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芜绿》 第一章 小霸王来也 ““你一个哥儿在产房门口窜来窜去成何体统，桂嬷嬷还不快把二少爷带去苍梧院交给二老爷。”这是我出生那天，祖母踏进娘的院中，说的第一句话。” “吱…” “你问那她是不是喜欢我娘？我也想知道，或许是喜欢的吧。” “然后呢，在祖母踏进院子后不久，我就乖乖的降生了，留下一院子鸡飞狗跳的丫鬟婆子们。” “吱…吱…”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反正我就是知道，她们现在也常鸡飞狗跳的。” “我呢，生下来就很懒，除了吃就是睡。有时候能一口气能睡一天都不带饿的，我娘那时就很担心，觉着我是不是病了，结果我只是嗜睡而已。” “我如今呢已经3岁了，可我却从未见过我爹。” “吱吱吱…” “别着急，我不正说呢吗。我娘说我出生没多久，我爹就外放去了定州当知州了，那时候我还没满月需要娘亲照顾，但大姐姐想跟爹一起去，于是我爹就带着姐姐和一个姨娘去了定州。” “吱……” “你问姨娘是什么？姨娘好像就是我爹的另一个媳妇。” “我告诉你哦，我爹虽然3年没回过家，可却常常都有家信回来，还会给我带定州的好吃的。” “吱吱…吱…” “羡慕吧？我最喜欢定州的杏干了，甜甜的，还能煮水喝，这不我爹又从定州差人给我带了好些，改天我煮水给你喝。” “纤纤，你怎么又爬树上去了，还不快下来。”出声的是一位年纪不大的妇人，此时正立在一棵老槐树下，她长着一双大大的杏眼，柳眉弯弯，煞是好看，这便是纤纤的娘亲，如今林府二老爷的夫人杨氏。 老槐树上，一根不高的枝丫间，倚着只身着月白色交领短襟粉色裙，梳着两个羊角辫的白胖团子，她小心翼翼的伸出小脑袋，又迅速缩回，捂嘴轻喃：“呀，被娘亲发现了。”还不忘转头对旁边的松鼠道：“小白，咱们改天再聊。” 说着便飞速窜下了树，奔向一旁正对着她的杨氏扑去，嘴里还甜甜的叫着：“娘亲！娘亲！你给纤纤带什么好吃的了？” 一旁提着食盒的丫鬟春蕊，立即走进了一旁的凉亭，将一碟子桂花酥端了出来。 杨氏笑道：“你呀，就惦记着吃食，小馋猫。” 一旁有个看起来比纤纤大不了几岁的，牙白衫小男孩不满的嘟囔：“只看得见娘都看不见我的。” 小机灵鬼顺势起身，往旁边小男孩站立的方向跳去“哇，哥哥也来啦。”作势还往男孩身后瞧去“晓哥哥呢？” 就看见小男孩脸色瞬间暗下来“到底我是你哥哥，还是萧晓那家伙是你哥哥呀？每次见着我就问他，我跟他又不是时时都在一起，我怎么知道他在哪。”说完便气冲冲的走了，也不管杨氏在旁看。见此纤纤还由自不满，对着他走开的方向伸伸舌头。继而回头冲杨氏甜甜一笑，径自冲向了凉亭里的糕点。 杨氏无奈的望向一双儿女，想起沅娘的一席话，又不由得瞧瞧女儿，这小霸王也就晓儿那孩子能降得住吧。抬步向着女儿所在走去。尛說Φ紋網 “娘亲，你怎么知道纤纤今日想吃桂花酥？”两腮鼓鼓，双手抱着只桂花酥的小团子，转过身对着杨氏道。 此时杨氏刚踏入凉亭，见女儿这副娇憨模样，身后映着半池零星的荷花，微风轻起，荷叶随着女孩的裙摆微微起伏，杨氏只想就这么静静的待着。 “娘亲！娘亲！”纤纤拽着杨氏的衣袖摇着，三岁小人的身形还有些矮小，垫起脚尖也只能勉强够到杨氏抬起的胳膊，这让野惯了的纤纤很是不喜，于是摇的力量也随之加大了些。 此时杨氏似乎终有所觉，低头一看，女儿正垫着脚尖，奋力摇晃着自己的衣袖，小脸鼓鼓，明显有些恼的模样，杨氏也有些哭笑不得。 遂蹲下身，轻揽着女儿“娘亲在呢，娘的小纤纤怎么了？” “娘亲刚刚在想什么？都不理纤纤，纤纤叫了娘亲好多遍呢。嗓子都哑了。”边说着边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进杨氏怀里，还不忘快速的再拿只桂花酥。 杨氏看着怀里的女儿，不由笑着伸手，点了点她的小鼻子“娘在想呀，是不是也是时候给纤纤请个教养嬷嬷了。” 听得此话，纤纤立刻直起了小身板，也没管嘴里还塞着的桂花酥，用一副她自以为严肃的表情，对杨氏道“娘亲，虽说纤纤现下已经三岁了，可还是小得很，二姐姐三姐姐她们，都是5岁才请的教养嬷嬷，怎么到纤纤这儿，就这般早了呢，纤纤是不会屈从的。”说着还硬气的点点头。 瞧着这样的女儿，杨氏只轻抚着她的小脑袋，但笑不语。 纤纤突然抬起头，用自己那双大眼睛期盼的望向杨氏“娘亲，娘亲，不说这个了，昨天沅姨是不是差人来送了帖子，让我们今日过府去？” “就你机灵，不过帖子上可没说带你去。”杨氏故意逗弄着女儿。 纤纤一听就急了“娘亲怎么能不带纤纤一起，沅姨那么喜欢纤纤，若是看不到纤纤沅姨会伤心的。还有思思妹妹，思思妹妹若是知晓纤纤没去，肯定会难过的。” 边说着还边煞有其事的露出一副难过的表情。 “会伤心难过的是你吧，不能去见你的晓哥哥了。”一个小男孩的声音传来，正是之前被纤纤气跑的哥哥，林府的二少爷林饶旭。 “你偷听我和娘亲讲话。”纤纤急忙走过去反驳。 “你还有没有点礼数了，哥哥都不会叫，还你你你的。”林饶旭亦是寸步不让。 纤纤作势就要朝林饶旭扑去，这小霸王不招惹她还好，一惹到她就会死磕到底的主。 眼见一场大战将起，杨氏连忙上前，拉住纤纤对林饶旭道“旭儿，对妹妹说话温和些。娘不是教过你，要爱护妹妹吗？” “娘你就惯着她吧，现在府里上下都说，她是个不能惹的小霸王。”林饶旭对纤纤噘嘴。 杨氏呆楞了会，望向纤纤，再望望林饶旭“旭儿，你是听何人说起的？” 先前还觉得，纤纤年纪小，在自家院中霸道些也无妨。可女儿家的名声，也还是要紧的，要是让府上的闲言碎语传到外面…… 思至此，杨氏也没指着儿子的答案，决定先去找大嫂卫氏谈谈。遂打发了兄妹二人。 第二章 出什么事了 纤纤平日里不爱待在自己院子，喜欢在府里随意晃荡。不是在哥哥的逸阳院，就是在花园假山处，亦或是出门玩耍。不过先前才跟哥哥斗完嘴，便不想去逸阳院了。娘又不带她出门。闲来无事，便独自朝着花园的方向而去。尐説φ呅蛧 现下是初秋时节，天气将将有些泛凉。奶嬷嬷怕纤纤受凉，早早就准备好了小披风。先前夫人在此，又有二少爷在，便转回房给纤纤拿披风去了。现下刚出了屋子，见她一人溜出院子，也没个丫鬟跟着。便嘱咐了一旁的小丫鬟几句，自己转身跟在纤纤身后出了门。 奶嬷嬷夫家姓李，大家都叫她李嬷嬷，她是外院一个小管事家的娘子，原先一直在老家待着，生了孩子后才来的平京城，那时杨氏眼看就要生了，却还没找好奶嬷嬷，这小管事便自荐了他家娘子。 对奶嬷嬷纤纤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是为数不多的能让她听话的人。奶嬷嬷家，有个比她大点的小哥哥，叫虎子。奶嬷嬷虽不常提起，但纤纤在哥哥的院子，见过这位奶兄。 人如其名，就长得虎头虎脑的，比哥哥还矮半个脑袋，胖嘟嘟的，走起路来还摇摇晃晃，十分滑稽，于是这位小虎子遭到了他人生第一次“毒手”——被还未啃干净的枣核打头？打屁股？总之是打了好些个地方。 而始作俑者纤纤小盆友，则优哉游哉的，啃着怀里的青枣，边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哥哥的屋里窜去。 这头纤纤刚走到花园拱门处，就看见那边，林二小姐林妙初和林三小姐林秒茹，相携往出花园的方向而来。 “这是逛完园子准备回了？”纤纤想着。 正准备跑过去打招呼，就眼尖的发现二姐、三姐前进方向的路上，有只蟾蜍趴在一边。 遂坏心瞬起，缩在拱门处，藏起了身形，选了一个，她们不太能注意到的方位，猫腰前进。 后面跟来的奶娘恰巧看到了这一幕，心知是这小祖宗，定是又起了什么坏心思，准备作弄人。便装作没见着她，穿过拱门往两位小姐进行的方向而去。 纤纤现在待的地方是在石子路旁的草丛里，再过去不远就是花园中的假山群，那假山她时常光顾，从看见奶嬷嬷的第一眼起纤纤就知道捉弄姐姐们的计划无法实施了，便立马更改了个方向往假山而去了。 等奶嬷嬷走至两位小姐身边见礼时，纤纤早已来到了假山下，方才路过花园时捡到只乌龟，纤纤双手举起乌龟，放在眼前与之对视“小龟龟你说大人们怎么那么无趣呀”然后顺手抄起乌龟，一起上了假山。 才在假山上坐定，纤纤就从衣襟里掏出包先前出院子顺带带出来的糖渍花生，拿起一颗就往嘴里塞，还转过头去问乌龟“你要么？”，说着就将手中的花生仁递到乌龟嘴边，那乌龟早就呆住了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到了这么高的地方，哪还有心思吃什么花生仁。见乌龟没搭理她只好将手悻悻的收回，顺势将那花生仁往嘴里塞去，嘟囔了句“还是桂花酥好吃”。 从这个方向望过去正好能看见奶嬷嬷她们，见奶嬷嬷与二位小姐说了几句后才立定就有个小丫鬟急急忙忙跑了过来，跟奶嬷嬷说了些什么，奶嬷嬷就与那丫鬟一同走了。 奶嬷嬷一走纤纤的心思就又活泛开了，“不知刚刚奶嬷嬷有没有跟二姐三姐说我在这”心想着，还是快速窜下了假山，偷偷往林妙初和林秒茹的所在而去。 待近了便听见林妙初和林秒茹在说“刚刚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那小丫头对李嬷嬷耳语完，这李嬷嬷脸色霎时就不好看了。” “左右不过是五丫头又闹出了乱子，这府里除了她还能有什么事。”说这话的是林秒初。 听到这儿，纤纤第一反应是娘在找她，可细想想又不对，奶嬷嬷明明知道她在这的呀。等她想起她还未完成的整人计划时，林妙初和林妙茹早不见了身影。 纤纤也好奇出了什么事，左右今日是没得玩了，不如回去瞧瞧。 当纤纤一蹦一跳的回到雏羽院时，杨氏已经在院中的石桌旁安静的座了好一会了。 转过身见到那个精灵般的小人，不由说道“怎么又一个人出院子，也没带个丫鬟，要是娘找不见你怎么办？” 闻此纤纤开启飞扑模式，快速进入杨氏怀里。早就习惯自家女儿这皮性子的杨氏，准确的接住了小女儿，顺势搂入怀中。 纤纤抬起小脑袋，在杨氏的颈窝蹭了蹭“纤纤只是出去走走，哪里就会找不见了，反正都是在府中的。”说着便嘟起嘴“娘亲又不带我出门玩。” “娘亲刚刚不是去大伯母那了吗？怎么又到纤纤院子里来了，对了娘亲，看见奶嬷嬷没？”纤纤抬头望向杨氏。 “你大伯母有事忙娘就过来了，你几时与李嬷嬷这么亲了，回院就开始寻嬷嬷。”杨氏眼神微闪道。 纤纤并未注意到母亲的眼神，或是注意了，却不懂得。毕竟一个才满三岁的稚子，再通晓人事，也不会无所不知的。 “就刚刚，在花园的时候，一个丫鬟跑来跟奶嬷嬷说了句话。奶嬷嬷便急匆匆走了，纤纤想知道发生了何事。”扑闪着的眼睛，直看着杨氏开始躲闪。 杨氏并没有正面回答纤纤的问题，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纤纤，娘亲来是想跟你商量件事。” “嗯嗯，娘亲，说吧什么事？”看着娘亲正视自己，纤纤也抛开了之前的问题。 “你如今也三岁了，是该挑个贴身丫鬟了。”杨氏微笑着抚着纤纤的脑袋。 纤纤疑惑的望向杨氏，似是没明白杨氏的意思道“娘亲，雏羽院有很多丫鬟呀？” “不是说这些个丫鬟，而是像娘亲身边的春蕊一样的贴身丫鬟，能服侍你一同长大的丫鬟。”杨氏宠溺的望向女儿，看着她眼里逐渐放大的喜悦，深慰自己的决定。 纤纤抓住杨氏的袖子兴奋的道“娘亲，娘亲，那我们现在就去找。” “你啊，说风就是雨，贴身丫鬟那是那么好挑的。等娘先挑好，再带你去长眼可好？”又顺手端起桌上的水杯道“说这么些话，渴了吧？” 纤纤就着杨氏手里的水杯，便这样开始牛饮。完全没有要接的意思，完后还抬头冲杨氏甜甜一笑“还是娘亲疼纤纤。” “你这张小嘴啊，惯会哄人。”杨氏望着小女儿，将她喝完的杯放回桌上，同时拿起手绢细心的为她擦着小嘴。 第三章 选贴身丫鬟 自从杨氏跟纤纤提起给她选贴身丫鬟后，纤纤日思夜盼的就是这个贴身丫鬟了，甚至连奶嬷嬷一连数日未露面也未曾察觉。 这日晌午纤纤刚从林老太太的慈安院回来，就见院子里站着不少跟她年纪相仿的女孩，纤纤瞬时双眼睁得老大，还放出了金光，活像饿了几顿的狼群闻见肉香，就差嘴角流出可疑的晶莹了。 ‘这些应该就是娘亲为她挑的贴身丫鬟了’纤纤想着，抑制不住向前迈进的小步伐。小說中文網 “纤纤！”杨氏刚出屋子就见纤纤慢步从院外走来。 众人转过头，看见一个猥琐的身影在往院中前进，说猥琐好像也不太对，毕竟那只是只胖团子，不过说猥琐好像也没错，看她现在搓着手两眼放光的将视线黏在院中的每个丫鬟身上，那样子不经让在场的众人身形抖了抖。 杨氏见女儿这样，简直没眼看，遂加大音量继续到“纤纤！” 像是才反应过来的纤纤小盆友收起了先前的样子，又变回了那个乖巧可人的奶团子，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纤纤蹦蹦跳跳的来到杨氏身旁，作势就要往杨氏怀里蹭，杨氏见众人都在便不想顺着纤纤，将她扶正站好才道“纤纤，这些都是娘这几日选出来的丫鬟，你挑两个跟在你身边吧。” 纤纤望向杨氏，见她颔首就瞬间窜进了丫鬟中，这个看看，那个瞅瞅，还背着手像个老学究似的，不时点点头，这晃了大半圈也没吐出一个字。 杨氏见此与立在一旁的二管家林卫道“还是先给纤纤说说她们的来历和所长吧。” 二管家闻言便要上前与纤纤介绍，谁料此时纤纤突然开口“娘亲，就她了。” 纤纤牵着个与她一般高，身形有些圆，梳着两个包包头，走路还有些晃的丫鬟走了出来。 二管家看着被纤纤牵着的人表情有些皲裂，这不是大厨房管事陈婆子的小孙女静香吗，平时是被陈婆子带在身边的，怎的进了五小姐贴身丫鬟待选里了，定是那陈婆子买通了后院管事，硬塞进来的，二管家不由偷瞄了眼杨氏。 说起这静香，后院的婆子管事们都是知道一二的，这孩子吧，说也可怜，还没出生爹就没了，娘为此成日以泪洗面，生下她没多久也跟着去了，还好有陈婆子这个奶奶在，才能平安长大。她娘生她那会难产，说是在她娘肚子里被闷久了，所以人有点木木的，脑子不太灵光，平日里陈婆子心疼她，也并不让她多做事，一来二去就养得她除了吃食便一问三不知。 二管家心中着急，面上却不好表现出来，想着二夫人平日在这府上可谓是最和善之人了，想必找个说辞将那静香换走也不妨事。 这相二管家正想着说辞，那相纤纤开口了“娘亲你看，她像不像虎子哥，就是年前开始跟在哥哥身边的，奶嬷嬷的儿子。” 这话一出众人皆变了脸色，只静香不明所以的望着牵着自己的纤纤。 杨氏急忙上前直视纤纤“纤纤你这么突然提到虎子了？”杨氏又怀疑是纤纤身边的丫鬟碎嘴，便一一望去，一望之下丫鬟们都纷纷惊得底了头，认真研究今日自己鞋子的样式。 “我前些日子在哥哥的院子里看见他了，他虎头虎脑的和她好像，都胖胖的，而且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好玩极了。”说着又故作傲娇的扬起脑袋“怎么说我和哥哥也是兄妹嘛，我就勉强选个跟他差不多的吧。” 听闻此话杨氏已经不知该摆出一副什么表情，心中叹息道“那便选她吧。” 一听这话一旁还未想好说辞的二管家不淡定了，这怎么还定了呢，这...这... “你叫什么名字？”纤纤见娘答应了急忙转头问静香。 “静香。”静香听见有人问她名字便如实答道。 “静香？”纤纤绕着静香转了圈“这名字不好，跟你不陪，要不我给你改个名字吧？” 这题对静香来说有些超纲，她只得默默的望向纤纤。 纤纤当她默认，一拍手说道“就叫你虎妞好了，正好跟虎子的名字凑一对，都有虎。”佩服自己起名技术的纤纤小盆友兀自拍着手，开心的从怀里拿出个油纸包，油纸包里是刚刚在慈安院带回的杏仁饼，拿出一个递给虎妞“那我们以后就是好朋友了，我叫纤纤。”虎妞见纤纤给她点心遂也开心的点头笑起来，在众人的注视下讯速接过杏仁饼送进嘴里，纤纤也快速拿出一个塞进嘴里。 不淡定的二管家听着真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怎么名字都给改了，那...那... 吃得欢快的纤纤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向杨氏扑去“娘亲，明日我们去沅姨府上好不好，纤纤要把虎妞介绍给思思认识。” “让哥哥带着虎子哥一起去，娘亲你说好不好？”由于娘没有抱她，只得开启惯用技能摇袖子。 杨氏任纤纤摇着袖子，见剩下的丫鬟以及二管家还留在院子里头疼不已，挥挥手让众人都散去，又吩咐雏羽院原先的管事丫鬟碧禾带虎妞去安置，牵着纤纤准备进屋，转头看见还杵在那的二管家道“二管家还有事？” 二管家磨蹭半天才道“那个，夫人先前不是说挑两个吗？”听闻此言还未全数撤出院子的众人停下脚步，转过身望向杨氏的放向。 杨氏现下哪还有这个心情，只想打发了众人道“先这样吧。” 当垂死挣扎被宣告无效后，二管家只得锤头道“那奴才先告退了。”坠在众人后，浑浑的向院外走去。 二管家还没出院门，迎面就被一个不明物撞了开去，正准备起身斥责，抬眸见是二少爷，声音瞬间就卡在了嗓子里，反应过来调整姿势准备给二少爷问安，结果二少爷已经无视他飘远了，麻木的二管家只好继续他的行程。 林饶旭行色匆匆，压根没瞧见二管家，当他风卷似的入得正厅，杨氏已经和纤纤在桌边坐定。 “娘。”林饶旭刚一个娘字出口，杨氏眼皮就跟着跳了下，杨氏赶紧跟春蕊使眼色，让她把纤纤带走。 并迅速出声对儿子道“娘不是教过你遇事要沉稳，这样慌慌张张的做什么，先坐下来喝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