重要。没有你,这万里江山于我而言,不过是一片荒芜。” 罗诗杳望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庞,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心中感动的同时,又被心疼填满:“好了,你的心意我明白了,不过话可以乱说,药绝对不能乱吃……” 一想到皇室血脉的传承断在了顾晏廷身上,罗诗杳便觉得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 顾晏廷微微俯身,额头轻轻抵住她的额头:“杳杳,不要离开我,好吗?” “你知道吗?从第一眼见到你,我的心便再也无法平静。” “今日这般狼狈,若换作他人,我定不会轻易饶恕,可因为是你,因为是你的家人,我竟对他们生不起太多的怒火。” 罗诗杳咬了咬唇,眼眸低垂,讷讷道:“我们两人之间的身份差距太大……你方才也瞧见了,你没在的时候,大家有说有笑,自在又惬意。” “可你一来,气氛瞬间凝固,大家都很紧张,大气都不敢出,唯恐行差踏错一步。” “同理,我也满心惶恐。我好怕自己以后嫁给你,还收不住之前的小性子,倘若哪天说错了话、做错了事,触犯了天颜,那岂不是要给整个家族招来大祸?” “一想到这些,我就没了底气,就打起了退堂鼓……”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愈发低沉,带着浓浓的忧虑与不安。 顾晏廷静静地听完她的话,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心疼。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没有立刻作答,而是转身再次走到那个精致的木盒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探入,拿出一本小册子。 而后,他将泛黄的册子塞到她手中:“我将自己的命,交到你手上。有了这个,我们之间就平等了……以后不许再说那样的胡话。” “这世间,我可以失去一切,江山、权势、荣耀,通通都可以舍弃,唯独不能失去你。” 说罢,他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发丝,才继续道:“我先去前厅,是时候该给你的家人一个交代了。” “还有,几日后便是父皇的下葬仪式,你来陪我一起送他最后一程。” 顾晏廷离开后,罗诗杳走到桌前,落座,怀着好奇的心情,轻轻翻开手中的册子。 她逐字逐句地看去,随着视线的移动,脸上的神情也逐渐凝固。 有了这个,就等于拿捏住了顾晏廷的死穴。 她呆呆地坐在那里,脑海中一片混乱。 顾晏廷竟将如此重要的东西,毫无保留地交给了她…… 过了许久,罗诗杳深吸一口气,起身将小册子点燃。 火苗迅速舔舐着纸张,炽热的火焰映红了她的脸庞。 她看着小册子在火焰中化为灰烬,神色一松。 这册子一旦公布,立马就能将顾晏廷置于死地,还是烧掉最为妥当。 与此同时,顾晏廷稳步来到前厅。 罗家人早已在此等候,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担忧,时不时朝外面张望。 当他们看到顾晏廷的身影出现,瞬间慌乱起来。 罗父率先反应过来,带着一家人迅速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惶恐:“皇上,是微臣管教不严,让欢儿闯下大祸,还望皇上恕罪。” 说着,就将躲在身后的欢儿用力推上前:“欢儿,快跟皇上磕头认错。” 欢儿瘪着嘴,一脸委屈,带着哭腔说:“他们……他们说我闯祸了……我害怕……” 顾晏廷神色温和,眼中没有半分恼怒之意,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蹲下身子,与欢儿平视,轻声说道:“欢儿乖,叫声姑父,朕下次给你带糖果吃。” 欢儿愣了一下,眼中闪过惊喜,眨了眨大眼睛,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姑父!” 这一声姑父喊出口,众人皆是一愣,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欢儿见顾晏廷好说话,又活泼起来,拉着他的手追问道:“姑父,那你什么时候给我带糖果呀?”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3章 未婚先孕 天色暗沉,铅云低垂,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曾经俯瞰万里山河,主宰天下苍生的帝王,如今却已化为一抔黄土,长眠于地下。 他生前所有的荣耀与辉煌,都随着这场葬礼,悄然落幕。 属于景帝的时代已经过去,新的篇章将由新帝书写。 从皇陵送葬回来的罗诗杳,着实累得够呛。 她同众人一起,神情疲惫地跪在太庙前,等待着分食“祚肉”。 这是葬礼的最后一道流程,只要吃完这块特殊的“肉”,便可以回家,结束这漫长又沉重的一天。 所谓“祚肉”,便是皇家祭祀完的肉,摆供之后,依照祖制,不能浪费,必须撤下来,由在场参加祭拜的众人分食。 大盛王朝的根基发源于西北,是中原人与茹毛饮血的西戎融合出的一支,以狼为图腾。 为了表示自己的狼性,对“祚肉”的烹饪方式有着特别的规定:只能用白水煮,不加任何佐料,煮个半生不熟就捞出来。 光想想,就能猜到这肉有多么难吃。 所以,每次吃“祚肉”的时候,对在场过惯了养尊处优生活的贵人而言,是一种极大的考验。 罗诗杳望着太庙前的香炉,袅袅青烟升腾而起。 她在心里默默想着,赶快结束仪式,然后回到家中,好好睡上一觉。 不一会儿,负责分肉的太监端着大盘子走来,将“祚肉”分给众人。 罗诗杳接过盘子,看着里面一大块白花花的猪肉,眼睛都直了。 不会吧,这也太难为人了,她在心中泪流满面。 不吃行不行? 答案斩钉截铁:绝对绝对不行! 不吃,便等同于忘祖,轻则遭到斥责,重则丢官罢职。 如果实在难以下咽,呕吐了行不行? 那更是万万不可! 在这神圣的太庙之前,呕吐被视作严重的“失仪”之举,一旦呕吐,便是对祖宗的大不敬,同样是不可饶恕的大罪。 因而,无论那“祚肉”的味道多么令人作呕,也得强忍着将它囫囵咽下去。 罗诗杳转头扫视一圈,只见顾晏廷跪在最前面,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坚毅的背影。 在他身后,文武百官、皇亲国戚按照品级高低,男女分别跪成两组。 多数人的脸上,无一不是痛苦与挣扎交织,大家艰难地咀嚼着口中的肉,那脸上的神情,比哭还难看。 即便平日里娇滴滴的公主小姐,此刻也不得不强忍不适,捏住鼻子将那肉硬生生地往下咽。 罗诗杳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内心的抗拒,将带着血丝的肉送到嘴边。 这时,胃里突然一阵剧烈的抽搐,一股酸水涌上喉咙,她竟不受控制地干呕起来。 刹那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完辣! 这下可闯大祸了! 霎时,四周一片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集在罗诗杳的身上。 一位资历深厚的老臣,平日里最是注重礼仪规矩,此刻气得满脸通红,吹胡子瞪眼道:“这成何体统!简直是对祖宗的大不敬!” 众人听到这话,顿时炸开了锅,纷纷对着罗诗杳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声音此起彼伏。 有人摇头叹息,有人面露鄙夷,还有人则满脸兴奋,仿佛在期待一场精彩的好戏开场。 他们都在暗自揣测,这位不慎闯祸的女子,必将大祸临头。 人群中,严殊心急如焚,下意识地就要起身,想要冲过去替她解围。 然而,他的动作还未完成,便被一道身影抢了先。 只见四海之内,莫敢不从的年轻帝王长身立起,迈着大步,气势十足地朝着罗诗杳走去。 他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神,冷冷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所到之处,喧闹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众人立刻瞪大眼睛,都在心里暗暗猜测。 皇家一向对礼仪规矩极为看重,如今发生这样的事,皇帝肯定是怒火中烧,要亲自前去处置这名女子。 他们甚至在想,这名女子今天怕是要遭受极为严厉的惩罚,说不定会被逐出京都,甚至危及家族。 就在众人都等着看这场 “好戏” 如何收场时,皇帝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举动。 但见他径直拿起女子盘中的 “祚肉”,塞进自己口中,若无其事地咀嚼了起来。 皇帝的这一举动在人群中掀起轩然大波,所有人都惊得合不拢嘴,面面相觑,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如此惊世骇俗的举动,却被年轻帝王当做一件稀松平常之事。 顾晏廷的目光落在罗诗杳身上,见她面色苍白,精神不振,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满是担忧。 他转头看向离罗诗杳最近的张太医,吩咐道:“罗小姐看起来状态不佳,会不会是生病了?张太医,你且给好好瞧瞧。” 他的神色从容淡定,言谈举止间尽显王者风范。 罗诗杳没有想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顾晏廷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替她解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顾晏廷一个眼神制止。 张太医闻言,立马躬身出列,快步上前,忙给罗诗杳把脉。 周围的人都屏气敛息,目光在皇帝和罗诗杳之间来回游走。 皇上不是龙颜震怒,要处置罗小姐吗?这怎么突然关心起她的身体状况了? 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可声音都压得极低,生怕触怒龙颜。 严殊跪在人群中,像一尊被定格的雕塑,一动不动。 他的眼中带着失落,本想着自己能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帮阿瑶解围,却没想到被皇帝抢先了一步。 此刻,他只能像个局外人一般,眼睁睁地看着皇帝对他的阿瑶百般关切。 张太医的手指搭在罗诗杳的手腕上,眉头越皱越紧。 片刻后,他的脸色变得煞白,嘴唇微微颤抖,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一位闺阁小姐,竟然未婚先孕! 天啦,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身为太医院的资深太医,他在宫中摸爬滚打多年,深知有资格跪在此处的女子,绝非普通人家的女儿。 此事一旦公开,必将掀起轩然大波,涉及女子及女子家族的名声,这种事情委实不好当众讲明。 可眼下,皇上还在等着他的回话,若不说实话,胆敢隐瞒,便是欺君之罪,这罪名他可担当不起。 于是,他结结巴巴地回道:“回皇上,罗小姐是怀……怀……” 话还未说完,就被心思敏捷的顾晏廷捕捉到,并果断出声截住: “罗小姐既因进食不当而引发呕吐,便移步偏殿好生休养……” “张太医,你随罗小姐同去,细细诊治,依症开几服药,务必让罗小姐尽快康复。”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裹挟着不容反驳的威严。 罗诗杳见此情形,暗自松了一口气,忙欠身行礼,随后转身,脚步匆匆地退了下去。 小狐狸巧妙地偷换概念,她是因身体不适才引起的呕吐,而非其他…… 张太医却还愣在原地,他不懂,明明罗小姐是怀孕了,咋就成了进食不当呢? 到底谁才是大夫? 他下意识地抬起眼,恰好对上皇帝带着警告的视线。 他心头一震,背后瞬间涌起一股寒意,忙躬身应道:“臣遵旨。” 说罢,便小跑着跟上罗诗杳的步伐。 众人一时都惊呆了,像是被雷劈中,呆立在原地,半晌没反应过来。 待回过神来,有大臣刚要提出质疑,却听见年轻帝王威严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太庙面前,保持肃静。” 众人闻言,只能纷纷将目光移开,带着满心的不解,继续苦着脸,咀嚼着盘中那难以下咽的 “祚肉”。 然而,众人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 “祚肉” 上,他们的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方才那令人震惊的一幕。 太庙前又恢复了短暂的安静,唯有众人咀嚼 “祚肉” 时发出的细微声响,以及偶尔传来的几声压抑的咳嗽。 严殊看着罗诗杳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他默默地跪在原地,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拳头。 他嫉妒皇帝能够如此轻易地出面维护她,同时,也对张太医的话充满了怀疑。 张太医明显是有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皇帝急急打断了。 喜欢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请大家收藏:()外室只想原地躺平,你们惹她干嘛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