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天纪》 第1章 孤独的张顺贤 曜日下,是一条条黑龙,盘踞在群山万壑间。 已是秋分,空气愈发的冷寂,灿白的天空,被一层层强光的奋力地洗练着,将那片模糊的云絮,慢慢地捋的平整些了。 矮小的木屋,在群山万壑间,只是芝麻粒大小,可,这木屋中,却似有高人在此,那条条黑龙亦安分的很。 木门随着风,开开合合,咯吱咯吱的钝响,被时光静静地打磨着,倒显得这次第的清寂、悠然! 身后绑着一柄青铁剑的少年,阴郁的瞳子里隐忍的是悲伤、忧悒。 可认真的打量一番,他看起来又不似是一位寻常少年,他体内的气息浩瀚,如同沸腾的海。 他滞立在木屋外,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他的眼神执着,面色却已有些苍白,他肌体贫瘦,但气息却相当的雄浑。 少年脸上挂着几行清泪,嗫嚅道:“师尊,你真的不要炎儿了吗?” 他身上的粗布袍子,早已无法裹身,枯黄的皮肤,暴露在一片片冷风中,让人心底顿生出了几分恻隐。 难道身在木屋中的高人,就是如此的刻薄无情吗? 清泪扑面,在明媚的天光下,却犹似下了一场场阗厌的雨水,耳畔是清风轻拂着草叶的声音,又有枯黄的枝叶落地的声音。 而泪珠顺着少年的面颊流淌下来,却恰好坠入到他面前的那片泥洼中,于是,耳畔竟也响起了一则耐人寻味的声响。 木门咯吱一声,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但此时无风。 少年身体一怔,苍白的面容上,渐多了一丝喜色,可恍惚间,才觉那便是一场骗局。 大黄叼着一根骨头,从木屋内,跑了出来。 少年轻轻地叹了口气,几日不曾食些饭食的他,身体已然十分的羸弱,仅凭着坚韧的内心,在苦苦地撑着。 老天似乎也不甘寂寞,或许,世人便是他们嘲笑讥讽的对象罢! 于是,眼下倒是看似是一片好天气,却轰然间,被一声闷雷给炸醒了。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少年的身上,可他仍旧一脸倔强,悲声道:“师傅,你若是愿意责罚徒儿便责罚徒儿罢!但徒儿绝不会认错的!” 木门开开合合,不知过了多久,总之这片天,已然黑了下来,岑寂的光,自木门中,慢慢地涌了出来。 透过窗户纸,一个清瘦挺拔的身影,始终坐在木案前,一动不动...... 少年低下了头,望着自己粗糙的手掌,他忽的扬起了脖颈,哽咽道:“师傅啊!师傅!徒儿本心无错,本心无错啊!” 苍茫的天际间,古老的凶兽,发出一声又一声充满悲意的怒吼。 这是我的本心...... 那些狂风暴雨,又算的了甚么?我的心底依旧燃烧着一片嘹亮的火光,我是魔,是鬼,是兽,是天下苍生! 可我始终没有看清自己,我究竟是谁...... 雨就只是在噼里啪啦的落着,那些隐在黑暗森林里的凶兽,此时,却皆在望向少年所在的方位。 那些愤懑的怒吼,或是充满悲情的呻吟,响彻云间,却又不甘地消失在了一片谜一样的雾气中。 “明日,随我去东荒!”木屋在强风中,更似是一个茕茕孑立的老翁,不知何时,它便会被那片暴风掀倒。 少年一脸喜色,道:“师傅!你原谅炎儿了吗?” 大黄摇摆着尾巴,吐着舌尖,哈出一口口温暖的热气,那块骨头,就一直放在夏炎的眼前,大黄窝进夏炎的怀中,腆着脸蹭着夏炎的袖口。 “大黄!乖!大黄!摸摸头!”少年艰涩的瞳仁里,终多了一分笑意。 师傅说,明日带我去东荒。 在夏炎的认知里,除了这破落的小镇,他从未出过远门! 自入了师门以后,他常年在这片没落的山头修炼,山头破破烂烂,却不乏泼皮,而此前,被他手刃的青年,也正是侮辱其宗门之人,于是在此久跪不起。 耿直的心,却无意认错!正是杀了这泼皮,才让他这位师傅,动了怒火。 可,那泼皮侮辱的明明是自己的师傅!可师傅又为何会责罚自己? 风雨交加的夜,匆匆落幕,少年僵硬的身体,只能维持一个动作,他始终跪在那里,直至那扇木门,发出一声咯吱钝响。 英姿挺拔的男子,实在是太过贫瘦,他立在风中,犹如一根桅杆,似乎很容易便会被那场风暴吹倒。 男子身上的长袍与那少年夏炎一样,同样破破烂烂,同样衣不蔽体!可看似泛泛无奇的男子,却是早先称霸江湖的一位狠人! 这看似贫瘠的山头,却是十分不凡的,因那山头上,时常会盘踞着几条黑龙,而在世间,能觑见黑龙者,屈指可数! 自这师徒两人将根扎在此处的那一刻,黑龙便再也没有离去! 在木屋前,跑来跑去的大黄,灵动的眼神中,亦有一丝不凡之处。 世间瑰丽,在长生者的眼底,或许终不阅,亦不足以阅! 行些路,食些干粮,夜色终褪去,恍惚间,几个时辰过去了,那清瘦的男子,坐在木案旁,他的右手边,摆放着一柄古剑,剑锋上冰冷的气息,竟不似人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屋子里的烛火,终日燃着,是世间鬼灵,以其魂体为灯芯。所以,这看似粗糙的木屋,实则乃是群鬼齐聚之地,但男子却从未在夏炎的面前提起过。 烛火爆燃,滋啦滋啦的响声,在这略显得逼仄的房间里,更映衬了此境的静谧。 今日,这师徒两人,便将不再这落魄山头了,说是山头倒也是小瞧了这座独峰,那万千雷渊,像一块黄色的玉,镶嵌在群山万壑之间。 雷声浩瀚,暴躁的闷雷,是人间那忧愁的雨丝向周边延伸的次第。 要说起来,这座独峰,可堪其瀚! 那九条黑龙就盘踞在这座独峰的峰顶,可亦有樵夫,会来此山砍柴。 但在樵夫的意念里,这天下是不存在龙象的! 说起来,这几条黑龙,或仅在修道者眼中可见罢!也或许,仅在这师徒二人的眼中可见。 说起来,夏炎偶尔的闲情逸致,倒也能令这方独峰,显得略有些惬意些,有时候在山头修炼时,亦会吟咏诗词。 就如同他前几日,吟咏的诗词片段,“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或许,那些愁绪,在他的心底,也仅仅是一片光秃秃的山峰罢了,他不识愁滋味,更不晓得这天地间的儿女之情。 若是说起来,还是两年前,与一少女的偶遇,才堪是情窦初开,也就是初开了一阵子罢了,在年长者的眼底,又是陈词滥调,“终不阅,不足以阅!” 这一日,天色恰好,阳光在茶盏里乱晃,桌案旁,是一柄青铁剑,这柄青铁剑,已随夏炎数年之久,可他的师傅却说,过些时日,要为他寻一柄趁手的兵器! 可青铁剑不正是最好的兵器吗? 夏炎的师傅——张顺贤,抬了抬眼睑,一脸冷漠,道:“你现在不配用它!” 夏炎心底一怔,一脸失落,他探出手指,轻轻地碰了碰青铁剑,那柄青铁剑,竟微微颤了颤。 这是错觉吗?夏炎愣了愣,他又伸手触了触,这一次,青铁剑没有作响。 张顺贤不知从何处,翻出了几件衣物,扔给夏炎,道:“换上它,我们即刻出发!” 修炼了上乘武道的夏炎,却是一身落魄的行装,他也不在意这些,就算身无寸缕,亦无草履又如何?这修道修得乃是一股精气神。 他自是从张顺贤的口中,听说过那些修佛之人的趣事,可在夏炎的心底,自己和师傅二人,较之那些佛陀,似乎更为纯粹,也更为简单! 草木在阳光下乱晃,张顺贤口中的东荒,离他夏炎究竟有多远?他的心底没有概念,只是今日,他的体内的气,尤其的澎湃。 张顺贤说过,他的体内,负有气海,自生下来的那一刻就有了。 夏炎亦从他的师傅言语间,听说过所谓的天命之人,可在夏炎的心底,那就是瞎扯淡! 要是说起来,我才是天命之人呢! 无聊的时候,便会嘲讽自己,但说到底,也仅仅是无聊罢了,后来也渐觉无趣。 张顺贤携着一阵风,从天而降,那风迎面而来,在澄澈的光线下,落下一片暗影,空气也愈发的清澈。 “夏炎!在离开九州郡前,我先教你这御风之术!”张顺贤的声音,犹如洪钟,震得荒野间,草木皆动。 这一日,山头无人,倒也能避嫌。 夏炎心底自是激动,自入了这长青门以来,师傅一直未曾授予他道法,仅仅是教他驭气之术,除了驭气之术,修得乃是体术! 他感觉,便是连那大黄,似乎亦身负道法,这大黄腆着脸凑近自己时,他体内原本混乱的气息,便会随之慢慢地捋顺。 说起来,长青门倒也是落魄,这门中,有三人,除了夏炎和师傅张顺贤以外,还有一位小师姐——仙仙! 可目前为止,夏炎只是在张顺贤的言辞间,听闻过仙仙的消息。 据张顺贤的言辞,仙仙武境极有可能已然超越了张顺贤,仙仙入了凡尘历练,因这落魄山头,已无可学之术! 即便,夏炎经常在张顺贤的身边磨嘴皮子,即便,在张顺贤口诛笔伐下,怒骂夏炎竖子!可,关于小师姐仙仙的消息,他也再无耳闻。 这御风之术,自是令夏炎垂涎,他的师傅,常离落魄山头,四处游走。 往往是晨时离开,暮色将至时回到落魄山头。可张顺贤却从未在夏炎的面前提起自己所到之处。 但在张顺贤破落的长袍下,却藏匿着一颗逆势而为的心,张顺贤常常坐在小院里的一根木桩子上,抬头望天,夏炎心底不知,自家师傅内心的愁绪。 便会随着张顺贤一样,捧着腮,望着天,一望就是一天的功夫,当然这是在夏炎还曾年少的时候。 如今,张顺贤也不会随着夏炎的性子了,往往会满院子鸡飞狗跳,上梁揭瓦的喊道:“快去修炼!!!” 夏炎无言,张顺贤默然,午后的时光,总是温闲如故,那些破碎的过往,想要粘起来时,却无论如何也无法重圆了。 自家的师傅,有何愁绪,自己也自会略知一二! 自第一次见到落魄山下的女子后,在张顺贤怅惘的瞳子里,夏炎找到的是一抹孤独,就如同那满是愁怨的女子。 而那时的夏炎,或许仍不知那种愁绪名为孤独罢! 只是,后来的他懂了,也可以熟练的将孤独定义为哀愁。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章 荣朝 落魄山,常明月!在那逼仄的房间里,烛火常亮,只是,天好似突然就黑了下来,只是恍惚而已。 那片竖立在落魄山脚下,足有万年之久的坟冢,在时间长河的面前,也不过粟米之微罢了。 这片坟冢,究竟隐有何故? 在夏炎初入此境时,这落魄山的山脚下,依旧是光秃秃的一片,可随着年纪渐长,那些曾经自己无法看到的事物,却赤裸裸地暴露在自己的眼中。 有时候师傅会站在这片坟冢前,一站便是一天,尽管在夏炎模糊的意识里,师傅的眼角总会常含一滴泪水,可那些不解的情缘,在夏炎的眼底却总是陌生的! 当夏炎第一次站在青铁剑上时,他的心底,既有一分不安,亦有一份悸动,这御风之术,竟如此的神妙,可以痛痛快快的拥抱清风与朝阳。 就在落魄上的山脚下,那片风吹得有些许肆意,或有人在仰望苍穹,可自修炼了这奥术之后,自己便如同一个透明人一样。 张顺贤说过,修道便要有修道的觉悟,自踏入此境起,便再无人间的快乐! 可在夏炎的眼底,这一切却都是新奇且可爱的,修炼了驭气法门足有三年之久,心底的那片气海,也终被他调集了几分。 当他沉下心来,他便会看到那片浩瀚的气海,如今,这微妙的感觉,乃是以气为马,灵动、超脱万界! 师傅说,我是长青门的最后一个弟子,师傅的表情很严肃,这似是寻常的他,却又有些不似!师傅贫瘦的身体,就形似一座危房,不知何时,便会塌陷罢! 驭气法门,修炼三年之久,而这御风之术仅仅修炼了半日之久,便颇有成效,夏炎的心底自是喜悦! 当他翱翔长空时,他的视觉,却渐渐地聚拢在落魄山脚下的那片坟茔,从高空俯视,这那片坟冢,更似是一条黑龙盘踞在山脚下。 他恍觉,群山万壑间,那条条黑龙,难道也仅仅是幻象而已?或者说,那些盘踞在孤峰上的黑龙,也仅仅是一片片坟冢所化? 曜日间,自有古鉴,那些落魄的事物,在岁月的长河间,自有定义!如今见那山头上的黑龙,龙气却愈发的雄浑! 而山脚下的那片坟冢,竟陡然间,窜出了一条黑龙,黑龙摇摆着巨尾,窜上苍穹,黑龙围绕着夏炎旋转了一周,最终稳稳地落在了夏炎脚下。 若是此境有修道之人,自会惊讶。那浩瀚的龙气,面对少年时,竟垂下了高傲的头颅。 而此时,宅院里的大黄,竟亦破天而去,这一日,山石崩殂,炽日染得群天一片血红,身在山脚下的村落里的村民,仰望苍穹,大惊失色。 发生了什么?是谪仙降临了吗? 云层翻红,赤天上,尽是红霞,像血一般,殷红而又鲜艳!慌乱中,夏炎的身体,坠向无穷无尽的深渊中。 就当他将要堕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时,他的身体,被一人稳稳地接住了。 张顺贤皱了皱眉,怒斥道:“竖子!你想死吗?” 夏炎心底一惊,脑海中的画面,依旧清晰可辩,惭愧万分的夏炎,吞下一口唾沫,嘴角微微的颤着,“师傅,炎儿知错了!” “有些事,看到了也要装作没看到,不然终有赴死的一刻!” 张顺贤的怒斥,即使在很多年以后,依旧徘徊在夏炎的脑海深处!他忘不了这一幕!也忘不了那片坟冢! “随我离开这里罢!”张顺贤一挥袖袍,白稠的长袍,较之粗布袍子,倒是舒服许多。 张顺贤一挥袖袍,既携着夏炎,亦携着一方烟雨,向东荒境,奔赴而去! 苍天之下,碧海之央,天地倒置,天水相连。此间景物,可鉴人,亦可鉴凡世。 见到那片碧海,便离着东荒境业已不远。 潮汐间,草履飞踏,恍惚间,一日已见尽头,在灯火朦胧的客栈里,一位身披红袍的女子,静立在门前,遥看风雨! 很多人都喜欢喊女子“朝歌”,因她的美貌,比圣皇的妃子更要美妙,因她的歌喉,比青楼里的风情女子,更加的婉转! 待张顺贤踏入客栈时,朝歌的脸上亦多了一分笑意,“大哥,朝歌已在此等候多时!” 客栈外,黑影斑驳,一群身披黑缎的青年,静候在门外。 张顺贤轻轻地点了点头,皱了皱眉,道:“朝歌,你且遣了他们罢!” 朝歌笑着点了点头,喝道:“诸位且散了罢!待大哥有招之时,便以这座客栈为聚点!” 大梦不醒的夏炎,不知梦里有何物,眼泪唰唰的流着,喉结轻轻地颤着,他似在喊一个人的名字,模模糊糊,好似“娘亲”二字! 朝歌皱了皱眉,叹道:“大哥,此次前来,可是为了他?” 张顺贤声音略有些低沉,道:“嗯!” 这几日,这片屹立在东荒边缘的小镇,沙尘不绝,弥天的沙海中,似有魔物降临,也是这几日间,张顺贤和夏炎踏足此地! 朝歌脸上犹有一分忧色,道:“那柄神武,大抵要现世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沉默中,张顺贤将手中的杯盏,重重地摔在地上,朝歌心底一惊,道:“大哥?何故?” 张顺贤臂弯里的长剑,锵的一声,从剑鞘中,脱离了出来,那柄剑悬浮在张顺贤的头顶,随之轻轻一晃,刺眼的剑光,如洪流般,涌现了出来。 剑光直至头顶上的屋脊,射出的剑光,未伤屋顶的砖石,倒是闻到一声闷哼。 砰! 重物摔在地上,殷红的血水,从青袍男子的口中溢了出来,男子黑布蒙面,瘦削的身体恍似枯槁的梧桐。 而此时,那男子的身体,竟开始皱缩,不多时,地面上仅剩下一片残血,而男子原本九尺的身段,便是连零碎的骨骼也未留。 后有一阵尘埃,裹着血腥味,从客栈里,轻轻地散去,即便是男子身上的青袍,业已化为一片灰烬。 大黄围绕着客栈的周围,跑来跑去,张顺贤轻声喝道:“阿黄,可是寻到了什么?” 半晌,大黄口中衔着一柄利刃,从房檐边缘,飞跃了下来,而此时,夏炎已经醒来,他揉了揉双眼,轻声喝道:“师傅?” 张顺贤轻轻地掂了掂那柄利刃,这利刃与普通的凡铁无异,只是,剑鞘上却刻写了一个大大的“荣”字! 张顺贤将那柄剑,轻轻地扣在桌案上,推开了眼前的那扇木门,眼神变得略有些温和,道:“炎儿,睡醒了吗?” 那时的夏炎,眼神发直,他应是在努力的回忆些甚么。 方才的梦境,甚是美妙,可恍惚间,那片梦境,啪!的一声,便碎了...... 望着自家师傅一脸温和的笑意,这倒是平日里不多见的,方应道:“师傅,炎儿心存愧疚,这一路走来,炎儿却也睡了一路!” 遂又闷声道:“是炎儿无能,未能帮衬师傅半分!” 张顺贤倒似未闻般,喝道:“徒儿,且随我去酒楼里喝一杯!” 故时的岁月里,张顺贤性情可谓顽愚,也从未在夏炎的面前露出半分笑意,倒是斥责打骂,从未少些。 而随着岁月的流逝,张顺贤的面目未有半分变化,倒是夏炎的面部线条,愈发的硬朗,也愈发的俊美! 可他破衫褴褛的模样,即使偶尔得到师傅的差遣,去镇子上买些杂物,见到美丽的姑娘,一时间的愣神,也会惨遭冷眼相对。 “见世故而不世故,亦是一种修养。” 这是他回到山头后,师傅对他说的话! 如今,已渐渐接近东荒境,见曾经面目刻板的师傅,此时,恍似换了一个人,才渐觉,或许,在这偌大的天下,亦有师傅想要寻找的人。 而在夏炎的心底,对于那位小师姐仙仙,犹是一种情结在心。 张顺贤的心情,没有因那身披青袍的刺客突然出现,而有半分的改变,他果然引着夏炎和朝歌,去了一家酒楼。 酒楼里终日杯盏不断,而大多都是心存忧虑之人,整日蛮坐此地。 这沙尘天里,即便是白日里,天空也依旧昏昏暗暗,街头上的景致十分的模糊,那些僵硬的线条,慢慢地勾勒出街市上的诸多牌坊的模糊轮廓。 这一日,却也是极不寻常的一日,朝歌说,这座距离东荒境,最为偏远的一方小镇,聚集了太多的陌生人。 恍似就是从这一日起,原本萧条的小镇,人烟渐盛!这似是百年前的一景。 难道,他们都是为了圣物而来? 那柄剑,始终被张顺贤藏在臂袖间,一个“荣”字,已经说明了很多。 故时的宗门,今日却遣人来追杀自己,张顺贤的心底自是痛苦。 当年的师徒之情,放在如今,也不过是破砖烂瓦似的,至少在张天峰的眼底看来是如此的! “荣”字,在古时,乃是强族之貌,“荣”字一脉传承千年,直至当下,亦是岿然一派! 宗门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荣朝!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章 模糊的再见 荣朝盘踞在东荒境,传承千年,其门内的长老,亦辟谷百年之久,那些传说中的人物,传承至今,仍是一则传奇! 可这宗门以朝代命名,实属罕见!在那些被北风倾轧过的岁月,往往意味着冰冷与贫瘠。 是一方孤土,屹立在东荒境的西北方,而那方孤土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名为凤凰岭。 荣朝便是坐落在凤凰岭之上的,江湖上更有传闻,凤凰岭有凤血为媒,以招日月! 日月为霜,寂土为焰,冰火交戟,自是自然之道! “荣”字一脉,自称天成,凡夫俗子皆欲往,传闻中,自这凤凰岭出世的荣朝弟子,皆能驭飞剑,穿行于山海之间,道是除魔卫道,以卫天下太平。 可这几日,荣朝不同往日,常有御剑之人,穿行于天际之间,更有传闻,门派内的长老,亦纷纷停止了辟谷。 所为何事? 天下将有神武出没!又有圣物莅世,而传闻中的神武,可劈天地,裂山河,容沧海,鉴荒宇! 天上的繁星闪耀,地上的篝火蹙起,小镇渐被一阵墨色的云包裹,黑云压顶,沙尘漫天,在客栈里,自是有听雨而眠的志趣。 可此时的这片天下,不用明眼人觑之,亦知天下行将不太平。 那些御剑的剑士,看起来与寻常人等倒也无异。 可,修炼了驭气之术的夏炎,双眼就恍似开了光,敏锐而又机警。 直至此时,他才慢慢地读懂了张顺贤的良苦用心。 原来,师傅他老人家从未忽视过自己...... 平日里的冷冰冰,与如今的莞尔,当年夏炎心底的那个刻板无趣的形象,此时竟如井池边的诗词歌赋般,生动而又富有情趣。 可转而,夏炎的心底,便有些不安了。 难道师傅要弃自己于不顾? 师傅将自己的正面,暴露在自己的眼前,师傅不再隐瞒自己的性情,可......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小镇里,常有雨雪光顾,也不知这次第,究竟是什么古怪之处,明明是炎炎夏日,却雨雪雰雰。明明是那隆冬之时,稻草间却泛着一层金黄。 而方顾这方次第,夏炎便觉此境的不凡,敏锐的感官告知他,当年竖立在此地的青铁与焦黑的残血。 而此地也恰是一方古战场。只是被世人遗忘了而已...... 说起来,倒也有上千年时光了。 在极静时,那些暴躁的尘埃,在灯火中游走,留下的点点残念,实则为鬼雄之貌。 在那酒肆中饮酒,倒是性情大悦,张顺贤光顾着饮酒去了,叫的熟牛肉,则在夏炎的嘴里,慢慢地咀嚼着。 张顺贤笑道:“炎儿,今后师傅就不陪你饮酒了!” 夏炎心底一惊,顿时间,苦从心来,他望着张顺贤,唇齿颤抖道:“师傅所言何意?” 张顺贤哈哈大笑,道:“难道要老夫陪你一生?在这一点上,你倒不如你的小师姐了!” 原来,师傅的心底确有沉郁,原来,那言笑间的假象,只是为了蒙骗自己罢了。 师父,他要离我而去了吗? 而此时,张顺贤的声音,渐显得冷漠了,“我会替你寻到一柄称心如意的兵器,但那柄青铁剑,不许再现江湖!” 夏炎愣了愣,那柄被他用麻绳绑在背后的青铁剑,竟闷闷的震了震。 他的脸上,尽是落寞,他又岂会不听师傅的话? 夏炎一脸愁容,望着那渐渐压低的云层,苦笑着,“老友,原来,即便是我二人,也有终须道别的时候啊!” 一路走来,早已将这柄青铁剑当成了自己的伙伴。 如今,师父他说,不许自己再用那柄青铁剑了,无疑是一道闷雷,在他的心底,轰隆一声,炸得他的意识,一阵模糊。 师傅的脸上,也再无笑意,昨日里,那些斑驳的光阴,在夏炎的心底,不是假象,却被他的内心定义为了假象。 就仿佛大梦一场,今日,这梦醒来了。 恍恍惚惚,生命里的片段,弥足珍贵,自被师傅抱养之后,就不曾离开过师傅他老人家。 如今说一句道别,却是如此的艰难。 可能与师父在一起的时间,不会太长远了吧! 师傅说,要替我寻一件称心如意的兵器,可真正称心如意的还是那柄青铁剑。 青铁剑刀锋钝重,刀身更是粗陋不堪,可它是自己的伙伴啊,就像大黄一样,自自己被师傅抱养的那一日,青铁剑就再未离开过他。 夏炎难舍地望着大黄,大黄通灵,呜呜的闷哼着,更似是哽咽。 他的手指轻抚着那柄青铁剑,不知不觉,意识业已不知飘向何方。 内心焦灼,或是忧虑重重,念及师父即将离开自己,往昔的那些回忆,或会成为一则则不忍卒读的片段。因为不会再延续,因此再无章节! 所以,夏炎并非假寐,他年龄尚小,也不过是一个十一二的少年罢了,在今后师父不在的时日里,或许仅有孤独相伴自己吧! 如今,那些难以形容的概念,也渐渐的在他的心底有了认知,一个简简单单的词汇——孤独,令他本就羸弱的内心,变得千疮百孔。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章 大役 他的体内,隐有一片气海,此时的夏炎,仍是懵懂无知的。在他的意念里,只有一片翻涌着狂潮的沧海,却被他定义为了梦中的假象。 也确是如此,每每看到那片气海,也确在梦中。 而被云烟包裹的女子,亦仅仅在他的梦中出现过。 张顺贤皱了皱眉,喝道:“我有说现在便离开你吗?师傅戒酒了还不行?” 夏炎心底一怔,呆呆地望着张顺贤,可瞬而,脸上便多了一行清泪,“师傅,没有骗我吧!师傅,你可勿要再骗炎儿了啊!” “你以为那柄神武,那么容易得到啊!”张顺贤翻了翻白眼,闷哼道。 可他也未忘记仅剩在杯中的烈酒,那杯盏一扣,辛辣的酒水,流入喉中,烈酒的清香味,扩散在风中,夏炎深深地嗅了一口。 “师傅,这酒当真那般好喝?”夏炎挠了挠后脑勺,略有些憨态地望着那杯烈酒。 “这酒只有为师能饮,善饮之人,多会濒死!”张顺贤哈哈大笑,道。 这么多年以来,这一刻,倒似是师傅最快乐的时候,而站在门前的朝歌,怀里抱着一柄长剑,眼神却从未从夏炎的身上移开过。 雨水茂密的午后,阳光斜斜的打落在一处窄小的院落里,院落中,有一方石案,而石案的旁边,则坐着一位假寐的老者。 老者的呼吸均匀,长长的须发,似雪一般圣白,而此时,那遥远的东方,似有青龙降世,凌空的霹雳,铿锵不断! 老者猛地一拍石案,那足有万钧之重的石案,竟被老者一掌拍碎了,再视老者,还哪有半分老态? 身上所着的刺绣长袍,更是绣着一条金龙,可,老者已深居在小镇上数年之久,数年间,亦无人胆敢敲响这座院落的大门。 这一日,小镇已不甚太平了,小镇离东荒境足有万里之遥,可老者的神识,却可跨越万千山河,对于东荒境的一切,了然于胸。 也是自这一日起,这座恍若隔世的小镇里,终日不停地落着缠绵的雨。 老者目视苍穹,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铁器,这铁器看起来倒也是平凡无奇,可当老者跃上天幕时,铁器一斩,那雷龙竟被斩了首级! 如此,这满是萧条的街巷间,便多了一则传闻,道是天佑小镇,有神灵降世,斩了那雷龙的首级,今后小镇定会风调雨顺!岂不乐哉? 这股威势,却未曾惊动东荒境,在世人的认知里,即便是那御风之人,亦被唤作神灵。可天下有意欺瞒世人,而那座小镇,也依旧与世隔绝! 东荒境,凤凰岭上有着能够抵御大陆中各方势力的顶级势力——荣朝!这也是东荒境诸域子民,心有依托的存在。 而今,那荣朝也不太平了,在这一日间,无数的修士,脚踩着仙剑,凌空而去,他们的脸上多有杀伐之意,看来东荒境即将迎来一场大役! “上天纵有愁郁,也不能天天阴雨绵绵吧!”夏炎捧着腮,躲在客栈里,目视着窗外的市井乱象,而他的师傅张顺贤也不曾按照约定,不再饮酒! 终日里,也依旧时常光顾酒肆,这酒肆倒成了张顺贤的家。 可他也没有食言,至少他仍旧陪在夏炎的身旁,可有一日,也仅仅是那一日,张顺贤没有去酒肆饮酒,他遥视西方,而那片地域,却正是老者所在之地。 风雨交加的夜,似乎很快便落了下来,雨幕中,一个孤单的身影,走在街巷间。 长长的发丝,在雨中乱舞,它们不曾屈服些,就只是任凭着风雨,扫着额头,更扫着满是悲怆的心。 雨中的少女,眼神灵动,那晶亮的瞳子里,至深处却掩藏着一丝忧郁。 张顺贤将酒盏轻轻地的掷在桌案上,轻声喝道:“萍儿,师傅可知你一人前来?” 风雨萧条的夜,一个削瘦的身影,在那片凄寂的暴风雨中显得略有些落寞。 此人正是萍儿! 少女叹了口气,推开那扇虚掩着的木门,木门之中灯火郁郁,她满是愁怨地瞥了一眼。 见是张顺贤坐在木案前,少女的眼底倒是明媚了些,却犹是幽幽寡欢,轻吟了一声,道:“唉!师叔他哪有这份心思,他老人家还顾得上我啊?” “萍儿,师叔可曾提起过我?”忧郁的烛火下,张顺贤的侧脸,显得略有些憔悴。 原本锋利的面部线条,在这次第,倒是显得略有些模糊了。 这就恍似一柄钝重的锋镝,许久没有磨砺了,于是那刀口上,便挂着些许残锈了。 萍儿一脸黯然,但脸上硬是凑出了一分笑意,可愈看心底便愈发的贫苦了。 这哪是笑啊?这分明是一碗黄连汤。 “师兄行走天涯数十载,却也不晓得回门内一观!” 张顺贤的脸上,愁容堆积,闷闷不乐的将酒盏里的烈酒,一饮而尽,嗤笑道:“我怕师父会杀了我!” 他所言非虚,那柄“荣”字剑,业已说明了问题,又或是说,乃是师傅故意让他知道的呢? 可此时,萍儿的眼神却略有些古怪,她失神地望着窗外,望着雨丝,噼里啪啦的打在木门上。 她似是想起了当年,想起了当年张顺贤与自己同在门上时,那些清澈而又明媚的岁月。 而此时,那扇门更似是一头小兽,在极近午夜时,躲在雨水里,闷声哽咽着。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章 少年不识愁滋味 雨越下越大,秋雨潇潇,枯枝上挂满了悲伤的叶片,载着人间的忧愁与明媚,渐飘渐远。 那片密密麻麻的轻跫,到底是雨声,还是另有其人? 张顺贤的双眼,亮的骇人,他的身体一闪,原本闲坐的木案旁,也只留下了悲喜莫名的萍儿。 秋夜里,谁会识得少女眼中的愁滋味? 雨水声中,是铁器与铁器相互摩擦时,产生的钝响。 雪亮的刀锋,在凄寂的雨幕中,显得尤为突兀,一个凶狠的“杀”字,已然点燃了这略有些沉闷的深夜。 灯火郁郁,雨水噼啪,刀锋上流淌的血珠,一滴一滴,静静地躺在了泥淖里,溅起的水花,朦胧了那本就锋利的剑光。 张顺贤的衣服上,滴着水珠,头发上也滴着水珠。 再次走入酒肆时,他的眼神略有些黯淡,将那柄古剑,轻轻地掷在木案上,眼神略有些复杂道:“萍儿!你被人跟踪了!” 萍儿倒是一脸无恙,嘻嘻笑道:“师兄!你替我杀了他们,算我欠你的。” 这倒不似方才,那满眼尽是愁容的少女了,如今,她的面色渐冷,虽在笑,锋利的瞳子,倒似深邃的夜,嗜血而又残忍! 张顺贤闷哼了一声,手中的酒盏,化为一道流光,冲向屋脊,耳畔是瓦片碎裂的声音,继而是一声沉重的钝响,是重物坠地的声音。 面目森白的杀手,口中溢出了一行黑血,显然是含药而死! 张顺贤哈哈大笑,客栈外,暴戾的雨珠,恍似一颗颗弹丸般,冲进客栈里,直直的射向张顺贤。 可张顺贤只是微微扣动了一下手指,那些雨珠,竟滞在两人面前,砰的一声,爆碎成一片模糊的水雾。 张顺贤眼睑微微抬了抬,他的声音低沉,道:“萍儿,夜深了,该睡了!” 客栈里,蜡炬流下的烛泪,堆积在一起,更似是一番愁绪堆积在几人的内心深处。 于是,心底也愈发的沉闷了...... 门帘虚掩,朝歌站在二楼的客栈,望着郁郁灯火下的两人,张顺贤的头顶,似有一片气雾,细细看来,那也确是一层薄雾。 张顺贤只是稍稍调集了些许内力,那片雨珠便啪的一声碎开了。 张顺贤在雨中踱步,他刻板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当那柄古剑出鞘之时,所有的一切,皆已有了定格。 铿! 锵! 头顶上是乌暗的天,可一阵霹雳,“轰”的一声,炸翻了天!耀眼的雷光下,萍儿的脸上,却挂着一抹笑意。 她轻轻地扯了扯张顺贤的臂袖,笑吟吟地望着张顺贤的侧脸,道:“师兄,这些恶人今晚能清缴得完吗?” 张顺贤一脸冷漠,口气更是冷冰冰的,竟比那深秋时的霜气,更加的迫人,“怕是要费些功夫!” 萍儿耸了耸肩,渐觉无趣,此时的张顺贤,才是她所熟悉的张顺贤。 也或是许久未见了罢!方才在酒楼里,倒是讨得了一分欢喜,可瞬而那份欢喜,却已化为了一片陈霜。 夏炎揉了揉双眼,又伸了伸懒腰,望向窗外,仍是一片朦胧的夜象。 这夜凌驾在他的梦境之上,有时候很久难做一场梦,有时候梦境却逼真的吓人! 那些难以忘却的事,久在心底所念。并一遍一遍的在脑海间重复,终化为一缕光。 夏炎欲与那缕光同去,可那缕光却如同烟花般,砰的一声,炸裂在长空尽头。 被这深沉的夜色笼罩,无数的人皆在望向东荒境,就恍似那东荒境有鬼神降临一般。 而在修道之人的眼里,神灵降世,亦是一番奇境! 尽管,这片古老的大陆,已有数百人破天而去,但所见者少之又少。 这更似一则传闻,淤积在街头巷尾间,而寻仙问道者,在每个朝代,皆不乏其人! “荣”字当道,其势更是超越了东荒境的各个古老的国度。朝中自有高人,可高人亦是褪尽武夫体质的荣朝之人! 这几年,常有传闻,道是东荒境将有圣物降世,随着流言广传,靠近东荒境的这座边荒小镇,街头上的声势,较之十年前,亦是可谓是鼎盛之态! 这一夜,那身披白色绣袍的清瘦道人,倒成了众敌的眼中钉耳中刺! 因他手中的那柄古剑,有识之士,无不惊疑! 那柄问天古剑,竟再次重出江湖了,而在几十年前,这问天古剑,可谓是声势逼人,无数的青年豪俊,皆死在了这柄剑下。 江湖间的侠客,面对这柄古剑时,无不难以为继!往往走过几招,便被扼杀在了剑下! 如今,古剑再现人世,也就意味着那名行侠天下的狠人,也将重出江湖! 说起来,那些荒兵末将,也不过是各方势力派出的赴死之人罢了。 所为何事? 不过是想要探其高下罢了!却不晓得,这蛮厉的狠人,身居荒野数十载,那看似华贵的衣衫,也掩盖不了久居山野的草木香。 雨下大了,不知下了多久,这妖娆的夜色,也确是动人心魄,血腥气与清爽的雨水,混融在一起,慢慢地延伸至夜的尽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天下,无人会在意你何时死去。残酷的现实会告诉你,留下的人更值得! 客栈里,灯火郁郁,张顺贤轻声喝道:“明日,我就带你去寻一把称手的兵器!” 古剑被张顺贤,随意的掷在床头,那扇窗虚掩着,张顺贤打了一个哈欠,便沉入梦中。 夏炎望向窗外,脸上既有神往,心底亦有一分惆怅,此间少年,已不似当年,心底的思绪,更像是一匹破破烂烂的粗麻布,可终有一日,它会变成一匹锦缎。 窗外的雨丝冰凉彻骨,夏炎伸出手时,房间的侧窗,亦有一位女子,手捧着一汪雨露,满是惆怅地望着那片葱郁的灯火。 女子冲着夏炎莞尔一笑,夏炎的脸,登时间变红了,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嗨!你也在听雨吗?”女子甩了甩手中的水珠,笑吟吟地望着夏炎,道。 夏炎闷哼了一声,低声应道:“嗯!山上的雨跟城中的雨不同,山上的雨,更为粗犷,而这城中的雨,却细软多了!” 女子笑道:“少年!我知你,可你不知我!” 夏炎愣了愣,将那面窗掩上了,张顺贤翻了翻身,侧躺着,直勾勾地盯着夏炎,道:“小子!若是像你这般,是不讨女子欢喜的!” “师傅!可我又为何要讨她们的欢喜?” 看着眼前这个呆头呆脑的傻小子,张顺贤无奈地摇了摇头,“以后你自会明白的!” 我到底还是没看错人啊!至他十八岁之前,这童子功,倒也不会失了功德! 张顺贤笑着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小子!以后的路,可长着呢,况且你还是那个人的子嗣!”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章 烟火坡 这一日,过得不俗,梦境里,夏炎恍似回到了那落魄山头,他看到了几条黑龙腾空而起,看到了无数人聚集在山脚下,皆是一脸惊惧地望着自己! 梦醒了,白日里的光阴是打在木案上斜斜的光,朝歌笑道:“夏炎老弟,这次我们同往!” 而一脸笑意的不止朝歌,还有一位梳着马尾辫的少女,少女姿容不俗,说起来,倒也是比之前在那破烂小镇上见到的女子好看多了。 少女名为萍儿,乃是荣朝之人,说起来,那一夜的暗杀,倒似是有人故意嫁祸给荣朝的!总得说起来,宗门的事物,倒也是繁杂不堪! 一宗之内,又何止一方势力在作祟? 面对这两位貌美的女子,夏炎手中捏了一把冷汗,目光更是避之不及。 因为,昨日的那场雨中,与他相谈的女子,就是那位在他的心底堪得上好看的“萍儿!” 路在脚下,梦犹远,想起那些做过的梦,想起那些未曾实现的梦,张顺贤的双眼,略有些怅惘。 有时候,张顺贤也会发呆,而现如今,他念及的却是他的师傅——张天峰! 尽管,张顺贤也会常常自嘲,自己在张天峰的眼底,或许也仅仅是一片破砖烂瓦罢了。 可那些孑然一身,潦倒荒唐的岁月里,他最先想到的也还是张天峰! 张顺贤轻轻地叹了口气,将那柄古剑,斜插在腰间,而夏炎的背后,却唯独少了一柄青铁剑。 除了那杯烈酒,张顺贤说得每句话,都不曾失言过! 当然也包括,那一日他曾在夏炎眼前提起的那件事,今后,若是为夏炎谋得一柄神兵利器,那么接下来,面对整个江湖的,也只剩下了夏炎自己孤身一人! 可明明师傅他老人家,还未教习过自己道法,可在张顺贤偏执的眼神里,这似乎只是一件寻常小事! 沙尘暴没有停止肆虐这座小镇,沙尘遮蔽了天光,镇子上,朦朦胧胧,模模糊糊。 井池边,还有昨夜未干的雨水,大抵也是拜这阵沙尘所赐, 天无片光,况且天下已是秋姿,水汽无法蒸腾,便也枯在了泥淖间,化为了一条条臭水沟子! 走走停停,大路一直通向东荒境,只是,入了东荒后,天气也愈发的薄凉了,阵阵冷寂的秋风,较之那边缘小镇,似乎也更加的孤傲些! 枯枝枯叶遍及荒野,在那片荒唐的夜幕慢慢降临时,头顶的星辰,却是尤为可爱的。这凡世之人,竟不如那颗星辰可爱! 张顺贤偶尔会感叹,这一路上,没有备足酒水,倒是逢着些小兽,也能食些肉味,肚腹便不觉沉闷了。 路上,萍儿一直在逗弄着性子憨直的少年,往往会引得夏炎面红耳赤,倒是不知该说些甚么,不该说些甚么! 在过路的驿站,张顺贤携着几两银锭,买了几匹老马,怪就怪囊中羞涩,却又非得打肿了脸充胖子,老马疲态可见,怕是不可耐久! 张顺贤嘴里叼着一根稻草,逍遥自在的坐在那马匹上,因他的酒囊里,又多了几两烈酒,他的风趣之态,道也实属罕见! 这看似志趣相投的师徒二人,此时,却是一人板着脸,一人哼着小调。 夏炎木是木了点,但张顺贤脸上的刻薄,也或许只是装给夏炎看得! 因夏炎手中没有兵器,张顺贤便顺手将他袖袍内的“荣”字剑,随意丢给他!还不忘嘱托道:“这柄剑不喜便弃了,师傅会为你找到一件更称手的兵器!” 夏炎掂了掂手中的“荣”字剑,这柄剑倒不似青铁剑那般的钝重。 “荣”字剑略感轻盈。或在坊市间,也依旧是一件不菲的兵器,可在夏炎的手中,却总似少了魂似的! 他呆呆地望着这柄锋利的长剑,便会想起那柄时常被他用麻绳绑在背后的青铁剑! 骑马反而不及脚程快,倒是极为的洒脱快哉。 回头望向已走过的路,生命里的一段段光阴,也被搁浅在了耳后,或有风声,或有雨声,或有人在呐喊,或有人在哽咽,总之过去业已不能窥视! 那些零碎的片段,那些明亮的故事,统统都在无意间,被丢在了脑后,当恍然回味时,那些酸甜苦辣,最终也仅剩下了一种味道! 无论世间多疾苦,回忆时,也仅剩下了一抹香甜! 昏时的天空,是那么的绚烂,可这岁月却不讨喜,令那些孤勇的浪人,齐聚在烟火坡上。 这烟火坡,乃是古时的王朝,点燃烽火狼烟之地! 一场大战过后,鬼灵惨聚于此,每每入夜,便鬼气啸天,哀嚎不断! 今日穷侠贫客聚于此地,倒也是这烟火坡高光的时刻。可似乎无人顾忌这烟火坡上的鬼灵,便在此地安营扎寨,夜至尽头,却依旧烟火不断,杯盏不余! 可至夜深时,寒风裹身,便觉此地的诡异之处,总觉那大地,在微微颤着。 张顺贤甩手将那柄古剑,插在地上,慢慢地,烟火坡变得愈发幽静了。 那拄剑而宿的穷侠贫客,除了那条不值钱的命,便是那一柄柄光芒烁闪的飞剑,这些俗人眼里的身外之物倒成为了他们生命里唯一的寄托!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夜色幽寂,灯火郁郁,烟火坡上,少年怀里抱着一柄利剑,难以入睡。 而闲坐在少年身畔的两女子,淡漠的脸上,皆有一双魅力非凡的瞳子,那里面的光,亮的骇人,仿似能够刺穿这幽寂的山岭! 少年无言,而两位女子,却皆在望着头顶上的那片片星辰,在她们的内心深处,究竟有何情愫?可谁又知晓呢? 果然这天下的女子皆是如此,内心深处,那片繁复的愁绪,倒也是剪不断理还乱! 而此间夜色,亦有人脚踩着飞剑,从几人的头顶,逍遥飞过,这皆是赶赴东荒境的各大门派派出的子嗣! 他们在门内,往往是举重若轻的存在。门内的长老,信得过他们! 御剑之人,多为青年。各大宗门的上层人士,乃是一群修至枯境的老道,若是武境再无突破,与那幽鬼所识之日,亦将不远。 那羸弱的身体,自是撑不起这长风碧浪,而派遣小辈来此,一则乃为借机验证武道,二则也是为其奠基,今后,大抵也会将宗门中的事务交予他们。 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 如今,御着几匹老马,行在途中的张顺贤等人,闲情雅致,可谓是逍遥快活,在张顺贤的眼底,生活嘛!节奏就要慢一点。 也难怪,这慢一点,足足迟到了数十年! 今日,张顺贤再出江湖,烟雨飘摇的河道口岸上,皆有传闻,道是数十年前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那个狠人又出世了。 萧条风雨,杯盏莫愁,这烟火坡上,在那短暂的一日,似被人设下了一道禁制。 总之每逢夜黑之时,这烟火坡上更似是一座喧嚣鼎沸的坊市。而今,那烟火坡突兀间,竟变得无比幽静。 长风阵阵,晴空朗朗,夏炎望着天空,轻轻地揉了揉双眼,之后便将头缩进了臂弯里,他抱着头,闷哼着:“师傅,炎儿还是舍不得你!” 在长夜的尽头,似乎也仅剩下了少年那微微泛红的双眼,火堆噼里啪啦,滋滋冒着青烟,朝歌打趣道:“一个小孩子家家,哪有那么多心事啊!” 在夏炎有限的认知里,有时候师傅眼中的神色,正如眼前的女子,那些晶莹闪烁的神光,更似是打趣般,笑眯眯,却极为的寒凉。 张顺贤翻了翻身,醉眼朦胧,呵斥道:“竖子!将泪憋回去!” 夏炎身体一抖一抖的,揉了揉双眼,可气人的是,越揉那眼中的泪水便愈多。 “师傅说过要弃你于不顾吗?”张顺贤打了一个哈欠,歪着头笑眯眯地看向萍儿,心底似早已有了算计。 可在夏炎的眼底,自己就是一寸烂铁,自己不争气,也不给师傅争气,便是出入那破烂小镇,见到的女子,对他也多是嗤之以鼻! 因此,他的心也愈发的消极了。 夏炎的眼神发直,他望着头顶上的那片墨蓝色的晴空,喃喃自语道:“这老天爷,倒也是迟钝的很,它竟任由那些逍遥的飞侠,踩踏着自己的身体!” 遂又道:“老天爷啊!老天爷!你也没有一分骨气啊!”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章 神武降世!来不及 而在遥远的东荒境,战火已经燃起了,只是在旁人未觉时,那场如火如荼的战事,便由此被引燃了。 张顺贤欲给夏炎寻一柄称心如意的兵器,可他却闭口不提,那件兵器究竟是何来历! 此时,漫天云烟,战火萧萧。 便是在那边陲小镇上,亦感受到了雷声阵阵,大地轰鸣。 身披刺绣长袍的老者,远望天际,喃喃自语道:“数十年前,这柄神铁,被荣朝那顽儿,弃之于不顾,数十年后,那柄神武可是还与他有一分缘分?” 抚着长须的老者,锋利的眼神里,更多的则是一分笑意,一分清冷而又刻薄的笑意。 老者闲坐在庭院里,既在赏月,亦在阅史。 悠悠岁月数十载,在那些武境修至痴迷的老者眼底看来,岁月也仅仅是一柄寸余多长的利刃。能毙其命,销其魂,却无法顾苍生、定轮回。 随着那个狠人的醒来,东荒境各方势力,皆提高了警惕,就是因当年的那场大役,各个门派,费尽了力气,更伤及宗门的元气,却依旧无法奈何那人。 直至,荣朝荣登东荒境的巅峰势力,狠人才悄然间,消失在了那满是风雨萧条的江湖。 这一夜,似乎在讲述着一则曼妙的故事,烟火坡上,唯有一簇篝火,而列座在烟火坡坡顶的各方势力,心底大多都是侥幸之态,也幸而没有点燃那簇篝火。 在其本心的认知里,大抵是这火光,能消灾逆流! 在寒风中,微微颤着的身躯,也大抵不是因这夜里的寒气太重的缘故。 头顶上,又有剑吟,剑划破了空气,今日也注定是那些江湖中的贫侠穷客至为难忘的一夜。 能驾驭仙剑者,可及早的抵达东荒境那处神秘之地,而以脚程赶路的那些人,拼的也至多是一分机缘。 机缘!谁又会深信呢? 这也频让夏炎想起了那落魄山头,想起了大黄垂着舌尖,窜进他的怀里的那些时光,他不晓得,那漫天飞剑究竟意味着甚么。这或是本就与他无关罢! 而今,张顺贤引他前往东荒境,可他至为想念的还是那柄青铁剑,还有整天傻呵呵望着天空发呆的大黄。 偶尔有失神的时候,瞳仁间,便溢满了泪水,他轻轻地碰触着那滴滴清泪,将指尖放在嘴里轻轻地舔了舔,这泪也总是咸的发涩! 那柄神武即将问世,可这并不代表着今日它便业已问世。内心的悸动,尽其道,也不过是慌张错乱罢了。 而在东荒境的那处神秘之地,各个门派的势力已然在交锋了。 次日清晨,昨夜凌晨时堪堪入眠的夏炎,待醒来时,也依旧是生龙活虎。 而自家的师傅,虽饮了一夜的烈酒。可醒来时,却见他正坐在一方聚光之地,安静的纳气打坐。 在清池间,荡着水花,戏水的朝歌以及萍儿,倒是将各自心底的执念扔在了一旁,两人在这一夜之间,已经变成了无话不说的闺蜜。 轰! 天顶上,是一阵阵闷雷,张顺贤手持古剑,喃喃自语道:“看来这逍遥快活的日子,终将去了!” 在路过下一个驿站时,张顺贤将那几匹老马卖了,他又打了一壶烈酒。 但,他灼灼的眼神里,不知何时,却挂上了一抹愁绪。萍儿的眼底,亦有难以述说的艰涩! “萍儿,你说过师傅他老人家仍在修炼,可那剑鸣,又是何般异象?”张顺贤望着天幕,眼中的神光,略有些黯淡了。 “看来,师兄弟们根本就无法奈何那柄神武!”萍儿沉吟道。 “师傅既已出世,看来,东荒境的各大宗门亦将有强者出世!”这时张顺贤,眼底却再次变得平静,平日里的他是如此的,而今日所见,他犹是如此! 张顺贤手掌轻抚着那柄古剑,瞳仁里忽的激射出一道厉光,他转头,笑吟吟地望着夏炎,道:“我会为你找到一柄称心如意的兵器的!” 这更似是在宣誓! 可夏炎万万没想到,那看似平凡的萍儿,竟也会御剑飞行,而且飞的要比他快多了。 夏炎的身体,立在那柄“荣”字剑上,因不是自家的兵器,因此站在“荣”字剑上时,身体亦在乱晃。 身后的朝歌,微微皱了皱眉,轻声喝道:“弟弟,且随我身后罢!” 夏炎的脸红了红,闷声道:“多谢姑娘好意,我自己可以的!” 看着夏炎执拗的眼光,张顺贤恍似看到了自己少年时的时光,他哈哈大笑着,倒也再也没有回头。 那柄古剑,在张顺贤的脚下,瞬而化作了一条小舟,张顺贤懒得麻烦,没精打采地打了个哈欠,双手背在耳后,颤悠悠的喊道:“尔等且随我身后罢!” 古剑在夏炎的眼底,也仅是一柄平凡无奇的兵器罢了。 自己的青铁剑自是称手,而师傅的这柄古剑,在师傅的手里,也甚是称手,只要称手就是一件好的兵器! 古剑化为了一叶小舟,在云海间,小舟劈波斩浪,迅如鸟雀。 夏炎望着脚下的风光,心底啧啧称奇,原本以为那落魄山头,已是人间一方高地!可凌空而立时,他方觉这天下的浩瀚,在这云间,胜似人间,却又不似!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方觉修道之人的潇洒快活,可住在那落魄山头数载之余,师傅却未曾授予他任何修道法门,只是让他吐气吸纳,精炼气海! 张顺贤歪头瞥了一眼夏炎,闷声道:“怎么?想学?” 夏炎出于本能,点了点头,却又觉不妥,摆了摆手道:“师傅,吐纳法门,炎儿尚且没有精炼,这些奥术,徒儿驾驭不了!” 张顺贤哈哈大笑道:“既如此,那你便继续修炼那门吐纳法门好了!” 说罢,张顺贤冷哼一声,倒是令夏炎心底一僵,可话既已说出口,便收不回来了。 虽后悔,可至多也只会延续一刻钟罢了。 张顺贤轻轻地拍了拍夏炎的肩头,而此时,张顺贤的掌中之气,竟被纳入到夏炎的身体内部。 一股精纯的元气,势如破竹般,将夏炎体内的气海,搅动的震天撼地! 一刻后,夏炎如饮了一壶烈酒,脸上尽是红晕,此时的夏炎,已然昏死了过去。 张顺贤从腰间,拔出一壶烈酒,顺势将那酒壶对准了夏炎的唇间,笑道:“徒儿!可不是任何人,都能饮我这壶中的烈酒!” 酒壶中,闪烁着一片玉光,在云间,那玉光流入夏炎的体内,登时间,光彩毕现,犹如天边的一处晚霞! 对于昏迷时的夏炎,这一幕则是难以想象的! 这一掌之力,竟有着换天之能,看似简单的一掌,可雄浑的内力,却是这天底下难寻的! 这股气劲,方开始时,是刚猛强劲的,可慢慢地,便变得绵柔了许多。可谓是初时暴雨猖獗,继而便是细雨绵绵了。 当张顺贤收起手掌时,他的面色已有些苍白,也难怪,废了十年修为的他,又岂会似平日一般? 在夏炎昏迷时,他的气海中,却悬浮着一本神秘的古籍,古籍的整体浑黑,看似却是一片烂章字! 张顺贤的脸上,终多了一分笑意,傲立在长风中的张顺贤,眼神锋利,能刺穿头顶上的青云。 此时,风雨已歇,望着夏炎熟睡的面容,张顺贤笑道:“让他睡吧!我们继续赶路!” 方才见张顺贤气血翻涌,原本红润的面庞,更是变得苍白一片,萍儿和朝歌,心底也自是担忧。 “大哥,我们何不在此地修整一天再行出发?”朝歌道。 张顺贤苦笑道:“已经来不及了!那柄神武即将降世!”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章 真实的朝歌 因与那件神武曾有过一丝缘法,因此当这柄神武隔了十年之久,再次现世时,张顺贤的心底也格外的敞亮。 萍儿叹道:“师兄!若是门内相邀,你要如何做?” 张顺贤皱了皱眉,道:“以那柄神武为先!先到者先得!便勿要顾及何谓宗门了!” 见张顺贤如此坚定,萍儿也只是在心底长长吁了口气。 脸上倒是渐多了一分笑意,心道:“即便这柄神武被师兄得到了,但总归也是属于荣朝的!若是夏炎入了荣朝,倒也好说!” 旧事斑驳,那些潦倒且昏暗的回忆,也再次被时光润上了色,心念着曾经与师兄,一同修炼的场景,心底便不免有些悲哀。 师兄是将师门打出了名号,这数十年间,宗门内无人胆敢来袭,怕的就是这张顺贤,江湖上赐予张顺贤一个名号——狠人! 张顺贤再次御起了古剑,他的身后,尾随着一片刺眼的赤霞,朝歌和萍儿,各自御着一柄飞剑,她们没有占张顺贤的便宜。 东荒境,在眼前渐渐地有了一片模糊的轮廓,接近东荒的一座古城时,天已黄昏,天边斑驳的云霞,似赤龙的鳞甲。 城内锣鼓喧天,人潮鼎沸,不知这一日,又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而在那片黑暗的角落里,却总有几个夜行人,站在其中。 朝歌眼底多了一分笑意,望着张顺贤的侧脸,道:“大哥!城内有接引我等的人马!” 与朝歌同势的是另一家古老宗门,名为血隐门!而这些黑衣人与早先在那座小镇中的酒肆中所见的黑衣人乃是同门! 若说起来,这血隐门却是一方至暗的门派,因这血隐门中培养的皆是杀手!在古老的宗门内部,血隐门曾出了一位执掌整片东荒境的神人,名为——杀神! 如今,血隐门与东荒境的各个邪派被笼统的称之为魔教!可,无论怎么说,这张顺贤又如何与这血隐门有了联系? 张顺贤总是有意无意地望向东荒境的西南边陲,那里究竟隐没着甚么?张顺贤倒也是闭口不言!于是,更无人过问了。 只是心细如针的朝歌,有时候望着双眼失神的张顺贤,心底便会微微的叹息。 张顺贤皱了皱眉,道:“血隐门在此处接引我等,可是有变故发生?” 此时,朝歌吹了一声口哨,在这斑斓的夜色下,口哨声更似是一粒珠水,啪的一声落在了泥潭间,却唤醒了整个春夏。 身披黑锦衣的几人,瞬时出现在张顺贤等人的面前,几人单膝跪在地上,左手覆着胸膛,厉声道:“血隐门弟子已在此恭候顺贤长老多时!” 黑暗中,血隐门的门人,锋利且狭长的双眼间,激射出一道厉光,他们恍似野兽般,对鲜血的痴迷,已是常态! 张顺贤轻轻地摆了摆手,一脸不耐烦,道:“门中长老可有指使?” 门人自长袖间,掏出一件血书,双手奉送到张顺贤眼前,佯装笑意的门人,令那看似僵硬的面部线条,更加的粗鄙不堪了。 张顺贤一挥长袍,那本血书,恰落在他的掌中,血书上的文字,字字苍凉,也字字强劲不凡。 张顺贤明亮的瞳子,被一片血光蒙在其中。片刻后,血书“砰”的一声化为了一片血雾。 张顺贤皱了皱眉,道:“回门内,禀告叶长老,就说,不日之后,顺贤自会去门中拜会长老!” 张顺贤掷了掷手中的问天古剑,脸上多了一分冰冷的笑意,道:“这可是一柄鬼剑!” 不知何时,血隐门的门人,身形渐渐地消融在凄寂的白月光下。 再望向古城,城内张灯结彩,好不快活! 张顺贤原本冰冷僵硬的面颊,亦如一片寒冰,化为一汪春水,尽显绵柔之意。 失了十年道法的张顺贤,原本苍白的面颊,此时已变得红润些许。这数十载的积淀,自是不会因荒废十年修为,而使他落魄些。 即贵为自己的徒儿,自是要将那上乘道法,传授于夏炎的! 可懵懵懂懂的傻小子夏炎,又岂能读懂张顺贤的良苦用心? 索寞的夜色下,常有身披青袍的武者招摇过市!眼神触及到这群青袍之人的百姓,心底多有忌惮。 倒也不知是何处的门派,却皆是一群鲜衣怒马的青年。他们的眼神里多有不屑,就恍似应了那句话,“天下之大,老子最大!” 张顺贤避而不问,他不是惹事的人,但也绝非怕事的人。若想省些麻烦,还是不闻不问的好! 可,惹事之人,偏偏不嫌事大!坐在酒肆中,却非要令朝歌、萍儿两人作陪,也难怪,在这世间,又有几个萍儿和朝歌? 张顺贤皱了皱眉,闷声道:“尔等若敢动这二位女子,便是尔等的死期!” 见张顺贤如此枯瘦,想必,也不过是山野人士罢了,说好听点乃是山野人士,说得不好听,便只是一个樵夫罢了。 几名青年洋洋自得地嗤笑道:“就凭你?” 长剑方一触之,那客栈内,“砰”的一声,炸开了一片血雾!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可却无人知晓,张顺贤方才究竟使了什么招式!那柄粗陋不堪的古剑,更像是从未出鞘!依然安安稳稳躺在了木案上。 张顺贤皱了皱眉,走出了酒肆。 而他的身后,似有一片能量,在黑暗中,疯狂地翻涌着。 后来,衙门里的人看到酒肆里,一片血污,想要彻查此事时,却见那小二,双眼发直,竟昏死了过去。 此事事关朝廷。 这座历史悠久的国度,屹立在东荒境的西南向,名为安国!说起来,在修道者的眼底,也仅仅是一方弹丸之地罢了。 对于名门望宗来说,这片国度,可在一夜之间,将其夷为平地! 因而,对于安国来说,在诸门派齐聚东荒境的节骨眼上,身死如此之多的修道者,并不代表着繁荣之象。 在东荒境顶级势力的眼中,安国与一边陲小镇,没有任何不同。但好歹,安国的朝堂上,亦有侠士坐朝,不然这方逼仄的小国,或早已消失在俗世的浮尘中。 张顺贤像捏死了几个蚂蚁,甚至未有人看清他的招式,那几个形似泼皮无赖的修道之人,便被扼杀在了绝望中。 张顺贤一脸厌恶的用白纱轻轻地拭去剑身上的血渍,此时,夏炎已然醒来,独坐在客栈内的张顺贤,眼中的光,时明时暗! “炎儿,醒了?” 寂静的房间内,恍似与世隔绝,木门咯吱一声钝响,一脸上蒙着黑布的女子,走了进来,将脸上的黑绸扯了下来,此女正是朝歌。 朝歌悻悻地叹道:“魔教之人,已深入此境,想必今夜,定是喋血之夜!” 张顺贤手指轻点着桌面,沉默了片刻,面色暗沉道:“江湖也该变天了!” “数十年前,与你为敌的那群老怪,也从辟谷中醒来了!”朝歌的眼神中,掠过一丝阴狠之色,此时的朝歌,却不是夏炎印象里的朝歌了。 张顺贤手指轻轻地揉着额头,笑道:“你也该重现江湖了!朝歌!” 那看似柔弱的少女,实则是没有一丝娇柔的仪态,此时的朝歌,眼中隐含着一分厉光,周身间的气势,更是将客栈内的空气,搅动的狂躁不安。 “那个计划,要重启了吗?”朝歌的眼神颇为复杂,只是内里的光,却亮的骇人! 虚掩的门,慢慢地启开了一丝裂隙,萍儿手中端着一杯酒,半醉半醒的走了进来,指着张顺贤,破口大骂道:“我已经忍了你很久了!孙朝阳!” 张顺贤一愣,眼神渐变得晦暗了。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章 谁懂 萍儿口中的孙朝阳,早已死了数十载,却是枉死在了自己的剑下。张顺贤的心底,是存在愧疚的。可若是他不杀死孙朝阳,那么今日的萍儿也终将不复! 孙朝阳乃是血族门内弟子,血族闻其名,便可知其性,数十年前,是江湖上有声势的名门望族,可最终也被定义为邪门歪道。 世间,正邪两分天下,正派的存在,则往往会影射到邪门身上,就恍似白昼里的光,与深夜时的暗,同样是天地间,举足轻重的存在。 怪就怪在,在萍儿路过忘忧谷时,被这孙朝阳救了一命,再者,孙朝阳的温文尔雅,气质翩翩,自是令正处于怀春时的少女,动了心弦。 所以,萍儿爱上孙朝阳,一点也不奇怪,当年的忘忧谷,乃是仙草群居之地,萍儿亦是荣朝里有名的药剂师。 但,即便如此,在尝百草时,却差点被一株药草,夺去了性命。而这忘忧谷,实则还有一个名号,只是在江湖中,极是隐晦罢了。 忘忧谷乃是聚气之地,不然,那些仙草,又为何会群居在此地?孙朝阳自离开门派后,便一直在此静修武道。 时光如流,倒也是潇洒快活,可久不见人的孙朝阳,性子也变得清净、寡淡。直至,萍儿闯入他的世界。 或许,一开始便也注定了结局。望着身姿翩跹的少女,就如那花丛中的蝴蝶,在孙朝阳的眼底,似乎他所在的世界,都多了几分色彩。 一日复一日,在此静修的孙朝阳,却从未暴露过自己的身份,只是,偶有一日,他见少女倒在了那片仙草丛中。 孙朝阳心思一紧,也自是知晓,萍儿乃是中了那药草的毒,方出现在萍儿的眼前。 在萍儿微阖的双眼间,是一个英俊潇洒神姿不凡高大男子,男子就立在自己的面前。 可那时的萍儿,神智已不甚清晰,孙朝阳皱了皱眉,将那株生有剧毒的草药,含在了嘴里,他咬破了舌尖,将自己的血与药草混在了一起,后,轻轻地吻向萍儿。 过了半晌,萍儿原本苍白的面颊,业已渐渐地多了一丝血色,孙朝阳方松了口气,遂,又坐在萍儿的身畔,打坐修炼! 可江湖上,血族乃是与荣朝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此事若被荣朝或者血族悉知,便不好办了。 在萍儿难舍的瞳子里,孙朝阳就像一道光,一道无比绚烂的光。 可此时那道光,却要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中,孙朝阳笑道:“萍儿,有缘再见!” 可缘分延续了数年之久后,终于在一场比武中,两人再次遇见,可那时的孙朝阳,因修炼魔功,心底已再无情爱。 但见到萍儿的那一瞬间,他总觉得自己内心一处幽暗的角落里,渐渐地多了一缕光。 孙朝阳不知道,那缕光代表着甚么,可在那缕光的尽头,却依旧是那个在忘忧谷中采摘仙草的小姑娘。 孙朝阳携血族之人,踏入江湖,在那些立于江湖中不败之境的诸豪杰濒死的深夜里,孙朝阳的身法,犹如鸿雁般,掠过一座又一座的城池。 那是血族鼎盛之时。 天下之事,为我号令! 可偏偏,当时的荣朝也是一个愣头青,非要冒出来,誓与血族撕破颜面,战至不死不休! 因血族与荣朝拥有着同样的利益驱使。谁若占据了这片天下,那么东荒境内,英才天资,神武降世,也势必会被一门拢之! 而数十年前,荣朝得以如此的辉煌,说句老话,还是因那个时代,拥有着如同张顺贤一脉的修行狠人。 是上天好德,还是天宿下凡,偏偏都聚集在荣朝一代中人,张顺贤自是打出了荣朝的名号,可他的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亦是当时那个时代的强大缩影。 魑魅魍魉见到荣朝中人,还要给些面子,在那些宗门中,长老傲慢的眼神里,也势必会与血族摩擦出些许火光。 可不料,这片火光,竟真的绵延出了一场大火。而这场争斗,也足足持续了十年之久,这十年间,江湖生灵涂炭,厉鬼当道。一场争斗结束后,常常是枯骨如山,血流成河! 萍儿难舍曾经的深情,因她在孙朝阳深邃的瞳仁里,依旧可以找到当年的一寸薄光,可也仅仅是一寸而已,也仅仅是一寸单薄的光罢了。 但却引燃了萍儿内心的痴恋,当孙朝阳将手中的利刃,探向萍儿时,与萍儿同道的张顺贤,则毫不犹豫的将刀锋架在了孙朝阳的脖颈上。 孙朝阳的武境,终究还是抵挡不了张顺贤手中那柄冷冰冰的古剑,所以,孙朝阳死了...... 只是,他死的那一刻,脸上却似挂着一分笑意。 或许也唯有萍儿知晓,即使到了最后一刻,孙朝阳还是留了一寸劲。 他舍不得萍儿,他舍不得...... 究其远境,四目逍遥,在阒寂的夜色里,酒肆外,依旧是一片灯火通明,萍儿窝在客栈里,因那梦里出现了孙朝阳,于是,她便又陷入到了一片旋涡中。 那旋涡中,乃是逆水,也是夺命的逆水!萍儿心底的事,也唯有自己的心底,知其深浅。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可那逆水,有时候却几乎要夺了她的命! 张顺贤耷拉着眼皮,闷声道:“没出息!” 遂,推开客栈的门,身后则尾随着夏炎与朝歌。夏炎呆呆地看着坐在床头,哽咽的萍儿,那时的他,心底亦多了一处伤痕,似被一柄夺命的利刃划伤的! 翌日醒来,夏炎揉搓着额头,闷哼了几声。张顺贤精气神倒是足的很,在那木案上剩下了几个酒壶,而张顺贤则终夜未宿。 这一日,阳光恰好,褪去了夜里的恶寒,实际上,这时的天气,已甚是凉爽。若这一日间的光景,终年如此,那定是独居的圣地! 东荒境,一座不太大的渡口上,终年泊船,可今日,这渡口却不太平了。 东荒境,门派林立,虽以荣朝最为鼎盛,可亦有几方势力,不容小觑!其中自有,宣叶门、长春门、七子峰、忘仇崖各方势力,足有十余处! 听起来,这宣叶门和长春门,则更似正派,而七子峰和望愁崖却皆是邪门! 这渡口的名字叫凄子坞,凄子坞中,有卖鱼的早市,而事情的缘由,便是因这早市而起! 这日,各大门派,皆派人来东荒境等待神武的出世,而这柄神武,在许多年前,曾是一个名为张顺贤的荣朝子弟手中利器,也是因这柄利器的出世,使得江湖上,终日风雨萧条。 风雨萧瑟的各派势力,在那段至暗的时间里,都选择了鸣金熄武!在他们顽固的意念里,是这柄神武赋予了张顺贤至深的武境,却不是张顺贤赐予了这柄剑灵魂! 只要这柄神武现世,必要饮血为乐。因此,这柄剑也被正派中人,称之为一柄鬼剑! 而今,张顺贤的手中,只剩下了一柄质地粗糙的古剑,但江湖中人,却无一人识之! 而被夏炎用粗麻绳捆在背后的青铁剑,亦是平凡无奇,可张顺贤却说,如今的夏炎没有资格来掌控这柄剑。 那柄青铁剑,虽质地冰冷,可在夏炎的眼底,那柄剑却是有温度的!它常常会抚恤夏炎的心,它也常常会发出一阵阵剑鸣! 只是大多时候,夏炎都以为那也仅仅是错觉而已。 凄子坞上,车马林立,无数的宗门弟子,皆知在这一日,凄子坞上,将会有一位大人物出世。 至于是谁,只是每每被江湖人士提起时,便会令修武之人闻风丧胆。 可无人知晓,此人为何非要在此时,现身凄子坞! 也有秘闻称,此人的出现,大多是为了那件圣物而去,却不是因那罕见的神武! 若是说起来,此人并非严格意义上的邪派之人,却也堪不上一个好人,数十年前,张顺贤的出现,令整个江湖闻风丧胆。 而当年,此人却是与张顺贤齐名的存在! 如今,在这早市间,流传的风言风语,也自是引得众豪强一片惊愕的所在。 据说,七子峰旗下的弟子,已然群聚于此,或许,路过你身畔的那些身披青袍,怀里抱着经卷,颇有些孤云野志的青年,正是那七子峰的门下弟子! 长相秀丽的女子,皱着一双弯月眉,若有所思地看着一个少年,倒不是因那少年秉性迫人!亦不是因他容貌过人,但在少女的眼底,少年就是如此不凡的存在! 因他浓浓的眉宇,因他眉宇间的一分清浅的愁郁。 女子正是七子峰的门下首席弟子——若水,而少年也正是紧随在张顺贤身后的夏炎。 那片火辣辣的目光,似得到了感召,夏炎回头瞥了一眼。而少女则略有些羞赧的侧过了头! 说张顺贤是神人也不假,毕竟这世间能够瞒得过他的事,也甚是稀少,就如同那个面色羞红的少女,在张顺贤的眼底,倒仿似透明一般。 少女的心思,少女的心结,却皆在张顺贤毒辣的眼神中,显现无遗! 张顺贤歪头笑道:“炎儿,你可真是一个闷葫芦啊!” 张顺贤笑着,冲着若水,轻轻地努了努嘴,夏炎随师傅的视线,瞥向一旁,见那女子,眼中略有愁容,却又生的那般秀美,不觉间,心底便有些慌了。 而朝歌和萍儿,则如同张顺贤那般,笑吟吟地望着夏炎,朝歌轻轻地揽住夏炎的脖颈,对着他的侧脸,吹了一口热气,道:“弟弟!这便是女人的味道!” 夏炎心底一愣,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他轻轻地推开了朝歌,喝道:“朝歌姑娘,请注意分寸!” 那站在远处的青衫女子,呆呆地看着夏炎,那一刻,她想起了自己的小师弟,小师弟当年却也是夏炎这副模样,却最终惨死在了正派之人的刀剑下。 小师弟亦如同夏炎那般呆呆傻傻,纯纯的就是一个闷葫芦!说起来,对小师弟的感觉,倒不似眼前的这个少年,宛若初见,却又不似初见。 此时,少女心底的思绪,可谓春水,柔光清浅,碧波荡漾。 可见夏炎双目清澈,倒似是一泓清潭,清可鉴人! 若水一行人,共计二十余人。而此次前来,亦有门内的长老引领,说起来,宗门内,对此次行动,倒也颇为注重。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除了若水,剩下的门中子弟,皆是一等一的高手。而若水虽看似年轻,但在那些门中子弟的眼里,却皆是忌惮跟敬畏! 早市上,此时倒也是人烟鼎沸,一片宏象! 如今,都知道一位惊天的人物,即将会莅临凄子坞。因此,这凄子坞,看似热闹,可行走在渡口上的行人,心底却都仿似沉着一块铅石,滞重、压抑! 在清晨泛滥的白光下,所有的景象,都有一种极致的美感,至少在清晨初阳随意地勾勒下,大致轮廓是如此的! 山海连天,家书抵万金,行走在江湖中的痴情浪子,也终有归来的一刻。 张顺贤站在渡口的沿岸上,背负双手,望着清远的天空,偶有一刻,他会失神,眼中则会弥漫出一片片白皑皑的雾气。 可,在夏炎的印象里,师傅在那座落魄的山头上时,也时常如此。 那时的师傅,坐在山头的一片土坡上,手指轻轻地摩擦着古剑,而眼神里,却是疏离与寂寞的痕迹。 师傅他老人家,心底大概也有挚爱的人罢! 那也是许多年后,夏炎的心底,才有的感慨。 而今,夏炎也只是一个未出世的闷葫芦,江湖之事,或是人间之事,他皆分辨不清,对于那美妙的女子,他的心底,也只是朦朦胧胧地,就像蒙着一片清浅的光晕。 没人能够读懂师傅他老人家,即使是朝歌姑娘,即使是萍儿姑娘......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章 斩月 她们皆是性情柔和的姑娘,虽然,她们被忽视的那一面,亦不容人小觑,可在夏炎的眼底,两个看似二十出头的姑娘,却皆是一副爽朗的性情。 没人知道,张顺贤嗜酒的原因,没人知道的...... 在落魄山头时,夏炎也经常被师傅唤去买酒喝,师傅酒量可以,师傅他甚么酒都能喝,师傅他老人家,更似是一个平素的老头儿,可师傅的面目,并不苍老。 沉重的底蕴,让师傅看起来与凡人并不一致,师傅是一片沧海,而自己则是那片沧海上的一叶小舟,师傅站在渡口上仰望天际,而自己则尾随在师傅的身后,捕捉着师傅身后的流光。 师傅他若是真的是一缕光呢?那种在苍穹上,流下痕迹的光! 望着师傅的背影,夏炎的心底,却不多见的多了一分愁郁,或许,那里面还夹杂着一丝忧伤呢? 师傅?师傅...... 张顺贤一副洒脱的性情,而尾随在张顺贤身后的朝歌和萍儿,偶尔或是大义为重的性子!可她们如水的性情,倒也惹得人间挚爱! 一直盯着夏炎看得若水,在路的转角处,瞥了夏炎最后一眼。 即使过了许久以后,在若水的心底,那个晌午所见的少年,是如阳光般绚烂,如碧水般柔澈的少年。 他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凄子坞,码头上停满了渡船,多是来自江湖的剑客与浪人,凄子坞位于安国的东南向,气候温和,苍翠的树叶,终年碧绿,倒也鲜见秋日里,尽是落红的悲怆。 在朝歌的眼神中,似乎只有张顺贤一人,久经年月,对于张顺贤的依恋,不似爱情,却胜似爱情。 自二十年前的那天夜里遇见,说起来,朝歌的年龄,已是四十往上,在她坚韧的眼神里,常常是不屈不服,也常常是冰冷傲然。 尽管,如此的性子,在萍儿的身上,亦体现的淋漓尽致,但萍儿也只是偶尔发一次疯罢了。 可在朝歌的一生里,剑不见血,她的心底,便会感到压抑,甚至难受。 数十年前,张顺贤将朝歌送至血隐门中,静修武道。当时,遇见朝歌时,朝歌还是一个十余岁的少女,可在她的眼神里,张顺贤似乎只找到了仇恨。 “她会成为一个不错的杀手!”这是血隐门掌教对张顺贤说的话。血隐门的掌教名为孤重崖,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 孤重崖有意培养朝歌,以期在古稀之年,能让血隐门立于江湖之中不败的地位! 血隐门与血族同样被江湖之人,列为邪门歪道,似乎沾着一个“血”字,便会令江湖中人心生不齿! 如今,当下的江湖,表面上,虽依旧是荣朝当道!可暗地里,血族与血隐门以及更多的邪派子弟,却犹如青龙望月,声势日渐显赫! 不知下去多少年,或许整个东荒境都要被换血了。 张天峰只是荣朝的一位长老,一开始张顺贤被门内之人踢出门外,他是极力反对的。一时无两的张顺贤,生性傲然,就是一柄出了鞘不见血便不枉归的长剑。 长期在江湖间游走的张顺贤,是天上的火凤,是海里的青龙,本性难以驯服,虽是荣朝之人,却总是做着与荣朝信念背离的事! 在宗门内,张天峰的反对票是不计数的!见自己的徒儿,离开宗门,心底生恨,与宗门内的各个长老,更是兵戎相见,可能奈何?门内的首座,支持的并非张天峰。 偶有一段时间,张顺贤发呆是因为张天峰,想起那个白须老头,心底便不停的念叨,“师傅,你可还好?” 望见天涯,不见日月,亦不见群星,此时望月怀远,倒也是一方肃静之貌! 从晌午一直延续到黄昏,是天边落寞的光。 市井中,秘闻甚多,却唯独不见那传说中的人物出现。 这一日,张顺贤站在渡口,待了一天。等到黄昏时,他依旧一个人静静地站在云海之间,那一刻,张顺贤的身体,就如一座雕塑。被时光刻绘的惟妙惟肖! 张顺贤的侧脸,是一件艺术品,这一点都不夸张,仅因他的长相,过于冷峻,这与他的个性,倒是颇为相称! 夏炎坐在一艘游船上,他的身旁,常有朝歌和萍儿两女子相伴,因此,张顺贤倒也不怕,他会撞见那佯装鬼却不是鬼的江湖中人。 夜路晚侠客,杯酒撞归人! 满鬓白须的老者,坐在张顺贤的身畔,只是没人知道,他是何时出现的! 他的腰间挂着一柄断剑,也同样是不堪入目的铁器,和张顺贤怀里抱着的那柄古剑有些相似! 张顺贤没有转头,目送着夜里的寒风过境,这一日,甚是凉爽,可待到明日,江湖便要变天了。 老者将断剑,从腰间拔了出来,置于身旁,声音沙哑,眼神中有厉光出没,“顺贤,你没变!” 张顺贤从怀中,抽出一瓶烈酒,笑道:“当年,也只有你会陪我饮酒,今日也是你,陪我饮酒!” 老者哈哈大笑,“顺贤!江湖中有传闻,称你已故去,可我不信!” 没有人知道,此时坐在张顺贤身畔的那位老者,正是数十年前,与张顺贤同样叱咤武林的凶狠角色名为斩月! 斩月在数十年前,以一柄三寸弯刀,叱咤江湖!这柄弯刀,在当时的岁月里,可谓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存在。 闻其名,便会失其性,当年枭雄横行江湖的时代,即使到了现如今,也依旧令人内心感到阴森、可怖。 而斩月便是那个时代的缩影,一个强大到令人望而生畏的存在! 如今,斩月坐在张顺贤的身边,眼神幽远,一脸平静,他从张顺贤的手中接过那壶烈酒,痛饮了一口,哈哈大笑道:“好酒!好酒啊!”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章 乱世前 两人皆是性情中人,推杯换盏,直至夜深之时,斩月笑叹道:“夏墨还好吗?” 张顺贤一愣,眼神发直,手中的酒壶,亦在他失神时,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双眼渐渐晦暗,光缺失了...... 此时,斩月多已猜测到了答案,他悲叹道:“没想到,夏墨他终究还是......” “不,不像你想的那样子,夏墨他还没死!”张顺贤从地上拾起酒壶,再次将酒水,灌入嘴中。 可酒总有饮完的一刻,不是吗? 斩月一愣,原本黯然的双眼,登时间,多了那么一缕光,“那他的孩子呢?说起来,也有十几岁了吧!” “这倒用不着你来发愁!夏炎他好好的呢!”张顺贤眼中渐多了一分笑意,提起那个傻小子,他的心情也变得愉悦许多。 “那个孩子像不像夏墨?”斩月将张顺贤手中的酒壶夺了过去,可倒了倒,壶中已没有酒水。 “老东西,说起来,当年你跟夏墨,也许是关系最好的路人吧!”张顺贤叹了口气,望着苍天,更似是在喃喃自语。 斩月略有些惆怅道::“他是个怪人,脾气比你还要怪!” 张顺贤瞪了瞪眼,怒斥道:“老东西,勿要伤及了我!” 斩月哈哈大笑,道:“顺贤,既是他的孩子,那定要将其送去荣朝啊!” “这不用你来提醒!”张顺贤将长袍一扫,就如秋风扫着落叶一般,飒爽、随性! “顺贤,我知你心底所念之人,但愿终有一日,她会回来......”那一刻,斩月的脸上,挂满了愁容,大抵是因为眼前这个性情孤傲的中年男子吧! 斩月来时无声,再次踏入江湖,就如一柄秋叶,轻轻地贴在了水面上,荡起了一波轻柔的涟漪,可那片涟漪也仅仅表露在了张顺贤的眼中。 如今,江湖中又有传言了,道是七子峰中,七贤业已出世,而久不现世的常云峰中,亦有武道高深者即将重现江湖。 此时的江湖,可谓是暗潮汹涌,人情冷暖已至冰点! 黑暗迫近时,安国内,已不甚平静了,安国外,恋云坡上,若水一行人与忘仇崖门内弟子相聚此处。 据说,荣朝派来的顶尖高手,已抵达安国境内,可,知悉此事之人,却甚少! 夜里,凄寂的雨,打在了草叶上,恋云坡上的两方人马,皆按兵不动,实际上,他们已经达成了共识!他们势要将荣朝的势力,扼杀在此处! 说起来,荣朝虽为名门正派,可在江湖上,横行霸道数十年,便是惨死在他们刀锋上的性命,也不见得会少于魔道门派。 如今,七子峰中,派来了门中七贤,也证实了七子峰门内长老的报仇雪恨的心念! 而暗处,在恋云坡对面的一处高耸山峰上,却立着几个脸上蒙着黑绸的夜行人,其中,便有朝歌! 朝歌眼神冰冷、锋利,站在峰顶的她,身上的长袍,在瑟瑟的寒风中,疯狂的翻涌着,形似一片黑暗潮汐。 尾随在朝歌身后的皆是一群面露血杀之意的青年,此日,张顺贤在酒肆中饮酒,与斩月相谈甚欢,好不自在! 可偶尔,张顺贤心底亦会有些愁郁,浓眉紧皱。望向窗外时,窗外正下着蒙蒙细雨。 而一直立在客栈内一方窗户前的夏炎,情绪亦被那场细雨给影响了。 他的身旁,立着一个美妙的少女,少女的脸上始终含笑,可夏炎却不知,她的好心情究竟是因为什么! 明明,前几日,还满面愁容,今日,萍儿却恍似换了一个人,或是,她们都是很复杂的人吧!自己是捉摸不定她们的性情的! 可即便随着师傅生活了数年之久,夏炎也不知道,看似至亲之人的师傅,究竟在念想着谁,总之自己是不配被师傅放在心里的人罢! 夏炎胡乱心思着,而站在恋云坡上的若水,望向灯火糜乱的安国时,心思却不知不觉地飞向了那日在渡口上,遇到的少年——夏炎! 今日,七贤出现在恋云坡,而忘仇崖更是派出了顶尖高手在此等候,足以见得两方势力对这次行动的重视! 而与恋云坡离着不远的天爱峰上,则有一群身披黑袍,脸上蒙着黑绸缎的青年,在此等候,各方势力群聚安国,相信不日之内,便会引发一场暴乱! 那一日,天色冷清,那一夜,风散意清,恋云坡上点燃了一簇簇篝火,火光下,每个人的瞳子,都亮的迫人! 背负双手的七贤长老,领头人名为赤鸢,是一个中年女子,可她身上的气息,却强大的令人窒息。 赤鸢面色幽冷,她的手中,握着一柄长刀,冷冽的杀意,溅射在冰冷的刀锋上,更似是那刀锋上,衔着一滴晶莹的血珠。 天地间,骤然安静了下来,只有篝火燃烧时,产生的噼里啪啦的柴火爆燃声,不多时,忘仇崖门内青年弟子的首席,亦站了出来。 而隐于天爱峰上的朝歌等人,随着朝歌一声令下,在风中,卷起了一道潮汐,像夜蝠掠过幽暗的大地,最终落在了恋云坡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我已在此等待各位多时!”朝歌一脸明媚的笑意,这似是平时的她,可在她手中的长剑映射下,她却是一个嗜血的恶魔。 赤鸢面色一冷,道:“无需多言,孤重崖派尔等前来所为何事!” 朝歌的笑声,甚是张狂,道:“血隐门,早就等得不耐烦了!掌门欲与七子峰和忘仇崖结盟,不知各位长老意下如何?” “哦?孤重崖能够放下门派之见,倒也实属罕见!”赤鸢背负双手,像一柄锋利的长矛,傲立在长风中。 大哥说的没错!看来,这次诸门派聚集在东荒境,也确是意味着天下行将大乱。 望着赤鸢脸上冰冷的笑意,朝歌能够感受到赤鸢手中的那柄利剑,是多么地渴望着鲜血。 朝歌笑道:“可不仅仅是师傅他老人家愿与尔等结盟,当然还包括我的大哥——张顺贤!” “张顺贤?”一片白光瞬间映亮了赤鸢的双眼,而那片白光的尽头,似有一人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只在赤鸢的眼中,留下了一道孤独的背影。 怅然若失的赤鸢,眼底没有看到任何惊慌失措,反倒是略有些怅惘,略有些悲哀。 张顺贤,他可许久未现身江湖了啊 ! 声音就卡在嗓子眼里,想要表达,却无能表达。 是啊!张顺贤就是一道白光,能够将黑暗照的通透的白光。而今,这片光终于回来了。那么,这片黑暗世界,也终于要变得明亮些了吧! 忘仇崖虽未派出门内长老,可此次选择的门人,亦是不俗!其中,包括那寒影剑——王森源!也包括赤炎刀——孙尚德!当然隐于暗处的那批人,决计不容人小觑! 但,自血隐门中走出的门人,在与江湖绝缘数十载后,其蛮横的势力,早已不是江湖中盛传的那般了。 今日,血隐门的势力,也定会登顶东荒境! 即便是荣朝,即便是宣叶门、长春门这些看似不俗的势力!可也依旧是难上台面! 安国内,自有荣朝的耳目,而昨夜诸门派聚于恋云坡上商讨机要之事,也自然传回了荣朝在安国的势力! 于是,次日,黎明前,一座客栈里,有几人惨死其中。而这几人也正是七子峰内的门派弟子。 这事儿瞬间就在江湖中传开了,而那日,魔教在恋云坡上商讨机要之事的秘闻,也传遍了井池、渡口。 这一日,张顺贤也依旧在酒肆里饮酒,不同的是,这几日一直有一位老者,与张顺贤相伴。 张顺贤皱了皱眉,斥道:“厚颜无耻的老东西,就会跟着我混酒喝!” 老者倒也不急不躁,反倒是捋着长须,颇为的快哉,只是,当望向街边时,他的眼角却皱了皱。 这一日,安国乱了,街市不停的有兵丁走过,若是寻常的巡逻倒也好了。 只是,那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杀的却也尽是百姓! 不知朝里是发了什么失心疯,当兵丁冲进张顺贤所在的酒肆时,不见张顺贤有何动作,兵丁业已挡在了血泊中。 斩月笑道:“还有心饮酒吗?” 张顺贤皱了皱眉,道:“随我来吧!” 一处装潢豪华的客栈里,内里最大的一个房间里,里面有朝歌有萍儿,当然夏炎也在。可还有一位苍老的妇人,坐在木案旁,妇人苍老的脸上,沟壑纵深。 她笑起来的模样,并不是太好看。 可她始终都在笑,是因为看到了夏炎吗? 门被推开了,是若水推门走了进来,夏炎觉得此人眼熟,可就是不知在何处遇见的。可夏炎的印记,在若水的脑海里,却是极为深刻的!就恍似刻在印章上的字,那么的深刻。 若水没有多做啰嗦,便如实禀告赤鸢,道:“师傅!我门中又有几人惨死在荣朝之人的刀下!” 赤鸢皱了皱眉,望向站在一旁的朝歌,朝歌一直都站在那扇窗前,而她的身体,绵延出的影,则恰好罩着夏炎。 在夏炎懵懂的认知里,死人一开始只是一个颇为模糊的概念,可现如今,看到街市上,到处都是横行的兵士,到处都是死去的百姓,这一刻,夏炎心底的某根弦被触动了。 像是某种欲望,慢慢地醒来了。 若水怔怔地望着夏炎,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该如何对夏炎做一个最精准的定位。 夏炎在她的心底,概念是模糊的,就像久不见光的角落里,点燃着一盏微黄的烛火。烛火映红了夏炎的双眼,却无法映红他的心! 赤鸢道:“血隐门有动作吗?” 此时,望向街头的朝歌,回过了身,她眼底的笑容,是绽放在大地之央的红莲,红莲遍地都是,像一片被引燃的烈血。 赤色的目光里,更多是的血与欲望,朝歌笑着点了点头,声音低沉道:“他们都会死的......” 而此时的夏炎,恍若大梦初醒,他呆呆地看着朝歌,他不明白,朝歌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在他的心底,朝歌明明不是这样的! 可当他望向萍儿时,萍儿的眼底纵有嬉笑,可在此时此刻,这嬉笑之意,却显得如此暴戾、讽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夏炎的心绪不平,而一直望着他的若水,心底不知如何作想,望向夏炎的眼神,总是那么的温柔,不似朝歌,也不似萍儿。 若水分不清这是宿命还是缘分,或许只是一面之缘,或许在今后漫长的岁月里,彼此的命运,还会有重合的可能性! 但此时,涉及到东荒境各大门派势力的问题,若水又不得不将心思从夏炎的身上移开。 不多时,门又被推开了,张顺贤嘴角处叼着一根草叶,含糊不清地喊道:“哟!我猜是谁来了!原来是你这个老婆娘!” 赤鸢皱了皱眉,但终究没动肝火,眼前这家伙的性情,古怪的很,说不准下一刻,张顺贤性情大变,甚至会拾起古剑,将她杀死! “你还是回来了!顺贤!”赤鸢笑骂道。 可一瞬后,客栈的那扇门,竟再一次被推开了,来人鼓掌笑道:“臭婆娘,你看看我是谁?” 赤鸢心底一僵,这熟悉的笑声,不是他还能是谁? 如张顺贤一样的性子,手里拎着一壶酒,醉醺醺的走了进来,可唯有一点不同,张顺贤饮不醉,至少这世间的酒水,他未曾醉过。 斩月倒头便睡,心底自是没有顾虑,见那扇门开开合合,夏炎吞下一口唾沫,他的心底亦不甚清晰,下一刻走进来的人,又会是谁? 十月已至,深夜时的光景,自是惹人怜爱,街头上,已是一片片的红枫,红枫落在地上,便为这片浩瀚的泥土添加了几分色彩。 如此,色彩堆叠,如血一般殷红。这或是意味着天下即将大乱,当有烈血在风中,恣意的焚烧! 黑暗中,蒙着黑绸缎的神秘人,静待夜深,他们像一片片暗影,他们存在的意义,只能被黑夜诠释清楚。 安国内,血雨腥风,炽烈的残阳,挂在天边西南向,像黑夜里,引燃了一柄火炬。这些残剩的光线,已不再新鲜了。 黑夜将至,这一日的光景,在酒薄话凉后,再问杯盏,而此时,朝歌身披一件黑色风衣,从客栈中, 急匆匆地离开了...... 萍儿陪在夏炎的身边,一同望向窗外,两人目视着若水和赤鸢的离开,而师傅他老人家,已经随同那个被唤作斩月的前辈,去酒肆饮酒去了。 萍儿若有所思道:“夏炎,你心底又有什么心思?” 夏炎愣了愣,望向站在自己身畔的少女,有些事他也不知当说不当说。 “有时候,我感觉我离师傅他老人家很远很远,尽管明明就在眼前,可师傅恍在天涯,而我却在海角!” 萍儿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师兄他本来就是一个怪人,他不会允许别人去窥探他的心底,除非他真的愿意说给你听!” 夏炎叹了口气,明亮的眼神,略有些氤氲,道:“可以跟我讲一讲师傅以前的事吗?或者说讲一讲荣朝!”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章 风雨将至 萍儿的眼神,略有些惆怅,望向窗外,望向繁华的市井,望向喧嚣中的寂寞与孤单。 这些年,自己经历的事,恍若云烟,就在眼前,静静地漂泊,渐漂渐远了。 萍儿笑着摇了摇头,望向夏炎的目光,是真挚的也是热烈的。 可她没有说什么,就只是在静静地望着夏炎的双眼,那时的夏炎,脸在发烫,烫的厉害。 夏炎承认,面对这个姿容清丽的女孩儿,他也再一次败下阵来,他不自觉的将眼神抛向窗外。 萍儿捂着嘴,轻轻地笑着,“不用问,以后你自会明白!” 夏炎闷哼了一声,心底则在喃喃自语,“还不是不想告诉我嘛!又何必找些托词?” 师傅以前的事...... 傻狗才会告诉你呢! 对!若是大黄能变成一个人的话,大黄定会告知自己真相吧! 夏炎望着清浅的天幕,时间在眼前飞逝,眼前就恍似有一片时间之海,所有的灵魂和生命,皆浸泡在这片沧海中,无法抽身,亦无法更改任何规则。 嗯!漂着,漂着。就已经在渐渐老去的路上了...... 安国内,此时业已大乱,街市上到处都是手执兵器的兵士,而据小道消息,安国的守军,早已被荣朝等各方正道势力给架空了。 也就是说,在街上滥杀无辜的兵士,也是以荣朝为代表的势力释放的号令。 黑暗中,脸上蒙着黑绸缎的青年男女,静立在一方幽暗的角落里,而距离这群人不远的方位,有一座茶楼,茶楼里,身披黑锦缎的女子,将茶壶里的热茶,倒入茶盅里,慢饮着。 此女长相极为的端庄,看上去也就是二十一二的年纪,可在她深邃的瞳仁里,你却能找到一丝隐晦的杀意。 街市上,那些鲜衣怒马的青年,招摇过市,没有一丝的谦逊,就恍似要特意告诉世人,我等皆是名门正派,闲杂人等一路让开! 可,女子等待的也正是这批人,若是夏炎在场的话,他一定会惊讶,因为这个身披黑锦缎的女子,正是朝歌! 朝歌将茶盏,啪的一声,摔碎在地上,而其身体,亦如一道幻影,瞬间便消失在她原本所坐的地方。冷漠的眼神中,是鲜血映照下的残忍与刻薄。 自入了血隐门之后,朝歌的心底,早已明白,这将是自己生命里的分界线,当年在血隐门,虽师从孤重崖,可孤重崖本就是冷血之人,平日里,朝歌被师兄妹欺辱之事,也是常有发生。 直至有一天,朝歌学会了拿起手中的刀,直至,有一天,在师傅冷漠的眼神里,朝歌将手中的那柄刀,刺向那个可恶的师兄! 可,师兄的死,却并没有引起孤重崖的注意,而在血隐门中,各大派系的长老眼中,这也仅仅是意味着一个徒弟已经慢慢地成长起来的证明,甚至没有任何的责备! 朝歌也渐渐地明白,为何自己所在的宗门被称作魔教,可她的心底,也并不在乎。 原来,自拿起手中长刀的那一刻起,便是自己成长起来的证明。孤重崖像张顺贤一样,没有认真教习过朝歌任何道法! 只是,随着年纪的增长,在门派师兄弟的耳濡目染中,她也渐渐地读懂了何谓血隐门,因为,要以鲜血来洗礼自己的灵魂,因此要好好地握住手中的那柄刀。 握住了,命运才是属于自己的...... 当孤重崖随意的将一本封皮破烂的古籍,丢到朝歌的面前时,朝歌一脸震撼,因为在那本古籍中,隐隐约约间,透露出一片旺盛的血气! 是残忍的血腥,是杀戮后的新鲜感,那一刻,朝歌的心底,恍似有一处荒野,而孤重崖便是引燃那片荒野的一簇篝火,后来,那片火从朝歌整个青春期,蔓延至如今! 直至,偶有一日,朝歌再一次看到张顺贤,也依旧是当年自己被张顺贤抱在怀里的感觉。 只是,当年的朝歌,业已是濒死之态,而如今的朝歌,内心有一种渴望,那便是有朝一日,能够奉还张顺贤对自己的恩赐。即使,把自己送给张顺贤也无所谓。 朝歌长大了,不再是幼时那个脸上沾满污渍的小姑娘了,她变得很好看,变得亭亭玉立,站在人群中,就仿佛一朵青莲,淡然而又素雅! 当她站在张顺贤的身畔时,她很愿意喊张顺贤一声哥哥,看到张顺贤眼底的忧郁时,她也最终喊了张顺贤一声大哥。 她知道在张顺贤的内心深处,一直都有一个位置,那个位置不属于自己,是令张顺贤刻骨铭心的存在。 天空下着凄寂的雨,朝歌站在雨幕中,她伸出手掌,接着那一滴滴雨水,那时的朝歌,变得很温顺,就像一个善良的小孩儿。 她走出了茶楼,她笑吟吟地目视着那一群群衣着鲜丽的青年男女慢慢地走进自己的圈套。她是猎命师,她的心底充满了鲜血,充满了杀戮的欲望。好罢!那便来吧! 被黑绸缎蒙住脸的青年男女,他们三五成行,慢慢地汇聚到一起,当他们拔起长刀的那一瞬间,他们的瞳仁里,皆露出了一片阴厉的血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杀...... 不晓得过了多久,刀光闪烁在凄寂的天空下,倒映在一片泥水中,雨滴噼里啪啦,身披蓑笠的黑衣人,成了这方世界,最鲜明的印象。 刀落了下来,总觉得时光,在那一刻间,略显迟滞,之后,时光猛然加速,甚至不给人留下反应的时间。 大脑中,本是鲜明的灵光,此时却变得黯哑无光,脑海也突然间变得沉闷许多。直至思想变得一片空白,死前的那一刻,自己的灵魂与宇宙共融到了一起,自己仿佛就是整个宇宙。 那大抵是真正的死去了吧! 朝歌笑吟吟地将刀锋,用舌尖轻轻地舔舐了一番,后,啐出一口唾沫,表情是那么的厌恶。 这一幕,是天下人不敢想象的,势如日月的荣朝,在这一日间,足足损失了数十名青年翘楚,且不提荣朝的损失,便是名声说出去,也显得格外丢人。 震怒的荣朝长老,将木案拍得稀碎,“此事不能姑息!” 事情要闹大了,可侧依在酒肆中的张顺贤,却一脸笑意,站在他身后的女子,也正是朝歌。 张顺贤耷拉着双眼,偶或眼中会露出一道厉芒,他是真的不嫌事大!毕竟,孤重崖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既欲要在东荒境称霸,这点胆色还是要有的! 张顺贤指尖轻点着桌面,片刻之后,张顺贤沉吟道:“朝歌,这段时间,你勿要再出面了,剩下的不用你管了!” 朝歌皱了皱眉,但最终还是应允了,“大哥,朝歌不会死在你的面前!” 张顺贤双眼一瞪,更是将手中的酒壶,狠狠地摔在了木案上,怒斥道:“这种话,不要说给我听!死就死一边去!” 朝歌愣了愣,望着那个看似冷漠却不曾失去温情的男人,她的心底,不知是喜是悲,在最粗糙的语言里,她寻到了一丝温暖,虽然那片温暖,很淡很淡...... 而此时,一位头顶上蒙着一层雨雾的女子,慢慢地走进了酒肆中,尾随在女子身后的人马,足有十余人。引路人是若水,她的身后,尾随着赤鸢还有一群师兄妹! 若水方走进酒肆,就失望了,因为,在这方看似逼仄的木屋中,她没有找到夏炎的影子。 而张顺贤的双眼,也不曾从若水的脸上移开过,赤鸢干咳了两声,皱了皱眉,心底则暗暗地咒骂着,“色痞子!张顺贤!” 奈何赤鸢的姿色已老,心底不免有些唏嘘,想起当年与张顺贤一同风光的时候,自己也是江湖之中,佼佼者的爱慕对象!可张顺贤未老,自己却失了花容。 张顺贤代表着一个时代,可当赤鸢看到酒肆深处,那个被光影湮没的老者时,她的心再次紧紧地揪在了一起,老者正是斩月! 试想当年,若是没有张顺贤,便没有荣朝,但若是没有斩月,便没有整个江湖,可想而知,斩月的江湖地位。 生涩的光,如锋利的长剑,从黑暗中,突围了出来,后来,天逐渐暗了下来,而客栈中,则点燃了一簇簇烛火,蜡炬在桌案上,慢慢地延伸着自己的光明属性,更似是夕时的落日! 赤鸢道:“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你准备好了吗?” 张顺贤笑道:“他们是一群傻子吗?” 赤鸢心底一滞,片刻后,才明白张顺贤言中深意。 看来,这一次血隐门,业已准备好了。 赤鸢急匆匆地离开了酒肆,她命自家弟子,在此等候,并多次嘱托,一定要留在张顺贤的身边。 走前,赤鸢笑道:“张顺贤你没变,你还是你!” 张顺贤却皱了皱眉,闷哼道:“臭婆娘,又扔给我一堆烂摊子!” 血隐门既打算与荣朝撕破颜面,那作为七子峰之中的七贤之一,她自是要负责将张顺贤和孤重崖的想法及时的禀告七子峰掌教。 因为,接下来的战争,将是整片天下的争斗。 这一日,安国的都城内,十分安静,这倒是十分的罕见,七子峰和忘仇崖的势力,恍似在这一日间,消失在了江湖之中。 孰不知,在赤鸢离开的那天夜里,忘仇崖的势力,也得到了告知,于是,便迅速的将势力从安国内抽调一空,为的是不久于眼前的一场恶战! 荣朝业已在江湖上,耀武扬威数十年,剑锋上更是多年饮血不断,江湖中的各方势力,早就看在眼里,恨在心底! 不单单是被世人蔑称的魔教,便是那些被光明粉饰的正道门派,心底亦是怨恨颇多。 如今,江湖上的风言风语,多有荣朝即将毁于一旦的预言。 而事实的真相,往往会与传言严丝合缝的贴合在一起,因传播的最终结果是被大多数人知晓,于是,剩下的答案,也大抵是最为精准的! 可,荣朝真的会毁灭吗?唯有张顺贤以及一些老古董知道,每次在荣朝至暗时刻前,出现的那群怪物,究竟有多么可怕! 若不是因为那些怪物,可能张顺贤也不会在江湖中,销声匿迹那么久吧! 如今,张顺贤乘风归来,也是在那些浸没在黑暗中的日子里,他的性情渐与大道熔炼到了一起。 世间若有仙人,那么张顺贤也定是最先发现谪仙真迹的那批人,他亦是有望突破世俗捆缚的第一人! 可,张顺贤的面前,有一片铜墙铁壁,这是上天设下的禁制,而当年的夏炎的爹爹——夏墨,便有幸品尝过那颗禁果! 所有人都以为夏墨死了。因为当年夏墨替张顺贤挡下了最要命的一剑,夏墨消失了。 而后来的江湖传言,偶或会提起这个痴迷武道的疯子——夏墨,但他们更关注的却是夏墨偶然得到的那本武学典籍!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章 变天了 江湖中,风云诡谲,但终有一天,天下格局将会发生难以想象的变化。 次日,阳光静好,时光和煦,在烟雨楼台上,望向更远的远方,崇尚自由的心,也再次被唤醒了。 天空是一片墨蓝色,就像一块璞玉,古朴、厚重。夏炎站在楼台上最高的一处,沉默着,远眺着。 几日的沉默之后,江湖中,似要变天了。站在街市上的若水,偶或会望向天际,会看到一群群白色的飞鸟,瞬间从眼前划过。 那时的风,也较之平日,更加的温驯了。只是,这种时光不知还会延续多久。 铁骑踏破了东荒境的一座座城池,不仅仅是荣朝,还有大大小小的国度的兵马,一同涌向安国。 这注定将是一段风雨萧条的时光,江湖上,光阴四溅,落在那些枯槁的叶片上,脉络分明,就像一个人的生命轨迹。 只是,那些苍老的叶片,经风一吹,就四分五裂了,这形同一个人的命运,在萧瑟的风雨中,支离破碎! 荣朝的势力,已如日月之境。 可血隐门也同样是令人无法小觑的存在。至少在某些明眼人的眼中,就已经是如此了。 立于黑暗中,身披一件殷红长袍的中年男人,脸上的棱角,冰冷而又坚硬,形似一段黑铁。 男人的眼神,在黑魆魆的夜色下,模糊不定。他似乎没有喘息,他更像是一件死物,可他锋利的眼神里,却像是沾满了血痕的长剑,锋芒毕露。 “宗主!顺贤长老那边,已安排妥当!”黑暗中,同样上是一身血红色长袍的青年弟子,单膝跪在中年男人的面前,脸上的神情是肃穆且庄严的。 “派更多的人马去接应顺贤长老!”黑暗的石室里,偶或也会有一段绚丽的光,从眼前飞逝而过。那时的男人,半边脸暴露在微醺的白光下,半边脸埋于浓稠的黑暗中。 深沉的声音,在逼仄的房间里,来回的回荡着,直至他的身体,全部被包裹在黑暗中,那一刻,岁月很安详。 无数的人马,向安国涌来了,是因为荣朝的刀锋,已经架在了这些大小国度的脖颈上。 今日,荣朝的势力,已处于东荒境的巅峰,数十年间,自荣朝中走出的青年俊杰,皆涌向了这些大大小小的国度。 这是荣朝的战略,势必要将东荒境的所有国度,都架空了。而走在街市上的百姓,每每提起荣朝时,也尽是尊敬、崇拜! 这是荣朝的格局,势比沧海,肩扛日月。短短的数十年,在那个风云诡谲的时代,荣朝也只是一个巴掌大的势力。 而当初的魔教子弟,则形同如今的荣朝,江湖上,风水轮流转,谁又晓得,下一次岁月的轮盘,会指向何处? 当飞鸟也渐渐地疲惫时,夏炎捧着脸,站在烟雨楼台,目视着窗外繁华的市井,他的眼神,停留在一个女子的身上,见她神情迷惘,不知在寻找什么。 而那个女子,也正是若水。他痴痴地望着若水,却不晓得少女的梦中,也曾出现过他的身影。 难道这便是上天的恩赐? 在他懵懂的岁月里,在青春期还未串访家门时,便已然迎来了那片青涩的雨。 若水身形瘦削,窈窕的身段,配上清丽的容颜,较之萍儿与朝歌,似乎更胜一筹。当然这也仅仅是夏炎心底的主观想法罢了。 因为,在张顺贤的眼底,他的小师妹萍儿,和与他结缘的朝歌,却皆是不俗的女子,用张顺贤的话来说,“臭小子,你懂什么?” 风雨交加的夜,很快便降临了,斩月现身安国之事,目前为止,仍旧无人闻之,只是江湖上,却尽是猜忌,难道他,已经离开了安国?或者说他不曾来过! 狂风扫着寒夜里的火烬,那些微醺的烛火,在夜风中,轻轻地倒伏着,那片风从门隙,慢慢地吹了进来。烛火也像是斩月一样,饮着烈酒,醉意盎然。 门开开合合,被风灌输着原始规则,朝歌手中握着一柄寒铁剑,站在夏炎的身后,眼底却尽是羡慕与怅惘。 那些失去的岁月,不会再回来了,而自己的青春,在时光的铺陈下,也已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或许,在张顺贤出现的那些日子里,那片代表着青春期的风,也会撩动着她耳后的发丝吧!那时的她,就似如今的她,惆怅且略有些忧郁。 在夏炎的意念里,是清贫如洗的。那些寄予厚望的深情,也尽搁浅在了一片泥淖中,当他从泥淖中爬起来时,他的身上,已尽是泥水,可他的眼神,也依旧清可鉴人。 或许,在好多年以后,他会怀念曾经的自己吧!在每个人的生命里,似乎皆有一片如此的时光,可这些泛滥成灾的时光,在今后的岁月里,却成为了最唯美的黄昏。 东荒境北屿,圣物现世的消息,在江湖中,越传越古怪,越传越神秘。可那件圣物究竟是什么?此时,仍无人知! 与此同时出现的是那柄神武,是那柄纵横江湖,嗜杀成性的神武!而世人却将那柄剑,称之为鬼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然也没人知晓,当年张顺贤为何会放弃那柄剑,其中的秘辛也唯有张顺贤心底自知。 如今,张顺贤手中握着的那柄古剑,在江湖上,鲜有人知,此剑名为问天! 可在夏炎的意识里,他却不知,被他用粗麻绳捆在背后的那柄青铁剑有何来历,总之张顺贤说过了,目前为止,自己不配用那柄剑。 风声肆虐,大雨磅礴,夜里的安国,如临大敌,天都如此,人间又能怎样? 被张顺贤随意扔在木案上的古剑,剑身上流淌着一片片水珠,从门外,闷头走进的张顺贤,神色有些疲倦。当然没人知道,张顺贤去做了什么。 只是,都城外的一片草场上,却倒伏着一片片人马。但也仅仅是数十人而已。可即便如此,荣朝内的长老,心底已是焦灼不堪。 又死了这么多人,幕后黑手究竟是谁?难道是血隐门?还是忘仇崖?当事实摆在眼前时,心底的恐慌,才会像蛛网般,密密麻麻的将整个心脏捆缚住。 客栈外,从刚开始的大雨萧条,到如今的迷蒙细雨,城外,那些殷红的血迹,也渐渐的被雨水冲刷的淡了几分,可鼻间,却依旧充斥着一片浓郁的血腥味。也从未淡去。 大量的人马,还等在后面,此次,荣朝将人马分为两路,本门弟子赶赴安国,而剩余的各国势力,则涌向那片圣物降临的未知地。 实则,不过是让那些各国的势力,先去探一探路,可又有谁能想到,派去安国追查凶手的本门弟子,也再次被人迫害在此?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章 一直都在 荣字剑倒伏在荒野中,或深陷在泥淖间,或斜插在荒草中。 这一日,是不凡的一日,这一日,足以令人铭记。血隐门的人马,赶赴此境,有长老引路,青年弟子追随其后。 在这些潦倒的岁月里,沉眠了数十载的血隐门,自是无人知晓其势力究竟演变到了一种多么可怕的境地。 总之,在那个心有铁血的中年男人眼中,张顺贤是一个很好的帮手,而荣朝也势必会在血隐门的长刀之下,步入穷境! 在酒肆里饮酒的张顺贤,眼神明暗不定,他的心思十分缜密,甚至会有些复杂的可怕,这明明是那个醉醺醺的张顺贤,可又怎么会是他呢? 大战的帷幕,已经被慢慢地掀开了,而暗处的敌人,对于荣朝来说,是最为头疼的。 二十年前,各门派结成了正道联盟,而诸如血隐门、七子峰、忘仇崖以及其他的大大小小的魔教门派,却无意达成共识。 因在魔教之中,也时常会有大大小小的动乱,它们的意识里,本就没有和平二字! 血隐门隐遁了数十载,外域光阴变幻,而血隐门中,始终蒙着一层魔障,道是血隐门的开派祖师,设的禁制! 这十余年的风云变幻,江湖上,业已不存血隐门的旗号。 如今,江湖上又有传言说,随着圣物的出现,那些遁入空门的魔鬼,即将醒来。 前有张顺贤,后有斩月,更厉害的角色,依旧在历史的光阴里不断地翻腾演绎。 所以,真实的血雨腥风,是那些教派中的年轻一脉所无法想象的。 剑上水珠,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雨越下越大了,张顺贤手中的酒壶里,还剩下一滴酒水。 冒着风雨赶出去的,不仅仅是张顺贤和斩月,还有已经及早抵达安国的荣朝势力。 张顺贤只是截胡罢了,他的心底,对荣朝犹有一份情谊,这惨死的数十名荣朝内的翘楚青年,或会为荣朝提个醒吧! 而这份情谊,不单单是因为自己,或也是因为当年救了自己性命的夏墨吧! 夏墨的身份,极为的隐晦,没人提起过,于是渐渐的也没人愿意提起,只是在荣朝内,举足轻重的人物中,夏墨当属其一。 当年,夏墨与张顺贤的交情甚好,夏炎是夏墨托付给张顺贤的,很悲哀的事。夏炎出生时,自己的母亲,便已离开了他。 而那个女人,也是东荒境内的绝顶杀手,后来江湖上流传的风言风语,道是夏炎的母亲,早已死去了。 但在张顺贤、斩月以及夏墨的心底,皆有一个秘密。夏炎的母亲,并没有离开。她或就隐遁在东荒境的某个角落。 多年前,那个女人,业已是东荒境内举足轻重的存在,到了现如今,她的武境,究竟达到了何种高度,谁有那个实力来揣测呢? 即便谣言中盛传,她业已乘风归去,化为谪仙,张顺贤深信,斩月亦是深信。 有时候,夏炎的脑海里,也会偶现自己的娘亲,他常常会梦呓,尽管,他从未看到过自己的娘亲,可随着年纪的增长,总归也该懂点事了。 在那方破败的小镇上,他常常看到那些孩童被自己的母亲牵着手,从他的眼前走过。 所以,那时的他也会想,我的娘亲呢?我的娘亲去了何方? 从记事起,就只有师傅陪伴在自己的身边,尽管小时候的夏炎,也曾在荣朝中,度过一段快乐的时光,只是那时的他,也仅仅是三四岁的模样。 有些事终究还是忘记了,似乎也值得忘记。 如今,夏炎在客栈里听雨,他的身边,只有两个眼神清澈的女子,张顺贤去了很远的地方,说是那里的酒,比这里的酒更好喝。 尽管初入江湖,可夏炎也并非是个傻子。 看来,今夜师傅又要大开杀戒了...... 自离开落魄山头后,一切都已改变,身边没有大黄,而师傅也不再是曾经那个面容冷峻的男人,师傅也会在自己的面前,展露出多面的自己。 当然师傅手中的剑,也不曾寂寞过。在风雨交加的日子里,朝歌常常会在天将明时,突兀的闯入自己的世界。 朝歌的发丝上,挂着一滴滴晶莹的水珠,每一次,她都是那么的疲惫,而眼神里那层明亮的光晕,也似乎在那一刻间,失了色彩。 夏炎可以猜得到,因为他看到过,朝歌是如何将一个活生生的生命,疯狂的屠戮至只剩下一片模糊的轮廓。 那是人间,却又不似人间,朝歌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子,是一个眼神清澈的女子,是一个笑起来很明媚的女子,可当她拾起屠刀时,她却完完整整地蜕变成另一个人。 那个少年,那个站在窗前一脸忧郁的少年,在如白水般翻腾的江湖中,也终会慢慢地成长起来。只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眼前的那片雾气,不会被他掀开。 而那片雾气,便是势比沧海的荣朝! 客栈内,是那么的静,直至那木质的门框上,出现了几颗晶莹的血珠。鲜红的血珠,浸湿了窗户纸,而随着夜里的寒风怒号,那些鲜润的血珠,似乎也不太起眼。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夏炎怔怔地望着那几颗血珠,窗户砰的一声推开了。 几个脸上蒙着黑绸缎的青年,将别在背后的长剑,用纱布轻轻地抹去刀锋上挂着的几颗血珠。 夏炎被惊到了,而朝歌却皱起了眉毛,青年走到朝歌,耳语道:“是顺贤长老,特意派我等前来的,说是要教一个孩子长大!” 朝歌顿时会意,而这几个黑衣青年,也正是血隐门中的弟子。 刀在饮血,而在彼方,在张顺贤和斩月的面前,是数十个面容枯槁的老者,其中自是不乏各大宗门中的长老,亦有荣朝中的老怪! 此地,名为战魂谷,因数百年前,一位魔教长老与众群雄,在此邀战而得名。 后来,那个魔教长老得天地之造化,飞升而去,这也成了一段佳话。 “没想到,尔等如此看得起我!”张顺贤仰头大笑,道。 此时,他手中的古剑问天,则在嗡嗡地直颤,斩月一脸冷漠,如长剑出鞘的斩月,已经没有一丝老态,原来一个人的变化,竟可以如此的彻底。 阴森可怖的眼神里并没有光,被一片凄寂的黑暗埋在里面,却是堂而皇之的正派宗门的长老。 随着岁月的流逝,那些行将朽烂的各派门中掌权者想尽办法延年益寿。 有的人追随天道,有的人尽量让自己的老态延缓一段时间,但说到底,若无法破天而去,一个人的生命,也终将会尘归尘、土归土! 阴森的黑夜里,无人能够看清张顺贤是如何从背后拔出那柄古剑的,耳畔如风雨扫荡,是一片沙沙声,也就是在这片肃静的声响中,有些人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生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就只是一瞬间罢了,很短促的时间,原本要费尽一生的力气要走的路,在这一刻间,却慢慢地停下了脚步。 瞳孔里是一片血腥,血珠顺着剑锋,落在地上,啪嗒!啪嗒!啪嗒!就像是清明过后的雨水,肃重、庄严。 张顺贤握刀的手指,略微的松了松,他的脸上,挂着一分笑意,看起来就像在嘲讽眼前的这群人。 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张顺贤手中的刀,始终没有停止饮血,他素白的长袍上,也渐渐地挂上了血珠,他就像一个屠夫,一个屠戮天下苍生的罪人。 他是吗?又似乎不是! 而这也仅仅是他当年的一个缩影罢了,能够真正认清他的人,世上还有几人?对于敌对者来说,认清他的那一刻,也意味着永久的长眠了。 凄寂的雨丝,墨蓝色的天空,灯火郁郁的城池里,有一个少年捧着腮,站在一座客栈的窗户前,静静地望着窗外。 有时候他的思绪也会飘离出很远很远,可当想到自己的师傅时,那时的他,也会从容的笑着。 梦里,师傅在,现世里,师傅也在!似乎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尽管也曾在梦里,梦到过娘亲。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5章 暗处的人 窗外的雨,如瓢泼。挂在张顺贤额头上的发丝,却依旧在随风舞动着,张顺贤的身上没有沾染上雨水,就只是迸溅着一片鲜血,更像是张顺贤刻意为之的。 他的双眼,在那一刻,变得红通通的。嗜血的性情,也在此时,渐渐地体现了出来。 夜雨中,那些拔刀相向的人,身体在不自觉的颤栗着,张顺贤心底的底线是张天峰,只要张天峰无事,他也定会给荣朝留一丝颜面! 头上披着斗笠的老者,名为斩月,此时的斩月,身姿亦像一柄出鞘的利剑般,变得挺拔、锋利。他脸上挂着一分傲慢的笑意,他一脸的轻蔑。 漫漫冷雨夜,站在黑暗中的中年男人,身披一件血色长袍,只有那忽明忽暗的烛火,会刻绘出他如刀削般锋利的侧脸。 男人表情僵硬,在这座黑暗的崖底,他仰头望着满天星辰,紧拧的眉毛,渐渐地舒展了几分。 “顺贤,我就在此预祝你,旗开得胜吧!”锋利的侧脸,再次隐没在黑暗中,风雨萧瑟的夜色,渐显得薄凉、肃静。 血隐门中,不断的有弟子进进出出,在遥远的东荒境北屿,战事更加的惨烈,也更加的焦灼。 天才知道,隐遁了数十载的血隐门,究竟强大到了一种什么程度。 应该很恐怖吧!应该是吧...... 脚踩着刀剑的血隐门弟子,就是一群展翅翱翔的飞鸟,他们的喙子里,噙满了鲜血。而在东荒境诸魔道门派中,亦如当前的盛境。 天下怕是真的要乱了,会超出所有人的预估。 这一次不仅仅是荣朝出了事,江湖中,各大正派门户,频遭魔道子弟侵袭,更有甚者,竟势要灭门。 殷红的血流,像极了盛夏时,密密麻麻的雨水。慢慢地汇聚成了一条长河,死去的人,没来得及阖上双眼,濒死的人,却被人痛快的补上了一刀。 境况之惨烈,超过了大多数人的意料! 张顺贤狭长的双眼间,流淌出一片冰冷的光,站在他对面的数十人,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着,可即便如今,也无人识得他是何人。 雨滴噼里啪啦,那柄古剑问天,剑锋上流淌下来的血珠,慢慢地落入泥淖中,那片泥淖也变得一片腥红。 张顺贤使得道法,乃是十余年前,他独创的道法,因此,这莫名的剑道,也自是无人识得。 斩月更甚,他的手中,拎着一柄断剑,他的头上披着一顶斗笠,他更似是山野间的樵夫,在雨水中浸泡着。 直至猛然间挥出一刀,那一刀之势,足以令这片世界变天了。天地间,雷电轰鸣,明亮的电光下,是斩月那双凄冷而又幽暗的瞳子。 满是皱纹的脸,是经岁月随意雕琢后,完成的一件艺术品。 断剑在他的掌中,轻轻地颤着,就恍似孕育出了崭新的生命。 晦暗的天地,一阵功夫后,忽的大亮一片,而在那片炽烈的白光下,站着的人,也正是斩月。他锋利的双眼,明亮而又耀眼,就像一柄开锋的利剑,渐显寒意。 斩月也只是微微地露了露势而已,长空间,那片疯狂闪烁过后的霹雳,就恍似出于他手,站在那片明亮的白光下,他笑着吟诵道: “天载风云,如裁酒。风裹幽月,是贫年。雨含冰,心悲切,念归人,诵长歌......” 当张顺贤将盖在头顶上的斗笠,摘下来时,黑暗中,荣朝派来的长老,有人认出了张顺贤。 微微颤抖的双臂,遥指着张顺贤,而张顺贤脸上,则绽放着一片冷酷的笑意,“你们应该知道,看到我的样子,最终意味着什么吧!” “孽徒,你想叛变师门吗?”身披素白长袍的老者,已是耄耋之年,他指着张顺贤,破口大骂着。 张顺贤眯着眼睛,脸上则呈现着一片不咸不淡的笑意,“师门?当年师门逐出顺贤时!你可曾为顺贤求过情?” “你既得到过师门的提携,生是师门的人,死亦是师门的鬼!”老者怒吼道。 “那不如先让你去尽孝吧!”张顺贤哈哈大笑着,他猖獗的笑声,犹如厉鬼般,锋利、刺耳。 杀机纵横的冷雨夜,刀锋在风中乱颤,身上的长袍,随风而动,张顺贤狭长的双眼,就像一座逼仄的山谷,总有冰冷的气息,在疯狂地涌动。 他的身体,更似是一片暗影,在眨眼的一瞬间,便业已消失在了几人面前。 斩月怀中抱着那柄断剑,他站在那里,就已无人敢动了,说到底,谁会招惹一尊魔神呢? 在遥远的时代里,世间也确实有着魔神的名号出没江湖,那时,世间是有封神之说的。 而现如今,却仅存升入仙道这门说法了。至于神祗,在人间界,早已是可闻而不可求的事了。 白光在眼前乱晃。 不!不是乱晃!而是渐成规律,那是消失在黑暗中的剑光,只是突兀间,便再次出现在数人眼中。 斩月咂了咂舌,笑吟吟地望着张顺贤的背影,哈哈大笑道:“顺贤啊!顺贤!你竟也骗过了我的双眼!这些年,你究竟做了什么?此时的我,大概已经无法追上你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至于张顺贤的武境,究竟强大到何种地步,或许死去的那些人,最有发言权,可他们毕竟业已死去...... 殷红的血渍,将几人脚下的荒草地,染得一片血红,张顺贤陡然间出现,可当他出现的那一刻,那柄钝重的古剑,业已落在一人的脖颈上。 他哈哈大笑着,方才还曾叫嚣的老者,此时,已死在他的刀下。 黑暗中,灵魂的形态,是彼此孤单且绝缘的。荣朝派来的长老,若是说起来,应是一批不俗的力量,毕竟那可是能够震慑一个中等国度的势力。 如今,望着那个身披一件素白长袍,一脸冰冷的男人时,这些人的心,在瑟瑟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雨依旧在下着,只是,那片青涩的雨珠间,却充斥着一片血腥,那种味道太令人作呕了。 当张顺贤手中的刀,再次落下时,他俨然已经是一个屠夫了。刀在泣血,身上的白袍,仿似绽放着一朵大丽花,诡异而又令人心存畏惧。 一个“杀”字入眼,肃清的是这么多年的潦倒、不如意。当张顺贤再次纵情沙场时,所有的一切,都在暗地里,发生着改变。 张顺贤的实力,在整个东荒境,早已是登峰造极的存在,除了荣朝里的几个老怪物,除了他们依旧挡在自己的眼前。 可天下之大,难道唯有荣朝内,隐没着一群逆天者? 黑暗的崖底,雨水的足迹,在向更黑暗的世界延伸,而孤重崖的双眼,却恍似刺穿了那段晦暗的时光。 隐忍了数十年,而其本身,年纪早已跨过了数百年的光阴变幻。这在人间基本上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即便是荣朝里的那些怪物达到巅峰境,也不过堪堪能够活过二百余岁,便撒手人寰了。 此时,孤重崖的身体依旧挺拔,乃是中年人的样貌,头顶上更无一缕华发,是一缕缕红红的长发,红的动人心魄! 孤重崖的双眼,似乎能够看得到,处于千里之外的世界,而那方世界,也正是张顺贤与诸老者交战之地。 当张顺贤望向深空时,他的眼中溢出了一分冰冷的笑意,“孤重崖,你看到了吗?” 张顺贤不再阻挡那片雨珠落在自己的身上,发丝紧紧地贴在额头上,疯狂的瞳仁间,点燃的是一簇簇势可燎原的火焰。 张顺贤哈哈大笑,在那片阒寂的长空间,就好似真的有一双巨大的瞳子,紧紧地盯着这方世界。 张顺贤扬起手中的长剑,遥指着天幕,厉笑道:“我会让所有人看到的!你爷爷张顺贤又回来了!” 那些所谓的门派长老,皆在瑟瑟发抖,斩月的双眼,亦变得可怕、惊悚,就像是一处幽鬼聚集之地,那是一双眼睛,那也仅仅是一双眼睛而已。 虽然,这些所谓的门派长老,在荣朝内,只是一些挂名长老罢了,可即便如此,他们的实力,也不容小觑。但在张顺贤的剑下,如此轻易的丢掉性命,这已不仅仅是事关自己了。 这更关系到荣朝的声誉! 此时,不仅仅是张顺贤在战斗,自血隐门、七子峰、忘仇崖、以及常云峰,还有很多很多被世人嗤笑的魔教门派,皆已动了揣在怀里的刀锋。 杀戮在继续,似乎没有任何的悬念,只是当张天峰出现的那一刻,张顺贤彻彻底底的愣住了。 “竖子!你当真要与天下为敌?”张天峰将诸人挡在身后。 可片刻后,那可怕的刀锋,却引向了张天峰身后的那些人,张天峰将他们都杀掉了,他们死的不明不白,他们死的实则委屈。 张顺贤一直愣在原地,片刻后,他跪倒在地,他冲着张天峰立着的方向,拜了又拜。 张天峰冷冷地哼了一声,张顺贤甚至没有来得及跟自家的师傅说句话。 张天峰离开了,就像他从未出现过这里一样,是张天峰杀死了荣朝派来的那群人,而在张天峰的心底,他的这位徒弟,也依旧是他心头上的重中之重! 久跪在此,直至张天峰的身影,如幻影般消失在自己的面前,这时的张顺贤,才将挂在脸上的那抹泪珠,轻轻地抹去了。 “张顺贤,你真是不争气啊!”他嗤笑自己,似乎又在伤怀,恍恍惚惚间,这一夜业已翻过了一章。 他还记得张天峰离开时说的那句话,“竖子!你当真要与天下为敌?” 可,他嗤笑着,甩了甩刀口上的鲜血,“师傅!顺贤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假如夏墨还在,假如那个生性温暖的男人还在,自己大概也不会变成如今的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吧! 师父他老人家,已经走远了,他像从未出现过,他是黑夜里星星点点的毫光。而那片光却逐渐的被头顶上的那片星辰取代了。 今夜之事,没人知道,在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也不会有人知晓这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或许在师傅做出那个决定时,他本就不再打算回到荣朝了! 天气冷清,东方渐渐多了一片微弱的光线,尽管只是星星点点的光罢了,可若是那片光乃是一片火烬,它也足以燎原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终于,天将明了,张顺贤伫立在荒野间,他并没有走远,在那片微醺的风中,他也依旧能够嗅到那些血腥味,就像是梦了一场,现在这场梦终于要醒来了。 血渍染红了身上的白袍,就像是一种印记,代表着张顺贤曾经来过这片世界,也代表着生命的某种符号,篆刻在了自己的身上。 死了就是死了,没有什么值得可惜的,这是张顺贤奉行了一辈子的准则。 他从没有看重过或者看轻过任何人的生命,对自己尚且,更提不上别人了。那些扭扭捏捏的光阴,也终要散场了,等着自己的却是一个酒壶。 能够遇见师傅他老人家,也已没有遗憾了,那时的张顺贤,略有些愁郁地叹了口气,好似心底的某个结被解开了。 天地也在寻找着一份契机吧!让连夜的暴雨,也找到了解释,让那些死在荒草间的人,睡得安详。 总之,被雨水冲刷后的世界,也不再那么的破烂了。它渐渐地有了新的面貌,是泥土间,溢出的清香,是荒草的叶子上,挂着的一片片洁白的霜花。 过了几日,走在街边的男人,也会教育自己的子孙,“江湖之事,莫要多问!” 在荣朝那些实至名归的长老面前,一个年轻弟子,跪在大堂内,身体剧烈的颤抖,泣不成声。 “都死了,他们都死了......”也是在张顺贤离开事发地后,他们才到达那片荒原,也自是看到了倒在荒草间,那些横七竖八的青年与老者。 可即便是再深入的调查,也没有人知道,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死的离奇,也死的窝囊。他们的生命价值,在那一夜间,是那么的贫贱,那么的卑微。 当白昼到来时,刺目的光,打在了墙垣上,那片土石堆叠的墙垣上,挂着一个人的倒影,夏炎手里拎着那柄荣字剑,在墙上随意的摩擦着。 这种声音,他乐意听。至少比人死之前,发出的恸哭要好听一些。那一夜,师傅乘着风雨归来,很显然,师傅身上的长袍,已经换过了,师傅的容颜憔悴,但似乎又不是疲惫造成的。 那一夜,师傅一直缄默不言,无论是谁,也没有令他打开话匣子。在朝歌晦暗的瞳子里,夏炎似乎能找到某种情绪,总之就是很消极而已。 而萍儿则呆立在窗前,她的眼神发直,她的心底也同样有着不可示人的愁郁。 那一夜,风雨萧瑟,不知过了多久,天才明。时间变得毫无意义,时间沉重的足迹,跨越了山海,却无法跨越一个人的心。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6章 幸得好时光 这一日,风调雨顺,老天爷开了眼,街巷上是一片繁荣之象,可在夏炎的意识里,这一日的光阴,却有些恍惚。他呆呆地站在那片破烂的墙垣边,看着自己的影子,慢慢地扭曲变形。 原来不知不觉,已是晌午,日上三竿。昨日里凄寂的雨水,并没有影响一日后,游走在街巷边的城中百姓的心情。 虽然,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怀揣着模糊的意识。这片天下,总似发生了一些变故。可偏偏却说不清道不明,究竟是哪里变了。 可,那又怎样?还不是该干嘛干嘛? 坐在井池边的孩童,脸上依旧洋溢着快乐。而在老梧桐下闲坐的老者,也安得日子快活。这一切的改变,与他们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关联。 可是,天下总归要乱的,江湖并不是因人的意念,而发生改变的。所有的一切,说到底都是大势所趋。 荣朝内,不停的有人进进出出,这时的宗门,气氛也变得肃穆、压抑! 因这几日,荣朝损失太多,不仅仅死了一批青年俊杰,便是那荣朝内的挂名长老,也死了十余人。 可荣朝安插在安国的耳目,却无法提供任何有用的消息,就恍似,那些宰杀他们的人,都已经凭空蒸发了。 酒馆里,张顺贤的手指,轻弹着桌面,而斩月则坐在张顺贤的对面,两人相顾无言,却各有各的心思。 半晌后,酒肉已上齐了,斩月若有所思的望着街边,道:“顺贤,接下来要采取什么行动?你可是想好了?” 张顺贤将斟满了酒水的酒盅,推给斩月,笑道:“何必自寻烦恼?” 斩月叹了口气,道:“难道,你还念及着当年的宗门旧情?” 张顺贤哈哈大笑,声音却愈发的低沉了,“你看我像那种人吗?” 斩月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笑吟吟地看着张顺贤,道:“像!我看像!” 张顺贤长吁了口气,眼神变得迷惘了,嗤笑道:“你说是,那便是吧!” 风吹着窗外的长幡,客栈里,只有萍儿和朝歌两人,萍儿一脸失落,道:“朝歌妹妹,顺贤师兄,到底有什么打算?他为何......唉!难道师傅他老人家也乐得如此?” 朝歌笑道:“大哥他做的事,自有他自己的道理,以后萍儿姐姐自会明白!” 朝歌的眼神里,总似衔着一滴鲜血,她不似凡间的女子,总是那么的温婉可人。她或是充满野性的灵狐,看似温顺,却总有野蛮的性情。你勿要招惹她,否则只有一个下场! 死! 沉重的剑锋,落在桌案上,窗户外面,已起了一场风,它大抵会肃清人间一切。 萍儿捧着腮,望着窗外,她的眼神迷惘,像是在自言自语,神识也不知飘出了多远,“可师兄总该要为那个孩子做些打算吧!若是师兄所为之事,传回荣朝,那孩子岂不是......唉!师兄啊!师兄!万难的是,你还相信萍儿!” 朝歌笑道:“你若做了对大哥不公之事,那朝歌定会第一个杀掉你!” 朝歌的笑靥,是那么的唯美,萍儿一脸呆滞地望着朝歌,尽管,她的性情,与朝歌有几分相似,可此时,在自己眼前绽放的那朵花儿,眼底却浸满了鲜血,朝歌就像一朵鲜艳的血玫瑰! 白寥寥的时光,总会有一些故事掺杂在其中,而在那片终将散去的时光里,发生的是属于朝歌和萍儿,以及张顺贤和夏炎的故事。 萍儿暂时不打算回宗门,或许,也有可能,她做了一件和荣朝相互悖逆的事,她会不会选择那条路呢?就像张天峰一样,归去,不复来兮...... 这一天,萍儿不曾言语,她站在窗户前,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朝歌没有打扰她,而是将那扇门,轻轻地掩上了,走出客栈的朝歌,亦在呆呆地望着深空,她的眼神迷惘,容颜悲切。 “大哥,我会陪你走到最后的!当然若是此生有幸......”她笑着笑着,眼眶便变得红了,或许是无法释然吧,到底是因为那脉络清晰的过去?还是因为那兵荒马乱的未来呢? 安国与外海相连,是一座很美很美的国度,但这似乎提升不了安国在江湖上的地位,拥兵百万的安国,很有可能会被一个宗门的势力给摧毁,而这也正是修炼玄道的人与普通人的不同之处。 天海相连,眼前一片碧蓝,夏炎嘴里叼着一段树枝,仰在沙滩上,望着天空发呆。 “你心里可有忧事?公子?”来人正是若水,她的眼神,略有些迷惘地望着夏炎,幽幽地叹了口气,道。 夏炎略有些恍惚地转头望向若水,那时的夏炎,神情明显一滞。他愣住了! 眼前的少女,似乎比萍儿和朝歌,还要漂亮些。重要的不是漂亮,而是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夏炎吐出衔在嘴里的树枝,略有些羞赧,“姑娘,可是识得夏炎?” 若水应声点了点头,“嗯!应该算是认识了吧!公子,大概只是没有注意到若水而已。”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夏炎眼神发直,黝黑的面颊,更是烫的厉害,嗫嚅道:“那一夜,你可在?”。 夏炎像是想起了什么,眼底也渐渐地有了光。 若水笑道:“看来公子想起若水了!” 只是,那一刻,若水的双眼,却略有些怅惘,道:“公子,有些人终其一生,也不过只能见两三面罢了,能有幸识得公子,乃是若水的幸事!” “若水姑娘,勿要这么说,夏炎......夏炎,也不过,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罢了,何其有幸能够认识若水姑娘。” 能够将话理顺已经很不错了,夏炎的心底,无比紧张,在任何人面前,他都不曾如此过。可偏偏是面对一个不甚熟悉的少女。他会如此的紧张。 可眼前的女子又好似不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她懂得东西似乎比自己要多的多。 若水掩面轻笑,这时的若水,心底的那分忧愁,大抵已经散去几分了吧,或是真的开心了吧!大抵是因为面前这个呆呆傻傻的少年罢!他看起来很率真,也很爽朗,是自己乐见的少年。 “夏公子,今日风清日朗,何必在此空耗时光?”若水将落在夏炎身上的枯叶,用手指轻轻地拂开。 离着如此近,自是嗅到了若水身上的清香,那时的夏炎,也更加的紧张了。 半吊子张顺贤,手里拎着一壶酒,行在街头,左右摇摆着,有些微醺之意。 而尾随在他身后的斩月,手中则拎着一柄画着山水的纸扇,倒也是逍遥快活。 斩月会吟诗,张顺贤会饮酒,斩月不会跟女子打交道,但张顺贤却很乐意结交年轻貌美的女孩子。斩月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了,可同时期的张顺贤,脸上却没有留下风霜。 两人都乐得这种状态,斩月更显得沉稳,而张顺贤却很嚣张。两个看似不相关的人,却磨合的很不错。甚至在局外者的眼底看来,应是性情相互绝缘的两个人。 两人潇洒自在的模样就好似前几日那些死去的荣朝弟子与座上长老,与自己无关。言语间却皆是畅爽、明朗,所以也更无人会怀疑二人了。 吊儿郎当的两个人,打扮也随意且洒脱,偶有怀春的少女,看向张顺贤时,眼底亦有火花迸溅,张顺贤留着络腮胡子,耳后则随意地束着长发,看起来洒脱不羁,很有一副江湖侠客的风华意气! 沿街的店铺,偶有几个人,进进出出。但较之生意好的时候,此时的景象,倒显得有些萧条。 毕竟,这几日间,常有人死在街头,偶有山野樵夫,也会在打猎时,在一片荒草堆中,找到一些骸骨或是黑的已经发干的血渍。 总觉得天下将要大变,是意识里常有的感觉,可偏偏又说不清,究竟是哪里变了? 江湖上的事,错综复杂,修行的路上,又岂是平民百姓所能知悉的?生死往往只在一线间,因此生生死死堆叠在一起,就构成了江湖中的一夜风雨,一朝良辰。 若水轻轻地叹了口气,柔光下的侧脸,是那么的唯美、清澈。看的夏炎有些痴了,当少女再次将视角移向夏炎时,她似乎能够找到曾经的一分熟悉的影子,或只是在梦里出现,或是因为现实的层叠,而引发的感触。 她笑着对夏炎说:“公子!与我同去画舫如何?” 夏炎闷声应道;“好!” 似乎不是自己的意识在支配自己,而是一种感觉,一种很直白的感觉。是这种感觉,在引领着他。或许在今后的无限时光里,这种感觉还会带着他去干很多很多事吧! 江湖事,天下事,事事不遗巨细。一切皆是命数所为,今日或许在此听雨而眠,明日或是风雨下的杀戮。若水心知此时岁月静好,难得有如此的闲情逸致。而且陪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还是自己心底所念的人。 若水也时常会觉得,自己可能活不太久。可能会在某个良辰或一片肃寂的深夜,撒手人寰。可她也会期待,那期待是那么简单。 她的人生不需太过华丽,只消一分深情即可。 此时,她呆呆地望着身边的少年,可她也知道,这样的日子,不会维持太久了。 若水在笑,而当夏炎将眼神小心翼翼地打在她的脸上时,他的心,一颤一颤的。心底则在念着,“好美!她真的好美啊......” 所以,少不经事的夏炎,时常会有失神的一刻。 如梦里的光阴,总觉时间尚短,不知不觉,一日的光阴已尽,身在画舫中,宽阔的海面上,都是打渔归来的木舟。口岸上,灯火已燃,坐在一方角落里的朝歌,静视着身在画舫里的夏炎和若水。 “她是来跟他道别的!”朝歌有意无意的说着。 “嗯,我相信他们会再次相见的......”,阴影中,亦有一个年轻女子,如若水一般,脸上挂满了愁郁,瞳子的深处却偏偏会溢出一分慵懒的笑意。 知世故而不世故,乃是人间高人!萍儿厌倦了风雨,也看透了江湖上的打打杀杀。因此,此时的她,心底一片辽阔,似乎没有什么能够制得住内心在这片天下,自由的飞翔。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有时候也会叹气,也会悲观,总归是好的时候胜过坏的时候。 在船上掌灯的若水,慢慢地走近夏炎,夏炎敏感,向旁边微微侧了侧身,若水的脸上,满是失落,柔情似水的瞳子里,平添了几分愁郁,想笑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就只是站在夏炎的身边,被海风一遍又一遍的扫着肩上垂着的长发。 如是,一遍又一遍的发生着...... 此日,安国无恙。但在这方世界的某些角落,却早已乱成了一锅粥,世间纵有高人在,也无法平息这片越烧越旺的大火了。 应是人间大势所趋,这片世界早应乱了,只是一直被某种理由刻意压制着,如今,终于要爆发了,像一座活火山一样,到达了喷发的周期! 从血隐门中走出的人,如出鞘的利剑,而这几日,荣朝内外发生的事,在江湖上,早有人耳闻了,说起来,荣朝也确是窝囊,门中之人,死了许多,却偏偏说不清,究竟是谁下的杀手。 在他们的心念里,即便是张天峰如此高手,在事发之后,也恍若人间蒸发了一般,他们大抵以为张天峰也已死去了吧! 这一日,终又尽。每个人心底的情绪,都是不一样的。有的人趾高气扬的度过了这一天,明日或就要低下头,满身卑微。有的人颐指气使了一辈子,年老时,却落魄的可笑。 世界就是如此的复杂,是世间苍生心念里的复杂,往往会诞生出繁复的世间规则,这是人间,这也胜似人间!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7章 萧条风雨夜 故时的岁月,如春水涟漪,柔光静澈,鲜丽多姿。但这早已是当年的江湖了。 如今风云诡谲,江湖的名义,早已貌合神离。 或许,这世间有无数个张顺贤,有无数个斩月,他们的身边,还可能伴随着如同夏炎一般的少年,也有可能会有个女孩儿像萍儿一样温柔敏感,也或许会有一个柔情若水的姑娘如同朝歌。 类似的故事,在无尽的历史长河里,或许早已演绎了千遍万遍,可现在,才是最值得的。因为,生命里的精彩与卑微,同样在上演,而某些故事,或许只是维系了很短的时间,便落幕了。 这是最现实的世界,也可以说是一个人最完美的一生。 雨又在下了,噼里啪啦,噼里啪啦。一片黑云,笼罩了天空。整个世界都是乌压压的,这时还未及晌午。总觉得,这种天气有些奇怪,难道将有劫难发生在这个世界上? 夏炎和朝歌,两个人待在一家酒坊里,张顺贤说,酒肆里的酒不好喝,要夏炎去酒坊里打给他喝。夏炎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师傅为何这么喜欢饮酒呢?明明那酒那么的难喝。” 朝歌笑道:“那弟弟你喜欢什么呢?” 夏炎愣了愣,像是在思考,却又微微有些恍惚,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喜欢的究竟是什么。难道就是那一日一日的闷头苦练道法?可张顺贤似乎也未曾教予他什么得道之术! 他捧着脸,望着窗外那黑乎乎的天。那时的他,思绪不知已飘向了何处,大概是想起大黄了吧! 他忽然愣过神来,望向朝歌,脱口而出道:“我喜欢和大黄待在一起!” 那一刻,朝歌的眼底,忽然没上了一片悲意,但内心深处,却又有些微微的暖意,人总是很难自己感动自己,自己的故事,只会感染到别人,至于自己的内心,大部分时间都是处于麻木的状态。 朝歌忽然想起自己的青春,可自己的青春里,并没有大黄,自己的青春,远不及夏炎! 那些兵荒马乱的岁月,那些靴刀誓死的岁月,充斥着她漫长的青春期。 大概是因为生活太苦涩,所以才会觉得时光过得很慢、很慢。 在那落魄山头时,夏炎总是做的事,就是一日一日的发呆,他或许会躺在一片草地上,耳边是虫吟、鸟鸣,嘴里则叼着一根草叶,逍遥自在,时光似乎也会在眨眼间的功夫,恍恍惚惚地掠过一个晌午。 当夜黑之时,师傅已经等在了那座矮小、简陋的木屋里,偶或会问,“今日可曾纳气?” 夏炎则会闷头闷脑地点点头,应声道:“嗯!师傅,今日我也纳气了!” 故时的岁月,即便再不堪,可在那些层层叠叠,繁复的回忆里,也会逐渐变得唯美,变得闪亮。就像挂在夜空的星辰,一闪一闪的。 朝歌苦笑着点了点头,她将夏炎随意掷在桌案上的荣字剑,拿了起来,仔细的端详着,片刻后,她将那柄剑,又置放在桌案上,道:“夏炎!你看,这就是江湖!” 夏炎眼神一滞,应声点了点头,嗓子眼里干的难受,声音略有些沙哑,道:“他们皆是为了名利而死!这柄剑不属于我!” 可夏炎仍旧拾起了那柄剑,用手帕轻轻地擦拭着它的剑锋,悠悠道:“可这是师傅给我的!我不能将它随意的扔掉!” 雨下了一天,这一天,都未曾出过太阳。而在雨中行走的武者,头顶上大多都戴着一顶斗笠,刚毅的面颊,如同刀削斧凿,那么的锋利,那么的坚硬。 伴随着夙夜的雨,街头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层殷红的血迹,那片鲜血,逐渐地混杂在雨水中,形成一条血色的河。 张顺贤笑吟吟地望着冒雨归来的夏炎和朝歌,道:“这酒几两银子一壶?” 萍儿道:“是酒坊里,最贵的酒,十两银子一壶!” 张顺贤闷声点了点头,将鼻子凑近酒壶,深深地嗅了一口,道:“这酒确实不错,但不值十两银子!” 朝歌皱了皱眉,道:“难道,是那店家欺瞒我等?” 张顺贤倒是哈哈一笑,道:“当年炎儿在那落魄山上时,给我打的酒虽不及十两银子,可那酒我爱喝!” 夏炎怔了怔,目光游弋向门外,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凄楚,变得苍白,也渐渐变得无力了。 他像张顺贤说的那般,开始想念故时的家了。 夏炎道:“师傅,我们还会回去的!是不是!” 张顺贤笑着摇了摇头,声音略有些沉闷,道:“自离开那座山头后,我便再也没有打算回去!当然,若是今后的你,有了大造化,可顺便回去看看!为师的心,已不在那座山头了。” 起初,夏炎的眼神略有些呆滞,可慢慢地,他忧伤的瞳仁间,便流下了一行泪,“师傅!你真的不打算回去了?大黄呢?师傅,大黄它......又去了哪儿?” 直至声音变得愈来愈微小,只是那泪流干了,再也不流了。 张顺贤怒斥道:“为师还没死呢!你整日哭哭唧唧,干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师傅!夏炎只是想念大黄和那座小木屋了!”悲恸的夏炎,声音也是一颤一颤的,他的肩头,轻轻地抖着,可他硬是憋不住心底的那片愁苦。 张顺贤长吁了口气,幽幽道:“你不愧是那个人的孩子,同样深情,也同样敏感!” 他?他是谁...... 夏炎呆呆地看着张顺贤,可他却再也没有言语。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了。 萍儿撑着一柄油纸伞,身披一件黑貂皮披风,从雨幕中,走了进来。她搓了搓手,道:“师兄,烈酒给萍儿喝一口吧!” 张顺贤将酒壶扔给萍儿,道:“喝光它!” 萍儿咂了咂舌,饮了一口烈酒,身子也暖和了许多。 萍儿抚了抚胸口,喘了口粗气,心神才渐渐地稳定下来,道:“师兄,师门有消息了,那柄神武已经出世,就在东荒境极北之地!” 张顺贤轻酌了一口烈酒,笑道:“你信吗?萍儿?” 萍儿一愣,呆呆地望着张顺贤,道:“师兄!何出此言?” 张顺贤眼神亮的可怕,言语也渐渐变得锋利、刻薄,“萍儿,师门已经开始怀疑你了!” “什么?”萍儿大惊失色,道。 张顺贤笑道:“那柄荣字剑,又岂会如此容易落于我等手上?” “难道,一开始他们就盯上了我?”萍儿忧心忡忡地望向门外,此时的萍儿,渐觉事态的严重性。 “没错!自你出了宗门之后,荣朝便有耳目,一直尾随在你身后!就如同现在!”张顺贤手边的那柄古剑,应声出鞘,之后,一滴血珠,挂在刀锋上,闪闪发亮。 有重物摔在地上的声音,而此时,门外,斩月手里拎着一个死去的青年,慢悠悠地走进酒肆。 斩月将手中的青年,随意的一甩,道:“顺贤说的没错!你被人跟踪了,萍儿姑娘!” 萍儿心底一滞,脸色变得苍白一片,“难道师门本就不打算收留这个孩子?” 张顺贤哈哈一声大笑,道:“他们皆是一群背信弃义之人!你又何必认真呢?” 站在张顺贤一侧的夏炎,心知他们说的正是自己。既然业已料定师傅不会将自己送去荣朝,他也在暗地里松了口气,心底美滋滋的想到,“至少还能陪在师傅身边一段时间吧!” 萧瑟的雨夜,不断有人进出那座酒肆,但酒肆中,却皆是一群形同张顺贤和斩月一般的人物,他们长得虽不可怕,但周身散发的气息,却能让人双腿打颤。 这酒肆里,站着的皆是江湖中人,而酒家也颇为的识趣,行了酒菜,便留下酒肆,提前步入那温柔乡里。 所以,没有人会觉得,斩月手中拎着一个已死的青年,走进酒肆有何不妥,他们皆是见惯了风雨的人,而江湖上,也莫过于打打杀杀!他们业已习惯了生死! 凄清的风雨,门外招摇的长幡。街头上,灯火陆陆续续灭了,就形似彼此达成了共识。 冒雨走进酒肆的人,在这方略有些逼仄的木楼里,显得有些拥挤。 夏炎怔怔地望着一个女孩儿,她身披一件紫纱长裙,白皙的脸上,挂着一双灿如星辰的瞳子,夏炎还曾想过,那一日与女孩儿在画舫里发生的一切。 当女孩儿将脸侧过来时,她笑着冲着夏炎,微微地点了点头。 这种事,夏炎最难应付了,他呆若木鸡地望着女孩儿,最终还是败下阵来,将视线再次引开,却令女孩儿的心底多了一丝失落。 “咳!咳!咳!”张顺贤干咳了两声,望向他那个呆呆傻傻的笨徒弟,真是丢了他张顺贤的脸! 而自七子峰归来的赤鸢,也自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徒儿,眼中异色,心底则在叱骂道:“张顺贤,你教出来的好徒弟,又来霍霍我门中的弟子了!” 哪知?深情最先起于若水。 赤鸢道:“七子峰会率先向荣朝发起战事!” 张顺贤手指轻点着桌面,沉吟了片刻,笑道:“不只是你们七子峰,有这种打算!” 赤鸢一愣,幽幽道:“可是血隐门?” 张顺贤哈哈大笑,道:“不是!若是说起来,他们的行事风格比血隐门更加残忍,手段也更加简单!” “什么?即使是血隐门也......”赤鸢目瞪口呆地望着张顺贤。 张顺贤的脸上,始终挂着一分笑意,他讳莫如深地笑着,“到时候,只要你们勿要与它为敌,我相信它会网开一面的!” 究竟是...... 赤鸢也是第一次看到张顺贤如此认真的样子,既然张顺贤都承认了,又何况自己呢? 江湖上的隐秘太多,而也是现如今,在道听途说中,才得知隐遁了数十载的血隐门,又将重出江湖。在赤鸢的心底,血隐门已是她此生无法逾越的存在。 因为这几日江湖上的传言,因为不断倒在血泊中的正道门派子弟。 他们都死了,都死了......死的莫名其妙,死的不明不白。 慢慢地,有些线索,业已说明了问题,这似乎是血隐门故意留下的线索,他们的目的是,“你们的祖爷爷,血隐门回来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天空依旧那么的昏暗,可有时候,天空却如明镜一般,即使是在日落之后,月明之时!那片清澈的天空,也不曾改了模样。 可现如今,这雨连日连夜的下着,似乎停不下来了,越下越大,越下越大...... 风雨中,又有数人倒在了血泊之中,杀戮总是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即将到达尽头时,发生的事! 江湖上,乱成了一锅粥。而安国始终处于风雨萧条的状态。争斗的源头,本就是起于安国,是因为荣朝的子弟,莫名地死在了安国。 也是那些挂名长老,在一夜之间被屠杀殆尽!如此荒唐,如此可笑,可留下的却是令荣朝上层殚精竭虑的怀疑与创伤。 此时,酒肆的门,在风中开开合合,一群群身披黑袍的青年,将那扇不断扇动的门,给轻轻地推开了。 他们的脸上,皆蒙着一段黑纱。他们尖锐的双眼,像是秃鹫的喙子,衔着一片烈血。 自他们进入酒肆的同时,朝歌也从一片暗影中走了出来。 青年跪在朝歌的面前,道:“启禀大师姐!门中长老,已倾巢出动!” 赤鸢脸色一变,心神略有些恍惚,那个立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儿,身上爆发的气势,竟不弱于自己!而且,那群身披黑袍的青年,难不成就是...... 赤鸢越是琢磨,心底便越是不安。 此时,朝歌笑道:“尔等且回门中,禀告孤师公,我和顺贤长老,皆已做好了准备!” 青年齐声道:“师傅交代过了,让我等追随师姐,以护师姐安平!” 朝歌哈哈大笑,道:“那尔等便留下吧!现在便为我办一件事!将荣朝在安国内暗插的耳目,一并杀掉!” 那一刻,赤鸢只觉心底一惊,他们竟然胆敢面对面的冲着荣朝开火,他们可比久在江湖上混迹的各大宗门,更加的暴戾,也更加的残忍! 血隐门的势力,难道已强至可与荣朝鼎立并存吗? 这......真的是匪夷所思! 可在张顺贤的眼底,赤鸢也只是找到了一分轻薄、寡淡! 张顺贤,在你不在的日子里,江湖上,发生了太多太多。可当你回归时,江湖似乎又回到了当初的那副样子!因为是你,是你出现了,张顺贤!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8章 白水煮江湖 一日复一日,有时候,如白水般的岁月,似乎没有什么值得惦念的,有时候,会觉得时光弥足珍贵。 安国已乱成了一团,若继续任由下去,相信不久之后,安国亦将不复存在。 这几日,圣物出世的消息,在江湖上,甚嚣尘上。可此时,各大门派的焦点,却已不再单纯的停在圣物的身上。 荣朝中,那些年轻俊杰,死便死了吧!本来,还能憋着一口气,忍气吞声,可接二连三的噩耗传回荣朝,荣朝下的这盘大棋,大有被将军的可能。 数位长老,竟也是不明不白的死去了,偏偏古怪的是,这几日,便是连深植在安国内的眼线,也再无消息传出。 事情愈发的诡秘,有些时候,那些在荣朝中呼风唤雨的长老,甚至会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春秋大梦,起初念想是好的,可慢慢地,那场梦便变成了一个噩梦。 酒肆前,摇摆不定的长幡,在慢慢地书写着这个季节的调性,秋后的余光,不仅仅在那片金黄色的麦田里,更是门前的雨幕,一场又一场地下着。 张顺贤静倚在门边,听着屋外的雨,噼里啪啦的下着,他手中拎着一壶酒,偶或会喝一口,有些时候即便是张顺贤,也会有略微失神的时候。 当然,在内心空旷的时候,也会想起梦中的那些人,假若当年的变故没有发生,那么,他们应该还在自己的身边吧! 打马而过的青春,早已不再属于自己了。 可明明还是那么的贪婪,贪婪的吮吸着,故时那片清澈的空气,更会仰望回忆里, 那抹凄清的晚霞,然后眼神不知不觉的便会飘出很远很远。 世界总在变,更似是一个性情不定的女子,今日她说往东走,是出路,可第二天,她便会改口,往北走,才是正解。 江湖上,人仰马翻,幸得这座小酒肆,还依旧如此的安平,似乎无人留意这座不起眼的酒肆,也不会有人想到,在酒肆中,饮酒的中年男人,可成大事。 张顺贤整日浑浑噩噩的,或许是他的意识,刻意如此的。醉着醒来,总比完全清醒时,好受一些吧。 而陪在他身边的斩月,酒量虽不及张顺贤,但也乐得逍遥自在,醉了便倒头就睡。 在斩月的眼底,当年虽有一些遗憾,但像如今这般逍遥快活,倒也是平生难得的事。 闭关的那几年,斩月酒食不进,那时的斩月,就形同一座泥塑。 或许,在张顺贤的眼底,斩月也依旧是那个斩月,可在旁人眼底看来,这个嗜血的凶魔,似乎变得愈来愈可怕了。 当然,那些所谓的旁人,也是那个时代,甘做落叶的江湖侠客。 虽如此说,可说到底,自那个时代,一直活到现在的人,又有几个乃是凡辈? 张顺贤倚在门前,似在听雨,更似在看天,斩月坐在一方桌案前,自酌自饮。 张顺贤怅然道:“斩月,你可曾想过未来?” 说完这句话,张顺贤在心底暗骂自己矫情,而那时的斩月,眼神却滞了滞,原本停在嘴边的酒盅,也悬在了半空。手臂微微颤抖,酒水洒了一桌子。 他愣了愣,酒盅啪的一声,落在地上,摔碎了...... 斩月轻轻地叹了口气,道:“顺贤!我从没有想过未来,我只想好好地过好当下,我不知道自己何时会死,若是说起过去,可能我会想起那个人,可慢慢地,所有的一切都会慢慢地变淡,不是吗?” 说完这席话,张顺贤紧紧地闭上了双眼,可在那片黑暗中,是谁的面庞,最为清晰的?就只是一片黑,一片黑暗,是夜里的萧条风雨,是江湖上的风云诡谲,而过去的,终将不再属于自己。 虽是白日,可世界偏偏是那么的凄冷,雨连下了好几日,难得好时候,也是过了一刻后,便再次阴雨绵绵,这白日里的时光,形似漫长的黑夜。 酒肆里,点燃的烛火,随着长风,轻轻地摆动着。可片刻后,那簇火光,便慢慢地熄灭了,门来来回回的扇动着,木质的门,久经岁月的洗礼,已经破破烂烂的了。 所以,连日的雨水,自是令人烦恼,干脆也不再出门,闷在逼仄的房间里,听着雨,闷哼着,“朝歌姑娘,师傅有很多事都没在我眼前提过,我想知道,师傅他究竟是个英雄,还是一个......” 夏炎站在窗户前,而他的身边,则伫立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朝歌笑道:“你愿意让他变成什么,他便会变成什么!大哥他,可不是凡人!” “啊!不是凡人,那又是?”那时的夏炎,心底想的是这世间的谪仙。难道师傅是一位仙人? 看来,是夏炎没有理解朝歌刚刚说的话。 朝歌抿着嘴笑道:“总之这么说吧!大哥他很强,很强,你根本就想象不到他究竟有多么强大!” 夏炎闷哼了一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师傅他是世上最厉害的人了!” “不!不像你说的,大哥他并不是世间最强的,最强的是一个“情”字!大哥他常常会败在一个“情”字上。”朝歌长吁了口气,轻轻地叹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以后能不能为我讲讲师傅他以前的故事?朝歌姑娘?”夏炎咽下一口口水,鼓足勇气说道。 朝歌嘻嘻笑道:“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改口,以后要喊我朝歌姐姐!” 面红耳赤的夏炎,挠了挠后脑勺,憨态可掬,声音闷闷的,道:“姐姐?说起来,夏炎倒还没有一个姐姐呢!” “说定了,以后不准再喊我朝歌姑娘哦!”朝歌掩着嘴,嘻嘻笑道。 “好!我记住了,朝歌姐姐!”夏炎应道。 而此时,客房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了,来人正是萍儿,萍儿笑道:“方才,我在客房外,可听清楚了你是怎么喊朝歌妹妹的!夏炎老弟?” 夏炎暗叹了口气,心底不免想到,今日看来是踩到马蜂窝了,难道做我夏炎的姐姐,是一件特别荣耀的事?却偏偏都想压我一头! “萍儿姐姐,夏炎给你行礼!”夏炎躬身抱拳,道。 萍儿倒是一愣,过后,哈哈大笑,道:“夏炎老弟,客气了!” 这时的夏炎,或许自己也没有发觉吧,他正在慢慢地改变,他不再是那个闷头闷脑的愣头青了,自此,慢慢地融入世俗,也会慢慢地将自己纳入江湖风云之中。 赤鸢在雨中疾走,雨水落了赤鸢一身,可她似乎顾不了这么多了,在雨幕中,伫立的三五个白袍男子,一瞬即逝,他们一直咬在赤鸢的身后,怎么甩也甩不掉。 而也是濒临傍晚时,安国内,阴云涌动,各方势力,皆雄踞于此,此时的盛况,倒是盖过了圣物出世的消息。 赤鸢拔出一剑,身形一闪,当她再次出现时,那柄剑上,已挂满了血珠,可她的身上,也多了两道深可见骨的伤疤。 刺骨的疼痛,在刺激着大脑,赤鸢双眼腥红,横眉冷对,道:“我要你们全都死在这里!” 暗处,身披白袍的青年男子,哈哈大笑,道:“你怕是还活在梦里!赤鸢长老!” 赤鸢一愣,呆呆地望着那群白衣青年,心底一怔,道:“你们......你们......难道是?” 那三五青年将赤鸢包裹其中,发出一阵阵阴厉的笑声,道:“对!你猜的对了!我们乃是同道中人!” 果然...... 赤鸢哈哈大笑,而锋利的剑刃,也再次出鞘。 宿命是风雨里的漂萍,即将渐尽! 杀! 赤鸢怒吼着,将长剑刺向众人,而此时,坐在酒肆里的张顺贤,心底一怔,他的手指,在轻轻地掐算着,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愈来愈晦暗了。 张顺贤暗叹了一声,“赤鸢走好!” 一个人走在雨幕中,任由风雨随意地打在头顶,他一步一步地走向那片深渊,这是人生,这更是命运,所以,他一步一步地深入进去,便再也没有回头。 午夜过后,一切重归静态,风雨依旧不绝,可打在身上时,却已没有那种沉重的感觉了。这清欢的风雨,下的温柔些了。 张顺贤眼底,挂着一分哀伤,他的怀里,抱着一个女子,光阴在女子的身上,留下了颇为深刻的印记,但在她安然的脸上,可以判定当年她的美貌,绝对惊为天人。 可现如今的她,却已经阖上了那双无法瞑目的瞳子,而在风雨中,行走的张顺贤,似乎有意让所有人看到。 我张顺贤就是要与整个天下为敌!这是张顺贤,就像朝歌说的,他不是一个凡人! 这一日,过得潦倒而又悲伤,酒肆里,七子峰派来的人手,在送赤鸢最后一路,只有若水沉默地站在一旁,可她眼神里的悲伤,却似乎已经完全将她淹没了。 无法呼吸,只要吸一口气,心底便生疼生疼的。 那时,酒肆里并不只有七子峰中的人手,朝歌、萍儿还有夏炎,以及那片身披黑衣蒙着黑绸缎的青年,亦聚集在酒肆中。 张顺贤的心底,不再像当年一样,就只是满心的愤懑与哀伤,此时,他正在布局,在为一场大战而布局。 赤鸢死了,根据杀人的手法,不似正道门派的手段,可她究竟是死于何人手中,还有待研究。 常云峰中,首席长老李云山在喝着闷酒,赤鸢一死的消息,也传至常云峰中,李云山的心很痛、很痛,因为,当年他曾与赤鸢有过一段故事。 赤鸢死了,心底的某些亮光,便黯然而灭了。可他的眼神里,除了那片浓稠的哀伤,也包裹着一层层无法熄灭的烈火。 他将手中的酒壶,猛然摔在地上,他站起来,向着常云峰中,最为高耸的一座山峰跃了上去。 祠堂里,香火鼎盛,门中首座,负手而立,站在一处明窗前,静静地打量着诸座云峰,而此时,李云山的贸然闯入,似乎已在首座孙青远的意料之中。 孙青远一脸平静,道:“我已听说过了!节哀吧!云山!” “不,师兄,我不想要这种答案,此次云山前来,想必你心底明白吧!青远师兄!”李云山脸上的哀伤,未减半分,心中涌动的暗流,一直在冲撞心房,一次比一次痛苦。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你知道,是谁杀了赤鸢吗?”孙青远望着窗外的云山云海,轻轻叹道。 可虽已至古稀之年,李云山身上的浩然之气,却依旧能够像模像样的将他勾勒成一个英气逼人的义气少年。 即使岁月再变,有些人的心,是不会变得。是生命里的沉醉,也是对岁月的熟视无睹! 李云山道:“恐怕师兄,你早已得到消息了吧!当年的那个人,已经重出江湖了!” “你指的是......”孙青远站在那扇明窗前,思量着,而脑海中,那个早已模糊的影子,也在眼前,变得愈来愈清晰了。 “若是他的话,倒是有几分胜算!”孙青远的眼神,也再次变得咄咄逼人了,说起来,这种感觉,在十余年前,就已消失不见了。 而今,它又重现在自己的心里,有时候,孙青远也会叹息,“时光易逝!” 可他不像李云山一样,内心的尽头,依旧有一处明明灭灭的光源,孙青远的世界,只有自然赐予他的一切,他却再也没有造就什么。 “师兄!就当我是来告别的吧!今后,若有机缘,我们江湖再见!”李云山一甩长袍,随即从祠堂中,走了出去,他再也没有回头,他像一缕逆势的光,消失在了一片黑茫茫的长夜中。 孙青远手中擎着一柄蜡炬,可那柄蜡炬,却没有点燃,站在那片明亮的聚光处,他的世界里,再次失去了一缕光线。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踱步走向云间,他来送李云山一程,或许正如李云山所说,今后若是还有缘分,那么也只能在江湖中再见了! 常云峰中,陆陆续续的走出了很多人,常云峰不算是名门正派,却也不似那些邪道门派,常云峰的存在,更似是在平衡各门派中的势力。而如常云峰一般的门派,在江湖上还有很多。 而在世道没落的那些年代,常云峰的发展速度,可以用奇迹二字来形容。 不觉多年,那些老骨头,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孙青远虽是门派中的首座,可在常云峰中,真正的实力巅峰,还应是那些辟谷的老鬼! 说是老鬼,也不无恰当,他们究竟是人是鬼,还有待商榷,因为根据人间的法则,这些人,早已处在了濒死之态,可今日突闻天下大变,那些常年辟谷的老鬼,却皆惊醒了过来。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9章 江湖风云路 终日的雨水,荫庇了常年在城中生活的百姓,这一日一日,灯火糜乱,似乎也在慢慢地映照着安国的命运,即将走到尽头。 被青苔覆盖的城墙,在诉说着安国千年以来的繁荣兴衰,说起来,安国也有过一阵子繁荣的时候,若不是圣物出世的消息,那么安国可能依旧会安枕黄粱,再做一场春秋大梦。 没有人会真正惹怒一个疯子,因为,若是惹怒了一个疯子,那么,你可能会朝夕不保,而这个疯子,既包括张顺贤,也包括着斩月,以及那些在辟谷期中刚刚苏醒的老鬼。 天下变了,就在一夜之间,宿命的天平,已经倾向另一边。茂盛的雨水,形同荒野间生长的浮草,一夜之间,覆盖了整片荒原。 而心底滋生出的恐惧,也如荒草般,在季节的末端,开始疯狂地拔节生长! 张顺贤常去的酒肆,黑魆魆的一片,摆在木案上的蜡炬,还在冒着一团团青烟。空空的酒壶,更显得这方次第的荒凉与冷漠。 张顺贤离开了,那些把酒言欢的岁月,也被张顺贤随手抛弃了。 可最快乐的时光,还是几十年前,那时候,张顺贤的身边,有很多朋友,他喜欢饮酒,那些人甘与他同醉。 天下着凄迷的雨,张顺贤的心底,亦在下着一场茂盛的雨水,身上披着一件蓑笠,走在大雨中,内心出奇的平静。 赤鸢死了,可她不能不明不白地死去,这一日,血隐门派出的人马,连夜出动,喧嚣的安国都城,此时已被一片浓稠的黑暗,慢慢地淹没了。 灯火萧条,街市上,已难见人马。可那些茂密的脚步声,却似乎一直都在脑海间回荡,萍儿尾随在张顺贤的身后,她心底自能体会,此时的张顺贤,怒火已经冲破了心底的最后一处闸口。 张顺贤若是动了怒,那么,他又会做出何等疯狂的事呢?萍儿有幸见到当年夏墨离开时的场景,那时的张顺贤,可真是杀红了眼,可谓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如今,赤鸢的死,似一柄重锤,生硬地砸在了张顺贤的心头上,过去的一幕又一幕,在张顺贤的心底,一帧一帧的回放着。 那时,赤鸢还很年轻,那时,赤鸢也会亲昵地喊张顺贤一声“哥!” 可现在,赤鸢不在了,张顺贤的内心,便空出了一块,而空出的这一块,则会被悲伤和痛苦淹没。 走在雨幕中的张顺贤,眼神时明时暗,而尾随在他身后的那群黑衣人,则形似夜里喋血的蝙蝠,他们一声不吭地跟在张顺贤身后,断断续续的,绵延出数百米的距离。 张顺贤已不再顾忌江湖上的禁忌,他在向所有人呐喊,“你们的狗命,爷爷要定了!” 他身形一闪,便湮没在了黑暗的夜色下,那些身披黑袍的青年,微微一闪,竟凭空消失了,就恍似他们从未出现过,可明明,在那些破落的巷子中,有人目睹过这一幕! 黑夜包容了我黑色的眸子,可我却想用我黑色的眸子来寻找光明! 天欲泣血,刀锋上挂满了血珠。张顺贤站在一座古老的寺庙间,手指轻轻地按在古朴的剑身上,他周身的气,撑开了那片茂盛的雨水,然后,砰的一声,那些雨珠,便在眼前,四分五裂了。 “你们应该知道得罪我的下场吧!”张顺贤冷笑着,而尾随在他身后的朝歌以及那片黑衣青年,亦将手中的长剑,从剑鞘中拔了出来。 剑身在轻吟,剑锋嗡嗡作响,一柄柄冰冷的剑,似乎融入了灵魄,剑也似是孕育出了生机! 身披白衣的十几人,眼神里的透出了深深地恐惧,不久之前,他们还曾在鸳鸯楼中,谈笑风生,而赤鸢的死,也逐渐的成为了这些人的谈资。 可他们似乎没有想到,血隐门中的眼线,已经遍布安国都城,密密麻麻,像一张很大的网,覆盖了安国都城,也覆盖了那些轻佻者的意识。 长剑既出,便没有收手的可能了,今夜,非彼即我,总有一方势力,要被清算的! 身披黑袍的青年,眼神里,仅有一寸血光。他们可以说是杀戮的机器,性情残忍,且心无所念,终其一生,只为输赢,也以此决出生死! 而领头的女子,姿容清丽,气质脱俗,看起来似与这些人,没有半分瓜葛,可她的杀人手段,最为的利落,也最为的残忍。 她叫朝歌,是一个时而明媚,时而阴霾的女子。她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矛盾的女子吧!在夏炎面前,她会亲昵地喊道:“弟弟,要记得喊我姐姐哦!” 可在张顺贤的眼底,她又变成了一个性情温婉且柔弱的女孩儿,但当面对这群身披白袍,性情嗜血的陌路人马时,她也变成世间最残忍的刺客! 剑自出鞘起,便注定了嗜血,注定了残忍的杀戮。雨夜里,那些鲜红的血液,慢慢地混溶进清澈的雨水中,街市上,到处都是血腥气。 而躲在暗处各大门派的耳目,身体也在不自觉的颤抖着,面容俊逸的中年男人,手中握着一柄古朴的长剑,他未动,可气势却似凌空一般,直插云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张顺贤的存在,这片城池,都在颤抖。张顺贤身上的气势,愈发的凶悍,他狭长的双眼中,射出一道锐利的锋芒,就像开了锋的长矛,简直骇人! 天打五雷轰,眼下的局势,变得愈来愈诡谲了,那些身披白袍的陌路人,身体禁不住地颤抖,他们想要压制这种情绪,可他们的身体,出卖了他们的内心! 握着长刀的手掌,已经溢出了一片冷汗,这漫长的深夜,与他们刺杀赤鸢的那一夜,旗鼓相当,甚至更加的诡异,也更加的令人心生懊悔。 他们的心底很清楚,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会给自己留一线生机的,因为,那个男人,跟他们的师门中,画的那幅画,一模一样。 他是个魔鬼,一个嗜血的恶魔! 赤鸢死了,长夜漫漫,若水的身后,跟着一众子弟,其中竟亦有萍儿等人,大批人马,渐渐地汇聚一处,更真正令人胆寒的是,那个头上披着一顶斗笠的老者。 在数十年前,老者与张顺贤可谓是同名的人物,在江湖中,风风雨雨的数十年后,他再次重出江湖,却未有人见其面,闻其声! 如今,那些举棋不定的门派中,自有高人识得这个能够决定江湖中最顶尖武者生死的人,也正是斩月。 斩月既已出现,也就意味着张顺贤彻底与这些宗门撕破了脸,数十年的韬光养晦后,张顺贤在下一场大棋,而今,时机已经到了,已经无需犹豫。 这一日,血隐门中的线人,已经将杀害赤鸢的势力,调查的清清楚楚,而那个宗门,竟真的如张顺贤心底所料,乃是与荣朝有着一丝关联的势力。 其名云霄门,在江湖中,这个门派是陌生的,或者说在大多数人的意识里,乃是一个新兴的门派,但,根据血隐门中传出的信息,这座门派业已成立数百年之久。 说到底,也是受了荣朝的荫庇,如今,它是一条狗,一条为荣朝卖命的狗! 张顺贤手中擎着一柄古朴的长剑,剑身上布满了血珠,他用舌尖轻轻的将那些血水舔舐干净,他的笑容,变得愈来愈诡异,也愈来愈残忍了。 落在长剑上的雨珠,张顺贤轻轻一甩,这片清澈的雨珠,竟变成了杀人的凶器,又有数人倒在了血泊中,他们死了,死的其所,死的羞耻! 张顺贤是谁?张顺贤可不是赤鸢,如今的这些鼠辈,又岂能奈何得了张顺贤? 赤鸢死了,她生前所为之事,或许只是为了张顺贤的一线安危,或许,在赤鸢的意识里,张顺贤依旧会屈居在荣朝的门下吧! 可她想错了,她想让张顺贤不要再惹江湖上的风云,可她的好意,却铸成了张顺贤命运里的大错! 也或许仅仅是一道分水岭吧! 只有血水冲击心房的时候,那时的张顺贤,或许还会有些人性吧! 张顺贤变过,张顺贤也经历过了,如今世俗又要将他捏造成曾经的那个人,他满足了,他乐意听从上天的指任! 所以,他的心底,才会如此的痛快,他巴不得天下人都能听到他的声音,“你爷爷张顺贤回来了!” 这声怒喝,惊动了整个安国都城,那一夜,雨水飞溅,那一夜,无数的人倒在了血泊中,他们死前是那么的无助,他们的瞳仁里,全是绝望,他们死了,都死了......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0章 一日缱绻,半生祭 次日,阳光明媚,一夜的风雨过后,安国都城内,恍若被那场暴雨,清算了一遍,静寂的午后,城中的百姓,独享着午后的茶香。 酒肆里,半吊子夏炎木然的站在门前,望着街市上的一切,张顺贤说过几日,他们就要离开安国了。说起来,夏炎倒还蛮怀念在安国的这一段时光。 那大概也是一段比较快乐的时光吧! 而时光是一位手持笔杆的墨客,他将一切都塑造在一张单薄的宣纸上,他安静地刻绘着一切,不仅仅有美丽的善良的,还有丑陋的邪恶的!而这也正是人间万象。 所以说起来,时光倒也是不偏不倚,而那些仓促闪过脑海的画卷,也终会在一日的清晨醒来时,被重新翻找出来,然后认真的看着镜子,对自己说一声,“你好!我是夏炎!” 那一夜过后,张顺贤变得沉默寡言,对于赤鸢的死,似乎在他的心底,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众人也识趣,都没有再去打扰张顺贤。 也只有夏炎偶尔会喊张顺贤,“师傅该吃饭了!” 坐在桌案前的张顺贤,有时候也会失神片刻,而埋藏在内心深处的那个人,在这一日一夜以后,似乎又开始不断地叨扰自己,可那个人毕竟已经死去了,而且死了许久许久了。 没人能够体会到,当年那个人死的时候,张顺贤心底有多么痛苦。在落魄山上时,张顺贤也会有悲郁的时候,那些仓促而过的光阴,似乎再也回不来了。 如今,赤鸢死了,死的可怜,也死的可悲。他没想到,荣朝的动作会这么快,他也没想到,他们手中的刀锋,没有指向自己,而是指向了与自己关系最为亲密的人。 所以,世界上再次少了一个将自己视为己出的人。 可这一日,天空却少见的晴朗,抛却了前几日的阴霾,这天空形似一个人的性情,痛快的时候,会下一场萧瑟的雨,以宽慰内心,而开心时,便会展露出笑靥,阳光灿烂,巴不得全天人都能看到。 但在张顺贤的心底,是极其不悦的。难得的好天气,却没有将自己心底的痛苦揉搓干净,他闷声饮着酒盅里的酒水,此时,没有人打扰他。 斩月闲来无趣时,会很放肆的搂住夏炎的脖颈,口中却尽是酒气,“夏炎小子,你可得跟你的酒鬼师傅,好好地学习一番呐!” 斩月意有所指,望着那个身姿鲜丽的女子,插科打诨地逗弄着夏炎。 若水很难过,赤鸢的死,在她的心底,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在若水的世界里,赤鸢的缺失,就仿佛天空突然开了一个大洞,会有残暴的飓风,和冰冷的雨雪,瞬间将自己湮没。那种滋味比杀了自己还要难受。 日出晌午,斩月陪在夏炎的身边,萍儿和朝歌陪在若水的身边,张顺贤不允许身边的人再出现任何的差池,他对荣朝的爱与恨,如同冰封的莽原与燎原的大火,不共戴天! 有时候,夏炎的眼神,也会停留在若水的身上片刻之余。 有时候,他的心底会有一种感知,自己总会与这个满面的愁容的姑娘有一段故事发生。 他痴痴地望着若水,直至若水哀怨的瞳子,停留在他身上片刻,可一刻后,若水便不再看他了。 这在夏炎的心底,却是最为失落的一刻。那种落差,是瀑布冲刷着崖壁,然后落入深涧时,发出的轰然巨响! 他的内心,也在成长,总有一些事,会搁浅在意识的尽头,也是因此,而慢慢成长起来的! 若水的一颦一笑,皆在夏炎的内心深处,留下了一条条不算太深却又不是太浅的痕迹。 若水迎风而立,长风轻轻地抚动着她身上的紫纱衣裙,她的背影,在时光地映射下,变成了一张慢慢定格的画卷。 就恍似时间咔的一声对准了那时心底的悸动与忧愁,而侧脸却恍似一座雕塑,沉滞在风中,也沉滞在岁月的尽头。 当几人走在街市上时,无人意识到他们便是那天夜里,残杀各大门派的罪魁祸首,当然,罪魁祸首放在他们的身上,或是轻佻的说法。 他们杀的不是人,而是一群狗! 云霄门中,得知此事的发生,就显得有些方寸大乱了,门中得意之人,皆被派往了安国都城,可一夜之间,这些人手,竟被张顺贤手下之人,收拾的干干净净。 走在路上的李云山,眼中有一分明媚的光,道听途说,那一夜发生在安国都城的杀戮,已经不再是秘密。 而那个狠人的名号,也再次传遍了大江南北,东荒境内,一片震惊。坐落在凤凰岭上的荣朝,此时,门派上下,更可谓是鸡飞狗跳,乱成了一锅粥! 看来,他们的判断是正确的,荣朝中的年轻弟子和门中的挂名长老,很有可能都是死在张顺贤等人的刀下。 没想到那个人一出现,就如此的高调,江湖上,风言风语,而张顺贤曾经的战绩,也再一次被江湖中的有识者,翻找了出来。 张顺贤在江湖上,再次名声大噪,他不避嫌,那一夜的杀戮,是残忍的,也是痛快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那些敌对者,心底胆寒,而与张顺贤为伍的人,心是清高的,也是孤傲的! 斩月的出现,似乎更像是一石烈性火药,瞬间便引爆了整片东荒境,可没人意识到,斩月恰是那个曾经在江湖上呼风唤雨,武境却早已处于东荒境内的顶峰强者。 因为他满头的白发,也是因为他满是皱纹的脸。可有时候,他心底的热血,是那么的炙热,那么的沸腾,他根本不似垂暮的老者,他是一柄剑,一柄古朴却又嗜血的钝剑! 当内心的那道门被敲醒时,这一日的光阴,又将流淌殆尽,街市上,尽是繁华的灯火,而安国也即将沉陷进门派的争斗中,或许,不会太晚吧! 安国要毁灭了...... 张顺贤双手插兜,抬头望着客栈里的那簇烛火,忧伤过后,他变得更清醒了,纵有温酒入喉,他的意识,却清明的可怕! 他笑骂道:“臭小子!还是你最快乐!” 此时的夏炎,却不像张顺贤所说的那般,坐立不安的夏炎,面前立着一位面容清澈的少女,而此人也正是若水。 她失神的瞳子里,载满了忧伤,但夏炎似乎没有法子,能让若水的心好受些。 他呆头呆脑的模样,也难怪张顺贤会说他有辱师门! 若水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公子,若水惊扰到了公子,望公子宽谅!” 夏炎忙摆着手说,“没......没!若水姑娘,勿要......多想,夏炎无事的。” 如春水般的瞳子里,泛着清澈的涟漪,“说实话!公子,若水的心并不好受!”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章 望而不得,壶中酒 似乎想起了某些事,夏炎苦楚地叹了口气,道:“若水姑娘,夏炎口拙,无法为你排忧解难,但你若有差遣夏炎的时候,尽管开口便是!” 恍如一道光,照进了黑暗的屋子里,于是,尘埃沸腾的屋子里,也渐渐地多了一些人息,屋子一半陈设在黑暗中,一半暴露在明媚的阳光下。 这种时候,心底寒冰未化,却已经在隐隐期待早春时的光景! 张顺贤不会坐以待毙,那个雨夜里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铺垫而已,接下来,张顺贤会用更加锋利的刀锋,来诠释何谓人间地狱! 张顺贤是个好人吗?明确来说,张顺贤不算个好人,他的心很硬,也很幽暗。经历人生半载,认知在加深,性情也在慢慢变得锋芒毕露。 当年,在那落魄山上,张顺贤常常会坐在那栋小木屋里,黯然神伤,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实则不多,可老天爷,却偏偏要将他心头所爱,残忍的夺走。 若是说,他是世间最为悲苦的人,也不无恰当,他的人生确实很悲哀,经历的事,也实在是荒凉、残忍! 他笑时饮酒,泪流满面时饮酒,开心时饮酒,悲痛万分时也在饮酒,那酒倒成了张顺贤生命里的挚友! 张顺贤心无所求,此生,他只想看到夏炎能够成为一个简单、幸福的人! 夏炎不一定非要解天下万难,夏炎只要快快乐乐的活着,也不必心怀大义,但身边的人,务必要留在夏炎身边。 多少年以来,张顺贤也慢慢地读懂了,正是当年自己的实力不够高强,才酿成了如今的这副残局,有时候张顺贤可真羡慕这群年轻人啊! 羡慕夏炎身边的若水,羡慕朝歌,也羡慕萍儿,尽管有些人的命运,早已被世俗揉捏成了某种固定的形态。可至少属于他们的岁月还很青涩! 寥寥几十年后,张顺贤已经无法改变自己了,但他希望,他的朝歌,他的萍儿,会与夏炎同历风雨,直至成长为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可爱又幸福的人! 天空泛着一片白光,黑暗穷其一生,也不过是光阴身边的过客,不知道世界上,先是有了光明,还是先是有了黑暗,也不知道光与暗的出现,对于时光而言,又有什么意义。 这方势力算不上太过雄厚的国度,原本和平、安逸。可偏偏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遇顶头风!这日子也确实一日比一日更加难过了。 几日前,张顺贤的出现,像万余石烈性炸药,瞬间引爆了整个江湖,而也是与此同时,隐匿在东荒境之中,辟谷的老者,纷纷醒来了。 李云山跋涉千里,道听途说,得知当年的那个狠人出世,如今正停留在安国,还未动身。 不知过了几日,风餐露宿的李云山,心底只有一处无名的烈火,他想要针对的已不再是杀害赤鸢的那些人,他与张顺贤一样,在赤鸢死去的那一刻,他便决定了要与整个天下为敌! 可是,他的实力不足以成就自己的梦想,在玄道领域,或许,他也只是得到了上乘武道。 可真正的巅峰境强者,生命里却皆有机缘,但自己没有,所以此次奔着安国而来,想要做的事,只是为了出一份力,以此来代替赤鸢! 午后三竿,炽日隐在云层间,瞧着街市上繁华万象,可在张顺贤的眼底,却早已是黑白之象。 门外的人,喊道:“顺贤前辈,李云山前来拜会!” 张顺贤微阖着双眸,手指轻轻地揉着太阳穴,道:“你又怎知我在此地?” 李云山笑道:“是朝歌姑娘带我来的!” “且入内,云山!”这时的张顺贤,狭长的双眼,微微有了些许尖锐的厉芒。 李云山推开了木门,见张顺贤正一脸笑意地望着自己。 初见,张顺贤的形象,便在李云山的心底,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他果然不凡,他的双眼很特别,他的身上,有一股强烈的杀气! 也难怪,江湖上关于张顺贤的消息甚嚣尘上。 李云山的武道不俗,可放在张顺贤的眼前,却不足看了,张顺贤揉着额头,轻声说道:“你便留在这里吧,闲余时光,也可以带我那个傻徒弟,历练一番!” 站在窗前的张顺贤,冲着李云山招了招手,指着楼下的那位少年,道:“说谁来谁!” 被张顺贤刻意怠慢,李云山的心底,反而很平静,恃才傲物的人,果然与凡人不同,而自己的那位掌门师兄,在张顺贤的面前,可能也只会在万难中走过几招而已! 而在辟谷期中的老者,面对张顺贤时,或许堪堪能打个平手也说不准! 他可不再是数十年前的张顺贤了...... 可以说,张顺贤已是江湖上的活化石,可在数十年前,即便江湖上的资历最深的武者,也不知张顺贤的过往。 他仿似就是凭空出现的! 而荣朝也不过是张顺贤生命里的一次偶然罢了,但在进入荣朝前,张顺贤便已身负道法! 数十年前,一个风雨萧条的夜晚,张顺贤将自己的名号打了出去,他所杀之人,是刚从辟谷期中醒来的绝世强者。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当年的事,也一直盘结在各大宗门的心头上,直至现如今,提起来,便觉惊悚。那可是张顺贤初入江湖的第一战,这一战便业已封名! 如今,深知张顺贤历史的李云山,虽被张顺贤怠慢,心底也无半分怨言,能接近这个男人,已是不易!可不是谁都有脸面,来一睹张顺贤的尊容。 开开合合的木门,在窗外四处摇摆的长幡,街市上的车水马龙,酒肆里的张顺贤和李云山。 “便以此为你接风洗尘吧!”张顺贤将李云山面前的酒盏倒满了烈酒,李云山内心感动不已,手里端着酒盏,毕恭毕敬的向张顺贤道谢。 一日之间,安国已经不再是那个安国了,可能街市上,依旧繁华,也依旧喧嚣,可朝堂里的帝皇,却已经死在了龙椅上。 荣朝中的长老,稳坐朝堂上第一把交椅,朝堂上的大臣,颤颤巍巍,手心直冒冷汗。 他们没有想到,荣朝竟会如此放肆,便是连那当朝的皇帝,也不放在眼里,或许,安国皇帝早应该想到如今的局面。 但那位帝皇也只是晚了一步而已...... 荣朝内的弟子与挂名长老一死之事,不仅仅牵扯到了世间各大宗门,却也牵扯到了这个看似奢靡却实则贫瘠的国度! 说起来,荣朝的做法,早已不是一个势力庞大的宗门的担当。荣朝已是江湖上的巨孽,可这并不意味着它的命运,将会永久如此! 嗜血的荣朝,如今依旧以正道宗门的颜面出入江湖,实则江湖上的那些文人墨客,早已看不惯了,如此,井池间,多有词调,着以来讽刺丑化荣朝。 如今,安国已经被架空了,包括安国的各方势力,也终将归荣朝所有,有了安国都城中的眼线,那么接下来的行动,也必将更为精准! 入了秋以后,天气便变得干燥许多,即使连夜的雨,下了一日又一日,可树梢上的枯叶,仍禁不住风声的劝诫,它们飘零在半空,然后得其所愿,最终归入尘土之中。 来年,也自会成就一番。古人有言,“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江湖上,业已阴云密布,安国能够走到这一步,也在张顺贤的意料之中,荣朝从未变过,它像曾经一样颐指气使、盛气凌人! 可世界总会变化,不是吗? 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更不用说,风云诡谲的江湖了。 这次安国朝堂中发生的事,荣朝做的很过分,可诸如此类的事,对于荣朝来说,已是不胜枚举! 安国在名义上依旧存在,实则已是名存实亡!这已不必赘述。但不得不提的是,数十年前,在这座不甚强大的国度里,亦有得道高人。 提起得道者的名号,或许在十余年前,还有一些痕迹,可随着岁月的流逝,能够念起他们的人,却皆已垂垂老矣! 如今,安国的覆灭,也再次将那些得道高人牵扯了出来,经历千载风云的安国,或许亦没有想到如今的下场吧! 这种事,在旁人眼底看来,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浪迹江湖的张顺贤,又变成了那个嗜酒如命的人,只是,他的打扮,更加随意了,胡须也留了很长很长,身上的长袍也不再是绸缎长袍,而是换上了粗布袍子。 十两银子的酒,张顺贤不再打了,此时的张顺贤,再次变成了那个在落魄山头的中年男子,他也再次变成了那个只有三个人的门派首座,门派名为长青! 张顺贤的改变,出乎于所有人的意料,但只有夏炎觉得张顺贤熟悉的一面又回来了。 或许是习惯了在那落魄山上的生活,见到师傅如此,他便不知不觉的想起了当时在落魄山上时,发生的趣事!当时,夏炎的身边还有一只狗,名为大黄! 离开落魄山已经过去了多久?那些光阴,依旧在自己的心底,闪闪发光,可眼下的时光,却一再被自己抛在脑后。 现在的生活,变得很复杂,人情世故,江湖侠义,如同一片洪流,生生地涌入到夏炎的世界里。 而印象最深刻的不是发生的那些事,而是事出的那些人!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2章 清苦恨余孤 光阴浮土,繁华万象,江湖上的局势,在向着更极端的方向发展,在一座偏僻的小镇上,老者坐在藤椅上,眯着眼,享受着午时璀璨的光阴。 镇子上,颇为静谧,没有市井中的浮华万象,更多也只是梦枕黄粱。 老者身上的气息,若有若无,若不是他还在畅快的呼吸,躺在藤椅上的老者,看起来就恍似已离世多年。 当他望向天空时,鸟雀在他的头顶上肆意的翱翔,直至,从鸟雀的身上多出的一片暗影,将他的双眼,遮掩在了其中。 那一刻,老者的双眼更像是苍鸟的喙子,锋利、嗜血! 而当鸟雀俯下身时,却也恰恰停在了老者所在的这座宅院中,只是,倏而,那些鸟雀竟慢慢地幻化为了一个个身披白袍的青年。 这一幕,诡异而又神秘,是如何发生的呢?可能便是连那些活了数百载的长者,生命里也没有如此惊异的存在吧! 实际上,真正的答案,在于他们身后的那双白色羽翼,他们只是因为离着地面太远,因此才形似苍鸟,落地后,方显其貌。 而他们的高深处,也正是源于那双白色羽翼,羽翼的炼制,牵扯到了江湖上,最为高深的匠艺,而能乘风而去,亦说明了羽翼的精深之处。 所以,远观他们看似一只只苍鸟,近些看时,他们也只是一群群身披白衣,率性而为的青年罢了。 如今,数十人站在这座略显得逼仄的宅院里,他们脸上的表情,都很严肃,像是面对一个灭世者,才该有的肃穆。 老者抚着长须,脸上的表情,极尽洒脱之意,老者笑道:“若是他需要你们的时候,姑且助他一臂之力吧!” 青年之中有一人,长相俊逸,生性爽朗,他笑道:“如今,江湖上,属顺贤前辈声望最高,我们这些俗家子弟,又能帮得上他什么呢?” 老者背负双手,三千白发无风自动。那一刻,老者身上的气势,与方才相比,已是天地之别。他的一举一动,皆能撼动天机! 这种气势,即使是在百里之外,也依旧能够感受的到,在一些明眼人看来,这种气势的爆发,绝非自然所为。 可又有谁会有这么大的能耐? 这种恢弘的气势,简直欲要灭天! 老者微微露势,业已惊动了东荒境边缘的一些国度与宗门,而老者之所以如此,或许,亦表明了对当下的世界一种态度吧! 那时,张顺贤还坐在酒肆里饮酒,街市上一草一木,皆未逃过他的耳目。 可倏而,整座都城,很快便被一股清浅的气息湮没了。 这股气息不甚强烈,像一道风。 因此,这股气息姑且会被一些修道之人,视作自然之气。 可唯有张顺贤知道,这股气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走出了酒肆,一脸神往地望着东荒境一处边缘地带。他笑了,笑得很开心。他知道这一切究竟意味着什么。 此时,斩月亦出现在张顺贤的身边。一刻后,他晦暗的眼神,突兀间,变得清澈又明亮。 因为这股熟悉的气息,斩月的内心才会那么悸动吧! 慢慢地,泪便从眼眶中流淌了下来,“这么多年了,原来,你一直都在,你不仅仅骗过了我和顺贤,你竟也骗过了整个天下!我可真想给你两拳啊!老东西!” 哭着哭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心底的情绪,像是莽原上生长的草木,雨季来临了,它们也愈来愈茂盛了。 张顺贤笑骂斩月没出息,于是,斩月就狠狠地给了张顺贤一拳,张顺贤捂着胸口,大骂斩月没良心,那时的张顺贤,心底或是悲喜交加的吧! 喜的是如今,悲的是曾经。 又有谁能轻易地忘记当年? 又有谁能随意地将当年的那些人抛于脑后? 出现在他们生命里的人,又岂能厚此薄彼? 如今,安国内已乱成了一团,荣朝的势力,已经渗入至安国的各个角落。 所以,安国不能久待了。而小镇上的老者,方释放出那股浩然之气,便被荣朝中的长者发现了。 这几日,荣朝内的长老,历尽沧桑。现如今,小镇上的老者,也要出世了。无疑,在那些长老的内心深处,也更是雪上加霜了。 节气已至深秋,恍恍然,便觉时光的仓促以至残忍,时光的痕迹,在那些垂暮的老者身上,更加的明显,也更加的刻薄。 但这并不代表着人间皆如此!就比如小镇上的那个老者,饱经风霜的他,容颜在几十年前,就已是如此了。 所以,他已老去,他亦未老! 前有张顺贤,后有斩月,如今又冒出了一个更加危险的人物,眼下的一切,皆注定着今后的江湖格局要开始改变了。 也或许,那些格局早应该变了...... 命数就在掌间,仗剑走江湖,难道只是英雄所为? 很明确的说,张顺贤不是一个好人,他也不是一个英雄,英雄解天下万难,英雄庇百世无忧! 能放在张顺贤心头上的事或人,可谓是屈指可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张顺贤和斩月,皆是一个调性的人,但他们依仗着手中的长剑,远及黄土,近至天岚! 黄沙与尘埃,同样是遮蔽视线的存在,居住在安国的百姓,眼前就弥散着一片黄沙,酒肆里的桌案上,却已落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埃。 本是一方净土的安国,几个月以来,风雨不断。天下人的江湖,却也慢慢地成为了安国的江湖,江湖仿似缩小了几分。 东荒境的边陲小镇上,再也不见那个慈眉善目的老者,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就像一滴雨水,在灿烂的朝华下,慢慢地蒸发掉了。 李云山这几日,一直闷坐在客栈里,在常云峰上,待了足有几十载,他已厌倦了常云峰上,闲云野鹤的生活。 自进入这片世界后,他也再次触摸到了凡世的温暖与快乐,他很珍惜这段时光,因为,若是不走运的话,他很有可能会交代在这个万难的江湖中。 每每想及此,赤鸢的身影,就会在他的眼前徘徊不定,白日里,眼前有一道光影,入夜时,似乎能够触摸到赤鸢的呼吸。 就恍似赤鸢还是几十年前,与自己在一起的那段时光,那时的他,不像现在,常常一脸悲郁地望着群山,偶有雅兴时,所作诗词,也皆是悲苦哀哉! 站在客栈外的张顺贤,手中拾着一枚小石子,手指轻轻一弹,时光亦在眼前泛起了温柔的涟漪,而木质门窗上,乒乓一声,将木然发呆的李云山,惊了一惊。 李云山面露笑意,道:“顺贤前辈,可有差遣云山的地方?” 此时,那个面目青涩的少年,方从一座酒肆中慢悠悠地走了出来,张顺贤瞟了一眼身后的夏炎,道:“云山,这孩子以后就交给你了,关于武学上的事,你定要倾囊相授!” 这句话倒是令夏炎和李云山心底同时一惊,夏炎破口而出,道:“为什么?” 可慢慢地,夏炎的眼神,变得黯淡了,他咧了咧嘴,心底仿佛被一柄钝重的青铁剑给刺穿了,脸上也慢慢地流下了一行行清泪。 他随意的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口齿嗫嚅道:“师傅,可是认真的?” 张顺贤伸出手掌,照着夏炎的额头,拍了一下,即便张顺贤收了手中的力道,可仍旧让夏炎打了一个踉跄。 “臭小子,师傅又没死,整日哭哭唧唧的作甚!”张顺贤暗叹道:“你可真是跟你老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臭小子!” 夏炎抽泣着,想要将眼中的清泪,直接咽进肚子里,可奈何,心底的那片悲伤,愈来愈浓烈了。 那时的张顺贤,心底亦有隐痛吧! 望着自己的得意门生,张顺贤的心说是不苦,那也是假的! 可他毕竟是师父,表面上也依旧要佯装平静。 “炎儿,你不是想去找你的那位师姐吗?以后,为师就不管你了,你尽管去飞,去跑,去冲!为师......为师再也不管你了......” 原来,师父也有心痛的时候啊!夏炎揉了揉双眼,看到如今张顺贤这副模样,他的心很难受。 “师傅,炎儿知道你有自己的事要去办,炎儿以后就不劳驾师傅了,炎儿不靠别人,也会慢慢地成长起来的!” 那时的夏炎,又变得起初那般倔强,就像曾经在那落魄上时,久跪在一场杂乱无章的夜雨中,始终不肯起身。 夏炎破涕而笑,心底也只是在硬撑着,而那片悲郁与忧伤,忽的像海浪一样涌了过来,他难过的就要窒息了...... 他的笑,可真如一碗黄连汤啊! 张顺贤看着自己仍旧年少的徒儿。他发现,夏炎已经不再是那个在落魄山上苦修的傻小子了。 他在成长,在变化,而这就形似一盆养了多年的花儿,不负所望,终于开出了花骨朵! 李云山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他心底一紧,若有所思地望向张顺贤,心道:“真是大手笔啊!” 那一夜的传道,那一本古老的典籍,李云山虽看的不太真切,可他总觉得,站在自己眼前的少年,身上有一股澎湃的气息,恍若沧海般! 也难怪,面对自己的傻徒弟时,张顺贤的眼底,也总会流露出几分明朗的笑意。 能陪在张顺贤身边的人,又有几个乃是凡人? 只是,没想到别离来的如此快,而站在街口上的众人,眼中皆有一丝不舍。 其中有萍儿有朝歌,亦有张顺贤和斩月,可最特别,也最令夏炎难忘的,却是那个仅仅出现在自己生命中一阵子的女孩儿——若水! 李云山也没有想到,张顺贤竟真的会将他的得意门生,交给自己。尽管,这个傻小子,似乎也仅仅修炼了纳气法诀而已! 可李云山却不敢小觑眼前这个看似鲁莽,却又深情的少年。 离开时,也是最后看了一眼若水,而夏炎的离开,也意味着张顺贤的心底再无顾虑,他终于可以纵情一次了。而那些飞扬跋扈的岁月,也必将再次重现在张顺贤的生命里。 若水哭着,也在笑着,而唇间的片语,或许也只有若水自己能够听到吧! “公子保重,若水相信,在未来的某一日,若水定会与公子重逢!” 说到此,彼此的双眼,皆多了一分愁苦,若水是夏炎情窦初开时,认识的那个人,在很长很长一段时间内,若水的面容,会如清潭一般,清澈、明亮。 “公子......公子......” “缺了你一人,若水的心底,也再次变成了空白一片......” 她笑着,冲着那个落魄少年,轻轻挥了挥手。 她笑得可真难受啊! 可那个少年却是一个逃兵…… 他心生怯懦,却又忍不住,再次回头瞥了若水一眼,看着笑中含泪的少女,那时的夏炎,眼底亦充斥着一股热泪。 再次遇见你,又不知是什么时候了......若水姑娘...... 心里的话,说给自己听好了,因为真的要离开了...... 该恨谁呢?该向何人抱怨呢?恨自己吧!恨自己的无能!也恨自己的懦弱与无知!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3章 梦至醉良年 李云山怀中抱着一柄长剑,看着一脸悲郁的少年,他忽然想到了当年的自己。 自己也是这个年纪,混迹江湖的,当初的时光,虽苦楚却也充满了快乐,可当那个人出现时,自己却已是而立之年了,他遇见那个人的时候要比夏炎遇见若水时晚了几年...... 因为心智成熟,虽也痛苦过,却不似夏炎,心脏都要被那些忧伤压的稀碎了…… 离开安国后,就彻彻底底地踏入江湖。因为再也没有师父的荫庇了,一切都要靠自己! 以前的闷葫芦——夏炎,恍似在一夜之间改变了,他勤奋修炼,令李云山的心底啧啧称奇,夏炎修炼的速度,简直可以说是惊人! 这一刻,夏炎才慢慢地读懂了他的半吊子师傅张顺贤。 原来,这正是师傅他老人家的良苦用心。 三年五载难成大道,张顺贤选择用这三年五载,来为夏炎筑基。也因此,当夏炎再修炼其他成熟的道法时,事半功倍! 而最令李云山感到惊讶的是夏炎心底的那片气海。 那片气海,简直夺天地之造化,也可以这么说,那片气海,本就是上天所为,但老天却偏偏选择了一个傻小子来继承! 可这个少年看似简单,内心却尤为坚韧,在同岁的少年甚至青年之中,李云山还从未见过如夏炎这般执着的少年。 夏炎世界里的全部泪水,都奉送给了张顺贤和若水,所以,此时的夏炎,心底才会如此干涸吧! 江湖上,风云诡谲。这已不是当年的江湖了。身在江湖,兴亡无数,说不准哪一天身家性命就要交代在一段犀利的刀锋上。 两人行在路上,关于安国的流言蜚语,也慢慢地传入彼此的耳中,张顺贤闹出了大动静,或许是因为赤鸢的死,才会加快张顺贤心底的计划吧! 血隐门派出了大批大批的人马,江湖上,诸多门派,在一夜之间,被倾巢出动的魔教门派血洗满门。 小一点的宗门,基本上已被灭门,侥幸逃脱过这场大劫的宗门,也损失了大部势力。 凤凰岭上,荣朝坐席,可血隐门引领的魔教门派,却都出奇的没有选择袭击荣朝,这块大肥肉,看来要等到最后一刻吧! 凌天的老者,脚踩仙鹤,傲立在风中,他的双眼,犹如苍鸟的喙,锋利、嗜血! 可他身上的气息,却是那么的缥缈、潇逸。 他恍若谪仙一般,虽头披银发,面容却如青年一派,尽显青郁! 望着行走路上的中年男子和满面青涩的少年,老者笑了一阵子,眼下的局面,也大抵是他喜闻乐见的吧! 老者拂袖而去,在他方离开的那一阵子,李云山望着天空,望了好久好久…… “我知世间有一座道馆,名为长春!我若带你去,你要听我的话,你可听明白了?夏炎小辈?”李云山长吁了口气,似是做了一个艰难决定。 夏炎道:“长春道馆?有何出彩的地方吗?” 李云山笑道:“济世的高人在此,还用我多说吗?” 夏炎笑道:“夏炎的心底,只有一个高人,那便是夏炎的师傅——张顺贤!” 李云山叹了口气,无奈道:“你的执念,不会带你回到曾经,现在你也只能往前走了,夏炎小辈!” 应是说到夏炎心底的痛处了吧! 夏炎的手,紧紧地握着那柄荣字剑,手臂在轻轻地抖动着。 “不!不像你说的那般,我还会见到他们的,因为师傅曾经答应过我一件事,师傅自会为我寻一柄如意兵器的!”夏炎一脸耿直,当他望向李云山时,他的双眼亮的迫人! 他没有屈服,即便面对这个比自己厉害得多的中年男人。 “你的顺贤师傅可能没有告诉你吧!如今,我们走的这条路,乃是与他们背道而驰的一条路!”李云山毫不客气的打破了夏炎心底的最后一处执念。 那时的夏炎,双眼忽然变得一片模糊。 他看不清那个站在自己身边的中年人,也看不到那片渺无人烟的荒原。 他一个人伫立在这个世界上,他恍似再次变成了那个全世界最孤独的小孩儿! 当一线光亮,突地打进双眼时,他看到了中年男人冷漠的眼神,也看到了男人手中的那柄剑,滴下的血珠! 倒在夏炎面前的是几个身披青袍的青年男子,他恍似记得,这一件件青色的绸缎所制的衣物,夏炎心底一紧,脱口而出道:“是荣朝派出的人马!” 只是夏炎面色如常,倒是出乎李云山的意料之中。此时的夏炎,更似是在诉说一件寻常小事,一件再轻巧不过的事儿。 不知过了多久,总之天也在慢慢地变暗。 后来,一整个下午,再也无人袭扰夏炎和李云山,李云山架起了柴火,双指一点,便将那片柴火给引燃了。 两人围在篝火旁,夏炎捧着脸,望着阒寂的夜色,他突然开口说道,“除了师傅他老人家,你是夏炎心底第二个认同的前辈!” 这句话明显出乎于李云山的意料之中,他用木棍轻轻地挑了挑篝火,有一搭没一搭地说道:“我又岂能跟你的师傅相比?他太强了,我不及他的十分一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说起来,不及张顺贤十分一二,也是厚着脸皮说的吧! 世界忽然间,就变得安静下来,没有风吹草动,也没有鸟鸣虫吟,这片世界就在那仓促的一瞬间,与众生达成了共识。 没有声息,一分一毫也没有,而坐在一处坡地上的李云山,遥望着远方,静默无言。 夏炎用木棍,轻轻地挑了挑火焰,那片炽烈的火光,映红了夏炎的脸。 “云山前辈,我们还会再见到师傅吗?”那时的夏炎,憋足了气,才努力的将这句话平静地说出来。 李云山笑道:“有时候运气是很准的,但前提是,你要相信运气!” 夏炎一愣,心底顿时多了几分喜色,他长吁了口气,原本晦暗的瞳子,也再次变得明亮晶莹些了,“云山前辈,炎儿相信,自己有这份运气!” 李云山笑着点了点头,要是说起来,李云山虽没有张顺贤那种豪放不羁的性情,也无斩月的缥缈、洒脱之意,可在李云山身上,你会找到一分沉稳与老练。 他是一个称职的修道者,或是命运里,没有那种巧合,也因此,未得大道,才会变成如今这副不伦不类的样子。 若说起来,李云山的武道,在江湖上堪当大任。可现在的江湖,早已不再是前些年的时候了,风云诡谲的江湖中,出现了很多可怕的角色。 而且,还有很大的一部分修真者,如今还暂未出世。 从李云山很小的时候,便受收养自己的师傅耳濡目染,他也坚信,世间定有仙人。 但,至于俗世究竟还有没有圣迹,这是一个很难说的话题。 可既有人信仰,便可寻其踪,觅其迹! 夜晚风声很紧,杀戮就在自己的附近,黑暗中,几方人马,已经交战数次,张顺贤又岂会真的放心将夏炎完全交给李云山? 所以,暗地里派出的人马,始终尾随在夏炎和李云山的身后。 那些殷红的血迹,到了明日,便会变成黑色粘稠物,而流淌在风中的血腥味,也在云淡风轻下,滞留在了身后无限的时空里。 李云山坐在篝火旁,再次变得沉默寡言。 而夏炎则站在那片坡顶上,仰望着头顶上的星空。那些星辰在夏炎的眼前闪烁,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个一脸愁容的少女。 他记得少女的美,也记得少女的温柔,他记得少女哭泣时的模样,他也记得阳光下,少女清澈的笑靥! 情窦初开的年纪,遇见的人,大概也是此生最难以忘怀的人吧! 篝火在眼前,静静地迸溅,那些火花,刻绘在回忆的尽头,那时的心,也变得明亮些了。 云山前辈说要带我去长春道馆,云山前辈也说了,那里有个济世高人,既是高人,那敢情要去拜访一番的。 次日,清风拂面,初晨的风,最动人,与人也最为的亲密,夏炎张开双臂,那时的他,心底在幻想,自己若是一只鸟呢?那可能会比当下更加自由吧! 偶或,会接触一些江湖上的浪人,也曾听说过,东荒境的大大小小的门派,都已不再清闲! 而久经奔波,路上,夏炎也多次从剑鞘中拔出那柄荣字剑,有时候他会很自然的将手伸向身后,可他的背上,却再也没有那柄青铁剑了。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4章 朝夕而已,璀华年 偶遇的少女,姿容清丽,却非要嚷嚷着做夏炎的姐姐,闷头闷脑的夏炎,也会苦恼,为何这世间的女子,皆想占他便宜呢? 女子名为柳青青,姿容不俗,武道亦不俗。 令夏炎感到惊叹的是,柳青青竟然胆敢一个人闯荡江湖, 李云山不同于夏炎,他能够感受到少女身上不俗的气息,这也从侧面证明了少女不俗的武道! 夏炎和李云山途经一座小镇时,在一家破破烂烂的客栈里偶然遇见了柳青青。 那时,柳青青身上的银两,已不足以交房费,站在一旁的夏炎,见少女囊中羞涩,便动了怜悯之心! 他从怀中,翻出几两碎银,这也是他身上仅存的财物了。 若是说起来,也是之前在安国都城时,为师傅买酒时剩下的银两。 柳青青年纪看似不大,却早已在多年以前,就开始行走江湖了。她身负的武学精深,这也给了她行走江湖的依仗。 可即便是英雄,在囊中羞涩的时候,也会面露难色。 何况柳诗诗还是一个身上没有污点的江湖侠客呢? 面对这个灵动的女孩儿,夏炎的心底,忽的闪过一个名字——仙仙。 未曾谋面的小师姐——仙仙,也是早在多年以前便开始行走江湖了。 夏炎的心底,也不禁作想,难道他的小师姐仙仙,也是被自己的师傅张顺贤,拿着鸡毛毡子鸡飞狗跳的赶出宗门的? 所以,在夏炎的意识里,他早已将柳青青当做他的小师姐仙仙了。 毕竟,两者的身上,有着太多的共同点。 但柳青青一上来就喊自己弟弟,倒是一件令夏炎颇为苦恼的事。 难道,我夏炎就那么适合当弟弟吗? 却不觉,他稚嫩的脸上,早已将心思,统统写在上面了。 柳青青觉得夏炎很有趣,她就特喜欢揶揄夏炎。 柳青青说去哪儿都行,本来行走江湖,靠的就是一个“缘”字,只要走在江湖上,就能体现自己的价值,就会迟早找到属于自己的那条路! 多了一个人,便多了一分乐趣。 虽然,对于眼前的这个陌生女孩儿,夏炎所知甚浅,可他却乐得每日能够见到一个笑靥如花的女孩儿,陪在自己的身边。 但,在柳青青的面前,没有站在若水身前的那种感觉,若水会带给他一种压力,一种没有痕迹的重压,他的灵魂,需要这份压力。 因为,这会促使他成长! 柳青青更像是一个邻居家的大姐姐,跟萍儿和朝歌不同,他见过萍儿伤心的时候,也见过朝歌大杀四方的时候,她们与自己的距离,始终是那么的远,自己无法触摸到她们的真实想法。也无法捕捉到她们灵魂尽头的那抹流光。 所以,说到底,面对朝歌和萍儿时,夏炎的心,实则不是那么的踏实。 在小镇上住了几日,柳青青说,你们若是答应我入列,就要学会处理身边的麻烦。 她的话方说完,客栈中便闯进来几个头戴着斗笠的中年汉子。这些人将柳青青和夏炎、李云山围在其中。 柳青青无奈地耸了耸肩,意味深长地笑着,“看到了吗?弟弟!柳青青只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不见柳青青何时出的手,那柄长剑,落在桌子上时,嗡嗡作响,再看向那些身形魁梧的中年汉子,他们皆已倒在了血泊中。 夏炎大惊失色,而坐在一旁一脸平静的李云山,眼中却多了一分笑意,“你留下来吧!今后我们就是亲人了!” 李云山的话,让夏炎和柳青青同时一愣,一刻后,夏炎也笑了,而柳青青则行了一礼,大大方方地说道:“那今后就有劳二位了!我们三人的命运从今日起,就捆在一起了!” 江湖风云路,远望长天怅寥廓!回头时,茫茫荒野却已再无回头路! 路上,碰上了形形色色的人,也吃过了各种苦头,柳青青笑面以对,李云山一脸平静,而夏炎心底木然,他也慢慢地看惯了,看惯了脚下的光阴,被鲜血浸泡后,群山万壑间,满目的殷红! 如此,深秋时的光景,也甚是可爱,风中流痕,血红色的枫叶,当空乱舞,直至落满了夏炎的肩头。 柳青青拾起一片枫叶,放在鼻息间,轻轻地嗅着,她笑着,“这就是熟悉的秋天,可我似乎好久都没有遇见一个完整的秋天了……!” 很多人忙忙碌碌了一辈子,回头看一眼,心底尽是沧桑,这更似一层层深秋时的霜气,打在荒凉的心底。 还未入冬,很明显,柳青青身上的那件薄纱,难御风寒。 次日,夏炎提议去成衣铺,买一件保暖的衣物,以应对未来的极寒天气! 夏炎的好意,柳青青心底又岂会不晓得? 望着夏炎的背影,她的瞳子里,也多出了一分笑意,“弟弟,谢谢你了!”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5章 人间多欢喜 那话是说给自己听得,姑且再让自己贫瘠的内心感动一次吧! 夏炎手中的银两,已经不足以支付几人的衣物了,他难为地看向李云山,李云山笑道:“为人处世有时候要量力而行,懂吗?后生?” 夏炎觉得李云山说的有理,心底也自是惭愧难当。 可当他望向柳青青时,他就不觉得惭愧了,这一切做得值!因为他看到柳青青笑了…… 夏炎的心底很明白,在落魄山上时,是师父为自己遮风挡雨,可入了江湖,就再也没有师父他老人家在自己身边了。 入了江湖,可就要拼硬实力了! 所以,他不会量力而行,每一次,他都会拼尽全力,这也在他以后为人处事的原则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不会给自己留任何的退路,每一次都是剑走偏锋,每一次也都是劫后余生! 而夏炎的形象,也被柳青青放在了心底的最深处,那是柳青青生命里最珍贵的一处空间了,放在那里,也就意味着一生一世不再相忘! “衣服很称身!”柳青青笑吟吟地望着夏炎,道。 夏炎倒有些惭愧,“若是夏炎身上还有几两银子,那夏炎定会为青青姑娘接风洗尘的!” 柳青青捂着嘴,脸上皆尽是温柔的笑意,道:“你已经做的很棒了,弟弟!” 虽在笑,心底的感动却没有写在脸上。 柳青青在夏炎的印象里,是极好的。虽然半路又捡到一个姐姐,虽然她也像萍儿和朝歌一样,非要压自己一头。但在他的内心深处,他是甘愿如此的! 因为又多了一个亲人,因为又有一个人,能够贴心地体恤自己的冷暖,这已经足够了…… 柳青青的个头,要比夏炎高一点,站在柳青青的面前,她自身的气势,也会让人不由得高看她一眼! 身姿窈窕,皮肤白皙,灵动的双眼,挺翘的鼻峰,樱桃小嘴,以及弯弯的娥眉,这一切组合在一起,就是一副天姿国色。 望着眼前,双眼灵动的少年,那一刻,柳青青,心底是神往的,也是悲伤的! 每个人都会有一段痛彻心扉的过去,每个人心底都会有一分难忘。 朝歌有,萍儿有,眼前美貌绝伦的柳青青亦有,因此,提及曾经时,便不免会碰触到内心一些柔软的地方。碰到了,就会很疼很疼。 而在自己有限的认知里,只有那个笑靥清澈的少女——若水,会给他的内心,带来一些难以磨灭的痕迹。 夏炎一脸迷惘,望着来时的路,彷徨的内心,也一直都是她的身影。 她一定过得比我好吧!我希望她过得比我好...... 天气阴晴不定,江湖上的风云,亦如眼下的天气,始终在明暗之间,慢慢地徘徊着。 节气已至深秋,下一场雨,便冷过一场,雨水浇在头顶,却凉在心里。 晦暗的苍穹上,在那片墨色的云朵间,有刺目的雷电,恍若一条金龙,张牙舞爪,布满了整片天幕! 这是一座小镇,小镇隶属常州,走不多远,就会抵达常州城了,在小镇上,买了酒食。 李云山不嗜酒,但他说之后的路,会一步比一步难走,气温会变得更低,在路上饮一口烈酒,可以抵御风寒。 夏炎觉得有道理,可望着那壶烈酒,他的心底,就会出现张顺贤醉醺醺的模样。 师傅他喝不醉,天下的酒,在他的面前,皆如常!十两银子一壶的烈酒也罢,微微苦涩几贯铜钱的浊酒也好。 夏炎隐隐有些明白,师父口中的酒水,只是为了慰藉心底的那个人。 醉眼朦胧的师父,常常也只是假醉而已,或许那会让他更加清醒的认知自己的过去与未来。 路过的小镇,距离三人,已经愈来愈远了,望向来时的路,不知不觉,天地间,业已起了一场大雾。 所有的一切,皆变得模糊。 这形似一个人的一生,不管是风光也好,落魄也罢。 抵达终点的时候,身后也只是一场朦朦胧胧无法被风吹散的迷雾! 夏炎黯然的双眼,也再次变得明亮,他回头望了最后一眼,他也渐渐地学会了何谓释然! 常州城是一座很辽阔的城池,城墙上飞舞着一面旌旗,名为——尧国! 尧国的历史,可以追溯到数千年前,是东荒境中,为数不多的一座国运昌隆的大国! 据江湖所言,这尧国内,有无数鬼怪,隐匿其中,至于这些鬼怪,说到底也皆是江湖之人所化,有些人或许早已勘破了生死,活个几百岁,也是凡事! 即便是江湖上的名门正派,强如荣朝,也没有胆量在尧国面前造次! 这一日,夏炎和柳青青以及李云山,抵达了这座城池,街头上,热闹非凡,比起安国的都城,这座名不见经传的城池,却要热闹很多。 因常州城里,一个大户人家比武招亲,据说,这大户人家,嫡亲在朝中担任要职,其妹妹今日大婚,自是要办的隆重。 可这娇妹妹,谁也看不过,便是那朝中的大员,在其眼里,也不足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因此,便在常州,摆下了阵势,势要在众人之中,寻得一位得意郎君。 夏炎和柳青青等人,恰从此地路过,夏炎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端坐在擂台上的女子。 他心底喃喃自语道:“她虽长的漂亮,却没有若水那般动人!” 说到这里,他的心底,也不免有些思量了,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了那个秉性若水的女孩儿? 她叫若水,她的性情像水一般轻柔,像水一样清澈,待此时,再相念时,却已不知各自何方,这无疑是一件悲哀的事。 但,夏炎的心底很坚定,在不期然的某一天,自己也定会再次遇见若水的。 坐在擂台上的女孩儿,眼中的柔光,如一片清澈的涟漪。这女孩儿,看起来很甜美!特别是她莞尔一笑的时候。 夏炎心底觉得有些可笑,这群魁梧的壮汉,在他的心底,没一个能打的。 说到自己曾经在那落魄山上杀的青年,除却了没有玄气傍身,青年身上的力气,说起来已经很强势了! 也正是因为自己的武境,业已在他们之上,因此自己才会小看这群人吧! 夏炎也慢慢地意识到了,他体内的那片气海,似乎更加的浩瀚了。 有一股气,是自己熟悉的。那种感觉,就像师父在自己的身边。 他不禁作想,难道真的是师父的原因?可他即便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吧! 张顺贤将足足十年的武学修为,皆赐予了他! 晚上阖上双眼时,眼前就会萦绕着一片片古老的铅字,那些模糊的字迹,有时候会变得很清晰,有时候又会重新坠入黑暗中。 即使捕捉到了那些文字,可凭借他的修为,却也极难读懂。 这些事,他从未在李云山的面前提起过,他知道有些事能提,有些事不能提,即便是李云山,他也不甚相信! 可,他又有些读不懂张顺贤的良苦用心了。 师父他老人家,既这么轻易的将自己托付于别人,也定是看中了李云山的人品吧! 短暂的几日,真的能够看清一个人的性情? 至少,夏炎觉得此事荒谬。 而半路加入的柳青青,说到底,是夏炎暗藏了一个心眼。 自踏入江湖的那一刻起,他的人生里,就忽然间,多出了几位女子,每一个女子,都得到了他的深信,他坚定地信仰着自己,他也相信,这些女子是人间最清澈的所在。 自柳青青喊出自己弟弟的那一刻起,他便业已认同了柳青青,他可以看到柳青青眼底的感动,也看到了柳青青黯然神伤时,瞳仁里的那片隐忍! 柳姐姐,你定会在某一日,解夏炎于万难之中吧! 夏炎的笑容很好看,很清澈,也很明媚,如今的他,渐渐地学会了藏势,武学上能避免出手便不出手,心底的事儿也学会了只跟自己的内心交流。 风云诡谲的江湖,说不准会发生什么,或许,某一日,不期而遇时,便会死在某个人的刀下。 这是江湖,更是人间,江湖胜却人间,江湖更加残忍,也更加刻薄。 想起那些光阴,那些在老梧桐下乘凉的时候,那时候,世界还没有变得如此复杂,他以为自己的一生都会如此庸庸碌碌的走下去。 当现实慢慢地照亮夏炎心底的那些晦暗时,那时的他,更像个胆怯的小孩儿,他唯唯诺诺的站在那里,他很惧怕那片光线! 柳青青轻轻地扯了扯夏炎的衣袂,这才将夏炎从深思中慢慢地拉了出来。 夏炎觉得奇怪,可更让他奇怪的是坐在擂台上的那位少女。 她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 夏炎一愣,心底更是变得兵荒马乱,他心想:“坏了!坏了!夏炎,你怎会招惹上她呢?” 可一刻后,他又觉得自己臭屁,那个姿容清丽的女孩儿,又岂会看得上自己? 他不免想到,当时,在落魄山脚下,那片破落的小镇上给师傅买酒时,遭遇的尴尬事情。 那些女人,身上虽穿的不甚体面,却也在嗤笑着更加落魄的自己! 又何况,此时站在擂台上的少女,姿容本就不俗,若是论及家事,自己更是比不得人家。 令他内心强大的不是他身上的粗布袍子,而是他的师傅——张顺贤! 少女笑着,竟从擂台上,一跃而下,人群里,变得愈发的热闹了,而尾随在少女身后的修武之人,为少女开了一条路。 少女慢悠悠地走到于尊面前,笑嘻嘻地看着夏炎,一句一字地说道:“跟我回府上吧!公子!”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6章 芷薇!芷薇!萍水相逢 果真应验了自己的想法...... 夏炎的脸,火辣辣的,像是一片火炭浇在了脸上。 夏炎心底一紧,觉得此事,不好解决,倒是一旁冷目的李云山,打趣地说道:“这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放......放你妈的屁!”夏炎心底烦闷,心中之言,也是破口而出! 李云山愣了愣,倒也不知该不该还嘴,见柳青青站在一旁掩面轻笑。李云山也觉得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而这时,夏炎也再次变成了平时的模样,他忙拱手抱拳,言语间渐多了几分谦卑,道:“云山前辈,炎儿错了!” 李云山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心底叹道:“谁让他是张顺贤的宝贝徒弟呢?” 张顺贤给足了李云山面子,又将自己的徒儿,托付给李云山,这已是大敬意了!李云山便是想要计较,也没有计较的理由。 李云山长吁了口气,悠悠叹道:“我若是责罚你,那是我的命不久矣!” 这一路上,李云山能够感受的到身后的那些人马,他们始终没有离开过,就一直尾随在三人的身后。 而一路上诸多麻烦,也却是这些人马帮助解决的。 张顺贤既有灭荣朝之心,荣朝中的势力,又岂会轻易的放过张顺贤身边之人? 况且,江湖上的风言风语,与自己背道而驰的张顺贤,早已引燃了江湖上的火药桶。 无数的正道宗门,被张顺贤身后的势力,直接灭门。整个江湖都是颤颤巍巍的,因为没有人知道,张顺贤手中的那柄刀何时会斩向自己! 当然,江湖上的风言风语,也流淌到了这座常州城。 三人打扮简单,没有锦缎披身,没有名剑沉腰,没有珠光宝气,平平无奇的三个人。 可不知自何时起,夏炎的身份,在江湖上已经成为了一个举足轻重的招牌! 更是有流言蜚语,说是,当年荣朝中,那个盖世之人的孩子业已现世! 所以,有时候江湖上的话可信,有时候也不可信,但不得不说,当年的夏墨,确实在荣朝中,拥有着首屈一指的地位。 可,恍惚间,夏墨便消失在了江湖上,而知悉当年的那些人,除了张顺贤和斩月,还有几个人仍旧活在世上? 面对眼前的少女,夏炎心脏噗通、噗通跳的厉害,遇见这种事,会令他手足无措,说起来,在他的意识里,女孩子这种东西,似乎是最难应付的! 你若让夏炎去杀一个人,夏炎仅会犹豫片刻,便会从剑鞘里拔出长剑,可你若是让他去取悦一个女子,他的手心,会紧张地冒汗! 可,即便夏炎想破脑袋,他也想不到,为何这富家千金,会看上自己呢? 福门大堂,几条紫檀巨木刻制的柱子,已是价值不菲,而摆在香木桌案上的珠宝玉器,也是世间难寻的至宝,挂在四面墙壁上的笔墨山水,便是让凡夫俗子看一眼,也觉那画上富有灵性! 这画可不是普通的画作,乃是江湖上,武道精深的长者,一气呵成!所以,这画里透出的锐气,更似源于一件神兵利器!其中自有浩瀚的内蕴! 少女笑嘻嘻地牵着夏炎的手,夏炎几欲将手指从少女的掌间抽出,可看到如此灵动的少女,他又有些不忍心了。 少女姓徐,名芷薇。 “徐芷薇?” 夏炎在心底默念着,“这倒是一个不俗的名字!” 而这徐门,在常州城里,也是首屈一指的名门,就说这座宅子,竟占地数万顷,夏炎见识短浅,当年在那落魄小镇,有钱有势的家族,也不过是百顷的院子,这么比起来,可比不得啊! 徐芷薇笑吟吟地看着夏炎说道:“怎么样?夫君?以后这里便是你的家了!” 夏炎一脸冷汗,他回头瞥向柳青青,柳青青掩面轻笑,轻声说道:“不如从了她吧!” 夏炎气闷,心道:“就连你也嘲弄夏炎,夏炎啊夏炎,你真是个苦命人呢!” 只是,不知他的心底话,若是说给外人听,他们会不会打死自己! 徐芷薇长相不俗,你若是随意的瞥一眼,你往往会忘记她的模样,可当你再窥一眼时,你还想再看她第三眼,这样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徐芷薇就是有这份魔力,也可以说,是因为饱读诗书,因此才会有了后文,“腹有诗书气自华!” 徐芷薇是一个傲慢的人,也是一个富有灵性的女子,但即使过了好多年以后,夏炎也不明白,当初,徐芷薇为何第一眼就相中了他! 生命里出现的人,皆是命数,皆是不可多得缘分,萍儿是,朝歌是,若水是,柳青青是,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徐芷薇! 眼前的人山人海,若是比起那落魄山上的生活,夏炎更喜欢落魄山上的自由自在。 门中的长者,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夏炎看不惯他们的颐指气使,只是,徐芷薇一直在拽着他的双手,笑眯眯地说道:“不用管他们,只要爹爹认可了我们,他们说什么也不做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夏炎语结,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一开始徐芷薇就占据了上风,他面露难色,而李云山的脸上,却是云淡风轻,心底则在笑言:“以后这种事少不了的!姑且不如就从现在开始学会应付吧!” 徐芷薇的父亲果然不俗,他的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息,那种气息浑厚、悠长,犹如穿越山峰的青岚,意蕴无穷! 这可是尧国,尧国内,藏龙卧虎,说不准会遇见何等高手。 徐芷薇的父亲,名为徐汉年!他身高八尺,留着长长的胡须,鬓角处已有些花白,可那双锋芒毕露的眼睛,却不肯与岁月妥协! 徐汉年给人的感觉果然不一样,他很平和,也很仁慈。他举手投足间,尽显王者本色! 这些隐居在尧国中的无形高手,或是坊市间,普普通通的一户商家。也或许是高居庙堂之中的顶级家族!当然,在那街巷中,讨饭的老儿,也说不准是一个绝世高手! 徐汉年凝望着夏炎,望了许久许久,夏炎和徐汉年之间,就像隔着一层无形的气场,夏炎的双颊,憋得通红,他咬着牙冠,手掌紧紧地握拳,一言不吭,不肯服输地顶着徐汉年周身散发出的强绝气势! 不知过了多久,那时的时间,变得很慢很慢,徐汉年哈哈一声大笑,身上的势,也在那一刻,突地收回体内。夏炎面色苍白,他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淤血! 徐芷薇一脸惊慌失措,失声喊道:“公子!公子!你可别吓芷薇啊!” 徐芷薇回头怒气冲冲地望着自己的父亲,厉斥道:“爹爹,都是因为你!” 徐汉年抚着长须笑道:“他无事的!薇薇!” “他若是有事,我便不认你这个爹爹了!”徐芷薇怒气未消,道。 徐汉年哈哈大笑,道:“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薇薇,你还未嫁出去呢!就不认你这个爹爹了?” 徐芷薇闷哼道:“这可是两码事,是你先招惹公子在先的!” 徐汉年幽幽道:“若是他连这点能耐都没有,爹爹又岂能放心的将你交给他?” “可父亲,即便他没有这身武艺,芷薇也认定他了!”徐芷薇信誓旦旦地说道。 而此时,原本被徐汉年身上气势震晕的夏炎,已经慢悠悠地醒转过来,芷薇的信誓旦旦,却令夏炎的心底,泛起了苦涩。 看着同样固执的徐汉年,他隐约明白,自己似乎业已没有了言语权! 此时,他所有的依仗,只剩下了柳青青和李云山!也不知,柳青青和李云山的武道,是否会胜过徐汉年! 夏炎叹道:“芷薇姑娘,夏炎恐怕难以从命!” 徐芷薇笑道:“打小,芷薇看中的东西,都没有得不到的说法!你也是芷薇看中的东西,所以,你便是连想也勿要想了!没门儿!” 李云山哈哈笑道:“不知徐先生,是否认得一个人,名为张顺贤!” 徐汉年一愣,“哦?你的意思是?” 李云山面色变冷,道:“夏炎便是那个人的徒儿!” “竟有此事?”这话倒是令徐汉年心底一惊。 站在徐汉年身前的李云山是谁,倒也不重要。可如今,在江湖上,闹得风生水起的张顺贤,却令徐汉年也不得不再做别的打算了! 他面露难色,望着徐芷薇,道:“薇薇!爹爹管不了此事了!随他去吧!” 徐芷薇一愣,江湖上的事,徐芷薇也是略知一二的。 提到张顺贤,便要提到那些被灭门的门派了,几日间,东荒境,一片动乱,张顺贤闹出的风声太大,他已经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刽子手! “公子!难道你对芷薇,没有半分好感?”徐芷薇眼圈红红的,尽管,便是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面对一个刚认识的人,她会深情至此! 那或许,真的是徐芷薇的命中之人吧! 夏炎叹道:“芷薇姑娘,你喜欢一个心藏万物的人?还是喜欢一个心底只能容下一个女子的人?” “若是芷薇,愿与公子一同远赴江湖呢?”徐芷薇咬着唇,下定决心道。 “可夏炎若是仍旧爱不上芷薇姑娘呢?”夏炎长吁了口气,面露难色道。 “那我也肯!”徐芷薇坚定地说道。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7章 仙踪何处觅 那一夜,徐汉年与夏炎彻夜长谈,这尧国的面积极为宽广,徐汉年有意让徐芷薇跟着夏炎三人,去江湖上历练一番,他这个宝贝女儿,平日里,可被他惯的不轻! 徐汉年说,若是度过了尧国的国境,夏炎仍是那般固执,他便会遣人将徐芷薇接回家中。 夏炎也不便再做推辞,若是说起来,路上又有一人与自己同历风雪了。 江湖上的事,太过蹊跷,在尧国境内,有一座忘忧谷,而这忘忧谷内,有一位良人,名为炼坤道人!徐汉年说,若是夏炎想要精炼武道,可以去忘忧谷碰一碰运气! 忘忧谷内,诸事结缘,忘忧世外,以炼乾坤! 路上,风云不断,夏炎等人,手刃无数凶人,一路上行来,夏炎的武道,也变得愈发的精纯,虽只是修炼浅层的道法,可内心里的那片气海,却在夏炎每每入睡时,便在他的意识深处,疯狂的翻腾。 入了江湖后,徐芷薇装束,也变得简单,甚至可以说粗陋不堪。只是,令夏炎没有想到的是,身为贵门的徐芷薇,竟如此轻易,便入乡随俗了。 而这一路上,也未听到徐芷薇的抱怨,她与自己一样,风餐露宿,身上未带银两,算是给了徐汉年一个交代。 忘忧谷内,常年碧如温玉,绿色植被,随处可见,忘忧谷内,有一座书院,书院掩映在竹林之间,倒是颇为静谧。 常有书生,坐在林荫下,手中抱着一本书卷,在温润的光线下,细细读来,倒也显得次第的明亮、温纯! 夏炎等人的出现,倒也没有惊扰了在那林中静读的书生,倒是忘忧谷中,一处高地,传来几声悠远的笑声。 “贵客来此,恕炼坤不能远迎!”这笑声,生性自然,没有惊扰忘忧谷内的一草一木,一切皆随缘,一切皆入缘! 同时,这静谧的竹林中,竟响起了几声厉嘶,似是有人在硬闯忘忧谷。 夏炎心底一滞,沉吟道:“看来,前来拜会先生的,不止我四人啊!” 说到此处,夏炎的双手,也轻轻地触了触身后背着的荣字剑! 直至,一道厉喝,突兀间,传入耳中,声先到人未到,只是,丛林间,那惊悚的厉风,倒是将那些竹林,吹得东倒西歪! 难道,这是一个人的气力所化? 若是如此,那此人的武境,绝对不俗! 在张顺贤身边时,夏炎很难看到师父是怎么出招的,往往意识醒转过来时,一场争斗已经草草结束。 而今,出现在忘忧谷中的人物,武境不俗,李云山既觉得不俗,那此人的武道,已是了得! 山谷中的厉笑声,更似鬼魅,而此时,那林野间,却慢慢地飘出了几层黑雾,鬼啸龙吟,乘风而去,越雨而归。 出现的鬼怪,不止一人,朦朦胧胧中,鬼怪之貌,慢慢地滚落在夏炎的眼中。 夏炎心底一惊,喃喃自语道:“这是何等道法!竟如此惊悚!” 面色苍白,五指尖锐,瘦削的身体上,难覆皮肉,出现的鬼怪,竟皆是如此样貌。夏炎心底一惊,喃喃自语道:“难不成这就是师父口中的辟谷之人?” 他们形似厉鬼,却又与世间鬼仙,扯不上半分关系。他们身负黑袍,他们的灵魂,与长风一同起舞! “炼坤!今日你若是不将那个小丫头交出来,我便与你不死不休!”那声厉嘶,在夏炎的耳畔,徘徊不定,他细细的感悟,他发现,此地有一股气,极为的精纯,也极为的熟悉! 那又会是谁呢? 竹林中,饱读诗书的书生,方一出现,眼下的格局,便向着一处微妙的境地,慢慢地转变了。 温文如玉的书生,将手中的书卷,轻轻地置于石案上,也是自书卷落入石案的那一刻起,这林野间,便起了一场风暴。风暴远如江河,阔似云海。 大风压境时,草木皆兵! 书生立在竹林间,身上儒雅的气质,难以与风暴联系到一起! 但他们一甩袖袍,身上的气息,也如一阵清流,慢慢地流过暮色时,打落在竹林中的光影。 周身的气势,忽如一柄柄锋利的刀锋,唰的一声,刺杀着来犯之敌! 可隐匿在黑暗中的陌生来客,又岂是那般好对付的?刀光剑影下,却仅仅是双方周身冰冷的气势所造成的! 黑暗中,阴森可怖的面孔,似厉鬼般,发出一声声尖叫,清澈的林野间,血腥气,慢慢地扩散到空气中。 “你们该死!你们都该死!”那些字眼,如生硬的琥珀,在时光里沉沦已久,如今,它们却出自几个面如苍鬼的老者口中。 一片鬼火,随之引燃了整片的林野,阴森的火球,漂浮在空气中,上下沉浮着,可慢慢地,自那些火球中,竟慢慢地竖立起一片片鬼藩! 这一幕,在夏炎的眼底惊悚可怖!他也渐渐地认识到,真正的江湖,究竟是副什么样子! 书生中,有短发的少女,亦有十之一二的少年,还有骨骼清奇的青年,他们皆生的不凡,看来这忘忧谷,确是不凡之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鬼笑,在长风中,悠悠地回荡着,自书生将书卷放下的那一刻起,他们周身的气势,变得愈来愈清冷了。 辟谷期的老鬼吗? 这声音,就只是在夏炎的心底,反复的回荡着,他的双眼发涩,他揉了揉双眼,而此时的他却被一个人挡在了身后,那个人是柳青青! 柳青青皱了皱眉,道:“弟弟,你师父可曾教习过你道法?” 夏炎沉默了一刻,略有些苦涩,道:“没有!” 柳青青心底一怔,一脸疑惑,道:“那就奇怪了!你身上的气势,不弱于他们啊!” 他们?这里还有谁? 柳青青的话令夏炎心底一惊,他不明白柳青青的言中之意。 自己的气势,不弱于那些鬼怪? 这不是耸人听闻吗? 思虑片刻,书生与老者,已交手数次,夏炎心底发怔,这些老者的棺材本,究竟备齐了没有? 他们来忘忧谷所为何事? 这忘忧谷中,究竟隐藏着何物? 此时,夏炎的心底,似乎又多出了一个声音,“嘻嘻,小师弟,你是来寻我的吗?” 什么?小师弟? 夏炎懵了,他在脑海中翻找着,直至找到“仙仙”两个字眼! 仙仙?难道是师父眼里的仙仙小师姐? 这个世界,怎会如此渺小? 难道小师姐,她一直等在此地? 心底噗通噗通的乱跳,直至那个清丽的影子,出现在他的面前,少女脸上蒙着一段青纱,但即便如此,她身上的气息,也无法掩藏地流淌了出来。 仙仙小师姐,真如仙女一般啊! 心底的这股念头,随即便被夏炎打消了,沉闷的心底,只有一片模糊的声音,“夏炎,你真是个色痞子啊!” 而此时,他才将目光,聚集在徐芷薇的身上,见徐芷薇正怒视着自己,心底不免有些惭愧。 而仙仙则一把拽住夏炎的手臂,轻声喝道:“小师弟,随我来!” 徐芷薇、柳青青甚至是李云山,心底皆是咯咯噔噔的,少女出现伊始,他们身上的力气,便似无故的消失了。 那时,空旷的心底,只有一片云海,而云海间,却有一位少女,正嘻嘻的笑着。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8章 清水走斜阳 “师姐,真的是你吗?”夏炎嗫嚅道。 仙仙嬉笑着,“那你以为是谁?” 若真的是小师姐,那么,是不是师父有意让小师姐等在此地,接洽自己的呢? 想起张顺贤,夏炎的心底,就很难过,因为自己还有很多话要跟师父他老人家说,还有很多事没有来得及做。 可那一日,走的太仓促,直至,十几日后,夏炎的心,也依旧不甚平和。 说起来,在自己早年的记忆里,爹爹和娘亲,是没有概念的。张顺贤是自己的师父,可夏炎也将张顺贤视作了自己的父亲。 夜里,眼角往往会湿润,想到了过去,夏炎的心窝子就难受的厉害。 师父啊!师父,夏炎也慢慢地读懂了你的良苦用心,可师父,当你面临困境时,夏炎却不在你的身边,夏炎可是不仁不义啊! 望向天空,此时,恰有一只鸟雀,从头顶上飞过,白色的鸟雀,就像回忆里那些斑白的印痕,一块一块的,慢慢地拼接成一幅忧伤的拼图。 仙仙叹道:“哎呀!哎呀!你这个爱哭鬼哦!可不像那个怪老头哦!” 夏炎愣了愣,手指轻轻地抹了抹脸,这才晓得,脸上已满是泪珠。 “怪老头?”这个称呼,倒是蛮怪异的。 “对啊!就是怪老头,那个张疯子,不就是个怪老头嘛!”仙仙嘻嘻笑着。 “师姐!你在这里,等了夏炎多久?”面对仙气飘飘的少女,夏炎也变得愈发的木讷了。 “多久?老头子和你离开长青门的那一刻,我便收到老头子的消息了,所以你听懂了吗?小师弟!”仙仙若有所思地望着那片如温玉般的竹林,道。 而此时,在那竹林中,已有数人惨死在了书生的刀下。 “师姐,不会骗我吧!”夏炎心底有一股热流,而这股热流,乃是因为自己的师父张顺贤。 若是真如仙仙小师姐所说的那般,那师父在那落魄山上时,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师父对自己关怀备至,师父他老人家,原来,一直将自己放在心头。 师父......师父啊...... 想到动情处,心底便难受的很。 而此时,仙仙却打断了夏炎的自我感动过程,道:“你以为,我真的会因为师父的消息,而常年待在此地?” 夏炎一愣,喃喃自语道:“难道不是?” 仙仙从背后拔出一柄长剑,道:“师父手中有两柄青铜剑,你可识得?” 仙仙将长剑,横在夏炎的面前,笑道:“这是我的,名为断魂!还有一把是你的!名为裂天!” 夏炎心底一惊,眼前的那柄剑,自是熟悉,与自己的那把青铜剑,可谓是同出一宗! 只是,这时的夏炎,却面有苦涩,道:“师父,将那柄青铜剑,替我收起来了!师父,说我现在不配用那柄剑!” 仙仙笑道:“你且好好的看着,我这柄断魂的真实实力!” 话音刚落,仙仙的身姿,便像一片云雾,突兀间,消失在了碧翠的竹林中,夏炎站在一座凉亭下,离着凉亭不远处,便有一处道观。 道观里,似有人在传道,朗朗读书声,在耳边,悠悠不尽! 仙仙消失的片刻间,竹林中,碧影摇曳,而因书生所起的风暴,则慢慢地平息了下来,书生手握书卷,背负着双臂,脸上古井无波。 此时,那道碧影,竟在转瞬间,消融在了一片白光下,林间,草木簌簌,倒是没有听到打斗声,林间慢慢变得安静下来。 夏炎的耳畔,只有清影弄魂之声,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辟谷老者,竟如草芥般,被人收割了性命。 老者之中自是有厉害的人物,可在张顺贤的口风里,仙仙的能耐,有可能已经胜过了张顺贤本人。 张顺贤在江湖中的地位如何,已不必赘述。作为小师姐的仙仙,既在张顺贤的眼中,如此高深莫测,夏炎连想都不用多想,心底就已将仙仙当成了自己的偶像。 夜里,有时候,夏炎闭目养神时,也会想到,自己的小师姐,定是那世间最美的女子吧! 今日有幸见到自己的小师姐,果然如他所料,仙仙美的动人心魄,美的一发不可收拾! 如今,那清影在林中闪烁,长剑裹着清风,仙仙的气息柔和,如一道青岚,悄悄地划过这片片郁郁葱葱的林木。 不出夏炎所料,那些所谓的辟谷老者,在仙仙的面前,根本就走不过几招,便纷纷落败了。 污浊的血渍,遍布整片林野,书生将手中的书卷,收到了袖袍间,他们从背后拔出了一柄柄长剑,长剑贵于魂,可转瞬间,长剑便已化作了一条条笤帚! 他们消失在林野间,而地面上,则卷起了一股风,风扫着地面上未干的血渍,不出一刻,这清气满怀的竹林,也再次变得静谧、雅致。 而那些前来冒犯的辟谷老者,却尽死在了仙仙的剑下,仙仙的武境,究竟有多么高强,此事,倒是令李云山,久久无言。 方才,在仙仙出现的那一刻,李云山、柳青青以及武境不甚高强的徐芷薇,身上的气力,竟恍似被灵魂压制了一般,他们难以使出一分力气!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而这也正是令李云山无言的所在。 张顺贤啊!张顺贤!你到底还有多少压箱底的宝贝,没有拿出来啊! 可那时的李云山却笑了,他很开心,同时也为自己的信仰——张顺贤感到骄傲!当他望向夏炎时,他也再次重新认识了一番夏炎。 在仙仙身边的夏炎,或许会成为江湖上的下一个大鳄吧! 叫嚣着要炼坤交出少女的人,梦终了,魂且归。 离开张顺贤后,仙仙的身上,就插了一双翅膀,长青门里太无聊,江湖上打打杀杀,才是自己的最爱! 谁晓得?这个被江湖上视为小魔女的仙仙,竟是师承张顺贤一脉。 关于仙仙的事,张顺贤从未在外人面前提过,便是斩月以及那消失在江湖中的夏墨,也不知仙仙的存在。 仙仙本身就是一个谜团,一个无法被世人解开的谜团! 炼坤从道观中,笑呵呵地走了出来,他身上的气韵,悠长、淡泊。他看起来,道骨仙风。 所以,炼坤这个人,一点都不接地气!这也是,夏炎心底的初始印象。 徐汉年说:“若是想要精炼武道,可以去忘忧谷碰一碰运气” 运气是什么?运气全都集中在了小师姐——仙仙的身上! 说起来,忘忧谷恰似仙仙自个儿家里,仙仙大大方方拉着夏炎,步入那道观之中,她很熟悉的,从柜子中,掏出酒壶,随意丢给夏炎。 “小师弟!这酒好喝啊!”仙仙倒是不管不顾的先给自个儿,倒了一杯酒,痛饮一口后,大喝道:“好酒啊!好酒!” 夏炎像是个傻子一样,看着同样像个傻子的仙仙,心底坐定事实,道:“她肯定是小师姐无疑了!” 闻着那清冽的酒水,夏炎也想尝一尝,可是在落魄山上时,张顺贤让夏炎打得酒,即便是张顺贤自个儿也不够喝的,又岂会顾及夏炎? 如今,他终于可以放心的尝一尝这烈酒的滋味了! 一口烈酒下去,酒水的辛辣惹得夏炎,大喊痛快。可他却不愿再饮第二口了。 面色渐渐红润的仙仙,又取出了几壶酒,扔给柳青青三人,大大咧咧的说道,“你们若是不愿与仙仙同醉,那便是不给我仙仙这个面子!” 身在深闺大院中的徐芷薇,何时见过此时的排场?她面露苦涩的轻轻扯了扯夏炎的袖袍,怯懦道:“公子!” 夏炎笑道:“你喝一口尝尝嘛!这酒不难喝!” 徐芷薇皱了皱眉,但也终究饮了那杯酒,这酒夏炎饮下时,倒是没有觉得异样! 可当柳青青和徐芷薇饮下后,她们的姿容,竟比之前更加的清丽,也更加的脱俗! 这酒果然不是一般的酒! 夏炎呆呆地望着徐芷薇,那时的徐芷薇,在夏炎的眼底,无限放大,他的心底,也不禁对这个半路相遇的女孩儿,有了一丝好感! 夏炎乃是师承张顺贤一脉,张顺贤生性放荡,想来,作为徒弟的夏炎,也大抵好不到哪去吧! 此时的夏炎,懵懂,心智初开,可初入江湖中的他,便已招蜂引蝶无数!想必今后,也定有女子,继续投怀送抱吧! “公子!这酒确实好喝!”醉醺醺的徐芷薇,面颊红晕。 徐芷薇啊!徐芷薇!你在招引夏炎犯罪啊! 罪过!罪过!夏炎你可勿要当头牲口! 那一瞬间,便有无数想法,从夏炎的心底,急掠而过。 可徐芷薇,竟然醉倒在了自己怀中,柳青青掩面轻笑,道:“弟弟!我早就说了,你不如从了她吧!” 夏炎翻了翻白眼,可怜巴巴地望着仙仙,仙仙嘻嘻笑道:“师姐做主了,今日你便收了她,来做小妾吧!” 夏炎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小师姐竟然更加的过分,他苦笑连连,也只好抱住徐芷薇,慢慢地将她放在了一张椅子上。 可徐芷薇抱得太紧、太紧,夏炎便是想要脱身,也难得很! 大喘气的夏炎,倒是不知该怎么办了。面对女子时,他也依旧是那个面红耳赤的少年。 “芷薇姑娘,夏炎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夏炎的心底,已经有一个人了!”他贴着徐芷薇的耳廓,轻轻地说道。 可这该死的江湖,还会不会让自己与她再见一面呢? 徐芷薇睡得很熟,因为她喝的多。 于是,那些委屈的泪水,就统统流进了梦里。 仙仙指向炼坤道人,嘻嘻笑道:“徒儿,今日,我师弟来此,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仙仙的话,比她方才在竹林中的战斗,更加的令人惊讶,这炼坤道人,竟被仙仙唤作徒儿! 不知,若是徐汉年听到了这句话,心底会作何感想! 炼坤一脸无奈,道:“既与你较量,败给了你!那炼坤心底也无何怨言了!” 炼坤身上的气势不弱,反观仙仙,身上却有一股清新脱俗的气息,见着自己的小师姐仙仙,夏炎的心底,也开始笃信,“世间定有仙人!” 炼坤的武道高低,毕竟几人没有见识过,可他的徒儿,那群饱腹诗书的书生,已是极为不凡。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们的性情缥缈、灵动,说起来,倒是与满腹诗华的徐芷薇,有的一拼! 目前为止,夏炎只见识过了徐汉年的道法,至于徐芷薇,身上的气息,极为清浅,想必也定是不负武学之人吧! 对于,之前的问题,夏炎似乎找到了答案,或许,仙仙也没有料到,自己的小师弟,竟会路过忘忧谷吧! 她常年游历于千山万水,也是偶然间得知,自己的小师弟,会途经此地,而告知她消息的那个人,是一个女子,是一个冷血无情,却极为美丽的女子。 她叫朝歌...... 仙仙不会局限在一个地方,可以说,仙仙乃是个惹事的主儿,满天下的找对手,惹得江湖鸡飞狗跳不说,却又四处找茬,非要当各大门派首座的师父! 仙仙这个惹事精,不比张顺贤差到哪儿去!甚至远胜于张顺贤! 张顺贤嫌日子过得无聊,而仙仙则是为了给自己的生活找新鲜!张顺贤身后有一大堆的人马,而仙仙则是单枪匹马,单挑了整个江湖! 仙仙指着炼坤道人,说:“我是他的师父,小师弟,你若有差遣他的地方,不必跟他客气!他若是怠慢了小师弟,我便杀了他!” 提起杀人二字,仙仙不以为然,她可不是一个弱女子,在那美貌之下,藏着玫瑰的利刺! 夏炎心底隐约明白,自己的小师姐——仙仙,不会随自己远行的。 只是,仙仙一直望着的那个人,乃是柳青青,在小师姐的笑意里,夏炎似乎读懂了一些东西! 其中,便包括柳青青...... 李云山的气息非凡,说起来,也是当年常云峰里,数一数二的人物,江湖中,虽危机四伏,可张顺贤一开始便为夏炎做好了万全的打算。 而张顺贤之所以会高枕无忧,将夏炎交给李云山,也自有他自己的考量!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9章 重逢惜故言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仙仙只是夏炎身边的过客而已,就像张顺贤说的那样,那柄青铜剑,夏炎暂时不配使用。 而自己的小师姐——仙仙,武道如此精深,身边自是不需要一个拖油瓶。 说起来,夏炎的心底是自卑的,夜里无眠的时候,他会想很多很多事,他会思念自己的师父,也会想起大黄和落魄山。 能见到仙仙小师姐,已经是一件很幸运的事了。 这个仙气飘飘的小师姐,像张顺贤一样,对自己关怀备至,他的心,也变得温暖了起来。 江湖上的打打杀杀,乃是常有的事,可仙仙小师姐,心底还有一杆秤,她杀的人很少很少,作为张顺贤的徒弟,她已经做得很棒很棒了。 翌日清晨,林间满目阳光,端坐在一座石案前的仙仙,手里有一本古籍,似是被岁月遗弃了许久、许久。 悄然间,走到仙仙面前的夏炎,在仙仙的眼前,轻轻地晃了晃手,轻声道:“小师姐,你饿吗?” 仙仙笑道:“师弟!你来此,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夏炎指了指仙仙手里的书,道:“师姐!可否给我一观?” 仙仙笑着将古书,递给夏炎,道:“师弟!你可真是识货!” “啊?师姐何意?”夏炎心底一怔。 “我正巧不知该送给你一件什么样的礼物呢!这本古书,便是见面礼了!”仙仙眨着灿若星辰的瞳子,嘻嘻笑道。 “这古书可有它的不凡之处?”夏炎好奇问道。 “师弟!江湖中的各大宗门,可都是险境!这些宗门之中,又有辟谷期的长老,这本书正是出于他们之手,书中记录了各个门派的武学精华。不过,你可要万分小心,勿要被贼人盯上,否则你会有性命之忧!”仙仙没有半分玩笑的意味。 “啊!这古书竟如此宝贵?既集结了各方门派的武学精华,那这本书的着书人,也定是不凡吧!”夏炎手中拿着那本古书,像是携着整个天下,难以平静下来,心始终都在砰砰乱跳。 仙仙轻轻地拍了拍夏炎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师弟,我看好你哦!” 唉...... 在心底,夏炎轻轻地叹了口气,有时候,他也会想,自己足够优秀了吗?师父对自己很满意了吗?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方入江湖,身上更提不上武道傍身,师父就已将自己轰出门外! 所以,那时的夏炎,怔怔地望着仙仙,有些话,一直卡在嗓子眼里,不知当讲还是不当讲。 可最后,他仍鼓足了勇气,说道:“师姐!师父可曾教习过你道法?” 仙仙嘻嘻笑道:“想不到吧!当初师父,也是将我如此赶下山的。” “身无武道傍身?”夏炎目瞪口呆地望着仙仙,道。 仙仙笑着点了点头,道:“没错,我当时跟小师弟的处境一样!师父身上的温暖,也只分给了我一点而已!” 夏炎感触颇深,因为,在那落魄山上时,师父曾经说过一句话,“你的小师姐仙仙,武道可能已经超过了我!” 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对自己如此尚可,可师父他老人家竟也是如此对待小师姐的!师父的心,可真狠啊! 而此时,仙仙却笑道:“你看师父什么都没有教会我们,实际上,师父他老人家,早已将所有都交给了我!师弟,在山头上,打坐时,你可曾想过未来?” 夏炎怔怔地望着仙仙,微微地摇了摇头,道:“我以为我会永远陪在师父的身边,我以为我会一直待在那座落魄山上!” 仙仙笑道:“可那时的我,却不像小师弟,我总觉得自己是个凤凰,我总觉得,山下才是属于我的世界!” “所以喽?”夏炎叹了口气,悠悠地望向天边,道。 “所以,全宇宙最强大的小师姐——仙仙,出世啦!”仙仙一直在笑,看到夏炎苦恼的模样,她便会伸出手,啪的一下,拍在他的额头上。 虽然,仙仙没有使力,可夏炎的身体,仍旧轻轻地前倾了些许弧度,曾经张顺贤,也做过如此的动作,所以,大概已成习惯了。 夏炎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小师姐,你何时离去?” “咦?难道你不想和师姐,多待一会儿?”仙仙笑着冲夏炎,轻轻地眨了眨眼,道。 夏炎长吁了口气,眼神变得明亮,变得清澈,“可我知道,师姐不会陪着夏炎,走下去的!除非,某一日夏炎真正变强的时候,那时,师姐自然会待在夏炎的身边!” “小师弟,你看事很深刻,你说的没错,师姐不能待在你的身边,若是待在你的身边,你会一直这么弱,会像一个垃圾一样,被人瞧不起,会被人永远踩在脚下!”仙仙说的话,很难听,也很直白,但却是事实。 夏炎苦笑着,点了点头,他还有很多事要问仙仙,不过最深刻的事,除了张顺贤,他唯有讲给仙仙听,“小师姐,我心底有一片海,每当夜黑之时,那片海,便会涨潮落潮!” 仙仙嘻嘻笑道:“小师弟,那可是气海啊!气海可是世间难寻的,你师姐我,心底也有一片海,不过那是一片忘情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夏炎心底一滞,低吟道:“忘情海?这名字虽有些古怪,但听起来却是极为不凡的!” 仙仙的眼神,始终都是那么的清澈、干净,她的双眼,如同若水,那是不沾染一分一毫污垢的。 仙仙轻声说,“小师弟,你身负气海之事,万不能跟别人讲,否则你将会失去那片海!” 夏炎怔怔地点了点头,心底也觉此事非同小可,“小师姐,除了你和师父,我从未告诉过第三个人!” “嗯!小师弟,你心有慧根,终有一日,定会像师姐一样,打遍江湖无敌手!”那时的仙仙,很嚣张,那时的仙仙,很狂妄,可她的身上,就是有那股气势,就像体内,永远都有着使也使不完的力气! 那一日的傍晚,仙仙离开了忘忧谷,她笑着拍着夏炎的肩膀,又将之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她说夏炎终有一日会继承张顺贤的衣钵,夏炎也定会改写江湖的格局,她在预测,却也在阐述着一个已经很明显的事实! 至少,在李云山的眼底,夏炎是不凡的,而柳青青眼含笑意,看着仙仙离开,之前,她曾彻夜与仙仙相谈,夏炎知道柳青青的不俗,可他却不知道,柳青青究竟强大到了何种程度! 忘忧谷内,又恢复了平时的静谧,林间,隐有一条溪流,晚上溪水叮咚,也会流淌进梦里,那一夜,过得不凡,至少也曾与自己的小师姐——仙仙,好好地诉了一分苦。 仙仙看事看的明白,但夏炎心底一直想要知道的是,当年,身无武道傍身的仙仙,是如何成长到如今的地步? 难道,师父在夏炎身上的做法,只是复刻了一版?那么,师父会安心将仙仙小师姐交给谁呢?毕竟,在夏炎的心底,他的小师姐——仙仙,更像是一个混世魔王。 “师姐走了!师姐,望你平安......”推开那扇竹门,站在屋外,望着夜晚居于半空的星辰,他的意识,一直延伸到了天际尽头,他在思量,在冥想着过去,也在遥想着未来。 所以,即使徐芷薇,已经站在他的身边,他也毫无所觉。 徐芷薇道:“公子!可还在想念那位大人?” 夏炎心底一滞,方从深思中,拔出了心神,徐芷薇愈发的好看了,可夏炎总觉得,徐芷薇愈来愈像若水了,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难道是思念至深的缘故? 夏炎苦笑着点了点头,道:“此次别离,大概还要很久才能再见!” 徐芷薇幽幽道:“芷薇会陪着公子的,只要公子不让芷薇离开,那么,芷薇就会永远陪在公子的身边!” 永远......是永远吗? 这句话能够说出来,已经很难得了!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能说出口吧! 可究竟要耗费多少心力,才会如此从容地说出来呢? 但,徐芷薇的话,仍令夏炎心底一暖,是感动的味道! 看着这个瘦削的女子,徐芷薇需要的是一个拥抱,可即便是若水,他夏炎也不曾抱过。 他还是那么的差劲,还是那么的胆小,面对一个女子如此,又如何应对整个天下呢? 可倏而,他的想法便开始转变了,古人有言,不爱江山爱美人,可自己既不爱江山,也不爱美人。 所以,他愈发的笃信了,自己是一个很差劲的人! 此时,徐芷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她轻轻地拉过夏炎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上,道:“公子,可曾听到芷薇的心跳声?公子,芷薇的心底,只有你一人!” 被如此清丽的女子,拉住双手,便是一个榆木疙瘩,也会在那一刻被感动吧! 何况自己离她那么的近,只要轻轻一揽,就会将她揽入怀中。 最终,他也只是将手从徐芷薇的怀里拉了回来,“芷薇姑娘,请自重!” 那一夜,失魂落魄的夏炎失眠了。他的耳边,总似有人在轻轻地啜泣,那一夜,徐芷薇哭的很伤心。 翌日醒来,不见徐芷薇,晌午时,夏炎端着饭食,轻轻地推开了徐芷薇所在的房间,他以为徐芷薇会离开自己,所以,那时的夏炎,心底亦在纠结,自己的心底,是不是已有了徐芷薇的一个位置。 徐芷薇不死心,因为爱的深沉,因为爱的热烈。见夏炎笨手笨脚的推开房门,又轻手轻脚的将手中的餐盒,放在桌案上,徐芷薇想笑,却又忍住了。 “公子!芷薇想过了,不论公子是否喜欢芷薇,芷薇也定会陪着公子,走一回江湖路!”徐芷薇笑道,夏炎心底的那块巨石算是放下了,徐芷薇既能看得开,那自己便可以将心思分出一点了。 心思?分出一点...... 夏炎挠了挠后脑勺,那个答案,似乎愈来愈清晰了...... 夏炎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师父他可从未教过我,如何和女孩子独处啊!” 可倏而,夏炎的脑海中,便出现了张顺贤吹胡子瞪眼的模样,“你这个呆瓜!木瓜!各种各样的瓜!你真是丢尽了我张顺贤的颜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夏炎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师父,为何会与瓜,过不去呢?在那落魄山上时,师父他总会如此嘲弄自己,师父说这些话时,大概很过瘾吧!” 自来到这忘忧谷,已是十几日了,平日里,夏炎总会去林间闲坐几时,他的身上,始终带着一本古籍,一日的时光,往往一晃眼,就不见了。 晚上,在竹屋中,与炼坤道人和李云山、柳青青以及徐芷薇一同用餐,席间,倒也没有人说过多的话。 只是,那炼坤道人心底好似总有一些想说的话没有说出来。 夏炎先是打开了话匣子,笑道:“炼坤前辈,你可还记得我师姐的话?” 炼坤皱了皱眉,终是叹了口气,道:“我既输给了她,答应她的事,炼坤也自会照办的!” 夏炎哈哈大笑,道:“炼坤前辈,果然是江湖中的俊杰!” 炼坤叹道:“你果然跟她同出一脉!你可真像她!” “那不妨明日吧!明日,你便教授我等道法,如何?”夏炎直截了当的说道。 “你决定吧!炼坤随叫随到!”炼坤一脸无奈。 夏炎笑道:“现在你不准喊我的名字,你要喊我师叔!” “师叔?”炼坤的脸上,满是黑线,这可逗乐了柳青青等人。 “对啊!我师姐既是你的师父,那我自然是你的师叔!”夏炎不卑不亢的说道。 炼坤皱了皱眉,显然是动了肝火,可他又实在是没法子,在江湖中,心诚算是一处规矩。 “你若是,过几日能在我的手中,走过几招!我便答应你,喊你师叔!你意下如何?”这或许是炼坤最后的让步吧! 夏炎能够把握分寸,遂笑道:“就这么说定了!” 那一夜,夏炎一夜无眠,白日里,那本古书上教习的道法,他在心底,演绎了一遍。 而随着武境的进步,他总觉得,自己的心智,也在慢慢地磨合。 他似乎懂了很多事,他不再像在落魄山头时,呆头呆脑,他学会了如何自己思考问题,而他也往往会找到问题的最终答案!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0章 恋战以炼心 古书上的道法,果然不凡,他深深地沉迷于古书中。 夜里入睡时,那些道法,便会化作一个个武者,如清影般,在脑海中,演绎着上乘道法。 夏炎大开眼界,啧啧称奇。 可有时候,在他闭上双眼的那一刻,他也会感受到一股清流,这股清流很微弱,只有在他意念清晰时,才能捕捉到。 面对这股清流的时候,就恍似跟张顺贤待在一起的时候。 柳青青曾经也说过,夏炎的身上有一股不俗的气息。 柳青青的话令夏炎久久无言...... 他有时候也会想起仙仙说过的话,“师父,他好似什么都没有教给我们,可师父,他早已将所有都授予了我们。” 这句话很矛盾,可师父也曾说过,小师姐——仙仙,武境或许早已超过了他。 师父不怕夏炎交代在江湖中,因为,师父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而今,既见到了小师姐,也见识到了小师姐的绝世武道,他也对自己的宏图大志,慢慢地有了清晰的认知! 这一日,几人坐在竹屋中。 炼坤坐在几人之间,按照夏炎的要求,炼坤要将自己身上的绝世武学,授予四人。 炼坤长叹不已,他有点后悔了。自己不该跟那个小霸王赌输赢,现在可好了,压箱底的功夫,也要拿出来了。 可他似乎不知道,对于炼坤身上的武学,夏炎压根就没看在眼里,尽管,那些闲于林间的书生,也确实厉害。 毕竟,夏炎的身上,已有一本古书,而那本古书上记录的绝世高手,哪一个比不得炼坤? 那一日,头顶上的赤阳,被乌云笼罩在其中,狂风扫着竹林,青竹随风倒伏,恍似一场风暴来袭! 这时的夏炎,站在竹屋中,一脸惊奇。 原来这便是一个高手的实力!狂风一开始自竹屋而起,渐渐地,那层气势,向远处延伸而去。 而在竹林中,翩翩飞舞的书生,似是很享受这场即将而来的风暴。 他们就像游于深海中的鳗鱼,在海浪中,伸展着他们的体魄。 炼坤阖上眼睛,炼坤的身后,有无数的光影,在演绎着至深的道法。夏炎微微眯着双眼,炼坤展示的道法,他一字不落的记在了心底。 无言间,夏炎的意识深处,一道清影,在慢慢地舞动。直至,动作变得愈来愈慢,也愈来愈清晰。 夏炎心有喜色,他也发现了,这短暂的一刻间,自己的武境,似乎又上升了数个台阶! 炼坤的武道,且为筑基而用吧! 也或许,只在仙仙的眼底,炼坤才是一个弱者,可若是放眼江湖,炼坤的道法,甚至远胜那些门派中的首座! 炼坤的武境不俗,且看他的那些徒儿,哪一个不是至臻之境? 那时的竹林,身处在一片雨幕之中,竹叶上,零星的雨水,啪嗒!啪嗒!啪嗒!落在地上,像是砸开了早春似得。 那层气息,从竹屋中,向四周蔓延,空气里,似有流波,轻轻地荡着。 炼坤的身上隐有神迹,那竹屋中,石桌石椅,竟皆在微微地颤着,桌案上的酒壶或茶杯,却皆已浮动在半空,左右摇晃着。 如此实力,令人叹为观止,夏炎也是第一次清晰的见识到何谓精深武学。 可当初,张顺贤却从未演绎过如此道法。 在夏炎的脑海里,是师父张顺贤刻板的面容,是仙仙小师姐空灵的笑声。他的意识尽头,有一片光。后来,那片光愈来愈盛大了。 那片光的尽头,有一座门,而门上题写着两个大字——长青! 清澈的光,晕染着模糊的字迹,那一刻,夏炎哑然失色。 炼坤的道法不俗,他背后的那团光影,被夏炎牢牢地记在了心底,此时,他才发觉,或许自己真的适合修炼武道。 他没有错过炼坤的任何一个动作,而所谓的大道,竟是那些简单的动作,连贯到一起,显现的威势! 竹林外,风雨交加,这不似冬天,那些雨点啪嗒!啪嗒!落在竹林中,就恍似慵懒的夏天。 而站在木屋外的书生,此时却尽在望着苍穹。 天空的那边,又有什么呢?是谪仙?还是神灵? 平日里,这忘忧谷中,望天而修,也是平常该修的道法,紫气东来,顺而流入气脉之中,在武学修为上,可谓是事半功倍! 竹屋中,气息慢慢地平和下来,木屋内,原本浮在半空的物什,也渐渐地落在了地上,气息退去之时,那气势也是如此的轻柔。 而炼坤的身后,隐有一片山水。山水乃是之前,他在传授武道时,在宣纸上,随意题写而成。 夏炎等人啧啧称奇,李云山笑道:“道长武境不俗!可比云山厉害多了!” 李云山的话虽诚恳,可在炼坤的耳中,却更似是一个不痛不痒的笑话,“过誉了!” 若不是小师姐仙仙,生性傲慢的炼坤,又岂会将自身的武学,拱手相让? 这时,夏炎笑了,“炼坤道长,我们不妨过几招如何?”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在夏炎的眼中,透露着强大的自信,在李云山的心底,夏炎好战是件好事,但至少要拎得起自己的轻重。 柳青青则缄默不言,有些事,她比李云山看的更加清楚,就比如眼下的局势。 说到底,在这忘忧谷中,业已停留了十余日,每日的凌晨,夏炎便会照常醒来,醒来后,便掌灯,细细研读仙仙赠予他的古书。 当烛火灭去时,那些模糊的字眼,便在自己的心底,串联在了一起,无数的画面,在脑海中浮想联翩。 他的意识,在演绎着精深的武道,直至,武境散发出的气场,令屋外的竹林,也微微地颤栗起来。 随着时光的流逝,夏炎也从当初的闷葫芦,慢慢地成长为一个性情坚韧的少年。 如今,面对炼坤身上强绝的道法,他既然敢去试一试,就说明心底已有依仗。 炼坤眼中的笑意颇深,“小辈!不管你的武学如何!便是冲着你这份勇气,也值得老夫的赞誉!” 竹林外,时光静谧,可瞬而,竹林中,便有了草木簌簌声,一层空灵的气,自夏炎的脚下,慢慢的向四周荡了出去。 这一刻,李云山难以置信,他没有想到,十几日之前,夏炎还是一个雏子,可现如今,他的武学修为,竟被他演绎的好似变了一个人。 李云山也不得不重新再对夏炎的武道进行考量。 他想起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既是那个狠人的徒弟,又岂是凡人?” 只是,不知张顺贤压箱底的宝贝,还有多少没有面世。 苍凉的空气中,渐有了寒冬时,清冷的气息,萧瑟的竹林中,鸟雀之声,不绝于耳,可下一刻,这竹林中的声息便已然绝迹。 自炼坤踏出那一步开始,时间就深深地定格在了那一瞬间。 炼坤周身凛冽的气势,忽的一阵功夫,向那片竹林,席卷而去! 竹林中,竹叶纷纷,而此时,夏炎的胸口忽的传来一阵剧痛,一行鲜血顺着夏炎的嘴角,溢了出来。 可夏炎根本就没有看到炼坤的动作,心底不免有些苦涩。 “炼坤,拿出你的全部实力!不然我会让你后悔的!”夏炎心底在苦笑,他知道,现如今,只有打乱炼坤的节奏,自己才会有险胜的机会。 炼坤哈哈大笑,道:“小子!你会死的!” 阖上双眼,黑暗中,似有一道灵光,在牵引着夏炎,慢慢地向光明走去。 可周围的黑暗,却恍似一道潮汐,将自己的所有,皆淹没在了其中。他拼命地呼吸,那种窒息的感觉,快要令他绝望了。 脑海中,出现了少女青涩的嗓音,“公子!若水等你,公子,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夏炎心底一怔,眼前的亮光,变得愈来愈盛大了,直至,那扇阒寂的暗门,忽的被人推开了。 当炼坤再次袭来时,夏炎看到了炼坤的动作,尽管依旧无法阻拦炼坤的攻势,但夏炎的身形,微微一闪,便堪堪躲过了炼坤的拳头。 在李云山的眼底,夏炎这一次的躲闪,可谓漂亮。可李云山又想不明白,为何在这短短几日间,夏炎的武境,竟会有如此惊人的转变。 难道,真的是因为炼坤的传道? 夏炎的躲闪,绝非偶然,这也令炼坤,再一次重新认识这个满眼青涩的少年。 “小辈,是你逼我的!”炼坤又消失了,可这次,他身上的气息,却恍似这竹林中的清风,愈发的令人捉摸不透了。 夏炎像一棵树,始终站在原地,他的根扎在了这里。 他深邃的眼神里,充斥着一片盛世的白光。 当所有人以为,夏炎会在炼坤强大的攻势下败北时,夏炎又轻松的躲过了一击,可接下来,他的身上,却受到了无数次撞击。 生命就要结束了吗? 这一辈子的荣辱得失,就要交代在这里吗? 这是夏炎心底仅剩的残念。 在身死之际,炼坤才收起了体内暗涌的能量。 夏炎值得炼坤的尊重,毕竟,那个少年与炼坤的距离,可谓是有如天地! 夏炎能做到如此地步,已经很难得了。 竹屋内,灯火凄凄,这一夜,窗外一片绵柔的细雨,一直在下。 远观天幕时,天上有明月也有星辰,这不似一个雨夜,这些空灵的雨水,是神赐予世界的! 夏炎躺在竹床上,面无血色,周围站满了人,那些生性傲慢的书生,这一刻,皆是如此的敬重躺在竹床上的少年。 白日里,夏炎与炼坤的较量,他们看在眼底,记在心里。 炼坤实力如何,他们自是清楚。 可这无名的小辈,却在炼坤的手中,险胜几招,这已是不凡了! 躺在竹床上的夏炎,令徐芷薇的心都要碎了。 尽管,柳青青一直在安慰这个满面清泪的女孩儿,可徐芷薇的泪,就像大河决堤,怎么止也止不住! 柳青青叹了口气,之后,声音渐变得冰冷,道:“你若是盼着他死!就继续哭吧!” 这句话很有杀伤力,徐芷薇顿时止住了眼中清泪。她轻轻地扯了扯柳青青的衣襟,“姐姐,他会无事的,是不是?”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柳青青一脸冷漠,指着躺在竹床上的夏炎道,“你且看!他这就要醒来了!” 柳青青的言语,令徐芷薇的心,慢慢地苏醒了过来,而躺在竹床的少年,手指先是微微地动了动。 之后,他咳了几声,徐芷薇面露喜色,道:“公子!公子!你果然无事!” 大概是感受到了徐芷薇心底的殷切,夏炎的眼睑,微微地颤了颤,他试图睁开双眼,可眼前却恍似堆积着一片巨石,他怎么努力,也睁不开双眼。 炼坤叹了口气,幽幽道:“能做到这一步,已是不易!接下来,就让老夫为你护法吧!” 炼坤将手掌,抵在了夏炎的背后,运气为夏炎调息筋脉,一层白气,自夏炎的周身,向四周慢慢地散了出去。 炼坤心底一惊,这一刻,他才真正的认识到,夏炎真实的潜力! 在炼坤的一生中,见识过无数高手,也遇见过无数惊才绝艳的少年天才,可诸如夏炎这种人,他却是第一次接触。 炼坤身上的气,游入夏炎体内,夏炎的身体竟恍似一个无底洞,不知要耗费多少真气,才会将那个无底洞填满。 这一切,在炼坤平生的认知里,无法解释! 因为江湖上,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神鬼莫测的少年。 当夏炎醒转过来时,炼坤的脸,憋得青紫青紫的,却又不得服输,“师叔!” 夏炎挠了挠后脑勺,方才,自己的脑子,就像是烧坏了。 过了许久许久,他才慢慢地反应过来,几个时辰前与炼坤的那一场较量。 “唉……” “炼坤前辈,夏炎当初也不过是开了一个玩笑,不作数的!”夏炎面有歉意道。 夏炎的话,炼坤很受用,但他自有自己的准则,之后的他,见到夏炎,便会喊夏炎师叔,这倒令夏炎心底觉得蛮过意不去的。 炼坤的道法不俗,一天的时光,被夏炎分为两面。 白日里,他会大大方方的修习炼坤授予自己的武道,而深夜里,他则会掌灯夜读仙仙赠予他的那本古书! 只是,夏炎不知悉的是,每当夜色降临时,柳青青就会守在夏炎的竹屋外,她会坐在那座竹屋的屋顶,望着头顶的星辰,一坐就是一整夜…… 柳青青的这种习惯,在未离开忘忧谷前,一直从未变过。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1章 未名之夜,思未名 风云诡谲的江湖,不断传出张顺贤的消息,因为张顺贤的出世,众说纷纭的江湖,在群侠口中,已慢慢地达成了一致。 江湖更似是张顺贤一个人的江湖! 自张顺贤再次踏入江湖的那一刻起,某些陈规,便已不得不做出改变了。 正道门派,一片萧条,夜晚降临时,本是繁华的街巷,却都选择了熄灯而眠。 不只是几个小国如此,即便是那些毅然傲立在东荒境的各大国度,最终也皆顺从了黑暗。 不知不觉,秋日已尽。夜雨江湖路,虽入初冬,可黑暗的街市上,却神一般地绽放着大片大片的红枫,只不过这些红枫,往往都是死人的鲜血。 张顺贤再次踏入江湖,就是为了报仇,既为了当年,那个难以忘怀的女子,也为了在那一夜之间,惨死在江湖中的兄弟。 有些事,不必再提了,它会尘封在旧日的余念里,慢慢地变成一片晶莹的琥珀。于是,再回头望来时的路,那些静止的画面,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的难看。 夏炎打算离开忘忧谷了,虽然,炼坤的道法,没有尽数在夏炎的眼前施展出来,可夏炎也知道一句话,叫,“适可而止!” 离开了,炼坤站在竹林间,远远地望着几人的身影,渐渐地迷失在一片氤氲的雾气中。 夏炎的离开,在炼坤的心底,是不舍的!所谓英雄惜英雄,在炼坤的眼底,夏炎是个英雄,而且比那些久经江湖的侠客,更像是一个英雄。 说起来,炼坤的心底,还有些难受。与夏炎相处的几日,给炼坤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若是夏炎师从自己,说不准过不一两年,自己的道法,夏炎便会悉数掌握! 那些身披青袍的书生,亦站在竹林中,远远地望着夏炎等人的背影,可他们更加敬畏,前几日离开的小霸王——仙仙! 虽然,夏炎也很厉害,但论起来见识长短,这些书生,确实比炼坤短浅了几分。 尧国的面积很广阔,它占据了整个东荒境北屿十分一二的领土。可有时候,夏炎也会想,东荒境之外,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呢? 离开忘忧谷后,要是按照李云山的意思,应是先去长春门中见识一番。 可这长春门,距离几人目前所在地,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这一日,江湖上疯传的神武,已隐隐露势,而在一条名为“凉川”的大河上游,有数个宗门,在此交战了数回! 凉川河源自凉州,若提起凉州,是要比常州更加宏伟的一座城池。这凉川河,绕着凉州转了半圈,后向东北方延伸了过去。 夏炎提议,暂且不入那凉州城了,倒是凉川河,更具吸引力! 李云山不想惹麻烦,但柳青青和夏炎一样,觉得凉川河更加有趣些,默不作声的徐芷薇,半晌后,也表明了自己的看法,“我支持公子的提议!” 这么说来,怯懦的只剩下李云山一个人。 李云山叹道:“你们这些小辈,大概没有经历过生死!” 可当,柳青青从腰间拔出那柄长剑时,李云山怔怔地望着那个眼含厉光的女子,若是说,现在柳青青欲要杀了他,李云山也信。 柳青青冷笑,道:“有我在,弟弟便无事!你若是碍手碍脚,我便直接将你杀了!” 柳青青的言语很冷冽,这一幕,令夏炎想起了朝歌。久经江湖的女子,性情比那些江湖中的侠客,更加的坚韧,也更加的现实! 受到了小辈的威胁,李云山心底苦笑不止,若是在常云峰上,小辈们对他的话,可谓是悉听尊便! 但,这可是江湖啊! 江湖更加的现实,也更加的残酷。或许,李云山要再次审视一番眼下的世界了。养尊处优的自己,是被常云峰惯出来的坏毛病。 路上,没人说话,于是,更加寂静的环境,也在幽静的内心中,平添了一分凄然。 头顶上,时而飞过的鸟雀,发出一声声尖利的哀鸣,距离凉州已愈来愈近了,来时的路上,也曾在草丛间,见过已经风干的鲜血。 夏炎的眼底,始终有一片清澈的流光,那是自灵魂中延伸而来的光。每每入夜,他便会在自己的心境里,演绎着仙仙授予他的那本古书上的道法。 有时候,他也会感到震惊,为自己的修炼速度,为那本古书的厚重程度。 他也不过翻过了数页而已,可即便如此,那些晦涩难懂的文字,也要让他好好地研究数日了。 他为何想要去凉川河? 因为他需要战斗! 他需要在战斗中验证自己的修为。 他曾经说过,既入了江湖,那便要绝处逢生,不要给自己留任何的机会,每一次都是剑走偏锋! 凉州城中,灯火鼎盛。说起来,在东荒境这块神秘的大陆上,未受到张顺贤通牒的国度,已经不多见了。 尧国算是其中一个! 夏炎知道自己的师父厉害,可现如今,师父的真正实力,简直可以说是骇人听闻!难道,师父要倾覆整个江湖?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此时,夏炎的眼中都是星星。 师父,你可真是夏炎心底的偶像啊! 凉川河,夜色下,一片幽静。明亮的月华,打在草丛间。 是白日里寒湮的风雪,将周遭的一切,慢慢地粉饰上了一层白色漆料。 夏炎等人,站在那条幽寂的河水间,这里不似自己想象的那般,鲜血撒遍大地。 可倏而,那幽寂的风中,响起了一阵哨音。 夏炎心底一滞,喃喃自语道:“这股气息很熟悉,很亲切!” 柳青青站在一旁,也自是听到了夏炎的喃喃细语,幽幽道:“江湖上,有一处不起眼的宗门,叫血族!弟弟可曾听说过?” “血族?我倒是不知,师父背后的势力,倒是有一座宗门名为血隐门,不知可是与这血族有些联系?”夏炎若有所思,道。 柳青青笑道:“它们同样不是名门正派,也同样是心有信仰的门派。” 信仰...... 就像自己笃信师父一样吗? 夏炎抬起头,望着长空,天空的边缘,有一处鬼火,可那片鬼火,却在慢慢地接近自己。 鬼火晦暗,可离着近一些,才发觉,那些所谓的鬼火,不过是有人掌灯罢了。 他们身后披着一双灰色的翅膀,他们悄悄地落在了夏炎的身侧。 “夏炎弟弟!好久不见!” 来人竟是朝歌! 能见到熟人,已经是一件很幸运的事了,见到清丽脱俗的女子时,夏炎的眼眶,微微有些发酸。 “朝歌姐姐,师父他老人家,可好?”夏炎揉了揉潮湿的双眼,梗着脖子望着天空,似是在对朝歌说,又不似。 朝歌嘻嘻笑道:“弟弟,大哥他过得可好了!大哥说,没有你这个拖油瓶在身边,他觉得轻松多了!” 夏炎的眼神,渐渐地趋于黯淡,沉默了一刻,才微微地抬起头,鼓足了勇气,坚定地说道:“朝歌姐姐,定是在欺骗夏炎!” 朝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你既然看透了,又何必如此忧郁?” “因为,我想念师父了!”夏炎的眼神,始终是那么的黯淡,他似乎很难开心起来。 可见到朝歌时,他的内心,却又有了一丝安慰,朝歌不会骗自己的,我只愿师父过得好,就可以了。 朝歌叹了口气,道:“弟弟!你不要怀疑你在大哥心底的分量,其实大哥,真的真的非常器重你!” “为的是某一日像小师姐一样远胜于他吗?”夏炎在心底暗自叹息,道。 可倏而,他的眼睛,慢慢变亮了,既然已经想清楚了,那就不必庸人自扰了。 “朝歌姐姐!你身后的这批人,夏炎好似从未见过!”夏炎道。 朝歌笑了笑,摊了摊手,一脸无奈道:“你与大哥,共同生活了数年,竟不知大哥他平日里所为之事?” 夏炎心底一滞,对啊!师父常常离开落魄山,可师父却从未告知过自己,他究竟在忙什么。 夏炎叹道:“说起来,我确实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平日里究竟在研究什么!” 朝歌笑意颇深,“这批人马,十余年前,便追随大哥了!这批人马,被江湖中的名门正派,统称为血族!” 夏炎心底一滞,脱口而出,道:“血族?可是以血为食?” 朝歌嘻嘻笑道:“弟弟,你想多了!” 从朝歌身后走出的少女,姿容清丽,她的声音,更似风中银铃,清澈、动人,“血族之人,并非穷凶极恶的门派,只是,手中沾染的血腥颇多而已!” 这时的夏炎,才正眼打量了一番朝歌身后的那群人马,他心底一怔,喃喃自语道:“果然如她所说,他们确实是一批不俗的人马!” 少女眼神灵动,笑吟吟地打量着于尊,又道:“公子!不必忧心,在你还未踏入此地之前,我们就已将此地,打扫的干干净净,当然也包括那群白痴的灵魂!” 望向朝歌的夏炎,有些不解,道:“朝歌姐姐,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朝歌笑眯眯地冲着夏炎眨了眨眼,随后,从身后拔出了一柄长剑,道:“弟弟不是缺一把称手的兵器吗?大哥,他已为你寻到了!” “啊!可师父曾跟我说过,他要为自己寻一柄神武!”夏炎不得不正视了一眼朝歌手中的长剑。 朝歌笑道:“你且看好了!” 朝歌将手中的长剑,随意的一挥。 此时,远隔百米之外的树林,竟在这一剑之势下,被拦腰砍断。树木倒伏的声音,竟持续了整整一刻钟。 夏炎心底一惊,喃喃自语道:“乖乖!这柄剑,究竟是何来历?” 朝歌笑吟吟地望着夏炎,道:“现在,你说它是不是一柄神武?” 夏炎的心,久久难安。 他直愣愣地望着那片树林,这简直是骇人听闻的一击,况且,在夏炎的意识里,方才朝歌似乎还未动用内力! 这已经不是一柄简简单单的武器了,这可是能让江湖之人,拼死也欲要得到的兵器! “所以,神武提前出世了?”答案,似乎已经很明显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朝歌嘻嘻笑道:“神武出世的消息,只不过是大哥他所使的障眼法罢了!这柄长剑,一直被大哥藏在血族之中,这几日,我也是自凤渊,刚刚赶回来的!” “凤渊?”于尊若有所思地望着朝歌身后的那群人,那些人脸上皆有一分笑意。 “嗯!凤渊便是血族的属地!”朝歌道。 “师父,竟然蒙骗了整个江湖!”夏炎恍然大悟,道。 “所以,现在,你明白了吗?我早就说过了,大哥的真正实力,强大到令人难以想象!” 夏炎怔怔地点了点头,“师父可真是了不得!” 望向天空,清明的月色下,几人站在一条长河岸畔,流水哗啦啦,人间静安然。 门前的落雪,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从客栈里走出来时,天色已变亮,大地的边缘,一轮红日,起自东方。 夏炎将那柄荣字剑,埋在了凉州外的一座土坡上,他扔了那柄剑,一切也从此时重新开始了。 像回到了那座矗立在东荒境边缘的小镇上,朝歌、萍儿还有自己,守在窗户前,看着街市上的车水马龙。 那时候,自己好似有很多话,急于表达,却也最终被搁浅在心底。 想起过去,就好似大梦了一场,虽然离着不太远,恍似就在眼前。可时光之隔,却是这个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了。 窗被推开了,夏炎站在街市上,在明亮的光线下,他的身影,像一团浓墨,慢慢地向四周流淌而去。 那时的夏炎,似乎又变成了那个终日在落魄山上吐息练功的懵懂少年。 他时常都会一个人站在那座山岭上,静静地望着天空,静静地享受着时光的微醺与静谧。 可这一切,回不来了...... 再也回不来了......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2章 墨缘谢苍生 朝歌不急着走,此次,凉州城外发生的事,江湖上已有风声,这风声倒不是那些败北的门派传出去的,而是朝歌故意外传的! 冬日里,风雪飒飒,凉州这座城池,虽不算尧国内最为盛世的城池,却也是东荒境北屿赫赫有名的城池。 如今,夏炎等人恰逢尧国内举办的武道大会,这武道大会,有些说头,据说东荒境多数门派都会派人前来参加。 一则是给足了尧国国主的面子,二则是为了趁机打探那件圣物的消息。江湖上,早有算命先生,推测那件圣物的出世地点,这出世地点也恰恰离着尧国不远。 只是,江湖上又有消息传来,道是那柄神武,已经出世了。只是,究竟被何人所得,这在江湖上,也依旧是一则秘闻。 张顺贤有意将神武出世的消息,传遍江湖。可江湖上的人士,又岂能猜到,那柄神兵利器竟掌握在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手中。 既然将消息传出去了,那鸡飞狗跳的江湖,也自会更加有趣了。 背后背着一柄青铁剑的少女,一路狂奔,偶尔,她也会向着自己曾经走过的那些城池,回头再望一眼。 她的心底,从来都不缺笑声,她灵动的嗓音,流淌在风中,好似风铃般,悠悠地回荡着。 “小师弟!师姐在未来等着你!”说罢,她身形一闪,更似是天上的云,水中的波,无声无息,便消失在了原地。 之后,那恰似风铃的笑声,依旧搁浅在身后,直至许久许久之后,风也熄了,雪也停了,浮云凌波,赤阳悬天! 凉州城里,不缺热闹的事,街头上,商贩云集,来自各大国度的商品,在此地,皆有销售。 徐芷薇手里拿着一根糖葫芦,笑嘻嘻地跟在夏炎等人的身后,而柳青青则停在一处笔墨摊上,随意的翻看着一些山水墨画。 夏炎笑道:“柳姐姐,你能读懂这画中的意蕴吗?” 柳青青指着一幅画,道:“这幅画,我要了!” 那卖画的老翁,笑道:“姑娘倒是慧眼!这是老夫倾尽多年所画的一幅画,你既能看透它的不俗,这幅画,就当老夫赠予你的吧!” 此时,站在一旁的李云山,却皱起了眉毛,半晌后,他一脸惊愕,指着老者说,“你可是那江湖上威名赫赫的疯道人?” “老喽!老喽!以前的事,可都不作数了!”老者笑呵呵的将摊上的画作,收了起来。 柳青青笑眯眯地望着老者,道:“我认得你,十几年前,你的真实身份乃是青云山上的玄冥老道!” “哦?”说到此处,老者倒是有些惊讶。 老者笑意绵绵,道:“我不是玄冥老道,也不是所谓的疯道人,你眼前所识之人就是我!我只不过是个糟老头子!” 夏炎叹道:“唉!没想到这世间的高人,竟不敢承认自己的身份!” 方才,老者就留意到了夏炎,此时,老者再仔细打量了一眼夏炎,惊觉此子不俗! 老者抚着长须,悠悠笑道:“你这小子!性子倒是直爽,但你说的话,老夫爱听!” 柳青青笑吟吟地望着夏炎,道:“弟弟!此人心怀天下!” “哦?难不成空有心怀,没有胆量?”夏炎也在笑,他微眯双眼,似是要将老者身上扒下一层皮,才能作罢! “既认出了老夫,那便随老夫去小宅中一聚吧!”几人更习惯喊老者疯老道,据后来夏炎的说法,疯老道这个称呼更亲人! 凉州城,车水马龙,盛世繁华。 在一条曲曲折折的小径里,林荫下,光影徘徊,流光打在夏炎的脸上,那片光就像那些被他淡忘的岁月。看起来虽动人,可一旦拾起来,便会心伤不已。 尾随在夏炎身后的柳青青,一直都是笑颜笑语,在疯老道的面前,她比在任何人的面前都要坦率、直白! 一座占地不算宽广的宅院,出现在几人眼中,疯老道笑眯眯地指着这栋看似足有百年岁月的古宅,道:“这就是疯老儿的家了!” 推开那扇朽烂的木门,岁月似乎也在咯吱咯吱的响动。 疯老道指着院中的一棵老槐树,笑意绵绵,道:“说起来,这棵老槐树,自我隐居凉州之后,就一直伫立在这里了!老夫也忘记,它究竟有多少岁了!” 疯老道呵呵笑着,他苍劲的身躯,像钢筋一样坚韧,他轻轻地抚摸着老槐树,就像在抚慰一个老朋友一样。 随之,他推开了那扇木门,砖石所砌的古宅,经得住时间的考验。方一入屋,便令夏炎等人心底一惊。 那四面墙壁上,竟皆是疯老道所绘的山水。 山水中,内蕴灵性,望一眼,便真的恍似身在山野之间,有青岚拂面,有流水叮咚,更有冬日里的暖阳,融化了长河上的冰面。 “既相逢便是缘!” 疯老道指着柳青青,道:“可我疯老儿与你的缘法最深!” 这倒令柳青青心底一喜,这江湖上盛传的玄冥老道,竟在这一日,有幸遇见。而能令疯老道说出如此真挚的话,倒是令柳青青心底激动不已。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柳青青拜会玄冥道人!”柳青青鞠躬作揖,一脸谦卑之意。 疯老道没有多做啰嗦,指着一幅山水,道:“这幅画如何?” 柳青青心底一惊,见这山水,仿似经历半生,画中气势内蕴,极尽岁月的苍劲,这更似疯老道沧桑的面容,柳青青随即说道:“这画乃是一生!” 疯老道哈哈大笑,又指向另一幅画,道:“你再看这幅山水!” 这时,柳青青的心底,却泛起了一阵忧愁,眼前的这幅画,穷尽岁月之美,仿似一个少女,在情人面前,痴痴地笑着。 柳青青脱口而出,道:“这乃是青春!” 似乎说到了疯老道心中的痛处,他长长地叹道:“没想到,奔波了半生,疯老儿才找到了自己的知音!” 眼眶中苍凉的泪水,无声的落着,疯老道边哭边笑,不愧被江湖之人称为疯道人! 看到疯老道如此,生性敏感的夏炎,心底也是难过不已,他从来都不会安慰一个伤心人,在他的世界里,他只会感同身受。 所以,这凄凉的午后,院落里的白光,已不甚繁盛。 苍凉的飞鸟从头顶上慢慢地划过,那些模糊的哀鸣,搁浅在了几人的心底。 悲郁寡欢,本应与这个年过半百的老者没有一丝联系,惨淡的人生,像流水一样漫过自己的心,那颗虽看似破烂的心脏,却早已不是肉做的。 是时光的冶炼,令心如此,令岁月亦如此!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3章 天青蔽暮雨 疯老道挥舞着毛笔,起笔作画,那张宣纸,就仿佛是疯老道的全世界,他游历在山水间,他的周身,仿佛有一片云雾,让人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一刻的功夫,一幅山水,已然成型,几人啧啧称奇之余,却也在那幅山水中,看到了一片崭新的世界。 疯老道笑言,“青青,你可愿拜疯老儿为师?” 柳青青心底激动不已,忙跪在地上,冲着疯老道磕了三个响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疯老道哈哈大笑,这是他多年以来最开心的一日,可,这时的柳青青,又有些为难,道:“师父,这江湖青青还是要走下去的!” “你走你的江湖,但疯老儿有一言,不得不提!”疯老道抚着白须,意味深长道。 “师父请讲!”柳青青自是知晓疯老道的不俗。因此,这一刻,她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 疯老道笑道:“这江湖是要走的!可务必要懂得杀戮的轻重!” 这时的夏炎,倏而想起了自己的小师姐仙仙,仙仙武境高强,可若是说起来,死在仙仙剑下的人并不多。 虽然,夏炎依旧理解不了疯老道言语中的深意,但是有一句话却警醒了他,“上天有好生之德!大地有载物之厚!” 疯老道的话,夏炎谨记在心,游历江湖,要懂得宽恕众生! 疯老道隐有谪仙之姿,他的气息,缥缈而又淡泊,他的一姿一态,皆富灵韵。 他笑呵呵地指着方才画的那幅画,悠悠道:“徒儿,这幅山水,乃是耗费了我半生的修为所作,这幅画与之前老夫赠予你的那幅画,一同赠予你了!” 疯老道的话,令众人心底皆是一惊。 “他莫不是在开玩笑吧!”徐芷薇捂着小嘴,喃喃自语道。 可此时的柳青青,表情却极为的庄重,她从桌案上,捧起了那幅画,而此时,那画中,似乎隐有剑气,剑气竟自宣纸中,飞射而出! 一股强横的气息,顿时将整座小宅都笼罩在了其中。 不多时,午后的街巷上,竟皆充盈着一股恢弘的气息,是剑气,那剑气溶于自然之道,即便凉州城中高手再多,却也无法解了这道剑气! 夏炎相信了疯老道的话,见疯老道鹤发童颜,他的心却抽搐了起来,疯老道手中持着一杆墨笔,他似乎又变成了那个茕茕孑立的老翁,就仿佛站在疯老道眼前的这些人,皆是院落里的石墩。 激荡的空气中,是疯老道的叹息声。 直至,屋外的老槐树上,飘下了几片落叶,疯老道站在原地,他自己已变成了一块僵硬的石墩。 这时,柳青青才反应过来,疯老道已经圆寂了。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疯老道最开心的一日,而这一日,却也是他的死期! 但,在疯老道的眼底,已经足矣。因为,他的武学修为,已经有了传人! 那两幅画,便是他终其一生修炼的武道结晶。 疯老道走了,这一日,院落里的老槐树,落下的树叶,如凄凄的泪水,不断地飘零在风中。 柳青青的心很痛,她抱起疯老道的身子,将他安葬在凉川河的河畔,她拜了又拜,那一日的午后,大概也是柳青青这么多年以来最伤心的一日吧! 天空飘着零星的雪花,后来,那场雪越下越大,大地上,被铺陈的一片素白,这场雪似乎在送疯老道最后一路。 在客栈里,柳青青目视着疯老道传给她的两幅画作,久久无言。 画中的山水,逼真到能引人入境,就仿佛身边,就是一片山谷,那缥缈的云絮,那幽谷中的青岚,那山水间,迸溅在阳光下的零星水花。 数日以来,柳青青未走出客栈一步,倒是夏炎,时而会走进柳青青的房间,送一些餐食。 柳青青心无旁骛,她的房间里,有一股墨香,扔在地上的宣纸,随处可见,她在临摹疯老道的画作,即便,画的已经很像很像,可其中的内蕴,也唯有柳青青心知深浅。 晚上的时候,换做夏炎,坐在客栈的屋檐上,守护着柳青青,房间的窗,随着风,开开合合,柳青青却没有刻意掩上那扇窗。 几日的时光,过得很快。简简单单的时光是晨间站在广场的少年,手中拎着的纸鸢,这时光飘着飘着,就已经距离自己好远好远了。 直至,暮色已晚,街市上,皆已挂起了灯笼,夏炎的身体,顺着客栈的屋檐,轻飘飘地落在了柳青青的窗户前。 “青青姐姐,还需几日?”夏炎笑吟吟地望着柳青青,喊道。 倒是柳青青一愣神,这才留意到坐在窗前的夏炎,她将手中的宣纸,揉成了一团,扔在了地上,“弟弟!你要不要与姐姐较量一番!” 夏炎哑然失色,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夏炎清楚姐姐武道的深浅!” 可此时,柳青青却将手中的毛笔,随意的一挥,这看似简单的动作,却招惹来了一阵清风,清风中,隐约间,有一股内蕴的杀气。 夏炎心底一惊,忙着从背后抽出那柄神武,奋力地挡在自己的眼前,可即便如此,他也硬生生的被柳青青身上的气息,硬逼着退去了百十米。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夏炎的身体,抵在了墙边,站在一条黑魆魆的胡同里,朝歌的眼神,明亮而又清澈,她莞尔一笑,“弟弟的武境,倒是进步的很快嘛!” 夏炎心底一惊,“朝歌姐姐?” 朝歌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弟弟何时才能保护姐姐!” 那时的夏炎,面颊变得微红,道:“朝歌姐姐勿要戏弄夏炎了!” “嘻嘻!听说夏炎弟弟,又有了新姐姐?”朝歌冲着夏炎,微微地眨了眨眼,道。 夏炎有苦难言,嘀咕道:“谁让夏炎这么好欺负呢?” 朝歌佯装着,一脸惊讶道:“哦?是谁欺负弟弟?姐姐这就为弟弟出气!” 夏炎一脸苦涩,“姐姐,勿要戏弄夏炎了,难道夏炎看起来很开心吗?” 朝歌笑了,此时的朝歌,才渐渐地认真了起来,“带我去见你的青青姐姐!” 那扇虚掩的门,被夏炎和朝歌,轻轻地推开了,柳青青立在客栈中,轻揉着额头,她时而叹息,时而苦笑,没人知道她心底在想些什么。 朝歌笑道:“玄冥老道,可是江湖上的大人物啊!” 柳青青闷声应道:“可师父他已圆寂!” “你的出现,拯救了他!”朝歌拾起了地上被柳青青废弃的宣纸,意味深长道。 “师父他终其一生,也没有走出这片山水!”柳青青苦笑道。 “可,你便是他的世外桃源!”朝歌道。 “但愿!可青青要先从师父他的这两张山水中走出来,才可!”柳青青叹道。 朝歌冲着夏炎挤了挤眼,道:“弟弟!我饿了!你的青青姐姐也饿了!” 夏炎心领神会,道:”二位姐姐,夏炎去为二位,买些吃的!” 夏炎掩门而去,当走出数百米之后,他回头望了一眼,却觉那空气中,有冰冷的颗粒,在相互碰撞。 直至,走出那条巷子,而令夏炎目瞪口呆的是,那条悠长的小巷里,却飘起了一片片枯叶,枯叶悬浮在半空中,可过了一晌,躺在地上的碎石,也在一股莫名的气息下,悬浮在了半空之中。 这简直是骇人听闻的一幕! 夏炎没有回头,可这一生走过的路,又有几次,在回头的那一刹那间,被慢慢地领悟了? 街市上,车水马龙,夜色下的凉州城,更加的富有魅力。 徐芷薇不知从哪里冒出头来,她轻轻的从夏炎的背后,蒙住了夏炎的双眼,眯着眼睛,嘻嘻笑道:“猜猜我是谁?” 方嗅到那股清香,夏炎不用想也知道,这搞怪的少女,正是徐芷薇。 夏炎笑道:“是芷薇姑娘!” 徐芷薇翻了翻白眼,“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呆子!” 这倒引得夏炎呵呵傻笑,他指着路边的小吃摊,道:“芷薇姑娘饿不饿?” “你不问还好!你既问了,我倒的确有些饿了!”徐芷薇摸了摸自己的肚腹,道。 两人闲坐在一处饭庄中,街市上,灯火皆已点燃,夜里的凉州城,比白日更加的繁华,也更加的热闹。 夏炎神情怅惘,“师父!也不知你过得好不好!” 徐芷薇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一脸好奇地看着夏炎,道:“呆子!你师父帅不帅啊!” 徐芷薇的话,倒像一块鱼骨头,卡在了夏炎的嗓子眼里,他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师父,自是要比夏炎威武多了!” “呆子!呆头呆脑的大呆瓜!”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在徐芷薇和夏炎的心底,似乎皆已有了属于对方的一个位置。 夏炎手里端着一杯茶,徐芷薇的话,倒是令他噗嗤一声,将口中的茶水,都喷了出来,他苦笑道:“原来,这就是芷薇姑娘对夏炎的印象!” “可不是嘛!难道你不是?”徐芷薇笑眯眯地看着夏炎,越是看,便越觉得眼前的少年万分有趣! 这倒令夏炎有些不自然了,夏炎放下手中的茶盏,望向街巷,道:“听说这凉州城中,将有一场武道大会!” “哦?你可想与群雄比试一番?”徐芷薇问道。 夏炎笑着点了点头,道:“有这种机会,自是要参加的!毕竟唯有通过战斗,才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实力!” 徐芷薇双手拄着下巴,道:“若是有一日,你能胜过江湖中所有的强者,你便与芷薇一同隐居吧!” 徐芷薇的话,令当时的夏炎,微微有些错愕,只是,好多年以后再想起徐芷薇的话时,心底也不知该开心还是该难过…… 徐芷薇总是会想一些很远很远的事,徐芷薇的眼里只有星星,徐芷薇是个爱做梦的女孩儿。 那时的夏炎,轻轻地点了点头,却也再未说些什么。 凄寂的雪花,一直在下,街市上,朦胧的灯火,被雪花覆盖,那是冬日里的浪漫。 徐芷薇很自然地牵着夏炎的手臂,而夏炎也再未从徐芷薇的手中抽出胳膊。 可以跟你在一起,真的很赞!这是徐芷薇心里的话,这是徐芷薇想说却说不出的话,她很怕很怕,夏炎会在未来的某一日,再次变成那个令自己感到陌生的路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哥!我可以喊你哥吗?”徐芷薇双手捧着腮,笑吟吟地看着夏炎。 好希望这一刻,会再变得慢一点...... 夏炎闷声应着,“嗯!” 徐芷薇的脸,冻得通红通红的,于是,夏炎为她买了一顶虎皮帽。 夏炎笨手笨脚,像徐芷薇说的,有时候他还呆头呆脑的,但夏炎的心性耿直,被他认定的人或事,他会谨记心里,终其一生,也不会忘记。 “哥!我冷!”徐芷薇捧着腮,口中喷出一口白雾,道。 “我们回家!”无意间说出的一句话,却成了那个冬日里,最温暖的一瞬间。后来的夏炎,时常会想念那个冬天,因为,自己还是当年的自己,而徐芷薇也还是当初的徐芷薇…… 雪花纷纷,溅在草丛间,也溅落在昏黄的烛火下,回到客栈时,柳青青在与朝歌喝酒划拳。 在这短暂的一日间,朝歌与柳青青竟成了挚友,这倒是夏炎没有预料到的。 醉眼朦胧的朝歌,一把揽过夏炎的脖颈,“哥俩好啊!六六六啊!” 夏炎叹了口气,再望向柳青青时,柳青青早已在昏头大睡了。 这个冬日不孤单,虽然不及落魄山上那般简单、幸福,可夏炎也读懂了一个词汇,叫做,“快乐!” 翌日醒来时,街头上森罗万象,这一日,也正是武道大会的第一天,江湖中,颇有声望的宗门,皆派出了人马来参加这场比武大会。 夏炎站在人海中,此时的夏炎,是最不起眼的少年。 也是拜张顺贤所赐,江湖之人,皆知张顺贤有个徒儿,可关于夏炎自身的信息,却早就被张顺贤在源头上掐断了。 不日之后,圣物即将出世,而有幸得到圣物的人,也定是这群人之中,其中一个。 可在传闻中,圣物是有灵性的,它会自己觅主,但即便到了如今,江湖上的侠客,也不知那件圣物究竟是什么。 风风雨雨的江湖,剑光璀璨的江湖,在这一日间,也再次让天下人,见识到了它的真容。 那是生生死死,那是烈血与黑铁的融合。那更是一个时代的缩影! 夏炎目视着周围的人,修炼了仙仙赠予的那本古书,他的气势内敛,但眼神却变得锐利,锋芒毕露。 可隐在人群中的他,却依旧是那个最不起眼的少年……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4章 雨落群生 武道大会,如期举行。 凉州城中,人山人海,能够有幸目睹武道大会,是江湖上的侠客心底的荣耀。 白茫茫的落雪,像天鹅绒一样,漫天飞舞,雪落在了夏炎的肩头,也落在了柳青青的眉梢上。 朝歌在前一日夜里,便离开了,张顺贤惹得祸,在江湖上沸沸扬扬,朝歌要回去,替张顺贤分担一些潜在的威胁。 喧嚣的凉州城,因武道大会,变得更加的繁荣,夏炎站在广场外,静静地望着那座占地足有万顷的广场,江湖中,各大宗门的势力,也都聚集在这座广场上。 夏炎既能偶然遇见柳青青,也自然会遇到其他人,而广场的边缘处,就有一个身披青袍的青年,一直在默默地注视着夏炎。 青年身高九尺,站在人堆里,也是最显眼的一个。 他的笑容模糊,离着夏炎数十米外,他的身前,蒙着一层白茫茫的大雾。 被别人盯着的时候,实则自己的内心,也会随之有了心灵感应,所以,当夏炎回过头时,也恰巧与青年的眼神对撞在了一起,那场朦胧的大雾,源自青年那双深邃的眼睛。 此时的夏炎,心底一怔,青年的瞳仁,像是有一股强大的魔力,将夏炎的灵魂,撕扯进自己的世界。 青年在笑,那笑如晌午,微醺的阳光。所以,当他慢慢地接近夏炎时,那会儿的夏炎,神情迷惘,倒是比遇见任何人,都要紧张的多。 这究竟是为何? 青年的脚步声,在夏炎的世界里,犹如蛮横的霹雳,轰隆作响。 可当夏炎慢慢地醒来时,他躺在了一张床上,黄昏的光,静静地打落在床边,他方睁开双眼,便看到一脸忧色的徐芷薇。 他轻轻地揉了揉额头,轻声安慰道:“芷薇妹妹,夏炎无事!” 徐芷薇一把扑进了夏炎的怀中,哽咽道:“哥,你若是有事,芷薇也不活了!” 夏炎长吁了口气,将徐芷薇从自己的身上,轻轻地推开,道:“芷薇妹妹,以后就不要这么悲观了,难道你盼着夏炎死啊!” 徐芷薇愣是将泪咽了下去,眨着一双晶莹的大眼睛,像是夏炎生命里的一道门,在此时,慢慢地对他敞开了。 站在客栈的窗户前,夏炎默默地注视着街巷上的人马,可当他将眼神停在一处角落时,他心底一惊,正是晌午时,所见的那个青年。 他怎会在此?难道他一直都在跟踪自己? 这时,柳青青推开了客栈的大门,一开门,便开口随意的提起晌午时,在那广场发生的事,夏炎指着窗户外的那个青年,对柳青青说道:“你能看到他吗?” 柳青青顺着夏炎的指向,向窗外看去,在夏炎的眼底,那个青年,正微微眯着一双狭长的眼睛,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柳青青一脸惊愕,道:“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夏炎心底一惊,喃喃自语道:“啊?竟与我想的一样……” 青年身披一件青袍,青袍竟无风自动,街市上本无风,可此时,客栈里的那扇窗,却开始开开合合,这可是白日里的时光,却如此的诡异、阴森。 他究竟是谁...... “或许,他只想让你看到他吧!”柳青青笑道。 柳青青的反应,倒不像夏炎心底所想的那般,柳青青的心境很平和,似在叙述着一件寻常小事。 可当夏炎再次瞥向那处街巷时,青年的身影,却已然消失了。 武道大会,不日举行,这段时间,凉州城里的陌路人马甚多,而夏炎所在那座客栈,房间也都满了。 每到晚上,隔壁的那间房间,便会传出清冷的箫声,无眠的夜里,也时常是这段竹箫伴着自己直到天明。 次日,客栈里,有数名大汉,倒在了血泊中,而站在那些大汉之间的是一个身披黑纱的女子,女子身形高挑,剑眉入鬓,可谓是有一种英姿飒爽的美感。 客栈的大堂围满了人,可官府里的兵马,却皆选择了缄默,在武道大会期间,凉州城中的兵马,只负责维持秩序的安定。 至于,在刀剑下枉死之人,他们一律不管,这时的凉州城,已是名副其实的江湖。 而江湖中的血腥,也如模版,栩栩如生的刻绘在凉州城中。 女子清冷的背影,看起来就像雨夜里的青竹,清新且微醺的气息,自女子手里拎着的那壶酒,慢慢地流淌到客栈外。 此时,伫立在客栈里的小二,硬着头皮,将女子拎着的酒壶,打满了酒水。 可在女子的长袖间,微微露出了一角,那是一根竹箫,看到那根竹箫,夏炎也想起了那一个个无眠的深夜。 无眠的夜里,夏炎会想起张顺贤,会想起萍儿,也会想起刚刚离开的朝歌,可那个自己未来得及表达心意的女子,却似鱼梗在喉,他的心底,有些难受。 “姑娘!这根竹箫,可否让我一观!”夏炎的脚下,是一片血印。他毫不在乎的走向那面容清冷的女子,他笑着指着女子袖中的竹箫,说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女子微微一抬眼,那一瞬,女子的眼中,有流光出没,而那道流光,也恰是一道剑气! 剑气涌向夏炎时,他坦然地目视着女子,直至,剑气入海,而夏炎的眼神,也依旧古井无波。 女子倒是略有些惊讶,“哦?你是何人?” 夏炎笑道:“江湖中人!” “敢问英雄尊姓大名?”女子的气息,轻柔、清澈。 “夏炎!” 修炼了仙仙留给自己的古籍,周身的气韵,也一直都在改变,直至,某一日醒来时,站在李云山面前的少年,就恍似换了一个人,那时的李云山心底震撼,却又无法解释。 所以,此时的夏炎,心平气和地站在女子面前,倒也没有半分怯懦。 “夏柔!”女子将手中的竹箫,递给夏炎,笑靥如花。 “哦?与夏炎同姓?”夏炎佯装惊讶,眼底却含着一股笑意。 “你住在附近?”夏柔道。 “离你很近!就在你的客房旁边!”夏炎微微耸了耸肩,道。 夏炎从容应对,他在笑,有人却在吃醋。 徐芷薇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哽咽道:“夏炎!你又有了新欢!夏炎,你可真是无耻!是我徐芷薇看走了眼!” “唉!夏炎无能!”夏炎垂头丧气的样子,很好玩,在夏柔的眼底,看来是如此的。 徐芷薇一把拽过夏炎的臂膀,怒气腾腾地瞪着夏柔,道:“这个男人是我的!” 夏柔哑口无言,而夏炎的心,则是苦楚不堪,“芷薇妹妹!可不可以不要闹了!” 徐芷薇狠狠地拧着夏炎的臂膀,痛的夏炎,龇牙咧嘴,“我看你还敢不敢!我看你还敢不敢!” 徐芷薇呲着一对小虎牙,恶狠狠地说道。 夏柔被逗笑了,站在一旁的柳青青,也是忍俊不禁,倒是李云山却一直拍着自己的额头,大呼,“荒唐!荒唐啊!” 折腾了一上午,倒是夏柔也顺利的加入到了众人之列。 只是没想到的是,夏柔亦如仙仙和柳青青一样,乃是孤身走江湖。 夏炎啧啧称奇,道:“现在的女孩子,可真是可怕!” 夏柔讲起自己在江湖上的所见所闻时,倒是风轻云淡,只是,在几人的心底,夏柔的经历,简直可以说是惊天动地! 而论起自己的武道,夏柔也是大大方方的说道:“只要败一次,便是死局!” 夏柔的说法,跟夏炎心底的意念,不谋而合,剑走偏锋,劫后余生! 不会接受上天的施舍,每一步都走在刀口上。 问起死去的几个大汉是何身份,夏柔也只是随意说了一句,“荣朝!” 夏炎心底一怔,“这可恶的荣朝,竟在自己的身边开花!” 再提起荣朝时,夏炎心底感到膈应。 次日,也是武道大会,举办的第一天。城中央的广场上,摆着数个擂台。武道大会,江湖之人,皆可参加,据说,每年的武道大会,尧国都会动用大量的人力物力。 在比武中胜出的武者,会得到尧国赐予的丰厚奖品,其中也包括一些在江湖上,早就扬名的神兵利器。 当然,比起那件即将出世的圣物,这些俗物,倒是逊色了不少。 夏炎站在最南边的一座擂台,因擂台上比武的乃是如他一般,满面青涩的少年。 他当然会好奇,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武境究竟会强到何种程度! 夏炎的身边,只有夏柔一个人,而柳青青早就被徐芷薇拉着去逛街了,在徐芷薇的眼里,这场武道大会,就是一群疯子举行的盛会! 而李云山却去了另一方擂台,因为那座擂台上的人,实力似乎更加的强大。 至少,那个场地的人是最多的! 擂台上的少年,手持一柄黑铁剑,而另外一人,则持着一件拂尘,所以,不难看出,手持拂尘的人,乃是道家修士。 而手持黑铁剑的少年,却像夏炎一样不伦不类。 夏柔笑道:“你觉得哪一方会赢?” 夏炎沉思了片刻,道:“那柄黑铁剑,不是俗物!” “哦?”夏柔眼底的笑意未消,似乎认可了夏炎的想法,但她在等待下文。 黑铁剑出鞘的那一刻,擂台的四周,温度足足下降了十几度,众人的内心,皆有一片阴森、诡异之意。 少年的笑声乖戾,深邃的瞳仁里没有光,就只是一片黑暗。 望着擂台上的少年,夏炎似乎能够感同身受,这一刻,令他想起了那个雨夜,自己跪在落魄山上,苦苦哀求师父的原谅。 不知为何,总觉得,彼此的命运,会纠缠在一起,和夏柔,和柳青青,和徐芷薇,和李云山,还有擂台上,这个手持黑铁剑的少年...... 有的人,只是初见一次,就已经值得,就像柳青青的师父疯老道,也只是出现在了柳青青的生命里一阵子而已。 再看向擂台时,那手持拂尘的少年,身边却起了一场雾,那场雾,隔断了所有人的视线,而在那片雾气中,竟有霹雳,从半空,铿锵一声落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充满现实主义的擂台,却无人关注,只觉身后有一片雾,像平日里的任何一场雾气一样平常。 无人回头观望,在他们的眼底,冷锋交接,更加的痛快! 阵阵刺眼的霹雳,将场地与外界隔绝,而场下的众人,更像身处在一片异世界。 拂尘静静地挥舞,时间慢慢地凝固,当那个手持黑铁剑的少年,冲破迷雾的那一刻起,他猩红的双眼,令他看起来更像是一头野兽。 那场雷电,炸的他皮开肉绽,可他在笑,在诡笑,直至那笑声,变得愈来愈猖獗,变得愈来愈嚣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张三算!”少年猛地挥起长剑,那片雾气,忽的一阵功夫,被一片剑气冲开了。 剑光凛冽,自剑身上,流淌出的气息,更像是自灵魂深处,溢出来的气息。 而此时,广场的四周,竟隐约间,多了几道暗影,一开始,会认为,那片暗影,不过是光打在物体上,留下的影子。 可慢慢地,现实开始向众人讲述着一场神话。 暗影在动,那些阴暗的颗粒,在相互碰撞,之后,暗影开始疯狂地扭曲,直至,慢慢地幻化成一根根坚韧的锁链。 在忘忧谷中,见识了仙仙的道法,当时觉得很另类,也很惊奇。 但,当面对如今的场景时,却再一次改写了夏炎心底对武学的看法。 原来,世上真有神迹! 夏柔更加的平静,毕竟,她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可即便如此,面对眼前的两个少年时,她心底已在认可,“这一切,已是不易!” 暗影游走在炽烈的白光下,一瞬之后,手持拂尘的少年,吐出了一口黑血。 古怪的暗影,像绳索一样,捆缚在少年的身上,少年的双眼,忽明忽暗,灵魂的光,正慢慢地寂灭。 可,他硬是撑着,咬破舌尖,溅出一口鲜血,大喝道:“太上天雷诀!” 在极短的一瞬,世界忽的入夜。 黑魆魆的四周,伸手不见五指,可瞬息间,一道刺眼的霹雳,竟映亮了整片大地。 铿! 锵! 战斗延续到如今的地步,似乎已经注定了结局,可手持黑铁剑的少年,竟一跃而上,那柄长剑,忽的幻化为一道巨大的幻影。 那柄剑,从半空斩落下来,恰落在了雷潭之中。躁动的黑炎,顺着少年的周身,向四周疯狂地席卷而去。 有限的擂台上,却演绎着一场春秋大役,黑炎势如沧海,霹雳恍若绝巅! 站在擂台边缘的两个少年,目视着彼此,却皆哈哈笑了出来。 “张三算,不愧是你啊!” “李雨生你也不赖!” 他们跳下了擂台,他们皆昏死了过去......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5章 月下独步,影凄寒 “真不赖啊!”夏炎一脸神往,深深地感叹道。 之后将两人背在身后,回到了客栈。 此时的夏炎,才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的武境,究竟有多烂。 若是,那两个少年的对手是他,那夏炎的结局,只剩下了一个字,“死!” 仙仙没有在夏炎的面前,展露过自己的真实实力,张顺贤同样也没有,当想起朝歌时,那个仿佛带刺玫瑰的女子,能形容她的也仅有两个字,“不俗!” 所以,他们都很强,是自己难以想象的强大,夏炎见过张顺贤杀人的招式,可那时的夏炎,也只是看到了张顺贤拔刀的姿势,可当夏炎反应过来时,那人已被张顺贤斩于刀下。 夜里研读的古书,记载了形形色色的奇妙道法,那些晦涩的句子,自己要研读很久,才能读透。 至少,目前为止,自己的体术是有了长足的进步,当他凌空时,他就像一柄枯叶,轻轻地落于地上,甚至没有溅起半分的风尘。 回到客栈时,又是黄昏惨淡时,张三算和李雨生,躺在床上,闷头大睡。两人身上的伤势,没有伤其根本,他们皆是因脱力所致。 夜里,夏炎比以前更加用功研读那本古书,他也终于下定了决心,明日再去那场武道大会上一观。 他的心底,热血澎湃,情难自禁。 午夜的时光,是昏黄的烛火,以及坐在窗前,掌灯的少年。 夏炎认真起来的样子,很迷人。至少对于守在窗前,吹风的徐芷薇来说是如此的…… 夏炎的心底,有一片海洋,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片沧海也在涨潮落潮。 他似乎还没有发现,那本古老的典籍,正在那片浩瀚的波涛间,微微闪现。 夏炎能想到的,张顺贤已为夏炎做好了万全准备,夏炎没有想到的,张顺贤也提前替夏炎想到了,因为夏炎和仙仙一样,同样都是张顺贤心底的宝贝疙瘩。 窗外,一片寒气,冬日的凉州城,街市上灯火繁华,在一条幽静的小巷里,数十个脸上蒙着黑纱的黑衣人,正悄悄地逼近夏炎等人所在的客栈。 夏炎心底一惊,他的意识里,有一块小石子,啪的一声,落在了一片静谧的湖泊中,水层激荡,慢慢地泛起了涟漪。 他悄悄的从床铺上,拔出了那柄神武,他安静地坐在烛火前,佯装着研习武道。 屋外,一阵柔风,轻轻地刮起,木门咯吱一声,尽管声音很细微,却令夏炎手中的长剑,微微一颤。 你的命,我们收了...... 无言的寂静,慢慢地趋近于死寂,一颗小石子,贯穿了那扇木门,而此时,窗外,有一个蹁跹的丽影,静静地落在夏炎的房间里。 地上是一滩鲜红的血迹,一个脸上蒙着黑纱的黑衣人,躺在了地上。 柳青青皱了皱眉,“弟弟!来者不善啊!又是他们!” “我知道!姐姐!” 夏炎心底一动,他猛地推开门,身体在半空中,划着一个美妙的弧度,轻轻地落在地上,而此时,他的速度,忽的提升到了极致。 黑暗中,影子在相互重叠,手中的刀,冷漠地挥舞着,直至,空气里的血腥味愈发的浓郁。 街巷上,站着同样冷血的夏柔和柳青青。 “荣朝真的是越来越逊了!”夏炎一脸冷漠,嗤笑道。 瞬息间,夏炎的身影,也再次消失在黑暗中,通过对古书的研读,他的身法,已是不俗。因为,古书的前几章,教习的也只是身法而已。 枯燥的空气中,微小的粒子在猛烈的对撞着,而夏炎手中的那柄长剑,自出鞘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隐匿在黑暗中那些黑衣人的结局。 恍恍惚惚,夏炎再次消失了,可当他再次出现时,那柄长剑上的鲜血,在静寂的午夜里,更似是一朵娇艳的大丽花! 杀! 无声的呐喊,在这条街巷中,随着清冷的空气,向四周慢慢地延伸而去。 再次见到了荣字剑,也再次见证了荣朝的耻辱,剑在苍茫的雨夜里,疯狂地对撞在一起。 所谓的荣字剑,与夏炎手中的那柄神武,方一交锋,便折了! 暗涌的杀气,甚至比夜雨,更加的冰冷,也更加的阴寒。 黑衣在风中乱舞,夏炎的身法甚妙,他悄悄地从黑衣人的身边路过,然后那柄剑,忽的从黑衣人的身畔斩下,黑暗,冰冷,阴森。 不多时,能站着的人,已经不多了,而柳青青和夏柔守在那条街巷的末尾,两人更像是收割生命的清道夫。 死了......全都死了...... 冰冷的雨水,挂在发梢上,然后一滴一滴的溅落在街边的水洼里,啪嗒!啪嗒!啪嗒!更像是生命的轻跫。 夏炎的心底,并不快乐,因为,在他的命运笔记里,又记载了十余人的性命。 疯老道的话,依旧在他的耳边徘徊,可此时,柳青青却从暗处走了出来,她轻轻地抱住夏炎,拍打着他的后背,道:“没事的!弟弟!他们都是穷凶极恶之人,他们都该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是啊!他们都死了,似乎死得应当,死得其所。 张顺贤是个刽子手,在他的剑下,亡命人无数。 “可我夏炎,最终也会变成和师父一样的人吗?” 望着头顶上,那片幽暗的云层,望着,望着,眼角的边缘,便流下了一行清泪,那时的夏炎,心底虽然很难过,但也很痛快。 那些死去的人,已是他生命里的污点,怎么擦也擦不去...... 夜慢慢的趋向于黎明,大地东方,一片赤红的光线,正慢慢地打进夏炎苦涩的瞳仁里,昨夜,他听雨而眠,梦境里是师父和小师姐仙仙,他们在看着自己安静的笑,可最终他们却什么都没有说。 武道大会,照常举行,似乎没有人意识到,昨夜的那场夜雨下,死在江湖上的众生,因为死的不仅仅是荣朝的人,还有其余的各大宗门。 血隐门的眼线,已经遍布整个东荒境,血隐门更像是一张蛛网,将所有笼罩在其中。 恍恍惚惚,那场冰冷的夜雨,已经搁浅在了时光的大潮中。 直至,完全覆灭,直至一切,都已不再真实。 而彼时的张顺贤,也依旧如常,在古城里的一座酒肆中买醉。 江湖上,已经有很多名门正派,与张顺贤撕破了脸皮,但在张顺贤的意识里,这些都不重要。 古城中,亦在落着凄寂的雨,东荒境的范围之广,超出了大部分人心底的认知。 夏炎所在的凉州城,已是黎明,而张顺贤所在的古城,却依旧是朦胧的夜幕。 朝歌站在一旁,道:“大哥,你说那小子会被那人看中吗?” 张顺贤微微抬了抬眼睑,道:“他的事,让他自己去处理,你不必放在心上!” 朝歌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沉吟道:“大哥,你从未变过.......” 凉州城中,武道大会占据了城中央最大的一座广场,尽管李云山极力反对夏炎去参加这场比武大赛,可夏炎心意已决,他不在乎输赢,更不在乎生死! 曾经说的话,也在佐证眼前的现实,“剑走偏锋!”、“劫后余生!” 身披青袍的青年,站在一处角落里,眼中尽含笑意,他身高九尺,本是人群中的最显眼的一人,可青年的身畔之人,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 深邃的眼底,也依旧是一场茫茫大雾! 站在他身边的人,神情都极为的轻松,就仿佛被一层柔风,轻轻地包裹着,内心也变得惬意、舒爽。 青年的身上,没有刀剑,他就像一块鹅卵石,是没有任何棱角的。这是他的一面,当然他也有着外人不熟知的一面,可他的另一面,极少有人能够看到,因为看到他另一面的人,皆已倒在了血泊中。 负手而立的青年,如天幕上的云雀,但那片天空,却并非他的全世界。 此时,他的视野里,只有一个少年,而那个少年,却不似他。是放在人海里,最不起眼的一个人。 少年十五六岁的样子,身高七尺,比较贫瘦,唯一动人的一点是他的那双眼睛,灿若星辰! 少年正是夏炎...... 当夏炎登上擂台时,他生命里,某些固定的属性,已经略微有些松动了。 他没有回头,没有一丝犹豫,他坦然地站在擂台上,眼神一直都是柔和且平静的。 徐芷薇一脸忧色,站在人群中的徐芷薇,却不似夏炎。 徐芷薇的出现,令周围的人感到惊艳,脱俗! 柳青青和夏柔,手持利剑,笑吟吟地望着擂台上的少年。她们比李云山放得开,因为她们看的清楚,因为她们懂得信任! 在她们的意识里,自夏炎登上擂台的那一刻起,他已经赢了。 夏炎的对面,站着一个英姿飒爽的青年,青年手握一柄长剑,周身漫着一片清气。 风是清爽的,从青年的身畔,悄悄地划过,他身上的紫衫,也在随风轻轻地摆动着,他跟江湖上侠客不一样,他的心底只有一片清风。 “兄台,我们只论输赢,不论生死!”青年双手抱拳,微微笑道。 自铜钟敲响的那一刻起,擂台上,已没有青年的影子,刺目的阳光,让夏炎睁不开双眼,而在那片流光中,最璀璨的竟是青年的影子。 擂台上,一股清气悄悄地肃清了空气里的污浊,那层清气以肉眼可见的方式扫向四周。 与此同时,青年手中的长剑,也从半空斩落了下来。而此时,夏炎无意识地举起手中的那柄长剑。 耳畔“轰”的一声,尘埃遍及整片天幕,清流在风中疯狂地流淌。 青年的一剑之势,已让夏炎身上的长袍,破烂不堪。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是所有人没有预料到的一幕。 夏炎消失了,他不像方才的青年,也只是跃上了天空。 此时的擂台上,出现了一片片清影,这令青年心底一惊,这片清影像风中的流痕,像赤阳下朦胧的雨线。 能够熔炼自然之道,已是不俗! 青年没有急着出手,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机会,夏炎的足尖,轻点着擂台,他的速度,变得愈来愈快,当那片清影也消失在众人的眼前时,没有人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夏炎手中的长剑,裹着一片清风,他没有使出长剑的真正威力,他亦不想,展露出长剑的威力。 那本古书是不俗的,每每入夜,夏炎的眼前,就会有无数的人影,在演化着古书中的奥义,在落魄山上时,他的体魄就足够蛮横了。 他总觉得,自己的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而这也正是,他修炼武道的基石。 将身法熔炼进古书里的奥义,他的身体,就像一只云雀,从狰狞的大地间,一瞬即逝。 青年啧啧称奇,此时的他,才慢慢的认真起来。 或许,青年依旧没有看透,夏炎的倚仗,因为夏炎所修之道,也仅仅是这看似惊艳的体术而已。 所以,当青年使出道法时,也意味着这场比试,对于夏炎而言,慢慢变得艰难起来。 青年手中的长剑,被一层清气包裹,他随意的一挥长剑,在青年的头顶,竟出现了一轮弯月。 青年大喝一声,“月祭!” 清冷的弯月,在擂台下众人眼底,也仅仅是一轮略显得凄寂的弯月而已。 可对于夏炎来说,这无疑是一种刻薄的挑战,清冷的月华,竟慢慢地熔炼成一道道冰冷的剑气。 而此时,青年的身后,竟出现了一幅星图。 难道,这才是大道? 夏炎心底一惊,举起长剑,猛地在半空中一划,方才使出的体术,已经奈何不了青年了。 在剑气的逼迫下,他也渐渐地显出身形。 夏炎手中的长剑,以肉眼难见的速度,猛地挥向头顶上的那轮弯月。 可,似乎无济于事,因为那弯月,本就是虚幻,缥缈的。 夏炎咬着牙,他的身上,已有数道深可见骨伤口,但这一刻,他已感觉不到痛楚了。 他硬着头皮,将长剑收回,他的身法,可以说是神乎其神,可他的身上,却几乎没有内力。 可矛盾的是,他的心底,却有一片气海,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浩瀚。 他的眼神,愈发的锐利了,青年身后的那片星图,也同样熔炼了自然之道,像鬼神一样邪门。 “投降吧!不然你真的会死的!”青年好言相劝道。 “劫后余生!剑走偏锋!”夏炎怒喝了一声,身体竟诡异的变得扭曲,不再自然。 而与此同时,那惊人的速度,竟快过了星辰的微光,顶着头顶上那片冷月,顶着那一道道锋利的剑气。 夏炎手中的长剑,已经抵住了青年的胸口。 “所以,该死的人,究竟是谁......”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6章 会武 夏炎的眼神变得锋利,他的身体,仿似被一道无形的气场环绕其中。 这时的异象,或许也只有夏炎自己没有意识到吧! 徐芷薇捂着小嘴,一脸震惊,道:“这还是夏炎哥哥?” 当长剑抵在青年胸口时,青年的胸前,却仿似蒙着一层迷雾,剑没有刺穿,剑刺在了空气中。 未等夏炎反应过来,青年手中的长剑,顺势一划,夏炎的胸口出现了一条深可见骨的伤痕。 夏炎的身体血流如注,可夏炎并没有就此倒下。 他的速度,变得愈来愈快,甚至快过了幻影。自神剑再次出世的那一刻起,这也意味着夏炎一生里的不凡,从此时开始了。 一层无形的气场,自神剑出鞘的那一刻起,就已经难以休止,夏炎的双眼通红,他将手中的长剑,在眼前一横。 青年一脸错愕,“这还是他吗?究竟发生了什么?” 青年身后的那片星图,变得愈发耀眼了,而头顶上的半弦月,则在微微颤着,清冷的月华,化为一道道剑气,刺向站在场中央的少年。 可这一切,已经无济于事了,夏炎总能堪堪地躲过那一道道剑气,不仅如此,他的周身,被一层无形的气场笼罩其中。 神剑之势,恍若天威,可此时,站在场外的人群,却渐看不清晰场中发生的事了。 神剑无形,如清爽的秋风,如温暖的朝阳,如潋滟的水波,如宣纸上的青墨,青年的身体,被神剑之威,炸飞在半空。 岌岌可危的人,不再是夏炎了。可胸口那处偌大的伤口,却不允许他再多做啰嗦。 夏炎猛地一提气,身体如孤鸿般,飞跃上天幕,他变成了一只青雀,纵情在天空飞舞,当那柄神武,再次逼近青年时,青年的心底,已生出了死志。 青年身后的星图,慢慢地幻化为一轮炙热的红日,那轮红日,正在旭旭升起! 杀...... 心底的冷漠,如漠河冰冷的空气,那些温暖,已经难以驯化,身体,在冰冷与炙热的温度下,慢慢地徘徊。 青年手中的长剑,忽的绽放出万丈神芒,身后的那轮红日,已升至半空,如今,明月与红日同在,好一幅日月同辰! 广场上的石板,已经纷纷破碎,自青年所立的方位,那些碎石,竟轻轻地浮动在半空,而夏炎的脚下,却是一片片尘埃。 神剑一剑之势,已经能够镇压江湖群侯,那些破碎的石板,因神剑之威,被震碎,成为了一片片尘埃。 可此时的夏炎,仍旧是那个只修炼了体术的普通少年,但,他所表现出来的武学天赋,已经震惊了场下的所有人! 夏炎再一次消失了,当他再次出现时,青年的胸口,同样也出现了一处碗大的伤疤,青年站在原地,痛苦地喘息着。 如今,青年身后的那幅日月同辰,已经变得破碎了,就形同疯老道笔下的山水,那幅日月同辰,亦是一幅山水,如今那张载着日月同辰的宣纸,已经破了。 所以,青年已经处于败落的边缘。 “不错嘛!倒是超出了我的想象!” 站在擂台下的青袍青年,也正是数日前,在街口与夏炎对视的青年,青袍青年,身高九尺,放在人堆里,也是最耀眼的那个人。 如今,他再次出现了,站在擂台上的夏炎,如芒在背,贫瘦的身体,已在摇摇晃晃,他比擂台上的青年,好不了几分。 夏炎在笑,更似是在嘲笑自己,嘲笑自己这不堪的武学,他轻轻地抚摸着手中的神剑,喃喃自语道:“还好是你啊!好兄弟!” 一片清气,震碎了擂台上,残余的几块青石,此时站在擂台上的青年,手握长剑,遥遥指向夏炎,“我们之间的比试,还未结束!” 鲜血染红了青年身上的白袍,冰冷的空气,顺着鼻息,涌向身体的最深处,青年厉笑着,可这已不似当初他说的那句话了,“我们只论输赢,不论生死!” 这一刻,夏炎也笑了,他很满足,在这场战斗中,他感到兴奋,也感到痛快。 说起来,夏炎之前忽视了青年的体术。 较之自己,青年的体术,或有些羸弱,可当青年的体术与道境融合在一起时,却慢慢地演绎成一种极为可怕的组合。 擂台上,熊熊的火焰,是那轮红日。 而那片冰冷的月影,则是源于青年头顶上的半弦月。 杀...... 擂台上,尘土飞扬,站在擂台下的看客,对于擂台上发生的事,已看不清晰。只听到一阵阵轰隆轰隆的巨响。 不多时,擂台上,竟卷起了一道疯狂的龙卷风,风势迫人,那些身无武道的看客,更是被卷到了天上。 两人移动的速度愈来愈快了,那轮红日,也渐渐地变成一轮斜阳,枯木在发芽,乱草在生根。一个杀字,内蕴天地。一句痛快,解了青春期的风清日朗。 他们对撞在一起,又很快分开,夏炎杀红了眼,鲜血顺着他的额头上,慢慢地流淌到唇边,鲜血是如此的腥甜。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两人已变成了血人,而手中的兵器,也渐渐地变成了两柄血刃。 血水啪嗒!啪嗒!落在地上,光线已变得晦暗。 清风拂动着垂在眼前的发丝,那些因为激动而流下的热泪,令彼此想起了记忆里那段尚好的时光。 而此时,夏炎手中的神剑,发出一声剑吟,夏炎的身体,竟被神剑牵引着,扑向青年。 轰! 是天上,还是地下,这惊人的声响? 凄寂的天空,落着一条条僵硬的雨线,神剑指天的少年,沐浴在一片雷光下,他的视野,已经变得模糊,他的身体,就要支撑不住了。 而脚下的青年,似乎比自己强不到哪去。青年一脸惊讶地望着夏炎。 那一刻,夏炎也再一次冲破了青年的想象。 他简直强到离谱,所以本来以为已经很熟悉的一个人,此时也再次变得陌生了。 昏黄的夕阳,斜斜地挂在天边,这天上,竟有两轮斜阳,青年的身体开始左右摇摆,他苦笑着,将长剑拄在地上。 当那轮斜阳,渐渐地变成一轮残阳时,青年倒下了,而夏炎手中的长剑,在一片炽烈的白光过后,整个擂台,竟然塌陷了数百米之深。 战斗终于结束了吗...... 夏炎在笑,脸上流淌着一行行血泪,站在擂台下的众人,一脸错愕,这亦惊动了整个广场上的人。 究竟是什么样的高手,才会导致眼下的一切? 在那片凄惨的光线下,柳青青背着夏炎,走出了场外,徐芷薇脸上全是泪水,夏柔轻轻地擦干潮湿的双眼,这场战斗,带给了她们足够的感动。 而站在人群中的青衫青年,则在无声地笑着,“因为,你是他的徒弟,所以,这一切理所应当!” 青年消失了,他就像一片清浅的光晕,融入黄昏时,那片静寂的光线中。 李云山一脸悸动,他没想到当初的那个傻小子,武道竟变得如此惊人。 他同样不知道的是夏炎背后的那柄神剑。 夜里的烛火,被清风吹动着,微微地闪烁着。张三算和李雨生早已醒来,并且,他们醒来后,便去了比武大会的会场。 今日,夏炎闹出的动静不小,而夏炎不知的是,李雨生和张三算早已将自己当成了偶像。 无言的烛火,打在一处阴暗的角落里,女子静坐在房间里,她手边的长剑,有一股清冷的气息,而躺在床上的青年,身上到处都是可怕的剑伤,此人,也正是白日里与夏炎交手的那个人。 女子虽一脸冰冷,可望向躺在床上的青年时,她寒风万里的瞳仁里,也依旧有着一丝忧色。 “看你如何跟师父交代!”女子闷哼了一声,轻轻地推开客栈的门,走出了客栈。 凉州城里,是最不缺青楼的,每当夜色笼罩时,是这些艺伎们,生意最好的时候。 这夜里,凄凄的雨丝不断,而坐在青楼里听曲的青年,身上披着一件青袍,修长的身体,足有九尺之高。 他的长相英俊,气质不俗,他的双眼,总似埋在一片浓浓的雾气中,北风过境时,那片雾气,才会消减些。 可,谁会是他生命里的北风过境呢? 这是初冬,可夜里的寒风与凄凄的冷雨,却让这个冬天与平日里冰封万里的冬天,不太一样。 能解风情,既是那手持琵琶的艺伎,也是同样将江湖视为家乡的侠义之人。 青年手指轻轻地叩击着桌面,而窗外,朦胧的夜火下,却有数人早已等候在青楼的附近。 青年推开那扇窗,畅快的呼吸着。 可此时黑衣人的声音,却打破了青年的神思。 “长老!我们该回去了!” 街口,手持利刃的黑衣人,在灯火的点缀下,更似是一柄柄开锋的利剑。 青年笑道:“我总得给故人一个面子吧!” 说罢,便又开始畅怀的笑着...... 灯火下的艺伎一脸惊讶,因为刚刚青年还在自己的面前聆听曲乐,可当再次抬眼时,青年却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或许,他就是那片深沉的月影吧! 月下,柳青青与夏柔两人,警惕地站在客栈外,这一日,夏炎的举动,已经震动了凉州城中的各大势力。 但更令人头疼的是,不知是谁释放出去的消息,道是,张顺贤的徒弟,已经身在凉州。 值得庆幸的是,目前为止,还无人知晓夏炎的身份。 武道大会,还会举办十余日,可此地,已经待不得了。 翌日清晨,一个陌生的女子,造访夏炎等人下榻的客栈,女子身上有一股清冷的气质,这倒是与昨日与自己比武的青年,有些相似。 女子道:”想必各位今日也要离开了,师父让我来请你们去云台一聚!” 云台? 彼时的夏柔一脸惊讶,柳青青心底更是难以自已。 没想到,闭守空门千年之久的云台,亦向江湖敞开了大门。 这云台可是传承数千年的武道正门,不像荣朝一样,鱼龙混杂,云台只收天资惊艳之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数千年的传承,令云台成为江湖上盛传的寻仙之地。 可这并不是几人首先考虑的问题。 若是细细想来,也无他处去了,若是继续待在凉州城里,那势必会惹来麻烦。谁知那性情不定的荣朝,哪一日会将夏炎的真实身份暴露出去? 也多是因为,张顺贤派出的人马,一次又一次的将荣朝的人马,赶尽杀绝。 而杀戮的动作,总要比消息的传播慢上一步。 所以,几人商议之后,决定暂且去云台一蔽。 张三算和李雨生,天资惊艳,也自是得到了各大势力的赏识,而令夏炎感到惊讶的是,这两个看似稚嫩的少年,竟业已行走江湖多年。 问起两人的师门,两人的脸上,也只是苦笑而已。 夏炎喜欢追根问底,可最后的答案,却令站在灯火下的几人,黯然神伤。 “师门早已不存!” 简简单单的话,却令人喘不过气。 忧郁的瞳子里,倒映的是多年以前,那段快乐而幸运的时光,可那些时光,终不见了。 “好在,你们还在!” 有时候,安慰人的话,会像冰棱一样,尽管刺不穿心脏,却会让心底,好好地颤栗一分。 所以,夏炎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们。 女子道:“你二人,也随我等去吧!” 女子说她叫孙杉,与夏炎比试的青年则叫张笑,说起来,同行的人,越来越多了。 而那一夜,在青楼中听曲的青年,率先离开了。 青年耳目聪明,即使隔在千米之外,他也依旧可以听到夏炎等人的言语。 所以,他提前去了云台。 江湖之人,多不识青年,可张顺贤和斩月,却熟知此人。 坐在酒肆里饮酒的张顺贤,望天,笑叹道:“若是你在他的身边,我的心,倒也无忧了!” 翌日,几人离开了凉州城,原本武道高强的李云山,心底苦笑不止。 因为他的武学修为,已不足看了。 可有时候他也会开心的想到,至少自己得到了张顺贤的赏识。 他早就摆正了自己的位置,自赤鸢死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决定,自己定要为张顺贤,出一份力气。 夜里掌灯夜读的夏炎,常常提笔作画的柳青青,以及时而会吹着竹箫的夏柔,在李云山的眼底,皆是天资惊艳之辈。 所以,优秀的人总会聚在一起。而落魄之人,也会被命运串联在一起,就像自己的曾经。 路上有接应之人,孙杉仰望天幕,不多时,便有龙雀,从半空落了下来。 这种珍奇异兽,对于那些饱读诗书的书生而言,唯有在梦里才会遇见。 夏炎亦是啧啧称奇,这还是除却黑龙,自己见识到的第二种世间难寻的异兽。 走了,身后是一片浮云,走了,身后是一片深情。 夏炎紧紧地牵住徐芷薇的手,他的手臂,则被徐芷薇紧紧地抱在怀中。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7章 夜里挑灯看剑 时间过得很快,是朝夕之间,亦是岁岁年年。 不知不觉,离开张顺贤已过去了大半年。回想这大半年发生的事儿,心底略有感慨,却也被清风吹得一片模糊。 云海之间,乃是云台所在之地,而这座云台,竟筑在数万米之高的山顶上。 清冷的寒风,吹得徐芷薇小脸通红的通红的,她捧着腮,站在夏炎的身边,一蹦一跳的。 在夏炎的心底,徐芷薇早已变成了他生命里至关重要的那个人。尽管,偶尔他也会思念若水,尽管,有时候,他会大骂自己无耻。 可,他又舍不得眼前那个姿容靓丽的少女,夏炎看向徐芷薇的眼神,有时候也会冒出星星。 他也会感叹不已,“为何,当初自己没有发现徐芷薇的美呢?” 云台占地足有数万顷之巨,毕竟,身在绝峰的峰顶,这已是很大的手笔了。 那座座道观或是宫阙,在云海之间,仿佛没有根基,有时候,风吹过时,夏炎会觉得,那些道观与宫阙,会在半空摇摇晃晃。 这更显得此地的缥缈、灵动。 凄寂的天空,终年大雪不断,身在数万米的高空,可谓是“一览众山小”。 这一日,是夏炎几人,初登云台的一日。这一路上,一走便是数月之久,也难怪,毕竟几人赶路皆是用的脚程,若是御剑飞行,那数日便会抵达云台。 因云台的师门,特意嘱咐,此次踏足云台,定要拼一分脚力,如若不可,那云台便与诸人无缘。 数万里山河路,大雪凄天,风尘肆起,几人之中,数张三算和李雨生,最为激动。游历江湖数年之久,也自是听到过关于云台的传说,本以为乃是传说,却不晓得世间竟有真迹。 路上,幸得脚程赶路,张笑身上的伤,竟也因数月来的奔波,好的七七八八了。 这时的夏炎,才慢慢地读懂了云台长老的言中深意。 看来,在那些长老的眼中,早已看破了当下的一切,包括张笑被夏炎打败的事儿。 世间真有神迹,而神即是人! 站在云台上,望着浩渺的长天,亦会望向脚下的那片深渊,天可度灵,渊可噬灵! 自道观中走出的老者,犹如谪仙,道骨清风,他手中持着一柄拂尘,身上的青袍,无风自动。一看便知乃是道家修士。 令于尊感到诧异,甚至感到诡异的是,老者的身边,似乎总有一人尾随身后,可细细看去,又恍似一道流光,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当那人的面孔,渐渐展露在自己的眼前时,于尊一脸错愕,破口而出道:“竟然是你!” 此人,也正是在凉州城中,与自己对视的那个青袍青年,他身高九尺,长相俊逸,一看便觉不俗。 可,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自夏炎行走江湖后,青年是夏炎看不懂,也看不清的,那几个为数不多的人之一。 青年的身上,究竟有何深奥之处? 因他的瞳仁里,常年蒙着一层厚重的雾,那场雾,会将一切蒙在其中,让眼前所有渐不清晰。 青年在笑,像青岚一样,柔和、清澈。 他冲着夏炎,轻轻地勾了勾手,而彼时的夏炎,身体竟不受控制般,向青年身边飘去。 这...... 夏炎心底感到震惊,青年究竟使了什么法术?夏炎的身体,已经无法被自身掌控。 “夏炎哥哥......”徐芷薇大惊失色,捂着小嘴,忧心忡忡地喊道。 只是,站在徐芷薇身边的柳青青和夏柔,笑着轻轻地拉了拉徐芷薇的袖口,道:“芷薇妹妹,无碍!不必担忧!弟弟无事!” 李云山脸上平静,内心却涌动着一片片狂潮怒浪,“此人武境不俗啊!可在江湖上,却未有耳闻,他究竟是谁?” 站在青年身边的道长,微阖着双眸,心底传音,道:“这就是那个人的徒弟?” 青年心道:“长老!可看出他的不凡之处了?” 道长心言,“这孩子,根骨奇佳!可这也仅仅是表面看到的罢了!他内蕴沧海,可这片沧海,却令人难解啊!” 青年哈哈大笑,道:“这才是他的不凡之处!” “小兄弟,我叫徐寒,你要记住!”青年冲着夏炎,轻轻地眨了眨眼,道。 徐寒? “我为何要记住你?” 身体虽已被外人掌控,可夏炎不卑不亢的言辞,倒是令徐寒心底生出了一分好感。 “因为,提起我的名字!你会躲过一场生死之劫!” 徐寒的眼神,恍若星辰,是宇宙中,离着自己最遥远的那颗星辰,所以,徐寒的眼神,很冷、很冷。 一日之间,夏炎的心,久未平静,他反复的摩挲着光,摩挲着时光,摩挲着那一段段流年,可他的心,却变得愈发苍凉了。 死..... 很简单的一个字,寥寥数笔,祭尽一个人的一生。这一刻,生死在夏炎的眼中,已渐渐看淡,他初入江湖不到一年而已,他的心,在慢慢地接受着人间的陈规乱象。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所以,张顺贤之所以放心让夏炎自己独闯天下,是因为一开始张顺贤就已经看透了夏炎! 夏炎像自己的老爹——夏墨。自生下来的那一刻起,便已经注定了一生的不凡。 徐寒笑吟吟地看着夏炎,“小子!你师父没有骗我!你可真的越来越像那个人了!” 谁...... 那个人是谁? 就像空灵的水滴,落在一座空旷的房间里。 滴答! 滴答! 滴答! 清澈的水滴声,砸穿了光阴的厚度。然后,不断地响彻在灵魂尽头。 那个人究竟是谁! 可师父他似乎从未在自己的眼前提起过。 尽管,夏炎很想问,可他还是忍住了。 徐寒笑吟吟地望着夏炎,道:“所有的谜题,都在等待着你自己去解开!” 他似乎看透了夏炎...... 徐寒的身影,再次消失在茫茫的白雾中,徐寒就像是一片山岚,响彻在云间,撞击在山崖间,慢慢地,耳边就再也没有别的声息。 道长手中舞着一柄拂尘,道:“孩子!今后你便喊我未央爷爷吧!” 未央......爷爷? 孙杉笑着扯了扯夏炎的衣袂,道:“夏炎,还不叩谢师父?” 夏炎心底一滞,方才反应过来,忙着作揖抱拳,道:“炎儿不才,拜见未央爷爷!” 这平白无故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的人,更像是一场闹剧。 可这场闹剧,却在渐渐变得严肃...... 在自己恍惚的那一刻,夏炎的身体,被一片清气包裹着,随即浮上半空。 眼前流景不断,光阴四溅。 不觉时,已不知自己身处何地。 这一日,恍恍惚惚又走到了尽头,道观中,终日烟火不断,斜倚在门前的青年,望着漫天的星辰,偶尔也会感叹,“故时的岁月,才是自己最牵挂的!可此时的光景,也最终会沦为老黄历上随意翻过的一页!” 未央笑道:“可生命的意义总是在于推陈出新,不是吗?” 青年正是徐寒,那时的徐寒,微微有些怅惘道:“我常常会思索活着的意义,可最后,眼前也仅仅是一片空白!” 夜火袅袅,烛台下的少年,身侧坐着一个少女,少女捧着腮,痴痴地望着少年,她依在少年的怀里,笑眯眯地盯着夏炎的侧脸,道:“夏炎哥哥!他们好像都好厉害诶!” 夏炎轻轻地点了点头,道:“他们即使再厉害,也休想伤到我的薇儿!” 他不再是当初那个青涩懵懂的少年了,他的性格,在时光的打磨下,已经有了模糊的轮廓。 他瘦削的身体,像是有一条条龙脉,潜伏其中,那种力量的美感,体现在他的身上,如溪流湍湍流淌,尽显自然的性情。 他将徐芷薇紧紧地抱在怀中,轻轻地嗅着少女身上的清香,这才是少年应有的得意与清欢吧! 他回不去了,他的生命里,或许再也没有那座落魄山头,也再也没有那个性情若水的姑娘。 他失去了什么?他又得到了什么? 即使后来走再远路,喝再烈的酒,“得不偿失”这四个大字,他却再也没有读懂过。 悬崖间,浮动着一片片厚重的云,在夏炎的意识里,那座深渊,似乎总有一个声音,在召唤自己。 每日,他都会来此纳气修行,而心底的那个声音,也变得愈来愈清晰了。 崖底,究竟有什么?又是谁在每日每夜的召唤着自己? 在夏炎不觉时,徐寒已站在他的身后,“奇怪吗?有时候我的心底,也会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在呼啸,在哭泣......在哀嚎!” 呐喊吗? 呼啸吗? 或者说仅仅是哭泣而已...... 是不是心底那解不开的结?是不是当年那个难以忘怀的人? 崖底会有答案吗? 可,答案似乎都藏在了心底,或是被刻意隐瞒,或是被随意的雪藏在自己最不熟知的那处角落里。 徐寒负手而立,站在夏炎身边的青年,就像一柄出鞘的利剑,那柄剑不易与岁月妥协,或许,是因为自己无法饶恕自己吧! 徐寒说,夏炎只是初识武道而已,徐寒说,在自己没有离开云台前,夏炎的武道,务必要上升几个台阶。 所以,后来的日子,徐寒再也没有跟夏炎说起过自己的心里话。 徐寒不停的给夏炎喂招,每一次都会挫败夏炎,尽管每一次,夏炎的心底,总会膨胀到极点,可过后,便会像一个霜打的茄子。 所以,夜色笼罩时,夏炎常常会掌灯夜读,有时候,理解到深处,自己便会飞上屋顶,纵情地演绎着自己所悟的武道。 也常常是这时候,徐寒会远远地望着夏炎,有时候,他的嘴角会轻轻地上扬,有时候,他会哈哈大笑,这个少年似乎从来没有令自己失望过。 深至午夜时,徐芷薇会悄悄地敲响夏炎的房门,像一只小猫一样,窝在夏炎的被窝里,不肯起身,而夏炎,则会坐在木案前,一坐便是一夜。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夏炎的心底很明白,若是自己的武道不强,即便是身边的亲人,也最终会离他而去,这是人间的法则,而这种法则与原始森林里的法则一样,只不过会更深刻,也会更残酷。 徐芷薇斥责夏炎不解风情,可夏炎却认真的说道,现在的自己,无法给徐芷薇想要的生活! 也确实,就像徐芷薇曾经说过的那句话。 若是有一天,夏炎能打败江湖上最强的人,那么,夏炎便可以与自己一同隐居了。 想到此处,夏炎的心,常常会苦笑不已,因为,那时的他,也会想起另一个女子,她叫若水! 陪在自己身边的是徐芷薇,而心底的至深之处,总有一个位置,是留给若水的。 所以,夏炎不是不想,而是在极力的克制自己,尽量不要与徐芷薇发生关系。 常常是一坐便坐到天亮,夜深时,也会听到徐芷薇的梦呓,那时的夏炎会莞尔一笑。徐芷薇就像一只小猫一样,温柔而又可爱...... 黎明时,夏炎便会坐在崖前,静静地吐息纳气,这种习惯,自落魄山上,一直延续到如今。 尽管,有些时候,夏炎也会迷惘,这吐息纳气,似乎对于自己精修的武道,没有什么用处。 但,夏炎也从未忘记张顺贤嘱托自己的话,“每日定要吐息纳气,特别是在晨间。” 他所不觉的事,自己的身体愈发的强壮了,尽管依旧瘦削,尽管个头也依旧矮小,可他的体内,总似有数条青龙,当然,夏炎心底并不知,这数条青龙也正是常人眼里的气脉! 夏炎常常会想,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的那些女孩儿,为何总会对自己产生好感? 明明自己是那么的差劲,明明自己是人海里,最普通的那个人。 只要扔在人堆里,就仿似沧海间的一片潮汐,瞬间便会被淹没在狂涛巨浪间。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8章 踏云 虽来云台已经数十日,可在夏炎的眼底,他最熟悉的还是那片山崖,以及山崖对面的那片深渊。 常常会有个声音,浮现在他的心底,每次屹立在山崖间时,都会有这种感觉。 直至,背后的徐寒,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身后,直至,徐寒的大笑声,惊扰了那恍似人间仙境的云台。 飞鸟在半空翱翔,它们慢慢地化为了斑白的踪影,就像刻绘在天壁上一样。 而云台终日云雾缭绕,初入此境,心底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此乃仙境! 初冬时的天气,颇为冷冽,清冷的雨水,总会不知不觉的打落下来,站在悬崖间的夏炎,忽的转头望向徐寒,一脸认真道:“你定是知晓,崖底深处那声呼唤的由来吧!” “哦?为何这么肯定?”徐寒的双眼,恍若星辰,总能在里面找到璀璨的星光。 “因为,你是从那片悬崖中走出来的!”夏炎努力地压制着内心的悸动,尽量使语气平静下来,道。 夏炎的话倒是令徐寒心底一怔,所以,看到徐寒惊讶的表情,夏炎能做出判断了,或许是自己赌赢了! 负手而立的徐寒,如山峰一样,顶开了头顶上的云雾,他的气质出尘、绝俗! 所以,有时候,想要看清徐寒,夏炎需要仰直了脖颈,仔细地看着他,可往往自己是得不到答案的。 徐寒笑了,他的笑意,很轻柔,也很温和,就如一缕青岚从袖袍间,轻轻地扫过。 “我虽不是崖底之人,可像你所说的,关于崖底的秘密,我是知情人之一!”徐寒清冷的气质,令他再次成为了那个孤傲且另类的人。 这次,夏炎大抵是相信了徐寒口中的话,江湖上,有名望的人,说话皆有分量,因为他们不耻于造假! 夏炎沉默着点了点头,他长吁了口气,望向天空的眼睛,也变得通透些了,“徐寒前辈,我现在不想知道关于崖底的秘密了,但你要替我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曾来过此地!” 夏炎的话,又令徐寒心底一怔,当初第一眼看到这个少年,说起来夏炎也只是一个单纯、阳光的大男孩儿而已,可现如今,徐寒却发觉,自己有些看不透夏炎了。 天空飘着凌乱的雨,可慢慢地,那片山崖间的雾气,竟散去了几分,足有万丈之高的山峰,似乎还不足以丈量那座深渊的深浅。 如今,深渊中的雾气散了几分,可夏炎却已无意再逗留在此间。 风云骤变,整座云台,似乎刚从梦里醒来,数十日以来,夏炎也仅仅逗留在这片深渊间。他还未好好地游览一番,天下闻名的寻仙之地。 一座座伟岸的宫阙,乃是青石所筑,阳光穿透头顶上晨起的云雾,如一条条金线,反复的穿插在青石宫阙之中。 紫檀木门,被人轻轻地推开了一条缝隙,那些绚烂的光线,随之涌入到大殿之中。 此时,数座大殿前的广场,已经站满了晨起修炼的青年。他们之中有男有女,亦有稚嫩的少年,他们的双眼,皆是那么的坚毅。 这是云台传承千年以来,从未变过的早课。 此时的夏炎,灵动的腿脚,已堪称一绝,他如一道清影,悄悄地从诸人的身畔路过,可似乎没有人发现他。 在徐寒讳莫如深的笑意里,这天下万物,似乎皆在他的意料之中。 江湖上,英雄辈出,那些泛着白色沧浪的时光里,沉淀着太多离奇古怪的事,而在这些事迹中,也自是能够牵引出那些荒唐的年代里,空守残年的过客。 后来,这些过客,皆成为了江湖上的活化石,这些人或许会从你的身边悄悄路过,也或许会驻扎在你的生命里无限光阴,可你终究还是没有看透他们。 徐寒无疑是其中一员,可长相俊逸的徐寒,身上却没有半分的岁月沧桑,站在夏炎的面前,他的身上,渐渐地隐去了那些光环,他就像一个兄长一样,温文尔雅,有时候,甚至会有些啰里吧嗦。 古老的大殿,自有古韵,一根根粗壮的青铜柱,顶着头顶上那片被琉璃瓦铺设的殿顶 ,晨昏时,流光打在大殿中时,是大殿最安详的姿态。 殿中余音绕梁,吹笛的中年男人,一看便觉不俗,他昂首而立,清冷的瞳仁里,是一片冷漠而肃然的光。 久不面世的云台,较之在江湖上隐遁了数十年之久的血隐门,更加的富有底蕴,这世上的强者,不仅仅出没在江湖中,也汇聚在云台上。 那时,被唤作未央爷爷的老者,再也没有出现过。 可,当夏炎抬头望天时,他却真切感受到了一丝心悸,因为那苍茫的天际间,竟有一座大殿,是浮动在云间的,它像一棵梧桐,可它没有根系。 见此奇观,夏炎心底大感惊异,人间胜却无数,可此地却不似人间。晨间的一刻时光,牢牢地镶嵌在夏炎的心底。 此时,白玉广场上,那群青年,已聚集到了一起,云台上有诸方势力,已不似一个简简单单的武道门派。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仰望天际,有驾鹤归来的老道,他们的气质脱俗,看起来都不似人间之人。 难怪,云台被誉为寻仙之地! 数座广场,皆有一条清河,从广场的中央穿过,而那条清河的尽头,似乎是......夏炎晨时修炼武道的那座悬崖。 夏炎心有感触,一开始他就已经发现了其中奥妙。 身披青衫的诸方弟子,身姿挺拔,且长相清秀,他们出尘的气质,令夏炎不敢小觑。 夏炎的身边,站着张笑和孙杉,孙杉的眼神冰冷,而张笑则一脸畅爽的笑意,道:“夏兄弟,他们可比我厉害多了!” 夏炎微微颔首,道:“张大哥,也不赖!” 夏炎总觉得,云台之中,略有古怪,不单单是那座万丈之高的悬崖。可他又说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徐寒的那双眼睛,仿佛能够看透人间一切,他讳莫如深的笑意,更令他看起来神秘、超然。 所以,见夏炎深思,徐寒亦微微笑了,他轻轻地拍了拍夏炎的臂膀,道:“无论何时,都要相信自己的意念,意念是很灵的呢!” 苍白的天际,被风雪压低了云线,这个时候的天气,并不寻常,偶或风轻云淡,朝阳万缕,可过不了多少时日,便会迎来一场风雪。 风雪弥天,恍惚间,似乎听到时间在怒吼。 夏炎站在广场上,他向周围望去,似乎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广场上,可明明广场上,哪里都是人。 夏炎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他感觉自己很孤独,像是被世界抛弃了一样。 他伸出手掌,接着从头顶上落下来的雪花,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入掌中时,便化为了一片雪水。触之冰凉,可恍惚间,他慢慢地清醒了过来。 望着广场的人山人海,夏炎喊道:“芷薇!夏柔姑娘!青青姐姐!云山前辈!” 喊到最后,嗓音已经有些沙哑,慢慢地,身上便没有了力气。 他仰着脖颈,望着天空,他发现自己也像飞鸟一样,慢慢地绝尘而去。他的脚尖轻轻一点,他脚踏在云间,他的身体轻盈如一缕风。 他在寻找,他在等待。直至,看到徐芷薇的笑脸,直至听到夏柔的竹箫,直至看到柳青青挥舞着手中的笔墨,看到李云山提着一壶酒,好不自在! 这是哪里? 云台之上,又是一方什么样的世界? 未央站在大殿前,笑吟吟地望着夏炎,从云间,慢慢地落在自己的面前,“他们可都等的有些着急了,炎儿,你还是慢了半拍啊!” 夏炎一脸惊讶地望着未央,未央的身边,站着几位身披青袍的老者,他们皆笑着望向自己。 “他已经足够快了!”抚着长须的老者,较之未央,更加的苍老,可他的身上,更富有神性。 据老者自称,他名为——王锋! 徐寒一直默然立在于尊身后,“能抵达这里,已经说明他的天资了,今后的很长一段时光中,夏炎小子就拜托各位了!” 虽然,直至目前为止,夏炎也依旧不清楚徐寒的来历,可他对自己从未有过恶意。 只是,夏炎心底却有些不悦,他宁愿满世界的奔跑,满世界的飞,他不愿固守此地。 王锋道:“徐寒!你是在囚禁他啊!” 徐寒不以为意,道:“若不是故人的相助,这孩子早已死在了半路!” 夏炎心底一怔,他似乎猜到了,那个故人是谁。 他的唇齿颤抖,渐渐地泣不成声,离开师父大半年的光景,一切皆已是物是人非,想要回到当初的那个时候,可自己似乎永远都回不去了。 徐寒笑着轻轻地拍了拍夏炎的肩头,道:“直至,你有能力独闯江湖为止!你现在不能独行,因为你还不配!” 徐芷薇在笑,夏柔平静地看着他,柳青青双眼简直能发光,她们大概都不想及早离开此地吧。 王锋笑道:“孩子!你脚下踩着的大地,才是真正的云台啊!” 而王锋身边的女子,名为银月,银月的姿容清丽,但终究还是上了年纪,眼底的那抹沧桑,怎么隐藏也是隐藏不了的。 银月道:“云台在人间有诸方势力,有了云台的庇护,今后你与师兄弟,在江湖上行走,也自会有云台替你撑腰!” 银月的话,令夏炎的心底,燃起了一片烈火,此时的夏炎,心底再次有了远大的理想。 银月身后的人,是一个英姿挺拔的青年,只不过青年的身畔,则站着一位姿容清丽的少女。 青年名为尹涵,而少女则名为苏七七! 两人的眼神,一直围绕着夏炎打转,苏七七的眼底,不乏笑意,而尹涵则是一副冷气森寒的模样,尹涵似乎不会笑。 所以,此地,有王锋,有银月,有未央,有苏七七,还有尹涵。 他们的身份不凡,否则也不会站在此地。 未央抚着长须,笑道:“今后,你便跟着七七一起修炼吧!” 未央的话,惹得徐芷薇气呼呼的,在未央没有留神时,徐芷薇猛地拍了一下未央的后脑勺,怒气冲冲地说道,“老头儿,你脑子是不是烧坏了!夏炎那根草,已经有主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未央当时愣在了那里,少顷,才反应过来,手指颤抖着指着徐芷薇,怒斥道:“荒唐!荒唐!” 这时,夏炎的脸,拉了下来,“你若想要伤她半分,就从夏炎的尸体上走过去吧!” 徐芷薇喜滋滋的,还不忘冲着未央做鬼脸,站在一旁的数人,觉得可气又可笑。 李云山沉吟道:“好看的女人果然是祸水啊!” 未央怒甩着手中的拂尘,一晃眼的功夫,云深处,竟有数条青龙,围绕着云台盘旋了一周。 此时,浮在云间的广场与大殿,皆在剧烈的颤抖,这令众人感到惊讶,也令他们的身心,感到惊悚。 说起来,还是在那座落魄山上曾见过真龙,如今,在这缥缈的云间,再见青龙时,啧啧称奇之余,却也在慢慢地改变着夏炎的认知。 所以,武道至深者,究竟会演绎出什么,皆凭他们的本心,但不能否认的是,他们演绎出的绝世道法,定是惊世骇俗的! 青龙绕天许久,方才消失了踪影,而这数条青龙,说的准确的一点,乃是未央的气脉。 能将气脉修炼到如此境界,已是不凡。 可,这也仅仅是云台中的冰山一角。待到最后,夏炎还是跟着苏七七离开了,只不过与其相随的还有徐芷薇。 据未央说起,苏七七与自己身畔的这些人,也仅仅是云台中的一方势力罢了。 云台神秘莫测,也难怪被称为寻仙之地,可在夏炎的心底,他一直持有一种意念,那座万丈至深的悬崖,才是他的归处。 他不知道山崖间藏匿着何物,疯狂时的自己,甚至不顾及生死! 苏七七的武道不俗,夏炎看不透苏七七,苏七七亦拥有一座宫阙,云雾缥缈的宫阙中,终日焚着沉香,宫阙的布置素雅,风悠悠地吹进宫阙里,却也是极为清爽轻柔的微风。 云台不俗,云台中的子弟,更加不俗!说起来,苏七七也只是未央势力的分支而已,未央所属的势力名为——玄烨门! 只是,于尊不熟知的是,这玄烨门,乃是云台中最小的一方势力! 可即便如此,玄烨门中的弟子也足有数百之余。晨起时的光线,最为绚烂,可夏炎终日居于房中,唯有徐芷薇敲门时,他才会顾及。 那本古籍,伴着冬日里的寒霜,伴着夜色下的烛火,慢慢地焚尽内心里多余的情绪。 有时候,夏炎也会作想,这世间的高人,定是无欲无求的人吧! 修炼武道渐入佳境,他心中的想法,也慢慢变得脉络分明,每一日的自己,都是崭新的自己,每一日的修行,皆是生命里该有的曙光。 徐寒依旧会坐在夏炎的屋顶,透过瓦片的缝隙,默默地守护着夏炎,对于那本古籍,徐寒略知一分深浅。他笑的是,上天对夏炎的眷顾。他笑的是,世人对夏炎的恩赐! 说起来,诸如徐寒与张顺贤同等的人物,江湖上,还能找出几人,夏炎见识过张顺贤的武道,却没有领略过徐寒的武境。 徐寒的瞳仁里,总是弥漫着一片厚重的雾气,那片雾气,自徐寒的身畔,向四周慢慢地繁衍下去,不留神的功夫,眼前再也没有徐寒的身影。 有一日,苏七七敲响了夏炎的房门,冰冷的寒气,也顺着门隙疯狂地涌入其中。 是苏七七身上的寒气,苏七七恍似冬日里的一轮暖阳,可那轮暖阳,也只在意识里,是温暖的。 苏七七拽着夏炎的胳膊走出门外,苏七七的力量好大,夏炎也不得不由着她来。 站在宫阙里的是两个少年,两少年身体清瘦的名为张三算,面孔黝黑的则是李雨生。 苏七七说道:“说起来,你应该认识他们吧!” 夏炎愣了愣,“哦?他们可是犯了过错?” 苏七七幽幽道:“他们不适合留在此地,他们乃是师承江湖上最邪门的道门,他们所修之术,对于云台来说,乃是罪孽!你可懂?” 苏七七的一席话,倒是令夏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心底满是震惊地望着张三算和李雨生,彼时的两个少年,一脸刚强,却都不肯示弱。 “她说的可都是真的?”夏炎道。 李雨生牙齿紧咬着下唇,张三算则高昂着头,直至,一滴清泪,从李雨生眼眶中溢出来,少年脸上的清泪,比流血更加的痛苦,也更加的苦涩。 “哥!我张三算这一辈子也值了,能遇见哥,乃是我命中的福分!且赐三算一死吧!”无声的泪,道尽了千言万语,而真正的痛苦,却如人间的云,时起时落。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39章 怒火 “我带他们离开!”夏炎毅然决然,道。 苏七七皱了皱眉,道:“我可以放他们一条生路,但你要留在云台!” “他们是我的兄弟,我要替他们负责!”夏炎不卑不亢的说道。 “替他们负责?呵呵呵!除非,你也想死在这里!”苏七七的言语,愈发的冰冷了,甚至有些刻薄。 此时,夏炎已经从背后抽出了那柄长剑,他将张三算和李雨生挡在身后,这一幕,再次重现了那日在凉州城中与张笑会武的那一瞬间。 苏七七没有多做啰嗦,她嗤之以鼻地笑着,她很嚣张,她很狂妄。 自苏七七拔剑的那一刻起,这座足有百顷之巨的白玉广场上,便起了一阵风暴。 广场上,清影晃动,苏七七的身法极为玄奥,她似云间的一缕光,慢慢地消融在晨时的云霞间。 苏七七拔刀的瞬间,空气中的微观粒子,开始疯狂地碰撞。偌大的广场上,那些石桌石凳,皆悬浮在半空,树叶轻悠悠地落下来,后又被一层疾风吹上天。 只是,下一刻,那些枯叶便不再浮动了,它们像是一片固执的水墨,静滞在半空,在晨光下,显得唯美而清冽。 此时,夏炎仍未感到哪怕一分一毫的压迫力,可瞬间,惊天的一幕发生了。那些静滞在半空的叶片,竟划破了空气,锋利的叶片,更像是一柄柄轻盈的匕首,瞬间扫向夏炎。 叶片的速度极快,快如流光,眼下的世界,已经属于苏七七自己一个人的领域。 叶片嗖的一声,划过夏炎的面颊,只觉面颊火热,抹了抹,乃是一片浓稠的鲜血。 夏炎木然地站在原地,在苏七七的眼底,此时的夏炎已经放弃了这场争斗。 可想起方才的事,心底的气便不打一处来,苏七七不想简简单单地放过夏炎。 而在夏炎的心底,他也不想轻饶眼前的少女。 自离开凉州城后,夏炎日日研习道法,每当月升之时,便是他苦读古书的时候。 他常常会在一座逼仄的房间里,演绎武学,房间里的一事一物,在夏炎的眼底看来,却尽是江湖。 长剑一扫,一盏茶悬浮在半空,长剑落下时,时光尽显美妙柔和,而那盏茶也会轻轻地落在桌案上。 在夏炎的意识里,那些古老的文字,恍似一片片幻影,就在自己的头顶,肆意的翱翔,他需要很用心,才会捕捉到它们。 所以,此时消失在苏七七面前的夏炎,也并非是没有缘由的。 苏七七心底一滞,她的双眼锋利,锋利到可以发光,也只有苏七七心底明白,夏炎是如何消失的。 偌大的广场上,促急的脚步声,在耳畔不断地回荡着。散乱的脚步声,就如夏日里茂盛的雨水,打在石台上,发出一阵阵空灵的声响。 所以,夏炎并没有离开广场,而是以极快的速度移动着。 冷冽的寒风吹拂着散乱的鬓角,夏炎令苏七七另眼相看,所以,苏七七也慢慢地认真起来。 锋利的叶片,也只是偶尔伤到夏炎而已,苏七七手中的那柄长剑,才是最古怪的存在。 苏七七手中长剑,直指长空,一片奔雷,竟自沧溟间,劈了下来。 苏七七显出了原形,夏炎没有错失机会,虽然,一道霹雳已经劈中了他,破碎的衣物,已难遮身体。 可他的神识,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机敏、灵动。 他出现了,可一瞬后,他又消失了,当他将手中的长剑,引向天幕时,令人震惊的一刻发生了。手中的长剑,竟在吞噬那片雷电。 他呲着牙,极力的压制着身体上传来的痛感。那一刻,真的令人绝望! 也是在这一刻间,他的体内,响起了一阵阵涛声,涛声阵阵,竟亦出现在广场上,苏七七一脸诧异,心底更是动荡不平。 “他明明是那么的弱,他的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 霹雳不断的自半空劈落下来,声势愈发浩瀚,也愈发惊悚。 现实的世界,怎会存在如此神鬼莫测的一幕? 这方世界,已经与世隔绝。没有人走进来,也没有人能够走出去。这恍若领域!而领域乃是法则铸炼而成。 此时的苏七七,已是怒火中烧,她将手中长剑,顺势一划,一股玄气,化作一场风暴。 之后,广场上仅剩下一片黑暗,风暴携黑暗而来,那片清冷的光被覆灭了…… 夏炎咬紧牙关,怒斥一声,“苏七七,今日我定要收了你!” 蛮力自体内的至深之处,翻涌而出,广场上,浩瀚的潮汐,竟是来自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 所以,苏七七究竟使出了何等道法? 眼下的世界,已经没有半分光明。 当苏七七突兀间,出现在夏炎的眼前时,苏七七变成了一道光,一道赤红色的血光! 生冷的杀意,流淌在心底,苏七七面露厉色,她手中的长剑,闪烁着一道冰冷的剑光。 那道剑光中,倒映着夏炎渐渐狰狞的面孔。 只觉,一道龙吟,自夏炎掌中的那柄利剑传来,彼时的苏七七,一脸惊讶。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那柄剑的剑身上,浮现出古老的符文,之前,引入其中的雷电之力,此时也统统倾泻了出来。 空气中,只剩下一个杀字,那么的曼妙,那么的唯美,如残血夕阳,如沐魂之辰。 苏七七认真起来的样子,很可怕!剑在苏七七的手中,恍似孕育出了灵性,她总能轻易的从夏炎的身畔扫过。 风过留魂,剑过流血。 苏七七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在夏炎的身上,使出太过高强的招式,可这一日,夏炎生猛的攻势,也让苏七七在数年之后,依然无法忘怀。 因为,在苏七七的眼中,夏炎身上没有分毫的内力,可那片潮汐之声,又是出自哪里? 还有模糊且短暂的龙吟,难道真的乃是来自于夏炎手中的那柄长剑? 苏七七心底,愈发的震撼了,这小子已经超过了自己的预期,而且,在向着自己更加意想不到的方向在发展。 夏炎咬紧牙关,怒吼一声,“去死!” 他的身影,像一个陀螺,而围绕在他身畔的风,变得暴躁而又可怕,他的身后,是一片赤色的雾气。 那片雾愈发的盛大,或许,便是连夏炎自己也没有想到,这片赤色的雾,究竟是何来历! 暮色之时,彩霞遍布整片苍穹,可演武场上,除了黑暗,便是一层赤色的雾气。雾气中,夏炎的身影,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苏七七心神恍惚,眼前的少年,还是自己初次见到的少年吗? 演武场上,变得安静,只有尘埃虚浮在半空,耳边是一阵阵轻盈的脚步声,当赤色的光,穿透赤色的雾气。 一柄锋利的长剑,在长风中,微微颤着。那柄剑,直指苏七七,直至剑锋上,那片殷红色的血光,慢慢变得盛大。 这柄剑...... 不俗啊! 苏七七的眼神,变得犀利,“我不会继续再宠着你了!小孩儿!” 是破风声,是锋利的刀剑,斩断世间的神迹,当苏七七手中的那柄长剑,触及到夏炎手中的神剑时,苏七七的剑,慢慢地龟裂了。 这一幕,令苏七七大惊失色,她更加看不透了,夏炎手中的那柄剑究竟是何来历! 可,剑气却是自苏七七气脉中,激射而出的。 长剑破天,然后天空变成了一片碎裂的琉璃。 意识的尽头,有着雄浑的烈火,在焚烧,焚烧一切。 剑气破天,直指夏炎,夏炎苦苦地支撑着,说起来,自己也只是研读了那本古籍数月之久,他所学的也仅仅是皮毛罢了。 比起眼前的苏七七,他的内力,几乎可以省略不计,苏七七是一个高手没错,苏七七一直在等待夏炎能给到她的最完美的一份答案。 剑气破体,演武场上,涛声沸腾,那阵阵涛声,竟是源于夏炎自身。 这才是苏七七无法看透的神迹。她不明所以地望着夏炎,望着那个比自己瘦小,面容青涩的少年。 夏炎的身上,有一股魔力,他总会让不期而遇的女子,爱上自己。 此时,他的身边,又多出了一个苏七七,只是苏七七却是因为夏炎身上的秘密而着迷。 剑气穿透夏炎身体的那一瞬,头顶上的那片天空,瞬间便暗了下来。 苏七七怔怔地望着天幕,她隐约有些明白,这场比试该告一段落了。 “小孩儿,我不跟你打了!”苏七七无所谓地笑了笑,可夏炎却笑不出来,他的身上,到处都是深可见骨的伤疤。 想必,没有十天半个月,他休想下地。 夏炎身后的那片赤雾,慢慢散去了。 没有人意识到,那片赤雾意味着什么。关于神剑的来历,江湖上,也是莫衷一是。 那柄剑当初在张顺贤的手中,死在张顺贤剑下的高手,不计其数。 此时,那片赤雾就有解了,是鲜血的蒸发,是剑下的亡灵,是亘古未变的生死之道。 所以,苏七七才会感到惊讶,在她的认知里,这柄长剑,更像是自己的老相识。 可当年的那些事,早已模糊不清了。 苏七七在云台上,已经沉睡了百年之久。如今醒来的苏七七,意识里的某些道法,也是零零散散。她需要时间来找寻当年的记忆。 可以说,方才与夏炎的那场战斗,苏七七便是连十之一二的实力也没有拿出来,或者说,比例更低。 苏七七看似稚嫩,可她的双眼,却恍似一片幽深的海沟,光线射不进去,也逃不出来。 至于云台在江湖上的地位,便是势力雄浑的荣朝,在它的面前也是不足看的。 况且,荣朝在张顺贤卷起的那场腥风血雨中,早已跌落下神坛。 云台隐遁了数百年之久,其势在江湖上,也依旧是一个传说。 惊才绝艳之辈,踏入江湖的同时,也被世俗里应有的一切,给慢慢地埋没了。 这是云台的风格,更是云台在江湖上,布的一场大局。 天的那头是什么,无人知晓,可定会有一天,异世界的强者,会踏破群天,破风而来。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0章 悲伤的倒影 云台上,终日烟云笼罩,抬头望天时,偶尔会有飞鸟从头顶上划过,那些充满悲情的哀鸣,就一直驻扎在夏炎的心底。 即使过去了很久很久,那些声音,也依旧会在夏炎的耳畔,周而复始的回荡着,这更像是梦魇,一直纠缠着他,不肯放手。 与苏七七的一战,令夏炎感到危机,自己太弱了,在苏七七的眼底,夏炎的武道是不足看的。 所以,这几日,虽身受重伤,但夏炎一直都没有停止过修行,他闭目冥想时,他也发现了,自己的内心尽头,有一片起着潮汐的沧海。 那些海浪,轰的一下,就将自己淹没了,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所以,夏炎常常会大汗淋漓,常常会惊醒,而那时,正值午夜,是阴气最重的时候。 夏炎时常会与自己的本心对话,他会忘乎所以,会在即将沉入梦乡时,猛然间醒来。 与张顺贤在一起的时光,经常会在他的心底,反复回唱,那些嘹亮的歌声,渐渐地化为了现实,是自己在唱歌,是自己的灵魂,随着那片歌声,轻轻起舞! 所以,在离开张顺贤的这段日子里,他睡不好,也吃不好,更别提心底会有多开心了。 还好,身边的人,皆安得喜乐,有个叫自己哥哥的人,有个叫自己弟弟的人,还有一个吹着竹箫的女子,还有一个严肃的中年男人。 后来,他们也悄悄地驻扎在了自己心底,就像一道烙痕,紧紧地贴敷在心上。 如酒醒后,慢慢醒来,不知不觉,已在云台,隐居了数月之久,如今,又是年末了。 寒风会扫荡自己的灵魂,那些疯狂的雪片,落在发梢上,也渐渐的令夏炎的眼神,变得迷惘。 年末的时候,就是人间一年一度的春节了,这当然也是属于云台的节日。 那些隐在云巅间的宫阙,门前皆挂上了红灯笼,赤红色的蜡炬,往往一燃便是一整晚。 很多人都在守岁,在期盼着自己来年,能交上好运。 如此,这才是真实的云台,当夏炎默然地走在路上时,偶尔也会有年轻弟子认出他,并向他行礼作揖,而那时的夏炎,往往会口拙,也只是闷声应了一句。 “嗯,你好......” 生命里,会有很多一瞬间,有些时候,一瞬足以抵过一生,可世上有太多的人,终其一生,也没有遇见那令自己恋恋不舍的一瞬。 黑夜会包容自己,直至让那些欲望,慢慢地沉没在黑暗中。直至,让那些冰冷的现实,更加的冰冷,直至让那些温暖的念想,更加温暖。 夜是如此矛盾的存在着,夜一直未曾离开过。 黑暗尾随其后,是夜的拥趸!也是夜的使徒! 夏炎望着深空,喃喃自语道:“师父!你那边的星空,也是如此璀璨吗?” 师父,徒儿想你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一个人坐在屋顶,望着星空,也不知是何时,他的身边,就不知不觉多了一个人。 那个人正是徐芷薇,徐芷薇是个美人,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可若是论起这一生,在徐芷薇的内心深处,她也只是认可了夏炎一个人而已。 夏炎深深地植在了徐芷薇的心中,就像一棵苍老的槐树,悄悄地,变得枝繁叶茂! 徐芷薇捂着小嘴,哈出一口热气,天气已经极寒,徐芷薇的身体瑟瑟发抖,道:“哥,可以抱我吗?” 夏炎一愣,风中的清香,飘入鼻息间,那时的夏炎,面颊有些微红,道:“芷薇妹妹,夏炎心底难受。” 徐芷薇内心一沉,呆呆地看着夏炎,“哥!为何难受?” 夏炎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芷薇,谁在你的心底份量最重?” 徐芷薇几乎是没有思考,脱口而出,道:“当然是夏炎哥哥了!” 面对这个对自己真心实意的女孩儿,夏炎的心底,感受到了一种扎心的痛,就像被长剑贯穿了心脏一样。 沉默时的夏炎,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他伸开手臂,紧紧地抱住徐芷薇,他轻轻地嗅着徐芷薇身上的淡香 ,哽咽道:“芷薇妹妹!夏炎不值得你如此......” 直至,那些忧伤,慢慢地覆满了天际,夜里的寒风,裹着一片片铅云,此时,夏炎的心底,更沉重了。 有时候,夏炎觉得自己就是天上的一颗星星,很耀眼,可在群星之间,他又是如此的孤独,他只是按照自己的轨道在自转、公转,他一直都在恪守陈规,直至即将毁灭的那一刻,他才会认为自己真正地读懂了自由。 徐芷薇趴在夏炎的怀里,她很安静,她在倾听夏炎的心声,她抬起头,静静地望着夏炎的侧脸,呢喃道:“哥,你在思念谁?” 夏炎一愣,恍似从一场浑浑噩噩的大梦中惊醒,他呆呆地望着天幕,他轻轻地叹了口气,道:“芷薇妹妹,你的世界里,难道只有夏炎一个人?” 那时的徐芷薇,眼眶微微的泛红了,她轻轻地抽泣,道:“芷薇若是说,夏炎哥哥便是芷薇的全世界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夏炎沉默了,心底泛起了一片海潮,那些翻涌的浪花,一波盖过一波,望着深空的双眼,也变得怅惘,忧伤。 芷薇,夏炎只能说,自己不配你的爱! 夜里的风,轻轻地掠过两人的身畔,月明之时,屋顶上,烙下了两道影子,是夏炎,是徐芷薇。更是那些怅惘,那些思念,那些足以铭记一生的深情。 徐芷薇年芳十八,夏炎大概也是这种年纪,这个年纪的情感,足以铭记一生一世。 苏七七站在大殿中,烛火摇曳,她推开门,走出殿外,她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可那柄长剑上,却尽是裂痕。 那一日的交战,即使到了如今,她也没有忘记,有时候,人生里的一瞬,也会慢慢地化为永恒的一瞬。 苏七七轻轻地抚摸着那柄剑,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愈发的清明,她的心却总是阴晴不定。 “夏公子!你果然没有令我失望!”她在笑,灿若烟花,她在笑,灿若明月,她在笑,灿若朝阳。 朝夕之间,薄履之末。手下的墨迹,慢慢地化为一片山水,柳青青挥毫泼墨,画尽了人生的沧桑与悲凉,偶或,她会望向窗外,望向那片灯火朦胧的世界。 她常常会想起疯老道,想起来,心底便是扎心的痛。 回忆会美化那些苍白的过往,而疼痛终会化为一轮斜阳。 它高高地挂在天上,它对人间一切不屑一顾,可它也同样有着致死的深情。 可每次入夜时,那些痛苦,便会像厉鬼一样,肆意的啃噬着你的心脏,直至痛苦,完全占据了上峰。 长夜漫漫,有人欢喜,定然有人忧愁。得失荣辱,终会在过去的事件簿里,写的满满当当。 坐在黑暗的行宫里,不忍心触动那片黑暗,夏柔沉默地坐在桌案前,寂寞的空气中,也尽是欢喜与哀愁。 关于夏柔的过去,没有人知晓,在夏炎初次见到夏柔时,便觉得夏柔定是一个心底载满忧愁的女子,她高傲冰冷,可当她站在夏炎的面前时,她也从未怜惜过心底的那片欢喜。 那些错过的往事,定然会谱写成一首绝美的歌谣,在午夜时,静静地吟唱,等待着天亮,等待着天亮时的第一缕曙光。 这一年,终究还是过去了。 有些回忆,业已沉陷在时光的大潮里,回头望一眼,只剩下了一片黑暗。 可没想到,这年一过,一些不祥之事,就已发生。 血泊中,躺着数名青年弟子,这可是云台啊!谁敢明目张胆的杀害云台上的弟子,而且,死去的这些青年弟子,据说道法皆极为的不俗。 能被云台中的长老认同,可想而知,这些青年弟子,道法究竟有多么高强! 可,就在明晃晃的白光下,这些人被一柄长剑刺杀了。 云台上,突如其来的黑暗雾气,疯狂地翻涌着,这片雾像沙尘暴一样,疯狂的肆虐,在这片黑色的雾气中,似有鬼灵,在嚣张的起舞! 锋利的杀念,慢慢地袭向心底,唯有夏炎看清楚了,那片雾乃是来自独峰边缘的那处悬崖。 因,他恰好在悬崖间修炼道法,只是,那片黑暗的雾气,却有意的闪过他的身畔。 夏炎不知是福还是祸,平静的云台,好多年都未有过如此惊心动魄的变局。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1章 冷漠的深渊 徐寒离开了云台,年后,就是初春了,可明媚的阳光下,倒映的并不是时光的和煦与温存,是生冷僵硬的现实,在向众人静静地诉说一些什么。 走前,徐寒对夏炎认真的交代过,“贤侄,今后,你要自己一个人面对江湖了,如今,你的身边,还有他们,可终有一日,你会独自走天下!你且记住,唯有自己强大了,才会无所顾忌!” 夏炎记住了徐寒的话,面对这个身高九尺的男人,夏炎的心底,第一次对这个神秘的男人,生出了一丝好感,或许,横亘在彼此内心里的那道鸿沟早已不在了…… 风雪弥天,早春时的天气偏寒,甚至比年前的天气,更加寒冷。 望着那片风雪,望着倒在地上的几人,血泊中,躺着的不是单纯的几个青年,而是残酷而冰冷的现实。 云台的外围,幽暗的悬崖,像一头猛兽,终日怒吼,那些风雪,被一片黑暗卷入崖底,之后,仅剩下一个苍白的轮廓,浮现在夏炎的心底。 不知何时,也或许是夏炎望着崖底,有些入迷,他竟没有发现,身后的两个女子。 柳青青皱了皱眉,道:“弟弟!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 夏柔的面色,亦有些严肃,夏炎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崖底有些古怪......” 夏炎没有坦言,崖底总是有人在呼唤自己,有些话,只能自己对自己说,不能对除了自己的人诉说,这也是一种善良,因为若是知悉了这些事,残忍的现实,永远都会等在未来的路上。 沉默的夏炎,早已不再是落魄山上失神的少年了。自踏入江湖的那一刻起,他的生命里,便再也没有落魄山了,或许,在今后的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后,会回到落魄山上再看一眼,可停摆的只有回忆,而不是时间! 他的眼神,很亮很亮,他轻轻地吐出一口热气,模糊的气,在眼前,化为了一片轻柔的雾。 夏炎道:“这件事,勿要牵扯到云台,尽量保密!” 柳青青一时神滞,但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夏柔面色无常,在外人的眼底,她也依旧是那个面如晴雪的女子。 望着悬崖,就像一头嚣张的猛兽,在竭力的嘶鸣着,可有时候,崖底也会变得很安静,死一般的寂静。 头顶上的那片天空,依旧是白寥寥的,散射的光,慢慢地拂过发梢,直至滚落进那双明媚的瞳子里,所以,瞳子里也会变得很明亮,很火热! 沉思的夏炎,喃喃自语道:“崖底究竟有什么?或许,这也是云台的一个隐秘吧!” 他不会天真的认为,千百年以来,云台上的修道之人,不会发现这片悬崖的异样。 这里更似是一片禁忌之地,当初徐寒便曾经就此提起过,而每日晨起时,夏炎便会早早地醒来,坐在高耸的山峰上,面对那幽深的悬崖,吐息纳气。 在夏炎的意识里,这里更像是一片福地,所谓紫气东来,夏炎觉得,紫气的源头,就来自于这座高耸的独峰。 幽深的悬崖,总有一股力量,在牵扯着自己,牵扯着自己去探寻,去发现...... 初入江湖的夏炎,在短暂的时间里,已经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有些事,是别人替自己承担,而有些事,实则是有心无力,可依旧要硬撑着往前走。 时间在逼迫着他成长,莽莽撞撞的江湖,在冶炼着他的内心,直至变得足够坚硬为止。 可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无论多么炽烈的烈火,也无法熔炼他那颗柔情似水的内心。 很显然,夏炎属于后者,可即便如此,那颗火热的心脏,也已经慢慢变得成熟起来,所以,当冰冷的雨夜,盘旋在自己的头顶时,内心的温度,也会将冰冷的夜雨,慢慢地蒸腾,直至变成一片白茫茫的雾气。 所以,自己时常都会迷惘,好像找不到终点了,实则是内心,让现实对他好一点,那些残酷冰冷的事实,也终会溶解在回忆尽头,想到时,会闪现一刻,想不到的时候,干脆就抛在一边。 夏炎、柳青青以及夏柔,站在悬崖边,望着黑暗的深渊,内心不知不觉多了一片怖意,那片悬崖就像是一头食人灵魄的凶兽,而且是世间最为残暴的凶兽。 可,在夏炎的心底,他总感觉,那片深渊中,有人在召唤自己,当然是人还是鬼灵,目前还说不准。 世间早有传言,神灵存于世间,若是这么说,那世上也定是有鬼灵的。 凄寂的天空,陈酿的底色,不再是一片墨蓝,它慢慢变得一片廖白,就像一张素纸,偶有云絮,慢慢地飘过诸人头顶,也似是一个挥舞着笔墨的书生,在那张素纸上,寥寥地写下了几笔。 夏炎的心,一直在狂跳,来自深渊的召唤,一直在他的心底,不停的回荡。 他感觉,自己已经把控不住心门,往事里,原本清晰的画面,此时也慢慢变得模糊。 所以,那一声声嘹亮而又空旷的召唤,原本就是食人魂魄的凶灵。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柳青青的眼底,写满了惊讶。 即使,拼命压制内心的惊慌,夏柔的脸上,也依旧被慌张错乱占据了。 夏炎背后的那柄长剑,不停地颤抖着,尖锐的剑吟,响绝在烈风中,时空在那一声声剑吟下,似乎慢慢地崩开了几条裂缝。就像裂开的陶瓷,那些裂缝,向四周慢慢地蔓延而去。 陶瓷碎了,时空也碎裂了…… 夏炎皱了皱眉,他从背后拔出那柄长剑,脸上的表情,也慢慢变得肃重起来。 长剑在风中抖动,连带着夏炎的手臂,也在剧烈地颤抖。 “是他们在召唤你吗?莫邪?” 莫邪,是这柄神剑的名字,但夏炎从未呼唤过这柄神剑,朝歌离开凉州城时,告诉夏炎,这柄剑,乃是莫邪。 一开始,夏炎总感觉,这柄剑的名字,过于锋利,过于冷漠。后来,那柄剑,就像一块玉石,被他的心焐热了。所以,那块玉石,也不再是一块冷冰冰的玉石了。 那柄剑的血脉,似乎与自己的灵魄连接到了一起。 剑柄中透出的清凉,顺着手指,慢慢地流淌到心底,夏炎只觉得,心的向阳处,慢慢地多了一丝凉意。 此时,他的意识,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灵敏,山崖间,流淌的风,扫向他的刘海儿,他晶亮的瞳子,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可,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深渊中,有一片暗影,可那些暗影,却不似阳光留下的手段,它们就好似一片生有灵性的鬼怪,它们是存在灵魄的! 撕裂的声线,在耳边静静回唱,当夏炎决定离开时,他的意志,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坚毅。 他就像一只白色的炽鸟,向那片黑暗的深渊,俯冲了下去。 柳青青皱了皱眉,她下定决心,随着夏炎的身影,冲向崖底。 夏柔一点都没有犹豫,当看到那个少年,离去的身影时,她笑了,因为少年而生出的死志,令她的心,没有任何犹豫。 狂风在耳畔聒噪,甚至变得很嚣张,没人知道,夏炎和柳青青以及夏柔,去了哪儿。 苏七七一个人站在一处古色古香的行宫中,这本是夏炎的行宫。可此时,那座行宫,却悄然无声。 明亮的桌案上,摆放着几盏茶水,茶水凉透了,摆在桌案上的蜡炬,也静静地熄灭了,只剩下一缕缕诡谲的青烟。 “夏炎,我还想再见你一面!你......珍重吧!”苏七七离开了,那座行宫,坐落在一座绝峰上,似飘在云间,苏七七的身影,更像是一只翱翔在长空间的大雁,她悄悄地远去了...... 深渊中,风暴迷人眼,眼前似乎只剩下了黑暗,飓风撕扯着夏炎的衣袍,他手持莫邪,毅然决然地悬在半空,他的身体,在急速的下沉,这片深渊,就像是一片沧海,深不见底。 风就像一片浩瀚的潮汐,瞬间将夏炎三人淹没了,耳边只剩下了长袍在风中翻涌的声音,很嚣张,很凶蛮。 天在泣血,头顶上,只剩下了一片殷红色的赤霞,可三人的周围,黑暗却似浓稠的墨汁,将三人轻描淡写在一张白纸上。所以,他们的命运,也定格在了那张素纸上。 不知过了多久,夏炎的心底,早已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他一直在下沉,明亮的瞳子,更似是一柄红烛,可这微弱的光,是无法照亮周围的光景。 自双脚触底的那一刻起,夏炎的心,总算是沉稳些了。 可崖底,却不似他想象的那般,只有黑暗。 崖底的周围,是一片清寂的青色焰火,这看起来更像是鬼灵所化的火光。 夏炎心底一滞,在夏炎的心底,这片世界更加的诡谲,也更加的神异。 手中的剑,自剑锋处,慢慢地翻涌出一道赤紫色的光。那束光,与夏炎瞳仁里的神光,交相辉映。 长剑莫邪,噬魂无数,莫邪更像是生出了神志。 寒风拂面,夏炎抬头望向头顶,不多时,柳青青和夏柔,亦出现在他的左右。 只是此刻,夏炎的心神却略有些憔悴,他想起了徐芷薇,他不知道,徐芷薇找不到他的时候,眼神该有多么的落寞。 他的心,微微有些揪痛,但最终还是将心底那些忧悒与悲怆,压制了下去。 崖底是一片十分浩瀚的世界,这里独成一域。 只是,这片深渊,却出奇的寂静,就像一片沉睡在深冬的死地,没有圣灵,也没有人息。 可在夏炎的心底,眼前的这片世界,绝对不是一方简简单单的世界,这里充满着未知,凶险也自是隐藏在其中。 他发现,他的周围,似乎站满了人,他能够听到那些急促的喘息声,他可以触摸的到,飘在空气里的湿热气息。 可,夏炎的心底,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暖,这里是一片寒渊,是刺骨的冰冷,与深沉的灰暗。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2章 青桐 像一群野兽,慢慢地啃噬着夏炎的灵魂,似乎能够听到生命崩碎的声音,一条条裂缝,慢慢地延伸到灵魂尽头,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感,在梦里尤其尖锐。 可夏炎已经分不清,现在他究竟是在做梦,还是依旧清醒,清寂的焰火,没有人间的温暖,像鬼灵一样,在黑暗的崖底下,畏畏缩缩地游荡着。 然后,耳边砰的一声,更像是黑色的巨岩,落在幽深的湖水中,这种声音,反复的在夏炎意识尽头回荡着,继而,又是几声,直至那些声音,像一串爆竹一样,点燃的不是春天的喜气,更像是严冬时的恶寒。 生命在一步一步的向前推进着,柳青青和夏柔,始终尾随在夏炎的身后,虽初入江湖不多时。可,夏炎的成长速度,亦是人间不多见的。 他快速地成长起来,他就像一株槐树,倏而,变得枝繁叶茂,直至,当烈夏来临时,也逐渐的成长为荫庇一方的强者。 这就令他想起了他的仙仙小师姐,在夏炎的意识里,师父张顺贤,也只是那个时常在落魄山上,饮酒怀醉的落魄男人。然而,后来发生的一切,却没有佐证夏炎的想法,而是啪啪啪的打脸,他方看清张顺贤的真正强大之处。 张顺贤既说过,仙仙比自己还要强大,仙仙身上发生的事,也定然是不俗的。 之后,才想到自己,他只能用大梦一场,来形容他的遭遇,或许,上天早就为他设计好了,走过的每一段路,爬过的每一段坡,都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昏昏暗暗,连意识也是如此,似乎无法从那片梦境中醒来了,可无论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眼前都是一片黑暗,一片刻骨而又混沌的黑暗。 静寂的崖底,尘埃落地的声音,也甚为清晰,夏炎一脸木然,可他的心底,却有一道灵光,那道光,从未灭过,至少从离开张顺贤的那一刻起,那道光,便再也没有熄灭过。 他的内心深处,似乎一直都有一个人,在高声呐喊,那种声音,回荡在他的耳畔,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那一刻,才是他重新认识自己的时候,沉默中,崖底落下了一层层苍白的雪片,大雪纷飞的世界里,只有几簇微弱的火光,剩下的,只有一片片残暴而又无耻的黑暗。 耳边的声音,是风声的咆哮,是水滴落在深涧中,发出的空灵声响。 这里,似乎不存在生命,这里是世间最为神秘的一处鬼地。 风雪浩瀚,鬓角也被苍雪,染成了白色,后来,只剩下了一阵阵吟风,反复的在耳边回荡…… 此时的夏炎,方才想起徐寒的话,他能够感触到那股孤单与凄凉,他抬起头,仰望着天空,漆黑的崖底,他是最孤独的少年。 然后是日复一日的风雪,日复一日的黑暗,就恍似一片荒潮,轰然间,席卷向夏炎。 风也在奚落自己,生硬的苍雪,扑面而来,他的腮,冻得红红的。 他喊道:“夏柔姑娘?青青姐姐!” 然后,声音断片,是风雪淹没了心底的憧憬。 他的腹中饥饿无比,可这片深渊中,只有风雪,也只剩下了风雪。 慢慢地,夏炎可以感受的到,一股温暖的气息,在逐步靠近自己。 他心底一怔,原本僵硬的内心,此时也如坚硬的冰块,慢慢地融化了。 谁...... 那声无言的呐喊,又开始在心底咆哮,直至,欲要穿透眼前的黑暗。 有人在慢慢地靠近自己,夏炎可以感受的到,那种感觉,就仿佛冰冷的雪原上,燃烧的一簇烈火,正在逐渐地逼近自己。 可有时候,那种感觉也似一片夏日里的青岚,穿透了碧翠的枝条,与繁茂的叶片,更像夏天在与自己拥抱。 黑暗的深渊,像一张冒着寒气的血盆大口,吞噬着世间的光明与快乐。 可在夏炎的心底 ,这一刻,他是兴奋的,蠢蠢欲动的。 那双明亮的瞳子,在黑暗中,闪烁着晶莹的亮光,就像深涧中,折射出来的天光。 当一股气流,瞬息间从自己的身边划过时,他的血液在沸腾,在咆哮,他紧紧地握住手中的莫邪,咧开了嘴 ,哈哈大笑着。 或许,这一刻,才是属于他的本真吧! “勿要躲藏了,我知道你们在的!” 沉重的声音,像一块巨石,从山顶上,翻滚下来,然后落入水塘中,轰的一声。 有时候,夏炎对自己的认知,也是极为模糊的。有时候,他甚至不认识他自己!即使当初,在落魄山上时,他也常常有如此的感悟。 此时,深渊间,发出了一声声乖戾的笑声,像是深渊间的魔鬼,在召唤自己。 夏炎心底一怔,这种时候,他的神思,却慢慢地飘忽世外,他的心底,有一片浩瀚的沧海,而那片沧海中,却回荡着一声声嘹亮的歌声。 他的心,不再安分,或许,一开始他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吧! 声音与声音相互碰撞时,眼底的泪,也在放肆地流淌着,模糊的画面里,是梦境里,折射出来的光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可夏炎的梦里,没有出现张顺贤,而是一个陌生的女子,他失声恸哭着,单调的音节,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模模糊糊是“娘亲”二字! 心底的阵痛,慢慢变得剧烈,鲜红的血液,疯狂地冲击着心房,像涨潮的海水,一遍又一遍...... 他伸出双手,触摸着黑暗,他紧闭着双眼,他害怕,在他睁开双眼时,眼前的一切,都会被他弄丢。 于是,他茫然的向前走着,直至,他的手指,触摸到少女冰凉的指尖。 温热的气息,轻轻地涂在他的脸上。 “你......是何人?” 清澈的嗓音,更似是咕咕流淌的山泉,在耳畔叮咚作响,手指是柔软的,那股热气,带着一股芬芳,可少女的言语,却是湿润的。 他在犹豫要不要睁开双眼,直至,他的手指,被少女紧紧地握住。 “哥......可是你吗?” 夏炎一愣,喃喃自语道:“哥?是谁?” “我早就该想到了,你不是他。”少女的声音,略带一丝失落,可夏炎不喜欢听到少女失落的声音。 当他睁开双眼的那一刻,他的心仍是颤了颤,少女的美,世间难寻,如群芳争艳时,开在角落里的栀子,带着轻轻的芬芳,却惊诧了一方时光。 在夏炎的心底,没有人能够取代若水和徐芷薇,可眼下的少女,却在刷新着自己的认知,总之,她们都很美,都是一群花蝴蝶,在自己的眼前,飘啊......飘啊...... 迷了夏炎的心神...... “可,你长得好像我的哥哥啊。”少女的瞳子,湿漉漉的,她抬起头,茫然地望着天空。 “哥哥走时说过的,十年之后,便会回到这里,与我们相聚。”湿漉漉的瞳子,心底大概也在下着一场湿漉漉的大雨,那些雨水,迸溅在早春时黑暗的崖底。就恍似有一片光,砸穿了渊底的黑暗与寂寞。 十年之约吗? 沉默间,心底也感触到了那股悲凉与痛。 “姑娘,你长居于此?”夏炎的心,慢慢地沉了下来,而眼底的那道光,却变得锋利而又明亮。 “你喊我青桐吧!”青桐的声音,柔软而又稚嫩。 青桐看起来,年龄与自己相仿,可十年又岂是说着玩的? 黑暗中,模糊的瞳孔里,写满了沧桑,也写满了爱与善良,这便是青桐! “不瞒公子,青桐自生下来,便身处此域,能离开这里的人,唯有得到长老们的恩准,哥哥便是得到长老们恩准的人!”青桐的眼神,略有些怅惘,可不多时,她的瞳子里,写满了惊慌。 “公子?难道你是自外域而来?”青桐捂着自己的小嘴,难以置信地望着夏炎,道。 夏炎微微笑着,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如姑娘所言,夏炎正是自域外而来!”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3章 善清 “公子!你疯了!你真是疯了!数百年来,无一人踏入此地,能够侥幸离开这里的人,也是寥寥无几,你竟然......你竟然......”青桐叹了口气,这一刻,青桐似乎很难过。 夏炎想起了夏柔和柳青青,遂问道:“不知姑娘,可见到与我同行的二位姑娘?” 这句话,是惊涛泛起了三重浪,青桐难以自制,失声道:“什么?还有两人与你一同前来的?” 夏炎呵呵笑着,微微点了点头,道:“嗯!对!” “坏了!坏了!看来,古老的寓言,真的要实现了.......”青桐望着头顶上,那片被岩层遮掩的黑魆魆的天空,幽幽地叹了口气。 寓言? 夏炎心底一滞,脱口而出,道:“此地,是否乃是修炼鬼道之所?” “你原本就知道?”青铜的话,已在佐证夏炎内心所想。 可这一刻,夏炎的心,也依旧微微地颤了颤。 夏炎苦笑,道:“我早就想到了,能修鬼道,除了眼下的这方世界,还有什么地方,更加适合呢?” 仰头望着崖顶,可心底剩下的,也只是这片黑魆魆的寂地而已。除此,再无他物...... “公子,且随我来吧!”青桐背过身去,身形恍似一片鬼火,慢慢地消融在黑暗之中。 可,在夏炎的心底,却有一盏明灯,引着他向前走去。 而这盏明灯,正是青铜留给自己的灵魂印记。 红色的巨岩,像客栈里的屏风,每隔数百米,就会有一片赤红色的巨岩,挡在自己的面前。 青桐将自己的手掌,轻轻地按在岩石上,夏炎心底大感惊奇,青桐回头,轻轻地瞥了一眼夏炎,道:“只有影氏,才能解开这些禁制!” 影氏? 难道,影氏便是修炼鬼道的宗门? 青桐猜透了夏炎心底的念想,莞尔一笑,道:“你猜对了!” 可当夏炎回头的那一瞬,他看到了那些赤红色的巨岩上,竟写满了古老的文字。 夏炎瞠目结舌地指着那些赤红色的巨岩,道:“那些文字,寓有何意?” “那些文字,便是修炼鬼道的秘法!”青桐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微微笑着。 “可,这些秘法,为何会如此轻易地出现在你我面前?”夏炎不禁问道。 青桐道:“因为,那些巨岩上的道法,我皆已修至臻境,能够将道法修至臻境之人,所修之道,自可凭借自己的意念,向自己青睐的人展示!” 夏炎大感惊讶,喃喃自语道:“那岂不是,便是连我也可以修炼那些道法?” 青桐嘻嘻笑道:“不!能够清修鬼道,与人间大道之人,在这世上少之又少,若是你能同时修炼鬼道与人间道,那你也定能修炼仙道!” 这一日间,夏炎的心,屡次震惊,这本是事实真相,可却如神话一般,难以让人接受。 江湖上,曾盛传过,人间定有谪仙一说,可谪仙的武境,究竟达到了何种境界?难道,他们真的可以逆转阴阳?搬山填海? 鬼道,人间道,仙道...... 当他再次抬头远望时,那些青色焰火,竟然幻化为一片片人影,此时的夏炎,脸上的神采,可谓精彩万分。 青桐笑吟吟地回头望向夏炎,“不必惊讶!这些人,皆是青桐的师兄!” 夏炎早该想到的,这些修炼鬼道的人,本就不是凡夫,他们的道法,诡谲而又神秘,所谓鬼道,亦可以与仙道并列,因为世间难以寻觅。 可此时的夏炎,不禁作想,当初在悬崖间,打坐之时,召唤自己的人,便来自这片黑魆魆的悬崖。 “似乎不止一个人,在召唤我......” 赤红色的巨岩,足有数百座,掀开了这片屏风,出现在夏炎眼前的是一片黑色的玄水湖。湖中,似乎鬼手,在挑拨着那片平静的涟漪。 直至,疯狂的水花,砰的一声,炸裂在半空。 继而又是一片死一般的静寂...... 鬼手? 实则不是! 慢慢地,玄水湖中,浮现出了一座廊桥,清寂的鬼焰,在廊桥上,微微闪烁着。 眼前的这片世界,似是一片失落地,至少在夏炎的心底,是没有概念的。 当他指尖触摸到廊桥上的桥墩时,他的耳边,回荡着一首美妙的弦乐,如此美妙的弦乐,人间难寻,可慢慢地,夏炎的体内,涌出了一片恶寒。 耳边是青桐青涩的嗓音,“此乃奈何!” 可此时的夏炎,哪还能分辨所谓的奈何? 他的身体,变得僵硬,他的心,在微微颤着。早该想到的,这片世界,又岂会是良善的存在? 当自己的意识,也渐渐被那首弦乐冻结之时,他的眼前,变得模糊,不甚清晰。 可,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他不在当初的世界了。 是一座幽静的山谷,这里倒不似崖底,周遭皆是黑暗的。 这里有芬芳的草木,有动人的水泊,有飞溅的瀑布,有生有灵智的异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回头望着,当他看到青桐的那一刻,他的心,不再沧寒了。 他喊道:“青桐!我没有死吧!” 青桐嘻嘻笑着,“公子,恭喜你来到乾坤界!” “啊?乾坤界?”说起来,夏炎行走江湖也不足一载,有些时候,他坚信眼见为实,可有时候,他的心念,也会随风而走。 会用冰凉的指尖,轻轻地触摸着季雨过后墙上潮湿的苔藓,那些未曾经历的事,就是墙壁上潮湿的苔藓,因为会预知到,雨夜就要来了! 乾坤界,若是按照夏炎心底的想法,那此地定是与玄学相关的一方世界。 青岚吹拂着他的发丝,身上的袍子,随风轻轻地摆动着,像钟摆一样。 夏炎的意识,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他握紧了拳头,手中的莫邪,也时常闪烁着一层刺眼的光线。 山谷幽静,山谷间,不曾吝啬泛滥的天光,可他实在也想象不到,原本自己身在深渊,可此时,他又为何出现在这里? 他深信,这片山谷中,绝对还有其他的人,除了青桐,他心底所念的是柳青青和夏柔的下落。 灵动的响声,不仅仅是山谷中,那些叮咚的流水声,还有青桐的笑声,还有那一片片急促的脚步声。 青桐笑道:“公子!影氏的人来了!” 夏炎心底一怔,再次接触这个名字,内心倒也变得平静些许。 所以,武修鬼道的人,要出现了吗? 晴天朗日间,急促的风声,随着一阵沙尘,从山谷一处狭长的小径中,翻涌而出。 群天之上,皆是沙尘,天空时而明朗,时而阴霾,所以,闹不好这片诡异的世界,会发生什么异事! “桐儿,夏炎他来了吧!”嗓音像是灵动的山水,听起来妙绝,来人是一位长相颇为端庄的中年女子。 夏炎的心,紧紧地揪着,他长吁了一口气,刻意地让自己的心,沉静下来。 一瞬后,山谷中,已不止一个人了。 来人皆身披一件红袍,就像鲜血染成的。 可当夏炎想到,所谓的影氏,本就是修炼鬼道的门派,他的心,也暂时平静下来。 血袍像血一样殷红,风吹来时,那些静滞在半空的修士,更似是一片红枫,在半空乱舞。 夏炎直视着女子,道:“敢问来者何人?” 青桐笑道:“姐姐正是掌门师叔!” 或许,早就看透了吧,眼前的女子,笑吟吟地望着夏炎,道:“以后便喊我善清师叔!” 善清师叔...... 善清笑道:“夏信士,善清早有耳闻,尔乃张顺贤的二弟子!” “啊?你常年幽居此地,又岂会认得我师父?”夏炎一脸惊讶,道。 善清笑眯眯地看着夏炎,将脸微微地凑近,直至,二者之间,便是连呼吸也交汇到了一起,夏炎耳边发烫,向后退了几步。 “夏信士,你且认真地看我一眼,我......是不是故人?”善清的笑意绵长,讳莫如深。 故人?从哪来的故人? 我又岂会认识? 善清失望地看着夏炎,道:“弟弟!你看清楚了,我是谁?” “啊?是小师姐?”夏炎张大了嘴,难以抑制内心的惊诧。 太好了! 太好了! 当眼前的中年女子,化身为一个双眼灵动的少女时,夏炎变得手足无措。 “可是师姐,你又为何会出现在此地?”夏炎深思了片刻,一脸苦涩道。 仙仙笑道:“难道师姐,出现在此,很奇怪吗?” 夏炎时而点头时而摇头,像拨浪鼓似得。 仙仙叹了口气,悠悠道:“善清可是让我来继承她的衣钵的!” 善清二字,再次出现在夏炎的耳边,遂闷声道:“原来,这世上真有其人啊!” 仙仙笑着拍了拍夏炎的肩膀,道:“小师弟,你来的正是时候,且随我来吧!” 风沙掩面,聪明的耳边,直至被一层海浪声,慢慢地塞满,之后,脑海间,就只剩下了一片沧海。 山谷乃是乾坤谷,而出现在眼前的那片沧海,却不似人间之海,那些翻涌的波浪间,似有鬼神藏身。 空灵的风声,搅拌着幽寂的海潮声,当指尖触及到这片陌生的世界时,灵魂似乎也被封印了。 直至,不知何时,头顶上的那轮红日,升至半空,然后从头顶上,垂下一缕缕鲜艳的光线,此时,灵魂才得以被上苍宽容。 “师姐?你可见过与我同来的两位女子?”即使夏炎拼尽了全力,可他也依旧追不上在前方引路的仙仙。 仙仙有意无意地说道:“你先顾好你自己吧!待会儿若是死在这里,便是小师姐出手助你,也恐将回天乏术!” 啊? 夏炎大感惊讶,可他的心底,却出奇的平静,他的心,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因为,他心底的那片海,平静了下来。 夏炎一边走,一边默念着从古书上学来的道法,他发现在乾坤界,自己的修行速度,较之寻常,更加的快速。 他回头看了一眼,大喝一声,“青桐姑娘,勿要落单!”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青桐会心一笑,道:“幸得认识公子!公子,桐儿会跟上的!” 青桐说过,数百年以来,无一人踏足此地,那么,仙仙呢?这又该如何解释? 让夏炎觉得古怪的是,他心底的声音,总是会被青桐捕捉到,即便是自己在前方引路,顶着风雪,甚至来不及看青桐一眼,可青桐依旧能够捕捉到夏炎的心声。 “公子,仙仙前辈乃是影氏的贵客,也是数百年以来,唯一一个能够不借助长老的恩准,而随意出入乾坤界之人!”青桐解释,道。 夏炎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在我的眼底。你们都一样,都是一群怪人!” 怪人...... 难道张顺贤不是一个怪人?还是斩月不是?或者加上徐寒?他们何尝不是怪人呢? 沉默中,漠视着周遭的一切,直至,飞溅的海浪,从自己的身边猛然间,沉入沧海。 当夏炎再次认真地瞥向四周时,碧翠的山川,却也燃烧着一片火红色的枫叶,茫茫山川,将沧海圈住,更似是将一些禽类,豢养其中。 所以,那道狭长的海口,喷薄的是人间才有的味道。 当神思慢慢地延伸到沧海边缘时,才惊觉,那些镇守在绝峰上的道馆,更似是压制这片沧海的封印。 夏炎的心,难以平息,心底的那声召唤,在此时也变得愈来愈清晰了。所以,心一直在狂跳,跳乱了节拍,清瘦的手臂上,早已被一条条青筋缠满了。 他的身体,在颤抖,不是因为惧怕,而是因为兴奋。 来了吗? 就要来了吗? 仙仙回头随意地瞥了一眼夏炎,轻描淡写的说道:“小师弟,路会越走越宽,但身边的人,会变得越来越少,你一定要勤加修炼,变得像师傅一样,能够独挡一面!至于小师姐,不过是一个反面教材罢了!” 直至声音变得愈来愈微小,直至,苍凉的笑声被海风打散。 可,夏炎听清了仙仙说过的每一个字,他的心,像一块赤红色的岩石,堕入沧海中,被风浪淹没了。 反面教材...... 直至,那些索然无味的声音,变得陌生,变得与自己无关,只有仙仙的嗓音,让自己变得如此悲伤。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4章 银与少年 三人的身影,渐渐的被沧海的潮汐淹没了。狭长的海口,激流勇进,喷薄的云烟,随着黄昏时,那抹轻柔的光晕,而渐渐的沉默下来。 仙仙站在一块礁石上,回头淡淡地瞥了一眼夏炎,道:“师弟,你可感受到了什么?” “什么......”青涩的嗓音,在自己的脑海间,微微地颤动着,直至,一片黑色的潮汐,轰的一声将自己淹没。 夏炎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异象,他的手臂,隆起了一道道青筋,是因握剑的手指,太过用力所致。 潮汐轰然落下,伫立在自己面前的那道巨大的影子,又是什么? 剑光在眼前飞速的闪烁,蹁跹的身影,已成了一个谜。握住断魂的仙仙,似乎被那柄清冷、嗜血的长剑架空了。 她如一柄苍叶,只是刚刚从枝梢上落下来。 她在半空,静静地盘旋着。 可当那柄青铁剑,忽的斩落下来时,那种沉重的气韵,轰的一声,便将这片静寂的世界炸翻了。 破碎的物质,破碎的生命,还有破碎的灵魂。 是什么?那片高耸的黑影...... 师姐方才说过的。 待会儿若是死在这里,便是小师姐助你,也恐是回天乏术! 他不是畏死之人,自出生的那一刻起,这种性格,便已然铸成了。 所以,他不会将自己的性命 ,挂在心上。 抬头望天的夏炎,心底牵挂的是柳青青和夏柔。 恍惚的一阵功夫,黑暗便沉沉地砸落下来,天光已尽,远望苍山时,可以看到那些巍峨的山峰上,有诸多火光。 夏炎不禁猜想道:“难道是影氏?” 浓稠的一坛墨,从半空打落了下来,后来整片世界,都是黑魆魆的。就像被墨淹没了一样...... 当群星出现在天幕上时,清澈的光线,如流水,也会静静地打落在自己的瞳子里。 当那片黑影,慢慢地逼近自己时,仙仙站在夏炎的旁边,仙仙的神色,也变得无比认真。 仙仙指着那片黑影,笑对夏炎,道:“小师弟,你所见的江湖,不是真正的江湖!你所观的世界,也不是真实的世界!你且看着小师姐是如何屠龙的吧!” 自断魂出鞘的那一刻,周遭的风,也流淌愈发的冷冽了。 一眨眼的功夫,仙仙的身影,已不知身在何处。 在夏炎脑海里回荡的是仙仙方才提到的那两个字——屠龙! 残血在风中,肆意的飞舞,直至落入涨着海潮的沧海,昔日里的光阴,在回忆里,变成一层淡黄色的光晕,是记忆的颜色,也是过去的时光,弥留之际,剩下的微乎其微的光线。 龙吟声,如激荡的瀑布,放肆的在耳边嘶吼。而小师姐的影子,自方才出现的那一瞬过后,夏炎便再也没有见过她。 夏炎的心,有些慌,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于是,他从剑鞘中,拔出了那柄神剑——莫邪。 他感觉,那柄剑在牵引着自己,而他的脑海间,突兀的,竟出现了无数的形形色色的人影。 你们......是谁...... 直至,那些人影,从自己的脑海里脱离出去,他们竟然就站在自己周围,他们之中,有男有女,有修为高深的苍年老者,也有英气逼人的青年,他们足有百余众。 此时的夏炎已不认为他们只是一片枯朽的灵魄而已。 夏炎很想问,可他终究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神剑莫邪,指天而立,在夏炎没有意识到的时候,莫邪牵引着他,向那片巨大的龙躯,疯狂地涌了上去。 杀...... 或许,夏炎还没有明白吧!这柄莫邪,之于自己,究竟意味着什么。 或许,仙仙可以告诉他,但仙仙明白张顺贤的良苦用心。 莫邪,在传说中,乃是嗜血的神兵,在人间,恍似厉鬼般的存在,说是一柄神兵,不如说乃是一件鬼剑! 在张顺贤的手中,莫邪杀人无数,可莫邪的上一任执掌者呢?或者说,牵扯到更古老,更荒淫无度的时光...... 究竟代表了什么呢? 长剑破风,夏炎的身体,亦被神剑牵引着,疯狂地劈向恍若山岳般巍峨的巨龙。 黑暗的沧海,海面上是波澜起伏的潮汐。 铿! 锵! 莫邪的剑身上,发出一道耀眼的剑芒,在长剑劈下来的一瞬,因为莫邪而出现在夏炎面前的诸多修为高深者,亦消融在了黢黑的深夜中。 鹧鸪的哀啼,徘徊在耳畔,混入激荡的潮汐中,却依旧如此的清晰,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因为潮汐并没有淹没鹧鸪的啼鸣。 莫邪落下的那一瞬,霹雳明晃晃的,一瞬间,全世界都是崭新的! 像一股沧寒的飓风,尾随在夏炎身后的那群高手,同时拔剑,可谓是山摇地动,夏炎感觉这片世界好似要被摧毁了。 杀念在脑海间,不停地回荡着,杀字入心,就像青铁,被冶炼成刀锋的形状,仅存的意识,则如一片清流,滋啦一声,落在了青铁剑身上,然后慢慢地凝固成型。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一脸惊诧的青桐,捂着小嘴,怔怔地望着眼前之境,心道:“夏公子,究竟触及了什么!” 夏炎的意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剑落了下来,暗处,是戴着黑色面罩的夜行人,静静地屹立在悬崖间,这批人,或许正是青桐嘴里的影氏! 令他们感到惊讶的是,那些原本业已死去百年之久的各路高手。 如今,那些高手恍若重生了,他们尾随在夏炎身后,冲着咆哮的巨浪,扑了上去! 望着熟悉的故人,再次出现在对面,此时,只有那些裹着面罩的人,才最有发言权。 一剑之威,已是不凡! 莫邪深深地插入巨龙的身躯内,尾随在莫邪之后的刀剑,取的却是巨龙的灵识。 沉默间,遥远的歌谣,在夏炎的耳边,反复吟唱,悲伤的乐律,令夏炎的心底,感到一阵阵的揪痛。 吟唱这首悲乐的人,正是尾随在他身后的那群陌路人。 莫邪爆出一团强光,那簇流光,四处飞溅,形似万万千千的匕首,深深地插进巨龙的身躯中。 当夏炎的意识,慢慢变得清晰,他一脸惊骇地望着背后的沧海,万千巨龙,竟接引了长天,他们竖立在沧海间,头颅却早已破开了云层。 怎么办? 我要做什么? 那些巨龙,是一片幻影,还是真实存在的? 如今,小师姐也不在身边,他的心底,不禁有些茫然。 杀了这头巨龙,又能如何?真实与虚幻的世界,相互交错,就仿似立在十字路口前,不知该往何处去了。 长吁一口气,直至,眼前的画面,变得比之前更加的清晰。直至,时间的裂痕,在自己的眼前,堂而皇之的诉说着,世界的诡异与苍凉。 夏炎阖上了双眼,或许,这一刻,才是最清晰的一刻。 褶皱的画面,被心绪慢慢捋平。 心底已经有了答案,不知从何而来的灵感,却令他的心底深信不疑。 当看到小师姐的那一瞬时,他的心,再一次被眼前所见震惊到难以名状。 沧海间,有一头巨龙,通体灿金,这似乎是那万千巨龙中,唯一的一条,剩下的多是青龙与黑龙。 而那条金龙的额头上,竟然站着自己的小师姐——仙仙! 他在心底闷哼。 小师姐,总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 唔!总之,总会令自己感到震惊! 仙仙笑嘻嘻地看着夏炎,大喊道:“师弟,你好慢啊!” 当夏炎意识到,脚下的那条巨龙,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时,他的心底凉透了。 站在四周的陌路人,随着长剑再次入鞘,也就消失在了眼前的这片世界中。 这一刻,夏炎想起了自家师父张顺贤。之所以会想到张顺贤,也是因眼前所见,心底所感。 是那些陌路人,悄然间消失的缘故。 他不禁作想,这些人,大概都是死在师父的剑下的。 那柄剑名为莫邪,此时握在夏炎掌中。 如今,这柄剑归夏炎所有了。可,流淌进他心底的并不是真正的力量,而是精神原力。 这令他的脑海,更加的空旷,就像是辽阔的山谷中,不时划过一片片山岚。 只是,想到方才那势大力沉的一剑,竟没有伤到巨龙分毫,这不禁令他的心底,略微有些失落。 可一刻后,眼前所见所闻,彻底地改写了他心底的想法。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那条巨龙,拨开了迷雾后,周身竟闪烁着一道道刺眼的银辉。 隔海相望的仙仙笑嘻嘻地喊道:“小师弟,要把握住机会哦!” 夏炎心底一滞,很明显,现如今,他的眼前,依旧一片茫然。他并不明白,仙仙小师姐口中的机会,究竟是什么。 可当,巨龙低俯下高傲的头颅时,隐隐约约,夏炎的心底,已经有了一道模糊的轮廓。 “主上!那一剑,让我认清了主上!望主上能够包容银的罪过,望主上能够收留银!让银常伴在主上身边!” 夏炎心底一怔。 主上? 难道是我自己? 还有......银是谁? 难道是那头龙的名字? 黑暗中,裹着面罩的黑衣人,一脸惊诧,他们的心底,都有一个同样的问题,这个半路出现的年轻人,究竟是何来历? 他们越看便越觉得迷惘,可当他们听到远在沧海间的仙仙,呼喊夏炎时,他们的心底,又有些震惊。 可以说,仙仙出现的任何地方,都会引得周遭,鸡飞狗跳。 仙仙是一个鲜明的符号,出现在哪,哪儿便会牢牢地打上属于仙仙的印记。 如今,仙仙以善清继任者的身份出现在此地,在影氏中,流言翻飞,越传便越邪乎。好多人没有见过仙仙,好多人吃了痛,关于仙仙的话题,闭口不言。 江湖上的传言,虚虚假假,可能够传入张顺贤耳中的话,却是再真实不过了。 况且,张顺贤掐指一算的功夫,他也能料定,他的那位傻徒儿,如今境况如何。 夏炎怔怔地望着那头周身闪烁着银辉的巨龙,在那头巨龙的面前,自己比蝼蚁更加的卑微。 可现实里,那条名为银的巨龙,却在等待着夏炎能够给出的答案。 夏炎叹道:“你比我强大多了,我夏炎何德何能?” “主上,我已与上天签下了誓约,这一生,银都在等待主上的到来!” 巨龙摇身一变,眼前是一个面容青涩的少女。 夏炎指着少女,难以置信,道:“你可是方才的那条巨龙?” 银笑着点了点头,道:“对!那头巨龙正是银!” 远望沧海,成千上万的巨龙,竖立在沧海间,这令夏炎的心,难以平静下来。 银大喝一声:“尔等,还不参见主上?” 只有脚踩在一头灿金色的巨龙龙首上的仙仙,笑得依旧开怀。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5章 模糊的未来 沧海间,巨浪翻滚,无数的巨龙,竟皆汇聚在海口处,密密麻麻,尽是青灰之色! 随着银的一声大喝,巨龙皆化作人身,此时,他们脚踩着潮汐,可一刻后,他们皆跪在了夏炎面前。 夏炎心慌的厉害,他变得手足无措,口齿不清,道:“夏炎,何德何能,诸位请起,诸位快快请起!” 银笑道:“哥哥无需惊慌,银拜的乃是哥哥,但他们拜的乃是你手中的那柄神剑!” 夏炎怔怔地点了点头,可如此大场面,仍令他有些无所适从。 青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她的身后,尾随着一众身披黑衣,面裹黑纱的男男女女。 “公子!真是令人想不到,你竟然与上古龙族,亦有一方缘法!”青桐的话,一时间,激起万重浪。 那些手持黑色镰刀的黑衣人,更像是来自幽冥的刀斧手。可此时,他们却皆选择了缄默。 任谁也想不到,云台之下的深渊,竟然藏着一片如此浩瀚的世界,这更像是神性诞生的世界。 从初时,周遭一片黑暗,到现如今,身边多了一片零零散散的碎光。 在夏炎的意识里,他更喜欢黑夜里诞生的一切,就如同现如今,周遭变得黑魆魆的一片,可海面上,却不时地涌动着一道道刺银色的亮光。 当那群黑压压的人影,伫立起来时,那时的天空,亦在微微颤栗。 江湖上,确有龙族的传说,就如同曾经的落魄山,便是龙巢所筑之地。 可传说是传说,世间又有几人见过真龙之身? 如今,自己的面前,伫立着成千上万的龙族之人。若不是仙仙引自己前来,恐怕藏匿在深渊中的影氏,以及其余的大小门派,亦没有机会发现龙族的存在吧! 龙族...... 一个神秘的族裔! 若不是曾经在落魄山上见过黑龙,如今的夏炎,面对眼前一境,定会手足无措吧! 光与黑暗相互交融,在炽热的瞳仁下,世上的一切,格外清晰。 罪恶的遮羞布,已经被现实狠狠地抽了下来。 望着群龙,望着那些跪在自己面前的龙族之人,夏炎的心底是有些恍惚的。 就像做了一场滑稽的梦,梦里,自己却是那个最可笑的笑柄! 可现实里的一切,却在提醒他,这场梦,已经处于真实与幻想之间的临界点。 仙仙笑嘻嘻地看着夏炎,仙仙自然知道夏炎心底的所思所想,沧海间,风起云涌,一场朦朦胧胧的大雾,将梦境与现实,隔在了两岸。 小师姐在笑,在夏炎的世界里,小师姐是夏炎心底的至亲之人,尽管也只是与小师姐见了一两面而已,可那种模糊的熟悉感,在夏炎的心底,却是那么的温暖,柔和。 自空冥中,折射下来的光线,对于眼下的世界来说,无济于事。 淡若温玉的月光,潇潇洒洒地打落在夏炎的瞳仁里,却再也抽不出身,夏炎的双眼,就像一片漆黑的深潭,终年不见光线。 所以,那些沉陷进内心的光线,也依旧无法拯救他。 银笑吟吟地望着夏炎,在银的心底,夏炎是一个奇怪而又颇有魅力的男子,或许,见过他的诸多女子,心底都会有这种感触吧! 无论是若水,还是徐芷薇,亦或者后来出现的苏七七,在潜意识里,她们会将自己的心,无条件的交给夏炎。可彼时的夏炎,也依旧是一个闷头闷脑的傻小子。 在江湖之中历练,暂会将他从昨日的梦境里,拉扯出来。可有些梦却是传奇,是难以破解的传奇,窥之一眼,便会深陷其中。 离开落魄山后,他常常都会做这种梦,故时的画面,往往也会揉搓进这些梦境里,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已经被梦境里的光阴,给揉碎了...... “银!为什么?为什么......”突兀间,心底便空出了一大块,他轻轻地呼唤着女孩儿的名字,直至,看到女孩儿眼底流淌出一缕缕清澈且明媚的光。 为什么? 世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夏炎哥哥!命里该有的,自然会来的!”莫名其妙的话语,沉陷在心底,像雨后的泥淖,脚踩进去,拔腿时,定然是需要气力的。 银笑吟吟地望着夏炎,她一直都在笑,可在那片笑意中,夏炎同时也能感受到一种悲凉与哀愁。尽管,夏炎不明白,这些情绪缘于何故...... “银?我们曾经认识吗?”便是连夏炎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直至这句话脱口而出的一瞬间。 没想到银竟然点了点头,银依旧在笑,银的姿容,无疑是人间难寻的,当然在夏炎的心底,若水和徐芷薇,亦是那般的柔美。 夏炎有些迷惘,银却用手指,轻轻地捂住了他的唇,银轻轻地说道:“夏炎哥哥,不要问了,再问的话,银就会触犯禁忌了!” 银的话,如风中的飘絮,落在夏炎的心上,化为一层厚重的尘埃...... “银!接下来,我该去哪儿?”茫然无措地站在那里,眼神是迷惘的,心是凌乱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银指着海的对面,轻轻地笑着,“哥,你看那片海!你的心底,可有人在召唤你?” 召唤? 没错,是有一个人...... 风将鬓角的发丝,吹得一片凌乱,滔天的海浪,一波更胜一波。 沉默中的夏炎,无光的眼底,似乎道尽了千言万语。 然后,整个世界都沉默了下来。 “银!那里有答案吗?”夏炎的眼神,有些黯淡,望着那片苍蓝色的深海,他的心,也随着汹涌的海浪,越飘越远了。 “银!我们离开这里吧!”他笑了笑,此时,他的心底,已经乌云压顶。 仙仙喊道:“小师弟,快来啊!” 夏炎回头望了一眼青桐,眼神交错,青桐笑了笑,大喊道:“公子!我在这里等你......” 夏炎一脸苦涩,笑着点了点头,像是与青桐结下了一条誓约。 影氏,我们重头来聚! 海自然是海,广阔、浩瀚,一眼望不到边际,可令夏炎不解的是,崖底的世界,竟如此浩瀚。 这里自成一派,更像是一片崭新的世界。 回头望一眼,一眼万年,破碎的时光,总要被回忆黏贴起来的。只是,有时候,回忆也会失去黏性。因为,回忆也会失了色。 巨浪汹涌,小师姐仙仙与自己隔海相望,小师姐一直都等在对岸,等在夏炎经过的所有终点。 夏炎要走的路,仙仙都已经替他走过一遍了。 在夏炎的心底,小师姐是一个传奇,至少是夏炎心底的传奇! 莫邪飞舞在半空,夏炎双脚凌空,随着修为的加深。古籍里的文字,也变得愈发灵动了,夏炎早就不需要借助外物凌空飞行。 他的身体,更似是一柄锋利的长剑,他的气势,直逼苍天。 凌波而渡,沧海间,翻涌的巨浪,较之平时,更加的凶猛、狂躁。 银在前方指路,夏炎紧随其后,此时,回头再望一眼,龙族之人,早已消失在汹涌的雾气中。 不知过了多久,总之,沧海的对岸,已经有了一片赤红色的霞光,看来,天已经亮了。 在夏炎的意识里,时间的概念,已经变得模糊不堪。 拨开眼前的云雾,一片古老的大陆,就在眼前,沉寂的晨间,狗吠深巷,鸟落孤山。一条青石板路上,濡湿的苔藓,覆盖在青石上,厚厚的一层。 时光也似青苔,滑腻、自然。 长风扫进悠长的巷子,然后疯狂地撕扯着漫天的白光。 呼...... 风只留下了尾巴,将夏炎的长发,轻轻地撩开了,剩下的是,那双灿若辰星的瞳子。 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来到这片陌生世界。 就好似做了一场梦,梦境里,是一片厚重的尘埃,一片浓稠的雾气。 他回头瞥了一眼,当看到身后之人时,他的心,跳乱了节拍。 喜色随即涌向心头,“青青姐姐,夏柔姑娘......” 直至,沙哑的嗓子失了声,再相见时,那些想念,皆化为了感动。 “弟弟!姐姐找了你好久啊!” 柳青青的眼睛红红的,她尽量压低了声音,尽量不让那些忧伤从心底溢出来。 夏柔在一旁看着,在那双晶莹的瞳子里,夏炎找到的是失落过后的欣喜与快乐。 “夏炎,能再见到你,我很开心!”夏柔笑着,似在诉说一件寻常小事,可夏炎并不是夏柔心底的寻常小事。 “这是哪儿?青青姐姐,还有夏柔姑娘,你们清楚吗?”望着四周,望着头顶上,那片繁茂的绿荫。 此地正值盛夏,耳边有蝉鸣之音,亦有长风掠过云边时,薄薄的声音。 柳青青耸了耸肩,叹道:“弟弟,姐姐还要问你呢!你之前去了何方?我和夏柔,可是找了你许久啊!” 夏炎心底一愣,沉吟道:“看来,之前的事,她们并不知悉。” 此时,自这条幽长的小巷间,却传来了一片片轻柔的脚步声,风里的清香,是夏炎所熟悉的。 是银姑娘! 清澈的笑声,如风中的银铃,在耳边轻轻地荡着。 “哥!这才是真实的世界!”眨眼的功夫,银已经站在夏炎的眼前。 真实的世界? 在夏炎的心底,这句话更像是一道闷雷。让他从那片似是而非的梦境中醒了过来…… 银灵动的双眼,从未从夏炎的身上移开过,柳青青和夏柔,不值得她的关注。 也难怪,龙氏的傲慢,自古书上的记载可知。 若是,再提起谪仙之事,夏炎的心底,也不觉得古怪,怪就怪自己的眼光短浅,见识粗陋,不怪现实如此。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6章 再入江湖,所为何事 “哥,此乃龙族之人所聚之地,亦是影氏的高层,落座之地!”银的笑声清澈,空灵的嗓音,像是夏日里曼妙的雨珠,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银的话,再次唤醒了夏炎心底的认知,“难道,小师姐出现在此地,真如她所阐述的那番,乃是为了继承善清前辈的衣钵?” 关于仙仙的事,就像一本厚厚的古书,摆在自己的眼前,字迹是模糊的,也是错乱的。 但在仙仙的手边,这些看似错乱的文字,却可以被她慢慢地连贯在一起,它们会清晰的表达出文字中潜藏的内蕴。 此时,他的心底,不禁作想道:“难道影氏与龙族之间,有着莫名的联系?” 在夏炎的认知里,是云台上的日日风雪。 可当他慢慢地深陷进崖底后,那些清晰的认知,却慢慢变得模糊且荒唐。 清澈的雨水,从蔚蓝色的高空,落了下来,晴天里的雨,下了一场又一场,在盛夏时,倒也是一件寻常小事儿。 恍惚间,一些回忆夹杂着茂密的雨水,在自己的眼前,下了一场又一场,那些忧伤或者快乐,也如清澈的雨水,在自己的心底,下了一场又一场。 “哥!随我来吧!”银背过身去,轻轻地拽着夏炎的手,柔滑的指尖,像冰凉的水,从心的裂隙间,渗了进去。 银的傲慢,让夏炎感到了一丝熟悉,可他又说不明白,为何会出现这种感觉。 层峦叠嶂的高山脚下,是一座不太宽广的小村落。可,这座村落,却建的极具古韵。 古色古香的木屋,每一座都是雕龙画凤的臻美。 当晴天里的雨,窸窸窣窣地打落下来时,清脆的雨滴声,更像是盛夏时,女子青涩、害羞的嗓音。 难道,这座逼仄的村落,就是龙氏的驻地? 夏炎觉得有些荒谬,可接下来,银的一系列操作,却渐渐的令夏炎感到哑口无言。 怎么会...... 几人站在一座小宅前,银轻轻地推开那扇黑漆漆的木门,吱嘎,木头与木头摩擦时,钝重且潮湿的声音,更像是盛夏留给世人的线索。 在门被推开的一瞬间,一缕清气,迎面而来,青涩且新鲜的气息,令夏炎的心底,感到清爽,感到畅快。 眼前之景,令夏炎开了眼界,耳边是一片片水花迸溅的声响,秀丽的山川,清澈的潭水,柔软的光,青涩的雨,以及面前的那座宽阔的广场。 依山傍水,乃是一方福地,可这逼仄的村落里,竟然隐藏着如此广阔的世界,若是仅凭夏炎有限的认知,自然会感到惊讶。 银拽着夏炎的手指,回头轻声道:“哥!不必感到惊讶,这只是龙族的小手段而已!” 心底的震撼,难以名状,夏炎呆滞的模样,倒是逗笑了银,银扯了扯夏炎的手指,笑嘻嘻地说道:“哥,我们入宅中一观,可好?” 夏炎怔怔地点了点头,又忙问道:“银,师姐可在宅中?” “那要看你喽!”银神秘地笑了笑,道。 “啊?看我!”夏炎不明所以,脱口而出,道。 “嘻嘻嘻,仙仙大人,来去无踪,若是哥哥真心想念大人,相信大人她,定会出现的!”银的话,令夏炎有些迷糊。 “且随我来吧!哥哥!”这一次,夏炎倒是未做犹豫。 他回头瞥了一眼柳青青和夏柔,道:“青青姐姐,夏柔姑娘,不如同去如何?” 夏柔笑道:“我倒正想见识一番呢!” 看到夏柔双眉间的英气,夏炎发现,自己似乎根本就不了解,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儿。 柳青青耸了耸肩,道:“我倒是无所谓,见识一番倒也无妨!” 柳青青笑吟吟地看着夏炎,轻声道:“弟弟,你可真给姐姐长脸了,你的变化好大!” 这句话,倒是令夏炎的心底微微一愣,“啊?我变了?” 银本来已经踏入宅子中,发现夏炎依旧愣在原地,又折返回来淡淡地瞥了一眼夏炎,双手一摊,叹了口气,道:“哥哥!只有你自己不清楚罢了!” 说完,亦笑着冲着柳青青和夏柔,无奈地耸了耸肩。 夏炎叹道:“我何时变了?怪了......怪了......” 盛夏时的雨水,最密集,也最频繁,整个世界,都蒙在了这场茫茫细雨中,眼前的画面,也变得氤氲模糊。 空山不见人,深林不见客,幽寂的悬崖间,悬挂着一条激荡的瀑布,进入宅中后,夏炎的心,跳得更快了。 此时的他,在被动地接受一个现实,眼前的世界,定是一处禁地。 岂是一座小宅? 明明是一方崭新的世界。 是一方自己不甚熟悉的世界! 自见识过龙族以后,令他心底悸动的事,接连发生。 怪哉! 怪哉! 那些看似古怪的事,竟也慢慢的被自己接受了,变成了一件件寻常小事儿。 茂密的树林中,雨水,穿林打叶,发出一阵阵动人的声响, 宽阔的广场上,无数的石像,仿似真人,屹立在广场中央,经过银的解释,夏炎才慢慢地搞清楚,原来,那些石像,皆是先人的雕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有时候,莫名的,悲从心来,有时候,那些令自己感到压抑的情绪,甚至不知因由,便轰轰烈烈地席卷而来。 时光会让回忆变得模糊,十年、百年、千年,亦或万年。那些弥足珍贵的画面,被血肉化成的浓墨,在骨屑辗磨的纸张上,一笔一笔地勾勒清楚。 然后,故事继续...... 那些现实,也终会变成一则则或动人或平静的往事,而往事提起来,也只能以故事的方式来讲述清楚。 银青涩的瞳仁,令她看起来,就是一个清新脱俗的少女,可夏炎的心底也清楚的很,作为一条银色巨龙,银在龙族中的地位,自然不是寻常的族人,所能撼动的! 在银的诉说中,银似乎与某个人缔结了誓约,夏炎有些恍惚,当银将那个人的名字讲出来时,他的意识,是模糊不清的。 再次牵住夏炎的手指,感觉夏炎的手指湿漉漉的。 银莞尔一笑,道:“哥,你也会紧张吗?” 尽管,夏炎很想说,我并非是紧张,只是心底有些不安罢了。 同样是一方武修重地,同样是各路高手云集之地,但在夏炎的心底,他总感觉眼前的世界,更加的神秘,也更加的诡异。 盛夏时的时光,有青蝉在墨绿色的枝叶间放肆吟唱,亦有幽幽碧水蜿蜒流淌,响彻耳边。 这是夏天的一种仪式,亦是组成每个人生命的一种元素。 浩瀚的广场,夏炎也仅仅在云台上领略过,或者说,在没踏入小宅时,他也仅仅以为这只是一处寻常的院落而已。 可自夏炎推开门的那一刻起,生命里的主观因素,再次开始排列组合,直至变成他自己能够理解的那种画面。 瞳仁里,是一片更加幽静,也更加清澈的光线。 银笑吟吟地牵住夏炎的手,此时的夏炎,手足无措。 一时间,他恍似又变成了那个初入江湖,愣头愣脑、神情迷惘的少年。 随之踏入门中的是柳青青和夏柔。 她们虽见识过大场面,可到了眼下,她们的内心,亦如夏炎一般,忐忑难安。 所谓龙族,在江湖上,没有传说 至少,千百年以来,江湖上的侠客,未有耳闻。 夏炎亦不知缘何,自己竟会误打误撞,闯入到这方人间禁地。 尽管,在落魄山上,他亦见识过黑龙之貌。 可在夏炎的内心深处,那些黑龙与盘蛇无异,因为山野间,总是被一片朦胧的雾气遮掩着,他也只是偶尔才会瞥见那些状若钢铁,啸声如雷的怪物。 如今,站在这座被龙氏一脉掌控的空间,内心说是平静,倒也是假的。 夏炎揉了揉双眼,怔怔地盯着数十座大殿,以及数十座广场背后的那片山野。 因山野间,有他熟悉的气息。 夏炎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剑,心底忐忑难安的跳着。 他不明所以,却又似乎猜到了一些什么。 握剑的手指,因为持续用力,关节处已经变得有些青紫,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里。 夏炎越来越确信,定是他来了...... 游风在耳边吟唱,山野间,一道人影,瞬间移动,他的动作缥缈而又优雅,他的脚尖轻轻一点草叶,便如孤鸿般,消失在云间。 当眼前的画面,变得愈来愈清晰,夏炎的身体,因为激动,都在颤抖。 真的是师父吗? 师父......真的是你吗? 山野间,传出一声大笑,夏炎心底一怔,大喊道:“师父!师父可是你?” 那时,夏炎的眼眶,已经红了,心在疯狂地躁动着,那些涌入眼眶的清泪,在夏日里,微醺的阳光下,就恍似一颗颗晶莹的水钻。 片刻后,出现在夏炎眼前的男人,满足了夏炎内心的一切渴求。 此人正是张顺贤! 能在此地见到小师姐仙仙已是不易,这几日来,带给夏炎的惊喜,实在太多,他难以自已,眼中的泪,也是绵延不绝。 他揉了揉瞳子,苍白的脸色,慢慢变得红润一些了。 他往前走了几步,直至,眼前的男人,眼神中,绽放出一份明媚的柔光,就像是夏日里漫山遍野的向阳花,给夏炎的内心,带来了些许希望。 师父...... 在离开师父的这段时间,炎儿的心,好苦,好苦啊...... 张顺贤笑吟吟地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傻徒儿。 那一刻,在张顺贤的心中,夏炎已经长大了,变成了一个堪当大任的人。 张顺贤没变,他之所以没变,是因为在夏炎的面前,他一直都是那个隐于落魄山上,失意落魄的中年男人。 张顺贤从腰间拔出一壶酒,扔给夏炎,道:“给你喝一口吧!” 望着张顺贤眼底的笑意,夏炎怔怔地点了点头,将酒壶里的酒水,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水,唤醒的乃是脑海里的回忆。 那些画面,被黄昏时,模糊的光,安静的涂抹着,所以,感动才会如期而至吧! 原来,这才是酒的真意...... 画面变得皱褶,时光层层叠叠,那些泛黄的回忆,被时光打上蜡,变得更加的明亮,也更加的光滑。 “师父,可是想念炎儿了?”夏炎的唇,在微微地颤着,直至看到眼前那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笑着微微点了点头,他的心,才逐渐平复了下来。 柳青青和夏柔,在一旁打量着张顺贤,她们的心底,都有一个同样的想法,“原来,他便是江湖上,风头无两的张顺贤!” 久在江湖上行走,柳青青和夏柔,虽看似二八年华,可两人却皆有几十年的修为、见识。 因所修之道,固有的驻颜之术,令她们看起来,如青葱少女般,鲜丽脱俗。 在她们初入江湖时,张顺贤已是名声大噪的一方强者,如今,江湖变了,那个隐迹江湖数十载的男人,也再次出世了。 若是,几十年前的张顺贤,乃是为了荣朝安危,那么,如今的张顺贤,乃是为了江湖大义。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7章 皆是命数 仙仙一直都站在一旁,只是夏炎没有留意到而已。 夏炎深思片刻,耳边传来仙仙清澈的笑声,夏炎方才回过神来,扭头望向身侧,“小师姐?” 仙仙冷着一张脸,佯装怒意,嗔道:“哟!这是谁啊!有了师父,就忘记小师姐了!” 夏炎一愣,脑子转不过弯,只能尴尬地苦笑几声,倒是张顺贤,一把将仙仙,拉到自己的身边,仔细地打量着仙仙,道:“臭丫头,来让师父好好瞧瞧,你可受过委屈?” 在张顺贤的面前,仙仙倒是落落大方,“看呗!看看你的徒儿,可曾为你丢了颜面?” 张顺贤笑道:“仙仙啊!仙仙!你可真是给足了师父的面子!现如今,江湖上,古怪的传闻,倒是一次也未缺了你!” 几人说说笑笑,倒是让一直候在殿中的龙族长老,等得有些着急了。 遂,命人来请示。 不得不说,龙族之中,男男女女皆长得极为帅气柔美,而眼下的这方世界,早已与人间脱离了联系。 浅望山野,在那片碧翠的山野间,仿似有一个柔弱貌美的女子,一直都在看着自己,痴痴地笑着。 仙仙轻轻地拍了拍夏炎的肩,夏炎心底一惊,方从那片唯美的想象中,拔离出来。 他的心底,泛出了一分苦涩,“芷薇,等着我,等着我带你离开......” 黑夜在夏炎的心底,总是无比漫长,如今,大殿中,排烛引蜡,黑暗更像是一块黑色的巨石,轰的一声落了下来。 于是,眼前就只剩下一片滔天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张顺贤坐在殿中最尊贵的位置,左手旁是仙仙,右手旁则是夏炎。 张顺贤的眼中不乏笑意,倒是坐在殿中央的龙族长老,眼神一直飘忽不定,无形的气场,令原本安静的大殿,变得压抑、沉重。 自张顺贤将手中的茶盏,置在桌案上的那一刻起。 一道恢弘且沉重的气息,瞬息间,涌出了殿外。 浩瀚的气息,竟化作一片飓风,瞬息间将山野间碧翠的竹林,摧折了腰。 张顺贤笑道:“面对江湖上的这场乱局,尊者心底可有算计?” 龙族长老名为坤,坤深思了片刻,悠然一笑,道:“江湖上的事,不便我等插手,顺贤长老,江湖上有你已经足矣!” 张顺贤哈哈大笑,道:“尊者,倒是给足了顺贤面子!” 坤叹道:“长老也该明白,关于人间之事,龙族一向避之不谈!毕竟,龙族身上的重任,乃是为了镇压世间的凶神!” 凶神? 夏炎一怔,心底沉吟道:“难道世间,真有神迹?” 夏炎自然不会认为坤只是随口说说的。 凶神...... 难道,龙族的存在,只是为了封印世上的某些怪物? 那么,那些怪物,该有多么可怕? 如今的夏炎,才真正的意识到,自己离着真实的江湖,依旧很远、很远…… 盛夏的时光里,总是有纷繁的雨水,静静地打在山野间,密密麻麻的雨声,在耳畔,勤啄不尽。 滴滴答答...... 滴滴答答...... 密林间,亦有山泉,终日不息,哗哗啦啦。 “尊者,可有美酒?”张顺贤呵呵笑道。 坤打了一个响指,殿中,走入数位貌美女子,手中既有美酒,亦有佳肴。 张顺贤笑道:“尔等既有打算,那顺贤自不会冒昧。但,影氏一脉,该换一换血了吧!” 或许,坤早已明了张顺贤和仙仙所来的目的,坤和龙氏一脉,也早已有了打算。 坤抚着长须,一时间,大殿中,再也没有人说话。 只有,酒盏落在桌案上的声音,张顺贤不急,因为他有足够的把握。 张顺贤笑吟吟地望着坤,手指在桌案上,轻轻地敲击着,时间慢慢的从手间游走。 坤犹豫了片刻,沉默地点了点头,张顺贤哈哈大笑。 只是仙仙的神色,倒有些耐人寻味。 “仙仙此次前来,本就是为了继任善清前辈的衣钵,师父,又何须理会他们?” 仙仙的话,一点都不给龙族面子,因为,她的行事风格,一向如此。 这一刻,夏炎倒是更加崇拜他的小师姐仙仙了。 心底不断地涌现出一些念头。 “小师姐威武!” “小师姐乃是一代天骄!” “以后,夏炎要跟着小师姐混!” “小师姐,是世界上最霸气的小师姐!” 若是被众人听到夏炎心底的这些话,定会苦笑不已吧…… 张顺贤笑着摇了摇头,道:“仙仙,这里可有你说话的权利?” 仙仙一愣,倒是顺从地点了点头,只是,幽暗的瞳子里,却有一片火光,越燃越盛了。心底则愈发的暴躁了…… 夏炎当然不知,自家的小师姐,撒起野来,该有多可怕。 夏炎知道,小师姐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人,即使是面对自家师父张顺贤,也不能! 当然,若是说起来,师徒二人,也有些年数未见了,这一刻,仙仙给足了张顺贤面子,倒也是因为思念至深的缘故。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但,仙仙也依旧感受的到,自张顺贤眼神中溢出的那片威势,究竟有多么沉重,多么恐怖。 这一刻,让仙仙回到了二十年前,师父身上的威压,似乎一直没有变过。 随着武境的提升,每一次面对张顺贤时,仙仙都会觉得力不从心。 跨上更高的台阶,她才慢慢地明白,张顺贤距离自己依旧足有千里之遥。 每一次都是这样,每一次感觉快要追上自家师父的时候,心底拼命培养起来的自信心,也再一次被吊儿郎当的张顺贤随意地推翻了…… 说起来,除了斩月还有徐寒,以及那个边陲小镇上的古怪老者,世上还有几人,深知张顺贤身上的实力深浅? 如今,仙仙既不多言,一是因为张顺贤乃是自己的师父,其二则是因为张顺贤蛮横的武境,再次令她仰止。 再次提起善清,殿中的气息,瞬间变得冰冷、压抑,这令夏炎的心底,感到了一种陌生,一种自己从未触及过的陌生与寒冷。 他不禁想起云台上,终日翻飞的雪片。 可令人难以想象的是,在那片漆黑的崖底,竟隐藏着一个如此奇特的世界。 这里不似云台,亦不似人间,这里乃是盛夏之迹。这里没有苍茫的雪夜,只有雨水一遍又一遍的洗刷着这片燥热、寂静的夜。 善清,一个陌生的名字。此前,关于善清的传闻,夏炎未有耳闻。 只是在自己的意识里,善清应该是影氏之中,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龙族长老坤,叹了口气,道:“关于善清的事,不必多提,至于谁该代替善清的位置,便由长老来决定吧!” 提起善清,龙族之人,脸上皆挂着一分悲郁。 千百年以来,影氏与龙族关系一向交好。何况,影氏之中,英才辈出,在现如今的江湖中,影氏也是一家独大的存在,当然若是排除龙族而言。 江湖上,风云诡谲,崖底下的这方世界,自成缘法,这里更像是一方与人间相互背离的世界。 谁知这方世界的深浅? 龙族之事,江湖上,少有耳闻! 如今的张顺贤和仙仙,之所以会出现在此地,亦是因为落魄山头的黑龙所致。 龙族修炼至至臻之境,龙身便会化作人身。 沧海间,隐匿着万千龙氏,可真能修成善果之众,可谓是少之又少。 善清的死,乃是因为修为至深。传闻中,关于影氏一脉的禁忌。触之便会骨化形销。 根据古老的禁忌所言,影氏之人,不能踏入人间半步,否则必会遭遇雷劫! 经过龙族长老坤的解释,夏炎的心底也不是滋味,看到小师姐仙仙若有所思的模样,他的心也在紧紧地揪着。 张顺贤笑道:“徒儿,如今你还想继承善清的衣钵吗?” 仙仙沉思片刻,轻揉着额头,笑道:“倒也不是不可!” 啊...... 夏炎心底一惊,“师姐!不可啊!不可!” 仙仙笑着冲夏炎眨了眨眼,道:“师弟,你是不是怕小师姐死在你的前面?” 夏炎怔怔地点了点头,一脸坚定道:“我不会让小师姐,平白无故的离开夏炎的!” “师弟,师姐没有白疼你!”望着一脸悲郁的少年,仙仙长吁了口气,脸上再次被一片灿烂的笑意占领了。 仙仙轻轻地拍了拍夏炎的肩膀,一脸认真地说道,“师弟,师姐也不愿看到你死在师姐的前面!” 眼见夏炎情绪平稳下来,仙仙的心底松了口气。 仙仙转头望向张顺贤,笑吟吟地说道:“师父!你既认识龙族和影氏,想必,当年定是与他们有些机缘吧!” 闻此,倒是引得张顺贤哈哈大笑,此时的张顺贤,似乎格外的开心。 看到自己的得意门生,竟如此聪颖,自己的心底也自然是意气风发的。 张顺贤的双眼,锋利、明亮。 “仙仙!看来师父已经不需要为你遮风挡雨了!按照你的心意去吧!” 仙仙耸了耸肩,冲着夏炎,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拎着夏炎的左耳,喊道:“听到了吗?小师弟?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 虽然,恍恍惚惚,已经明白张顺贤的言中之意。 但夏炎还是那个夏炎,少年该有的愁绪,他一点都不缺。 他的手指,紧紧地揪着衣袂,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看似在挣扎,实际上,也确实在跟自己的内心斗争。 “小师姐,以后相见的机会,是不是会少很多?” 细弱蚊蝇的声音,是心不甘情不愿,却依旧被仙仙捕捉到了。 当年的张顺贤,做出了与仙仙同样的选择。 可为了破除那狗屁不通的禁忌,却耗费了张顺贤数载光阴。 虽然,仙仙的武道修为,在当下,已是不凡,虽然她的修为增进速度,已经令张顺贤洋洋自得,有时候甚至会有一种瞠目结舌的感觉。 但,张顺贤可不敢保证,仙仙会像自己一样,在数年之间,突破那则禁忌。 所以,仙仙也只是强撑着笑意,冲着夏炎微微地点了点头,实际上,便是连仙仙自己也没底。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深夜,烛火在风中摇曳,本是夜宿的时光,却无一人得以安睡,张顺贤和坤,喝了一夜的酒。仙仙和夏炎,则畅谈了一夜。 柳青青和夏柔,更像是看客,一直独守着夜里的时光,从自己的手边,悄悄地溜走。 殿外,也不甚太平,一直都有巡逻的龙氏之人,不停的在殿外走动。 这是一个不眠夜,这是一个令人记住就再也难以忘记的夜。 天空泛着一层蓝光,慢慢地,天亮了。 似乎度过了很漫长的时光,又似乎只是瞬息之间。 总之,天已经亮了。 银从殿外走了进来,再一次看到夏炎的时候,银笑得格外灿烂。 “哥!可以带我离开吗?”银一脸谦卑,更似是恳求。 尽管只与眼前的少女,打了几次照面,可在夏炎的心底,银却是一个比自己优秀的多的女孩儿。 他不知该如何回应银,因为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此时,龙族的长老坤,一脸慈爱,道:“你无需顾虑,关于银的事,就拜托给你了!小辈!” 啊? 夏炎心底一沉,喃喃自语道:“难道,我长得帅?我那么有魅力?我......我......我为何总会招惹这些优秀的女子?” 想了想,心底觉得好笑,同时又在笑骂自己,“夏炎!你可真是臭屁!” 阒寂的天空,是盛夏独有的情节,可这种情节也只是延续了一阵子而已。 不多时,迎面而来,一场青涩的雨,雨水噼里啪啦,可明晃晃的天空却依旧一片湛蓝。 既然坤已经表态了,自己想要拒绝,怕是难了。 张顺贤笑呵呵地望着夏炎,意味深长道:“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夏炎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暗自叹了口气。 银观察颇微,心底不免有些苦涩,道:“哥哥若是有难处,银不强迫哥哥便是了。” 夏炎笑着摇了摇头,道:“既然银姑娘如此渴望去外域一观,夏炎带你去就是了!” 银轻轻地点了点头,只是,当夏炎再次看向她时,她的眼神却在刻意地躲闪着夏炎的目光。 “银!我能答应你的,只有这些了!”似乎是刻意在打消银心底的某些念头,即使再难受,也要说清楚。 “嗯!哥哥,银已经很满足了!”她在笑,笑得令夏炎的心底,忐忑不安。 他总感觉,如果放弃这个女孩儿,自己会错过很多自己难以经历的事。 这时,仙仙无意间,插了一句话,“小师弟,凡事都需要勇气!当然勇气的其中一层含义,也包括如何去接纳另一个人走进自己的内心世界。” 恍惚间,夏炎想起了与若水的初遇,也想起了当初在常州城,是如何遇见徐芷薇的。 仙仙的这句话,令夏炎沉思了许久,他怔怔地点了点头,心底低喃道:“这或许就是命数吧!”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8章 谁能看得开 银再次变成了那个笑靥明媚的少女,因为少女的脸上载满欢喜,夏炎的心,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柳青青和夏柔,一直都在笑望着夏炎和银,她们希望看到快乐的夏炎,可她们的心底,又有些怅惘与叹息。 若是让徐芷薇看到了这一幕,那个将自己的一辈子,都托付给夏炎的少女,该如何作想呢? 或许,夏炎的犹豫不决,正是因为徐芷薇吧! 可,夏炎和银,似乎也没有承认什么,也没有否定什么。 相信夏炎会把握好分寸吧! 毕竟这皆是命数!难怪当时李云山会提醒夏炎,夏炎一生命犯桃花。 仙仙留在了崖底,如她所愿,她会继承善清的衣钵,这似乎也是一种历练,至少,当年张顺贤曾经走过这条路。 影氏无法离开崖底世界,但夏炎却可以带银离开此地,尽管,在江湖上,还未听闻过有关龙氏出没一说。 此时,夏炎想到了自家的师父——张顺贤,他不禁问道:“师父,你来这里,又是为了何事?” 张顺贤笑呵呵地望着长空,幽幽叹道:“炎儿,你还记得江湖上素有圣物的传说?” 夏炎心底一紧,“哦?师父何意?” “你不妨猜测一番!”如开锋的利刃,张顺贤一脸笑意,可身上的气势,却是那么的锐利、锋芒毕露。 夏炎喃喃自语道:“难道,此地有圣物出现的线索?” 张顺贤鼓掌,笑道:“炎儿,有长进!有长进啊!” 看到师父如此满意,夏炎心底有了底,道:“师父,所以,炎儿也有得到那件圣物的机会吗?” 张顺贤哈哈大笑,反问道:“你和他们有何不同?别人能够得到,你又为何得不到呢?” 夏炎暗叹,“师父,对自己的期待甚高,自己定不能让师父他老人家失望。” 仙仙笑眯眯地看着夏炎,道:“小师弟,虽然你踏入江湖的时间不长,可如今的你早就与之前的你不同了,小师弟,勿要轻看了自己!你要像师姐一样,勇敢的去飞,去拥抱天空!” 仙仙的笑好美啊,夏炎暗叹道:“哪里能找到像小师姐这么富有灵性的女子啊!” 这时的夏炎,心底先是浮现出徐芷薇的容颜,夏炎一脸怅惘,轻吁了口气,心底低喃道:“芷薇妹妹,可是想念哥哥了吗?” 不多时,若水的容颜,亦清晰的刻画在眼前,想起离开师父一行人时,若水脸上的泪痕,他的心,就揪痛不已。 天空时明时暗,有时候,或是乌云压顶,有时候,又灿若明镜,夏炎仰着头,望着天空,天光晃晕了双眼。 如此,前路漫漫,自己就好似变了一个人,可恍恍惚惚间,他好似又回到了当年,回到了那个时常坐在落魄山上,仰头看天的淳朴少年。 如今,江湖上,盛传圣物降世的消息,又在风风雨雨中,甚嚣尘上。 圣物......究竟是什么?值得江湖上的侠士,抛头颅洒热血? 这时的天空,倒稍有些阴郁,张顺贤的半张脸,被黑影覆盖,半张脸暴露在尚且明媚的阳光下,倒是颇为的锋利。 同样站在广场上的仙仙和银,以及龙氏一脉的族长坤,心底的情绪,一样是一半浸泡在黑暗中,而另一半则暴露在白日里明媚的光线下。 倏而,一阵风吹过,又是一场青涩的夏雨,雨水纷纷扬扬,从夏炎的额头上,慢慢地落在掌心,他静静地望着自己的手掌,有些感情难以言喻,有些故事自己一个人体味就已经足够了。 仰头望天的张顺贤,叹道:“炎儿,那件圣物,定要掌握在我们的手中,否则天下真的要大乱了!” 张顺贤的声音很闷很闷,可恍惚间,却又感觉,那一刻,张顺贤的话,是那么的锋利,好似能够划破自己的动脉,好似能够听到血液迸溅的声音,就在自己的耳边。 圣物?究竟是什么...... 望着张顺贤的侧脸,夏炎的心,也慢慢地沉了下来。 张顺贤声音,变得低沉,夏炎从来都没有见过张顺贤如此认真的样子,看来,那件圣物真的非同小可,“炎儿,影氏中,有一柄剑名为影刃,影刃便是打开圣物的钥匙!” 影刃? 模模糊糊,大概是一柄长剑,模糊的印记,出现在夏炎的脑海间,有时候,那片模糊的影像,倏而会变得很真实,可很快,那片影像又变得模糊一片。 应该是一柄长剑吧! 可张顺贤也说过,那是一柄钥匙,如此,张顺贤出现在龙族一事,倒也能够解释清楚了。 所谓的影刃,很显然,便是出自影氏。 只是,再次看向小师姐时,小师姐亦在仰头望天,只不过,那时的小师姐,是那么的孤单,小师姐的心底,难道亦有隐痛? 小师姐就像是一朵向日葵,当然,夏炎总想看到小师姐快乐的模样,如今的小师姐,是夏炎不熟悉的小师姐。可她的心底,究竟隐藏着什么呢? 当仙仙侧脸望向自己时,那份熟悉的笑意,又出现在仙仙的脸上,“小师弟,我美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望着小师姐,夏炎羞愧的低下了头,因为小师姐长相太过出众,那些萌生在青春期里的情绪,如海潮般,疯狂的向自己涌来,然后,又轰轰烈烈的退去。 是小师姐的笑意,让夏炎从臆想中,拔离出来,他咬着下唇,道:“小师姐,自然是全世界最美的小师姐,这有何怀疑的。” 或许,夏炎亦不自知吧,心底的羞愧,与红晕的面颊,逗笑了仙仙,仙仙笑嘻嘻地凑到夏炎的面前,道:“小师弟,等你长大了,小师姐嫁给你,如何?” 夏炎一愣,脸愈发的红了,他的头也更低了,站在一旁的张顺贤,亦是一脸笑意,“倒也不是不可!” “可是师父,仙仙配吗?”不知为何,仙仙的话,总是如此的伤人,她虽在笑看着自己,可夏炎却觉得,自己离小师姐的距离愈来愈远了,就恍似彼此之间隔着一道鸿沟,终其一生,也无法逾越。 张顺贤笑道:“我们的一生,终究要凭着自己的脚步去丈量,究竟能行多远?谁又能说的清楚?活得久了,也会慢慢明白,这一生短暂的时光中,我们只是在自己拯救自己而已!” 张顺贤的心境很平坦,就像一片荒原,生有一片草木而已,没有山峰,没有丘陵,没有长河。 张顺贤的话很深刻,有时候,夏炎品不出张顺贤言中深意,要过很久很久,再次回味时,方觉大道。 夏炎看不得小师姐失落的样子,有时候,勇气鼓足了,却又如同一个撒气的气球,又慢慢地瘪了。 他很想抱一抱小师姐,可当他将要行动时,小师姐却笑吟吟地看着自己,似乎什么都已经读懂了。 仙仙冲着夏炎,轻轻地摇了摇头,轻声道:“师弟,以后务必要照顾好自己,毕竟,师姐要离开数载,就不能时不时地出现在师弟身边了!” “师姐,谢谢你!师弟会记得的!师弟会谨遵师姐的教诲,等待师姐与我的约定!”夏炎的脸,埋在一片暗影中,可那双瞳子,却亮的迫人。 他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心底的那些执念,对于夏炎来说,就是一种违背了良知的想法,可他的心,又在时时刻刻地颤着,他有些期待,可那些期待,又令他羞愧不已。 张顺贤没有在夏炎面前提起过,夏炎这一生,注定命犯桃花。 只是,此时的夏炎,最想念的还是徐芷薇,想起少女楚楚动人的面容时,他的心底,就不太好受。他不知道,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徐芷薇过得好不好,但,他的心底也很明白,徐芷薇是离不开自己的。 他很想此时就离开此地,去找他的芷薇妹妹。 他也仅仅抱过徐芷薇一个人而已,情窦初开的年纪,一个拥抱就足以令他面红耳赤,悸动不已。 张顺贤见得世面多了,见夏炎一脸怅惘的样子,也自是知晓,夏炎心底所念、所想。 “炎儿,到时候了!既然已经答应了银,便带她一起离开吧!” 银较之自己,虽尚且年少,可少年应有的情愫,银的心底,一点都不缺,甚至看得比夏炎更开。 银对夏炎,没有过多的要求,她只想将夏炎看做自己的哥哥而已,当然,在夏炎的心底,也没有过多的在银的身上下过定义。 仙仙轻轻地拍了拍夏炎的肩头,道:“小师弟,我等你来找我!” 可,在夏炎的心底,他总感觉,在小师姐仙仙的身上,有一些难以言说的悲苦。 仙仙究竟经历了什么?可在仙仙的眼底,也同样有着一片火热的情感,就恍似炉灶里,烧红的烙铁,滚烫且炽烈。 夏炎的心底,曾立下誓言,他不愿看到仙仙伤心的模样,若是有人胆敢伤到仙仙,他定会拼尽全力,去为自己的小师姐,讨回一份公道。 当一阵清风,从鬓角划过时,影刃二字,再次入耳,风中似有人言,又似心在诉说。 夏炎总感觉,在他的内心深处,总有一个声音,在引导他,自离开落魄山后,那个声音,就时不时的出现在自己的脑海深处,只是那时的他,犹不知那个声音,究竟意味着什么。 黑暗中,听到溪水迸溅的声音,张顺贤在前方引路,仙仙伴在夏炎的身旁,此时,小师姐还在自己的身边,夏炎的心底,还能感受到一些温暖和快乐。 银和柳青青以及夏柔,尾随在夏炎的身后,众人皆选择了沉默,就恍似黑暗中,就一座古老的祭台,而祭台上,陈列的便是自己的灵魂。 当眼前的黑暗,慢慢被阳光刺穿后,山川上,浮动的草木,似有灵性,草木的清香,游走在风中,与耳畔的溪流,相映成趣,倒是令人的内心,清爽且宁静。 当视野变得愈来愈开阔,身后是一片远山,身前则是一片异世大陆,很难令人相信,这竟是一座悬崖的崖底。 原本是一方阒寂且逼仄的世界,可慢慢地,崖底的世界,竟变得无比辽阔,这里更似是一片被封印的世界,是古老的异世界,在心底诞生的映画。 影氏...... 当无数的黑石雕像出现在眼前的那一刻,短暂的窒息后,是难以明状的震惊。 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黑石雕像的背面则是一片赤红色的巨岩,巨岩上皆刻绘着一些古老的文字,如此,夏炎想起了青桐所说的话。 那么,这些巨岩上刻绘的文字,定是影氏一脉所修大道吧!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9章 小孩子、大孩子 乾坤界三个大字,也再次跃于脑海。 如今,夏炎想到的是青桐,“也不知青桐姑娘去了何方......” 思之,似被感应,不多时,夏炎的身后,便多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向身后瞥了一眼,看到青桐已经身在其后。 青桐面色红润,应是赶路太过急切,因此,脸上的那片潮红,犹未退去。 张顺贤一众,立在那片黑石雕像前,止步不前,似做思量。 “徒儿,可知这片赤红色的巨岩上描述着什么?”张顺贤笑望夏炎,道。 “可是鬼道?”夏炎也未做思考,便脱口而出,道。 没想到张顺贤却笑着摇了摇头,道:“非也!非也!此乃人间大道!” 夏炎心底一愣,喃喃自语道:“难道是青桐姑娘骗了自己?” 青桐从夏炎的身后,走到前方,若有所思地望着那片赤红色巨岩,一脸惊讶道:“这是为何?” “青桐姑娘?你......是怎么了?”夏炎心底一沉,道。 青桐指尖轻轻地触摸着那片巨岩,若有所思道:“上面的道法,为何会......” “为何会面目全非......是吧!”仙仙笑嘻嘻地看着青桐,道。 “啊?仙仙前辈,你发现了?”青桐大惊失色,道。 “是呀!我早就发现了。而且变得不止这一点哦!”仙仙笑道。 什么...... 是什么...... 望着自己的师姐,这一刻,夏炎竟觉得仙仙,有些陌生,可他又说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令他做出如此的判断。 仙仙指尖轻轻地点在巨岩上,巨岩上的文字,竟在快速的扭曲,一刻后,青桐捂着自己的小嘴,大惊失色,道:“仙仙前辈,难道这是......仙道?” 仙仙微微摇了摇头,道:“若是说它是,倒也无妨,毕竟,这些巨岩上的文字,牵扯到了仙道,可这些文字并不是实际意义上的仙道!” 仙仙的话,说的夏炎一愣一愣的,张顺贤则一直保持沉默,站在仙仙的身侧,一脸满足的笑意。 仙仙的说法,也令夏炎明白了,小师姐她为何要留在此地,那些没有说出口的话,想必师父张顺贤,心底早已洞悉。 夏炎的心底,也似有一种概念,这片古怪的世界,定是自家师姐的福地。 所以,之前那片巨岩上,出现的文字代表了什么? 其中意蕴,自有人知。夏炎心底明白,自己沉默不语的师父,以及一脸笑意的小师姐,定是知晓其中内涵。 柳青青站在夏炎的身后,这一刻,柳青青心底有一种直觉,她相信过不了几年,江湖上,会有一个人的名字,响彻天下,那人定是夏炎。 夏炎的背影,让柳青青的心底,有了一种距离感,那种感觉,是温暖的,是知足的。她知道,站在她面前的少年,是一个感情真挚的男人。 在这个男人生命中出现的任何人,都会得到一个完美的归宿。 无论那个人是敌对者,还是他的朋友...... 阴雨茫茫的天空,一半是埋在黑暗中的,另一半则被一缕缕赤色的光线包裹着。 眼前的画面,大抵是最情深义重的一刻吧。 所以,老天才会悲悯,才会落下一场茫茫大雨。 厚重的雨丝,洗刷着赤红色巨岩上模糊的文字,光线鼎盛时,那片赤红色的巨岩上,恍似被一片浓稠的鲜血给蒙住了。 所以,那些陌生的文字,也变得栩栩如生了。 这一刻,影氏二字,再一次深深地镌刻在夏炎的心底,影氏修的乃是鬼道,自己修的乃是人间大道,若是能修人间道,又能精修鬼道,那么,仙道亦可触之。 夏炎一向相信青桐,虽然接触时间不久,可他依旧宁愿选择相信,而不是怀疑。 尽管,此时岩壁上的字迹,已经慢慢地扭曲变形,甚至被众人惊为天道,对于小师姐的所作所为,自己无需怀疑,也用不着怀疑。 在江湖上,仙仙一直都是一个谜一样的人物,像张顺贤一样,尽管夏炎与张顺贤,在落魄山上生活了数年,可直至踏入江湖,夏炎才真切的感受到张顺贤的不凡。 所以,即使小师姐——仙仙,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可仙仙却又似乎离着自己好远好远,因为,搁置在夏炎眼前的只有一片雾,一片令人看不真切的浓雾。 仙仙留在此地,定有自己的目的,但夏炎记住了两个字眼——仙道。 仙仙所为,总会超越自己的想象,自入了竹林,见到炼坤的那一刻,夏炎的心底,便渐渐地有了认知。 较之自己的师父——张顺贤,小师姐长了一张堪称妖孽般的容颜,每个人见到仙仙的时候,姑且不论她的武道高地,都会倒在仙仙的石榴裙下。 仙仙是一个相当优秀的人,但夏炎觉得自己不是。 所以,他一直都很仰慕自己的小师姐,有时候也会因为自家小师姐那出神入化的武道,而感到洋洋自得。 这可是我的师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心底就是如此,回音敲击着心壁,周而复始地回荡在自己的心底。 如今,仙道这个概念,也深深地植入了夏炎的心中,这本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可此时,夏炎却感觉,有些遥不可及的事物,自己已经可以慢慢地触摸到了。 张顺贤懒散的模样,看起来犹是那个坐在山头上的醉汉,他随意的从腰间拔出一壶酒,这次他没有喝,而是慰风尘。 张顺贤口中的影刃,正是影氏所拥有的一柄神兵,张顺贤有时候,更像是个无赖,他认准的东西,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都要得到。 狭长的双眼,像是山谷间,一道裂隙,光线突破了黑暗的围剿后,眼中的那片光,更加的锋利,也更加的刻薄。 张顺贤如此冷漠的眼神,夏炎也只是看到过一两次而已。 所以,张顺贤也慢慢地认真了起来,看来江湖上的那件圣物,定是一件不同凡响的物什。 影刃...... 难道是影氏的圣物? 青桐迷惘地望着天空,影刃二字曾是她年少时的魔障,将她的整个青春期,围困其中。 因此,提起影刃二字时,她才会如此顾忌。 阴晴不定的不仅是青桐的双眼,也是头顶上那片糜烂的天光。 盛夏的雨水,一遍又一遍的骚扰着这个世界。它似乎毫不疲惫,但却有了这个季节该有的诚意。 可明明,在云台上时,只是刚入了深冬而已,崖底下的这片世界,大抵是上天所为。 而这座异世大陆的名字,则被称为乾坤界。 影氏所修道法,名为鬼道,这已是昭然若揭的现实。如鬼魅般的身影,穿越枯山与恶水,然后慢慢地停泊在风中,直至,身上的血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那片赤红色的石壁上,慢慢地流淌出一片片血痕,石壁上的文字,再次恢复如初,古老的文字,乃是演绎鬼道的秘法。 青桐迷迷糊糊的看着石壁上发生的一切,这一刻,她哑然失色。 “师姐?那些古老的文字,怎又变了?”夏炎说出了青桐想说,却又不愿说的话。 仙仙眯着眼,望向深空,随之,她的身体,亦如一轮赤红色的旭日,快速地拔地而起,跃至天幕正央。 仙仙拔出背后的长剑,那柄剑的名字名为断魂! 风从鬓角划过,可这片风,却不是寻常的风,而是一片片锋利且刺眼的风。风中,有万千鬼剑,从仙仙的身边,一划而过。 只是,仙仙的身影,却令人看不真切,她的躲闪太快了,一瞬而已,却犹如过了一旬。 仙仙的身影,更像是一只翱翔在天空的云雀,但它锐利的喙子,却被鲜血染红了。 喙子便是仙仙手中的那柄长剑——断魂! 飘忽不定的身影,穿梭于风雨之间,更是凌驾于云霄之上,这一刻,仙仙是神祗乍现人间。 缥缈而又灵动的气息,再次令夏炎的心底,感到震惊无比。 他心底暗叹,“师父和小师姐,总是在刷新着自己的认知,他们可真是一群怪物!” 可夏炎并不自知,未来的自己,会有多么可怕。 仙仙说过,“小师弟,等你长大了,小师姐嫁给你,如何?” 仙仙说的话,夏炎铭记在心,可自己又怎能配得上小师姐呢? 尽管,自己会面红耳赤,但他的心底,也时常会感到惭愧。 当徐芷薇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时,那个可爱而又柔美的女子,同样令夏炎感到惭愧。 一辈子,我的心又能容下几个人呢? 她们皆是如此优秀的女子,我夏炎何德何能? 如今,仙仙与云中的神秘人,开启了一场鬼神莫测的大战。 夏炎不知深浅,只是,心底却装下了太多的担忧与顾忌。 他曾经说过的话,他会牢牢地记住,包括他曾经许下的诺言,就比如之前他说过的,“若是小师姐有生死之忧,夏炎定会拼尽全力,去拯救小师姐!” 时光忽而一瞬,在心绪杂乱时,时光却犹如白驹般,乍现一刻,逝而不复。 所以,当小师姐踏云而归时,夏炎心底也松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小师姐,又岂会如此轻易落败?夏炎啊!夏炎!你还是不相信小师姐啊!” 仙仙的慧眸,闪现在夏炎的眼中,那双瞳子,犹如星辰般,总会流淌出清浅且柔和的光。 小师姐在笑自己吧! 这时,小师姐双手叉腰,慢慢的将脸凑到夏炎的眼前,直至能够看到彼此脸上的绒毛,小师姐嘻嘻笑道:“师弟,好好看看师姐,以后可没有机会喽!” “什么?”像窒息了一样,突然自己的世界里,变得空白一片。 “师姐何意?”努力平复下心底的情绪,心底的忧虑,却依旧顺着双眼,慢慢地流淌了出来。 仙仙叹道:“哎呀!师弟,你怎么这么脆弱呢?男孩子可不能这样哦!” 仙仙不痛不痒的样子,实在令夏炎的心底想不明白,师姐究竟何意?为何以后没有机会再见到小师姐了呢?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张顺贤顺手拍了一下夏炎的后脑勺,闷哼道:“没出息!” “师父!你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夏炎有些委屈,道。 仙仙笑着拍了拍夏炎的肩头,道:“哎呀!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哟,小师姐先给你探探路,之后,你就能不费力气,踏入天道!” 天道? 夏炎心底又是一惊,喃喃自语道:“之前,便提起过成仙之说,现在又提到天道,乖乖,还有什么更加刺激的事吗?” 赤红色的岩壁上,那些殷红的血迹,在岩壁上,慢慢地流淌着。 仙仙将手掌,轻轻地敷在岩壁上,这是她第二次,将手掌贴在岩壁上,只是这一刻,出现的文字,却是夏炎在古书上看到的道法。 夏炎心底一惊,低喃道:“天道,岂不是要修了人间道,鬼道与仙道,才能有所作为?” 那么,之前在云间,又发生了何事?那些复杂且富有陈韵的光影,又代表了什么? 一日之间,犹如数年之久,这一日间,发生的事,足够研修数年。 小师姐带给自己的永远都是未知,而师父带给自己的永远都是深奥。 “师弟!天上有何物?你能看到吗?”仙仙笑道。 夏炎心底一愣,又将眼神,瞥向深空,这一刻,他的心,慢慢地沉了下来,片刻后,他一脸惊讶,道:“师姐,那龙马之物,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神兽麒麟?” 虽然,光影模糊,可在夏炎的心底,那片图像,却慢慢变得真切、灵动。 “师弟,方才与我交战的就是那头神兽!”仙仙呵呵笑道。 “啊?没想到世间真有此物!”夏炎的心,久久不平,世间隐有龙族一脉,本就是江湖上的秘闻,如今,在乾坤界,又出现了神兽麒麟,夏炎的心底,又岂会平静? “师姐,那异兽麒麟,可是幻化出了人身?”夏炎道。 仙仙笑着,微微摇了摇头,道:“若是神兽能修成人身,那定是离化境不远了!” 化境...... “难不成,那头异兽,可以升仙?”夏炎大惊失色,道。 “师弟!世上秘闻甚多,不必惊讶,放平心态,勿要着了魔道!”仙仙语气平和,性情就如她所说的那般。 夏炎若有所思,道:“师姐,你说以后就没有机会再见师姐,你的意思是......待到师姐成仙之时?” “师弟,孺子可教!”仙仙嘻嘻笑着,可那一刻,小师姐脸上的笑意,却令他感到痛苦,感到悲伤,也感到绝望。 “哎呀!又哭鼻子啦!小师弟,人总是要长大的嘛!要不要师姐来抱抱你?来来来!让师姐抱一抱你这只小可爱!”少女身上该有的清香,令夏炎的面红耳赤,那时的夏炎,好希望这一刻,会延续久一点,再久一点...... 他哭的伤心,仙仙乐得开怀,毕竟,要离开那么久嘛!小孩子,伤心也是正常的! 可是自己呢?自己真的长大了吗?还是只是一个大孩子而已......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0章 无耻怎么写 总之盛夏时的雨水,总是连绵不绝,就像自己的心一样,在下一场潮湿而又天昏地暗的雨。 “师弟!不要哭啦!师姐还在呢!况且,师姐若是修成了仙圣,师姐就再也不离开小师弟了!好吗?况且师姐不是说过吗?以后师姐要嫁给师弟哦!”仙仙用手指,轻轻地刮了刮夏炎的鼻子,眼中的深情,同时掺杂着惆怅与迷惘。 “师姐,夏炎不哭了,夏炎会等着师姐回来,夏炎会好好地,师姐不必牵挂夏炎,师姐要修成道果,修成了道果,就不要再离开夏炎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红红的双眼,泪水已经干了。 仙仙笑着点了点头,语气变得平静,甚至有些严肃,道:“师弟,从这一刻开始,师姐就离开你了,你莫要回头,要看着前方,要看着天空,要看着阳光,要鼓起勇气,向整个世界发起挑战,若是师弟,做不到这一点,那么师姐,就不愿再见到你了!” 仙仙转身的那一刻,夏炎也转过了身,像师姐说的那样,之后的自己,就再也没有回过头。 他笑着,冲着柳青青夏柔以及青桐和银,招了招手,道:“我们也离开吧!” 那一日,风清日朗,可到了正午,却又迎来了一场雨水,当夏炎仰头望天时,他的心地,空落落的。可随即,心底涌起了一片激情,如此,被那些激情充斥,再望向身畔的几人,之前心底的荒凉与阴霾,倒也慢慢地退去了。 影刃...... 这个看似陌生,实际上早已被几人熟知的字眼,又再次被人提起。 张顺贤腰间挂着一壶酒,逍遥自在的模样,看起来很欠揍,“徒弟,要不要陪师父小酌一杯?” 夏炎一愣,遂笑道:“好!” 张顺贤发出几声爽朗的笑声,道:“小子!有长进嘛!看来还要靠小师姐来教育你啊!不然,你可真像个蜗牛一样,永远都长不大!” “师父,你一直都在小看夏炎,夏炎才不是师父说的那样呢!”或许,便是连夏炎也没有意识到,这句看似不敬的话,竟从自己的口中,脱口而出。 张顺贤不喜不怒,依旧是那副天下再大也跟老子无关的模样,他将手中的酒壶,随意地扔给夏炎,道:“且饮一口试试?” “一口?哈哈,师父 ,这酒壶在夏炎的手中,可就由不得你了!”夏炎哈哈笑着。 在张顺贤的心中,眼前这个依旧年少的徒儿,已经慢慢地长大了。 时光似乎也没有过去太久,自离开落魄山后,也不过过了数年之久。 时间总会以匪夷所思的速度,从自己的指缝间,急速的划过,就如划过峡谷中的一片青岚,很快,就离自己好远好远了。 夏炎将酒壶中的烈酒,一饮而尽,他的脸,也变得像烧红的火炭一样,红扑扑的。 可他的意识,依旧清晰,心倒是因那壶烈酒,稍稍暖了一些。 张顺贤从夏炎的掌间,夺过酒壶,伸出舌头,对着壶嘴,舔了舔,无奈地瞥了一眼夏炎,道:“酒没了......” 这酒壶中的酒水,就像故人一样,令张顺贤怀念不已。 张顺贤是一个合格的酒鬼。 这倒无需怀疑! “你看看!你看看!这壶酒就这么没了,这酒可比我的命,金贵多了啊!”张顺贤叹息,道。 青桐愣在一旁,脸上的表情僵住了,没想到,在仙仙眼中甚为神秘的师父——张顺贤竟是如此的德性。 夏炎反而笑道:“师父,你该多备几壶的!” 张顺贤凶巴巴的怒瞪着夏炎,闷声道:“说了,就只许喝一口,若不是顾及你的小师姐,这壶酒我定然不会让给你的!” “师父,明日我们便去寻找影刃吧!”夏炎叹了口气,眼神变得犀利且认真。 张顺贤摇着手中的酒壶,似没听到一般,一边咂嘴,一边暗叹。 黄昏时,头顶上是一片片烧红的彩霞,千丝万缕的云絮,将天空也压低了很多。抬起头时,感觉天空就在自己的头顶。 青岚拂过,山川上的青草,随着山岚,微微地摇摆着,夜里,天空倒是极为的清澈、明净,如山川间的溪流,在回忆里,天空是甜的。 自此以后,小师姐也变成了夏炎心底的禁锢,自己的心被仙仙二字,锁在了暗处,可能带给他阳光的也只有仙仙而已。 或许,在仙仙的心底,夏炎也是诸如此类的角色吧!但,仙仙见过了世面,心较之夏炎,更加的坚韧,也更加的强大。 可毕竟是柔情似水的女孩儿,毕竟也是一个朝气蓬勃的人,所以,若是心不痛,也定然是谎言吧! 生命里究竟要有多少次离别,才能将坚强,漂漂亮亮的写出来呢?就像张顺贤一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可夏炎似乎忘记了赤鸢,忘记了那一夜的风雨,所以,即便是张顺贤,心底也自有他的禁地。 “影刃”二字,再次响彻耳畔,灯火下,是夏炎忧郁的侧脸,以及银绝美的笑靥。 矮小的木屋中,只有夏炎和银,至于张顺贤和柳青青、青桐以及夏柔,他们很自觉的将门掩上,像走出禁地般,只是,脸上多了一分明亮的笑意。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1章 夏日里的银 此地,距离影氏的重地,不太远。 既然银陪在夏炎的身旁,那么就不值得忧虑,银在乾坤界,乃是举足轻重的存在,毕竟龙族的威名,又岂会被小觑? 木屋内,烛火随风轻轻地摇曳,银的笑靥,在光线映照下,比任何时候都要美,两人坐在彼此的面前,却皆选择了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的边缘,多了一缕微醺的光线,天就要亮了...... 银陪着夏炎坐了一宿,她摸不清楚,那个悲郁的少年,心底究竟在想什么,他的半张脸,沉没在黑暗中,半张脸浸泡在一片如水的柔光中。 银的眼神明亮,窗外的一静一动,皆逃不过她的耳目。她总感觉,有些事会找到她的身上,或者说,找到夏炎的身上。 有时候,银的心也会阴雨霾霾,正常意义上讲,她不是一个很明媚的女孩儿,或许,她的性情如水,她的善良如光,可,当她沉默的时候,她的思绪,便会慢慢地沉陷在一片淤泥中,她很难拔出腿脚。 寂寞的时候,就天天守望着那片沧海,捧着腮,坐在礁石上,一坐就是一天,直至,夜晚降临的时候,苍凉的风,吹散了她的长发,她的眼神,变得晦暗,她的心,被海浪淹没了...... 盛夏的雨,无论重复多少遍,都如初见。 所以,黎明时,天空依旧是湿漉漉的,大地则紧紧地抱住天空,直至,天空流下的泪,被大地默默地接受,所以,忧伤的不只是天空而已。 但沐雨而立的人,心底却是喜悦的。 银站在雨幕中,她抬着头,静静地望着天空,那扇小木屋的门,被风吹着,开开合合,然后发出一声声盛夏时,才有的木质与木质摩擦的声响。所以,潮湿的不只是心脏而已。 银回头笑道:“哥!来啊!你看啊!这是自由的风,是自由的风呐!” 雨丝被穿越山间的青岚,被吹得偏斜。风一扫,银的长发上,落下的水珠,啪嗒!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发出一阵阵空灵的响声。 银的美,令夏炎的心,感到了不安,龙族的女孩儿,似乎长相皆极为的美妙,而银又是其中的佼佼者。 在夏炎的心底,龙族的存在,与上仙并存。在这里,所谓的乾坤界,亦有幽鬼的存在,可江湖上的打打杀杀,又几时出现过所谓的厉鬼?大多都是死后落在地上的一片残血,也大多是经受了战争之苦的百姓口中的诅咒。 可,青桐却说,生于此地之人,所修的道法,乃是鬼道。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淋过雨的天空,更加的清新,也更加的灿烂。赤阳挂在高处,似乎离着自己的头顶并不遥远。 慢慢地,盛夏的性情,便体现了出来。树荫下,倒是阴凉,可在明耀的光线下,燥热的内心,迎合着暑气,几乎要烂死在这个该死的节气里。 乾坤界,乃是一方崭新的世界,至少对于夏炎来说,这片世界,更加的玄奇,也更加的壮阔。 这里可一点都不比外域差劲,“江湖”二字,在此地,却恍似一个好笑的话题。 此地自成一脉,也难怪,初临此地,夏炎的心底,便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 “哥哥!我们该出发了!”银青涩的声音,将夏炎从沉思中,慢慢地扯了出来。 在离着自己的不远处,是青桐,以及尾随在青桐之后的柳青青和夏柔。 没见到张顺贤,夏炎叹了口气,他自是知晓,自家师傅的性情。 这里是一座小小的村落,在乾坤界中,如此的小镇,星罗棋布,浩瀚的城池,亦安安稳稳地沉寂在这片偌大的荒原中。 远处有山岳,近处有流水,在更遥远的地方,有着数不清的国度,还有一片片沸腾的沧海。 在夏炎的心底,此地有着无限的可能,有太多的隐秘,没有见光,有太多的神迹,在等待着世人的探寻。 这不是人力所能创造的世界,或许,这便是上神的手笔。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2章 写点东西吧! 若不是借这个契机,可能会有很多话,没有机会表达吧! 今天更新章节的时候,把另一本的章节,一起更新在了这本书中,乱套了,哎呀呀。 然后,反复的修改,重新发布,重新排版,一切就绪,最后的结果...... 对!乱七八糟...... 番茄的后台,不能删除章节,好多平台似乎都不可以...... 说起来,这是我写书的第十几个年头了吧!就不去算计了吧! 从2009年,高三毕业,直至现如今,或许我是一个没有天赋的作家,但我尽量用努力来弥补吧。 大学时,四年的样子,写了八九百篇文章,但大都是散文和短篇,好多朋友让我写长篇,说你文笔那么好,为什么不写长篇呢? 说实话,那时候的自己,是真的没有底,文笔?在很多人的眼底,看起来好似是炫技,可在我的眼底,却是对文字的忠贞与热爱,谱写成的这一篇篇看似很放肆,实际上,很自由的一篇篇文稿。 少年时,书店里的书,青春意味更胜当前,那时候的文字,排列组合还比较严苛,至少会按照传统意义上的文法来走。 所以,有时候,我的心底也不明白,是我被时代抛弃了?还是自己本来就不适合这个时代? 充斥着荷尔蒙,而失去了很多意义的青春呢? 前段时间,有朋友建议我写那种颜色文,我是拒绝了,平心而言,我是很排斥这种毫无底线的文字。 人!总要有一点底线的,不然真的会乱,这些话,我就姑且不提了吧,想要醍醐灌顶的话,去老一辈的书籍里找吧。 本质上呢?我还是喜欢做一个传统作家,能够让自己的文章,被很多人喜欢,也是一种幸福吧。 时间不够用,一天的时间,滴答滴答,咔哒咔哒,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出好远好远啦! 有太多的人,在徘徊,在犹豫。 比自己强大的人,数不胜数,就像有个导演说的那句话,你的终点可能只是别人的起点而已,这世上有太多厉害的人,有太多优秀的人。 很久之前,有幸接触过这个导演,也在机缘巧合之下,聊了一番,说实话,那时候的自己,对于距离这个词汇,就有一定的认知了。 说来惭愧,别人几年走过的路,自己走了十几年,仍还未走通。 所以,永远要心怀敬畏,对生活,对现实,对时间,对人间一切。 不咸不淡的一篇文字,打在了这里,或许,有些话,是真的想说,有的话则是言不由衷吧。 可心底真的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或许,是每个人心底简简单单的小愿望吧。 能够坐在这里,将这篇文字完完整整打在这里,就感觉很荣幸,很骄傲了。 言无尽,不足以尽,还想说什么? 且在文章里与我把酒言欢。春日里的风大,但愿你我,都会是站在风口的那个人,当春风吹起的那一刻,也姑且算是我们的起飞的开始。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3章 酒尚有无 夏炎推开一扇木门,场院里,倒是养着不少禽类,几人皆是借住在此地的农户中,经过夏炎的了解,久居此地的农户,并不知影氏的存在,更不晓得所谓的龙氏一脉。 看着躺在床上,鼾声如雷的张顺贤,夏炎无奈地拍了拍额头,夏炎突然感觉,自己好没面子。 酒壶被张顺贤,一脚踹在地上,也不知他从何处寻得酒水,酒壶里的酒水,还足有半壶。 夏炎皱了皱眉,之后,将壶嘴从酒壶中拔了出来,他将壶嘴对准张顺贤的鼻间,轻声道:“师父,酒已经打回来了!” 模模糊糊,张顺贤闷哼了一声,他的身体,随着夏炎手中的酒壶向前慢慢地挪动,可他的双眼,却依旧紧闭,倒是不知,在张顺贤的梦里,是不是也有这么一壶酒。 砰! 酒壶滚在了地上,张顺贤瘫坐在地上,睁开了惺忪睡眼,迷迷糊糊地喊道:“酒呢?我的酒呢?” 夏炎一脸无奈,长吁了口气,对准张顺贤的耳边,大喝一声:“师父,日上三竿啦!” 张顺贤方醒了过来,可他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寻他的酒壶,看到那酒葫芦,在地上咕噜咕噜的翻滚,他顺手掠过酒葫芦,拔出壶塞,美美地饮了一口,方才真正地醒来。 “师父,我们该出发了!”夏炎拉长了音调,轻轻地叹了口气。 张顺贤拍了拍额头,道:“几时了?” “日上三竿啦!”夏炎无奈地又重复了一遍。 “哦!天亮了!”张顺贤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伸懒腰,侧头看向夏炎,道:“愣着干嘛?不是说要出发了吗?” “师父,你不饿吗?”夏炎道。 “啊?说起来,腹中确实有些饥饿!”张顺贤哈哈大笑,道。 在夏炎的眼底,这时的张顺贤,又将他的另外一面,展现在自己的面前,可夏炎的心底,却不会认为自己的师父,真的会如此的憨厚。 “伯伯,可还有早膳?”夏炎轻轻地掩上门,走到场院里,凑到农户的面前,喊道。 “只怕你们这些金贵之人,吃不来啊!”淳朴的农户,是真正的憨厚之人。 从锅里取出的番薯,还是热乎乎的,汤勺里的糯米饭,也是热气腾腾的。 张顺贤常年行走江湖,大多时候,会忽视早膳。 眼看着夏炎愈发的细心,张顺贤的心底,自是感到欣慰。 食了早膳后,与在树荫下乘凉的众人,汇于一处,抬头望天,日头似乎更加的耀眼了。 “师父,这影刃既是影氏一脉的圣物,恐怕得来,也会费些周折!”夏炎略有些担忧,道。 “得不到,就抢嘛!”张顺贤随意的说着,似乎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站在一旁的几人,却一脸错愕,目瞪口呆。 在夏柔和柳青青的心底,想法大抵是一致的,“原来,这才是江湖上,风头无两的张顺贤......” 尽管,无耻二字,被张顺贤的威名给掩盖了,可即便如此,几人的心底,始终感觉怪怪的。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4章 骄阳似我 夏炎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师父,你果然从未变过!” 城池与城池相连,然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宗族,只是这威名显赫的宗族,在人间,却鲜有人知。 小师姐仙仙乃是为了继承善清的衣钵,可这善清究竟有何来历,至少对于当下的几人,是模糊不清的。 眼前这片巍峨的建筑,正是影氏一脉,所居之地。 青桐略有些不安地说道:“公子,这影刃对于影氏一脉来说,可是非同小可的,你们可是做好了万全准备?” 夏炎笑着点了点头,道:“今日,影刃我们势在必得!” 青桐轻轻地点了点头,可青桐的面色,并不好看。 银笑道:“青桐姑娘,影氏高层一向与龙氏一脉交情甚好,即使这影氏取不得,他们也定要卖龙氏一份面子的!” “可影刃可是影氏的重宝......”青桐始终坐立难安。 张顺贤笑道:“那会不会卖给仙仙一个面子呢?” 张顺贤的话似在打趣,可青桐却听得认真,青桐怔怔地点了点头,心才安分一些。 “若是看在仙仙前辈的面子上,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青桐沉思道。 张顺贤哈哈大笑,夏炎的脸上亦有一分笑意。 青桐啊,你还是太稚嫩,你可能还没有听说过张顺贤的威名吧!他可是一个疯子啊,可有时候,他又恍似一个无赖...... 接近影氏一脉的重地,荒原上,已鲜有草植,是大漠孤烟,是长河落日...... 这片光秃秃的土地,似乎也顾及影氏一脉的面子,此地毫无生气,乃是一片死地。 沉重的城门,经历了漫长的岁月,青铜的门把手,也敷上了一层铜锈。城门上的木纹,经风沙的洗礼,已经有些模糊。 “公子!我去敲门!”青桐独身一人,向前走去。 夏炎心底有些不安,回头看向张顺贤,此时,银尾随在青桐的身后,向着城门走去。 这下,夏炎的心,倒是平静些了。 不多时,城门已经大开,青桐喊道:“公子!可以了!” “师父!同去吗?”夏炎有些犹豫地望向张顺贤,道。 张顺贤背负双手,一脸傲气,道:“这次,师父来!以后看你自己了!” 夏炎怔怔地点了点头,跟在自己的师父身后,自己的面前就恍似伫立着一座山岳。 张顺贤可以给到夏炎足够的耐心。 张顺贤走在前面,夏炎和柳青青以及夏柔,紧紧地跟在后面。 这一刻,柳青青和夏柔一样,都成了张顺贤的迷妹。 他可真帅啊...... 影氏一脉,修的乃是鬼道,步入城池后,就恍似入夜一般,头顶上的天空,不甚明朗,从几人身边,走过的百姓,身上皆有一层黑暗的雾气。 再看青桐,在青桐的身上,同样有着一层黑雾。 这一幕,令夏炎的心,感到了一丝不安。 张顺贤如常,似乎,无论到了何方,张顺贤的性情,也总是不急不慢,他总是很沉稳。 刚入崖底时,看到的那一片片赤红色的岩石,竟亦出现在了城池中,只是岩壁上的文字,较之之前所见,更加的晦涩,也更加的深奥。 能看到赤岩上的文字,已是不易,可深居此地的百姓,有一部分,即便是穷极一生,也看不到赤岩上的一行一字。 鬼道,对于世人来说,乃是邪派。可在影氏一脉,鬼道对众生来说却是平等的,众人皆可习之。至少对于宗门中的百姓来说,是如此的。 夏炎被赤岩上的文字迷住了,之前面对赤岩时,心底就有些悸动,此时,再次面对赤岩时,那种感觉更加的迫切了。 他将手掌,轻轻地敷在岩壁上,初时,岩壁上,只有一片微光,可一刻后,那片光却如赤阳一般,变得刺眼且灼热。 发生了什么...... 只有夏炎一人,还不自知吧! 他的脸凑近岩壁,耳边似乎有千言万语,在安静地向他诉说。 心底深处的那种声音,再次变得嘹亮且悲壮。 是谁? 你们究竟是谁...... 青桐一脸震撼,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只有哥哥才能做到的......只有哥哥才能......做到的!他是谁?他究竟是谁?” 心底的呐喊,变得越来越嘹亮。 难道,那则预言真的要成真了? 青桐愣住了,她万万没有想到,会出现眼下的一幕。 银亦捂着小嘴,喃喃自语道:“我早该想到的!看来,哥哥真的能够......修炼鬼道!” 只有张顺贤,依旧一脸平静,只有张顺贤唯恐天下不乱。 张顺贤眯着眼,笑呵呵地看着夏炎,这一刻,在张顺贤的心底,是更加荣耀的一刻。而之前,这份荣耀,乃是出自夏炎的小师姐——仙仙! 夏炎不知发生了什么,他的心沉没在刺眼的赤光中,他在接受上天的恩赐。 不多时,更多的人意识到眼前发生的一幕。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宗门中,那座恢弘的大殿深处,有一位老者,阖着双眼在静修,他已枯坐在此地,足有百年之久,这百年的韶华,一瞬即逝。时间在他的眼底,似乎没有任何意义。 可这一日,他却醒来了。 是宿命里的人,出现在了此地。为了这个人,他已等待了千年之久。 夜观天象的人,也留意到这一日,宗门内的异状。他们掐算了百年之久 ,今日,那些遥远的预言,似乎就要实现了。 世人皆知云台,可世人却不知,云台之下,竟隐匿着一方如此壮观的世界。 这方世界令人瞠目结舌。 夏炎的脸,烧得一片赤红。他的身体,就像一块烧红的烙铁,耳后的长发,更是无风自动。头顶上,恍似有一道暗门,浩瀚的气息,疯狂地涌入到那道暗门中。 轰...... 发生了什么...... 究竟发生了什么...... 柳青青和夏柔,已经愣在了原地。她们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平日里话不多且略有些腼腆羞赧的少年,身上竟发生了如此惊异之事。 似乎,不仅仅是令人感到惊异。更是有一种恐惧,滋生在心底...... “哥,这便是宿命!”银在一旁看着,后来,她的脸上,同样也多了一份笑意,就像张顺贤一样。 莫名的符文,从赤岩上,流淌了下来,然后顺着夏炎的臂膀,慢慢地布满夏炎的整个身躯。 阵阵刺痛,令夏炎苦不堪言,他的意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他似乎再也醒不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眼睑,在微微地颤着,他似乎已经拼上了全身的力气去睁开双眼,可这一刻,他的眼睑上,又岂止堆积了万斤巨石?他很难醒来。 又过了许久,眼前的赤岩,竟砰的一声裂开了。 那些殷红的血迹,不单单从一座赤岩上流淌下来,街巷间,沉重的赤岩,竟纷纷爆开了。 血水一般的液体,缓缓地汇集在一处,是夏炎的脚下。 那些古老的文字,浸泡在血水中,发出一阵阵刺眼的亮光,然后,慢慢地升向半空,夏炎的身体,也被一种莫测的力量,推举着悬浮在半空。 此时,城中的百姓,皆在仰望长空,他们一脸惊骇,心底布满惧意,他们喃喃自语,“难道,预言真的要成真了?” 这一刻,他们皆选择了沉默,这一刻,只有心在默默地诉说。 直至,升至半空,夏炎恍似骄阳,释放着一缕缕刺眼的光线。 只是,那片光,似乎很虚弱,至少没有达到鼎盛之时。 从殿堂走出的老者,不止一人,此地亦不止一人,静修了百年之久。 可他们看起来,并不似一些苍年之人,他们容颜依旧是那么的青涩,就像初入江湖的青年。 当眼中的光,慢慢的被头顶上的赤焰,稀释以后,他们亦跪在了地上,冲着远方,跪拜了许久。 此时发生的一幕,在乾坤界,已是无人不晓,因为,那轮赤阳,同样的出现在乾坤界的各个角落,所有人都能看到那个身在半空的少年。 他们面色惶恐,亦有一部分,觉得此时出现的异状,乃是因为神明转世。 无知者自有无知者的悲哀,可清醒的人,却往往会更加熟悉人间悲欢。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5章 苍神之境 乾坤界,究竟发了什么? 站在远方的武修者,一脸震撼,虽隔得远,却依旧能够感受到影氏宗族内发生的异状。 夏炎的身体,越升越高,身在高空的夏炎,如神只一般,耀眼的光线,将他的全身包裹,他的头顶上,恍似有一道暗门,浑厚的玄气,疯狂地涌了进去。 轰! 轰! 轰! 空气都在震动,整个空间,仿似都要被撕裂了,然后是雄浑的血气,自脚下的赤芒中,涌现了出来。 凶戾的气息,是眼中暴涨的杀气,夏炎就如一尊凶神,镇守着这片天地,可有时候,也会让人产生错觉,他是否是一个被封印在此地的神只呢? 暴躁的空气,撕扯着他身上的黑袍,他的身体,裸露在空气中,原本黝黑的皮肤,此时已经变成了一片赤红色,裸露的手臂,缠着一道道青筋,仿佛虬龙一般,令人咂舌。 站在大殿前的老者,抚着长须,一脸期待,只是,他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庄重,那么的严肃。 很多人醒来了,那些辟谷的老者,那些活了数百年的老者,皆已醒来了,这世上还有多少不可能?原本在凡间,难以见到的老怪物,此时,是如此寻常的存在。 千余载的岁月,在他们的身上,是过眼烟云,他们又岂止活了千余载? 如今,宗族内,发生的事,惊醒了他们,他们终于等来了这一刻,他们终于见识到了。 白须在风中乱颤,他们的身体,被强横的力量加持着,力量太过强横,他们的身体,慢慢地升向高空,可没人发现他们,他们就像一群透明人,他们的身体,在风中乱舞,姑且也化作了风。 宗族内,坐在大堂中的长者,一脸惊骇,他一遍遍的确认着,可仍然心有余悸。 仙仙的出现,已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如今,宗族内又出现了一个少年,而且因为少年的出现,清修数百年的宗族长老,已经苏醒。 城中充斥着赤红色的血光,血光犹如实质,形似一片赤潮,冲向城池的深处,而自那片血光中,竟飞溅起一片片古老的文字,没人能够读懂那些文字,在血光中咆哮的文字,早已不是之前的文字。 满头的长发,被染成一片赤色,立在高空的夏炎,双目含血,膨胀的肌肉,将身上的黑衣,彻底撑烂了。 长发在风中乱舞,这一刻,他就像是一个魔神,眼神中,是满目怆然,就像面对一片尸横遍野的古战场。 预言吗? 真的是古老的预言吗? 谁会信? 信者死! 青铜捂着小嘴,一脸惊恐,道:“公子!你可千万不要变成传说中的那个人啊!” 反观张顺贤,依旧是一脸风平浪静,他的脸上,挂着一层淡漠的笑意,笑对寒风,道:“傻徒弟!你可真是令师父羡慕啊!” 站在张顺贤身畔的柳青青和夏柔,听到张顺贤的话,皆一脸震撼,“他为何要这么说?弟弟他本已处于危局之中了?” 眼神与眼神对撞,夏柔的脸上,亦挂着一分忧色。倒是银亦如张顺贤一样,脸上没有忧色,心底风清日朗。 所以夏炎,上天究竟赐予了你什么? 你真的是上古凶神转世吗? 破碎的岩石,依旧闪烁着一片微光,那片微光中,浮动着一片片鬼灵,街市上的百姓,身上皆覆着一层黑色雾气,他们皆在仰望长空。 慢慢地,那些自赤岩中苏醒的鬼灵,将灵魂压低,直至覆盖在那些双目无神的百姓身上。 他们的力量,因为苍鬼的现世,再次上升到一个匪夷所思的高度。若是,在外域,这些百姓放在江湖上,应是数一数二的武学天才。 可在这座幽暗的城池中,他们不是刀俎,而是鱼肉。 醒来的人,越来越多,而陷入沉眠的是被历史蒙骗的人,如行尸走肉般,在城中行走的百姓,或许是赤岩的祭品。 赤红色的光芒,如流水般,充斥着整个城池。 天空深处,亦是一片赤光,整个城池,都已是一片赤红色,像一块圆润的血晶。 这一刻,屹立在长空中的少年,身上充斥着一股恐怖的气势,那些双目无神的百姓,此时,皆跪在地上,向着高空,连连叩拜,像是面对神只一般,庄重而又严肃。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当破烂的旌旗,再次竖立在城墙上的时候,古老的时光,如洪流般,再次回到了众人身边。 这是一场梦?还是一个惊天的秘密? 所有人的心底,皆是那么的震撼,他们又曾想过,这一生,竟会出现如此离奇的诡事? 天边是一片片赤霞,天空的边缘,已经站满了人,在那个没有出处的年代,神只是存在的。 如今,众神皆在天边,而天空的正央,也依旧伫立着一个满头血发的少年。 哦!不! 他满头的血发,是被赤红色霞光染红的,是被他心底的赤诚染红的。 所以,这一刻,是真实的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是一片幻境? 当笛音响起的那一刻,在风中,一个清丽的身影,像飘絮一般,随风轻轻地摇曳着。 笛音清澈、唯美,就像清泉在地表上流淌,世间划过的清风,流过的笛音。 潇潇雨歇,霁雨初晴,女子转身的那一刻,恍似流光凝滞的一刻。 她回头淡然一笑,在阳光下微微晃动的画面,是如此的惊艳。 相信世间万物皆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公子,你可让奴家等的好苦啊!”女子嫣然一笑,恍似春风拂面。 夏炎一脸惊讶,他回头瞥了一眼,他身后无人,他指着自己,说道:“你在对我说吗?” 女子眉间含笑,道:“不然呢?” “啊?”夏炎心底难安。 “公子!请叫奴家晴雪!”晴雪的眼中,总是含着一分笑意,只是那笑意里,却常含悲郁。 被晴雪盯着,夏炎有些紧张,这是人间吗?可,晴雪却不似人间之人。她的美,已是超然世外,她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仙气。 夏炎的心,已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了,此时,他的心,变得更加沉稳了,即便是面对这个惊艳了时光的女子。 可,他又有些茫然,之前,影氏宗族所在的城池,早已不在。 脚下是一片明川峻岭,苍山之貌犹如群龙,长河之象内蕴千秋。 殷红的枫树,群飞的云雀,暗示着此时的节气,应是深秋。 那些断壁残垣,诉尽了历史的悲凉,那些在风中倒伏的旌旗,讽刺了善良的余罪。 “晴雪,可以告诉我,这里是哪儿吗?”夏炎的心底,始终难以平静下来。 晴雪指着天际尽头,道:“公子!这里不是天堂,这里也不是地狱,但这里比天堂更加美妙,比地狱更加残酷!” “晴雪,拜托了,告诉我,这里究竟是哪儿?”晴雪的话,令夏炎的心,更加的不安了。 晴雪笑道:“公子!你可是为了鬼道而来?” 鬼道...... 说到重点了! 夏炎怔怔地点了点头,此时,他的意识,已经慢慢地清醒,之前,在影氏宗族里,发生的一切,栩栩如生的出现在夏炎的眼前。包括,他失去意识时,发生的一切。 “鬼道!只是通往天道的一枚钥匙,不知公子,可想得到这枚钥匙?”晴雪笑吟吟地望着夏炎,道。 夏炎忙着摆了摆手,道:“夏炎岂敢?” 夏炎是一个耿直的人,见过他的人,都识得他这份脾性,看到他直截了当的拒绝了此事,晴雪倒是有些惊讶。 “公子,你既然触动了禁忌,那定然是众神想要找寻的那个人!”晴雪道。 众神? 当夏炎再次望向远方时,地平线的尽头,恍似依旧伫立着无数的神只,他们的身上,覆盖着一片圣光,他们的气息,令夏炎神往。 夏炎的意识,变得愈来愈清晰,他似乎就在众神的身边。他无限接近神明! 神明与鬼道,究竟有什么联系?难道,仅仅是一枚钥匙,就能说明一切吗? 赤红色的巨岩,林立在一座座高山上,古老的荣光,在战场的边缘,静静的闪烁。 “公子,神灵之貌,既已瞻仰!那么,接下来请接受历史的馈赠吧!”晴雪的身上,浮动着一片圣光,绝世的容颜,令这片世界,都失了色。 窈窕的身影,灵动的双眼,挺翘的琼鼻,以及娇嫩的樱唇,还有如瀑的长发,她的一颦一笑,与这片世界共融,她代表了风,代表了雨,代表了世间瑰丽,代表了众神之善。 只是,在夏炎的眼前,晴雪的身影,变得越来越虚幻了,她就像一片模糊的光影,渐变得不真实了。 此时,赤红色巨岩,竟脱离了群山,它们浮动在半空,当它们开始龟裂时,一重重幻影,自赤岩中,脱离了出来。 满头白发的老者,在巨岩崩溃的那一瞬,跃入此境。 若是有人识得,定会惊讶,这些满头白发的老者,正是在影氏宗族内,静修了数百载的老者。 他们静立在天边,围绕在他们周身间的长风,将他们身上的长袍,吹翻在半空。 原来,那些赤红色的巨岩中,封印着这些辟谷期老者,是他们的灵魂,在巨岩中,默默地沉睡。 而今,他们醒来了。 庞大的精神原力,足以撼动这片虚实不定的世界。站在夏炎身畔的晴雪,笑道:“公子!谢谢你唤醒了我。” “公子,你是晴雪生命里难能可贵的一道光!” 夏炎微愣,此时,当“乾坤界”三个大字,再次闪现在夏炎的脑海中时,他才慢慢地明白,这三个大字的真实含义。 原来,朗朗乾坤,便是由此而来! 乾坤代表了天地,代表了一方广袤的空间,原来,这才是乾坤界的本意。 可究竟是谁,将这片伟岸的世界,接引到了人间? 没人知道,知道的人,大抵都已死去......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6章 邀战 清澈的嗓音,犹如流水,响彻耳畔,夏炎怔怔地望着晴雪,晴雪说,是自己唤醒了她。 他的心底茫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有些手足无措。 赤红色的巨岩,更像是荫庇乾坤界的守护者,而晴雪就是那座伟岸的城池,她沉眠了数千年,而今那座城,已经醒来了。 广袤的山河,本是千年以前的遗迹,如今,袒露在自己的眼前,创始者给足了夏炎面子。 自辟谷中醒来的老者,围在夏炎的身畔,他们的身法如电,顷刻间,便穿透了夏炎的灵魂。 当赤红色血印,出现在夏炎的灵魂尽头时,修炼鬼道的秘籍,已经被他收入心间。 苍鬼,行走于世。 晴雪是一座伟岸的城池,更是一个秀丽的少女。 如今,那座城竟出现在夏炎的心底,是晴雪选择了夏炎,今后,这座城会常年驻扎在他的心底。 古老的秘籍,在他的面前,静静地翻动着,只要他有意,那本古籍,便会出现在他的眼前。 而这本古籍,在历史的长河里,曾被很多人收录过,这些有幸读过此书之人,皆已成就了大道,神只之说,暂从这本古籍开始。 辟谷的老者,抚着长须,他们的身边,伫立着无数的青年弟子,而这些人,不是人间能够寻觅到的。 每一个青年,皆是惊才绝艳之辈,提起来,便是江湖上叱咤风云的人物。 如今,他们却皆选择了夏炎,他们深信,鬼道在夏炎的身上,会演绎到一种更加精深甚至是令人恐怖的境界! 苍老的男人,手中拄着一根拐棍,从众人之中,走了出来。 他只需用手中的拐棍,轻轻拄地,整个世界,便会剧烈地颤抖。 对于历史而言,是最不能容忍这等人的。 因为,他们寿与天齐,他们皆是逆天之人。 而今,老者出现在了夏炎的眼前,他有意,而夏炎无意。 “能成就天道者,定是拯救天下的人,我相信你会是那个人!”老者的脸上尽是褶子,可没人会否定岁月堆积的恐怖与傲慢。 老者已经放低了姿态,可那一刻,夏炎的心,却在猛烈的震颤。是老者身上的势,令他如此。 江湖上,没人知晓老者的存在,如今,他虽站在夏炎的对面,可老者的身后人,亦不知老者的存在。 或许,老者已经堪称神明了吧! 只是,他已经苍老了而已,只是,时间已经在逼迫他,退下历史的舞台。 他会飞升,会向着更高阶的领域前进,他会变得年轻,会像一座高耸的山川,触及到浮云,更会触及到天地之巅。 老者将手掌印在夏炎的背后,玄气如海,疯狂地涌入到夏炎体内,当他收手时,他笑道:“老朽赋予你的气,以后,慢慢炼化吧!记住老朽的名字——栾天!” 栾天走了,那本鬼道秘籍,似乎正是栾天的手笔,或许,是他撰写的。 世人皆感悟天道,能沦入鬼境,精研道法之人,在世上既是神迹,亦是恐怖的传说。 罪恶的地狱,埋葬着什么,没人知道,至少活着的人,不会知道。 夏炎很期待,这本鬼道秘籍,会带给他什么变化,他有时候,也会打趣的想到,自己会不会变成一个魔鬼呢?想起这茬时,他的心,却出奇的平静。 时间能赋予自己什么,时间又代表了什么,或者说,时间究竟会代替什么? 古老的世界,再次变成那座终日阴雨绵绵的影氏宗族所在的城池,后来,每次提起这座城,夏炎便会想起那个清丽的少女,她叫——晴雪。 想起时,晴雪就像站在自己的对面一样,夏炎甚至可以触摸到晴雪冰凉的指尖。 只是,除了夏炎,没人知晓晴雪的存在而已。 晴雪像鬼道秘籍一样,成为了夏炎心底的一处印记。入夜时,晴雪会陪在夏炎的床边,静静地念着鬼道秘籍中,所讲述的内容。 后来,在徐芷薇不在的日子里,晴雪常陪在夏炎的身边,但,这世上或许没人知道晴雪的存在。 后来,晴雪告诉夏炎,当那座城毁灭时,便是自己离开的一刻。 回到影氏宗族,那一夜发生的事,已经没有人记得,而那些自辟谷期中醒来的老者,也再次沉入至道境之中。 只有张顺贤眼含笑意,待翌日醒来时,银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脸迷惘地喊道:“哥哥!你在吗?” 盘膝坐在屋顶上的夏炎,笑着推开门,道:“银,睡醒了吗?” 此时,在影氏宗族的内部,所有人都坐在大堂中,包括张顺贤以及夏柔和柳青青。 街巷间,那些赤红色的巨岩面前,是一片片石像,石像上覆盖的赤光,时而明亮,时而黯淡。 “长老,可否借影刃一用?”张顺贤笑道。 坐在大堂正中的老者,名为李长风,他不苟言笑,始终是一副严肃的表情,他若有所思地望着夏炎,沉吟道:“小辈!我们可曾见过?” 夏炎笑着摇了摇头,关于之前发生的事,他闭口不言,但此时的他,身上已有鬼道的痕迹,这自是逃不过李长风的双眼。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若是想借影刃,倒也不是不可,只要他能战胜我!”李长风指着夏炎,直言不讳道。 此言一出,倒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眼前这个愣头愣脑的傻小子,哪里值得长老出面? 跃跃欲试的青年弟子,欲言又止,只是看李长风如此严肃的表情,谁也不敢插话。 倒是张顺贤一脸笑意,道:“炎儿?不如你跟他试试?” 夏炎心底一紧,只是,他早已做好了万全准备,即便是面对李长风。 栾天赐予自己的气息,时时刻刻萦绕在他的心脉之中,玄气的浓度,放在人间,是令人咂舌的存在,只不过在江湖上,玄气并非被称作玄气,而被视为内力。 夏炎的心脉足够强壮,夜里研习仙仙赐予他的古书,如今,又有鬼道秘籍傍身,这自然令他的实力,大幅增长。 他已不是一个愣头愣脑的傻小子,小看他的人,终将会付出代价。 体内的气息,疯狂的翻涌,之前出现在幻境中的辟谷期长者,他们将自身的气,融入到栾天的命格中,他们赐予了栾天力量,那时的他们,依旧清醒,他们期待众神回归的那一刻,就像期待栾天的归来。 可,他们只感受到了栾天身上的神圣气息,他们知道,神明与他们同在。 他们无法看到栾天的身影,亦如他们无法捕捉到晴雪的存在。 可他们会记得夏炎,会在模糊的意识里,看到那个一脸倔强的少年,他们笑了,他们知足,因为未来,神明的旨意定然会降临在他们的身上。 他们的存在,是稳固乾坤界的基石,待乾坤界再次大乱时,他们会醒来,当然那定是神明现身的时候。 如今,李长风既然点名夏炎,那自然有他的道理。 夏炎坦坦荡荡地走了出来,相较于那群辟谷期的老者,李长风倒是不足看了。 自夏炎踏出第一步时,一片清气,便迎面而至,那一刻,整个大殿都在颤抖,那一刻,夏柔和柳青青捂着小嘴,难以置信。 夏炎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数日之隔,他的气势,已经今非昔比。 从殿外涌入的热风,被殿内冰寒的气息凝固,然后化作了一片厚重的雾气,坐在殿中的长老以及青年弟子,浑身皆是一寒。 发生了什么? 而此时,殿外亦变得阴森可怖,灰暗的天空,被一层层浓稠的墨云覆盖了,整个世界密不透风,燥热与冰冷同在,阴暗围剿了天光。 他们的心在狂跳,他们虽是修炼鬼道之人,可面对如此阴森的时刻,他们的心,仍旧提到了嗓子眼里。 一步出,苍世乱。 百拳尽,天下寂。 待得百朝来,清雨共寒宵。 待到青云至,秋蝉撼云杉。 季节的末梢,挂着青涩的雨,盛夏的末尾,是大殿中,阴沉的气氛。 所有人都选择了噤声,所有人都在看着那个少年,一步一步地走出殿外。 清新的雨后时光,初秋时,空气有些干燥了。尽管,那雨还未远去,尽管,枫树的叶片上,只是染红了一角。 只是,这阴郁的天空,并不像初秋时,直截了当的性情,叶片随风,轻轻地颤着,然后吧嗒一下,雨水落在泥潭中,激起了一片涟漪。 他一步一步的走出殿外,每走一步,气势便更胜一步,当他走出殿外的那一刻,他的气势,已经处于鼎盛。 杀...... 沙哑的嗓音下,颤抖的是叶片上,晶莹的水珠,在那一颗颗晶莹的水珠中,倒映的是少年坚毅且猩红的双眼。 “前辈,夏炎,他无事吧!”柳青青的心砰砰砰的狂跳,她紧张极了,因为此时的夏炎,与她熟悉的夏炎,已是两个不同的人了。 “公子他不会走火入魔了吧!”夏柔心底充满了寒气,少年的样子,太令人心悸了,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质朴单纯的少年了。 闻此,张顺贤依旧一脸平静,不痛不痒的说道:“他平日里,不就是如此吗?” 张顺贤的眼中,有一片邪性的笑容。 或许,他意有所指,因为当年的他,也曾经历过这种事,他指的或许就是当年的自己吧! 柳青青和夏柔,皆是一脸震撼,眼前的男人,身上似乎总是蒙着一层厚重的雾气,她们始终无法走入他的世界,而今,便是连夏炎的世界,也离着她们越来越远了。 这就是距离吧! 这就是现实的距离。 夏炎身上经历的事,她们不知,关于夏炎的一切,在今后的日子里,将会变成一个又一个的谜题,而能解开这个谜团的人,定是他生命里,最珍贵的那些人。 站在殿外,宗族内的城池,有数个巨大的擂台,乃是平日里,宗族内,年轻弟子切磋武道的场所。 而今,擂台上,站着一个清瘦的老者,他的气势不凡,周身包裹着一层黑色雾气,可那片黑雾,却无法被风吹散,恍似一道封印,将他牢牢地锁在里面。 这也令他的气场成为了谜团,没人知道,他的真实武道高低。 几个月以前,他败在了一个女子的手中,而今,那个女子的师弟,亦出现在他的眼前,这自是令他的心底感到憋屈,可同时,他又很渴望,他想要摸清少年身上的武道。 因为,在少年的身上,似乎有着比他更高阶的鬼道秘术。 他可以感受的到,因为,当面对宗族内,那些赤红色的巨岩时,偶尔失神时,他亦触摸到了那些平日里,无法触摸到的奥境,他虽已在乾坤界修炼了数百年,可赤岩上,某些文字,依旧是晦涩难懂的。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7章 疯子 站在擂台上的少年,看起来是那么的青涩,少年的身体消瘦,个头也不是很出众,皮肤黝黑,脸上时常挂着一份笑容,他看起来是那么的普通,可自他踏出大殿的那一刻,他似乎已然是所有人关注的焦点,他就是有那么强的魅力。 凌天的气势,卷起了一股清气,一步踏出,大殿外,尘土漫天,他身上的黑袍,在风中乱颤,他的脸上,覆着一片冷冽的笑意,他从身后拔出一柄长剑。 古朴的长剑,看起来普普通通,无异于一柄寻常的利器,可自他握紧长剑的那一刻起,他的身上的气势,再次惊天逆转。 李长风皱了皱眉,面对少年,他很谨慎,就像之前面对那个少女一样,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年纪轻轻的他们,身上为何内蕴如此强横的武力。 夏炎笑道:“长老,我们可以开始了吧!” 此话一出,夏炎的身体,便像一阵疾风一样,在李长风的面前,变得模糊不清,眼前的画面是如此的斑驳,就像盛夏的天气,阴雨蒙蒙的空气中蒙着一层氤氲水汽。 李长风皱了皱眉,随即从身后拔出一柄长剑,剑光凛冽,李长风的身上,蒙上了一层金色光晕,这光乃是内力所化,形似金刚罩。 风扑面而来,夏炎手中的长剑,随即从李长风的面前,轻轻划过,如轻柔的风,风中内蕴一股气劲,竟逼迫李长风,退后几步。 “长老,看好了!”风中是夏炎的笑言,面对一个比自己年长百十岁的老者,他显得平静且镇定,这已是不易。 一股暗流,在空气中乱颤,李长风的面前,出现了数道光影,他们皆是真实且生动的。 李长风挑了挑眉,脸上多了一丝阴沉的笑意,“就这点能耐吗?” 随之祭出长剑,剑锋上,有一层淡淡的血芒,李长风的瞳子里,亦隐现着一片殷红的血迹,氤氲的空气,李长风的身影,变得十分扭曲,就像被高温灼烤,画面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此时,李长风的身法,看似缓慢,实则速度已然提升到了一种恐怖的程度,模糊的画面中,两者的身法,皆是不凡。 瞬息之间,夏炎已与李长风交手了数次,可自己的攻势,总是会落空,倒是李长风手中的剑,像催命鬼一样,一直追在他的身后。 杀气像氤氲的水汽,扩散到空气中,炙热的气息,已经灼化了眼前的空间。 李长风手中的长剑,绽放着一片璀璨的血光,夏炎的双手,则被一层暗流,慢慢地覆盖了。 压抑的气息,像沉重的巨石,压迫在每个人的心上,空气愈发的凝重,当一片暴涨的血光,炸开的那一瞬间,绚烂的生命之光,像乍泄春光,是那么的美妙、灵动。 此时,夏炎的身上,已有数道伤疤,李长风的攻势,愈来愈猛,像一阵迅疾的暴风,将擂台上,破碎的青石,卷向高空。 长剑恍似游蛇,剑光暗敛,吐着长长的蛇信,向夏炎袭去,夏炎将掌中长剑,向前一推,一股清气,随之翻卷。 轰! 清气随着长剑的祭出,倾泻而出,空气中泛着一层涟漪,像温柔的水渍,与此同时,夏炎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实不定,他的脸蒙在一片暗光中。随后,他的整个身体,亦被一层暗光包裹了。 空气中,绚烂的光线,被一股强横的力量,撕扯着滚向夏炎所立之地,那一刻,光似乎已经有了重量,夏炎像一道风口,将所有的光,撕扯着卷向他。 高昂的战意,化为了一片强横的气力,卷起一道飓风,将夏炎包裹在其中。 空气中,生猛的气力,已令这场战斗,提升到了一种恐怖的程度。 鬼神的吟唱,亦出现在彼此的耳边,战斗意志,一再提升。 李长风皱了皱眉,厉声道:“小辈!我不会再惯着你了!” 李长风力劈一剑,剑光犹如皓月,天地皆暗,唯有剑光照亮一切,暗涌的杀气,是战斗意志在转变,这一刻,彼此都将对方视为了自己生命里至关重要的对手。 可,有时候李长风会觉得很可笑,自己活了百余岁,一生中,见识的高手众多,可如今面对一个青涩的少年,却逼迫的他使出杀招,说出去也是没面子的。 他已经败给了一个小丫头,如今,他不想再败给一个毛头小子了。 可事实会如他所想的那般吗? 夏炎一脸冷笑,面对李长风的攻势,他的心,变得愈发的冷静。他可以感受到李长风身上澎湃的气力,在李长风的眼底,或许自己已是一个死人了。 夏炎握紧长剑,他像一眼黑洞,炽烈的光线,簇拥着他,可他的心底,却没有阳光,只有一片无边无沿的黑暗,黑暗像风暴一样,将自己包裹在里面。 黑暗愈发的疯狂,而自己则如一叶小舟。在汹涌的暴风中,紧张不安的游走。 可没人知道,此时他所处的境遇,没人知道,他内心的不安,他笑着,将一切塞进心里,他已是一个合格的男人,虽然,他依旧年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握剑的手臂,向前一翻,暗涌的气势,犹如长河落日,疯狂地顺着长剑,输送了出去。 擂台上的青石,像失去了重力一样,飞舞在半空,彼此之间,相互撞击,发出一阵阵轰然巨响。 空气愈发的焦灼,李长风身上的血光,像霞光一样闪烁,可慢慢地,他的眼神中,已多了一层黑雾,像夏炎一样,周身间,多了一片暗光。 这意味着他亦使出了赤岩上的道法,剑光愈发的凛冽,李长风一剑劈出,世界也在那一刻,完全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中。 血光犹如赤霞,很矛盾的是,那片犹如赤霞的血光,亦是出自李长风。 气氛令人愈发紧张不安,没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李长风使出一剑,剑劈在夏炎的身上,李长风脸上露出一丝厉笑,可一瞬后,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那剑没有劈中夏炎,而是被夏炎反手一击,将自己震退了数百步,李长风心底一惊,这种气劲,竟不输自己,反而更甚。 一剑既出,万剑相随,被暗光包裹的夏炎,身上的气力,犹如浩瀚的沧海,他的身法如电,他的攻势如山。 浑厚的内力,以及变幻莫测的身法,令他的武境,看起来是如此的凌厉。 长剑莫邪,乃是一柄神剑,此时,莫邪被一层暗光覆盖,莫邪古剑中本就蕴含的杀气,也在此时完全倾泻了出来。 李长风犹如沧海间的一叶孤舟,风浪骤起时,他的灵魂,在沧海间摇摆不定,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眼前的少年,看起来是那么的普通,他的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 空气愈发的焦灼,尘埃在风中沸腾,身上的长袍,被长风撕咬的破破烂烂,暗光覆盖在夏炎的身上,覆盖在他强壮的肌肉上,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另类,他像一个疯子一样。 猛然间,将长剑一挥,暴躁的空气,像发疯的兽群,涌向李长风所在之地。 夏炎的武境虽极为不俗,可也千万不要小看了李长风,毕竟在影氏一脉中,他是坐镇其中的堂堂长老。 李长风眼中噙着一片血光,澎湃的战意,已化作了凶狠的杀机。 他厉笑着,反手握住长剑,他慢慢地陷入到黑暗之中,他像夜里的鬼魅,身法飘忽不定,悄然间,挥出的长剑,却在瞬息间,猛然化作了一阵惊雷。 初秋后的天空,不再阴霾,只是,大地却被一种至暗的能量覆盖了,这令这片世界,变得阴沉,不再晴朗。 黑暗中的惊雷,令人心底不安,雷光下,是李长风阴郁的双眼,他厉笑着,再次挥出手中的长剑,剑光中,有一层血芒,天上惊雷,乍的炸翻了那层血光,整个世界,都蒙在了一层阴沉的血流之中。 这令这片世界看起来犹如地狱一般,阴森恐怖。 夏炎的身体,如遭雷击,他的双眼空洞,这一刻,那层血光,似乎唤醒了夏炎内心深处的某些意识。 晦暗的瞳仁,像隧道一样幽深,没有一丁点的光线掺杂其中,手臂上的青筋,缠绕在一起,犹如一条条虬龙一样,尽显鬼魅之态。 手中的长剑,发出一阵阵剑吟,死在剑下的鬼灵,此时竟游离剑外,剑在微颤,没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总之,此时的气氛,愈发的焦灼,站在殿外的影氏一脉,一脸震撼,谁也没有料到,那个看似淳朴的少年,武道上,竟有如此造诣。 剑依旧在夏炎的手中轻颤,可此时的夏炎,却恍似失去了意识,他的双眼空洞,脸上已没有分毫的血色,他木然的向前走着,他的脚步沉重,每走一步,擂台便会猛然一颤。 暗涌的杀机,已不仅仅出现在李长风的身上,少年在厉笑,阴沉的笑意,像风暴来临前,乌云压顶。 面容扭曲,脸上的肌肉纠缠在一起,凶戾的笑容,看起来是如此的阴森可怖。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8章 结束了 这哪里还是那个性情温和的少年? 柳青青一脸惊骇,夏柔小脸已失了血色,即便是银的心底,亦是紧张不安的。可站在一旁的张顺贤,脸上却挂着一分笑意,他似乎丝毫不担心夏炎的安危。 影氏一脉,皆被眼前一幕,惊得面无血色,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送走了混世魔仙仙后,竟又迎来一个更加凶戾的魔王。 “长老会不会有生死之危?”青桐忧心忡忡地看着场中的形势,初时,她还有些担忧夏炎的安危,可如今,那个性情温和的少年,却似变了一人,他不再是他了。 杀气愈发的浓郁,浓郁的杀气,如雨后清气,自影氏宗族所在的城池,向更远的世界,蔓延而去。 乾坤界,更加遥远的地域,无数的子民,在遥遥远望这方世界,血气暴涨,将影氏宗族所在之地,完全包裹在其中。 从远处望去,这座城池就如一颗血晶石,鲜红而又妖冶! 夏炎的身法,愈发的诡异,他的速度已经超出了大多数人的理解范围,他像一道血光,飞舞在狭小的擂台上,手中的长剑,如拂尘一般,拂过李长风的身畔,更像是在戏弄这个苍老的男人。 可,李长风什么也做不了,他愈发的无力,他什么都做不了,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弱小了。 可他又有些不甘,或许,他依旧没有发现,夏炎已经陷入到了道境之中,怪就怪夏炎心力太过羸弱,他被鬼道之力侵蚀了。 此时的夏炎,早已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或许,有时候,他的心底,还是晴朗的,压顶的乌云,也不见得令光线绝迹,可偶尔透进来的光线,也改变不了什么。 剑在手中乱颤,莫邪早就孕出了灵性,被鬼道之力侵蚀,令莫邪的邪性,滋生了出来。 杀! 杀! 杀! 空气中,只有浓郁的血气,不多时,阴沉的天幕,再次被一阵雷电霸占,雨水落下,沉沉地砸在了破碎的青石上。 阴沉的天空,惊天的霹雳,令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的暴戾。 双眼猩红的夏炎,意识已不甚清晰,似乎,只要李长风不死,他便不会停止攻击。 剑风如雨,鬼神拂面,青涩的雨水,已经被一层殷红的血芒,完全覆盖了。 夏炎的身影,再次变得虚实不定,如鬼魅般,从李长风的身畔划过,他更像是在戏弄李长风,这比杀了李长风,更令他难受。 “我要你死!” 阴沉的杀意,冰冷的嗓音,没有血色的语言,让李长风心灰意冷,望着自己的手掌,他垂下了高昂的头颅。 败了吗? 真的败了吗? 李长风一脸绝望,他不接受这个现实,他接受不了。 那么,老夫就使出最后一击吧! 小辈,老夫要让你明白,老夫也不是好惹得! 李长风的全身,被一层阴沉的雾气包裹,他的双眼,激射出一道殷红的血光,光是那么的鲜艳,那么的阴厉。 这一刻,李长风将自身的意志,融入到剑身之中。那柄剑,爆出一阵强光,像太阳一样炽烈。 阴郁的天空,在那一瞬间,被鼎盛的红芒,照的一片通透。光刺穿了长空,那是一道剑光,就像一根殷红的血柱,捅破了天。 李长风猛地将长剑一挥,刺眼的红芒,一时间暴涨到了极致,然后扫向夏炎。 光愈发的鲜艳,像血一样。 在剑芒扫向夏炎的那一刻,夏炎却阖上了双眼,他双手持剑,在李长风拼尽全力使出的那一剑中,他更像是在感悟天道。 或许,李长风还没有意识到,他拼尽全力使出的那一剑,竟唤醒了夏炎。 夏炎恢复了意识,这意味着,若是夏炎没有在长剑真正击中自己之前悟透大道,那么,他很可能会死在李长风的一剑之威下。 长剑就要斩落在夏炎的身上时,他猛然间睁开了双眼,他的心底,忽的多了一片光,光中有一个老者,静坐菩提之下,那人竟是栾天! 鬼道之书,在眼前闪烁不定,幽暗的光,愈发的炽烈,如身在盛夏之中。 他已经明悟,鬼道之书,就是自己将来必修之道。 他失去意识发生的事,总会剩下些许烙印,他看到了,他也慢慢地读懂了。 之后的路,会比现在更加难走,鬼道之书,让他看清了远方。 李长风拼尽全力,使出了一剑,一剑之威,足以撼动天地。 天空阴沉的可怕,血光在眼前,疯狂迸溅,风雨欲来,天地之间,却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 一瞬而已,却恍似度过了数年之久,时间难缠,夏炎的内心,一片通明。 夏炎握紧手中长剑,眼中多了一分厉光,他大喝一声:“破!” 仙仙赐予他的那本古书,此时竟从他的怀中飞出。 古籍闪烁着一层银光,银光恍似刺穿了他的灵魂,在这短暂的一瞬,他的神识中,变得明亮通透,他似乎能够触摸到自己的灵魂。 当感受到那片浑厚的内力时,他心底猛然一颤,那是栾天赐予自己的内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而今,那片内力,竟被古籍牵引,瞬间翻涌了出来。 他握紧长剑,猛然向前一挡,凶悍的气流,彼此对撞,他的嘴角,溢出了一行鲜血,可那股气流,依旧没有被自己挡下。 气流又让他退后了百余步,他的身上布满了伤口,鲜血浸湿了他身上的黑袍,可他却笑了。 “前辈!晚辈做的如何?”夏炎拭去唇角的鲜血,脸上绽放出一分灿烂笑意。 李长风一脸惊愕,这一刻,李长风身上的气力,已经被抽干了,可他仍旧没有挫败眼前的少年。 说实话,此时的夏炎,也已处于强弩之末,他只是在硬撑着而已。 半晌,李长风用长剑拄地,脸上露出了一分笑意,他比夏炎好不到哪去,“好小子!好小子啊!老夫承认败了,果然,英雄出少年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长风终究没有撑到最后,他如一座山岳,轰然倒地。 “长老,夏炎有愧啊!” 这句话说完,夏炎已经没有意识了。 灰暗的天空,再次变得晴朗,盛夏的末尾,清浅的长天边缘,绽放着一缕霞光,盛夏与秋天接壤。 枫树的叶片上,已染红了一角。 这就是时间的力量,也是岁月的余毒。 时间在流淌,有时候流淌的很快,有时候又近乎于静止,心境不同,时间的概念,亦是不同的。 天空泛滥着一片蓝光,在夏炎的梦里,长空的一角,有一位女子,在看着他,轻轻地笑着。 “公子!只要有晴雪在,就不会让公子,受到一点委屈!”晴雪的脸上,挂着一分笑意,笑意里又流淌着一行忧伤。 没有人知道,夏炎为何会疯,梦里的女子知道的事,世人皆不知。 她会告诉夏炎,是她使得手段,她不得已而为之,因为,那一刻,李长风要让夏炎死在自己眼前。 人心的罪恶,自善意的至深之处,流淌而出。 张顺贤心底之所以坦然,是因为他已经看透一切。关于这座城池的秘闻,早在很多年以前,他已深知。 他当然知道晴雪的存在,因为那个柔情似水的女子,也曾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她是一个过客,她终将是,这或许是一件很悲哀的事吧! 因为,她被很多人爱过,可最终,她也狠心的抛弃了他们。 她知道这是宿命,可,有一天,她的心底忽然得到了一个答案,终有一日,她会遇到一个令她醉心之人。 她感觉,夏炎或许就是那个人。 她会陪着夏炎,走很远的路吧!这一生,或许她不再是过客。 夏炎是晴雪生命里的桎梏,可晴雪觉得这辈子已经值了。 自她看到少年的第一眼,她就深深地爱上了少年。她是一座城,一座与时间浴血交锋的城。 或许,有一日,她会拔地而起,如今的她,已经深深地驻扎在夏炎的心底。 没错,她是一座城,一座载满柔情的城池。 他在熟睡,熟睡中的他,再次变成了那个青涩纯真的少年。 与李长风一战,令众人为之咂舌,仙仙已经让他们开了眼界,而夏炎与李长风的一战,则刷新了他们的认知。 在众人的眼中,夏炎是一个疯子,是一个冷酷无情的疯子。 短暂的一日时光,恍若流水,慢慢地倾轧着众人的灵魂,即使在很遥远的边陲小镇上,亦有人有幸目睹了那惊天一战。 夏炎睡着了,会睡很久很久吧! 待他醒来时,又是一片崭新的黎明!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59章 初见影刃 李长风败了,败的彻彻底底,可他也输的心服口服。 李长风身上的伤势不重,翌日便已苏醒。夏炎则足足昏睡了数日,才慢慢地苏醒过来。 在他沉睡的那段时间,他的身边,总是坐着一位女子,尽管没有人能够看到女子的身影,她的眼神空灵,她的身体,被一层圣光缭绕着,她安静地坐在夏炎的床边,她的眼中,挂着一分忧愁。 此女正是晴雪,在徐芷薇不在的日子里,夏炎的心底很空旷,像一片旷野,有风从他的身边,轻轻地刮过。 在梦里,是徐芷薇情意绵绵地看着他,那一刻,夏炎甚是想念徐芷薇,想念少女身上淡淡的清香,想念徐芷薇婀娜的身影,想念她吐气如兰,想念她清澈的嗓音。 他亦想念徐芷薇温柔的怀抱,他喊道:“芷薇妹妹!芷薇妹妹!你去了哪儿?夏炎好想你,好想你啊!” 他的脸上,多了一行清泪,这一刻,他是那么的懦弱,他的心中,全都是少女的身影,他的唇角,轻轻地颤着,他是那么的想念她。 或许,他还未发觉吧,徐芷薇已经慢慢地霸占了他的心。 少年时,遇到的佳人,也定是这辈子,最难以忘怀的吧。他的心在颤,他的指尖,有些冰凉,他一脸茫然,他站在一片旷野中,他在寻找什么? 最终,究竟找到了没有? 他的手指,被人握住了,掌心是那么的柔软,那么的潮湿,他似乎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一遍一遍又一遍。 他很想喊出声,可话到了嘴边,又被他生生地咽了下去,直至,耳边传来,清凉的嗓音,“公子......公子......公子......” 轻柔的嗓音,慢慢地唤醒了沉睡的少年,他睁开双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晴雪,空幻的女子,身影是那么的缥缈,她只出现在夏炎的面前,她的眼神,明媚清澈,她紧紧地握着夏炎的指尖,笑容是那么的灿烂,那么的柔软。 “公子!该醒醒了!”晴雪轻声呼唤夏炎。 夏炎心底一沉,喃喃自语道:“我睡了多久?我现在是醒着,还是依旧在沉睡?” 床边只有晴雪一个人,空旷的大殿内,只有空灵的水滴,落在地上,发出的脆响,桌案上,摆放的酒壶倾倒了,酒水顺着壶口,慢慢地落在地上,啪嗒!啪嗒!啪嗒! 他究竟苏醒了没有,他依旧迷惘,晴雪的身影,变得愈发的模糊,晴雪轻声应道:“公子,来日再见!” 这一刻,夏炎是彻底醒了,大殿中,张顺贤坐在木案前,独自一人饮酒。 夏炎揉了揉额头,“师父......” 张顺贤手中的酒盏溅出了些许酒水,他歪头看向夏炎,醉醺醺的应道:“炎儿,醒了啊!” “师父!炎儿让师父费心了!”夏炎的心底,有些惭愧,看着师父疲惫的身影,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萦绕在心间。 张顺贤随意地摆了摆手,道:“无需如此,既是我的徒儿,又何谈费心?” 张顺贤的话虽冷漠,可夏炎深知自己的师父。 师父的心永远都是热的,不像江湖上的刀客,对师父的评价,“张顺贤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恶魔!” 若是看到数日未睡,一直守在自己徒儿身边的张顺贤,谁又会信,他的冷漠? 张顺贤将酒盏,随意的置在木案上,闷声道:“既已睡醒了,那便随我去见长老吧!” 夏炎这才想起了他们要办的大事,他揉了揉额头,沉吟道:“也不知长风长老,现在如何了!” 初秋时的天气,很干燥,白寥寥的天光,勾勒着影氏宗族模糊的轮廓,高耸的城池,闪烁着刺眼的银光。 那些黑暗的印记,已经彻彻底底地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树梢上,挂着慵懒的叶片,随风轻轻摇摆,偶有执意追寻自由的,便随风飘向远方,只是,后来,那些叶片最终落在了一片泥潭中,乃是昨夜下的雨水,巧弄的斑斓。 夏炎伸了伸懒腰,叹道:“师父!这初秋时的天气,真是清爽极了!” 迎面走来三位女子,乃是银、夏柔以及柳青青,这几日,张顺贤一直守在夏炎身边,三位女子,心底虽忧,但张顺贤不允许她们前去探视,这自是令这三位女子,心底更加焦灼了。 张顺贤有他的理由,因夏炎心脉不齐,怕是有性命之忧,因此,无关人等,皆不允去探视,以防过程中稍有差池,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对于影刃的事,李长风松了口,李长风在影氏宗族内,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在他之上的长老,皆在辟谷。 所以,夏炎能够战胜李长风,已是不易。可,若是说起来,夏炎也不过是侥幸胜之罢了。因为晴雪的干预,因为他的意念,被鬼道侵蚀。 每次入夜时,他的意识尽头,总会有一个人,在他的耳畔,默念经言。这令他的道境,更加深刻,潜移默化之中,对于鬼道的理解,也渐渐上升了一个台阶。 那个人的名字叫做栾天,栾天将自己的灵魂分身,留在夏炎的心底,晴雪则将自己的灵魂,完全留给了夏炎。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鬼道之书,像是孕有生命一般,它是夏炎灵魂尽头的绝唱。 与李长风一战之后,每每入夜,便有栾天的传道之声,晴雪陪在夏炎的身边,用自己的灵根,为夏炎护道。 在乾坤界,已有些时日了,影刃一事,影氏宗族已经松口。 这一日,夏炎与师父张顺贤,前去影氏长者所在的宫殿,去求影刃,这也是与柳青青等人,阔别多日后,又一次见面。 柳青青、夏柔以及银,见到夏炎,皆有些激动,三女的眼眶,都已湿润。 “弟弟,你感觉如何?”柳青青脸上始终挂着一分忧色。 夏炎笑道:“夏炎无事,姐姐放宽心便可!” 柳青青轻轻地点了点头,再看向夏柔,平时待人冷冰冰的夏柔,在夏炎的面前,却宛如一个小女子,她的手指,紧紧地捏着衣襟,眼中泛着一片泪光,她什么都没有说,可她又似乎道尽了千言万语。 “让你担忧了!柔儿姑娘,夏炎心中有愧,又不知该如何表达,唉!夏炎无能。”夏炎轻轻地叹了口气,他的眼神明亮,情感真挚,他们皆是在路上所遇,这一刻,却皆将对方放在心底,宛若亲人。 天空时忧、时畅,江湖大义,再次摆在几人面前,殿堂中,李长风坐在首席,张顺贤坐在贵宾座上。倒是夏炎坐在一方角落里,他的身侧,有三位女子,乃是柳青青、夏柔以及银。 他的作风如此低调,更是令影氏宗族内的势强之人,心生感慨,而那一日,与李长风一战,却在他们的脑海间,回味了良久。如今,再次想起那一日的战斗,心底不知酸甜苦辣。 大殿中,气氛诡异,若是说起来,亦是影刃的缘故,如今,李长风的右手边,摆放着一个木雕的镂空箱子,箱子古朴典雅,雕龙画凤,纹路精致。 箱子乃是一身披白色绸缎的青年,提入殿中,青年的身后,尾随着一位女子,那人正是青桐。 青桐望向夏炎,冲着夏炎轻轻点头,莞尔一笑,道:“公子!还好吧!” 见诸人皆如此忧心自己,夏炎心中,既有暖意,亦有一分淡淡的愁容。他轻轻地叹了口气,道:“青桐姑娘,夏炎无事,不必忧心!” 李长风笑道:“后生!影刃在你的手中,老夫心中,也自安平!” 李长风轻拍桌案,喝道:“青悟!且将影刃交给夏炎后生吧!” 青悟? 可是青桐的哥哥? 夏炎认真打量青悟,像之前青桐描述的那般,青悟确实是一个不俗的武者。 在夏炎打量青悟的同时,青悟的眼神,也未从夏炎的身上挪开过。 青悟端着影刃,轻轻地置放在夏炎的身前,影刃乃是一柄古怪的兵器,识主而侍。 之前,影刃一直被青悟带在身上,青悟消失的那段时间,却也在江湖上,挫败了无数高手。 青悟的武境不俗,放在年轻一辈,乃是巅峰境强者,如今,回到宗门,却不料,亦是与影刃道别的一刻。 这一刻,他万分小心,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夏炎,他的双眼锐利,如长剑一般,将夏炎自内而外,剖析清楚。 影刃置放在盒子里,这盒子似是十分沉重,青悟每踏出一步,气势便升高一阶。待到夏炎眼前时,青悟周身的气,已提升到巅峰态。 一股令夏炎感到压抑的气息,像一座万钧高山,猛然间,落在他的身上。 大殿中,气氛变得很诡异,空气似乎都凝结了,凶悍的气势,将殿中木质桌椅,皆碾成了碎屑,除坐在大殿中的长者坐下交椅依然安稳如初,大殿恍若经历了一场劫难,所有的一切,皆已面目全非。 这,竟是因为一柄兵器出世的缘故! 此时,夏炎的心,才认真的正视这柄诡异的凶器! 张顺贤手拄着下巴,脸上的笑意耐人寻味。 置放影刃的箱子,放在了夏炎的面前,青悟的眼神,有一种挑衅的意味。 青悟笑道:“青某人耳闻,夏义士与长风长老一战之事,青某人心底佩服之至,影刃交给夏义士,青某人心底毫无怨言!夏义士,且接好影刃!” 青悟言语锋利,但夏炎却心无所动,他笑着接过木箱,在接手的那一瞬间,无数的信息,疯狂地涌入到了夏炎的脑海之中。 他神色一变,喃喃自语道:“这柄剑,是有故事的!” 与之前,影刃出现在殿中的气势不同,在影刃落于夏炎掌心的那一刻,周围的气氛,反而变得很轻松。 一座万钧之重的盘山,此刻竟化作流水,悠然流淌,涓涓不息。 影刃接手的一刻,乘放影刃的木箱,被一股巨力炸翻了,一柄通体幽绿的长剑,出现在夏炎的掌中。 长剑内蕴的气势,不容小觑。 剑锋自落入夏炎掌中后,便如一头小兽,变得温驯、平和。 可,夏炎或许没有意识到,那柄剑内蕴的气势,已捅破了高空的云障。气息暗生,没有惊动殿内之人,倒是身在乾坤界边缘地带的修道之人,发现了此时的异象。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日,原本阴沉的天空,突兀的,变得晴朗。时间笑纳人间因果,天空更似被清水揉搓过一遍。 夏炎手持影刃,模模糊糊,他的耳边,传来了一声声剑吟。 吟声如龙,变得高昂,夏炎心底一颤,影刃内蕴的气劲,忽的涌入体内,这一刻,剑势竟与鬼道之书,熔炼到了一起。 他虽未精研过鬼道之书,可自得到鬼道之书后,频繁受到命运的雕琢,鬼道之书,已经慢慢地融入到了他的灵魂之中。 这也意味着,除了人间正道,他的意识里,又多了一种道境。 他的瞳仁明亮,他迈出的每一步,都内蕴大道之基。随着前行的脚步,他的周身间,被一片清气包裹,他就像一个蚕蛹一样,在未出世时,暗修正道。 长剑指天,一阵雄浑的能量,刺穿了长天,可夏炎并没有将自己的武境,内孕其中。 一剑之威,破天,破地,泯灭世间万象。 这就是影刃,即便是影氏一脉,也难以掌握的一柄传世凶器! 之前,影刃保管在青悟的身上,青桐说过,青悟是能走出乾坤界,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若是想要走出乾坤界,定要接受上天的审判。判官乃是影氏一脉的长者。 今日,得长老的召唤,返回影氏宗门,说到底,自己业已料定,定是数百年前,传闻中,继承影刃的人出现了。 影刃在他的身上,已有十余载,今日,将影刃拱手相让,青悟的心底,自是不好受。 他本想戏谑一番夏炎,可发生在眼前的事,却令他的心底,生出了一分无力感。 这就是继承者的力量吗?即便自己苦修了十余载,也无法释放出影刃的真实实力的千分一二,可以说,影刃在青悟的身上,与一柄寻常的刀剑,别无二致。 所以,影刃在青悟的身上,也不过是一种精神托付罢了。 他是影刃的掌管者,可他并不是影刃的继承者。等待数百载,终于等来了那个人,影氏一脉的昌隆,也将在这一代人中实现。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0章 回到峰顶 夏炎将影刃反手持握,他的身影像电光一样,消失在殿外那一片宽阔的广场,他猛然举起长剑,反手一挥,浩瀚的能量,自影刃剑身,向周围扩散了出去。 轰! 一声巨响,偌大的广场,巨石翻飞在半空,尘埃像雨水一样密集,落下又舞向长空,夏炎的身影,悬浮在万物之间,这一刻,他可真像一个掌管天下的神灵。 这是夏炎随意使出的一剑,影刃的威能,已至如此,当真令人惊骇。 夏炎的脚尖,轻轻地落在地上,望着手中的长剑,他的心底,久久难以平复,这柄通体幽绿的长剑,竟是如此的蛮横。 古朴的剑锋,不甚锋利,甚至比不得世间寻常的一柄剑刃,可如今,这柄剑爆发的威能,便是剑锋来者千万,亦难避其锋芒。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明镜止水,举重若轻! 一剑之威,撼动天机!谁能想到,那平凡的剑刃,竟有如此威能? 从一开始一脸震惊,到现如今心底慢慢涌现出的喜悦,夏炎心感惭愧,上天待他不薄。 这世上若是多几个夏炎,或许,江湖上的纷争,也会少一些吧! 如他一般谦卑的少年,世上少有,便是那些经历了大风大雨的人,也不见得胜他几分。 夏炎收起影刃,走到殿中,在李长风面前一拜,道:“长风长老,夏炎自会善待这柄长剑,待夏炎取得正道,定会将影刃返还影氏宗族!” 夏炎如此谦卑,令李长风心底又多了几分钦佩,遂笑言,“影刃既已认主,那也是我们这些老头子平生所愿,至于今后是否返还,且看影刃的执念吧!” 这一日风轻云淡,影刃正式归夏炎所有,张顺贤眼含笑意,影刃乃是开启圣物的钥匙不假,可影刃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兵利器。 这一刻,夏炎身上既有莫邪傍身,亦有影刃加持,这自是在无形中,增添了他一分强大战力。 如今,夏炎的作为,令柳青青、夏柔以及银的心中,感到一分宽慰。夏炎进步的速度太快,甚至快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程度。 她们为夏炎感到喜悦,也为自己的未来,增添了一分期待。 翌日,夏炎等人与影氏一脉道别,也离开了这片奇妙的乾坤世界。 张顺贤决定陪夏炎再走一程,夏炎得到了影刃,这也意味着,他有了寻找圣物的机会,可江湖上,能够开启圣物的钥匙,不止是影刃,还有更多的奇宝,更多的神兵利器,在这一段时间内,纷纷出世了。 崖底再次变得黑魆魆一片,夏炎又出现在那片暗无天光的崖底。为他引路的人,依旧是青桐,来时,是青桐将他引入乾坤界,而今,又是青桐引他离开。 这或许就是一种缘分吧! 可离开了崖底后,或许,自己一生,也难遇青桐了吧! 柳青青叹道:“我从未想过,一路走来,世之瑰丽,竟能尽收我眼,实乃我辈之幸,我辈之幸呐!” 夏柔亦叹道:“谁又能想到呢?这大千斑斓世界,竟藏在崖底!此次,随公子前来,倒是长了见识!” 银一直隐在暗处,她什么都没有说,如今,陪在她身边的只有她的夏炎哥哥,陌生世界,终要自己独自去面对。 夏炎心有所觉,轻轻地握住银的手指,“银!别怕!只要夏炎在,就不会令你受到半分委屈!” 这一刻,银是夏炎的妹妹,他也只是将银看做了自己的妹妹。 银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道:“哥哥!银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只要哥哥不赶我走。” 如此懂事的姑娘,倒是令夏炎的心底,有些难受,离开了龙族后,银的世界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所以,夏炎的心底,才会感到忧伤吧。 张顺贤一挥袖袍,一股澎湃的气力,自诸人脚下而生,这是张顺贤的内力所化,几人的身体,也被那层内力,托举着慢慢地升向高处。 时间过得很慢,因为,眼前只有一片黑暗,深沉的悬崖,像一头饿兽一样,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终见到了一缕光线。 再次踏足云台时,山岭间的雪,都已融化。 此时,正值早春,漫山遍野,绿意盎然。 老者迎风而立,脸上尽是风霜,站在最高的山岳上,俯瞰着脚下的那片深渊,他似乎什么都知道,但他什么都没有说。 白色的云彩,被狂风撕扯,化为一缕缕云线,苍蓝色的天空,像一面明镜,倒映着自崖底跃出的几人。 老者脸上露出了一分笑意,“顺贤前辈,未央在此待你多时了!” 此人正是云台长老未央,不知何时,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位女子,女子容颜清丽,身姿窈窕,身上时有的清香,散在风中,犹如初春时,群山遍野的草木香气。 女子正是徐芷薇,“哥哥!你在吗?” 她大声呼喊着,嗓音坠入风中,就像深陷在一片深渊中,匿了迹。 可,总有人能听到的,总有人能够听到徐芷薇的心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从崖底一跃而起,夏炎的心底,写满期待,他终于可以见到他心心念的芷薇妹妹了,他听到了芷薇的呼唤。 可他的心底,又有些犹豫,因为银在自己的身边,他很难说明白,银之于自己,究竟算作什么。 可他说不清的又岂止银一人? 即便,这一生他不愿,那些既定的命运,业已注定。 这一世,他注定命犯桃花。 少女在风中,流着清泪,当见到夏炎的那一刻,她的心,已跳乱了节拍。 “哥哥......哥哥......” 泪水不绝的流着,风吹干了泪痕,可心底的那道伤痕,也会结疤吗? 她飞扑了上去,她紧紧地抱住了她的夏炎哥哥,她哽咽着,她有太多的话要说,她最想说的一句话,不是想念,而是恨。 因为,夏炎的不辞而别,因为夏炎没有带她离开,她很怕很怕,她怕再也见不到她的夏炎哥哥。 “妹妹,不要哭了好吗?不然夏炎也要哭了。”心底自是有愧疚的,徐芷薇心底怎么想的,夏炎又岂会不知? 他早就后悔了,没能带芷薇一起前去,可他心底又有些顾忌,因为徐芷薇身无武道傍身,徐芷薇不像柳青青和夏柔,徐芷薇是温室里的玫瑰,经不起风霜。 有些事,现在说还早,有些秘密,没有人会告诉你,只待岁月与你悄悄说来。 很多事,夏炎都还没有看清,人的宿命,又岂是简简单单就能说得准的? 所以,即便是身边最亲昵的那个人,身上亦或有玄机吧!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1章 幽谷之战 回到云台后,一切皆如常,云台上,少有人知崖底世界。 即使有人知晓,亦讳莫如深,这或许也是属于云台的秘密吧! 这一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风雪散了,赤日如轮,高天之上,光线万缕,似是针线穿插,将这世间陋象,缝缝补补,以求圆满。 数日以来,夏炎的身边不乏徐芷薇的身影,倒是银自然而然成了徐芷薇的眼中钉,肉中刺。 夏炎亦不知如何处理女孩子之间的事宜,倒是银一脸安然,常挂笑意。 徐芷薇气愤,狠狠跺脚,毕竟年纪不大,心性稚嫩,心底的事儿,也是藏不住的,挂在脸上,倒是显得颇为纯真。 这一日,夏炎在一处幽静的山谷舞剑,这也是数日以来,最清闲的一日。 只是,暗处早有一人站在那方,此人也正是苏七七,除了云台上少数几个人,知晓夏炎之前的去向,大多数人是被蒙在鼓里的,其中也包括苏七七。 长风掠过鬓角,发丝在耳边乱颤,苏七七反手握着一柄长剑,认真的在一旁,观察夏炎。 她的心,越跳越快,自与夏炎上一次交锋后,也没过多久,可现如今,夏炎的武道,简直令她叹为观止。 他是如何做到的...... 这一刻,苏七七很想再跟夏炎比试一番,说起来,苏七七亦是一个武学狂人,夏炎对她来说,就是一个谜题,而且,夏炎身上的谜,是越来越多了。 苏七七皱了皱眉,夏炎手握长剑,反手一挥,一道清风,顺着苏七七的鬓角划过,几缕青丝,被清风肃扫,落于眼前。 “夏炎!你!无礼!”苏七七怒瞪着夏炎,大喝一声。 夏炎笑眯眯地瞪着苏七七,道:“难道,在暗处观我推道,就不是无礼?” 苏七七怒哼一声,执起长剑,力劈而下,狂风急旋,幽谷中,草木凋零,雷劈雨落。 周遭的环境,似乎在刻意映衬苏七七的心境。 我怒!天下亦怒! 苏七七一剑之势,堪称绝唱,她已不再隐藏自己的实力,她想要做的是,激怒夏炎。 只是,自己似乎先人一步,怒了。 夏炎眼含笑意,随意使出一剑,一阵阴森恐怖的气息,顺着他手中的长剑,释放了出来。 苏七七心底一凉,喃喃自语道:“这不似人间道法!这到底是......何等妖法?” 苏七七手中的长剑,释放出一道蛮横的厉光,一瞬之间,飘忽于风中的草木,竟被那强横的光线,抽干了汁液。周围的温度在上升,不多时,空气已是燥热无比。 夏炎眯着眼,狭长的双眼,释放出一缕幽光,一道杀气,顺着手中长剑,激射而出。 夏炎认真了起来。 他的身体,在风中左右摇摆,毫无规律,这一刻,他的身法,沿袭了自然之道,这等秘法,也是自仙仙赐予他的那本古书中所得。 江湖上,莫测之人甚多,而能够有幸收录进那本古书中的道法,自然乃是人上之道。因此,夏炎修炼的每一则道法,都暗含玄机。 深夜漫漫,他时常沉入道境之中,痴心武道,这也是除了人间挚爱之外,他最痴情的所在。 所以,苏七七看不透夏炎的身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山谷中,飞沙走石,草木凋零,山谷中的生灵,似乎在这一刻,被抽干了生命原力。 黑暗笼罩着夏炎的身体,只有一双凌厉的眼睛,依旧闪烁着一道厉光。 他手舞着长剑,如风迎面,幽暗的山谷中,到处都是夏炎的影子,这一刻,无数的夏炎,一同涌向苏七七。 苏七七心底一紧,提起长剑,在光影之间,猛地力劈一剑。 轰! 一道沉闷的巨响,掀翻了幽静的山谷。头顶上的天空,也不再晴朗了。这一刻,恍若隔世。 自峰顶望向山谷,幽静的山谷,完全蒙在了一片黑暗中。 时有霹雳,撕咬着那片黑暗,大抵是想要赶走那片黑暗。 可黑暗总是不依不饶,它是那么的顽固。 杀机已萌生在苏七七的心底,因为,这一刻,苏七七感受到了夏炎身上沉重的杀气。 苏七七冷笑一声,“夏炎!我说了,我不会再惯着你了!” 之前与夏炎交战时,说过的话,又重新映射在彼此心底。 夏炎伸出手指,轻轻勾动,“来!我等着你呢!” 苏七七的身后,有龙凤之象,璀璨的华光,顺着她身后的青龙双眼,疯狂地溢了出来。 火凤铺天,不止一只,漫天皆是火海,炽烈的火焰,想要灼化苍生。 青龙拔地而起,龙吟声,在山谷间回荡,犹如惊雷。 夏炎厉嘶一声:“今日姑且看我如何屠龙吧!苏......七......七......” 夏炎身上的气息在转变,他周身的黑气,慢慢地化为了一片黑炎,身在黑炎之中,他的眼神,凌厉无比。 或许,苏七七还未发现,夏炎手中握着的兵器,早非之前的莫邪。 通体幽绿的影刃,释放出一种凶悍的气息,影刃的气势,简直能够掀翻这片世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或许,祭出影刃是唯一能够打赢苏七七的方式。也或许,即使祭出影刃,也很难战胜苏七七吧! 可好战的性情,却令夏炎无法低下他高傲的头颅,黑炎自他的心底,翻涌而出,鬼道之书,在他的灵识中,疯狂地翻动着,黑炎乃是栾天赐予自己的内力所化,在鬼神之域,内力也被称为玄气。 浑厚的黑炎,覆盖着原本幽寂的山谷,夏炎心底感到惭愧,因为这一战之后,这片山谷,将不复以往。 他的双肩在轻颤,他可以感受到影刃的悸动,他猛地舞起影刃,随手一击。 这一刻,他犹在试探,他所立之地,早已被黑炎灼化了,地面上只有一片焦土,而之前,这片土地是生机盎然的。如今,它却变成了一片死域。 夏炎想要尽快结束这场战斗,他的心亦在灼烧着。 对面,苏七七背后的青龙,状若山峰,更如神铁,强横的气势,足够将世间一切,掀翻在地。 头顶上的火凤,释放出一片片明亮的赤炎,这倒与夏炎身上的黑炎,相互映衬,渐成一绝! 火凤染红了天,苏七七借势而来,这一刻,她是那么渴望胜利,可她似乎忘了,不久之前,她还在纠结,要不要挫败眼前少年的威风。 只是,那场战斗,老天似乎也在眷顾夏炎,苏七七及时收了势。 现如今,眼前的困局,逼迫着苏七七使出秘术,她手中的长剑,剑身已有裂纹,裂纹也是拜夏炎所赐。 这柄长剑,亦是江湖上难得的神兵利器,因而,苏七七才舍不得扔掉。 如今,剑身上的裂纹,竟在慢慢修复,似乎是因苏七七体内真气,倒流所致。 青龙发出一声沉闷的怒吼,一道雷光,竟顺着青龙双眼激射而出,雷光幽青,如一柄柄青铜长剑,逆势而来。 整片山谷,瞬间变得一片雪亮,黑炎虽在灼烧,却似因浩瀚的青龙之力,退居一方。 黑炎状如流水,从夏炎的脚下,慢慢地流向四方,它似要倾覆这片世界。 黑炎代表着毁灭,代表着世间苍生历难之时,这场战斗,只是局限于这片山谷中,声势浩大的争斗,却未被外界所知,这倒要感谢苏七七了,是因她及时设置了结界。 当黑炎慢慢地绽放出一朵朵黑莲时,黑莲亦随着黑炎的流淌,慢慢地布满了整片山谷。 浓烈的幽香,更似是催命的利器,闻之必死! 苏七七手中的长剑,剑身上泛着一道紫芒,身后的青龙,冰冷的瞳仁里,亦泛着一片紫芒。难道,这柄长剑,便是青龙容身之所? 世间有千万种可能,在于你是否选择去相信。 火凤布满天际,此时,苏七七耳后的长发,竟也变得殷红炽烈,长发形似火凤的羽毛,在疯狂地燃烧着。 苏七七咬着下唇,提剑,猛然跨步,这一步胜却了千万步,她迈出一步之际,她的身体,已前进了数百米。 可以说,夏炎身负秘法是真,可也不见得苏七七身上的道法会输给自己。 苏七七瞬间逼至眼前,夏炎还未准备好,便迎来了残忍的一击。 怒火中烧,夏炎身畔的黑炎,将他护在其中,可苏七七的剑锋,依旧落在了他的胸口处,一个偌大的血窟窿,像一朵大丽花,绽放在夏炎的胸前。 血水迸溅,于是,黑炎燃烧的更加炽烈了。 夏炎!你还在等待什么?若是,再等待下去,可能真的要死了! 心底的声音,忽的出现在耳边,夏炎心底一沉,身上的剧痛,已经被他忽略。 他愣了愣神,提起力量,握紧了影刃,心底暗叹,“是啊!我还在等待什么?已是决死之战了!夏炎!” 影刃通体幽绿,此时,那道绿光,变得愈发的刺眼,这幽绿的剑芒,犹如灵魂之光。 虽然,胸口的伤口,依旧血流如注,可他并不在乎,他再次消失,他的身法,便是放眼云台,也应堪称一流。 如今,他消失在苏七七的面前,眼下的身法,与之前的身法,已是天地之别。 他使出的道法,愈发的高深,对于苏七七那一步之势,他来了一个漂亮的反击。 苏七七的身体,被夏炎使出的剑风,掀翻在半空,这股蛮横的气势,完全是借助自身强横的内力所为。 夏炎玩味地望着从空中掉落在地的苏七七,随即,他的身体再次消失,然后又是沉重一击。 接二连三的攻击,野蛮且粗犷,苏七七的脸上,已是一片煞白。 夏炎还未等苏七七喘匀了气,又力劈一剑,但此时的夏炎,身边已经被一片黑莲包围,黑莲在绽放,浓郁的暗能量,不停地灌入夏炎体内。 胸口处,那道恐怖的伤痕,已经在慢慢修复。 苏七七心底吃紧,若再不翻身,自己定要交代在这里了。 可她的身体,却容不得她多做考虑,当再次看到夏炎的影子时,苏七七的心底,有些绝望。 她厉喝一声,“小辈!来吧!尽管来吧!” 苏七七的身体,在半空翻飞,苏七七执念深刻,她的意念在驱使她的身体,她继续下落,可她的身体,却借助风的力量,完成了一个诡异的转身。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夏炎眼神晶亮,脸上挂着一抹笑意,“我等着你!苏七七!” 苏七七脚尖触地的同时,身后的青龙,竟被她手中长剑,纳入其中。剑芒在那一刻,疯了一样,暴涨到极致。 她耳后的长发,燃烧的更加的猛烈了,风中是苏七七身上的清香,这一刻,苏七七看起来是那么的完美,或许,这一刻,她才入了臻境吧! 疯狂的火凤从高空,扑了下来,殷红的血炎比起夏炎周身间的黑炎,亦不遑多让。 杀念像黑炎一样,滋生在夏炎心底,他感觉此时的自己,似乎已经魔怔。 他发现自己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所以,他才会感到惊慌,与苏七七一战,他并不想伤及苏七七的性命,可眼下的危局,似乎触动了他心底的封印。 可,封印的究竟是什么呢? 在无眠的夜里,他的心底,总会有一个声音,在轻轻地向他诉说,他不明所以,因为,那个人不是栾天,也不是晴雪。 那应该是一个魔鬼吧! 苏七七似乎心无所觉,她依旧冲着夏炎,扑了过来。 此时,夏炎手中长剑,剑芒已暴涨到极致。一股足以毁天灭地的沉重感,压在苏七七的心底。 苏七七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差,可她依旧义无反顾地攻了上来。 杀...... 夏炎的双眼,空洞无物,他的双眼,已经没有眼白,像深潭一样黑暗,像夜空一样深邃,可那双眼,似乎能够吞噬一切光明。 原本,已经稍稍有些明亮的山谷,竟因夏炎的双眼,再次变得黑暗一片。 苏七七心底一寒,站在夏炎的面前,她也是第一次在一个比自己弱小的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直捣身心的恐怖。 失败又怎样?若是比起生死无望,失败还算做什么? 苏七七对自己的鲁莽,感到后悔,她早就应该明白,眼前的这个少年,并不似普通少年,自己是惹不得的。 此时,夏炎迈出的每一步,都会令整片山谷,为之颤栗,他走的很慢,可在那种沉重到足以将心脏碾碎的压迫感中,已经没有人能够迈出一步。 即便是苏七七,也不能免俗。 杀心越来越沉重,心底的执着,变得幼稚可笑。夏炎逐渐失去了意识,可他的身体,依旧在动,手臂上的青筋,在轻轻地颤着,只有眼黑没有眼白的双眼,内里只有一片沉甸甸的黑暗。 长剑亦在手中抖动,周围的空气,已经凝固了。胸口处殷红的血渍,已被冷风吹干,地面上的黑炎,从他的脚下,向远处流去。 黑炎占据了整片大地,天幕上的火凤,盘旋在苏七七的头顶,它们不止一只,而是一群。 很难想象,苏七七究竟修炼了何等秘法,竟会出现如此异象,可即便如此,又能怎样? 当面对夏炎身上那层雄浑的内力时,苏七七依旧败下阵来,说起来,苏七七也感觉气闷,毕竟自己也是刚从辟谷中醒来,自己数百年的修为,也因为辟谷,而毁于一旦。 夏炎的武境,不见得有多么深奥,他之所以能胜过李长风,包括眼前的苏七七,皆有一定的缘法。 如今,夏炎只是行尸走肉罢了,他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力,或许,脑海间,时而会有些空明,可转瞬后,就只是一片沉甸甸的黑暗,像潮汐一样,淹没所有。 在他失去意识时发生的事,也定会令清醒后的他,感到后悔。 当他持剑走向苏七七时,苏七七头顶上的火凤,发出了一声声哀鸣,而她身后的青龙,竟拔地而起,疯狂的向夏炎涌来,可即便如此,也已经于事无补,事已至此,各听天命。 那一日,若是张顺贤没有出现,苏七七或许早已身首异处了。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2章 醒来 大梦酣畅的夏炎,不知睡了几日,总之,他感觉自己好疲惫,似乎有睡不完的觉。 在这期间,一直都是徐芷薇坐立不安,进进出出,眼中清泪不绝。 伤心落泪的徐芷薇,令人感慨颇深,这个姓夏的臭小子,究竟是修了哪一世的福分,竟会遇到如此深情之人? 只有银,一直待在属于她的行宫,她不是不想去探视夏炎,实际上,她内心的焦灼,不见得会比众女子,少上些许,她只是怕徐芷薇会误会,那个容颜清丽的少女,似乎很懂得吃醋。 柳青青和夏柔,时而端着饭食,时而端着水盆,进出夏炎所在行宫。她们想做的事,却都被徐芷薇一概接手,她们摇头感叹,却又替夏炎感到开心。 可梦里,却有一位容颜绝世的女子,一直陪在夏炎身边,她总有讲不完的故事,她会轻轻的在夏炎的耳边,讲起那些故事,讲起那些她所遇见的斑斓有趣的事情。 此人正是晴雪。 只有,夏炎沉睡时,她才会出现,她会笑,也会哭,她会轻轻抚摸夏炎的额头,她也会将脸轻轻地贴在夏炎的额头上,轻轻地亲吻夏炎。 数日之后,紧皱眉毛的徐芷薇,欢欣雀跃的喊道:“青青姐姐!柔儿姐姐,哥哥他的手指动了!” 众人喜不自禁,皆凑到跟前,细细打量夏炎,站在门边的是苏七七,那一日的战斗,她虽受伤颇重,可她不像夏炎,损耗的不止内力,还有灵魂之力。 这几日,苏七七寝食难安,她似乎被那个叫做夏炎的小子给吸引了,实际上,那种感觉,早已萌生在心底,自夏炎离开云台的那一日,苏七七的心底,就会时不时的念起那个少年。 只是,对于苏七七来说,对于夏炎的感情,似乎仅止于姐弟之间。 久历风雨,能够霸占苏七七内心的人,在这世上已经鲜有。或许,曾经的她,也真正的爱过,只是数百载风云已过,那些人早已死在了自己的心上。 夏炎战胜了她,甚至要夺取她的性命,可苏七七并不恨夏炎,是夏炎再一次教会她,如何成长。 这比数百年的武道修为,更令她感到开心。 对于苏七七来说,只要她在云台上,静心修炼,数百年的修为,也自会恢复,可能会超越曾经的武境也说不准。 醒来的夏炎,看到这么多人围在自己的身边,心底略有惊讶,自他失去意识时发生的事,他已不再记得。 那一日,遍地的黑莲,却直接生在了他的梦中,群山遍野的黑莲,像是黑暗的使徒,自地狱归来,而他更像是引领那些使徒的长老。 如今,他醒来了,他的心底,犹有一片幽香,是摄人心魄的幽香。 夏炎揉了揉额头,看到徐芷薇趴在床边,脸上多了一分笑意,“芷薇妹妹,夏炎睡了多久啊?” 徐芷薇眼睛红红的,扑进夏炎的怀中,“哥哥,你可吓死芷薇了,你睡了足足有一旬了!” “啊?这么久啊?我记得明明是昨日发生的事啊!竟然过了一旬之久了......”夏炎拍着脑门,叹道。 倚在殿门外的苏七七,怀中抱着一柄长剑,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夏炎皱了皱眉,喝道:“前辈,守在门前作何!不如进殿内一聚。” 苏七七愣了愣,却只留下了一个清冷的背影。 徐芷薇闷哼道:“哥哥,都是因为她才令你如此的!芷薇好恨!好恨啊!” 夏炎笑着揉了揉徐芷薇的长发,轻轻摇头,道:“妹妹,不怪她的!哥哥倒是要感谢前辈呢!若不是前辈,哥哥的武境也不会提升的这么快!” “哼!哥哥,你就只会帮着别人说话,芷薇不要理哥哥了!”徐芷薇扭过头去,佯装生气,道。 “妹妹!腹中可是饥饿?”夏炎有些难为情的说道,之前,他的肚子就一直在响。 倒是柳青青笑着微微摇了摇头,将食盒里的饭菜端出来,道:“都是热乎的,趁热吃吧!弟弟!” 夏柔和柳青青没有离开过,食着食盒里的饭菜,夏炎的思绪,渐飘渐远,他的心底一愣,喃喃自语道:“怎么没见到银?” 自离开乾坤界后,银的身边,就只有自己一个亲人了,所以,夏炎的心底,特别牵挂银,不仅仅是因为银的姿容,更多的是对于李长风以及青悟的托付。 夏炎身边姿容靓丽的女子,大有人在,他的心可藏万物,却唯独面对一位位姿容绝世的女子时,心有所忧。 在他脑海里,最深刻的印记,是若水,是徐芷薇,是柳青青,是夏柔,也是银。她们不分伯仲,都是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些人。 还有那两个喜欢做自己姐姐的人,萍儿以及朝歌。 当然,仙仙在他心底的地位,也自是无需多言的。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3章 终要离去 耀眼的岁月,如泛着涟漪的长河,遥遥远去。回头再看一眼,时间也失了色。 只是回忆,却变得更加温暖。 在云台上的岁月,虽短暂,但却很有意义。 云台,江湖上的神秘之地,云台,诸多强者汇聚之地,云台,风雪弥天之地,云台,悟境之地。 站在那片悬崖间,思绪不免越飘越远,他记得一切,可有时候,他似乎也忘记了一切。 什么才是值得?什么才足以回味? 无论是影氏一脉,还是沧海龙族,无论是赤岩,还是影刃。 这一切皆值得回味。 悬崖上,疾风呼啸而过,夏炎身上的青袍,随风疯狂地翻卷,发出一阵烈烈声响。 他回头,眯着眼,望着身后之人。 他笑了,喊道:“前辈!我正等你呢!” 苏七七冷漠的双眼,恍似群山间未化的雪,苏七七冷哼一声,“既败给了你,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前辈,是夏炎输了,只是前辈被蒙在鼓里罢了。”夏炎长叹了口气,黯然一笑,道。 苏七七皱了皱眉,道:“我说了败给了你就是败给了你,你无需安慰我!” 夏炎哈哈大笑,道:“待前辈恢复了武道,夏炎定要再与前辈打一架。” 望着这个豪放不羁的少年,苏七七的心底,微微有些动容,如此真挚的岁月,也曾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可那些时光毕竟已经走远了,追忆已是一片苍白。 苏七七冷笑一声,“你会死的!” “哦?前辈可否听说过,在死境中悟道一说?”夏炎的脸色如常,语气平静,道。 苏七七心底一愣,她不得不再一次正视眼前的少年。 “以死悟道”四个大字,亦出现在她的心底,这是世间那群为数不多的疯子,秉承的原则! 看着眼前这个稍显青涩的少年,苏七七的双眼,无法从夏炎的身上移开。心底更是时不时地泛起一阵阵潮汐。 他究竟是谁...... 那一日,是张顺贤出手救了她,可她的心底并不自知,救自己一命的中年男人,乃是江湖上久负盛名的狠人——张顺贤。 既不知张顺贤,自然也摸不清夏炎的底细,况且,便是连夏炎自己,对他本身的认知,也只是片面的。有时候,他的心底,会出现一声声呐喊,有时候,亦会出现一阵阵怒吼。 他不知道自己的心底,究竟封印着一个魔王,还是一位仙人。 他本身就是一个谜团,对于苏七七而言是如此的,对于大多数人来讲,是如此的。 只有张顺贤对自己身上的秘密,没有任何的贪欲。只有张顺贤,会一脸漠然地看着自己,慢慢地成长起来。 有时候,恍惚之间,夏炎会以为张顺贤便是自己的爹爹。他日思夜想的师父,亦父亦师。如今,幸运的是,师父他老人家就陪在自己的身边,他的心,比任何时候都要放松。 悬崖间,穿梭着一阵阵萧瑟的寒风,毕竟,此时的节气,正值初春,天气还有些清寒。即便是枝梢上的落雪,有一部分也是还未融化的。 夏炎笑叹道:“前辈,你在云台上,修炼了亦有数十载,那夏炎问你,你可知云台的秘密?” 苏七七心底一愣,方才夏炎就一直在注视崖底,如今,他又如此感慨,苏七七不禁开始正视脚下的那片深渊。 苏七七嗓音略有些沉闷,“你指的可是这片悬崖?” 夏炎哈哈大笑,眼神愈发的犀利了,“前辈,以死悟道这四个大字,你可是心有所悟?” 面对眼前的少年,苏七七觉得自己似乎比少年矮了一头,她不得不仰着脖颈细细打量夏炎,她的心,很难平静下来。 死境...... 剑走偏锋! 以死悟道! 这就是夏炎行走江湖所持的法则。 他不断的践行着这些法则,他也在快速地成长起来,有时候,即便是他自己也会感到惊讶,回头望一眼,依旧是落魄山,依旧是矮小的茅草屋,依旧是手里拎着酒壶的张顺贤,依旧是大黄嘴里流着哈喇子,满院子里跑。 可当他回过头时,一切皆已变了,变得面目全非,变得令他不得不拾起初心,再次正眼未来。 他的身边,突然出现了很多人,这些人对他都很好,他也遇见了很多厉害的人物,在与他们接触的过程中,无论是武道,还是心境,皆在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快速成长。 有时候,他不想说很多的话,他只想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身边的人,在自己的面前走来走去,他们的脸上,或洋溢着幸福的笑靥,或挂着一分忧伤与悸动,他们低着头,匆匆的从自己的身边,默默走过。 如今,面对苏七七,夏炎的内心,倒是蛮享受这一刻的。毕竟若是能够见证一块正冒着寒气的大冰块在自己面前融化,心底亦会很得意吧! 可这份情愫,远未及另一种情愫,更让自己满足。这不解的情缘,也终将会成为他一生的羁绊。 能够看到苏七七振作起来,才是他最享受的一刻,虽然,彼此也仅仅见过数面而已,可经历了生死后,两人却皆将自己视为了自己一生中的知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苏七七的眼神,很冷很冷,她背对着自己,她的身影,看起来是那么的孤独、落寞。 她突然笑了起来,那应是一种释然,是久历世事后的一份坦然,只是,挂在脸上的笑意,却如万里山河间还未融化的寒冰,那一刻,夏炎的世界里,似乎又多了一个值得牵挂的人。 当苏七七转过身的那一刻,她的脸上,挂着一行清泪,她的双眼,哭的红肿,她随意的抹了抹脸上的清泪,声线显得愈发的单薄,“一生中,我曾因两人落泪,你便是其中之一!” 这是我的荣幸吗? 那些蹩脚的话语,最终也没能说出口,沉滞在心底,沉滞在时光的长河里,然后慢慢地陷入那层淤泥中。 他实在是不知如何安慰一个女子,他只会用他自己的方式,去保护她们,即便是拼尽全力,即便是赌上性命也无妨。 只有感受过,才有足够的发言权,这也是,这一路走来,众人对他不离不弃的原因。他们晓得夏炎的好,也切身地体味着,路从逼仄,走向辽阔。从短暂的一程,到同历风雨,直至那无比漫长的一生。 夏炎用真挚的情感,感化众生,这也为后来的他,走向人间巅峰,留下了一个伏笔。 天空泛着一片白光,过不了太久,又将是日落之时,这一天的光景,在深沉的回忆里,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时光慢慢地远去了,对于离人如此,对于孤守天涯的人,亦是如此。 苏七七反手握着一柄长剑,静默地站在悬崖边缘,“你消失的那段时间,我曾找过你几次,我以为之前的战斗,只是我放了水,你才侥幸逃生。可后来,我才渐渐明白,我确实输给了你!我输的心服口服!” 夏炎哭笑不得,道:“前辈!夏炎不过初入江湖,夏炎哪敢跟前辈相提并论?只是,有些事,夏炎不方便明说,但夏炎可以保证,前辈的武境,确令夏炎生出了死志!” 又道:“夏炎应该感谢前辈才是,能让夏炎在死境中,再次成长!” “你可真是个疯子。”苏七七皱了皱眉,叹了口气,这一刻,苏七七才将自己的内心,敞开在夏炎的面前。 爽朗的少年,性子自是直率,就像一片浩瀚的大陆,只有平原,没有丘陵,没有山峦,亦没有盆地及泥洼。 夏炎叹道:“前辈,谬赞,夏炎不过是个凡人而已,这疯子的名号在夏炎的身上,难以堪当。夏炎倒是见过真正的疯子,说起来,他与夏炎,还是至亲之人呢!” 苏七七皱了皱眉,道:“后生,你这一身的武道,可是那人传授与你的?” 夏炎干笑了两声,声音苦涩,道:“提起这事,前辈倒是触痛了夏炎啊!夏炎的武道,乃是故人相赠的武学,自修所成,至于那个疯子,从某种意义上讲,也确实是夏炎的授业恩师!” 苏七七轻轻地点了点头,道:“你可有何打算?我觉得云台已经留不住你了。” “前辈,心性敏锐,夏炎确有离开云台的想法。”夏炎仰头望着长空,此时,天边已多了一缕红云,过不了太久,整片天地,都将被一片赤霞染红。 “可有再见的机会?”再窥苏七七,才觉人间的炽烈,她耳后的长发,就像天边的那一缕晚霞,烧的火红火红的。 白皙的容颜,更似是白雪所化,那双明亮的瞳子,更像是两颗星辰,点缀在花颜之上,她的一颦一笑,皆是那么的动人,可她脸上的表情,时常都是冷冰冰的。 她始终是那么的冷漠,只不过,这一日,她笑了,她也哭了。 这一刻,苏七七哪里还是那个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武学天才?她在夏炎的面前,慢慢地变成了曾经那个娇柔可爱的女孩儿。 她微蹙娥眉的模样,甚是动人,她一颦一笑之间,山间的白雪,似乎也被她的花颜,给灼化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夏炎感觉周围的空气,变得有些炽热,就像那一日,与苏七七会武之时。 夏炎皱了皱眉,后,心底忽的一惊,这漫山遍野间,竟开满了火红的朵儿,它们像火焰一样炽烈,像彼此的心绪一样炙热。 当夏炎抬起头时,他也再次看到了漫天的火凤,“前辈,你这是作何?” 苏七七脸上挂着一分清浅的笑意,道:“后生,我所修之道,乃为风火,这风火大道,若是修成正果,可与仙人比高,你想不想学?” “前辈,夏炎行走江湖,只为心安,夏炎谢过前辈了,夏炎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夏炎也自知,什么可得,什么不可得!”夏炎笑着,摆了摆手,一脸歉意,道。 苏七七愣了愣,喃喃自语道:“没想到这世上,真有如此赤诚之人。之前,倒也是我小看他了。” 望着那片山谷,望着开遍山谷的群芳,这一刻,恍似入了盛夏,周围的空气,变得燥热难耐,水汽蒸发后,空气愈发的潮湿了。 头顶上的火凤,就像那一日,战斗终结时,发出一声声痛彻心扉的哀鸣,站在烈火燃烧的群芳间,苏七七耳后的长发,似火焰般殷红且炽烈,她就像神只一般,高傲孤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的身体,升至半空,她大喝一声:“夏炎小子!今日,即便你不想得这本秘法,我也定要将它赐予你!” 黄昏时,刺目的晚霞中,隐藏着一个人的身影,他身姿挺拔,面容消瘦,双眉浓黑,鼻峰挺起,薄唇一抿,在人间被视为薄情之人。此人,眼神淡漠,他已出现了许久,却没有人发现他。 当苏七七的身体,升至长空最深处时,夏炎心底一怔,随即一脸苦涩,大喊道:“七七前辈,勿要如此,勿要如此啊!” 这一刻,显得无比漫长,可夏炎好想让这短暂的一瞬间,再弥留在自己身边一段时间。 男人从高空落下,他就站在夏炎的身后,男人叹道:“炎儿,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你没有错!” 夏炎心底一滞,闻声,泣声微凉,“师父,便是你,也无法阻止她吗?” 张顺贤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她所修的乃是人间正道,我又怎能拂了众神的颜面?” 殷红的赤光,像鲜血一样浓烈,而站在风中的苏七七,玉颜微冷,却有一种只有夏炎才能看得懂的笑意衔在眼中。 当赤光至盛之时,苏七七的身影,正慢慢变得透明,渐渐虚化。 他的心,在泣血。可这一刻,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他好恨好恨自己,因为,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 张顺贤轻轻地拍了拍夏炎的肩膀,一脸淡然,道:“徒儿,每个人来人世一遭,都有属于她自己的意义,每个人都会离开,但有的人,终其一生,也没有留下什么,可有的人,这一生活得却有如浩岳,这世间自有属于她的回响,你懂了吗?” 夏炎点头,表情苦涩,当火凤将整片天地覆盖之时,深空之中,无数的幻影,迎风飞扬,可她们最终,落入夏炎的眼底,就像落入一片清潭中,变得沉寂、自然。 “公子!可以喊你一声公子吗?七七要离开了,七七也不枉费师父所托,这一生,七七感觉值了。公子!七七一生,精研的道法,姑且全都赠予公子,若是有一日,能够巧遇师父他老人家,希望公子,能替七七问一声好!” 苏七七的身影,变得愈发的虚幻,她就像一片白雪,慢慢地融化在了炽烈的阳光下。 夏炎心底压抑,他的双腿,似乎无法承载内心之重,他跪在了地上,面向长空,一再跪拜,“七七前辈,我们还能再见吗?夏炎难舍前辈,难舍前辈啊!” 夏炎泣声如雷,整片山谷,都因他的悲伤,而微微颤栗。 苏七七离开了,满山群芳,绽放的炽烈又深情,漫天的火凤,发出一阵阵哀鸣,似乎是在为苏七七送行。 苏七七为何会离开? 她用了平生仅存的修为,将她一生所修大道,自灵魂中牵引出来,这也令她羸弱的灵魂,被蛮横的力量给撕碎,时空中,是零零碎碎的灵魂碎片,它们不会发光,它们只会出现在夏炎的梦中。 若是能再见前辈一眼,夏炎定会报答七七前辈的厚恩。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4章 深情月明 大抵是深爱,可即便苏七七离开的那一刻,她似乎仍不明,自己内心深处的那股挚爱,究竟意味着什么。 那本赤红色的古籍,静静地落在夏炎的掌中,它是一股明亮且炽热的光影,落在夏炎的掌中时,化为了一滩水,瞬间没入到夏炎的掌心。 头顶上的火凤,竟化作了一片璀璨流光,将夏炎包裹在其中,就像一个蚕蛹,在清风中,左右摇摆。 这皆是那本古籍留下的力量,在夏炎内心的至深处,只有一道清影,自然是苏七七留下的影子,“公子!若是他日能相见,再勿要称我为前辈!” 娇颜如火,身后的长发,像是夏日里,最炽烈的花朵,她盛放了,在自己生命的余烬里,盛放了。 她只为一人盛放,她义无反顾。她叫苏七七,亦是一个深情之人。 她走了,走远了,远到天地尽头,远到天涯海角。夏炎多想苏七七能再次回头看他一眼?哪怕一眼也好...... 古籍的封面上,有几个泼墨大字,“烬海决!” 后来,这本烬海诀,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再示人间 ,世人皆知夏炎武道厉害,可他所修的大道,江湖之人,大多闻所未闻。 苏七七在云台上,是一个谜题,除了夏炎之外,没有人能解开那道谜题,可与此同时,苏七七身上,一些更加隐晦的谜题,便是连夏炎也是有心无力。 其中便牵扯到了苏七七的师门一事。 既有偷换天地之能,可想而知,苏七七背后的师门,势力究竟有多么恐怖。 可,说到痛处,关于苏七七师门之事,江湖上还是否犹存,倒是另一说了。 毕竟,苏七七自离开师门之后,又过了数百载,在这数百年间发生的事,谁又知悉呢? 苏七七走了,这令夏炎的心底,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夏炎始终看不开,始终郁郁寡欢,一想起来,心脏便会被痛苦撕扯的血肉模糊。 每次坐在悬崖前,那一日,发生的事,便会闪现在自己的眼前,可后来,风慢慢地吹来了,将眼前的画面,吹得一片褶皱。 有时候,徐芷薇会陪着他坐一段时间,徐芷薇心疼夏炎,可她能想到的都已想到,她!拯救不了夏炎...... 微醺的光线,扫落在大殿深处,夏炎坐在一方石案前,他的身畔,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男人手中的酒盏,饮尽后,便会再续一杯,如此,便从正午,痛饮到黄昏之时。 暮色已至,灵幻的天空,是一片片炽烈的晚霞,赤红色的晚霞,像鲜血一样殷红,它们在奋力地燃烧着。 这一刻,上天似乎亦在为苏七七的离去而伤怀,夏炎凝视着长空,隐隐约约,似乎看到了苏七七的笑靥。 虽然,进入江湖已有一段时间,可说到底,此时的夏炎,也依旧年少,年少的人,心性稚嫩,年少的人,感情最为真挚。 望着缥缈的长空,夏炎的身体,不知何时,已经脱离了地面的束缚,这是体内的能量膨胀后,出现的异状,这亦是夏炎平静的内心,在经历了诸多世事后的一次淬炼。 当他升至半空时,云台上,所有年轻一辈,皆在仰望长空,因为在他们的头顶上,竟出现了第二轮赤阳。 而夏炎,便是那轮赤阳。 大殿中,诸多长老坐于其中,未央坐在正中,旁边分别列坐王锋、银月,尹涵等人。 缺少了苏七七的存在,这座大殿亦有些清冷。 苏七七在云台上,留下了不可或缺的痕迹,因为,数百年前,她亦是江湖上,叱咤风云的人物,可偏偏命运多舛,令她至此。 众人的面色皆有些阴沉,心底更是悲郁。那个空空的座位上,似乎犹坐着一个颜色冰冷的女孩儿,她清冷的容颜,像冬日里的寒雪,可没有人在意,如雪般的女子,更无意于她时常沉默的模样。 如今,她离开了已经数日之久,可她的影子,似乎从未离开过。 沉闷的空气,仿似将要凝固,坐在大殿中的长老,颜色各异,未央笑道:“没想到,后生夏炎,竟因此得道,我等倒是该喜还是该悲呢?” 能说出这句话,就已经袒露了心境,所以,大殿中,只有未央清冷的声音,围绕着大殿反复的回荡着。 云台上,除了几位长老以及夏炎等人,关于苏七七一事知之者甚少。 如今,骄阳如火,天幕之上,是夏炎屹立其上,他的心,似乎着了火,着了一场大火。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5章 该不该醒 心底痛的厉害,痛的撕心裂肺。 可即便如此,也要拼命忍住。 蔚蓝的天空,一如往常。蓝的耀眼,蓝的让人心底忧郁不已。 苏七七的死,没有改变什么,她像很多死去的人一样,会被人逐渐淡忘。 至死的深情,令夏炎记住了这个感情炽烈的女子。 她就像是一片火焰,燃烧了万里之遥,一朵朵殷红的朵儿,铺满了大地,头顶上,则是一只只火凤,覆盖了整片苍穹。 在苏七七离去的这段日子里,夏炎整夜整夜的失眠。 常常是深夜时,忽然梦醒,面对头顶上的冷月,默默陷入沉思之中。 他的身上,有苏七七的影子,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他常常会想,苏七七究竟还会不会回来了,一想到此,他的心便痛的厉害。 他宁愿不接受苏七七的赐予,因为,这一刻,苏七七简直能够杀死自己。 或者说,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 每至黄昏时,夏炎便会静坐在那片幽谷间,凄红的晚霞,令他感到难受,从身边划过的清风,令他感到难受,日落西沉时,疼痛铺满了心房,他难过极了。 幽谷中,无数的草木,迎风倒伏,那些清浅的香气,一直徘徊在夏炎的鼻息间,就像苏七七身上的清香。 不知何时,他的身边多了一人,是一位体态婀娜的少女,“哥哥,可以不忧伤吗?” 青涩的嗓音,像深涧中,落下了一颗小石子,噗通一声,激起一片涟漪。 落日的晚霞,静静地铺陈在少女的脸上,她美的动人,美的惊艳了时光。 她的额头,轻轻地靠在夏炎的肩头,她轻轻地抱住夏炎,抬起头,静静地望着他。 “哥哥!若是有一日,芷薇不幸离开了哥哥,哥哥也会这么忧伤吗?”徐芷薇将夏炎的脸掰向自己,静静地望着他那双深邃、漆黑的瞳子,却看到少年的脸上,慢慢地流下了一行清泪。 泪是透明的,可忧伤却无法被那片泪光刺穿,于是,眼泪一颗一颗地流着,身体也在剧烈地颤抖着。 夏炎紧紧地抱住徐芷薇,鼻子涩涩的,却抱得更紧了,“说什么傻话呢!不会有那一天的!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夏炎定会陪你一同赴死的。” “哥,芷薇心里难受。”徐芷薇趴在夏炎的怀中,心像死了一样,慢慢地停止了跳动。 有时候,徐芷薇的心底,常常会有一种错觉。 在某一个清晨,在自己初醒时,夏炎不辞而别,离开了自己。 这令人内心不安的一幕,常常会令她一夜无眠。 干坐着,一夜的时光。 眼中的清泪不绝,亦是一夜。 身上的薄纱,浸透着清冷的月华,又是一夜。 那些清冷的夜晚,那些晨曦初起的晨间,一样流淌在自己的生命里,直至变得愈发的耀眼,变得愈发的明亮,变得愈发的清澈。 初醒时,最期待看到的人,或许就是那个木木讷讷不解风情的少年吧。 有时候,徐芷薇心底也会幽怨,夏炎是个直性子的人。有些事,他没有留心,可在徐芷薇的心底,却将其视为珍宝。 可,同样的,直性子的少年,也会将自己心底所藏之事,没有半分保留的分享给自己。 少年的真挚与炽热,同样令她为之着迷,那些圆滑世故,或许只会令自己倾心一刻而已,当面对生命里浩浩荡荡一往无前的洪流时,唯有深爱和真情,得以拯救彼此。 静坐在幽谷间,头顶上的明月,落下一缕缕清澈的月华,春日的草木上,白雪已尽,清冷的月华,更像是一片秋后的冷霜,覆盖在草叶上,这一刻,真的恍若回到了深秋。 徐芷薇静倚在夏炎的身边,这可是她世界里的全部啊!又岂会舍得放弃? 少年终会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有时候,徐芷薇的心底,会很卑微的想到,“他这么优秀,即便今后,他的身边多了几个女子,自己也定要想开一点。” 这些话,仅仅藏在徐芷薇的内心深处,可若是将这些话,说给眼前的少年听,他的心,大概会很痛很痛吧! 他们干脆倒在了草丛间,笑对风月,笑对人生。 如今,夏炎还是一个心性稚嫩的少年罢了。有很多事,足以触痛他的内心。 可随着岁月的流淌,那些足以伤到他的事,大抵也仅剩下了内心最深处的那片回忆吧。 所以,哥哥,我会不会变成你的回忆? 徐芷薇轻轻地抹了抹脸上的泪珠,眼中的泪,却依旧在无声地流着,少年似无意般,揽住她的娇躯,“芷薇,等我们长大了,我们就成亲吧!” 徐芷薇心底一愣,眼中的清泪还未消,她歪过头,静静地望着夏炎,后来,她笑着点了点头,嗫嚅道:“哥哥,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芷薇定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芷薇,你懂夏炎,但夏炎却不懂你,但,你要记得,你是夏炎心底最重要的人,没有之一!”他信誓旦旦的说着,他的心,也确确实实在痛。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徐芷薇轻轻点头,她已经很满足了,无论夏炎的誓言,是真是假,可即便是假的,她也已经满足了。 朦胧的天光,微微亮,划过身畔的风,微微凉。当晨曦初现时,躺在幽谷间的少年和少女,皆在沉沉地睡着。 这场梦,究竟会做多久呢?地老天荒?还是刹那而已? 可世上,有些人是不会将这场梦,定义为一场梦的。梦里的现实,只是被回忆粉饰了而已,实则同样的残忍,同样的冰冷。 那一夜,夏炎和徐芷薇,做的不是一场梦,而是一场终将抵达的现实。 初春时的天气,像一个人,尽显冷漠,可狡兔灵动的双眼,却为初春时的冷漠,平添了一份空灵。 山谷间,蒙着一层浅浅的雾气,夏炎伸了伸懒腰,轻轻地抱起徐芷薇的娇躯,冲着远处的云台,慢慢走去。 模模糊糊,徐芷薇的娇躯,微微颤着,她抬起头时,看到的是少年微微隆起的喉结。 她轻声喊道:“哥!放下芷薇吧!芷薇可以走的!” 夏炎笑着摇了摇头,道:“芷薇妹妹,夏炎不会放下你的!” 少年冲着少女,轻轻地挑了挑嘴角,这更令少女娇羞不已了,“哥哥,你何时变得这么油滑?哎呀,芷薇会走的!哥哥,快放下芷薇吧!” “妹妹,今后的路,夏炎可能真的无法再像现在一样,悠闲自在了!不如让夏炎,再抱一抱妹妹吧!” 夏炎的话,令徐芷薇心底一愣,自崖底回到云台后,徐芷薇感觉夏炎变了,夏炎变得更加成熟了,也变得更加现实了,因为现实让他认清了现实。 殿外,刺眼的赤光,从头顶上,那片苍蓝色的天际间,匆匆打落下来。打在彼此的眼睑间,有时候会令人微微眯起双眼,细细打量一番天空。 夏炎轻轻地吻着徐芷薇的额头,徐芷薇眯着双眼,极为享受眼下的时光。 “芷薇妹妹,今后的路,会比现在更加难走,你可做好了准备?”看着一脸认真的夏炎,徐芷薇同样认真地点了点头。 “哥!芷薇既会与哥哥同富贵,也会与哥哥共患难的!”徐芷薇轻轻地笑着。 “夏炎心底有愧,可若是夏炎今后真有所成,那夏炎也定会像芷薇妹妹说的一样,与妹妹同富贵!”夏炎长吁了口气,眼神变得愈发的坚定了。 徐芷薇笑着摇了摇头,道:“若能与哥哥共度此生,富贵与患难,又有什么区别?” 徐芷薇的话,沉甸甸的,像一块巨石,从山顶落向漆黑的悬崖,然后,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尘埃在眼前静静起舞。 张顺贤说,圣物即将出世,江湖上,众说纷纭,可最有份量的话,还是要从那些当年曾称霸江湖的狠人说起。 所以,夏炎也终将离开云台,久不相见的李云山,消瘦了不少,说起来,在云台上,日日笙箫,顿顿珍馐,可这却不是李云山想要的生活。 听说夏炎小子归来的消息,也自是令李云山心底振奋不已,“那个臭小子,终于回来了。我定要好好质问他一番!” 当得知张顺贤与夏炎一同回来的消息,更是给李云山打了一针鸡血,他更加的兴奋了,因为,他毕生仰慕之人,再次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张顺贤一副老样子,云台上,美酒甚多,这自是合了张顺贤的性情,有美酒作伴,张顺贤已经很满足了。 这世间的美人儿,也尽数汇集在云台之上,所以说,云台乃是人间一大妙境,倒也并非虚言。 可,没人能留住张顺贤和他的徒弟夏炎,在张顺贤的眼底,云台上的美人,无法吸引他,美酒也同样无法吸引张顺贤。 张顺贤不是一个糊涂虫,他能拎得起轻重,这美酒也不过是解了一份愁郁罢了。 可,自再次踏入江湖的那一刻起,美酒不再是为了排遣愁郁,而是为了令他想起那群往日经年里,令他心生厌恶的人。 他要杀掉他们,一个不留! 夏炎同样无意酒色,他本性纯良,性子也直的很,道德的根基,更是因张顺贤的缘故,自小便憨直爽朗。 夏炎选择离开,他身后尾随的众人,也自会与他一同离去。 柳青青和夏柔,早已收拾好了行囊,站在殿前广场的银,静望虚空,轻轻地叹了口气,“真的要离开了吗?回家?变得越来越遥远,也越来越陌生了。往事触手可及?姑且当做一场梦吧!” 这皆是一群心性敏感的人,若是论起来,一头龙的寿命,若是与人类相比,十七八岁的神龙,能抵人间百岁。 所以说,银的心性,较之徐芷薇,更加的坚韧,也更加的成熟。 徐芷薇还未走过的路,银已经走过一遭了,青春时,少年少女的情愫,银也经历过一遍了。 可,银总感觉,夏炎较之自己来说,似乎同样看透了世间的某些缘法,有时候,银甚至会看不清夏炎,明明那个少年,就在自己的眼前。 自初见时,银便觉得夏炎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少年,可银又不知,究竟是哪一点,令她如此的神往。 夏炎的身世,定不会像他自己讲的那般简单,尽管,对于夏炎来说,他的心底,一如银一样迷惘。 至于谁会知晓夏炎身上的秘密,那还要问张顺贤。 张顺贤说该走了,临走前,云台上,一众长老,站在高耸的山巅上,为张顺贤和夏炎送行。 离开云台了,就像初时,踏入云台时一样,悄无声息的来了,又轻挥衣袖,淡然而别。 江湖上,风云诡谲,江湖上,也总是需要几个扛把子,扛住江湖正邪两派相互对垒的压力。 徐寒是江湖上的奇人,斩月是江湖上的老怪,自东荒境边缘城镇,莅世的老者,高深莫测。还有很多很多怪物,强大的可怕,可谓逆天。 离开时,天亦不舍,苍蓝色的天空,变得灰白,没想到,春日里的第一场雨,竟是为了几人送别而来。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6章 趁早道离别 清风拂面,微微有些凉意,清风扫过柳青青的长发,扫过夏柔的长裙,扫过银迷惘的眼神,扫过徐芷薇因吃醋,而憋得通红的小脸,更扫过夏炎怅惘的内心。 唯有张顺贤,像一个仙人,盐米不进,超然世外。 关于张顺贤的事迹,江湖上,远近闻名,可若论起张顺贤的身世,江湖上,倒是息了声。 与张顺贤相处最久的是夏炎,可夏炎亦不知,张顺贤的正当年,与张顺贤交往颇深的斩月,对于张顺贤的身世,亦被蒙在鼓里,毫不自知。 所以说,张顺贤究竟是不是一个仙人呢? 很多人,都不敢如此猜测,既因天威,又因滑稽,提起来,不免被人视作笑话。 江湖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此次,夏炎等人的行程,乃是遥远的十万大山。 张顺贤指明了路,夏炎以为自家师父,又要离自己而去,因此,这些时日,他亦坐立不安。 令夏炎感到喜悦的是,张顺贤说暂时不打算离去,可听到张顺贤的理由时,夏炎的心,不免又沉了下去。 因为,张顺贤提起这十万大山时,眼神中,亦有些神往,因为,张顺贤的话,“这十万大山,乃是一方禁地,内里隐藏着诸多凶事,若是任你前去,恐将难以活着离开。” 夏炎心底一僵,沉吟道:“这么邪乎?难道比乾坤界,更加凶险?” 张顺贤从怀里,掏出一壶酒,痛饮了一番,笑着揽过夏炎的肩膀,醉醺醺地说道:“难不成,你想试一试?当年,你师姐仙仙可被这里的凶物给虐惨了。” “啊?小师姐也来过此处?”夏炎大感惊讶。 张顺贤笑眯眯的说道:“我懒得再给你擦屁股,姑且再陪你走一段路吧,省的像你师姐一样麻烦。” 张顺贤皱了皱眉,通红的双颊,伴着醉醺醺的酒气,喷在夏炎的脸上,在夏炎的额间,轻轻地摩擦着。 “师父!酒壶中的酒,也给炎儿饮一口吧!”一脸神往的夏炎,眯着眼,望向苍穹,漫天的乌云,将天际压低了一寸。 张顺贤懒洋洋的说道:“你来夺啊!夺到了,自然是你的。” 夏炎轻轻地叹了口气,沉吟道:“师父,果然还是师父,师父像以前一样野蛮!” 张顺贤举起酒壶,又饮了一口,夏炎趁着张顺贤不备,反手一掏,继而将壶嘴对准自己,他心底一愣。 酒已经被张顺贤喝完了...... 张顺贤哈哈大笑,“傻徒儿啊!傻徒儿!你果然还是我的傻徒儿啊!” “师父,你就知道戏弄炎儿。”夏炎皱了皱眉,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酒嘛!心有愁闷者饮之甚爽,逍遥自在者饮之甚爽,可如你一般,呆呆傻傻,怕是越饮越傻!” 张顺贤挑了挑眉,伸出手指,冲着夏炎轻轻地勾了勾手,道:“炎儿,不妨与师父比试一番。” 夏炎心底一怔,忙摆了摆手,道:“徒儿岂敢?除非徒儿的逍遥日子,过得腻了。” 夏炎的话还未尽,张顺贤一个勾手,猛地攻到眼前,夏炎心底一愣,一股惊天的气势,瞬间扫向自己,他的脑海间,轰隆隆的,似有惊雷。 这只是张顺贤使出的平淡无奇的一击,诡异的镜象,竟出现在夏炎的心底。 他能看到那个绝世的凶魔,醒来时,发生的惊天一役,张顺贤似乎有意让他知道,尽管,他亦不知,那个凶魔,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师父,可答案已经写得明明白白了。 “师父,徒儿看到的,可是真相?”夏炎的声音,已有些颤抖。 张顺贤哈哈大笑,道:“徒儿!师父方才使出的一击,传承的便是隐匿在这十万大山之中的一位绝世强者!” 夏炎心底一惊,但,随即他的心,便平静了下来,之后,又有一阵喜悦萌生在心底。 毕竟,这凶魔不是自己的师父所化,可若是师父所化,自己大概会有些失落吧。 但,他的心底,又有一种执念,他不认世间正邪,他只认人间公道,即便,师父沦为凶神,自己也定是最拥护师父的那个人。 “师父,这十万大山中,亦有传承?”至此,夏炎的心已有些满足,但此时的他,像自己的小师姐仙仙一样,想要挑遍人间高手,他和仙仙一样,同样是不畏生死,痴迷武道的疯子。 恍恍惚惚,是张顺贤随意使出的一击。夏炎的内心悸动不已,看来师父曾游历过此地,而在师父眼中的凶神,或许亦是师父的手下败将,否则,这凶神的手段,又岂会被师父得到? 凄冷的天空,自踏入十万大山边境的那一刻起,便有些阴郁了。灰色的云层,将头顶上的天空,遮蔽的密不透风,这更令这片世界沉闷、压抑了。 十万大山正如其名,乃是绵延了数十万里的深山老林,深山之中,似有魔气,沉重的压迫感,令人喘不过气。 站在足有十余万丈的高山前,夏炎对自身的认知,在这短暂的一刻间,也变得愈发谦卑了。 十万深山,群魔乱舞。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抵达十万深山的不止张顺贤以及夏炎几人,深暗的森林中,已有数人,倒在了血泊中。 十万大山中,黑森林就像一头食人魂魄的野兽,张开血盆大口,等待着犯险而来的愚者。 圣物出世一事,在江湖上,乃是极为隐晦的一个秘密,只有少数门派得知了圣物出世地点。 因这些消息,不单单是张顺贤知晓,那些辟谷了数百年的老者,亦能感受到圣物的脉搏。 如此说来,倒也合乎情理。 面对十万大山,夏炎的心气,也是高涨的。十万大山,是一个符号,一个代表着自己走向强大的符号。 与其日日修炼武道,不如,战他一场,更加痛快。 所以,在这片连绵不绝的十万大山中,究竟会遇见什么? 诡异的事情,总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也不免会令夏炎深思,这鬼老天,究竟有何用意?他觉得自己不俗,但却不仅仅是他自己以为的。 路一步一步地走下去,心底会变得更加踏实。 每一步皆是一次成长,每一步皆是一次淬炼。 站在深山老岳中的修行者,面露惊色,与此同时,怖意像蛛网一样,将自己的内心,包裹的密密实实。 自踏入十万大山的那一刻起,生死只能置之度外,想明白了,可仍旧无法放弃人间的执念。 这就有些尴尬了。 死神的镰刀,早已伸向自己,迷惘的眼神里,会有半缕薄光,可这似乎也仅仅是现世里最后的一线光彩。 江湖上,杀气更像是一柄利刃,可在这十万大山中,杀气只是一根好笑的木头。 木头敲在鼓面上,倒是有一声回响。可,木头敲在人身上,却仅仅有一丝顿挫的痛感。手拿木棍的人,是世上可笑可悲的存在。 幽暗的天空,像一头野兽,虎视眈眈地盯着人间众生,云线低俯着,就像野兽垂下的热气腾腾的舌尖。 很快,十万深山便已入夜,这一刻,黑暗森林中,滋生的杀念,也愈来愈疯狂了。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7章 糊涂一战 黑暗森林,犹如其名,白日黑夜,皆是一片黑暗,那些张牙舞爪的树木,以及叶片锋利的草植,更为这片世界平添了一分凶险。 深山中,不时地,会传来一阵阵野兽的咆哮声,入夜的黑森林,较之白日,危险更甚。 天空低俯着,漫天的星辰,在黑森林茂密的枝梢间,印上一片稀稀疏疏的碎光。此间少年,手中紧握长剑,时时刻刻准备大干一场。 李云山皱了皱眉,“顺贤大人,我心不安。” 张顺贤一脸笑意,道:“有趣的事,总归会来的。” 有趣? 李云山心底轻叹,道:“果然还是顺贤大人的格局大啊!” 深入黑森林,十万大山,触手可及,黑森林只是进入十万大山的一个前期铺垫,至于后来会发生什么,应当别论。 夏炎护住徐芷薇,徐芷薇依恋夏炎,她感到心安,柳青青、夏柔伴在夏炎左右, 若有危局,她们随时可以出手。 几人身后,就只剩下银孤零零一个人,她手中握着一柄银剑,银剑光辉四溅,想必也不是件普通兵器。 夏炎时而会回头看一眼,腰间吃痛,乃是被那个吃醋的小妮子,狠狠地掐了一下。 吃痛后,龇牙咧嘴的夏炎,轻轻叹了口气,知书达理的银,莞尔一笑,道:“公子!银无事,望公子心安。” 徐芷薇呲着小虎牙,凶巴巴的说道,“看到没,她都说了,公子,银无事,望公子心安。” 徐芷薇捏着嗓子,学银的语气,阴阳怪气令夏炎哭笑不得。 黑森林中,不知何时起了一阵雾气,雾气茫茫的黑森林,隐藏的危机,将众人的心,吊在半空。 张顺贤的笑声,嘹亮、声势浩大,黑森林中,无数的飞鸟,腾空而起,更似是因张顺贤这声毫无顾忌的笑声。 此时,李云山心底愈发的不安了,他很清楚,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即将是什么。 尖锐的鸟鸣声,犹如黑暗中的一脉吟泉,泉声清澈,可在如此恐怖的夜色包裹下,犹如吟泉的鸟鸣声,更似是一柄锋利的刀子,深深地插入众人的心底。 夏炎皱了皱眉,望着在前方引路的张顺贤,他的心,愈发的不安了。 他轻轻喊道:“师父!师父?” 张顺贤不为所动,就仿似闻所未闻,夏炎心底一惊,心道:“师父他人家为何不理我?师父......他......没听到?” 接下来发生的事,彻底将夏炎的心,吊在了半空,然后反复的被现实,拷问毒打。 “炎儿,来师父身边。来啊......快来啊......” 这时续时断的呼唤声,就如一棵枯木,放在了石碾上,倾轧过去,发出枯蔫糜烂之声。 夏炎心底一颤,一股冰冷的阴气,滋生在他的心底,在张顺贤回头的一瞬间,夏炎大惊失色,“他是谁......” 沉重的字节,卡在喉咙里,不安地躁动着,就像一块巨石,悬在半空,突然间,岩石声势猛烈地砸落下来,“轰”的一声,整个世界,都在剧烈颤抖。 这还是张顺贤吗? 当看到那个眼中流着血泪的男人时,男人阴森的瞳子,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殷红的双唇间,还有未干的鲜血,夏炎心底一颤,然而,留给他反应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男人身体渐渐干瘪,枯瘦的面颊,哪还有张顺贤半分影子? 这是魔鬼吗? 这是地狱中的魔鬼,现世了吗? 黑暗的苍穹上,不时会闪过几道惊雷。 铿! 锵! 像天神手里握着一柄巨锤,猛地挥起巨锤,砸向一面铜锣。 雷声不止,一波惊雷过后,又是一波。 幽冷的光线下,是男人阴森可怖的面庞,手臂上,哪还有血肉?那些隆起的青筋,就如同一团团纠缠在一起的铜丝。 “炎儿,来师父身边。来啊......快来啊......” 夏炎心底一寒,惊天的怖意,像蛛网一样,密密麻麻的缠住了他的内心。 他的眼前,时而闪现着张顺贤熟悉的面孔,时而又忽的变成另外一个人,可那个人还是人吗? 塌陷的眼眶,一双惊悚的瞳子中,是浑浊的粘稠物,只剩下了黑眼球,深邃的就像一个窟窿。身体上,早已没有血肉黏附,青色的骨骼,暴露在寒风中,一股腥臭味,经长风一扫,游入夏炎的鼻息间。 他心底一怔,眼神扫向四周,周围只剩下自己,至于徐芷薇、柳青青、夏柔、银以及李云山去了哪儿,他的心底没有答案。 与此同时,他也在暗自庆幸,还好他们不在。 只是,此时的他,究竟身在何处,站在自己眼前,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又是哪里来的,他的心底,也同样无解。 夏炎心底一沉,眯着双眼,声线变得锋利,“你是不是早就等在这里了?” 他或许还没发现,在暗处,一直有一双黑暗的瞳孔,在细细地观察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夏炎挥起长剑,那是神剑莫邪,隐在暗处的人,心底一沉,喃喃自语道:“这柄剑可不是凡品啊!即便放在门中,亦是不可多得的神兵利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神剑莫邪,大绽神光,猛地从半空斩落下来,与此同时,站在地面上,那个干瘪形同尸体的怪物,亦开始挪动步伐。 这个怪物,仿似被人控制了一般,速度虽快,但步伐却十分僵硬。 当风火集中在剑身上时,一只火凤,从夏炎的身后,从半空猛地扑向大地,此乃苏七七赐予他的绝学——烬海诀。 可此时的他,根本无法发挥出烬海诀,一丝神力。可即便如此,这招烬海决使出的刹那,仍令隐在暗处的青年,心底为之一怔。 可这也仅仅是一道开胃小菜罢了,接下来发生的,才是佳肴。 黑暗的莲花,围绕在夏炎身畔,刺鼻的幽香,像一层无形的网,慢慢地覆盖了整片黑暗森林,这夺人心魄的幽香,会令人沉入幻境,那幻境中,美妙至极,陷入其中,便再也难以脱身。 隐在暗处的青年,似乎意识到了,即将发生的一切,他的脸上,裹上一层黑纱,与此同时,他轻轻勾起手指,开始做一些复杂深奥的动作。 怪物更像是一具干尸 ,干瘪的皮肉已失去了所有生机,随着青年施法,那怪物竟然动了起来,怪物的手中,握着一柄火红色的铜剑。刺目的赤炎,在怪物的掌心中爆燃。 怪物跃向天空,猛然挥起铜剑,狠命一击,刺眼的神芒,竟出自怪物手中的铜剑。 夏炎心底一惊,将长剑横起,抵挡怪物凶残一击,刺眼的神芒,与炽烈的黑炎,纠缠在了一起,就像黑暗沼泽中,突兀的,绽放出一朵黄色花蕊。 那一瞬间,夏炎总感觉,脚下的大地,与头顶上的天空,同时颤抖了一番,短暂的一刻,恍似世界即将毁灭的一瞬。 虽然,使出了鬼道秘术,可夏炎仍旧无法阻挡那道神芒的侵蚀,他的身体,退后了千丈之遥,才慢慢地停下。 夏炎心底一惊,喃喃自语道:“这怪物,竟如此难缠,看来,我要认真应对了。” 方才,是我轻视了你,那么接下来,接招吧! 他心底一顿,猛然舞起神剑莫邪,他的身法,令他的影像,模糊不清,他挥起长剑时,天地间,下起了密密麻麻的雨水。 杀! 那些血腥的杀意,不知是不是自己的本能,亦或者他也在怀疑,他的心底,是不是真的隐藏着一个魔鬼。 这“杀”字入耳,他的身法,也变得愈发的冷厉,他本身就是一柄长剑,入世,出世。 逍遥的身法,如灵动的雨,脚尖触地时,密密麻麻的跫音,就恍似耳边,下了一场大雨,继而,那场雨的雨势,也愈发的凶悍了。 催动着体内涌动的内力,古老的典籍,在他的心底,静静翻动,老者端坐在菩提树下,静静悟道,如花似玉的女子,一脸安然的笑意。 公子,他不配! 远望深空的夏炎,迷惘的眼神,再次变得犀利,他紧紧地凝视着那个一身烂肉的怪物,他的身体,忽然从怪物的面前消失。 举起莫邪神剑,天地之间,在那一刻变得雪亮无比,头顶上是一轮赤阳,这就形似他在影氏宗族时,发生的一幕。 他的双手托举着那轮赤阳,猛然间,将手向前一推,暴涨的光线,蛮横且残暴。 一个“杀”字入耳,天地因我而动。 赤阳将四周的一切灼化,而此时,夏炎的耳边,却响起了一阵铜铃清脆响声,赤阳的出现,似乎没有威胁到怪物,也或者说,这个怪物,本就是一件死物。 炙热的空气,将周围的空间,灼化了,模糊的画面,像盛夏时,一场雷雨过后,渐显氤氲。 怪物的体内,猛然间暴涨起一片血光,那层幽暗的血光,像一柄嗜血长剑,直直地刺向长空,就像一根针,刺穿了窗户纸一样简单。 夏炎心底一愣,他站在赤阳中心,而那轮赤阳,乃是他体内的内力所化,亦是栾天赠予他的内力。 他野蛮且粗犷的在人间生长,生生不息。赤阳的光,暴涨到了极致,在赤阳的中心,隐隐约约是一片黑暗的炎光。 所以,力量的根源,乃是鬼道赐予自己的一切。 血光冲天,像一柄长剑,刺穿了夏炎身边的赤阳,可,慢慢地,当那道血光触碰到黑炎时,它却犹如一片血气,瞬间被蒸发了。 怪物的眼中,泛着一层阴森冷暗的幽冥之光,此时铜铃响起,怪物的双眼中,再次暴涨出一片血光,此时,这片血光,竟犹如沧海,与此同时,怪物的身体,亦动了。 怪物猛然挥出一拳,浩瀚的能量流,顺着怪物的双掌,翻涌了出来,能量愈发浩瀚,像沧海间,激起的一道浪花,可继而却是一层凶猛的潮汐。 一拳祭出,天空再一次失了色彩,夏炎头顶上的那轮赤阳,明亮的炎光,慢慢泯灭了。可,那层炎光,似乎并非怪物的缘故,而是为了让位黑炎。 夏炎站在黑炎之中,猛然间,将手中长剑,随意一挥,这凌天的剑式,与怪物挥出的那一拳,撞击在了一起。 轰! 天地亦在颤抖,能量流彼此纠缠在一起,像两条蛟龙一样,彼此缠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杀心深种,夏炎的双眼,渐渐地失了神光,而隐在暗处的青年,心底则为之一颤,他似乎已经能够预料到结局了。 看来,这头神尸,要折损在这里了。 话虽如此,但青年依旧运转法诀,再次发动攻势,向正慢慢魔怔的夏炎攻去。 黑炎像一头巍峨的巨龙,巡视周天,它低俯着巨大的头颅,猩红的眼神,虎视眈眈地盯着人间一切。 巨龙在怒吼,雨夜时的光景,在这一刻,令人神往,亦令人惧怕。 “杀!” 迷失的夏炎,一脸茫然的站在一处绝巅上,绝巅上有一棵树,名为菩提树,菩提树下端坐着一个老者,名为栾天,栾天身边坐着一位女子,名为晴雪。 这一刻,夏炎已经彻彻底底的失去了神识,他一脸木然地望着栾天和晴雪,“前辈,发生了什么?” 栾天微阖着双眸,双手合十,在菩提树下打坐,晴雪笑着,拉着夏炎的双手,眼底有一分幽怨,道:“公子!你入魔了。” 他心底一愣,喃喃自语道:“入魔?入魔是一件好事还是一种罪恶......” 晴雪轻轻叹了口气,道:“公子,在你未将鬼道精研到极致,便会有入魔一说。” 极致? 夏炎一脸困惑,可最终,也得到了一种答案,鬼道精研到深处,难道就是世间大道——魔道? 晴雪道:“公子!此次前去十万大山,定要悉心修行,公子可放心而为,公子的身后,有我和栾天前辈。” 即便,夏炎离开魂境时,栾天也始终未言一语,只是,当他再次出现在现实中时,一切似乎皆已结束。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8章 糊涂的世界 面色煞白的青年,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鬼公子,奴家已经说了,你是赢不了他的,你偏偏不信,现在倒好,被他重创了。” 身披黑绸缎的女子,容颜妖娆,娇滴滴的声音,令人想入非非。 “雅纪说的没错,这小子不是凡夫,且看他眉宇间锋芒毕露的英气,亦不可擅自而为!” 风和雅纪乃是炼欲门的门人,生了一副好皮囊,亦是炼欲门中,青年一辈中的翘楚。 “雅纪贪图的可能是这位小公子的身子吧!”娇笑连连的殷郡主一直虎视眈眈夏炎腰间挂着的那柄长剑。 风和雅纪提起的鬼公子正是炼毒教的逍遥公子,没想到,千载不复的炼毒教竟与赶尸一脉走到了一起。 怀中抱着一柄长剑,容颜颇为冷寂,亦是来自炼毒教的佼佼之辈,名为辛烛。 辛烛始终站在别处,冷眼旁观。可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悬春门中的虚一真人,手握一柄拂尘,已有出尘之意,想必修行不浅。 虚一真人言辞较之风和雅纪,倒是轻缓的多,真人一脸慈祥笑意,“各位信士,本道心有箴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虚一真人,但说无妨,我等自会洗耳恭听!”言者乃是忘仙谷的辰道长,忘仙谷向来与悬春门交情不浅。 倒是另一处道脉,名为辰虚道馆的宗门,一直刻意与悬春门和忘仙谷划清界限。 来此地者,皆是江湖上古老的门派,大多门派,早已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但他们却是世间难能的强大流派。 虚一真人叹道:“本道奉劝各位还是勿要算计这位信士,否则将会深陷泥潭,恐难自渡!” 闻虚一真人之言,几人心底皆是一惊,之前与鬼公子逍遥的战斗,几人早已发现其中端倪。 虚一真人只是将话挑明了而已,这就让那些装糊涂的人,将心底所念赤裸裸地曝光在彼此之间。 清醒过来的夏炎,突见身边围着这么一大帮人,心底惊叹之余,又变得些许谨慎。 “这位信士,好生厉害,本道已经许久未见如此绝世武学。”慈眉善目的虚一真人,双手合十,一脸谦卑之意。 夏炎指了指自己,“啊?道长没看错人吧!” “弟弟,倒是蛮风趣的!”站在一旁,欲求不满的风和雅纪,虎视眈眈夏炎,就像盯着一头即将被自己斩杀在手的猎物般。 辛烛一脸冷漠,嘴角微微上挑,声音不急不缓,道:“师兄与我善使的道法,为天下人所不齿,可我见这位兄台所使道法,倒是辛烛平生未见,不知兄台......师从何处?” “师从何处......” 这句话,令夏炎陷入沉思,心被戳痛了,不免有些悲郁。 环顾周围,他们都已不在…… 夏炎苦笑,摇了摇头,道:“恕难从命!” 辛烛皱了皱眉,轻声叹道:“我辛烛从不会强人所难!兄台不愿说,那就作罢” 夏炎双手抱拳,道:“夏炎谢过仁兄的理解!” 一瞬之后,夏炎面露难色,“晚辈还想劳烦各位前辈,你们可曾见过四位容颜清丽的女子,以及两位慈眉善目的长者?” 几人摇头之余,心底亦各有思量,总而言之,这小子已经如此厉害,那与之同行的人,定非凡夫。 夏炎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可捋捋思绪,在那片雨夜里,当师父张顺贤,转身的那一刻,自己似乎已经陷入乱局之中。 他总感觉,眼前伫立的这些长者,并非人间所爱。 无论是觊觎自己身体的风和雅纪,还是一直娇笑连连,却一直盯着自己腰间悬挂神剑莫邪的殷郡主,又或是与自己大战一场,丝毫没有被挫败的鬼公子——逍遥。 以及怀着抱着一柄长剑,很酷很飒,又显得颇为薄凉的辛烛。 还有慈眉善目的道人——虚一真人,以及同出于道门,却不相契合的忘仙谷的辰道长以及辰虚道馆中的风门人。 他们突兀地闯入到自己的生命里,甚至让自己准备的时间都没有。模模糊糊,是一份天真,是天真融化后,在心底像水雾一般,略有些氤氲的朦胧画面。 风和雅纪娇笑连连,“敢问这位小公子,可是出自空虚一脉?” 空虚一脉? 夏炎心底一沉,他不明白,风和雅纪所谓的空虚一脉,乃是何种传承。 风和雅纪又道:“公子,可是修成了人间不二境?” 风和雅纪一言既出,令诸人脸色皆是一变,风和雅纪有何意图? 在几人的心底,夏炎的实力,早已超越了人间不二境。 可懵懵懂懂的夏炎,却像一根木头,杵在那里,哑口无言。 什么人间不二境?闻所未闻...... 风和雅纪捂着小嘴,娇笑连连,道:“若是奴家猜的不错!这位公子应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风和雅纪的话说完了,不仅仅是夏炎像根木头桩子,杵在了原地,便是那些来自各大门派的武者,亦杵在了原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雅纪,不可胡言!”冷漠的辛烛,怀中抱着长剑,犀利的眼神,比他怀中的长剑,更加的锋利。 风和雅纪满是幽怨地瞪了辛烛一眼,拉长了音调,道:“公子!奴家有错吗?奴家说的可是事实!” 虚一真人长叹一声,“十万大山,尽是险境,我等若是如此纠缠自己,恐难走出圣山!” 圣山? 张顺贤说过,这十万大山中,隐藏着各种凶险,可此时的自己,似乎已经不在所谓的十万大山中了,而是在一处名为圣山的世界。 此时,之前与夏炎大战的鬼公子——逍遥,却皱着眉毛,说道:“我能感受到,幻灵兽就在这附近!” “幻灵兽?镇山神兽,为何会此时出现?难不成是因为他?”殷郡主一直觊觎夏炎腰间挂着的长剑,恶言相向。 镇山神兽,竟然在此时出世,几人的心底,皆是一怔,殷郡主的恶言相向,让夏炎下不了台面。 殷郡主的脸上,挂着阴险的笑意,她在等着看夏炎的笑话。 此时,殷郡主不但觊觎夏炎手中的长剑——莫邪,心底更是生出了杀念。可,众人也见识到了夏炎跟鬼公子——逍遥的战斗,此时,众人单挑一个,能否打赢夏炎,倒也难说。 可方才与逍遥一战,夏炎的身体,亦损失不少内力,殷郡主在拨弄是非,只是为了伺机而动。 夏炎眯着眼看向殷郡主,这个姓殷的多次挑事儿,夏炎的心底早已有了杀意。 殷郡主自视甚高,可在夏炎的眼底,她却形同猪狗,任宰杀之。 若是殷郡主能听到夏炎心底那阵寒到彻骨的笑声,不知她会如何作想。 夏炎同样没有将在场的几人看在眼底。 但他却没有忽视那个叫做辛烛的男人。 夏炎的双眼越来越冷,但这一幕只被辛烛看在眼底。 那一刻,辛烛微挑着嘴角,他在期待夏炎再次出手。 此时,夏炎握刀的手指,又不免加了一成力道。 在夏炎的眼底,殷郡主早已是个死人了。 之前,看到夏炎与鬼公子——逍遥手下的神尸交战时,众人自是见识到了神剑莫邪的威能,对于通晓世间法宝的殷郡主来说,神剑莫邪是一块肥肉,是天下最美味的肥肉。 此时,听闻镇山神兽——幻灵兽,即将现世的消息,几人的心底,皆忐忑难安,殷郡主眯着双眼,风和雅纪则娇笑连连,两人对视一眼,似有默契,嘻嘻笑着。 镇山神兽,万年难见,此时,闪现圣山,应是圣物已经出世。 在几人的言谈中,夏炎的心底,愈来愈凉。 此前的猜测真实的出现在自己眼前。若不是曾在崖底,见识过玄幻世界,那此时的夏炎,定是难以接受眼下一切。 难道,自己真的已经脱离了当时的世界? 心底,仿佛五雷轰顶,惊天的气势,一再压迫着自己的心。 一柄利剑,划破了风,划过了雨,而剑身上,站着一位青年,此人正是辛烛。 江湖上,臭名昭着的炼毒教,门人甚少,可出自炼毒教的门人,皆是江湖上,难得一见的奇才。 鬼公子——逍遥,师承炼毒教,又研习赶尸门派的教义,虽然,神尸一脉,在江湖上已经绝迹,可鬼公子——逍遥,竟然能将赶尸门派的精要,掌握在身,可见其精深道境。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69章 诡局乱世 此时,镇山神兽——幻灵兽已经出世,而且,幻灵兽似乎就在附近,辛烛脚踩神剑,破空而去,恍惚间,整座圣山,竟因为一声兽吼,而疯狂颤栗。 众人皆已发现,圣山深处发生的异状,可不见得,所有人都会像辛烛一样不畏生死。 震天的兽吼,就像一柄利剑,直插空冥,大地上,燎原的火光,从黑暗森林的深处,蔓延而来。 所有人都在仰头看天,黑夜冷月,窸窣的月华,顺着黑森林繁茂的枝叶间,静静地打落在彼此肩头。 他们可以听到,那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他们的头顶上,同样有一道锋利的烈风,似乎要将头顶上的半尺天空,分割一般。 辛烛面色渐冷,此时,他的身后,竟悬浮着无数的鬼脸,每一张鬼脸,都拥有着赤红色的瞳仁,每一张鬼脸,都是那么的阴森、可怖。 鬼脸在半空凄笑,站在黑暗森林中的众人,因正邪两道,而藉以区分,可毕竟,各大宗门,来者甚少,孤零零的几个人,倒是没有到了血脉偾张的地步。 虚一真人双手合十,默念经言,辰虚道馆的风门人,不嗤一鼻。手握拂尘的辰道长,眼神犀利,手中的拂尘,不及他眼中的厉色。 头顶上的天空,愈发凄暗,因辛烛而出现的鬼脸,令站在地面上的各门派中人,心底惊骇不已。 “难道辛烛公子已经修成了万魔经?”风和雅纪惊惧的眼神中,倒映着心底同样惊愕的众人面孔。 万魔经...... 夏炎在心底默念,这就是为天下人所不齿的武道吗? 夏炎的嘴角,微微上扬,此时的夏炎,倒不似平日里那个单纯且清澈的少年,这一刻,他的眼底尽是挑衅之意。 因为眼下之人根本无法入眼,他要像小师姐仙仙一样挑遍整个江湖。 无数的鬼脸,铺展在天壁上,黑暗森林中,震天的兽吼,离几人所在之地,愈来愈近了。 除了那声兽吼,黑暗森林安静极了,没有人胆敢反抗幻灵兽的神威。 可,这世上亦有不畏死的疯子,比如他夏炎,或者说,还有一个人,同样摆着一张臭脸,心底满是不屑和轻蔑的辛烛。 当,火光冲天之时,所有人的心,皆被那片燎原的火光给引燃了。 风和雅纪捂着小嘴,面色已变得煞白,“真的是幻灵兽,真的是幻灵兽!” 鬼公子——逍遥,手指轻轻地按在了别在腰间的长剑上,这一刻,他与辛烛站在了一起。 夏炎斜瞄着鬼公子——逍遥,这一刻,他倒有些羡慕辛烛了,想起自己,能为自己舍命的人,似乎也大有人在,可现在他们又去了何方? 他又看向虚一真人,双手合十的虚一真人,眼神虔诚,默念经言。 夏炎眼中含笑,“长老,如何看待幻灵兽?” 这一刻,能笑得出来的,除了他夏炎以外,或许只剩下了辛烛那个疯子。 虚一真人叹道:“本道难以胜之,但这位信士,在本道的眼底看来,倒是与这幻灵兽,有一番机缘!” “哦?道长可是掐算过?”虚一真人的话,倒是令夏炎心底一怔,在虚一真人虔诚的脸上,实在是看不到任何曲意承奉。 虚一真人笑言,“信士,可信天命?” 夏炎微微颔首,道:“命里该有的,当应有,命里不该有的,不得妄自得之。” 虚一真人脸上的笑意愈盛,遂道:“信士既已看清,何须本道多言?” “多谢道长指教!”夏炎双手合十,脸上同样有一分虔诚。 在两人谈笑时,沧溟间,已被一层黑云笼罩,密不透风的黑云,在一道道疯狂的兽吼声后,令这片世界,更显得阒寂。 辛烛舞起长剑,剑身上,被一层黑气包裹,这层黑气,竟牵动着万千鬼脸,像一根线一样,将鬼脸贯穿。 当辛烛将长剑猛地一挥,剑势如万里长城,只是,这条长城乃是以鬼脸作为砖石铺垫。 暗处,一双眼睛,如血色星辰,刺目的赤光像一盆殷红的赤血所化。 此时,昏暗的天空,被血光漂染,像黄昏时的晚霞一样炽烈。 鬼公子——逍遥,大喝一声:“辛烛,快退下来!” 辛烛似未闻般,依旧挥起了长剑,剑气长城,身后尾随着一片鬼脸,而这片鬼脸,皆为鬼气所化,昏暗的天幕上,有厉鬼的哀鸣,也有恶兽的嘶吼。 长剑落下,一片鬼气,像雨后半山的清气,顿时间,将大地之间的山石,碾成一股粉尘。 破碎的山石,化为一片尘埃,朦朦胧胧,圣山中,似乎有些鬼怪,已经在觉醒的路上了。 风和雅纪捂着心口,惊声道:“幻灵兽,方才做了什么?” 此时,隐在暗处的殷郡主,眼神锋利且嗜血,她直勾勾地盯着夏炎,手掌轻轻地扣在了腰间所别的长剑上。 这一幕,恰巧被风和雅纪捕捉在眼中。 幻灵兽出现的时候,鬼公子——逍遥,不失为辛烛的长兄,他挥起手中长剑,随着逍遥的施法,玄天之上,竟布满了火石。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不单单是火石那么简单,是在火石中淬炼的长剑,锋利嗜血且孕有灵性,长剑竟不需逍遥的掌控,便升至半空,然后顺势疯狂地陨落下来。 “逍遥,已经跨越了人间不二境!”暗处,风门人低沉的嗓音,像一柄钝重的刀锋,直直地插入众人的心底。 人间不二境,意味着世间武者,正式踏入了玄境,能修入玄境,已意味着,生可千载不陨。 万千火石中,诞生万千利剑,剑锋逍遥,不违仗剑者之名。 利剑披风,直插黑暗森林至阴之处,那短暂的一刻,死一般寂静,可瞬而,一声兽吼,似万钧雷霆,彻底撕开了彼此的耳膜。 众人心底感到不适,一股血气,更是压在胸口,喷薄欲出。 在夏炎微微愣神之际,殷郡主从腰间拔出长剑,猛然袭来,夏炎犹在望天,应是没有察觉。 殷郡主的脸上,挂着一层阴狠的笑意,心道:“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身上的宝物,太过诱人!” 剑锋破开了空气,像一条蝮蛇,吐着信子,袭向夏炎。 夏炎眼角含笑,继而,那炽烈的笑意,愈发浓郁,殷郡主心底一惊,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遂低吼一声:“去死吧!” 在长剑即将破开夏炎胸膛之际,却有一双纤纤玉手,早在夏炎一步,将这柄甚为锋利的长剑,抵挡下来。 此人,竟是风和雅纪! “雅纪!为何?”殷郡主目眦欲裂,道。 未得手,也意味着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夏炎只是轻启拳锋,一股巨力,像巍峨的江山般,疯狂地压在了殷郡主的心口处,一股剧痛,足以令殷郡主昏厥,此时的殷郡主,已经走到了弹尽粮绝的一幕。 风和雅纪娇笑连连,“谁会跟你一样?想要伤及公子的性命,奴家第一个不允!” 风和雅纪手中长剑,状若龙虎,直抵殷郡主的胸膛,血如利箭,尽情喷薄。 夏炎冰冷的眼神,挂着一分冷笑,道:“不仅仅是你会死在这里!你背后的宗门也一样会像你一样,毁灭在我的掌中!” 冷笑间,莫邪出鞘,神剑莫邪,神芒万丈,当神芒一息之时,殷郡主的头颅,已经滚落在地。 殷郡主死了,死时,难以瞑目,她就白白的睁着一双眼睛,死去了。 风和雅纪嘻嘻笑道:“公子心善,雅纪又岂会对公子图谋不轨,可雅纪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夏炎站在几人之间,此时,已没人胆敢小觑夏炎,之前是因为鬼公子——逍遥,如今,则是因为天山郡的殷郡主,至于夏炎放出的狠话,他们也牢牢地记在心底。 夏炎的语风,冰冷至极,这也令在场的几人,心底同样感触到了一丝极寒。 风和雅纪一脸幽怨,道:“公子!雅纪不美吗?公子,可曾认真的看过雅纪一眼?” 夏炎皱了皱眉,一脸冷漠道:“你长得很美,但却不是我心上之人,换句话说,即便你美若天仙,也难入我心。” 言已至此,可风和雅纪心却未死,煞白的小脸,挂着几条泪痕,心底却咬紧牙关,似在起誓,“我现在入不了你的双眼,可并不意味着今后不能!雅纪有的是耐性,雅纪等着公子的认同!” 殷郡主已死,死的仓促,甚至不明所以,就已然死去。 虚一真人叹道:“何苦呢!本道一开始就叮嘱各位,定勿要贪图这位信士身上的秘宝,可你们偏偏不信!那位殷郡主死的不冤,她当死!” 风门人冷笑连连,道:“此地,何人不知这位公子身负秘宝之事?虚道长,大可不必假借慈悲之名,以本道看来,虚道长以及站在这里的各位,只是有贼心没贼胆吧!” 风门人言语锋利,将话挑明,倒也不畏众人。 忘仙谷的辰道长,直直地望着苍穹,一脸惊骇,方才片语之间,幻灵兽已然站在天空边缘。 “是幻灵兽!是幻灵兽,它来了......它真的......来了。” 闻此言,几人皆望向长空,幻灵兽的神威,远远超越了夏炎身上的秘宝,风门人的话,晾在了一旁,可自幻灵兽出现伊始,便紧紧地盯着夏炎一个人。 此时,辛烛使出的剑道,应是不足看,他只是将幻灵兽,提早召唤了出来。 同样站在天边的鬼公子——逍遥,一脸厉色,他的眼神颇为沉重,手中的长剑锋利嗜血,可较之那头神兽,这柄长剑,却像一柄扫街的笤帚。 幻灵兽垂下巨大的头颅,这头颅便已如山似岳,长长的血舌,更似是一条瀑布,血腥之气,顺着喷着白雾的鼻息,翻涌而出。 幻灵兽出现了...... 几人面色皆是一变,可不畏死的辛烛,脸上却挂着一丝冷笑,“幻灵兽!今日我便斩杀了你!” 鬼脸布满天空,诸多鬼脸,被辛烛手中的长剑,连成一线,鬼脸乃是鬼气所化,鬼气之中,亦有毒物,而这些毒物,正是炼毒教中平日所炼的天下至毒之物所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本已沦为死物的毒物,此时竟因辛烛体内的内力催化,慢慢地醒觉过来。 辛烛脸上挂着一片冷冽的笑意,就像他说的一样,“幻灵兽!今日我便斩杀了你!” 幻灵兽一甩头颅,一股强横的气力,顺着幻灵兽的鼻息,激射而出。它一脸轻蔑,对于站在自己面前那个弱小的人类而言,它的心底满是不屑。 这股气,化作暴风,从半空猛然扫向大地。 辛烛心底一寒,猛地舞动手中长剑,抵挡着因那股气而引爆的暴风。 长剑舞向头顶,双臂上的肌肉,已经拧在了一起。可,这似乎犹不能阻挡那片暴风。 “不好!师弟,快躲开啊!”逍遥大喊,可似乎为时已晚。 辛烛心比天高,在愚者眼底,乃为勇夫,可在智者眼底,空有一身蛮力,却不识现实,乃为顽愚之人。 辛烛的身体,被暴风掀翻在半空,退步了足有万丈之余,才及时停止倒退。 “好本事!但我辛烛又岂会在你的面前低头!勿要欺辱天下人!” 辛烛稳住身形,手舞长剑,再次化为一道幻影,头顶上的鬼脸,慢慢地化为了一片黑云,辛烛穿梭在黑魆魆的云间,他就像一道霹雳一样,时而闪现,时而消失。 “杀!” 剑锋凛冽,染上了一片血光,血与黑暗相互交融,灵魂之力,像一层釉质,覆盖在剑锋上,令那柄刀更加的锋利,也更加的坚固。 鬼脸化作黑气,黑暗中,伏藏的毒物,正慢慢地苏醒,夏炎或犹未明白,那个一脸坦率的青年,所修的道法,竟是人间至阴之境。 或许,他早已成就了鬼心境! 鬼心境乃是修道之境的第二层境界,在人间不二境之上。 世人心底皆有鬼胎,可能看破鬼胎者,世间难能可贵。 辛烛修的乃是邪道,修炼邪道之人,练就鬼心境,较之凡人,更加难上一筹。 但,他似乎已修成此道,他的道果,令站在这里的所有人,心底为之惊叹。 可,当面对神兽幻灵兽时,这一点犹不足看。 致命的毒物,自黑暗的云隙间,翻涌而出,那些毒物,竟是一片片尸骸所化。 站在地面上的几人,心底皆是一惊,“神尸一脉,世间不存!那他又是如何练就的赶尸门派的绝学?” 虚一真人默念经言,一脸慈悲的虚一真人,看起来已年过半百,身在此境者,虚一真人可当第一人! 悬春门的虚一真人、忘仙谷的辰道长、辰虚道馆的风门人,说起来应是一道。 可千年以来,门派之间,却交恶不断,大多都是因为上古时期留下的恩怨所为。 今日,辰虚道馆中,只有风门人一人,出现在此地,自然是敌不过悬春门以及忘仙谷。 况且,听闻圣物出世一事,悬春门和忘仙谷皆十分看重,倒是辰虚道馆,并未起意。 因此,这虚一真人与辰道长,武道等级自是远胜于风门人。 此时,天边,辛烛正与幻灵兽打的难解难分,只是,这幻灵兽似乎并没有提起精神,直至,看到辛烛像一面破布风筝般,从高天陨落下来,几人才意识到,方才发生了什么。 幻灵兽站在天边,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较之站在地面上的几人,幻灵兽形似神明,在裁决着众生的命运。 它没有使出真正的招式,面对辛烛,它似是很不屑,它只是用蛮力,便重创了辛烛。 站在天边的鬼公子——逍遥,同时被幻灵兽的蛮力,撞翻在半空,天空深处,幻灵兽的周围,是一片片暴风,暴风中积攒着雨水,在风雷之后,席卷了整片黑暗森林! 幻灵兽低俯着头颅,赤红色的瞳仁,恍似有烈焰在其中燃烧,它将巍峨的头颅,低探到地面,众人心底皆是一惊。 它饶有兴趣的看着夏炎,它用潮湿的鼻孔,嗅了嗅夏炎身上的气息。 它猛地嘶吼一声,而后,竟托起夏炎的身体,头也不回的冲着黑暗森林的深处奔去。 众人心底皆是一惊,片刻后,才渐渐地醒悟过来,是因为幻灵兽太过强大,也是因为几人未料到此幕。 风和雅纪捂着小嘴,惊声道:“幻灵兽想要干嘛?公子他,会不会出事?” 风和雅纪微张着小嘴,愣在了原地。 黑夜漫漫,头顶上的墨云散了,依稀的月华,像秋后的冷霜,覆盖在山野间,也覆盖在几人的皮肤上,那场雨,下的乱套套的,皮肤上的雨珠未干,心底慢慢地涌出了一层寒意。 心忧的不只是风和雅纪,虚一真人和辛烛,同样心底有些不安,至于一直冷眼旁观的风门人,似乎对于夏炎的敌意不浅。 也难怪,自古,辰虚道馆便与天山郡交好,风门人更是一直觊觎殷郡主的美色,可以说,其与殷郡主乃是一丘之貉。 可,风和雅纪就与殷郡主不一样了,她想要夏炎好好地活着,她觊觎的不只是夏炎的身体,她觉得这个少年似乎很好玩儿。 也难怪,初见时,就夸夏炎风趣。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几人落在空山中,这下他们安全了,可他们似乎也错过了一次机缘。 心有顾虑的鬼公子——逍遥,叹道:“难道,他真的不属于这个世界?” 风和雅纪皱了皱眉,道:“奴家认为,这位夏公子,极有可能来自异世大陆!毕竟,空虚一脉乃是人尽皆知之事!况且,这位公子的武道,也不似世间所为!还有他手中的那柄剑,剑气之威,雅纪平生闻所未闻!” 言已至此,几人皆缄默不言,远望深空,心底似有一种希冀,不知还会不会再见到这位小公子。 幻灵兽的速度极快,像风雨雷电,瞬息间,便越过了十万大荒,天地渐显清明,夏炎心底一惊,喃喃自语道:“十万大山不辱其名!” 此时,他的耳边是一阵清冷的言语,“这不是十万大山,这里是圣山!” 夏炎心底一怔,望向左右,又望向身后,喃喃自语道:“方才是谁在说话?” 正当他迷惘的时候,他的耳边,再次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嗓音,“不用找了,我就在你的身下!” 啊? 难道,是幻灵兽? 夏炎哑口无言,大感惊讶,“没错!正是我!我便是幻灵兽!” “乖乖,真的是你啊!”夏炎心底震动,难以言喻,自嗓子眼里蹦出的字句,也显得十分滑稽。 就在他愣神之际,幻灵兽的身形止住了。 夏炎一脸惊骇,脚下的天地,惊出了他一身冷汗。 山峰与山峰之间隔着一道血渊,古老的血渊深处,是一片赤红色的厉光,蒸腾的血气,在阳光下,将人的视线隔断,经血气漂洗,内心开始颤栗,血渊中,似隐藏着人间至凶的邪物!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0章 远古姬家 幻灵兽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夏炎,夏炎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血渊,幻灵兽巨大的头颅,轻轻地点了几下。 “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夏炎哑然失色,可看到幻灵兽认真且凶戾的模样,夏炎感觉自己似乎已经无路可逃了。 夏炎咽下一口唾沫,吞吞吐吐地说道:“你为何不去?” 这时,幻灵兽沉闷的声音,再次出现在夏炎的耳边,“这世上有大机缘者,无非那寥寥数人而已,我倒希望是我!” 夏炎皱了皱眉,闷声道:“你以为我会信你!” 可还没等到夏炎反应过来,幻灵兽已经甩动前蹄,将他顺势扫向血渊中。 周围皆是赤红色的光,光眩的夏炎睁不开双眼,他心底一怔,当他视线渐渐变得清晰时,眼前的景象,令他一时间,无法回神。 赤红色的深渊,竟无边无际,无数的赤红色碎石,静静地铺陈在这片浩瀚的土地上。 他随意捡起一颗碎石,这一刻,他的心,剧烈地颤动了一番。 这碎石上,竟刻蚀着古老文字,自他将注意力,停留在这颗碎石上的时候,他的意识,已经尽被碎石吞噬。 是什么,在撕扯着我的灵魂? 他的心,悬在了半空,在那些虚幻的画面中,他看到了很多人,他们皆披着一件青袍,眉宇间,同样是年轻时,应有的英气。 他们站在那里,周身的气势,便已经冲破了玄天。 耳畔是一声沉闷的嘶吼,嗓子眼里,吞咽下去的是一股腥甜的血气。 周围的画面,恍恍惚惚,一再变幻,他恍似看到了一座座仙府,隐没在云层之间,他看到无数的仙人,脚踩着各种灵物,从自己的头顶,飞逝而过。 在那片绚丽的光影中,他听到了一个人的呐喊,他一脸呆滞地望向大地,那是一个渺小的身影。 可,就是这渺小的身影,令夏炎的心,不停地颤抖,“你是谁?” “你......又是谁!” 他在问我吗? 我?又是谁? 滔天的战意,瞬间将这片天地湮没了,在他恍惚的那一瞬间,他的身后,竟有一人,如一柄长剑,直射沧溟而去。 原来,他呼唤的乃是我身后之人。 有时候,会有些失落,莫名的失落...... 可,也会庆幸,还好不是自己。 这一刻,他扪心自问,自己真的变得懦弱了? 那些强撑着鼓起的勇气,像气球里的空气,慢慢地流逝殆尽,之后,气球瘪了。内心的气力,也消失殆尽了。 那个人,是谁? 他的杀气好重! 夏炎的心越跳越快,这沉重的压力,就像苍天压在自己的肩头,自己就要死去了。 砰! 砰! 砰! 像悬崖中,落下了几颗巨石,落入崖底时,那沉重的响声,像鼓槌砸在鼓面上,大地也跟着颤了几下。 仙府隐没在头顶,绚烂的流光,异彩纷呈,赤霞间,身披彩练的仙子,在半空翩翩起舞。 恢宏的仙乐,在耳边响彻不绝,那些巍峨的高山,亦隐没在赤霞之间,近乎于黑夜边缘。似乎也意味着这祥和的一幕,很快便会转变。 雄姿英发、羽扇纶巾的仙人,手舞着神剑,从半空斩落下来,霸道的气势,将人间的山河,碾压成一片尘埃。 可,站在大地之央的男人,似乎对仙人的手段,极为不屑。 男人遥望着长空,大喝一声:“我姬家一脉定会重新来过!” 他的长发,在风中疯狂舞动,一瞬后,他的长发如血染,变得一片赤红。 他的脸上露出一分厉笑,“今日,你们这群伪仙得势,可伪仙府终有陨落之时,待我姬家一脉觉醒之时,尔等皆是我姬家的祭品!” 好嚣张,好霸道的口气。 夏炎心底多了一分神往,他的内心悸动不已,甚至会作想,假若有一天我能当一天霸主,那定会相当过瘾! 这一刻,他不再羡慕头顶上的群仙,他被男人的气势,深深地震慑住了。 男儿当如是! 赤霞在半空,如赤色彩练,随风摇曳,可很快,这片世界即将入夜。 入夜时,又会发生什么呢? 夏炎能够猜到,只是,依旧在怀疑而已。 可,当黑幕真正的将群天覆盖之时,他犹被眼前的一幕,给镇住了。 无数的黑气,从地脉中,慢慢地滋生了出来,那些僵硬的岩石,竟在这一刻间,慢慢地融化了。 世界恍似在被冶炼,就像金属在炽热的高温下,慢慢地融化了。 而后,那些如钢铁般的手臂,撕开了黑暗的岩层,以及厚重的泥土。 黑暗的气息,将他们包裹其中,就恍似一个个蚕蛹,在风中,轻轻地摇摆着。 死去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地苏醒了过来,黑暗的死气,搅动着午夜时,冰冷的长风,在耳边狠狠地撕咬着。 烈风愈发的狠厉,黑暗如一层黑色绸缎,将大地包裹的密不透风。 男人站在诸多魔鬼之间,手举长剑,直指天渊,“我姬家不会坐以待毙,尔等等着死亡的召唤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沉重的呐喊,像一柄钝重的剑,深深地扎入群天,深深地刺痛了隐在云间的仙人。 如若说,白昼是仙神的天下,那么,黑夜定是魔鬼的天下。 在黑暗中,蠕动的鬼灵,如同刚从蚕蛹中醒来的生命,他们在挣扎,他们在破茧重生。 阴厉的杀气,慢慢变得沸腾,黑暗中,所有魔鬼皆举起了长剑,他们的剑锋,瞄准天上的仙府。 在夏炎还没有觉察到的时候,一座座青云大殿,从幽深的泥土中,慢慢地竖立了起来。 青云大殿,慢慢地覆盖了万里天下,恢弘壮阔的大殿上,皆有一个“姬”字! 它们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片世界,当夏炎觉察的时候,青云大殿,已经连成一线。 魂气暗涌,可他们毕竟乃是死境中的鬼灵,他们尚未正式苏醒。 “难道姬家,便是故时大陆的掌权者?”心底突如其来的一个念头,便是连夏炎自己也感到惊讶。 似乎有人,在他的耳边,向他讲述一则古老的传说。 他的心,沉入了沼泽地,而且越陷越深了。 那个气势凌天的男人,竟然就站在自己身旁,黑夜以黑暗的轮廓,重铸众生。 男人脸上挂着一分冰冷的笑意,“看清楚了吗?傻小子!” 心底又是一惊,这一刻,夏炎的心,拧在了一起。 傻小子? 是对我说的吗? 男人手中握着一柄青铜剑,他忽的将长剑一横,夏炎以为这一刻,他已经死了。可不料,乃是一道神芒,狠狠地劈向自己。 男人竟然替自己挡下了那道神芒! 夏炎心底一颤,男人手中长剑,流淌下一片金色的血水。 是仙人吗? 卡在喉咙里的话,几欲脱口而出,又被夏炎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他们不是仙人,他们只是一群酒囊饭袋罢了!”男人一脸不屑,后来,他跟夏炎说,他叫姬远玄! 姬远玄剑指长空,道:“正是他们,将姬家一脉,封印在圣山之中。” “姬家?可是上古一脉?”心底似乎真的有一个声音,紧紧地牵引着夏炎,让他逐步的看清一切。 姬远玄笑道:“上古一脉,不止我姬家!但我们皆败在了苍天。今世今生,我姬家若有重出江湖的机会,我等定会御天而立!” 姬远玄的笑声轻松,可入了夏炎耳中,却有如一道晴天霹雳,“这姬远玄好大的口气!” 这也再次令夏炎认清现实。 这天下真正的强者! 而自己却远在他们身后,他感到自己的渺小,也感到无比的卑微。 姬远玄是一座高山,而自己也只是高山底下溪流中的一条游鱼而已。 上古一脉...... 每一句话皆是如此的惊心动魄,在夏炎有限的认知里,只有江湖上,诸如荣朝之类的巨鳄,可即便如此,也牵扯不到上古时代。 “我姬远玄......长眠在此......”深沉的叹息,在黑暗中行走驻足,那些令人绝望的呐喊,却也总是在耳边,响彻不停。 这还是现实世界里,应该发生的一切吗? 自入了血渊后,眼前的画面,一再发生变幻,起初是一阵阵缥缈的仙乐,是云端的仙府,是众仙神举杯同欢,更是姬远玄那双泯灭一切光线的瞳子。 我姬远玄......长眠在此...... 似是深沉的叹息,亦是蚀骨的恨意,姬远玄仰头望着玄天,似在陈述,又似在对着夏炎静静诉说,“千年之前,我族惨遭毒手,被凶人封印在此,而我姬远玄是唯一苏醒的姬家之人。” 姬家?难道,都已埋骨此地? 心底的话,似一根尖锐的铜针,刺穿了现实的荒谬,更刺破了梦境里该有的真实。 夏炎怔怔地看着姬远玄,看着那个真实,却又有些虚化的“人”,姬家一脉,被凶人封印在此。 恍然间,心路已有一程,天上的“仙人”隐去了踪影,缥缈的仙乐,似在铺垫一件诡谲却又颇为荒谬的事。 上古卷轴里记载,仙人与日月同游,与天地齐寿,其势可断山岳,可斩长河,更可破沧海,灭黄天。 可,姬远玄却说,他们只是一群酒囊饭袋而已,他们不是仙人! 难道,这些人假借仙人之名,将古老姬家,封印在此? 姬远玄眼神锋利,其身法更可斩落日月,可他未动,周身的气势,却犹如黄河急湍,瞬间便将下游的一切,整片吞没。 当双指擎天,力破苍云之际,天下之势,尽归其所有。就当他的气势大涨之时,一道神印,竟从深空,破风而来。 轰! 神印像一座浩岳,拍在了姬远玄的身上,姬远玄狂笑几声,手举长剑,欲破空而去。 可,慢慢地,眼中明亮的神采泯灭了...... 姬远玄泣声悲凉,泪中带笑,“我姬远玄没有败给众生,而是败给了苍天!我心不死!我心不死啊!” 黑暗中,又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站在暗处的人,发出的一阵阵沉重的喘息声。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风中有哀叹,“果然又是神印之力!” 夏炎一脸惊愕,问道:“这神印乃是何方势力?” 暗处,叹息悲凉,“神印也可以被看做天罚!我等在此已经昏睡千年之久,却未料到,在我等即将等来希望之际,却又是因为神印之力!” “可我族之人,定不会坐以待毙,姬家先祖定会择日破天!”悲凉的叹息,慢慢地演变成高昂的战意。 夏炎心底震撼,不是因为天威,而是因为上古姬家一脉。 千年? 万年? 十万年? 或者更久! 这便是一个从上古延续到如今的家族,时间难以自渡,在那些被善良感化的时光里,那些阴暗的事物,也变得清晰可见,那是姬家一段段黑暗与光明交织的历史。 可,夏炎的心底,总有一种预感,或者说乃是一种根深蒂固的感觉。 我为何会来此? 上天在我的身上,究竟有何种期待? 还是要问自己,无论千遍万遍。 我......究竟是谁! 墨蓝色的苍穹,乌云散去,浩瀚天威,压制着这方世界,神印犹在发光,青云殿里,从午夜时,满是静寂,慢慢地多了一片人息。 大殿中,点燃的烛火,一片幽绿,如鬼魅在半空轻轻起舞。 但,至为耀眼的乃是那片神印,神印犹如一轮赤阳,可那轮赤阳,却深陷地底,姬远玄的身体,被神印沉沉地砸入地底,此时的姬远玄,又陷入长眠之中。 黑暗中,走出的人,在夏炎的眼中,看起来比眼前的世界更加真实,人在走近,脚步声也渐渐变得清晰。 “没想到上天的选择,竟如此荒谬。”冷笑声,多是轻蔑,更是不屑,黑暗中,出现的人影,渐渐变得清晰,直至,那灵动的脚步声,也在耳边变得清晰可闻。 夏炎心底一怔,望着那个黑暗的影子,渐渐地逼近自己。 挺拔的身躯,更像是一根锋镝,似要破天而去,周身溢出的清冽神光,更是将周围的一切,映射的通透且清澈。 只是,那双龙睛虎目之中,却浸透着一抹悲凉。气势凌天,且鬼神难辨,见来者乃是一位少年,夏炎的内心,反倒是更加认真了。 少年看起来很真实,不似姬远玄,给人一种距离感,站在自己眼前的少年,即便是呼吸,亦清晰可闻。 少年背负双手,周身清冽的神光,可通日月,可抵鬼府,他如一颗星辰一般闪耀,却渐渐地没入到了一片凄寒的境地。 可他似乎未觉,他的身边,正慢慢地汇集一片鬼灵,这一刻,夏炎亦为少年捏了一把冷汗。 可片刻之后,夏炎慢慢地发现,少年身边的鬼灵,似乎乃是拥护他的一方势力。 夏炎心底微寒,他心底亦知,那些鬼灵,便是姬家之人,或许,在姬家觉醒之时,那些鬼灵,也终会重生,再次成为姬家一脉的巅峰势力。 但,夏炎总感觉,姬家一脉绝非眼前所见的这般简单,至于姬远玄的力量,足以令夏炎为之忌惮,可真正的强者,却好像从未醒来。 “何人?”夏炎手握神剑莫邪,周身溢出了一股凌人的气势! 来者,则哈哈大笑,眼神却极为阴寒,“我?你有足够的实力,来问我这个问题吗?” 少年眼神中的轻蔑,引燃了夏炎心中的怒火,夏炎怒极反笑,道:“我不够资格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说的对,我是不够资格,你有足够的资格!但,你在求死!” 夏炎的话,令少年的眼神,愈发犀利,少年笑声如雷,天下间,竟皆是少年笑声。 “你好大的口气!夏炎!”少年的话,令夏炎心底为之一怔。 “我的名字,你从何得来?”夏炎望向他,眼神中已有杀机,似乎已料定答案的真相。 少年轻挑嘴角,邪恶的笑意,挂在他冷冽且嚣张的脸上,“死人告诉我的!” 夏炎手中紧握莫邪,莫邪绽放出的神芒,在黑暗的世界里,一息一涨,像一条伺机而动的蝮蛇。 战斗随时都会打响。 少年紧紧地盯着夏炎手中的莫邪,眼中多了一缕疑虑,神剑莫邪,破天之时,天幕之上,彩霞万丈,可这犹是深夜,这神芒看起来是如此的突兀。 少年心底一惊,喃喃自语道:“难道,这柄剑与祖上留下的那柄剑,同属一脉?” “可剑为何在他手中?他这么弱,怎能配得起这柄剑!” 少年不是一个莽夫,他亦在思索,他变得谨慎多了。 此时,他才正视夏炎,尽量维持心底的平静,道:“你......究竟是谁?” 夏炎皱了皱眉,道:“我还要问你呢!半路冒出来的。你又是何人?” 少年沉吟了片刻之后,坦言道:“能来姬家宗族之人,你觉得乃是何人?” “难道......”夏炎欲言又止,但却见到少年脸上的笑意,似是在肯定夏炎。 少年道:“你猜对了,我亦是姬家之人!我已在这片血渊中,守护了千年之久!”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姬家的子嗣?”夏炎双眼微眯,仔细地打量着眼前少年,似是要捕捉少年眼中的端倪。 少年眼神锋利,更像是挑衅般,说道:“能在此处,自然与姬家脱不了干系!你以为我是谁?” “姬家之人,我只认得姬远玄!”夏炎的嗓音,掷地有声。 “你竟然见过祖师——姬远玄?”少年满是惊愕的望着夏炎,似要验证夏炎话语里的真实性。 夏炎抿着唇角,脸上则多是冷漠,道:“没错!他说他便是姬远玄!” “难怪神印会在此时出世......”少年喃喃自语,望向神印所在之地。 “既是姬家子弟,敢问仁兄名号!”夏炎道。 少年皱了皱眉,道:“我知你是夏炎,可你不知我是谁!这不公平!” 这倒逗笑了夏炎,遂道:“可姬远玄从未提起过尾随在他身后的仆从!” 夏炎的话,锋芒毕露,讽刺之意甚重,可少年却不以为意,“呵呵呵,仆从?你倒是挺会开玩笑的!” “记住我!我乃姬家十三代传人——姬凌云!” 十三代传人...... 难怪是传承于上古的宗门! “我已镇守姬家圣地千年之久,可,在这世上能触动神印的人,却屈指可数,千年以来,此地空无一人,只有我自己独守月明!” 言语之间,姬凌云的脸上,多了一分痛苦之色。 此时,夏炎再想起幻灵兽,不免有些疑惑,倒也未作隐瞒,道:“我乃因幻灵兽,而误入此境!” 姬凌云脸上的惊诧,尽入夏炎眼中,姬凌云眼神中,泛起了一丝悸动,道:“既是因为幻灵兽而误入此境,那我族倒是有了一丝希望。” 姬凌云说的风轻云淡,可眼底,却已经写满惊愕。 如他所言,千年以来,血渊中,未入一人,姬凌云独守血渊,一草一木,皆入耳,一日一月,皆入眼,日子孤苦、难熬,且难令人生出一分兴致。 茫然间,对于夏炎突兀出现,一开始,姬凌云只是以为,夏炎又是那些自诩仙人的守天之人,就如夏炎所见,阿房与雷阁并列,云殿与赤宫同存。 可,慢慢地,当姬凌云深深地陷入到夏炎的言辞之间时,夏炎却恍似发现了一片另类的异世界。 幻灵兽,乃是通神的异兽,亦是守护在圣山,随时等待姬家一脉觉醒的镇山神兽。 世间只有姬家? 只是,思想比较逼仄罢了。 姬家被封印在圣山之中,那其余的家族呢? 异世界,在夏炎的心底,又是一道模糊的轮廓,异世界究竟是一方什么样的世界? 是否存在江湖? 江湖上,又是否宗门林立,分封而治? 有时候,想的多了,不免会多了一丝烦恼。 面对姬远玄,夏炎的心底,满是惊骇,姬远玄的实力,实在过于强大,更似是姬远玄所说,愿御天而立! 姬凌云所负武学强大,却没有内蕴,这便是一大败笔。 面对姬凌云的盛气凌人,夏炎不屑一顾,即便实力奈何不了姬凌云,却也不见得,如初见姬家祖师——姬远玄时,表现出的惊诧。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1章 大机缘者 但,此时的姬凌云,心底却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看着这个年纪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少年,他不得不重新认识一遍夏炎了。 在夏炎的身上,他似乎找到了某些熟悉的时光。 只是,那些时光,在姬凌云的眼底看来,早就陈旧,甚至有些破烂不堪。 小不了几岁? 真的小不了几岁? 明明,心底的直觉是如此的,或者说,大概真的小不了几岁吧! 夏炎的身上,就像覆盖着一片厚重的雾气,他的笑脸清晰,可除却了脸上的笑意,在姬凌云的眼底看来,眼前不止有一片雾气,更是一座深邃的洞窟。 很显然,夏炎就身在那座洞窟中。 姬凌云叹道:“没想到,又过了这么多年。一日之境,胜过人间三千朝华,我心已死,可自看到你的那一刻,它似乎又活了过来。” 叹息之后,是一声清冽的笑声,姬凌云身上的神芒,同样也是极为清冽的。 此时,夜渐寂,神印所在之处,光芒甚盛,望着神印所在之地,姬凌云的脸上,挂着一分忧虑,“祖师出世的消息,我的心底没有任何预知,这又是为何?” 夏炎呵呵笑道:“他大概是不想让你知道吧!”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姬凌云皱了皱眉,道。 夏炎笑意渐盛,“你已经说过了,你乃姬家一脉,十三代传人,血渊中,唯一清醒的人,只有你——姬凌云一人!” 夏炎的话,可谓深刻,甚至刻骨,姬凌云心底一沉,眼神也变得晦暗,他长吁一口气,望着深空,喃喃自语道:“祖师,我姬家一脉,真的要永沉此地了吗?” 在姬凌云思虑之时,神印所在地,再次暴涨一片强光,光芒甚盛,姬凌云皱了皱眉,片刻后,姬凌云心底一怔,眼眶已经泛红,道:“祖师,是你吗?祖师,凌云心底有愧,心底有愧啊!” 身高九尺的男儿,跪在地上,满脸泪痕,似是听到了姬凌云的忏悔,后来,神印所在之地,光芒渐渐晦暗,像一个人的灵魂,慢慢地熄灭了。 “姬凌云,我相信姬远玄,定不想看到你如今的样子!”此时,夏炎已身在乱局,很明显,这一次,他站在了姬家一边。 “我该怎么做?可以告诉我吗?我姬凌云要如何做,才会拯救姬家一脉......”晦暗的眼神,光没入其中,便再也没有踪影,一颗砾石,落入深潭,激起一片涟漪后,同样也再无踪影。 夏炎皱了皱眉,声线渐渐深沉,“幻灵兽,可是告诫过你什么?” 姬凌云心底一愣,喃喃自语道:“神印!我还记得,灵兽老祖,曾经在我面前提起过神印一事!对,没错!就是神印!” 姬凌云的眼底,渐渐有了光,光愈发的盛大,像寂灭的冬日里,烟花一样绚烂。 “神印,可能破除?”这一刻,姬凌云眼底,渐有了一片惊意,他不得不再次正视夏炎,夏炎的口气,竟是如此的霸道。 望着神印所在之地,姬凌云的双手,在微微颤抖,这倒不似因为惊惧,而是内心太过悸动罢了。 祖师......我该怎么做?可以告诉我吗? 世界如此黑暗,可总有一道光,会出现在眼前,像滚烫的岩浆一样,将往昔的那些愁苦与烦闷,统统融化,也照亮了未来。 姬凌云的身体一僵,那一刻,仿似被霹雳劈中了,迷惘的眼神中,透出了一道清冽的神芒,心底的暮色,被突如其来的光线照亮,不觉时,已是黎明破晓。 恍恍惚惚,姬凌云的眼神,变得锋芒毕露,如同大梦初醒,姬凌云沉吟道:“你有胆量吗?仁兄?” 胆量? 夏炎笑意如绵,可在姬凌云的眼中,此时的夏炎,似站在山顶,他远瞰云海,他恍似创世神一样,嚣张、狂妄。 “你究竟谁啊......我越来越看不清你了。”姬凌云心底轻叹,一瞬后,他也像夏炎一样,嚣张、狂妄,假若自己是一把野草,那夏炎便是点燃这把野草的野火。 他们皆燃烧了起来,假若没有野草,野火已没有存在的必要,可假若没有野火,野草也定会冰冷如斯。 在那短暂的一瞬,他们彼此成就了对方。 犀利的眼神,像剑锋一样,会破开头顶上,污浊的云障,会刺穿眼前的雾气,星夜漫漫,大陆的深处,神芒虽变得微弱一些,可依旧在静静闪耀。 姬凌云望着那片野地,没有再说什么,背负星月,转身走向野地的深处。 “你既如此执着,我便陪你走一程吧!”或许,夏炎亦未觉,此时的自己,早非之前,他在成长,或者说,他在唤醒心底的某个怪物,他的眼神愈发犀利,他的心智,变得成熟。 或许,他的心底,真的住着一个怪物吧! 他越来越确信,自己变成如今的模样,绝对不是偶然,或许他依旧懵懂,可恍恍惚惚,似乎触及到问题的真实答案,这一路走来,他只是唤醒了心底的某些潜意识罢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再是他,可回头望一眼,那些平素的往事,铸就的不是自己,又是谁呢? 头顶上的天空,像一头野兽,低俯着,窥视着人间一切。 月明之时,天地之间,一片混沌,恍似寰宇初诞之时。 尾随在姬凌云身后,夏炎眼神中的光,时明时暗,可深邃的瞳仁深处,却总有一簇火光,恍似一柄随风摇曳的烛。 世界很安静,安静到离谱,朴素的长夜里,脚步声,如砾石,轻轻地落在地上。 啪! 啪! 啪! 脚步声清脆,神印散发着逆天神芒,姬凌云似无意般说道,“我们此去,可能再也回不到当初了。” 夏炎心底一沉,有些时候,他能读懂在自己前方引路的姬凌云,可有时候,姬凌云却像一团谜题,任是如何推敲,也无法读懂姬凌云的心。 离神印的距离,越来越近,每走一步,耳边便会传来一声沉重的声响。 地脉似乎贯通了两人的灵魂,黑暗中,神印的光,盛极一时之后,慢慢变得黯淡。 此时,姬凌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里,虽已在血渊深居了千年之久,可到了眼下,他的心,依旧噗通噗通,跳的厉害。 不仅仅是姬凌云,当内心碰触到血渊中的某些罪恶,夏炎的心,也渐渐地跳乱了节拍。 夏炎皱了皱眉,像是闲聊般,问道:“你可见到了与我同行的那几人?” 姬凌云呵呵笑道:“怎么?关心起他们的安危了?” “他们可是死在了你的手中?”或许是语意里的怒火,太过凶戾,就像一柄钝重的剑锋,重新被磨砺一番,夏炎锋芒毕露的语气,亦令姬凌云微微有些发愣。 “我没有杀掉他们,或许,你亦可以在此处,与他们重逢!”确认过姬凌云的眼神,夏炎才渐渐地放下心来。 “人生仓促,而你之所以觉得时光漫长,且无法自渡,无非是因为你的生命太过贫瘠罢了!”夏炎道。 姬凌云的心底,在回味着夏炎的话,眼前的少年,实在是过于矛盾,有时候,他看似简单,有时候,又有些复杂,这皆是他,或许,再看一眼,他又是另一种状态了。 在姬凌云的眼底,比他弱小的人,他无兴识之,可面对比他强大的人,那种如同天涯海角的距离感,同样令他无法认同。 所以,生命之所以如此贫瘠,也是大有缘由的。 可,姬凌云却说到,或许,夏炎能在此处,与他们重逢。 夏炎心底明白,眼前的少年,从某种意义上讲,是个诚实且不世故的年轻人,他大可不必隐瞒夏炎某些真相,因为他无意为之,或者说,他才懒得隐瞒! “这里,只有你有能力,破开神印之力!”姬凌云语锋一转,犀利的眼神中,是夏炎满是惊愕的面颊,也是神印渐渐黯淡的神芒。 “你大可不必惊讶,或许幻灵兽已告知于你,你便是世上身负大机缘的寥寥数人之一!” 姬凌云的意识,不再混乱,他的声音,变得清冷,这一刻,他的身上,承载了上千年的时光,他也变成了那个身世沉重,且命运苍茫的乱世生人。 大机缘者? 在夏炎一步步认同自己的过程中,某些沉重的概念,将他的意识,封印在了灵魂深处。 可,那些深沉的意念,有时候会破开封印,在他的心底作祟,就像心底真的封印着一个怪物,有时候,会在深夜的边缘,在他的身边,复述千遍万遍,直至,足够深刻为止。 神印? 是上天选择了自己?还是某些隐晦的传说...... 时值午夜,血渊中,隐藏着一片赤光,此时,那片赤光,忽的冲天而起,生命在这一刻,显得无比卑微。 穿梭在黑暗中的女子,娥眉微皱,道:“虚道长,难道,我等真的要死在此地?” 言者正是风和雅纪。 虚一真人眼眸微阖,指间拿捏命数,“信士,大可不必心忧,本道掐算过了,我等皆是大吉之卦!” 风门人冷笑连连,道:“虚道长,此地明明是大凶之地,我等生死只是一叶飘红,生死无依,且为黑夜量死,虚道长也大可不必安慰我等!” 倒是辛烛,满眼兴致,打量四方,如入妙境一般,“我倒觉得,这里有熟人的气息!” 几人心底皆是一怔。 “可是那个少年?” 鬼公子——逍遥,破口而出,道。 想想也是,自进入圣山之后,所谓的熟人,除了夏炎还有何人? 辛烛脸上挂着一分笑意,道:“兄长,与夏炎一战,可是有所领悟?” 鬼公子——逍遥苦笑道:“我败给他一点都不后悔。他值得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他值得上天的恩赐!” 此时,辛烛的声音,变得有些深沉,“此地不是善所,各位定要打起精神,否则真的会危及各位的性命。” 一向言少的辛烛,既说出了这种话,或许,他真的感知到了吧。 血渊从深沉的黑暗中,慢慢地走了出来,刺眼的血气之中,微弱的血芒,慢慢变得刺眼,甚至盛极一时。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殷红的血芒,像一柄刀锋,刺穿黑暗,如生命破茧而出,变得灵动、晃眼。 血气冲天而起,几人眼神迷惘,他们亦不知,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 青色的大殿,遍及血渊,占地足有万顷,望着那片大殿,深沉的血芒间,却没有任何的生气。 这是一片足以令人绝望的领域,这是世间难见的巍峨之象,可同样也是嗜血且残酷的。 画面褶皱,氤氲的空气中,彼此的影像,在眼前的画面中,变得浑浊不堪。 然后画面流转,是两个心怀赤心的少年,赤色的血气中,足尖轻轻点地,姬凌云回头瞥了一眼夏炎,声音渐渐低沉,“领悟到死的真意了吗?” 夏炎哈哈大笑,眼中尽是轻蔑,“死?是世上最简单的事了,死又如何?生又如何?放不下的只是心底的那些人罢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嘹亮的嗓音,直插云霄,黑暗中的浮草,竟被这巍峨的嗓音,给摧折了腰。 像山川一样高耸,像沧海一样壮阔,像苍天一样深邃,像季雨一样斑驳。 这仅仅是因为一个人掷地有声的寥寥数语...... 姬凌云眼中的疑虑,消失不见了,这一刻,面对夏炎,他的心底,多了一分敬意。 少年总会令他感到错愕,甚至是震惊,他钦佩夏炎所为,在逐渐认清夏炎的同时,也被他身上的某些理念,深深地吸引了。 神印就在眼前,深邃的黑洞里,神印之光,在其中微微闪烁,姬凌云说了,幻灵兽也同样说过那句话,“这世上有大机缘者,无非那寥寥数人而已。” 但接近那片因神印出世,而穿透了地底的深渊时,在夏炎的内心深处,他感受到了一种认同,就恍似那片深渊中,有自己熟知的人。 可,谁会等在那里呢? 不是姬远玄,又会是谁呢? 黑夜犹在心底流转,过了午夜,已是丑时。黎明之光,等在不久之后,可若是过了这一夜,可能世间的某些机缘,将会永远封印在那片难忘的夜晚。 神印犹在深渊最深处,刺眼的神芒,在慢慢逼近至眼前时,显得真实且气势恢宏。 那是一道炽烈的白光,如云巅的赤阳,刺的双眼,不停地流泪。 此时,远在青云大殿中的几人,远望寂地,那短暂的一瞬,恍似一生,他们看到了,白光大盛的那一刻。 那短暂的一刻,发自灵魂深处的悸动,令他们忐忑不安。 只有辛烛,心底平静,如水波荡漾的清潭,一样平静。 辛烛笑道:“看来,夏炎就在那里!” 再提起这个名字时,从最初的陌生中打捞起来的是惊愕乃至震惊,在此时,化为一片赤霞,在彼此的心底,闪闪发光,却没有惊扰了谁。 所以,再提起这个名字时,内心也会有些温暖吧!不是太强烈,却会常伴在身旁,不灭不陨。 夏炎愣了愣神,姬凌云没有说什么,便跃入深渊,那些恍惚从自己面前流逝的岁月,都是命中注定,这一刻,是生命里,那些至为光明的念头,在召唤自己。 遂,再也没有犹豫,跃入深渊。 他的脑海中,泛出了无数念头,可至为清晰的却是寥寥数字。 “这里便是圣山的根!”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2章 觉醒之日 圣山的根? 像风声回荡在山谷,“圣山”二字,也似清水涟漪,轻轻的在夏炎心底回荡。 黑暗中,赤光甚盛,可即便如此,却也仅仅屈居一隅罢了,无法奈何黑暗的延伸,黑暗也始终无法刺杀这片赤光。 神印在黑暗的洞窟中,闪闪发光,它已不似当时,光线凛冽,且声势浩荡。如今,神印之光,渐显低迷。 姬凌云率先跃入洞窟之中,夏炎紧随其后,周围的一切,都不甚清晰,碎石上模糊的光,乃是一片殷红的赤光。 这片世界,看起来是如此的单调,除了血一般的赤光,周围黑魆魆的,任谁也无法奈何那片黑暗,任谁也无法宰割那片赤光。 可赤光如血,湿漉漉的,就像濒死之人,伤口间,流出的鲜血。 因神印之力,而产生的洞窟,冰冷幽暗,寒气森人。 此时,夏炎不自觉的将手指按在了莫邪的剑柄上,心底似乎能够预知到即将发生的变故。 姬凌云的身影,模模糊糊,似在眼前,又似隔了万丈之遥,夏炎没有想到,这片黑魆魆的洞窟,竟深入地底如此之深。 地底,一处逼仄的角落里,有一道幽光,即将沉沦在这片死寂的世界。 姬凌云停下了脚步,此时,夏炎恍悟过来,喃喃自语道:“或许,在神印未出现时,此地便已然是一方世界!” 或者说,乃是一处禁地! 绿植如萤火般,闪烁着一缕缕绿光,洞窟的四壁上,有一颗颗夜明珠,散发着一簇簇薄光,夏炎的耳畔,是一片片哗啦啦的流水声。 他心底一怔,沉吟道:“看来,此地不仅仅隐匿着神印,此地大有洞天!” 在夏炎愣神之际,一簇火光,“轰”的一声,在眼前爆裂,阴暗且惊悚的瞳孔,像一片赤色的海洋,翻涌在黑暗中,掀起了一道又一道潮汐。 瞳孔离自己越来越近,夏炎心底一惊,他的手臂,瞬间被冻僵了,一层层冰晶,从他的手掌,慢慢地延伸到手臂尽头。 这一刻,黑暗中,那人的身形,才慢慢地显露出来。 呲着牙齿,干瘪的面颊上,铺展着一双如赤渊般深邃的瞳子,腥红的唇角边,似刚饮了鲜血,鲜润欲滴。 挺直的鼻梁,裸露在外的是骇人的鼻骨,鼻峰上已没有血肉附着。坚毅的眉间,更是粗陋的很,已变得秃了。 只是,他手中紧握的那柄利剑,却在他的掌中,不停的颤抖着。 只有那柄剑,看起来还像回事儿。只是,薄薄的剑锋上,却覆盖着一层漆黑的血污,不知该杀多少人,才有眼前的一幕。 他的笑声凄寒,在夏炎的耳中听来,却不似笑声,从某种意义上讲,笑声更似是痛苦的哽咽。 他又哭又笑,像个神经病一样。 夏炎已经难以挪动腿脚,他的整个身体,因那股森寒的冷气,而滞在那方。 看起来,更像个怪物的男人,正慢慢地逼近自己,他的嘴里,吐出一条血舌,像毒蛇吐信一般,令人的心底,不免生出了一分惊悚。 “你......是何人?为何要将我囚禁在此......”此时,再望向四周,黑魆魆的洞底,哪还有姬凌云的半分影子。 夏炎想到,姬凌云这个无赖是不是骗了自己。 神印没有见到,眼前却出现了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怪物。 本就冰冷的洞底,已经令身体饱经风霜,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姑且称作一个男人吧,他身上阴寒惊悚的气息,简直能令夏炎为之窒息。 就当男人手中的寒锋,逼近自己的脖颈时,男人手中的长剑,却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男人手指颤抖,声音凄厉地指着夏炎,连连后退,道:“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我......杀你...... 心底泛着千万个念头,可唯独此时,心底变得无比平静。 夏炎能动了,手指能弯曲,腿脚能屈伸,而封印自己的那片寒气,此时,竟慢慢地褪去了。 “可是姬家先辈?”破口而出的字眼,甚至连夏炎自己也感到奇怪,心底,恍似真的有一个声音,在牵引着自己,慢慢地走向事情的真相。 男人身体一滞,原本冰冷僵硬的瞳仁,却慢慢地融化成一片春水,恍惚间,春秋已至,恍惚间,又不知度过了几轮春秋。 “姬家先辈......好一个姬家先辈......可我心已死......我心已死啊......” 像断流的江河,干涩的双眼,却罕见地流下了一行血泪,枯瘦的手指,紧紧地捂住双眼,泪没断,流的更甚了。 痛苦的哽咽,像群山万壑,滚下的岩石,落入幽谷中,发出一阵阵震天巨响。 时间过得很慢,至少,眼前的一刻,恍似度过了千年之久,晦暗的眼神中,忽的爆出一片强光。 男人抬起了头,望向天空,“姑且让我姬家重来一遍吧!” 夏炎心底一滞,这一刻,他的心,慢慢地醒来了,“你可是姬远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出这句话时,便是连夏炎自己,心底也惊心一颤。 难道,他真的是姬远玄? 可,已经没有再合适的答案了...... “还有人记得我吗?还有人记得我姬远玄吗?”笑声如雷,令整片苍天为之一颤。 可,他若是姬远玄,那之前自己所见的又是何人? 或者说,仅仅是姬远玄,在姬家留下的灵魂碎片而已? 突如其来的想法,总会令夏炎的心,颤抖不已。 像之前无数次的感知,他的心底,似乎真的藏着一个怪物。 如今,那个怪物,正慢慢地苏醒过来。 可,若是心底没有了那个声音呢?可怕的空旷,可怕的寂静,可怕的是,心如止水,可怕的是,滴水穿石,无穷无尽晦暗的时光...... 在姬远玄的身上,是被千古岁月碾压后的狂妄和嚣张,他的心还活着,他的灵魂,还未死去。 “神印,该死的神印......我姬家一脉,没有败给众生,而是败在天意!”黑暗中,那声恸哭,是如此的凄厉、冰冷。 姬远玄望着苍天,眼中的血泪不止,心底的悲郁不止。 “我能破开神印......他们说我可以的!”或许,是姬远玄的情绪,感染了夏炎,他本来不想趟这趟浑水,可这一刻,他决定拯救姬家一脉。 只是因为心底慢慢觉醒的那个声音...... 或许,是应了古人的那句话,“天降大任于斯人也......” 觉醒的不止是那些黑暗且迷惘的认知,觉醒的是,心底的那些看似狂妄且不合实际的想法。 姬远玄怔怔地望着夏炎,“你?” 那一刻的惊诧,令夏炎想起了霸气且狂妄的姬远玄,是雄姿英发、羽扇纶巾的姬远玄,是手中长剑直指苍天的姬远玄,是眼中挂着恨意,且誓要重新来过的姬远玄。 “姬凌云也来了。”夏炎笑道。 “姬凌云?”那些回忆,似乎尘封已久,姬远玄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族十三代传人——姬凌云?” 原来,他真的认识姬凌云...... 夏炎笑着点了点头,道:“没错!正是他!” 清醒了,可眼神却再次变得晦暗,“原来,那孩子也来了......” 深沉的叹息,变得悠长、深远。 似乎,心底的某种认知,在慢慢觉醒,可晦暗的瞳子,似乎再难泛出一片清冽的光。 即使过了千年之久,我亦没有醒来...... 还是神印之力...... 还是神印之力的缘故! 我似乎想起来了,那一日的我,持剑问天! 望着手臂上干瘪的血肉,姬远玄放肆大笑,晦暗的瞳子里,总有一片赤光,像燎原烈火...... 可,最终的归宿,不过是木案上的一柄红烛! 姬远玄叹了口气,道:“我当年的风貌,如何?” “英气逼人,率性洒脱!”夏炎笑道。 姬远玄的眼神深邃,内里迸发出的柔光,更似是一柄软剑,虽柔软,却极为锋利,大有破天而为。 “我现在呢?”姬远玄盯着夏炎,清幽的瞳光,点燃的乃是幽鬼的魂灵。 夏炎笑道:“前辈,你在我之上,却要试图让我来认同你,夏炎该如何做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朽不服天命,老朽不服宿命!不......我未老,我还未老......”在呐喊,在嘲笑人间世故,在沉吟,在讽刺浮世浮华。 此时,夏炎皱了皱眉,道:“前辈,夏炎来此地,乃是为了神印而来,不知前辈可知神印隐于何处?” 话即出,漫漫无常的黑暗中,忽然有一道亮光,慢慢地照亮了黑魆魆的地底。 姬凌云如出鞘的刀锋,站在距离夏炎不太远的地方,只是,他的脸上已满是清泪,“祖师,祖师......凌云不孝.....凌云不孝啊......” 光像流水,在阒寂的黑暗中,慢慢地向四周延伸。一张普普通通的宣纸,静静地落在地上,它看起来竟是那么的平平无奇。 可,夏炎能够感受到其中沉重的气韵,恍恍惚惚,宣纸上的文字,散发出一道刺眼强光,那道光直接映亮了深邃的洞窟,炽烈的光犹如日月一般。 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神印? 夏炎的心,在躁动,他的手指微微弓着,掌中的剑亦不停地颤抖着。 长风中,是洞穴里的酷寒,慢慢地侵袭着彼此的灵魂,姬凌云眼中挂着清泪,他掌中的剑,“啪!”的一声,落在地上。 姬凌云已不再顾及神印的事,看到自己的祖师,变成如今的模样,姬凌云的心在泣血。 神印恍似被一块万吨重的巨石,压在了地底,它似在挣扎,而此时,天欲破晓。 夏炎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定要在这短暂的一刻间,有所作为。 手中握着的长剑,似乎感知到了危机,不停地在掌中轻颤。 夏炎上扬着嘴角,一脸不屑,可他的心,却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慢慢地走向神印,就在势要触摸神印时,他的耳边传来了一声厉喝,“休要触及它!” 夏炎哈哈大笑,他的心底,有一个最完美的答案,他将神印轻轻松松的拎了起来,这一刻,他的周身间,被一层金色神芒包裹其中。 他的灵魂,变得轻盈,他的灵魂,似乎已经破体而出了。 神印的反噬吗? 强绝的力量,在一开始时,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可慢慢地,那种能量,简直要将自己的魂魄撕扯成碎片。 世界在那一刻,忽然变得亮了起来,朝阳在地平线的尽头,慢慢地攀升到天空正央。 变故在发生,在不停地发生,而此时,大地的深处,忽的传来一阵巨响,夏炎心底一怔,喃喃自语道:“神印被破除了?” 站在一旁的姬远玄,一脸惊愕,经历了千年之久,如今,见识到了这一幕,姬远玄的心底,激动不已。 真的要实现了吗? 真的要实现了吗? 血渊中,干枯的大地上,再次遍布生机,那些暴躁的巨石,慢慢地升至半空,然后轻轻地落在高耸的山巅,那些赤色的光,如流水般,被时间洗涤,化为一缕缕白光。 青云大殿,展现在眼前,看起来如巍峨的山脉,大殿中,已经有了一片人息,就像大梦初醒的一刻,大多数人,没有意识到什么,他们的大脑,在短时间内,都处于一种镂空的状态。 姬远玄手臂在颤抖,他一脸呆滞地望着夏炎,望着那个为姬家一脉,而生出死志的少年。 可,姬远玄的好时候,没有多久,慢慢地,他的眼神中,渐少了一分光彩,他像一座山岳般,轰然倒地。 姬凌云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夏炎的意识,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这就是大机缘者? 这就是天赐的一切吗? 在意识即将破碎时,夏炎的心底,只有这寥寥数语。 “不好!夏炎他出事了!”站在青云殿中的辛烛,忽然说道,与此同时,手中不停掐算的虚一真人,脸上已多了一分悲郁。 “他在自渡!”风门人虽然与众人格格不入,可此时的他,却罕见地站在了夏炎一边。 “自渡?”鬼公子——逍遥,眼底的光,暴涨到极致,那双犀利的眼睛,仿佛能够勘破人间一切假象,可最终,他亦长叹一声。 风和雅纪捂着小嘴,似乎仍在抗议众人的决断。 可,只有泪水是那么的诚恳,顺着风和雅纪如白瓷般的面颊上,轻轻坠下。 姬家一脉,在这恍惚的一瞬间,已经开始觉醒了。 黑暗的土层中,忽的竖立起一座座墓碑,那些墓碑上,没有文字,只是一种象征意义罢了。 墓碑像锋利的箭镝,刺穿了泥土,也刺穿了人间世故,黑暗中,耳边是一阵阵嚣张的怒吼,是一分分不死的悲意,悲声凄凉,却不断入耳。 “我姬家一脉,定要重新来过!”刺眼的光,变得柔和了一些,可刺骨的寒意,却足以令灵魂为之颤抖。 长河落日,深沉的血渊,已不再是当初的模样,那些如鲜血般,殷红的赤光,在慢慢地褪去残酷的表象。 光明像春日里的植被,植入深沉的土地间,然后慢慢地生长出枝杈,群天之上,守天之人皆被眼前的异象,惊得目瞪口呆。 犹如仙人般,手持刀剑的守天之人,深邃的眼眶中,浸透着一片赤裸裸的血光。 若是,夏炎的意识还在,他定会感到惊愕,原来,血渊中的赤光,只是封印姬家一脉的一种手段罢了。 原来,那片血光本就来自守天之人。 破晓之时,大地上,一片明媚,无数的植被,从泥土中,重焕生机,堆叠在黑暗中的生命力,已经突破了守天之人的封锁。 姬家一脉,终又现世,这一刻,夏炎的身边,站着无数强者,这皆是姬家一脉,堪称怪物一般的恐怖存在。 他们将手掌抵在夏炎背后,浑厚的能量,像流水一样,渗入夏炎的意识中,他们在呼唤,呼唤夏炎心底的某种潜意识。 远在姬家青云殿中的虚一真人,一脸惊异,可片刻之后,内心又慢慢变得平静,“这位夏信士,果然不是凡人啊!你们可知这远古氏族,是何人唤醒的?” 答案赤裸裸地暴露在彼此的眼前,可即便如此,众人的心底,也依旧颤抖的厉害。 “我早就知道公子的不凡了,呸!那个姓殷的该死!”风和雅纪心里觉得晦气,她的心底,又有一分庆幸,还好当时自己没有与殷郡主同道。 浩瀚的气力,渗入夏炎的内心深处,姬家一脉。较之姬远玄,更加强势的力量,亦在觉醒的边缘。 或者说,待姬远玄再次苏醒时,姬家一脉中,可能再无强者,与姬远玄相争。 因为姬远玄得到人间最残忍的淬炼! 在那些如同流水般,从自己的面前,哗啦哗啦流淌过的光阴,又在梦里,重来一遍。 夏炎几乎在生死线上走了一回,可站在此地的姬家强者,心底却有一个疑问,那张震慑姬家宗族的神印,去了何方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只有夏炎知道,那一页宣纸,一直停留在他的内心深处,那不仅仅是一张神印那般简单,那里面可能私藏着某些惊天秘辛! 只是,这一刻,少年似乎很难醒来。 夏炎紧阖着双眸,更似是在与自己较劲。 没有人知道姬远玄的下落,那个落魄的男人,再次消失在这片嘈杂却又略显浑浊的世界。 除了夏炎,只有姬凌云目睹了姬远玄从出现到离开为止的所有画面。 姬凌云心底堵得慌,在姬远玄召唤自己的时候,自己却无法走到近前,哪怕跟姬远玄打个招呼。 所有的痛苦,都化为了眼中的清泪,一行一行的流着。 他和夏炎一样,既单纯又复杂,可有些人, 心底却再无当初的简简单单。 从某种意义上讲,姬远玄或许已经死了。 虽然,答案是那么的难以令人接受,可彼此心知肚明,用灵魂中最后一片焰火,点燃夏炎心底即将萎蔫的灵光,该有多难。 呐喊声,依旧在耳边轻荡,姬远玄猖狂且嚣张的笑意,一直没有走远。 姬家一脉,派出了最好的医师,来拯救灵魂已深入囹圄中的夏炎,可,似乎于事无补。 手掌上冒出的热气,与周围依旧冷冽的寒气,彼此融合在了一起,那片幽暗的大地上,蒙上了一层白茫茫的雾气。 站在青云殿中的数人,一脸惊骇。 殿中突如其来的姬家之人,恍似一道幻影,在辛烛等人还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姬家之人已经身在大殿之中。 虚一真人默念经言,虔诚的双眼中,流淌出来的是对姬家先人的敬仰,“姬家诸位,定要保全那个孩儿的性命啊!” “我姬家自有考量,道长不必忧虑!”大殿遍及万里江河,虚一真人等人所在的青云殿,是大殿之中,最恢弘的一座。 言者气质不凡,身上素有神韵,至于武境,更像天成! 此时,殿外站满了姬家子孙,他们皆在远望幽谷,或者说,那座深邃的洞窟! 是夏炎拯救了整个姬家氏族,姬家在醒来时,就已经察觉到了洞窟里发生的一切。 或许,时光在某一刻是凝滞的,但眼前的影像,依旧在慢慢地走动,可有时候,恍惚间,时光犹如万里冰川,轰的一声,排山倒海的涌向近前。 这足以令众人感到紧张、感到内心的一阵阵悸动,感到那恍惚间,带给自己的震惊乃至错愕! 姬家派出了最好的医师,也是武境最强大的几人之一,只有姬凌云,一直站在一旁,肩头不停地抽动。 “仁兄,你定要醒来啊!否则,这一生对于凌云来说,都是一种煎熬!”姬凌云悲恸的声音,慢慢虚化。 姬凌云亦消失了,好似守在姬家一脉的姬家子嗣,都会在这短暂的一刻间,消融在时光大潮中。 守护在姬家一脉的子嗣,或许值得更好的未来...... 不知过了多久,上天变得着实懦弱,那些守天之人,隐匿在云层间,偷偷地窥视着世间发生的一切。 这一刻,他们惧怕极了,他们定没有想到吧!在未来的某一日,姬家竟有机会,重莅天下! 大殿中,几人犹如幽草,只有辛烛的眼底,依旧燃烧着一片燎原烈火,手中的长剑,因为不安分的手指,在轻轻地抖动着。 指尖,轻轻地拍在剑锋上。 叮! 叮! 叮! 风和雅纪小脸,已是一片煞白,心道:“你这个疯子,定不要做出逆天之事!” 似乎感知到了辛烛眼中的嚣张和狂妄,殿中姬家一脉,唯一一个青年,乃是一位女子,她的脸上挂着一分微薄的笑意,她亦像辛烛一样,将手指轻轻地扣在剑锋上。 只是,这一刻,突如其来的一阵清气,更似是内蕴锋芒,一瞬之间,扫过众人眼前。 轰! 那一刻,突如其来的静寂,瞬间包裹了整座大殿。 好压抑,好深沉的感觉......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3章 辛烛和姬三月 “我远古姬家,再也不会受任何屈辱!”高亢且恢弘的嗓音,在大殿中,反复回荡。 一脸傲然的女子,反手握剑,站在辛烛对面,突如其来的清气,像一阵风,嗖一声从辛烛的面前划过,几缕发丝,轻轻地落在辛烛的掌中,看似轻盈,气韵却是那么沉重。 大殿中的气氛,愈发诡异,忽然醒来的姬家,其神魂恍惚犹在千年以前。 千年以前,姬家一脉,是最有势力的破天之辈,但因泄露天机,才被天罚捆缚在此,倒是,古老的传说,早已预言,某一日,世间定会出现一个少年,来拯救姬家一脉。 时间过得很快,至少对于沉眠在此千年之久的姬家一脉来说,时间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符号罢了。 姬家一脉,登天一脉! 殿中持剑女子名为姬三月,她的年纪不大,看似也只有二八年华罢了,可她身上的气息,却是那么的惊人,深沉的声音,像一块足有千斤的巨石,压在了辛烛的胸口上。 辛烛心底一怔,这股气力,竟是如此浩瀚,在辛烛有生之年,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强横的对手。这仅仅是姬家的一位普普通通的女子而已。 在这世上,能够用武道丈量姬家一脉深浅的个体乃至宗门,少之又少。 如今,在夏炎的努力下,姬家一脉正慢慢地苏醒过来,一开始苏醒的也自然是武道较低的姬家子弟。 可,随着时间的更迭,那些真正的强者,那些能够屹立在整个玄幻世界的高手,将会大批大批的出现在玄幻世界。 或许,自姬家一脉被封印的那一刻起,命运的天平,便已经倾斜了吧。 如今,姬家重现玄幻世界,这片世界的规则,也该翻一张了。 青云殿中,姬三月笑靥如花,可在辛烛的眼底,这却是一种讽刺,一种不屑一顾,更是一种轻蔑。 “没有战斗前,谁也不能断定你我之间的差距!”辛烛的气势,在这一刻,再次攀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站在辛烛背后的风和雅纪,捂着小嘴,大惊失色,“辛烛公子,你这又是为何呢?” 辛烛的脸上挂着一分冷笑,他的心,在那短暂的一刻,沉默在寂静之中,他忽的从剑鞘中拔出长剑,大喝一声:“就让辛烛,来为你接风洗尘吧!” 姬三月笑吟吟地望着辛烛,却从未说一句话,只是,她的行动,总是在她的言语之前,奔雷出现之前,先是有了一层云雾,乌云压顶的天空,之后才是万钧雷霆。 大殿中,一道肉眼可见的气势,正慢慢地席卷着大殿中的一切,一种无形的力量,慢慢的将大殿中的各种物什,汇聚在一起。 之后,那暴戾的气息,忽的将那些物什,猛然挤在一起。 轰! 一阵暴躁的声响,却不似这殿中,各种物什相互碰撞的声音。这是姬三月体内的内力与自然的气息,相互碰撞产生的声音。 可仅凭着这股气息,就已令辛烛苦笑不堪了。 姬三月一脸平静,辛烛却早已乱了阵脚。 事态犹在转变。 辛烛的身体周围,慢慢地结了一层冷霜,辛烛的双眼,变得尤其的冰冷,他终于认真起来了,若是说,之前对阵幻灵兽,只是他初试拳脚,那么此刻,对阵姬家年轻一辈,他才渐渐地露了一手。 杀心深种,从心底翻涌而出的血气,在一步一步地上涨到巅峰境界。 辛烛的师门,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但,在炼毒教一脉,能拿的出手的弟子,皆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 只是,最近的几百余年,异世大陆,出奇的平静,那些来自上古传承的名门正派,似乎皆在一夜之间,熄了声。 就像一簇篝火,一晃眼的功夫,便已经熄灭了...... 所以,江湖上,真正的火种,皆在沉睡之中,如今,异世界中,闻名遐迩的门派,也不过是师承古老的名门正宗。 一层冰霜,将辛烛覆盖其中,那些冰冷、嚣张的气息,正随着辛烛那双冰冷如斯的瞳子,慢慢地溢出来。 杀气渐盛,上涨到一种匪夷所思的高度。就像眼前,真的有一片殷红的鲜血,将彼此的眼神隔断。 辛烛脸上挂着一分冷笑,大喝一声:“玄冰掌!” 一股幽寒无比的气息,瞬间自辛烛的灵魂尽头,翻涌了出来,深沉的青云大殿,瞬间覆上了一层冰冷的霜气。 那些紫檀木雕刻而成的桌椅,在这短暂的一瞬,皆变成了一股碎屑,阴狠的霜气,血脉偾张的杀气,在这一刻间,皆化为了有形的物质。 在辛烛的眼底,是一层足够将整片世界,封冻在此的寒气,手中的长剑,却在爆燃着一片清冷的烈焰,只是,这烈焰却不似寻常的焰火。这是一层能够将灵魂冻结的烈焰,是世上至为阴冷的烈焰。 辛烛使出长剑,剑锋划过的地方,所在之地,皆是一片寒气,一片足以令灵魂为之而死的寒气! 对面的姬三月,依旧是那么的朴实无华,可她只是站在那里,就恍似一座高山,气势已经令周围的空气变得焦灼不已。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姬三月眼中溢出的神采,却与围绕在她周身的灵炎有些矛盾,她的眼神是那么的空灵、冰冷,就像天光大盛时,极为逼仄的一处角落,周遭依旧阴冷,也依旧黑暗。 当那片冰冷的清霜,自辛烛的脚下,慢慢地延伸到姬三月脚下之时,只闻大殿中,轰的一声,这一刻,大殿已经被一股滔天的烈焰给摧毁了,而这股烈焰,竟是自地底崛起的。 烈焰中,姬三月双脚离地,她静静地站在滔天的烈火中,她的双眼,充斥着一片炽热的烈焰,这股烈焰,在世间是难以寻觅的。 辛烛心底一惊,喃喃自语道:“这股烈焰的气势,如此恢弘!倒不似人间焰火!” 姬三月双脚悬在半空,头顶上的殿顶,早已被烈焰推翻了,雄浑的火光,在慢慢地侵蚀着辛烛的领域。 “这乃是赤天之火,也被誉为灵炎!”姬三月的声音,渐渐冷酷,此时的姬三月,像辛烛一样,渐渐认真了起来。 姬三月孤傲且清冷的容颜,总会将自己与对方隔开很长一段距离,她脸上的冷笑,倒不似她身边的烈焰,“这一刻,你值得我出手!” 冷厉的言语,像一柄刀子,从辛烛的心上划过,那一道幽深的刀口,已经鲜血淋漓。 至少心底会比以前好过很多吧!尽管,在辛烛的心底,这一刻,姬三月的言语,是那么的冷漠、残忍。 可也像姬三月说的那样,自己值得! 这是一簇自地底蔓延而出的滔滔烈焰,它们可以焚尽一切,它们是如此的尖酸、刻薄,它们是如此的世故,形同那些在人世间行走一遭的刀客。 刀客的宿命是什么?刀客的心底,只想着某一刻,自己会点燃江湖上某一处黑暗的角落。这似乎已然值得。 像姬三月说的一样,这乃是赤天之火,乃是赤心之人才会拥有的绝学! 灵炎...... 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在自己的心头,此时的辛烛,依旧在强撑着,灵炎正慢慢地扑向自己,自己引以为傲的绝学——玄冰掌正成为一个可笑的笑话。 森寒之气,环绕在辛烛的四周,像结界一样,包裹着辛烛,赤裸裸的大地,早已没有那一块块规整的青石板,土石在极寒的温度下,慢慢地化为了一片片碎屑。 四周变得很空旷,没有任何的阻拦,清冷的气息,似乎在映射着苍天之上,那一片片冰冷的云障。 可,慢慢地,天空深处,那轮赤阳升至天空正央,浑厚的炎气,让周遭犹有些幽寒的空气,慢慢地升高了几度。 此时,姬三月的周身,出没在炽热的灵炎中,她的身体,亦变得一片赤红。 身上白色的衣裙,在灵炎中,静静地舞动,她高高扬起的额头,似乎在向上天宣战,她的心,没有放在辛烛的身上,或许这才是一种莫大的讽刺吧。 森冷的寒气,像蝮蛇一样,吐着长长的信子。 在幽暗的角落里,地底竟伸出了一双双苍白的手臂。 辛烛的脸上,是一层诡谲的笑意。 他的眉眼间,多了一分邪恶的笑意。 因为那些苍白的手臂,大地间,阴冷的寒气,也变得愈发的猖獗了。 辛烛召唤的乃是死在此地的死灵,辛烛通晓赶尸门派的道法,他正唤醒沉眠在黑暗中的罪恶。 冰冷阴寒的声音,逐字逐句的从辛烛的嘴边,溢了出来,就像一片黝黑的血液,顺着辛烛的嘴角,啪嗒!啪嗒!啪嗒!重重地坠在地上。 姬三月身在灵炎之中,她的脸上,绽放着一片骄傲且高昂的笑容,她像一朵盛开的火莲,她的笑声,是那么的灿烂。 可,那灿烂的笑声,在一刻之后,却变得如同刀锋般,锋利、嗜血。 手中的长剑,遥指辛烛,赤色的灵炎,顺着刀锋,像一条长龙,引向辛烛。 此时,辛烛的周围,尽是自地底深处醒来的尸骸,它们将辛烛围在中间,冰冷的尸骸,像一堵墙壁,冰冷、僵硬。 寒气渗入尸骸中,它们浑浊的眸子里,竟慢慢地点燃了一簇灵光。 站在辛烛身后的虚一真人,一脸肃色,虔诚的脸上,是对罪恶的排斥,他默念经言,似乎在为辛烛赎罪。 鬼公子——逍遥,站在暗处,他的心,同样激流猛进,也同样声势浩荡,就恍似一叶小舟,漂泊在沧海之中,他的神色,变得肃穆,心底在莫名的悸动着。 他希望辛烛会赢过姬三月,可他又隐隐有些期待,姬三月会带给自己什么样的精彩。 他们皆是一群痴迷武道的狠人,他们的心底坦荡,不为生死,只为日月。 在那些难以卒读的岁月里,唯有星光,会照亮眼前一切,一个人的生死,代表不了什么,一群人的生死,只能称为岁月里,某处清浅的符号。 一个“杀”字入耳,一片殷红的血迹,在脚下轻轻流淌,杀心深种的辛烛,站在森冷的寒气中,可他也发现了,周围的温度,在一步一步的升高,或许,自己的内力,维系不了太长的时间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会死在这里吗? 辛烛的脸上,挂着一分冰冷的笑意,有时候,辛烛很期待死亡会降临到自己的身上,他想要尝试的是,濒死时自己内心究竟会翻涌出什么绝世道法! 他和夏炎一样,剑走偏锋,以死悟道! 或许,夏炎看到他的第一眼时,就已经意识到了辛烛身上与自己同时拥有的共性。 辛烛的眼神,是那么的幽暗,那些充斥在周身的寒气,像一块寒冰,将他冻结在其中。 刺骨的字眼,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杀”字,可,对面的姬三月,炙热的眼神,就像盛夏时,躺在荒野间的一块黑色巨石,触之,指尖烫的厉害,那种能让人窒息的气息,正慢慢地浸入姬三月的灵魂尽头。 轰! 剑芒所过之处,都是融化的黑色痕迹,姬三月已经认真起来了,手中的长剑,在炙热的风中左右乱颤。 那一刻,世上再无姬三月,那一刻,姬三月所在之地,只剩下了一片赤红色的幻影。 当姬三月手中的剑,慢慢地没入到辛烛的生命中时,辛烛的眼神,也在那一刻,渐渐变得黯淡。 长剑刺穿了辛烛的胸膛,可慢慢地,在姬三月的耳边,却传来了一阵阵诡异的笑声。 黑色的瞳子里,只剩下了一片冰原,刺骨的冰锋,从辛烛晦暗的双眼中,疯狂地射出。 姬三月心底一滞,“不错,是我之前低估你了,那我便拿出一成的功力与你认认真真地打一场吧!” 言语依旧是那么的霸道,甚至不给人留下喘息的机会。 长剑披风,殷红的剑芒,滴答!滴答!滴答!是一滴滴殷红的鲜血。 当,周围的那些尸骸,慢慢地朽烂时,它们伸出手臂,紧紧地抱住辛烛。 而此时的辛烛,身上慢慢地敷上了一片冰冷的铠甲,这铠甲乃是骨肉相伴,乃是至深的赶尸门派道法所化。 白骨和萎蔫的血肉,混溶在一起,这些单调的物质,恍似被冰冷的焰火,重塑了一遍。 叮叮当当! 耳边,传来的声音恍似铁匠将手中的重锤重重地抡在白骨和血肉上发出的声响。 铠甲变得坚硬无比,自辛烛胸口流淌出的鲜血,慢慢地化为了一片血气,渗入到辛烛的骨骼中。 肌肉在膨胀,手臂上的青筋,像虬龙一样缠结着。 这一刻,辛烛的气势,已经攀升到了极致,当他将自己的领域,释放开时,冰雪亦从半空,轻轻地落了下来。 青云大殿,那些从死境中醒来的姬家之人,眼中皆多了一分笑意。 “他还可以吧!” “青年一辈中,确实难得!” “在我们不在的那段岁月里,世间似乎发生了很多事吧!” “可他能代表青年一辈的真实水准吗?” “可他终究还是会输的,三月那个孩子,身上的武学,大家都该熟知吧!” “姑且,让他们再战上一场吧!且给守天之人留一段时间准备,否则我们也胜之不武!” “你果然还像以前一样,可这些卑鄙的守天之人,又何时讲过道义?” “你说的是,但我觉得还是等到他们比试结束吧!况且先辈们,还没有全部醒来!” “长老说的是,我们姑且再等一段时间吧!还有啊!那个破除神印的小子,似乎已经醒来了!”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4章 醒来了!姬家始祖! 此时,天已大亮,长天之中,无数双眼睛,在虎视眈眈,那遍及整片山野的青云大殿。 这些大殿,屹立在大地之间,就像是一头头凶蛮的猛兽,垂涎着天地尽头,那些早晚会沦为它们口中食粮的守天之人。 远古姬家已经醒来了,异世大陆,亦或者这片被世人称之为天乾大陆的世界,已在苏醒的边缘。 古老的种姓,将再次出现在天乾大陆,他们终会成为一片明星,在天空深处,照耀人间! 刺眼的光线,打落在辛烛微微上扬的嘴角边,略有些苍白的面容上,写着“不屈不挠”四个大字,他站在黑暗中,尽管天地间,白光是如此的炽烈。 他的身上披着一件战甲,淋漓的鲜血,与干枯的骸骨,在时光之锤的锤击下,慢慢地成为了一种世间难寻的坚固战甲。 站在他对面的姬三月,眼底冒出了火光,燎原的烈火,在姬三月深邃的瞳子里,疯狂地灼烧着。 “神尸一脉......”姬三月心底一怔,破口而出,道。 说起来,神尸一脉,乃是上古时期,赶尸一脉的别称,既被称为神尸,那定是诞生过仙神,而事实也恰是如此。 古老的种姓,被突如其来的一场灾难倾覆,在数辈人的口口相传下,那场灾难亦被称之为天劫! 神尸一脉像各大种姓,各大宗门,乃至各大武道流派一样,在千年之前,就已在天乾大陆销声匿迹,可谁又曾经经历过? 那些古老且幽暗的历史...... 是千年还是万年? 或者说数十万年之前? 历史总会将世人的思绪,卷成一团乱麻,就像头顶上的蓬蒿,长风吹过,一团乱麻...... 天空倏而明亮,倏而黯淡,姬三月手中的利剑,忽的爆出一团强光,隐隐约约,那层暴戾的赤光中,似乎有一团黑色的玄炎,在其中安静地灼烧着。 姬三月从未说过要杀掉谁,可辛烛心底明白,此时的姬三月,已经将自己视为了挑战她权威的对手,这一战,自己可能将会性命不保。 站在一旁的鬼公子——逍遥,皱了皱眉,道:“虚道长,可有法子,阻止他们?” 虚一真人沉吟片刻,伸出手指,指向远方,道:“只有夏信士,能够阻止这一切!” 夏炎! 两个简简单单的字眼,却像是一道火印,烙在鲜血奔流的心脏内壁上。 鲜红的血液,流经心房时,经炙热的高温烘烤,渐渐地化为了一团血气。血气将双眼覆盖,然后眼前,就只剩下一片模模糊糊的画面。 剑锋在手中,轻轻地颤抖,辛烛在硬撑着,周身的寒气,慢慢地化为了一片城池,守城的军团,乃是他的内力所化,而攻城的敌军,则是越逼越近的姬三月。 她说,她只用一成功力,可眼下之际,姬三月似乎尚未使出一成功力,她想要做什么?她深邃的眼神中,究竟埋藏着什么? 她笑了,明媚的笑意,可真像三月的朝阳啊!那时候,天气还不太热,也不甚寒冷,姬三月就像一个单纯的少女,站在辛烛的对面,她想要牵他的手! 哦!不对! 她想要夺他的命! 杀气像是无数利剑,利剑破风而去,紧紧相逼,辛烛的心底,已经生出了死志,他大喝一声:“去死!” 呐喊声,回荡在清浅的天幕下,可这声呐喊,又会叫醒谁呢? 就当鬼公子——逍遥,势要出手之际。 从远处走来了一个身影,一个身体消瘦的少年,他头顶着日月,肩扛着风雪,他每走一步,地面上的青石,便会被他极致的压迫力,给震成一片碎屑。 少年的脸上挂着一分清浅的笑意,他的周身间,有一层清气,围绕着他,就像一柄柄锋利的刀剑。 这一刻,他已不似当初,他又有了长进,没人知道,他的灵魂尽头,有一页宣纸,随着魂境里的冷风,瑟瑟的翻飞着。 这页宣纸,也正是被姬家之人,誉为神印的秘宝! 仅仅是一张普普通通的宣纸,却镇压了姬家足有千年之久,古老的先辈,或已离去,至于上古时代,姬家一脉古老的家世,早已形同枯朽的潭水,已然干涸。 “姬三月!停下吧!”昊天之下,一位长者,站在尘埃之中,像一柄出鞘的利剑,气势非凡。 姬三月一愣,“师父,你是何意?” 长者笑道:“三月!我们的救世主来了,是否应给他一份薄面?” 救世主...... 姬三月心底一惊,破口而出,道:“难道,他们是一路人?” “他出现了......” 从殿外走近的夏炎,身高七尺,且身体消瘦,放在人海里,也是最平平无奇的一个人。 夏炎的脸上挂着一分笑意,而尾随在他身后的几人,则是姬家一脉中,堪称妖孽般的存在。 姬三月原本冰冷的瞳光,渐渐转暖,当看到少年脸上如同向日葵般绚烂的笑意时,姬三月的心,也多云转晴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姬三月手中的长剑,重新归入剑鞘之中。 辛烛的心底,撤下了一分压力,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慢慢地瘫软了下来。 望着慢慢逼近的夏炎,风和雅纪捂着小嘴,一脸错愕,道:“道长,他变了,他不再是我们熟悉的那个人了!” 虚一真人脸上挂着一分笑意,道:“我们早就应该承认了,他本就不是凡人!” 随着夏炎的走近,姬家一脉中,修为高深且还尚未觉醒的逆天之人,因夏炎的出现,而渐渐地有了一分意识。 那些修为高深的姬家先辈,也是唯一能够与上天相抗衡的存在。 此时,他们正慢慢地觉醒过来。 所有人都能够切身感受到,那股从灵魂尽头,渐渐觉醒过来的浩然巨力。 辛烛垂下了臂膀,手中的长剑,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被骸骨和枯蔫的血肉包裹的面颊,只露出了一双森寒的瞳子。 而今,那些血肉和骸骨,慢慢地融化成一团枯蔫液体,落在地上,发出一阵阵轻如云雨的声响。 他跪倒在地,他捂着双眼,从指间落下一行行浊泪,“没有你在,我可能早已死去了!为何不让我去死!为何不让我去死......” 夏炎皱了皱眉,性情冷漠的他,言辞之间倒是不乏温情,“辛烛!现在的你,只是未来的你,笑对苍天时,看到的一处拙劣且模糊的影子而已。” “你且抬起头,看着天空,你要指天为誓,今后,我不会再输给任何人!” 眼中的浊泪,被指间的鲜血,染得一片殷红,辛烛随意地擦了擦脸上的血污。 他怔怔地望着夏炎。那一刻,是极为恍惚的一刻。 他在夏炎的身上,找到了一种共性。 是这种共性唤醒了辛烛,这种共性的名字叫,“以死悟道!” 他终于醒觉了! 他傲慢地望着天空,他再次站在了最高处,他一脸不屑,即便身边尽是些武道修为堪称恐怖的怪物。他晦暗的眼神里,也依旧爆出了一团刺眼的灵光。 他似乎活过来了...... 不!他已经活过来了! 夏炎空灵的眼神中,倒映着姬家之人,满是钦佩的笑容。 姬家一脉中,姬凌云是青年一代中的佼佼者。 可,此时姬凌云已经不在血渊中了。 他去了哪儿? 没人知道! 在他离开时,夏炎已经失去了意识。 天乾大陆,已不是东荒境,这里玄妙甚多,这已不是一片简简单单的异世大陆! 夏炎望着长天,嘴角上扬,笑道:“我亦道听途说,天空深处的那群人并非仙神,而是一群被视为守天之人的异种人!” 夏炎的眼中,略带一分轻蔑,在他尚未苏醒的那段时间里,他也再次从死境中得道。 他看到栾天静坐在菩提树下,他看到了晴雪,望着自己,一脸温柔的笑意。 他似乎触摸到了内心尽头,那片翻涌着潮汐的沧海,那一刻,他的心底,唯有震撼,那片沧海,更像是一片气海,乃是无尽的内力所化。 在死亡与重生的边缘间,反复行走驻足,他醒来了,他又沉沉地睡去了。 他的脑海间,有一道光,或可被称之为悟道之光吧!他看到了一片火海,他看到了,苏七七站在角落里,看着他浅浅的笑着。 “烬海决”三个大字,是他心底永恒的痛,他仿似被那三个大字,拉入地狱之中,拉入无尽的痛苦与悲怆之中。 恍惚间,那些意识,像一整块冰,从指间,重重地坠在地上,化为了一片冰冷的裂隙,意识也像冰块一样,裂开了...... 他仰着头,望着天空,他的手指,紧紧地握住莫邪,他忽的将掌中的长剑,指向长天,大喝一声,“姬家一脉!你们该醒醒了!” 嚣张的怒喝,震撼九洲,血渊之下,尽是这片凶狠的厉声。 古老的先辈,沉重的双眼,慢慢地掘开了一条缝隙,刺眼的光线,流入空灵的瞳子里。 他们似乎犹不信,此时已是觉醒之时,他们的眼神,是那么的迷惘,他们卑微的像一粒粒沙子,可,他们也是世间至为强大的数人之一。 夏炎的怒喝,唤醒了姬家一脉,几位创世始祖! 那一刻,整个世界因姬家创世始祖的重现天日,而剧烈颤抖,地脉下,是喷涌的殷红炎火,可烈焰深处,却是一片极致的黑暗。 血渊中的赤光,只不过是上天,封印姬家一脉的一种手段而已。 如今,赤光散去,天地之间,是一片明亮的白光,照耀着大地与天空,这片光赐予人间温暖,而非冷漠。 姬家始祖的觉醒,也意味着古老的时代,终将翻开崭新的一页! 同一日,天乾大陆东西南北方,皆爆发出一片片霸道的气息,强大的威压,碾碎了万里山河,刺穿了人间乱象。 那些浩然之气,化为了一柄柄长剑,直欲破天! 血渊中,贫瘠的大地,已是光明一片。 黑暗的角落里,竖立着几座矮小的墓碑,此时,一股股浩然巨力,足以震天撼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巨力正是出自那几座矮小的墓碑。 碑文早就模糊不清,石碑被雨水冲刷,早已不是当年的风貌,若不是姬家之人引路,这几面石碑,定会被后来人忽略。 大地在剧烈颤抖,这片世界,似乎真的要被倾覆了! 轰! 一声巨响。 一个满头银发的男人,率先破开了泥土,他的身上破破烂烂的,血肉早已干瘪,青色的骨骼,也变得乌黑。 可,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他的生命,像是雨后的春笋,再次破土而出,身上枯蔫的血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地生长了出来,乌黑的骨骼,先是化为青色,之后被血肉包裹,慢慢地,强横的肢体,再次变得明亮、晶莹。 这可是第一人。 随之而来的是先后十位姬家先祖,慢慢地觉醒了过来。 他们生的不凡,皆是一群生性桀骜之辈,岁月只会磨平失败者的锋芒,但强者的锋芒,却任由岁月的磨砺,变得越来越锋利了。 醒来了...... 姬家重现江湖的时日已定! 来自遥远世界的呼唤,像一阵风一样,飘荡在浩瀚长空之上。 姬家! 辰家! 黎家! 岑家! 刑家! 还有无数的宗门,在这一日间,纷纷重见天日! 他们大概是约好了吧!也或者说,这便是天命! 伟大的继任者,那些唤醒这些强势宗门的绝世青年,终会站在天底下的最高峰。他们朝沐风雨,夜宿良辰! 英俊的中年男人,站在几人之间,他满头白发,却无法遮掩他眼中锋利的神芒。 他轻轻地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站在中年男人身后的九个人,更像是一座座石雕,他们面无表情,但瞳仁里,却皆有谦卑之意。 “是你?”男人笑道。 男人的笑很轻柔,如朝阳下,一缕温柔的山岚。 这一刻,是夏炎万万没有想到的。没想到姬家先祖,竟是如此谦逊之人。 夏炎道:“我只是尽了绵薄之力而已,你大可不必感谢我!” “哦?谁说我要感谢你?”玩味的笑意,伴随着清澈的笑声,却在长天之上,如一阵阵惊雷般,震慑了天下! “现在,是复仇的时候了!姬家先辈!”夏炎的声音很沉、很重。 男人饶有兴致的望着夏炎,眼神却愈发的犀利了,“你可见过姬远玄?” “嗯!见过!他不像你,他比你简单多了!”夏炎直言不讳,道。 “我叫姬长天,记住我!以后总有用得着的时候!”姬长天声音颇为柔和,可在夏炎的眼底,姬远玄却比姬长天,要简单多了。 也难怪,这些被神印镇压了千年之久的先辈,内心积压的痛苦,已非常人能够想象的。 “好!姬长天,从今日起,我夏炎就记住你了!”夏炎的声音干脆,这倒引得姬长天,一阵大笑。 “三月!来我身边!”姬长天冲着姬三月招手,道。 姬三月? 姬长天笑道:“姬家一脉,亦有分支,三月乃是我的嫡系!” 辛烛心底一惊,喃喃自语道:“完了!完了!真的要玩完了!” 所以,真的面对绝世强者时,内心虽有叛逆,但膝盖也总归会有些酸软的。 姬三月长相不俗,个子与夏炎差不多,身形婀娜,且足有七尺。 柳叶眉,樱桃嘴,一双大眼,晶莹的如同珍珠一般。挺翘的鼻峰,将绝世的姿容,修饰的仿佛天锻。 身上的香气,随午后长风,飘入鼻息间,瞬间让人精神大振。 看到如此佳人,夏炎不免想到了徐芷薇和若水,他亦想起了自己的小师姐——仙仙。 但如今,他们早已是天各一方,虽然,不知张顺贤是否熟知眼下的这片世界,亦不知,他们是否也陷入此境。 总之,自己心底,思念若渴,可真想早一点见到他们。 姬三月站在姬长天的身侧,她高昂着额头,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冷傲、强势! 或许,在对阵辛烛时,姬三月只是兴趣所致罢了。 如今,辛烛才慢慢地触摸到,姬三月那恐怖的实力! 可,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少年,站在姬三月的面前,一脸桀骜,甚至有些不屑一顾。 少年名叫夏炎,算起来,初入江湖也没有太久,可就像他自己想的那样,他的心底,似乎镇压着一个魔鬼,潜意识里,他会随着魔鬼的意念而行动。 只有张顺贤熟知自己的底细。或者,退一万步讲,即便是张顺贤,也不甚清楚夏炎身上的奥妙。 只是,心底的那片海,这世上唯有张顺贤和仙仙二人知晓。 仙仙心底的那片海名为忘情海,而夏炎心底的那片海,则名为气海! 冥冥之中,早已有了注定,谁会成为傲天之人,世间皆有定数! “这位公子,看起来是极为不凡的!果然是上天选中的人,姬三月甘拜下风!”姬三月笑意清浅,且眼神谦逊。 “姑娘言重了,可能夏炎的身上,真有一份机缘吧!不然,也不会破开神印!祝你姬家一脉,重莅天下!”夏炎倒是坦荡,言辞之间,孤傲、冷漠成分居多。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之所以如此,只为给姬三月一个下马威,看到辛烛憋屈的模样,也自是想替辛烛出一口恶气。 尽管,与辛烛一行人,也不过是一面之缘罢了。 可,在夏炎的心底,辛烛看起来,是几人之间最为磊落一人了。有时候,且大可不必,讲那么多因为所以,有时候,凭着感觉,就足矣! 三月的天,已是初春,明媚的光线下,是积压在姬家一脉千年之久的冰雪与寒霜,青云大殿遍布整片大陆。 静下心来,将意识扩散出去,才渐觉,眼下的这方世界,绝非一处简简单单的血渊。 上天可费了一番周折,竟然开辟出一片世界,来封印姬家一脉。 可上天指的又是何人? 难道,是那些早已飞升的仙人?还是创造世界的众神呢? 或许,是天下第一人呢?足以改天换地的人?也足以令仙神颤抖,却久未问道之人....... 内心深处,那番揣测,来的很突然。 夏炎揉了揉双眼,原本虚浮的一切,才渐渐落地。 我心寄予繁星与朝阳,我心寄予昊天与深渊,我心寄予群仙与列圣。我心浩荡......天穹一列! 姬长天哈哈大笑,“你叫夏炎,我也记住你了!” “我没你嚣张,可明天的我,也不会弱于今日的你——姬长天!”浩荡的声息,像天上群雁,翱翔在天际边缘,只留下了一道仓促的剪影。 反手握着莫邪长剑的少年——夏炎,壮怀激烈,且目中无物。 不如我嚣张? 姬长天笑望长天,负手而立,道:“夏炎!你值得我尊重!若是有一日,我和你成为了对手,望你定要拼尽全力!” 姬长天的话,令夏炎的心底,微微有些错愕,“对手吗?我又岂敢?” “有时候,我们不得不相信宿命!就像你我之间,永隔一江春水,即便我试图成为你的朋友,可我们之间,总有刀锋相见的时候,而那一日,也定是我们之间,分出生死的时刻!” 怅然若失的姬长天,轻声叹道。 他恍似站在了高处,在俯瞰着夏炎以及众生,可他的眼神中,却充斥着那么多的怜悯,他像神一样,可他又像是芸芸众生之中,至为朴实的一人。 “若是真的有那一天,三月你且记住,定勿要与夏炎兵戎相见!”被封印了千年之久的姬长天,相信天命,他也顺应天命。 这一刻,在姬长天的心底并不值得庆幸。 因为历史又翻过了一个章节,即将而来的时光,是打马青春,是风火年华,从那些年轻人的身边,默然地路过了。 可对于活了上千年的姬家先祖来说,时间并不新鲜,时间只是沦为了一个简简单单的符号罢了。 如今,姬家一脉醒来了,不为别的,只为复仇! 至于今后的天乾大陆,究竟会铸造出什么样的结局,且问天道吧! 负手而立的姬长天,眼神始终停留在头顶上那片云层之间,脸上的笑意,倒是有些玩味,甚至有些戏谑之意。 姬长天从腰间,拔出了一柄剑,剑锋钝重,却有一股蛮横的威慑力。 长剑直指长天,而此时,一道霹雳,铿锵一声,引向诸天。 那一刻,天地皆在颤栗,那一刻,霹雳似是姬长天刻意为之! 夏炎目瞪口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够手引霹雳! “九天雷霆,万钧之威,听我号令,寂灭诸天!”恢弘的嗓音,犹如霹雳下凡,可下一刻,姬长天手中的长剑,竟真的引来了一条雷龙。 姬长天挥起长剑,直指九天,雷霆之光,犹如神铸,剑引长天,众生悲戚。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5章 不该招惹 “雷狱!” 姬长天大喝一声,此时,周围已尽是雷光。无数雷龙从天而降,整片世界,皆笼罩在雷狱之中。 这方世界,已然被雷电占据,雷光闪烁,粗壮的奔雷,就像无数条青铁柱,将整个世界分割开,像一块块被分割的兽肉。 雷战九霄,仿佛天神冲天而起。 铿! 锵! 一瞬间,世界变得明亮、刺眼,甚至胜过了隐在云间的太阳。 炽烈的光,像一柄柄锋利的长剑,震慑着天地间,胆敢违逆姬家号令之人。 姬长天站在雷霆之中,他的身上,缠绕着无数的雷龙,浩瀚的能量,在姬长天的掌中,疯狂地舞动着。 耳后的长发,如无数条细小的雷龙,在飓风中,根根竖立,如此不凡。 “阴鬼九姬!” 姬长天大吼一声,玄天之上,漫天神雷,突兀间,化为了无数的阴雷。 若是说之前的霹雳,只是姬长天微微施展拳脚而已,那如今的阴鬼九姬,则意味着,姬长天的心底,已然生出了杀机。 阴雷滚滚,如实质般。 极致的压迫力,简直要将世间一切,碾成碎屑。 天空时明时暗,雷霆之中,影像模糊,那是无数个姬长天,站在浩瀚的大陆上,以剑指天,啸声如雷。 苍鬼行世,这是姬家一脉隐遁在深渊,千年之久,方才悟出的鬼神之道。 黑暗的雷霆中,赤红色的神芒,围绕在姬长天的身边,令人惊讶的是,这片浩瀚的大陆上,竟有无数个姬长天,他们皆手舞长剑,遥指苍天。 当黑色的奔雷,铿的一声,击穿了苍穹。诡异的暗流来自于陈列在地表上的成千上万座青云大殿,暗流声势浩大地涌向沧溟。 这些沉寂了数百载的大殿,不似平日所见的那些普通宫殿。 它们的身上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故事。 青云殿在微微抖动,如同一头头伺机而动的野兽。 粗壮的黑暗玄柱,更像是天地间,至为阴暗的能量所铸,它们一出鞘,便是冠绝天下的利刃。它们刺穿了云霄,从远处望去,它们是一条条黑暗的青铜柱,攀升至云霄时,它们更是一片片紫金奔雷咒。 在黑暗与光明中,游走驻足,一步而已,姬远玄的身影,遍布高天。 此战,我一人足矣! 被黑暗笼罩的夏炎,眼神却亮的魄人。 他听到了姬长天心底的杀机,就像一条蝮蛇,在暗处,不停地吐着信子。 云间,光华四溅,可很快,那片刺目的光,便暗了下来。 阴鬼九姬,招式的可怕之处在于,姬长天被阴鬼九姬神化。被黑暗镇压了千年之久,自魂境中,诞出的灵魄,又何止千万? 姬长天死了无数遍,可在死境之中,他又重生了无数遍,如今,站在苍穹上,他更像是一个掌控一切的神灵。 云间的彩练,慢慢地孵化出一片片黑暗的亡灵。 站在伟岸且华丽的宫阙间,那些自命非凡的守天之人,这一刻,皆在瑟瑟发抖。 “姬家!你竟胆敢违抗天命!该诛!”手中握着一柄拂尘的老道,声嘶力竭的怒吼着。可他的身体,却不及他的唇齿,那般坚硬。 姬长天哈哈大笑,眼神变得阴森可怖,“死......很简单!可,你们的结局已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死”字!现在,你们即便跪下来喊你长天爷爷,也再无一人能够宽恕你们的罪行!” 黑暗的人海中,无数个姬长天,跃跃欲试,黑暗的雷霆,始终伴在他们的左右,自黑暗雷霆出现的那一刻,已有无数的守天之人,死在了黑暗雷霆下。 姬长天身后的人海,不似幻影,他们是一个活生生的魔鬼! 站在地面上的夏炎,微微眯着双眼,这一刻,他认同的是姬长天,在姬长天的身上,他看到了自家师父——张顺贤,身上的霸气与威势。 阴鬼九姬,不只是眼前所见的那般简单。 黑暗的长袍,在群天之间,疯狂的舞动着,那些灰暗的云层,竟皆化为了一股浩瀚的能量流,这是自然之力,这是吸取了自然的威势,而产生的力量! 很快,苍穹间,那些奔走的黑暗雷霆,慢慢地凝固成一片片赤金,而在那片赤金中,却是一柄柄堪称神铸的长剑,每一柄皆是那么的不凡。 夏炎心底一怔,喃喃自语道:“神剑破天?已是不凡!如今苍鬼行世,又有黑暗雷霆所化的赤金长剑,姬长天,你果然不俗!” 赤金长剑,穿越了黑暗的能量流,更似是被混沌之光,重新洗练了一遍。 当赤金长剑破天之际,万缕赤红色的晚霞,附着在赤金长剑的剑身上,它们亦化作了一片无穷无尽的浩瀚之力。 所以,此时的姬长天,所使的招式,已经逼近仙神之道了。 万千长剑,化为剑雨,长剑出自黑暗雷霆,祭出之际,化做赤金,当姬长天手指顺势一指,万千长剑,破风而去。 尖锐的剑风,尾随着一股浩瀚的能量流,剑化沧海,慢慢地倾覆了整个天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云霞已去,那些竖立在高天之上的宫殿楼阁,更像是褪去衣物的女子,羞耻且卑微的伫立在姬长天的眼前。 可,姬长天的心底,早就没有了怜悯之心,他顺势一指,万千长剑,发出一阵阵剧烈的颤音,破风而去。 轰! 轰! 轰! 世界在被颠覆,至少守天之人,已经处在了灭族的边缘。 阴狠毒辣的守天者——风无极,乃是守天者之中的巅峰强者,可这一刻,他的心底,却慢慢地滋生出了一分死志。 站在风无极身边的守天者,涕泗横流地喊道:“无极长老,不要在此空耗,你领着他们突围吧!今后若有机缘,我们重新来聚!” 姬长天微微眯着眼睛,望向站在地上的夏炎,“夏炎,不如让这些鼠辈,当你的磨刀石如何?” 他忽的使出一剑,手中的剑,牵引着舞动在风中的万千赤金长剑,剑锋浩荡。 守天之人心底一惊,他们排开了阵势。 他们的身上,绽放着万缕霞光,霞光正变得声势浩大,像一条被危机唤醒的神龙。 逆天的风火中,是无数的灵印,灵印翻飞在狂风中,赤金色的火光,斩灭人间一切。 守天之人,心有不甘,怒喝一声:“万佛杀!” 这不仅仅是简简单单的灵印了,天地间,无数的掌印,自天空虚无极处,疯狂地斩落下来。 灵印是守天之人,不灭的灵识所化,而“万佛杀!”则是逆天的武境所化。 一个万佛杀,将沧溟中姬长天使出的无敌剑意,阻拦了下来。 可,横在半空的长剑,也仅仅被万佛杀,抵挡了一刻而已,刺眼的剑芒,如奔腾的洪水猛兽,轰的一声,覆灭了所有。 还未结束...... 对!还未结束! 风无极大喝一声,“灭天掌!” 从虚无长空中,落下的掌印,像一片浩瀚山河,落在了姬长天的头顶。 突如其来的逆天之威,恍似要断送姬长天的性命,此时,站在地面上的众人,心底皆是一惊。 或许,他们亦没有料到,这守天之人,竟是如此不凡。 姬家始祖之一——姬无意,笑道:“长天又岂是那般容易输的人?” 姬无意眼中的笑意,像是一簇火光,火光的面前,却是一片荒野,这片荒野势必要被姬长天眼中的杀意引燃。 头顶上的万里山河,令姬长天想起了当年的光景。 又要重来一遍吗? 我姬长天不会任由你的! 我决定了,我要杀了你! 周身的气,慢慢地向四周蔓延而去,是无尽的杀气,是一片如血海般的杀气,可它真的是一片海,姬长天周身的气,已经化为了实质。 漫天之上,是一片浩瀚的血海,是一片由杀气汇聚而成的沧海! 头顶上的万里山河,势要再次将他镇压,此时,姬长天举起了长剑,锋利的剑锋,发出一声剑吟,以肉眼可见的程度,不仅仅刺穿了万里山河,更是将长天捅出了一个窟窿。 风无极心底一慌,这一刻,是风无极没有料及的。 姬家一脉的始祖,竟如此逆天!他们的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 在黑暗中沉沦千年之久,他们的武道,为何会强至如此地步? 叮! 长剑在掌中轻吟,剑锋在微微颤抖,姬长天的脸上,多了一道耐人寻味的笑意,可笑意里,却是一片刺眼的血腥。 没有结束...... 远未结束...... 无数的守天之人,出现在姬长天的眼前,他们都想要杀死姬长天,可现如今,他们却难以自保。 “无极长老,我说过了,你们先离去,至少要给族裔留下一片火种啊!我等死了便是死了,若是此生有缘,大家再见!” “是啊!无极长老,只有你还有无神长老,还有一线机缘!现在只有你们,才会突破他们的重围,若是有可能,请带上他们几个!” 言者有意,指着几个青年弟子,眼眶微红。 没想到啊!仅仅是姬长天一人,就已经将我族逼至如此境界,是不是当时我们就做错了,可若是抛却了姬家一脉,我们的价值又在哪里? 姬长天的无敌剑意,已经扼杀了无数守天之人,如今,他掌中的长剑,再次破空而去。 守天之人,灵魂已在颤抖,对于命运,他们的心底,只是一片空旷的死地。他们觉得自己要死在这里了,要死在这个逆天的妖孽手中。 长剑既已破天,自然之道,也再次展露在姬长天的面前,风雨雷电,乃是世间最原始的元素之一,如今,它们渐渐地熔炼到姬长天的体内。 原始的力量,在慢慢的令姬长天体内的原始力量苏醒。 没有人能够估算,姬长天体内的原始力量,究竟多么浩瀚。 没有人意识到,姬长天的武境,在世间,处于什么等级。 方才的阴鬼九姬只是他稍稍使得手段而已,可即便如此,他掌中的长剑,就已经能够诛灭守天一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在守天一脉,逍遥快活的那段时间,整个姬家被封印在至深的黑暗中,灯火通明的云宫中,是守天之人,夜夜笙箫,可对于姬家一脉来说,却是一日复一日,反复轮回的黑暗与孤独。 “给你们一个机会,若是能够在我手中险胜一招,我便放几个人离开,如何?”没有人能够猜测到姬长天的想法,在守天之人的眼中,这一刻,是如此的耻辱。 守天之人中,走出一位青年,青年拱手抱拳,道:“我愿领教一番!” 看着眼前的青年,姬长天的眼中,多了一分赞誉,“不错!不错嘛!你足够成为我的对手!当然,你若是在我手中险胜两招,我亦可以放你离开!” 青年笑道:“我心已然向死,长老若是尊重我,便与我认真的打一场吧!” 姬长天哈哈大笑,一刻之后,青年的眼中,再无姬长天。 青年背后,忽感一阵寒意,他反手将长剑一挡,可即便挡下了剑招,他依旧退后了足有千丈之遥。 他看到姬长天一脸笑意,他心底一愣,喃喃自语道:“不!方才那一击,并非是姬长天所为!” 当他回头看去时,他的身后是一个面容青涩,且笑容明媚的少年。 “你是何人?”青年一愣。 夏炎笑道:“你赢了我,再说吧!” 夏炎的武道,简简单单,干脆利落,他没有趁手的招式,只不过,他却将古籍中所学的道法,熔炼在了一起。 他的每一个招式,皆是那么的不凡,可往往,是能量与能量彼此纠缠在一起,是混沌的,可有时候,那些招式,却亮的晃眼! 双脚脱离地面,可此时的夏炎,却没有使出御空术,他仅凭内心强悍的能量,是强大的能量,令他双脚离地。 而且,这种能量,还在极速地提升着。 再看向姬长天,他手中的长剑,滴下一滴滴鲜红的血珠,他的身体,化作一道剑锋,直插守天一脉。 待入了守天之人的行列,他便化为了一片飓风,手中的长剑,落下一行行新鲜的血液,他是一头野兽,他在虐杀守天一脉。 他也说过,此生只为复仇! 赤霞漫天,已是黄昏之时,待入了夜,便是守天一脉的命丧之时! 夏炎的身法看似凌乱,可没人知晓,这看似凌乱的步伐,乃是人间武学极致——凌虚步! 日日研读仙仙留给他的那本武学秘籍,此时,使出凌虚步,他的心底,也不禁哑然失色,他可以感受的到,这片被称为天乾大陆的世界,一切皆已超越了自己的认知。 天乾大陆乃是一片武学鼎盛的异世界,这里有深厚的玄气,有令人意想不到的武学秘术,这里有一群在人间,被视为濒死之人的长者,可他们却活了足有千载之遥。 一切未知,是不可能,慢慢地转化为可能,只有想象力弥足珍贵,异世界里的一切,皆可实现。 夏炎很快逼近青年,当他再次挥起莫邪时,青年的脸上却多了一分冷笑,青年从背后拔出一柄长剑,顺势一挥。 那种堪称混沌的暗能量,正从青年的掌中,流淌向剑锋,黑暗且压抑的感觉,镇压在夏炎的心头,可夏炎的眼中,反而露出了一分冰冷的笑意。 此时,站在一旁的守天之人,却没有如此乐观,他们的心底,都有一分震撼,因为青年所使的道法,并不是守天一脉师传的道法。 他在做什么? 只是,为了赢吗? 可,你们心底还有底线吗? 除了活着...... 混沌之力,可是上古一脉,传承之力啊! 他的身上,为何会出现混沌之力...... 青年出现伊始,姬长天便心有所觉,因此,引来于尊,笑言,“他会成为一块不错的磨刀石!” 混沌之力,侵蚀了漫天星辰,此时,已经入夜,漫天的星辰,渐渐化为一片混沌的能量流。 这些能量流,尽数流淌到青年的魂境中,这一刻,他在慢慢地蜕变着。 或许,百年以来,守天一脉,很少有人发现青年身上的逆天道法,可若是真的有人目睹一切,想必也没有活着的可能了。 混沌之力,自魂境中,溢了出来。 如今,青年的灵魂空间,只能说是一座相对逼仄的房间罢了,可没人知道,夏炎的灵魂空间,乃是一片沧海。 混沌之力,将青年包裹在其中,他的身上,闪烁着一簇簇星光,他本身就已化为了一颗星辰,可想而知,澎湃的星辰之力,融入到一人的魂境中时,该有多么恐怖。 青年反手握着长剑,身体慢慢地化为了一片碎光,光在慢慢地缺失,可倏而,光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完完整整的个体。 “昊天神力,赐我余生!”青年大吼一声,剑锋直抵夏炎胸口。 就当剑锋势要深入,青年却收起了手中长剑,面带虔诚,道:“是我输了!” 站在一旁的守天一脉,皆是一惊,“央儿明明赢了,他这又是作何?” 唯有姬长天和夏炎心底清楚,在那个被众人称作李未央的青年,势要将长剑刺入夏炎体内时,自夏炎心底涌出的浩瀚之力,早已形如沧海。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而那一刻,夏炎心底涌出的澎湃杀意,已经箭在弦上了。 若是当时,李未央不及时收势,那么可能死的将不会是夏炎,而是李未央。 倒在姬长天剑下的人,不计其数,浩瀚天幕之上,无数的行宫与楼阁,此时皆已化为了一片废土。 姬长天觉得索然无味,他一个人坐在满是尸骸堆积的尸山上,望着头顶上的星空,不知在思量什么。 身体微微颤抖的风无极,以及他身后寥寥数人,乃是侥幸活下来的几人。 “央儿,已经险胜几招,我们可以离开了吧!”风无极身后的老者,唇齿颤抖,泣不成声,道。 “废物!你还有何颜面来面对先祖?”风无极挥起长剑,将老者斩杀剑下。 姬长天饶有兴致地望着风无极,打趣道:“你还会做什么?除了杀死那些武道甚微的同道之人?换句话说,你来杀我啊!” 是挑衅,也是轻蔑。 风无极大怒,厉喝一声:“神之奥义!灭天掌!” 神威降世,混沌黑夜,突兀间,被一道神芒甚盛的手掌覆盖,神芒刺眼,较之姬长天引来的雷霆之光,这片神芒,或许更接近神术! 刺眼的神芒,每一束皆状若山河,凶悍的杀机,伴随着一束束刺眼的神芒,轰然降世。 万缕神芒,分割天地。像一柄柄锋利长刀,天降鸿沟,将万里河山,化为了一片死地。 可生生死死看得淡了,心底倒也生不出一丝波澜。 青云大殿,遍及整片大陆,即便神芒降世,神芒亦要绕道而行。 青云大殿不仅仅是一个时代的缩影,其中包含的隐秘,会超越所有人的想象。 灭天掌,从天而降,疯狂地逼近到姬长天的面前,那种难以形容威势,是一场黑暗风暴,亦是一道灭世之威。 在神的眷顾下,姬长天反而垂下了手臂,安静地等待着这场风暴的袭来。 姬长天的身体,再次干瘪,血肉干涸,且神识也在慢慢地泯灭,眼见此幕,风无极心底松了一口气。 可能够目睹此幕的人,也唯独夏炎深知,姬长天究竟在做什么! 这是向死而生,这是剑走偏锋,这是在死中悟道,而能做到这一步,世间恐怕也只有那寥寥数人而已吧。 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就恍似方才的那阵风暴,从来没有发生过。 可,慢慢地,时光又开始流淌了,震天的吼声,震慑了整片天下。 风无极胆战心惊地望着此幕,他是万万没有料到,那个看似已处在濒死之境的人,此时,竟又慢慢地醒来了。 轻轻地呼吸声,却贯通了大地。 整片大地,随着这片轻轻地呼吸声,而再次慢慢地苏醒过来。 地面上的鸿沟,被某种异世力量,缝合了起来。山峰上,坠落下来的碎石,亦被某种莫测之力,安置在头顶上的万里长峰上。 夏炎面带笑意,站在夏炎身旁的青年,眼底充斥着无尽的惶恐。 “我记得,他方才明明已经死去,难道是我的双眼,蒙骗了我?”无尽的惶恐,牵引着悸动的内心,不仅仅是李未央一人如此,太多的人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到哑口无言。 “你看到的,都是真的!怪就怪在你们惹了不该惹的人!”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6章 打了一场又一场 夏炎的脸上,挂着一分冷漠的笑意,此时,一切皆已为刀光,一切皆可为剑意! 一个“杀”字,诛灭的是心,是命,是魂魄! 可,这一刻,青年的脸上却露出一分明亮的笑意,他大喝一声:“前辈,可否与李未央一战?” 名为李未央的青年,乃是守天一脉,青年之中的佼佼之辈。 夏炎莞尔一笑,在李未央的身上,夏炎恍似找到了自己的影子。 一切都将结束,可黑夜过去,依然会有黎明,不是吗? 面对姬长天的再次复活,玄天之间,变得无比静寂,地面上,则传来了一阵阵嚣天的呐喊。 “今日,便是你们守天一脉的灭族之时!当然,他除外!”姬长天遥指着李未央,眼底的笑意,如夜里涨潮的海,笑慢慢地溢了出来,但眼神里锋利的光芒,却犹如一柄柄刀锋般,锋利、嗜血。 阴鬼九姬,只是姬长天略施拳脚而已,如今,雷狱再次出现在天地之间,刺眼的霹雳,如同狂龙的怒吼,震颤九天! 此时,雷狱通天,天地之间,时明时暗,可仅仅过去了一刻而已,周天上下,只剩下了滔天的凶雷,万钧雷霆,仿似要倾覆了这片世界。 云间的宫殿、楼阁,已经在毁灭的边缘,无数的碎石,浮沉在云间,它们渐渐地失去了灵性,从深空边缘,坠落了下来。 墨蓝色的天空,此时一片华光。 此时,一声大喝,响彻天涯,“姬家——世间最强势的姓氏,今后必定血洗天涯,姬家!我们又回来了!” 是无数人心底的呐喊,是积怨已久,发泄的怨气,大地深处,每一个姬家子弟,双手都在颤抖,他们恨不得站在天幕上的人,是他们自己。 震天的吼声,似乎比漫天雷霆,更加震撼! 怒吼声,刺穿了群天,回荡在守天一脉的耳边。 守天一脉,剩下的族人,已是寥寥无几,他们的心,皆在颤抖,即便是风无极,即便是那些武道高强的长老。 声音变得落魄,双手在剧烈的颤抖,“怎么办?怎么办?难道,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守天一脉中,不缺英魂,可忠义之士,也是最先死去的那群人,因为他们心无忌惮,因为他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可他们也同样成为了守天一脉长老的替代者。 他们的身体,被万钧雷霆,轰成了一片碎屑。灵魂在风中飞舞,他们的双眼猩红,他们不甘如此。 姬家一脉中的有识之人,默念佛经,“若是有下一世,希望你们不会再选错路!” 此时的风无极,心底已然后悔,他应该听他们的话,至少要给守天一脉留下一批火种。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风无极唇齿颤抖,他的指尖,轻轻地碰触着手间的那柄刀,他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怎么办?怎么办?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谁能拯救我们?谁能啊......” 这是守天一脉,心底共存的声音,可这世上,真的还有能够拯救他们的人吗? 浩瀚的雷霆,将守天一脉,围困其中,刺目的雷光,将天地间,映照的一片雪亮。 姬长天冷漠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怜悯,他再次从腰间拔出长剑,锋利的长剑,在长风中,猛烈的颤抖。 “你们没有机会了!你们只有死亡一条路可以选择!”姬长天挥起长剑,雷狱之中的守天一脉,成为了可笑的牲畜。 是姬长天将他们圈养在了里面,若是说,这一刻,已经足够恐怖,那么,唯有姬家一脉,心知肚明,姬长天究竟使出了几层武道。 李未央眼神晦暗,看到守天一脉在自己的面前毁灭,他的心很难受。 他也深深地明白,姬家一脉被镇压了千年之久,心底所受的冤屈,任是谁,也不会放过将他们镇压千年之久的仇敌。 守天一脉心已死去,他们渐渐地落入到时光长河之中,可他们没有向远处漂流,他们沉没在水底,他们统统被淹死了。 绝望该怎么书写?这一刻,谁能明白,濒死之人,心底生出的那份绝望? 眼神已经失去了光芒,手中的刀,也从高天之上,坠落下来,发出一声声沉重的响声。 没有谁还在期待...... 可就当他们即将沉陷水底时,周围的空气,却很快变得冰冷。 姬长天眉头一皱,喃喃自语道:“你们这些老家伙,难不成还活在世上?” 黑暗中,慢慢涌向长空的雾气,是那么的灰暗,是谁藏在里面?是谁在暗中插手? 姬长天微微上扬的嘴角,更是一种不屑,他握紧了手中长剑,身体瞬间消失在守天之人的眼前,待他再次出现时,头顶上的霹雳,汇聚在他的指间。 浩瀚的能量,顺着他的手指,慢慢地涌入到手中长剑,他将长剑一横,一股无敌的气势,顿时生于空冥之间。 天空变得如此沉重,一股极致的压迫力,简直要碾碎万里山河,剑芒一出,天幕上的所有一切,皆化为了飞灰。 躁动的风,从鬓角划过,嗜血的长刀,从每个人的胸前划过。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鲜血淋漓的感觉,如何? 痛心疾首的绝望,又如何? 那种从灵魂中溢出的痛苦,究竟代表了什么? 杀机暗自涌动,那片血海,遍及姬长天的周围,浩瀚的涛声,一片连着一片,慢慢地形成了一股势。 黑暗中,几双锋利的瞳子,在这一刻,透出几道锋利的血芒,“长天长老,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嘶哑的声音,更像是一道锐利的刀锋,从翡翠镜面上划过,实在是难听极了。 姬长天哈哈大笑,冰冷的言语,却是一柄刀深深地插入到内心时,产生的极致痛苦。 “饶过他们?那当年可有人饶过我姬家一脉?” 浩瀚的雷霆之光,在血海中翻涌,话已说尽,姬长天的身影,再次消失在众目睽睽之下。 夏炎的心底,震惊极了,这已不是普通的体术,姬长天的身法,动用了时空之力! 难道,这便是那个时代的恐怖战力吗? 夏炎的心,渐渐地沉了下去,与其说在观战,不如说亦在悟道,眼前的一切,皆是那么的震撼,超越心底的认知,而且在冲着更神秘的领域延伸。 姬长天像一颗星辰,长天下,有着属于姬长天的一缕星芒,手中的长剑,划破了空气,暴躁的空气,亦慢慢地化为了一柄柄锋利的匕首。 直至划破柔软的皮肤,直至深陷进痛苦的极地! 黑暗中,浮现的几个面孔,亦在眼前慢慢变得清晰,那是一群身披黑袍的老者,他们的须发皆已苍白,可他们皮肤的褶子里,却隐匿着一股股强大的气势。 当浩瀚的能量,自体内涌出时,片刻而已,一脸沧桑的老者,脸上的褶子,慢慢变得平整,他们化为了一个个身强力壮的青年,可他们的瞳孔,却如鲜血一般殷红。 自他们出现的那一刻起,天地之间,便多了一股气势非凡的能量流,能量汇聚成一条长河,围绕在他们的身旁,疯狂地涌动着。 空气中暴躁的粒子,在猛烈的相互碰撞着,气与气相互对撞时,整个世界,都在颤栗! 这才是绝世强者的战斗吧! 只是朴实无华的招式,凭借的乃是体内极致的内力,身披黑袍的老者,足有十几人,每一个人身上的气力,皆是人间甚为恐怖的存在。 站在青云大殿中的辛烛等人,一脸震撼,这一幕,平生未见。若是别人提起来,还以为是言过其实。 可,他们却是真真实实的存在于眼下的!这令辛烛等人,心底颤栗不已。 “赤凰刀!”黑衣老者,怒喝一声。 天幕上,竟真的出现了世间难寻的凤凰,骄傲的火凤,凤尾处拉扯着一道刺眼的金光,片片羽毛间,像是隐藏着一柄柄犀利的刀锋。 凤凰之力,乃是上古传说。可眼前之际,老者的身后,却出现了一只足有山峰般大小的火凤。 长刀祭出的那一刻,天幕上,已被金光覆盖,那轰鸣的雷霆,此时亦因火凤之力,而渐渐地隐去了踪迹。 火凤发出一声尖锐的凤吟,拖着一条长长的凤尾,破空而去。 浩瀚的赤金色海洋,覆灭了一切。 可站在金色海洋中的姬长天,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毛而已。 当姬长天手中的剑锋快速逼近时,火凤尖锐的喙子,化作了万千刀锋,迎面而来。 轰! 一声巨响,姬长天足足后退了数百步才稳住身形。 姬长天手抚剑锋,眼中是一片冰冷、幽暗的杀意! 这一刻,他终于开始认真了...... 燥热的空气中,凤凰之力,状若星河,一阵功夫,逼近眼前,然后重重的压制了下来。 沉重到极致的力量,足以将灵魂碾碎,站在一旁的夏炎,难以抵御凤凰之力,他转头望向李未央,大喝道:“还不退去?” 李未央心底一热,生出了一分感动,道:“李未央谢过仁兄了,可我更愿与我的族人,同生共死!” 夏炎皱了皱眉,叹了口气,“随你吧!” “你想让他活着吗?”耳边突如其来的言语,令夏炎心底一怔,他一脸愕然的望着地面,他看到一双漆黑无比的瞳子,可瞳子的内里,也同样闪烁着一分皓月之光。 夏炎轻轻点头之际,天地之间,瞬间变得黑暗下来。 可一瞬后,天地再次变得金光闪烁,就恍似那简短的一刻,只是意识模糊之际产生的幻念。 李未央消失了,地面上,那双漆黑无比的瞳子,也同样消失了。 他是谁? 自己甚至没有看清他的身影,只是一双漆黑的瞳子,像是宇宙中,一片能够吞噬一切的黑洞,可有时候,那双瞳子里,也会爆出一团清冷的月光,就恍似心有日月。 李未央消失了,夏炎心底明白,李未央得到了姬家一脉的恩赐。 每一个英雄,都同样钦佩与自己一样不畏死的豪杰,每一个英雄,心底皆有一片曙光,是为了迎接那些豪杰到来时的曙光。 风无极萧瑟的背影,更像是秋日里,一条干枯的树干,可此时的风无极,阴狠的瞳子,却盯上了夏炎。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姬家一脉,你既然想要诛灭我族,那我风无极,就要了这小子的命!”风无极的双手,在做着一个无比繁复的手势。 一刻后,风无极的身后,出现了一片散发着恶臭气息的泥淖,可这片泥淖,却如同幻境,这在人间,乃是阴毒无比的招式。 因为,这片泥淖,乃是一道空间之门,连接的乃是另一处空间,擅入者,必将永世不得翻身。 泥淖连接的是世间至阴之地,乃是一片亡灵所聚之地。若是没有强大的武道,必将死在此地。 夏炎皱了皱眉,面对眼前突然出现的幻境。他的心底,似乎已经能够猜的到,这突如其来的幻境,意味着什么。 是生?还是死? 他握紧了长剑,可,自泥淖间,溢出的恐怖撕扯力,却正将他一步一步引入其中...... 就当风无极势要得手之际,一柄锋利的长剑,自大地深处,刺穿了这片泥淖。 身体婀娜的少女,站在冷风中,一脸肃杀,她虽看似稚嫩,可体内暗涌的内力,却犹如沧海般,浩瀚无比。 她只是简简单单的使出了一剑,可这一剑之力,却有诛天的威势。 她笑对夏炎,道:“公子,我乃姬三月!” 面对这个将姬家一脉,从封印中拯救出来的少年英雄,姬三月的心底,自是对夏炎,有着无尽的美誉。 如今,当夏炎面对危机时,她姬三月,第一个当仁不让,她本就嗜血,在青年一辈中,乃是翘楚,可她对武学的痴恋,以及对鲜血的着迷,也同样给她奉上了一个“美誉”——血舞! 站在长风中,姬三月耳后的长发,像春日里的柳絮,在风中轻轻地翻舞。 姬三月笑道:“公子!这一次,就让三月来替你出手吧!三月知道,这小小的风无极,是奈何不了公子的!但三月也手痒难耐,不如把这个机会让给三月吧!” 夏炎目瞪口呆地看着姬三月,微微失神了片刻,随即,脸上漫上了一层笑意,“好!你替我杀了他吧!勿要留给他任何机会!” 彼时,使出赤凰刀的黑衣老者,此时,已然目眦尽裂,可他们似乎依旧奈何不了姬长天。 炽凰之力,占据了整片玄天,漫天的火海,不断地翻涌着一阵阵潮汐,可姬长天只是微微地推出一掌,天地间,光线泯灭,这骤暗的一刻,又有无数人死去。 为什么? 究竟发生了什么? 姬长天做了什么? 黑暗中,亡灵在漫天飞扬,守天一脉,万千子弟,皆已化作了飞灰。 这一刻,守天一脉已经没有翻盘的可能了。 为什么会沦入如今的一幕? 真的选错路了吗? 那些隐匿在黑暗中的强者,你们为何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守天一脉遭受灭族之灾? 黑暗中,空洞的嗓音,慢慢地坠在地上,只留下了一声声沉闷的声音,溅起了一片片柔软的尘埃。 当黑暗再次被凤凰之火引燃时,身披黑袍的老者,连连退去数步,口吐鲜血,面颊已是一片煞白。 他们已被凤火反噬...... 火凤之力,激起的威势,亦令姬长天微微有些动容。 但,这些黑袍人面对姬长天,仍旧不足看,远古的姬家,乃是被世人誉为破天一脉的族裔。 这些道法看似巍峨的黑袍老者,也只是表面上看起来,还算可以而已。 姬长天体内的内力,沉寂了千年之久,如今,这浩瀚的内力,该重新被定义了,这也意味着,将有新的内力,生于姬长天体内。 所以,积压已久的不仅仅是怨气,一切皆沉寂了千年之久,如今,也该翻开新一篇的章节了。 火凤在哀鸣,凤凰之火,已在毁灭的边缘。 面对此幕,十余黑袍老者,皆压抑不住心底的那片震撼,可,如今,他们可以选择的机会,也已经渺茫。 领头的黑袍老者皱了皱眉,道:“没有机会了!我们带风无极离开吧!他们之间的恩怨,以后让他们去解决便可!” 姬长天微微上扬的唇角,似有一丝玩味,“哦?你觉得,风无极能活着离开吗?凤舞学院的诸位长老......” 凤舞学院...... 黑袍老者,眉毛紧皱,“你是何时发现的?姬家鼠辈!” 姬长天哈哈大笑,道:“姬家鼠辈?呵呵,你们这群自视甚高的长老,方才又在我姬长天的手中,走过几招?” “好!好啊!看来,你们姬家真的要与凤舞学院撕破脸皮了!”凤舞学院的长老,言语锋利,道。 “撕破脸皮又如何?隔日,我姬家定会去凤舞学院,祭拜一番的!”比起凤舞学院的长老,姬长天的话,可以说是嚣张甚至狂妄! “最后问你一遍,可否给凤舞学院留一个面子,我带走风无极,今日之事,我凤舞学院,今后不再插手!”凤舞学院的长老,退了一步。 可姬长天脸上的厉笑,依旧不绝,他转头喊道,“三月!可以放过他吗?” 姬三月皱了皱眉,道:“任这些长老,随意挑出一人,与我比试一番,若是能够打赢我,我便放风无极一马,如何?”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姬三月的话,让夏炎对她另眼相看,姬三月带给夏炎的冲击,将远远不止眼前所见。 “她似乎比我还要疯!”夏炎笑着,也觉得面前的姬三月蛮有趣的。 可,看到姬三月的笑意,也令夏炎想起了自己的小师姐——仙仙,不知道,小师姐跟姬三月比起来,谁又会更胜一筹呢? “听到了吗?三月说过了,你们之中,任出一人,与三月打一架,若是能够胜过三月,便放他走!如何?”姬长天脸上挂着一分率真的笑意,可他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黑袍长老,面色阴沉,“为了风无极!你们商量一番吧!” “长老,难道风无极就是那么重要?” “是他背后的势力!我们姑且给他一个面子吧!” “风无极背后的势力?难以想象!” “上古时代的先民,可不止姬家一脉啊!守天之人,只是遗忘了他们的种姓而已,可他们背后的势力,实在是不简单啊!” “呵呵呵,只有他们守天一脉,心底不自知罢了,这真是一种悲哀啊!” 蓦然间,在心底闪现的话语,并没有流于风中,风无极神情落魄,这一刻,在风无极的心底,世界已然抛弃了他。 路该怎么走? 向左? 还是向右? 没有答案...... 一片空白,只是一片空白罢了...... 凤舞学院中,一个身体偏胖的老者,站了出来,抱拳道:“本道,愿与这位姑娘比试一番!” 姬三月颔首笑道:“还望前辈,使出全力!” 老者笑着点头,这一刻,老者的眸子,出奇的明亮,他从背后拔出一柄粗陋的长剑,摆开阵势,欲待风雨。 姬三月先动了,她的身法,不及姬长天,传承了时空之术,可放在人间,姬三月的身法,也足以登上台面了。 毕竟,修行时间尚浅,可在黑暗中,隐遁了百载乃至千载,姬三月的内力,不可谓不雄厚。 像一阵青岚,从老者的身旁拂过,姬三月的身法,是那么的轻柔,犹如清影弄月。 掠过老者身旁的一瞬间,手中的长剑,也顺着那阵风声,扑面而来。 叮! 剑锋在风中轻吟,姬三月可能没有想到,自己这一击,竟被老者轻松的挡了下来,老者双指捏着剑锋,笑言道:“这位姑娘,你既要与我相斗,不如拿出一点诚意!” 老者笑呵呵地望着姬三月,之后,身形一闪,也令姬三月心底一怔,这一刻,她已触摸不到老者的气息。 当,万缕光线,从天而降时,那片光线慢慢地勾勒出一个影子,就恍似老者的身体,被光线撕碎后,又慢慢地粘贴了起来。 气也从无形变为有形。 老者瞬间出现,如一缕光,降临在姬三月茫然的认知中。 当剑锋直抵姬三月脖颈之际,老者及时收手,道:“你输了!” 姬三月一愣,哈哈大笑,道:“长老果然不凡!是三月疏忽了而已,不如重新来过!” 这时,姬长天挡住了姬三月,一脸玩味的笑意。 姬三月输给老者更似是一场闹剧,姬长天不痛不痒的说道:“三月,你已经输了,既输了,就要遵行约定!” 姬三月一脸懊恼,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可她手中的长剑,却依旧在剧烈的抖动。 她心有不甘...... 或者说,她演的很像! 夏炎凑向姬三月的耳畔,轻声道:“三月姑娘,方才是你放水了吧!” 姬三月心底一滞,呆呆地望着夏炎,“你发现了?” 夏炎笑道:“其中一二,能骗了谁,也骗不过我夏炎!” “公子,倒是狂妄!”姬三月亦笑了,这一刻,姬三月的心底,对夏炎又有了一层崭新的认知。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7章 离开 “三月,苍老的故事,要被重新书写一番了吧!”夏炎目视长空,那一刻,夏炎的双眼,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明亮,犹如明星,更似皓月。 故事...... 真的要被改写了吗? 什么在等待着我们? 一切都还来得及吗! 姬家一脉,觉醒了,浩瀚的天乾大陆,无数双眼,在紧紧地盯着这片古老的深渊。 世间巅峰境强者,早已看穿一切,而守天一脉灭门一事,也将在不久之后,传遍大江南北。 有人在叹息,有人在大笑,有的人心底忐忑不安,有的人心底的热血,汹涌澎湃。 姬家......不会找我们的麻烦吧! 当年,我族亦踩了姬家一脚,那些战力恐怖的怪物,会不会迁怒我族? 心在颤抖,在猛烈的颤抖,可一切皆已无法更改。 命运该如何书写? 是天命为之,就像几百年前的那个传说。 “天下将有一位少年出世,来拯救我姬家一脉。” 如今,他出现了!他似乎是从某个角落,突然跳出来的。 没人知道少年的底细,若是说起来,他压根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 世间有一个模糊的概念——空间之门! 它只在传说中出现过,亲临者甚少。 见识了风无极的“泥淖”,夏炎的心,变得愈发的沉重。 难道,我亦是自空间之门,堕入此地的? 似乎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静望长空,夏炎的心,不太平静,那些或忧悒或兴奋的情绪,时而像一片燎原烈火,时而又化作了一片万里冰川。 可,总要接受不是嘛? 看着风无极眼中阴狠的笑意,夏炎突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他不应该放过风无极,否则,今后定有祸事发生。 可话已既出,他似乎做不了什么了。 姬三月一脸笑意,歪头看向夏炎,少年的脸色,不太好看,姬三月叹道:“公子,难道你还怕他不成?” 夏炎心底一怔,迷惘的眼神,在那一刻,渐渐变得清明,他笑了,“虽然是个麻烦,倒也不碍事!” 姬三月嘻嘻笑道:“若是你想让他留在这里,三月也有法子!” 姬三月的话,冷冰冰的,至少站在夏炎对面的风无极,身体在剧烈颤抖,就恍似被姬三月冷漠的话,给冻僵了。 凤舞学院的长老,怒道:“大名鼎鼎的姬家,不会不遵守约定吧!” 姬长天哈哈大笑,眼神已变得阴森可怖,语气更是寒如冰窖,“我放你们走,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 凤舞学院的长老,落魄的像过街老鼠,可他们能做什么?趁着这个怪物,还没有反悔之前,不走更待何时? 风无极阴狠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夏炎,心底起誓,“将来,我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风无极悻悻地离去了,可夏炎的心,却久久不平。 此人不该留啊! 姬长天笑吟吟地望着夏炎,道:“他们好像都叫你夏炎......” 夏炎抿着嘴角,微微点头道:“师父给取的名字!” “哦?你生来就随了你的师父?”姬长天道。 “差不多吧!”夏炎一脸迷惘。 可现在,即便是自家的师父,也找不到了,内心不迷惘,那才是假的呢! “夏炎,你可知我为何要留下风无极?”姬长天背负双手,讳莫如深地望着远方,道。 夏炎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夏炎见识短浅,姬长老,但说无妨!” 姬长天呵呵笑道:“不要喊我长老,喊我长兄便是!” 姬长天眼神中,有一道光,有如天光,他沉默了片刻,幽幽道:“他风无极只是个诱饵,后面还有大鱼上钩!” 夏炎心底一愣,略有些神滞地望向姬长天,姬长天笑眯眯地冲着夏炎点了点头,道:“怎么?我姬长天不配吗?还是说你现在怯懦了?” 夏炎闷声道:“是我夏炎不配!” 姬长天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子!倒也是个怪人!千年之前,无数人想要归顺我姬家,我姬家不收,今日我姬长天愿与你结拜为兄弟,你意下如何?” 夏炎叹道:“我夏炎武道尚浅,又怎能攀得上大名鼎鼎的姬家?” 姬长天皱了皱眉,道:“你不愿吗?” “愿!怎会不愿?我感激还来不及呢!”这一刻,夏炎倒是坦率。 姬长天哈哈大笑,道:“贤弟!以后我姬家就是你的家门了!” “长兄!夏炎不会让姬家一脉蒙灰的!将来,我要让天下知道,天底下,还有个叫做夏炎的英雄!” 夏炎的气势,像涨潮的沧海,此时,自夏炎脚下,腾起了一片清气,清气所过之处,皆已化为了飞灰,这股气势,还在攀升,直至天幕上,卷起了一股旋风。 姬三月站在一旁,微微有些发愣,“这才是你的真正实力吗?公子?” “不止!他的可怕之处,或会超越你的认知,他很危险,所以,三月,今后无论如何,也定勿要与他为敌,否则,会死的很难看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姬长天笑呵呵地看着双脚离地,盘旋在半空中的夏炎。 令姬长天感到惊讶的是,即便是他,也依旧无法摸清夏炎的底细,夏炎是个谜团,就像姬长天嘱托姬三月的话,此生,定勿要与夏炎为敌,否则,会死的很难看的! 过了许久,天也只是破晓而已,漫长的黑夜,终于又翻过了一个章节。 当日出东方时,姬家一脉的强者,皆已消失,他们的出现,与他们的离开,同样令人感到震撼。 他们去了哪儿? 没人知道! 可姬长天说过,此生,只为复仇。 那些青云大殿,慢慢地升向半空,而此时,天地间,无数的时空大门,已经敞开。 它们会去往何方? 或许是姬家的故地,也或许将会出现在一片崭新的世界。总之,姬家的可怕,将会再一次令整个天乾大陆为之颤抖。 有时候,心底恍惚时,夏炎也会想起自己的师父——张顺贤,张顺贤比起姬长天,孰强孰弱? 可毕竟,张顺贤在自己的面前,只是稍稍露势罢了,而姬长天与守天一脉的大战,相信也未动用真正的实力。 随着姬家一脉的离开,这片深渊,顿时变得无比静寂,空旷的荒野,随着青云大殿的消失,竟在一日之间,生出了无限草木。 青云大殿霸占此地时,深渊中,已没有生机,更像是一片贫瘠的土地。 有识之人,自会猜到其中奥妙,姬家一脉,被封印千古,也自是青云大殿,吸收了此地的生命元气,将其源源不断的输送进姬家一脉。 因此,即便沉眠了千年之久,输送给姬家一脉的灵气,也总是浩荡不绝的。 青云大殿,更像是嗜血的凶兽,青云大殿吸收的乃是山野间的灵气,也因此让深渊间,常年不生草木,更不要提飞禽走兽。 如今,只是一夜之间罢了,一切皆已改变,一切皆已恢复原状。 姬三月没有离开,姬三月决定与夏炎同路,因为在姬三月的心底,这世间只要有夏炎出没的地方,定会出现奇迹。 这一点,就不得不赞扬姬三月的眼光毒辣。 即是传说中拯救姬家一脉的传奇少年,那老天也定不会亏待夏炎的! 姬三月与徐芷薇和若水以及苏七七皆不同,就如姬三月的外号“血舞”,姬三月是真的为了战斗而生的,她心无旁骛,她痴迷武学,可这也令姬长天的心底,不免有些担忧。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姬长天说过,今后,他姬长天定会与夏炎有一场大战,若是真的死在夏炎手中,姬三月定不要痛恨夏炎,也不要与夏炎为敌。 否则...... 聪慧的姬三月,心底也有属于自己的准则,若是真有那一日,那么,她姬三月宁愿誓死。 她姬三月,乃是姬家的嫡系,将姬长天视为至亲之人,姬长天若撒手人寰,她姬三月又有何脸面,残存于世? 因此,姬长天才会如此担忧。 如今,姬家一脉,皆已离去,空旷的荒野间,是与夏炎同行之人,辛烛脸上挂着一分笑意,“仁兄!你可真是让我开了眼界!仁兄,不如以后,让辛烛跟着你混吧!” 辛烛本是一个性情冷漠的青年,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说的就是他辛烛! 如今,看到夏炎再次回归他们的行伍,辛烛的心底,自是兴奋,对于痴迷武道的疯子,他们的性情,皆是那么的古怪。 而站在一旁,娇滴滴的风和雅纪,却皱了皱眉,喃喃自语道:“你们这些臭男人,天天就知道打打杀杀!” 夏炎叹道:“你们也看到了,夏炎可被虐惨了!” 鬼公子——逍遥,长吁了口气,道:“还好,当时,没有与你过多纠缠,否则死的人,可能就是我逍遥了!” “大家,不会忘记我们来圣山的目的了吧!”风门人的话,打断了众人的思虑。 此时,辰道长点头称是,道:“是啊!风门人说的没错,大家可别荒废了时光,想必,此时,圣物已经出世了!” “你们可知,圣物为何物吗?”夏炎望着头顶上的苍天,叹了口气。 姬三月笑道:“你们不必迫切的寻找圣物,圣山之中,凶物甚多,你们还是先考虑考虑自己的安危吧!” “没错!不仅仅是凶物,想必江湖上的各大门派,派出的人马,早已抵达了圣山,此时,我们还是先护好自己才是上上签呐!” 众人点头称是。 圣物乃是唯天下有大机缘者可以得之,命里无门之人,只会空耗心魄,最终,寻不到圣物不说,还可能葬身此地。 天已大亮,这万丈之深的血渊,被一股清气包裹,而这股清气,便是世人熟知的灵气。 “难得,此地灵气如此浓郁,我等且在此,修整几日,再做离开,如何?”夏炎笑道。 “公子说的对,此地灵气如此浓郁,我等不如在此精修几日,想必,在这崖底,修炼一日,定会抵过人间半载!”风和雅纪亦笑道。 几人在此修整一日,夏炎与姬三月,畅聊一晚。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姬三月感到惊讶,“你当真不属于这片世界?” 夏炎无奈地点头应道:“难不成你也不信吗?” 姬三月笑着摇了摇头,道:“若是真的误入此境,那你定不是误入了时空之门!” “什么意思?”夏炎心底一怔。 姬三月幽幽道:“你听说过虫洞吗?这虫洞也是自然态的空间之门!” “虫洞?”夏炎皱了皱眉,他似乎在仙仙赐予自己的那本古籍中,看到过这几个字眼。具体的细节,他早已忘记。 “若是你能够得到虫洞的力量,你就是天地间的主宰了!”姬三月满是憧憬地望着头顶上的天空,道。 “天地间的主宰?比神灵还要牛逼吗?”夏炎破口而出,道。 姬三月笑着摇了摇头,道:“天大地大,超越认知的事,这世间还少吗?” “那天地主宰,有何用处?”夏炎长吁了口气,漆黑的瞳仁里,也在那一刻,多了一缕星光。 “傻子!你想啊!你若是天下主宰了,这天地间,谁还奈何得了你?至少,你在天乾大陆上,就可以横着走了啊!”姬三月一脸神往,道。 “不!我心不在此处!”夏炎耸了耸肩,轻轻叹道。 “啊?天地主宰,都不能入你眼啊!”姬三月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愕,道。 “这些我都不想要,什么天地主宰,什么仙灵、神明!我想要一个家,只要一个能栖身的家就足矣了!” 夏炎的回答,打破了姬三月的想法,她怔怔地望着夏炎,可一刻后,她亦如夏炎,轻轻地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说道:“这些,我可以理解!” 夏炎一脸愁郁,微微叹了口气,大抵是思念故人了,又不晓得是不是风沙作怪,此时,夏炎的视线已有些模糊,道:“你是第一个人,听到我的心声!” “哦?生命里没有知音吗?”姬三月笑声清脆,那双娥眉,却微微皱了皱。 “你有吗?”夏炎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轻轻地挑弄着两人身畔的篝火。 “你说,这片篝火,有没有知音?”姬三月叹道。 “有啊!只是星辰听不到而已,可风却妄顾了一次,什么都没有留下!”夏炎笑道。 “哥哥,谈吐不凡,今后,我姬三月就跟着哥哥你混了!”姬三月冲着夏炎,笑着眨了眨眼,道。 夏炎叹道:“有些人可能会羡慕我,可现在,我自己都嫌自己恶心!” “哦?为何?”姬三月眉眼间,是一簇簇的流光,就恍似天顶上的星辰。 “因为,她们......是我夏炎不配!” 哦......原来是她们啊! 姬三月的心底,溢出一分笑意,可她的脸上,却始终是那么的平静。 看来,哥哥他还是一个小孩子啊! 一日一夜,恍然而过。 站在深渊中,遥望着天幕,夏炎抬起双手,向上一翻,他的身体,顿时隐遁于风中,慢慢地向高处垂升。 辛烛等人,各施道法,没有了青云大殿,脚下已没有引力,几人皆舞动在半空。 足足过了一个时辰,几人才重新出现在圣山之中,再次出现在幻灵兽所在的山谷,可此时,幻灵兽早无踪影。 与此同时,姬凌云也消失了,还有守天一脉的翘楚之辈——李未央! 他们去了哪儿? 没人知道! 圣山之中,阴气颇重,这倒是炼毒教甚喜之地。 炼毒教闻其名,便可知其色,知其色,自然晓其魂! 夏炎不喜炼毒教,可出自炼毒教的辛烛,乃至鬼公子——逍遥,却皆是磊落之人。 与那大名鼎鼎的守天一脉,倒是两副面孔。 风和雅纪生的美貌,其周身间的媚态,足以引得天下众豪杰,为之折腰。 可,夏炎定力之非凡,也令风和雅纪心底生出了一分失落。 是我长得不美吗?公子? 能说出去的话,姑且藏在心里吧!她可不想早早的死在这里! 但,一眼之缘,就已爱上这个男人,亦是风和雅纪没有料及到的。 夏炎生的不凡,他的眉眼间,极尽粗犷之气,可此时的夏炎,仍是少年,尽管身高不足八尺,可周身间的气势,却将他修饰的如同一个混世魔王。 在夏炎的心底,一直徘徊着小师姐——仙仙的名言,“我要单挑整个江湖!” 或许,小师姐才是自己向往的女子吧! 可每次想到徐芷薇,夏炎的心底,便觉惭愧,还有有过一面之缘的若水,他同样如此的痴恋若水。 至于后来出现的苏七七,乃至银,都是他夏炎人生的过错! 他有时候,甚至恨不得杀死自己,他无法原谅自己。 或许,正如姬三月心底所想,此时的夏炎,仍旧没有看清自己,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或许,他自己亦不知吧! 圣山中,隐匿着无数的阴毒之物,几人走的小心,可仍不时的被毒物所扰。 慢慢地,耳边渐渐多了一些声息,是厮杀声,似乎距离他们,并不太远。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走的近了,才惊愕的发现,深山之中,竟出现了委实可怕的凶兽,不止一只,似乎是一个族群。 凶兽巍峨的身躯,如山似岳,硕大的眼睛,足有一片盛满鲜血的血池般大小。 而站在凶兽面前是几个势单力薄的青年,他们皆生的不凡,或龙睛虎目,或体态婀娜。相信也定是各门派中的翘楚之辈。 天乾大陆上,势力雄厚的门派,皆派出了自家最出色的青年一辈,来此历练。 可,能活着离去的人,又有几人? 但,在天乾大陆上,武学之所以如此兴盛,也拜江湖上各大门派的嗜武精神所赐! 此时,迎战的众青年,眼看就要身死此处,可在众人的眼神中,夏炎只看到了冷漠、残酷。 姬三月笑道:“哥!你想怎么做?”、 夏炎皱了皱眉,道:“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不如,且救他们一命?”姬三月脸上的笑意,愈来愈深,就像一片清澈的潭水,明明清可鉴人,可却不知潭水的深浅。 夏炎笑望辛烛,道:“仁兄,觉得他们该不该死?” 辛烛冷笑,道:“想当初我们被凶兽追杀之际,那些所谓的正派人士,皆在一旁,冷眼旁观,现在,他们遭难了,与我等有何关系?” 夏炎哈哈大笑,随之,一步迈出,一步出,天下祭,他自有自己的考量,眼前的世界,远未在自己的面前展开。 他想要什么? 或许,唯有姬三月心底晓得。 “哥哥!按照心底的想法作罢!格局不如打开一些!”姬三月笑声阵阵,她更像是一个嚣张跋扈的女魔头。 可,她的冷艳与高傲,也是收割江湖众生的一柄刀子! 山野间,林木簌簌,自夏炎步出之际,一股清气,凭空自来! 清气回荡在山野间,青翠的叶片,流淌在风中,纷纷坠地。 夏炎的体术,在天乾大陆上,亦是不遑多让的绝学,他消失了,他又出现了。 当出现的那一刻,他手中的刀,已经从一头凶兽的身畔划过。 夏炎替众人解了围,在凶兽步步紧逼时,夏炎的一剑之势,破开了一道风口。 青年李关俊大喝道:“快跑啊!” 可知,此时,他们的境地是多么的落魄。 而站在一旁的姬三月,却掩面轻笑,眼中的不屑和轻蔑,在暗处微微闪烁。 辛烛与姬三月打过一架,当时辛烛以为自己还有一战之力,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姬三月的实力,虽只露了一角而已,却足以令辛烛为之胆战心惊。 果然是上古姬家一脉,自己又算个什么东西? 现实里的一切,是不分彼此的!天乾大陆如此,故时的东荒境亦是如此。 人性决定了江湖的格局,可人性无论在何方,都是一种固定属性。 谁也无法拯救人性的奸邪,同样,谁也无法扶正江湖上的邪气,可邪气只存于人的心底,邪气不是简简单单的正邪两派的划分,邪恶深种内心。 夏炎的出现,令深陷战局中的几人,感到一阵喜悦,可他们也同样震惊夏炎高强的武学。 一本自家师姐赐予自己的古籍,一片生在灵魂尽头的沧海,一道先辈栾天所赐的内力,还有被人间视为逆天武道的鬼道。 就是这些成就了如今的夏炎...... 夜里精读古籍时,夏炎心底的震惊,难以言喻,因为那本残破的古籍,记载的武学,竟早已超越了世人对历史的认知。 仙仙究竟是从哪里得到的古籍?关于古籍,又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 仙仙是个谜,张顺贤是个谜,他夏炎亦是一个谜,他们皆是一个个谜团。 凶兽在身后狂追,因为夏炎的缘故,众人侥幸脱逃。 一刻后,一位身姿绝艳的女子,眉眼间,挂着一分钦佩,“多谢英雄相救,我凰舞学院,定会记得英雄的大恩!”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8章 是故人 凤舞学院...... 夏炎皱了皱眉,这时,姬三月轻轻地拍了拍夏炎的肩头,道:“哥!要有大格局!” 看着姬三月笑呵呵的样子,很多时候,夏炎觉得自己似乎从未入过姬三月的心。 夏炎笑着耸了耸肩,嘴角轻轻上扬,“没错!行走江湖要讲的就是一个格局!” 心底则在作想,想必,前几日的那场大战,凤舞学院的长老,早已记住了他的模样。 若是姬三月不在的话,自己会不会与凤舞学院大动干戈呢? 当然他也不会单纯的认为,凤舞学院的长老,只有那区区几人而已,与他们作对的人,或许亦大有人在。 想起风无极那阴毒的笑容,想起姬长天说过的,风无极只是一个诱饵,风无极的背后,还有大鱼! 夏炎当然也不好多做反驳。 时明时暗的天空,被圣山中的森林遮掩的密密实实。 于是,这一日的光景,也更加阴森可怖了。 与女子同行的几人,武道卓越者不乏,比如那个名为李关俊的年轻人。 姿容绝佳的女子,也是与夏炎交谈甚欢的女子,名为夏初,年纪不大,不过二八年华而已。可她身上的道法,亦不容小觑。 当然,还有尾随在夏初身后的几人,其中有男有女,足有五人。 名为剑华的男子,人如其名,若一柄绽放着刺眼光华的长剑,站在那里,便有绝世剑意。 面容谦卑的少年,生的唇红齿白,若皇宫中的太子,事实也正是如此,少年名为阿神,乃是天乾大陆上的一处名为“长炎”国度的皇家后代。 当然,尾随在几人身后,还有两位青年女子,她们气质不凡,想必武道也不会浅了,两人乃是双胞胎,姐姐名为若雨,妹妹名为若风。 还有最后一人,此人脸上蒙着一层黑纱,身姿挺拔,足有九尺之高,乃是一名中年汉子,汉子平平无奇,却令夏炎心底一沉。 见夏炎笑眯眯地望向自己,汉子抱拳,笑道:“我初见你,便觉不凡,当然不单单是因为你击退了那几头凶兽!” “击退了吗?”夏炎笑眯眯地望着男人,手中长剑业已出鞘。 男人呵呵笑道:“我的本意只想让门中弟子深入死境,历练一番。当然有德者生,无德者亡!你可是坏了我的大事了!少年!” 男人的笑意绵长,可在那份笑意里,夏炎只感觉到,一种极致的冰冷,从那双看似谦卑,实则阴毒的眼神中,激射而出。 此时,夏炎心底喃喃自语,道:“凤舞学院......果然算不得什么名门正派!” 姬三月轻轻地扯了扯夏炎的衣袂,道:“哥!它们可盯上你了哦!” 姬三月笑着指了指森林深处,那几双冰冷森寒的眼睛。 夏炎笑着耸了耸肩,道:“你怕吗?三月?” “怕啊!人家可是怕极了哦!哥哥!” 姬三月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夏炎心底顿感无奈,翻着白眼,想要立刻、马上,一拳捶死姬三月,半天才憋出了几个字,“无耻之徒!” 姬三月嘻嘻笑道:“哥!若是想要我出手,你只需说一声便可。” “用不着!这么绝佳的机会,我又岂会拱手相让?”夏炎哈哈大笑,道。 辛烛亦哈哈大笑,道:“仁兄气魄不凡,不如让辛烛也加入进来如何?” “会死哦!”夏炎笑呵呵地望向黑森林深处。 风和雅纪皱了皱眉,喃喃自语道:“真是一群疯子!” 站在对面的七人,看来都是凤舞学院的弟子,当然,那个最引人关注的中年汉子,或许是凤舞学院中,举足轻重的一人吧。 “谢天长老,暗处的那几双眼睛,你感觉到了吗?”夏初皱了皱眉,将手掌轻轻地按在挂在腰间的剑鞘上。 中年汉子——谢天,脸色如常,道:“小初,你听到他说的没有?‘这么绝佳的机会,我又岂会拱手相让?’这才是无敌的剑意!” 夏初颇为认真地点了点头,道:“夏初不会让长老失望的!” 而此时,姬三月将脸,微微凑向夏炎耳畔,道:“哥哥,好戏要登场了!” 夏炎皱了皱眉,道:“他们其中,必有生死!这就是你说的好戏?” 姬三月嘻嘻笑道:“哥哥,格局!格局啊!” “三月,你怎么像个神棍啊!”夏炎无奈地翻了翻白眼,道。 姬三月冷哼一声,道:“哥!我若是神棍,那天下间,诸多强者都要听我号令!哥哥可不要小看了你嘴中的神棍!” “三月!我承认,我败给你了!”夏炎双手一摊,双眼翻白,像一条风干的咸鱼一样。 站在这里的所有人,心底皆是一寒,他们或许感知到了,慢慢逼近的凶悍之气,究竟有多么恐怖。 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凶兽了,森林中,似乎隐匿着更加强大的敌手。 此时,几人心底皆生出了一阵恶寒,灵魂似乎被那股凶悍之气凿穿了,唇齿也在不停的颤抖着。 什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是什么...... 那种足以让人绝望的气息,究竟是什么...... 黑森林不辱其名,其中的林木,足有千丈之高,将头顶上的天空,遮掩的密密实实。即便,白日里有赤阳存在,黑森林中,也照旧一片黑暗。 只是,黑森林的深处,偶尔会出现一片刺眼的白光。 白光闪烁,任人思量,只有步入黑森林中,最深处的强者,才会看清那片白光,究竟是什么。 慢慢逼近的脚步,在诸人的耳边,十分的轻柔,可每踏出一步,诸人的心底,便会涌起一片狂潮,每一步踏出,内心的感受,皆是如此的耸人听闻。 这种力量,已经深入人心,震撼的已不单单是简简单单的意识,而是脆弱的灵魂! 嘻嘻嘻! 嘻嘻嘻! 嘻嘻嘻嘻嘻! 众人心底一惊,喃喃自语,道:“这声音,听起来倒似......传闻中的灵女......” 心底有了答案,渗入的寒气,也一步一步地闯入心房,几乎要将整个心脏冻僵了。 只有姬三月和夏炎,脸色如常,站在一旁的辛烛等人,听闻灵女一事,皆瞪大了双眼,因为灵女一事乃是传说。 可此时,这渗人的寒气,以及那惊悚的嬉笑,也令众人心底越来越肯定那突兀的想法了。 或许,真的是灵女...... 夏炎展颜而笑,道:“三月!你可听闻过灵女的传说?” 姬三月笑着耸了耸肩,道:“我啊!没有!” “那你怕不怕?三月!”夏炎道。 姬三月坦言道:“怕?这个字怎么写啊!” 站在一旁的谢天,呵呵笑道:“嚣张!希望你能笑到最后!” 而暗处,姬三月的那双眼睛,简直能杀掉谢天,那种寒到彻骨的眼神,令谢天的心底,生出了一分悔意。 这世上,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被随随便便招惹的! 他怔怔地望着姬三月,望着那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女,喃喃自语道:“她究竟是谁?” 谢天贵为凤舞学院的长老,身上的武道,自是不凡,若不是前几日,听闻学院中诸长老败北之事,谢天等人大可不必深入黑森林。 而站在他们身旁的夏炎一行人,是他们意想不到的对手,他们或许从未想过吧! 当日,与凤舞学院诸长老一战之人,正是夏炎等人。 当然,正面相抗之人,不是夏炎,而是姬家长老——姬长天。 此事,已过数日,而等在黑暗森林外围的诸门派,皆有幸听闻,姬家一脉觉醒之事。 江湖上,有人在瑟瑟发抖,有人在大肆的鼓掌,哈哈大笑。 但更多的人,却各怀鬼胎,想要借助姬家一脉出世一事,在江湖上,兴风作浪,将祸事嫁祸给姬家的手段,他们一向不乏。 李关俊面色渐冷,道:“师妹,师弟!我们不妨放开手脚大战一场,即便是灵女,我等也应无畏降之!” 几人点头称是。 与此同时,黑森林的深处,却传来了一声声惨绝人寰的哀嚎,几人心底皆是一怔,这一刻,耳边的哀嚎,无疑又给几人的心底,增添了几分恐惧。 夏初用力握住剑柄,率先向前走去,尾随在她身后的若风、若雨,同样面无惧色。 阿神见几位师姐,如此无畏,也提起了精神,暗自调动体内浩瀚的真气,倒是剑华,虽站在原地,却巍峨如山。 剑华随时准备出手,他是几人之中,武境最为高深的凤舞学院内院的弟子。 隐隐约约的嬉笑声,就在耳边。 可当少女真的出现在几人眼前时,诸人心底皆是一怔,面容清秀的少女,肤若凝脂,那双灵动的瞳子,更是点睛之笔,将少女的美貌与灵性,刻画的令人挑不出丝毫的瑕疵。 此女更似天人,而非传说中的灵女...... 难道是我们判断有误? 少女看起来,人畜无害,可唯有站在一旁夏炎、姬三月与谢天看出了几分端倪,夏炎怀中抱剑,笑意如常,道:“谢天长老,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他们的安危?” “哦?他们的安危?”谢天的眼中,露出了一分厉光。 “这世间,生活着一群人,他们渴望战斗,也渴望生死,因为在死亡的边缘,他们才会找到武境的真实奥义。” “如今,我身边所携的几人,皆是凤舞学院中的翘楚,若是他们能够在死境中,悟出大道,想必今后的路,大可通天!” 眼中含着一分冰冷笑意的谢天,说的话令夏炎和姬三月心底皆是吃了一惊。 这一刻,夏炎方才认清自己误入的世界——天乾大陆。 所以,这世间真的有人,在刻意培养一群疯子。 “如若死在这里,也是因他们的命数该绝!”谢天面无愧色,犀利的言辞间,更是没有一点温度。 恍惚间,出现的少女,身上灵气非凡,自出现的那一刻,她就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少年——夏炎。 她在笑,笑声像是山涧的溪水,清澈、灵动、自然。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伸出手指,指着夏炎,眼神迷惘,道:“哥哥......哥哥......你可是我的哥哥......” 夏炎心底一怔,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嗓音顿挫,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失去了记忆的小孩儿。 夏炎皱了皱眉,与此同时,谢天大喝一声,“此时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不!不行!你们统统给我停手!”夏炎大喝一声,将掌间的长剑,在几人的面前一横。 浩瀚的气势,疯狂涌来,谢天皱了皱眉,怒斥一声,“难不成你要坏我们的好事?” “我说了,不能就是不能,否则留下性命,或是杀死夏炎!”夏炎犀利的眼神中,激射出一道凶戾的神光。 谢天瞳仁阴厉,手中的长剑,已在颤抖,他身上的势,在疯狂的攀升着。 黑森林里,顿时被一股昊天之气,冲破了玄天。 可,这并非谢天所为。 站在黑暗中,那双锋利的瞳子,从一开始,就伴随在夏炎身边,他一直都没有离去。 昊天之气,突如其来,谢天贫眉一皱,手中的剑,也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是谁?这股浩瀚的气势!不似人间所为啊!”谢天的身体,在剧烈颤抖。 而站在一旁的夏初等人,心底则是一沉,他们的武道尚浅,有些气息,他们是难以感知到的。 而眼下之际,那股昊天之气,也唯有夏炎、姬三月和谢天感知到了而已。 夏炎心底一沉,轻轻地握住手中的长剑,似无意般,说道:“三月!姬家的长老,可有人还未离开此地!” 姬三月笑着点了点头,道:“他们不会让你置身险境的!当然,要等到你彻底变强的那一天!” 夏炎暗叹道:“长老们有心了!” “他们是不是对你的武学长进有所阻碍?”姬三月清秀的眉间,倒是藏了一分慧光。 “他们的出现,可能是因为那个少女!”夏炎的眼神犀利,这倒令姬三月心底一滞。 片刻后,姬三月笑着鼓掌,道:“哥,你真是让我长了见识!” “见识?是生死吧!”夏炎眼神略有些阴郁,因为此时,谢天手中的长剑,已经出鞘。 在几人恍惚之际,那柄剑,深深地插入到少女的胸膛中。 少女眼中含笑,谢天心底的震惊,如浩浩江水,滔滔不绝。 他全力使出的一剑,却被一双柔荑,给夹住了。 “你......究竟是谁?”谢天的身体,不争气的抖动着,喉咙里更似是卡住了一根鱼骨头,言语间充满了懦弱。 我......是谁? 少女望着头顶上的天幕,神色迷惘,道:“是啊!我是谁?” 那双柔荑,轻轻将掌中的长剑一弹,谢天如遭雷劈,整个身体变得僵硬无比,他心底的惊骇,像一场暴风雪一样,很快便席卷了他的意识。 内心深处涌出的怖意,如密密麻麻的蛛网,捆缚着他的灵魂。 长剑被少女的指尖轻轻一弹,剑身上已经布满了裂纹,这一幕,令夏炎心底一惊,喃喃自语道:“是啊!你究竟是谁啊!” 少女眼神迷惘,她伸出手指,轻轻地碰触着眼前的空气。 夏炎的身体,竟不受控制般,飞向少女,姬三月站在一旁,一脸平静,眼前的一切,尚在她的掌握之中。 少女用指尖轻轻地碰触着夏炎的面庞,道:“好熟悉的感觉啊!你定是我未曾谋面的哥哥吧!” 声音空灵的少女,眼中不知是喜是忧,或许,也可能是喜忧参半吧! 恍惚间,夏炎的心底,冒出了一个突兀的想法,他的声音,变得悲恸,道:“她叫徐芷薇,你记得她吗?” “徐芷薇......”迷惘的眼神,像蒙上了一层大雾,可慢慢地,那片雾气散开了,那双灵动的瞳子,溅出了一缕缕明媚的光线。 “好熟悉!好熟悉的名字......徐芷薇......真的好熟悉......”少女的身体,在微微地颤着。 眼中的清泪,更似是无意间,流淌下来的。 她的指尖,轻轻地触摸着夏炎脸上的轮廓,只有指尖的感觉,会告诉她,眼前的少年究竟是谁。 “哥哥,我想起一点了......我似乎想起一点了,可......为什么,一触碰到那几个字眼,我的心底便会变得一片空白......” 少女声音悲恸,眼中清泪不绝。 夏炎嗓音微颤,“你好好想,好好想一想,你可是我的芷薇妹妹?” 那种熟悉的感觉,自灵魂里,飘出的那缕香气,慢慢地沁入到四肢百骸。 我身边的所有,都还记得你...... 我的......芷薇妹妹...... 姬三月皱了皱眉,道:“哥哥,此地不可久留,他们已经发现我们了!” 夏炎心底一滞,“他们?” “对!他们以为我们已经得到了圣物!”姬三月的神识,可以延伸至天之彼岸,她能听到他们细碎的言语。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你!”夏炎怒瞪着谢天。 谢天嘴角上扬,脸上挂着一分冰冷且邪恶的笑意,“是我又怎样?你以为我们都是一群傻子?既能从圣山深处走出的人,又岂会简单?” “你......该死!”夏炎眼中暴涨着一片凶光,在千分之一秒,他从剑鞘中拔出长剑,身体随机而动。 没有人意识到,夏炎已经消失了,他的身法,在天乾大陆上,也是堪称绝顶。 那本破烂的古籍,是一个谜,只有仙仙和自家师父张顺贤知道那个秘密的最终答案。 剑锋钝重,血腥之意甚重,当一股强横的撕扯力,随着一阵暴风,涌向眼前时,谢天心底一怔,随着本能,将长剑横在胸口。 一股凶悍的威势,将谢天逼退了几百丈,才堪堪抵挡下这看似平凡的一剑。 眼神阴森的谢天,幽幽道:“若是老夫猜的不错!你们可与姬家有所联系吧!” 夏炎眼神泛寒,道:“你猜到了,你也很荣幸,你只能死在这里了!至于他们,也要留在这里,为你殉葬!” 夏炎的片言既出,姬三月和她身后的辛烛等人,皆从怀中拔出长剑,辛烛第一个提剑杀向夏初等人。 夏初心底一寒,道:“长老,你这又是为何?让我等为你殉葬吗?” 谢天森寒的眼神,已被内心暴戾的凶光占据,此时的谢天,似遁入魔道,他身上泛着一片邪恶的光芒。 可,就当谢天势要出击时,一柄飞剑,竟从他的天灵盖,直直地刺入其中。 “不要在他的身上,浪费太多的功夫!圣物已经出世,尔等且放过那些小辈吧!”言语沧桑,遁入夏炎耳畔。 夏炎默默点头,道:“夏炎谢过长老的出手,夏炎这就按照长老说的办!” 他大喝一声,“尔等,姑且放过他们吧!错的不是他们,而是谢天!” 侥幸逃过一难,但夏初和阿神等人的眼中,并未露出惧意,谢天已死,死的荒唐,没人意识到谢天已死,可他真的已经死去了。 “再次相见时,希望我们不会是敌人!”阿神笑道。 “好好待那位姑娘!虽然,直至现在我也不知你的名字,但下一次再见时,一定要告诉夏初!”夏初亦展颜笑道。 只有李关俊的心底泛寒,可当姬三月的长剑,划过李关俊的胸膛时,他没有感到一丝痛感,就已死去。 剑华长叹一声,“这天下,又有谁敢惹你们?” 姬三月唇角微微上挑,笑吟吟地望着剑华,道:“下一次,让我感受一番你的无敌剑意!” 剑华双手抱拳,“前辈实力非凡,剑华岂敢?” “前辈?这个称呼倒是挺好玩的!”姬三月嘻嘻笑着。 可在剑华的眼中,这个嬉笑间,便将自己的师兄斩于刀下的女子,就像是一个舌尖舔着烈血的恶魔。 他避之不得...... 想必,谢天在门中的威望,也似他的心神那般臭名远扬。 谢天的死,没有在众人的心底,泛出哪怕一丝的消极情绪。 知人知面不知心,或许,再见时,当是兵戎相见吧! 夏炎学着不再悲观,可他却没有尝试着对任何事物都心存乐观。 这一刻,凤舞学院在夏炎的意识里,又平添了几分厌恶。 与几人挥手道别,站在夏炎身畔的少女,之前被谢天唤作灵女,初入江湖的夏炎,沉寂已久的姬三月,以及武道不甚高强的辛烛等人,心底皆是木然。 可在夏炎的眼中,眼前这位灵动的少女,却看似非凡,她像是故人一样,在脑海里,闪闪发光。 少女的出现与离去,同样耐人寻味,她就像姬凌云和李未央一样,恍恍惚惚,化为了一团光影。 或许,只有身在暗处的神秘人,知晓他们究竟去了何方...... 徐芷薇,到底是不是你...... 不是思念若渴,而是心底的潜意识,开始慢慢醒来。 可,她长得并不似徐芷薇。 但,她身上的气息,又岂会骗过夏炎。 自一出现,就怔怔地望着自己,轻轻地呼喊着自己。 哥哥...... 哥哥...... 若是,徐芷薇真的踏入了天乾大陆,想必他的师父张顺贤,以及尾随在他们之后的数人,也定是已经步入到天乾大陆了吧。 一切皆是那么的匪夷所思,从东荒境,水不太深的江湖,踏入此间,这片神秘且厚重的异世大陆,答案晦涩,与脑海里的意识,混为一谈。 虽在觉醒,可脑海里,却是一片混沌。 黑暗森林,终日不见阳光,可此时,黑暗森林的深处,却绽放着一缕华光,光线炽烈且殷红,是一片暴涨的血光,充斥在几人的眼中。 生生死死,看的淡了,在武道的修行途中,也自会放空一切。 若如此,道法自会精进,百步穿杨!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79章 龙晶琥珀 黑暗森林的深处,究竟隐藏着什么? 可,在夏炎的心底,那片赤红色的光,对于自己来说,似乎很熟悉。 这世间总有一些机缘,在慢慢地认同自己,而自己也终会慢慢地融合进那些机缘中。 因此,才会成就大道! 殷红且炽烈的光,像黑暗中,爆燃的一片烽火,狼烟滚滚。 这更似是一场大战即将到来的前奏。 有时候,夏炎也会作想,此地既被称作圣山,那定有神迹吧! 事实或许正如他所想的那般。 黑暗森林的外围,无数的宗门与江湖上各大势力,纷纷聚集此地,这一刻,更像是一场黑暗的盛宴,宴请各方人马。 黑暗森林的外围,林木稀疏,漫天华光,毫不吝啬的打落在光秃秃的大地上。 很难令人想象,黑暗森林郁郁葱葱,可外围却是一片贫瘠。恍似此地所有灵气,皆被黑暗森林吮吸殆尽。 这时,有人惊呼道:“快看啊!黑暗森林的深处!” 在他们呼喊之际,早就有人看到眼前惊悚的一幕,那片赤光,那片炽烈且殷红的光线,像一柄柄锋利的血刃,猛地冲天而起。 与此同时,黑暗森林开始疯狂颤抖,黑暗森林外围,大地之间裂开了一道道巨大裂口。 裂口就像一头头凶兽,势要将所有人吞没。 发生了什么...... 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是所有人的心声。 砰! 砰! 砰! 沉重的撞击声,不仅仅是心室中,鲜血疯狂涌动的声音,还有黑暗森林深处的那一声声沉重的撞击。 这一刻,黑暗森林外围,渐渐从嘈杂变得安静,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他们或许在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尾随那群不畏生死的愚昧之人,深入到黑暗森林的内部。 他们终将死去...... 答案显而易见。 黑森林中,夏炎几人亦是一脸惊骇,可慢慢的,夏炎脸上却露出了一分笑意。 站在夏炎身侧的姬三月,脸上始终是那么的冷漠。 这一切对于姬三月来说,似乎算不得什么。 姬三月弯起嘴角,笑吟吟地看着夏炎,道:“哥!好玩的事情,要发生了。” 夏炎微微点头,沉吟道:“看来,这世道并没有厚此薄彼!” 一路上,他们看到了脚下一片片殷红的血迹,每走一段路就会遇见。 血迹很新鲜,是刚从伤口中流出来的。 只是,不知这些血液,是人留下的,还是莫名的生物留下的。 尾随在夏炎和姬三月身后的几人,勇气倒是可嘉。 虚一真人手掌合十,不喜不悲,一脸平静。 辛烛的脸上倒是挂着一分清冷的笑意,微微抿着的唇角,轻轻上扬着,心底似在期待什么。 风门人如常,一脸冷漠,一直被众人视作透明。 倒是辰道长,不时的与身边的鬼公子——逍遥,相谈几句,倒是相处甚欢。 姿容绝美的女子——风和雅纪,集世间万千宠爱于一身,一颦一笑间,皆是那么的魅惑人心。 即将真正的深入黑暗森林的内部,夏炎回头淡望了几人一眼,心有顾虑,却又不知当讲不当讲。 最终,他长吁了口气,瞳子里挂着一分忧色,道:“各位,定要护好自己!” 声音不大,却令众人眼眶一热,心底渐多了一分难以言喻的感动。 生死之际,即便各大宗门,平日里纵有瓜葛,在此时,也视彼此为同仁了。 黑暗森林,不见日月,可随着几人的慢慢深入,他们的脚下,却慢慢地多了一片碎光。 这片碎光,无形无质,看起来,更像是一簇簇微弱的鬼火,或者说,更大胆一点去猜测,这是否是一星一点的魂光? 吼! 吼! 吼! 当静谧被打破的那一刻,血气再次逼近自己,这啸天的怒吼,不似野兽,也不似人类。 是什么? 即将出现的一切...... 难道,是魔鬼?与仙同名的魔鬼? 心跳声,变得愈发的沉重,冰冷的血流冲击着渐渐变得残破枯竭的心室。 慢慢地,黑暗森林深处的那片血光,竟如血色雾气一般,慢慢地笼罩了自己。 此时,已容不得众人后悔,他们的心,皆无比的沉寂。 就像凤舞学院的长老谢天说的那般,他之所以会带门中的弟子前往圣山,不过是为了让他们能够在死境中突破。 谢天没有等来难得的死境,但夏炎几人却等到了。 可,谢天能够承载的压力,又如何呢?在谢天可控的范围内,他只是旁观者而已,可他若是沦入此境,那么他也将是深入此境的数人之一。 晦暗的天空,慢慢地,被一片赤红色的血光覆盖,如一柄柄刺目的血刃。 能够刺穿玄天的血光,此时慢慢地铺展开来。 浩瀚的喊杀声,顿时充盈在几人的耳畔,几人心底皆是一惊,他们无法判断,那片喊杀声来自何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因为,四周皆是这片震天的喊杀声。 夏炎皱了皱眉,他的手中握着一柄通体幽绿的长剑,此剑正是影刃。 姬三月一脸笑意,轻轻地拍了拍夏炎的肩头,道:“哥哥!听我一言,且收起那柄长剑!” 夏炎心底一滞,看到姬三月脸上严肃的表情,他轻轻点头,将影刃收回。 在姬三月的身上,夏炎也是第一次找到了一丝认同。 姬三月轻轻耸了耸肩,道:“哥哥!三月在呢!你无需太过忧心!” 夏炎哈哈大笑,晦暗的眼神,更似藏有万千利剑,那一刻,他眼中的剑阵,盘旋在灵魂尽头。 当剑阵释放出来的那一刻,姬三月心底略有些恍惚,她沉默地望着夏炎,心底却在沉吟,“哥哥!无论你今后多么强势!但三月会一直记得如今的你!记得你在我身边时,带给我的清澈与单纯!” 沉默的不仅仅是姬三月,还有转瞬间,再次冰冷的黑暗森林。 就恍似方才的那声啸天怒吼不是来自黑暗森林。 恍惚间,世界变得沉寂,可也仅仅过了一刻而已,那阵喊杀声,再次入耳。 圣物究竟是什么...... 此时,这片世界已不似人间。 姬三月幽幽道:“哥!外域的势力,已深入此境!” 外域? 夏炎心底一怔,如他想象的那般,或许,空间之门,真的已经打开了。 圣山在很多人的心底,是一片死地,是一片无法看到未来的死地。 可,每隔百年,圣山中,便会有圣物出世的消息,而天乾大陆上的诸方人马,似乎并不长记性,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来犯,一次又一次的黯然离开,他们不死心,却抛下了太多同伴的尸体。 此时,黑暗森林中,似有鬼灵出世,或者说,不客气一点,黑暗森林中,已经隐现魔物。 当喊杀声,渐渐逼至眼前时,殷红、炽烈的华光,让人心底顿生出一分寒意。 一座座偌大的血窟,赤裸裸的暴露在几人的眼前,浩瀚的血气,从血窟中流淌了出来。 浑身被一片血衣包裹的尸骸,背后竟生有一双羽翼,他们没有看错,确是一个个被血衣包裹的尸骸。 可,在它们的身上,夏炎却感知到了一种对生的极大渴望。 阴森的血瞳中,流淌的是对生死的无畏,以及对时间的看淡。 当那双赤红色的羽翼,轻轻地挥舞起来时,周围的黑暗森林,被一股狂风,毁灭了大半。 辛烛皱着眉毛,回头与逍遥畅谈道:“长兄,如若我判断的不错,这些尸骸,应是血尸吧!” 逍遥心底沉重,闷声道:“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眼前的一切,原未想象的那般简单,血红色的赤光,闪现在眼前,几人却未真正的深入血光内里,便已被一片披着血衣的尸骸挡在此地。 鬼公子——逍遥皱了皱眉,一刻后,一脸惊悚,破口而出,道:“他们不是血尸,而是血天使!” 血天使? 几人的心,皆悬在了半空,天乾大陆上,血天使的存在,一直都是一处甚为隐秘的传说。 据说,血天使乃是地狱委派的信使,只为传达地狱中,魔王的口信。 在传说中,血天使的威能,势可通天,没有人胆敢小觑血天使,因为小觑它们的人,皆已死亡。 猩红的瞳子里,没有灵光,浩瀚的死气与生气熔炼在了一起,沉重的压迫力,像一层清气,冲着黑暗森林的外围,飞溅出去。 夏炎从腰间拔出长剑,剑锋直指血天使,“是生是死!在此一战!” 与此同时,逍遥与辛烛等人,皆挥起长剑,誓与夏炎同生共死,姬三月平静的眼神中,亦泛起了一片涟漪,白皙的柔夷,轻轻地握住一柄通体赤红的长剑。 此战,蓄势待发。 血天使挥舞着血色羽翼,可此时,令夏炎没有意料到的是,血天使没有冲向自己,而是飞向了黑暗森林的外围。 几人心底皆是一怔,喃喃自语道:“它们的目标,竟不是我等!” 可,没有人心存侥幸,也没有人大肆喧哗,心底始终是那么的沉重。 他们已经能够预知到问题的答案了,黑暗森林外围的各大门派,终将惨淡收场。 可,血天使为何会忽视他们呢? 他们望着夏炎,望着那个郁郁寡欢的少年,在少年的身上,他们只感到一种沉沉的落寞,以及一片难以稀释的忧伤。 格局! 格局啊...... 哥哥...... 他微微回头,盯着姬三月那唯美的侧脸,姬三月好似感知到了他炽烈的眼神,但她始终,都只留给夏炎一张侧脸。 “哥哥,看够了吗?”姬三月莞尔一笑,道。 “三月,你知道答案吗?”夏炎道。 姬三月抿着唇角,微微颔首,道:“是因为我们姬家!” “果然......”当少年再次抬起头,望向长天时,他心底的情绪,像沧海一样,涨潮落潮。 而沧海上空,已近黄昏,昏黄时的暮色,落在沧海间,勾勒出一道道清浅的金色轮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姬三月耸了耸肩,道:“可若不是姬家,我等可能早已死在此地!” “你也会吗?”夏炎笑道。 姬三月莞尔一笑,“若是为了哥哥,那三月可能会死吧!” 三月......你...... 又是一道忧伤,深可见骨的忧伤。 黑暗气息,笼罩在黑暗森林的内里,黑暗中,那一双双看似惊悚的瞳子,一刻也没有从几人的身上离开过。 而此时,夏炎突兀间,就消失在几人的面前,当他再次出现时,他的手中,提着一颗头颅,随意的甩在了地上。 瞳孔里的震惊,是突如其来的祸端,或许从未料到这一幕吧! 辛烛皱了皱眉,道:“不是天乾大陆上的人马!” 夏炎做了一个决定,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他指着那几座血窟,道:“或许,我们应该去时空的那一端,去闯荡一番!” 有些话,终不能说尽,他早就感受到了圣物的气息,就在那座血气最为浩瀚的血窟中。 所谓富贵险中求,当然,他的心底,亦有一个超越姬三月认知的想法,那便是甩掉姬家长老。 剑走偏锋! 以死悟道! 夏炎是个疯子,相信没有人会驳斥这个论断。 当他真正深入到血窟中时,几人皆难以掩饰心底的感叹,他的勇气与魄力,不是他这个年龄段该有的,可他却做到了。 血窟中,阴阳寸断,赤红色的血光,充斥在整片世界。 时间缓慢流淌,可有时候,他们会忘记时间,就像眼前的空间,一条赤红色的走廊,有一股蛮横的力量,在推着几人,向前走。 一步迈出,已是数万光年,但路还是那么的长,足以令人忘记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的呼吸,似乎是唯一剩下的声响,几人皆选择沉默。 他们在聆听风的声音,在聆听星光坠地的声音,在聆听季节的末端,或茂盛或枯蔫的回音。 在几人心底渐渐失去耐性时,新的世界,终于展现在了几人面前。 眼前一幕,令众人心底一滞。 如山般的骸骨,又是什么?难道是魔兽的骸骨? 突兀的,耳畔传来一阵清冷的嗓音,“它们乃是神龙的骸骨,只是,现如今,它们皆已蜕变成骨龙!” 骨龙...... 辛烛和鬼公子——逍遥,心底同时一怔。 传说中的神尸一脉,可御骨龙,可那已是上古传说,如今,这骨龙一词,竟真的出现在耳边,这不得不令人为之惊骇。 突如其来,清冷的嗓音,令几人心底皆是一颤,随着赤红色的长风,飘向耳边。 那清冷的身影,竟一直都驻留在自己的身畔,只是,他身上薄凉的气息,却宛如隔世,浩瀚的气息,竟没有外露一分,而是被他压制在内心深处。 “此地,乃是何地?”夏炎言辞平静,更似是在面对一个相识已久的故人。 “罗刹大陆!” “圣物在此?” “你们都在寻找所谓的圣物,这圣物实则是罗刹大陆上的一件凡物罢了,不过这件凡物,却好似被人签订了契约!” “契约?呵呵!我倒是越来越期待这件“凡物”了!” “你不是天乾大陆上的人!” “对!我不是!” “我看不透你!” “你为何要看透我?” “因为,那片神秘大陆!” 这一刻,夏炎的心底,多了一个念头,是一个大胆的想法,“难道,那片神秘大陆,指的是东荒境?” 在他的意识尽头,总有一个声音,在牵引着他,将他的意识,慢慢地引向问题的最终答案。 被称为罗刹大陆的世界,或许是此生,自己最后一次踏足吧! 赤红色的地表,布满了骸骨,那些残破的血肉,黏贴在大地上,只剩下了一片焦黑的痕迹。 生命在向远处延伸,但绝对不会向罗刹大陆延伸,因为这里是一片死地,一片被世人遗忘的世界。 这里只有死灵,只有恶魔,只有世间心性最为暴戾的生物。 可,这里竟然存在圣物,这不得不让夏炎,重新认识一遍这片异世大陆了。 身畔的青年,乃是一个真实且富有活力的人。 他为何会在此地? 相信,不止眼下几人,心存如此念想。 还包括有幸踏入此地,却无幸离开的人。 “你是谁?”夏炎道。 “黎家一脉,仁兄可有所耳闻?”后来,据男人自称,其名黎锦。 “黎家一脉?” 夏炎轻轻揉了揉额头,喃喃自语道:“倒好似在哪里听过!” 姬三月笑道:“黎家一脉?呵呵,既是黎家一脉,那你可识得我姬家一脉?” 黎锦心底一惊,“我当然识得!我黎家可是与姬家,同是那个古老时代的族裔之一啊!” “你为何会在此地?”夏炎皱了皱眉,道。 黎锦哈哈大笑,道:“乃是为了等一个人!” 姬三月随意说道:“难道,黎家被封印在此?” “不!不是黎家!是龙晶琥珀!”黎锦表情,渐变得严肃,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龙晶琥珀?”姬三月陷入沉思之中。 “对!正是龙晶琥珀!这件圣物乃是抵达神一洞天的碎片之一!”黎锦长吁了口气,微微颔首,道。 神一洞天...... 只有那些古老的宗族,才会知道的神迹! 这一刻,姬三月哑然失色,沉吟道:“若是真的能够通往神一洞天!想必,那本登峰造极可在人间霸榜的古籍,也定会出世吧!” 黎锦微微点头,道:“那本古籍,可是通天的秘宝,你也应该听过那些传说吧!能够得到那本古籍的认可,也就意味着离着通神之境,业已不远!” 通神之境...... 难不成就是神境? 突兀的,出现的想法,令夏炎的心底震撼不已。 就像之前跟姬三月提起的神棍一说,能够横行天下,封顶人世! 满地的骸骨,应是有了一个完美的答案。 难怪,龙晶琥珀会出现在此地...... 这片世界似乎正是为了炼化龙晶琥珀而存在的。 头顶上是一片晴空,可晴空之上,却是一缕缕赤云,漫天皆是一片赤红,像鲜血一样艳丽。 不多时,几人的心底,涌现出一丝丝沉重的压迫感。 黎锦皱了皱眉,道:“此地最强大的恶灵,也在这几日间出世了!尔等定要护好自己,勿要被邪物所伤!” “难不成若是被邪物沾染了,便会化作这片骸骨中的一员?”风和雅纪皱了皱眉,道。 “没错!如你所想,若是被邪物沾染,便会化作这万千骸骨中的一员!” 黎锦的眼神,时明时暗,能在此地生存,想必也自有他的长处。 闻此,几人心底皆是一怔。若真是如此,那我们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沮丧的不仅仅是风和雅纪一人,此时,逍遥脸上亦是阴晴不定。 倒是辛烛一脸无畏,道:“师兄!生死皆是命数,看开了便可!” 逍遥一愣,脸上自是挂不住,闷哼道:“无需师弟提醒!” 倒是虚一真人,始终一脸平静,几人之中,他的武境最为高深,也已人入中年,有些事,自能拎得起轻重。 只是,这一刻,在夏炎心底突然产生的想法,却令他的身体,不自觉的一僵。 “所谓的罗刹大陆,之前可是龙族的巢穴?” 夏炎说出了所有人忽视的那个问题,却也是显而易见的一个问题。 这一日,带给他们心底的震惊,一个连着一个,而龙族的巢穴,却令他们燥热的内心,瞬间堕入冰池,意识变得僵硬无比。 是谁酿成了这场大祸? 难不成,是那群血天使? 不! 不不不! 答案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遂又作想,道:“难不成是降世的魔神所为?” 能讲的过去的,似乎只剩下了这最后一个答案。 上古时代,自有成神一说,如今,面对此境,也在证实着上古传言。 “没想到,我没有等到黎家一脉的出现,竟然等到了你们姬家!”黎锦打趣般说道,可姬三月并不认为黎锦只是在开玩笑。 “黎家,亦被当年的那场祸患,伤及了根本吧!”姬三月言辞间,多了一分挑衅意味。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0章 神尸一脉 黎锦怅然若失,道:“没错!正是当年的那场灾祸,令我族之人,久未翻身,我离开天乾大陆前,我族之人,犹未醒来,只是不知如今,天乾大陆是什么模样了。” 天乾大陆...... 零星的几个字眼,似乎能在魂境中,迸发出一星半点的火星...... “姬家、黎家、辰家、刑家、岑家,皆在那场大祸之后,再未现世!” 此时的姬三月,心底倒有些怜悯黎锦了,方才咄咄逼人的气势,也微微有些收敛了。 黎锦仰着头,望着玄天,道:“你姬家既已出世,想必我族之人,亦会在不久之后,重现天乾!” 他的眼神里,有些压抑,有些执着,有些倔强,也有些许忧伤的痕迹。 可内心深处,却燃烧着一片向往,那是对未来的期许,对过去的憎恨。 漫天赤光,大地亦是一片赤红,这片世界,应是一片火地,在古老的卜筮中,火代表着希望。 可此地,却是一片死地,除了黎锦,不知是否还有人驻留在此。 那些被风尘淹没的骸骨,如山似岳,伫立在几人的眼前,在人间,乃至天乾大陆上,夏炎从未见识过如此悲壮的一幕。 原本,应是属于龙裔的一方世界,却不知当年因为何故,而断送在此。 风沙中,阵阵长啸,似在耳边,又似在模糊的意识边缘。 还有生的余烬!此地,不单单是眼前所见的那般简单。 即便满地赤光,可此地亦有晦暗之处,黑暗中,竟有生机。那些藤蔓上,挂着的零星火光,似乎是它们的养料。 火光零星,闪烁着微乎其微的光芒,可愣神时,那片火光,轰的一声,竟直冲天际而去。 此时,夏炎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里,眼前的一切,暴露在夏炎明亮的瞳子里。 姬三月皱了皱眉,道:“哥!你已经发现了吧!” 夏炎默默地点了点头,道:“三月,看来,罗刹大陆上,还有活人呐!” 谁...... 黎锦心底一怔。 随之,他的眼神,恍似被一片火苗点燃了,内里的光,将眼前的黑暗驱逐,直至,心底的画面,变得清晰为止。 黎锦喃喃自语道:“没想到,沉寂了数百年,本以为早已死去的他们,竟再次复生了!” 这时,辛烛声音沙哑,道:“是神尸一脉,此地隐有神尸一脉的气息!” 说起来,倒也有些诡异,在辛烛年少之时,他就随着自己的师父,游历江湖,历经人间三千境,偶然得知,这世上曾有神尸一脉的存在。 在辛烛的记忆里,他无法忘却初识神尸一脉时,心底的悸动。 天乾大陆上,唯一的神尸一脉的族人,在他的眼前,焚身弃骨。 他永远都无法遗忘,那股阴暗惊悚的气息,是多么的恐怖。让入世未深的辛烛,第一次品尝到了绝望与死亡的味道。 今日,在罗刹大陆上,他再次感受到了神尸一脉的气息,他牢牢记得当年。 他的心在说话,“不会错的!定然不会错的!” 赤红色的天空,此时,亦变得时明时暗,那些殷红的赤光,不是来自于苍穹上的赤阳,而是来自于那一座座殷红的血窟! 无数的血窟,布满苍穹,它们更像是一头头凶猛的野兽,吐着长长的血舌,虎视眈眈眼前的几人。 血窟亦是连接外太空的空间之门,难以想象,这无尽的血窟,究竟从外域,引来了多少异族之人。 可现如今,此地却极为的死寂,生命干涸,无法流动,只能沉没在此。 黑暗中,那些蠕动的火星,挂在一条条长藤上,夏炎的双眼,一直没有从那片藤蔓上移开过。 他皱了皱眉,喃喃自语道:“这些藤蔓绝对有古怪!” 他将体内的真气,引了出来,他一覆手掌,真气如同雨露般,慢慢地沁入到那些藤蔓中。 姬三月若有所思地望着眼前一幕,直至,藤蔓上的火星,“轰”的一声,冲天而起。 此时,夏炎的意识,已经与这片赤色大地的地脉,连接到了一起。 竟是因为藤蔓的缘故。 就好似那些藤蔓连接了地心。 夏炎皱着眉毛,道:“看来,那些血窟,并非形同虚设!” 姬三月道:“哥!这里大有洞天!” 夏炎微微点头,站在夏炎身旁的辛烛,眼神渐渐变得空洞,他无意识的向前走着,就像被某种魔力附体一般。 风和雅纪一脸惊慌,道:“公子!你看辛烛他,这是......” 可,辛烛已经走远了。 “不必担忧,他在寻找属于他自己的世界!”鬼公子——逍遥,似有所悟,他的脸上,没有半分的惶恐,很平静的说道。 “辛烛公子他......”风和雅纪欲言又止,瞳仁中,挂着一片深深的忧色。 辛烛公子他...... 若是有性命之忧呢...... 可有些话,只能沉在心底。 就让那些忧虑,沉在心底好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夏炎若有所思地望着辛烛的背影,他的心底,已有答案。 而此时,罗刹大陆上已不甚太平。 那些沉浮已久的骨龙,庞大的身躯,微微扭动着,发出一阵阵沉闷的声响。 黑暗的眼眶,内里点燃了一簇簇燎原的赤光。 隐隐约约,骨龙的头顶上,似乎站着数人。他们离着自己,并不太远。 那些眼神中诞生了灵光的骨龙也是最先清醒的一批。 而后,大陆上的骸骨,慢慢地有了生机。它们皆在觉醒的边缘。 站在骨龙头顶上的那批人马,又是何方妖孽? 他们似乎能够驾驭骨龙,就恍似骨龙的意识,已经被他们牢牢的掌控。 黎锦皱了皱眉,可恍惚间,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的心底,惊叹不已,“那扇空间大门,竟然在此时,敞开了!” 黎锦守在此地,或许,不仅仅守着圣物,而是守着这片时空大门。 很多秘密,黎锦都没有在几人面前透露,他似乎有意隐瞒。 但,在夏炎和姬三月的心底,有些答案已是昭然若揭。 “当年封印我五大家族的仇人,不单单是来自天乾大陆,想必你们姬家,也是心知肚明吧!”黎锦望着长天,长吁了口气,道。 姬三月颔首笑道:“这不是什么秘密!” “可我若是说,此时,他们的部分势力,就沉浮在此呢?”黎锦眼神锋利,言语更是咄咄逼人,道。 姬三月呵呵笑道:“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无非是送他们一程!” 姬三月的话不咸不淡,却令黎锦的心,跳慢了半拍。 “姬家一脉,果然是英才辈出啊!”黎锦背负双手,眼神如剑,剑指苍天。 “黎家亦是不俗,至少还有子嗣,逃出生天!”姬三月脸上不乏笑意,笑意里,尽是煞气。 “他们来了......”这一刻,夏炎的心底倒是平静,就像在面对一件不碍眼的琐事。 沉浮在黑暗中的猛兽,已经醒来,可它们又不似猛兽,它们只是一片苍白的骸骨,但它们却诞出了生机。 “没想到,你们黎家和姬家,还没有死绝!”遥远的呐喊,撕破了空气,言语的碎片,在耳边慢慢重组,直至变得森寒、残忍。 而此时,黑暗中,忽有一柄长剑,破风而去,这是任谁也没有想到的。 姬三月怔怔地望着从自己身畔忽然消失的夏炎。 直至夏炎的身影,化作一柄长剑,铿的一声,从天而降。 “勿要多做啰嗦,且与我一战!”狂妄的笑声,气势非凡的少年,能够把控眼前一切。 他忽的消失,又忽的闪现,已不是寻常的道法所化。 “你又是谁......”黑暗中,沉闷的喘息声,直至夏炎手中的剑锋逼近眼前时,才渐渐变得压抑。 剑锋一出,夏炎怒喝一声,“烬海诀!” 苏七七留给他的道法,如今,在万难之际使出来,心底的那些悲怆,倒也能冲淡半分。 无眠的夜里,他时常修炼武道至黎明前夕,在那本古籍里,有无数的道法。 在他的眼底,这些道法,皆不似人间所有,至少对于东荒境来说,那些道法已经超然世外。 烬海决亦是一本失传的绝学,苏七七离开前,嘱托夏炎,定要勤加修炼烬海决,可他总觉得,苏七七心底有些话,并没有说清楚。 这世上,每个人皆是一个谜,想要看清他们,没有一年半载是不行的。 如今,随着烬海诀出世之际,一只火凤,翱翔于苍天之上。 火凤如山似岳,尖锐的喙子,较之世间神武,锋利不乏。 一个“杀”字,诛灭九天,火凤翱翔之际,夏炎的发丝,已变得一片殷红,更似是被炽火寂炼过一番。 在他手指指天的那一瞬,万千烈火,将他包裹其中,他将自己的道法与烬海决熔炼在一起,他体内的黑暗气息,慢慢遍及整片大地,赤红色的大地上,绽放着无数的黑色莲花。 黑暗与烈火交融,冰冷与炽热结合,万难之际,夏炎亦没有料到,他所修的鬼道竟与烬海决熔炼在了一起。 他的身上,可谓是阴阳双煞,附着在灵魂尽头。 赤红色的火凤,在接近地表时,竟身化剑意,从半空,斩落下来。 轰! 地表的赤光,在那短暂的一瞬,消失在了眼前。之前,夏炎就感觉,自己的魂魄,已与地脉连接在了一起。 如今,这种感觉,愈发的真实了。 站在骨龙上的异世强者,犀利的眼神,变得钝重,他们就像一柄柄无锋的长剑,落下时,沉重的气势,会震碎敌人的心脏。 如今,遍地皆是黑暗莲花,漫天之上皆是熊熊火焰。 赤红色的火凤,以及黑暗莲花,占据大地,占据长天。 姬三月笑望夏炎,而站在一旁的鬼公子——逍遥,却是一脸呆滞。 虚一真人一脸谦卑,风门人手中紧握长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风和雅纪捂着小嘴,心底满是惊愕,辰道长看似平静,心底却翻江倒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至于辛烛,早已消失在众人眼前。 以死悟道吗? 在这里,辛烛和夏炎一样,将会找到属于自己的价值! 此地,唯有辛烛能够感受到神尸的气息,那些蒙尘已久的门派,似乎都将在不久的未来,重现人间...... 既为神尸一脉,定是与神明有所瓜葛,可同样的,姬家一脉,乃至剩余的四大家族,应是皆与神明挂钩的。 当年最有希望挑战天道的家族,不只是姬家一脉。 如今,各大势力,皆已回归,岁月蒙尘,沉寂了千年之久的他们,会如滔天烈火,会师天乾大陆。 在夏炎的心底,除了武道,他只关心,身边的数人而已。 可那些令他牵肠挂肚的人,却皆已不在他的身边。 无眠的夜里,他常常会望着虚空,静静地触摸着心底的伤痕,尽管那些伤痕早已结疤,可那股扎心的痛楚,依旧是那么的清晰。 他使出了烬海诀,使出了鬼道秘术,这天下间,似乎皆是他的幻影。 他的速度快极了,若非牵扯到时空大道,他的身法,在天乾大陆上,应排得上名号。 可现如今,他的心底,却涌现出一阵阵能够震碎心脏的压迫感。 压迫正是来自那些站在骨龙头顶的异世强者,他们未动,可身上的气势,却重重地触痛了夏炎的灵魂。 那种气势,真的会将灵魂搅碎。 可,越是如此,夏炎的心,便越发的兴奋,手中的长剑,闪烁着一阵阵刺眼剑芒。 他挥起长剑,力劈而下,尾随在夏炎身后的火凤,发出一阵刺耳的凤吟,身畔的黑暗莲花,绽放的郁郁葱葱。 异世强者,从腰间拔出长剑,只是稍稍露势,便已经闪现出了毁天灭地的威势。 凶悍的压迫力,可以碾碎人间一切。 当他们挥起长剑的那一刻,他们身下的骨龙,亦爆出一阵刺眼的青芒。 夏炎心底一怔,喃喃自语道:“看来,你们并非是异世强者,你们守在这里,只为龙魄!” 青芒遍及骨龙全身,它们的身上,竟慢慢地生出了血肉,或许,夏炎的出现,同样唤醒了古老的龙族。 亦或者说,夏炎就是一柄钥匙,开启了无数的锁链,赐予了众生自由! 吼! 震天的怒吼,徘徊在耳边,血窟隐在苍穹深处,发出一阵阵殷红的血光...... 慢慢地,慢慢地...... 如夏炎所料,那片片化为骸骨的骨龙,身上再次生出了血肉。 可,或许,现实悖逆了夏炎心底所想,那些站在骨龙头顶上的人,并非龙族之人,而是古老的神尸一脉。 站在巍峨的骨龙前,辛烛紧紧地阖上双眼,他将手掌贴在骨龙的骸骨上,一阵刺眼的银光,从他掌间,慢慢地流向心底。 这一幕,只有夏炎看到了。 夏炎嘴角上扬,喃喃自语道:“辛烛,这一切,皆已值得!” 繁盛的银光,包裹着辛烛的身体,就像一片繁茂的植被,将他包裹其中。 这一刻,辛烛似乎沉入了梦乡,他身上的气息,慢慢地发生着变化。当他醒来时,或许他已不再是当初的他了。 天空泛着一片刺眼的赤光,漫天的火凤,扑打着强壮的翅膀,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凤吟。 当剑指苍天时,站在骨龙头顶上的神尸一脉,终于动了。 他们瞬间消失在夏炎的面前,当再次出现时,他们大喝一声:“儒泪斩!” 苍穹上,竟布满了无数的古老文字,那些文字,微微闪现在云间,可慢慢地,夏炎的心底,品出了一分苦涩。 字体入眼的那一刻,字体中妖异的能量,便慢慢地渗入到灵魂深处,刺骨的冰寒,大抵是想要将灵魂封印在此吧。 字体出现时,苍穹上,疯狂飞舞的火凤,生命渐渐萎靡,生长在夏炎周围的黑暗莲花,亦慢慢枯萎了。 这片妖异的文字,实则就是神尸一脉的至深教义。 他们将教义,恩赐人间,可这至深的教义,却会涂炭生灵,将人间化为一片凄苦。 所以,神尸一脉之所以会消失在天乾大陆,并不似姬家,乃是因挑战天道的缘故。 神尸一脉的消失,乃是因为他们违背了天道。 如今,站在赤色大地上的辛烛,渐渐融入道境之中,这一刻,对于辛烛来说,是最完美的一刻。 赤色的天幕上,那些殷红的血窟,依旧闪烁着一阵阵刺眼的血芒,可夏炎心底深深地明白,那些血窟的背后,定有凶悍的势力,在虎视眈眈着眼下一切。 他们只是伺机而动罢了,他们终会出现。 古老的文字,紧紧地贴合在苍穹上,所谓的儒泪斩,对于夏炎来说,或为绝杀! 那些阴狠的文字,将他围困其中,他无法脱身。 黑暗的文字,更像是一片片烧红的烙铁,刺骨的疼痛,令他的全身,渗出了一片片细密的汗珠。 可,辛烛却如沐春风,此时的辛烛,心底惬意极了。 骨龙已恢复了血肉之躯,或许,站在此地的所有人,都已经看清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龙族或是因为古老的神尸一脉,而惨遭灭族! 可同样的,它们亦是因为神尸一脉,而再次觉醒。 神尸一脉,将会重现人间,就像姬家一脉,乃至岑家、黎家、刑家、辰家一样,将会重现天乾大陆。 未来究竟会发生什么? 神只会不会降世? 一切皆是未知! 夏炎或许早就意识到了,悬在半空的血窟,内里的血光一滞一涨。 殷红的血光,更像是一股股殷红的血流,慢慢地翻涌出来。 刺骨的杀机,冰寒无比。 看来外族人,真的会踏足此地! 因为,世人所追求的圣物——龙晶琥珀,就在此地! 黑暗中,总有一双眼睛,在紧紧地盯着自己。这双眼睛,幽暗无比,内里的血光,更似是被用来封印世间的至邪之物的。 那些残忍的画面,在那双眼睛里,慢慢流转着,那双眼睛看破了世间沧桑,血瞳深处似有神迹。 或许,它早就出现了,在夏炎初入圣山时,就已出现。 又或是,更大胆的揣测一番,它是不是在夏炎初入东荒境,就已然出现了呢? 如今,那双眼睛,一直在守望着夏炎,可夏炎心底却茫然不知。 只有姬三月,时而会望向天空,尽管,在姬三月的心底,那些概念亦是模糊的,就恍似,只是无意识地望向天空,而自己却毫不自知。 黑暗的文字,布满了苍穹,一个“儒泪斩”让夏炎的心,备受煎熬。 可慢慢地,他发现了,神尸一脉的道法,竟与自己所修的鬼道,有些共融之处。 他慢慢地静下心来,他不再排斥苍穹上那些模糊的文字,他甚至在有意捕捉它们。 或许,自踏入江湖的那一刻起,在夏炎的心底,对于自己的认知,就已不是所谓的人间正道。 他的师父——张顺贤,是一个桀骜不驯的人,他自重现江湖的那一刻,就已经挑起了江湖上的战火,神秘的小师姐——仙仙,更是以单挑整个江湖为己任。 在夏炎的意识里,自己并非是一个善者,自己也并不是一个以担起人间正道为己任的正派人士。 这一生,他只为自己而活,只为自己身边的人而活。 江湖是个乱局,他不想深陷其中。 如今,儒泪斩更似是一片明明灭灭的悟道之光,在他的心底,微微闪烁,可他并没有将神尸一脉的至深奥义,纳入心底。 他借助儒泪斩,精炼心中大道。 他不仅仅修炼了人间大道,他更修炼了鬼道、烬海决,他的心底,有一本古籍乃是他的小师姐仙仙赐予他的,他的灵魂尽头,还有一页宣纸名为神印。 这是他所有的依仗,可即便如此,他已是不凡。 想想初入江湖,也不过数载风云,他以常人难以理解的速度,快速地成长起来。 他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少年,自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注定。 如今,站在龙头上的几人,微微眯着双眼,他们的体内,有一股骇人的气魄,他们不是凡人,他们或是最接近神灵的那群人。 姬长天的武学,夏炎已见识过了,那种强大到令自己窒息的力量,在他人生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而今,面对神尸一脉,他的心底愈发相信了,这世间定有神灵,也定有诛天之人! 后来,他也深深地迷恋上了此道,无法破天,便唯有灭天! 他不是张顺贤,乃是江湖上的一个狠人,可后来很多人见到他时,总会提起张顺贤,提起张顺贤时,也会有很多人提起他,而他夏炎,则被人奉送了一个外号——疯子! 神尸一脉乃是与天乾大陆上五大族裔同一个时代的产物,因此,自姬三月出现的那一刻,神秘的神尸一脉,已然洞察此地的一切。 而黎锦常年在此静修,吸收了此地的黑暗气脉,身上却已渐渐地褪去了黎家独有的灵气。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1章 蠕动的先民 如今,黑暗中,华光大绽,那些连接地心的藤蔓,像一条条舞动的毒蛇,吐着鲜红的信子,缠上了夏炎的臂膀。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夏炎才会感受的到大地的脉动。 罗刹大陆是一片赤红色的大陆,大地上,赤光璀璨,天幕上,布满殷红的血光。 大地与天空,相互映照,就像炼狱一般。 此时,骨龙业已化为一条条活生生的青龙,神尸一脉,将生机赋予龙族,如今,古老的龙族,再次觉醒。 可夏炎总觉得,大地深处有一种很沉重的压抑感,他的心底茫然,这一次,他猜不透,地底下究竟藏着什么。 青龙虽已觉醒,可他们的灵魂似乎与神尸一脉绑定在一起,魂魄与魂魄相互交融,更像是黑铁与青铜一同在烈火中炼化。 如今,神尸一脉和龙氏一脉皆已醒来,但,悲凉的是,古老的龙族此时却仍未获得自由。 当然,在双眼无法触及到的地方,或许亦藏着令人难以想象的隐秘。 夏炎不会被简简单单的表象所迷惑,他当然也不会以为,天下间,只有青龙一脉。 那些看似被驯化的青龙,之前乃是一群只有骸骨的龙尸。 如今,他们活过来了,他们或许是在街头上,随意穿行的美少年,或是,坐在树荫下垂垂老矣的长者,又或是衣袂翩翩、眼含春水的少女。 可如今的他们,只是一群从死境中走出的没有灵识的个体而已。 这是一种悲哀,但能够活着,就有翻盘的可能,或许在某一日的清晨,或许在日暮时分,他们的宿命,将被重新改写...... 神尸一脉立在青龙的龙首处,他们皆生的不凡,或者说,他们的容貌,并不似人间之人,他们的皮肤苍白,他们的双眼空洞,他们耳后的长发,随风轻轻摇摆,他们一头银发。 他们身上披着一件银色长袍,他们看起来,犹如神只,可恍惚间,他们也是世间最邪恶的种族,他们的生命里,充满了罪恶,他们是一切罪恶的始作俑者。 可,站在大地深处的夏炎,此时却借助神尸一脉的儒泪斩在静静悟道。而辛烛一脸木然地站在青龙身畔,他将手掌轻轻地贴在青龙巍峨的身躯上。 阵阵银光闪烁,银光如同流水,融入到辛烛的体内,慢慢地,辛烛的身体,已变得一片透明,他的额头上,闪烁着一道道刺眼银光,没人知道,辛烛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辛烛站在一处角落里,他更像是一个被世人遗忘的个体。 可逍遥始终都在寻找辛烛的下落。 离得远了,仿似远隔天涯,但只有夏炎心底明白,在辛烛接近龙躯时,他身上的气息,就已经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给抹去了。 夏炎之所以会感知到辛烛身上的气息,乃是因为他的心神,早已连接地脉,若是之前,他的心底还不太确信,自己是否真正的连接了地脉。 那么如今,他大可以肯定,因为那些诡异的藤蔓,因为那些藤蔓早已连接了地心,此时的自己,灵识确已连接了地脉。 他可以感知到这里的一静一动,没有什么可以逃脱他的感知。 但他很茫然,他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让他侥幸得到了罗刹大陆的认可。 就好似,这片诡异的大陆亦存在意识,如今,夏炎的心神与罗刹大陆的地脉,连接到了一起。 自一开始,他就觉得那些在黑暗中生长的藤蔓有些古怪,因为在这片赤色大地上,唯一的活物,便是那些藤蔓。 他将自己的内力,渗入到藤蔓中,但此时的他,已经认清了,那些藤蔓不是一些简单的藤蔓,而是一群已经诞生出了灵魂的个体。 夏炎闭口不言,就没有人可以看透这一切。即便是神尸一脉,也没有意识到此刻,发生在夏炎身上的秘密。 有时候,夏炎也会想,难不成是因为那张神印?答案,大有可能。 如今,那些枝蔓,如一条条蝮蛇一样,缠绕在夏炎的身上,它们没有恶意,在夏炎的眼底,它们只是一群被驯化的兽类。 可能是因为他体内的鬼气,也可能是因为灵魂中的神印镇压。总之,天上不会掉馅饼,他自然不会相信,这便是命运的驱使。 此时,天空时明时暗,那些绽放着刺眼血芒的血窟,在天幕深处,微微闪烁,它们亦是一群群猛兽,可没人知道,它们是被谁驯服的。 黎锦说过,那扇空间大门,已经敞开了...... 可黎锦的话,却被随意的扔在了一旁,直至如今,那股惊天的气势,愈发的凶悍,也愈发的嚣张。 夏炎皱了皱眉,他早已感受到了来自外域的气息,自他们踏足这片世界伊始,他就感受到了。 这世上,不仅仅存在天乾大陆、罗刹大陆乃至自己所熟悉的东荒境,世上同样隐匿着一些震撼人心的世界。 几人站在黑暗中,模糊的面庞,时而被一阵仓促的亮光映亮,时而再次被黑暗吞没,天空亦是时明时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似乎将有灾祸,降临在此,可又说不清,那些隐隐约约存在的祸患,究竟会是什么。 或许,是因为龙晶琥珀吧!最简单的答案,也最是耐人寻味。 站在青龙额头上的神尸一脉,慢慢的降临在几人眼前,其中一人长相俊逸,身材魁梧,但他的面颊,却是一片苍白,恍似久治不愈一样。 他的双眼空洞无神,就恍似内里只是一片荒唐的宇宙,宇宙中不存在星辰,只有一片片燃烧着的陨石。 男人伸出手指,指着夏炎,“你该告诉我了,你是何人?” 或许,在男人的认知里,夏炎并不属于这个世界,不属于罗刹大陆,不属于天乾大陆,眼前的少年,就恍似在宇宙中,突兀的,蹦出来的一个人。 夏炎笑眯眯地看着男人,手中长剑,直指男人,道:“让剑说话,还是让心说话?” 男人笑声凄厉,那双空洞的瞳子,此时,已有零零碎碎的火光,在内里静静灼烧。 男人重重地捶打着自己的胸膛,道:“听到了吗?这便是我的心!” 砰! 砰! 砰! 夏炎一脸震惊,沉吟道:“地脉......” 男人笑声嘹亮,笑意里又微微含着一分苦涩,原本已经有些明亮的眼神,再次变得幽暗,“那些藤蔓,不属于这片世界!它们的身上有着世间最为邪恶的毒物!” 夏炎心底一怔,喃喃自语道:“真的如他所说吗?” 是夏炎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当他掀开身上的长袍时,他看到那些藤蔓,竟已经深深地植入他的心脏内部。 只是没有流血罢了...... 大概是毒性麻痹了自己吧! 他没有感受到一丝痛苦,直至如今,也没有。 他猛地将藤蔓从体内一拉,刺鼻的血腥,顿时犹如泉涌,喷射了出来。 望着这森人的一幕,站在一旁的数人,皆难以掩饰心底的惊慌。 他不会死吧...... 这是所有人的心声,可,从远处慢慢走来的辛烛,脸上却挂着一分不咸不淡的笑意。 “仁兄不会如此轻易死去,尔等放宽心吧!”辛烛走向众人,可此时,辛烛身上的气息,已非往日,这是一股陌生的气息,辛烛恍似变了一个人。 但没有人能够说的出来,辛烛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夏炎眼底含笑,道:“辛烛!你可有法子吗?” 辛烛微微点头,他将手掌,猛地向夏炎的胸膛一推,黑暗的藤蔓,在一股巨力下,随着喷薄的血液,从夏炎的体内,脱离出去。 可,夏炎仍旧能够感受到地心的搏动,那是地脉! 夏炎不按常理出牌,他从地上拎起那些被鲜血浸泡,却业已萎蔫的藤蔓,他的指尖破开藤蔓,将藤蔓放在口中,轻轻地吮吸着。 藤蔓上,流淌出金色的汁液,尽被夏炎吮吸到了口中。 此时,夏炎的身上,出现了一片金色霞光,倒好似拜藤蔓所赐。 站在一旁的神尸一脉,面容俊秀,身材魁梧的男人,一脸震惊,道:“他竟然真的做到了!” 或许,这一刻,众人犹被蒙在鼓里,只有笑意颇深的辛烛,以及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一脸平静的姬三月,知其深浅。 那片不起眼的藤蔓,实则是地心深处,潜藏的巨龙灵魄所生。 因此,那些金色的汁水,才会令夏炎的体内,绽放出一缕缕金色霞光。 夏炎将龙魄之力,纳入体内,这可是天下难寻的神物! 如今,黑暗中,那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瞳子,愈发的血腥了。 当然,夏炎已经感知到了,那些隐匿在黑暗中的生命。 夏炎仰望长空,长吁了口气,道:“辛烛!接下来,我们一起战斗吧!” 辛烛沉默过后,神情渐渐变得严肃,“仁兄,辛烛陪你共历风雨!” 此时,没有人再敢小看辛烛,巍峨的巨龙额头上,站着一位苍老的男人,正是此人,让辛烛领悟了神尸一脉的精要。 可当男人提起年轻时,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辛烛一脸惊愕。 因为,这个苍老的男人,正是当初焚身弃骨的神尸一脉的族人。 如今,他竟再次站在自己的面前,他没有死去,而是变成了一个巍峨如山的世间巅峰境强者。 自然,得到了老者的赐予,辛烛已不再是当初的他。 辛烛的武学境界已不是人间不二境,不是鬼心境,也不是风间境。 辛烛的实力,究竟强盛到了何种地步? 已经没有人能够看透的,当然,除了她姬三月。 被神尸一脉长老眷顾的人,又岂是凡人? 在世上,没有通神之前,素有“人间不二境、鬼心境、风间境、涟水境、心岚境、仁和境”一说,若是通神之后,还另有境界的划分。 可在这片神秘的异世大陆上,不仅仅是天乾大陆,还牵扯到罗刹大陆,乃至更加玄奥的世界,它们有时候是不讲境界的,或者说,境界乃是世间各大境界,极为模糊的一个区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姬家一脉,就从不划分武道境界,姬家一脉讲究的乃是混沌之道。 模糊的武境,修至深处,可以抵达天之彼岸! 就好似有人没有踏入神境,就早已扼杀了神族之人,未达鬼府时,就已经血杀万千厉鬼。 这一刻,在辛烛的身上,那些被世人刻意划分的境界,业已变得模糊。 逍遥感叹之余,却没有眼红,世上的智者,皆能看清天道,命里该有的终须有,不该有的也不必强求。 当神剑破风时,天地间,下了一场极为古怪的血雨,雨滴渗入地表,瞬间化为一片冰川,雨珠细碎,打在岩石上,岩石便会融化,融化后,再次被冰封,就恍似一颗颗晶莹的琥珀。 夏炎心底一沉,喃喃自语道:“难不成,龙晶琥珀就是这么形成的?” 一切皆是偶然,可最后,也被人看清了,所谓的偶然,最终的结论是必然。 泣血的深空,一声声震天的长啸,似要震破九天。 密密麻麻的雨水,落在泥土间,落在山野间,落在地表上蜿蜒的江水中,慢慢的将这一切封印。 唯有残存的生命,依旧在静静蠕动,地底下,传来的阵阵长啸,与高天上的狂妄的啸声,连成了一片。 龙族...... 一个令人悲哀的族裔。 古老的龙族先民,在风雨中,再次莅临这片残缺的世界。 神尸一脉的长者,皆是一脸严肃,他们空洞的双眼,慢慢地点燃了一簇簇晦暗的神光,他们的意识已在觉醒了。 龙晶琥珀...... 世间所追求的巅峰圣物! 有了龙晶琥珀便可以踏入神一洞天,而神一洞天里隐藏的乃是世间最为珍奇的宝藏,不仅仅是那本堪称世间绝学的武道秘籍。 如今,姬三月的眼神,愈发的锋利,随着龙族先民的出世,曾经嫁祸姬家一脉的仇人,也出现在了这片异世大陆上。 空间大门,早已开启,或许,那些恶人,早已尾随在夏炎的身后,踏入此境。 殷红的赤芒,以及夏炎身上金色的霞光,同样令天下为之震撼。 而此时,站在夏炎对面的魁梧男子,沉吟片刻,道:“不如我们暂时联手?” 联手? 神尸一脉神识灵敏,恍恍惚惚,地底下的震天长啸,愈发生猛。 可男子却望向深空,幽幽道:“我乃神尸一脉的第十三世传人——尹秀!” “尹秀?幸会幸会,你若有诚心,我倒是愿意跟你暂时联手应对外敌。”夏炎倒不似在开玩笑,深邃的眼神也变得深沉。 尹秀心底顿生了一丝好感,道:“难得仁兄,没有门派之见!” 夏炎微微皱眉,道:“想当年,师父他杀的便是这所谓的人间正道!” 姬三月站在一旁,眼神晦暗,想起当年的那场恶战,她的心,就会泣血。 她望着站在自己身边,犹是一脸稚嫩的少年,可恍惚间,她发现,自己身边的少年,已经是一个能顶天立地的男人了。 黑暗中,传来一阵阵冰冷的寒气。 姬三月皱了皱眉,“哥!小心点!不要被他们所伤!” “嗯!三月,待会儿夏炎可能就顾及不到你了,你定要护好自己!”夏炎道。 这时,姬三月才将自己的真心付出。已是生死之际,一切皆可看淡! 黑暗的气息,渐渐逼近,那些双脚脱离了地面的黑衣老者,恍似一片幽灵。 血雨打落在他们的身上,慢慢将他们的皮肤腐蚀,直至露出森寒的白骨。 可赤裸裸的白骨,竟再次生出血肉,如此循环往复,他们似是在借助这场血雨,炼化他们的血肉之身。 阴森恐怖的双眼,透出一阵阵幽冷的光线,姬三月心底一怔,喃喃自语道:“难不成是遥远的荒民?” 可当年,能够血杀姬家一脉的凶人,也正是古老的荒民,在那些残破的历史碎片中,也有人称他们为五族——尧族、武侯族、魂族、灵族、弦族。 姬三月的心,变得僵硬冰冷,幽暗的眼神中,有万千利剑,蓄势待发。 即便是毁灭姬家的五族在此,她姬三月也丝毫无惧! 神尸一脉站在一旁,尹秀空洞的眼神里,渐渐被一簇簇燎原的烈火引燃了。 冷酷的杀意,充斥着空灵的心。 冰与火相互交融,或可诞生出一方崭新的心之境界。 夏炎上扬着嘴角,笑靥单纯、清澈。 黑衣老者,在逼近他们,可恍惚间,时间在此地,已经没有了概念。 夏炎觉得,时光的流速在变慢,因为,站在他眼前的荒民,动作始终是那么的迟滞,他们恍似一步都没有踏出。 他们在蠕动...... 此时,黎锦心底一惊,喃喃自语道:“看来,此地的禁制,仍然存在!” 禁制? 难道是有关时空大道? 也就是说,这群身披黑衣的老者虽在接近,却被更强大的势力,封印在那片世界,他们可以看到彼端的人,可他们却无法触摸,乃至杀死眼前之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夏炎愣了愣,随之哈哈大笑,他的做法,永远都会悖逆所有人的认知。 当他将手中的长剑,猛地挥出时,一股凶悍的腥风血雨,也自此而生。 姬三月皱了皱眉,可一刻后,她的心底渐渐地生出了一片灵光,“哥哥,你果然不一般!” 夏炎使出的剑式,冲着古老的荒民,迎面而来,无端的杀戮,将剑锋引向荒民。 因为时间在眼前加速,而在古老的荒民面前,时光却骤减流速,本就不凡的一剑,顺着时空裂隙,猛然袭向荒民,因为时光加速,攻击早已变得凶狠、残暴。 殷红的血液,自荒民的体内流淌了出来。可夏炎使出的招式,乃是熔炼了鬼道与人间道,一剑既出自是不同凡响。 荒民身上深深浅浅的伤痕,在夏炎的剑下,难以愈合。 所以,荒民只有挨打的份儿! 可急不可耐的不仅仅是夏炎,还有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辛烛。 此时,他的眼神灼热极了,他大喝一声,“爷爷来了!” 手中提着长剑,一脸嚣张地杀向荒民。 目眦欲裂的荒民,什么都做不了,他们只有挨打的份儿。 站在夏炎身畔,不甘寂寞的又岂止辛烛,几人皆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可此时,夏炎却揽下重任,心已变得平静,道:“姑且将他们放在一边,眼下之际,我们要快点找到圣物,以防再生祸患。” 风和雅纪悠悠叹道:“公子,这里没有我们说话的份儿,我们都听你的!” “若是得到圣物,我们平分!”夏炎道。 闻此,几人心底顿生感动,若是说之前在圣山初遇时,他们还可以打个平手,那么如今的夏炎,便是几人联手,也是无法抗衡的。 可即便如此,夏炎却甘愿将圣物平分,已然显示出他宽阔的胸怀。 若是空间裂隙,被荒民撕碎了,那么,他们大可以尾随夏炎等人,再次出现在天乾大陆。 荒民所在的世界,灵气早已枯竭,他们在寻找崭新世界的同时,也在回顾之前在天乾大陆上的风风雨雨。 或许,最简单的一个办法,便是重新霸占天乾大陆。 其心可诛! 大地深处,有阵阵长啸,天幕深处,同样是啸声如雷。 古老的宗族,不仅仅是神尸一脉,这世上的诡秘甚多,谁又能够猜到天之彼岸,隐藏着什么呢? 但夏炎可以确信,所谓的龙晶琥珀,定是龙族的至宝。 既是龙族至宝,恐怕要联系到龙族的皇者了。 站在一旁的尹秀,久未言语,夏炎紧缩眉头之际,他笑道:“我们放龙氏一脉自由!” 这或许是夏炎最想听到的话! 罗刹大陆,出现了诡异的一幕,无数的荒民,聚集在罗刹大陆上,可他们却在蠕动,尽管他们的身法大可通神,可他们的身上,恍似被一种严酷的禁制封印了。 而站在彼方的夏炎等人,虽被荒民猩红的瞳仁,紧紧地盯着,可他们却毫无所觉。 他们已经视荒民为空气。 古老的荒民,或是神明开天辟地时,遗留下来的先民。 他们依仗强横的势力,跨越了每个时代,也凌驾在了每个时代的巅峰之上。 可,真正令人震惊的是,罗刹大陆,究竟出现过多么强大的人物,竟然将古老的荒民,阻滞在真实世界。 龙晶琥珀更像是自然形成的,既然已经留意到血雨之后大地上布满的细细碎碎的晶石,传说中的龙晶琥珀,大可以是龙族精魄在血雨腥风中,历经百载乃至千载时光,留下的结晶。 黑暗中,是幽深的地底,发出的一阵阵脉动。 夏炎吮吸了龙魄,将龙神之力纳入体内,自然会得到龙族的认同。 至于,会不会得到龙晶琥珀,姑且顺从天意吧!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2章 龙魄 此时,夏炎的心底,传来一阵阵沉重的怒吼,就恍似在地底深处,藏匿着一些世间至为凶煞的生物。 是什么...... 那些疯狂的怒吼声,更似是在召唤自己。 如此一遍、一遍又一遍...... 赤红色的高天上,自血窟中流淌而出的血光,炽烈、殷红。 血光洗刷着这片陌生的异世大陆,就恍似在仔细地勾勒着一个世间至为邪恶的角落。 吼...... 吼...... 吼...... 怒吼声依旧不绝。 时间的齿轮随着一声声震天怒吼,在耳畔静静地磨合着。 突兀的,自地底深处,生长出一条又一条的赤色藤蔓,它们张牙舞爪,更像是某种邪恶的生命体,不容小觑。 恍惚间,黎锦的睁大了双眼,他的心底,涌现出一个很恐怖的答案。 难道,这片世界,真的已经处在了毁灭的边缘? 辛烛皱了皱眉,言辞渐渐变得艰涩,“看来,此地并非只有神尸一脉一家独大,那些诡异的能量体在暗中掌控着这方世界!” 那......还会有谁? 答案已经在慢慢揭开,会变得很清澈,恍似流水一般。 姬三月皱了皱眉,一脸古怪地看向黎锦,“果然,不出我所料。黎锦!有些事该说明白了吧!” 一脸无措的黎锦,脸色已经变得煞白,他抬头望着深空,喃喃自语道:“祖上,派我来这里,原来是因为他们!” 他们...... 直至,那片凶残的能量,慢慢地浮出水面,原本平静的空气中,渐渐地延伸出了一道残忍的杀念。 风在静静地吹着,杀念就像随风漂泊的羽毛,落满天涯。 黎锦的双臂在剧烈颤抖,这些年,他过得并不如意。 有时候,伫立在风中的黎锦,本以为世界早已抛弃了他,可有时候,他也感觉到,暗地里似乎有无数双的眼睛,时时刻刻都在虎视眈眈地关注着自己。 尽管,在他模糊的意识里,大可勾勒出,他们大致的轮廓。 可他总以为那只是错觉罢了,那只是凌驾在灵魂层面上的错觉而已。 他曾尝试着走遍罗刹大陆,他渴望找到罗刹大陆上,依旧存在澎湃生机的生命体,他尝试过,可每次能够捕捉到的只是灵魂尽头,那一声声空旷的回音。 如今,有些破碎的意识,正在慢慢地粘合起来。直至,那些破碎的意识,慢慢地化为一片片完整的画面。 当看到那些熟悉的面庞时,黎锦悸动的内心,却泛出了一丝丝难以磨灭的恐慌。 不是因为那些熟悉的面庞,而是夹杂在他们之中的一片片陌生的面孔。 他们是谁...... 黎锦的心底,有一处流着淤血的疤痕,疤痕中隐藏着血腥的回忆,那些惨不忍睹的画面,填满了新鲜的疤痕,然后慢慢地随着赤红色的血液,安静地流淌出来。 此时,自夏炎心底传来的怒吼,愈发的清晰了,怒吼恍似就在自己身畔。 赤红色的藤蔓,在满是砾石的大地上游走,它们慢慢地覆盖了整片异世大陆。 它们在游走,就像是一片燃烧中的火焰。 凶狠的杀意,自藤蔓模糊的意识边缘,慢慢地流淌了出来。 辛烛站在夏炎的身畔,一脸黯然,道:“他们的结局......会很凄惨吧!” 辛烛意有所指,夏炎读懂了辛烛的言中之意,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这不仅仅是黎家一脉的危机了,这可能将会是整个天乾大陆的危机!” “难道,古老的圣王真的借助我黎家一脉觉醒了吗?”黎锦唇齿相碰,言语变得艰涩,那双晶亮的瞳子里,业已缠满了猩红的血丝。 古老的圣王...... 谁才是古老的圣王! “是龙皇!”那一刻,尹秀空洞的眼神里,莫名的多了一些璀璨的灵光。可,他的心底,也同样忐忑难安。 “龙皇!最接近神灵的一脉,可他们并不属于龙氏一脉,他们是凌驾于苍生之上的恐怖势力!” “数千年以前,他们曾踏足天乾大陆,而当时,也正是天乾大陆的内乱之时!” “龙皇或许业已消失,数千年以前,就被一种可怕的力量,给剿灭了,或许是古老的先民,也或许是更强大的势力!” “原本以为龙皇已经消失,可如今,他们竟再次出现在罗刹大陆上,他们的出现也意味着世间可能真的要大乱了!” 尹秀一脸艰涩,咽下了一口唾沫,仰望深空的他,怅然若失,道。 “龙皇乃是凌驾于龙族一脉的皇者,可龙皇也依旧属于龙族一脉,不是吗?”夏炎笑道。 此时,夏炎将手臂轻轻一甩,一股浩瀚的能量,顺着他的手掌,慢慢地衍生出去,那股能量,渐渐地化作一柄雪亮的长剑。 而这股能量,正是他之前吞噬的龙魄之力所化! 夏炎一脸平静,在万难之际,他犹能维持心底的平静,已是不凡。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姬三月皱了皱眉,幽幽道:“哥!你真的要那么做吗?” 夏炎笑着点了点头,道:“龙皇既已出世,那想必,龙晶琥珀就在眼前了!” 言辞间,夏炎的身体,慢慢地消融在这片浩瀚的异世大陆上。 此时,已没有人,能够捕捉到夏炎的踪迹。 他......究竟去了哪儿? 辛烛一脸呆滞,喃喃自语道:“我距离仁兄,尚有一段路要走啊!” 所以,背负着长剑的辛烛,亦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姬三月皱了皱眉,幽幽叹道:“哥哥!我希望你能活着回来,当然你若是先我一步走了,那三月也定会为哥哥复仇的!” 或许,站在这里的诸多强者,唯一难以让人看透的便是姬三月。 尹秀一脸笑意,他的视线,很长一段时间,始终聚焦在姬三月的身上。 不仅仅是因为姬三月强大的实力,还有她慵懒且绝美的容颜,她的美貌令尹秀为之窒息。 隐居在此千年之久,尽管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在静修大道,也难能见到如姬三月这般的女子。 她既漂亮,又年轻,容颜清冷,时不时的也会流露出一分慵懒的笑靥,这令尹秀难以把持。不仅仅是尹秀如此,他身后伫立的诸多青年,皆是一脸呆滞。 可与此同时,尹秀也感知到了一丝危机,尹秀的实力,在古老的天乾大陆上,也能算得上一流高手,可当面对这个容颜清冷的少女时,他的心里却失去了底气。 姬三月眉眼间,泛出了一分冰冷的杀意,她侧过脸望着尹秀,一脸冷笑,道:“这位公子,难道我姬三月的脸上长花了不成?” 尹秀一愣,心底顿生出一丝怯懦,而站在远处,神尸一脉的老者,也正是辛烛的授业恩师,一脸冷漠地瞥了一眼尹秀,道:“你招惹不起她的!” 老者的言语,令尹秀惭愧不已,道:“丰先人,是尹秀不知深浅,望丰先人宽谅!” 尹秀言中的丰先人,名为李丰,乃是神尸一脉的话事人之一。 可说起来,神尸一脉虽已现世,但就如同刚刚觉醒的姬家一脉,神尸一脉真正的巅峰强者,犹未醒来。 李丰在千年以前,也不过是神尸一脉中,一个太过平凡的门中弟子罢了。这一路走来,也只有自己能够体会其中的艰辛。 如今垂垂老矣的李丰看到辛烛,就恍似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他们之间确有一分机缘,因此,李丰破例将神尸一脉的武道,传授给辛烛,辛烛亦拜李丰为师。 当然若不是当年辛烛游历天下时,与丰先人的一次偶遇,便也不会发生后来的故事。 如今,夏炎消失了,辛烛的身影,恍惚间,亦没了踪影。 天光时明时暗,罗刹大陆上,泛起了一片红色浪潮,这片潮汐,不是它物,正是那一片片赤红色的藤蔓。 藤蔓将整个异世大陆束缚了,就像用线绳将一个人的身体捆绑。 这......难道皆是神秘的龙魄所化? 答案,或许将改写所有人的命运。 当风门人试图将泥土中的藤蔓,拔起来时,风门人的身体,竟在一瞬间,变得干瘪枯蔫,丰盈的生机,一时间,被吮吸干净。 见此异状,几人皆是一愣,风和雅纪更是被吓得瑟瑟发抖,声音悲恸,道:“我们是不是都要死在这里......” 最有可能更改乾坤的人,却已不在身边。 此时,他们是那么的期待夏炎再次出现,尽管,他们亦不知,夏炎正是因为那片藤蔓而消失的。 黑暗的洞窟里,有微弱的光线闪烁,夏炎站在洞窟外,一脸错愕。 洞窟里的光线,被清风一吹,颤颤悠悠,夏炎忽的单膝跪地,抱拳道:“晚辈,打扰前辈静修了!” 黑暗的洞窟里,大有洞天,依稀的光影,是一个身体枯瘦的老者,在洞窟中,掌灯而立。 可夏炎总觉得眼前之人,有些古怪,或者说这片画面有些古怪。 “既寻到此地了,就入内一观吧!”老者沧桑的嗓音,乃是历经人间万千,熔炼而成的人间正道。 夏炎闻此,心底自是多了一分喜色,方又施礼,道:“多谢前辈!” 步入洞窟后,果然如他所料,这不是一方简简单单的洞窟,内里,果然大有乾坤。 可,这还是罗刹大陆吗? 灵动的溪水,轻轻地敲打着岸石,风声嬉笑,长长的柳絮,被风撩起,化作风中的使徒,慢慢地飘落四方。 头顶上,是一轮明月,稀疏的月华,轻柔地点缀着山畔以及四方净土。 巍峨的高山,峰顶直插云霄,山上郁郁葱葱的林木,落在山石上,流淌出一道道错落有致的光影。 老者负手而立,他的身后,则是一片沧海。 夏炎心底一怔,眼前的一切,早已超越了他的想象。 罗刹大陆上,那些贫瘠没有生机的土地,竟与眼前所见,大相径庭。 老者身披一件青衫,他的身前是一片浩岳,身后是一片沧海。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涛声阵阵,清风徐徐。 老者的掌中,提着一壶酒,风中尽是酒水的清香。 “我便是你要寻找的人!”老者浅笑之余,将手中的酒壶,扔给了夏炎。 “你若是饮了这壶酒,依然不醉,我便收你为徒,如何?”老者笑道。 夏炎抱拳作揖道:“晚辈已有师父,不过这壶酒还是要饮得!” 他没有犹豫,将酒壶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酒水入喉的那一刻起,往事的回忆,便已化为了斑驳的流水,在他的心底,静静地流动着。 望着那些熟悉的画面,他的心,不止一次痛过。 可他没有醉,他感受到了心底的悲怆与痛苦......他没有醉...... 没有醉,也没有哭,心底的痛苦,在折磨着他,也在磨砺着他。 他一步一步的成长起来,更像是宿命在撕扯着他,引着自己冲冲撞撞地奔赴那场光阴莫测的未来。 每走一段路,都有一个驿站,每走一段路,大抵都会有一杯酒,在等待自己吧! 他将酒壶扔向老者,老者皱了皱眉,一息后,似乎明白了什么,心底低喃道:“难不成,他真的是那个人的徒弟?” 好像已经认出来了,自少年一出现时,就已然发现...... 这惊天的秘密,世间又有几人知晓? 关于那些古老传说,关于世间真正的诡秘! “你既饮了这壶酒,就是我凤瀛的徒儿了,你若是胆敢违逆,我便杀了你!”凤瀛一脸冷清的笑意,可瞳仁深处,却是一片不折不扣的火地。 夏炎叹了口气,双肩一耸,无奈道:“你绑架我!老秃驴!” 凤瀛哈哈大笑,道:“以后,你便喊我老秃驴好了!” 我比你师父,大不了几岁...... 原本,到了嘴边的话,凤瀛心底渐感无奈,又吞了下去,有些事此时不知,甚好。 唉,没想到,自己竟会被人绑架,而且,绑架自己的理由,竟是如此奇葩...... 可有些话,夏炎还未问清楚,遂又开口道:“前辈,此地可是龙宫?” 夏炎话中有话,凤瀛笑道:“直说无妨!我便是你们寻找的龙皇一脉!” 啊? 老者竟真的是龙皇! 心底震撼不已,尽管答案早已昭然若揭。 “你便是他们所说的圣王吧!”夏炎一脸艰涩,咽下一口唾沫,心底依旧难以平静。 老者皱了皱眉,“圣王?呵呵,圣王可是主宰天地之人,我龙皇一脉,又岂敢自称圣王?” 夏炎心底一滞。 那,可能真的想不到了...... 难道,是高高在上的神只,才胆敢自称自己为圣王? 凤瀛幽幽叹道:“在我们那个时代,这世上确有关于圣王的传说,但你要明白,即使在当时,所谓的圣王,也仅仅是传说罢了!” “那种实力,就像一片沧海,站在海岸上的你,有可能看到沧海另一边发生的事吗?”凤瀛眼神沧桑,冰冷的言辞是那么锋利。 或许,触及到那个时代,某些回忆,便只能无辜的展现在自己的眼前,当然包括那些荣耀,还有杀戮! “夏炎小子,你且看好!”凤瀛大喝一声,身影顿时淡于天际。 光影交错,神秘的身法将时空之道演绎的淋漓尽致。继而又延伸出更加深奥的大道领域。 撼动天威的气势,能够碾压人间一切,使得人间万千,重新化作春日里的碧水、夏天里的鸣蝉、秋后的血枫、冬至时的白雪! 龙皇一脉的绝世武学,牵扯到了自然之道,将自然熔炼其中,孕育着世间莫测之道,将自然界的凶悍气息,纳入其中,再生转折。 凤瀛的每一个动作,都像铅字一样,深深地镌刻在了夏炎心底。 是一种神秘的力量,强迫着夏炎,将这一切,纳入心境。 如此,龙皇一脉的绝世武学,也被夏炎纳入心间,尽管,更似是凤瀛在强迫着夏炎来接受一切。 凤瀛的武学,堪称人间大道,可夏炎的心底却是一怔,凤瀛的武学,微微触痛了他的内心。 那种感觉很神秘。 恍似此时,自家的师父张顺贤就在眼前。 他无法理解这一幕,他的眼中,多了一分悲郁。 他想要呐喊,可有些话,卡在了嗓子眼里,就像一根坚硬的鱼骨头。 师父...... 师父啊! 徒儿想念你啊! 可你究竟在哪儿啊? 他不仅仅思念张顺贤,那些容颜清丽的女子,同样出现在他的心底,她们在夏炎的面前微微闪烁,就像一片萤火一样。 可,也仅仅是一片萤火罢了。 萤火会照亮自己的前程吗?萤火微微闪烁,可当它们消失的时候,也可能是自己最难过的时候吧! 那时,前程会变得更清晰吗? “夏炎小子,以后再难相见,若是再见,当是缘分!”凤瀛呵呵笑道,那一刻,夏炎感觉凤瀛真的苍老了很多。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言已既此,夏炎跪在地上,连磕了几个响头。 不觉间,悲从心来,今后真的还能见到这个神秘老头儿吗? 尽管,凤瀛就像一个神棍一样,总是欲言又止,又总会调动夏炎的胃口。 哼!可恶的老头子! “我不急着离开,我还垂涎你的烈酒!”夏炎笑望凤瀛,眼睛闪闪道。 凤瀛摆了摆手,道:“既已得了大道,还贪恋我的酒水!无耻之徒,无耻之徒啊!” 叹息声中,隐匿着一份慈祥的笑意,可夏炎的心底,并不好受。 世人将疯子的名号赐予他,将狠人的名号赐予张顺贤,可极少人知道,夏炎和张顺贤皆是性情中人。 夏炎心底一怔,因为,他的心早已与罗刹大陆的地脉,联系到了一起,他自能感受到外界发生的事。 外界似有危机! “师父,徒弟不能陪你了,徒弟告辞了!”夏炎心有不忍,可当他背过身时,他便再也没有回头。 洞窟的深处,是拐杖拄在地上的声音,一声......一声......又一声......拐杖拄地的声音慢慢变得模糊...... 最后,只剩下一眼万年...... 老了,有些人看一眼就会少一眼了...... “徒弟!若能相见,定是缘分......定是缘分呐!”笑了,也哭了,难得自己已是耄耋之年,那些热血也不再热了,落在掌心那一滴滴滚烫的热泪,终也抵不过时间的悲凉。 热血变得冷了,眼泪也变得冷了...... 一个人站在偌大的世界,就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再次出现在罗刹大陆上,赤红色的藤蔓,竟幻化为龙躯,恍似龙族,却又不似。 难道,这些莫名的生物,乃是龙魄所化? 地底深处,那些炙热的岩浆,不知何时,竟化作了一团团浓稠的鲜血。 鲜血在地底疯狂地灼烧着。 罗刹大陆上,出现了无数的神异生物,它们的出现,业已超越了所有人的认知。 它们一身赤红,它们介于动物和植物之间,但没有人能够细化它们。 此时,赤红色的大陆上,唯有一人手舞长剑,斩杀着突如其来的生物。 他说,他只是在磨砺剑锋,他说,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双手。 可当看到夏炎时,他的脸上,难得的流露出一份笑意,他说,仁兄,我在等你! “辛烛!住手吧!我们该离开了......”夏炎眼神晦暗,声音低沉道。 辛烛皱了皱眉,道:“可唯有诛杀了它们,我们才会抵达另一个世界!” 夏炎一脸苦笑,轻轻地摇了摇头,他从地上拾起了一株藤蔓,那株赤红色的藤蔓,竟瞬间枯蔫了。 辛烛心底一怔,“仁兄,你的身上,发生过什么?” 夏炎双手一摊,声音略有些沙哑,道:“你已经看到了!” 辛烛皱了皱眉,再也没有多问。 他知道,有些事是不能说的,因为,他的心底,同样有着属于他自己的秘密。 天空时明时暗,血窟中那些殷红的光线,此时,恍似植物般,慢慢枯蔫了。 夏炎将手掌,紧贴在赤红色的大地上,一瞬而已,遍布大地的所有诡异生物,皆已枯蔫。 众人心底皆是一怔,望着眼前发生的事,一切皆已超越了他们的认知。 是谁? 他恍似站在彼岸,是自己无法招惹的存在。 可,他慢慢地出现了,原来,他还是他,还是那个一脸执着的少年。 他的名字叫......夏炎! 于是,大地深处,也变得一片阒寂,只是,依旧会有若有若无的长啸,在夏炎的耳畔,反复出现。 可能,他们已经认同了自己。 那我该感到荣幸吧! 龙晶琥珀...... 不是就在自己的身边吗? 夏炎慢慢地走向黎锦,他倏而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当他再次出现时,他的手中握着一柄幽绿色长剑,长剑已经贯穿了黎锦的胸膛。 长剑正是影刃,只有影刃能杀死黎锦,因为影刃是一柄钥匙! 几人皆是一怔,他们无法领悟,这一刻,夏炎的举动究竟是为了什么。 可当黎锦的身体,像植物一样,慢慢地枯蔫时,他们很快便品出了事情的诡异与端倪。 所以,黎锦本身就是龙魄所化...... 而影刃正是开启圣物的钥匙! 当一块赤红的晶魄,出现在夏炎手中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而原本倒在地上的黎锦,此时业已化作了一片枯蔫的枝蔓。 所以,黎锦乃是龙魄所化,答案已经明显。 难怪,除了沉睡在此的神尸一脉,此地本是一片荒地,又岂会孕育生机?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3章 复活 黎锦死了,或者说,他本就不负生机。 他只是龙魄所化,可若是没有影刃,或许,黎锦也不会如此轻易的被夏炎灭杀。 影刃是一柄钥匙,是一柄开启圣物的钥匙。 龙魄在夏炎的手中,闪闪发光,可夏炎总觉得,他手中的龙魄,并不是他最终想要的。 朦朦胧胧间,更加神秘的答案,在等待着自己去揭开。 龙魄,究竟是不是龙晶琥珀? 此时,天地间,突然遁入到一片黑暗之中,赤红色的大地,倏而,失去了颜色。 就恍似这片古老的罗刹大陆,在那短暂的一瞬间,被人夺去了生机。空荡荡的,即便是心底,也仅剩下一片苍白。 这一刻,龙魄在夏炎的手中,竟慢慢地融化为了一片液体。 赤红色的液体,顺着夏炎的指尖,流淌到影刃剑身上的凹槽中。 夏炎心底一惊,他手中的影刃,似乎多了一分灵性。他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生命体,嫁接在了他的生命中。 灵魂已不再空旷,有些物质,在慢慢地填充着他的灵魂。 影刃变得沉重,随着赤红色的液体,慢慢的将影刃覆盖,影刃的表面,多了一层恍似釉质的物质。 那些物质在风中,慢慢地凝结,之后,竟没有任何违和感,附着在影刃表层,这一刻,影刃更加锋利了,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锋利。 发生了什么...... 那短暂的一刻钟...... 夏炎或许已经发现,影刃正慢慢地幻化为最终的一种形态,影刃是开启圣物的钥匙,而龙魄,不是圣物,只是将影刃幻形的一种物质而已。 深沉的大地,一片暗黑,头顶上的苍穹,一片暗黑,那些释放着刺目血光的血窟,渐渐地失去了光彩。 可能,通往其他时空的空间大门,已经关闭了。 大地深处,发出一阵阵怒吼,嚣张且霸道的气息,一直不绝。 黑暗的地底深处,其中的瑰丽与神秘,或许早已超越了自己的认知! 夏炎深深地明白,若是想要找到答案的最终形态,那必定要深入地底走一番。 看着那些蠕动的先民,夏炎的脸上,挂着一分冷笑,“你们只配看着我去得到圣物!” 冰冷的笑意,是一种莫大的讽刺,古老的先民,表情僵硬,如今,他们更像是一群群失去了生机的死物。 他们的生命,或许早已枯蔫了吧! 他们凭什么,还在这里指手画脚? 世上有太多的奥妙,只是自己始终没有抓住而已。 等待自己的永远是数不尽的陌生与神秘。 当长剑自剑鞘中拔出来伊始,一切结果皆已启程。 夏炎皱了皱眉,他反手握住长剑,然后,猛地,将长剑刺向大地。 他的手臂上,流淌着刺眼的霞光,他的力量,早已今非昔比。得到了龙皇的传承,似乎也得到了这片大地的认同。 那一刻,地壳在疯狂地颤抖,刺眼的血光,顺着一道神秘的裂隙,涌现出来。 姬三月皱了皱眉,喃喃自语道:“看来,哥哥的判断没有错,圣物或许就藏在地底深处!” 望着这一幕,辛烛的心底,轰然作响,他太兴奋了,似是等待此刻已久。 “仁兄,不愧是你啊!” 自影刃出鞘的那一刻,夏炎的心底,已经对事实的真相,有了一层深刻的认知。 殷红的血光,已不似地表上蜿蜒流淌的赤光,也不似苍穹上,赤红色的天光。 此时,迸溅在瞳仁里的血光,是真的来自于腥红的血液。 血光顺着那道神秘的裂隙,冲天而起。 地底下,已不再是滚烫的岩浆,而是一片片浓稠的鲜血。 望向那条足有万丈之深的血渊,几人的心底,皆是一怔。 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 又是什么在心底,竭力的嘶吼? 只有深沉的杀意吗?还是无尽的悔意? 血光顺着狭长的裂隙,直冲穹顶。 在风中飘荡的血腥气,也愈发的浓稠了。 夏炎的脸上,挂着一分疯狂的笑意,“三月!辛烛!你们愿与我同去吗?” 姬三月愣了愣,之后笑吟吟地点了点头,道:“自然!无论生死,三月都要随哥哥同往!” 望着姬三月脸上的毅然之色,辛烛深受触动,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战意,他重重地捶了捶胸膛,脸上的笑意,是浓墨重彩的一笔,道:“辛烛,也愿与仁兄同去!” 夏炎的眼神,从逍遥等人的脸上划过,这一刻,他们的脸上,皆多了一分笑意。 “怕是我等去了,也是夏信士的累赘!”虚一真人脸上的笑意深沉,他替夏炎说出了,夏炎不愿说出的话。 夏炎叹道:“长老,此次行动,人数越少越好,倘若夏炎能够活着回来,夏炎定会履行曾经的约定,圣物大家平分!” 夏炎的言语,诚恳且谦逊,这倒不似他这种年纪,该有的深沉与谦卑。 风和雅纪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缕忧色,平日里的风和雅纪,虽是一个风尘女子,可她深沉的内心,同样有着一片赤诚,只是,旁人无法感受到罢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风和雅纪的眼眶,通红通红的,她的嗓音微颤,道:“公子!雅纪不想让你死在这里,不如我们不要寻找圣物了吧!” 望着忧心忡忡的风和雅纪,夏炎笑着轻轻摇了摇头,柔软的嗓音,有着无限的温情,“等着我回来!夏炎不会辜负雅纪姑娘的关心。” 风和雅纪也不好多说什么了,或许,自夏炎方出现在她的眼前时,她就已经深深地痴恋上这个少年了。 可,想想自己的曾经,她敏感的内心,将心底的一切,浇上了一层冰冷的雪水,那些热情随之而然被扑灭了。 慢慢地,心被冻住了。 是雅纪不值得,不值得公子的挂念...... 那道通向地底的缝隙,很难令人相信,乃是夏炎手中长剑的一剑之势。 可站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人见过影刃,倒是姬三月自看到影刃出鞘的那一刻,便深知此剑非同凡响。 影刃既是打开圣物的钥匙,那定然不是凡物,影刃不是一柄简简单单的剑锋,影刃的身上,有太多的故事,也有太多的神秘。 长剑出鞘,通体幽绿的影刃,剑锋上的凹槽,却闪烁着一层深沉的血光。 血光中,慢慢地孕育出了灵性,神剑或早已通灵。 这时,影刃的剑身猛烈地颤抖着。 而地底深处,一声声痛苦的嘶吼,竟与影刃的剑身同频,剑身剧烈颤抖,地底下的嘶吼,在疯狂地挣扎。 夏炎皱了皱眉,低吼一声,“该行动了!” 站在一旁的李丰,笑意深沉,道:“尹秀,你心底是怎么想的?” “长老!难道我们要悖逆天意吗?”尹秀仰头望天,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悖逆天意?呵呵,你还是不明白!” “我们要想要的并不是圣物,而是地底下,那些神秘的神尸!”李丰容颜清冷,他的眼神悠远、辽阔。 有些事自一开始,李丰就已经看透。 神尸? 尹秀心底一怔,“难道,地底深处,隐匿着古老圣灵留下的骸骨?” 这倒是超越了尹秀心底的认知。 李丰呵呵笑道:“那是上古时期,我族之人给我等留下的瑰宝!如今,圣物出世一事,自是将古老的神尸唤醒了,这也是我族再次登顶异世界的资本!” “晚辈知晓了,晚辈这就随夏炎同去!”尹秀抱拳,后立身,尾随在夏炎身后,未作任何犹豫,跃入裂隙之中。 赤红色的血光,恍若沧海,这万丈之深的裂隙,充斥着刺鼻的血腥气。 地底下,传来一阵阵血水翻涌的声音,这可是一片片热血,热血翻滚,如同赤炎一般。 身体落入深渊,随着深度的不断加深,周身强烈的压迫感,也愈发沉重,就像身上背负着万丈高山,从一开始的一座,变成十座,百座...... 沉重的压迫感,在挑战四人的身体极限。 姬三月面色如常,夏炎脸色微微有些苍白,辛烛吐出一口鲜血,骂骂咧咧。 一直沉默的是尾随在几人身后的尹秀,他亦如常,面色红润。 自脚尖触地的那一刻起,眼前一幕,彻底震撼了几人的身心。 赤红色的血海,无边无际,没想到地底的世界,竟是如此辽阔。 血海翻涌,真正令人震撼的不是这片血海,而是牢牢地钉在血海中央,那座孤零零的岛屿! 夏炎皱了皱眉,回头望向姬三月,道:“三月!你是不是也发现了?” 姬三月面色深沉,轻轻点头,道:“是一个人,被捆缚在一座十字架上!” “嗯!看来,这是真的!”夏炎咽下一口唾沫,心底略有些不安。 那股强烈的压迫感,再次袭来,而此时,夏炎才慢慢明白,那种沉重的压迫感,不是来自血海,而是来自那座孤岛。 辛烛一脸惊骇,喃喃自语道:“这个人究竟是谁?难道,他还活着不成?” 这时,夏炎猛地一跃,跃上苍天,身体亦如一缕光线,快速穿越,直至双脚触及地面,落在了那座孤零零的岛屿上。 随之消失的是姬三月,辛烛皱了皱眉,亦尾随二人而去。 尹秀心底一怔,喃喃自语道:“难道,那座孤岛,便是神尸的葬身之地?” 尹秀没有擅自行动,他更喜欢伺机而动。 自双脚落在孤岛上的那一刻起,那股沉重的压迫感,便忽然消失了。 夏炎皱了皱眉,望向被十字架捆缚的男人,夏炎的心底同样感到困惑。 看来,此人已被捆缚在此,已不止百年之久。 便是男人脚下堆积的万千尸骨,也已化为了一片骨屑。 男人的脸低垂着,被苍白的华发遮住。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他就像一座被风雨啃噬已久的雕塑。 而此时,夏炎手中的影刃,竟脱手而出,影刃翱翔在半空,之后,猛地落下,直直地插在了男人身前的那座土包上。 夏炎心底一怔,这一刻,他才留意到那座矮小的土包,土包更像是一座青冢,在无尽的岁月里,虽被无尽的风雨光顾,却生的一个不羁、无悔。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它孤零零地竖立在此,而它的周围,却尽是一片金色或银色的骸骨。 只是,那些骸骨业已化作了一片骨屑,被柔风轻拂,金银反复交替,倒仿似人的脉搏。 影刃已不再是之前的影刃,它似乎已经诞生出了灵识。 影刃脱离了夏炎的掌控,自影刃插入土包的那一刻起,夏炎的心底,闪烁过无数画面。 皱褶的画面,慢慢变得平整,清晰的字眼,随着画面的流动,而出现在眼前,不但如此,他的耳边,竟传来一阵阵悟道之音。 经由悟道之音的指引,他看到了惊天一幕。 眼前的世界已不再是当初的世界,一切看似诡异或虚幻的画面,此时也已变得真实。 那些脚踩在仙剑上,从头顶越过的圣人,竟可剑断山河,寂灭荒宇。 他们只需大喝一声,“逆山河”,脚下的长河,便会改道逆流,满地的群山,更是在那短暂的一瞬间,深陷地底,直至演变成一片片万里莽原。 他们随意挥出一拳,头顶上的星辰,便会在那短暂的一瞬间,泯灭星光,化为尘埃。 当他们立于浩瀚山岳上,仰望苍穹之际,他们明亮的瞳子里,激射出一道道圣光,内里蕴含天地大道。 圣光破天,仙人倒地,坠向万里山河,之后亦化作尘埃,在此作古。 他们是天地间,悖逆苍天的那群人,他们修的正是天道,可天道又岂会容忍他们? 渺渺天地间,这正是圣道! 漫长的时光长河里,他们曾经是不灭的神魔,他们不是仙灵,不是魔鬼,他们早已成圣,他们早已化作天魔。 可没人会永存世间,形神不陨。即便强如他们,最终也会在某一日,消失在这茫茫山河之中。 当一阵阵血雨,再次冲刷山河时,那些悲凉的现实,也最终成为了一片往事。 天欲灭你,苍生何为? 画面渐渐褶皱,直至再次变得模糊。 过了许久许久,夏炎再次醒来。 他一脸震惊地望着眼前被十字架捆缚的男人,难道,这个男人与画面中出现的那群圣人有关? 圣人早已超凡脱俗,可他们也最终败给了时光,时光是一个残忍的杀手,它会断送人间一切。 男人披头散发,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可夏炎却感觉,自己与男人之间,隔着万载烟云,就像站在沧海另一边的自己,却试要看清沧海的对岸发生的事。 所以,那道时光的鸿沟,是无法逾越的,即便夏炎穷其所有。 姬三月皱了皱眉,道:“哥!你感受到了没有,他在呼唤我们!” “我......等你们......好久了......” 夏炎心底一惊,难以抑制内心的悸动,道:“三月!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姬三月暗叹了一声,“哥!你不怕他杀了我们吗?” 夏炎哈哈大笑着,“杀了我们?哈哈哈,那不妨来吧!” 那一刻,夏炎的眼神亮的摄人心魂。 姬三月感觉夏炎不是一个正常人,因为他的思想,总是会超出姬三月的认知,他真的就像一个疯子一样,而且是一个无药可救的疯子。 “那柄剑......还记得我......我也始终......记得......那柄剑......” 那柄剑? 影刃? 此时,插在土包上的影刃,颤抖的厉害,夏炎心底一滞,从土包中,猛地将影刃拔出。 “没错......就是你了......只有被......影刃认可的......人......才能将......影刃......拔出!” 那一刻,夏炎认真的看着被十字架捆缚在此的男人,他感觉男人似乎已经醒来了。 但有时候,那些诡异甚至有些荒唐的感觉也有可能是错觉。 “哥!那座土包有问题,你知道该做什么了吗?”姬三月一脸严肃,手中的剑被她反手握住,她始终保持着伺机而动的状态。 “我早就知道了,三月!但,目前为止,还是勿要妄动那座土包为好!”夏炎讳莫如深,道。 姬三月皱了皱眉,心知自己无法悖逆夏炎,便未再多言。 而站在一旁的辛烛,却皱了皱眉,道:“仁兄,他在看着我们!” 看着我们...... 夏炎心底一滞,那双被血光充斥的瞳子,载满了岁月的沧桑,与深沉的往事。 可一瞬过后,那双眼睛,也再次从自己的身上移开了,就恍似真的是自己的错觉而已。 再看向男人,他也依旧低垂着头颅,满头的华发遮掩了他的面容,可夏炎感觉,男人绝不是一个垂垂老矣的人。 望着那片土包,夏炎忽的想明白了,难不成,那片土包中,藏着圣物? 那片无边无际的血海,乃是真正的鲜血所化,天知道,究竟要杀了多少人,才会汇聚成这片沧海。 海水涨潮,慢慢地涌向自己所立的方位。 看来,不得不做出决定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夏炎猛地挥起长剑,将剑锋斩向土包。 三月,或许你是对的...... 当土包崩溃的那一刻,逆天的血光中,有一道人影,从土包中,站立起来。 人影慢慢地走向被十字架捆缚的男人,很快,人影竟融入到男人的血肉之躯中。 夏炎一脸惊讶,他的心底,已经明白。 土包中捆缚的乃是男人的灵魂。 他不禁作想道,这片赤红色的血渊,或者说整个罗刹大陆,究竟隐藏着什么惊天秘辛? 圣物真的是龙晶琥珀吗? 罗刹大陆上,又为何会隐藏着神尸一脉,乃至龙皇一脉? 难道,他们在此,乃是为古老的圣王守灵? 苏醒后的男人,眼睑低垂着,他的手臂下垂着,他很疲惫。 自男人醒来的那一刻,这片幽深的地底世界,最先发生了变化。 殷红的血海,正慢慢变得干涸,沸腾的潮汐,顿时间,没了翻滚的欲望。 它们安安静静地躺在海床上,直至尽数汇聚于那片古老的孤岛。 然后,慢慢地融入到男人的身体中。 男人原本枯蔫的面容,慢慢恢复了青春活力,满头的华发,也已变得浓黑、稠密。 他竟重新恢复了生机...... 而此时,夏炎心底的震惊,已是难以言表,海水枯竭时,无数的尸骸,躺在其中。 可那些尸骸不是一些普通的骸骨,而是一群群仙人的骸骨。 难怪,李丰预言到地壳中可能隐有神尸。 “谢谢你......谢谢你......赋予我......新的生命......” 不知何时,男人消失了,可在夏炎恍惚的那一瞬,男人又出现了,他表情僵硬地站在夏炎的身旁。钝重的情绪,比木头更像是木头。 “啊!你大可不必感谢我,我亦有私心的。”面对男人时,那种沧桑厚重的感觉令站在男人身边的夏炎,回到了当年,他已不再沉稳,他犹是那个一脸青涩的少年。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或是刚重生的原因,男人的嗓音,依旧僵硬没有任何的温度。 “我想要什么?你都可以给我吗?” “嗯!” “那我可就不客气喽!” “你说!” “龙晶琥珀!” “哦......比它更宝贵的宝物......你不想要吗......” “我要龙晶琥珀!” “好!” 男人冰冷的指尖,多了一道冰冷的白色焰火。 他手指一弹,白色焰火竟点燃了穹顶,一道绚烂的赤光,顺势从高天上,坠落了下来。 赤光渐渐变得清澈,赤光中,是一块晶体,晶体晶莹透明,看起来倒是与世间普通的宝石,没有什么不同。 “这......真的是龙晶琥珀?”夏炎难以置信看着掌中的晶体,道。 “你看着......”男人指尖在晶体上,轻轻一点。 一时间,天幕上,一片刺眼的银色霹雳,瞬间让这片世界再次沸腾。 而此时,夏炎掌中的晶体,也慢慢地脱离了他的掌控,当晶体滞在半空时,晶体之中,竟幻化出无数神龙。 神龙围绕着晶体,静静地飞舞着,浩瀚的神力,势要重新开辟天地。 夏炎心底一惊,忙喊道:“前辈!足够了!足够了!” 男人轻轻地点了点头,道:“除了龙晶琥珀,你还想要什么?大可以提出来!” 夏炎沉默了片刻,更像是小人得志,“可否在暗地里保护我的亲人?” “可以,我可以拿出十年时光,伴你左右!”男人道。 “那十年之后呢?” “再议!” “我想知道,万年之后,你是否是这世上,仅存的圣人!”夏炎本不想问,却又压抑不住心底的好奇。 “凭你自己的感觉来判断!”再问时,男人已不在自己的身畔。 “喂!我还没问你的名字呢!”夏炎大喊道。 远处,天之彼岸,传来了男人的声音,“慕容无为!”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4章 秘密不止如此 声音随风,渐行渐远,回头看一眼故时的路,迷惘的眼神,变得清澈,往事被自己驯化,未来等着自己去称霸。 我要单挑整个江湖! 小师姐的至理名言。 此时,再想起小师姐,心底不知不觉多了一分暖意。 莞尔一笑之余,心底又有一层无法化解的忧郁。于是,是爱,也是痛...... 从地上捡起的碎片,经过时光粘合,再次变得完整。 一瞬间,那些故事也渐渐变得完整。 夏炎低头望着自己的掌心,望着躺在掌心,那块安安静静的晶石。 这一路走来,就是为了它! 姬三月皱了皱眉,轻声道:“哥!我们该离开了!” 此时,血海已经干涸,血海的海床上,是一片片或金或银的骸骨,他们安静地躺在海床上。 站在彼岸的尹秀,不知何时,出现在血海中央,他紧闭双眼,手指做着繁复的动作,他忽的将指尖,指向苍天。 一道霹雳,顿时间,将全世界映的一片通透。霹雳从银色,慢慢地幻化为赤色。 躺在海床上的骸骨,浸泡在赤光之中,他们的身体,闪烁着一道道晶莹的霞光。 霞光盛极一时,躺在海床上的骸骨,身上竟慢慢地附着上一层枯蔫的血肉。 霞光渗透进骸骨之中,尹秀的脸上,渐渐多了一分笑意。 这一刻,骸骨中恍似诞出了生机。 夏炎皱了皱眉,道:“三月!你怎么想的?” 姬三月呵呵笑道:“天下怪事多的是,难道你都要插手不成?” 站在一旁的辛烛,却愣在了原地,可慢慢地,他的皮肤表层,竟渗透出一层层清浅的银光。 银光变得刺眼,就像深埋在地底的银器,重现天日,擦干净银器上的灰尘,银器再次变得崭新、透亮。 或许,辛烛也没有意识到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吧! 辛烛一脸木然,他慢慢地走向海床,他的身体似乎被一种神秘的力量驾驭了。 或者说,乃是他灵魂尽头,渐渐苏醒的某种意识。 他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他的背后,是一片片绽放着刺眼银华的脚印。 此时,或许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夏炎的身后,竟在一瞬间,腾起了数条银色巨龙。 巨龙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夏炎身后,银色巨龙的出现,更贴合自然,至少它们的出现,没有触动危险的链条。 当姬三月回头望去时,她一脸惊讶,可她却没有喊出声,她轻轻地触了触夏炎的手臂,道:“哥!回头看,不要出声!” 夏炎一愣,回头之际,银色巨龙,直冲天阙而去。 巨龙甩尾,踏入云间,而后,竟直直地冲向海床。 夏炎一脸惊讶,一刻后,他的心再次平静,他的心底有着属于他的认知与答案。 地表在颤抖,干涸的海床下,似乎埋葬着某些惊天生物。 夏炎不禁想到了龙皇一脉,他慢慢地阖上双眼,挥起手中的影刃,直指苍穹。 赤红色的光线,从天而降,光线慢慢地渗透进夏炎的体内,一股蛮横的力量,在夏炎的体内,疯狂地冲撞着。 夏炎皱了皱眉,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这一刻,他的心底痛苦极了,可他阻挡不了这撕心裂肺的痛苦。 痛苦或是无形的钥匙,只为打开耀眼的未来。而今,痛苦有个亲切的称呼,被唤作传承! 海床在震动,站在海床中央的尹秀,皱了皱眉。 辛烛正慢慢地走向自己。 “你想要跟我抢吗?”尹秀的眼神里,流淌出一片阴毒的厉光。 杀心已动,可辛烛依旧一脸木然。 当辛烛从背后拔出那柄长剑时,一种无形的气场,围绕在辛烛的身边,很快便席卷了整片海床。 尹秀皱了皱眉,喃喃自语道:“他竟与我乃是同道!” 辛烛猛地挥起长剑。 轰! 海床在剧烈颤抖,慢慢地,辛烛的周围,被一阵阵耀眼的赤光,包裹其中。 有人已经醒来,也有一些陌生的生物,已经在醒来的路上了。 原来,得到龙晶琥珀不是来此地的唯一目的。 或许,姬三月早已看清,她不想让夏炎再次陷入到危机之中,可夏炎面对此境,却似乎乐此不疲。 哥!你是个怪物! 银色巨龙,掀翻了整片海床,在所有人没有意识到时,这片世界,已经开始快速崩溃。 当那些巍峨的龙骨,破开了海床,出现在几人面前时。 夏炎心底一怔,喃喃自语道:“好熟悉的气息!” 龙骨巍峨如山,不只是一架龙骨,而是成百上千架。 “哥哥!你捅娄子了!”姬三月无奈地叹了口气。 可看到夏炎一脸明媚的笑意,她又觉得,担忧夏炎倒似是多余的。 夏炎的灵魂深处,是一片片破旧的画面,在眼前静静地演绎着。内里的人物栩栩如生,演绎的道法更接近现实。 这片陈旧的画面,正是龙皇凤瀛赐予他的绝世武学,亦是龙皇一脉的绝学。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此时,掌中的龙晶琥珀,竟脱离了夏炎的掌控,慢慢地升向苍天深处。 龙晶琥珀周围,释放着一缕缕刺目的银光,银光慢慢地渗入到那些巨大的龙族骸骨中。 耳畔再次传来,一声声熟悉的长啸。 这一刻,夏炎才慢慢地明白,原来,长啸乃是来自深埋在此的龙氏一脉。 尽管,在落魄山上见过黑龙一脉,尽管在乾坤界亦见过龙氏。 可夏炎总感觉,只有眼前陨落的龙氏,乃是真正的神龙后裔。 那些突然出现的想法,有时候,便是连夏炎自己也觉得荒唐,可这些古怪的想法,总是会引着他,慢慢地走向问题的最终答案。 此时,地底下埋葬的龙骨,令众人心底皆是一怔。 上古时代,罗刹大陆上,究竟发生过什么...... 而今,罗刹大陆早已寸草不生。 当然,夏炎心底深深地明白,罗刹大陆绝对没有眼前所见的那般简单。 自见到凤瀛的那一刻起,夏炎心底的某些意念,便已经在悄悄转变了。 古老的大世界,或有无数的小世界,而这些小世界,乃是嫁接在大世界中的。 就如同罗刹大陆穹顶上的那片片渗透着血光的洞窟。 血窟究竟通往何处?谁能猜得透? 只是,没有想到,顺着地表上的那道裂隙,竟通向了一片看似崭新实质无比苍老的世界。 这里有群山峻岭,亦有长河落日,还有浩瀚的沧海,只不过,沧海中翻涌的乃是一片片血浪。 心渐渐地安静下来,可耳边的长啸,却势要撕破这片古老的世界,他们对人间充满了仇恨,如今,他们已经醒来了。 可那些蹩脚的语言,却像牢狱般,将他们牢牢地锁在其中。 现实与现实相互叠加,又相互比较,就如同踏入罗刹大陆伊始,看到的那些庞大的骸骨。 它们或已被风雨风化,或已被时间忘记,它们伫立在那里,千年未动,像一座座刻板的雕塑。 如今,地底之下,再现龙骨,可在这些平凡无奇的骸骨中,夏炎却触碰到了一种神性的力量。 龙皇一脉,凌驾于龙氏之上,可陈列在此的神龙骸骨,又意味着什么? 那种神性的力量,似乎贯通了夏炎的灵识,他的手掌,绽放出一道道明媚的霞光。 他心底一怔,喃喃自语道:“难不成是龙魄所为?” 自龙晶琥珀脱手之际,某些神秘的概念,已经被重新改写。 龙晶琥珀绽放着一道道刺眼的银光,辛烛的周身亦被一片银光包裹,不知是不是一种巧合。 可此时的辛烛,倒恍似失去了意识。 他静静地抚摸着古老的大地,他甚至跪在地上,连连叩拜。 一脸虔诚的他,更像是某个道门的信徒。 他忽的抬起头,望向天空,大喝一声:“灵识归位!” 沧溟深处,似之前夏炎所为,一道道刺眼的霞光,慢慢地坠向大地。 尹秀睁大了双眼,可这一刻,他却有些手足无措,眼下的一切,早已超越了他的认知。 尽管,辛烛的武境较之自己,还有一段路要走,尽管更弱小的夏炎,在自己的面前不值一提。 可奇迹却总会发生在他们的身上,上天似乎极为眷顾他们。 霞光布满大地,方才那些躺在海床上的骸骨,身体上已经覆满了血肉。 恍惚间,他们竟站了起来。 这似乎一点都没有悖逆人间大道,可这仅仅是夏炎心底的想法。这一切,早已超乎寻常,这不是人间大道,更像是神明所为! 他们一步一步地走向辛烛,与此同时,他们身上的血肉,也越来越饱满了。 辛烛紧阖双眸,他虽阖着双眼,可他却能感知一切。 无数的骸骨,站立起来,可他们终究无法复生了,他们的灵识早已泯灭,可他们身上的力量,却不容世人小觑。 他们的出现,迎合了历史,千年之后,古老的尸骸,终又重见天日。 他们早就发霉了,他们需要暴露在天光下,好好地晾晒一番。 上古寓言中,亦曾提起过神尸觉醒一说,即为神尸,那自然是与神灵有些关联的。 神尸通神之时,也意味着他们再次成圣之时。 辛烛慢慢地睁开双眼,在眼睑开合的那一瞬间,一缕霞光,渗入他的魂境之中。他仰着头,静静地望着玄天,他忽的哈哈大笑,声嘶力竭地呐喊道:“上天待我不薄!待我不薄啊!” 漫天的霞光,顺着天之彼岸,慢慢地坠入人世。 地表裂开了一道道幽深的裂隙,自裂隙中,翻涌而出的龙骨,此时已是满身霞光。 他们终将醒来,他们不是神尸,他们位列古老传说中的巅峰之境。 悲悯的眼神中,流淌着谦逊与忧伤,被岁月掩埋了无尽时光,他们醒来时,是对历史的憎恨,也同样有着对重生后难以言喻的感动。 古老的神龙,已然苏醒,庞大的骸骨上,多了些许血肉,空空的眼眶中,慢慢地点燃了一片片微弱的灵光。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它们扬起头颅,望着苍穹,长啸不断。 杀字入耳时,更是对上天裁决的不满。 江湖即将大变,古老的氏族与种姓,即将重见天日。 而历史的开创者,却是一个平凡无奇的少年! 他算不上强壮,七尺身高,身体单薄,可他的双眼,是那么的明亮,那双眼睛似乎能够勘破人间一切。 天幕上,泛着白光,赤色的海床,渐渐地失去了颜色,露出了古老的泥土,风中亦有了泥土的甜腥。 本是寸草不生的世界,竟在这短暂的一日之间,再次生出草木。 夜色乾坤,穹顶上的星辰,折射着一道道璀璨星光。 不知何时入的夜,又不知何时突然苏醒。 夜色阑珊,远天之上,诡秘甚多。 醒来又再次沉睡,一日一夜,如此罔顾,时光的痕迹,对于深埋在此地的骸骨,只是一种深沉的痛斥。 当那些骸骨醒来时,时光再次履行了它们的职责。 既再次踏入人间,也意味着天罚又在等待他们了。 或许,在茫茫历史长河中,他们曾一次又一次的挑战天罚,他们甚至可以划分为一个恐怖的族裔——挑战天罚之人! 无尽光阴中,依旧是他们,在一遍又一遍的痛斥天威,又一遍又一遍的挑战天罚。 神秘的寓言中,所谓天人,亦是人族所化。 寓言渐渐成为神话,言传百年、千年乃至万年。 或许,某一日待你醒来时,你看到的世界,早已超越了你的想象。 天人将你从苦境中剥离出来,在上百年、上千年乃至上万年的光阴里,将你捧上高位。然后再一巴掌将你掀翻,打入乱世。 你看到的是什么? 再次陨落的又是什么? 天空泛着一层冷光,入夜之后,时间显然变得慢了很多。 古老的龙族,已然苏醒,在夏炎的意识里,这才是称霸诸域的最强战力。 他们凌驾在龙氏一脉之上,他们的意识里,有龙皇之威。 如今,古老的龙之骸骨,已经慢慢的化为了一个个眼中孕育灵光的青年。 他们生的不凡,乃是世间最为俊逸的族裔。 而站在海床上的辛烛,他的身后,却伫立着无数的眼中没有慧光的人群,或者说,他们算不得人,他们是李丰眼中的神尸。 尹秀一脸惊骇,发生在辛烛身上的事,是他远远没有料及的。 可确实发生了,不是吗? 也就是说,方才尹秀做得一切,皆是白费心神,他心有不甘,可他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再次仰头望天时,群天之上,是一层层炽烈的能量流,诸如浩泽,在沧溟间,疯狂翻涌。 能量流,正是来自于刚苏醒的龙族一脉。 或者说换个称呼吧!龙皇一脉! 夏炎不禁作想,或许自凤瀛传道的那一刻,他便业已看透一切。 他等在罗刹大陆上,他在等待龙皇一脉的觉醒。 古老的异世大陆,终将自睡梦中醒来,那些被岁月沉埋已久的种姓和族裔,终将再莅天下。 夏炎哈哈大笑,他的心底,也慢慢变得明亮、空旷。 老头子!不愧是你啊! 可夏炎甘愿如此,看到那些眼神通透的青年时,在他们如隔沧海的瞳子里,夏炎找到的是一种认同与感动。 “我们等了数千年,终不枉所愿!”青年名叫李元,乃是龙皇一脉的后人。 所以说,那些古老的怪物,依旧没有醒来,不仅仅是姬家,神尸一脉乃至龙皇的传承。 武道高深者皆在等待时机。 最先出现的乃是各大族裔中的后人,就比如姬凌云、尹秀乃至李元。 尹秀在此空守,却没有得到任何回报,看到辛烛身后尾随的神尸,他的心底,既佩服,又嫉妒。 辛烛晦暗的眼神,渐渐点亮了一道光,恍似烛火般,在风中静静摇曳。 他已经慢慢地找回了自我,他的周身间银华不断。 他仰头望着沧溟,喃喃自语道:“难道,这便是宿命吗?” 在他失神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别人无法看到的故事,看到古老的仙人,死在绝境中,看到他们垂死挣扎着,却无法逃脱天道的追捕。 李丰果然慧眼,亦或者说,在罗刹大陆上,静修千年,眼前一幕,早已烂熟于心。 夏炎等人所立之地,乃是罗刹大陆的地心,地心深处原本翻滚着一片片赤色的浆岩,却在某一刻,化为了一片片刺鼻的鲜血。 若是因一人如此,事实也太过骇人,可此地确是因慕容无为的出现,而演变成如此模样。 当慕容无为离开时,那些鲜血汇成的沧海,也终于干枯。 所以,慕容无为究竟是不是世间仅存的圣人? 或者说,难道那片血海,皆是自慕容无为的身上流淌出来的? 事实的真相,总在挑战着世人的认知,天下人又有几人能猜得透,即将而来的乱局? 神尸一脉,慢慢地消失在几人面前,在辛烛的掌中,有一座玲珑宝塔,此乃他的师父生前所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如今,这座玲珑宝塔,竟成为了容纳神尸的容器。 也就是说,今后辛烛再走江湖路,他的身边,已多了一片可怕的战力。 他们皆是古老的先人所化,或者说,乃是最有望抵达神境的那群人。 可辛烛亦在猜测,因为他始终没有看到神尸真正的战力! 尹秀眼红之余,心底顿生出一丝恶念,自辛烛得到李丰的真传时,这种恶念,就已经滋生在尹秀的心底。 尹秀,他不是一个心胸宽阔的人,他的内心不单容纳不了沧海,便是寻常的江河,也入不了他的心。 夏炎笑眯眯地看着辛烛,他忽的拔出长剑,在没有任何人意识到的情况下,那柄剑已经刺穿了尹秀的喉咙。 姬三月皱了皱眉,喃喃自语道:“没想到哥哥的战力又增进了一成,哥哥他可真是个怪物!” 辛烛皱了皱眉,目视着倒在地上的尹秀,夏炎出手之际,他已料到。 此时,辛烛敏锐的感官,早非之前。 自尹秀心底生出的恶念,他亦能够感知到,因为那些神尸,或者说那些魔鬼! 人心诡诈,神尸通灵,将意念传递给辛烛。所以,之前辛烛还在思索要不要出手。 夏炎的雷霆一击,令辛烛和姬三月心底同是一怔。 尹秀死的不明不白,之前,尹秀亦堪称天乾大陆上的一流战力。 可,他却忽视了夏炎手中的那柄长剑,影刃上覆盖的龙魄,乃是世间圣物,其中自含天威。 得到凤瀛传承的他,心底又生出了龙皇之力,诸多武境,叠加在一起,便诞生了如今的巅峰战力的他。 辛烛啐了一口唾沫,喃喃自语道:“李丰前辈,早就在我面前提过了,万难之际,不可不防你——尹秀!” 辛烛本是源于炼毒教,可炼毒教门中弟子,多有修炼赶尸门派的教义。 如此,认李丰为师父,倒也不算过分。 他收纳的神尸,足以令他傲立江湖,他慢慢地成长起来,却也随了夏炎一路。 所以,聪慧者,自会选择与夏炎同行,就如同姬三月曾经心底思量的那般。 自夏炎破开神印的那一刻起,姬三月的心底,就已深深明白。 如今,身边再次多了一个追随者,名为辛烛,亦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战争疯子。 他们可真是同属一脉啊! 有时候,想及此,夏炎就觉得好笑,姬三月往往会皱着眉毛,而辛烛则会哈哈大笑。 再往前走,又会遇见什么? 血海已经干涸,海床下的龙皇一脉已经苏醒。 此地,已经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龙皇一脉中,不乏容颜清丽的女子,言笑晏晏的她们,倒似是身边的一缕柔风。 可有时候,她们的瞳子里,也会溢满热泪,命运多舛的她们,有着对岁月的无尽爱意,还有对世故至为深沉的恨意。 自黑暗中醒来的她们,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面色毅然的少年,于是她们的心底都有了答案。 以后,我们要跟着他混! “夏兄弟,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这里了?”李元问的小心翼翼,他真是被时光给吓怕了。 不由得,夏炎的心底生出了一分悲郁,他的心亦因站在自己面前的龙皇一脉而忧伤。 他想起了凤瀛,想起了那个暮年的老者。 最终的答案是,托付! 至于,夏炎小子,今后的路该如何走,你且自己思量吧! 夏炎心底一愣,清晰的言语,顿生于他的心中。这时的他,心底泛出了一分苦涩,远望深空的他,或许已经渐渐明白。 他师徒二人,恐难再见了。 所以,他更加悲伤了,甚至胜过了生命里的任何时候。 “我们......该离开了!”眼中的悲郁,像苍穹上的乌云,慢慢散去,散去后,就只剩下一片星光了。 “哥!再看最后一眼吧!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当他回头的那一瞬,他心底一滞,是凤瀛,是那个垂垂老矣的老人,他拄着拐杖,静静地站在远方,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老者一脸慈祥地看着夏炎,静静地笑着...... 师父...... 师父啊! 徒儿不孝,徒儿不孝啊...... 眼中噙满了热泪,可老者的背影,已经渐行渐远,老者扬了扬手臂,再也没有回头。 “徒儿!照顾好自己!这是师父平生唯一的夙愿了......” 他不争气的哭了起来,哭了好久......好久...... 可能真的是最后一眼了。 不孝子孙——夏炎......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5章 罪恶之城 回头再看一眼,悲伤中,没有光线,心底的至暗面,只有疼痛划过的轨迹。 当那个佝偻的背影,被尘埃埋没时,夏炎低下了头,静静地望着手掌,直至那些忧郁的泪水,将掌间模糊的掌纹打湿。 “哥!我们也要离开了,我相信他也希望你好好地!”姬三月叹了口气,少年心底的忧伤,她能够读懂。那些隐晦的故事,被时光书写了一遍又一遍。 姬三月仰头望着长天,原本明亮的眼神,却好似被一片乌云笼罩,不见天日。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辛烛,眼底亦是那么的黯然,那些黑暗,无法被光线刺穿,辛烛心底的忧伤,此时,也变得自由多了。 夏炎揉了揉双眼,一脸悲怅地笑了几声,“三月,我们走吧!” 声音是那么的沉重,被头顶上璀璨的天光,静静梳理着,穿透偌大的世界,回荡在每个人的心底。 头顶上的天空,不再是一片赤红,岑寂的天光,是一片明净的碧蓝。 将意识从这片世界拔离而出,夏炎心底一怔,当他看向姬三月时,姬三月的脸上有一分诡异的笑意,望向辛烛时,辛烛冲着夏炎微微点了点头。 夏炎的身影一闪,脚尖早已脱离了地面,尾随在他身后的姬三月,略施法术,身影如涟漪般,亦悄然消失了。 辛烛苦笑着,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仁兄,你欺负谁呢!” 得到了神尸一脉的传承,辛烛的内力早非之前,他向前奔去,几步之后,身影渐渐虚化,更像是一道柔光,瞬间消融在原地。 再次回到罗刹大陆,可罗刹大陆上,早就没有了逍遥等人的影子。 夏炎心底一沉,他将手掌,轻轻地贴在地面上,一刻后,在他的意识尽头,是几人微微闪烁的身影。 他仰头望着长空,这一刻,他的心底已经知悉,在他离开后发生的事。 他的身体,瞬间消失,他像一只飞雀,划过万里长空,静静地俯瞰着罗刹大陆。 如他所料的那般,那些古老的荒民,已经消失了...... 当他仰起头时,那些画面,依旧很清晰,他看到虚一真人、逍遥、辰道长以及风和雅纪离开前,眼底的绝望、痛苦。 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站在他身畔的辛烛,不知何时出现的,那些慢慢变得模糊的画面,亦出现在了辛烛的眼底。 辛烛皱了皱眉,一脸艰涩,道:“大哥!我们该怎么办?” 夏炎望向身后的姬三月,道:“你说呢?” 姬三月揉了揉额头,道:“很多年前,在我族立足东皇之际,世上有一座城池,名为罪恶之城!” 她又道:“看来,罪恶之城,也随着我族的出现,而再现人间了。” “罪恶之城......难道,他们是被罪恶之城的势力,绑架了?”夏炎哑然失色,道。 “他们想要的可能不是逍遥公子等人的性命,他们在等待你的出现!”姬三月眼中的神芒,渐渐幽冷、冰寒。 “不!他们想要的不是我!而是我手中的龙晶琥珀!”夏炎道。 “呵呵呵!哥!你未免太瞧不起自己了,龙晶琥珀只是开启神一洞天的钥匙,而你则是开启整个天乾大陆的钥匙!”姬三月一脸冷酷的笑意,被时光镇压了千年之久,接下来正是泄愤之时! 夏炎愣了愣,一脸苦涩,道:“三月!因为我心底有牵挂的人,所以,我不能白白的死去!” “哥,你以为三月会让你无故死去?即使要死,也是三月死在你的前面!”姬三月脸上始终不乏笑意,只是,如今挂在她脸上的笑意,却是如此的温暖。 辛烛声音艰涩无比,“大哥!我们不能再继续逗留在此了,罗刹大陆将会在宇宙中彻底迷失!” 两人心底皆是一怔,得到神尸一脉的传承,身后又站着无数的神尸门派之人,他们的消息,最为灵通了,如今,神尸一脉甘愿将消息与辛烛共享。 “也是时候离开了!”夏炎望向李丰,却不觉,李丰亦在望着自己。 李丰笑道:“我等要去天乾大陆了!今后若是兵戎相见,你大可不必勉强自己,不是你杀了我们,便是我们杀了你!” “前辈,夏炎不会与前辈交恶的!即使真的有那一日,夏炎甘愿落败的是自己!”有时候,夏炎是看不清未来的,他亦不知未来该如何书写。只是,某些答案,已经在未来等着他了。 现在的他,大可不必忧虑,乃至大放厥词。 可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天,恐怕连他自己,也会身不由己吧。 微微泛蓝的天空,将这片诡异的大陆,勾勒的脉络分明,大地上,业已生出了草木,可,辛烛身后的神尸一脉却称,“罗刹大陆即将在宇宙中彻底迷失。” 亦或者说,罗刹大陆很可能会迷失在时空乱流中。 可夏炎多愿在此多待一会儿?世界变得安静,尘埃也慢慢地落地,静静流淌的江河,泛着涟漪的河面上,倒映着一颗明媚的太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群山万壑间,渐渐变得碧翠盎然,这已不是一处死地,可在那些残忍的诉说中,罗刹大陆,将会在这片世界消亡...... 没有时间犹豫了,可穹顶上,只剩下一座洞窟,依旧在闪烁着赤光,可能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尾随在夏炎身后的神尸一脉,却神一般的消失在原地,没人知道,他们去了何方,即便是辛烛也无法捕捉他们的轨迹。 如今,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那些偃旗息鼓的血窟,已是死路一条。 可穿越了无尽时空,自己又会出现在何方呢? 没有答案,即便是颇有见识的姬三月,心底也同样一片茫然。 三人再未犹豫,他们跃上长空,之后走进那座血窟,自踏入血窟的那一刻起,时空的乱流,便开始肆意的流淌。 他们身在时空乱流中,就恍似一条条小舟,在碧海蓝天间,静静摇曳。 当时空大潮涌来时,也只能各安天命了。至于,之后会发生什么,同样的一个词——各安天命!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业已没有意义,夏炎心性敏锐,他总感觉,在时空中游走,一直有一双眼睛,在时时刻刻的盯着自己。 这是一种神秘的力量,既没有借助血窟之力,便业已踏入时空乱流中,可想而知,神秘力量该有多么逆天。 且不要小瞧了时空乱流,它会不留情面的将所有物质撕碎。它可是世间最残暴的领域了。 时间在慢慢流淌,或者说,时间早已失去了意义。 当眼前一片通明之时,夏炎心底一怔,心底顿生出一分喜色,可姬三月和辛烛,或许早就出现在外域了。 他们站在一座高耸的山岭上,他们在默默地等待夏炎的出现。 山岭的对面,是一座巨大的城池,城池上是龙飞凤舞的几个古体字——罪恶之城! 见一脸沉默的姬三月,夏炎一脸喜色,却又被如今的气氛,硬生生再次塞回了心底。 “三月!此地可有古怪?”夏炎道。 一刻之后,姬三月的脸上,勉强多了一分笑意,道:“哥!你还没有感觉到吗?” 夏炎心底一愣,道:“什么?” 姬三月一脸讶异,“哥!你真的没有感触?” 姬三月心底一沉,忖道:“哥哥,竟然没有感知到,难道正如师叔所言,这世间有封印乾坤之象的神秘力量?” 若是真的如此,那么,很显然,哥哥的身上,确是生有乾坤啊! 茫然间,站在夏炎身旁的辛烛,亦皱了皱眉,他用指尖,轻轻地触了触夏炎的太阳穴,“现在可以感受到了吗?大哥?” 夏炎一愣,双眼渐渐空灵,他还是跟方才一样,一脸茫然,“辛烛!发生了什么?” 辛烛暗叹了一口气,道:“三月前辈!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姬三月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姬三月的心底,亦多了一分艰涩,可她依旧能够保持平静,足以见得姬三月高深的武境。 “神秘力量,早已出现了!”在两人失神之时,夏炎的话,看似不痛不痒,却令两人心底同是一怔。 姬三月哑然失色地望着夏炎,道:“哥!方才你是装的?” 夏炎呵呵笑道:“他们不值得入我眼!真正的巅峰战力早已出现在时空乱流中了!” “啊?大哥当真?”辛烛难以置信,又反复问了几次。 夏炎无奈地叹了口气,“很震撼!是吗?可确是真相!” “可如今,我倒感觉,那股气息,似乎离我们越来越远了!”夏炎笑道。 站在高耸的山岭上,远望城池,恢弘的城池,城墙足有千丈之高,看起来倒恍似一座悬崖。 罪恶之城? 夏炎默念着这几个字眼。 “三月!这就是你所说的城池?”夏炎负手而立,一脸平静,道。 “嗯!这座城池,早已被时光忘记,或是因我族的出现,这片城池,也被某种力量唤醒了吧!”姬三月道。 “三月!记得你说过的那句话吗?” “龙晶琥珀只是开启神一洞天的钥匙,而你则是开启整个天乾大陆的钥匙!” 姬三月心底一滞,喃喃自语,道:“难道这就是真相吗?” 无意中,似乎碰触到了天乾大陆上,一条不成文的陈规。 可,此时,几人还在天乾大陆上吗? 那么,这条不成文的陈规,可能是整个玄幻世界的陈规吧! 高耸的城池,如巍峨巨山,耸立在自己的眼前,苍穹上,是一片积雨的云。 或许,下一刻,这里便会雷霆大作吧! 夏炎一脸默然,他阖上双眼,似在感悟天道,随风飞舞的白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就像是一面鲜艳的旗帜。 “哥!他们出现了!”姬三月的声音愈发的深沉。 “哦?小鱼小虾,也敢出来造次?”夏炎呵呵笑道。 他的手指,按在腰间挂着那柄莫邪长剑上,一股无形的气势,自长剑出鞘的那一刻,便已然席卷了整片山野。 豆大的雨点,落在了掌中,夏炎的身体,瞬息间,便消失在了辛烛和姬三月的眼前,耳边只有,草木簌簌的声音。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玄奥的身法,恍似一道道清影,卷着一股清风,很快便消失在山野之间。 当掌中的剑,挂着零星的血珠,微微抖动之际,夏炎手中提着一个头颅,顺势扔向一边。 夏炎的眼中,流淌着一片血光,血光渐盛,鲜润欲滴。 “我知道,你们是来杀我的!我让你们死,让你们死的痛快,已经是上天的恩赐了!”夏炎哈哈大笑,笑意嚣张、猖狂。 暗中,那些浑浊的嗓音,渐变得清晰,当一柄柄黑色的长剑,破风而来时。 从远处赶来的辛烛,将手中长剑一横,黑色长剑,瞬间落地。 而脚步轻盈的姬三月,一脸冰冷的笑意,她轻弹双指,一股尖锐的能量,顿时破风而去。 颅骨崩碎时,白色的脑浆,迸溅在草丛间,这一幕,看起来是如此的惊悚。 可姬三月却一脸无所谓的笑着,这一刻,姬三月看起来,更像一个疯婆娘,丝毫不逊色夏炎的疯子一名。 “三月!看来他们可能还没有摸清我们的力量,来人定不能放过一个!”夏炎声音沉闷,心底却渐渐变得肃穆。 姬三月笑着点了点头,道:“哥!这些人够你杀的吗?” 夏炎皱了皱眉,闷声道:“他们之中有大鱼!” “哥哥!要让三月帮你杀掉他们吗?”姬三月一脸风趣。看似随意的说着。 夏炎笑道:“这样的机会留给夏炎,也是对夏炎的恩赐啊!” 愣了一瞬,方才回过神,姬三月无奈地耸了耸肩,叹息道:“哥哥!你可真像我远古姬家中的一个小辈啊!” “姬凌云?”夏炎打趣,道。 “不!她叫姬海恩!”姬三月一脸神往,道。 “倒像是个女子的称谓!”夏炎笑道。 “没错!姬海恩确是少女之身!”姬三月道。 “跟你比呢?你厉害还是海恩厉害?”夏炎道。 姬三月皱了皱眉,最终无奈地耸了耸肩,道:“我可比不了她,她和你一样,生死看淡!不服来干!”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6章 恶人来了 夏炎抿着唇角,呵呵笑道:“那就好玩多了!” “大哥,留心!”辛烛大喝一声。 乌云压顶的罪恶之城,如其名,城中罪恶之徒甚多。 如今,天顶上,已没有光线,光秃秃的一片。 夏炎手握长剑,原本站在山头上的他,如涓涓细流,从山顶上,一泻千里。 此时,他身上的道法,更加趋向自然,这意味着他的道法,已经慢慢接近天地大道。 虽然,依旧处于大道边缘,可至少,他的心底,已渐渐多了一些概念。 如重生般,他的意识清澈 ,这也令他,不得不再次重新认识一番姬三月了。 她.......简直强的可怕! 因为,姬三月体内暗涌的内力,而自己,站在姬三月的面前,就恍似沧海边缘的一叶轻舟。 若是姬三月愿意的话,她可以倾覆一切,当然也包括夏炎的性命。 夏炎心底咂舌,还好自己没有招惹那些远古族裔,不然自己真的会死的很惨。 可他同样看清了辛烛,看似愣头愣脑的辛烛,身上所负道法,已不容人小觑,而今,他既得到了神尸一脉的传承。 这也令他身上的武道,再次发生了质的变化。 只要,他站在那里,就巍峨如山,因为辛烛的灵魂深处,拥有着千万神尸的力量。 虽然,辛烛目前依旧无法唤醒他们...... 但,这已令人不敢小觑。 一阵生硬的寒风,倏而从姬三月的身畔划过,没有人看清姬三月是如何出刀的,一颗头颅,滚落在地。 鲜红的血液,瞬间化为一片黑色污渍。 姬三月皱了皱眉,喃喃自语道:“看来,不仅仅是我姬家一脉苏醒了!上古年代,那些足以搅乱江湖的势力,也慢慢地出世了!” 这一刻,有些事已经说不清了,可姬三月的心底,暗暗觉悟,这似乎与罗刹大陆上发生的一切,有些关联。 她紧皱眉毛 ,一刻后,她的脚下再次多了一颗头颅。 姬三月脸上挂着一分清冷的笑意,低喃道:“还没有觉悟吗?你们无论来多少人,结果都是一样!” 辛烛忙着招架那些黑暗势力,他杀的兴起,长剑挥起,重重落下,可他根本就没有动用内力,他只是凭着蛮横的体力,来应付一切。 站在一旁的姬三月,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你和哥哥一样,同样野蛮,也同样幼稚!” 辛烛闷吼一声,长剑随之破风而去,他已跃上天幕,他的目标,竟是罪恶之城! “等着我,等着我杀进罪恶之城!”辛烛哈哈大笑,他随意地抹了抹脸上的血水,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混世魔王一样。 夏炎手中的剑,早已出鞘,他的面色阴沉,喃喃自语道:“慕容无为,是你引我来此的吗?真痛快啊!或许,我应该感谢你!” 暗处,心脏跳的很快,内心的至深之处,传来一声大笑,“罪恶之城里,有我的仇人,你可以替我杀掉他们!” 夏炎一愣,一刻后,一脸笑意,道:“慕容无为,你真是给我夏炎面子啊!” 他将莫邪收回剑鞘,他从背后拔出一柄长剑,此剑正是影刃! 如今的影刃已不同以往,因为龙魄,更因为夏炎已经通晓龙皇的绝学。 或许,这柄影刃本就是为龙皇而生的吧! 难怪,影刃身在乾坤界,而乾坤界中自有龙氏一脉。 也就是说,现如今影刃得到了龙皇之力的炼化,已经上升了数个等级。 那接下来呢? 除了龙皇,难道世上真的存在龙神? 不妨大胆想象一番,若是得到了龙神的眷顾,那也定是成圣之时吧! 他静静地望着掌中的影刃,喃喃自语道:“曾经继承过你力量的人,如今又去了哪儿呢?今后,我会让你登顶江湖!我会让所有人都记得你!影刃!” 影刃出鞘,一阵萧瑟的冷风,从耳畔划过,夏炎抹了抹腮上的血水,一脸轻松,道:“这次,我可不会放水了哦!” 他忽的消失了,轻巧的像一阵风,忽的从几人面前划过,较之罪恶之人,或许,他更像是一阵风吧! 锋利的刀锋,在依稀的光线下,绽放出一片更刺眼的强光。 光尾随在夏炎身后,渐渐成了一片星痕 ,尽管,他的身法因为光的存在,已经暴露在罪恶之人的面前。 可他们依旧挡不住夏炎的攻势,只是一阵风而已,数颗头颅滚落在地。 那些真正的强者,不会在等待下去了,目睹了眼前惨状,他们心底虽没有波动,可他们已经受不了这片寂寞与苦涩。 长剑出鞘之际,天顶上的云层,再次压低数丈,可怕的压迫力,令夏炎的身体,无比沉重。 这种蛮横的威势,如同万钧高山,轰然间,落在几人头顶。 姬三月一脸平静,辛烛难以按捺心底的战意,而夏炎却皱了皱眉。 恍惚之际,无数长剑,破风而来,剑势如山,只闻一声怒吼:“灭天!” 高耸的山脉上,无数的玄石,慢慢地悬浮了起来,山上的草木,纷纷枯蔫,足有百丈高的山野林木,瞬间,化为了一片碎屑,这一切皆因这片恐怖的压迫力。 无数的黑衣鬼魅,悬浮在穹顶上,实则是一片片被黑衣蒙住双眼的厉害角色。 说是鬼魅,他们的身法,飘忽不定,更甚于鬼魅。 一个“杀”字,破风而去,在微微颤抖的寒风中,愈演愈烈! 当黑衣人从穹顶俯冲下来时,浩瀚的能量,犹如沧海,逼至眼前。 可,姬三月仍未拔剑,也仍是一脸平静,甚至有些木然。 倒是辛烛的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道魁梧的身影 ,一股蛮横的力量,自他身后的那道身影,释放了出来。 俯冲下来的黑衣人,皱了皱眉,相互传声,道:“是神尸一脉!没想到他们神尸一脉,亦觉醒了!” 可,与黑衣人同行的中年汉子,却一脸不羁,不屑一顾,道:“他们只是一群死人!”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7章 爱过几人 听到大汉的笑声,夏炎的脸上,多了一份笑意,只是,无论怎么看,那份笑意始终是那么的讽刺、残酷。 天光时明时暗,云线慢慢压低,空气渐渐潮湿,山岭上,也渐渐地起了一层朦胧的雾气。 这一切皆在轻轻地勾勒着大战来临前的肃穆,无论是夏炎脸上挂着的冷笑,还是辛烛满是热血的内心,亦或者姬三月平静且不屑一顾的情绪。 自他们出现之时,也势必要彻彻底底的改写这片肃杀、黑暗的现实了。 尽管,除了姬三月以外,夏炎和辛烛,看起来也不甚强大,可他们的手段,可谓逆天。 若是,单凭他们体内的内力来判断,那么,辛烛和夏炎基本上是不足看的。可,他们总能四两拨千斤,内力之外,更多的是对武学的认知,乃至思考。 一剑之势,可断风雨,斩江河,裂天地! 一个“杀”字,包含一切! 夏炎脸上的笑意,愈发的冷寂,辛烛早就按捺不住内心的悸动,尽管,死在辛烛手中的人,已然不少。 可还未过瘾,还未痛快呐! 辛烛用舌尖,轻轻地舔舐着长剑上新鲜的血液,此时的辛烛,就像一块尘封了数万年的冰块,冷酷至极。 他本是站在山头的,可一瞬后,他的身影,渐渐虚化,就恍似一片浓稠的墨痕,慢慢的被时光稀释了,他静静地消失了...... 当他再次出现时,整座山岭都在颤栗,长剑出鞘,腥风血雨业已迎来。 辛烛恍似悠雁般,喙子里噙着一片血光,猛地俯冲下来,殷红的血迹,不仅仅染红了他的双眼,更染红了头顶上的天光。 剑已出鞘,自长剑出鞘的那一刻起,杀戮便不会停止了。 一颗头颅,被辛烛从一个壮硕的身体上取了下来,来人身披一件黑衣,看起来卓尔不群,可来人依旧被辛烛斩在了剑下。 暗处的黑衣人,心底一怔,又是一声大喝“灭天!”,足以撼动天威的招式,闪现在三人面前,沉重的压迫感,令辛烛每挥出一剑,都要消耗大量的体力。 “大哥!辛烛要冲啦!”辛烛回头一望,大喝一声,之后,他的气息遁去。 这世上好似再也没有辛烛这个人。 夏炎心底一愣,声音愈发的低沉了,“今日若论生死,也是你们自找的!” 言已道尽,夏炎挥起长剑,笑意冷冽,像是一块坚硬的冰晶。 瞬时间,便消失在他所立的方位。 他出剑的速度很快,朦胧的雾气中,杀机不断,夏炎亦不知,罪恶之城中,究竟派出了多少人马。 总感觉自己拼尽了全力,也无法将他们统统斩在剑下。 这一刻,就恍似触动了马蜂窝,麻烦也接踵而至。 但夏炎的心底反而很平静,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平静,他手中的长剑,亦十分的驯良,它在默默地等待夏炎的命令。 影刃慢慢的被黑暗浸泡,那层幽绿色的剑芒,就像鬼火一般,骇人心魄。 他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可他每走一步,都恍似跨越了一个世纪之久,这是大道,这已经接近自然之道的边缘。 龙皇赐予他的绝世武学,令他的战力,在短暂的几日间,提升了数个等级,他已不再是当年的傻小子了,他早已不是。 隐隐约约,只有影刃幽绿的剑芒,以及那双被剑芒映亮的黑色瞳子。 鲜血从他掌中,慢慢地落在了地上,他随意将手中的尸骸,甩向一旁。 此时,天地间,更加晦暗了,凛冽的天光,变得微乎其微,可夏炎总觉得,此时的一切,皆是拜暗中的神秘人所赐。 可神秘人究竟是何等人物?他的心底没有任何概念。 他再次抬高手臂,然后嘶吼了一声,“去死!” 影刃终于绽放出它该有的威势,从山岭上,直至黑暗的山脚下,因影刃的缘故,土石和草木,尽浮动于半空之中。 这股蛮横的力量,已不似人间所有,这不是一句“灭天”可以比拟的! 此时的夏炎,动了真怒,他的身影,遍布整片山野,他忽的出现,又忽的消失,他像黑夜里,一片渐渐虚化的暗影,可有时候,他亦像光线一般,耀眼、明亮! 不知过了多久,夏炎总感觉,一种极为恐怖的力量,正慢慢地醒来。有时候,那种恐怖,就像蛛网一样,密密麻麻地缠绕着自己,恐怖会征服本来就不甚平静的心。 可,夏炎就像一个疯子一样,那种神秘的压迫力,点燃了他心底的战意,他亦不知从何时起,他变得像师父张顺贤,和小师姐仙仙一样。 好战!且火爆的脾气一点就着! 此时的夏炎,已配得上疯子一名! 黑暗中,无数双血瞳,在虎视眈眈着眼前一幕,暗处究竟隐藏着多少凶人?或者说,他们究竟是何方势力? 若是有一日,这些隐藏在黑暗中的能量,被夏炎知悉,那夏炎定不会轻易饶了他们,小则杀身之祸,大则灭门之难! 可现如今他的实力,也仅仅能应付一些小虾米而已,相信若是遇到真正的恶势力,他如今的武道,是不足看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因而,他迫切的需要,将自己的武境,提升再提升,即便无法站立在天幕上,可至少也要站在一座高耸的山岳上,如此,亦可俯瞰人间的瑰丽与壮美。 手中的影刃,托在地上,发出一阵阵刺耳的磨铁声,这一刻,夏炎的身影,犹在山野间,可下一刻,他已站在了那座黑暗且浩大的城门前。 他的身后,汇聚着无数身披黑衣的恶人,他们的身影,就像是宣纸上的一片水墨,浸透了宣纸,自然而然的聚向一处。 水墨随意的漂流,直至汇聚在夏炎身后,一柄柄锋利的长剑,在黯淡的天光下,闪烁着一道道冰冷的寒芒。 寒芒恍似姬三月眼中的厉色! 此时,姬三月早就站在城门前了,她似是在等待夏炎的到来,在很短的一段时间里,死在姬三月剑下的黑衣人,已不止百人。 他们死的很随意,他们的脸上没有痛苦之色,乃是一剑封喉! 姬三月笑吟吟地望着夏炎,道:“哥!你太慢了!” 那时的天空深处有一轮赤阳,赤阳的光,晃晕了夏炎的双眼,他用手掌挡住那片光线。 他心底一怔,那种神秘的力量,再次出现在他的心底,力量浩瀚,恍似沧海一般,无边无际。 用指尖轻轻地揉了揉额头,眼前依旧是那片强光,脑海间,则是一片空白。恍似那道光,不仅晃晕了他的意识,也洗刷了他的内心。 “哥!你还在等待什么?他们都在等着我们呢!”姬三月笑道。 “他们?”夏炎一愣。 “没错!就是我们!”姬长天站在城墙上,负手而立,而此时,隐匿在黑暗中的黑衣人,自他们闪现之时,便已是他们的穷途末路。 姬长天身上的气势,浩如云海,可出现在夏炎心底的神秘力量,并不是姬长天。 只是,他感到好奇的是,姬长天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姬三月似看透了夏炎心底的想法,笑吟吟地说道:“哥!罪恶之城中,亦有我姬家一脉的势力!今日,幸得进入罪恶之城,不然,我等可是要有灭顶之灾啊!” “灭顶之灾?”夏炎心底一愣,当他远望深空之际,他的心底,顿生出了一丝痛感。 那种气息,那种骇人听闻的气息,竟是如此的熟悉...... 脑海中的意识,在相互碰撞,那些模糊的概念,慢慢变得清晰。 没错!是先民,是古老的先民! 没想到啊! 没想到! 闪现在罗刹大陆上的他们,此时竟再次出世。 他们的出现,也意味着天乾大陆,真的要乱了,或许,那些刺耳的字眼,诸如“浮尸万里”、“饿殍遍地”,将会重现人间。 此时,罪恶之城中,仿似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护佑着,生活在罪恶之城中的势力,大可不必担忧先民的来袭,即便强如先民。 可,慕容无为却让我为他复仇...... 战力强至慕容无为这个等级,又何须自己来为他复仇? 夏炎思虑片刻,得出一个结论,“其中定有隐言!” 姬三月拉着夏炎的臂膀,道:“哥!难不成你真的想要死在这里?” 这一刻,夏炎才慢慢地感受到一种冰冷、渗人的恐惧。 就恍似在遥远的大陆彼岸,始终有一双眼睛,在虎视眈眈地望着自己。 这是一股更加陌生的力量,不是先民,也不是不时地出现在他心底的神秘力量。 夏炎的心底,嘟囔着,“我夏炎真的有如此魅力?为何他们都要盯着我呢?” 暗处,一声叹息,继而又是一声大笑...... 因为你是拯救天下的人呐! 声音变得单薄,虚无缥缈,渐渐地融入到黑暗中,再未莅世。 “长天前辈!那些黑衣人,乃是何方势力?”夏炎无奈地叹了口气。 远望深空的姬长天,一脸冷漠的笑意,道:“他们只是一群废物罢了,他们的死,只为那些隐在暗处的老鬼铺路!” 夏炎心底一滞,喃喃自语道:“既是暗处的老鬼,长天前辈又为何不将他们统统斩在剑下?” “夏炎,难道你我不该诛灭?难道姬家一脉,就应该理所当然的生在世上?”姬长天的话,令夏炎心底微微错愕。 此时的夏炎,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师父——张顺贤,也想起了在江湖上,呼风唤雨的荣朝,尽管这些概念,在某一日过后,将会变得褶皱,甚至会变成一团纸团,会被自己随意的扔在角落里。 可自己的师父,立场不正如同如今的姬长天吗? 是啊!他们活在世上的价值何在? 只是被一些所谓的正派之人,随意的定义?乃至捏造? 如今,他们皆死在了自己的剑下,他们的心虽有些贪婪,可他们已经死在了自己的剑下,自己的做法又何尝不是一种罪孽? 世间的哲理,大可不必深思,江湖上的侠客,大多都是率性而为,当然抛却了那些势力庞大的门派乃至族裔。 城门被推开了,恢弘的罪恶之城,展现在自己眼前,心底虽有些准备了,却依旧被眼前所见给惊掉了下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是一座无比瑰丽的城池,城中不只是城墙足有百丈之高,城中的楼阁,简直如一座座浩岳一般,直直地刺向玄天。 罪恶之城,不似其名,因城中太过平静,没有意料中的杀戮,行在城中的百姓,种姓繁多,且包容了兽族、魔族、人族,乃至那不阴不阳的修炼鬼道之人。 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兽族,这倒是平日里,难以见识到的奇异,他们生有人身,得道者亦幻化出人的容颜,只是大部分的兽族,虽有人身,却顶着一颗兽首。 他们行走在街巷中,倒是没人惊讶,也唯有初入罪恶之城的夏炎和辛烛,心底大感惊讶,至于姬三月对于兽族的概念早有耳闻。 城中不仅仅盘踞着姬家一脉,此地,亦隐遁着黎家、刑家、岑家、辰家的势力。 只是,没想到在天乾大陆上尚未现世的族裔,此时,竟惊现在此。 如此作想,罪恶之城,可否隶属天乾大陆?亦或者又是一片古老的世界? 罪恶之城中,有着人间无数的珍宝,天乾大陆上无法寻觅的宝物,竟皆隐现在此。 夏炎摸了摸干瘪的钱袋,无奈地叹了口气。 站在一旁,看着露出窘态的夏炎,姬三月打趣道:“哥哥!可遇到了难处?” 夏炎皱了皱眉,闷闷不乐,道:“明知故问!” 姬三月呵呵笑道:“哥!你想要什么,三月都可以给你!” 夏炎心底一喜,道:“可是当真?” 姬三月看着夏炎,笑吟吟地点了点头,道:“当真!” “那个发簪,可以买给我吗?还有那些裙子,那些纱巾,额......好多好多啊!”夏炎一脸认真地打量着街边的店铺,笑呵呵的喊道。 姬三月心底一愣,“哥!这一生,你爱过几人?” “啊!一生啊!怎么能算的上一生呢?”说到此处,夏炎的双眼,已有些黯然。 他忽的抬起头,静静地仰望着天空,喃喃自语道:“不是一生!是以前......我爱过几个人?我......究竟爱过几个人啊!”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8章 某些秘辛 他忽然变得迷惘,像是一个弄丢了糖果的小孩子,他怅然若失地站在那里,他回头遥望,又忽的转过头,望向未来,“芷薇妹妹......若水姑娘......小师姐......还有苏七七......” 他好似许久没有看到那个常常伴在自己身边,一整夜都不睡的姑娘了,她说,她叫晴雪,她说,她是一座城...... 还有......还有啊...... 爱究竟是不是一种罪孽? 是不是自己辜负了她们? 可,即便我想找到她们,想要弥补,上天还会给我机会吗? 黑暗森林,成了如今的圣山,自打进入黑暗森林后,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可齿轮上产生的动力,却将自己引向了一片深渊。 头顶上是一片蓝天,深渊中是一片伟岸的异世界,有时候,他感觉自己的一生,都要被困在深渊里了。 当时,心底漫出的绝望,该有多压抑啊...... 走出来了...... 走出来了...... 可现实却是自己不想要的,现实是什么?是更可怕的深渊,是可以吞噬一切的魔鬼! 街市上一片明亮,无数的宗门将根基扎进这片神秘的土壤里,古老的族裔,嗅觉是最灵敏的。 姬三月与夏炎,边走边谈,在姬三月的诉说中,夏炎慢慢地知悉了一些隐藏在罪恶之城中的秘密。 罪恶之城,乃是传说中的圣人,为躲避天罚而铸造的圣地,在罪恶之城中,包容着世间的一切罪恶。 可罪恶之城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罪恶之城中,不允许任何势力,引起战端,否则将会永被罪恶之城驱逐!甚者更会被罪恶之城的神秘势力追杀!” 罪恶之城中,有各种机构,不仅仅有买卖商品的店铺,更有镖局,宗门乃至在此扎根的没落的异世皇族一脉。 姬长天在前方引路,时而会回头望向夏炎,道:“夏炎,我族幸得你的手段,而再现人间,今后,若是有差遣姬家一脉的时候,大可不必客气!” 而伴在姬长天身边的一位少女,则始终一言不发,她更像是一个透明人,若是不细心打量,真的会忽视少女的存在。 “你可是姬海恩?”夏炎笑呵呵的说道。 倒是姬长天的言语,被夏炎撂在了一边。 少女微微有些诧异,只是,表情始终平静、柔和,“你见过我?” 夏炎笑着摇了摇头,道:“没见过,但我听三月提起过你!” “哦?你真的以为我是姬海恩?”少女微微皱了皱眉,道。 “难道不是?”夏炎道。 “嗯!不是!海恩早就死了,海恩在千年之前就已经死了,我只是姬海恩的妹妹!”少女轻轻地耸了耸肩,倒不见她脸上的忧伤。 姬三月皱了皱眉,一脸无奈,道:“海恩,勿要淘气!” “哦?难道他也是这么想的?”少女歪着头,静静地打量夏炎,甚至将脸微微凑近,似在打量夏炎脸上的毛孔。 “你可真是个怪物啊!夏炎哥哥!”姬海恩眯着眼,嘻嘻笑道。 “海恩!玩够了吗?”姬长天怒斥道。 “夏炎哥哥!勿要跟海恩玩耍哦!海恩可是会玩死哥哥的哦!”姬海恩看着夏炎,抿着嘴笑着,她看似人畜无害,可她又像一株带刺的玫瑰。 就像她说的那样,“海恩可是会玩死哥哥的哦!” 在夏炎的认知里,眼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女,与自己乃是同道,甚至亦可以将自己的名号,挂在姬海恩的身上。 疯子! 一路走来,姬海恩的嬉笑不断,陪在夏炎身旁的辛烛,暗暗咂舌道:“大哥的身边,究竟伴着一帮什么人啊!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街市上,行走的几人,更似是一群路人,而路人之中,亦有强者。 但在罪恶之城中,他们只配当做路人,因为真正邪恶的力量,永远凌驾于众生之上。 姬海恩吵吵着要糖葫芦吃,毕竟,姬海恩性情虽极为古怪,可她毕竟年纪尚小,当然,这也是相对于那些活了千年以上的老鬼而言的。 姬长天道:“我知你是来自于异世界,在我们眼中的异世界,乃是上古时期,武道最兴盛的那片大陆!但你既已进入东皇境,我就该跟你讲明白了!” “或许,你的那些朋友,早已深入到天乾大陆了,我们不妨用一个残酷的说法来阐述吧!我所说的东皇境,乃是一片死亡之域!” 东皇境? 夏炎心底一沉,同样的名字,却是两种概念。 死亡领域? 夏炎又有些不解,明明在东荒境,长生者只有几百年的光阴而已,而在天乾大陆上,他见识到的活了数千年的老鬼,大有人在。 此时,姬长天笑言道:“你以为的死亡,只是简单意义上的死亡,我若是说,葬于异世大陆上的人,死去之后,皆入了圣境,你可敢信?” 圣境...... 夏炎心底一怔,顿时间,心底的沧海,潮汐翻涌,生生不息。 “可是当真?”一脸震撼的不仅仅是夏炎,还有姬三月、姬海恩以及辛烛。 关于异世界的概念,太过隐晦,世间得此秘辛者,又有几人呢? 姬长天又道:“在东皇境,或者说用一个亲切的说法来称谓好了——天乾大陆,生在此界,若是无法在有限的岁月里,悟透人间大道,那真的会消融在宇宙间,永不翻身!” 姬长天的言语,愈来愈冰冷,也愈来愈刻薄。 因为事实足够残忍,也足够刻骨。 如大梦初醒的夏炎,心底潮汐翻涌不断,姬长天的言语,令他深深地陷入到了混乱之中,因为,某些坚不可摧的概念,在他的内心深处,已经开始慢慢地崩塌。 而在姬三月的心底,却渐渐地多了一缕光,当她看向夏炎时,她就看到了那缕光。 “哥,我相信你可以的!哥,待你成圣之际,若是三月还活着,定会再次与你同行的!” 而站在一旁的姬海恩,只是稍稍失神而已,片刻后,她的脸上,也再次多了一分狡黠的笑意。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89章 黎家 东皇境,不知从何时代替了东荒境...... 只是误入黑暗森林而已,恍惚间,黑暗森林也不再是黑暗森林,成为了一片被唤作圣山的领域。 罪恶之城中,拥有着世间罕见的战力,那些神秘的部落乃至宗门,皆是罪恶之城的拥趸。他们在此生根发芽,这里或有上古时期的神秘组织。 天要灭了谁,可若是入了罪恶之城,便是老天也要给一份薄面。 湿漉漉的街头,是刚下过雨的缘故,节气已至初夏,潮湿的空气中,是一片片水汽,将干燥的物质,遮掩其中,想来,倒也十分的温柔。 在夏炎恍惚之际,一道身影,如浮光掠影般,从他的身畔走过,可待反应过来时,人影早已消失不见。 他一脸呆滞,足足一息后,才慢慢地反应过来,是师父!是张顺贤! 可再回头望去,哪还有张顺贤的影子?也可能只是错觉罢了。此时的夏炎,心紧紧地揪在了一起。他的心痛的厉害,他的眼神也逐渐晦暗。 姬海恩捂着小嘴,一脸清浅的笑意,“小哥哥,你勿要忘记你是个男人!” “男人?男人就不配拥有亲情吗?”夏炎的嘶吼,倒是令几人心底同时一震,可过后,忧郁的情绪,慢慢地翻涌了出来,几人的面色,都不太好看。 “海恩!他经历过了,他懂!”姬三月轻轻地摇了摇头,道。 眼球上缠满血丝,紧紧握拳的手臂上,是一条条青筋,如虬龙一般,盘结在一起。 人潮人海的街市上,也总有一些难以解释的势力,在暗中默默发光。 夏炎的心,从之前的平静,变得愈来愈聒噪,一瞬后,再次变得平静。 他心底的潮汐,乃是因为方才那片浮光掠影,他亦不知是错觉,亦或是...... 有时候,他会变得手足无措,因为,那些无法顾及的情绪,因为那些无法忘记的人。 姬家一脉的部分势力,像一头怪物,盘踞在罪恶之城中。 而此时,挡在几人面前的是一座委实恢弘的建筑物,更像是一座塔楼,站在塔楼的面前,那种巍峨的气势,着实让初入此境的夏炎和辛烛心底一怔。 一位身披青袍的年轻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夏炎的身畔,她的气息,轻柔而又虚幻。 她是个高手! 女子笑道:“这座塔楼,乃是我黎家一脉的驻地!” “黎家一脉?”这一刻,夏炎方才认真地打量了一番女子,心底像是不确信一般。 “我叫黎霜,我与公子有缘!”黎霜一脸笑意,她的笑,将她的面容,重新雕饰了一番,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清秀,她的双眼是那么的灵动。 “何来的缘分?”姬长天笑呵呵地看着黎霜,道。 黎霜一脸平静,道:“是远玄前辈的缘故!” 姬远玄? 姬长天微微一愣,道:“姬远玄做了什么?” 黎霜的眼神,渐渐变得凌厉,笑道:“难不成只有你被蒙在鼓里?” “发生了什么?难道天乾大陆上,又有大变故发生?”姬长天眉毛紧皱,心底多了一分焦虑。 “神秘的觉醒者,已经被姬远玄前辈唤醒!而我黎家一脉,亦因神秘的觉醒者,而得以重现江湖!” 黎霜的眼神,聚焦在夏炎身上,她的眼神虽凌厉,可看向夏炎时,瞳子却渐渐变得清澈,温柔多了。 那一日,是我破开了姬家的封印,他们或许还不知晓,那张神印,犹在我的身上。 站在塔楼下的几人,面色各异,姬海恩的双眼,变得殷红一片,她似乎嗅到了什么。 负手而立的姬长天,英姿挺拔,可在他沧桑的眼神里,却可以品到洪荒岁月,浩浩流淌,一往无前的气势。 一刻后,巍峨如山的姬长天,发出几声大笑,“夏炎,接下来的故事,会变得越来越好玩,你可准备好了?” 大笑过后,周围的空气,温度在急剧的下降,初夏时的天气,却犹如凛冬将至。 夏炎心底明白,或有大人物降世了,天空时明时暗,这仍是初夏,风雨不断。 姬长天笑道:“这座塔楼既是黎家一脉的驻地,我等倒想拜访一番了!” 而此时,天幕上,忽的划过一道霹雳,刺眼的雷光,瞬间将整个罪恶之城,映的一片雪亮。 雷光大盛时,一个模糊的黑影,隐藏在其中,随着雷霆,轰的一声,亦随之落地。 黎霜皱了皱眉,道:“这是异世界的力量!” 夏炎心底一怔,“异世界?难不成是东荒境?” 风雨中,巍峨如山的身影,立在半空,随之,那模糊的影子,突地舞起手中的长剑,铿锵一声,斩落了下来。 那柄断刃就伫在夏炎的脚下,一刻后,断刃再次消融在了黑暗中。 夏炎微微一愣,喃喃自语道:“这柄断刃上,有我熟悉的气息!可我......可我......似乎忘记了......他究竟是谁了......” “哥?看来,天下真的要大乱了!”姬三月一脸黯然,深呼一口气,又慢慢地吐出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哥!我们会不会有未来? 那些话卡在了脖颈里,就再也没有说出来过。 只是,那忧郁的眼神里,是悲伤,也是难过,是孤独,也是寂寞。 就恍似某一天,这世上就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去面对天空与沧海,悬崖与峭壁。 那才是最痛苦的一刻吧! 死? 死,有多简单啊! 可有的人,却求死不得。 世上有太多的孤独旅客,可他们从来都不会学会,抱团取暖,于是就那么的冷着吧,即使心也被冻僵了。 就那么......冷着好了...... 断刃......又是谁的断刃? 是来自东荒境的气息,这是不会错的! 他们都来了吗? 他们终究会来吧! 还要等多久? 还要......等多久......才能与芷薇妹妹再见? 哥...... 哥哥...... 哥哥啊! 哥哥...... 那些断点的岁月,突然变得很空旷,因为自己没有经历过,所以,没有属于自己的故事。 是芷薇吗? 是芷薇妹妹吗? 还有啊! 还有你啊! 若水姑娘! 你会不会回来? 会不会啊! 光线打在塔楼上,一片雷光过后,世界一片通明。 过了不太久,雷霆已去,那个手握断刃的影子,再次消失在几人面前。 这一刻,更像是一场闹剧,可看到这一幕的人,心底皆有着难以压制下去的震惊与恐慌。 负手而立的姬长天,叹道:“夏炎,我知道你认得他,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姬长天相信,在你罹难之际,他也定会再次出现的!” 夏炎皱了皱眉,道:“可是,长天前辈,夏炎不需要任何人帮。夏炎一人足矣!” 他攥起拳头,对着长天猛挥了几下。 他的眼角边缘,是一分嚣张、狂妄的笑意。 在姬家一脉觉醒的数日以来,江湖上,无数的宗门,已做好了准备,等待他们的归来。 当塔楼的门,开启之际,一股浩瀚的真气,扑面而来。 入了塔楼,眼前再开乾坤,塔楼内的世界,倒不似外界了。 这里足够容纳人间万千,自成一方世界。 背对着几人的老者,看似平凡无奇,可这世上,却没有几人胆敢忽视老者的存在。 “既来了贵客,尔等也不要再藏着掖着了!”声势如海,震撼整片世界。 看到几人的出现,夏炎和辛烛的心底皆是一喜,眼前之人,正是虚一真人、辰道长以及逍遥和风和雅纪。 虽不属同门,可一路走来,他们皆已视彼此为至亲之人。 “长老,可是与先民,大战过一场?”夏炎心底气势暗涌。 老者呵呵笑道:“先民也在此!只不过,他们都已死去了!” 老者轻轻地舞动着长袍,一息后,几人的面前,堆着一群面容苍白的青年。 “死了?”姬长天呵呵笑道。 “长老还是勿要愚弄他们了!” 老者道:“没错!他们是死了!可他们即便死了,也会再次复活,他们是一群死不了的人!是世间最为邪恶的种族!” 老者的话,令几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这更似一种绝望,或许,那些古老的先民,终其一生,浸泡在那片绝望中。 他们死不了,却要忍受着人间极致的痛苦,他们见证了历史,可他们的意识,却随着时光的流淌,而渐渐地不再属于他们了。 他们更像是上天为自己炼制的一群兵器,只不过,他们是活着的兵器,终有一日,经过时光漫长的磨砺,他们会变成一柄柄难以战胜的人形兵器! “夏炎!你不妨用他们,来磨砺一番你手中的长剑!”老者呵呵笑着,夏炎之名,他早已有所耳闻,可待真正地见到眼前少年时,却依旧惊诧不已。 这就是有识者,老者不仅看透了夏炎腰间挂着的那柄利剑,也看清了夏炎自身。 老者深深地明白,假以时日,夏炎定是一个非同凡响的人,或许,会追寻着永生大道,一路向上! 堆在眼前的尸骸,在明净的白光下,静静闪烁,他们的身上,有无数晶莹的光点,老者说,“那些光点,名为命格!” 老者名为黎殷俊,乃是黎家一脉的资深长老,他轻易的斩杀了先民,可他似乎只是在为夏炎磨砺剑锋而做准备。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0章 往事已矣 事实太过刻骨,可却在现实中,一遍又一遍的反复发生着。 生命沉默在此刻,那些被扼杀的先民,终有一日,又会醒来,这似是一种循环,一种趋向于梦与现实边境的循环。 夏炎静静地窥视着苍穹,有时候,他的心底,亦难以抑制内心的悲伤,尽管那些悲伤,莫名其妙就出现了。 天空低伏着,就像一头凶兽般,虎视眈眈人间一切。 此时,黎家所在的这片新世界,似乎总有一股气息,被黎家的神秘高手,给压制着。 此地,不单单是眼前所见的那般简单,这里可能隐匿着世间最强大的存在。尽管,在夏炎的心底,这个“最”字,被他不断地使用,他亦不知,该如何评判异世界这种蛮横甚至恐怖的力量。 夏炎的心底,越来越确信,黎家所在的新世界,定隐藏着某种神秘乃至可怕的秘辛。 那种源自灵魂的震撼,是唯有悟性高的人,才可以捕捉到的。 在夏炎的魂境中,前有栾天的魂魄碎片,后有晴雪的魂体。 有时候,即便他的眼前再模糊,那些晦暗的事实,也会因栾天和晴雪的存在,而脉络分明。 黎殷俊的心,更加坚硬,也更加冷酷,先民已然死去,可他却欲要让先民的骸骨作为磨砺夏炎掌中剑锋的磨刀石,他的想法是残忍的,也是血腥的。 姬长天微微皱眉道:“老头子!我们也有一千年未见了吧!” 姬长天的话,令周遭的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 黎殷俊呵呵笑道:“被封印的千年以来,我们这些老东西,确是久未见过阳光了!” 那种陈旧且沉重的压迫感,再次如洪荒般,翻涌了过来,直至将所有人都覆灭在了其中。 站在一旁的虚一真人,暗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夏炎!你越来越厉害了!我们也越来越微不足道了!唉!想想,自己真的很没用啊!” 那种深沉的叹息,恍似一道诱饵,渐渐地掀翻了平静的氛围。 大地开始疯狂的抖动,地脉之中,是一道幽绿的剑芒,那道剑芒,瞬息间,从地底直直地插入玄天。 这一幕,是如此的震撼,然而,没有人知道,地脉深处究竟发生了什么。 “老鬼!你还在隐瞒!你们黎家一脉,究竟做了什么?”姬长天的气势,一再上涨,这一刻,这片看似曼妙的新世界,已有数股暗能量,慢慢地醒来了。 黎殷俊的眼神变得犀利,他呵呵笑着,看起来风平浪静,倒也没有被眼前发生的异变困扰。 “你们既然来了,就在此多住几日吧!老夫也让你们见识见识,黎家真正的巅峰战力!” 黎殷俊背负双手,一跃而起,他的身影,更似是一道剑风,倏而,消失在几人的眼前。 姬长天皱了皱眉,道:“三月!海恩!还有夏炎小子,你们定要提起心神,勿要被此地的剑气所伤!” “剑气?”夏炎喃喃自语,道。 “没错!正是剑气,古老的黎家一脉,所修的武道,正是剑道!”姬长天的双眼,已变得无比锐利,自魂境中,翻涌而出的气息,令他看起来,像个真正的魔鬼。 古老的世界,有圣人亦有天魔,可在夏炎的心底,这两种概念,几乎是模糊不清的,或许,他也不愿将这两种概念区分的太清吧! 正如姬长天所言,此地剑气甚多,所谓剑气,源自于荒古时代的剑圣,世上曾有成百上千的剑圣,剑圣修到巅峰,亦是成神之境。 圣人既是圣人,便是仙人也难以奈何,所以,剑圣乃是凌驾于仙人之上的势力,这是历史公认的事实。 此地,深种剑道,难道此地亦隐匿着古老的圣人? 仅仅是猜想,就足以撼动心神,若是江湖上,有如此流言,那么江湖也不会再平静下去了吧! 黎霜一直陪在夏炎的身畔,在黎霜的眼底,夏炎是一个很古怪的少年,夏炎的身上既有戾气,亦有江湖上少有的善根,好像他每次杀人时,心底都会很难受。 面对古老的先民,夏炎眼底的感伤尚且如此,姑且不论其他人了。 黎霜说过,“我与公子有缘!” 可内心的那种认同,却不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能够说清楚的。 究竟是在哪一点认同呢? 或许,自黎霜见到夏炎的第一眼,心底已然有了模糊的概念。 剑风浩荡,便是从竹林里,吹拂的清风中,亦有剑风存在,只要稍不留意,几人便会被剑气所伤。 而背后背着一柄长剑的夏炎,却面无惧色,甚至有些悸动,跃跃欲试。 姬长天笑道:“没用的人,死了便死了吧!” 姬长天的眼神,从虚一真人等人身上划过,风和雅纪的花容,早已变得苍白,这一刻,他们是如此可怜。 可夏炎却握紧了拳头,闷哼道:“尔等不用怕!只要我夏炎存在一天,我便不会让他们伤及尔等!” 辛烛亦咬着银牙,道:“没错!我们是一起走出来的!这一刻,辛烛也不允许自己身边的人无故的死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姬三月道:“长天师叔,勿要将话说的绝了,这一次,三月不站在长天师叔这边,这一次,三月站在哥哥的身边!” 姬长天眼神渐渐清明,内里的锋芒,亦变得柔和,笑道:“这世上不乏深情之人,我姬长天许久未见如此动人的一幕了!夏炎,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的确确是一个有担当的人,这一点我......不如你!” 夏炎长吁了口气,轻轻地拉住风和雅纪业已有些冰凉的指尖,道:“雅纪妹妹!夏炎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 他又轻轻地拍了拍虚一真人的肩头,道:“真人!这一路走来,属实不易!夏炎很珍惜这段时光!所以,夏炎不允许你们任何人,离开夏炎!” 他冲着辰道长微微点头,又面向逍遥露齿而笑。 风和雅纪红着双眼,哽咽道:“公子!足够了!已经足够了!若是今后,雅纪拖累了你,雅纪定会自觉离开的!” 逍遥面色黯然,眼神却亮的可怕,有太多的话,没说出来,后来,这些话就烂在了心底,尽管真的很想表达,可渐渐地看清了自己与夏炎的真正距离。 所以,感动姑且不必重提了吧! 崭新的世界,在推开塔楼的门时,就已然出现在各自的眼底。这片世界浩瀚无比,可这里并不隶属罪恶之城,这里是一方与世人隔绝的世界。 可世上,又有谁能有如此手笔呢? 想到这里,不仅仅姬长天心底暗叹不已,尾随在他身后的数人,亦暗自咂舌。 简直太过惊骇,就像一个小孩儿,固守在一个村落里,从来都没有见到外面的大千世界,当有幸见到的那一刻,心底也不禁黯然,这一幕,草率的从自己的心头掠过,却也固守在了心底足有一生之久。 那种发自内心的颤栗,将心底的情绪具象化,似乎是因心底的悸动与惊惧而书写出来的一张面容俊逸且双目无神的巨脸。 在眨眼的瞬间,那张巨脸,已然不在心底,而是挂在了碧蓝色的长空间,从虚幻慢慢变得十分的逼真。 剑气如海,剑气穿插在那张巨脸的周围,直至,一位逍遥公子,潇洒率性的出现在几人面前,却也站在那张巨脸的面前。 细细看来,才慢慢的发觉,那张巨脸与那位潇洒率性的公子如出一辙,或者说,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 如此一幕,自是令几人的心底同是一怔,负手而立的黎殷俊,不知何时,亦立在那张巨脸的周围。 只是,此时,天幕上,已不仅仅是黎殷俊一个人。那位逍遥公子,姑且尚不知其出处,令人胆寒的是,不多时,那位逍遥公子的身边,竟再次多出了数百人。 姬长天皱了皱眉,“这就是你们黎家的所有战力了吗?” 虽在沉吟,话音刚落,几人的心底,却同时传来了一声大笑,笑声是如此的锋利、刻薄,就像一柄锋利的刀刃,将心底划得血肉模糊。 一脸无畏的姬长天,各种古怪的大场面,见得惯了。 这一幕,没有威慑住他,可当他看向身后的夏炎时,却发现少年的脸上,同样挂着一分无所畏惧的笑意。 “好小子!不愧是拯救我姬家的传奇之人!”这一刻,姬长天心服口服,因为少年的长情,也因为少年的胆量。 黎殷俊喝道:“长天!你还记得苍神学府吗?” 姬长天心底一怔,原本平静的面容,竟慢慢变得扭曲,这一幕,夏炎看在眼里,却也惊在心底。 苍神学府? 究竟是一所什么样的学府,竟会令姬长天如此? 姬长天有些失神,喃喃自语道:“苍神学府......古老的苍神学府,竟然犹在人间?” 失魂落魄的姬长天,脸上已挂着一行行热泪,“既然苍神学府还在人间?那她呢?她呢?她又去了何方?” 黎殷俊皱了皱眉,道:“姬长天,千年已过,你还未忘记她?” “她......对!是她!是她啊......她在哪?告诉我!她在哪!”姬长天像疯了一样,竭力的嘶吼着。 “我知道,你们都在骗我!你们都在骗我!是不是?是不是?”他在哭,他像个小孩子一样,他弄丢了他手里的零食,他痛苦的哭泣着。 “我只知道,离开前,她犹未忘记你!” “我姑且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她......还未死!”黎殷俊的话,令姬长天心底猛的一颤。 失魂落魄的他仿似死而复生了,原本业已熄灭的魂光,再次被点燃了,这一刻,他的心底,燃起了一片明亮的白日焰火。 他......慢慢地醒来了...... 古老的苍神学府,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闷在一旁的夏炎,心底不断闪过的字眼,就只是苍神学府而已。 他对苍神学府很感兴趣,他的心底,隐约间,有了一个伟大的想法。 “少年!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英俊飒爽的逍遥公子,却已不在长天,他消失了,待他再次出现时,他站在了夏炎的身畔。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夏炎心底一惊,逍遥公子身上的气息,若有若无,或者说,他体内根本就没有内力。 可他依旧做到了不是吗?他的身边,依旧有一片摄人心魄的威慑力,不是吗? 他笑吟吟地样子,看起来人畜无害,夏炎努力地尝试着让心底平静下来,他目视着青年的双眼,道:“夏炎!” 沉闷的空气里,顿时多了一片清气,自夏炎道出自己名字的那一刻起,那片清气,便向四周,轻轻地蔓延了出去。 “我会记住你的!当然你若是能够记住我的名字,那就最好了!”青年的声音很好听,如微醺的阳光,静静地落在酒盏里清澈的酒水中,于是,杯中泛着一片白光,像涟漪一样慢慢地荡了出去。 安静......极致的安静...... “我叫恩允!你记住了吗?”恩允笑吟吟地看着夏炎,道。 “恩允!可我想知道的是关于苍神学府的历史!你若是能够告知我!那我就尽量不忘记你好了!”夏炎道。 “你在跟我提条件?”恩允微微皱了皱眉,后来耸了耸肩,一脸无奈。 “你若是将其当做条件,也不是不可!”夏炎的武道虽弱,可此时他的气势,却丝毫没有卑微之意。 只是,恩允的眼中,始终挂着一分笑意,他笑起来的样子很慵懒。 恩允双手一摊,道:“我知道你想进入苍神学院,是吗?” “嗯!我想,我心底已对苍神学院,多了一些兴趣!”夏炎简单明了的说道。 恩允指着漫天人海,道:“可是因为他们?” 夏炎笑着摇了摇头,道:“他们还不够资格!” 恩允哈哈大笑,道:“夏炎,你该如何才会让我忘记你呢?” “当我记住你的时候!”夏炎道。 恩允道:“只要我说一声,你便可以进入苍神学院!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夏炎心底一沉,道:“哦?何事?” “你要将你手中的那柄长剑,借我一用!”恩允指着被夏炎背在身后的长剑,道。 “你认得它?”夏炎道。 “此乃传承自上古时期的一柄凶剑!”恩允直言不讳,道。 恩允的话令夏炎一怔。 尽管,他也在怀疑恩允话中的真假,可一路行来,发生的异事,令他不得不正视恩允的言语间的真意。 这已不仅仅是震惊那么简单了,这一切,皆已超乎了寻常的想法。 想到影刃的来历,想到崖底神秘的龙氏一脉,他的心底,不禁想到,影刃乃是传承于云台之下的青龙一脉,那青龙一脉中,可能真的会隐匿着人间极致吧! 毕竟,从姬长天的口中得知,东荒境很可能是修炼武学的圣地,尽管,数千年以前,东荒境就似已被人动过手脚。 如今,夏炎也在思虑,究竟是要前去苍神学府,还是要将影刃借给恩允呢? 可他毕竟没有见识过苍神学府的真颜,他亦不知等待自己的究竟是什么。 恩允似乎识出了他心底的忧虑,道:“夏炎!我们首先要去的地方,不是苍神学府!而是神一洞天!” 夏炎一愣,慢慢地知悉了恩允的目的,“传说中的神一洞天,只有集齐圣物碎片,才可以到达吧!” 恩允笑着点了点头,道:“没错!你应该也明白,影刃便是开启圣物的钥匙!” 负手而立,立于玄天深处的黎殷俊大喝一声,“长天!我们这些老骨头,便不要参与他们这些年轻人的事了!一切且交给命运吧!” 姬长天始终锁着眉毛,可此时的他,似乎也渐渐明白,恩允的目的。 如今,他有求于恩允,因为他真的很想见那个人,所以,他也不得不同意黎殷俊的说法了。 他回头轻轻地瞥了一眼姬海恩,道:“海恩!你随夏炎去吧!三月,这段时间,你留在我的身边,等待夏炎的好消息吧!” 姬三月皱了皱眉,道:“师叔,为何?” 姬长天一脸冷漠,道:“怕你误入歧途!” “三月!等着我回来!”这一路走来,也经历了一些事,在夏炎的心底,姬三月已是自己的亲人,既是亲人,那些苛刻的挑战,只要留给自己好了。 可在姬三月的心底,却不是如此认知的,她心底明白,姬长天言中深意。 她一脸苦笑,此时的姬三月,心底有些迷惘了。那种情愫很难表达出来,也很难划分出来,有时候便是自己也无法看透自己吧! 姬长天背负双手,有时候他真的像一座石雕,冷酷无情,是历尽千年之久,雕刻而成的一座石雕。 每个人的心都会从柔软慢慢变得坚硬,可心底的某些情愫,依旧会唤醒当年心底的那些柔软。 姬长天一脸悲郁,可当他看到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时,他恍似又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他暗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若是当年,我没有答应她,或许如今的我,也不会这么痛苦吧!” 可往事已矣,终究不会回来了。 即便心底的怅惘如海,即便眼前的迷惘如光,密密麻麻的在眼前钩织,可过去了,始终是过去了。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1章 仙魔青冢 恩允想要借影刃一用,这一刻,已不容夏炎多做思虑,即便他不答应又如何? 事态的发展,犹如钢铁洪流,慢慢地涌向卑微的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余地了。 他想要得到的,只有恩允才会给到他,因为在他的心底,有一声呐喊,正慢慢地引导着他,走向未来。 青涩的声音,在脑海间徘徊,是那么的熟悉,可他似乎已经忘记了那声音的出处。 他的心有时候痛的厉害,他难以从那种痛苦中,拔离出来,于是就沉沦其中,慢慢的在痛苦中迷失,然后再悄悄醒来。 看到姬三月脸上的忧伤,那一刻,夏炎的心底,似乎被那个灵动清新的女子触动了。 尽管,他亦很想抱一抱姬三月,哪怕轻轻地牵牵手也行。 可他还是那么的懦弱,就像刚入江湖时的他,他恍似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风雨萧条的江湖,回到了一脸落魄的自己,还有与他同样落魄的师父——张顺贤。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面露难色,而此时的姬三月,倒好似知悉少年心底的深情,她笑吟吟地望着夏炎,后来,她干脆拉住少年的手臂,直至能够抱住他。 “哥!三月舍不得你!但三月坚信,哥哥定会载胜而归!”姬三月的笑,看起来很灿烂,可内里却是一抹愁容。 心又岂会不痛? 是痛的厉害吧! 天空低伏着,就像一头凶兽,虎视眈眈人间一切,那些随意在长风中舞动的云线,也渐渐地拉低了天空的高度。 夏炎贪婪地吮吸着姬三月身上的清香,他痴心如此,渐渐难以自拔,只是,当那个模糊的身影,渐渐变得清晰时,他的心如遭雷击,面色变得苍白。 他轻轻地推开了姬三月,道:“三月姑娘!夏炎是个败类!不配姑娘的赏识!” 三月姑娘? 哥......我们之间的距离,又隔着这么远了吗? 心底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咽下一口唾沫,心底噙满了忧伤。 夏炎面色有些古怪,对往事的悔悟,以及对姬三月难以抛却的情愫,像烈酒与茶水,同时倒在了一个杯子里,心有微醺,眼底苦涩。 “三月!我会回来的!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他的唇角轻颤,他有些懦弱,言语也有些笨拙。 他长吁了口气,一脸黯然道:“恩允!我们走吧!” 不会再回头了吗?哥哥? 姬三月站在原地,身体却不自觉的颤抖着,花容失色的姬三月,眼底噙满了清泪。 这一幕,姬长天看在眼里,坚硬的内心,这一刻,却微微有些动容了。 “三月!他是一个自由自在的人!他是一道风,可你愿做那个追风少年吗?”姬长天叹道,眼底却流露出一分忧色。 “师叔,三月错过了吗?三月是不是错过了啊!”望着少年离去的背影,心底有一片洪流,在疯狂地翻涌着。 她也想冲动一次,可最终却渐渐地丧失了心底的信仰。 “哥!带我一起飞......带我一起飞吧......”那些泪,不停地流着,挂在姬三月如玉般的容颜上,也挂在了鲜血淋漓的心底。 他没有回头,再也没有...... 姬海恩与夏炎同行,姬海恩看似年少,实则不是,她回头看着她的师姐——姬三月,紧锁着眉头,道:“小哥哥!你是不是舍不得姐姐?” 夏炎心底一怔,那些埋在内心深处的情感,方被压制住,此时又翻涌了出来,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一脸卑微,道:“我配不上她!” “哥哥!你是我见过为数不多的傻子!当然也是我见过极为罕见的深情之人,你因你的深情而傻,你亦因你的傻而深情!” 姬海恩更像是在数落夏炎,只是脸上的笑意,却一直不绝。 站在一旁的辛烛,轻叹道:“大哥,我也觉得你有些傻!既然心里有三月姑娘的位置,为何不去争取一下?” 夏炎眼神晦暗,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你们不懂我!你们不懂我夏炎啊!” 他们始终都没有离开这片崭新的世界,因为恩允说过了,能够通往神一洞天剩下的碎片,就在这片新世界中。 但几人却被蒙在了鼓里,因为这片看似崭新的世界,早就存在于世了,这更要追溯到数千年以前了。 提起来这一茬,便令人暗暗咂舌,尽管很多人并不相信,甚至以为这些事实乃是神话。 而这则神话,总结起来很简单。 这片世界乃是古老的仙圣,在几千年前,聚合了天下为数不多的高手,炼制而成。 经过了数千年的演化,这方世界早已通灵,世上的灵气,令其茁壮成长。 一年又一年,这方世界始终在向外围扩充领地,得益于古老的仙圣,在此下的禁忌。 而在江湖秘闻中,更有传言称,这方世界,仍有古老的仙人,在此坐镇,至于是真是假,毕竟从未有人见识过。 几人在天幕上静静飞舞,按照他们此时的实力,一瞬的功夫,就足以跨越千里乃至万里,可这方世界,恍似没有边境般。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也让夏炎的心底,愈发的惊骇了。 与其说此地乃是黎家的重地,倒不如说,乃是黎家死皮赖脸赖在这里,得以休养生息的一方世界。 恩允回头喝道:“夏炎,太慢了!你们太慢了!” 一眨眼的功夫,恩允身上的气息,忽的将夏炎、辛烛以及姬三月包裹在其中。 一瞬而已,又是万里之遥。 站在那片巍峨的山峦脚下,这一刻,夏炎才逐渐的认识到,这世上的玄山,究竟何为玄山。 这座山峰,占地足有万顷之巨,峰顶更是刺穿了头顶上的浮云。 站在山峰脚下,朦胧的雾气中,是恩允渐渐清晰的面颊,“这里乃是传说中的仙魔青冢!” 仙魔青冢? 夏炎心底又是一惊,深入异界之后,他的身心始终在疯狂的震动,这也令他的气血,总是在剧烈的翻涌着。 如今,这仙魔青冢,被恩允不咸不淡的说出口,他的心底,自然会感到震惊。 可对于恩允来说,这似乎是一件平凡无奇的小事儿罢了。 自恩允出现伊始,夏炎就不明恩允的身份,恩允总是那么的神秘。 但在夏炎看来,恩允与苍神学府,定有一份不浅的缘分。 此时,站立在浩荡的山岳间,只要大喊一声,声音就会在山岳间,反复的回荡。 如此,也更显得此地的静谧与空旷。 自踏入仙魔青冢的那一刻,他的灵魂尽头,便出现了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此人正是栾天。 可便是连夏炎也没有意识到,栾天的身影,竟会自他的魂境中走出。 说到栾天,那要牵扯到东荒境了,而自接触栾天的那一刻,属于命运齿轮中的其中一颗,便已经开始慢慢地转动了。 此时,栾天就站在自己的身边,夏炎岂会不惊? 只是,有些诡异的是,自栾天出现的那一刻,不仅仅辛烛和姬海恩没有发现,便是连恩允亦没有发现。 恩允望向夏炎时,只是微微皱了皱眉毛,便再未多言。 “夏炎,你会在这里找到你的心!你定要好好地把握住,不要让她们再空空地等待下去了!”栾天的声音没有温度,干瘪的面颊,令他看起来垂垂老矣。 心? 少年孤独的站立在原地,头顶上模糊的光晕,将他的身影,慢慢的拉长。直至,忧伤的面颊被影子彻底淹没。 忽然,苍白的心,再次开始跳动,鲜血从心室里,喷薄出来,心越来越激动,也越来越痛了。 我懂了! 我懂了! 前辈......谢谢你......谢谢你! 芷薇、若水、七七姑娘、银、青青姐姐、夏柔姑娘、小师姐还有朝歌和萍儿,你们会出现吧! 你们定会出现吧! 眼前已变得模糊,手指沾满了泪水,湿漉漉的。 心也慢慢变得潮湿了,眼前就仿似被一阵乌云给盖住了,可仍有光线射进来,心或是因为那缕光,才变得有些灿烂了吧! 恩允弯起嘴角,道:“怎么?得到你的答案了?” 恩允意有所指,这倒令夏炎心底一滞,恩允是一个神秘的人,也是一个奇怪的人,他的身上,似乎隐藏着无尽的秘密,站在恩允的面前,夏炎总有一种无力感。 但即便如此,他始终不卑不亢。他觉得自己也是人,恩允也是人,恩允不是圣人,更不是神灵,那么自己迟早会追得上恩允。 仙魔青冢二字,再次回旋在心底,此地或许真的存在大机缘。 可最大的宝藏,便是夏炎思念的那帮人。 天空时明时暗,浩瀚的山岳间,自有山谷,山谷中雾气朦胧,让人摸不清手脚,雾气也更像阴气。 难怪,此地会被称作仙魔青冢。 越是走近,心底的压抑感,便愈发的强烈。 暗处,似乎有一头洪荒巨兽虎视眈眈着众人,如此解释或有偏颇,却是眼下最合乎情理的想法了。 似乎没有意识到,天空便暗了下来,再无一缕光线射入眼眶,天是彻底暗了。 可不多时,山岳之中,便多了一群幽绿的光痕。 这种光更接近于夏炎背后背负的影刃释放出的幽光。 恩允皱了皱眉,沉吟道:“看来,圣物的碎片,已经出现了!” 此时,夏炎心底作想,“难道,恩允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上,亦有圣物的碎片?” 想到此,夏炎暗暗咂舌,心道:“江湖险恶,今后还是要提防一些!”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2章 再得碎片 当那片幽绿的光,慢慢地逼近眼前时,夏炎心底一愣,他这才慢慢地发现,那些幽绿的光点,竟是一双双阴森可怖的瞳子。 阴气很重,这里倒不似人间,在夏炎的认知中,此地应是一处鬼地。 可辛烛却异常兴奋,这片阴森可怖的气息,与他所修的道法乃是同道。 只是一刻后,辛烛的心底一惊,他喃喃自语道:“这才是世间最残忍的煞气吧!” 天光内敛,渐渐变得晦暗,伸手不见五指,倒是隐隐约约间,布满了幽绿色的光点。 危机在逼近,内心渐渐慌张。 心脏。 砰! 砰! 砰! 跳的厉害。 血腥的杀气,渗入浑浊的空气中,杀气涌现,慢慢地化为一片片戾气。 一个“杀”字入耳,之后是层出不穷的恐怖气息。 “小哥哥,你怕吗?”姬海恩一脸天真的笑意,只是清澈的笑声却略微有些古怪。 夏炎皱了皱眉,呵呵笑道:“怕?怕字怎么写的?” 这时,恩允回头瞥了一眼众人,幽幽道:“恐怕不是死亡那么简单的!” 阴森的煞气,慢慢地逼近众人眼前,幽绿色的墨点,也在急速的逼近。 可夏炎总感觉,他与那些幽绿色的鬼影,不是同处一片世界的。 可他们又会来自何方? 难道是时空的裂缝,将他们引至此地? 恩允似无意般说道:“这片世界连通了各大领域,即便看到诡异的事情,也不必惊讶,因为,这一切理所当然!” 恩允的话,令夏炎的心悸动不已,因为现实真的太过震撼人心。 连通了各大领域也就意味着这片浩荡不绝的山岳,可能真的会联系到鬼地。 如此说来,不单单是鬼地那么简单,或许暗处亦会隐匿着圣地吧! 心越来越慌,即使拼命的压制,可始终无济于事。 砰! 砰! 砰! 不知是不是错觉,夏炎感觉脚下的大地都在颤抖。 可当浩瀚的山岳间,突兀的,伸出一条巨大的手臂时,夏炎心底一滞,难以置信。 苍白的手臂,像山岳一般浩瀚,可这条手臂,与人类的手臂,不无相同。 真是惊人啊!这条手臂的归属者,又该是多么壮观呢? 恩允眯着双眼,一脸冷漠地望着那条手臂,道:“夏炎!现在呢?你怕吗?” 夏炎皱了皱眉,低喃道:“怕?还早吧!” 当状若山岳的手臂,突地,搬开一座山岳时,浩瀚的气息,竟从地底疯狂地翻涌而出。 这不似鬼气,也不似人间气息,在恩允的嘴里,道出了真正的答案,此乃天魔之气! 天魔? 夏炎心底又是一滞,古老的天魔,只在传说中出现,此时,却惊现在眼前。 “他已经死了!这只是他的尸骸罢了,可即便如此,曾为天魔的他,尸骸也生出了意识!” 恩允一脸无畏地说道,恩允知道的事很多,他说的一切,就像一颗重磅炸弹,将内心引爆,让世人震惊。 当完整的天魔尸骸,出现在几人的眼前时,即便心底早已做好了准备,可内心仍旧震撼不已。 如山似岳的天魔,足有千丈之高,他站在那里,就已威慑一切。 瞳子里,是幽绿色的光点,就像山岳间,闪烁的那些光点。 而此时,山岳间,无尽的死灵气息,开始肆意的翻滚,死灵气息之中,亦包含着一股魔气,是一股惨绝人寰的诡异力量。 说起来,除了恩允,夏炎、辛烛乃至姬海恩,见识尚浅,这一幕又一幕,确实令几人心底震撼不已。 那些慌张与恐惧,渐渐被出现在心底的诡异气息,给慢慢地冲散。 恩允的眼神,变得愈发的锋利,他回头望向夏炎,声音变得低沉、沙哑,道:“夏炎!影刃借我一用!” 夏炎心底一惊,破口而出,道:“你的目标难道是他们?” 恩允的脸上,露出了一分疯狂的笑意,“是又如何?难道我恩允不配吗?” 古老的天魔尸骸仰起头颅,望着昊天之上隐约可见的星光,悲恸的嘶吼着。 巨大的吼声,足以将整片山岳掀翻。 天魔尸骸,体内暗涌着如沧海般,浑厚的气息,当那片气息,翻涌而出时,夏炎心底一滞,方知岁月的深浅。 天魔尸骸挥起巨大的臂膀,那双苍白的臂膀,此时却变得锋芒毕露,他的手臂,竟隐隐约约化为了一柄锋利的长剑。 可有识者,才会明白,那只是剑气化形罢了。 浩瀚的剑气,刺穿了长天,于是,那些零零散散的星辰之光,也随意的打落下来。 星光耀晕了夏炎的双眼,星光是如此的冰冷,可总比悸动的内心,要温和多了吧! 当天魔尸骸伏下头颅时,刺骨的寒意,亦滋生在夏炎的心底。 辛烛的眼神,愈发的深邃了,他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那柄长剑,而内心却犹如沧海般,狂潮巨浪,翻涌不息。 倒是姬海恩,双眼空灵,她亦在仰望长空,只是此刻的她,却不似平时的姬海恩。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究竟会发生什么呢? 小哥哥,你可准备好了? 当被大雾蒙住的眼神,渐渐清澈时,姬海恩回头轻轻地瞥了一眼夏炎,脸上尽是笑意。 沉默的夏炎,比平时的他,更加冷静,他从背后拔出影刃,然后交给恩允,道:“记住了!不要弄丢它,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夏炎的气势咄咄逼人,恍似若是恩允真的丢了那柄长剑,他也会真的斩杀恩允。 恩允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你要相信我!不能怀疑我!” 可此时,已有无数鬼灵,立在苍穹正央。 那是月落之时,也是阴气最重的时候。 当天魔尸骸,挥起长剑,斩落下来时,他眼底的灵光,也愈发的明亮了。 可天魔尸骸,也只是刚刚孕育出了灵智,天魔尸骸就像一个刚有意识的生命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源于本能。 或许,是因为夏炎等人的出现,惊扰了他。也或许是他,偶然梦醒了吧! 古老的天魔,本为人身,可修至极境,他们会动用山海之力,继而力压山海,他们的身体,会化为山岳、长河、沧海,他们用自己的身体,孕育出崭新世界! 有时候,事实的真相,就是如此的惊人。 可,此地似乎不是天魔的身死之地,因为恩允也说过了,仙魔青冢中,有无数连接域外的通道。 当天魔尸骸手臂所化的剑气,逼近眼前时,恩允猛地挥起影刃,那一刻,世界突然变得很安静,山海也变得沉默。 可一刻后,惊心的一幕出现了,继而是一阵阵地动山摇的巨大响声。 因为,天魔的剑气,山岳竟真的被那道剑气,给豁开了一道深渊,深渊竟足有万丈之深。 可更令人惊讶的是,恩允竟凭借影刃抵挡住了天魔尸骸的恐怖一击。 恩允的眼前,蒙着一片气雾,这片气雾正是恩允的领域,被气雾掩在深处的夏炎、辛烛以及姬海恩,没有受到分毫的伤害。 只是,此时的他们,却因天魔那令人恐怖的力量,而深陷地底。 这仅仅是天魔尸骸一个人的道法,而且还是一个刚刚诞生了灵智的怪物。 恩允皱了皱眉,道:“我杀不了他!他跟先民一样,他已无法被人间大同之法扼杀!” “世上真的无人可斩杀他们吗?”夏炎皱了皱眉,道。 “或许,圣人可以吧!”恩允微微叹了口气,因为方才天魔尸骸的一击,令他气血翻涌,他的手臂酥酥麻麻的。 圣人,那么古老的人物,而且还只是传说中的存在...... “天魔可是与圣人齐肩的存在!”姬海恩叹道。 “可他们不也消失在历史长河中?”夏炎皱了皱眉,远望苍天,道。 恩允笑道:“确实如此!圣人也是最接近神之领域的那群人!可他们犹败给了时光!” 在几人笑谈之际,天地间,竟突兀的,出现了一片诵经声。 令人感到惊愕的事,也慢慢地发生在眼下。 天魔尸骸,捂住了耳朵,奋力的嘶吼着,他的异变,似因诵经声。 当巍峨如山的身躯倒下之际,恩允没有任何犹豫,猛地跃向长空,然后化为一柄长剑,从半空斩杀了下来。 令夏炎感到窒息的是,天魔的尸骸,竟因影刃,逐渐的化为了一片尘埃。 他心神一怔,喃喃自语道:“难道,真如上古传说,天魔修至极境,会将山河化为自己的身躯?” 现实在慢慢地佐证着那些神秘的传说,而此时,一块冰晶出现在恩允的掌中。 恩允笑声朗朗,面对长天,大喝一声:“多谢长老们的好德之心!” 这一刻,夏炎才逐渐的认清,隐在恩允身后的势力,该有多么强大。 那片诵经声,与恩允同源! 可转瞬间,令夏炎心底一惊的事,也再次发生了。 或许只有他自己能够看到,魂境中翻涌而出的那张宣纸,是如何镇压天魔灵魂的。 这里,竟然真的存在天魔不死之灵,尽管之前,夏炎的认知里,就已经出现了模糊的概念。 可当真的发生在眼下时,犹令他震撼不已。 神印,究竟是何人所为? 便是连天魔灵魂也能镇压。 可失去了对山河的掌控,天魔的灵魂之力,逐渐化为了一片片鬼火,可这看似平凡无奇的鬼火,或可胜人间万千。 尽管,这些天魔灵魂已经到达了油灯枯尽的地步。 可,他们毕竟不在少数,若是聚集在一起,仍是一片足够恐怖的能量。 这一切,与之同行的几人,皆已忽略。 天魔浩瀚的灵魂之力,融入到夏炎的魂境中,而此时,坐在菩提树下,默念经言的栾天,似因天魔魂力的缘故,在慢慢地修补灵魂。 同样站在菩提树下的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乃是晴雪。 晴雪笑吟吟地望着夏炎,道:“公子!恭喜你又有大成!” 仰望苍穹的夏炎,微微叹道:“可我也怕,某一日上天会收回这一切!”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那公子不妨去做那个天吧!”晴雪笑意如常,却令夏炎另眼相看。 做天? 如此疯狂的想法...... 即便是自己,也从未想过啊...... 浩瀚的魂力,不断的涌入夏炎内心,神印在风中,猎猎作响。 可这一幕,却只发生在夏炎眼中,那一刻,天地间,似乎失去了时空概念,那一刻或是时间被冻结的一刻吧! 神印如此强势,可当初的自己,却轻易地破开了封印姬家一脉足有千年之久的神印,这一切,看起来皆是那么的神秘、古怪。 此时,神印竟可以镇压天魔的魂灵,这一切已经远远地超越了夏炎的认知。 天空再次变得明亮,此地,贵为仙魔青冢,亦是实至名归。 浩浩山岳间,依旧阴森可怖,没有人能够料到,接下来还会遇见什么诡异的力量。 山野间,那些幽绿的暗芒,慢慢地趋向晦暗。 那些暗芒,看似平凡无奇,却是人间最蛮横的能量。 恩允如他所愿,得到了通往神一洞天的碎片之一。 夏炎笑道:“恩允前辈,圣物的威名,夏炎略有耳闻,可真如江湖所言,这圣物神乎其神?” “等你得到它的时候,你才会真正的明白它的意义!”恩允直言不讳,道。 “可恩允前辈若是有幸得到圣物?可还有我等的机会?”夏炎同样直言不讳,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恩允脸上露出了一分笑意,“圣物大抵是一本武学之书,亦是古老的圣人,留下的遗迹,若是我得到了那本古书,自然不会亏待尔等的!” 又道:“我所指的是,将那本古书共享!” 夏炎皱了皱眉,心底冷笑道:“但愿你说的是真的!” 恩允呵呵笑道:“可有时候,你即便拼尽了全力,也难以得到圣物的认可!在天乾大陆上,人人都讲究一个‘缘’字!” 缘? 这个“缘”字,似乎总是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想到圣物,再想起苍神学院一事,他对圣物的渴求,倒是不太强烈。 小师姐赐予自己的古籍,若是放在天乾大陆,比起圣物,倒也不遑多让。 当然,在圣物未出世之前,一切想法,皆是妄言。 如今,恩允再次得到了一片碎片,他静静地望着手中的影刃,不觉间,看的有些痴了。 后来,他将影刃再次插入到夏炎背后的剑鞘中,笑言道:“我恩允不是一个强取豪夺的人!”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3章 诡异来客 他似乎真的不觊觎自己手中的长剑,可他似乎在叹息,应是一种遗憾的情绪在暗中作祟吧! 仙魔青冢,远没有几人所见的那般简单,它的神秘与诡异,可能会超越所有人的认知。 阒寂的天空,一片苍蓝,乌云已经慢慢地散去,可天幕深处,却有一片清浅的红芒,倒不知是因何所致。 夏炎长吁了口气,眼神变得明亮,内心却出奇的平静,他心底有所期待,他始终在等待那些宿命中与他有所瓜葛的人。 迷惘的眼神,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变得清澈,手指蜷缩着握拳,手臂上的青筋,像虬龙一般,张牙舞爪的缠绕在手臂上。 “恩允前辈!你说这方世界,可以通往任何世界,真的确有其事?”他的心,始终是悸动不安的,他想要确认心底那个算不上清晰的答案。 恩允笑道:“自然,不然为何会名为仙魔青冢!既贵为仙魔,又岂是一片凡界?” 夏炎轻轻地点了点头,沉吟道:“看来,栾天前辈的话,也并非妄言!” 心依旧在砰!砰!砰!的跳着,跳的越来越快了。 而此时,令夏炎心底一惊的是,那偌大的天幕上,竟恍似镜面一般,出现了一道道幻影。 他心底一急,奋力嘶吼道:“若水姑娘?芷薇妹妹?七七前辈?青青姐姐,还有夏柔姑娘,银,仙仙小师姐,朝歌,萍儿!真的是你们吗?真的是你们吗......” 眼底已噙满了泪水,可恍惚间,他的心底,仿似被雷劈中了一般。 他瞪大了双眼,紧紧地凝视着天幕,嗫嚅道:“七七前辈!你在?你真的在吗?” 天幕上的镜像,变得越来越清晰了,这就是一种相见吗? 如此拙劣的相逢...... 他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他竭力的嘶吼着,泪水已挂满双眼,这一刻,他心底的悲伤该有多重? 是她们触动了他的心弦吗? 还是心底更加隐晦的情感...... 如若能够回到过去,我不会离开师父的,不会离开,就不会这么伤心了。 心在颤,血液在猛烈地冲击着心房。 这时,姬海恩说道:“小哥哥,看你这么难受,海恩心底也不好受,小哥哥为何不去天上一观?” 姬海恩的话令夏炎心底一颤。 是啊! 为何不去天上一观? 心底的愁郁,渐渐地散去了几分,他伸开双臂,猛地一跃,他像飞鸟一样,跃入云巅。 阒寂的天空,似有鸟雀的哀鸣,苍蓝色的天幕,像一块原始的晶石,那么的璀璨,那么的耀眼。 可当跃入高天时,夏炎的心乱了,虚无的空间,没有镜像,眼前只剩下一片雷暴,像沧海一样壮阔,还有疯狂的飓风,它们在狠狠地肆虐着这方世界。 难道,这便是支撑镜面的能量? 或许,他的心早该死了吧! 被玻璃铸造的心,要经历多少次破碎,才会变得像钻石一样坚硬呢? 狂风咆哮,吹得他身上的袍子猎猎作响。 心在痛,痛的厉害,扎心的痛。 要放弃吗? 要放弃那些原本执着的信念吗? 剑锋上闪烁着一层层柔光,可此时,剑锋上的柔光,忽然暴涨。 眼前不只是雷暴,还有手中长剑,释放出的强光。 夏炎心底一颤,世界再次发生异变,他慢慢地落向地面,他再次看到了那座巨大的镜面。 他心底喃喃自语道:“这便是真实的仙魔青冢吗?” 恩允既已说过,仙魔青冢中,有无数的时空之门,通往各大世界。 那么,如今的镜像,定是时空大门那一端的真实现状吧! 看到徐芷薇微微皱眉的模样,夏炎心底便痛的厉害,即便是小师姐仙仙也紧锁着眉毛,只是令夏炎心底喜忧参半的那个人却是苏七七。 若是,再也见不到苏七七,那定然是他一生中偌大的遗憾。 可她竟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喜的是再次相逢,忧的是不知眼前的一幕,是真是假。 深山中,忽的传来一声震天怒吼,恩允沉吟道:“传闻中,神一洞天,出自时空之门的齐聚之地!” “难不成神一洞天会出现在此地?”恩允紧锁着眉头,因为,此时的他,感受到了一种从所未有的危机感。 此地,贵为黎家的禁地,又是传说中,古老的苍神学院残留在人间的遗迹,那定然不是一处凡所。 这一切,恩允都未在夏炎等人的面前提起过。 黎家的禁地,会有什么不可告知的秘密?古老的苍神学院,会不会留下生命的遗迹? 黑暗的山脉,像一条黑龙一样,蛰伏在眼前偌大的世界。 可,有些事实,即便是恩允也不知晓,因为此地,不仅仅是黎家的禁地,还是黎家的祖脉。 至于,古老的黎家,出自何地?这已然是一个神秘的传说。 走到黑暗山脉的深处,再次仰望长天,眼前的一幕,再次令夏炎心底一怔,镜面里,竟然出现了张顺贤。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可天幕上的镜像,只有夏炎一个人能够看到,他紧紧地咬着下唇,满脸清泪,嗫嚅道:“师父!师父啊!你也在捉弄夏炎吗?师父啊!师父......你忍心吗?你忍心让炎儿痛的生不如死吗?” 张顺贤笑呵呵地望着夏炎,直到夏炎的心底传来张顺贤的嗓音,“徒儿,在异世界,要照顾好自己!不日之后,师父也会前往异世界的!” 夏炎心底一颤,继而是一种极致的满足,是满心的快乐,是发自内心的激动。 看来,镜面里发生的事,是真实的。 那么,七七前辈呢?难道,之前,七七前辈只是与自己开了一个玩笑? 他皱了皱眉,长吁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抱拳笑对长空,道:“师父!夏炎等着师父,夏炎不会忘记师父的叮嘱!” 姬海恩脸上,挂着一分狡黠的笑意,道:“这下总该安心了吧!小哥哥。” 夏炎笑着点了点头,道:“师父他老人家,没有忘记夏炎!” “小哥哥!你师父肯定很厉害吧!海恩倒有些期待,若是小哥哥的师父与长天师叔打起来,谁会赢呢?”姬海恩呲着一对小虎牙,嘻嘻笑道。 “那定然是师父会赢吧!师父,他可是很厉害的!”这一次,不是夏炎心底偏向,经历了一切,也渐渐的明白,那些神秘的事实里,总会涌现出惊天的现实。 恩允皱了皱眉,轻声喝道:“嘘!别说话,有人!” 这一刻,夏炎也渐渐的发觉了眼前的异状,一道模模糊糊的光影,竟首先出现在心底。可眼前却是空荡荡的一片。只有古老的树木,黑暗的树干、苍翠的树叶。 是谁? 一开始,心底的感觉,还很模糊,可慢慢地,一股惊天的气势,慢慢地将心填满了。 这种气势较之天魔尸骸,更加强势,也更加锋利。 夏炎心底一怔,喃喃自语道:“这种气息,倒似是黎家一脉!此乃剑气!” 尽管,他也只是见识过一次黎家一脉的剑气,可他却紧紧地记住了这种感觉。 此时,锋利的剑气,忽的扑面而来,惊煞的草木,左右晃动。苍蓝色的天幕上,也再次变得干净,甚至没有一缕云絮。 只是,随着剑气的出现,夏炎总感觉,迎面而来的是一片血海。 或许,几人还未发觉,暗处,一道时空大门,已经慢慢地敞开了。 更加阴厉的力量,在慢慢地踏入这片世界。 而这种力量,不是天乾大陆上的力量,也不是古老的东荒境,所有的力量。 阴厉的力量,不乏血气,更多的则是一片能够镇住心神的怖意。 师父他老人家,既已出现,相信不日之后,战火便会引燃天乾大陆,因为师父他老人家,总会嗅到战争的气息。 古老的东荒境,不知被何人封印了祖脉,因此,当年的修武圣地,也渐渐地成为了一片颓废世界。 当然,夏炎不会以为,师父张顺贤,会像江湖上的那群修道之人那般羸弱。 夏炎可以感受到姬长天身上的强大战力,可以领悟姬远玄身上的神秘,可对于张顺贤而言,夏炎的心底只有一片空,就像一片寂静的山谷,空空荡荡。 即便,偶有一日,他突然听闻自己的师父张顺贤,乃是一位谪仙,他觉得,也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 如今,扑面而来的剑气,或会化形,就如千万利剑,忽的射向自己,明知剑气不俗,却难以抵挡。心底更多的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可若有风雨,定有阴云。 当剑气从自己的身畔,一扫而过时,剑气竟没有射向自己。而是射向一处阴暗的鬼地。 这一刻,夏炎的内心才渐渐觉醒,随着剑气的消失,那种阴森诡异的感觉,也渐渐地缠上心头。 是一股极为恐怖的力量,恍似来自幽冥,风一扫而过,鬼气猛地扑至眼前。 恩允皱了皱眉,大喝道:“夏炎!勿要碰触鬼气,且来我身边!” 这一刻,夏炎却微微皱了皱眉,心底一颤,喃喃自语道:“这股气息,好熟悉!” 他没有按照恩允的话来做,而是从背后拔出那柄影刃,此时,他的心底,猛然间,涌出了一股气息,这股气息,竟与暗处的气息共融。 神秘的鬼地,传来了一声大笑,当锋利的剑气与恐怖的鬼气,相互碰撞之际。 夏炎的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位身披黑袍的僧人。 僧人慈眉善目,可他的身上,却隐有一片戾气,夏炎心底一惊,心底暗忖,“难道这便是鬼气的出处?” 僧人看起来,是那么的平和,只是他手中的佛珠,却如鲜血一般殷红,隐约间,竟真的有一片血气,在其中暗暗涌动。 僧人笑言,“施主!老衲在此恭候多时了!” “你在等我?”夏炎大惊失色,道。 僧人微微颔首,道:“施主!老衲受故人所托,在此候你!” “故人?难道是师父所为?”夏炎喃喃自语,道。 僧人呵呵笑道:“恐怕施主早就忘记了那人的存在!”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或者说,施主从未见过那人!”僧人的话锋愈发的诡奇。 “你不如将话一次说明白!”夏炎皱了皱眉,道。 僧人颔首笑道:“施主可曾听说过,一个名为夏墨的男人?” 夏墨? 夏炎心底一片茫然,他晃了晃头,道:“从未听闻!” “善哉!善哉!施主今后的路,虽一片光明,可施主这一生,也注定会被情所累!”僧人叹道。 “夏墨是谁?”夏炎目视僧人,眼神中,已隐隐约约多了一分戾气。似是受僧人影响。 僧人微阖双眸,道:“缘聚缘散,即便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夏炎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利剑,因为,他慢慢地相信,那个名为夏墨的人,定是他一生的羁绊。 僧人目中隐有风雨,这一刻,夏炎在慢慢地发觉,这神秘的山脉间,不知何时,已多了十余位身披黑袍的僧人。 他们的气息,恍似虚无,可若是用灵魂来感悟,心底会如沧海翻涌,溅起的波浪,足以覆盖心底所有的情绪。 只有“恐怖”一词,屈居一隅。 而自仙魔青冢深处出现的力量,较之诡异的僧人,似乎更加的可怕。 或者说,眼前的僧人,还未释放战力! 只是,自仙魔青冢深处,步出的神秘之人,脚步声虽极为清浅,可他每迈出一步,整个世界,都会猛地一颤。 当然,这种感觉,或许乃是来自灵魂深处。 或者说,这片诡异的世界,依旧很安静,只有心底,发出一声声轰然巨响。 恩允皱了皱眉,可当他回头望去时,他一脸惊诧,不知何时,他的身后起了一片黑雾,夏炎已不知身在何方。 当他试图去捕捉夏炎的气息时,他惊愕的发现,暗处,有一股气息,虽与夏炎身上的气息极为相似,可气息内里却包裹着一层恐怖的煞气。 夏炎...... 发生了什么? 只要我恩允在,就定不会让你有事! 只有姬海恩,脸上挂着一分笑意,在姬海恩的眼底,这一刻,看起来应该很好玩吧!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4章 爹爹 脚步声变得愈来愈沉重,在灵魂的尽头,恍似万石火药,被同时引燃,这冷漠的世俗,似乎也被引燃了。 这一刻,生命再次变得卑微,面对强大的力量,所有人心底的感受,趋向一致,那大抵是对死亡的忌惮吧! 夏炎的身影,被一片黑雾遮掩其中,仙魔青冢,忽然变得很安静,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听到了吗? 那微乎其微的声音,是风,是雨,是光线落地时,发出的缠绵的回响。 恩允沉默了,他握紧了双拳,体内蛮横的力量,就像一头荒兽,时刻在为一场大战做准备。 等待自己的究竟是什么? 真的会死在这里吗? 辛烛皱了皱眉,喃喃自语道:“大哥他,此时又身在何处?” 只是,晦暗的世界里,却有一双眼睛,始终是那么的明亮,这双眼睛的归属者正是姬海恩。 姬海恩嘻嘻笑着,“真是越来越好玩了,海恩好喜欢这一刻啊!” 辛烛皱了皱眉,喃喃自语道:“大哥身边的人,可真是一群疯子!他们像疯子一样无畏,也像疯子一样自由。唉!大哥,我辛烛即便拼尽一生,也无法抵达你的境界!” 身披黑袍的僧人,渐渐占据了整片山岳,这片山岳只是通往仙魔青冢的门户罢了。 山岳之后,犹如之前所见的十万大山,可在夏炎的心底,他的心底一直都有感触,眼前的山岳,绝非所见的那般简单,此地定有人间难得一见的神秘。 灵魂中,翻涌的潮汐,愈发的疯狂,黑暗的灵魂内里,慢慢地多了一片亮光,亮光势必会将黑暗驱逐殆尽。 黑暗雾气中,年长的僧人,身披一件黑袍,他深邃的瞳子里,恍似有一道模模糊糊的血光,而他手中的佛珠,却时而闪现着一片殷红的赤芒。 从口中诵念的经文,竟化为了实质,眼前是一片片闪烁着赤芒的字眼,就静静地悬浮在空气中。 当夏炎伸出手指,轻轻地触摸它们时,它们像萤火一样,在他的掌中,闪烁着晶莹的亮光。 这一刻,是如此的神秘,亦是如此的骇人。 “少年!你可听说过佛国?”年长的黑袍僧人,笑吟吟地看着夏炎说道。 佛国? 夏炎心底一滞,张顺贤似乎在他的面前提起过,可那些神秘的隐言,却被浩瀚的时光淹没了。 所以,有些概念早已深种内心,只是在等待未来的某一刻,被重新翻找出来。 他看着僧人,沉吟道:“长老虽有佛心,却无佛性啊!” 夏炎的话,引得僧人呵呵笑着,“他叫夏墨,你叫夏炎!你想到了什么?还有,像你说的,我们并非是世上所认知的信佛之人!” 夏炎一愣,喃喃自语道:“既然都姓夏,想必应有些瓜葛吧!” 僧人皱了皱眉,道:“难道,你师父从未在你面前提起过夏墨?” 师父? 他竟然知道师父老人家,他正视老者,原本温和的笑靥,变得有些清冷了,“前辈,你还知道什么,不妨给夏炎讲讲!” 老者呵呵笑道:“你也勿要称我前辈了,且喊一声炼坤爷爷吧!” “我想知道,夏墨究竟是谁,你若不想告知夏炎,夏炎又凭何喊你一声爷爷?”夏炎神情冷漠,道。 炼坤的笑声朗朗,但在夏炎的心底,此时的炼坤,倒是有些嚣张。 “好孙儿啊!告诉你也无妨,毕竟事实迟早会公之于天下的!你听明白了!” “夏墨,正是那位与你从未谋面的父亲!” 一石激起千层浪,夏炎一脸呆滞,瞬间愣住了。 爹爹? 一行清泪,挂在脸上,继而又是一行,泪水落在地上,似有尘埃,随着泪水的落下,在沉默的空气中,静静飞舞。 “若是真的是爹爹,那我这一生,还有缘再见到他吗?”口齿嗫嚅的夏炎,一抽一泣,道。 炼坤叹道:“你因为有你师父在,你的少年时代,倒也安平,可自你踏入江湖的那一刻,你就要慢慢地学会,变得坚强,只有心像石头一样硬,才会成就大局!” 像石头一样的心...... 还是心吗? 夏炎正视炼坤,双膝一软,跪在地上,“炼坤爷爷,请告诉我,如何才会找到我的爹爹!” 炼坤眼神变得晦暗,他轻轻地拉起跪在地上的夏炎,道:“我亦不知夏墨的下落,但数年前,我还与他有过一次照面,那次相见,也是与他的最后一次相见!” “没想到,那时的他,就已算计到了数年之后发生的事,就如你眼前所见的那般!” “父亲他真的如此神乎其神?”夏炎难以遏制心底的惊讶,破口而出,道。 “或许,如今的夏墨,已经触及到仙境了吧!毕竟当年,夏墨就已修成了通天法术,可你的爹爹夏墨,却不知因何缘故,竟突然在人间蒸发了!现在或许早已没人记得,但当年的事,却在我们这群老鬼的心底,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炼坤呵呵笑道,看着炼坤脸上模糊的笑意,夏炎选择相信炼坤的话。 “夏炎小子!我相信你会超越他的!”炼坤道。 夏炎皱了皱眉,叹道:“炼坤爷爷,想必你的武境,离仙境也不太远了吧!” 炼坤苦笑,眼神变得晦暗,道:“你倒是说到了我的痛处,我炼坤在数百年前,就已触摸到了仙境的门槛,可悠悠数百年之后,我却依旧缓步不前,我恨啊!我好恨啊!” 炼坤笑着说出来的话,却足以令夏炎品尝到岁月的余毒。 夏炎皱了皱眉,远望苍天的他,眼神渐渐变得迷惘,“仙道大抵是上天的选择吧!” “好小子!一点就通!”炼坤呵呵笑着。 而此时,源自仙魔青冢深处的脚步声,变得愈发的沉重,荡漾在耳边,却深深地镶嵌在内心。 炼坤一脸笑意,“夏炎小子!待会儿,爷爷让你见识一下,何谓真正的武学!”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5章 神秘人 可此时的夏炎,却没有完全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爷爷。 这片神秘的世界,究竟还隐藏着什么? 风从耳畔,静静地划过,星光从指间悄悄地流逝。 时光犹如流水,泛着清浅的涟漪,逐波而去。 黑暗中,无尽的杀意亦如流水般,清澈且通透,没有人胆敢忽视这片杀意。 真正的危险,正慢慢地赶至眼前。 一个“杀”字,为这方诡异世界做了一个神秘的铺垫。 然后是密如流光的气息,静静腾空,然后铺满整片荒野。 那种气息,浩瀚且巍峨如山,恐怖且摄人心魄。 气息乃是自山野深处传出的,这一刻,天地间,被一股沉重的气息压制着,只要迈出一步,便要费尽全身的力气。 夏炎皱了皱眉,喃喃自语道:“如此浩瀚的气息,世间难有!” 不仅仅是浩瀚那般简单,这股气简直可以称霸天下! 当他再次望向山野深处时,他看到了一个巨人,一个手握长剑的巨人。 可一瞬后,他吊在半空的心,却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这巨人,乃是浩瀚的内力所化,更是一个人的影子。 如此凶悍的气息,突破了江湖上固有的认知,这种感觉玄而又玄。 黑袍僧人出现在仙魔青冢的各个方位,他们的出现,更像是一片网,将四周笼罩,即便是一只苍蝇,也休想逃脱他们的包围。 他们虽贵为僧人,可他们的身上却有着无尽诡异且血腥的力量,死于他们手上的人,定不在少数。 僧人以慈悲为怀,这些黑袍僧人的心底亦有慈悲。只是他们维护慈悲的方式,却与人间的僧人不太一样。 杀出一条血路吧! 没有什么能够逃脱杀戮的追溯,瞳子深处,那些殷红的血气,以及掌中佛珠上,不时闪烁的红芒,意味着这群黑袍僧人的不俗。 可夏炎总感觉,神秘的仙魔青冢,绝对没有眼前所见的那般简单,或许还会有更加神秘的力量出现吧! 可眼下之际,现实的残忍与刻薄,已经将一切,引向了一条神秘且血腥的不归路。 当耳边的脚步声,渐渐变得凌乱之际,眼前的山岳,似有无尽的力量,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世间真正凶恶的势力,正在慢慢地醒来。 或许,此地已不单是黎家的禁地,即便黎家的祖脉亦在此地,又如何? 那深沉的脚步声,就在耳边了,夏炎握紧影刃,时时刻刻,准备着一场即将而来的大战。 黑暗中,影刃幽绿色的剑芒,更似鬼火,在风中幽幽晃动,或许,夏炎的手臂,便是那片风吧! 夏炎已经慢慢地接触到了自然之道的一些奥秘,成神的路上,势必要走上自然之道这条路的,只有心神与天地契合,才有可能修成真正的大道,无论仙人还是天魔。 当黑暗中,慢慢的走出一个身披粗麻布的中年男人时,夏炎心底一滞,无尽的剑气,包裹着男人,天地间,皆是那一道道凛冽的剑意。 声势愈发的浩瀚,剑气似乎会刺穿长空,幽静的长空下,唯有一人的脚下,隐有一片白光。 那片白光,将中年男人的身影,勾勒出一片模糊的轮廓,男人呵呵笑道:“鬼僧,你们也来凑热闹了吗?” 鬼僧? 夏炎心底一沉,鬼僧的名号不俗,似乎更加贴近现实。 炼坤一脸冷漠的笑意,“黎天渊,你这把老骨头,还是勿要瞎折腾了,若是散架了,可别怪洒家没有提醒你!你还是速速离开为好!” 中年男人名为黎天渊,黎天渊的脸上,挂着一分不屑的笑意,道:“鬼僧啊!鬼僧!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可知你为何一直困在人境,始终无法突破?” “难道你突破了?”炼坤眯着眼,仔细地打量着黎天渊。 黎天渊道:“那你看好了!” 只觉,黑暗的山岳间,猛地一颤,之前看到的那个巨人,竟再次出现在眼前,这个巨人,正是源自黎天渊。 这股凶悍的气息,接近自然之道,可离着真正的自然之道,还尚有一段距离,但也离着不远了。 茂密的森林中,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炼坤脸上的神色,渐变得强硬,“黎天渊!你在神一洞天也待了无尽时光了!你的武道修为,在老衲的眼底,也确实增进了不少!” “可你离着大乘之时,还远着呢!”炼坤的言辞犀利。 朦朦胧胧的仙魔青冢,蒙上了一层黑雾,隐隐约约,黑雾之中,却有一片赤红色的烈焰,在静静地灼烧着。 “你想得到通往神一洞天的钥匙吗?”黎天渊道。 “不是我!而是他!”夏炎的面前,突地被一片赤光映亮,此时,他就是天地间,唯一的主角了。 凶悍的杀意,绵延不绝,黎天渊皱了皱眉,“他?” 沉吟了片刻,黎天渊心底一惊,更加认真地打量起夏炎。 黎天渊忖道:“难道,这个孩子真的是那个人的子嗣?” 这......还需要现实来佐证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可若是不细心观察,还真不会发觉,他和那个男人真的好像! 可此时的黎天渊,却皱了皱眉,“想要得到神一洞天的钥匙,定要接受上天的试炼,你应该能够感觉到吧!仙魔青冢中,或许真的隐有仙魔!” 黎天渊的话,在印证着夏炎的想法,不觉间,夏炎攥紧了拳头,这一刻,他很兴奋,因为,又可以见到神秘且强大的存在了。 黎天渊道:“鬼僧!难道你们是受他所托?” 炼坤颔首笑道:“接下来的时间,或将重现千年之前的辉煌,毕竟真正的武修重地,已渐渐地解开了封印!” 可谁能想象得到,当年设下封印的人,该有多么强大? 在黎天渊和炼坤的言谈间,夏炎也渐渐地得到了答案,设下封印的那个人,竟将整片大陆祖脉中的灵气,纳其所有。 这是多么恐怖的行为? 若是大陆祖脉中的灵气,尽被那个人吞噬,那个人的力量,又该多么强大? 黑暗,全是黑暗。 周遭的一切皆被黑暗吞噬了,沉重的气息,血腥的杀气。 最终,鬼僧还是出手了。 只是,他们的对手,却不是黎天渊。 数股阴冷森寒的气息扑面而来,当阴寒的剑气破空之际,浩瀚的能量,竟化为了无数细小的匕首,从天而降。 匕首如光,将整片山野,映的一片雪亮。匕首又如雨水般,浩浩荡荡地落了下来。 “小哥哥!这些碎光,非同小可,你定勿要失神啊!”姬海恩面有忧色,道。 夏炎颔首笑道:“海恩妹妹,放心便是!” 夏炎身畔的辛烛,已经没有耐心继续等待下去了。 他挥起长剑,像一根冷箭,破风而去。 碎光落在辛烛的身上,慢慢的融化在辛烛的体表,可辛烛忽的大喝一声,“神术!现!” 他的周围,瞬间出现了数位神人,可这些神人,却是一身死气,想必早已死去多时了。 这些神人,正是当初在罗刹大陆上,寻找到的神尸。 在辛烛大喝之际,他的身上,已敷上了一层幽光。 这层幽光令化为液体的碎光,无法融入到辛烛的体内。 他的体表,犹如白釉般,明亮、光滑。 姬海恩一脸惊骇,喃喃自语道:“原来还有这种破解的法子!” 夏炎呵呵笑道:“海恩妹妹,勿要小看了他,他可是个很可怕的人物!” 此时,漫天的碎光很快打落在地上,山野间,无数的林木,因这片碎光很快便枯蔫了。 一息而已,整座仙魔青冢,无尽的灵气,疯狂地涌向一处,那处晦暗的角落里当隐藏着世间难解的强者。 那些负有灵韵的气息,渐渐地化为浩瀚杀气,长空中,既有剑意,亦有杀机! 当黑暗的气息扑面而来时,恩允笑了。 这一刻,恩允的身心反而轻松了下来,低喃道:“古老的苍神学府,亦要现世了吗?” 苍神学府有香火,存于世间一处极为隐秘的角落。 随着古老的苍神学府遗迹的出现,也意味着那些浩天战力,即将出世。 毕竟上古时期,苍神学府便在人间,广纳学子。 传闻中,出自苍神学院的学子,修至圣境者,亦不乏其人。 如今,古老的苍神学府,竟惊现仙魔青冢,个中意味,不必多提。 那些阴森恐怖的气息,只是,大幕揭开前的一种仪式而已。 当浩如云海的气息,慢慢地覆盖了整片仙魔青冢时,鬼僧、黎天渊,以及尾随在黎天渊身后,黎家一脉的强大战力,同时消失了。 耳边,只剩下一片片轰然巨响。 这已不是夏炎这种级别,可以参与的战斗了,漫天之上,皆是鬼僧的身影,而林野间,却也布满了黎家一脉的身影。 他们在铺展着天罗地网,在他们的意识里,真正凶悍的战力,已然出现。 当一束刺眼的白光,忽的出现在峰顶时,一个身披白袍的年轻人,手握一柄铁剑,他仰望着天际,赤红色的血瞳,流淌的是一片片堪称极致的杀意。 “千年亦如浮云,没想到,千年之后,我戟天又重新站在了这里!”青年哈哈大笑,笑声恢弘、震撼。 望向那幽深的悬崖,青年陷入沉思之中,可很快,他就明白了,他并非孤身一人,当年的那些人,竟悉数醒来了。 “看来,传说中的世界,又将重现人间了......”青年甩了甩长袖,其人恍若清影,随风而去,渐渐地消失在漫天的大雾中。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6章 敌意 黑暗的山脉,高耸入云,黑魆魆的山谷,幽深且静寂。时值午夜,苍凉的风,从鬓角悄悄地路过。 突如其来的一场夜雨,森寒刺骨,雨声在耳边,噼里啪啦的作响,就如一场恢弘的乐曲。 蚀灵的雨,在慢慢地洗刷着这片黑暗的山岳。有些古怪的生命体,被雨水冲刷后,渐变得萎蔫。黑暗中,是密密麻麻的脚步声,是痛彻心扉的哀叹。 雨越下越大了,那些在黑暗中,微微闪烁的光点,正在慢慢地寂灭。 恩允皱了皱眉,喃喃自语道:“我早该想到的,仙魔青冢中,很有可能已经发生了异变!可那些即将醒来的怪物,又该如何定义呢?” 此时,浩瀚的山岳间,再次出现了一阵阵沉重的呻吟,瑶尘不知去了何方,尾随在他身后的那群鬼僧,亦销声匿迹了。 黎天渊的气息,也变得微乎其微,直至,山岳间,传来一阵阵怒吼,继而是兵器相互碰撞时,发出的巨响。 瑶尘,若是爹爹派你等前来此境的,那我们便是站在同一战线上,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里的...... 心底那微乎其微的呐喊,像黑夜里一柄烛火,微微闪烁,将逼仄的心房映亮。 冰冷的雨水,打落在肩头,打落在茂密的发丝间,然后是渗人心魄的凉意。 阵阵喊杀声,更似是一片鬼火,时而闪现,时而又消失在漫世界的黑暗中。 夏炎皱了皱眉,手中的影刃,释放出幽绿色的光芒,将他模糊的容颜,慢慢地映亮。 恩允站在远处,他没有忘记夏炎,他很平静的站在远方,他的心,空旷且辽远。 他微微笑了笑,喃喃自语道:“这种时候,正是鲜血沸腾的时候,我倒要看看,你们会带给我什么样的惊喜!” 恩允的身份不详,他更像一个异域来客,突然出现在那座恢弘的塔楼中,夏炎也犹记得那张巨脸,记得恩允嚣张且狂妄的笑靥。 在恩允的面前,黎家长老黎殷俊尚有一分谦卑,可见恩允的强势。 可无论是黎殷俊还是黎天渊,他们皆沉睡了千载风云。 此时,将黎殷俊与黎天渊相互对比,倒也没有什么意义。 毕竟,两人皆在藏势! 来自异域的鬼僧,自是高手,可他们既接受了夏墨的托付,想必,那消失在江湖已久的夏墨,其战力也定是凌驾在鬼僧之上。 可在瑶尘的言谈中,夏炎亦注意到一个细节。 夏墨乃是来自东荒境...... 这个消息,无疑是令人震撼的,这也在佐证着姬长天关于东荒境的论断。 如今,这片幽寂的山谷,变得沉重且压抑。就恍似黑暗中,隐匿着无数的猛兽,它们始终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盯着自己那忐忑不安的心路。 弘大的声息,却隐约间,透露着岁月的疲倦。 黑暗的山岳间,是青铜与木头,相互磨合的声音。 那扇巨大的青铜门,在朦胧的雾气中,早已伫立在了那里,却很诡异的被所有人忽略了。 蚀灵的雨,越下越大,那些晦暗的魂光,时而明亮,时而又变得模糊。若是,蜡炬在风中,反复的摇曳,那也定会熄灭吧! 随着青铜门的出现,苍凉的寒风中,隐隐约约,多了一些古老的圣灵。 这一刻,只有夏炎能够捕捉到那些圣灵的踪迹,因为,他心底有一页宣纸名为神印。 之前,他便收集了天魔的灵魂碎片,既是天魔,其灵魂中隐含的伟力,自不必怀疑。而那些能量,也暂且沉寂在他的灵魂深处。 待来日,精修武道之时,那些浩瀚的能量,也自会被他所用。 古老的圣灵,与古老的先人,一同醒来了,这片黑暗的山岳,究竟隐藏着何等惊天秘辛,还需时间静静地磨合之后,才可慢慢地挖掘出来。 夏炎的心底,多了一分喜色,因为这些古老的圣灵,可以为自己所用。圣灵的出现,是一件极为隐秘的事。 此次,前来仙魔青冢,夏炎早有预估,他不会以为,仙魔青冢的存在,只是为了映衬神一洞天。 贵为仙魔青冢,乃是人间的一片秘境,若不是偶然来到罪恶之城,若不是黎霜等人的引导,大有可能会错过这份机缘。 目光神往的望向远方,神秘的圣灵,徘徊在夏炎的身畔,他们似有意识,后来,夏炎的心底,是一阵阵嘈杂的声音。 他心底一滞,他也越来越肯定自己的想法了。 看来那些圣灵确有意识。 当他们涌向自己时,夏炎的心底,有一片沧海,名为气海。他犹记得,小师姐仙仙心底的那片海,名为忘情。 古老的圣灵,涌向自己时,夏炎心底一怔,他也渐渐的意识到,这群圣灵居心叵测。 他们想要夺舍夏炎的灵魂,他们想要占据夏炎的命源。 看来,想要得到上天的恩赐,也是定要付出一分代价的。 他微阖着双眸,身体静立在半空,在风雨中,他更像是一座冰冷僵硬的雕塑,为世间所不容。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黑暗中,密密麻麻的雨水,打落在夏炎的额头上,此时,他的身体四周,多了一片微弱的银华。 他紧咬着唇,他的脸上,布满了汗珠,他在与上天较劲,可此时的他,却有些吃力。 怎么办...... 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那些意识,悬浮在灵魂的尽头,那片壮阔的沧海,泛着一层层浪花,当一阵狂风呼啸而至时,浪抵苍天! “公子?公子?”唯美的丽人,站在浩瀚的沧海间,孤单的岛屿上,盛放着一片片花海。 菩提树下,苍老的男人,阖眸坐在绿荫下,手中握着一串佛珠,似在打坐。 模糊的意识,像盛夏之际,璀璨天光下的一片泥淖,渐渐干涸,却依旧折射着浩瀚天幕上,那一缕缕轻柔的云线。 晴雪将脸慢慢地凑近,粉色的唇,轻轻地落在夏炎的额头上,一股精纯的能量,像水一样,慢慢地浸入夏炎的意识中。 “公子!你会没事的!”晴雪的脸,已有些苍白,那深情的一吻,似乎耗尽了她的内力。 坐在菩提树下的老者,身体静静地悬在半空,大道经言,老者手捻佛珠,他的指间,慢慢地释放出一缕缕白光,白光晶莹,蕴含着浑厚的内力。 当他松开手指时,佛珠悬在半空,一刻后,竟化为一片山岳,从半空轰然落地。 无数的圣灵,浸泡在沧海之中,他们的身上,涌现着无尽的灵气,他们浸泡在沧海中,他们欲将沧海归其所有。 立在天幕上的老者,正是栾天,而那位美妙的女子,也恰是晴雪! 佛珠从半空,猛地坠向沧海,汹涌的潮汐,足以淹没一切。 当耳边的声音慢慢止息,世界突然变得安静下来。 圣灵幻化出人的模样,成百上千的圣灵,面对苍天,一脸绝望。 他们或许没有料到,自他们深入沧海之际,他们的命运,便已然终结。 这片看似年轻的沧海,实则隐匿着无尽的诡力。 世间内生沧海之人,可谓寥寥无几。 拥有心海之人,道已通天。在上古传说中,也确有其人,可这寥寥万载风云过后,内蕴沧海之人,世间也再无听闻。 栾天借助佛珠,将圣灵镇压在此,他暂时让那些圣灵安静了下来。 而此时,苍天之上,一页宣纸,晃晃悠悠的落了下来,宣纸乃是神印,它像一道掌印,将圣灵镇压,直至他们再也没有力气,破开神印的伟力。 晴雪的面色,有些苍白,可当她看到夏炎再次生龙活虎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时,她慢慢地松了口气,心也暂时平静了下来。 “晴雪!你......怎么了.......” 他睁开双眼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在关心自己。 所以,心底的那些冰川,在相互碰撞时,也在慢慢地融化。 那片温柔的暖意,大概会延续许久许久吧! 公子,若是有一日,晴雪离开了你,请勿要伤心...... 这些情绪,只能藏在心底,因为提起来时,心底就很难受。 那些还未风干的泪痕,随着一声哭泣,也再次将双眼蒙住,模模糊糊的白光下,是晴雪又悲又喜的瞳子。 “晴雪!谢谢你了。”他变得很笨拙,这一刻,他再次成为了落魄山上,那个整日无忧无虑的少年,他回到了过去,可恍惚间,时间忽的将他拉至近前。 所有的画面,都在破碎,就像一块完整的琉璃,忽的化为一片碎片。 那么,心底的沉痛,亦是真实的吧! 简简单单的语言,包含了太多、太多。 晴雪微微笑着,她自然清楚这个口齿笨拙的少年,心底的所思所想。 “公子!晴雪一直都在这里等着公子。”后来,清晰的语言,渐渐变得模糊,那些破碎的流年,折射着时光无尽的悔意与骄傲。 站在孤岛上的夏炎,捂住自己的双眼,直至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 此时,神印镇压着沧海中的圣灵,他心有所感,他知道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他再次变得坚强。 “你们的命运,就此终结吧!”当泪水朦胧了双眼,当大笑模糊了心性。 他猛地跃至半空,他大喝一声,“收!” 这里开始下雨,下起了一阵绵绵无期的雨水,雨水蚀灵,原本高傲的圣灵,此时却跪在地上,他们在祈求夏炎能够放他们一条出路。 可少年脸上挂着的那分厉笑,却是如此的残酷、冰冷。 我送你们最后一程吧! 当手中的影刃,脱手而出时,浩瀚的天幕上,万千剑影,如雨水,窸窣落下。 雨势雄浑,万千剑影,在眼底疯狂的闪烁,这一切终有了结局。 声势渐尽,圣灵的魂力,融入沧海之中,这片瑰丽的沧海,终又多了一分灵气。 无尽的灵气,化为一片模糊的海雾,朦朦胧胧,将眼前一切遮掩在其中。 没有人发现圣灵的出现,直至,他们消融在夏炎的体内。 无尽的气息,徘徊在夏炎的灵魂之境,天魔灵魄,圣灵,之后会统统化为他的气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此时,再次出现在仙魔青冢,却见姬海恩正拄着头,笑嘻嘻地望着自己。 “海恩!你在作何?”看到姬海恩那双灵动的瞳子,夏炎的脸上,亦多了一片灿烂的笑意。 姬海恩皱了皱眉,道:“小哥哥!这等时候,你还能睡得着啊!” “啊?”夏炎一愣,当他再次回神之际,远处的青铜大门,已经慢慢敞开了。 青铜大门通往何方?自己的未来又在何处呢? 这一刻,时间恍似业已停摆,深山中,变得无比静寂。 恩允一脸震惊地立在青铜大门面前,这一刻,时间或许真的已经凝固了吧! 瑶尘面有忧色,死在他剑下的人,已不计其数。 东皇境已有无数的宗门,得知圣物出世的地点,方才深山之中,兵器与兵器相互碰撞的时候,也是烈血在剑锋上迸溅之际。 此时,身披黑袍的鬼僧,依旧在山野间闪现,青铜大门,开启之际,也是隐遁在黑暗中的势力,真正显山露水的一刻。 古老的宗门中,有一方与黎家、姬家作对的族裔,名为辰家。 一脸厉色的辰家公子——辰颐,就在为数不多的辰家一脉人马之中。 手提长剑的辰颐,生性傲慢,且不愿低头,也难得,在辰家青年一辈中,辰颐的武学亦令他不必低头。 眼神迸溅着一片烈火,辰颐随手将一位死在剑下的黎家后生的头颅,甩向一旁。 “没想到千年之后,你黎家一脉,依旧如此羸弱!”辰颐狂妄的大笑着。 可他的笑声,仅仅弥留了一刻,便被一柄锋利的长剑,取下首级。 黎天渊用舌尖舔舐着剑锋上的鲜血,脸上多了一分古怪的笑意,“是啊!我们黎家一脉,依旧如此羸弱!” 谈笑间,黎天渊的身影,诡异且模糊,他每踏出一步,便会有一人死在他的剑下。 山林中,雨水变得茂密,黎天渊又将一个人的尸骸,随意地甩向一旁。 “你们辰家一脉,可真像一群蟑螂啊!”他无畏的笑着,他的笑意里,迸溅着血光。 隐在暗处的辰家长老,亦是千年之前,在江湖上,大行其道的高手,可,此时他们却隐遁在暗处,极力的压制着内心的愤恨。 “黎天渊,暂且让你再笑一段时间吧!”辰家一脉的辰傲天,在千年以前,便扬名于天下。 辰傲天与黎天渊乃至姬远玄、姬长天齐名。 他们不像黎天渊,只为了杀戮,他们紧紧地盯着浩岳深处的那座青铜大门,作为之后独步武林的利器,神一洞天中隐藏的圣物,比杀戮更有魅力。 可黎天渊似乎深知他们的想法,所以,他更加肆无忌惮了。 无论,辰家一脉的后辈,藏在何处,也无济于事。 而前来的杀戮的不仅仅是黎家,那些隐在暗处,身披黑袍的鬼僧,亦是嗜血之辈。 后来,夏炎才知道,原来这片山岳名为镇灵山。 是黎天渊告诉他的。 看来,千年之前,黎天渊便曾踏足此地。 黎天渊的心底深明隐在此处的凶物,他也深深地明白,若是命途里,没有大机缘,那即便拼上了全力,也仍无法得到圣物。 所以,黎天渊就干脆放弃了圣物,出现在镇灵山中的他,此次只为杀戮! 当天光渐盛时,浩瀚的白光,犹如沧海般,慢慢地笼罩了整片山岳。 站在青铜大门前的背影,被浩瀚的白光,拉扯出很长的一段影子。 他孤独的站在青铜大门前,凄楚的背影,是唯一的感情基调。 他......是谁...... 夏炎揉了揉瞳子,喃喃自语道:“我的心,为何会这么痛?” 而此时,瑶尘一脸惊骇,道:“是夏墨大人。夏炎!他是夏墨大人!” 夏炎心底一滞,那一刻,他的心似乎跳慢了一拍。 真的是爹爹吗? 真的是爹爹他老人家吗? 他的心,在砰砰砰的跳着,沉重的心跳声,像白水在沸腾。 恍恍惚惚,或是错觉,当夏炎再次望向青铜大门时,那个身影,却渐渐地消失不见了。 爹爹...... 你在戏弄夏炎吗? 爹爹...... 你就不能让夏炎见一面吗? 爹爹啊! 夏炎的心好痛,好痛...... 瑶尘的眼神,变得晦暗,他从腰间拔出长剑,随手一挥,血水迸溅,他厌恶的吐了一口唾沫。 你们勿要怪罪贫僧。 贫僧在度人,也在度己。 夏炎的眼神,像瑶尘一样晦暗,可此时的夏炎,却握紧了手中的那柄长剑。 消失已久的恩允,再次出现在夏炎的身畔。 恩允面色幽寂,道:“夏炎!这一次,它们可能也会出现了。” “它们?” “嗯。是远古凶魔!” 远古凶魔...... 听起来也觉得暴戾! “还有弑天者,弑天者也会出现!”沉默了半晌后,恩允长吁了口气,那一刻,他眼中的光,皆已熄灭。 无论是远古凶魔,还是弑天者,皆是自己无法战胜的吧! 突如其来的无力感,却被一股异世力量,支撑着,再次令夏炎站立起来。 你不必怕,尽管冲就是了。 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心底一滞,恍恍惚惚,犹如做了一场浑浑噩噩的春秋大梦。 醒来时,他愕然发现,是那个人的背影,他似乎一直站在自己的身后。 他叫...... 慕容无为!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7章 陈年伟力 青铜大门,就在眼前了,眼前似有一道幽光,围绕着青铜门,迟迟没有散去。 黑暗中,气息愈发的诡谲,莫名的生命体,正在慢慢醒来。 仙魔青冢,究竟隐藏着什么令世人无法苟同的现实? 又是什么默默地点燃了,瞳仁里那片即将醒来的光线? 辽远的天空,有飞鸟的哀鸣,随着浩荡的长风,周而复始的在耳边回唱。 那些已经苏醒的恐怖力量,又去了何方? 那些令心底产生悸动的力量,醒来后,又意味着什么? 杀气朦胧的夜,静静的点缀着血色长空,不知何时,朦朦胧胧的夜空,慢慢地敷上了一层深红色的血芒。 姬海恩若有所思地望着深空,眼底似乎升起一颗颗明亮的星辰,微微闪烁。 狡黠的笑意,亦是从那双唯美的瞳子里,流淌出来的。她一脸沉默,可有时候即便不言,有些话业已写在脸上。 久不言语的辛烛,一脸肃色,他站在夏炎的身旁,他也见证了一切。 看到夏炎再次醒来,他的脸上,是难以掩饰的喜色。 他亦一脸沉默地站在那里,黑暗的山岳,亦是那么的安静。 当浩瀚的长空,突地被一片朦胧的光线,映亮之时,心底同时一怔。 恩允皱了皱眉,可过后,脸上却多了一分讳莫如深的笑意。 “夏炎!你想到了什么?”恩允意有所指,笑吟吟地看着夏炎,道。 沉默的时光里,唯有眼神里灵动的光,才会点燃一切沉默。 时间也变得古怪、荒唐。 直至,那些清晰的字眼,慢慢地流淌出来,却也微微带着一声闷哼。 夏炎呵呵笑道:“青铜大门的另一端,定是神一洞天吧!” “可我们还没有集齐所有的碎片!”恩允笑着耸了耸肩,道。 “我记得,黎长老说过,若是想要进入神一洞天,便要得到上天的试炼!”夏炎沉默了一刻,一脸坦然的笑了。 恩允道:“上天的试炼......可能会令我等得不偿失啊!” “难道比得到圣物的碎片还要难?”辛烛破口而出,道。 恩允面有忧色,轻轻地点了点头,道:“确是如此!” “恩允前辈,你怕了?”夏炎笑意绵柔,道。 “怕?甚是荒谬,甚是荒谬!”恩允负手而立,夜幕下的他,背影看起来很孤独,犹如一根锋利的长剑,直抵长空。 “既然话已至此,我们不妨去尝试一番。”夏炎的脸上,是一分疯狂的笑意,他看起来很嚣张,也很狂妄。 姬海恩拍着小手,嘻嘻笑道:“太好玩了!太好玩了!正是海恩喜欢的游戏!” 这时,恩允才刻意的打量了一番姬海恩,心底沉吟道:“这个小孩儿,看起来不简单啊!” 辛烛的眼底,亦蕴含着一分滚烫的笑意,那份笑意,似会引燃一切。 天空低俯着,像一头野兽,虎视眈眈地盯着眼前被流光与黑暗反复交织的神秘光影。 恩允既已说过,此地有转世凶魔,又有弑天者,恐怕等待自己的将是无尽的凶险与未知。 当一声厉嘶撕开长天那一刻,黑暗山岳的正南方,出现了一道闪烁着赤光的幽门。 青铜大门在正北方,而幽门则在正南向。 这意味着什么? 且随意的猜测一番吧! 接下来,或有异世强者踏足此地。 浩瀚的山岳,浮尘静静地悬在半空,当赤光盛极一时的时候,天地间,轰然之声,就在耳边。 是上天的绝唱,反复的在耳边徘徊,当诡异的生命,踏入仙魔青冢的那一刻。 一切结局,皆已开始书写。 黑暗中,光与影像相互交织,肩头上扛着一柄石斧,面容犹如铜铸,身体足有九尺之长。一头茂密的血发,随意地飘在耳后。 惊天的气势,每走一步,这浩瀚的深山,便会颤抖一分。 直至沉重的脚步声,犹如雷霆,回荡在耳边,也在祭奠岁月的深情。 后来,脚步声停了,窸窣的雨幕,也停了。 直至,鬓角的发丝,紧紧地贴在额头上。他的脸上,是一分模糊的笑意。 他抬起手臂,手中的石斧,足有万斤。 当他消失的那一刻,夏炎微微皱了皱眉,而恩允的脸上,则多了一分诡谲的笑意。 赤红色的幽门,闪烁着一道道赤光,慢慢地,无尽的鬼气,自幽门中流淌出来。 恩允手中托着一块晶体,他跪伏在地,眼神虔诚且严肃。 可内心深处,却是一阵阵嚣张且狂妄的笑声。 直至,隐在暗处的辰家,突然站了出来,明晃晃的赤光下,他们如同一群赤裸着身子的信徒。 当沉重的石斧落下时,辰家一脉,心底震撼且无望。 恩允将手中的晶石,抛向半空,辰家一脉,又有人飞扑了出来。 诡异的夜色下,是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恸哭。 手中托着石斧的男人,立在黑暗的土地上,那些潮湿的泥土,不仅仅有草木的清香,亦有血水的腥甜。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夏炎皱了皱眉,“恩允前辈,这便是异世来客吗?” 恩允笑着点了点头,道:“或许,此人正是弑天者!” 弑天者...... 几个沉重的字眼,在眼前静静地书写着...... 恢弘的天幕上,风与流光相互交织,悲恸的歌声与欢快的曲乐共融,幽门中,不断地流淌出一阵阵诡异的气息。 此时,夏炎心底翻滚的念头,却是古老的苍神学院。 “小哥哥!你说他们会不会是那些业已被时光淡忘的遗迹?”姬海恩不再嬉笑,她的眼神深邃且明亮,犹如一片清潭,盛放着一片白光。 姬海恩的念头与夏炎的意识相互碰撞,他猛然抬起头,倏而,他的身影,业已消融在黑魆魆的夜幕下。 他掌中的影刃,折射着一道道诡异的光。 此时,黎天渊再次出现了,隐匿在黑暗中的瑶尘以及追随他的鬼僧,亦显出身形。 黎天渊静望虚空,一刻后,他轻声叹道:“这便是时光的重量吧!鬼僧,我们不该醒来的!” 瑶尘呵呵笑道:“千年的时光,犹无法代替你心中的遗憾,想要回到过去吗?倒不如视死如归!” 夏炎站在他们之间,可他的脸上,却满是嚣张与狂妄。 “我们不如借异人之手,将辰家彻底扼杀在此地!”黎天渊笑道。 此时,黑暗的角落里,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站在暗处,沉默不言。 只是,他的身旁,却陈列着无数的尸骸,这些尸骸的归属者,尽是高手。 老者的身后,站着一群十七八岁的青年,他们的面色并不好看,他们的心底,是一片浩瀚的杀意。 江湖上的各大势力,此时,尽出现在仙魔青冢。 他们皆面向正南向,那座敞开的幽门,他们的心,跳的越来越快了,也越发的沉重了。 白发老者名为辰耿,乃是辰家一脉的匿世长老。 他沉默不言,眼神晦暗,掌中的长刀在轻颤,他的灵魂亦在微微颤抖。 眼神中的恨意,随着辰家子弟被快速的屠杀,变得愈发的深沉了。 这一刻,辰家似乎已经输给了岁月。 可,他的手上,还有一张底牌,那便是自幽门中,步出的强者。 这世上少有人知,弑天者与辰家一脉的联系,便是见识颇深的黎天渊以及鬼僧中的长老瑶尘亦不知其中的秘辛。 只有夏炎敏感的心底,捕捉到了一丝凶险。 所以,他一直严阵以待,手中的长剑,再未入鞘。 当恩允奉上晶石的那一刻起,所有的计划,再次重新书写。 恩允脸上挂着一分厉笑,喃喃自语道:“晶石不是给你们的!而是奉送给远古凶魔的!” 倏而,一阵狂风,急扫而过,仙魔青冢中,温度瞬间降低,极寒的温度,足以冻结一切。 落在草叶上的雨露,瞬间被冻结。 弑天者的灵识,被慢慢地点亮,他们忽的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但此时,死在他们手上的辰家之人,何止百人? 辰家在用血的代价,来唤醒弑天者。 不止是一个男人,沉默地立在远处,古老的幽门中,再次闪现出无数高大的身影。 温度在急剧的下降,降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程度。 在这里,不仅仅血液会被冻结,便是灵魂也会在此刻结冰。 醒来的强者,已经不计其数,神秘的高手,往往会隐遁在暗处,默默地观察着眼前一切。 当弑天者真正觉醒时,呼啸的长风,从他们的鬓角路过,三千青丝,随风摇曳,也落下了几缕。 站在黑暗中的夏炎,热血沸腾,他竟真的握着一柄长剑,猛地冲向弑天者。 姬海恩心底一沉,喃喃自语道:“这便是小哥哥的本性吗?” 这一刻,姬海恩被夏炎深深地折服了,但夏炎的心底亦有依仗,因为慕容无为说过,不会让他死在这里。 既已有了依仗,那不妨借这份机缘,来磨砺武道吧! 夏炎的周身间,闪烁着一阵阵银色豪光,这乃是灵魂本源,释放出的豪光。 趁着夜色,他的脚步,遍布整片山岳。 此时,他的身后,亦慢慢地多了一片细碎的脚步声,疯狂的不止他一人,还有黎家一脉的后人。 山岳间,温度已降至冰点,沉重的石斧,挥舞在半空,然后沉沉落下。 夏炎犹在远方,他无法看清战场中央发生的事端。 他如风般,消失在晦暗的山野间,当他再次出现时,掌中的影刃,忽的爆出一阵刺眼的绿光,如鬼魅一般神秘、灵动。 杀机越发的冷酷,他大喝一声:“天魔赐我力量!魂断!” 古书中记载的招式甚多,二字“魂断”,真可断魂。 无尽的能量,在掌中翻涌,当双掌猛然间向前一推,狂风大作,枯木逢春。 这片能量,蕴含的是一股生气,而非死气。 仙魔青冢的深处,亦爆发了战乱,无论是辰耿或是辰傲天,皆逃不过这场厮杀了。 可他们真的会死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古老的传承,又岂会如此羸弱? 当厚重的土层,被苍白的手臂,推开的那一瞬间,无尽的力量,自厚重的泥土间,迸发而出。 此地,不仅仅是黎家的祖脉,千年之前,黎家、辰家,这对欢喜冤家,皆折戟此地,但却不是因为对方的实力,而埋骨在此。 所以,名义上,他们虽是敌人,可他们亦有共同的敌对者。 当泥土被翻开之际,黎天渊沉默地放下了手中的长剑,辰耿以及辰傲天,也再未动武。 那一幅幅苍白的面颊,唯有面对时光时,才会呈现出一份不悔。 可,弑天者又岂会停手? 只能说,千年之前,辰家一脉便被捆绑在了弑天者的一列马车上,他们根本无法脱身。 角落里,阵阵冰冷,扑面而至,当犹如钢筋般,缠绕在手臂上的青筋,微微颤抖之际,那些暴戾的声息,亦恍如雷霆一般。 凶悍的手臂,映衬着苍白的面颊,他们醒来了,他们是一群怪物,一群被称为远古凶魔的怪物! 身在战场中央的夏炎,心有所觉,可他一脸无悔,挥起手中的长剑,冲着弑天者斩去。 黑暗中,晶体释放出一缕缕豪光,晶体犹如日月,悬浮在半空。 弑天者目视晶体,像是对猎物的痴迷,空洞的眼神里,也渐渐地点燃了一缕缕灵光。 温度急转而下,暗处,一柄刀剑,顺势从夏炎的侧脸划过。 夏炎一愣,刀剑不是为他而来,目标乃是弑天者。 僵硬的手臂,慢慢地垂下,苍白的发丝,将面容遮掩其中。射出的长剑,再次回转到手中。 木然的眼神里,也渐渐地多了一分笑意,“小子!不愧是我夏氏一脉!” 夏炎心底一愣,喃喃自语道:“夏氏一脉?” 当他的心底,渐多了一分喜色时,却也再次被现实痛击了一拳。 男人笑道:“你的想法不错!可我并不是夏墨!” 夏墨...... 这是两个冰冷且陌生的字眼,可之前的它们还是有温度的。 他慢慢地阖上双眼,灵魂的尽头,似有水珠落地的声音,世界突然间,变得很安静。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他一脸无悔,猛地冲向弑天者。 心底只是翻涌着一个字眼,“杀!” 他突然变得不像自己,或许,他再也难以找到曾经的自己了。 天魔之气,在他的体内,浩荡不绝,“断魂”二字,破口而出之际,天地间,再次落下一片冰冷的雨。 泥土中,苍白的手臂,依旧在剧烈的抖动,黑暗的山岳间,一阵轰隆巨响过后,又是一片死寂。 无尽的力量,汇聚在夏炎的瞳仁里,精神之力,或已贯通千古,如今那片源力,却再次出现在夏炎眼中。 历经千古,再次得以传承,大道根基,深种夏炎心境。 弑天者大行其道之际,辰家一脉,喜忧参半。 热血渐变得冰冷刺骨,却也唤醒了弑天者的灵魂。 “魂断”二字,包含着无尽的灵魂之力,像暴风一样,席卷向黑暗未知。 灵魂的暴击,是夏炎的长处,因为天魔的灵魄,因为圣灵的精神源力。 所以,对于夏炎来说,在浩瀚的内力,未被炼化之际,来自精神上的力量,或可破天! 浩瀚的精神源力,在整片山岳间,浩荡不绝。 弑天者的瞳子,渐变得迷惘,他们的灵识,本就混乱。 一句“断魂”,足以将他们的灵识摧毁。 此时,疯狂的夏炎,舞起长剑,向弑天者斩去,夏氏之辈,笑意中,亦有敬意。 “小辈,勇气不俗!武道亦是不俗!看来,大哥他的看法是对的!”男人脸上的笑意不绝。 只是,“大哥”二字,道出之际,心底却有万难,脸色也不禁黯然。 大哥的看法? 大哥说过的,他的子孙,又岂是平凡之辈?夏炎的儿时,交给张顺贤足矣,夏炎的未来,交给上天足矣。 一句“断魂”熔炼的乃是夏炎对武道深刻的认知。 浩瀚大道,自有天奇。 当一群群皮肤苍白的男人,出现在世上的那一刻,众人恍知,是时间忘记了他们。 青铜大门,伫立在正北方,可此时,众人却无意踏入其中。 浩天的战火,已令灵魂之光,摇曳不止,因为异世者的出现,他们的命皆已挂在了腰上。 当那群翻开了泥土,重新莅临这片世界的男人醒来之际,世间的诡异与神秘,也渐渐地掀开了一道裂缝。 他们就是那群古老的凶魔吗? 站在彼方的夏炎,心底微微颤抖,那是来自内心的悸动,是心底的潮汐,变得愈发的浩荡,也愈发的雄浑。 所以,那些人间所不容的凶魔,真的业已莅临? 远方,无尽的远方,是战火燎原,是众生哀悼,世俗正如干柴,被烈火引燃了,而借以延续的火焰,却是以众生为柴。 尽管,蛮荒亦有雨水光顾,但那些炙热的火焰,却难以熄灭,不知烧了多久,也不知何时,才会甘愿熄灭。 镇灵山在颤栗,整个世界亦在颤栗,漫天下,皆是一阵阵暴躁的轰鸣,在耳畔勤啄不尽。 关于死亡的概念,再次在人生中,尽情书写,原本的定义,已经悄然改变。 疯狂的焰火,炙烤着人间的余毒,那些升腾的青烟,在风中,摇曳不止。 皮肤苍白,双眼猩红,更似是噙着一片血光,静静地游走于人间。 千年之前,便有扛天之力,千年之后,那份伟力又该多么震撼? 弑天者,在山野之间,巨大的幽门,在正南向。 他们亦是被岁月遗失的族裔,可他们似乎醒不来了,他们虽已现世,可他们迷惘的眸子里,燃烧的是对世间的陌生与疏离。 夏炎眼中挂着一分厉笑,或许,正是因为那句“魂断”,才令弑天者,再次陷入思想的沼泽。 他们会越陷越深,直至再无生路。 辰傲天一脸震惊,他是断没有想到,这群武力通天的弑天者,竟会因夏炎的精神攻击,再次陷入迷惘之中。 可他不知的是,夏炎的身上,既有龙皇之力,亦有天魔魂力,更有着被世间遗忘的圣灵之气。 而这些皆会助长他的精神源力。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8章 熔炼大道 可弑天者,又岂是等闲之辈? 夏炎心底自是深知,这场战斗,不会草草落幕。 精神源力,布满整座镇灵山,浩瀚的能量波束,如风般,从草木间,悄悄地路过。 此时,黑暗的苍天间,杀意甚重。 当弑天者,再次站立起来之际,夏炎的脸色,已是一片煞白。 发生了什么? 精神源力竟会反噬自己。 继而更加强大的能量波束,出现在了夏炎的识海中。 他的眼神,变得愈发晦暗,他的身体,左右摇晃,体力也难以支撑身体的重量。 要败了吗? 他吞咽下一口唾沫,笑着,心底却愈发的苦涩。 此时,站在远处的弑天者,似乎已经醒来了,他们的眼神不再迷惘,他们的体内,再次充满了生机。 瞳仁里是醒来后晶莹的灵光在其中微微闪烁。 当他们将手中的长剑,猛地插入地表的那一瞬间,浩瀚的能量,恍似天谴,笼罩了整座镇灵山。 山石在抖动,地表在剧烈颤栗,浩瀚的山岚,忽的从眼前划过,三千青丝,落下数缕,这阵风已如刀锋般锋利。 恩允皱了皱眉,喝道:“夏炎,借影刃一用!” 此时,已没有时间思虑,夏炎将影刃甩给恩允,恩允的脸上,多了一分疯狂的笑意。 影刃落在恩允的掌中,浩瀚的能量,从恩允的体内,不断地灌入影刃之中。 血腥的杀意,正慢慢醒来,天地间,似因影刃的出现,而变得晦暗了几分。 恩允握紧了影刃,他消失了,他亦再次出现,可当他再次站在镇灵山的深处时,他的心底隐现出一种平生难见的无力感。 他就要倒下了,因为弑天者浩瀚的精神威压。 站在远处的夏炎,则微微眯着双眼,他没有认输,而是在暗中调集力量。 方才源于灵魂的重创,没有伤及夏炎根本,反倒是因为灵魂的重创,而唤醒了他灵魂深处的浩瀚魂力。 风从夏炎的鬓角划过,发丝在风中,轻轻摇曳。 他的气势,在逐步的提升着,过去的一切经历,在他的心底快速的堆叠,然后从量变渐渐形成质变。 他的眼中,再次多了一分笑意,他像恩允一样,疯狂代替了内心的恐慌。 他亦将此时,当做一场狂欢,但此时的他,却将影刃借给了恩允,但好似有一股更加强大的战力,因他手中的长剑莫邪,而重生世间。 这股战力,如一场风暴,狂妄地扫过每个人的心底。 浩瀚的杀意,已如沧海般,将整片镇灵山覆盖其中。 当那些皮肤苍白的恶魔,出现在他的视野中时,他却没有感受到哪怕一分一毫的杀意。 自己反倒是被那些远古凶魔认可了,可他又不知究竟是因为什么。 一刻后,他心底猛然一颤,喃喃自语道:“难道是因为天魔的灵魄?” 这已是最好的解释...... 时间仓促,可黑暗的玄天上,依旧没有一丝亮光,即使有,也只是偶然罢了。 或会因更强大的高手出现,而隐现一片光芒,可慢慢地,光又悄悄地散去了。 站在远古凶魔的旁边,他的视野,更加的宽阔,阻碍自己的不再是空间,也不再是时间。 那一刻,他的思想穿越了千年、万年,他看到了岁月尽头那场辉煌的战役,他也感受到了历史的苍凉、刻薄。 他渐渐地意识到,人类意义上的历史尽头,远非时光真正的源头。 远古时期,人类绝迹的时光角落里,还生活着一群神秘的族裔,那些神秘的族裔,在后世人的眼中,亦被誉为仙人。 诸如此类的传说,在史记之中,也只是草率的几笔带过,便再次被甩向历史长河。 可即便有人想要探查这些秘辛,亦因时间的鸿沟太过悠远,而最终沉滞在泛黄的纸张上,再也没有任何的领悟。 站在远古凶魔的身边,历史的厚重,令夏炎的心底为之一颤。 就恍似他自己也曾在时空乱流中行走过一遭。那些晦涩的谜题,也终会在他的心底,重现天日。 此时,夏炎心底的战力,再次变得浩瀚,他的心在悸动,跃跃欲试。 当远古凶魔,倏而从自己的身畔消失之际,他再次提起力量,他瞬间消失在原地。 或许,便是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如今他的武道,已慢慢地碰触到自然之道,他的体术,变得更加自然,那一刻,体术恍似与时空大道熔炼在一起。 他跟上了,尽管他发觉即便再怎么努力,他也追不上远古凶魔了,他不会再次看到他们僵硬的面容,也无法再次触摸到他们体内的那片熟悉的能量。 他的心底生出一分悲郁,时光无情,空留一地残血。在午夜静谧的氛围下,慢慢流淌,随着心,静静地死去。 当他再次出现在弑天者的面前时,那种无力感,慢慢地化为一片浩瀚战意。 远古凶魔,从自己的面前擦身而过,他们是世间最无情的生命,可在夏炎的心中,却因他们而生出了无尽的深情。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黎天渊、瑶尘,以及隐在暗处的辰傲天、辰耿,远远望着战场的中央地带,一脸惊愕。 “是谁给他的勇气?” 这一刻,众人心底之言,皆如是。 而站在深山中的夏氏一脉的族人,却依旧一脸僵硬的表情,灰白的发丝,在眼前静静地舞动着,负手而立的男人,浅窥一眼,恍似山岳,巍峨、壮丽。 当夏炎再次舞起长剑时,恩允亦与此同时舞起影刃,暗处的辛烛,像神明莅世,走向深山,他的身后,追随着一群生死不明的强者。 因此,辛烛每迈出一步,镇灵山便会微微颤抖一分。 姬海恩捂着小嘴,难以相信眼前所见。 辛烛的脸上,却挂着一分冷笑,“大哥,这次辛烛不会再做大哥的拖油瓶了!” 他的呐喊,恍似惊雷,传遍了整片镇灵山。 晦暗处,诸方势力,皆已抵达镇灵山,他们为的是那座伟岸的青铜大门,可此时发生的一切,却令他们迈不出一步,因为,只要迈错一步,便是牵扯生死的危局。 辛烛或是早已感知到了,古老的神尸一脉,亦派遣了宗门中的巅峰战力,前来镇灵山。 所以,隐在暗处的强者,不仅仅是眼前所见的那般简单,江湖上的诸方势力,皆已派出了人马。 此刻,他们皆在观察战局伺机而动。 弑天者的出现,令他们忌惮不已,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叫夏炎。 当然,也不是所有恃才傲物的青年,化名辛烛。 长剑之势,贯通古今,心底的浩瀚战力,在默默地炼化着魂境中极致的能量。 战时,体内乾坤运转的速度已达极致。 所以,当夏炎力劈一剑之时,乾坤炼化的速度,已达巅峰。 这一刻,浩瀚的能量,从古老的姿态,慢慢地开始融化,直至化作一片片晶莹的液体,慢慢地融入身体的各个部分。 与此同时,能量亦在炼化着夏炎蛮横的体魄,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夏炎心底欣喜万分。 辛烛亦从暗处,走了出来。 辛烛哈哈大笑,“大哥!辛烛来也!” 辛烛话少,他猛地挥起手中的长剑,斩向弑天者,“阻碍大哥的人,皆不该活在世上!” 辛烛迈出一步之际,他身后的浩瀚战力,亦随之疯狂地涌向黑暗山岳。 疯狂的能量流,卷起一片暴风,浩瀚的力量,化为金银与青铜,各种光辉交相辉映,熔炼在一起,渐显得伟岸、茁壮。 这就形似雨季过后,从泥土中涌出的绿植,静静地钩织着头顶上的方寸空间,直至将视野遮掩,变得暗无天日。 战局深陷在一片惊悚、荒诞的气氛中,辛烛力劈一剑的同时,近在眼前的弑天者,却恍似一道幻影,慢慢虚化。 此时,空山中,已感知不到弑天者的气息。 发生了什么? 弑天者去了何方? 皮肤苍白的远古凶魔,站在山野四周,他们像一堵围墙,将所有人都封印在此。 弑天者消失之际,杀意却在递增,深陷此域的天乾大陆诸方势力,心底皆苦不堪言。 心底渐渐生出的死志,令他们的喘息,变得粗重。 弑天者突然消失之际,暗处却隐现更加恐怖的杀机。 或许,只有辛烛一人知晓,弑天者消失的原因。 没有人意识到,夏炎体内的能量如瀑布般,涌出之际,产生的伟力。 辛烛见识了,也因此为之窒息。 大哥...... 你究竟是何等神人? 辛烛即便穷极一生,也难追上大哥你啊! 沉默的夏炎,从一片尸骸中,慢慢地走了出来。 只有他和辛烛知道,那些所谓的弑天者,只是无数的死魂灵,融合在一起,幻化而成的生命体。 那是源自上古时代的邪术,万千尸骸,融为一体,所谓的弑天者,便是由此得来。 所以,弑天者之所以悄然消失,皆是因夏炎,或者说,乃是因夏炎身后的神秘战力。 莫邪长剑,在掌中轻颤,莫邪似乎极为享受这一刻,夏炎心底则是一动,他静静地望着手中长剑,喃喃自语道:“莫邪!你不愧是一柄凶剑!” 慕容无为的气息消失了,源自夏氏的族人,此时亦消失了。 方才,那万难的一刻,大部分胜算乃是因为他们的出现所致。 他们解了万难,却也在暗处,再次将夏炎体内的能量炼化。 黑暗中,苍白的手臂上,缠绕着一道道青筋,每个人都足有九尺之高,他们的出现,令镇灵山变得阒寂、明亮。 夏炎舔舐着剑锋上的鲜血,他的眼前,站着一群皮肤苍白的异世强者。 他们被世人,封名远古凶魔,可当他们站在夏炎的面前时,他们身上那股森寒、恐怖的气息,却快速地消失了。 此时,青铜大门,已经敞开。 夏炎皱了皱眉,大喝一声,“尔等愿与我同去吗?” 站在远处的恩允,心底满是震惊,与此同时,黎天渊、辰耿以及辰傲天,内心亦是无比震撼。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夏炎身上的秘密太多,没有人可以看清夏炎,即便是活了上千年的得道者! 远古凶魔,本为世间死物,或因某人的出现,令他们再次重生。 当夏炎身在他们之中时,内心的契合,令他的神识无惧,无憾且无悲。 如今,他就恍似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族裔,身在远古凶魔之中,他感到无比的畅快。 夏炎满足了,即便得不到圣物,他已满足。 因为这一刻,他得到的是上古战力的认可。 当那群远古凶魔,变得与凡人一致时,他们身上的气息,亦变得清浅、无为。 “小哥哥!你好厉害呀!海恩要做小哥哥的粉丝。”姬海恩的眼底,满是星星。 夏炎倏而消失,之后,静静地站在姬海恩的身畔,一脸温暖的笑意。 与他同时消失的是,远古凶魔。 当远古凶魔与自己站在一起时,彼此之间,难分伯仲。 所以,远古凶魔亦已入世,或许,在未来的很长一段的时间里,他们不会离开夏炎。 可弑天者的突然消失,却总令夏炎心底不安。 难道,他们真的业已死去? 就如此简单的死在自己面前? 因为慕容无为的战力,因为夏氏一脉神秘人的战力,皆令他的心底忐忑难安。 望向那些尸骸,那成百上千的尸骸,就静静地堆积在自己的面前,难说心底的感受。 而此时,辛烛木然站立在那片尸骸的面前,他忽的跪在尸骸的面前,苍白的手指,在做着一些神秘且繁复的动作。 一刻后,辛烛的身上,闪烁着一层金光,那些尸骸,竟慢慢地浮向头顶。 像太空中,失去了重力的陨石,在孤独与绝望的边缘,静静地悬浮着。 金光大盛之际,尸骸上,慢慢地洇出了一片血光,血光与金光熔炼在一起,倏而,化为一片银光。 直至,那些银色的光线,静静地悬浮在辛烛的体表,他的皮肤上,遍布着无数的银线。 条条银线,正是筋脉! 望着眼前的异变,夏炎眼中的光,变得愈发的盛大,他的身体,悬浮于半空,极速地飘向辛烛。 夏炎盘膝坐于半空,慢慢地阖上了双眼,心底的声音,出现在辛烛耳畔,“辛烛!我为你护法!你勇敢的向前冲吧!” 辛烛心底一暖,坚定地说道:“大哥!谢谢你!我会尽我所能的!” 站在地面上的远古凶魔,实则也不过十余人而已,可他们站在那里,便可以抵御人间万千。 然而,即便到了如今,也无人能够评判他们的武道,究竟强至何种地步! 恩允皱了皱眉,一刻后,脸上的喜色挂于眉梢,他似乎已经想明白了很多事。 恩允之所以能够震慑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黎家一脉,他的身上自有奥妙。 可不断出现的神秘战力,却在这短暂的数日之间,一再颠覆人间传统战力。 黎天渊、瑶尘、辰耿以及辰傲天,乃至出现在暗处的神尸一脉,还有更加隐晦的宗门,这一刻,他们的表情是一致的。 那种恐怖、惊悚的力量,那种足以将自己的心理防线摧毁,令其面目全非的强悍战力,已经超越了世人的认知。 颤抖的不仅仅是心,更是隐在黑暗中的灵魂。 杀意让整个世界,变得僵硬,慢慢地失去理智。 可,当那片厚重的杀意,倏而消失之际,就仿佛自己的灵魂,突然被掏空的一刻。 站在黑暗中的远古凶魔,与正常人无异,若不是隐在暗处的恩允,见识了他们强绝的武道,他也定不会相信,这群平凡无奇的青年,竟是一群破天之人。 盘膝坐于高空的夏炎,微微皱了皱眉,他忽的将手掌直直地靠向那群散发着金光的尸骸。 辛烛身上的银线也变得愈来愈明亮了。 恍惚间,周遭厚重的空气,足以令人窒息。 面色苍白的辛烛,吐出一口鲜血,整个身体,就恍似枯蔫的植被,渐渐地失去了生气。 此时,夏炎将手掌轻轻地按在辛烛的背后,大喝道:“失去了这次机缘,就再也没有这等好事了!辛烛你甘心吗?” 辛烛心底一颤,晦暗的脑海,忽的被一阵强光照亮,他再次提起了斗志,浩瀚的战力,从灵魂尽头,翻涌了出来。 他恍似再次出现在罗刹大陆上,恍似看到了自己的恩师——丰先人。 他心有惭愧,与此同时,他已慢慢地醒来了。 “师父!我差点......差点......就误入邪道了!师父,辛烛有愧于师父!” 他眼中的神光,瞬间便被点亮了,他像一盏烛,在风中左右摇晃,可那柄烛终经历了一切,它再次在风中爆燃,亦如此时的辛烛。 当那些悬浮在半空的尸骸萎蔫之际,脑海深处,却传来了一阵阵精神风暴。 这天下,同时熔炼了龙皇之力、天魔灵魄,乃至圣灵之力的少年,精神上的伟力,究竟蛮横到何种程度。 便是连少年自己,也不清楚吧!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既有夏炎坐镇在此,弑天者残存的灵魄,又岂能上的了台面? 沉吟的片刻间,精神风暴,从辛烛的脑海中,疯狂地翻涌而出。 那一刻,镇灵山中,众生已面无血色,可无人知晓镇灵山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夏炎眯着双眼,辛烛坐在夏炎的对面,浩瀚的精神威压,顺着夏炎狭长的双眼,轰的一声,直抵辛烛灵识尽头。 铿! 锵! 其势犹如雷霆,疯狂的在辛烛的脑海中肆虐,直至风平浪静,直至那些残存的灵识,再一次被夏炎眼神中,焕出的精神威压击中。 灵魂碎片,像一块碎裂的琉璃,静静地躺在地上,直至,再无天光,直至那些灵魂碎片,积压上一层层灰尘,岁月大抵会忘记他们吧! 数千尸骸,消失在了山谷深处,弑天者消失了,正南向的幽门,赤芒疯狂翻滚,一声轰然巨响后,幽门慢慢地关闭了。 夏炎长吁了口气,脸上终又多了一分笑意。 身在暗处的恩允一脸震撼,一日间,夏炎以及辛烛,带给他的心理压力太多,他亦在怀疑自己,自己会不会侥幸胜过夏炎。 他的心底,多了一分疲态。 可此时的夏炎,也仅仅是巧胜罢了。 恩允自是不知,隐在夏炎身后的那群人,才是真正扭转乾坤的主角。 可即便如此,也胜了,不是吗? 用尽伎俩,总比失败要好得多。 辛烛瘫坐在地上,面色已有些苍白。他身上的银线,已慢慢地淡去。 这意味着弑天者的力量,已经被他炼化,或者说,他炼化的乃是组成弑天者的数千尸骸。 他本就传承了神尸一脉的强大战力,此时,那群弑天者的尸骸,被他炼化之际,也意味着源自神尸一脉的武境,他也再次深入了一层。 他继承的弑天者的尸骸之力,也被他再次熔炼进神尸体内。 神尸尾随着他,若是说神尸乃是世间最忠诚的仆从也无妨,毕竟,他们已失去了灵智。 可神尸一脉,修至巅峰,那些负有神力的尸骸,也会慢慢地生出灵智,可若是修成大道,想必驾驭神尸的强大战力,亦已堪称圣人。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99章 苍神学院 镇灵山中,草木幽深,此时,虽已是黎明前夕,可山岳间,依旧是一片黑暗,没有一星半点的光线。 深入镇灵山中的诸宗门,虽隐在远方,却也深知,发生在镇灵山深处的诡奇之事。 很多人都说,世界要变了,因为隐匿在镇灵山中的神魔,已然出世。 真正踏足镇灵山深处之人,也仅仅寥寥数人而已。 谁不怕死? 谁敢赴死? 惊悚的鬼气,足以将灵魂蚕食,那种令内心颤抖的气息,又有几个人能抵挡得住呢? 可始终有人心底存在侥幸念头,在他们的意识里,毕竟想要找到圣物,靠的那是一个“缘”字! 但他们或许忽视了,镇灵山发生的一切,实则已在选择天命之人,武道差劲的人,早已被命运的簸箕,筛选了出来。 所以,若是有识者,定不会再去青铜大门走一趟,说到底,也不过是赴死。 立在夏炎身畔的数人,乃是远古凶魔,他们已与凡人无异,他们收敛了身上的戾气。 有时候,他们会如凡人一般,眼中常含一分笑意。 这一刻,恩允却皱了皱眉,他一直站在夏炎的身畔,他面色有些阴郁,道:“夏兄弟,你想要得到他们的认同吗?” 他们? 夏炎心底一滞,因为此时的他,亦捕捉到了那片古老的气息。 “苍神学院?”夏炎皱了皱眉,道。 “嗯!没错!就是苍神学院!”恩允长吁了口气,眼神变得晦暗、无光。 夏炎道:“他们亦是为了圣物而来?” “不!他们是为你而来!”恩允无奈地耸了耸肩,夏炎看不出恩允的心底是喜是悲。 夏炎笑道:“既是苍神学院,那岂不是一件喜事?” “不!这是上古的余孽,这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苍神学院!上古时期,苍神学院,分为两派,传统的苍神学院,所修的乃是人间正道,而邪恶的苍神学院,修的乃是人间至邪之道!” 恩允的话,令夏炎心底一怔。 “消失的不是传统的苍神学院......而是至邪之辈?”夏炎抿着唇,脸上的笑意若有若无。 “确是如此!”恩允心底愈发的焦虑,可看到夏炎脸上那份从容的笑意时,他却怔在了那里,他不知夏炎是怎么想的。 夏炎道:“他们既是为了我而来,你们就暂且离开这里吧!我自会处理好一切!” 他站在那里,像一棵高耸入云的杉树,可他看起来,却是那么的孤独。 他一个人,孤零零的。 即便他的身边,站满了人,可他也依旧是人群中最孤独的那个人。 姬海恩道:“小哥哥,你觉得我们会离你而去吗?” 辛烛亦道:“大哥!辛烛不是离经叛道之辈,辛烛跟海恩一样,不会离开大哥半步!” 夏炎皱了皱眉,叹道:“你们只会成为我的累赘!” 话说的难听,姬海恩手指紧紧地捏着衣襟,难受的都快要哭了。 “小哥哥!不管你怎么说,海恩是不会走的!”姬海恩咬着贝齿,似在宣誓。 夏炎暗叹了口气,回头望向远古凶魔,道:“兄弟!他们就拜托你们了!” 远古凶魔,微微点头,没有言语。 黑暗中,浩瀚的戾气,如暴风般,席卷了整片镇灵山,隐在暗处的各大宗门,心底皆是一凉。 因为,他们很快便发现了,他们的身边,竟无端的缺少了很多人。 他们消失了,被扼杀了...... 杀气沸腾,可倏而,镇灵山中的灵气,似乎在那短暂的一刻间,被抽空了。 镇灵山的外围,草木枯蔫,唯有山岳深处,草木依然。 这一刻,隐在暗处的各大宗门势力,赤裸裸地暴露在刺眼的白光中,因为没有草木遮掩,镇灵山的外围已是光秃秃的一片。 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形似雨水,随着草木的翻动,他们已开始收割生命。 夏炎皱了皱眉,喃喃自语道:“古老的苍神学院,再次莅世之际,又为何要收割这些卑微的生命?” 恩允沉吟道:“因为,他们急需生命源力!他们的内力业已干涸,若不夺得生命源力,他们将再次消失。” 夏炎眼神中带着一股戾气,呵呵笑道:“苍神学院!果然不同凡响!” 夏炎消失了,诸人的耳畔,还留有他的笑声,可他却如一只藏雀,瞬间从几人的身边消失了。 姬海恩紧锁着眉毛,低喃道:“小哥哥!你定不要出事啊!否则海恩该如何向三月师姐交代啊!” 暗处,瑶尘以及他身后的鬼僧,悄然间,消失在原地。 与此同时,黎天渊、辰傲天、辰耿,亦消失了。 当他们再次出现时,他们与远古凶魔,站在了一起。 瑶尘笑对恩允,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那一刻,光阴一滞,时间再也没有向前推进。 恩允皱了皱眉,道:“你呢?难道你是?” 瑶尘呵呵笑道:“我?呵呵呵,小辈,直至如今,你的想法依旧深陷泥淖!你......还没看明白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下一刻,恩允心底一惊,破口而出道:“难道......你与我同源?来自苍神学院?” 瑶尘笑着点了点头,道:“算不上名门正派,却也在远古时期,称霸一方!” “所以?”恩允紧皱眉头。 “所以,觊觎圣物者皆该死!”瑶尘的笑意锋利且黑暗。 此时,瑶尘的身后,无数的黑衣人,在暗处静静起舞。他们围绕着瑶尘舞动,这是上古时期的战舞。 夏炎怔在原地,喃喃自语道:“原来,恩允和瑶尘长老,同属远古苍神学院一脉!” 心底震撼不已,亦在逐步认同这群异世之人。 山谷间,鲜血遍地,无数尸骸安静地暴露在刺眼的白光下。 生死之际,唯有强大者,才可继续活命。 这一刻,夏炎的心底不禁作想,“难道,古老的苍神学院,亦与天地同道,乃是为了筛选真正的同行者?” 同行者...... 前往青铜大门的人马! 时而闪现的白光,却无法侵蚀山谷深处的生命体。 巍峨的镇灵山,恍似一头巨兽,与大地融为一体。 镇灵山的历史,究竟有多么悠长? 夏炎不禁想起一则古老的传说,道是,“修成天魔,其身可化为山峦,可化作沧海,可化为人间一切!” 难道,古老的镇灵山,亦是当年的天魔身躯所化? 或者更加大胆的想象一番,镇灵山难道是圣人的灵魂寂灭后,其身躯所诞? 暴躁的狂风,足以肆虐整座镇灵山。 无数人死在了血泊中,可若是能承下古老的苍神学院神秘者一击,那些人尚可活在世上。 可大多数人,承受一击之后,便已回天乏术。 夏炎再次正视恩允和瑶尘,他们的脸上,多了一分耐人寻味的笑意。 原来,自一开始,所有的一切,就已是一则谎言。 难怪,即便是黎家一脉的黎殷俊亦对恩允礼数有加。 在之前的战斗中,恩允也只是极力的压制着,内心狂热的战意,他是隐在暗处的巅峰高手。 远古凶魔的出现,令夏炎的内心,喜忧参半。 直至如今,他亦不知,远古凶魔为何会接纳自己。 浩瀚的天魔魂力,足以令他的精神源力,始终立于不败之地。 可他见识尚浅,此地,似乎总有无尽的神秘者出现。 他们浩浩荡荡地涌入镇灵山,像沧海间的浪,翻涌不息。 可此时的夏炎,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们为何要接纳我...... “因为,你是天选之人!因为,你将是拯救苍生的那个人!” 他心底一怔,满是错愕地望着苍天,那道声音的源头,乃是来自天空。 可恍惚间,他才慢慢地发现,声音的源头,不是来自天空,而是源自他的灵魂。 沧桑的言语,许久没有出现在他的脑海间,这一刻,他突然出现,令夏炎有些手足无措。 你...... 究竟是谁...... 他知道无解,可他依旧想问。 自己的灵魂尽头,究竟隐藏着什么? 远古凶魔,脸色如常,其中一人,身披绣花长袍,乃是一位容颜清丽的年轻女子。 望向女子时,他的心底,不禁多了一丝隐痛,他思念的人儿,浮现在他的脑海间,像一幅画,在长风中,颤抖不已。 不知还要过多久,才能再次见到你们...... 阒寂的天空,忽的闪过一阵雷光,此时,浩瀚的山野间,宗门势力,已经死的七七八八。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是因为古老的苍神学院。 容颜清秀的年轻女子笑吟吟地望着夏炎,女子脸上的神情尤为生动,她也是远古凶魔中,首先恢复神志的那批人。 “公子!我与你有缘!以后,喊我若雪便可!”女子作揖行礼。 这一刻,夏炎的心却猛地一颤。 “若雪......” “若水......” 他的脑海,似乎遭受了重击,他抱着头颅,痛苦的哀嚎着。 他跪在地上,用手臂重重地捶击着大地。 夏炎身边的人,满心错愕,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夏炎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像清水涟漪,痛感慢慢地散去,夏炎的眼神呆滞,他跪在地上,静静地仰望着头顶上的天空。 若水...... 我的若水...... 若是,让我再选择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若雪呆立在原地,轻声唤道:“公子......” 夏炎的眼底,噙满了泪水,他轻轻地摆了摆手,“不碍事的!” 当晦涩的雨幕,悄然间散去时。 那些身披残袍的异世来客,终出现在夏炎等人的面前。 在恩允的口中,他们被定义为远古苍神学院的嫡系传人。 可这也仅仅是恩允的一家之言罢了...... 总之,夏炎依旧满怀赤情,他依旧想要前往苍神学院。 前来镇灵山的江湖各大宗门以及族裔,业已死的七七八八,可无人胆敢小觑宗门的势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即便死去了大半,可剩下的人马,也依旧可观。 这群人不是一帮废物,不是来滥竽充数的,他们是真正的强大。 站在夏炎身旁的人,皆不是寻常之辈,本以为远古凶魔已经足够逆天。 可如今,半路冒出来的苍神学院一脉,令他原本沸腾的心脏更加狂躁了。 不是天乾大陆上简简单单的学院势力,而是源自远古时期的至暗门派。 瑶尘以及恩允的身份业已暴露,尽管,夏炎心底仍持怀疑态度。 然而此时,瑶尘和恩允似乎有意暴露自己强大的气息,自他们将气息放开的那一刻起,镇灵山中,便卷起了一场风暴。 短短的一刻间,风暴愈演愈烈...... 风暴恍似天威,令外围的宗门势力恐慌不已。 镇灵山上,草木倒伏,乱石遍地,浮在空气中的尘埃,迟迟未落...... 辰傲天、辰耿一脸震撼。 这一幕,将他们的心,葬于一片尘埃中,伴着时间,慢慢枯蔫,化为恶臭的沼泽。 天乾大陆上,古老的宗门势力再次苏醒了过来。 可有些秘辛,却在江湖上绝迹了。知其秘辛者皆不愿多言,怕的是天谴,怕的是某一日的晨间,荒诞地死在床榻上。 青铜大门,业已敞开,辛烛皱了皱眉,道:“大哥!我们还要不要去凑一凑热闹?” 夏炎思虑之际,辛烛替他说出了心底话。 夏炎重重地点了点头,道:“自是要去的!” 此时,他笑对恩允,道:“恩允前辈,那柄剑该还给我了吧!” 恩允叹了口气,悠悠道:“夏兄弟的剑果然不俗!恩允有些不舍......唉!” 若雪站在一旁,眼含笑意,却始终目视恩允。 那一刻,若雪身上的气息,足以令众人胆颤,没有人忘记她的身份。 恩允笑着耸了耸肩,有些不舍得将影刃递给夏炎,道:“我怕若是不将这柄剑还给你,我真的会被她杀死......” 夏炎眼神中突兀的多了一道冰冷的厉光,嗤笑道:“即使她不杀你!我也会杀掉你的!” 周遭突然降下来的温度,竟是因为一个少年。 少年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叫——夏炎。 “公子!我们该离开了......”若雪笑道。 站在此地的人,既有远古凶魔,亦有古老的苍神学院来人。 可终要离开的人,也依旧是那寥寥数人而已。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0章 碎石碑 离开...... 很轻松的几个字眼,却是历经万难之后,从心底抖落出来的。 望着青铜大门,或许,每个人的心底,都在悸动吧! 因为答案就在眼前,答案即将揭晓...... 掌中的影刃,再次被收入剑鞘。恐怖的能量,也在此时稍歇了片刻。 这一刻,辰家和黎家站在一起,世世代代的恩怨,却在这一刻,偃旗息鼓了。 他们心底深知,若是纠缠到底,谁也离不开镇灵山。 所谓的仙魔青冢,令他们垂涎不已,可每个人的心底,总有一杆秤,衡量着人间轻重。 瑶尘以及尾随在他身后的鬼僧,此时,皆现身眼前,白花花的光线下,他们已不再神秘。浩瀚的能量,亦曝光在天光下,他们赤裸裸地站在那里。 他们的心底,皆在燃烧,就恍似心底有一片原野,原野上干松的草木,皆被引燃了。 恩允笑道:“夏炎,我们该离开了!” “嗯!是时候了!”几人引而不发,可时机成熟的那一刻,他们同时消失了,神鬼一般莫测。原本所立之地,也仅仅剩下了一片幻影而已。 夏炎紧紧地牵着姬海恩的柔荑,他最关心的是姬海恩,因为是姬三月交代过的,定要护姬海恩安平。 青铜大门开启之际,浩瀚的能量,再次充斥着整座空山。 那些隐于暗处的宗门势力,也在那短暂的一瞬,统统消失了。 远古凶魔、古老的苍神学院,诸方势力,皆在那短暂的一刻间,消失在了原地。 穿越青铜大门的那一刻,时光泛起了一片片涟漪,如同静谧的水潭中,落下了一颗小石子,潭水轻轻晃动了一番,再次变得平静。 “小哥哥,我们不会死在这里吧!”时空隧道里,姬海恩仰着头,眼神虽有些晦暗,但言语依旧平静。 夏炎笑着摇了摇头,轻轻地揉了揉姬海恩的长发,道:“海恩!只要夏炎在你身边,就不会让你深陷险境!” 站在黑暗中的辛烛,亦道:“海恩妹妹!不只是夏炎在你的身边,辛烛也在呢!” 说到底,女孩子的心总是清若流水的,那时的姬海恩,眼睛红红的,拼命忍住哽咽,眼泪却依旧挂满了玉靥。 夏炎不再怯懦,他轻轻地将姬海恩拉入怀中,轻轻地抱住姬海恩,轻轻地拍着姬海恩的背。 这一刻,他把姬海恩当做了妹妹,不掺杂任何儿女之情,可姬海恩却不如此认为。 她的娇躯一颤,嘤咛道:“小哥哥!你轻点!” 夏炎一愣,伸开手臂,挠了挠额头,眼中含笑道:“海恩妹妹!现在呢?” 姬海恩轻轻地点了点头,擦干了脸上的泪痕,道:“小哥哥,放心便是,海恩无事的!” 有时候,那些莫名的情愫,在心中静静酝酿,如酒水蒸馏过后。 微醺的醉意,也会慢慢地化为另一种情愫,直至花开之际,阳光耀眼之时,慢慢地读懂了世界,也读懂了爱的深沉。 姬三月的笑靥,有时候也会在夏炎心底摇曳,因为久不见她,偶尔亦有些想念。 或许,偶有一日,姬三月亦会成为夏炎心中举足轻重的那个人吧! “小哥哥!海恩不会成为你的累赘!”眼见姬海恩脸上的毅然之色,亦感触到了姬海恩体内涌出的浩瀚气息。 这一刻,夏炎心底略有一丝恍惚。 姬海恩不是一个寻常的少女,姬海恩的实力,远胜于夏炎心底的认知。 青铜大门中,洪荒之力,渗入每个人的灵魂,那种冰冷、刺骨的感觉,足以将灵魂冻结。 身在青铜大门中的高手,心底皆在颤栗,只是,一直陪在自己身旁的若雪,依旧一脸平静。 当夏炎环顾四周时,他看到恩允眼中爆出的强光,亦看到辰傲天、辰耿周身绽放的伟力,伟岸的能量,竟化为实质,像岩石一样坚硬,像流水一样灵动,像清风一样飘柔。 瑶尘清气满怀,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样,最看得开的人,他当属其中。 夏炎暗叹道:“我揪心个什么劲儿?明明大家,都如此看得开!” 黑暗的洪荒能量,不断地冲击着诸人的内心,瑶尘道:“夏炎,何不趁机修炼武道?” 夏炎心底一怔,再望向四周时,却见他周遭的人,皆坐于半空,一脸神圣。 当即,安下心神,亦静坐半空,沉入道境之中。 黑暗的时空隧道中,浩瀚的能量流,若是有所不慎,便会将灵魂狠狠地撕碎。 尾随在夏炎等人身后出现的势力,心中苦不堪言,已有数人因为荒古能量,而爆体身亡了。 他们心底深知,这一刻,是上天在选取能够进入神一洞天的人选。 当明亮的眼神,渐渐晦暗之时,亦是上天降下旨意的那一刻。 死了太多人,心底的激情,在慢慢地干涸。 后悔已没有余地,毕竟,进入青铜大门前,他们心底的觊觎之情,早已超越了对死亡的敬畏。 所以,死了就是死了,已无需遗憾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无论是江湖上古老的名门正派,亦或是为世人所不齿,同样立于江湖上臭名昭着的邪恶宗门,皆已派出人马。 神一洞天中的圣物太过诱人,据古老的传说,能够夺取圣物之人,定能继承古老的洪荒之力,也可夺取机会,借助圣物,触摸天道。 这些传说,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可唯独夏炎,依旧被蒙在鼓里。 他也只是知晓,那件圣物,或许会带给自己大机缘。 洪荒能量,从自己的身边,飞溅而过,可当夏炎渐渐潜入道境之际,那些晦暗的能量,忽的精神大作。 能量变得清澈、明亮,从自己的身畔,穿插而过。 当他舞起双掌之际,能量竟慢慢的化为了潮湿的水渍,将他的整个身体,浸泡在其中。 世界突然变得很安静,令人难以释怀的安静。 能量浸泡着他的身体,后来,竟顺着他的毛孔,浸入其中。 那一刻,夏炎的身体,犹如被寒冰冻结,可一刻过后,他又恍似被炽热的烈火烘烤。 冰火交融之际,他体内的能量,竟皆已醒来,龙皇之力、天魔魂力,圣灵之力,混融在了一起,能量愈发的恢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上涨着。 与夏炎同样深入道境的却是那个自己无时无刻不挂念在心底的小姑娘——姬海恩。 少女微阖着双眸,体内的能量,犹如沧海间,沸腾的巨浪。一息间,淹没了所有。 可姬海恩脸色如常,她的身体轻轻地浮动在半空,直至浩瀚的能量真如沧浪般,出现在她的四周。 空洞的时空隧道,罕见的出现了无数的雷龙。 道是雷龙,实际上,乃是雷霆所化的精魄,忽的将眼前黑暗,映的一片明亮。 此时,望向四周时,夏炎惊觉,他们已然到达了另一片神秘领域。 也就是说,他们极有可能,已经抵达神一洞天所在的神秘领域。 原本悟道的几人,皆已睁开了双眼,望向四周,他们的眼神,没有波动,就好似他们曾入过此地,如今,也不过是故地重游罢了。 皓首穷经的人,大有人在,不只是黎家、辰家、鬼僧亦或者苍神学院乃至远古凶魔。 隐在暗处的强者,亦大有人在,其中便包括一身青袍的青年,其名戟天! 若雪笑意不绝,明亮的眼神中,时有流光,仓促而过。 站在一片碎石之中,夏炎心底一惊,他拾起地上的碎石,他发现,那些看似寻常的碎石,竟是一面面破碎的石碑。 古老的字体,在碎石上,扭扭曲曲的书写着,就像碎石上,隐有一条条盘龙。 远望高天之际,心底再次骇然,高天上,竟悬挂着一条条铁链,接引着大地,随着风声,铁链竟在风中微颤。 更远方,则有一轮斜阳,安静地挂在天空西畔。 如此,浩瀚的大陆,几乎可以一眼看到边缘。 可时不时的,这片陌生的大陆上,便会牵引出一片雾霭,恹恹欲睡的似乎是整个世界。 若是用意象来形容,此地更似是一处蹊径,蹊径中终年落着一片凄寂的雨,而自蹊径中,走来的却是一个沧桑的老者。 所以,这片世界,或许早已死去了吧! 浩瀚的寂地上,被遥远的夕阳,映的一片明亮。 将几人的身影,拉扯着,绘成一条斜长的线条。 夏炎皱了皱眉,他将所有的意识,皆集中在掌中的碎石。 片刻后,他的面色变得苍白,唇间则溢出了一行鲜血,他一脸惊骇,喃喃自语道:“被反噬了......” 就好似,这些碎石中,隐匿着无尽的精神之力。 那些晦涩难懂的文字,慢慢地融入夏炎体内的那一刻,他想要寻找的答案,却依旧是一片模糊。 无数的碎石,铺陈到天地尽头。 难道,此地乃是一片墓地? 如此答案,令夏炎心底剧烈颤抖,因为,太难以令人接受,这偌大的世界,究竟发生过什么? 如此浩瀚,却又如此诡异,他再次抬起头,静静地望着天际尽头,那一段段诡异的铁索。 那些铁索又意味着什么? 轰! 只觉一阵强光,在眼前暴涨,苍白的画面,如雷霆般,映亮了夏炎的心。 他仍然立在碎石之中,可慢慢地,那些碎石,竟开始粘合在了一起。 诡异的能量,慢慢地融入世间 。 当碎石形成一片片黑暗的墓碑时。 夏炎的心底,生出了无尽的绝望,那一刻,自己的姓名,早已写在了生死簿上。 心底一颤一颤的,他深知,此时的他或已陷入幻境之中。 望向四野,只有自己一个人站在茫茫原野之中。 但此时的原野已不再荒凉,相反,此地生机盎然。 就恍似是因深埋在泥土中的黑暗墓碑,供给了众生生命源力。 当天地间,忽的被一片霹雳映亮之际,铁索上,无数的先人在竭尽全身的力气去攀爬。他们似乎很渴望离开这片诡地。 可此时,黑暗的泥土间,却慢慢地伸出了一双双苍白的手臂。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夏炎心底一怔,喃喃自语道:“是远古凶魔?还是古老的苍神学院?” 那些想法,乍的引爆了内心的火焰。 此地,究竟隐藏着何等秘辛? 可慢慢的,他发现了此地隐藏着更加诡异的气息,他们正在破土而出。 这才是重点吧! 远古凶魔、古老的苍神学院,或者牵扯到世间的古老氏族。 难道皆殒身在此? 那些石碑上的文字,是否是上天,镇压他们的诡异能量? 夏炎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石碑,恍惚间,战场上的厮杀,再次入耳,可战场上却空无一人。 他们在拼,用性命在拼,亦用灵魂在拼。 这一刻,夏炎恍似已经解开了心底的某些谜题。 似有天人在...... 上天亦在印证他的想法,当身披赤羽的天使,出现之际。 那些方掀开了厚重泥土的先人,也再次被一片浩瀚的能量镇压了。 此时,令夏炎心底一惊的是,天幕上,竟站着一个人,站着一个自己熟悉的人,或是有着一面之缘的人。 是谁? 答案已经模糊...... 可当破土而出的老者,静静地站在夏炎身畔之际,夏炎一脸惊骇,“前辈?是你?” 此人正是他所熟知的鬼僧——瑶尘! 可瑶尘眼中却空洞无物,他似乎失去了神智,他的灵魂也是空空的。 难道是他? 夏炎一脸错愕,他失声喊道:“爹爹可是你?” 不知何时,苍天之上,已是滚滚烈云。那片云海,恍似被点燃了,越烧越旺。 他看到无数的神人,站在天际之上,他们掌中的神剑,爆发出一阵阵刺眼的霞光。 而站在他们对面的人,却仅仅是那个被夏炎唤作爹爹的男人。 男人负手而立,嚣张且狂妄的笑意,似一阵云霞,蒙住他的灵魂。 他笑着,笑着,掌中的神剑,破风而去,看似简单的招式,却能牵动世间一切。 那一刻,整个世界,为他一人所用。 无尽的能量,浩浩荡荡的涌入到男人的体内。 沧海在心绪的边缘,发出一阵阵轰然巨响。 手中的长剑,直指天涯,浩瀚的能量,化为火凤,化为青龙,当空斩落下来。 意象在眼前静静转变,火凤扑地之际,青龙猛然一声厉啸,火凤化为一片吞噬人间一切的火海,而青龙则化为万柄沧桑神剑。 没人可以逃离,他们浸泡在恐慌与绝望的边缘,安静地死去了...... 夏炎一脸震撼,他的唇在微微颤抖,“这就是爹爹吗?爹爹这么厉害吗?” 当男人从半空中,慢慢地落到地面之际,他却忽视了夏炎,他安静地走向一座青冢,用手掌轻轻地抹去石碑上的灰尘。 那面石碑上的文字,是几个潦草的字眼,细细看,夏炎心底一片轰鸣,“夏炎之墓!” 夏炎的心底滋生出一片阴气,“为何是我?为何是夏炎之墓!” 跪在青冢前的男人,哭红了双眼,他一脸决然之色,“孩儿!爹爹会唤醒你的!你且再睡几日吧!” 难道真的是我...... 此时,夏炎的心绪变得杂乱无章,他的思想被慢慢地抽空了。 真是难以想象眼前所见...... 模糊的意识,渐渐被唤醒。 恍惚间,看到姬海恩哭红的双眼,那些冰凉的泪水落在掌中,就恍似下了一场冰冷的雨。 他醒来了,他的四周,犹站着几人。 无论是辰家、黎家、乃至远古凶魔,或是已然苏醒的苍神学院。 却皆在望着自己,他们的眼神中,流淌出来的光彩,是难以置信,是震惊、错愕。 夏炎指了指自己,道:“你们皆看着我作何?方才发生了何事?” 辛烛长吁了口气,将内心的悸动拼命地压制下去,方才说道:“大哥!你是真的魔鬼,还是假的魔鬼?” 夏炎皱了皱眉,道:“我何时成了魔鬼?” “可方才,大哥却手刃了数位先民!”辛烛艰难地咽下了几口唾沫。 先民? “是那群无法被干掉的种族?难道他们也出现在了这里?”夏炎道。 “不!大哥,这里乃是他们巢穴!”辛烛的话,令夏炎的心为之一怔。 难怪,他们的眼神,是那么的古怪。 可唯有夏炎心底知晓,此地并非什么所谓的先民的巢穴。若是回到万古时代,这些先民能算作什么? 他手中拾起的碎石,变得跟寻常的碎石一般,再无任何的灵性。 夏炎望向四周,当看到姬海恩安静地坐在地上,吐息纳气时,他的心底,才稍稍平静了些。 他将手中的碎石揉碎,碎石却化为一道灵光,悄悄地融入到夏炎的灵境中。 他再次看到了男人,那个被世人称为夏墨的男人。 “孩儿!我们会再见的!” 仓促间,身影渐渐变得模糊,他消失了...... 夏炎皱了皱眉,暗叹道:“爹爹!你可真会吊人胃口!” 他忽的想起张顺贤,忽的想起萍儿,也想起了朝歌,难以想象,爹爹乃是与师父同时代的人。 既然爹爹将自己托付给张顺贤,恐怕,张顺贤的实力,也不会比爹爹弱吧! 至于师父他老人家,究竟多么恐怖,怕是在他踏入天乾大陆之际,便会被人熟知吧!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1章 诡者!死 地面上的碎石,代表了那些死去的人,或是被爹爹杀死的那群人。 如此巍峨的青冢,竟遍及整片荒古大陆。 心底的沧海在翻涌,变得浩瀚,变得巍峨。 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大地之央。他就像一颗棋子,被人安插在最关键的地方。 举棋者,怕一步走错,全盘皆输。可他不怕,他就像一个疯子,永远冲杀在战场的最前线,他不畏死,对于诡异的棋局,他已了然于心。 远处的铁索,深入苍天,古老的神一洞天,没有如约而至。 这片世界空空荡荡的,可深入灵境时,此地的灵气却充盈在万物之中。 拂开眼前的云雾,当天地间,白光泛滥之际,恍惚间,似乎能够触摸到那片深涧。 看似浩瀚的大陆,实则不过是山巅上的一方平地。 这里的一切,堪称巍峨、浩瀚,早已超越了众人心底的认知。 所以,看似浩瀚的大陆,实则是一座山峰的峰顶而已。 而那些铁索,大有可能乃是通往大地的锁链。 可无人知晓,铁索的尽头,牵扯在何方。 难道,苍穹之上隐有仙府? 答案一直都等在路上,夏炎的脸上,露出会心一笑,道:“接下来,便是我等磨砺剑锋之际,你们大可不必手软!那群先民本就该死!” 夏炎的话气势恢宏,他默默地走在前方,众人尾随在他的身后,已被之前他那幻世一击,给震撼了。 自然,夏炎是不知晓的,或者说,方才那幻世一击,乃是他的爹爹——夏墨,替他挥出的一剑。 懵懵懂懂的夏炎,从落魄山上走出,如今的他,入世故,却不世故,这已然难得。 他依旧是那个笑意灿烂的少年,他永远都是站在最前方的那个人。 但此时,他的身旁,已不只是辛烛和姬海恩两个人了,他的身边,多了一个讳莫如深,拥有大智慧的女子名为若雪。 令他感到稀奇的是,自他迈入青铜大门之际,尾随在若雪身后的远古凶魔,皆已消失了踪影。 可此时,再看到若雪之际,他觉得那群人,似时时刻刻地伴在自己身畔。 若雪的笑灿若明月,道:“公子!他们在,一直都在!” 夏炎心底一怔,自己的言语,竟皆被若雪知晓,之前这种感觉来自影氏一族的青桐,他因此为之错愕。 夏炎轻轻地点了点头,若雪却依旧笑看着他,道:“公子!你的眼睛会说话!” 眼睛会说话? 夏炎暗叹了口气,还好是你啊!若雪!否则我夏炎心底的事儿,岂不是要公之于天下? 若雪清浅的笑靥,唯美而又灵动,但此时,却无人欣赏这唯美恬静的一刻。 当姬海恩再次睁开双眼之际,在此,姬海恩得到了大机缘,或者说,神一洞天中的圣物,不定是出现在几人掌中的古籍,或另有神秘。 夏炎笑道:“恭祝海恩妹妹,武道大成!” 姬海恩却微微皱了皱眉,道:“小哥哥,只有姬海恩得到了神人的认可吗?” 那一刻,夏炎心底一滞。 神人? 难道海恩也看到了爹爹? 姬海恩莞尔一笑,道:“小哥哥!你也见到前辈了吧!” 这一刻,夏炎语痴,轻轻地点了点头。 或许,不是爹爹...... 又会是谁呢? “小哥哥!你为何要斩杀他们呢?那位前辈,万分嘱托海恩,定勿要残杀无辜!”姬海恩面带愁容,道。 夏炎心底一滞。 不是爹爹...... 定不是爹爹...... 爹爹不会如此仁慈的。 因为,那些死去的人,或许皆是拜爹爹所赐。 所以,海恩你看到的那个人又会是谁呢? 他将手掌轻轻地抵在姬海恩的额头,他皱了皱眉,喃喃自语道:“不好!妹妹误入邪道了!” 夏炎忽的大喝一声,“若雪拜托你了!” 语罢! 若雪接替了夏炎,将手掌抵在姬海恩的背后,一道银色的柔光,微微闪烁在姬海恩的筋脉中。 此时,夏炎举起莫邪,大喝一声,“诡者!死!” 眼前,金光刺眼,一句“诡者!死!”,将杀机赋予这片大地。 此时,地面上,传来一声声轰隆巨响,再望向天边,见无数诡者,竟从地底,顺着那段段铁索,爬到了高处。 夏炎皱了皱眉,手持莫邪,一跃而上。 一刻后,铁索在风中剧颤,诡异的生命体,被夏炎的一剑之势,逼退了几步。 是先民! 他可以肯定,这群人正是先民。 因为体内藏有浩瀚的能量,因为龙皇大道,因为有天魔魂力,因为有圣灵之力,足以令他掌中的长剑不惧风雨。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2章 醒来之际 看来,姬海恩乃是因先民之故,才深陷泥潭。 夏炎举起长剑力劈之际,姬海恩的身体,变得滚烫,就像一片烧红的烙铁一样,她渐渐地失去了神智,她更像是角落里的一朵雏菊,忽的被一阵炙热的强光,烘烤的萎蔫了。 姬海恩失去神智之时,她体内的能量,却是大盛之际,邪恶的先民,似乎唤醒了她体内暗处潜藏的能量,不用怀疑,那股能量,是极为浩瀚且恐怖的。 若雪皱了皱眉,喃喃自语道:“公子身边的人,果然一个比一个厉害!” 在若雪强横内力压制下,姬海恩还能暂时保持如今的状态。 可有时候,若雪觉得姬海恩的体内恍似有一个魔鬼,一个真正的魔鬼...... 天光不太明亮,黄昏时的光,错落有致,却渐渐晦暗。 大地的边缘,是一条条铁索,从高天上垂落下来。 铁索在夕阳下,微微闪烁。 铁索被黄昏时的光,静静地染红,如同一条条沾满了血水的藤蔓。盎然的生机,是黑铁与鲜血相互交融下的诡异结合。 古老的先民,从大地边缘,慢慢地涌了过来,他们面容模糊,身体枯槁,像一棵棵枯蔫的植物。摩挲着血光,一脸木然地涌了过来。 夏炎双眼猩红,手持莫邪的他,从半空斩落下来。 轰! 大地在剧烈颤抖,枯槁的生命在此时慢慢地走向了死亡。 他手中的长剑,燃烧着一片血炎,他知道,唯有收获足够的先民之魂,才会变成药引,将姬海恩再次拉回人间。 世上纵有这种奇说,而夏炎则是在仙仙赐予自己的那本古籍里偶然得知。 屠戮先民,将他们真正的扼杀在此地,那将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念头。 当黑暗的长剑——莫邪,当空斩落之际,那群指间染血的先民,像一头头恶兽一样,失去了神智,疯狂地涌了过来。 夏炎皱了皱眉,“你们也是可悲的一群人!” 此时,不仅仅是夏炎心底的激情被点燃了,便是一直沉默不言的辛烛心底亦已经烈火燎原。 他呼唤出神尸,他的身后,足有数十人。 尽管,这数十人,早已化为了神尸,尽管,他们的意识早已干枯,可辛烛能够感受的到他们心底涌现的那片赤诚。 辛烛亦相信,未来的某一日,自己醒来之际,他会看到神尸重新生出意识的那一刻。 若是有那么一天,相信我——辛烛,也定是割据天下的一大势力。 隐忍不发的少年,紧咬着唇,而尾随在他身后一脸傲然的青年,亦是一脸倔强,心底满是热血。 神尸之力,在这方昏黄的领域,足以抵御万千人马。此乃异世之力,早已不是人间大道所能评判的了。 盎然的杀机,内心翻涌的热血,直至剑锋从天而降,直至,没入先民胸口的长剑,爆发出一片强横之气。 那一刻,先民的身体,竟在这股伟力之下,砰!的一声,爆碎了。 神秘的灵光,漂泊在半空,更似是被夏炎手中的莫邪唤醒了。 微暗的灵光,微微闪烁,夏炎将掌中长剑,拼命一挥,剑气盘旋在夏炎的周围,莫邪围绕着他的身体,急速的旋转着。 剑锋上的血炎,眨眼间,变得逆天,刺眼的光,直抵苍穹,无数剑锋,将先民之魂围困其中,更似是一座囹圄,令他们无法脱身。 灵魂之光,与血炎融合在一起,就如同黑铁与烈火一同燃烧,最终融化的乃是黑铁,而熄灭的则是烈火。 当那晦暗的光,大亮之际,夏炎的心底,被一股浩瀚的能量充斥。 他皱了皱眉,大喝一声:“融!” 话音落下之际,莫邪剑锋,再次大亮。刺眼的光,划破了黄昏时,略有些晦暗的苍穹。 当光升至玄天之际,苍穹之巅,竟有一条神龙,当空斩落下来。 没人知道,这条神龙意味着什么,他们读不懂夏炎,在很多人的一生中,都从未见识过如此蛮横的魂力。 有识之人,知晓此乃魂力,无识者,却将龙魂当做了真龙之身。 神龙之力灌入夏炎体内,暴躁的雷光,将夏炎的身体,映的一片通透。 此时,夏炎体内的龙魂之力,已经快速地觉醒了。 可在那片殷红的血炎中,没有人知道,内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切朦朦胧胧的,不肯示人。 但身在战局中的辛烛看的清晰,只是,此时的辛烛已无意欣赏这场灭世之战。 他说过,我不会再当大哥的拖油瓶了。 他的手臂,布满了恐怖的青筋,他手中的长剑,被一片阴森可怖的气息包裹,他所修之术虽不是人间大道,但他的意识里,却有着维护天下安平的一大执念。 恢弘的能量,自辛烛的体内爆发,尾随在辛烛身后的神尸,这一刻,生命里恍似已有灵性。 原本紧闭的瞳仁,亦慢慢地睁开了,浩瀚的死亡之力,从那双双只有眼白没有眼黑的眼球中迸发而出。 心中的执念,化为滚滚的杀意,辛烛消失了,与此同时,他身后的神尸亦瞬间消融在此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模糊的光线下,大地已是一片昏黄。 当辛烛再次出现时,他的手臂上,已沾满了血腥。无数的灵魂之力,竟慢慢地融合到了神尸的灵境中。 这是辛烛万万没有想到的。 这一刻,辛烛只管杀戮,他已杀红了双眼,他心底深知,只有此时,帮助大哥分担一些精力,夏炎才会分出手脚,来针对深陷魔怔的姬海恩。 他再次挥起长剑,血水与碎肉,漫天飞舞。 远处,恩允皱了皱眉,夏炎和辛烛所在之地,似乎被结界笼罩了。无论是恩允,还是黎天渊,乃至辰耿、辰傲天,或者更强大的战力——瑶尘,都不知那片赤光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他们能够感受到,地表的中央地带,正爆发着一场惊世骇俗的大战,飞溅的血光,模模糊糊,浩瀚的能量,足以将一座山峰掀翻。 巨大的铁索,挂在夕阳西沉的方向,风吹过时,铁索便会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 恩允却皱了皱眉,喃喃自语道:“那片铁索,定是捆缚魔鬼的锁链!” 世人可见过真正的恶魔? 不是一味的杀戮,也不是终日待在黑暗地带,不是长得凶神恶煞,也不是掌中染血,屠戮天下生灵。 真正的恶魔不是如此的! 真正的恶魔,一生之中,与天斗,与地斗,上至天威,下至骸土。 生命的意义,在他们一生中,被视作最贫瘠的概念。他们自心底,藐视人间苍生,亦藐视天上诸神。 恶魔或是彬彬有礼的书生,或是度过半生的潦倒中年人,亦或是眼中含笑,横卧街头的落魄老者。 恶魔之气,无名、无量、无形。 如今,看到那些铁索,恩允心底泛出的奇异念头,不是自己本身的认知,更似是有人在暗中引导。 身在战局中的夏炎以及辛烛,一个满脸圣光,一个业已杀红了双眼。 无尽的先民灵魂之力,慢慢地融合在姬海恩的体内,赤红色的血炎,却始终飘忽于剑锋之上,莫邪在血炎的锻炼中,变得愈发的锋利,也愈发的血腥。 可此时,有一部分血炎,也慢慢地融入到夏炎的灵境中。 夏炎心底一怔,他看到了,看到神剑莫邪,竟盘旋在自己的魂境中。刺眼的血光,鼎盛一时,又慢慢地黯淡了。 如此,莫邪在魂境中,飞舞了一遍又一遍。 夏炎心底一惊,他可以感触到,神剑莫邪的剑灵释放的强大力量。 难怪,师父会将这柄莫邪授予我,莫邪不负神剑之名,它果然厉害! 因为血光的缘故,夏炎的意识,能够连通莫邪的剑灵,那一刻,有一种水乳交融的感觉。 夏炎大喜之际,却微微皱了皱眉,当莫邪从灵境中飞出之际,他的脑海中,却出现了一篇古老的章节。 他心底一惊,喃喃自语道:“这篇文字是何时出现的?” 当他的意识深陷文字之际,他又是一惊,这篇文字,似乎是因神剑莫邪所作。 这似是一篇剑谱。他一脸错愕,这剑谱难道是封印莫邪之力的禁制? 当思想深陷时光泥潭之际,他心底一动,喃喃自语道:“小师姐曾经说过,师父虽然没有教会我们什么,他却将所有都赐予了我们!” 这一刻,脑海间,似有万石火药,一时间,火药被引燃,撼天动地的能量,足以毁灭一切。 气海中翻涌的浪花,足以掀翻整片天空。 夏炎愣在原地,一脸惊愕,若是真如小师姐所述,看来这篇剑谱,正是师父赐予自己的。 剑谱出现之际,神剑莫邪剑身上,暴涨着一片刺眼强光。 那片光足以毁灭一切。 他皱了皱眉,将意识深陷进剑谱之中,在意识潜入剑谱之际,神剑莫邪竟主动出击,一片片剑风之后,又有无数先民,爆体而亡。 辛烛一脸惊骇地望着夏炎这一边,暗暗咂舌道:“大哥的身上又发生了什么?大哥在做什么?” 看到莫邪在风中飞舞之际,神剑莫邪的飞行轨迹,在辛烛的眼中,看来毫无章法,可内里却大有乾坤。 辛烛不禁作想,若是自己被那柄剑,刺中一次,自己会不会被杀死? 答案很明显,“会!” “只要大哥在的一天,辛烛便不会择主而事,辛烛定要追随大哥一辈子!”辛烛心底暗道,却又似在起誓。 还要杀多久? 他们就好似杀不完的! 若雪轻喝一声,“公子!够了!” 夏炎皱了皱眉,他可以听到若雪的言语,可他似乎无法将思绪从那篇剑谱中,拔离出来,于是只能任凭神剑莫邪肆意的杀戮。 饮血的长剑,翻滚在剑锋上的血炎大盛,血炎滔天,整个世界亦因此而悸动不已。 此时,在夏炎的思想深处,他又看到了那个男人,看到男人跪在地上,将墓碑上的文字,拂去尘埃。 爹爹...... 爹爹...... 当声音渐尽之际,他昏厥了过去。 剑谱枯黄的纸张,随着风剧烈颤抖,当剑谱上的文字,脱离了纸张之际。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灵动的文字,冲天而起,将晦暗的天空映的一片明亮。 光不曾泯灭,但在恩允等人看来,那也仅仅是一片赤光罢了。 当古老的文字,升至半空之际,若雪遥望天际,一脸神往,喃喃自语道:“这便是神迹吗?” 发生在夏炎身上的一切,只能用四个字眼来形容——惊世骇俗! 文字升至半空,内敛光华,令辛烛惊悚的一幕出现了。 古老的文字,竟皆是剑气所为,当文字中的剑气,忽的炸裂之际。 漫天之上,皆是剑光。 大地上,数不清究竟有多少先民,在这简短的一刻,死在了剑气之下。 世界忽然变得很安静,却也变得很诡异。 杀戮的意义是什么? 谁可以告诉我? 脑海里,如此的言语,如剑锋上,流淌的血珠,啪嗒一下落在了灵魂至暗之处。 他紧闭着双眼,他安静地躺在地上。 当耳边传来一声“小哥哥!你怎么了?” 悲恸的声音,是唤醒他的良药。 可此时的夏炎,眼睑沉重,他似乎很难醒来了。 若是醒不来,那就是死去了吧! 男人留给他的背影,依旧在他的意识深处微微闪烁。 爹爹...... 爹爹...... 光瞬间黯淡了。 当他睁开双眼时,一切皆已结束。 时间过去了多久? 你们围着我作何? 当看到瑶尘眼底的笑意时,他挣扎着爬了起来,道:“爷爷,我见到他了......我见到他了......” 那一刻的激动,瞬间变得落魄。他低着头,眼底噙满了泪水。 瑶尘呵呵笑道:“看来,他已经醒来了!” 苏醒之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他望向四周,一脸讶异,他的周围,尽是尸体,鲜血湿透了草甸,苍青色的骸骨,深深地插入岩石之中。 难以想象,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柄剑,安静地躺在自己的身旁,它变得很安分,它不再是那柄嗜血的剑锋。 最激动的当属醒来不久的姬海恩,她的眼睛红红的。 “小哥哥!谢谢你!”少女在哽咽,双手紧紧地握着夏炎的手指,肩头也随着抽泣,一颤一颤的。 “不碍事的!海恩妹妹!你看,哥哥不是好好的吗?”夏炎勉强挤出的笑颜,是那么的无力。 “小哥哥!下次别再做傻事了!海恩死就死了,海恩不畏死的!”姬海恩拭着眼中的热泪,信誓旦旦的说道。 “海恩,枉费我救你一命!你既如此说,那便不要再让我看到你!”突如其来的怒气,令夏炎本就虚弱的身体,再次颤抖起来。 他剧烈的干咳着,一行血水随着一声声干咳,溢满了嘴角。 姬海恩哭的更大声了,“小哥哥!是海恩不懂事!你不要跟海恩一般见识好吗?海恩只希望小哥哥好好的!方才海恩说错了话,哥哥勿要生气!” “因为......因为,海恩的心底更难受!” 夏炎无力地摆了摆手,道:“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海恩,你且将体内的先民魂力炼化了吧!” “小哥哥,你不怪海恩了吗?”姬海恩满是希望地看着夏炎,道。 夏炎长吁了口气,一脸黯然道:“我又岂敢怪罪你?不然我又该如何跟姬家交代?” “小哥哥,是我们姬家欠你的!你无需如此的!”姬海恩双眼通红道。 “海恩,让我歇会儿,好吗?我好累啊!”疲惫不堪的夏炎瘫坐在地上,他的身上已经没有半分力气。 辛烛皱了皱眉,道:“大哥!恭喜你!” 夏炎抿着嘴,笑了笑,道:“你发现了?辛烛?” 辛烛轻轻点头,道:“大哥,你不是凡人!绝对不是!” 夏炎哈哈大笑,道:“辛烛!你也想变成神棍吗?” 辛烛耸了耸肩,道:“大哥愿如何定义,就如何定义!辛烛此生跟定大哥了!” 望向站在角落里的姬海恩,夏炎叹了口气,道:“此生,夏炎大概会像师父一样,注定被情所误!” 辛烛皱了皱眉,道:“大哥!情道亦可通神!世间有忘情海一说,情道修至大成,那便是忘情!” 辛烛的话令夏炎心底一惊,“忘情海?” 因为小师姐说过的,夏炎的心底有一片气海,而小师姐的心底则有一片忘情海。 想到此处,他的心底不禁黯然。 小师姐说过的,她会嫁给我。 可是,小师姐,夏炎又岂敢有非分之想? 他不知自己心中挚爱,他总是后知后觉。 如今,夏炎眉头紧皱,他忽的想明白了。小师姐的心底既有一片忘情海,那小师姐未来的武学造诣,定会令所有人叹为观止吧! 小师姐,她会不会成圣? 可一想起,那片海名为忘情,夏炎的心底,便不禁黯然。 难道,小师姐这一生终将与情无缘? 可自家师父,却是一个深情之人,自己更不必多说。 他想念的女子,尽是世上最好的女子,他觉得自己不配,他觉得自己是个垃圾。 可他又不知如何来处理这些情愫。 这一路走来,深得众女子的帮扶。他才得以走到如今。 最初是若水,后来是徐芷薇,然后是苏七七,还有......还有...... 太多未解的情愫。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3章 赤巢 大道,何处觅?夕阳乱群生...... 有时候,想起故时的那些人,心底便痛的厉害,有时候拾起的那些过往,心底便冷的发抖。 再也回不去了...... 那些人,那些事,说到底也只是回忆里的一道剪影。 夏炎仰着头,望着天空,体内再次多了一片元气,这片古老的异世大陆,似乎拥有着无尽的生气,可它却被世人定义为一片死地。 突如其来的黑暗是时光酝酿已久,被黑夜笼罩着,远处犹有一片银光。 若雪望着正北方,喃喃自语道:“他们想要寻找的圣物,大抵就在北方吧!” 无尽的气力,随着元气的涌入,令夏炎体内再次有了力量。 他站了起来,他巍峨如山! 夜晚的风,不太冷,像一个温柔的女孩儿,指尖轻轻地拂过你的长发,发丝在风中翻舞,然后再轻轻地落下。 “我们该离开了......”沉默了许久,也是对时光的挚爱与深情最简单的表述! 夏炎沉吟着,手中抓起了一片泥土,放在鼻息间,轻轻地嗅着。 这一刻,他深深地挚爱着这片土地。 离开? 很沉重的一个字眼,可在耳边,它却如此轻盈。 令他心痛的是,未来若是再遇见小师姐,小师姐会不会变成一个自己渐渐陌生的人。 哽咽时,泪水没有挂在脸上,而是流在心底。 原来,又要离开了啊! 既是对过往,也是对平生。 当星辰挂满夜空之际,夏炎的双眼,也如群星中的一颗。微微闪烁,忽明忽暗。 “小哥哥!你怎么了?”都说女子情愫最为复杂,姬海恩看着夏炎微微失神的双眸,捕捉到了一缕拼命挣扎过后的深情与忧伤。 夏炎笑着摇了摇头,可那份笑意,流淌在风中,却如一盏过夜的茶水,苦涩无比。 “无事的,海恩妹妹!” 姬海恩伸出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少年脸上的坚毅与真挚。 “小哥哥!你要记得,你的身边,还有很多人!”言至深情处,姬海恩的玉靥上已不知不觉挂上了一行行清泪。 这会儿,夏炎将一块鲛绡递给姬海恩,道:“妹妹!哥哥都懂,可哥哥心底的伤,只有哥哥自己才会疗愈好的!” 姬海恩仰着头,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原来不知不觉,少年已经长大了。 可他心底的伤,却与岁月纠缠着,就像一棵枯木上,缠绕着一条蛟龙。岁月依旧,伤疤同样也在流血。 望向前方,那片银光,时而盛大,时而晦暗。 大地上,无数的先民尸骸,静静地躺在了泥土中。 他们的灵魂已经被摧毁了,他们再也醒不来了...... 自是修炼了灵魂之道,方才得出如此恶毒的法子,诛其身,若是无法灭其魂,他们犹会醒来,如今魂魄已碎,未来也不再会有他们的席位。 当杀念淡去之际,大地边缘,各大门派的首席,心底的波涛依旧不止。 门中的弟子,更是惊骇无比,此时,他们已心无所念。因为,死亡的阴影,依旧笼罩在他们的头顶。 圣物? 真是可笑,圣物又岂会认可自己? 自己的贫贱之命,又岂会得到圣物的认可。 可直至如今,他们才慢慢懂得。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们既已身临此地,即便后悔,也已晚了一刻。 正北方,无数的铁索,从深空垂落下来。 夏炎皱了皱眉,大喝道:“你们准备好了吗?” 既是对身边人说的,也是对那些陌生的门派说的。 因为总要有人来填充上天的不满,总要有人,用生命来祭祀上天。 夏炎将手指,轻轻地扣在莫邪长剑的剑柄上,一股浩然之力,自他的身畔,向四周蔓延而去。 天地间,变得更加晦暗了。 朦朦胧胧的星光,被一层层薄薄的雾霭隔断了,模模糊糊,就像烛火氤氲了窗纸,只剩下一个朦胧的轮廓。 夏炎消失了,与此同时,姬海恩和辛烛,亦尾随在夏炎的身后,瞬间消失在原地。 追随在他身后的既有辰家、黎家一脉,还有瑶尘以及他身后的鬼僧,他们的身法,亦如风如电,无法被清晰捕捉。 身上的气力,不断地涌现出来,夏炎就像一颗流星,瞬间划过浩瀚的大地。 当他站在大地边缘时,就如之前所述,所谓的大地,只是峰顶上的一处平地。 夏炎心底一惊,之后,眼神中的强光,慢慢淡去。他似失了神智一般,张开双臂,跳入黑暗的悬崖中。 可慢慢地,悬崖中的赤光,将四周的一切点亮了。 他一脸震惊,望着崖壁上,那一片片被赤光笼罩的巢穴,巢穴就像一个个蚕蛹,有一条丝线,挂在峭壁上。 此时,当夏炎再次望向深空之际,他看到一条条绽放着银光的铁索,白日时,这片铁索被夕阳,染成一片血红。 如今,这片铁索,却闪烁着一道道银光,好似乃是铁索自身所化。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可慢慢地,夏炎的心,开始颤抖,他一脸错愕地望着那些铁索,那些铁索,竟是真龙之身! 真龙? 多么荒谬的判定,可又似是真实存在的。 它们似乎业已死去,这是夏炎平生中,见过的最壮观的一幕,这令他的心底,悸动不已。 真龙的鳞片如一片银石所化,真龙之身直捣天府。 可所谓的真龙之身,也仅仅是夏炎的猜测而已,毕竟没有实锤。 黑暗的悬崖间,赤色的巢穴,在风中轻轻地颤着,真龙之身,绽放着一道道刺眼的银光。 当银光大盛之际,自巢穴中涌出的血光,亦盛极一时。 夏炎心底一颤,他似乎发现了,当那片赤红色的巢穴,被一股恐怖的气息翻开之际。 赤芒大盛。 黑暗中,那一双双幽绿的眼睛,是那么的可怕,那么的惊悚。 此时,夏炎不禁将手指按在了剑柄上,他随时都会陷入危难之中。 当那些幽绿的光点,慢慢地接近自己之际,沉重的压迫感,足以将他的心脏碾成一片碎肉。 面对死亡时,心底业已麻木,他手中的长剑,却在剧颤。 剑吟声,徘徊在夏炎的耳畔,神妙的一刻,令他的心,慢慢地平静下来。 后来,又有鲜血涌向心房,他又活了过来。 “小哥哥......小哥哥......”空灵的嗓音,令夏炎心底一颤。 “公子!在吗?” “大哥,辛烛来也!” “夏炎,恩允前来助你一臂之力!” “孙儿,爷爷来了!” 夏炎眼眶一热,眼前一切,皆已变得模糊。 你们为何要来? 你们当真不怕死吗? 可是,真的会死!真的会死啊! “公子!没事的!有若雪在,公子定会无事的!” 此时,夏炎心底又是一怔,喃喃自语道:“原来,你真的可以听到!若雪!” 赤光在暗处微微闪烁,那些幽绿的光点,就徘徊在身旁。 “你终于找到这里来了!”清澈的嗓音,足以刺穿整片黑夜。 暗处,传来的一阵阵恸哭与耳畔那一阵阵清澈的笑声,形成了鲜明对比。 当一股玄风铺面而来之际,夏炎手中的长剑,猛然一颤,剑自夏炎的手中脱离,之后无悔地冲向对方。 浩瀚的战意,足以点燃一切,神剑之光大盛之际。无尽的能量,如沧海般,疯狂地涌了过来。 “你是谁......” 圣光下的少年,盘膝坐于半空,他的身体,随风上下浮动着。 此时的夏炎,又遁入道境之中。 而自黑暗中,走出的女子,却如同岁月的遗迹,被世人遗忘了,也被时光摒弃了。 看着盘膝坐于半空的少年,女子灵动的瞳子里,飞溅着一道道银光,如下了一场流星雨。 慢慢的,那片飘忽于风中的巢穴,有无尽的生命,慢慢地醒来。 神剑莫邪从巢穴之间,飞掠而过,诡异的轨迹蕴含着人间大道。 可深入异世之后,只有夏炎心知肚明,他手中的神剑莫邪,曾是师父张顺贤身边一柄趁手的兵器。 如今,长剑脱离了夏炎的掌控,神剑莫邪,不负其名,更似是业已生出了灵智。 无数的黑衣人,漂浮于半空,他们乃是自赤红巢穴中醒来的异世者。 可在他们的眼中看来,夏炎等人才是异世来客。 夏炎的意识里,那张剑谱,飘忽其中,灵动的文字,随意的组合,总会给他带来更奇妙的观感。 如此危急之时,他竟再次沉入道境之中。 或许,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身旁隐藏着一个人,一个为世间所不容的强大战力,名为慕容无为! 而站在他身旁的女子,却没有半分的战意,她好奇地打量着夏炎。 直至,一柄长剑,猛地刺入夏炎心口。 女子心底一怔,怒斥道:“你要作何!” “我们既已等待了千年之久,不就是为了眼下之际?只有杀了他,我们才得以重见天日!”隐在暗处的人,不卑不亢道。 可他手中的长剑,早已被女子拦截了。 “清!你真要与长老殿为敌吗?”黑暗中,是一阵阵粗重的喘息声。 女子笑道:“长老殿?他们不该存在世上!” 此时,空气在波动,一股强悍的气息,正慢慢地逼近。 黑暗的山岳间,似乎隐匿着世间至为神秘的力量。 或是说,乃是人间至为邪恶的力量。 黑暗的崖壁上,不时地闪烁着一道赤光,盘旋在空中的铁索,偶尔也会暴涨出一道道刺眼银芒。 当生命与生命相互碰撞之际,夏炎却依旧沉醉于道境之中。 名为清的女子,武道不俗,只是,从那片巢穴中醒来的人,却越来越多了。 他们皆是一群异类,他们为人间所不容,既是因为他们的武学,亦是因为他们的心性。 当铁索颤抖之际,众人出现在夏炎身旁。 恩允皱了皱眉,喃喃自语道:“难道神一洞天,业已不在此地?”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神一洞天,他曾来过。如今,再提起神一洞天时,却犹如幻境一般。 悬崖与悬崖间,有山岚仓促的掠过,众人俯瞰着崖底世界,可此地,却恍若失去了重力,他们只能飘忽于半空。 可能,在那片黑暗的寂地里,会隐匿着更加神秘的力量吧! 而今,耳闻长老殿,既是长老殿,那此处,定是隐藏着一大宗门。 常年在风中摇曳的赤色巢穴,应是在与时光作对,正如神秘人所述,他们已经等待了千年,就在等待此刻。 那么,很容易理解了。 那片巢穴,只是他们沉睡之地。 可那片铁索,仍是未解的存在。 在众人苦思冥想之际,隐在暗处的神秘人,说道:“这片铁索,乃是真龙之身所化!也是天道所为,不过是为了捆缚世上的某些恶魔罢了!” 神秘人说的风轻云淡,却令众人心底皆是一怔。 这一刻,当夏炎再次睁开双眼之际,也是铁索银光大盛之时。 他一脸错愕地望着那片铁索,铁索成千上万,自半空垂下来。 难道,真如神秘人所述,铁索乃是真龙之身所化? 不仅仅是夏炎在怀疑这句话,他身畔的众人,皆紧皱着眉毛。 这一切,太过惊世骇俗! 既如此,恐怕此地,不仅仅是神秘人一家独大! 黑暗中,深沉的喘息声,就在耳畔。 阵阵喘息声,像一柄柄钝重的长剑,刺穿了岁月,也刺穿了所有人的命运。 当黑暗的刀戟,从暗处袭来之际,辛烛猛地提起长剑,从半空劈了下来。 无尽的火光,充斥着对方那双双尖锐的瞳子。 辛烛的一剑之势,却令挂在悬崖间的赤色巢穴,猛然一颤。 力未尽,巢穴漂浮于半空,令神秘人,心底一颤,大喝一声:“不好!” 可此时,连接巢穴的丝线已断。 神秘人的面容已变得一片煞白,慢慢地,他们的身体枯蔫了。 只有清的面容依旧清晰。 清笑对夏炎,道:“他们只是一群刚摘了奶的孩童而已,他们不足为虑!” 可看着那群身披黑袍的神秘人濒死之际,清的脸上仅有一片冰冷的笑意。 “长老殿在何方?”夏炎笑眯眯地望着清,道。 清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长老殿中,都是一群过时的老顽固罢了,但不可否认,他们的武道,是真的强!” “你......难道想去见识一番?”清一脸犹疑地看着夏炎。 这一刻,她不得不再一次审视一番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了。 “嗯!我倒很期待见到他们!”夏炎直言不讳,道。 他的脸上笑意不绝,看似渐渐癫狂,他哈哈大笑,像个疯子一样。 面对战争,他乐意为之。 他信命,也信自己。 剑走偏锋! 绝路逢生! 一向是他心底的准则。 方才,修炼道境之际,剑谱中的奥妙,令他痴迷于此,他发现了剑谱的强大,也认识到了何谓神剑——莫邪! 如今,更令他心潮澎湃的是,异世界的强大战力。 他很期待能够见到清所提及的老顽固。 此时,手中的弓已拉满,就剩下待射之际! 黑暗的崖壁上,依旧有成千上万的赤色巢穴,清说道:“唯有深修大道者,才会继续沉睡!而我,武境已经难以精进!” 她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可唯有她自己心知,自己的无奈与失落。 可当她看到少年笑吟吟的瞳子时,她发现少年似乎看透了自己。 黑暗的风,吹拂着银色铁索。 因为,有人业已说过,那些银色铁索,乃是为了捆缚恶魔而存在的。 恶魔? 当被重新定义的那一刻,其巍峨的名声,足以再次震惊整个江湖。 可现状是,他们能够脱身吗? 望着无尽长空,夏炎的心底,出现了一个可怕又令世人惊悚的想法。 师父张顺贤,没有在自己的面前,宣扬过人间正道的正义之举,与世间邪道的邪恶所为。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夏炎也只是顺随着自己的心意而为之。 如今,那个可怕的想法,亦令夏炎的心底一颤,若是真的行使那个计划,自己会不会死呢? 想到此处,他便觉得有趣,他哈哈大笑,笑声癫狂而又嚣张。 姬海恩笑吟吟地望着夏炎,这才是小哥哥的真实一面吧! 风起时,贴近崖壁上的赤色巢穴,随风轻轻地飘动。 可风未止,巢穴却不再翻动。 恐怖的气息,自崖底疯狂地涌了上来。 夏炎心底一怔,空虚的思想空间,顿时变得饱满,“来吧!老头儿。夏炎等着你们呢!”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4章 须臾幻境 他总感觉,此地有无尽的剑气。 那些从指间流淌而过的寒风,似乎蕴藏着无敌的剑意。 他感觉自己的双眼,渐看不清晰眼前,所有的事物,皆已变得模糊不堪。 是谁在时光的末端等着自己? 是时光的遗迹吗? 还是须臾间,葬送在剑下的无尽生命? 浩瀚的能量,犹如长河,犹如沧海,犹如大地边缘的那轮赤色圆月。 剑气翻涌之际,业已归入剑鞘的莫邪,竟再一次出鞘。 这一刻,莫邪似乎感受到了此地的剑意。 有时候夏炎也会作想,这柄鬼剑是否早已生出了灵智。 “此乃须臾幻境!”站在一旁的清,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 须臾幻境? 自时空乱象,出现的那一刻,此地,已不是一片黑暗悬崖。 崖壁上的巢穴,渐渐地凹陷成一座座洞府,黑暗的崖壁,似乎有了生命,像人的皮肤一样,慢慢地有了温度。 须臾幻境? 夏炎皱了皱眉,喃喃自语道:“若是须臾?岂不是与时间有所关联?” 风声渐盛,一群身披白袍的老者,出现在这片黑暗世界中,他们的出现,就恍似一柄柄在风中爆燃的烛,慢慢的将周围映亮了。 烛火爆燃之声,也是他们身上的白袍被长风撕裂之声。 可他们的眼中,却没有杀意,倒是他们的身畔,似乎拥有无尽的剑意。 只有杀了我?你们才能得以重见天日吗? 这一刻,夏炎的眼神,渐渐趋向冰冷。像寒冬里的落雪一样冰冷。 “我们皆已与神签订了契约!可你敢说自己是神吗?唯有神能拯救我等!”站在自己面前的白袍老者,话语铿锵有力,却始终笑意以对。 这群白袍老者,足有数十人,夏炎望向清,道:“这就是你所说的老顽固?” 清皱了皱眉,无奈地点了点头,道:“正是!公子,你可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死亡? 一个多么可笑的字眼? 负手而立的夏炎,立于风中,鬓角的发丝,随风轻扬,他是如此的洒脱、率性。 他颔首笑道:“夏炎并不惧死,夏炎时时刻刻都在准备着如何面对死亡!” “公子既已勘破了生死,那公子便已有了与他们相见的资格。” 言及此,清长吁了口气,晦暗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明、通透。 立在自己面前的老者,手中的长剑,随意一挥,眼前之境,业已被剑意刻意地雕琢,变得灵动,超然世外。 时间过得很快,或者说是因某人的缘故,刻意加快了。 此时,夏炎心底作想道:“难怪,此地名为须臾幻境!看来,此地的时间流速,并非天道所为!” 崖壁上的赤色巢穴,渐渐幻化为一座座洞府,它们凹陷在崖壁中,内里的时光流速,深浅不一,甚至已经超越了自然所为。 洞府里的神秘人,可能皆在死境中悟道。他们很难醒来,很难被时光唤醒,他们沉睡了数千年,如今仍未醒来。 夏炎正视白袍老者,只是,这一刻,他的双眼,却紧盯着一个人。 此人鹤发童颜,身姿挺拔,气质不俗,立于风中,如同一杆旗帜,特立独行! 夏炎望向老者的同时,老者亦在细细打量夏炎,片刻后,老者呵呵笑道:“看来,你就是我们等待的人了!” 再次听到类似的言语,夏炎苦笑道:“你们若是可以通过我离开这片诡域,那夏炎倒也死得其所!” “后生,老朽可以感受到你心底的绝望,你只是想让老朽放过他们吧!”老者的眼神,从夏炎身后众人的身上,慢慢地扫过。 被那双恍若赤阳般,绽放着刺眼强光的瞳子扫过之后,众人的内心,皆已变得荒凉、卑微。 但他们之中,大多都是不畏死之人,因为那些怕死的人,早就死去了。 夏炎一脸晦暗,连带着心,也渐渐处于绝望的边缘,“没错!我一人可以死!但恳请长老能够放过我身后之人!” 老者笑吟吟地盯着夏炎,那双眼睛,就如鹰眼一般,锋利噙着血光。 “你来了,既是贵客,我们这些老头子,又岂会与你这个小辈过不去?”望着老者脸上柔和的笑意,夏炎心底明白,老者所言,并非戏言。 随之,夏炎抱拳道:“长老!多谢了!”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他的心底没有半分怯懦,老者正视夏炎,之后轻甩白袍,喝道:“跟上我!小辈!” 老者消失了,却唯有夏炎以及他身畔的姬海恩、若雪以及辛烛,看清了老者的身影。 空侯在此地的诸座门派,包括恩允等人,皆没有捕捉到老者的背影。 当然,众人之中亦有例外,比如那个名为戟天的年轻人。 再次提起戟天,却也是自仙魔青冢中醒来的神秘人。戟天,继承了远古大道的存在,落入天乾大陆,自是强者中的强者。 随着夏炎的离开,戟天紧随其后,亦瞬间消失了。 清说过,此地名为须臾幻境,当时光风暴袭来之时,穿梭在无尽时空中的夏炎,恍似沧海中的一叶小舟,在潮汐间翻涌,很容易便会被海浪掀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小舟上的同行者,不乏其人,包括清、姬海恩、若雪以及辛烛。 可当望向四周时,夏炎皱了皱眉,脸上的笑意如清潭中的涟漪,慢慢地,从那双灿若明星的瞳子,覆上了整个面颊。 黑暗中,似乎能听到铁索与铁索相互碰撞的声音,这种声音,像一阵阵清脆的铃声,慢慢地唤醒了沉睡在时光之墟中的陌路人。 可一刻后,令夏炎心悸的一幕发生了,时空走廊里,尽是裂缝,时间与空间相互交错,但有一种蛮横的力量,却要将时间与空间组成的时空走廊摧毁。 夏炎一脸震撼,但在那群白袍老者的眼中,却是风轻云淡的一幕。 因为,他们正是摧毁时空走廊的始作俑者。 “小辈!你怕不怕死在这里?”老者呵呵笑道。 这一刻,老者的言语,倒是激起了夏炎心底的烈火,他目视着时空走廊中,渐渐开裂的墙壁。 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说起来,还是一个字而已——死!既已勘破生死,又有何可怕的?” 老者哈哈大笑,幽幽道:“现在你配知道我的名字了!” “你且听好了!我乃封名剑圣,俗名剑寻!”剑寻脸上的笑意,嚣张且狂妄,对于一个在时空裂隙中,穿梭了无尽光阴的老者,他的锋芒毕露,没有被时光钝化,实属不易。 夏炎抱拳道:“老前辈,夏炎会记住你的威名!夏炎也望前辈,勿要忘记我!终有一日,我会让天下人皆知我夏炎的威名!” 时空走廊,在慢慢地破碎,无数的时空碎片,随意的在眼前迸溅,只要被时空碎片波及,就只剩下一个简单的字眼——死亡! 夏炎心底的热血已被引燃,“前辈,我等前来,乃是为了神一洞天而来!前辈可知神一洞天的位置?” 剑寻皱了皱眉,道:“神一洞天?原来,世人还记得神一洞天的威名!” “神一洞天或已毁灭......”负手而立的剑寻,身法逍遥,他立于时空走廊中,耳后苍白的长发,无风自动。 此时,追随在剑寻身后的一位老者,道:“剑寻,此言差矣,神一洞天素有命潭之说,即便故时的神一洞天业已毁灭,可贵为命潭的神一洞天,也定会择日醒来!” 命潭? 一言激起千重浪,夏炎心底一怔,“命潭”二字,在他的心中无解。 剑寻皱了皱眉,片刻后,朗朗笑声,盘旋在乾坤之间,“没错!老夫忘记了!这神一洞天,确有命潭一说!” “既贵为命潭,可生死人肉白骨?”夏炎思忖了片刻,沉吟道。 “非也!非也!此地贵为命潭,能召唤前世英灵,但却无法令死人复生!” 负手而立的剑寻,身姿在初升的朝阳下,拉扯出一条略显孤单的影子。 “召唤前世英灵?却无法令死人复生......那!岂不是说,立于命潭之中,可与前世之人相逢?”夏炎一脸震惊,道。 此时,剑寻眼神不禁黯然,道:“命潭只会给世人一次机会,想要见到谁,只有一次机缘!” 闻此,夏炎沉默了片刻,身后的姬海恩,揉了揉红肿的双眼,哽咽道:“那海恩岂不是可以见到娘亲了?” 或许,所有人都忽视了那个故作坚强的孩子,无论是夏炎,还是姬家一脉,他们皆已遗忘,他们的身边,还有一个可怜的小孩儿,名为姬海恩。 时间倏而变得空虚、无力。 或许,是受姬海恩的影响,这一时间,再也无人说话。 这一刻,夏炎很想抱住姬海恩,轻轻地安抚一下她,可最终他也仍旧没有那份勇气。 “小哥哥!你要带着海恩,见到海恩的娘亲!”她充满希望的眸子里,恍然间,点亮了一盏灯,可恍惚间,又有一盏灯悄悄地熄灭了。 夏炎握紧了拳头,更似是在起誓,道:“海恩!相信哥哥,一定可以的!” 这一刻,姬海恩的脸上,再次多了一分笑意,尽管那分笑意,很单薄也很脆弱。 时空走廊,总会有终点的。 当浩瀚的天光,大亮之时,巍峨的殿堂,游走于山水之间,通向无尽未来。 时空幻化,明亮的天地,犹如谪仙修缮的世界。 光在这方时间,反复穿插,就像母亲手中的针线,在这片世界反复穿插,将破破烂烂的衣服,缝缝补补,直至穿在身上再不漏风。 此时,横跨在这方世界的不仅仅是一座座恢弘的殿堂,遥远的极北之地,有无数的剑光,在赤日之下,疯狂闪烁。 贵为剑圣的剑寻,始终面对极北之地,尾随在剑寻身后的那群老者,周身之间,皆负强大的剑意。 双指间迸发的气息,终会化剑,无敌的剑气,足以将一片山川,夷为平地。 须臾幻境的尽头,通往的方向,乃是一座贵为剑域的国度。 亦或者可以将这片国度浓缩为一个小镇,名为剑意小镇。 总之,当时空压缩之际,即便是国度也会慢慢地融为一座小镇。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须臾幻境,本就融合了时空大道。 当初,那些挂在崖壁上的巢穴,此时,皆可化作一方世界。 神秘人静修之地,自是不凡。 夏炎不禁想起了那片银色铁索,他深思道:“难道,那片银色铁索,索取的乃是天道?” 所以,真正的恶魔,是否意味着天威? 可世上,又有几人曾经见过真正的恶魔? 就如同之前所说,恶魔或是在街市上玩闹的孩童,或是终年沉醉在酒水中的中年人,又或是潦倒一生的老者。 总之,真正的恶魔,恐将难以让世人定义! 如今,再次想起之前的计划,若是真的能够拯救那些魔鬼,带给自己的最终答案,又将会是什么? 死是一个很简单的字眼,在苍生间游走,最终尘埃落定,最终没有意义,也不再存在所谓的执念。 可最终导致心底悲哀的事,却是即便死去也难以救赎曾经犯下过错的自己,即便死去也无法向世人正名。 仰望着长天的夏炎,深呼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明亮,就像白日里的焰火,变得灼热,刺眼。 “剑寻前辈!我们现在所在之地,原址可是那些崖壁上的某处洞窟?”夏炎笑对剑寻,道。 剑寻讳莫如深地望着天际,脸上挂着一分悠然之色,笑道:“后生!正如你所料的那般,我们如今所在之地,确是那万千洞窟中的其中一座!” “可是前辈静修之地?”夏炎又问道。 “不!我等又岂有如此能耐?这座洞窟本为远古时期的圣人所筑!”这一刻,剑寻的眼中满是神往,尖锐的神光越过了无尽岁月,如刀戟一般,劈开了天,也断了江河。 夏炎怔怔地点了点头,道:“是啊!一座洞窟,竟能幻化为一方世界!此人也定是精修时空大道之人,怕是除了圣人,世人难有如此作为!” 这时,剑寻倒仿似看透了夏炎心底所念,幽幽道:“可世间,亦有一方仙府,亦开辟出一方如此伟岸之地!” 夏炎心底一滞,他能想到的势力,就只剩下了一家。 “没错!正如你所料的那般,这方势力名为苍神学院!”剑寻脸上挂着一分笑意,眼神中却吞吐着无尽的剑芒。 原来,苍神学院的势力,真的已经强至如此! 看来,我的选择没有错。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5章 梦着梦着就已是未来 剑意小镇,亦贵为剑域的国度。 听起来,便觉不同凡响。 此时,站在自己身畔的白袍老者,是从万古光阴中醒来的那群人。 他们的武道不俗,甚至已经强大到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 这一刻,喘息声渐变得粗重,若是说强行压制着内心的悸动,那鲜血翻涌的程度,也将会更加的剧烈。 刺目的阳光,如剑光一般,自浩瀚的苍穹间,慢慢地打落下来。 阳光如水渍一般,晃晕了彼此的双眼。 无数的神秘大殿,从脚下慢慢地铺陈向远方,它们巍峨如山,壮丽如虹。它们是世间难以见识到的极致。 站在这片大陆上,望着地平线,有无尽的遐想空间,让思想得以逍遥。 当恢弘的剑气,破风而来时,立于长风中的剑寻,恰似一柄神剑,锋利的剑锋破开了头顶上厚重的时空壁垒。 那一刻,阳光乍泄,与此同时,是黑暗慢慢地将此地埋葬。 这种异象仅仅持续了一刻,世界再次变得平静。 夏炎一脸震惊,望着剑寻,喃喃自语道:“他不失为剑圣的名号,他果然厉害!” 姬海恩的双眼,闪烁着一道刺眼的强光,她的身体,恍似透明般,竟可以清晰地看到体内的血管与骨骼。 夏炎回头之际,一脸震惊,“发生了什么?” 此时,剑寻的脸上,渐渐地多了一分笑意,道:“这孩子,老夫收了!” 夏炎心底一惊,“长老!何意?” 剑寻哈哈大笑,道:“此乃天意!她便是我想要寻找的剑意继承人!” 剑意继承人? 夏炎心底一怔,这一刻,恍恍惚惚,自己恍若被埋在了厚重的尘埃中,眼前已是一片模糊。 当一道亮光,再次刺进来的那一刻,他苏醒了过来。 海恩,你果然如我所料,不是一个简单的孩子。 此时,天幕上,被一片乌云笼罩,黑暗的云层,如巍峨的城墙,将高天挡在其中。 姬海恩的身体变得透明,体内的筋脉和血管,皆暴露在刺眼的光线下。 这一刻,姬海恩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她一个人站在滔滔不绝的白光下,就仿似周身被一片浩瀚的海浪淹没了。 她阖着双眼,她睡去了。 剑寻体内的圣光,如赤阳一样刺眼、激烈。 他走向姬海恩,他的背影,像一条沧桑且幽暗的走廊,可夏炎知道,那个背影对于海恩来说,就是未来。 天空变得乌安,凄寂的天空,下着落寞的雨丝,发丝黏着在额头上,眼中的光,时明时暗。 站在一旁的辛烛,面色平静,这一刻,看到姬海恩身上的变化,辛烛的心底,着实为姬海恩感到高兴。 因为,他早已将姬海恩视为己出,心底的那些情愫,也渐渐的从友谊转化成另一种情感。 尽管,那种情感模模糊糊,却极为的真挚。 雨越下越大,可站在白光下的姬海恩,身体却未被风雨淋湿半分。 她一个人站在刺眼的强光下,那片强光是上苍赋予她的。 剑寻消失了,他原本所立之地,只剩下一片仓促的剪影。 当他再次出现时,他面对姬海恩,掌间的强光,较之于姬海恩身畔的白色天光,亦不遑多让。 夏炎依旧记得,此境乃为须臾幻境,贵为须臾幻境,自是会牵扯到时空。 在剑寻的言中,又得到了一个令人惊诧的现实,剑意小镇,亦是一座名为剑域的国度。 可又该是谁乃是暗中的推手?令这方黑暗世界,既能化为小镇,又可变成一座城池?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百草之中,不乏灵兽,此时,灵兽却皆聚在姬海恩的身畔,它们不似平日里所见的野兽,因为,它们业已生出了灵智。 被百兽环绕其中的姬海恩,此时,正如圣人般,享受着世间最为顶级的待遇。 风声回荡在耳畔,轻柔的风拂过剑寻的鬓角,苍老的容颜上,挂着一分淡泊的笑意,他将双掌轻轻地抵在姬海恩的背后。 天光之下,姬海恩的身体,慢慢地悬浮至半空。 浩瀚的能量,竟引发了雷霆,这一刻,天光晦暗,雷鸣之声,不时地响破群天。 激荡的雨势,随着雷霆之光,化为风暴,席卷了整片世界。 令夏炎心底不安的事也发生了。 剑寻剑指苍穹,道道雷霆,竟化为巍峨巨龙,从高天之上,被引入剑寻手中的长剑中。 那一刻,夏炎怔在了原地,眼神中满是惊骇,道:“世上有我一个疯子足矣,剑寻!你贵为剑圣,不负其名!” 疯子...... 一个很简单的字眼,却可以潦草地写完一个人的一生。 站在雷霆之中的剑寻,周身暴涨的强光,已达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程度。 无数的雷龙,围绕着剑寻疯狂地翻舞着。 当剑寻手擒雷龙之际,浩瀚的能量犹如江河般,自剑寻的体内,疯狂地涌了出来。 雷龙在剑寻的手中,不停地挣扎,这一刻,夏炎相信,这些雷霆所化的巨龙,皆已生出了灵智。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那些伏在草丛中的灵兽,沐浴在雷光下,它们的身体,亦变得晶莹剔透。 当它们化作人身之时,夏炎隐隐约约明白了。 或许,那漫天的雷龙,便是上苍的恩赐。 这也令世间再次多了一份灵性。 灵兽化作人身,夏炎的心底并不感觉稀奇。 当看到头顶上那座巍峨的城池时,这一刻,夏炎方才发现,离着自己的不远处,竟一直耸立着一片山脉。 他不禁作想,难道这片山岳,早已存在? 可过后,他的心底却得出了一个令他自己也感到惊悚的答案。 这片山岳,并非早已出现在此,而是因为眼下的这场雷暴。 或许,这片山岳亦可被称为雷霆山脉吧! 雷光滚滚,山脉中,当是隐藏着异世强者。 但此地犹未出现剑意小镇,亦没有出现一座国度,名为剑域! 暗处,一双双眸子,穿越了万古光阴,虎视眈眈地盯着被雷霆之光淹没的少女。 难说,贵为剑圣的剑寻,在这片世界,处于何等地位。 但在夏炎等人的眼中,他已巍峨如山! 当剑寻将手掌贴在姬海恩的背后之际,一团团幻影,在姬海恩的四周,静静地飞舞着。 是姬海恩各个年龄段发生的事,可画面穷极到最后,却只剩下了一片片匪夷所思的场景。 幽暗的画面里,光阴不知潜行在黑暗中已有多久,而那双明亮的瞳子,却足以刺穿所有的黑暗。 直至周围变得鲜血淋漓。 躲在暗处的小女孩儿,周身颤栗,肩头更是随着哽咽,而微微抖动着。 小女孩儿孤独地蹲在一处角落里,周遭是一片片被鲜血和骸骨淹没的世界。 沸腾的热血,也在此刻,渐渐变得荒凉,那些从灵魂深处渗透出的阴冷,足以将所有人的灵魂封冻。 身畔,出现了无数脚踩着神剑的剑仙,他们周身绽放着一片神芒,他们是一群真正的仙人。 哀婉的歌曲,在暗处静静地吟唱,忽明忽暗的瞳子,却无法被灵炎点燃。 身披白袍的女子,慢慢地走向小女孩儿,然后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泪水已铺满了苍白的面容。 女子的身体,微微颤抖,泣不成声,“海恩......娘亲会来看你的......你要乖乖的,听师父的话......记住了吗?海恩......娘亲要离开了,娘亲定会来看海恩的!” 迟滞的画面,纵有流动的一刻,却早已是故时的光景。 小女孩儿一个人跪坐在一处晦暗的角落里,目视着女子,渐渐地离去。 最终,心底拥堵的潮汐,终于破开了大堤,泣声如雷,撕开了整片天地。 可娘亲已经走了...... 娘亲她已经走了...... 天地间,再一次被一场夜雨笼罩,黑暗与冰冷交融在一起,令整个黑夜,瑟瑟发抖。 黑暗中,小女孩儿忍住了哭泣,后来的很多年,小女孩儿的心底,再无悲戚。 她变成了一个勇敢的孩子,可那些荒唐的岁月,却空留了她一身少年之貌。 她亦不知,此生已过了多久! 她是世上最孤独的那个人,也是与岁月暗自较劲,却一同携手走下去的那个人。 天光时明时暗,故时的光影,渐渐地淡化,可女孩儿身边的人,早已泣不成声。 这一刻,夏炎很想抱住姬海恩,因为内心的感动,因为时光的荒凉,更因为回忆的空洞、沧桑。 海恩! 今后,就让哥哥来照顾你吧! 漂浮在半空的小女孩儿,紧紧地阖着双眼,周身的灵光,令她看起来,犹如一颗星辰。 所以,星辰在空中,飘忽不定。 小女孩儿的灵魂,亦时明时暗。 自剑寻掌中涌出的灵气,很快便融入到姬海恩的体内。 擒住雷龙龙首的剑寻,将上天赐予的神力,一并融入到姬海恩的体内。 灰暗的云层,将会散去,雷霆之光,也终有熄灭之时。 仰头望向长天的夏炎,眼底渐渐地流淌出一丝感动。 原来,上天亦有泪! 凄暗的雨水,终有停歇的一刻,雨停后,世界再次被一片绚烂的天光照亮。 周围的呼吸,已不再短促。 负手而立的清,一脸笑意,道:“公子!是上苍成就了她!” 清的话徘徊在夏炎的心底许久许久,直至,光线黯淡时,天光恍似被一头诡异的凶兽吞噬了。 于是,倏而,天的西畔再次挂上了一片朦胧的夕色。 他犹未忘记,此地乃为须臾幻境,也就是说,此地的光阴,极为莫测,无法被世间笼统的概念定义。 所以,倏而,天又亮了,似乎乃是因为一个人的旨意。 姬海恩的身体,慢慢地落到了地面。 可此时的她,体内的能量,早已达到了一种恐怖的境界。 即便是夏炎,站在她的面前,业已是不堪一击。 姬海恩不是一个简单的孩子,她翻越了无尽的时光。就像翻越了无数的山谷。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当她再次站在自己的面前时,她已不是那个姬家一脉的小辈。 她的生命历程,不会被姬家简简单单的涵盖其中。 风声欲裂,从白皙的掌间,一划而过。 少女醒来之际,手指却紧紧地牵着夏炎的指尖,似是无意之举,却足以看出少女的执念。 “小哥哥,发生了什么?”望着一脸忧色的少年,少女的心底,也变得惊慌、失措。 是一种一刻即逝的疼痛,但却足以撕开整个破烂的心房。 “海恩,再睡一刻吧!待你醒来,我们便出发!”少年温柔的嗓音,令少女的心底,多出了一分感动,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再次阖上了那双晶莹的眸子。 因为在少年的身边,就足以令她心底生出一分安全感。她很听话,慢慢地睡着了...... 望着远处的山脉,又想起方才在姬海恩身上发生的一切,若是联系到“命潭”一说,夏炎的心底了然,或许,神一洞天已在不远处。 负手而立的剑寻,未因传道而身有不适。 可他的双眼,却愈发的沧桑了,看透了一个人的一生,也将牵念写在了脸上。谁的一生里,不曾有个令自己牵肠挂肚的人呢? 黄昏之际,再次恍似晨时,时光随意的变幻,像是石刻上的一片石屑,经风一吹,石屑漫天,犹遮挡不住石刻本身上业已写好的流年。 所以,晨时的光,犹挡不住黄昏时的回忆与牵挂。 神一洞天! 我们来了! 当姬海恩醒来之际,时空乱位。 曼妙的时间与灵动的空间,相互交错,倒是在眼前,诞生了无数奇妙的景色。 站在一座山头,仰头望着近在眼前的巍峨山脉,雷霆山脉四个大字,入耳入心时,便已觉不俗。 这一刻,在夏炎的心念里,他挂念的乃是苍神学院,还有那群被铁索捆缚的恶魔。 姬海恩醒来了,她犹是当初的那个少女,她未曾变化,她的笑靥依旧,她柔软的指尖,微微碰触到夏炎的皮肤时,也依旧有一片浅浅的微凉。 “哥哥!海恩好了!”姬海恩笑眯眯地望着夏炎,紧紧地挽住夏炎的胳膊,将头轻轻地靠在夏炎的肩头。 夏炎皱了皱眉,终没有忍心将姬海恩推开。 看着姬海恩的笑脸,亦令他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谁的少年时光,不曾令人羡慕? 如今的自己,慢慢地走向了未来,他也渐渐地脱去了当年的稚气。 他成为了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6章 第一次 黑暗中,灯火朦胧,远处的山脉,隐于雾霭中,似一柄柄巍峨的长弓,直指苍穹。 此时,站在一旁的清,眼中的笑意柔和且清澈,清浅的嗓音,更似是清潭中迸溅的水花。 “公子!对于世间盛传的鬼神之说,心底可有见解?” 夏炎一愣,低喃道:“我自踏入江湖以来,就与神鬼纠缠在一起,可世上被称为鬼与神的存在,却始终在心底模糊不清。” 无论是厉鬼还是上神,皆是一些难以诠释的概念。 他沉默了半晌,眼神从迷惘,变得明亮、通透,他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清!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说吧!” 清笑意以对,剑寻布满皱纹的脸上,同样有一份淡泊的笑意。 “公子!你且看那片山脉。”清遥指远方,难以遏制心底的悸动,道。 尽管心底早已有了答案,可面对此时此景,意识里那盏盛满水的杯子,依旧难以放平。 “那片山脉直抵长天,山脉之下,则有一片大殿名为鬼殿。”此时,清的表情略有些严肃了。 鬼殿? 两个寻常的字眼,组合在了一起,却足以撼动人间。 “鬼殿之中,有个名为鬼父的男人,乃是鬼殿的掌教!”清意犹未尽,道。 夏炎沉思了片刻,舔了舔干涩的唇,道:“既有鬼殿一说,那世间定会存在魔殿与神殿吧!” “公子说的没错!这世间确存在魔殿与神殿,可此地,虽生有鬼殿,却不曾有过关于神殿与魔殿的传说!” 清长吁了口气,清澈的眼神中,荡漾着一片温柔的涟漪。 “我想去看看!”夏炎笑道。 “公子!鬼父会杀了你的!”清的眼神蒙上了一层灰,声音也变得低沉、沙哑。 “无妨,既已踏入此地,性命早已别在腰间!大不了就是一死!”夏炎说的平静,却让清的心底泛起了一片片潮汐。 “好!那我便引着公子前去吧!”此时,空气中,倏而,多了一丝火药味,可回头看着一脸绵柔的夏炎,清的心底,始终难以明白,少年的身上究竟有何依仗。 若是没有依仗,那他岂不是一个疯子? 一个将性命别在腰间的疯子! 寒风凛冽,被夏炎誉为雷霆山脉的山川,就在眼下。 此时,风声渐疾,扑面而来的风,刮的人面颊生疼。 手中紧紧握住长剑的辛烛,以及身材娇小的姬海恩,还有一脸淡漠的若雪,以及尾随在夏炎身后,始终不离不弃的清。 看起来,如此弱小的队伍,却势要与上天争一片朝夕。 站在明处的剑寻,脸上的光,时而黯淡,时而盛大。 他的身影,巍峨如山,有时候亦如一座灯塔,在前方给众人引路。 路渐渐明亮,可倏而,老者的笑靥在夏炎的眼底,恍似一张宣纸上铺置的颜料,虽异彩纷呈,却已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当天光刺穿了云层之际,无敌的剑意,穿插在云野之间,直至蛮横的将眼前的云雾劈开,然后直白地落在自己的脚下。 夏炎犹未忘记,这片浩瀚的土地上,有一座小镇名为剑意小镇,有一方国度名为剑域国度。 时而游走,时而驻足的几人,心底有着不一样的顾虑。 当看向姬海恩时,她眼神中的波动,是世间最清纯的女子该有的忧思。 沉默的姬海恩,白皙的容颜,一半暴露在赤裸裸的天光下,一半则匿迹于厚重的黑暗中。 这一刻,无需多言,即便是一个简单的眼神,就足以说明一切。 巍峨的雷霆山脉,望向山巅时,可以看到无数的殿宇,漂浮于碧空之上。 可在夏炎的意识里,这些殿宇,也不过是一片海市蜃楼罢了,看起来并不真实。 若雪手中握着一柄长剑,飒爽英姿,可她的瞳仁里,同样有着一份女子该有的柔情。 淡淡地瞥一眼女子,就足以铭记一生了。 她的美,她的清纯,她的柔和,她略有些冰凉的指尖,还有她温暖的怀抱,以及她明亮的眼神。 远方,一座大殿伫立在雷霆山脉山脚下,似乎是因为雷霆山脉的出现,鬼殿已在此莅世。 残风中,翻卷而来的血腥,也快速地逼至眼前。 风中的留痕,是血刃自剑鞘中拔出的那一刻,该有的血腥。 尖利的笑声,恍似能够将长天撕裂,却犹记得那一夜的烛火,在风中摇曳不止,恍似如今的厉笑,亦在风中,摇曳不止。 依旧是那片黯然的夜色,面对的也依旧是如此凶险的未知。 杀心入耳,从掌心中,慢慢流淌而尽的风,从灵魂间,穿梭而过的悲怅。 同样是风的姿态,而风的内里,也同样有一种难以描摹的哀愁。 当笑声逼近时,夏炎心底一滞,因为,笑声就在他的身畔。 锋利的长剑,划破了少年的白袍,柔软的指尖,在轻轻地摩挲着少年的胸膛,“不愧是世间难寻的炉鼎!” 那尖利的笑声,依旧不绝。 心底却传来了一声声呐喊,足以将心脏撕扯的血肉模糊。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你归我了!”当尖利的笑声,如哀嚎般,在耳边肆虐时,这一刻,若雪挡在了夏炎的面前。 “公子!若雪在。公子无需担忧!”铿锵有力的言语,像天上泛滥的白光,将黑暗里的一切,照的一片通透。 无声的战斗,在思绪的尽头上演,巍峨的精神之力,恍若穿越了万古光阴,然后静静地降临。 哀鸣声,游荡在风中,恍若鬼神。 可眼前的存在,恰是鬼神之态。 夏炎隐在暗处,不禁作想,“难道此人乃是来自鬼殿?” 心底渐渐提起了兴趣,当他再次从黑暗中,拔出身影之际。 若雪的意念里,正大杀四方。 可此时,在自己的面前,却不知何时,多了一座墓碑。 夏炎一脸骇然,那墓碑上,竟歪歪扭扭的写着若雪二字。 他心底一惊,怒斥道:“有我在!你休想伤及到若雪姑娘!” 深深的悔意,根植在心底,无尽的能量,犹如长龙般,在掌间疯狂的肆虐。 他厉斥之际,无尽的精神威压,也再次压制了下来。 深空间,下着凄清的雨,雨越下越大,恍似瓢泼。 可几人却沐雨而立,眼神平静、空旷。 当苍天之上,落下一双巨掌之际,大地上,尘埃甚嚣。 仰头望着苍穹的夏炎,举着双掌,一脸沉默。那种自灵魂尽头渗出的精神威压,渐渐变成实质。 此时,暗处的厉笑,再次变得猖獗。 而若雪则面色苍白,似受了沉重的一击。 巨掌临近地表,再次化为一片精神威压,渗透进女人的体内。赤裸裸的天光,粉饰着女人苍白的面颊,这一刻,女人很累很累。 女人看似二八年华,可沧桑的瞳仁里,却湮没着一片片血光。 女人的嘴角已溢出了一行黑血。 可此时的她,面对夏炎势大力沉的一击,却似是不为所动。 当血光大盛之际,女人静静地跪在了地上,手抚着墓碑,慢慢的将墓碑上的尘埃,轻轻地拭去。 她的脸上多了一份厉笑,“我们终归会死的,只是有的人死得其所,有的人即便活着,也依旧冥顽不灵!” 墓碑倏而绽放出一道刺眼的强光,若雪的面容,愈发的苍白。 可倏而,那面墓碑,竟爆碎了。 若雪抹去唇间的鲜血,笑道:“你可能没有料到吧!神碑并不足以镇压我等,因为远古凶魔代表的便是悠长且无期的时光!” 阴厉的笑声,始终不绝,女子从黑暗中,慢慢地走了出来,她看起来妖艳无比,她的双唇,似含着一抹鲜血,鲜润欲滴。 在夏炎的意识里,女子最为突出的便是那片薄唇。 女子嘻嘻笑道:“这位小公子,你的身上有我喜欢的味道!” 她舔了舔双唇,脸上是一分意犹未尽的表情。 即便,那面黑暗石碑已经崩碎,可此时的若雪,却恍似受到了重创,她的意识,变得苍白、无力。 在她即将倒下之际,夏炎抱住她的娇躯,皱了皱眉,心底有一丝隐痛,道:“若雪!你好好地休息吧!有夏炎在,就定然不会让你受到半分委屈!” 他言之凿凿,眸子里,灵光闪烁。 他握紧了双拳,眼中则隐没着一片锋利的锐气。 “石姬,你难道还未醒悟?”暗处,一人慢慢地走了出来。 此人一身青袍,生的不俗,周身间,携着一股霸气,此人的出现,倒是令夏炎心底一怔,因为,此人的气息,令他想到了东荒。 原来,女人的名字叫石姬。 苍老的男人,身姿挺拔,依旧巍峨如山,清冷的锐气,更像是一柄锋利的长刀,足以刺穿一切。 天幕上,阴云笼罩,片片薄光,随意的打落下来,此时,天幕上,遍是清冷的月辉。朦胧的光,赋予世间一片模糊的轮廓。 “我要带他走!老鬼,你勿要坏了我的好事!”石姬生硬的面部表情,在长风中,犹如一张苍凉的纸卷,纸卷上描绘着一个双眼木然的老妇人,这或是石姬的另一面。 她的脸,变得模糊不清,倒不似因为那片阴影。 她时而青春靓丽,时而又枯槁如同草芥。 时间在她的身上,留下了残忍的刻痕,即便她费尽了全力,她犹无法抹去时间在她的身上留下的余孽。 “他是一个不错的炉鼎,我若是能够得到他,定会突破人间境!”石姬舔了舔双唇,意犹未尽的说道。 长风慢慢地扫过夏炎的长发,冷风中的夏炎,怀中抱着一位女子,可此时的夏炎,却无法做些什么。 他木然地望着远方,望着那片雷霆山脉,他的心底时而晦暗,时而明亮,恍似天光破晓时的那抹黑暗,沉甸甸的,厚重且薄凉。 石姬身旁的男人,面有冷色,道:“有我在的一天,我便不会让他受到半分伤害,除非我死!” 男人的话令夏炎冰冷的心底,感到了一丝温暖,内心深处的那片亮光,倏而,将黑暗驱逐。 男人孤独的身影,是一张长帆,在沧海间劈波斩浪,可浩瀚的沧海间,却仅有男人一个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而此时的姬海恩,体内却暴涨出一道蛮横的强光,石姬心底一怔,这大抵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一幕,因为她忽略了那个小女孩儿。 她又是谁? 姬海恩的体内,赤光如海,这也是继承了剑寻赋予她的大道之后,第一次将武力面世。 浩瀚的威压,足以掀翻头顶上的那片阴云。 慢慢地,石姬的身旁,多了一群人。 夏炎目视着这群人,心底已生出了杀念,这群年轻一辈,正是此前在崖壁间,势要谋杀自己的那群人。 如今,他们竟然胆敢出现在此地。 在清凄楚的笑意里,只剩下一个简单的字眼——死! 此时,姬海恩体内的能量,暗自涌动,可她的神识,犹未清醒,她身上的无敌剑意,便已破鞘而出。 那群在一旁悠然自得的恶徒,还未嚣张一刻,竟被这无端的剑意,砍下了首级。 恶徒之中,自有强者。 他们与石姬站在了一处,可石姬的脸上,却充满了厌恶。 她从腰间拔出利剑,顷刻之间,那群恶徒的性命,被石姬收割殆尽。 “你为何要杀他们?”即便是恶徒,亦令夏炎的心底,生出一分怒火。 有时候,他不禁长叹,自己真是一个胸怀天下之人,每每想到,便笑骂自己,真蠢,闲着没事儿干。 一旁的姬海恩,体内的能量,如沧海般,疯狂的上涌。 苍老的男人站在夏炎的面前,他从腰间拔出那柄弯刀,笑道:“我们从未谋面,可我相信你见过它!” 断刃...... 夏炎的心底,咯噔一声。 那时的他,残破的意识,慢慢地堆积在了一处,最终变得完整。 斩月老前辈...... “斩月前辈为何会将这柄断刃交给你?”他的心底,泛起了一道怒潮,若是男人无法给他一个完美的答案,他决计不会放过男人。 男人呵呵笑道:“他已出世,他将这柄断刃交给我,只是为了让你明白,不多时,他和顺贤长老,就将莅临此境!” “你是谁......”男人的话令夏炎哑然失色。 男人哈哈大笑,道:“你可还记得血隐门?” 夏炎心底一愣,“自然记得,难道前辈乃是出自血隐门?” 男人笑着点了点头,道:“我自血隐门中,辟谷千年,世人赐予我一个名号——杀神!” “杀神?辟谷千年?”夏炎难以置信地望着男人。 这一刻,恍恍惚惚,杀神之名响彻心扉。 他想起了杀神,此乃东荒神人。他曾执掌东荒百年之久…… 可他消失后,世人亦不知他去了何方。 他跟张顺贤和斩月一样,乃是一个时代的传奇! “前辈,现在的你!可与故时的你一致?”夏炎问道。 杀神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且看我手中的这柄断刃,有何异处?” 夏炎细细端详断刃,而此时的石姬,已经箭在弦上。 似乎,因是忌惮眼前的长者,才始终没有出手。 石姬的力量,究竟有多么强大? 贵为远古凶魔的若雪,亦遭受了重创。 可总有人在醒来的路上,譬如姬海恩,譬如被夏炎等人忽视,却已渐渐地深陷绝境的辛烛。 杀神知夏炎心底深意,呵呵笑道:“此乃我的灵魂幻境!这柄断刃,亦是一重幻象!” “那前辈......”夏炎语结,似乎意识到了最终答案,却又刻意的隐忍不发。 杀神呵呵笑道:“没错!千年之前,我便曾踏入此地,只是,那时的我,还未失去血肉之身,如今的我,是受顺贤的托付,才从鬼殿中,再次醒来!” 鬼殿...... 果然不是寻常之地。 师父在江湖上,究竟是一个多么狠厉的角色? 即便是上古时期的杀神,亦要卖给师父一份薄面,这是夏炎无法想象的。 杀神将其领域,笼罩在夏炎一批人的身上。 可此时的石姬,却早已剑拔弩张。她觊觎的是夏炎的身体。 黑暗中,总有一双眼睛,在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他们虽隐去了自身的气力,可夏炎的魂境中,却如破晓天光,一片通明,他可以捕捉到黑暗中的一切。 天光泛滥之际,亦是晨时的光,铺满整片洪荒大陆的时候。 当夏炎手中的剑,出鞘之际,浩瀚的能量威压,足以撼动天庭。 雷霆山脉中,雷霆大作。阴霾的天气,空气也变得潮湿。 若雪挣扎着睁开双眼,她无力的笑了笑,“公子!接下来,就让若雪来保护你吧!” 夏炎皱了皱眉,心底的感动,难以言表,看着怀里的佳人,他的心微微地泛起了酸楚。 “若雪,今后的路长着呢!我还想让你伴我左右呢!”他笑了笑,温柔的指尖,抚摸着若雪的长发,双眼却已变得通红。 无名的悲意,从心底升起,恰是月辉铺满空冥之际。 若雪的瞳子,亦如夏炎般红肿,她哭的累了,于是她不再哭泣。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虽仅仅接触了几日,却被少年胸怀中的大义感染,有时候,那些莫名的情愫,是难以定义的。 有时候,那些晦暗的情绪,也会像晨时的雾霭般,将自己深埋其中。 所以,梦着醒来时,大抵是世间最委婉的深情。 石姬挥剑力劈而下,夏炎咬住下唇,将手中的长剑,猛然一挡。 那一刻,夏炎感觉自己的心脾,都要被震碎了。那些支离破碎的血肉,静静地铺陈在脑海里,恍似实质一般。 姬海恩醒来了,周身的力量,足以撼动天威。 此时,她挡在了夏炎的面前,“小哥哥!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海恩吧!” 夏炎愣了愣,眼底含笑,道:“好!接下来,就交给海恩妹妹了!” 站在一旁的辛烛,一脸僵硬,他陷入到了沉思之海。浩瀚的风浪,足以将他的灵识淹没。 他的体内,暴涨着一片强光,自吞噬了弑天者之后,他犹未将那些疯狂且暴戾的内力驯化。 面临此境时,他的内力,犹如脱缰的野马,业已难以驯化。 这或许是辛烛的第一次变身吧! 当强壮的身躯,慢慢化剑之时,他的手臂,如钢铁一般坚硬,他的手指,竟幻化出了剑意。 冰凉的指尖,轻轻地触摸着手中的剑柄,他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与手中长剑共融。 即便是那根根竖立的发丝,亦化为了剑意。 当剑光暴涨之际,指尖化为的剑锋,倏而,将眼前的一切撕碎。 无敌的剑意,使他怒发冲冠,他恍似从一场深沉的梦境中醒来了。 无敌剑意,如流水般,在空气中扩张。 寒至彻骨的杀念,随着辛烛变身之际,亦如剑锋般,破鞘而出。 辛烛未变,可恍惚间,他周身的一切,又似再不像曾经。 挥剑之际,光阴寸断。 他的身后,出现了一片鬼神莫测的身影,在人间,被戏称“神尸”。 神尸亦在变化,直至他们神化长剑,身影也渐渐灵动、虚化。 他们的身体透明,清澈的光线,在静静地勾勒着他们虚无的灵魂。 有时候,恍然发觉他们已经从死境中醒来,他们似乎变成了一个个拥有灵智的生命体。 可恍惚间,大雾落幕之时,天光凛冽,站在刺眼白光下的神尸,依旧一脸僵硬的站在那里,他们未曾变过。 如今,辛烛身边的无敌剑意,便融合了神尸之力。 浩瀚的能量,刺穿了玄天,然后再从云层的罅隙间,猛的打落下来。 “杀”字入眼,入心,入局。 浩瀚的杀机,足以掀翻一切。 面对姬海恩,面对刚刚苏醒的辛烛,石姬的心底,多了一份沉重的压迫感。 看似年幼的姬海恩,与一脸木然的辛烛,本就是普普通通的两个人。 可即便是上天,也无法衡量他们身上的伟力,这一刻更似是通神之际。 石姬舔了舔唇,虎视眈眈地盯着夏炎,因为,石姬的心底很明白,唯有拼尽一切,才会获得机缘,否则自己亦会如同尘埃般,消失在漫天的白光下。 只有得到上天所赐的炉鼎,才会得以冲破人间道。 杀神未走,他只会在此地消融,因为是灵魂之光,因为其本身,业已被浩荡的岁月湮没。 可他手中的那柄断刃,时而看起来模糊,时而又是那么的真实。 夏炎心底明白,那柄断刃在召唤谁。 石姬的力量,慢慢地暴露在眼前,一种无力感,顿生于夏炎心底。 即便姬海恩已然苏醒,即便辛烛业已变身。 当能量与能量相互碰撞时,心底也依旧多了一份死意。 原来,即使他们的苏醒,也依旧无法撼动石姬。 石姬一脸冷酷的笑意,“顺从我!或者去死!” 这一刻,夏炎的脸上,多了一分疯狂的笑意,道:“你还未与我交战,又岂敢在此时定义一切?” 石姬的笑声,冷冽且讽刺,她不世故,将邪恶的一面,单纯的暴露在夏炎的面前。 夏炎倒是极为喜欢石姬脸上的刻薄与嘲讽。 因为,他觉得石姬欠扁。 他舞起长剑,从半空斩落下来,那一刻,夏炎如同日月,在苍天与厚土之间夺辉。 石姬的力量,堪比天威,她耳后的长发随风轻扬,细些看,才惊觉,那一根根发丝,竟是一条条弱小的蛟龙。 当她身上的长袍,被体内的气力崩碎之际,她的白皙的娇躯上,布满了黑暗的符文。 这一刻,她比夏炎之前对她的认知,更可怕,也更邪门。 那些黑暗的符文,恍似生有生命,符文在石姬娇嫩的皮肤上,静静游走。 慢慢地,符文汇集在一起,竟在暗处,诠释了石姬的一生。 目视着黑暗符文,短暂的时间过后,夏炎口中喷出一口黑血,他指着石姬,手臂已变得酥软,“你......好毒......” 石姬的脸上,挂着一分厉色,之后,她转过了身,慢慢的向姬海恩和辛烛走去。 她娇柔的手臂,充斥着强大的力量,她一手提着辛烛,一手提着姬海恩,将他们扔进了无边的黑暗中。 可此时,清和若雪体内的能量,在此地恍似被封印了一般。 而站在远处的剑寻,却无意出手。 “孩子!这可是成长的必修课啊!希望你归来之际,会带给我们不一样的变化!”剑寻的脸上挂着一份笑意,可有时候,那片笑意,看起来又是那么的邪恶。 成长的必修课...... 如何来接纳一个女子...... 黑暗中,夏炎的身体酸软无力,当他醒来之际,他看到一个美娇娘,就躺在自己的身侧。 他心底一惊,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早已被人拔干净了。 内心充斥着无尽的苦楚,可看到同样一身赤裸的女子,内心深处,一股邪火,在疯狂地燃烧着。 女人正是石姬,她慵懒的娇躯,是如此的迷人。她翻了翻身,再次将夏炎压在身下。 夏炎目视着屋顶,此时已有光线,渗进了房间。 粗重的呼吸,变得短促。 他忽的将石姬抱在怀中,狠狠地吮吸着石姬身上的清香。 他醉了...... 醉在了女子的身上。 这是他的第一次......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7章 情后余杀 醒来之际,日上三竿。 或许有些后悔,又或许已经慢慢地接受这种结局。 望着躺在自己身边的佳人时,他突然感觉,女子也不是那么的可恶。 长吁了口气,静望着头顶,光线破开了屋顶上的瓦片,更像是一片潮湿的水渍,慢慢地渗透了进来。 他转身,轻轻地揽过石姬的肩,眼底多了一分笑意,道:“得到传承了吗?” 石姬的眼底,溢出了一分笑意,她再次紧紧地抱住夏炎,贪婪地吮吸着夏炎身上的味道,然后微微地点了点头。她的笑靥很好看,她的美,妖艳而又热烈。 “公子,离开这里之后,你还会想念石姬吗?”她的脸上纵有哀愁,却无法遮掩那双闪闪发光的瞳子。 说到这,夏炎微微皱了皱眉,长叹道:“我没想到,我竟如此荒唐的破了身。” 想念? 恐怕是一个很沉重的字眼吧! 当白光泛滥之际,石姬的身上,亦有一片晶莹的玉华,她沧桑的瞳仁,也变得清可鉴人,她娇滴滴的面颊,看起来更加的柔美了。 她的身上,渐渐地有了神性。那片晶莹的玉华,更似是一片圣光。 她沐浴在玉光之中,她的脸上的笑意,极为的慵懒。 公子...... 谢谢你...... 她的笑靥,最终定格在夏炎的面前,灵魂深处,泛起波澜的情感,无法言喻,那种情愫很微妙,也很脆弱。 当石姬的身影,慢慢虚化之际。 夏炎愣在了一旁,“石姬!你让我开了眼界!” 眼中的冷漠,像冰块一样,慢慢地融化,再次被风霜雪夜淹没,那种孤独,渐成为一片最寒冷的情绪。 石姬,离开了...... 可在夏炎的心底,她的离开,与她的出现,同样神秘,也同样荒谬。 此时,再次内视心海,他惊愕的发现,体内的那片浩瀚能量,业已被炼化了一部分。 难道是因为石姬的缘故?因为那荒唐的一夜? 身边犹有石姬身上的清香。 他沉默了一刻,空洞的双眼,也渐渐地有了温度。 他木然地推开木门,走出门外,天光大盛的小院里铺满了白光,胜似人间的小院。 可当他静立在屋顶之际,他看到了无数神秘的大殿,静静地铺陈在雷霆山脉的山脚下。 雷霆山脉中,不时,有雷光闪烁,刺目的雷光,犹如一条条青龙般,长啸着,疯狂地涌上苍天。 这一刻,夏炎的心底空落落的。 他一脸木然地站在木屋外,沉思道:“石姬!你去了何方?难道,这一生,我与你只有一面之缘吗?” 可身边早已没了回音,就像空旷的山谷中,一声幽远的呐喊,停留在耳畔之际,也仅仅有短促的几秒钟而已。 当空旷的风,撕破耳膜之际,周遭再次变得静寂一片。 身上的白袍,随风轻轻地翻舞,他轻轻地一跃,便已是百里之外。 此时,辛烛和姬海恩,已慢慢地醒来。 他们同样站在一座院落里,他们的眼神迷惘,闪现在心底的那片褶皱的画面早已模糊不清。 能够记得清的是,石姬留给他们的背影,之后,便归于混沌,一切皆已模糊。 有时候,夏炎的心底,会变得很忧伤,尽管即便自己也无法说清楚,那片忧伤究竟意味着什么。 如今,有一面之缘的石姬,业已离开,或许,脑海间,依旧浮动着女子身上黑暗的符文。也依旧记得,抱住彼此时,那种兴奋与慌张。 黑暗的符文...... 可是,捆缚石姬的枷锁? 他突然想起来了,醒来时,石姬的身上,已没有黑暗符文。 她大概已经解脱了吧! 头顶上的云絮,像蚕丝一样,轻轻地拉扯着,或许,上天亦在手绣一张锦帕吧! 他的心底,变得安分,他不再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事物。 这一刻,即是自然,即是自然大道! 泛滥的白光,在掌中如同流水一般,流水慌张的将自己淹没,可意识里,头顶上的那片天光,却依旧干枯的可怕。 石姬...... 你去了何方? 她没有伤害自己,她让自己记住了青春期里最后的一页。 他像稻草一样,疯狂地生长,风吹过时,鼻息间是稻草的清香。 “哥!你在吗?” 当空气中,泛起一阵涟漪之际,夏炎一愣,大喜过望,道:“可是海恩?” 暗处,是少女轻柔的笑意,“哥哥!正是海恩!” 当浩瀚的芒草间,多了一个身体纤瘦的女子时,夏炎心底的不快,已被冲刷的七七八八。 不多时,一个身姿挺拔的青年,亦随着少女,出现在夏炎眼前。 这一刻,是多么让人心动的时刻! 夏炎紧紧地抱住姬海恩,他的心底,毫无芥蒂。 只是,身体却在颤抖,是因为激动,是因为内心那片沧海,已经风起浪涌。 “大哥!还好你未死!”辛烛的眼神,闪烁着微光,他的心底,似乎埋葬着无尽的悲情。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辛烛,你觉得夏炎会简简单单的死掉吗?”夏炎脸上冰冷的笑意,令辛烛心底一怔。 那种冰冷,是从灵魂中,迸发而出的。 那是一种恐怖的能量,是一种自己无法消受的能量。 他突然觉得眼前的男子,变得很陌生,他真的变了,他也不再是当初那个性情率真的少年了。 似乎是因为一夜之故,也仅仅是因为一夜之故! 剑寻脸上挂着一分笑意,站在剑寻身畔的清和若雪,却皱了皱眉。 “师叔!难道,那一夜,他真的......”清一脸黯然,道。 剑寻笑道:“清,你终于肯认我这个师叔了?” 清皱了皱眉,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是他人生里的必修课,否则他将一生平凡!”剑寻的话,简单却又有些难听。 人生里的必修课...... 可公子他,原本是那么的干净。 公子他,心甘吗? 剑寻呵呵笑道:“你可想得到他的恩宠?清?” 清的面颊一红,嗔道:“师叔!望你自重!” 那是一种距离感,恍似天海之隔,却唯有站在那个人的身边时,这种距离感才会悄然消失。 若雪的内力,业已恢复。 可想起那一日,她的心底便有些懊恼,因为没有救公子于水火之中,她感觉自己好没用。 如今,听闻清与老者的对话,她的心底,又蒙上了一层灰。 可若是深陷此局的人是自己呢? 自己会不会心甘情愿的得到公子的眷顾? 假若陪在公子身边的是自己...... 天干物燥,氤氲的空气,再次有了干柴的味道。 头顶上,是一片蔚蓝的天际,四周是一片片黑暗宫殿。 这片宫殿亦被誉为鬼殿。 夏炎不禁作想,“难道,石姬也是来自这片鬼殿?” 答案昭然若揭,鬼殿中的鬼父,又是何人? 杀神既已说过,自己亦是来自于鬼殿,那么,相信天下人,亦有可能隐遁于鬼殿之中吧! 浩瀚的天光,泛滥成灾。 周围的殿宇,浸透在白光下,只剩下了一片模糊的轮廓,抬起头,望天之际,眼睛便会晃得有些晕眩。 此时,夏炎猛然间,将长剑拄在地上,四野间,龙啸声不断,无数的青龙,竟因这一剑之故,从地底,飞升玄天。 这一刻,是如此荣耀的一刻,飞龙翱翔于天际之间,像一根根银色锁链,直抵苍穹。 面对此幕,夏炎的双眼不禁黯然,他想起了悬崖间,那条条银色铁锁,他从未忘记,他要做的事情。 如今,立在夏炎身畔的辛烛和姬海恩,皆被眼前的一面,震慑的难以言语。 青龙升天之际,无尽的能量,从大地深处,疯狂地涌动出来。 黑暗的殿宇间,无数的黑气,像一层层黑压压的墨云,已经身临此地。 时空乱流,飞溅着一片片浩瀚能量,足以毁灭人间最为强大的存在。 夏炎仰着头,望着半空,而此时,云野之间,似乎总有一双眼睛,在默默地注视着自己。 他的耳边,传来一阵阵娇笑,可那片娇笑声,至末尾时,只剩下了一片片哀愁与忧悒。 “公子!石姬暂且离开了,公子,若有一日,能与公子再见,那石姬定会为公子生下几个子嗣!” 当声音,渐渐单薄时。 夏炎的心底,不知是喜是悲,石姬既得到了上天的眷顾,那相信,再见时,也是自己登天一日吧! 可他的心底,并不完全相信上古时期的那些谬论。 他亦不完全相信,此时的石姬,已然登天而去。 或许,石姬所去的时空,更适合武境修炼吧! 除此之外,他的心底无解。 一个“升龙道”,已然能够表达他心底的忧郁与愤怒。 他恨自己,也恨石姬。 恨自己的无能,恨石姬的绝情。 可仅仅是一夜之缘,却足以在他的生命里,潦草的写上一笔。 因为是“第一次”,是人生里的万难,是令自己抱憾终生的“第一次”。 清从暗处走来,她的身后,尾随着若雪和剑寻。 他们终于汇聚在一起,可当看到剑寻的那一刻,夏炎的心底,只有一片焚烧不尽的怒火。 “当时,你也在吧!剑寻!”他声嘶力竭,血脉偾张的呐喊着。 可在剑寻的脸上,只有一片模糊的笑意。 “小辈!此刻,既已破开了情道,那今后的路,也定会好走一些吧!” 破开情道? “何意?”夏炎道。 剑寻呵呵笑道:“你的人生里,不乏桃花,甚至可以说,你命里的桃花,可泛滥成灾,若是此时不放过自己,那今后,岂不会被桃花淹没至死?” 命里的桃花......泛滥成灾...... 这一刻,夏炎哑然失色,可想起自己仓促的青春,确如剑寻所说,他的命里不缺桃花。 夏炎的心底,略有些苦涩。 有时候,他是真的不知如何面对那些优秀的女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有时候,他也会深思,究竟自己有何德何能,才会受到那些优秀女子的赏识? 既然牵扯到了命运,那么,那些无解的事,就暂且放在一旁吧! 剑寻意有所指,道:“夏炎,你且清醒一些吧!你向周围看一眼,等待你的将是什么!” 夏炎一愣,再次望天之际,正北方也是雷霆山脉的山脚下,有一片黑暗雾气,正悄然间,漫上沧溟。 那些黑暗雾气中,似乎隐没着无尽的邪恶之力。 辛烛一脸木然,可他心底的感触,却最为深刻。 他身后的那群神尸,周身间,绽放着一片刺眼金芒,金芒大盛之际,也是黑雾,俯瞰天下之际。 “大哥!此次前来这人,牵扯到了江湖上至为邪门的势力,你可定要护住心神啊!”辛烛双手紧握剑柄,这一刻,时间似已凝固,或犹在向前蠕动。近乎于停滞。 夏炎眼中含笑,颔首道:“辛烛!既有如此机缘,定要把握住啊!” 因为得到第一次变身的辛烛,内心也渐渐变得深沉,他的眼神里,犹有一片锐气,很难被眼下之局摧毁。 “大哥!无需忧心辛烛,你定要护好海恩,还有清和若雪!”大义凛然的是辛烛,一脸桀骜的亦是辛烛。 仰望苍天之际,他眼神中的厉芒,不比夏炎剑插黄土,一句“升龙道”,给众人带来的震撼差! 天色枯蔫,众鬼神,从鬼殿席卷而来。 目眦尽裂的男人,隐于黑暗中,撕心裂肺的呐喊,令众生为之惊颤。 此时,夏炎眼中含笑。 是你吗? 是我要等待的那个人吗? 似乎不是...... 当青年的面目轮廓,渐渐清晰之际。 夏炎莞尔一笑:“哦?原来是老熟人啊!你竟还有胆子来此地卖弄风骚?” 此人竟是风无极,可此时的风无极,却不似当初的他了。 风无极似乎得到了大机缘,身上的气势,已是不凡。 目眦尽裂的风无极,手中的刀,倒是不凡,看起来并不似一柄寻常的兵器。 “夏炎,你让我等了好久啊!我终于可以在此地将你手刃了!”他凶狠的模样,在夏炎的眼底,看起来是极为可笑的。 此时,夏炎竟阖上了双眼,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你尽管来吧!这一次,我比以前认真些!” 如此的言语,更令风无极恼怒,但,他既出现在此地,相信他身后的势力,已是不凡。 夏炎也并没有吹嘘,因为,此时的他,心底深知,他面对的不是一个风无极,很有可能是无数的风无极。 这一刻,夏炎倏而消失在黑暗中,他无声、无形、无迹。 堂而皇之地消失在风无极的面前。 可倏而,黑暗中,似乎有一柄火炬,在默默地燃放着。 火炬中的光,忽而大盛之际。 所有的能量,皆化为有形。 而在黑暗中,疯狂闪烁的夏炎,背后却是一条青龙。 风无极的身后,乃是一只白头鹰。 白头鹰的鸣泣,撕开了整片黑暗,尖锐的瞳仁里,衔着一片烈火。 当白头鹰俯瞰众生之际,尖锐的喙子里,噙着的也是众生的命运。 白头鹰挥动翅膀,跃上了沧溟。 在一声尖锐的鹰鸣声后,众生犹如草芥一般,渐渐地失去了生命该有的灵光。 猖獗且冷酷的气息,正向夏炎扑面而来。 夏炎手握莫邪神剑,足尖点地之际,猛然将长剑一挥。 青龙的低吼,震破沧溟,浩荡的月华,静静地铺陈在大地之间。 没想到,这已然是一片冰冷的夜。 时间去了哪儿? 它似乎匿迹于一片黑暗角落。没有人能够找到它的足迹。 白头鹰展翅之际,青龙迎风而上,浩瀚天光,炸裂之时,无尽的苍朽文字,铺满了群天。 这些文字,奥妙甚多。乃是出自夏炎之手。 可他亦不知,这些看似苍朽却依旧鲜活的文字,为何会出现在眼下。 难道,黑暗中,真的隐匿着自己无法战胜的高手? 风无极厉笑之际,黑暗中,有一双大手,慢慢地延伸了出来。 “摧天掌!”陌生的人,陌生的气息,招式破口而出之际,无法穷尽的能量,亦扑面而来。 白头鹰借助摧天掌的能量,绽放出浩瀚威压。 它血腥的瞳仁里,针对的是天下众生。 此时,站在黑暗中的剑寻,脸色暗沉,嗓音沙哑的他,厉喝一声:“夏炎!就是此时!” 风声鹤唳的夜里,当一抹曙光,挂在东方之际。 夏炎动了,他身后的青龙,猛然间,逼至眼前。 巍峨的龙躯,犹如浩瀚的山岳。 白头鹰挥动着巨大的双翅,在风无极冷漠且残暴的笑意里,他已收割了无尽生命。 这一刻,夏炎才慢慢地认识到,原来,之前那些被阻碍在黑暗悬崖中的各大宗门势力,此时,皆已出现在此地。 黑暗的雷霆山脉中,再无雷光,雷霆山脉变得安详、平和。 这一幕,不似寻常。有一种危机感,渐渐逼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当浩瀚的灵魂威压,席卷世间之际。 无数的武者,头颅爆裂而死。 白头鹰的身影,依旧在下探,风无极脸上冷酷的笑意,如同置身于冰窟中,寒意渐渐加深。 得到了鲜血的洗练,白头鹰身沐血光,血光冲天而起之际,也是白头鹰,将目标定格在夏炎身上之际。 凶悍的杀意,似乎比此刻,风无极体内拥有的力量,更加嚣张。 白头鹰的眼中,爆出一道雷吟,无上的威压,似要将整片天地撕碎。 此时,夏炎心底感到震撼,在风无极离去后,风无极的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 这一切,皆是无解的! 如今的风无极,拥有的能量,足以与自己大战一场。 可这也让夏炎慢慢地认清,除了精神威压,他的实力,也依旧很单薄。 所有人都在目视着夏炎与风无极的大战。 可众人都未动,他们的心底,隐没着一个苍老的战局,而战局的末尾,却是荒谬且压抑的。 此前,风无极,或许没有意识到,隐没在他生命里的浩瀚能量。 直至,来到了凤舞学院,受到了神秘人的指点,他才渐渐地触摸到真相。 我风无极,亦不是好惹的! 与此同时,隐没在黑暗中的守天者一脉,已有无数向死而生的强大战力醒来了。 他们被时光湮没了很久,终于在时光还未曾陨灭时,再次莅世。 所以,此时的风无极,早已不是当初的风无极。 他的身后,尾随着大批人马,而今,他们皆已踏足神一洞天所处的大陆。 雷霆山脉中,不仅仅隐有雷霆,还有那些欲与天公试比高的神秘之人。 光阴如流,从掌间慢慢地流逝,又恍似电光一闪,从眸子里一闪而过。 仰望沧溟之际,心也慢慢地沉了下去。 此时,夏炎身后的青龙,青光闪烁,犹如道韵。 青龙一飞而起,翻舞在云层间,直至将龙尾一摆,猛地甩在白头鹰的身上。 白头鹰身上,银光大作。 夏炎的眼中,挂着一分傲慢且霸道的笑意。 去死吧! 怒吼之际,青龙身上,青光大盛。 银青交汇在一起,漫天的乌云,被银青之光冲破。 整片黄土,银青之光,刺入眼眸,疯狂闪烁。 它们纠缠在了一起,也是武境与武境的杀戮。 可此时,青龙之光,却变得黯淡了下来。 夏炎口吐出一口黑血,身体微微颤栗。 发生了什么? 姬海恩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她想要出手,却被辛烛拦下了。 “我们应该相信大哥!” 姬海恩眼眶红了,“可是,小哥哥若是死在此地呢?你敢担保吗?” 辛烛的眼中,燃烧着一片疯狂且燎原的烈火,脸上的笑意,却犹如厚重的冰雪,冷酷无比。 “不会的!我始终都相信大哥的实力!” 隐忍不发的清,和站在清身畔的若雪,表情一致,她们不急不躁,似是在注视着眼前荒诞一幕。 此时,也唯有姬海恩心底泛着一片愁容,毕竟她尚且年少。 在异世界,人的成长周期,更加的漫长,心性的成长,较之平凡世界,也会慢上些许。 所以,身边的少女姬海恩,也依旧是一个简简单单且沐浴在青春期里的少女。 看到夏炎失势的一刻,她的心,也自是提到了嗓子眼里。 可在辛烛的眼底,所谓的风无极,是不足看的。 风无极只是盛极一时罢了。 而且,大哥他应该还未动用真正的能量。 所以,辛烛等人,心底并无忧愁。 只是,此时,却有无尽的人马,涌入此地。 倒好似从鬼殿中出现的。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8章 面见鬼父 此时,夏炎与风无极战到酣处,都已经将性命别在了腰间。 谁也不肯认输! 这是一场生命的豪赌。 夏炎背后的青龙,升天之际,青芒微弱,夏炎举起双掌,抵上苍天。 那一刻,一片难以穷尽的伟力,顿生于夏炎掌间。 他再次使出了精神力量。 浩浩天威,在眼下之际,变得浩瀚、巍峨! 当一双昊天神掌,落地的那一刻。 大地上,尘埃甚嚣。无数的碎石,浮动于半空中,无尽的草芥,竟因为这片浩荡的精神伟力,再次从枯蔫变得鲜艳。 大杀之际,天地间,亦有无尽的变革。 风无极面色苍白,夏炎的精神伟力,重创了风无极。 夏炎的脸上,挂着一分冰冷的笑意,“这一次,我不会再客气了,我定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彼此之间,早已生出了死志,风无极邪恶的双眼,迸发出一道道邪念。 夏炎眼神冰冷,大笑之际,身体业已消融在黑暗中,东方的天,早已破晓。可夏炎和风无极所立方位,却依旧一片黑暗。 大杀四方之际,却也在唤醒这片古老的寂地。 青龙之光,倏而鼎盛。反观风无极所驭的白头鹰,依旧痴狂。 当青龙冲天之际,一阵浩瀚的青光,直插天脉。 杀! 杀! 杀! 渐渐地失去了人类该有的善意,此时的夏炎,更似是误入到了一片邪念中。 站在远处的剑寻,微微皱了皱眉,“这便是石姬赐予你的力量,你定要好好把握!夏炎!” 石姬? 清的脸色并不好看,对于清的内心而言,石姬是无法宽恕的,“她本就是一个魔女,难道,公子的身上,业已深种恶果?” 几人虽面色平静,可心底,却总有一些坎坷不平。 杀念入耳之际,风无极耳后的长发,已被长风撕乱。 此时的风无极,遭受了夏炎精神威压惨重一击。 心底不禁有些懊恼,“他何时变得如此厉害?原来,不仅仅我一个人变了......” 晦暗的眼神,忽然,精光大作。 风无极怒斥一声,“夏炎!去死!” 可黑暗中,总有一些莫名的生命体,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大战中的两人。 黑暗拼尽全力捆缚着暗处的人影。 直至,从眼前仓促掠过的光线,将巍峨的身影,慢慢地雕刻出一方模糊的轮廓。 风无极的心底,变得不再安分。 因为,此时的他,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目眦尽裂的风无极,忽然醒觉,他的双眼变得猩红无比,怒斥道:“姬长天,躲在暗处算什么英雄好汉?” 这一刻,夏炎心底一沉,“竟是长天前辈?” 心底的杀念像一团篝火,慢慢的将整片荒原引燃,后来,风声渐急,浩瀚的火焰,像奔腾的野马,疾速的向远方奔驰而去。 黑暗的寂地,传来一声大笑,笑声浩瀚、辽阔,“夏炎,要不要我帮你?” 夏炎心底一宽,呵呵笑道:“前辈,夏炎一人足矣!” 目眦尽裂的风无极,自尊心受到了重创,此时,他的心底,怒火中烧,他忍不了了,他已渐渐地陷入到了癫狂之中。 手舞长剑之际,白头鹰,一声尖锐的鹰鸣,撕破长空而去。 这声尖锐的鹰鸣,倒似是撕开了破晓的晨光。 慢慢地,白光泛滥,静静地延伸到了眼前。 青龙之耀,在众人仰头之际,皆大惊失色。青龙之身,绽放着无尽剑光。剑意深陷在青龙那双巍峨的巨瞳间。 此时,青龙即为剑意。 嘹亮的苍天上,剑光大盛,与此同时,夏炎的身影,渐渐地淹没在无尽的剑光中。 他的心底,亦生出了剑意。 这一刻,他方领悟剑寻之前所说的话,这本就是属于剑意的世界。 如今,想起了日日夜夜研读仙仙赐予自己的那本古籍之际。 古籍中的妙法,实属惊人,因为,在天乾大陆上行走一遭,渐觉古籍上的道法,引申出来的奥义,远胜于天乾大陆上的道法。 杀字入耳,入心,入大千世界,入一花一世界,入一叶一菩提。 此时,正是修炼道法的好时候,夏炎静静地阖上双眼。他的身体,飘忽于天地之间。 他逍遥的身法,如深秋时的红枫,在风中,轻轻飘摇,他顺随着风的轨迹,亦顺随着大道的轨迹。 风无极皱了皱眉,显然,夏炎身上发生的异象,他已经了然入心。 这短短的数月而已,他竟再次成长,他不似曾经了。他的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 风无极心底一惊,他的精神源力,似乎受到了夏炎精神威压的侵蚀,他青春的面容,已有些枯槁,原本明暗交替的内心,也渐渐变得萎靡不振。 不好! 被他的精神源力侵蚀了。 这一刻,已经晚了。 即便,风无极再次提起精神,即便他身后的白头鹰,忽的神光大作。 还能坚持多久? 好笑的是,夏炎竟阖着双眸,盘旋在玄天之间,他没有使出任何的招式,自己业已惨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心念里,依旧挣扎的,或者说,已经失去的那些力量,如同一块巨石,翻滚向浩浩江河中,溅起的巨浪,只是为了纪念对武道的最后一份痴情。 当夏炎睁开双眼的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变亮了。 东方已然破晓,黑暗的生命体,也渐渐地醒来。 只是,后来,黑暗褪去之际,却是一片片晶莹璀璨的躯壳,他们安静地浮动在半空中。他们似是飘萍,似是蒲公英,似是万千世界里低矮的云絮,随着长风,在半空,慢慢地翻卷着。 这一刻,当夏炎再次举起长剑之际,浩浩天威,自夏炎的灵魂深处,奔涌而出。 发生了什么? 难道,仅仅是继承了石姬赋予他的力量的缘故? 没有人知道,当灵魂尽头,那一页宣纸,绽放神光之际,他体内的气息,已然超凡脱俗,渐渐地有了神性。 那一页宣纸也正是神印! 如今,一页剑谱,亦出现在他的识海中,他在死境中,演绎着极致的武学。 当剑谱上的文字,凌驾于高天之上,或许,唯有风无极捕捉到了这惊人的一幕。 风无极有些后悔,因为此时的他,已有性命之忧。 一次又一次的挑衅夏炎,他也明白,这一次,夏炎已不会轻饶自己。 可毕竟,他的身边,还有所依仗。 可恍惚间,那些熟悉的能量,竟凭空消失了。 当姬长天出现在云间之际,风无极或许已然明白...... 他身后的守天一脉,此时,业已消亡在历史的长河中。 当看到唇间含着一片烈血的剑寻,当看到剑下淌血的若雪,当看到清脸上冷淡的笑意,当看到呲着牙,一脸讽刺地望着自己的辛烛。 他明白了...... 守天一脉都已死去...... 凤舞学院没有插手,他们明哲保身,因为,自一开始,他们便看清了一切。 风无极只是一颗探路石,他身后的守天一脉,只是灵魂的供养。 他笑了,苍凉的笑声,响彻云间。 没想到我风无极,竟落得如此下场。 我不服! 我不服啊! 苍天间,云霞漫天,东方境,赤光徘徊在天幕之上,从单薄渐渐变得厚重。 锋利的光线,刺入眼中,万千剑意,亦刺入眼中。 荒凉的剑意,破开了群天。挥斥方遒之际,风无极的灵魂之光,已慢慢地陨灭。 生命已经无解。那些朝夕相伴的岁月,已经渐行渐远。 眼神中,渐渐的失去了神芒。只剩下最后一声呐喊,来标记风无极的一生。 白头鹰砰的一声崩碎了。 苍天之上,尽是碎光,像破碎的琉璃,默默地撒遍整片天地。 风无极死了...... 死在了无尽的精神威压之下,死在了悲苦与绝望之中。 他身后的守天一脉,也已然死去。 在遥遥无期的未来,世上将再无守天一脉。 隐在暗处的凤舞学院,轻轻地松了口气,因为,他们终于将这群恶魔送走了。 守天一脉的身上,究竟有何秘辛? 远古时期的圣人,为何会选择他们,作为守天一脉? 答案已然无解...... 只是,此时的夏炎,心底却并不太平,他发现,暗处依旧有双眼睛,在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隐在暗处的姬长天,慢慢地走到近前,他一脸笑意,“夏炎!你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吗?” 夏炎愣了愣,“什么?” 怅然若失的姬长天长吁了口气,眼神已不禁黯然,道:“风无极不该死!” 什么? 夏炎一脸讶异地望着姬长天,“为何?” 姬长天幽幽道:“因为,守天之人,可以追溯到远古圣脉!” “远古圣脉?”似乎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却又不敢肯定。 难道,这远古圣脉中,隐匿着辟谷的圣人? 夏炎未语,姬长天却微微颔首。 圣脉? 圣人? 如此虚无缥缈的概念,况且自己乃是为了姬家复仇,才杀掉风无极。 可此时,姬长天却说风无极不该死。 夏炎心底有些懊恼,他暗骂自己多管闲事。 可看到姬长天真诚的眼神时,夏炎知道,姬长天还有隐言未发。 倏而,姬长天晦暗的眼神,再次变得明亮,笑道:“但他们既已出现在此地,可能他们的心底,已然明白。因为,只有在此,他们心底才有依仗!” “难道,此地,便存在远古圣脉?”夏炎心底着实惊讶,因为,答案太过耸人听闻。 “可我相信,圣人已故!或者说,神一洞天便是远古圣脉!”姬长天抿了抿干涩的唇,呵呵笑道。 “你们之前,不是来过神一洞天吗?”夏炎道。 “来过?谁告诉你的?”姬长天笑道。 夏炎皱了皱眉,思虑了片刻,答案模模糊糊,或已然忘记。 他不禁想到,那些回忆模糊之际,难道是上天刻意将其抹掉? 但,他心知肚明的是,神一洞天亦有一个名号——命潭!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剑寻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而后,从黑暗中,走出的人,越来越多。 他们站立在滔滔白光之下,有很多人是从北方那片巍峨的殿宇中走出来的。 剑寻笑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心底的那片邪火,可还在燃烧?” 提起这茬,夏炎心底不禁黯然,这哪是什么邪火?这分明是一汪深情。 可言至深情,剑寻似乎早已看穿了一切。 总之他的心底确有一片烈火。 无尽的火光,充斥在眼底,然后越烧越旺。 眼前仿佛有一片莽原,莽原上又仿佛有无尽的殿宇。 殿宇被烈火环绕,被苍天之上的星光点缀。然后,慢慢的被浩瀚星光淹没,被无尽的火光焚毁。 所以,当冰冷的杀意,也渐渐沸腾之际,实际上,每个人心底的能量,正是被杀意催生的。 邪火还在燃烧吗? 只有无尽的思念! 想起石姬时,他也渐渐地发觉,自己其实并不排斥那个妖艳且热烈的女子。 很显然,夏炎的心底,又多了一抹深情,若是此生无望。那么,终其一生,也不会再遇见石姬了。 荒唐的是自己的心,荒谬的却是整个世界! 姬家一脉的长老,亦出现在此地,之后黎家、辰家,以及更多的家族门派,皆已聚集在此。 神尸一脉,以及各大学院,亦出现在此地。 绚烂的白光下,唯有凤舞学院,甘愿伫立在一处角落里。 因为,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可谓是人神共怒。 他们借助夏炎的手,将守天一脉送走了。 守天一脉不是寻常之人,若是有朝一日,他们醒来之际,也定是割据天乾大陆的一方恐怖势力! 薄薄的雨丝,打湿了鬓角的发丝。 雨水顺着面颊,慢慢地流淌下来。 然后啪嗒一声,落入脚下的泥潭。 点滴声音,唤醒了尘世...... 浩荡的白光,充斥在苍天之上,可此时,长天之上,却没有一缕云丝。 再次面对雷霆山脉,总感觉巍峨的群山中,似乎隐匿着神迹。 可山脚下,那片黑魆魆的殿宇,同样让人无法小觑。 夏炎深知,想要征服雷霆山脉,势必要踏入鬼殿。 他的心底,亦有些惊讶,远古姬家、辰家、以及黎家,似乎正是自鬼殿中走出来的。 他鼓足了勇气,回头看了一眼辛烛和姬海恩。 可在姬海恩和辛烛身畔的两位女子,却娥眉紧皱。 “海恩!辛烛!准备好了吗?”风中,是被风撕碎的身影,然后静静地没入黑暗中,再也不见。 或许,在他转身之际,犹会怀念他的笑脸。 可他离开之际,却只留给自己,一个空旷的背影。 若雪叹了口气,“看来公子,真的已经下定决心!我们已经没有选择!” 尾随在姬海恩和辛烛身后的是若雪,之后是清,然后是剑寻,以及浩浩荡荡的人马。 他们奔着鬼殿去了,奔着那片仓促而又忧郁的时光去了! 身临鬼殿,却已是一个时辰以后,之前远看鬼殿,似就在眼前,可真正深入其中时,却惊觉这段距离着实不短。 鬼殿之中,没有想象中的黑暗,殿内点着一根根红烛,恍似一双双透着灵光的眸子。 风袭来时,那些烛火,便会轻轻摇曳。风去时,又昂然挺直。 这些烛火,亦是浮世之欢。人间世故尽显于此! 轻轻的跫音,回荡在空旷的走廊间。一座大殿,占地足有百顷,可见其伟岸、壮阔。 可夏炎只看到了大殿中,陈列在四周的陶俑。是谁塑造的,倒是有待商榷。 他们的表情栩栩如生,他们就形似一个个真实的人物! 夏炎伸出手指,轻轻地触摸着那片陶俑,此时,他的脑海间,浮动出一些仓促而又生动的画面。 在那些古老且真实的画面里,告知他的,此地本为一处江湖圣地。 就如同古老的天乾大陆,可天乾大陆摆在这片神秘的世界,“古老”二字,似乎有些偏执。 夏炎看到了,端坐在椅子上的圣皇,看到他身边巍峨如山的兵马,看到无尽的火光,疯狂的燎原。 也看到了无尽的人马,死在了浩浩战火之下。 神一般的男人,坐在王座上,他挥手之际,万千兵马,枕戈待旦。 而那时的大殿,一片刺银,明亮的瓦片上,折射着一道道金光。那一刻,世界犹未死去,而大殿也尚有生机。 可仓促之际,黑暗便淹没了所有。 源自上古的圣灵,恍顾此地,他们点燃了火把,催生了战力。 在上百年,近乎于上千年的争斗中,无尽的尸骸,铺满整片辽阔的大地。 千百年来,时光在洗礼这方世界。 上古圣灵,也在那些原生民中,得到了无穷的力量。 可结果是,这群原住民,皆死在了圣灵的刀剑下。 后来,又是千年、万年。 原本明亮的大殿,变得黑暗,往事的荣光,已在血液中浸泡,再也难以泛起一道波澜。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凄暗的云层,偶尔会落下一两滴雨水,可大多的时候,土地干裂,天光浩荡,草芥萎蔫,荒兽濒死,已不再是一处水草丰茂之地。 如同一场噩梦,可醒来时,夏炎的面前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者。 他拄着拐杖,静静地站在夏炎面前,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夏炎。 “孩子!你可是自外域而来?”老者的灵魂已经有些萎蔫,他强撑着,站在夏炎的面前。 可在夏炎的心底,老者已形同朽木,眼神中的灵光随时都会泯灭。 “你可是鬼父?”夏炎压抑着内心的紧张,破口而出道。 老者呵呵笑着,他一直在耐心地打量着夏炎,但,他却摇了摇头,道:“不是!” 夏炎略有些怅惘,亦有些失落,可当老者变身之际,他被眼前所见,震撼到了。 “现在是了!”原本佝偻着背的老者,如同一柄神剑,傲慢地立在夏炎的面前。 “我将我心底的恶魔唤醒了!你能够承受的住吗?少年!”老者哈哈大笑,而后,眼神渐渐变得晦暗。 恶魔? 夏炎的掌心中已经溢出了潮湿的汗液,他的紧张不是没有来由的,因为,再次面对老者时,老者身上的气势,已如绝巅。 可站在老者眼前的夏炎,却只是一棵半尺之长的草芥。 阵阵威压,化为长风,黑暗的殿宇内,门窗被浩瀚的威压震开,又随着气息的收敛,再次关闭。 不仅仅是这片大殿,浩荡不绝的威压,很快便席卷了整片异世大陆。 雷霆山脉,雷霆大作,原本晴朗的长天,再次变得晦暗,无数怪异的鸟雀,铺满长天,可这些鸟雀,却只剩下了苍白的骸骨,它们的身上没有血肉。 自苍白的泥土中,醒来的异世强者。 翻开泥土之际,浩瀚的剑意,亦在此时破发! 难怪,此地名为剑意大陆! 负手而立的剑寻,面容肃重,他静立在大殿门外,他似乎无意打破殿中的气氛。 殿门开开合合,苍朽的气息,从殿门的裂缝间,涌了出来。 古老的剑意,此时业已醒来。 手持长剑的夏炎,如同一叶小舟,在剑意之海中,疯狂地摆动。 风浪破开了他的防御,他的身体,左右摇摆。 恍恍惚惚,又是月明之际。 此地的光阴,似乎是受暗中之人的操控。 所以,曾经的这里,真的是一处修炼武道的绝佳之地吗? 同样站在门外的是姬海恩、辛烛、若雪和清。 那些宗族势力,或者学院门派,却再也不愿踏足此地。 紧张不安的几人,被阻在门外,一种凶悍的气息,将他们阻在门外。 恍惚间,体内的能量,也再次被抽调一空。 黑暗中,烛火摇曳,男人清秀的面颊上,挂着一双灵动的眸子。他笑眯眯地盯着夏炎看。 一刻后,他摊了摊手,一脸无奈道:“说罢!想怎么死?” 男人嚣张的言语,倒引得夏炎哈哈大笑,“你呢?准备好如何受死了吗?” 这时,男人鼓着手掌,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不错嘛!足够狂妄!你让我想起了当年的自己。” “不!我不如你这么臭不要脸!”夏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 “我贵为鬼父,出现在我面前的人,还从未如此嚣张过。你!是第一人!”鬼父道。 “那我是不是该感到荣幸?”夏炎道。 男人从黑暗中,拔出身形,足有九尺之高的男人,看起来平和又儒雅。 男人脸上的笑意不绝,但此时的他,却在认真地打量着夏炎。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09章 虚无天境 “鬼父?可是实至名归?”夏炎眼中笑意不绝,锋利的眼神,犹如世间阴冷的凶器,触之极寒。 低矮的天空,与黎明时的朝霞相伴,静静地俯瞰着这方原始、野蛮的大地。 光线时明时暗,落在掌间,宛若秋水一般,从指缝间,悄悄地流逝殆尽。 鬼父笑道:“后生,你来此地,是为了溯源大道?还是仅仅为了那件宝物?” 夏炎一愣,他明白鬼父言中深意,“大道!确是我想要寻找的!至于那件圣物,可有可无。我并不放在心上!” “真是人间清醒呐!”负手而立的鬼父,迎着凶狠的疾风,立在鬼殿外,一脸平静地望着沧溟,性情孤傲,颇有逍遥之意。 那一刻,鬼父更像是一根锋利的箭矢,破开了风雨,直抵天渊。 “我只想让自己变强!只有变强,我才会看到我想看到的,我才会找到我想寻找的!” 长发被风轻轻地撩动着,发丝垂在他的唇角,他伸出手指,轻轻地拂开,那双瞳子,此时业已变得猩红,或许他自己犹不知吧! 鬼父道:“后生!你想要得到强大的力量,必定要失去一些,你甘愿吗?” 失去什么...... 那时的夏炎,脑海里翻动着无数的画面,而那些画面中,是往日的那些人,也是发生在那些人身上的故事。 他仰着头,望向长天,因为想到他们,就足以感动自己,所以,即便脸上已挂上了一行清泪,也不自知。 “鬼父!只要他们在,我死而无憾!”眼神里的光,变得黯淡。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不堪,潮湿的手指,舔一舔很咸很咸,那些忧伤,化为泪水被手指拭去后,放在嘴里舔一舔,又苦又涩。 鬼父呵呵笑道:“上天想要的是你生命里最珍贵的东西,你应该明白吧!所以快乐和忧伤,往往会交错在一起,你开心的时候,也注定会泪流满面。” 夏炎怔在原地,似一座雕塑,僵硬的眼神,以及难以活动的关节,便是灵魂也变得木然。他一个人孤独地站在原地,只有急促的呼吸证明他依旧活着。 当他从黑暗中,扬起脖颈时,悲伤也来的无声无息。 他可以想象得到鬼父言中之意,他知道,鬼父没有骗自己。 因为命运中,发生的某些事,他的心底模模糊糊会有个大致的轮廓。 “鬼父,你在此等待的人难道一直是我?”夏炎道。 “世上能让我费尽心神的人不多,很荣幸,你是其中一个!”鬼父笑道。 费尽心神...... 还真是荣幸呐...... “鬼父,你会赐予我什么?”夏炎的眼神明亮,犹如沧溟间,璀璨的星辰。 “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但在此之前,我有一事相求!”鬼父也不藏着掖着,干脆利落的说道。 或许,他们都喜欢将话挑明吧! “这里有一处结界,名为虚无天境,里面有一个人,你要替我杀掉他!”鬼父的眼神,愈发的犀利,此时,那柄镝箭已在弓弦,弦已拉满,就待破势而发的那一刻。 夏炎愣了愣,鬼父的心愿,说起来看似很简单。 不过是杀一个人罢了! 可既是鬼父,也无法杀伐的人,自己又何德何能? 鬼父笑道:“夏炎!你应该明白吧!” 夏炎心底一怔,一脸呆滞地看着鬼父,片刻后,他醒悟过来,道:“除了杀神!夏氏一脉,可亦隐在此地?” “你想要见他们一面吗?”鬼父道。 见一面? 不如不见...... 总之若是见不到自己的父亲,见得人再多,也是枉然吧! 天光破晓时,东方灿烂的朝霞,被一片刺眼的白光替代。 站在那片滔滔不绝的白光下,少年的身影,显得尤为单薄,倒是让人有些心疼了。 他似乎想通了很多事,与此同时,更多无解的现实,再次陈列在他的心底。 夏炎揉了揉双眼,直至模糊的视野,再次变得清晰。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前辈!你可能知道很多事,很多我想要知道的事,可我也明白,一切皆是有代价的!” “这一刻,我想要的不多,我也很清楚,知道的越多,心底的担负也势必会越重!” “如今,前辈既如此看得起夏炎!作为心底想要答案的交换,夏炎就去冒险一试吧!” 说完这一切后,夏炎眼底的光线,已是时明时暗,渐不清晰。明暗交替,又恍似有一片雾气,朦朦胧胧。 “他们出于此地,却也将自己的躯壳,留在了此地!不过,之前的那些人马,我姑且放过他们一马!我知他们乃是随你前来的,就当卖你一份薄面吧!”鬼父道。 将躯壳留在此地? 这一刻,夏炎变得很迷惘,因为,此时的他,很想得到一个答案,一个重新破土而生的答案。 “前辈可知石姬去了何方?”夏炎心底溢出了一片忧伤,就像孤单的岛屿,被一阵翻涌而来的潮汐淹没。他孤零零地站在沧海间,他的心变得荒凉、颓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鬼父道:“石姬乃是为了追寻大道而去!她已破除了人间道!如今的她,可能处于心岚境!” 鬼父吞咽下一口唾沫,又说道:“可能你对境界的划分依旧有些模糊吧!人间境,有四大境界,其名人间不二境、鬼心境、风间境、涟水境。” “破了人间境,又分为仙境三大境,其名心岚境、仁和境、仙一境!当然在仙境之上,还有圣境,分为两大境界天玄境、太虚真一境!” “只不过,对于人间境之上的划分,在人间也只是谣传罢了!具体的划分,唯有人间极少数的得道者知之!” 夏炎心底愈发的惊骇,内里的波澜壮阔,潮汐淹没了潮汐,惊骇覆盖了惊骇。 追寻大道而去?我与石姬她......难道,真的只剩下了一眼万年? 石姬,你好狠心啊! 可想想自己似乎与石姬只有一夜之缘,但这已经足够了,不是吗? 他的心,变得空荡荡的,心底的失落,也再次如夏日里彻夜的雨水,密密麻麻地覆盖了自己的心。 夏炎有些神往的说道:“前辈!你说!我会不会再见到她?” 鬼父呵呵笑道:“你想要见到她,那就拼尽全力去找她!” 可......真的能找到吗? “男人要说到做到!”鬼父轻轻地拍了拍夏炎的臂膀,一脸真切的笑意。 可此时的夏炎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唯有相信这个外表看似火热,实则内心冰冷无比的男人。 因为他的心底很清楚,若是他不答应鬼父的请求,他身边的人,可能会真如鬼父所说,渐行渐远。 夏炎相信,其中的始作俑者,定不会少了鬼父。 所以,与其说是请求,倒不如说乃是威胁。 若是死的只是自己,那也值了! 自夏炎踏入江湖的那一刻起,他知道,自己的命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 他往往会拼尽全力,去寻找一个答案,而那些答案,往往是沾满血腥的。 当然,他的心底明白,只要等到张顺贤和斩月那批人马,抵达天乾大陆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再无忧虑,他又可以做回那个平日里话不多,一脸安然的少年了。 此时,鬼父呵呵笑道:“石姬她没有走远,她或许去了异界,但我依旧能够感受到她的气息。” 夏炎心底一怔,默默地点了点头,这已经是一个很完美的答案了。 至少,悬着的心,轻轻地落地了。 因为,鬼父的话意味着希望。 此时,再轻轻地嗅着空气,空气中,似乎仍有一片清香,是石姬身上的。 “至于我的朋友,你要护他们周全!”这已是夏炎最后的请求。 可鬼父却笑着摇了摇头,道:“大机缘!不止属于你自己一个人!你们之中,还有上天承认的那个人!” 夏炎心底一滞,这个答案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这个答案他很满意。 殿外,黑暗的屏障,是一层无形的气,将众人挡在外围。 此时,那层无形的气,已悄然间散去。 感受到黑暗中,沉重且压抑的气息,所有人都握紧了手中的兵器。可眼下之际,众人的反应,看起来倒是很滑稽。 因为站在这里的人,没有谁能够奈何得了鬼父! 可鬼父却说,要让自己去杀一个人! 姬家、黎家、辰家、乃至江湖上,各大宗门族裔,纷纷出现在了此地。 他们见识到了鬼父的厉害,鬼父很有可能是天下第一纵队的那群人,他的存在,意味着一件活化石,硬生生的暴露在刺眼的天光下,他任由上天随意雕饰。 虚无天境...... 极为轻盈的几个字眼,此时,摆在眼前,却是沉甸甸的。 黑暗的大殿中,浮尘静静地游荡在空气中,踏入大殿中的姬海恩、辛烛乃至清、若雪,皆是一脸震撼。 因为那个周身被黑暗包裹的男人,因为他身上的滔天气焰,可慢慢地接近时,男人脸上的儒雅与平和,却无法让人联系到一个尖锐甚至刻薄的字眼——鬼父! 之前,鬼父便笑言,“我将我心底的恶魔唤醒了!你能够承受的住吗?少年!” 恶魔...... 比鬼父更加的刻薄,也更加的尖锐。 可此时的夏炎,恍惚间,却听到内心深处发出一声声嚣张且狂妄的厉笑。 恶魔吗? 我心底的呐喊,又代表了什么? 黑暗的大殿,在被几人推开的那一瞬间,无尽的光,蜂拥而入。 大殿中,摆放着几张木椅,几座木案,模糊的墙壁上,出奇的是一片片单调的古文。因为年代久远,那些字迹,早已模糊不清。 可,夏炎却滞在了墙壁面前,他伸出手指,轻轻地摩挲着那些字眼,意识也变得有些模糊。 “你心底既有答案!何须在这里寻找?”夏炎心底一惊,他的意识也随之渐渐醒觉了。 是栾天唤醒了他...... 因为,那是鬼父所设的陷阱。 鬼父皱了皱眉,喃喃自语道:“他是如何做到的?那片文字,明明乃是一座囹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站在墙壁面前的是辛烛,他沉思了片刻,亦醒觉了过来。 但自辛烛醒来的那一瞬间,他体内的筋脉,却泛起了一片片金色的微光。 辛烛的身体,恍似透明一般。 面对此幕,大多人心中是忐忑不安的,鬼父虽微微皱了皱眉,但这一刻,却如同一颗小石子落入沧海间,也仅仅激起了一朵犹如雏菊般谦卑的浪花。 啪嗒! 雏菊在海面上消失了...... 这一切在鬼父的心底算不得什么,可却又令他留意到辛烛的存在。 鬼父幽幽笑着。这一刻,耐人寻味! 因为无论是辛烛还是夏炎,都牵扯到了天道。 若是有了天道的协助,他们极有可能会是改变一个时代的人。 所以,此时“上天”二字再次搁浅在鬼父的心底。 唯有读懂天道之人,才会明白鬼父心底的那个上天,究竟意味着什么。 所以,能够被上天选中的人,大抵也是未来能够在全世界兴风作浪的存在! 可,接下来的一幕,简直令鬼父哑口无言,因为,辛烛的身后,再次出现了一个少女。 少女轻轻地摩挲着那面黑暗墙壁,此时墙壁上,竟闪烁着无尽的光辉,那些古老的文字,竟在鬼父的眼前,重新排列! 直至,逐字逐句读下来,再无缺憾! 少女笑眯眯地望着鬼父,道:“喂!就是你吧!在此地故弄玄虚!” 夏炎亦一脸笑意,他明白姬海恩做了什么,也明白对于鬼父而言,这一切意味着什么。 可姬海恩仅仅是轻描淡写就足以令鬼父为之愕然。 面容儒雅的鬼父,独身站在滔滔不绝的白光下,仰头望天之际,却也是天沐风雨之时。 无尽的古文字,随着轻盈的雨水,从半空,洋洋洒洒地坠落下来。 “夏炎!这就是你一直想要的东西,现在就看你有没有那份能耐了!”鬼父的笑,隐没在无常的风雨中,摇摇晃晃的风雨,以及伫立在风雨中,左右摇摆的灵魂。 夏炎哈哈大笑,身体也在那一刻,渐渐变得虚幻,或许唯有他自知,此时的他,究竟在做什么。 自得到鬼道之书的那一刻起,他便业已意识到了世间所存在的大道之威。 在乾坤大陆时,他就有所耳闻,能修得鬼道与人间道之人,便可修炼仙道。 当然,所谓的仙道,或许也是藏在世间万千道法中的其中一则。 如今,浅看风雨之际,却也是触发他心底鬼道之书的时刻。 无尽的古文字,随着风雨,落了下来,夏炎的身法,堪称诡异,而此时的古文字却与鬼道相连。 在他未使出鬼道之书前,没有人意识到,他身上的秘密。 直至浅露一角,才令鬼父恍然悔悟。 可此时,鬼父却皱着眉毛,喃喃自语道:“我本想耍弄一番他,却不料被他继承了大道!” 古老的文字,历经风雨,一页页枯黄的纸张,从夏炎的识海中,慢慢地翻涌而出。 文字静静地落在纸张上,没人知道纸张的来历,但夏炎会带给你一个惊世骇俗的概念——神印! 所以,在鬼父瞠目结舌的一瞬间,那些古老的文字,业已被夏炎收录。 在长空中,左右摇曳的夏炎,更似是在悟道。 他秉承的原则是“剑走偏锋”、“绝处逢生”。 所以,感悟到死境的那一刻,也是境界翻新的一刻。 望着在长风中,左右摇摆的夏炎,鬼父的心底不禁黯然,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只是,片刻后,眼底的光,再一次掩盖了那层失落与悔意。 “也好!也好!至少没有在我的眼前故弄玄虚!”鬼父鼓掌,一步踏出,再跨出一步,已身处长天之上。 过了许久......许久...... 当夏炎再次睁开双眼之际,却见负手而立的鬼父,就在自己的眼前。 鬼父笑吟吟地望着夏炎,道:“夏炎!恭喜你啊!” 可无论怎么看,鬼父脸上的笑意始终是那么的冰冷、僵硬。这倒不似那个儒雅、平和的男人了。 夏炎从腰间拔出一柄利剑,又从怀中掏出一张鲛绡,轻轻地擦拭着落在剑身上的雨水。 可自他的手掌,拂过剑身的那一刻,刺眼的光,伴随着无数的古文字,亦慢慢地融入到剑身之中。 这一幕,倒是触动了鬼父,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半生所悟的武学,此时竟被夏炎如此轻易地融入到手中的那柄凶器中。 自见到那柄长剑时,鬼父脸上的表情,业已有些不自然。 他一想起那个名为杀神的老者,心底便觉得气闷。 因为,杀神的身后,还站着无数人,因为杀神、夏炎乃至那群不安分且势要破天的族裔,皆与他们乃是同类。 没有人比他们更疯癫了。 他们嗜血的秉性,一次又一次的击穿现实,也一次又一次将自己从温柔乡里拉扯出来。 此时,夏炎掌中的长剑,恍似再次被铸造了一次。夏炎的手指,轻轻地扣在剑柄上,剑身竟与他的意向相合,在他的掌中,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剑吟。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浩瀚的天幕下,冰冷的雨水,依旧不绝。 只是,当雨水落在大地的那一瞬间,雨水竟化为了生命精华,哺育着脚下黑魆魆的大地。 乃是破了天道,才会赋予自己的恩惠吗? 夏炎笑吟吟地看着鬼父,道:“鬼父,为了报答你的厚恩,我会帮你杀掉那个人的。当然,我若是真的可以办到,我必将倾尽全力!” 鬼父皱了皱眉,终没有说什么。 “鬼父!我说到做到!”夏炎舔了舔干涩的唇,直至此时,他才触摸到鬼父身上的道法。 原来,一个人竟可以恐怖到这种程度。 男人微微点头,他的嘴角上扬之际,脸上的笑意,也变得邪恶、乖张。 “记得!一定要杀掉他!他就在远处的那片山脉中!”鬼父大笑之后,只留给众人一个模糊的背影,没有人知道他去了何方,他的离开与他的到来,同样匪夷所思。 远望雷霆山脉,脚下的鬼殿,在这一刻间,竟纷纷崩裂。 它们消失在黑土之中,它们无形、无神亦无迹。就恍似当初它们刚出现的那一刻。 所以,鬼父离开了,鬼殿已没有存在的意义。 可漫天飞舞的灵魂,却没有随着鬼殿的离开而离开。这一刻,夏炎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有些荒凉,有些忧伤,有些喜悦,亦有些兴奋。 所以,杀神...... 你还在吗? 你是不是那些漫天飞舞的灵魂其中之一? 如此,那些零碎的情绪才会化为沧海吧! 然后,将自己淹没,慢慢地窒息,死去...... 鬼父离开了,或许,他会站在某个角落里,静静地看着自己吧! 被自己誉为雷霆山脉的山岳,埋于雾霭中,全年不见阳光。 可这一日,那些泛滥成灾的白光,却将雷霆山脉照的通透。 虚无天境与神一洞天,有什么关联? 总之,都是一方神秘的领域。 那么,鬼父让自己杀的人又会是谁? 暗处,名为戟天的青年,仰视着长天,一脸明媚的笑意。 反手握刀的青年,飒爽英姿,亦如一柄开锋的长剑。 之前还微微皱眉的他,自见到夏炎手中长剑的那一刻,眉梢也轻轻地舒展开了。 没人知道青年的来历,但在东荒境,安国境外的一处村落里,曾有一位逆天的长者,也是与张顺贤和斩月交之甚深的老友。 如今,这青年身上的气势,与老者身上的气势,颇为相似,可隐隐约约,他身上的某些特质,又不似老者。 随着夏炎等人的离开,青年亦瞬间消失在白皑皑的天光下。 少女脸上慵懒的笑意,常挂在眉间。这几日,姬海恩特别嗜睡,而之前,她曾将鬼父所赐的古文,排列清晰,这似乎消耗了姬海恩不少的精神源力。 微微侧头之际,却见到少年,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少女莞尔一笑,道:“小哥哥!海恩无事!” 尽管在点头,可自灵魂尽头涌出的不安,也依旧紧紧地束缚着少年的内心。 少年不再执着于赶路,因为什么也抵不过眼下的一幕。 “海恩!来我身边!”他盘膝而坐,将双掌抵在姬海恩的背后。 一刻后,他一脸震惊,“海恩,你修炼此道多久了?” 姬海恩微微阖着的双眼,被光线撕开了一条裂隙,她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道:“哥哥!此道乃是我无意间得到的!” 夏炎皱了皱眉,长吁了口气,道:“海恩,你与我修的乃是同道!” 夏炎虽如此言之,可他的心底,却满是紧张与不安。 海恩,她不该修炼此道啊! 因为,此道乃为鬼道! 或许,一开始他就应该想到的。 只是,此刻看着一脸兴奋,却又略有些慵懒的姬海恩,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海恩!在你未精修此道之前,勿要离开我!”他斩钉截铁的说着,似乎也立下了一则誓约。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0章 属于雏菊的未来 贵为剑圣的剑寻,紧紧地尾随在几人身后。只是,他们之间的距离,离得越来越远了,犹如沧海相隔。 而自己只是沧海间的一叶孤舟,说是劈波斩浪,倒不如说是随波逐流。 此时,夏炎早已将苍神学院抛在了脑后。 但,在那片诡异的山野间,似乎隐藏着一个人间难以寻觅的惊天秘闻。 雷霆山脉,山脚下本是一片巍峨的黑暗大殿。 但如今,这里却只剩下了一座悬崖。难以置信,自己站着的地方,乃是一片时空断层。 时间与空间彼此熔炼在一起,却也有一片断层,深深地镶嵌在地表。 夏炎心底早已明白,此地的时间,不是源于自然,此地应是有一位“神灵”在暗中掌控着一切。 虚妄的风,在耳畔轰鸣不息。 面对那片幽冷的时空断层,夏炎犹豫了片刻,却最终跃入其中。 身上的白色绣袍,足以被烈风撕碎,可此时,夏炎的体内,已充斥着连绵不绝的内力。 这无穷的内力恰似一片结界,因此他风清日朗,站在时空裂隙间,丝毫感受不到任何的威胁。 随着夏炎的离去,姬海恩、辛烛、若雪、清,皆跃入其中。 他们没有犹豫,也来不及犹豫了。 恍似之前的时空走廊,无尽的时空风暴,充斥在时空断层中。 那些或唯美或惨烈的画面,一一展现在几人眼前。 直至风声鹤唳之际,难以压制内心的惶恐与紧张,巨大的刀斧,横陈在眼前,刀斧足有千丈之长,让人无法想象,这些刀斧的主人,乃是何等神人。 光阴犹在变幻,古老的仙府,在遥远的天际间,只剩下一片模糊的轮廓。 响彻耳畔的是一段段仙乐,足以蛊惑人心。 那些灵动的女子,白皙、娇柔的身躯,暴露在白皑皑的天光下,犹如宣纸上,随意雕琢的韵味。 天神的法力,足以贯穿时空,隐隐约约,耳畔是一阵阵疯狂地怒吼,一再逼近至眼前。 可恍恍惚惚,又似是远隔无尽岁月。 此时,身在此域的几人,心底皆是一怔。 古老的仙府,牌匾上,刻绘着人间无尽奥义,却也生动的写下了一个个穷兵黩武的武林门派。 夏炎瞪大了眼睛,一再确认,乃是“苍神学院”四个大字。 这一刻是无比惊心的一刻。 苍神学院的威名令众人心惊。 倏而出现的男人,心底纵有万般巧妙的词汇,也无法将他描摹的惟妙惟肖。 力拔山兮气盖世,这句古言,放在这里,没有丝毫折损古言的威名。 目视苍穹之辈,又岂是凡间所能见到的? 双目中的神光,如浩荡天威,又如盘古开天之时,巍峨之象尽显。 他高耸的身躯,站在自己的面前,犹如苍山,犹如厚土。他的一指之力,足以撼动沧海,足以震慑苍穹。 当他跃出一步之际,整个天下,都为之颤抖。 当他力劈长剑的那一刻,真乃换天之际。 赤红色的耀日,此时亦变得黑暗,乃是天狗吞日之象。 而那传说中的天狗,就在男人的身侧。 当浩如山海的人马,兵临城下之际。 男人挥舞着手中的刀戟,自长空间,猛然斩落下来。 时空扭曲,可失控的却是整片天地。 浩荡的风雪疯狂地袭来,冰冷的风中,流淌着新鲜且寒冷的血水。 那些血液,还未落地之时,便化为了一片血雾,在空洞、苍白的空气中,轻轻翻舞,穷之不绝。 一个“杀”字,巍峨如山。 男人一刀祭出,漫山遍野,伏尸百万。那些明亮的光线,亦化为了剑意。 这一刻,是令夏炎惊心的一刻,因为那是无穷无尽的剑意。 这异世的杀伐,更加的残忍,也更加的干脆。 这种程度的战争,是自己无法想象的。 当男人再次舞起长剑的那一刻,江河亦化为剑意,那些潮湿的水珠迸溅在空气中,就化为了无边无际的剑意。 杀...... 杀...... 这就是上古时期的杀伐吗? 难以相信眼前所见,直至男人再次挥起长剑之际,一勇无前的浩瀚之力,恍若沧海,淹没了所有。 这一刻,苍天亦在发生异变,就恍似那片巍峨的长天上,隐没着无数的神人,神人的力量,足以贯穿古今。 说到底,是时光洪流,一往无前,像一柄锋利的长剑,将古老的洪荒岁月刺穿。所以,所谓的贯穿古今,实际上是一个很野蛮的词汇。 泛滥的白光,犹如浩浩江河,翻舞的能量,自男人的掌间,疯狂地涌动出来,恍似山海。 峥嵘的山峰,刺穿了云海,亦是一柄极为锋利的长剑。 此处,剑意纵深,但天空倏而黑了下来,入夜的天空,竟是那么的苍劲,寥寥星辰随意铺陈,原本那轮银华璀璨的圆月,此时竟犹如赤阳,光线殷红,十分耀眼。 可光线依旧慵懒,也依旧冰冷,星寂之时,世间万千皆已醒来,其中不乏神鬼,也不乏隐在暗处的恶魔。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当空旷的天际间,响起一阵阵铁索颤抖的声音时,夏炎心底一怔,一个诡异的想法,从心底泛了出来。 可事实真正曝光时,即便心底已做了万全准备,却依旧被眼前所见,惊掉下巴。 天幕深处,垂下一条条银色的铁索,这些铁索,唯有在夜黑之时,才会如此耀眼,如璀璨的星辰,银光毕现。 男人仰头望着天空,可即便到了如今,他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是一场有关时空的剧变,男人立于半空,岿然如山。 此乃仙人? 看到男人暴戾的手段,“仙人”二字,已被夏炎推翻,可他实在找不到一种概念,来定义男人。 不多时,天幕之上,人潮人海,渐渐喧哗。 这些人又代表着什么? 那些嗜血的瞳子,像一簇簇赤红色的篝火,将苍天引燃,然后四周,从哗然变得寂静。 生命之中,多了一片灵动的微光。 就恍似上神在静静地抚摸着凡尘,微光是苍神的指尖,流淌出的道韵。 一念之缘,是浩荡天威,将自己的灵魂绑架的一刻。 夜黑之时,当天幕上,陡然间,出现一片云霞之际,才恍惚看清,所谓的云霞,乃是一片赤色的云海。 当一道剑意之光,直抵苍天之际,自黑暗中,涌动的绝世能量,足以推翻一切。 身披白袍的男人,与身着绿裙的女子,站在各自的阵营。 此时,男人动了,那些银色铁索,亦开始随风,微微抖动。 一柄长剑出鞘之际,天威降世,能量乱流,如同山海间的波涛,浩荡不绝。 他手中的长剑,遥指身着绿裙的女子,可女子的脸上,却只有一片不咸不淡的笑意。 “寂!让你久等了!”女子从腰间,拔出一柄利剑,那柄利剑,看似尤为普通,实质上,亦是一柄绝世凶器。 剑在掌中疾旋之际,无尽的剑意,化为苍凉的时光之矢,自女子的精神世界,迸射而去。 男人的手段不俗,此时的男人,一剑之威,业已贯通古今。 如此,头顶上的仙府,犹如一片残像,出现在苍穹的边际。 耳边是铁索相互碰撞的声音,犹如回到了须臾幻境,脑海里的光阴,在不断的变幻。 直至,残像已破,女子如岿然不动的山岳,就立在自己的身畔。 而男人则仰视着群天,一脸生硬的表情。 “寂!该收手了!”女子沧桑的声音,回荡在耳畔,显得颇为薄凉。 仰头望天的男人,微微皱了皱眉,“还不是时候!” “寂,你真的想要毁灭一切吗?”女子嗫嚅着,脸色已渐渐变得难看。 男人笑道:“你以为以我一人之力,足以毁灭一方时空?凌枫,你太幼稚了!” “寂,古老的封印业已解开,今后的日子可否陪着我踏尽山河!”女子的笑声,是那么的苍凉、卑微。 四周恍似有一道回音壁,凌枫的声音,反复的在长空间回荡,“今后的日子可否陪着我踏尽山河!” 寂...... 天光乍亮时,是独孤寂空洞的双眼,是凌枫一脸悲伤的表情。 寂,原来终有一日,你我会隔海相望...... 独孤寂,身影虚幻,眼神空灵。 他如鬼灵般,从夏炎身边穿行而过。 实则,夏炎的存在,早已被独孤寂那双锋利的眼睛洞穿。 因为,独孤寂的一剑之威,就足以贯穿千古。 那么,数千年前,定是一个神力浩荡的年代吧! 苍凉的风声,在耳边回旋之际,无尽的上古神力,竟从一座山谷中,幽幽流淌出来。 夏炎心底一怔,此时的他,已经分不清时空断层与现实世界的划分。 那些模糊的轮廓,无法定义眼下的世界。 可独孤寂看到了自己,凌枫也发现了自己的存在。 他们保持沉默,但不足以说明,他们没有发现夏炎以及他身后之人的身影。 浩瀚的天幕上,是一条条银色铁索,它们贯穿了上天,更似是一根沾满了毒液的针,反复的在长空间穿插。 挂在风雨中的铁索,却源自一片片清冷黑暗的天壁。 所以,上天是否沾了锁链上的毒液? 此时,夏炎的出现,意味着姬海恩、辛烛、清以及若雪,业已出现在眼下之境。 可恍惚间,又仿似回到了当初,回到了雷霆山脉的山脚下,回到了须臾幻境虚幻且空洞的世界中心。 神性的力量,足以将世界仓促的翻过一页,继而是零零碎碎,漫天飞舞的时光。 这一刻,光阴寸断,这一刻,一朝揭日月,西风清庾尘。 一剑之势,业已贯穿万古光阴,时空大道,淹没在沧海间,无尽的风浪中。 漫天赤色的云霞,此时,已是一片滔滔不绝的血海。 虚无天境,再次出现在脑海之际,时虚时幻的空间,慢慢的从宣纸上一页页潦草的字迹,渐渐走向现实。 所以,鬼父,你让我杀的人,究竟是谁? 可没人告诉他真相,就像站在他身边的独孤寂,就像一脸哀伤的凌枫。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或许,他们的心底,应该都会有答案吧! 此时,独孤寂笑面沧海,道:“世上终有人找到了这里,孤本以为孤会沉睡千秋万代,绵绵无期。没想到,千年光阴已过,却犹如须臾一般!” 夏炎心底一惊,他知道,这是独孤寂对自己说的话。 山岳间,赤霞漫天,时空断层的存在,意味着此地尽是时空乱象。 可遥远的天空,如今看来,即便仰的脖子酸了,也依旧无法抵达天之彼岸。就恍似有一方空间,乃是凌驾于眼下时空的。 朝霞与片雨皆不是自己追求的...... 遥遥无期的不仅仅是思念,还有忧伤! 天幕上,朦胧的光晕,像流水一般,倾泻下来。 时光总是随意变幻,黑夜与白昼的界限,业已模糊不清。 当夏炎执起手中的长剑时,犹如执起了笔墨。字字苍劲有力,字字书写着苍凉与无奈。 此乃剑意世界,不愧为剑意世界。 大道通天,大道书写着乱世的陈规。 苍茫的山岳间,似乎隐有神迹。 可独孤寂和凌枫又算作什么呢? 此时,大抵是夏炎唤醒了他们。 万古光阴,宛若一瞬。 在须臾幻境,夏炎的见识颇多。眼下的一切,一次又一次的冲刷着内心的认知。 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白茫茫的天光,唤醒了谁?又是谁,会在无眠的夜里,突然醒来? 除了那些思念,还有无尽的杀戮,还有被朝霞染红的天空,犹如泣血的地狱。 杀伐,一个简单的字眼,却足以撼动大千世界。 人会死,世界会毁灭。 人也会重生,世界也会重焕生机。 在古老的时代,人死了,并非是真正死去,自黑暗的岁月里,传承的古法,往往会令人死而复生。 可想想自己,或许,自己才是那个最幸运的人吧! 至少身边的人一切安好,至少那些忧伤没有找上自己。 独孤寂和凌枫的出现,恍若一个难解的谜题。 既然夏炎看不清,那天下也定会少有人知他们存在的意义。 可即便是夏炎,心底也不甚清楚。独孤寂和凌枫,究竟是真的存在世间,还是仅仅是一片幻影而已...... 他们出世之际,也是现世大乱之际。 每一次,古老的仙人,出世之际,便是世间大乱之际。 或许,唯有用仙人来定义他们吧! 因为是自己无法撼动的存在,因为即便仰头望向长天,脖子酸了,也依旧无法估计他们身上的威势,究竟有多么可怕。 雨水挂在树梢上,啪嗒一声,溅落在泥潭里,璀璨的天光,拂过低矮的草木。 然后,啪嗒一声,又有一颗珠水落入泥淖间。 头顶上的赤阳,拂过云层之际,那些雨水,也歇了脚。 虚无天境,就隐藏在雷霆山脉中。 这是鬼父离开时,告知他的事。 可鬼父并没有说,在古老的须臾幻境,素有时光断层一说。 恐怖的战力,一再改写夏炎心底的认知。而自己,也随着时光,一夜一夜的拔节生长着,直至终有一日,化为一棵苍天大树。 如此,独孤寂和凌枫的出现,又意味着什么? 他想起了古老的仙府,想起仙府上,挂着的一页牌匾,名为“苍神学院!” 苍神学院,可以追溯到上万年前,足以见得其恐怖的实力。 夏炎不禁作想,是否乃是苍天有意,告知他如此耸人听闻的现实? 贵为苍神学院,难道亦牵扯到了上天? 他自一开始,就有意探寻苍神学院,他的心底,是有感知的。就恍似生命里,早有一则隐言,这一生要走的路,早已写在了过去。 所以,无论过去还是未来,皆被一根长线串联在了一起,如同珠粒般,在刺目的白光下,闪闪烁烁。 “后生!你可知我身临此境的目的?”这一刻,独孤寂才正视自己。 可那片沧桑的叹息,却陈列着千年、万年光阴,是那么的重,那么的生硬。 “既来寻我,那定是有求于我吧!”夏炎的脸上,是一片明媚的笑意,如朝阳初醒,慵懒且平静的笑意。 独孤寂哈哈大笑,“后生!我只是受故人所托,在此等你!” 故人所托? 夏炎神色一滞,心底犹如浩瀚沧海,浪涛不绝。 故人,竟是穿越了无尽的岁月,将自己托付给独孤寂? 他实在是想象不到,人间还有谁,有如此威能。 “古老的夏氏,与我等乃是故交!后来,苍天毁灭,但我等却得以保全性命!”独孤寂笑声苍凉,但至少是带有温度的。 古老的夏氏...... 苍天毁灭...... 这些概念,简直是骇人听闻。 夏炎万万没有想到,他夏氏一族,亦牵扯到了万年以前。 古老的秘辛,一页一页的翻开,沾染了夏日里的露水,还未到来的时光,也变得潮湿氤氲。 湿漉漉的指尖,会浸湿那些古老的秘言。直至,让纸张上的苍劲的字迹,渐渐变得模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既有故人所托,来此总要有个目的!”夏炎笑着,却丝毫不敢怠慢,因为原始的战力,早已无法逾越眼前的鸿沟。 那种巍峨如山的实力,简直会将自己挫骨扬灰。 巍峨的雷霆山脉的山脚下,站着一群身披黑袍的年轻人,他们的神性清冷,大多不喜与外人相交。 他们无端的出现在此地,似乎为了一场大战而来。 这一刻,再次感悟雷霆山脉的异样气息,夏炎心底已渐渐清醒,鬼父让自己杀的人,并非是一人,而是一片。 黑暗的幻影,仓促间从夏炎的身畔经过,他们手中的长刀,亦如幻影,模糊不清。 当刀锋划过夏炎身畔之际,一行行殷红的血液,也随之落地。 啪嗒! 啪嗒! 啪嗒! 更似是一个寻常的雨夜,雨声的轻跫,在夏炎的生命里,响彻不息。 仅仅是一片幻影吗? 或者说,乃是一片片魂力...... 刀锋浸满了血水之际,变得更加的虚幻,却也更加的神乎其神。 当万千人马,枕戈待旦之际。 山脚下,那群身披黑袍的年轻人亦动了。 这批人马追随独孤寂前来,他们的出现,似乎在慢慢地更改人间的某个陌生的认知。 看来,仙人亦将重现人间! 这一刻,夏炎不禁想起了时空走廊,也不禁想起了那一片片血窟,或通往未来,或通向过去。 而神一洞天贵为命潭,也是自己势必要踏入的一方世界。 时空的概念被更改的那一刻,人间也在幻境中慢慢地改变。 终于,古老的东荒境,被东皇境代替,那些在故地修炼的长者,也势必会踏入此地。 封印业已解除,等待芸芸众生的又将是什么? 人间在发生着野蛮的冲击,古老的异世大陆,将与天乾大陆共融,会聚合在一起,融化成一个崭新的世界。 天沐薄光,这一切,在夏炎的脑海里,静静上演。 在那些仓促划过的画面里,也曾与自己的回忆共融,然后渐渐脉络清晰,然后是现实与未来相互交错的一瞬间。 时间过得很快,很晃眼的一瞬,悄然间,流逝殆尽。 可轻轻握掌之际,那些光阴又恍似流水一般,在指间静静地流淌,直至再也无法抓住。 影....... 是那片影,威胁了自己。 可当看到故人出现之际,夏炎的心底,犹是一怔。 难道,之前的都是错觉? 鬼父,可是你? 你不是业已离开了吗? 可整个世界,都是荒凉且仓促的。 没有回音...... 心底没有回音...... 或是说,那人并不是鬼父! 那又会是谁? 站在一旁的姬海恩,皱了皱眉,道:“小哥哥!你发现了没?那人身上的气势,更加的阴暗,也更加的邪恶!” 与其说乃是一个人,倒不如说乃是一片影。 夏炎越来越确定,那不是鬼父! 可鬼父既没有告知自己要杀的人是谁,那不妨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做吧! 直至,独孤寂身后的人马,悄然间散去,那些身披黑袍的年轻人,脚尖轻轻触地,便化为一片苍凉的光线,消失在暗无天日的山岳间。 凌枫皱了皱眉,本想说些什么,可最终也只是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唾沫。 独孤寂哈哈大笑,笑声苍劲,却尽是薄凉之意。 “独孤寂!夏炎自己的事,就不劳烦你了!”夏炎一点都不客气,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倒不似一位贯穿了万古光阴的异世来客。 彼此之间,倒更像是路人。谁也没有顾及对方的感受。 满山遍野间,只有仓促且荒凉的杀念,贯穿了一片片空间,漂洗了一个个角落,直至,雏菊自黑暗中,绽放出卑微的笑靥,直至,雏菊也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未来。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1章 上苍的意志 黑暗的势力,是独孤寂身后的势力。 与此相互对立的势力,却未如人心所想。 亦或者,那些黑暗的势力,曾经也绽放过耀眼的白光。 群山之间,哀嚎遍野。死的人,不仅仅是那片被夏炎定义为影的存在。 有些人只是为别人空做嫁衣,死的不明不白。 风声嘹亮,原本明媚的雷霆山脉,倏而再一次被一片暗影遮盖。 密密麻麻的影,仓促间,布满了大千世界。 如今,夏炎越来越确信了,鬼父让自己杀的人,正是这些虚无缥缈的暗影。 可这些暗影,空有能量加身,自晦暗的瞳子里,溢出的灵光,却是少之又少。 那些暗影就恍似一台台杀戮机器,如今,机器的开关,被启动了。 这一刻,夏炎的耳畔,时不时的就会出现一片铁索互相碰撞的声音。 是上天在有意提醒他,勿要忘了那片黑暗锁链。 毕竟,在夏炎的意识里,他想要拯救的乃是人间的恶魔。 实力疲软之人,心跳的越来越快了,动作也变得越发的迟缓、僵硬。 他释放出的精神威压,融合了鬼道之书上宣讲的道法,以及之前在鬼父的身上偷学的鬼道秘术。 此时的他,已经不是一个简单意义上的少年了。 如今,杀戮仍在继续,那些前来雷霆山脉探寻圣物的各大宗族、门派势力,死的不明不白。他们为天选之人空做了嫁衣! 尽管,他们的实力,在天乾大陆上已是不凡,可今日出现的却并非是一些寻常之人。 他们难以遏制那些蛮横的能量,就如他们面对上苍之际,无法奈何得了老天。 横竖都是一个字“死”,心底业已了然。 不如大杀一场,在下一世开启之际,梦境里,也会折射出上一世的自己,雄姿英发、羽扇纶巾的一幕吧! 独孤寂和凌枫的存在,在验证一个现实。 可能,即便鬼父在此,他也难解那个现实。 难道,谪仙真的业已莅世? 可一刻后,夏炎心底的怀疑被打消了。 独孤寂就站在自己的身畔,他悠远的气息,状若长河,却在冒死觐见下一个黎明。 他笑言,“我和凌枫,乃是跨越千古而来,我会记住你!但当我消失之际,关于我们之间的回忆,皆会化为浮尘,我在未来等着你!夏炎!” 独孤寂默然立在原地,就恍似之前的话,并非他所言。 而在凌枫幽暗的眼神中,却隐有一片忧伤。 “寂!他明明可以唤醒我们!你在等待什么?”凌枫不解地看着独孤寂,只要独孤寂不给自己答案,那所谓的现实,便是无解的。 “还不是时候”,沉默的独孤寂,开口的瞬间,灵魂之中只剩下了沉重的道韵与古老的荣光。 浩瀚的山岚,从身侧静静划过。 空气里的血腥气,在秋后曼妙的时光里,渐渐枯蔫、萎缩。 鬼神之力,足以肃清一切。 独孤寂的眼中,蒙着一层冰冷的霜气,“夏炎!只有拥有足够的血气,才会开启神一洞天的大门!” 血气? 夏炎神情一滞,“这意味着,要杀太多的人......可若是我不想去了呢?” 独孤寂哈哈大笑,道:“一切皆已无法改写,此时的你,只能认命!现在我帮你杀掉他们!未来,相见之日,便是夏氏一脉醒来之际!” 夏氏一脉...... 或者说是夏墨...... 如此沉重的字眼,要将心脏洞穿,才足以得偿所愿吗? 爹爹...... 还有夏氏一脉...... 上天究竟在有意隐瞒什么? 即便在独孤寂的言中,已得知了夏氏一脉的威名。 可关于父亲的消息,却少之又少...... 山野间,无数的残肢断臂,漫天横飞。 血腥气充斥在山野间,继承了雨水的秉性,令整座山岳,变得氤氲、潮湿。 姬海恩捂着小嘴,一脸厌恶,“小哥哥!我们何时才能离开这里!” 而身畔的辛烛,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悸动,冲着山野而去。 此时,辛烛体内的神尸之力,再次被唤醒了。 夏炎的脑海间,也不禁回味之前鬼父所言,得到上天恩赐的人,不止他夏炎,还有另外一个人。 那么,有没有可能是夏炎的兄弟——辛烛呢? 被世间归为邪恶一面的赶尸门派,派内却有真正血脉偾张的豪杰。 辛烛当属其一。 灰暗的云层间,拥有着初秋之后该有的冷漠与肃静。 秋风袭来之际,身上的白袍,在风中乱舞,犹如在风中摇曳的草芥。 当潮湿的气息,覆盖了血气之时,苍茫的天空上,落下了一场声势浩大的雨水。 可雨水过后,相信此后的天气,也势必还会像以往一样干燥。 因为触摸到了时间的边缘,某些人的生命轮廓,亦被改写的字正腔圆。 山岚轻拂过白皙的面颊,可仰视长天的姬海恩,却因为见到了一些人间难以见到的异象,而浑身瑟瑟发抖。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指着苍天,一脸惊恐地扯了扯夏炎的袖袍,道:“小哥哥!你看天边发生了什么?” 夏炎心底一惊,可远望天际的那一刻,天空也依旧灰暗、阴沉。 “海恩,你看到了什么?”此时的夏炎,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尽管他的心底已有预知。 可姬海恩的言语,却已变得卑微、颤抖,“小哥哥!那是一群恶魔吗?他们正顺着那些银色的铁索,踏入此地。” 这一刻,似乎是夏炎期待的一刻,因为有幸见识到世间的恶魔。 他心底明白,面对这群恶魔,此时的自己更像是在刀锋上行走。 一个不慎留意,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可他始终按捺不住心底那燎原的烈火,他明白自己想要的,也明白为此要付出的沉重代价。 他以为那些恶魔不会杀了自己,他以为自己的未来,或许会与那些恶魔,有所牵连。 仰头望天。无数的光影,在静寂的晨光下,静静翻舞,这一刻,黑暗与光明并存,时间总是飞逝流淌,时而暮色降临,时而晨曦光顾。 就像宣纸上的潦草文字,静静地放置在烛火下,黑夜是那些潦草的文字,而晨曦则是那片静静摇曳的烛火。 仰头之际,姬海恩、辛烛、若雪以及清伴在自己的左右。 独孤寂和凌枫在虚无的世界里,灵魂之光,静静燃烧。 而远处,一个身披青袍的青年,一直在观察着夏炎。他的世界里,似乎唯有夏炎一人,他身上的气息与故地的老者颇为相似,老者乃是张顺贤和斩月的生死之交。 似乎已有越来越多的人,踏足天乾大陆。 可没人知道,天乾大陆浩瀚的历史究竟牵扯到多么遥远的过去。 也没有人意识到,在那片黑暗岁月里,究竟有多少惊才绝艳之辈,折戟沉沙。 从天幕深处,垂下的锁链,在黑夜里,闪烁着银色光芒,可晨曦已然莅临。那些光,也趋于黯淡。 此时,再望向铁索,那些固执的影像,慢慢地具象化了。 但似乎只有姬海恩能够看到那群从铁索上,慢慢地降临世上的恶魔,尽管他们行走的很慢很慢,或许,他们正在遭受劫难。 姬海恩捂着小嘴,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怎么会?” “海恩发生了什么?”夏炎略有些担忧,道。 “哥哥!是姬家的人马!那片铁索上,有姬家的人马!”姬海恩心底骇然,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惊慌、紧张。 什么? 姬家人马? “海恩!你没有看错吧!”夏炎难以掩饰内心的惊讶,尽量让心底平静。 “没错的!哥哥,虽然我从未见过他们,但他们身上的气息,确与姬家相似!”姬海恩忧心忡忡的说着,身体更是因为眼前的异象,在瑟瑟发抖。 与姬家相似...... 难道? 夏炎面向独孤寂,他知道,独孤寂会给他一个完美的答案,遂道:“前辈,既是夏氏一脉,委托二位前来寻找夏炎,两位前辈,可否解释一番眼前的异象?” 沉默的独孤寂,站在初晨时,明亮的天光下,他的眼神亦如晨曦一般明媚。 “他们源于古老氏族,这仅仅是他们的一道影像罢了!”独孤寂呵呵笑道。 而此时的夏炎,心底再次闪现出几个神秘的字眼,“须臾幻境!” 既与时光牵扯到了一起,那么,任何匪夷所思的画面,皆会出现吧! 影像...... 只是因为零散的时光,在此地留下的幻影? 仰头望着苍穹,铁索的归处,是一片黑暗,就恍似苍穹的深处,有一片黑雾沸腾的黑洞。黑洞里,没有一丁点的光线,却代表着人间极致战力。 所以,是自己的假设?还是真正的存在? 他冥想,静坐在潮湿的草甸上,他扬起脖颈,双眼微阖,他似乎在感受岁月赐予他的一切。又似乎在凝练大道。 过了许久、许久,因为在这片世界,时间难以代替一切,有时候,时间只是一个幌子,一个在人间,滥竽充数的幌子。 当天空渐渐阴暗下来,那些铁索上,捆绑着无数的武修者。他们的身上,围绕着一条条蛟龙般的绳索,那些绳索,似有生机。 明媚的沧溟,有一方角落依旧是黑暗的。 铁索纵有万千,却也只能屈居一隅。可那片角落里,却在助长着黑暗。 他明明看到,那些被捆绑在铁索上的人,在默默地流泪。 他明明感受到了,人间该有的善念。 可恍惚间,一股浩瀚的暗能量,瞬间倾覆所有。 自苍穹一处晦暗的角落,疯狂的向四周,延伸的黑暗能量,很快便湮没了一切。 夏炎看清了,也在肯定自己的想法。 因为,苍穹的尽头,确有一片深邃的黑洞,不是单一的,而是数十个、上百个乃至成千。 何以估量? 又该如何估量? 就像自己终其一生,也无法任由自己的脚步来丈量大千世界,即便自己是仙、是圣、是神! 天空下着凄寂的雨水,无论是幽深的黑夜,还是明媚的晨曦。 可此时,晨曦时璀璨的光晕,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黑暗吞噬。 像一片琉璃,沉在水中,若是无法尾随太阳的角度,也势必会有大多数的时间,难以反射明媚的光线。 所以,客观意义上,是琉璃放置的角度不对。 所以,晨曦时的光,被黑暗吞没,亦不是主观的。 这更似是自然之道,迟早会发生,因为这一切牵扯到了上苍的意志。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2章 重新认识 再次仰望天幕之际,自黑洞里,翻涌而出的黑雾,掩盖了所有。 站在黑暗中的众人,脸色不一。 此时,仍有无尽的血气,自雷霆山脉中,弥漫而出。 已有人马,踏足雷霆山脉。 之前,横亘在自己面前的时空断层,已然化为一片起伏不平的丘陵。 雷霆山脉,此时看来,更似是一件被雕琢的玉器,在暗处释放着微光。 苍茫的山野间,那些横纵不一的林木,更像是已经生有灵智。 总之,无尽的灵气,充斥在浩瀚的山野间。 此时,既有黑暗中的杀戮,又有苍穹上,缥缈的光影。 往前走,是死,往后走,不见得会有生的可能。 手中握着的长剑,剑芒大盛。诡异的文字,铺陈在剑谱上,再一一闪现在心底。 夏炎心底一怔,心底的顾虑,也在这一刻,被自己打消了。 望向辛烛时,辛烛笑着冲夏炎点了点头。 看向一旁的姬海恩时,姬海恩正认真地观察着头顶上,那片沉重的铁索。 似乎能够感受到,夏炎那双火热的双眼,姬海恩侧过脸,面对夏炎,嘻嘻笑道:“小哥哥!海恩无事!” 这一刻,能够看到姬海恩的笑靥,一切都已值得。 自己不是一个滥情之人,不是一个视感情如草芥的人。 于是,就一直等待在路上,等待着一个又一个与结缘的人,也在等待着一个又一个自己一直想见的人。 而上苍总是会令他得偿所愿,有时候,他很忧伤,可恍惚间,心底又会很幸福。 因为,他本就是个善良的少年。 那些被捆缚在铁索上的人马,在夏炎的心底,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轮廓,他知道,答案就写在即将而来的岁月里。 所谓的姬家,乃是上古时期的姬家,所以,即便出现再熟悉的人,也会坦然接受,因为现有的时光,已经破碎,这一切,早已惨无人道。 古老的氏族,在醒来的路上,可谁会破开他们的封印? 他们可是古老的仙魔? 牵扯到无尽的岁月...... 牵扯到丧心病狂的天规...... 那么,真实的恶魔,究竟该怎么定义的? 心底依旧无解...... 漫漶无边的黑暗,像潮水一样涌来,也像潮水一样退去。 当天光大盛时,实则是雷霆山脉将周遭一切,映的一片雪亮。 这一刻,雷霆山脉,更像是一个巨大的火球。内里的玄焰,烧的火热。 黑暗的草木,在冲天的白光下,一片晶莹。生命的梵光,亦在此时,盛极一时! 雷霆山脉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虚无天境,再次出现在耳畔之际,夏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古怪的地方,是不是因为虚无天境? 黑暗中的幻影,究竟是不是鬼父本身呢? 自己既修炼了鬼道,那么,此时的自己,大有可能会见到真正的鬼灵。 呼啸而过的长刀,又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此时,夏炎不得不正视眼前的势力了。 手中的莫邪,早已剑光大盛。剑身上浩瀚的能量,足以倾覆一切。 他的足尖轻点地面,他的身影,很快纵深到雷霆山脉之中。 他的身后,亦尾随着几个青年男女,不乏辛烛、姬海恩、清以及辛烛,可还有一群身披青袍的青年,紧紧地咬在自己的身后。 夏炎高喝一声,“前辈,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夏炎!” 而暗处,则传来独孤寂几声嘹亮的大笑,“若是真的死在这里!没有人会救得活你!” 夏炎心底一怔,再次面对死亡二字时,心底的感悟,已不再像以前。 很沉重的几个字眼,却被自己视为缥缈无痕的事物,当真正地触摸到了死亡,就像触摸到指尖冰冷的鲜血。 死了很简单,可若是想起世上那些牵挂自己的亲人呢? 死是不是一件很自私的行为? 因为姬海恩心中的真挚,因为姬三月眼底的深情,因为辛烛炽热的信仰,也是因为石姬离开前,悲伤的恸哭。 所以,他死不起...... 山岳间,已是一片通明,可黑暗依然不绝。 当那些黑暗乖戾的暗影,流淌在剑锋之际,那一刻,夏炎双眼空洞,黑暗的能量,竟顺着掌中的长剑,流淌到内心深处。 当一层大浪,倏而铺天盖地地压制下来时,一页宣纸,悬浮在半空,忽的光芒大盛,简简单单的将那些黑暗的能量体,镇压在沧海间。 厉鬼的恸哭,随着那些黑暗的能量,被挤压成碎片之际,宛如绝唱般,渐渐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这一刻,他们可以长眠了。 夏炎也遂了他们的心愿,这一生,他们业已无法醒来...... 此时,鬼父的光影,一直在夏炎的眼前翻舞。 鬼父,此人既不是你,又该如何解释? 直至,恍惚间,一人拍了拍夏炎的肩,他回头之际,见到鬼父正一脸笑意,望着自己。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才是真正的鬼父! “鬼父,发生了什么?我感觉那片光影,来历非凡啊!”夏炎道。 鬼父眼神变得阴厉,道:“那是我一生犯下的罪孽所生的恶果,亦是我一生中,无法磨灭的邪念,我让你来杀掉他们,是因为你的身上拥有大道之光!” 大道之光? 夏炎心底一滞,四个看似沉重却无比缥缈的字眼,反复的在心底翻滚,他猛然间抬起头,望向鬼父,道:“鬼父,我似乎懂了!” 所谓的正义之举,定会让一个性情善良的人来做吧! 此时的他,想起了疯老儿,也想起了自己的小师姐——仙仙,因为他们都不宣扬杀戮,尽管他们的实力,是如此的强大。 所以,大概是因为自己的手上沾染的鲜血,尚且不多吧! 可在夏炎的心底,他从未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皆是正义之举。 在他年少的时候,他曾手刃一个污蔑自己师门的恶徒,这件事,充斥在他的生命里,终其一生,也是一处恶念。 因为,他的师父张顺贤,并不满意他的所作所为。张顺贤在他的心底,地位高低?那大抵是天地间,最恢弘的存在吧! 因为少年时的阴影,因为那场杀戮,所以,自己还是不是纯粹的自己? 耳闻鬼父之言,他似乎明白了,所谓的雷霆山脉,乃是群凶所聚之地。世上的恶果被雷霆山脉收容,渐渐成为了它们邪恶的巢穴。 那么,那些冰冷的铁索上,捆缚的那些古老的族裔,又意味着什么? 还是说,他们乃是来自于天外? 他们是不是如同鬼父所说,他们亦是宗门氏族生前的罪孽所生? 若是真的如此,那显然,所谓的须臾幻境,乃是远古时代,世上极为强大的宗族势力,在此地设立的一处栖流所。 因为,世间的邪念无法安置,因为,那些善良早已溃不成军。 所以,才有了须臾幻境。所以,才有了虚无天境。 望着鬼父的侧脸,夏炎突然发觉,眼前的这个男人,心底似有颇多的隐言。 可当他将那些恶果咽下去的时候,世上也终无人,再试图去理解宽容他了。 凄寂的雨水,潇洒且乖张。 凶戾的暴风,卷着连绵不断的雨丝,迎面而来。 地上的土石,变得湿润,然后突兀间,从雷霆山脉的深处,生长出一片片鬼灵。 萎蔫的灵魂,赤裸裸的暴露在雷霆山脉耀眼的白光下。 就恍似沧海间,那些晶莹透亮的水母。 当魂体上,覆满血肉之时,天地间,一种巍峨如山的能量,正被诱发出来。 此时,黑暗的铁索,竟在一瞬间,崩碎成一片铁屑。 古老的宗门势力,竟再一次踏入这片巍峨的大地。 可在夏炎的心底,只有一阵深入骨髓的寒冷,冰冷的霜气,像晶莹的雪片,覆盖在草木上。 黑暗中,无数的强者,在悲伤的吟唱,可或许,也仅仅夏炎能够听得懂他们的吟唱。 你们醒来了...... 是否意味着,江湖上那些至暗的力量,业已苏醒? 须臾幻境,乃是一处恶魔群集之地。因为,古老的氏族摒弃了邪恶的自身,因为蜕变就意味着舍弃。 当他们孤零零地站在一片白光下,夏炎的心,却不由得翻涌出一阵忧伤。 所谓的恶魔,便是摒弃了所有的善良的存在吗? 可他们的心底,似乎亦埋葬着至死的深情。面对那些舍弃他们的人,那些仇恨,会点燃他们,他们会如天光下的一片焰火,独自的在黑暗中燃烧。 天光,只是为了揭露他们的丑态而已...... 那么,所谓的上天,是不是亦是恶意的存在? 指尖触摸莫邪之际,剑芒再次大盛之时。 “鬼父!你的要求,我无法帮你做到!”当夏炎身临恶魔之中时,恍惚间,他竟觉得自己亦是那些恶魔中的一员。 心底的那声呐喊,愈发的嘹亮,也愈发的苍劲。 响彻天涯之际,亦响彻灵魂尽头。 “小哥哥!我要你好好地!”看到姬海恩眼底的笑意,夏炎心底一怔,这一刻,或许将是无法掌控的一刻。 那么,姬海恩!你要做什么? 当看到那个弱小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自己眼下之际。 他看到天际尽头,恍然间,闪现的一道人影。 当那道身影,与姬海恩的身体相融的那一刻,他似乎渐渐地读懂了姬海恩脸上的忧悒与绝望。 海恩,谢谢你,让我读懂了一切。 可夏炎的心底,没有哀伤,也没有疼痛,他只有祝福,他一脸笑意,轻声道:“海恩,这一刻,夏炎只为你一人!” 或许,不日之后,江湖上,会出现一个色彩斑斓的少女,而她的名字,就叫姬海恩!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3章 融合 耀眼的光线,围着姬海恩的瘦小的身体,安静地绽放着。 光像一场风暴,将姬海恩与世间分隔开。 她仰着头,静静地望着苍穹,她在看什么呢? 当明媚的笑靥,与忧伤的心思,交汇在一起时,从此时开始,就是与过去作别的时候了。 海恩! 飞吧! 飞吧! 且听信风的语言,且听从上天的召唤,上苍既赐予你自由,你便化为一只飞鸟吧! 当姬海恩的身体,越升越高时,夏炎心底清楚,这已是一场委婉的道别。 唯有祝福你,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你大概不想离开哥哥吧! 实际上,夏炎心底也有些难舍。 你是我生命里的一处明媚的半亩花田,路过了黑暗,冲破了雾气,再见你时,你依旧是那么的灿烂,也依旧是那么的香气逼人。 可我知道,过了花季以后,那些灿烂的光线,只能赤裸裸的暴露在一片黑暗的土层里。 后来,就再也没有百花争艳的一刻,当然也不会再有我与你相见的一刻。 虽然,我不希望你离开,可我更想祝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我不断的重复着一句话,但对你来说,已经是实至名归的一句话。 我喊到: 海恩! 飞吧! 飞吧! 是上苍赐予你自由! 今后就做一只飞鸟吧! 直至看到,你模糊的笑靥,直至看到那一行行清泪,流尽了悲欢与离合。 海恩,请忘记我,请忘记那个赐予你悲伤与幸福的少年。 海恩,再见! 海恩,我更希望,你不要再回头看我...... 一脸稚气的少女向着光的方向去了。 直至天地间,只留下一片仓促的剪影。 那是姬海恩留给夏炎的最后一处回忆。 所以,正如鬼父所说,姬海恩便是上苍选中的那个人。 他们之中,终于出现了一个人。 或许,后来,要经过很久很久以后,才会再次相见吧! 可弥留在生命里的缘分,究竟会不会实现那些唯美的愿望呢? 想起那些萤窗雪案的夜晚,常常会有一个人,掌灯立在自己的身边。 很久之前,那个人是若水,后来是徐芷薇,再之后是姬三月。 然后,恍恍惚惚,看到少女的笑靥时,他知道,门外掌灯的少女,亦是自己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个人。 笑靥如一柄烛火,随着风轻轻摇曳,烛火点燃的是希望,是在生活里找到的一份满足。 再次望向苍天之际,唯有一双晶莹的瞳子,依旧在静静地俯瞰着夏炎。她在笑,可脸上却尽是一行行清泪。 少年面对此幕,那些快乐与忧伤,在心底反复的翻滚,它们渐渐的融合在了一起,就像姬海恩的前程,色彩斑斓。 他大喝一声:“海恩!保重!哥哥会找到你的!” 姬海恩离开了,姬海恩的身上,拥有大道之光,可之前,所谓的大道之光,还是从鬼父的口中得知。 离开时,忧伤如一场风暴。那些回忆,也是一场风暴,那些简单粗暴的现实,一遍遍鞭笞自己,直至皮开肉破为止。 夏炎心底明白,姬海恩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少女,姬海恩身上的隐秘,大抵会牵扯到上古时代。 因为那些诡异的恶魔,更因为恶魔的灵识已与姬海恩的灵识共融。 所以,此时的姬海恩,才是完整的姬海恩。 她亦如鬼父想要的,将自身与邪念分割开。可无尽的时光,仓促掠过之后,自邪念中,诞生的恶魔,此时,也再次入世。 强大的战力,拜恶魔所赐。 境界也随着自身的完整,而一日千里。 夏炎仰头望着苍穹,喃喃自语道:“心底的那声呐喊,究竟代表了什么?” 难道,自己的心底,也住着一个凶狠却又有着至死深情的恶魔? 站在身畔的独孤寂和凌枫,了望着远方,而此时,那群从黑暗铁索上,降世的恶魔,如汹涌的浪,扑面而来。 独孤寂笑道:“夏炎!你一直在等待他们吧!” “是!前辈说的没错,夏炎一直将他们视为己出。”夏炎直言不讳道。 “即便是死,也甘愿吗?”此时的独孤寂,立于风中,亦如草芥般,生命贫贱卑微。可与此同时,独孤寂又如一座巍峨的山峦,无法让人小觑。 这些矛盾,同时存在于独孤寂的身上,他的灵识,与自然融为一体。 这才是世间大道! 望着此幕,夏炎哈哈大笑,“前辈!那些恶魔的实力,与前辈相比,又该孰胜孰负?” 独孤寂皱了皱眉,呵呵笑道:“我若是说,他们其中,亦有我生命里的一部分呢?” 夏炎心底一怔,他似乎渐渐明白了,“所以,上古时期,世间苍生,灵魂中的邪念皆与善念剥离开了?” 独孤寂默默地点了点头,道:“没错!但邪念也滋生出了更加强大的力量,得到了邪念,也势必会抵达另一方领域!” “另一方领域?”夏炎默念着这几个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那又将是何方? 难道,海恩妹妹和石姬,通往的领域,正是独孤寂想要表达的那方陌生世界? “你想的没错!他们去的地方,不是仙境!而是另一片世界,那里的神性高于我们所在的这片领域!”独孤寂道。 神性...... 高于我们所在的这片领域...... 那又会是何方? “总之,是你无法定义的一方世界,也是距离仙界最接近的一方领域!”独孤寂道。 夏炎默默地点了点头,道:“前辈!那些恶魔是杀不死的!你应该早就明白了吧!” “对!他们消失的那一瞬间,也意味着善念的消失,简而言之,邪念与善念纠缠在一起,世人也会随着善念与邪念的消失,而消失在无尽的时空里!” 独孤寂的瞳仁里,光芒渐盛,他似乎很乐意将这些秘辛,说给夏炎听。 此时,恶魔像一片潮汐,很快便立足雷霆山脉的各个方位。 立在暗处的鬼父,一脸木然,他拔刀,刀起、刀落。身畔凶猛的旋风,亦如刀戟般锋利。实则是隐匿在暗处的恶魔,所使的手段。 “难道,你不惜死去,也要将我扼杀在此?”黑暗中,模糊的光影更像是一团鬼火,在鬼父的眼前,静静闪烁。 “若是任由你存于世间,那又将会引起一场血雨腥风!”鬼父轻轻地抚摸着掌中的剑锋,冷冽的面容比剑锋更加的锋利。 “可代价是你将再也无法踏足这片世界!”暗处的鬼影被雷霆山脉深处绽放出的强光勾勒出大概的轮廓。 刺眼的强光下,鬼影的面容,与鬼父如出一辙。 鬼父仰头望着长天,双目黯然。 此时,那片光影离着鬼父仅仅一丈之遥,“你应该明白,即使你消失了!世间也会出现无数个你!你要明白,上古时代的契约,业已被撕毁!那些封印,也将会被世人解开!” 这是事实...... 这也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没错!正如他所说,可眼下能够拯救苍生的人,却也站在了恶魔的身旁。 数千年的时光,宛若流光,一瞬即逝。可能脑海里也依旧会回味当初的那些苍凉的往事吧! 可世事已乱,这似乎是上苍的意志,风雨来临之际,也是上苍再次莅世之际。 上天会选择谁来解决人间的混乱? 这一次,上天会不会再次被世人推翻? 这一刻,就像夏炎一生秉承的原则,剑走偏锋、绝路逢生。 苍天之下,厚土之央,我立群雄之间,只为枕戈待旦,对饮烈酒,裁尽生死,以慰风尘。 鬼父笑了,苍凉无奈的笑声,随着山野间,反复穿插的山岚,在幽谷中,轻轻地回荡着。 我还能做什么? 苍天已死? 黄天当立? 那漫山遍野间,无尽的杀意,如冷肃的风,一次又一次的回荡在自己的耳边。 可望着那个距离自己渐行渐远的少年时,鬼父的心底,亦在反思,自己究竟有没有做对? 古老的雷霆山脉,同样诡异的虚无天境,是世间最神秘的存在。 夏炎依旧记得,影刃便是开启神一洞天的钥匙。 如今,群魔皆已苏醒,他也意识到了,所谓的虚无天境,本就是这个世界的别称。 所以,无论是雷霆山脉,还是远处的剑域,皆是虚无天境的一方领域。 既贵为虚无天境,那自然是与上天有关的。 自黑暗锁链上降世之人,在夏炎的心底,未被归入恶魔之列。 可他们确实来自上古,他们之中,大多数人都在人间留下了火种,溯源到上古时期,当初的世界格局,似乎也依旧如眼前所见一般。 古老的氏族,或是宗门、乃至江湖上的各大派系,皆是来自于上古时期。 是时光的断层,让彼此的回忆,搁浅在了过去那段暗无天日的岁月里。 这一刻,鬼父似乎想明白了,他安静地站在一处黑暗的角落里。 他张开了双臂,像飞鸟一样在迎接新生,“古老的圣灵,请赐予我力量!让我翱翔天际,再无悔念! 浩荡天无极,潮声动地来。 当巍峨如山的力量,逼近眼前时,鬼父空洞的眼神里,是世间无尽的斑斓,也是风声过后的一处留痕。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4章 原来是你 所以,作为鬼父的我...... 是不是又回到了当初...... 当灵魂彼此契合之际,那些荒凉的回忆,也再次翻涌在心间。 所以,会不会有很多人,在这一日间,同时苏醒? 所谓的须臾幻境,只是世间一方极为逼仄的角落而已。 更辽阔,更浩瀚的土地上,又会发生什么呢? 这一刻,或是天下大乱的初始吧! 灵魂在相互碰撞,一瞬后,一片浩如烟海的能量,覆盖了整座雷霆山脉。 夏炎目视着苍穹,喃喃自语道:“鬼父,这就是你真正的实力吗?” 夏炎笑了,那一刻,他似乎又变成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 直至那些清澈的时光,宠溺般拥抱着自己,却又似一枕黄粱。 恍惚间,再次望天之际,天际边缘横飞着一片片鸟雀,它们在快速地逼近这方世界。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再次震撼人心。 当鸟雀扑飞之际,无数的灵魄,自大地深处,冲天而起。 所以,那些死去又重生的善念,化为了翱翔天际的鸟雀,此时,他们与自己的余生,融合在了一起。 无论是本真的善良,还是及时止损的邪恶。在这苍茫一刻间,皆有了属于自己存在的理由。 伫立在雷霆山脉中的恶魔,灵魂中的圣光,顺从了大地的脉搏。 雷霆山脉的中央地带,刺眼的光线,乃是源自地底。 此时,那片光愈发的盛大,光线会盖过黑暗的草木,会映射污浊的灵魂,会洗涤人间一切,直至,内心变得一片寥廓。 当世间一切变得崭新之际,那一声声嘹亮的呐喊,也变得清澈如初了。 站在一旁的独孤寂,笑对夏炎,道:“你一直都是最正确的。你要相信自己,今后的路,只要任心而为,就足矣!” 看到那群自黑暗铁索上,踏足大地的恶魔,尽管,他们被重复的定义为恶魔,可在夏炎的心底,他们却宛若圣灵。 世间最强大的力量,乃是牵扯到邪念的。 因为,内心的怒火足以燎原,所以,怒火会成就一方崭新的世界。 因为,被视为卑微的一切是破天而为的信仰,所以,卑微是助长一个人成长的阶梯。 还有各种各样顽愚的性情,却皆是被视为人间恶念的情绪。 鬼父已然醒来,而自己则站在万千恶魔中,他们将自己视为己出。 这一刻,夏炎的心,变得自由,灵魂亦变得自由。 他张开双臂,仰望着苍天,他像一只鸟雀,展翅翱翔。 当身边越来越多的人被恶魔附体之际,一片片堪称恐怖的能量,忽然间席卷了整片世界。 远古的姬家、辰家、黎家,乃至出现在此,却从未露面的岑家、刑家。此时,皆有大机缘者降世而为。 可未来的路,依旧遥远。 这些堪称怪物般的恐怖存在,既已出现在人间,那想必会有更加恐怖的邪念,继承在本就恐怖如斯的怪物灵魂中,也势必会造就仙神。 再想起姬海恩和石姬,离开的她们,与眼前所见不同,她们才是超越时代的存在吧! 相信,姬海恩与石姬,定会有一个美好的前程。 只是,想到姬三月忧伤的双眼,他无法想象,被自己弄丢的姬海恩,会带给姬三月多么沉重的创伤。 石姬和姬海恩,同样是让自己牵肠挂肚的存在。 可此时的她们,却前往了一个自己无法解释,也无法想象的世界。 耳闻鬼父所言,此时,石姬的修为境界或已是心岚境。 仙人,又岂是那般好修的? 这一刻,夏炎想起了自己的小师姐——仙仙。 或许,再相见时,仙仙会如其名,成为异世谪仙! 站在暗处的戟天,仰望苍天之际,眼底亦多了一分清冷的笑意。 当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影时,片刻后,那个人影,又突兀地消失了。 没有人意识到那股滔天能量。 戟天将自己隐藏在一片暗无天日的世界里,只是,他那双凌冽的瞳子,却是两柄人间最为锋利的长刀。 亦如其名——戟天,刀戟傲天之意! 同样站在暗处,仰头望天的还有夏炎,在荒凉的山野间,被一片浓稠的雾气掩盖,即便是世间最锋利的光线,也无法刺穿。 这一刻,夏炎的内心深处,又传来了一声声乖戾的笑声,笑声很熟悉,时不时的就会回荡在自己的脑海间。 当尘埃落定时,乖戾的笑声,也随之消融在了夏炎的灵魂尽头。 望着上天,他低吟道:“我是谁......” 上天究竟在刻意隐瞒什么...... 此时的他,隐约间,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自己本身的善念与邪念,大概是天下为数不多,没有被上天刻意分割开的存在吧! 他不清楚,世上有多少人,如他一般。 只是上古时期,神秘人对东荒境的封印,似乎便是如今夏炎所理解的。 世人心底的邪念与善念,被上天分割。 缺失了邪念,也意味着大道所成,将会难上更难。 也就是说,上天从源头掐断了东荒境升仙乃至成圣的可能。 古老的东荒境,在浩如云烟般的历史中,曾出现过无数大造化的强者。 可突如其来的一天,那些得到大造化的人,却纷纷跌落圣境。 从此,东荒境一蹶不振。 此时,望天之际,也是心底万难的一刻。 因为心底愈发的确定,自己的生命里,大抵生存着一个恶魔。 每当他陷入悲伤的海洋,那尊恶魔就会出现,每当他目眦尽裂时,那尊恶魔也会出现。 总之,自己的消极意识,会唤醒那尊恶魔。恶魔在助长着他心底的邪念。 可夏炎却在尝试,与世间的恶魔共存! 或许,他亦在尝试着炼心吧! 少年的身上,有着太多的神秘,即便是他自己,有时候也难以说明白,自己心底那片滔天的沧海中,究竟翻涌着什么。 或许,会有一日,再见到曾经熟悉的人,在微微错愕之际,对方说出一句,“哦!原来是你!”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5章 没出息 原来是你啊...... 此时越来越多的恶魔,涌入人间。 天乾大陆,这方神秘的世界,在一日之间,天幕上垂下了万千黑暗锁链,只是,那些锁链,在黑夜时,却闪烁着刺眼的银光。 很多人在仰头望天,也有很多人,跪在地上,虔诚地叩拜上苍。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一片片晦暗的风,湮没了一切。 无数的人,眼神空洞,灵魂中的焰火,随着风,安静地倒伏着,可有些人的灵魂,就在那片清风里,慢慢地熄灭了。 他们倒在地上,恍若一棵棵木桩。 他们死了...... 甚至不知道死亡的原因。 可与此同时,又有无尽的人,从浑浑噩噩的梦境里再次醒来。 醒来之际,他们发现自己的体内,似乎多了一片能量,当他们试图动用这片能量时,却委实惊愕。 如沧海般,呼啸而过的冷风,轻拂着那些宛如木桩,站在苍天之下的百姓。 他们的内心变得喜悦,与此同时,漫无目的地厮杀,亦在此时开始了。 他们大多跃跃欲试,可他们也最终死在了自己的无知中。 死去的那一刻,灵魂再次在头顶上,展翅翱翔。 又不知该等多少年,才会等到自己的来世。 这是整个天乾大陆上发生的一切。 而立于雷霆山脉的众人,大抵也想不到如此一幕吧! 太过惊骇,太过骇人听闻。 上天的封印业已解除,古老的荣光,又将降临人世间。 巍峨的雷霆山脉中,无穷无尽的光影,在晦暗的天幕上,展翅翱翔。 雷霆山脉状如其名,滔滔不绝的电光,自雷霆山脉的内部翻涌而出。 直至,那片电光,将整个世界映的通透无比。 鬼父一个人,傲立在黑暗中,他的眼神,再无光明。 他想起小时候,遇见的仙人,对他说的话,“这一生,穷尽黑暗之后,便会重见光明!” 他以为只要杀掉自己的邪念,他的世界里,将会永远充满光明,他也不再是被世人称为鬼父的自己。 有时候,他是那么的憎恨“鬼父”二字,在他的生命里,有太多的黑暗。 他总是感觉自己乃是上天手里的一柄刀,而且还是一柄被滥用的刀。 他痛恨、悲伤、绝望。 可往往这些情绪,挥之不去时,那些恶念,也变得愈发的猖獗、嚣张。 如今,夏炎没有帮他做到,而自己似乎又成为了上天手中的那把刀,他承认了现实。 于是,后来的他,也再未回头。 一生中,该经历的磨难,终要经历,只有看穿了黑暗之际,才会迎来自己一直期待的曙光吧! 所谓的虚无天境,指的便是眼下的这座雷霆山脉。 夏炎皱着眉毛,望着眼前这片巍峨的山岭。 而同样站在黑暗中的青年——戟天,嘴角轻轻上扬,挂着一抹略显邪恶的笑容。 夏炎!你会得到上天的召唤的...... 雷霆山脉,忽然变得静寂无比,可耳中,却一直都是恶魔的悲泣。 可倏而,所有的声音,皆已流亡。 只有那声嘹亮且沧桑的言语,一直在他的心底,反复回旋。 夏炎!你会得到上天的召唤的...... 他回头望向四周,可四野却是一片空旷。 声音回旋于天际间,又沉默的落于厚土之中。 直至再无痕迹...... 夏炎一脸茫然,在他的意念里,他已感受到这个世界发生的变化。 可变化来的太快,甚至是惊天动地。 此时,整个世界都已变了,因为须臾幻境中发生的一切。 数千年前,上神在此地定下的契约,业已被无常的能量给撕碎了,世上的封印,也随之分崩离析。 每个人的心底,感触皆不同。 但突然间,体内出现的浩瀚能量,令他们的心底,感到惊慌的同时,也感到了喜悦。 世间纵有成神之说,在千年万年时光的洗练下,渐渐与现实悖逆,成为了一种虚妄。 如今,他们心底的惊慌,是因为他们体内突然出现的伟力。 而令他们感到喜悦的是,他们的灵魂中,又重现了当年的画面。 即成神之说...... 如今,世间是否存在谪仙? 在后世人的眼底,谪仙二字,亦堪称一份遗迹。 可又有无数人,至死的信念,便是逐仙而去的。 天空下,所有人的面庞,都是那般的色彩斑斓。 他们仰着头,望着苍穹,可他们似乎皆遵循了世间准则。 此时,无一人在空中,展翅翱翔。 他们望向的地方,正是遥远的极北之地,而极北之地,有一片森林名为黑暗森林,森林中有一座城池名为罪恶之城。 剩下的已无需赘述! 天地间,浩瀚的能量,如洪流般,倾覆了整片雷霆山脉。 可此时,某种乖戾的气息,也慢慢地逼近到眼前了。 夏炎心底一怔,他看到了无数的灵魄,在风中飞舞。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可那些善意的灵魂,却最终被一股浩瀚的暗能量,给扼杀在了此地。 当灵魂化为的碎光,慢慢地凝集在一处时,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种匪夷所思的表情,继而是心底的愤怒,不断地翻涌出来。 黑暗的铁索,已然化为了一片铁屑,可恍恍惚惚,当望向天际之时,似乎仍有一条锁链,在风中静静地颤栗。 鬼父心底一紧,喃喃自语道:“仙神下凡了?” 而唯有站在一旁的独孤寂和凌枫心底深知,那条黑暗铁索,意味着什么。 洪荒时代的气息,顺着头顶上那一眼眼黑洞,慢慢地降临世间。 陈旧的气息,是无数黑暗年代,堆积在一起,形成的恶念。 所有人都在仰望天空,黎天渊、姬长天、辰耿、辰傲天以及恩允、剑寻, 皆是一脸震惊。 千年以前,世间遭遇了一场浩劫,也因此,各大氏族宗门,皆陷入了千百年的沉睡之中。 可眼下发生的一切,似乎更甚千年以前,因为世界真的变了,不仅仅是一场浩劫,那般简单了。 黑暗的铁索,白日时,呈现黑暗,而到了夜晚之际,那道铁索,便会化为一片银白。 仰望苍天的众人,自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最后一段锁链上。 而此时,诡异、惊悚的画面,出现在眼前。 高耸的雷霆山脉上,山石竟在剧烈颤抖,当一条条苍白的手臂,破开泥土之际,那道黑暗铁索上,也同时出现了几个模糊的身影。 这一刻,整个雷霆山脉,气氛是那么的肃重。 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座沉重的山岳,压在自己的心上。 一双双无神的眸子,从黑暗的泥土里,重新生长出崭新的世界观。 而这一幕,是独孤寂和凌枫羡慕的一幕。 因为,只有他们心底明白,穿越了万年时光,重新降临世间,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可这也意味着,天下的格局,也会因为这些老怪物的出现,而再次改写。 可独孤寂和凌枫心底明白,两人只能短时间待在此地。 因为这仅仅是他们灵魂中的一部分,当然,这不意味着他们已经死去,他们的灵魂,生活在数千年以前。 时光不足以倾覆所有,时光有时候只是一个符号。 而人间,也并不似眼前所见的那般简单,人间是存在平行空间的。 所以,历史消亡的那一天,才是独孤寂和凌枫消失的那一天,他们生活在万古时代,可只要他们愿意,他们就可以穿越至如今的世界。 若是修炼世间罕见的秘法,他们也会体面的出现在天乾大陆,他们不需要从泥土中,重新发芽生长。 可这一切,似乎都等在了遥遥无期的黑暗中。 恶魔的出现,意味着恶念不需要与善念融合在一起,就可以产生人间罕见的力量。 而善念与善念,造就的却是圣人,乃至上神。 在岁月的毛坯里,静静地打磨着自己的生命。或许某一日醒来时,便是登天之时,遥远的异世界,总是不按常理出牌。 所以,恶念与善念相融是一个完整的人,若是恶念与恶念相互纠缠,那诞生的决计是世间无情的存在,他们已无法来用恶魔来定义。 可若是修成正果,当心底的恶念,慢慢地消融在善念之中时,也意味着灵魂的洗涤,已经渐渐趋于纯净。 唯有这种程度,才有可能成圣乃至成神! 所以,想想看,真正的仙神,才是人间大道。 而天魔亦与仙神同列,可那些残忍且无法被世间共融的罪恶,修炼却不是仙境乃至圣境,而是至暗的极境。 所谓极境,也秉承了夏炎心底所念,“剑走偏锋”、“绝处逢生!” 可修炼至极境的生命体,终其一生,心底也不存在感情。或许,他们只是一群杀戮机器吧! 仰天之际,夏炎手中的莫邪,光芒已达鼎盛。 尽管他用力握住了那柄长剑,可神剑莫邪,也终究脱离了他的掌控。 当莫邪刺入长天之际,他看到了一个背影,一个熟悉的背影。 此时,他的心底已然被快乐和悲伤占领,他激动地喊道:“师父!师父!可是你!可是你?” 此时,他的脸上已挂满热泪! 他跪在了地上,直至男人的身影,变得愈发的清晰,男人怒斥一句,“没出息!”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6章 一座孤岛 真的是师父...... 真的是...... 夏炎的眼眶已经湿了,等了好久好久,终于把师父盼来了。 当眼前的光影,从模糊渐渐变得清晰之际,夏炎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依稀的光影,恍似又回到了东荒境,回到了风云跌宕的江湖,那时候,他的身边还有很多亲人,那时候笑起来,也充满了稚气。 如今,似乎只有师父来了,至于朝歌、萍儿,还有他心心念的若水,以及恍若潋滟秋水般,令他难以忘怀的徐芷薇,却皆没有出现。 喉咙里痒的难耐,心底更是烈火燎原般,一时间,烦恼与忧伤,一同涌了过来。 在他的耳畔,似乎犹能听到那两个单薄的字眼,“哥哥!”“哥哥!” 心痛的厉害,自己依旧无法放过自己。 张顺贤轻轻地拍了拍夏炎的臂膀,“炎儿!该来的总会来的!何须如此悲怆?” 夏炎抬起头,怔怔地望着张顺贤,在张顺贤那双知世故而不世故的双眼间,他只看到了张顺贤对自己的牵挂和认同。 “师父!你说,我还能再见到她们吗?”夏炎脸色不禁黯然道。 张顺贤呵呵笑道:“既是心底的牵挂,纵有万千苦难,也终会有重逢的一天!” 只是,夏炎没有发现,在张顺贤笑言之际,张顺贤的眸子里亦充斥着一分苦涩与忧伤。 夏炎怔怔地点了点头,这么多年来,是夏炎时常陪在张顺贤的身边。 可恍恍惚惚,这么多年过去了,回头想想便是连夏炎自己也觉得,他似乎从未看清过他的师父——张顺贤。 如今,雷霆山脉业已大变,从黑暗铁索中,降世之人,是世间罪恶的根源。 可又该如何定义邪恶呢? 世间的恶魔,不定是罪恶之流,可所谓的正派之人,也并非皆是善意之辈,邪恶与善意,存于心,而非行于道。 如今,自最后一根黑暗铁索中,降世之人,也正如先前所言,他们修的并非仙境乃至圣境,他们所修的乃是极境。 所以,此时的夏炎亦在深思,自己秉承的武道原则为何会与这群修炼了极境的人间至邪之辈雷同? 至邪之辈...... 这一刻,夏炎不禁想起了罪恶之城,他心底思忖道:“难道,当初修缮罪恶之城的强大力量,就是源自上古时代的罪恶之首?” 此时,恶极之人大可定义为至邪之辈或是大凶之人! 张顺贤站在夏炎的身畔,笑意盎然道:“炎儿,你终于发现古怪的地方了!” 他似乎能够听到夏炎的心声。 “师父!世上究竟有几个我?”夏炎眼神晦暗,嗫嚅道。 张顺贤笑吟吟地看着夏炎,眼神深邃而又辽阔,“炎儿!为师真是为你感到开心!没想到如今的你,对人间极境已有所感悟!” 人间极境...... 颤颤巍巍的内心,却恍似一栋即将倒塌的木屋,风雨来临时,木屋在风中瑟瑟发抖,而住在屋子里的人,也终日寝食难安。 所以,师父所说的人间极境,难道真与这些恶人所修的极境,有些关联? 这时,张顺贤笑道:“人间极境,所述真意便是恶的极点乃是人间至善,而善的极点,则终是善的崩塌!” 这句话夏炎听明白了。 原来,这便是人间极境! 他望着那群从黑暗铁索降世之人,他们之中,大多数人,依旧处于朦胧之态,他们更像是做了一场浑浑噩噩的黄粱美梦,如今,他们业已苏醒。 此时,雷霆山脉的深处,突然暴涨出一道道金光,金光璀璨,犹如道韵。 张顺贤呵呵笑道:“炎儿!师父来此只为一件事!那就是为你寻到那件圣物!” 张顺贤笑声嘹亮,他恨不得全世界都能听到他的言语,他是如此的嚣张、狂妄! 远处,被一阵清冷的风拂动着长发的恩允,以及黑暗中,看不清表情的剑寻,还有世上五大古老的氏族,此时皆在枕戈待旦。 可张顺贤的笑声,却令他们的心底,生出了一分恶寒。 原来,那个消失已久的狠人,并没有随着时光的流逝而从人间淡去。 如今,他又出现了,他依旧是那个心狠手辣却同时又有着至死深情的男人。 灰暗的天空,被一阵刺眼的金光唤醒了。 金光璀璨,如金色的瓦砾,静静地覆盖着浩瀚的大地。 那层负有道韵的光,正从雷霆山脉深处,慢慢地弥漫向四野。 此时,张顺贤的身影,悄然间,消失在了黑暗中。 与此同时,一同离开的还有夏炎、辛烛、清以及若雪。 他们随在张顺贤的身后,张顺贤动用了时空之力,他锋利的指尖,轻轻触及空间之时,便已将空间撕开了一道裂隙。 后来,那些武学境界超然之辈,皆效仿了张顺贤的做法。 于是,黑暗中,无数的时空裂缝,布满了整座雷霆山脉,这一刻,雷霆山脉的时空已经处在了毁灭边缘。 因为,随着无数的时空裂隙的出现,此处的时空壁垒,已经变得脆弱无比。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瞬间消失在黑魆魆的时空裂隙中,当再次从时空裂隙踏足远境之际,夏炎一脸骇然。 那是一片明净的湖泊,可湖泊却在一座小岛上,小岛的外围是一片辽阔的沧海。 围绕在湖泊周围,是一座座低矮的茅草屋,屋子内空空荡荡,似已经闲置了许久。 小岛是一座孤岛,似乎隐有人迹,神秘极了。 湖泊的边缘,有几张青石做的椅子和桌案,一棵棵棕榈树,生长的郁郁葱葱,将石桌和石椅挡在了影子里。 椅子和桌案上,并没有灰尘,反而被擦得干净明亮。 浩荡的沧海,不时的就会涌起一片洪荒巨浪。 可夏炎总感觉,那片沧海远非眼前所见的那般简单。 当然,眼前的这座孤岛,较之沧海的神秘,亦不遑多让。 空灵的歌喉,如百灵鸟般,荡漾在棕榈树下,可回头看时,眼前却依旧空空荡荡。 哪里来的歌声? 此时的夏炎,心底一颤,鼻息间的清香,随着空气的流动,在夏炎的周身间,轻轻地徘徊着。 可四周无人,究竟是谁在暗中作妖? 他再次回头之际,却被眼下的画面,惊得目瞪口呆。 石椅上,竟坐满了人,可恍惚间,那些人再次明目张胆的在自己的眼前消失。 这一切竟是如此的匪夷所思。 恍然间,孤岛上,似乎只有自己和张顺贤,至于辛烛乃至清和若雪,去了何方,此事无解。 所以,他的心,突然间,也会变得惊慌不已。 清和若雪究竟去了何方? 可一想到辛烛随两位女子一同离开时,他的心底反而变得很平静。 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少,她们之中还有辛烛。 灵动的歌喉,又响彻耳畔。 此时,他选择反其道而行之,他轻轻地阖上了双眼。 过了许久许久,可他也只是捕捉到了一丝模糊的影像罢了。 但他的心底,却生出了一个概念——神一洞天! 难道,此地乃是神一洞天? 似乎与自己想象的相差甚远。 当身姿缥缈的仙子,出现在他的眼前之际,他依旧阖着双眼,似在静心悟道。 鼻息间的清香,令他的心底,变得更加辽阔。 这股清香,似乎有着唤人心神的力量。 可这一刻,他的心却在剧烈的颤抖,“芷薇!可是你?” 当他恸哭之际,那个原本伫立在眼前的仙子,曼妙的身体,却是轻轻地一颤。 “芷薇是谁?”原来,即使不再吟唱,声音亦如歌喉般灵动悦耳。 他猛地一惊,他犹以为自己在梦中,当他睁开双眼之际,他的眼前站着一位满目空灵的女子。 只是,此女却不似人间所生,她靓丽的身影, 在犹如浩如云海的词汇中,却难以寻出一词,来形容她的美貌。 总之,她的美,早已并非人间所见。 所以,她是不是一位堕入凡尘的仙子? 可在夏炎喊出“芷薇”二字时,女子的心却动了。 "‘芷薇’这两个字眼,似乎与我有缘!"她沉吟着,也似在苦思冥想。 当再次望向身旁的少年时,少年的瞳仁里,却载满了忧愁。 “世上只有一个芷薇妹妹!”少年仰望长天之际,似乎是在刻意的隐藏眼底的泪光。 女子叹了口气,悠悠道:“可世上亦有来世与前世之说!” 女子的话令夏炎心底一颤,他方想起之前跟师父说的那些话,“师父,世上究竟有几个我?” 如今,答案的轮廓虽依旧模糊,可自己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那种概念,含糊不清,却一再的在自己的心底默默表述。 女子皱了皱眉,道:“你是从何而来?” “从何而来?” 夏炎无奈地耸了耸肩,望向张顺贤,道:“师父,她问我们从何而来!我该怎么答复她?” 张顺贤顺手冲着夏炎的后脑勺轻轻拍了一计,夏炎踉跄的向前走了两步,才稳住身体,女子不禁莞尔。 “须臾幻境!”张顺贤表情僵硬,一脸无奈道。 “哦?世上真有须臾幻境一说?”女子显然有些惊讶,可最惊讶的却是夏炎。 “此地可有一处洞府,名为神一洞天?”此时的夏炎被张顺贤的掌掴拍清醒了。 女子明显一怔,“神一洞天?你们缘何要去神一洞天?神一洞天可是邪帝的居所!” 邪帝? 女子的话像一根针一样,扎进了夏炎的心底,那种滋味是极不好受的。 女子叹了口气,声音渐变得清冷阴郁,道:“我若是说,我的前世贵为天界上的一位仙女,尔等可信?” 夏炎皱了皱眉,之后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我信!” 再回头望向师父时,张顺贤在把弄着手中的长剑,他虽没有抬头,但也明知一切,他亦点了点头。 “我叫李语嫣!”女子道。 “语嫣?” “人如其名!” 夏炎的话,李语嫣喜闻之,遂一直望着夏炎的眉眼,微微笑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语嫣姑娘!此地并非你一人在此吧!”李语嫣的美,无法让人遗忘,她不是一朵玫瑰,而一朵在苍穹上,静静飘荡的云。 因为,只有仰头时,才会看到那朵云,但世间的繁花,却要人低头时,才可以看到。 李语嫣、徐芷薇...... 若是两人的面庞,层叠在一起呢? 夏炎猛然间抬起头,他的鼻息间,依旧是那片熟悉的清香,因为,清香扑鼻之际,亦令他想起了徐芷薇。 世间女子纵有千般好,却也胜不过一个徐芷薇。 有时候,他也会想起石姬,可想起石姬时,他就觉得愧对徐芷薇,尽管,只是自己的无意之举,可在他的认知里,他已经背叛了徐芷薇。 因为徐芷薇的千般好,因为自己始终无法忘记那个双眼清澈,姿容靓丽的少女。 可此时,却不是谈及男女之情的时候。 对于须臾幻境来说,在李语嫣的意识里,须臾幻境才是一方无法抵达的世界。 就像很少有人能够踏入眼前这方世界。 他们似乎皆入了囹圄,唯有勘破上天之人,才得以自由自在。 在众人沉默之际,这座孤岛上,开始变得人烟鼎沸。 在夏炎目瞪口呆之际,这片看似荒凉且逼仄的孤岛,竟向四周扩展出无限的疆域。 这哪里还是一座孤岛? 这分明是一方世界! 李语嫣笑吟吟地望着一脸呆滞的夏炎,道:“没想到吧!这片孤岛实则只是我自己一个人的领域。而你所见的世界,却是上天贬谪的仙人,共生出的一方世界!” 仙人竟能生出一方世界...... 李语嫣道:“既贵为仙人,将自己心底的领域,幻化而出,也并非难事!” 李语嫣的言语,再次令夏炎心底一惊,他指着眼前那片辽阔的沧海道:“那......又意味着什么?” 李语嫣明显一愣,后来,她笑着无奈地耸了耸肩,道:“那里啊!正是邪帝的领域!” 邪帝? 再一次提起这个字眼...... 心底的滋味,不是恐惧,而是向往! “邪帝难道凌驾于仙人之上?”此时的夏炎,心底已是干渴难耐,他迫切地想要得到一个完整的答案。 “是!邪帝所修之道乃是极境,是与上天相互悖逆的一方境界!”言及此,李语嫣的眼神已不禁黯然。 她长吁了口气,道:“可作恶的是他,为善的也是他,若不是当年的那场大战,邪帝若不是顾及我等,或许他早已步入天境!” 天境? 夏炎的心底又是一怔,人间境修炼至巅峰,乃是仙境,仙境之上乃是圣境,可唯独没有听说过天境一说。 难道,世间罪恶之人所修境界,极境之上,便是天境? 他忍不住问道:“你们体内的大道之光,可还存在?” “我等的善念之中,已经滋生出了恶念,等待我们的是凡世,我们终将再入人世,一切从头开始!所以,所谓的大道之光,已与我等无缘了!” 李语嫣在笑,可在她的笑声里,夏炎只能品出一分苦涩与无奈。 仙人的贬谪,大概是人间最悲哀的现实...... 当周遭的世界,再次变得热闹非凡之际,无尽的城池,随着众人的领域释放,早已绵延出了万里疆域。 所以,倒计时还有多久? 能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品味人间沧桑,还剩下几载风云? 行在街头上的人马,看起来是极为普通的。 可当他们感受到李语嫣身上的气势时,他们的面色不禁黯然,李语嫣解释道:“这是仙人的领域,仙人是可以创造万物的!当然也包括行走在街头的百姓!” “你们缺少的是信仰之光吧!”沉默的张顺贤,言语自口出之际,却令李语嫣心底一片寂寒。 难道他......也是...... 可看起来,又不似。 他究竟是谁......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7章 混沌之力 李语嫣,据她所述,其乃上古时期被贬谪到人间的仙人。 夏炎点头之际,却见自己的师父,也认同了自己的看法。 沉默中的张顺贤,忽的道出一言,“你们缺少的乃是信仰之光!” 这似乎是一柄钥匙,开启了沉埋已久的上古传说。 此时的夏炎,也渐渐地明白了张顺贤言中深意,当他看向那片浩瀚的城池时,同样映入眼帘的是街头上,川流不息的行人。 所谓的神只,在人间,便是被供奉牌位的仙人。终日珍馐玉食,说到底,供奉的也正是信仰。 仙神得到了信仰之力,也会令其神意,普度众生,借助人间香火,来助长其巍峨的势力。 之前,李语嫣仍有些吞吞吐吐,可随着张顺贤将话挑明,她的眼神,已不禁黯然。 所以,此时的李语嫣,愈发的迷惘了,当看到那个身姿魁梧,却颇为率性的中年男子时,她发现自己,根本就看不清眼前的男人。 他的面前犹如蒙着一层雾气,将李语嫣与张顺贤拉开了一段遥远的距离。隐在雾气中的中年男人,神性自然,却玄奥恒生。 后来,她也只是长吁了口气。 她原本想带夏炎与张顺贤,去城中漫步,可现如今,隐藏已久的秘辛,业已被揭晓,张顺贤和夏炎的首要目的,还是要前去远海。 去见那位深居沧海中的邪帝! 世上有太多的遗憾,已是不由自主。 没有人能够捋清大雾弥漫的现实,也没有人能够一再等待所谓的黎明破晓。 他们通常都死在了黑暗中,在濒死一刻,才明白了光与现实对于他们的意义。 沧海间,碧波荡漾,可此时,回荡在夏炎耳畔的却不是阵阵涛声。 远方,似乎离着也不太远,至少对于感官而言是如此的。 兵器与硬物碰撞的声息,一直回荡在耳畔,久久不曾散去。 看来,远方正有一场大战。 但这个时候,夏炎的心,却猛然一惊,“那是辛烛!”“他定是辛烛!” 是一场恶战,可闻其声息,在耳边徘徊的是一阵阵怒吼,又不似人类。 那定然是头凶兽。 这个判断,或许是最合理的解释。 坏了! 坏了! 此时,夏炎心底业已有些惊慌。 清和若雪怎么样了...... 或许,他忽视了清和若雪的身份,清师承的乃是剑圣一脉,而若雪传承的则是远古凶魔一辈。 所以,两人武境皆在辛烛之上。 可茫茫沧海间,除了那一阵阵嘶吼,以及兵器与硬物相互碰撞时发出的巨响,四周倒是委实的静谧。 此时,夏炎的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里。 难道,邪帝业已出现? 这应该是一个最合理的解释。 他握紧了手中长剑,可此时,再望向张顺贤时,在张顺贤不咸不淡的眸子里,却隐现着一股杀意。 夏炎渐渐地读懂了张顺贤,所以,此时的他,心底也变得悸动不已。 “跟上我!”张顺贤似乎又变成了当初那个性情冷漠、高傲且心狠手辣的男人。 当然,在夏炎的眼底,此时的师父,才是自己最熟悉的师父。 在落魄山头时,性情孤傲的师父,也时常是如此的冷漠、不健谈。 慢慢地,声势逼近,远处那一声声怒吼,似乎离着自己已不太遥远了。 夏炎的心跳的越来越快,他在为接下来的一切做准备,同时也在为生死做准备。 凛冽的剑光,慢慢地钩织成了剑网,夏炎心底一惊,这种气息,正是清的无上剑道。 接下来,一股凶蛮的气势,恍似跨越了千古,降世而为。 夏炎清楚,这股凶蛮的气势,乃是来自若雪。 可辛烛呢? 方才声势浩荡的剑势,又去了何方? 夏炎心底有些担忧。 握剑的手指,也越来越用力了。 可当看到那个自沧海间,翻涌而出的青年时,夏炎悬在半空的心,也终于落到了地上,眼角处的笑意,也慢慢变得轻柔、和煦。 可青年的身上,却遍布着深可见骨的伤疤,这一刻,青年感觉疲惫极了。 但这一刻,辛烛的心,也依旧吊在了半空,他毅然决然的握紧了剑柄,他奋力的大吼一声。 继而向着沧海深处,疾掠而去。 夏炎心底一惊,大喝道:“辛烛!大哥来了!” 可此时的辛烛,却置若罔闻,他的面色黯然,喃喃自语道:“大哥,这一次是辛烛自己的事,辛烛不能总靠大哥的!” 天光乍现的时候,缕缕光线将辛烛刚毅的面容,刻绘的硬朗、粗犷。 若是说,辛烛乃是风中的飘絮,那等待裁风一瞬的也定是夏炎吧! 夏炎似乎渐渐读懂了辛烛,在辛烛离开时,留给他的背影,就足以令夏炎读懂那个心底悲怆且孤寂的男人了。 这一次是辛烛自己的事,辛烛不能总靠大哥的...... 那种声息,似乎是灵魂与灵魂相互碰撞时,产生的声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所以,他能够听到辛烛心底的声音。 此时,回想曾经能够读懂自己心声的那些女子,他的心,就变得愈发的忧伤。 原来,她们是真的读懂了自己...... 原来,自己早已住进了她们的心底...... 当浩瀚的沧海,忽的变得殷红之际,怒涛翻涌,是一阵阵滔天血浪。 从自己身边逐渐淡去的人影,此时,正弓着腰,沉沉地喘息着,手中的长剑,被鲜血染得通红,然后又坠入同样殷红的血海中。 辛烛垂着头,发丝上,也是一滴滴腥甜的血液。 他胡乱的将脸上的鲜血抹了一抹,眼神中的锐光,反而变得愈发锋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痛快!痛快啊! 辛烛嚣张且狂妄的笑声,盖过了风浪,也盖过了残忍的世相。 这个看似倔强却又心性天真的青年便是辛烛,夏炎身边的第一人! 鲜血顺着手臂,一滴一滴地落入血海之中。 垂下的发丝,只露出一双残忍且嗜血的瞳子。 恰如夏炎所料,辛烛的对手正是一头荒兽。 荒兽周身散发着一道道瑞光,它眼底的神韵,更像是一缕缕悟道之光,它的神性自然,似通晓了天地大道。 在与辛烛的交战中,辛烛的心底,也愈发的深沉了。 那些猜测,慢慢地变成了现实。 荒兽早已通灵,它的背后,竟立着一道人影,人影时隐时现,倒更像是荒兽的本源。 辛烛大喝一声,“神术现!” “神术”二字脱口之际,辛烛的身后,出现了数十个身材魁梧,且一脸凶蛮的神人。 可细细看去,却浅觉,那些神人的瞳子里是没有光的。 他们只是一群死人罢了...... 亦被世人称为神尸一脉! 神尸一脉出现之际,头顶上的云雾,逐渐破开,一道道晃眼的光线,射入这片涛声不绝的沧海。 只是如今这片沧海已是一片殷红。 在答案未曾揭晓前,没人知道此地究竟发生了什么。 辛烛提着一柄剑,漫步沧海之际,却如履平地。 他拔剑之际,一片浩荡不绝的神力,疯狂地席卷了眼前的沧海。 自他拔剑之初,他背后的那群神尸体内便有无尽气力,遥遥指向那头荒兽。 轰! 一道激浪,爆起之际,他手中的剑,化为万千剑意,冲着荒兽刺去。与此同时,巍峨的神尸之力,犹如浩海沧浪般,覆盖了整片天地。 暗处,荒兽的背后,若隐若现的人影,渐渐的化为真实一貌。 当影像与荒兽交融之际,盛世之威,恍若天罚,降世而为。 此时,彼此的心底,闪现着同一个字眼,单调却又极为的残暴。 “杀!” 无尽的尸气,很快便冲散了头顶上的阴云。 待风闲雨寂之时,浩浩天威,却是因荒兽而为。 冰冷的尸气,弥漫向四周,被尸气笼罩的世界,恍若身临地狱。无尽的杀戮之光,伴随着残忍的吞噬力,竟将周围的时空腐蚀了。 无限的暗影,从时空破洞中,飞溅而出。 此时,神尸之力,似乎唤醒了隐遁在黑暗中的鬼神,而尸气便是吸引它们的食粮。 远望天境,依旧一片晴朗,可俯瞰沧海之际,却足以见得人间乱象。 无数的时空裂隙,牵引出巍峨如山的黑暗之力,可黑暗之力,却恍似与辛烛共融一般。 此时,他的周围被黑暗之力包围,他更像是神只一般,接受天地间的群雄叩拜。 荒兽之名,凶戾、残暴。 方才被荒兽重挫的辛烛,已在死境边缘徘徊。 可恍惚之际,在他使出神术之后,形势逆转,难以令人想象,在这短暂的一瞬间,发生的改变。 在他轻拂剑身之际,剑风破空而去,与此同时,神尸之力,已化为寸雨,淋湿了整片大地。 荒兽遭遇大敌逼境,当兽身与凶灵结合在一起时,无尽的死亡光环,围绕着已化为人身的荒兽。 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双眼空洞,然相貌平平的少年。 少年的双眼,更似是一片黑洞,没有光,一片黑暗,一片死寂......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但却无法让人忽视。 辛烛眯着眼,脸上是一片冰冷笑意,“跟着他,不会有活路的!” 少年没有说话,可沉默间,他却抬起了手臂,一道混沌之光,令辛烛心底一紧。 他忽然想起一个人,那个人的名字叫做李未央。 混沌之力,辛烛见识过了,说是昊天之力,亦不辱昊天之名。 眼下的少年,似乎通晓混沌道。 江湖上,历有传说,关于混沌之道。 如今,辛烛遭此一劫,乃是因为少年身后隐匿的身负天资之人,其名为“邪帝!”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8章 混沌天 沧海间,风起浪涌,辛烛更像是一叶孤舟,在汪洋大海中,劈波斩浪。 此时,荒兽所化的少年,使出了混沌之力。 这令辛烛有些力不从心。 之前,就已经见识过李未央的混沌之力,如今,面对混沌道的已是自己。 当浩瀚的沧海,瞬息间,被混沌之力掀翻之际,那一刻,沧海沸腾了,是因极为炙热的温度才如此。 辛烛紧紧地握住剑柄,他心底很清楚,一切劫难,在此之际。 血海中,是天幕上的一缕缕浮云,血海更像是一片镜面,他同样看到了沧海中的自己。 如今,荒兽所化的少年,离辛烛越来越近了。 少年使出的混沌之力,竟亦可以化为万千剑意,剑意凌空,继而化为风雨。 混沌之力,乃是源自鸿蒙初创,如今,混沌化形之际,让辛烛领略到了,何谓混沌可神幻万物。 剑意破天,从辛烛的身畔,仓促掠过。 少年眼底衔着一片笑意,此时,被尸气包裹的辛烛,身上就恍似披上了一件厚重的铠甲。 少年伸出手指,挑衅般,微微地勾动着,像是在说,“来啊!我等着你呢!” 混沌之道,所化的剑气,再次从少年的指间,迸发而出,其势犹如亘古长天,漫布云霞之际。 缤纷的色彩,竟化为了图腾,在少年的背后时隐时现。 可细细看来,那宛若图腾般的画面,却是真实的一幕。 那是一头头荒兽,隐现在少年身后。 少年犹如神只,指间的能量,一息间,暴涨到了极致。 此时,当混沌之力再次释放之际,辛烛一脸苦涩,道:“大哥!辛烛没有机会,再陪大哥走一程了!” 大哥...... 再见! 当他像一只飞鸟,仓促掠过少年身畔,这一刻,辛烛已然生出了死志。 他阖上了双眼,可他的意识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辛烛! 飞吧! 飞吧! 飞吧! 他猛然间睁开双眼,却见到一脸明媚的夏炎,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 夏炎打趣道:“辛烛!方才你说了什么?我怎么什么也没有听到?” 言笑之间,夏炎挥起了手中的长剑,如长虹般,当空斩落了下来。 浩瀚的鬼气,颇为贴合眼前的局面,无尽的鬼气,像一层雾障,将一切掩盖其中。 此时,夏炎的瞳子,噙着一滴血光,“欺辱我的兄弟,便是欺辱我夏炎!来吧!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自夏炎拔剑之际,一切皆已改变,鬼气将一方空间封锁,更像是人间炼狱一般。 苍鬼行世之际,无尽的暗能量,也被催生了出来。 夏炎的周身,绽放着无尽的黑暗莲花,细细看来,才渐觉那片莲花,竟是一片片黑炎所化。 黑炎能够灼化人间万物,浩荡的剑风袭来之际,剑风亦被黑炎炼化了。 空洞的时空裂隙,因黑炎的出现,变成了一道道鸿沟,无尽的鬼神之力,此时被牵引下了凡界。 眼前的少年,一脸惊骇,片刻后,他猛然间提起手中长剑,冲着夏炎顺手一挥。 无尽的死亡之力,亦是混沌之力所化,混沌之力,释放之际,无上剑意,再次释放了出来。 一往无前的剑意,深入鬼境之中,更像是入了泥淖。 可瞬时间,剑意再次从鬼境之中,迸发而出,从夏炎的身旁划过,夏炎半边的身体,业已鲜血淋漓。 这一刻,夏炎反倒笑了起来,“不够!不够看啊!不要让我瞧不起你,勿要辱没了邪帝的威名!你尽管来吧!你的祖爷爷夏炎正等着你呢!” 黑炎中,黑暗莲花尽绽放于此。夏炎手中长剑 ,直指苍穹。他亦化身为剑意,只是,他对剑意的理解,却是超凡的。 他磕磕绊绊地走到如今,他的经历往往都是剑走偏锋、绝处逢生,这也令他的剑道,浴血而成。 他经历过的数百场大战,每一次战斗,都秉承此等原则。 他在成长,似是暗处的一株栀子,恍惚间,空气中已满是清香扑鼻。修道如此,谓之自然之道! 此时,他握紧长剑之际,无尽的剑意,也在此时降临世间。 刺眼的白光,源自深渊,海水在沸腾,远古之力,似已苏醒。 夏炎的身体,恍若幻影,他读懂了姬长天,他业已领悟到了姬长天才能使出的时空之力。 那也是因为那张神印的缘故,在他内视心海之际,他也渐渐地捕捉到了神印之上,刻绘的符文。 当他看清一切时,他一脸愕然,那张神印上,竟记录着逆天道法。 如今,他已满足,即便得不到圣物也无妨。 可世间真正能够看清自己的似乎也仅仅是师父他老人家一人而已。 至于对自己最好的人,也自然是师父他老人家! 化为幻影的夏炎,身法左右摇摆,渐成大道。 此时,他的眸子里,忽的绽放出一道瑞光。 少年一惊,脱口而出,道:“悟道之光!他如此年少,便已有了悟道之光,他......究竟是谁......”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夏炎瞬息间,出现在少年身侧,他挥舞着手中长剑,少年赐予他的一切,他定然要返还给少年。 只是,沧海的尽头,却有一双忧愁的眸子,她一直目视此处,她似在思考,又似有期许。 她或许早已忘记了当年的自己。 她柔软的心,在不安地躁动着,可幡然悔悟之际,她心底喃喃自语道:“那定然不是我,定然不是!” 她揉了揉湿漉漉的瞳子,默然间,叹了口气。 她依旧记得少年在她眼前提起的女子,她似乎叫做徐芷薇...... 于是,她一遍一遍的在心底重复着两个字眼。 芷薇...... 芷薇...... 芷薇...... 此时,沧海的西畔,正爆发着一场异常艰辛的大战。 夏炎的身体,忽的从少年身畔划过,这一刻,对于时空之道的领悟,夏炎内心已有小成。 他握紧了神剑莫邪,冷冽的剑势,划破了混沌空间。 无尽的混沌世界,此时已经在夏炎的面前慢慢展开。 这是另一方世界,是他苦思冥想也无法勾勒出的一方世界。 这一刻,他已深陷混沌世界,四周的一切,业已沦陷。 混沌空间,乃是鸿蒙初生时的产物,混沌亦如其名,更似是一座囹圄,四周一切一片朦胧。 他试图逃离这片空间,他的耳畔,却传来了一声厉笑,“你不是想要找寻神一洞天吗?神一洞天就在此!” 转瞬间,又是自己一个人了,那些仓促掠过的空虚与无奈,瞬间席卷了他的整颗心脏。 当一座庙宇,陡然间出现在夏炎的眼前之际,他心底深明,那声厉笑告知自己的秘辛,或许就在眼前了。 他环顾四周,黑暗、模糊。 更像是一页水墨,墨水向四周纵横,之后被一片潮湿的水渍覆盖,水墨变得朦胧,渐不清晰。 他握紧长剑,顺手一挥,可无尽的剑意,却犹如深陷泥淖,发挥不出一丝威势。 此时,夏炎的心底空洞无物,他也是在无意间,闯入这片世界的。 似是因莫邪神剑,而堕入此境的。 他的身边,传来了一声诡异的笑声,“这里就是你想要寻找的神一洞天!而我则是传说中的邪帝!” 邪帝? 可以将武境修炼至天境的绝世强者...... 可这一刻,夏炎仅仅能捕捉到邪帝的一线生机。 暗处,笑声依旧,“你的想法不错!此时的我,只剩下了一魂一魄!但即便如此,你依旧赢不了我!” 夏炎叹道:“耳闻前辈威名!夏炎自知自身武道尚浅。夏炎也从未想过,自己已经有了挑战前辈的资格!” 暗处,邪帝哈哈大笑,“你是个懂礼貌的后生!我喜欢像你一样的后生!” 难道? 她们也在? 一股清气始终徘徊在夏炎的鼻息间,是他熟悉的气息,他已隐隐猜到,隐于暗处的两人。 “没错!她们也在!”邪帝的面容,渐变得清晰。 她们也自然是清和若雪...... 如夏炎所料,眼前的邪帝,是一个英俊且颇具魅力的男人,他的面容,看起来也只有十八九岁的模样,可他那双满是风霜的瞳仁,却是跨越了千古之后,才有的沧桑。 “前辈!那个少年,可是你的子嗣?”夏炎沉吟片刻,也自觉可笑地问道。 “不!他不是!他是兽神,当然他也得到过我的赐予,他说会伴我百年,可如今千年之期已过,他依旧伴在我的身旁,实在难得!”邪帝叹息之余,眼底也不多见的多了一丝感动。 兽神? 修了混沌之力...... 夏炎的想法,皆能被邪帝捕捉到,或许,是两人的心念,业已互通。 邪帝笑道:“亦如你所料,混沌道便是我授予他的大道之光!” 邪帝的脸上,无喜无悲,他的心底,也同样如此。 可当夏炎试图捕捉邪帝的想法时,夏炎的脑海间 ,亦如眼前所见,只有一片混沌。 “邪帝前辈!圣物可与我有缘?”夏炎颇为谦卑,倒也深明大义。 邪帝笑道:“我若是说与你无缘,你可甘心?” 夏炎笑道:“夏炎虽有些自负,但夏炎已有道法傍身,即便得不到圣物,也了无遗憾!” 这一刻,邪帝的笑声,更加的嘹亮了,他的眼神,简直能够刺穿夏炎的灵魂,遂笑道:“圣物确实与你无缘!” “可是与她们有关?” 自邪帝言笑之际,清和若雪已然出现在夏炎的身边。 可邪帝依旧摇了摇头,道:“无关!” 此时,夏炎的内心,才生出一分遗憾。 那辛烛呢? 若是辛烛有此机缘,我心也无憾意。 邪帝鼓掌大笑,“这才是真正的你!” “前辈何意!”夏炎心底一愣。 什么才是真正的自己...... “圣物想要找的人,便是能够认可自己的人,也能坦诚的将自己心,赐予对方的人!”邪帝眼神悠远,这时的世界,已是一片暮色。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混沌世界,转眼间,化为一片山野洞天。 苍鸟拂过低矮的云层,云絮任由山岚拉扯,最终化为了一团青墨,轻轻地勾勒着俗世万千。 “混沌可成万物,当然,混沌也可化为万千世界!”邪帝仰头望天之际,漫天的彩霞,却在一味地勾勒着一位位令夏炎思念至深的女子。 此时,一座庙宇漂浮于云巅之上,更似是无主之物。 当邪帝轻拂袖袍之际,夏炎和清以及若雪,皆已消失。 当他们再次出现时,云层间,赤霞万丈,可万丈赤霞中,却有一片恢弘壮阔的金光,像万千刀剑迎着赤日的光,静静闪烁。 夏炎俯瞰云下世界之际,他竟看到了辛烛,同时也看到了一脸笑意的张顺贤。 “炎儿!有此机缘,定要把握住啊!”张顺贤的声音,出现在夏炎耳畔,这才是真正的灵魂传音。 辛烛望天之际,亦轻轻地耸了耸肩,道:“大哥!这一段路,就让那两位女子陪你同往吧!” 站在辛烛身旁的是一个少年,少年长相不太出众,但周身的气势不俗,少年抬手之际,便有无穷的混沌力,顺着指尖流淌而出。 他沉默着,他亦在静静地笑着,可最后,他也只能无奈地望着苍穹,他纵有千般话语,却也被现实折损在了此地。 原来,即使等待千年之久,邪帝选择的人,也依旧不是我...... 可你还记得我吗? 你还记得有个少年叫段恒吗? 他笑着笑着,眼中便流下了一行清泪。 我来了...... 你走了...... 我来了...... 挥手只剩下了遗憾...... 他怔怔地望着长空,后来,他明亮的眼神,已变得黯然。 他背过身去,而他的身后,却隐现着一头头灵兽,他离开了,那些灵兽也消失了。 兽皇之名,我辛烛已谨记在心! 名为段恒的少年,业已离开,辛烛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若不是大哥,恐怕我真的会死在此地吧!混沌之力,确是凶悍,若是今后有大机缘,我也定要深修此道!” 而此时,一页宣纸,竟从半空落了下来,直直地落在辛烛的掌中。 枯黄的纸张,顿时化为万千古文字,辛烛心底一惊,继而脸上多了一分喜色,内心更是因为激动而颤抖不已,“此......乃混沌道?” 辛烛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心底所愿,竟被上天所知,渐成现实。 当然,辛烛眼底的上天,乃是此处的帝王——邪帝。 混沌已矣,苍天之上,一座庙宇,便为神一洞天。 清和若雪一脸惊讶,在她们的印象里,所谓的神一洞天,并非此貌。 当然,她们也从未抵达过神一洞天,只是在传说中,偶有耳闻。 所以,真正的神一洞天,难道从未莅世? 或者说,如今的神一洞天,已是另一方乾坤? “每个时代,神一洞天,都会有一个守护者。千年之前,神一洞天,并非如今之貌,当年关于神一洞天的概念,业已不存了!”邪帝眼神空明,望向苍穹之际,脸上却尽是苦笑。 千年之前? 如此之期! 旷古绝今! 在夏炎心底的认知里,他本应与邪帝大战一场。 可见到邪帝之际,这个身姿挺拔,气质不俗的男人,脾气倒是不像自己想的那般暴躁。 反而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 邪帝总能感知到夏炎的心念,遂笑言道:“等待你的不是我!而是另一个人!” 夏炎心底一滞,不觉间,污浊的空气中,飘来了一阵芳香。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19章 谁来守护 夏炎心底一怔,这种熟悉的味道,轻轻嗅着,便业已难忘。 是李语嫣,是那个贵为仙子之名的女子。 “所以,等待我的一直都是她吗?”夏炎面色黯然,他似乎能够预料到,自己和李语嫣将会发生的矛盾。 他一直坚信,他的芷薇妹妹,没有离开他。 她似乎一直都伴在自己的身旁,从之前的灵女,到如今的李语嫣。 那种熟悉的感觉,一直未曾断绝过。 可夏炎熟悉的徐芷薇,并非是一个精修武学的天才,她只是一个软软糯糯,且极为粘人的女孩儿。 如今,再见之际,夏炎心底也不自知,自己究竟会跟李语嫣碰撞出火花,还是只能激起一层冰冷的潮水。 双眼迷惘的女孩儿,似是迷了路,当看到站在自己身侧的夏炎时,她的心底明显一滞。 “为何是你?”她一脸迷惘地看着夏炎。 “千年之期已过,语嫣你也该醒来了!”沉重的嗓音,犹如一柄巨大的石锤,砰的一声,砸在青石板上。 如同迷雾的粉尘,在眼前飞溅。 千年之期...... “可我早已被贬谪人间!我......自己也无法认清自己,我......究竟是谁?”李语嫣语懦,道。 “如今的你,已重获新生!你想要找到曾经的自己,还是想坦然地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切?”邪帝不辱其名,言语锋利、刻薄且过不见血。 李语嫣语迟,“新生?我究竟在等待谁?” 当她目视夏炎之际,某些尘封的记忆,已经破土而出,“是你?千年之前,我就与你见过!你可是沈以诚?” 夏炎心底一怔。 千年之前...... 沈以诚? 心底没有概念。 可此时的女子,耳后的长发,却在此之际,被染红了,她心底的滔滔烈焰,也开始燃烧了起来。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你就是沈以诚,千年之前,你就负了我!这一生,我不会放过你的!”李语嫣的言语,倏而变得异常冰冷,恍似极北之地,埋在厚土中的寒冰。 她从腰间拔出长剑,直指夏炎,可此时的李语嫣,早已生出了凡间的邪念,善念与邪念交融在一起,也令她被贬谪人世。 她不复曾经的法力,可即便如此,在夏炎的眼底,李语嫣的道法,对于自己而言,依旧犹如高山浩岳般。 拔剑之际,自是溅血之时,李语嫣的道法自然,顷刻间,李语嫣的身影,遍及天下。 可在夏炎的眼底看来,闪现在眼前的女子,每一个都是如此的真实,完全不似幻象。 也就是说,她们皆负战力,李语嫣身上蛮横的战力,足以杀掉自己。 可俯瞰脚下之际,夏炎只看到了自家师父脸上得意的笑容。 夏炎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师父!只有你不嫌事大!唉!夏炎都要死在这里了,你还如此得意!” 这时,夏炎耳畔传来了一声怒喝,“竖子!你丢尽了师父的脸!” 这句话瞬间激醒了夏炎,他的内心,顿时变得一片明亮。 我不是沈以诚,姑娘你认错人了...... 他沉吟着,心也越来越沉了。 可这一刻,在李语嫣的心底,自己恍似已经沦陷进沧海之中,她业已窒息,她仰着脖颈,望着长天,直至被幽深的水层淹没。 她握剑的手指,因为过于用力的缘故,已变得些许青紫。 漫天的李语嫣,像飞鸟一样,瞬间划过朦朦胧胧的雾霭,苍穹上,落下的缕缕光线,再次重新刷新视野。 尽管,夏炎曾无数次对自己的朋友说过。 飞吧! 飞吧! 用力的飞吧! 可面对李语嫣时,他的心底却有一种难以描述的压抑与悲怆。 李语嫣,即使你的世界里有一片天空,你会尝试着飞翔吗? 即便是如此低矮的天空,你有勇气去飞吗? 她的面色黯然,隐隐约约,眼底似噙着一滴清泪。 “千年之前, 你便负了我,这一生,我定然不会放过你的!”李语嫣声嘶力竭的恸哭着。 原来,厚重的云层积雨之际,也会积攒着一片忧伤与悲怆...... 千年之前...... 所以,此时的我,还能够看清我自己吗? 我......究竟是谁...... 李语嫣又是谁...... 难道,冥冥之中,皆有定数? 可,她身上的清香,是自己熟悉的。 恍恍惚惚,当李语嫣和徐芷薇的面容相互重叠的那一刻。 夏炎在她们的身上,既找到了一分久别经年后的沧桑,也看到了二八年华时该有的一丝稚气。 所以,芷薇...... 所以,语嫣...... 你们的身上,究竟隐藏着什么? 抬头望天之际,李语嫣的身影,化为万千幻影,她不曾留情,可每当刀锋势要刺中少年之际,却总能被少年堪堪躲过。 “我只记得一个叫做芷薇的姑娘。”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还有,在我的生命里,从未出现过一个名叫沈以诚的人” 夏炎的话,在李语嫣的心底,是极为的刻薄且冰冷的。他温文尔雅的性情,在李语嫣的思想中,反射着一道道锋利剑芒。 所以,是他狠狠地刺伤了李语嫣。 万千幻影,再次袭来之际,夏炎默默地阖上了双眼,“那么,我就给你所谓的结果吧!” 当剑锋逼近之际,夏炎一脸坦然,他沉默着,没有试图再次出手。 当他黝黑的皮肤上,遍布着无数的剑痕之际,虽不致命,却刀刀入肉。 “你为何不还手?你真的想死吗?”李语嫣的话虽冰冷,但如夏炎所料,在李语嫣的心底,尚有一分善念。 是善念压制了邪念,但慢慢地,邪念就会与善念交融在一起。 她会被上天贬谪,再入人间。 到了那种时候,就真的再也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了。 这种时候,邪帝出现了,邪帝道:“经历了千年之久,你的沈以诚,早已不在人间,而他或许就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但你要认清自己!此时的你,只是弥留人间之际,你的命运将会被改写,他是你的沈以诚,但你已不是他的徐芷薇,你......明白了吗?” 邪帝的话,沉重且忧郁。 “邪帝!沈以诚可是我的前世?”夏炎舔了舔干涩的唇,他实在是不想看到李语嫣眼底的悲怆与忧郁。 邪帝呵呵笑道:“答案已在路上!待踏风之际,且问苍天吧!” 夏炎沉默了,他的心似乎有预感,在他谜一样的生命里,定然会有一处位置,乃是留给李语嫣的。 他想起了初临异世界时,遇见的灵女,她亦让夏炎想起了徐芷薇。 如今,这个名为李语嫣的女子,虽贵为仙人,但在他的眼前,李语嫣却哭红了双眼。 万千幻影,遍及群天。 剑风中,裹着昨夜悲戚的雨水,裹着昔日里,那团模糊的光晕。逼近眼前时,心底却已然空洞无物。 所以,那个眼神空灵的女子,在自己的生命里,究竟意味着什么? “李语嫣,你可想陪在他的身边?”邪帝的话,令李语嫣心底一怔。 “何意?”夏炎破口而出,此时的他,似乎比徐芷薇内心更加焦灼。 “神一洞天,会消失在无尽的时空里,但神一洞天,需要一个看守者,我觉得李语嫣最合适了!”邪帝的话,无疑是万石火药,一瞬间,被点燃了。 猝然间,轰的一声,将懵懵懂懂的夏炎,再次引向华丽的现实。 双眼空灵的李语嫣,仰头望着苍穹,白光映着她娇嫩的面颊。 无端的,一行行清泪,再次挂满了李语嫣白皙的面容。 “你既不是沈以诚,我还有留下的必要吗?”自眼中流淌出的泪,化为了无尽的悲伤,就像一条湍急的河流,突地,将大坝冲破,浩荡无尽的忧伤,淹没了所有。 李语嫣哽咽着,可夏炎自己也说不明白,此时的自己,心为何会那么的痛。 他从来不以善良来定义自己,他的心底,有自己的考量标准。 这一生,他不想参与到太多人的生命里,可偏偏他的身边,却聚集着越来越多的人。 想要清净? 还是无尽的深情? 唯有那个面容沧桑,且经历过所有的中年男人,才会看清自己吧! 他亦将那个男人,看做自己的父亲,甚至比想象中的父亲更加的重要。 如今,究竟是要留下,还是要离开呢? 他分明在李语嫣的眼底,找到了一丝期待,可他并不是沈以诚啊! 他将会给李语嫣的生命里,留下什么样的回忆? 神一洞天,就在自己的眼前。 邪帝说过,要为神一洞天找到一个看守者,那么,其结果呢? 久经苍年之后,再回到这里看一眼吗? 只为当时的深情? 夏炎的心念,在邪帝的心底,明亮且清澈。 “神一洞天将会被命中之人,纳入心底世界!也就是说,除了我,这里的一切,将会归那个人所有!”邪帝背负双手,眼中却满是怅惘。 这个答案,如此出人意料。 不仅仅是夏炎愣在原地,连同李语嫣,亦是满心惊愕。 她从未想过离开,但终有一日,她会如同传说中的描述,她会像犯了戒条的仙人一样,被贬谪到人世。 可根据邪帝的描述,若是能够留在神一洞天,她也自会守住自己的仙脉。 直至,自身的邪念,再次被善念肃清,那么,她仍有变回当年的自己的机会。 可神一洞天的归属者,会是夏炎吗? 迷惘的少年,眼底业已写满了期许。 虽然自己不是沈以诚,自己会成为沈以诚的替代者吗? 李语嫣的容颜,是艳绝天下,是天下芸芸众生垂涎之貌。 她婀娜的身躯,曲线玲珑,凹凸有致。若是用菜品来作比,那定是人间难得的珍馐。 可此时的李语嫣,却是梨花带雨,一脸悲怅。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我决定留下来,我要找到我的沈以诚,我知道他一直都在未来等着我!” 李语嫣毅然决然的说着,可若是被贬谪人间,她会成为崭新的自己,她永远都会失去她心中的沈以诚。 面对情感如此炽烈的女子,这一刻,夏炎想起了苏七七,同样炽烈如火,同样至死深情。 可他不想再见到另外一个苏七七了。 若是,李语嫣离开了,那世上也定然会少了一个秘密,关于他自身的秘密。 打小起,夏炎的心底,就不觉自己是个普普通通的少年,他的心底,一直都有一片沧海。 黑夜降临时,他的耳畔,便会传来一阵阵潮汐。 有时候,到了午夜之时,他的脑海间,便会出现一片片撕心裂肺的呐喊。 他不知道,在他的身体里,究竟隐藏着什么。 当然,他亦不知自己的前世。 人间,纵有前世今生,还有无尽未来。 所以,后来的夏炎,也会时常的回味,那一日,李语嫣拼尽全力,喊出的那个名字——沈以诚! 自己乃是一个少年,一个初入江湖的少年。 所谓的前世今生,在他的眼前,是模糊的,也是氤氲不堪的。 所以,他又何尝会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呢? 梨花带雨的李语嫣,似是故人的一道影子,夏炎浅看一眼,心底便会多了一些牵挂。 此时,他又想起当初故人所说的话,“影刃乃是开启圣物的钥匙!” 当他凌空剑舞时,天地间,竟遍布霞光。 他手中握着的长剑,呈现着一道道幽绿光线,他挥起长剑,力劈苍穹之际,漫天的霞光之中,似乎有仙圣隐匿其中。 站在一旁的邪帝,一脸笑意,对于夏炎所做的一切,他的心底倒是颇为满意。 此时,神一洞天就在自己的面前,远观云霞之际,故时的流光,亦在自己的眼前,缓慢流淌。 当他看到那个一脸桀骜的青年,挥舞着手中长剑,力断沧海之际,他发现青年手中握着的长剑,也正是此时自己手中所握的影刃。 历史竟奇迹般的开始重叠,这无疑是惊心动魄的一幕。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 古言甚妙,放在此处,倒映衬了青年的一生。 然而,眼前的青年,也恰是当年的邪帝!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0章 继承 邪帝威名,江湖远扬。可有一段时间,是邪帝销声匿迹的一段时光。 没有人知道,那个境界几乎近于天境的男人,去了何方。 江湖上缺失了邪帝的存在,就像垒砌的砖墙上,少了一块砖石。 后来,建筑的砖石小屋,每到了温度极寒之时,总有风从砖墙上的那道裂口中,蜂拥而入。 所以,没有了邪帝这块砖,江湖反而变成了一栋漏风的屋子。 邪帝威名显赫的时代,他只要轻轻舞起手中长剑,便会有无尽的天道,灵韵横生。 当他目视苍穹之际,苍穹上的云野,似乎能够感知到邪帝的意念。它们四散而去,直至露出一片瓦蓝瓦蓝的天空。 时光追溯到上古时期,也是仙神纵横的年代,当然有一部分势力,正如邪帝,所修之道,乃为极境,甚高者修至天境,亦大有人在。 天境之人,亦被称之为天人! 那个时代是仙神下凡的时代,那个时代,苍天可悲。 “苍天已矣,黄天当立。” 是那些疯子固有的口号。 也正如那群疯子所言,故时的世界,充斥着无尽的杀戮之气,远古时代,也是世上最野蛮的一个时代。 邪帝的身影,堕入上古时期,无尽的烟云中。 此时,历史的中央,正站着一个身体瘦削的少年。 一脸青涩的少年,站在荒芜的大地间,静静地仰望苍穹。 邪帝飞扑到少年的眼前,倒似是一道灵魄。 阖眸而立的少年,普普通通的长相,略带一丝稚气,他似乎并不知道,此时自己的身上,将会发生什么。 直至,怒海之威,卷起一道道沧浪,慢慢地将自己淹没。 天地间,倏而变得一片暗黑。 邪帝站在少年的面前,道:“今后,我便寄身你的体内,待千年之期一过,我便赐予你绝世武学!” 少年看起来平平无奇,长相亦是那般的普通,不足七尺的身高,令他看起来,如同一根瘦削的草芥。 可他身上桀骜不驯的傲气,却令邪帝心底甚是满意。 少年仰着头,望着邪帝,道:“千年?可我只有十岁!” 千年之期...... 对于一个仅有十岁的少年,意味着什么? 可邪帝的灵魄,业已破碎,之前的那场大战,他面对武境修为达到仙境修为的数人,虽没有败北,却身受重伤,灵魂之光,更是随时都会泯灭。 邪帝慢慢地阖上了双眼,他没有多做啰嗦,他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千年之后,你便是群兽的皇!” 群兽......的皇? 就像黑夜里,突然从窗外,流淌进来的一片月华,清净冷寂,却将现实里的一切,映的通透。 少年坐在蒲团上,而他的身后,则坐着一个颇为俊逸的男人。 “前辈!未来,我亦可以成圣吗?”似乎已经知道了结局,也很清楚,眼下之际,已不是自己所能选择的。 所以,心底的那片微光,只能将自己的心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幻想中。 可邪帝的话虽冷漠刻薄,却也带给他了一分希冀,“你不会化为圣人,但你可以如我一般触摸天道!” 天道...... 少年万万没有想到,传闻中修炼天境的魔神,竟就在自己的身畔。 少年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前辈!我信你!” “小辈!我赐你圣名,今后若是别人问起你,你就说,‘我叫段恒!’”邪帝言笑之际,无尽的灵光,业已慢慢地渗透进少年的魂境中。 无上的威压,令少年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 千年之间,江湖上,风起浪涌,世上之人忘记了一个叫做邪帝的帝王,却记住了一个名为段恒的少年。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故时的光景,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往日经年里,那些混沌往事,犹如混沌天上,挂着的一轮幽月,释放着单薄的光华,却被混沌之海,尽数淹没其中。 如今,再提起故时文人的诗词,心底也不免生出了一分悲凉。 邪帝仰头望着星空,后来的他,常常一个人站在一座场院里,仰头望天。 他似乎又变成了那个冷漠不健谈的男人,因为,在他的心海里,始终有一片画卷,在静静地描摹着他心底所期。 他想起了故时的女子,也想起了那些呢喃间,从指尖悄然逝去的时光。 一行行清泪,挂在脸上,可此时,他的身畔,却静静地伫立着一个少年。 跨越了千年,夏炎安静地站在邪帝的身畔。 此时的夏炎,只是一道幻象罢了,因为这是历史的圣墟。 这本就是时空之能,可当看到邪帝微微侧目之际,夏炎心底一片骇然。 即便穷尽千年之遥,邪帝也依旧能够感知到我的存在? 这一刻,是夏炎万万没有料及到的一幕。 只是,邪帝的眼神,只是逗留在夏炎的身畔,很短的一段时间。 他别过头去,轻声呢喃道:“要是她也能来看我就好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邪帝眼神不禁黯然,他仰着头望向群天,木然间,脸上已挂满清泪。 原来,每个人的心底,都会住着一个人。 原来,即便强如邪帝,心底也依旧有一分遗憾。 可那些遗憾,真如自己所言? 只是一分...... 那定然是浩如山岳吧!那种沉重,那种给内心带来的压抑,就恍似一柄万斤巨锤轰然间朝着自己砸落了下来。 窒息的感觉,令他在死亡的边缘间游走。 这......也正是遗憾! 所以,眼前这个平平无奇的少年,真如邪帝所言,陪他走了千年。 千年以后,彼此的契约,已不作数。 所以,少年离开了。 可在少年的心底,他多么渴望能够再逗留在邪帝身畔片刻? 他早已将邪帝当成了自己的兄长,他也终将难忘,那段看似漫长,却极为短暂的千年之期。 木然间,望着苍穹的瞳子,已不禁黯然了。 幻象渐渐变得模糊,当意识再次从幻境中剥离出来时,夏炎看到邪帝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 “段恒......他还会回来吗?”夏炎长吁了口气,阴郁的眼神,恍似黑云笼罩。 后来,一丁点的光线,也射不进来。 邪帝仰着脖颈,静望天际,他的笑意颇为苦涩,这一刻,他只为那些难解的深情。 邪帝叹道:“他若想回来,定然会回来的!但如今他已有武道傍身,贵为兽皇,今后恐难归来!” 邪帝的诉说,像沧海间的一道激浪,此时,当夏炎回顾一切时。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邪帝,道:“难道你将自己的魂魄之力,亦留给了段恒?” 邪帝哈哈大笑,“难得!你竟如此心细!” 原来,是真的...... 所有的忧伤,如沧海般涌到近前时,意识会变得模糊,即便张大了嘴,也再也难以接触到一片清新的空气。 所以,结局是窒息而死。 原来,终有一日,自己会死在忧伤里...... 兽皇...... 亦是人间所不容的吧! 这一刻,夏炎的注意力,再次聚焦在神一洞天的身上。 自邪帝拔剑的那一刻起,他就认出了邪帝手中的长剑,其名影刃! 清轻轻地扯了扯夏炎的袖口,道:“公子!定要留心!” 清意有所指,夏炎笑着耸了耸肩,道:“无碍!且在此候我!” 但清身畔的若雪,却执意要跟随夏炎一同前往神一洞天。 夏炎深知自己拗不过若雪,无奈地叹了口气,遂亦面向清,道:“我们一起去!” 清的脸上,多了一分笑意。她的手指,紧紧地扣在腰间别着的长剑剑身上。 倒是邪帝微眯双眼,在细细地打量着清,邪帝突道:“你的祖师,可是无量天尊?” 清心底一紧,“你......认识老祖?” 邪帝颔首笑道:“当年,他亦败在了我的剑下!我亦未想到,今生竟与他的恩怨未了!竟在此迎来了他的后生!” “不可能!祖师爷又岂会败给你?”此时,清的周围,被一层剑气包裹,若是说,世间将剑道修至极境,那定然是剑圣一脉。 可剑寻的威名,在江湖上,却似乎很模糊。 在剑寻未曾出世前,江湖中人,对于剑道的理解,已非传统的剑道。 夏炎虽未见识到剑寻的武道,可师承剑道,其名定然远扬,可恰恰是,江湖上,少有人知,剑寻的威名! 此时,邪帝一脸轻蔑,在清正要拔刀之际,夏炎却紧紧地握住了清的指尖,道:“清!勿要乱来!我们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少年的一席话,令清心底后悔不已,若是任由自己的性子,想必今日自己定会死在这里吧! 邪帝仰头大笑,“后生!我越来越期待了,在你一生之际将会诞生多少道果!” 言笑之际,眼底的光愈发的晦暗了。 可,我似乎已经等不到了...... 我不仅仅会被你遗忘,我也会被全世界遗忘。 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那些悲伤的言语,突然充斥在夏炎的心底,他怔怔地看着邪帝,而邪帝脸上的笑意,始终是那么的明媚。 不...... 我不会忘记的...... 请你放心,邪帝! 夏炎手握影刃,毅然决然地走向那座庙宇,他轻轻地推开庙宇的门。 庙宇中,与寻常的寺庙不无相同,木案上有供奉,且终日香火不断。 庙宇普普通通,更显得有些逼仄,只是,当夏炎指尖碰触到木案之际,他的心底猛然一惊。 无数的画面,在自己的面前流淌,此时的他,忽回味过来,因为故人说过,神一洞天亦贵为命潭一说。 他轻轻地抚摸着木案,此时,一脸紧张的还有一直身在夏炎背后,却隐忍不发的李语嫣。 古老的神一洞天,确有命潭一说,而这种概念,自不会瞒过李语嫣的。 夏炎抚摸木案之际,混沌时空里,闪现着他的过往,当邪帝指力破开虚空之际,栩栩如生的画面里,恰有一个少年,站在一处角落里,抱着一位女子,静静地恸哭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夏炎心底猛然一惊,眼前的画面,便是命潭一说? 那个少年,难道就是自己? 他轻轻地走了过去,走到少年的身旁,他可以确定,少年正是自己。 可他怀中的女子,面容却极为的模糊。 女子会是谁呢? 自己为何会如此痛苦? 黑暗的混沌空间,亦是贵为命潭一说的神一洞天。 当一个巍峨如山的男人,出现在他的身畔之际,这一次他看清了,此人乃是一个中年男人,可在中年男人的身上,他却触摸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可他总是后知后觉,直至幡然悔悟的一刻,却已晚了半分。 可即便早就认识到了,男人会被自己挽留吗? 男人温文尔雅,可身上的武道,却有惊于天地。 当男人回头之际,他的眼神跨越了时空断层,直直地射进邪帝眼中。 此时,邪帝心神难安,破口而出,道:“是你?难道你是......” 男人笑着,邪帝犹如鱼梗在喉,此时无言更胜尽了万千言语。 没错! 我正是! 邪帝哈哈大笑,“既然你来了,那么一切皆已足够!” 男人隐去了踪迹,可怅然若失的却是夏炎。 他感知到了男人的气息,他的唇角微颤。 难道真的是你吗? 爹......爹! 幻象被默默地打破,可此时,滞立在虚空中的却是一个女子,女子长相不凡,仙气缭绕。 此女正是李语嫣,她滞立在时空乱象中,因为她的心底,始终有一个问题,她想得到那个答案。 可当她看清眼前男子之际,她一脸惊讶,喃喃自语道:“沈以诚?是你吗?” 可看到男子眼底的笑意时,她又是一愣,“难道,我本就错了?” 没有答案,只有答案模糊的轮廓。 此时,混沌时空,业已关闭,那些黑暗的混沌之物,却犹在心底。 当她幡然醒悟之际,李语嫣的身畔,站着一个男人,一个桀骜又放荡不羁的男人,此人也正是邪帝。 “想明白了吗?你该做出选择了!”邪帝道。 李语嫣轻轻地点了点头,道:“我愿在此地,静守混沌天!” 邪帝笑道:“混沌天,小到极处只是这矮小的庙宇,亦是所谓的神一洞天,可大到极处,却是整个天下!” “为谁而守?”李语嫣舔了舔干涩的唇,意犹未尽,道。 “为你命中之人!”邪帝负手而立静望云海,一脸平静。 李语嫣轻轻地点了点头,至于真实的答案,尚存于未来。 庙宇间,看似皆是凡物,却皆生出了灵根。 夏炎将木案上的灰尘,轻轻地扫去。 庙宇中的供奉,却是崭新的,香火不尽,乃是一处圣地。 庙宇正中央,挂着一幅画,方入庙宇时,夏炎还未留意到这幅画作。 此时,细细看来,才觉画作的不俗之处。 画中男子,面容模糊,可其身上的道韵,却恍似仍存于世间,而所谓的时空大道,乃是贯穿古今。 当生冷的煞气扑面而来之际,几人的心底,皆生出了一分冰冷的死气。 “这是......”夏炎一脸惊愕,哑口无言,道。 邪帝呵呵笑道:“你们一直想要找的人,不正是他吗?真正的上古第一人,亦是神一洞天的开辟者!” 什么? 神一洞天的开辟者...... 这个答案,更像是万石火药,一瞬间,被引燃了。 轰然巨响,萦绕耳畔。上古的余威,竟依旧如此凶戾。 这一切,皆是那般的耐人寻味。 那张画作就在眼前,可在诸人的心底,却犹如隔了万载烟云。 此时,夏炎跪在地上轻轻地磕了几个响头,他双手托着影刃,像是在祭神一般。 “前辈,夏炎前来取道,若是前辈有意,且回应一下夏炎吧!”夏炎面容谦卑,一脸虔诚道。 他掌中的影刃,竟慢慢地升至半空,之后化为一道流光,渗入到画作之中。 夏炎心底一怔,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一幕,他的脸色愈发的虔诚,“夏炎谢过前辈的厚恩!” 当剑气从画作中,迸发之际,那卷画,慢慢地卷了起来,它在半空,绽放出一缕缕道韵,然后轻轻地飘入夏炎的掌中。 卷轴在夏炎的掌中,竟是如此的轻盈。 可在他的心底,却有一片山河,突地降临在心海之间。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1章 石像 庙宇里的光,趋于鼎盛,犹如浩泽,滚滚流淌。 此时,庙宇间木案的正中位,贵为天人的男人,画像便陈列于此。 在邪帝的口吻里,此人正是开辟神一洞天之人。 “那幅画会静养你手中的长剑,若是未来没有必要,且勿要将那柄剑现世了!”邪帝道。 夏炎一愣,这一刻,他倒有些想念当初的那柄青铁剑了。 如今,卷轴握在掌中,自己已然继承了源自远古的道法。 这便是所谓的圣物! 沧海间,怒涛不绝。 云巅处,云霞纵深。 此时,夏炎的身畔,伫立着三人,清、若雪以及李语嫣。 邪帝的灵识,已变得愈发的虚弱,因他将自己的魂力,继承给了段恒。 如今邪帝只剩下了一魂一魄,能逗留此地,已是不易。 或许,在那个名为段恒的少年离去之际,他也始终没有读懂邪帝的良苦用心。 如今,仙道或是天境,皆在心底有了概念。 但面对未来时,一切犹是迷惘且未知的。 李语嫣身上的清香,让夏炎想起了徐芷薇,思之至深,心底难免会泛起一分苦涩。 就像饮了一杯海水,无法止渴,嗓子眼反而愈发的干渴难耐。 他心底明白,今后,李语嫣可能会住进他的心底。 因为,这片世界,亦被称之为混沌世界,已归其所有。 当他内视心海之际,他亦会俯瞰在沧海间凌波的山河,所以,后来他的心底,不仅住着栾天和晴雪,还会出现诸如李语嫣很多人。 所以,他的世界,也越来越热闹了。 邪帝的身影,只能留在回忆里。 当一切落幕之时,也是心底最为悲怆的时候。 夏炎呆呆地望着苍穹,大喝道:“邪帝!好走!” 当然,我亦期待,未来还能再次与你相遇,即使无法遇见你,那我也宁愿遇见那个叫做段恒的少年,因为段恒的身上,定会有你的影子。 天空变得阴霾,天地亦在恸哭,雨水噼里啪啦的落下来,淋湿了夏炎的发丝,也浇湿了李语嫣本就潮湿的内心。 可在清的眼底,却有一道光,一道锐利且充满希冀的光,“我相信你会回来的!邪帝!因为我们之间还有约定,老祖定不会输给你的!” 一直沉默的若雪,眼底的光,时明时暗。 在她仰头之际,一滴雨珠,顺着她的腮,静静地流入她的唇间,她舔了舔,雨珠是苦涩的。 尽管,我与你的一生,没有交集,当我仍旧希望你能够有一个耀眼的明天,我相信,你并没有走远,我亦相信,你还会回来。 我在期待,当你回归之际,也定是天下大乱之时。 在夏炎深邃的瞳仁里,却一直有一个影子,在孤独的起舞。 是姬海恩...... 是那个一直喊着自己小哥哥的女孩儿。 远望苍天,他似乎捕捉到了少女的影子,看着香汗淋漓的少女,看到她每次挥出长剑之时,周遭便会地动山摇。 这也验证了那个传言,神一洞天贵为命潭。 可所谓的命潭,只会听从自己的内心,却不会遵从自己的意志。 既看到了姬海恩,可此时的夏炎,却没有看到石姬。 只有默默牵挂的人,才会出现在眼前吧! 少年迎着风,发丝被吹得一片凌乱。 姬海恩虽消失不久,可此时再观姬海恩的武道,却恍若隔世一般。 夏炎已摸不清姬海恩的武境,可悲伤的是他,开心的也是他。 海恩妹妹,哥哥等着你回来。 当然,哥哥希望你能够把自己照顾的好好的。 来日再见时,希望你能变得更加成熟,也更加善良。 望着少女的一招一式,夏炎的眼神时明时暗,他的心好大。 当初的自己,以为自己的心底,只会盛下张顺贤一个人,可现如今,越来越多的人住进了他的心里。 他的心忽然变得很辽阔,就像风起浪涌的沧海。 隐忍不发的张顺贤,踏入云间之际,身后亦尾随着一个青年,青年正是辛烛。 “炎儿,今后的路会越来越难走,你定要守住圣物的秘密!不然今后的你,恐将遭遇杀身之祸!”张顺贤的语气严肃,道。 然此时,夏炎心底却是一颤,因为他想起了小师姐,因为当时小师姐曾说过同样的话。 可现如今,小师姐又身在何地? 难道依旧留在东荒? 可在他的道听途说中,他也渐渐地意识到,古老的东荒境或已不存。 而真实的世界,是一座名为东皇境的崭新世界。 一切将会被重新改写,一切皆在枕戈待旦,等待黎明之际。 此时,邪帝已去,望向浩泽天海,云霞漫天,更有巍峨的高山,在云海间,悄悄地冒出了峰顶。 世界在发生着难以预知的变化,沧海在耳畔咆哮,风衔着远方的未知,悄悄地从指缝间逝去。 再望向山川河流,大地已无限辽阔,无数的井池长巷,像流水一样,向远处流淌,世界总在变化,朝着一种未知的方向变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几人沉默之际,世界却在自己的身畔静静地破碎,直至一切物质,皆化为幻影。 恍惚间,意识渐渐模糊,就像做了一场浑浑噩噩的大梦,可梦终有醒来的一日。 所有的一切,皆已崩溃,眼前蒙着一层灰尘,当尘埃散尽之时,迷蒙的雾霭中,还是那片熟悉的山峰——雷霆山脉。 原来,最终又回到了起点。 夏炎静静地仰望着苍穹,这一刻,他的心底很难受。 因为离开的人,因为再也无法追溯的过去,一切皆如尘埃,尘埃皆是过往。 挥手之际,面色黯然,挂在腰间的长剑,剑芒锋利,此时,却变得钝重无比。 本就瑰丽的世界,却在这一刻间,变得苍白无力。 他在守护什么? 可自他手中悄然散去的又是什么? 这一刻,他的心越来越沉,他轻吁了口气,他故作坚强的样子,很容易被识破。 即使他强忍着心底的哀伤,哈哈大笑,可悲伤也尽是悲伤,顺着指尖,悄然间,流淌了很长一段时间。 站在他身畔的诸人,皆默不言语,他们心底明白,能够救赎夏炎的也只有他自己而已,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或许,他亦在想念邪帝吧! 也或许是因为悄然间,离开的石姬。 还有那个始终一脸笑意明媚的姬海恩。 原来,他们已经离开很久了...... 天空变得阴郁,这就如同一个人的性情,心底的哀伤不尽,流淌出来就如平川上流淌的一片潮水,很快便覆灭了一切,所以,哀伤大概会杀了自己吧! 如今,再次回到雷霆山脉,黑魆魆的山脉,却被一片耀眼的白光照亮,朦朦胧胧间,雷霆山脉中,仍有无数人怀揣着寻找圣物的美梦。 可,他们同样绝望地死在了这里。 夏炎叹了口气,“不是你们的东西,为何要强求呢?若是能够看清楚,就无需死这么多人了。” 他想要离开了,离开这片充满着向往和悲伤的世界。 在他的脑海间,却一直徘徊着一个画面,也是在命潭中,恍惚间从眼前划过的短暂时光。 是一个女孩儿,被他紧紧地抱在了怀里,而他却一直在抽泣,他看起来悲伤极了。 即使,站在混沌空间中,视此一幕的自己,心底也感受到了无限的悲情。 为何会那么难受? 那个女子究竟是谁? 他不禁想要离开这片忧伤地。 此时,暗处的张顺贤,显出身影,道:“炎儿,现在还不是离开的时候!这片山脉中,有一处鬼地,名为灵岩!乃是磨剑的好去处!” 夏炎心底一怔,“灵岩?” 张顺贤呵呵笑道:“炎儿,灵岩乃是无穷的死灵,汇聚而成!你在此地磨刀,也恰能送他们一程!” 张顺贤眼神悠远,望着雷霆山脉的深处,山脉深处,正是一片光线大盛之地。 “师父既然交代了,那夏炎定要前往!”夏炎目视云海,而此时,云海间,却似有剑光,随着风雨扑面而至。 那片剑光难道正是源自灵岩? 这时,张顺贤又说到:“你不是一直想要前往苍神学院吗?灵岩的归属者,便是苍神学院!” 继而又道:“灵岩乃是镇压群魔之地,亦是撒遍热血的鬼地。若是能够在那里磨砺一番,当可抵过人间百年!” 张顺贤的话,令夏炎心底热血沸腾,此时,他握刀的手指,也愈发用力了。 “师父!无需多言,炎儿这就前往!”夏炎道。 除了雷霆山脉上透出的刺眼光线,周遭一切,依旧被淹没在无尽的黑暗中。 黑暗中,那些粗重的喘息声,亦是夜色下的一处斑斓。 那些自黑暗铁索上,降世之人,此时双目无神地站在了原地。 可总有好事者,想要探其究竟,可很快,报应便来了,他们躺在了一片血泊中。 而这一切,却皆是降世之人的无意之举。 善念与邪念相互融合,便会化为人间凡人,可若是邪念与邪念相互重叠,那定是修炼极境的人,所能抵达的大千世界。 可眼前的这群人,邪念更胜于善念,所以,他们的身上,仍有一片法力。 他们不足以被贬谪人间。 可能再过数十年后,被贬谪人间的凶人,也会再次觉醒。 就像修仙之人,摒弃了邪念,善念纯粹,最终化为圣境。 而这些修炼极境的人,却在行驶着一种可怕的规则。 他们入凡世,来洗刷身上的善念,他们会在黑暗中,行走很久,当他们仰起头时,也依旧是阴云密布的天空。 但他也曾听故人说过,邪念修至极境,便是人间至善,所以,大道根源,还是善念而为。 但世间污浊者却难窥大道,他们终其一生,活在黑暗中,甚至说不上黑暗,只是一片灰暗世界而已。 所以,后来的他们,也只能沦为别人的磨刀石,他们的生命,没有价值。 此时,夏炎远望雷霆山脉,手中的莫邪长剑,在他的掌中轻颤,而与此同时,那页剑谱,也再次闪现在他的心底。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一刻,是自己难以预料到的一刻,他亦没有想到,在莫邪轻吟之际,那页剑谱竟会出现。 直至,尾随在莫邪长剑之后,自己的身体,也渐渐地化作一道流光。 夏炎回头大喝道:“诸位,跟上我!” 黑暗中,恩允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早该想到的!你的身上既发生过那么多离奇古怪的事,那圣物也定然会选择你!” 恩允轻叹之余,身体亦如一束流光,悄悄地消失了。 暗处的剑寻,以及姬家的姬长天,以及黎家的巅峰战力黎天渊,乃至辰家一脉的辰耿以及辰傲天,此时他们的心底皆已凉了半截。 远望雷霆山脉,他们的心底,变得异常疲惫。 此时,杀戮依然不断,可这些人的生死,还有什么意义? 尽管,这群人依旧想要从夏炎手中夺过那件圣物。 可当一阵浩如天泽的势,释放之际,他们的心忍不住,瑟瑟发抖。 那股强横的威压,简直堪称天人! 与此同时,暗处自铁索上降世之人,此时却皆面向雷霆山脉,他们的眼神已变得清明、通透。 他们终于又活了过来,可此时的他们,却皆跪在地上,眼神虔诚,且心有善念。 他们躬身之际,那股巍峨如山的气息,悄悄地消失了。 当这股浩如天泽的势,被瞬间抽空之际,众人腿脚一软,瘫倒在地。 更有甚者,早已屎尿横流。 没人知道,这股势源自何方。 也没有人能够猜到,雷霆山脉的深处,究竟发生了什么。 得道之人皆知眼前的形势,所以,他们遵从天意,却又满是遗憾地离开了。 而这群人也正是古老的氏族,以及江湖上的各大门派。 他们心底明白,空留此处,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恍惚间,雷霆山脉已是一座空山。 此时,夏炎等人,已站在雷霆山脉的中央地带。 令几人感到惊讶的是,这片空旷的山地间,竟伫立着无数的石像。 石像面向东方,乃是日升之地。 每一座石像都被雕刻的栩栩如生,而在那片石像中,他却唯独站在了其中一座石像的面前。 那是一个英姿飒爽的男人,他目视东方,眼神悠远,负手而立,潇洒率性。 可看着男人,夏炎总觉得自己曾在何处见过他。 苦思冥想之际,那些回忆,却恍似浮光掠影,不甚清晰。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2章 选择 夏炎不禁想到,难道这群人,皆是源自上古? 可面对那尊石像时,他的心底,为何会如此不安? 那尊石像究竟是何来历? 他伸出手指,轻轻地触碰着石像。 他心底一惊,在指尖碰触到石像的那一刻,他的心底,翻涌出无数的画面。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就要崩溃了。 如此浩瀚的信息量。简直要挤爆他的脑海。 很快,眼前的画面,再次令他的心底一颤。 他的周围,竟伫立着无数的凶人,而这些凶人,也恰是自黑暗铁索上,降世之人。 他们隐在暗处,可他们的脸上,却写着“谦卑”二字。 他们单膝跪在地上,他们面对石像,一脸虔诚。 可他们化作浮光之际,他们竟亦化作了一座座石像。 但他们所化的石像,却面向西方,乃是日落之地。 此时,这片世界更似是一片虚无空间。 他没有找到所谓的灵岩,他只看到了一座座石像。 片刻后,夏炎一脸讶异地回头望向张顺贤,却见张顺贤正冲着他笑。 他心底一怔,这一刻,更是坐实了自己心底的想法。 难道,他们便是所谓的灵岩? 可当他们身上的石皮却在溃烂,这一刻,夏炎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里。 师父,这世上只有你如此疯狂! 所以,那些自黑暗铁索降世的凶人,他们的目的,难道是...... 他们的存在,难道只是为了唤醒这群真正的恶魔?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恶魔,为天地所不容。 一生之中,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 当他们苏醒之际,也是张顺贤最为疯狂之际。 “炎儿!这群人足够当你的磨刀石了!”张顺贤的脸沉没在黑色雾气中模糊不清。 张顺贤的想法,比起自己,更加的猖狂无度。 磨刀石? 他们可是来自远古的凶魔啊! “傻徒儿!师父为你打个样吧!”张顺贤像个疯子一样,声音沉浮在声势浩瀚的山岚中。 他一刻即逝,当他手中的长剑,生猛地刺入石皮中的时候。 原本还是一座石像的男人,胸口中,竟真的流淌出鲜红的血水。 可很快,男人便跪在了张顺贤的面前。 夏炎一愣,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 或许世上最不清楚自家师父的人正是夏炎自己吧! 可当他看向身畔那座石像时,他心底一怔,望向张顺贤,嗫嚅道:“师父!他是不是夏炎的......” 张顺贤哈哈大笑,眼神倏而变得冷漠,道:“他不是!他只是你生命里的过客!就像街头上的路人,所以不必过多解读!” 啊...... 原来,他真的不是......自己一直期待的那个人...... “师父,他为何会化作一座雕塑?”夏炎不解道。 “问得好! 站在此处的石像,却与你的一生有所瓜葛,他们这一世尾随你而来,他们的身上亦有你上一世的影子!” 张顺贤的话,像一面石碑,猛然间被潮汐淹没,所以石碑上的文字也渐变得模糊不清,正如他的言语。 行走江湖之际,夏炎亦有所耳闻,关于前世的传说。 可真正得到答复的还是从张顺贤的言中所得。 所以,事情愈发的诡谲了。 上一世与自己有所瓜葛的人,竟会在此等候自己! 夏炎怔怔地望着张顺贤,木然间,轻轻地松了口气。 此时,张顺贤喝道:“他们终将入世,面向东方,为阳!面向西方,为阴!这也意味着他们此后一生的走向!” “师父,徒儿选择东方,师父呢?”夏炎的心底有一份期待,隐约间,却也有一份顾虑。 张顺贤笑道:“炎儿,你应该猜得到吧!” 夏炎心底一愣,眼神不禁黯然。 “若是如此!那徒儿自会顺从师父的抉择!”夏炎信誓旦旦的说道。 “傻徒儿,看来这么多年来,师父没有白疼你!”张顺贤呵呵笑道。 “师父,人的命运走向,真的可以改变吗?”夏炎有些不安地问道。 张顺贤笑着摇了摇头,道:“不能!” “那......”心底的失落,像一片琉璃,落到地上,“啪”的一声,自己的心,瞬间四分五裂了。 “徒儿!你不必忧郁,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路!我们不必同走一条路!”张顺贤一脸笑意,轻轻地拍着夏炎的后脑勺,心底大概早已盛满了温暖。 “可是师父......夏炎不愿离开师父......”这一刻,夏炎似乎已经明白张顺贤的语意。 若是今后真的再也无法相见,那么,该离开的人,又是谁呢? 总之,答案皆不是自己想要的。 可看到张顺贤眼中明媚的笑意时,他说什么也高兴不起来。 心底盛满的忧伤,早已溢了出来,所以,他才会泪流满面吧! 坚硬石像,慢慢地化为有血有肉的人类。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张顺贤手中的长剑,剑锋隐没在血肉间,却变得愈发锋利。 而那群被剑锋刺中的石像,此时皆已跪在他的面前。 “炎儿!我不是说过吗?这乃是磨刀石!”张顺贤笑着,笑意冰冷、刻薄,却又耐人寻味。 这......就是灵岩...... 夏炎轻轻地点了点头,既是师父说的话,自己定然要听从的。 尽管,之前亦在打趣,提起所谓的前世,可在夏炎的心底,他亦是半分怀疑,半分相信。 师父在教会自己如何快速地成长起来。 沉吟间,手中的长剑没入那群有血有肉的石像体内。 他们原本乃是血肉之躯,可没想到,在长剑刺中时,他们竟真的化为了一片青石。 此时,眼前再无石像,也再无那群生出了灵韵的人类。 夏炎心底一惊,此时的他,站在一片废墟间,自长剑没入石像体内后,周遭的一切,皆已变幻。 废墟...... 那些巍峨的雕塑,恍似仙神下凡,还有那片乱石,很有可能乃是堆砌大殿的基石。 总之,眼前的这片世界,犹如被风暴洗礼后的一幕。 而自己也是因一剑之势,而误入此地的。 师父说过,灵岩的归属者,便是苍神学院。 可此时,夏炎才逐渐认识到,真正的灵岩,不是之前的那群雕塑,而是这片业已倒塌的废墟。 他拾起地上的沙砾,在手中轻轻地掂量着。 他阖上了双眼,意识渐渐地潜入到沙砾之中,如他所料,那片沙砾中,隐现着万古光阴。 他看到了群仙在苍穹上飞舞,他看到圣人力劈山河,他看到天人举起长刀覆灭上天,他也看到血流成河、枯骨如山。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眼前却仅剩下了一片废墟。 难道,这便是苍神学院的遗迹? 所谓的苍神学院,也是天乾大陆上,唯一能够溯源到上古时期的古老学院。 如今,扭曲的岩层间,唯有一两处,仍有一分道韵在暗处闪闪发光。 不知何时,负手而立的张顺贤,出现在夏炎的身畔。 张顺贤道:“比起神一洞天,世上之人,大多都不知道此地奥妙!” “此地亦是修炼圣地!”张顺贤言辞确凿的说道。 “师父,此地既是修炼圣地,又为何寸草不生?”面对这片废墟,难有人会有好心情。 “因为灵根吞噬了所有!”言笑之际,张顺贤手舞长剑,将剑锋插入大地深处。 而此时,一声声愤懑的怒吼,响彻在东西南北四个方位。 与此同时,张顺贤长剑所入之地,竟冒出了鲜红的血液。 “师父,发生了什么?”夏炎哑口无言,一脸惊愕地望向那处血泊,道。 张顺贤哈哈大笑道:“这便是此地的看守者!” 看守者? 夏炎心底又是一惊,忖道:“难道真如师父所言,此地乃是一处圣地?” 他不禁想起了神一洞天,难道,与之相对的便是苍神学院的上古遗迹? 拔刀之际,一脸傲然的张顺贤,大喝一声:“诸位完犊子、老不死的,张顺贤又来了!这一次,张顺贤不是孤身前来,张顺贤携徒儿前来,来造访各位!” 夏炎从未见过如此虔诚的张顺贤,夏炎不禁想到,“此地定为圣地!” 血泊中,一股股道韵横生,而自血泊中,竟慢慢地站起一个男人。 “顺贤,好久不见!”男人面庞硬朗,且不失洒脱、直率。 “可每一次都只能用这种手段将你唤醒,张季晨!”张顺贤呵呵笑道。 张季晨皱了皱眉,道:“你和斩月一样没有礼貌!” “呵呵!斩月还未醒来吗?”提起斩月,倒是令夏炎心底一怔,原来,他们早已约定好了。 他夏炎走的每一步路,都已被师父和身后之人计算好了。 此时,心底纵有一分感动,也在强忍着泪水。 因为,此时的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懵懵懂懂的少年了。 斩月...... 当苍老的男人,现身之际,张顺贤笑骂道:“死老头儿,又背着我鬼混了吧!” 斩月吹胡子瞪眼道:“张顺贤,你又让我等了这么久!” 张顺贤怒斥道:“这里既有陪你打架的人,岂不痛快?” 斩月无奈地叹了口气,静望虚空,道:“这世上能够给我带来快乐的,也只有那寥寥数人而已,如今,世上还有几人能够给我带来如初的快乐?” “张季晨!千年之期已过,我们不妨同入人间吧!”斩月转身面向张季晨,道。 “为谁?为了那群老鬼?”张季晨呵呵笑道。 “不!只为一个人!就是站在你面前的少年!”斩月眯着眼,细细地打量夏炎,他惊讶的发现,眼前的少年,已然脱胎换骨,早已不是自己认知里的那个少年。 “难道,这个少年是......”此时,张季晨才开始细细打量夏炎。 张顺贤笑道:“炎儿!你眼前之人,正是古老的苍神学院中的长老之一!”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张季晨耸了耸肩,补充道:“只不过,现如今,世上没有几个人知晓我张季晨的名号了。” “这大抵是一件很悲伤的事。” 张季晨长吁了口气,心底不禁黯然。 “师父!灵岩可是苍神学院的根基之石?”夏炎舔了舔发干的唇,意犹未尽,道。 “你能想到这一点,已经很好了!但所谓的灵岩,并非苍神学院的基石,而是苍神学院中,历代先辈,血凝之物!”张顺贤一脸怅惘的说道。 血凝之物...... 难道亦是邪道? 若属实,那是夏炎万万没有想到的,古老的苍神学院,原来并非江湖中所谓的正道流派。 没想到张顺贤,会给出如此的答案,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长青门从未秉承除魔卫道的使命!当年的苍神学院亦是如此!”张顺贤笑言。 长青门...... 一脸忧郁的夏炎,忽的抬起头,这一刻,他再也忍不住了,眼底早已噙满了清泪。 还能回去吗? 还能吗? 还有啊......长青门,难道不是师父所创? 那么隐于长青门中的古老秘辛,又意味着什么呢? 长青门, 定非夏炎所知的那般简单,可究竟有何秘辛?师父一直闭口不言。 自己和小师姐仙仙呢? 两个孤儿..... 自己既已找到了关于自己爹爹的线索,那么小师姐呢? 小师姐的娘亲和爹爹,又该从何处溯源? 他已见识过了仙仙的武道,在那个武道贫瘠的大陆上,小师姐仙仙的武道,简直可谓匪夷所思。 夏炎遥望苍穹之际,恍恍惚惚,似有又看到了那个笑靥如花的少女,她笑嘻嘻地看着自己,似在说:“小师弟,要乖乖听师父的话哦!” 夏炎微微点了点头,那一刻,心底的悲怆和忧伤,也只有自己清楚吧! 夏炎轻轻地叹了口气,低喃道:“师姐!我等你!” 想起故时那些俏皮的话语,想起师姐答应自己的事,“小师弟,要快快成长起来哦!等小师弟变得强大起来,小师姐就嫁给小师弟!” 恍惚间,犹如昨日,他长吁了口气,眼神时明时暗,就像烛台上的红烛,流了很多很多眼泪,可最后只剩下一片青烟,就恍似脑海里,荒芜已久的一切。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3章 隐秘 此时,再望向四周,废墟中,一片片瓦砾与青石,东倒西歪的伫立在厚土之中。 这方世界,一眼望不到尽头,是一马平川,早已超越了心底的认知。 此时再提起灵岩,就不得不提血凝之物了。 师父说过,此地有灵岩,可为磨刀之用。 但师父也说过了,灵岩并非苍神学院的基石。 灵岩随处可见,有零零散散的碎石,亦有状若山岳的巨石。 这一刻,夏炎不禁想到,那些石像,难道亦是灵岩所雕? 古老的遗迹就在眼前,贵为上古时期的苍神学院。 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看似年轻,眼中却尽是沧桑的男人。 他叫张季晨。 但此地,除了尾随自己前来的数人,似乎亦大有人在。 张顺贤眯着双眼,道:“此地贵为苍神学院,也有''谜城''二字将其定义!” “谜城?” 夏炎远望苍穹之际,却也因谜城二字,而有所惊讶。 此时,时光变幻,一切皆似浮光掠影般。 何谓谜城? 眼前只是一片遗迹而已,却恍似被时空封印过一般。 无尽的时光乱流,在浩荡的长空间,翻涌不息。 所谓的谜城,大概便是所谓的幻境吧! 夏炎目视东方之际,天地间,一片通明。 可天下仍是三足鼎立,三分在一片薄光下,三分在一片阴影中,剩下的三分,则埋藏在无尽的黑暗中。 此时,正是源自那片黑暗,那些黑暗面孔,却唯有两双瞳仁,是那般明亮。 他们隔着沧海天涯,望向几人所立方位。 遥远的呐喊,破开了风,虽远隔天涯,也随着风,飘泊到了耳边。 张顺贤哈哈大笑,斩月的眼中,亦有一分喜色,张季晨无奈地叹了口气,“顺贤!这就是你的目的吧!” “没错!他们若是来了,那炎儿的武道,也定会一日千里!”张顺贤目视东方,眼神通透,心有所念道。 这一刻,夏炎明显一滞,此时的他,虽有些迷惘,可听到师父提起自己,心底不免多了一分感动。 师父,竟一直将自己放在心上。 夏炎长吁了口气,原本有些黯然的瞳仁,也变得清澈、明亮。 “师父!炎儿不会辜负师父的期待的!”夏炎信誓旦旦的说着,可说到底,便是连他自己心中也没底。 可他们又是谁? 此时,远处倒是没有了声息,可恍惚间,一股浩如沧海的气势,随着一股清流,扑面而至。 夏炎心底清楚,那片清流,也正是剑气。 这剑气巍峨如山,沧桑如岳,与自己之前见到的剑气,皆不同。 张顺贤喝道:“炎儿!你还在等待什么?还不静心悟道?” 夏炎愣了片刻,方才反应过来,点头之际,也阖上了双眼。 此乃剑气,亦是大道。 在他阖眸之际,他的世界里,便出现了几个英姿挺拔的青年。 他心底一滞,青年身上的气息,竟如张顺贤和斩月身上的气息,如此相近。 此时,就恍似有万石火药,忽被点燃。 他的心爆炸了。 怎么可能? 他们身上,为何会有师父和斩月前辈的气息? 他一愣,再次念及“长青门”三个潦草的字眼。 长青门...... 难道与故时的苍神学院有些渊源? 这一切,皆是如此的匪夷所思,更是骇人听闻。 师父的武道,夏炎看不清。 而关于自己的身世,他夏炎同样也看不清。 他的身上,似乎隐藏着无数的秘辛,就像心底的那个恶魔,每到月圆之日,便会竭力的嘶吼。 又或者说,心底的那片沧海,似乎自他有意识的那一刻,沧海就出现在了他的心底。 如今,眼前的几个青年,眼神里却有着无尽的沧桑,他们远非自己所觑的那般简单,他们或将超越自己的认知。 当一座巍峨的玄山出现在几个青年身后之际。 夏炎心底一滞,那座玄山,竟如一块殷红的血晶。 玄山在赤日之下,闪烁着殷红的光,就恍似一片刚刚晒干的血渍。 他虽阖眸而立,眼前的光景,倒是极为的真实。 他甚至可以嗅到空气中,那股浓浓的血腥气。 难道,这便是灵岩?也正是所谓的血凝之物。 青年持剑而立,此时,再窥眼前之人,他们却似一片幻影。 他们在风中飞舞,像尘埃一般。 可当他们接近自己时,也如清风一般,轻柔和煦。 夏炎心思一紧,那群青年的背后,竟有一尊巨大的石像。 此时,他才发现,那尊石像也正是之前他们身后的灵岩所化。 可细细端详,石像却与师父有一分相像。 夏炎心底一怔,因为,眼前的石像在他的眼前愈发的清晰,因为石像上的人,竟真的是自家师父张顺贤。 夏炎哑然失色,这一幕,是他远远没有料及到的。 师父与这石像,有何关联? 若是提起这尊石像,难道,真如眼前所见的那般,乃是一处无限遥远的遗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师父他...... 难道亦是转世之人? 夏炎的心,难以平静,可当数位青年,持剑猛然袭来之际,他们身上的道法,竟如自家师父张顺贤,如出一辙。 夏炎挥剑,横眉冷对。 他感觉当下的自己就如同一叶飘红,自己只会静静地随风而逝。 当剑风扑面而来时,那股巍峨的气势,犹如伫立在群山脚下,而自己仅仅是山脚下的一处茅草屋,当风雨来临时,简陋的茅草屋,便会终日沐雨。 当浩瀚的山岚拂过茅草屋时,茅草屋左右晃动,似会被山岚倾覆。 持剑而立的夏炎,面对数位青年,而此时的他,也想起了师父的话,灵岩乃是磨剑的最好去处。 这一刻,夏炎的心底忽的一颤,难道所谓的灵岩,可以映射当下之人的武境? 也就是说,眼前的这群年轻人,只是从他的心底,流淌出来的幻影? 是啊! 自己不是一直都在怀疑吗? 如今自己的武道,在师父的面前,究竟够不够看呢? 想到此处,似乎是一个最合理的答案了。 随之,脸上也多了一分笑意,而事实显露之际,也恰似他心底所念。 所以,这些人马,也只是师父他老人家的意念所化吧! 在他的意念之外,此地依旧是一片一马平川的荒野,荒野中,倒伏着无数的青石,还有破碎的雕塑以及被雨水冲刷过后渐显明亮的黑暗地表。 这片黝黑的大地,是极为坚硬的。 古老的大殿,地底下,是一片片顽固的黑石,经历了数千年的风晒雨淋,那些原本鲜红的血液,也渐渐地凝固成一叶叶黑石,正如眼前所见。 大殿上的青石,依旧内敛着一片血光,似是有禁制在此。 此时,夏炎的眼前,伫立着几个青年,青年身上既有张顺贤的气息,亦有斩月的气息。 或许,青石的奥妙之处,便是会描摹人间万物。任人无法认清,何谓真实,何谓虚假! 握刀之际,夏炎的心底亦充满期待,不知道如今的自己,武境是否有所提升,当面对师父时,自己会不会险胜几招? 他挥起长剑,凌空而立,在他挥剑之际,神秘的黑纹,覆在了一个面容白皙的青年身上。 此时,夏炎心底一滞,自黑纹加身的那一刻,青年的体内,似是生出了法则之力。 这一刻,青年的内力,浩荡无穷,恍似一片无边无际的沧海。 夏炎紧紧地握住莫邪,大喝一声:“你爷爷夏炎等着你呢!” 青年踏风之际,手中长剑,释放的剑风,随之迎面而来。 看似普普通通的剑风,袭来之际,却是云雨皆至,这已然动用了自然之道。 而自然之道,也正是人间正统。 风风雨雨,心底的某些意念,也随之慢慢腐化。 夏炎心底一惊,方才发现,这片云雨的真正内涵。 头顶上,阴云密布。 夏炎举起长剑,冲着天渊,猛然一击。 轰! 高天上,雷霆隐没,瞬间变得通透明亮。 他亦没有意识到,当那个双臂被黑纹覆盖的青年袭来之际,属于他的命运齿轮,已经开始转动。 无尽的法则之力,似一道沉重的青铜门,将他对于世界的理解,再次推向一个崭新的高度。 黑纹还是神纹? 一股巨力,猛然倾泻而出,天地间,无上的威压,就像一座巍峨的山岳,将自己压制其中。 夏炎已经无法抵御这股势,这股势,之前便在雷霆山脉中出现过。 也是因为这股势,恩允之辈才甘愿离开。 在夏炎的意识里,这股蛮横的势,是自己熟知的。 明明就是张顺贤所释放出来的势,站在自己面前的几位青年,明明就是师父的原型。 黑纹贯穿天地的那一刻,这一切已变得不再真实,可当夏炎看到头顶上的几条黑龙之际。他的思绪,也回到了落魄山上。 落魄山,究竟隐藏着何等秘辛? 那条条状若群山的黑龙,又说明了什么? 还有,师父他为何会选择一座落魄山,定址宗门? 无情的岁月里,究竟发生过什么? 可此时,当他再次正视青年之际,他的心却紧紧地抽动着。 晃眼之际,自青年布满黑纹的手臂上,幻出之力,已然动用了世间的法则之力。 所以,再想起落魄山上的黑龙,或许,所谓的黑龙便代表着古老的东荒境该有的法则。 法则之力,难道真的诞于落魄山上? 世事跌宕,古老的历史,究竟发生过什么? 夏炎看不清张顺贤,他不明白,这么多年以来,师父究竟做过什么。 他更不了解,在那些荒唐潦倒的岁月里,张顺贤代表着何等角色。 他深呼吸一口气,当法则之力,逼至眼前之际,他手中的莫邪,忽的神芒大绽。 剑谱现世,随之,剑谱上古老的文字,覆盖了他掌中莫邪的剑身上。 当看到那些文字,顺着剑锋,流淌到他的手臂,乃至全身时。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他的体内,被一股如同浩泽的巨力占据了。 夏炎舞起长剑,奇妙的身法,如同在风中,轻轻起舞。 浩瀚的威压,被手中的长剑,卸了几分力,可如此蛮横的气力,仍令他的唇角,流淌下一行行鲜血。 他心底的杀机,业已难以压制。 夏炎或许没有发现吧!此时的自己,更像是堕入到魔道之中。 他甚至比魔鬼更像魔鬼。 杀意毕现,继而化为一往无前的势。当剑谱融入体内的那一刻,他便业已清楚,作为一个剑客该有的内蕴。 他秉承的剑道,更甚于剑圣。 这也正是传统的剑道。 夏炎哈哈大笑,明亮的剑锋,映射着他那双凶戾的眼睛。 他再次舞起长剑,一股一往无前的势,随着一阵清风,向四周荡去。 古老的黑纹,覆盖着肌肉饱满的臂膀,当青年踏出一步之际,无上威压,如苍山般,当空压制下来。 黑纹似有龙息,意念里,黑龙之貌,栩栩如生。 当青年再次力劈长剑之际,四周业已是一片剑海。 无尽的沧海,泛着一往无前的浪花,当浪花溅起时,剑气亦随之飞溅而出。 加持了人间法则,数位青年大喝一声:“无尽时空,听我号令!” 天已晦暗,沧海之声,犹在耳畔。 古老的黑纹,继承了黑龙之灵。 当青年再次攻伐至眼前时,夏炎咬紧牙关,硬生生地劈出了一剑。 所谓的法则之力,故时的东荒境,该有的法则,随着一声龙啸,像一片片藤蔓,紧紧地捆缚了整片大地。 时空在慢慢地闭合,当年的圣境,栩栩如生的出现在夏炎的眼前。 此时,诸位青年在夏炎眼前幻化,他们的神灵重合,当幻影重叠之际,亦如之前夏炎所料,几人也正是张顺贤和斩月自身所化。 所以,一声“无尽时空,听我号令”道出之际。 站在夏炎身畔的人,恍然间,已是张顺贤和斩月二人。 时空总在幻化,古老的苍神学院,栩栩如生的出现在夏炎的眼前。 那时的苍神学院,钟鸣鼎食。乃是一处盛景。 张顺贤立在夏炎身畔,冷言冷语道:“你的武道太浅!登不上台面!” 夏炎心底一滞,面有愧色,道:“师父!炎儿定将奋力修行,早日达到师父所愿!” “哼!你过于自负,也太过骄傲!方才若不是我放水,你可能业已死在此地!”张顺贤一脸冷漠,道。 夏炎心底有一个疑惑,不禁开口道:“师父!难道真如我想的那般,落魄山上的黑龙,乃是东荒境的大道规则所化?” 这一刻,张顺贤的眼底,倒是稍微温和些了。 “这些事,今后自有定论,你不必关注这些,因为它们已经没有意义!” 它们...... 已经没有意义...... 心性敏感的夏炎,又岂会读不懂师父的隐意? 难道,东荒境终将不复存在?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4章 亲人 师父既不愿多言,那便算了。 此时,再望向四周,他的心总算放下了。 至少,清和若雪以及辛烛,犹在身边。 可与此同时,周围也多了几个陌生面孔。 斩月与几人相谈甚欢,也能够料定,几人也定是张顺贤言中的故人。 几人之中,有男有女,面容清秀,且看起来,青春依旧。 也是在夏炎静心修道之际,眼前的一切,业已不似曾经。 他一脸惊愕地望着布满圣殿的大地,犹如梦幻般,看似极为的真实。 当听到那声“无尽时空,听我号令”之际,一切皆不复曾经。 那声大喝,正是源自自己的师父——张顺贤。 此地,奥妙丛生,大殿星罗棋布,古色古香。 前殿是一座座白玉石广场,从白玉石广场中穿梭而过的则是一条清河。 清河微波荡漾,涌入圣殿边缘,则是一片清澈湖泊。 这湖泊清丽动人,可幽深的水层下,总似隐有神怪。 再细细窥向古色古香的神殿,每一座皆是那般的巍峨,立在浩瀚无际的大地间,如同一座座山岳般,声势浩大。 内里的小巷,既有修道之人从中穿梭而过,亦有凡人,一脸悠闲的在其中踱步。 更有灵兽,不时地从高天上,飞跃而过。 而赤霞间,则似有仙子,在云层间,轻声吟唱。 可细细听来,渐觉那清丽的歌喉,乃是殿中之人,轻吟经言之声。 演武场上,终日有弟子,在其中磨砺武道,彼此对阵,道法尽释,却也能够把持其中的度。身形相交之际,亦面带微笑,从容以对。 这演武场上不仅仅有练武的弟子,却也有些道法高深的长者,终日手中酒水不绝,浑浑噩噩却也成了大道。 郁郁葱葱的树荫下,含饴弄孙的老者,亦大有人在。 一切皆是那般的悠然,一切皆是那般的轻柔。 可看到此幕,同样身在此境的夏炎,眼底却不禁黯然,他心底清楚,眼前一貌,早已不复。 自己只是尾随自己的师父,回到了上古时期,而上古文明里,便有一座道门,名为苍神学院。 想到此貌,再也不复,任是谁,心底也不会痛快。 此时,张顺贤没有回头,率先走向一座大殿。 夏炎心底也觉得惊奇,因为此时,他脚下踏足之地,竟是如此真实,丝毫不似幻象。 陪在夏炎身畔的斩月,笑着拍了拍夏炎的臂膀,道:“相信自己,足矣!” 夏炎一脸错愕,微微愣神之际,却也明白了斩月的言中深意。 若是如他心底所想,那这片世界,本就是真实的。 无论论断被推翻几次,结果也依旧是如此的。 神圣的大殿就在眼前,耳闻鸣钟之声,亦有礼乐之声。 初入大殿,却闻自家师父张顺贤,大喝一声,“圣依依,出来一见!” 圣依依? 这倒令夏炎愣了一时。 他不禁想到,远隔千古,亦有师父所识之人? 此时,暮色西沉,黄昏的日光,静静地铺陈在大殿中,大殿中,摆放的檀香木椅,已经玉石案台,被昏黄的光晕,勾勒出一条条模糊的轮廓。 正中央,案台上,摆放着一尊香炉,香炉中冒出的青烟,香气不绝。 当一阵青岚,顺着大殿敞开的门窗,轻拂之际,桌案上燃烧着的蜡炬,也随着青岚,静静摇曳。 殿中似有人在,可眼前却空空荡荡。 可恍惚间,眼前竟无端的出现了一道清丽的身影。 此人身披白衣,背对众人,一阵阵芬芳,自女子的身畔向四周慢慢荡去。 如兰花般的清香,随着清冷的风轻轻袭来,夏炎不禁想到:“此人定是一位清新脱俗的女子!” 张顺贤眼含笑意,道:“圣依依,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女子冷哼一声。 “张顺贤,你个花心大萝卜,如今,才想到我圣依依?”圣依依满是哀怨地嗔道。 “可我也不愿,每次相见,都是以这种形式!”张顺贤叹了口气,亦如女子,满心的哀伤。 “还有别的法子吗?毕竟,我已身死在当年那场圣战中!”圣依依眼含悲郁,轻声叹道。 “上天是公平的!世上定然会有万全的法子,只是我们仍未找到而已!”张顺贤的眼神,也不禁黯然道。 此时,背对众人的女子回过身。 女子清新脱俗,堪称天人,回头笑谈之际,夏炎心底感觉有些晕眩,她竟如此貌美。 此时,夏炎可以想到能够与此女媲美的人,也只有李语嫣一人。 可她们只是单纯的好看而已,论起长情,还得提及曾经的那些女子。 圣依依笑容更是明媚,可恍惚间,也又变成一脸清泪的女子。 所以,当哀伤与快乐重逢的那一刻,也大抵是心底最难受的一刻吧! 笑的哭了,心也变得懦弱,身体则会变得瘫软无力。 “圣依依,你没变!”站在一旁的斩月,笑望天际之时,眼底亦有无限的悲情。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圣依依捂着小嘴,轻轻笑道:“可你已经老了,斩月!” 斩月耸了耸肩,倒是风情日朗,道:“我亦等着你重回人间之际!那时的我,才会服从天意,从人间淡去!” “哎呀呀!不要这么消极嘛!对了,张顺贤,那个少年乃是你的徒弟吧!”圣依依笑吟吟地指着夏炎,道。 “他叫夏炎!你应该可以想到他是谁的子嗣吧!”张顺贤骄傲的说着。 圣依依一愣,道:“倒是颇像啊!” 他们闭口不言那个人是谁,可他们的心底,都已有了答案。 “我的爹爹......究竟是谁?” 夏炎一脸失意地望向天空,每当忧伤的时候,他便会仰头看天,他心底呢喃着,他也终没有勇气,将那句话说完整。 夏炎长吁了口气,大笑了几声,这一刻,他的脸上虽绽放着阳光,心底却载满了无尽的悲伤。 他的异样,更令圣依依印象深刻了。 “他很像那个人!看到他,我似乎又回到了昨天!”圣依依无奈地笑道。 夏炎的唇,在轻轻地颤着,他的眼底,再次多了一道泪光,仰着头看天,直至泪水慢慢地流到嘴角。 这或许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最难受的一天吧! “炎儿,这是你的姑姑!”张顺贤指着圣依依,笑声柔和道。 什么...... 姑姑? “顺贤,你可真是无赖啊!我何时成了他的姑姑!”圣依依皱了皱眉,道。 张顺贤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呵呵笑道:“无赖?好妹妹!张顺贤何时成了无赖?” 他摸向腰间,没有摸到酒壶,此时,圣依依从怀里,掏出一壶酒,扔给张顺贤,道:“酒鬼!不改本色!” 张顺贤哈哈大笑,道:“也只有你,值得我的深情!” 饮了一口,便有微醺之意,在人间,张顺贤喝过无数的酒,但都不足以为醉,如今,饮了圣依依的酒,他却已有些微醺。 看来,还是故人的酒,好喝啊! 张季晨皱了皱眉,道:“依依!长老还是老样子吗?” 圣依依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对于时空之书的领悟,长老依旧止步不前!” “若是,有朝一日,长老悟透了时空之书,那定然是尔等再莅江湖之际!”话虽天真,但几人的心底,皆是那般沉重。 斩月叹道:“若不是当年的那场圣战,我等倒是还会陪在长老的身边,一同饮酒作乐。” 圣依依笑道:“每次你们破开时空裂缝,来此与我一聚,时空规则总会改变,这么多年来,那些巨大的时空裂痕,也被修缮了一遍,只要长老悟透时空之书,必将是我等重莅江湖之际。” “长老人在何处?”张季晨望向大殿深处,面有忧色,道。 “说到长老!你们应该懂我的意思吧!”圣依依笑意不断,她看起来,并不似一个已故之人,至少,在多年以后,她的生命对于江湖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张顺贤醉醺醺地说道:“抡到喝酒,那老头子不如我!” 圣依依无奈地耸了耸肩,道:“我倒希望,他在酒水里,能够得到所谓的答案!” 说完,圣依依在前方引路,众人迈步,走向大殿深处。 古色古香的大殿,殿壁上挂着无数的书法和画作,紫檀木乃是千年长成,作为一根根粗壮的柱子,顶着巍峨的殿堂。 那条幽深的走廊,有时空法则,静孕其中。 走在走廊里,四周是一片浮光掠影,大多都是上古时期发生的异象。 影像真实,且只要踏入一步,便会进入那片世界。 当然,在那片画面中,夏炎亦看到了张顺贤和斩月等人。 那时的张顺贤,身边亲朋众多,他们举起酒盏,举杯对邀明月,思至深处,酒中倒影,亦栩栩如生。 这一幕,改变了夏炎原本的世界观,他没有料到,自家师父——张顺贤,竟会溯源到上古时期。 眼前的影像,是真实存在的。 只要踏入一步,便会沉陷其中。当然世上有很多人,都会选择回到过去,即便没有未来,又何妨? 遗憾的也总是在过去徘徊,有多少人渴望回到过去,去重新更改自己的宿命? 时空变换,时空走廊里,流光清澈、明媚。 可望向走廊的尽头,却只剩下了一眼黑暗。 远处,难道就是所谓的未来? 一步之后,圣依依停在了一处木门前,而时空走廊,依旧无限绵长,圣依依也只是停在了时空走廊的一处拐角。 “到了!”圣依依静静地立在木门前,可她没有试图去推开那扇门。 圣依依冲着张顺贤,努了努嘴,道:“当年,你们混的最好!不如就由长兄你,来推开这扇门吧!” 微醺的张顺贤,骂骂咧咧地走向木门,“老鬼!顺贤来看你了!” 将酒壶里的酒水饮完,随意的扔在一边。 随之推门,而此时,一道刺眼的白光,像刀戟一般,射入众人的眼中。 这道光,晃晕了几人的双眼。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当适应了这阵强光,眼前却是一片竹林,竹林身在山野之中,一条溪流,安静的从竹林中穿梭而过。 山林中,无数的青鸟在此筑建巢穴。所以,静谧的林野,时常都会伴随着青鸟的鸣叫,将岁月的弧度拉伸到一种匪夷所思的角度。 竹林间,是一座矮小的茅草屋,看起来简简单单,极为朴素。 天空瓦蓝瓦蓝的,一眼浮云过后,便是刺眼的日光。 当清澈的山岚袭来之际,山野间,就有红色的枫叶,随风静静卷动。 这更似是一片赤红色的沧海,风起云涌。 进入此境后,夏炎感觉自己已是孤身一人,四周全无几人的气息。 他望向四周,周围一片静谧,只剩下青鸟一阵阵鸣叫。 恍惚间,夏炎发现自己正慢慢地老去,当他的脊背佝偻时,他心底一怔。 此时,脑海中,无尽的信息流,疯狂的席卷了他的内心。 心承载着无尽的威压,就像一棵草芥上,承载了一座山岳。 他看着自己干瘪的皮肤,用手轻轻地拨弄着垂在腮边的苍发。 这一切,在夏炎的心底,恍似一道谜题,他若是解不开这道谜,那么,他将会死在这里。 当他慢慢地发现,自己已经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时候,他的脾气变得古怪且易怒,变得冷漠、无情且刻薄,变得与众生相隔甚远。 于是他终日修道,眼看着自己渐渐苍老,看着从黑土间,抛开自己的墓穴,然后安静地躺在其中。 这一睡便已是百年,可来时是他,去时亦是他,他没有得到心底想要的改变。他只是从一个苍劲的青年,变成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 竹林中,清新的竹叶,如青涩的雨水般,将这片世界覆盖。 那些精纯的露水,顺着竹叶,慢慢地流淌到他的唇边。 夏炎贪婪地吮吸着露珠,这似乎是他唯一能够拯救自己的方法。 千年、万年,如此度过。在那些渐显苍白的回忆里,他看到了张顺贤,看到了斩月,同时也看到了自己。 可那是自己吗? 那只是此时自己的意识形态,所能认可的一个个体吧! 他是自己,是此刻的自己,他不是自己,不是名为夏炎的少年。 他的身边,慢慢多了很多人,当张顺贤、斩月、圣依依,出现在他的眼前时,他一脸懊恼地挠着后脑勺,哈哈大笑,道:“你们终于来了!” 可恍惚之际,他的心又在变幻,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自己的师父和斩月前辈,以及圣依依吗? 此时,他的心底不甚平静,他无法描述,自己的心境,也无法用此时的意识来勾勒自己心底的想法。 千年、万年,如在竹林中裁风,他的手中,多了一壶酒,他举起酒壶,痛饮了一番,亦在高喝,“好酒!好酒啊!” 可他究竟是谁...... 他是夏炎吗? 还是说,他是老去的夏炎? 可意识里,却总会闪现着一个放荡不羁的男人,看到男人的那一刻,他只觉脑海间,砰的一声,脑浆在半空飞溅。 我......究竟是谁? 脑海里,那个放荡不羁的男人又是谁? 我亦是我? 我亦不是我...... 所以,当那个桀骜不驯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之际,他也终昏厥了过去。 夏炎醒来之际,竹林似海,无限辽阔,风起时,竹叶便如浩荡的怒潮,翻涌不息。 而远处的山脉,却恰似沧海间的岛屿,在风暴面前,稍稍露头之际,便会在一瞬间,被疯狂地淹没。 他醒来了,他看到一个佝偻的老者,他也看到了一个身姿挺拔的青年。 当老者与青年身体共融之际,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满目风霜的男人。 此时,夏炎才发觉,他的四周,再次出现了张顺贤、斩月、圣依依以及清、若雪以及辛烛等人...... 张顺贤呵呵笑道:“徒儿,可是有所领悟?” 夏炎心底一惊,方才领悟到师父的语意,原来方才发生的一切,皆是源自一个字,“境!” 原来,自己不是做了一场浑浑噩噩的大梦,是那个看似苍老且一脸峥嵘的男人,赐予他的一切。 当望向长老时,夏炎一脸虔诚,跪在长老面前,连连叩拜,“多谢前辈的恩赐!” “孙儿!你生下来的时候,我亦曾见过你!我是你的魏爷爷!”风霜雕刻了他的面容,沧桑更改了眼神中的命运轨迹,他笑言之际,心底亦有着无限的怅惘。 张顺贤眼中含笑,道:“这个老鬼,全名魏无忌,你可要好好掂量一番啊!炎儿!” 原来,这里不仅仅有位女子,张顺贤笑言,夏炎本应喊女子为姑姑,如今,夏炎的面前又出现了一个长者,自称自己乃是夏炎的爷爷。 历史竟可以如此书写...... 此时,夏炎不禁想到,既然魏无忌曾在自己出生时见过自己,可从张顺贤的语风里,他又听闻,魏无忌和圣依依早已在千年以前,离开人间。 他们被困在了历史的枷锁里,难以逢生。 那么,若是他们曾见过儿时的自己,定有通天之人,曾来过此地。 可这人,是不是张顺贤那群疯子呢? 圣依依笑道:“夏炎,你忘记一个人了!” “谁?” “你的娘亲!” 这一刻,夏炎的心,慢慢地被圣依依的话撕碎了,就像一柄钝重的长剑,力压灵魂之际,不曾剥离心中的血肉,却被一股蛮横的力量,直接震碎了。 圣依依看清了自己,站在圣依依面前,他的心变得光秃秃的。 倒是张顺贤,冲着他的后脑勺,用力拍了一记,道:“好好领悟方才经历的一切!” 夏炎面有愧色,方从失落中走了出来。 境...... 既是苍年以往,心态上发生的一切,亦感悟到了生死,又感受到了“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的境界之美。 一日之间,恍似跨越千年,深刻的印记,会像烙铁一样,将印记深深地烙在他的心底。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5章 佳人之心,何未明哉 此时,山水间,流淌着一片绿意,竹叶随着清风忽至,轻轻地发出一阵阵脆响。 夏炎仰望天际之余,潮湿的瞳子,终是干了。 青鸟隐于竹林间,发出一声声响亮的啼声,映衬着周遭的幻境,倒是愈发的静谧、悠然了。 站在自己面前的除了圣依依等人,又多了一个叫做魏无忌的长者。 夏炎方才误入幻境,倒不如说,乃是深入到了老者的灵境中。 所以,张顺贤才会笑言,让夏炎静静地感悟所谓的“境”。 苍年已往,当夏炎醒来之际,心底满是世事沧桑,世上难有妙法,来体悟一个人的心境,而且是渡了无尽时光的时空旅人。 夏炎轻声叹息之余,心底也难免会有一丝悸动,原来,这就是一个经历数千载的风云人物,该有的心境。 可在“境”中,夏炎也经历,魏无忌从青年时期,到迈入苍年之境,所经历的一切。 所以,“境”中之人,乃是一位青年,和一位垂垂老矣的老者。这皆是魏无忌,只不过是他年少时和年老时。 可想到眼前的长者,早已被时间洪流淹没时,心底也不禁多了一些感伤。 斯人已矣...... 不复归兮...... 当夏炎看到身畔的圣依依,于是就有了后文。 佳人之心...... 何未明哉...... 他们都在看着自己,他们的眼中,皆有一分悠然笑意,如清澈的山岚,轻轻拂身之际。 浅看山水之际,心底不免想到,难道这座山野竹林,亦是苍神学院的一个角落? 穿梭过幽深的时间走廊,四周的一切,以肉眼可见的程度,飞速的变幻。 古老的苍神学院,难道亦匿迹于这片一往无前的时空走廊? 无数的门,半开半合,可没有人胆敢闯入其中,因为那扇门的背后,很有可能乃是一处绝杀之地。 追溯到远古时期,一切皆可以变成现实,无论多么匪夷所思的画面,皆有可能在眼前上演。 此时,魏无忌笑道:“顺贤!喝盏茶再走吧!” 张顺贤皱了皱眉,道:“老匹夫,境界可是有所进展?” 魏无忌哈哈大笑,道:“果然,什么也瞒不住你!” 张顺贤笑骂道:“说起来,我与你的恩怨最深!我又岂会不知你心底之忧?” 这时,魏无忌正颜道:“顺贤,时空之书,已经在历史上绝迹!你身上可还有孤本?” 说到此处,魏无忌的眼神,变得晶亮。 “老匹夫!你还觊觎我身上的孤本?”张顺贤笑道。 “顺贤,你应该明白我言中的深意!”魏无忌讳莫如深,道。 “老鬼,你早就应该想到我了,我也一直在等待着你这句话!”张顺贤的心沉的很深,就像从井底打来的井水,面见阳光时,却依旧透着一分寒气。 张顺贤一身傲骨,立于苍天之下,他更像是一柄出鞘的剑,破开了头顶上的云雾,像山峰一样傲然。 魏无忌叹道:“岁月一遍一遍的碾过我的宿命,直至如今,我才懂得地久天长!也是天意吧!让我们再次相遇!” 张顺贤冷哼道:“老鬼!我和斩月,每次前来,你总在清修。今日,或许是托这小子的福分,才得以与你见一面!你还说什么天意!” 张顺贤没有给魏无忌面子,站在一旁的圣依依,则一直捂着小嘴轻笑。 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彼此之间又有什么好说的? 他们彼此了解,已无需多言。 山野间,青岚拂面,苍翠的竹叶,在半空中,划着一道诡异的弧度,慢慢地落至眼前。 长长的秀发,能掩住射进眼中的光,却掩不住心底的悲伤,直至泪水,朦胧了眼眶。 圣依依哭中带笑,此时,心底的情绪,犹如洪流破开了闸口,这可是沉寂了上千年的忧伤与哀愁啊! “大哥!我和长老,在此空守道门,我好寂寞!我也好忧伤!”圣依依眼中的泪珠,折射着中年男人微微有些怅惘的瞳仁。 张顺贤长吁了口气,圣依依知道,此时的张顺贤,心底定不比自己好过。 倒是斩月,始终一脸笑意,他的心沉的更深,更像是一条幽深的海沟,那些忧伤与快乐,皆被黑暗淹没了,直至透光的那一刻,他的心底,只剩下了一片薄凉的笑意。 可除了笑,斩月还能怎样? “现在不是忧伤的时候,无忌长老,我等前来,乃是为了天道而来!”张季晨的话,简单、干脆。 张季晨与魏无忌的交情不比张顺贤和斩月与魏无忌的交情差些。 只是,此时的张季晨,也最是熟知眼前境况的人。 话既出口,几人的脸色,皆变得严肃。 魏无忌指着山野间,一处高峰,道:“时空之书陈列在此!斩月、季晨,你二人可有意浏览一番时空之书?” 斩月笑着摇了摇头,道:“斩月的余生,不希望再与江湖有任何的瓜葛,此生只要美酒与佳人相伴!” 魏无忌点头之际,张季晨早已飞身而去,张季晨的表达方式,永远都是那么的简单、利索。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张季晨飞身之际,张顺贤等人亦尾随其后,飞身而去。 空中,青岚静静地拂弄着夏炎的发丝,他的身边,有一股清香,令他的精神大作,他知道,不是什么别的人,此人正是圣依依。 圣依依笑道:“夏炎!你对未来有什么期待吗?” 夏炎一愣,面色苦楚,道:“我只想再见她们一面!” “可是命定之人?”圣依依皱了皱眉,道。 “嗯!也可以这么说吧!但说到底,何谓命?我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所谓的命!”夏炎眼神晦暗,说话声也变得越来越小。 “命中之人,就像我跟你师父三人。即便历史隔断了彼此的未来,也能在过去再相见!”圣依依眼中含有笑意,可念及“也能在过去再相见”时,眼底已不禁黯然。 可能,世间之人都是矛盾的个体吧! 微微侧头之际,看到圣依依眼中的刹那光阴,夏炎心知肚明,圣依依掩藏恰好的那片忧伤印记。 所以,根本就无法隐瞒。 当跃入山野之际,四周的一切,再次化为一片幻境,而在这片幻境之中,他看到了千载光阴一瞬而过。 夏炎看到无数人曾踏足此地,只为寻找所谓的时空之书,可他们都死在了这里。 是因为这片山野间,始终有一个势力强大的人,镇守此地。 十年、百年、千年,唯一变过的只是头顶上的林荫,每一年头顶的林荫都不同,不仅仅是太阳角度,也是因为这些林木的宿命。 它们有时候,横七竖八的蛮生此地,有时候,整整齐齐地朝天生长。 而山野间的男人,则始终面对东方,盘气而修。 他身上的剑气,早非人间可比,在古老的时光里,他是唯一的圣王。 一日复一日,一年又一年,除了慢慢老去的自己,就只有郁郁葱葱的山野。 光阴变幻之际,山野间,有一座澄净的湖泊,背依着天光,面朝着远方竹林,年纪见长的男人,始终坐在湖泊旁,静心修炼。 湖泊中,亦不时的闪现着一处处倒影,潋滟的水波,可窥日月沧桑,历史烟云。 湖泊更似一片明镜,此地虽已故去,只是历史的遗迹罢了,可终日坐于此地,既能观过去,亦能觑未来。 只是,山野间,似有一道禁制,若是进了这片山野,那么终其一生,也难以离开。 除非,乃是继承时空之书之人,才可情断时空。 当夏炎皱眉之际,自己已立身湖泊边缘,来时,竹林中有一座小木屋,如今眼前再次闪现一座小木屋。 只是木屋面向的方位不同罢了。 之前的小木屋,面向西方,而如今的小木屋,则是面向东方。 “徒儿,此乃阴阳之地!你定要记住当初自己的选择!”话音悠远,落至耳边,可顾眄之际,四周无人。 夏炎心底一怔,方想起之前在苍神学院的遗迹时,所见到的那一尊尊石像,也想起了当时师父的笑言。 “师父,徒儿选择东方,师父呢?” 故时的言语,终将成为一曲绝唱。 夏炎的心,不太舒服。 夏炎失声喊道:“师父!你在何方?” 可耳边只剩下了悲悯的风声,那片风似乎也了解自己的心,那片风亦在追溯过往。 简简单单的小木屋,就伫立在眼前,小木屋前,是一片澄净的湖泊,浮光中,有飞鹤亲吻湖面,亦有飞鱼仓促间,划过清澈的流水。 偶尔有山岚划过,撩动着湖畔的老柳,柳絮满天飞扬,就像一层薄薄的雪花。 此时,在小木屋的背阴面,他看到了一座微微凸起的土包。 夏炎心底一滞,眼神停在了那座小土包上。 他不禁想到,“难道,这乃是一座青冢?” 即便不是,也不能失了礼数,夏炎跪在地上,毕恭毕敬的磕了几个响头。 恍惚之际,阴阳变幻,头顶上的天,突然间,变得黑暗。 可头顶上并没有黑云,这天黑的倒是突然。 那轮赤阳,已不知身在何处,它似也在跟夏炎开玩笑。 黑魆魆的大地,却有一片明镜,明镜中有隐约的光线,随着水波,轻轻地荡漾。 此乃何地? 可当湖面上,多了一艘艘孤舟时,那一刻,夏炎的心漏跳了一拍。 那些孤舟上竟有一道道人影,可眼前的孤舟,给人的感觉,却是阴森可怖的。 渡船之人,更似是一片片幽鬼。 可他们究竟从何处,乘舟而来? 这倒是颇耐人寻味。 此时,再观湖泊,却犹如沧海,无边无际。 夏炎渐觉诡谲,心跳也在加速。 黑夜里的浮光,无限诡异,没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鬼怪渡船而来,一缕缕殷红的光线,在湖泊中,微微闪烁。 水面忽的炸开,船依旧在稳稳的渡着,可水面下,却浮起了一片片青石。 此时,夏炎心底一惊,这片青石,竟是如此眼熟。 难道这片青石乃是灵岩? 亦是血凝之物!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可原本明亮的青石,竟出现了无数古老苍劲的文字。 这一刻,青石已复有灵性。 夏炎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里,眼见此幕,愈发的古怪。 仰天之际,天幕深处,也似有一双眼睛,在看向自己。 静谧的湖泊,忽的风起浪涌,身后的小木屋,竟化作了万千神殿。 这一刻,他方知,或许此时的自己,才真正的回到古老的苍神学院。 只是,此时的苍神学院,又跨越了无尽的时光。 在夏炎的心底,他亦深信,他终究会找到他想要的一切。 巍峨的宫殿,钟鸣鼎食,灰暗的天空蒙蒙亮,还未醒来。 那些巍峨的大殿,不似山岳,更似一条条盘龙,深居此处。 黑暗中,大殿中,也似灰暗的天空,蒙蒙亮。 可,他的耳畔,已有人息。 那大抵是在此地清修的弟子业已醒来,在黑暗中,深研道法。 天未亮时,也只待天亮,因为远处的天空,会有紫气东升。 恍恍惚惚,遁入此境,夏炎一脸讶异,心底叹道:“异世界太过诡奇,自己无法看透!” 而耳边的潮汐,则真实的勾勒出一片沧海,犹如镜面的湖泊,更加贴近现实了。 已没有故时的光影,历史的幻象,在安静中,逐渐淡去。 可那片明净的清湖中,渡船而渡的鬼怪,依旧没有淡去身影。 夏炎不明,这些人乃是何人...... 难道真的乃是一片鬼怪? 可此时,他发现自己的身边,竟不知不觉间,站了很多人,他们皆负手而立,远望清湖。 可此时,这片清湖哪里还是一片湖泊? 分明是一片沧海! 夏炎的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里,望着眼前的一切,心底唯有激动、兴奋。 这便是时空乱象吧! 可自己已经身处什么年代? 问自己? 还是问上苍? 言笑之际,几人业已走散,也或许只有自己入境而已。 因为,他选择的乃是东方,乃是日升之地,或许,剩下的人,都选择了日落之地吧! 而眼前的异象,意味着初阳将会高升起。 再看向眼前的沧海,渡船而来的孤影,更似是一位位沧桑老者。 他们背对黄土,直面风雨,他们来了,意味着一个时代的来临。 难道,这些人就是组成苍神学院的最初的那批人? 苍神学院,在自己所知的范围内,已追溯到上古时期,可更加久远的年代呢? 便是连自己也觉得诡异的世界。 小舟停靠在岸边,沧海之央,竖立着无数的青石,可每一面青石,皆覆盖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夏炎感觉,青石上似有神韵,他也相信自己心底的感觉。 看来,风雨将至。 夏炎握紧长剑,他虽立于人海之中,却恍似被整个世界孤立了。 可看向自己的人,眼中皆含着一分笑意,他们面有喜乐的离开,这一刻,似是极为幸福的一刻。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6章 终身为魔 此时,夏炎最想了解的便是那片青石。 他心底不禁作想,既在小木屋背面,见到了一座青冢。 那其中的意蕴,似乎可以猜得透了。 所以,那些渡船而来的人,真实身份,乃是各个时代,苍神学院的领袖? 而那片青石,便是他们的过往。 写在青石上的一切,便是他们生前的历史吧! 青石上的文字,更似碑文。 所以,眼前的这片沧海...... “乃是往生之海!” 夏炎心底一怔,侧头之际,一阵恍惚。 圣依依一脸笑意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却道出了一个深刻而又无限绵长的词汇——往生之海! “师父呢?”夏炎一脸错愕。 圣依依冲着夏炎耸了耸肩,道:“大哥他正与他的朋友,饮酒作乐呢!” 夏炎微怔,松了口气,道:“我还以为师父他又一次舍弃了我......” “夏炎!你愿意喊我姑姑吗?”圣依依冲着夏炎,笑着眨了眨眼,道。 “姑姑?除了师父他老人家,夏炎在世上再无亲人!” 夏炎的双眼,时明时暗,他长吁了口气,晦暗的眼神,也终于变得明亮些了。 “当然,我说的是那种有血缘关系的!”圣依依接着补充道。 这一刻,夏炎愣在了那里,他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她不仅漂亮,她在自己的面前,也变得愈来愈熟稔了。 夏炎念着那几个单调的字眼,“姑姑......姑姑......” 青石在沧海间,时隐时现,渡船而来的黑影,在眼前变得愈来愈清晰了。 可他们的面容,却不甚清晰,似乎在刻意隐瞒什么。 背后的神殿,星罗棋布,遍及万里之遥,更如苍岳般,高高地耸立在这片古老的洪荒大地。 可此时,这一幕,却令夏炎想起了当初姬家所在的青石大殿。 当初,那些大殿业已生出了灵性,在世上更有灵根一说。 如今,竖立在眼前的大殿,较之青石大殿,灵韵更胜。 夏炎的脑海中,再次闪现出那两个神秘的字眼“灵岩”。 难道,这片大殿,真乃灵岩所筑? 灵岩,据张顺贤所说,乃是血凝之物。 也就是说,所谓的灵岩,更可能是无尽岁月过后,生生死死在此留下的遗迹。 所以,血凝之物,正如字面所言,乃是鲜血铸炼而成。 这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究竟需要多少圣灵的鲜血,才会演绎出如此一幕? 夏炎心底惊奇之余,眼前的现实,也在佐证着他的想法。 当神殿绽放一片青芒之际,在那片青芒之中,竟隐现着一片血光。 此时,渡船之人,业已靠岸。 他们负手而立,身姿挺拔,看起来不同凡人。 他们的面容,隐没在黑暗中,可那双瞳仁,却是那般犀利。 他们站在那里,就犹如山岳一般,沉重的压迫力,即便是清风,也被浩瀚之气,斩落在眼前。 所以,此时乃是风闲之际。 眼前倒是泛着一片浮光,浮光中,隐现着千万神剑,伺机而动。 后来,这些面容模糊的长者,身畔皆被一阵清冷的剑光围绕。 剑光凌冽,像赤霞一般,围着这群长者来回的穿梭。 他们的身体,在那一刻,变得透明,那双锋利的眼睛,似孕育着无限大道之光。 光至明之时,无尽的法则之力,暗沉其中。 夏炎心底一愣,这也是第二次,接触到所谓的法则。 之前,是落魄山上的黑龙所化的法则,那时的夏炎,依旧有些恍惚,遂不禁作想,难道东荒境的法则之力源于落魄山? 此时,见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的心底,应该已有答案的模糊轮廓。 所以,张顺贤才会选择在落魄山上开宗立派? 提起长青门,眼底便不禁黯然。 因为,时常会思念那时的时光,思之至深,心底便会忧伤。 夏炎长吁了口气,眼底的希望之火,再次被点燃了,他跃跃欲试,他在期待,也在等待。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可那些长者,似乎没有意识到夏炎的存在,他们仰望着长天,似在等待什么。 巍峨的神殿,绽放着一片青色神芒,可在那片光线中,却隐现着一片血光。 当血光冲天而起之际,在遥远的大陆边缘,似有魔鬼的恸哭。 后来,心底也越来越断定,那声声恸哭,确是魔鬼所为。 遥远的大陆尽头,究竟发生了什么? 难道,古老的苍神学院,建在此地,真的是为了镇压众魔头? 隐隐约约,脑海间,意识轮廓有些模糊,似乎有人在自己面前提及过此事。 魔灵...... 用整个学院来镇压? 周围的风声,愈发的浩瀚,恍若沧浪。 青石在沧海间,静静漂浮,可当那些古老的碑文上,亦绽放出一道血光之际,答案不再模糊。 远方,血光冲天而起,魔神手舞着长刀,降临人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他们似乎被束缚住了,他们难以展开拳脚。 无尽的法则之力,犹如昊天神锁,将他们捆缚在黑暗的大地尽头。 可东方亦是日升之地,那些魔王,恰被捆缚在东方。 模模糊糊,光像水渍一般。因东方的初阳,开始向四周慢慢流淌。 当无尽的精魄,出现在巍峨的玄山之后,此时,夏炎才听清楚,那些声嘶力竭的怒吼,源于何地。 那确是一群魔鬼,高大挺拔的身躯犹如战戟一般。 他们身上所披之物乃是上古时期,无上的神韵之光所化的战袍,手中的长戟,乃是深海间的神铁所铸。 耳后的长发,更似被血水染过。 可细细看来,才发觉,长发竟在风中燃烧。 一个个巍峨如山的荒古帝王,就如此降世了。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战戟,从巍峨群天,猛地劈下一戟,那一刻,整片山河亦在颤抖。 刺眼的流光,自他们的瞳仁间绽放,一瞬间,也是东方大亮之时。 而最刺眼的光,乃是魔神眼底的神芒。 无限威压,巍峨如山,威压压制着苍茫的裂土,将一切积压成一片碎屑。 再观沧海,海面上,竟浮动着十余座棺木。每一座棺木的面前,都有一面青石墓碑。 此时,夏炎恍然大悟,终于找到了青石的出处,尽管之前,他业已猜到谜底。 血凝之石,亦刻绘着诸位长者的生平。 唯有屠戮人间万千,才可铸就血凝之石! 可远方的神殿,大抵也是浴血而成。浩荡无尽的天光之下,是一片殷红的血光。 当恶魔莅世之际,亦是血光大盛之时。 站在一旁的圣依依,面色变得严肃,道:“接下来发生的一切,皆是真实的,你不用怀疑自己的眼睛!” 当殷红的血色云朵,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时,苍茫的云巅间,更猛烈的厮杀,已在进行。 那些渡船而来的长者,奔向血光所在之地,尽管,他们已沉睡了千载,可当他们醒来之际,他们的敌人却从未变过。 这一世,已是转世之际,神殿中,将再无神力。 此时,厚土之上,伫立着无数的修道之人,他们站在大地深处,遥望天际之余,却皆伸出了双掌,直抵苍天。 无上的神力,自他们的手中,释放到巍峨的云端。 隐没在云间的长者,一脸肃穆。 此时,耳边魔鬼的咆哮声,依旧不绝。 瞬息间,群天之上已是一片暗红。 无上神力,迸发之际。昊天之威,慢慢地引出了无数法则妙术。 那些无上的恶魔,虽被捆缚了手脚,可他们的势力,依旧是如此的恐怖。 当一道道掌印,从云间降世之际,很多人已经在此等待死亡降临。 “最后一次机会了!无忌,你是我们最后的仰仗,若是你也失败了,那么全盘皆输!”高天之上,无尽的悲悯,随着雨落浩泽,窸窸窣窣,却又似上天之泪。 无忌? 夏炎心底一怔,此时,东方已经大亮。 晃眼的一瞬间,他看到了无数身披黄金圣铠的男人,铠甲乃是光明法则所化,归属者竟是被世人称之为恶魔的那群人。 可站在眼前的诸位长老,却皆身披一件赤袍。 可恍惚间,才品出了其中的一道悲情。 那本不是赤袍,只是被鲜血染红了而已。 目眦尽裂的诸位长者,身后是无尽的宗门子嗣,他们的双眼血红,皆生出了死志。 昊天之威,莅世之际,一切恍如云烟,再也不复。 当血光降世之时,自神殿中,迸发出的血芒,竟与血光交融在了一起。 彼此之间,恍若手足。 或者说,他们真乃手足? 太难猜测心底所念究竟有几分真实。 可看到熟悉的背影,变得悲怆苍凉之际,夏炎也在证实心底所念。 刺眼的血光,将彼此融合在了一起。 面向西方的乃是圣人,而面向东方的乃是魔鬼。 所以,我这一生,终将为魔? 夏炎轻叹之余,心底丝毫没有悔意,他面向东方,日升之地,默默地阖上了双眼。 此时,圣依依的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醒了他,“我们的家族里,历代之人,无一人成魔!或许你将会是第一人!” 面向西方的仙圣,源自苍神学院,可面向东方的群魔,难道就是修改天道规则的那群人? 幻想会因为现实而毁灭,可有时候幻想亦会化为现实。 往往是心底的恶念,会生出幻想,也难怪墨守陈规之人,只会念经打坐。 所以,人间能生变者,心底的意念定会包容天地,也定会在万念俱灰时,重创规则。 东方日起,浩荡魔威,却因玄天神索而被困于一处。 夏炎有幸看到仙魔一战,这亦在助长他心中的“境”。 他不禁想起邪帝,邪帝也是他能在人间见到的唯一的一尊恶魔。 可那个深情至死的男人,却似乎并非如江湖上描摹的那般,乃是一位千古罪人。 如今,看到仙魔重新莅世之际,在夏炎的心底,仙与群魔,不分伯仲。 就像自己和张顺贤,一人面向东方,一人面向西方,却丝毫不影响他们师徒名分。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7章 小师姐的选择 夏炎不禁作想,“师姐呢?师姐会不会跟师傅一样?” 说到底,他见不得小师姐,孤身一人。 即便,未来的自己,独自面对天涯,可他不愿师姐的身边,也似自己,心将死寂。 那么,若水,徐芷薇,乃至苏七七,和银呢? 还有啊! 姬三月、姬海恩、石姬,那些足够将自己的心盛满的女子...... 恍惚之际,他看到一个男人,在看着自己笑,他心底一怔,脱口而出,道:“爹爹?可是你?” 魁梧的男人,仰天长啸,而此时的夏炎,才看清楚,原来,男人亦被神索困在了此处。 男人大喝一声:“万千圣域,赐我神力!” 刹那间,天地间,变得一片殷红,东方日升之地,明媚的赤阳如血,灿白的云絮似被点燃了。 天降神力之时,不仅苍穹变了颜色,脚下的那片沧海,风起浪涌,似是灭天之际。 浩瀚的风浪,犹如狂龙一般,将一切覆灭。 云间落下的雨珠,接触沧海之际,竟化为一片片灵魄,在半空挥舞着白色翅膀。 这亦是被称之为天使的仙灵。 可转瞬间,一群满身黑暗的仙灵,亦诞于此处。 他们身披四双黑色羽翼,其名黑天使! 此时,天使与黑天使,从风浪中,冲向高天,他们眼中绽放着生之力与死之力。 仙灵围绕着男人静静地飞舞,男人叹息之余,眼前出现了一座圣殿。 无上的神之力,正是源自此地。 殿门开启之际,无上的仙灵,竟在此地降临人间。 可他们的身上,同样捆缚着一条条充满圣力的神索。 所以,那些自己没有踏足的时代,究竟发生了什么? 此时,苍神学院之名,业已坐实。 苍为苍鬼,神为圣灵! 所以,古老的时代,往往都是仙魔共融,彼此交合之际,诞出人间万物。 无上的威压,神之法则,圣灵无间之道,黑暗法则。 悉数出现在自己的意识里,沧海间,涌起一片片黑暗浪花,浪抵苍天,可却无法覆灭那些青石。 血凝之物,乃是群魔所为,他们亦将自己的一生,写在了那片青石上。 这就是他们看似完美,却实则潦倒的一生。 所以,古老的世界,已经在自己的面前敞开,当离开此地时,再回味一遍,方知生死之界。 可,究竟是谁将此地定义为了一处死地? 完整的时空之书,又是不是开启这片古老世界的钥匙? 当风声渐尽时,夏炎在沧海间凌波,可转瞬间,沧海已不似沧海,再次化作一片清澈的湖泊,犹如明镜。 当他苏醒之际,纷纭往事,皆已不复。 夏炎眼神空洞地站在湖泊前,方才发生的一切,业已在脑海间淡去。 可他的心底,依旧有一道道模糊的轮廓,只待有一日,他苏醒之际,再次揭开上古秘辛。 张顺贤将臂膀搭在夏炎的肩头,醉醺醺地说道:“炎儿!你整整睡了一旬啊!” 笑言之际,却见四周,业已围满了人,其中自有一些陌生面孔。他们皆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 他指着自己,哑然失色,道:“师父,你们干瞪着我作何?” 张顺贤哈哈大笑,道:“炎儿!你让我看到了苍神学院的未来!” 尽管,张顺贤的话里有话,可此时的夏炎,完全不解师父言中深意。 “顺贤!你话太多了!”魏无忌眉头微皱,道。 张顺贤冷哼一声,“他是我的徒儿,与你何干?” “张顺贤,要打架吗?”魏无忌气闷道。 “来啊!来啊!我张顺贤怕你啊!”张顺贤更是剑拔弩张,挥舞着拳头,佯装愤怒道。 而自无上乾坤前来的苍神学院门中弟子,见此貌,皆无言的拍了拍额头。 所谓无上乾坤,亦是大千世界,只不过无上乾坤牵扯到了时空大道。 如今,聚集在眼前的这群人马,源自各个时代,他们只是恰在这一日间,苏醒了而已。 当张顺贤唤醒魏无忌之际,他们大多业已醒来。 如今,同门师弟,皆聚于此处。 也方知,所谓的时空之书,有一本残卷在张顺贤的手里。 若是得到时空之书的残卷,大有机缘,会解开时空神索。 纷纭往事,犹如浮光掠影,终已不复。 魏无忌叹息之余,心底也再次多了一些希望,“顺贤,你来此地,乃是为了叫醒那个人吧!” 张顺贤仰头望天之际,暗自叹息道:“果然,这世上唯有你和她最懂我!” “可是,长兄,你真的会找到她吗?”圣依依眼底的光,微乎其微,心也变得万分沉痛。 “既然,这孩子都来了,她岂会避而不见?”张顺贤呵呵笑道。 “而且,你贵为炎儿的姑姑,定是也想再见她一面吧!”张顺贤眼中的笑意,愈发的明媚。 眼前的话题似是一个已有结论的命题。 夏炎心底一滞,再闻姑姑二字,脑海间,总有一些情绪在其中作乱,总之浑浑噩噩的脑海间,不知有什么东西,在暗中作祟。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看到夏炎如此模样,张顺贤的心底,实则并不好受。 但为了“境”,即使隐瞒他一段时间,又何尝不可? 况且,此时的夏炎,也难以堪当大任。早些知道,不如晚些知道的好。 几人势要离开时,唯有夏炎站在一座小木屋前,沉思了许久,但最终,脑海里也依旧是一片空白。 可当那座青石,象征意义的出现在夏炎面前片刻之余,他的心似乎有些哀伤,也有些难受。 张顺贤闷哼道:“炎儿!难道你想永远留在这里?” 夏炎心底一怔,点头之际,却不忘再回头看一眼。 “师父,你真的选择了西方日落之地?”恍惚间,当他再次想起那个答案时,心底不禁黯然。 张顺贤皱了皱眉,冷哼道:“难道,你想陪在为师身边一生一世?” 夏炎想要点头,可看到张顺贤那双充满煞气的眸子时,他咽下一口唾沫,再也不敢多言。 可他还没问呢! “师姐是如何选择的?” 究竟是选择那些面向东方的石像,还是选择那群面向西方的石像? 时空走廊,周遭的一切,皆在随意的变幻。 当黑暗中,忽的出现一头猛兽,扑面而至时,张顺贤挥起手中长剑,顺手一剑。 猛兽的身上竟流淌着金色血液,目光悲哀的死在了几人面前。 张顺贤沉吟道:“如今的时空走廊,更像是一面腐朽的墙壁!已满是虫洞!” 而方才的那头凶兽,便是从虫洞中,扑至几人面前。 当望向时空走廊的顶端时,夏炎的思绪无限延伸,他看到了洪荒宇宙,也看到了无尽的星辰。 赞叹之余,心底亦不免有些悸动。 这就是古老的宇宙吗? 夏炎总感觉,这片黑暗世界,有着无尽的可能。 他如此作想,或许仅仅是因为他成长的那个世界,过于逼仄而已。 所以,古老的异世大陆,也只是这片洪荒世界的一角罢了。 当,眼前变得无限辽阔之际,张顺贤回头望向夏炎,道:“炎儿,你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大千世界!” 世界在眼前铺陈,尽头是光与黑暗。 无尽的时空暗境,却点缀着无尽的星光。 此时,张顺贤的身畔,站着斩月、张季晨以及圣依依三人。 因为得到了时空之书的残本,魏无忌再次沉入道境之中。 周遭的一切,令夏炎眼花缭乱,尽管,只是一片单调的光与暗,可在此,夏炎却找到了自己一直渴望的自由。 这本就是一处自由之地,能量随意绽放,武境天然。 夏炎回头望向张顺贤,满是疑惑道:“师父!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级空间?” 张顺贤颔首笑道:“仙仙留给你的那本武学秘籍,你吃透了?” 夏炎一愣,方才明白师父言中深意,“师父,那本武学秘籍,难道是......” 你赐予小师姐的? “心底既有答案,何须多问!”张顺贤也依旧是那个看似冷漠,实则拥有无尽深情的男人。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8章 神印再现 看来一切,师父都已计算好了。 原来冥冥之中,并非早有注定,而是因为自己的身后,站着一个巨人,而那个巨人的名字就叫做张顺贤。 所谓的一级空间,乃是一片古老的洪荒宇宙,宇宙中星辰之光,璀璨且耀眼。 可最为浩瀚的却是黑暗,在黑暗中,星辰之光,总会给人以指引,也总会给人以希望。 而回忆里,大多都是黄昏时的暮色,因此,心底才会变得温暖。 而刻薄的现实,则意味着黑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宇宙犹如浩海,可夏炎也从未想过,在这片恍若沧海般的宇宙中,竟停泊着一艘艘巨大的青铜船。 这些青铜船似已搁浅在此地许久了,船体上已尽是铜锈。 可在这一艘艘青铜船上,夏炎却感受到了一种极为惊悚的气息。 青铜船的归属者又是谁? 当太阳风暴大肆蔓延时,青铜船于此时竟拉响的汽笛。 看似古老的青铜船,早已被古老的法则贯通。 古老的无量法则,将船身包裹,当太阳风暴大行于世之际,那些浩瀚的能量流,竟很快便被青铜船吸收了。 鼻息间,是一阵阵铜臭味,可细细辨别,那片铜臭味中,却似有一片血气。 星辰之光,倏而趋于黯淡,此时的夏炎,更似是一叶在沧海间凌波的小舟。 此时,当他看到一头巍峨的巨象时,夏炎心底一颤,此时的夏炎,似乎渐渐地明白了,那巨象意味着什么。 当遥远的东方,群星闪耀渐渐地连成一线之际,巍峨的巨象,果然如自己所料,乃是一片星象。 可此时,星象已变得栩栩如生,是谁赋予了它们生机? 原本秩序井然的宇宙,这一刻,却发生了一阵阵暴动。 那些巨大的青铜船,在宇宙的洪荒大浪中,随意漂泊。 当一群身披圣光铠甲的男人出现之际,远古时期的气息,亦倏而扑面而来。 再望向青铜船,被铜锈掩盖的船体,竟爆发出一阵阵沉郁的青光。 夏炎心底一滞,喃喃自语道:“这意味着什么?” 当巍峨的巨象,接近青铜船时,厚重的船壁上,符文尽显。 不知何时,巨象的背上,竟出现了一道模糊的人影。 那道人影,所释放的势,是自己陌生的。 可此时的夏炎,非但没有畏惧,反而愈发的期待眼前发生的一幕。 在遥远的洪荒宇宙中,几人早已失联。 可只有一双眼睛,依旧那么的雪亮,那双眼睛,始终未从夏炎的身上离开过。 巍峨巨象,乃是星象所化,无数的星系,更似是毛颖上的青墨,慢慢地勾勒出茫茫宇宙中的一道轮廓。 此时,突兀出现的身披圣光铠甲的男人,却犹如渡船而来。 夏炎总感觉,自己离着这群男人无限遥远。 可当他们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时,也同样的匪夷所思。 “你不该来这里的!”沉重的嗓音,更似是一柄钝重的长剑,浩瀚的气势,足以将自己的心震碎。 天地悠远,犹如沧海相隔。 夏炎执起手中长剑,犹如当初的那个稚气少年,他舞动着长剑,直至,自己的眼前,多了一道屏障,这道屏障,意为混沌自然道。 在古老的东荒境,对于混沌道,他便有所耳闻,可之后,也是因邪帝的缘故,才提起混沌道一说。 如今,虽潜修了混沌道,但如今的道法,毕竟尚浅,可他似乎也没有拿得出手的防御手段。 倒是那群身披圣铠的男人,心底微颤,在这片混沌空间,他们有足够的资格,来谈及所谓的混沌道。 可难道,上古时期的混沌道,还未在人间绝迹? 这便是他们惊讶的原因,看着这个依旧年少的少年,可少年所领悟的混沌道,似乎更趋向于正统。 “他究竟师传何人?”暗处的男人,浓眉微蹙,道。 他们的脸,始终隐没在一片黑暗中,直至刺眼的强光,像是潮水般,将那一艘艘青铜船,泊至眼前。 心底的战意,犹如烈火燎原,此时的夏炎,愈发的兴奋了,只要不死,一切皆无所畏惧。 他当然相信,若他濒死之际,他的身边也定会出现隐没在黑暗中的那群亲人。 况且,他身后还有一大战力,一个名为慕容无为的男人。 只是,他好久没有出现了,自己都要将他淡忘了。 但在他的心底,慕容无为却像师父一样神秘,他亦恐怖如斯。 如今,青铜船离自己越来越近,在宇宙中渡船,沧海中的潮水,便为苍古时光。 浪花翻涌之际,也是时间飞溅之际,那些古老的传说,或许皆是沧海间的一座座孤岛。 当风浪嚣张之时,古老的孤岛也会沉没,变成海底的暗礁。 所以,历史时常都会被黑暗淹没,可等到天亮之时,世上还有多少隐秘,未被黑暗倾覆? 青铜船就在眼前了,此时,夏炎的心底,变得愈发沉重了。 隐在暗处的男人,身体在宇宙乱流中,左右摇摆。 这一幕,令夏炎叹为观止。 难道,这才是正统的自然之道? 身披圣铠的男人,飞翔之际,却尽含上古大道。 他们神性中的道韵,在人间,亦堪称天人。 而此时,青铜船上忽的爆出一阵刺眼青芒,夏炎心底一怔,自心底飞出的那页宣纸,也正是神印。 神印为何会在此时出世? 这意味着什么? 这一幕,尽入了那群源自荒古时代的凶人眼中。 大惊失色的凶人,一脸惊骇地望着那页神印,“这竟是元祖的法印!” 他们的话,一字不落地落入夏炎的耳中,“元祖?”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9章 凶剑 元祖乃是何人? 夏炎的心,愈发的悸动,这家伙的名号,听起来倒是怪吓人的。 他紧紧地握住莫邪神剑,莫邪神剑,万缕剑芒,犹如圣人莅临人间。 耀眼的剑光,足以贯穿千古,可此时,看到这柄剑的凶人,心底却有些迷惘了。 “这柄剑,难道是?”凶人的心,业已提到了嗓子眼里。 但,他们的心底只有一个答案。 难道,这柄剑真乃古老的仙圣灵魄所化? 可如此圣剑,又要耗费多少仙圣之血才能铸就成功? 在诸多身披圣光铠甲凶人的意念里,这柄圣剑,与远古时期的凶剑颇为相似。 可那柄传闻中的凶剑,却是沐血而成,乃是在上古天元真火的冶炼中,锻造而出。 而天元真火的火心,便是远古时代的仙神鲜血所化。 这一切,太过惊世骇俗,若是真如凶人所言,那天下之大变局,定已不远。 当神印出世之际,青铜船的船身,却传来了一阵巨响。 当黑暗的帘幕,像一道黑暗瀑布,出现在眼下之际,青铜船的汽笛,也再次奏响了。 黑暗帘幕,出现在青铜船的船身上,似黑暗瀑布,水花激荡。 可此时,再细细听闻,这清澈的水声,竟似是古老的仙圣诵经之声。 渡船? 是为了度何人? 在夏炎的意识里,有一道模糊轮廓,在静静的描述着眼下之局。 难道,这艘渡船,渡的人真乃鬼物? 浩瀚无穷的荒古宇宙,各种邪恶的生命体,皆会出现在此。 此时的夏炎,心底喜色颇多,这一切,似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倏而,一切也会被自己推翻。 总之,这艘渡船中,传来的诡谲气息,却是自己所熟悉的。 当神印出世之际,一艘艘青铜船,被钉在原地。 黑色的潮汐翻涌,眼前乃是一片时间之海。 夏炎的心,也越来越沉了。 当浩瀚的鬼气,如洪流般,忽地涌至眼前时。 他的心,不再聒噪。 身披圣光铠甲的男人,心底皆是一怔,他们之所以会出现在此地,亦是学院中的上峰人物的夙愿。 可在此,他们也看到了堪称举世无双的一幕。 远隔千古之际,终于等来传说中的那个少年。 可环顾荒古宇宙之际,他们的心底,却不禁黯然。 原来,终有一日,他们的命运,终要托付给一个少年。 可他真的能够拯救我们吗? 心底的悸动,令他们颜色黯然。 可此时,当面对这片青铜船时,他们亦有些懊恼,原来,学院中的分支,早已准备好了这一幕。 这一艘艘青铜船,便是学院的分支势力。 如今,埋在黑暗中的,或许只剩下了夏炎一人。 黑暗帘幕垂下之际,鬼气涌动,黑暗中,魔鬼的厉笑,不绝于耳。 可恍惚间,一切皆已覆灭。 没有魔鬼的厉笑,也没有一声声痛彻心扉的恸哭。 只是一瞬间,一切皆已变成了另外一副样子。 古老的宇宙中,一艘艘青铜船,似乎已抵达岸边。 当黑暗帘幕,被掀起的那一刻。无尽的洪荒巨力,翻涌不止,无法停歇。 青铜船只有停在眼前时,才觉其中的浩瀚、伟岸。 船身足有千丈之长,被青铜打造的船身上,雕刻着一片密密麻麻的荒古符文。 看到这些符文,却犹如故时所念,夏炎心底一怔,方知其中神妙。 原来这些古老的符文,与自己所负的鬼道之书,有着万分牵连。 他越来越确信,这一艘艘青铜船,正是一艘艘渡船,它们渡的乃是远古时期的灵魄。 可,若是按照那群身披圣光铠甲的凶人所言,夏炎手中的那柄圣剑,应是一柄凶剑。 浩瀚的流波,乃是时光的潮水。 黑暗帘幕垂下之际,也是星光暗沉之际,而黑暗帘幕,闻似清流,实则乃是世间至为凶戾的气息所化。 所以,当黑暗帘幕轻起之际,一个巍峨如山的男人,亦出现在群雄面前。 此时,凶人大惊失色,道:“门中怎会派出他?难道,他已从那场圣战中苏醒了?” “他不是早已死去了吗......” 黑暗帘幕之后,一个面容枯槁的男人,手臂拄着下巴,脸上一片耐人寻味的笑意。 “果然,不同凡响!”男人笑道。 此时,原本属于夏炎的神印,却出现在男人的掌中。 “这枚法印,既已现世!古老的圣战,也终将再次开启!我此时醒来,倒是天定的命数!”男人眼含笑意。 枯槁的面容,堆积着一道道褶子,他笑起来的时候,极负亲和力。 “他们都来了?”男人讳莫如深地笑着。 夏炎一愣,他似乎在做一场梦,一场醒来后,便会皆为虚幻的黄粱美梦。 男人神性缥缈,眼前更似是一片空境,空空荡荡,浩泽万里。 水之声,亦是时间流淌之声。 后来,这些声息,也渐成曲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更似是大道的韵律。 他们...... 可是指的师父等人? 此时,夏炎心底所述,一字不落的落于男人的耳中,这或许就是境界深浅的划分。 这便是低位者的悲哀,甚至无法隐瞒自己心中的想法。 可有些禁制,却是生来便有的。 即便是昊天,也无法穷极自己心底所想。 此时,男人笑呵呵地望着夏炎,道:“没错!我等待的便是他们!” 夏炎难以描述心底的感觉,总之大惊之后,内心也再次变得坦然。 “他想找的人,就在门中!”男人的话,再次引爆了夏炎心底的思虑。 想要找到的人? 这才回味过来。 是师父想要找的人! 此时,身披圣光铠甲的凶人,也逼至眼前,“孙晟源,你不能如此无礼,他是属于门中的要人!” 孙晟源? 便是男人的名字? 名为孙晟源的男人,手臂拄着下巴,微微侧头之际,一脸耐人寻味的笑意。 可片刻之后,他的笑意,变得锋利、猖獗甚至有些狂妄。 “有本事过来抢啊!”孙晟源哈哈大笑,孙晟源的笑意深沉,误入其中,犹如面对一片迷障,很容易便会迷了路。 “你不要以为门中长老会任你所为!孙晟源,你太猖狂了!”凶人言辞犀利,却又心有忌惮。 孙晟源打了一个哈欠,坐在青铜椅上的孙晟源,眼底全无危念。 孙晟源懒洋洋地说道:“不要只会逞口舌之能嘛!” 在诸位凶人手指按剑之时,孙晟源的身影,早已消失洪荒宇宙中,没有人能够捕捉到他的气息,就恍似他真的消失了一般。 可当他再次出现之际,那些身披圣光铠甲的男人,却横七竖八的倒在了黑暗中,直至被无尽的星辰之光埋葬。 而此时,黑暗中,竟再次多出了几个星系,似是因已故之人所为。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0章 死亡国土 所以,宇宙中的天象,也大抵是代表着亡灵吧! 世间每个死去的人,死后便会化为天象,浩瀚无极的宇宙,就恍似一片沧海,而那些星象也仅仅是躲藏在海底的暗礁罢了。 浩瀚无垠的荒古宇宙,一艘艘青铜船,就像时空蜉蝣般,踏着黑暗的浪花,从浩瀚的远古时代,再次奔向一个更加遥远的时代。 浩瀚的沧浪,随着古老洪荒宇宙中赤色风暴,暴起又安静地落下。 此时,孙晟源笑道:“夏炎!元祖的法印,可不是谁都能得到的啊!” 夏炎语滞,初闻元祖之名,就觉声势浩荡,再闻元祖之名,孙晟源手中的神印,却已变得虚幻。 孙晟源皱了皱眉,道:“果然!元祖最终选择了你!” 神印只是闪烁了一刻,最终身在夏炎的身后,光芒虽弱,却浩泽千里,这一刻,神印在夏炎的背后,就恍若一片星辰大海,包容了古老洪荒宇宙中的一切。 巍峨的古老宇宙,变数甚多,而在浩瀚的光阴之海中,静静漂泊的青铜船,则更似一艘渡船,它们渡的乃是人间的亡魂。 这神乎其神的意念,简直超乎寻常。 宇宙中,无上的法则之力,乃是昊天,普度众生。 随着青铜船的渐渐远去,恍若沧海的古老宇宙中,竟响起了一阵阵乐曲,此乃亡魂独奏。 四周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可恍惚间,头顶上变得霎时明亮,眼前是一片万里无疆的土地。 这片土地犹在成长,在死亡之力,与生之源力中,慢慢地成长,直至犹如一棵橡树般,将枝叶扩散到宇宙各个方位。 而此时,在那些青铜船,慢慢落地的同时,却已化为一片片浩瀚的大殿,它们静静地穿插在厚重的死亡之力与生之源力浇筑的土地上。 巨大的星辰,在头顶上,安静的悬浮着。 可有时候,它们会失去了控制,坠向这片犹如浩泽般,神秘且陌生的土地。 轰! 耳边一道浩瀚声息,炸响之际,上苍也似在为此时的一切,悲伤流泪。 浩瀚的尘埃,犹如一片雾霭,将一切笼罩其中。 夏炎看到了一片片海盗旗,深深地插入世间无上的高山浩岳间。 他心底突然有道灵光在闪烁,最终答案明了,那些海盗旗,才是最接近上天的存在吧! 风浩瀚无极,天地被一种神秘的法则之力所捆缚。 耳边似有流水,可细细听来,却是一阵阵亡魂独奏。 像是做了一场迷梦,大梦初醒之际,夏炎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当面容渐渐清晰之际,他大惊失色地喊道:“是你吗?辛烛?” 昏暗中,看到身姿挺拔的青年,在看着自己嘿嘿笑着。 “大哥!我们一直都在!”辛烛一直在笑,难得会在此时相遇。 或许,只有夏炎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存在吧! 孙晟源枯槁的面颊,就像橡树的树皮,干巴巴的,没有什么水份。 与此同时,之前在荒古宇宙中,看到的白象星系,竟真的化为一头白象,安静地站在一旁,而骑在白象上的男人,是一个雄姿英发、羽扇纶巾的青年。 孙晟源脸色暗沉,幽叹道:“夏炎,他们都在找你!他们都想杀掉你!” 夏炎心底一滞,孙晟源的说法,起初在夏炎的心底是没有概念的。 他们为何要杀我...... 难道是因为? 孙晟源笑道:“因为你身上的宝物,也因为你一生的宿命!” 宝物? 元祖的法印或是他手中的那柄凶剑——莫邪? 孙晟源脸色暗沉,道:“是你的命格!” 命格? 难道命格也可以剥夺? 这一切,皆是超乎寻常的说法。 在孙晟源的说法中,命格才是最珍贵的宝物。 夏炎面向孙晟源,道:“现在呢?我脚下的这片土地,又有何出处?” 孙晟源哈哈大笑,道:“此乃死亡国土!” 死亡国土...... 这一切,皆是那般的匪夷所思。 “可那些海盗旗,又意味着什么?”夏炎语迟,道。 “意味着星图!”谈及此,孙晟源的表情,已变得万分严肃。 “星图意味着古老的洪荒宇宙,是吗?”夏炎试图接近答案本身,可他的声音,似乎也唯有他一人能够听得到。 此时,孙晟源却微微摇了摇头,道:“不!星图,既代表着无极空间!亦代表着阴阳两道!” 无极空间? 阴阳两道? 陌生的词汇,出现在心间,夏炎一直在逼迫着自己,去认知更加广阔的世界。 “无极,是宇宙的根本,而阴阳两道,乃是无极的深刻内蕴!”孙晟源解释,道。 “这是否意味着人间无上道法?” “或者说,这才是最接近自然之道的道法!” 言笑之际,在夏炎的心底,却犹如幻海,闪烁着无尽的奥义,似乎谈及这几个陌生的字眼,那些概念便会自发地出现。 “难道,所谓的死亡国土,便是苍神学院的根系所在?”夏炎低喃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不!这片无尽的疆土,只是,苍神学院的遗迹之一!苍神学院的势力,不在此地,它们在更加遥远的世界!”孙晟源眼神悠远,满面清霜,道。 此时的孙晟源变得更加苍老了。 “若是真的能够抵达苍神学院,那定是一生的幸事!”孙晟源一脸神往地望向远方,呵呵笑道。 “如何才会抵达苍神学院的真正属地?”夏炎不甘心地问道。 “踏入时空之船,追随着海盗旗的方向!”孙晟源笑着,无奈地耸了耸肩,道。 夏炎沉默了片刻,终又开口,道:“孙晟源!你的身上,是否存在禁制?” 孙晟源稍稍有些愣神,心更似是遭遇雷劈般,瞬间变得僵硬,道:“是!可以这么说吧!” “是因为元祖?”夏炎面有笑意,道。 这一刻,孙晟源大惊失色,道:“你是从何得知?” 夏炎呵呵笑道:“从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一刻,从你随意的说起元祖的那一刻!答案就已在路上!” “所以,那艘青铜船,便是捆缚你的禁制!我说的可对?你回到了死亡国土,实则是为了补充自己的灵魂之力,不然你终将会消失在茫茫星海中!” 夏炎的话,说的孙晟源心底愈发的苍凉,也愈发的惊悚。 “夏炎!你果然不是一个寻常的少年!”孙晟源的眼神,就如一柄锋利的长剑,可当那柄长剑,深入夏炎瞳孔之际,却恍似误入到一片混沌之中,四周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 夏炎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道:“不止你一个人,如此说过!” 孙晟源皱了皱眉,道:“所以,你既已明白我的处境,可以帮我破开禁制吗?” 夏炎笑道:“那要看你的诚意了!” “哦?你可想是得要到上古无上道法?”孙晟源眯着双眼,倒是颇为的直率。 “不!我的想要的很简单。我若帮你破开了禁制,青铜船那就归我所有了!”夏炎同样直率,却令孙晟源心底又是一滞。 “夏炎!我不得不说,你是我穷其一生,见到的无数不多的天才!”孙晟源道。 面色平静且一脸笑意的夏炎,道:“你没有见过的风景还有很多,我只是你生命里的一道风景而已,而你实则不过是我生命里的一个过客!所以,且忘记那处风景,而我也会将你当成起初的过客!” “过客......风景.......”孙晟源仰天大笑之余,眼角处,却闪烁着一滴清泪。 穷极一生,正如那个少年所述,自己只是过客而已...... 可,夏炎是值得自己回头的那处风景吗? “死亡国土!便是阴阳两道,阴之所在吧!或者说,换一个角度说,不如说此地乃是苍神学院历代领袖的埋骨之地!”夏炎直言不讳地说道。 这一切,愈发的深沉,也愈发的刻骨。 孙晟源万万没有想到,不仅仅是那些表象,业已被夏炎看穿,其中的内蕴,亦被夏炎一字不差地看在眼底。 此时,辛烛笑道:“大哥!他心底定有憾事!” 孙晟源的眼底,愈发的晦暗,看来,便是夏炎身边之人,亦是不俗。 “大哥!此地确有还未冷却的尸骸!”辛烛若有所指地望向东方日升之地,一脸平静,心底更是对那些强悍的势力,心无忌惮,隐隐有些期待。 这一刻,孙晟源更似是铁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堪。 “你可以帮我唤醒她吗?若是能够做到,我可以答应你们任何请求!”孙晟源一脸谦卑,这倒不似那个身在黑暗帘幕中,随意定义诸人生死的可怕人物了。 “我只有一个请求,帮我找到苍神学院的本源所在!”怅然若失的夏炎,不禁想起这一路来,为了寻找苍神学院所做的一切。 周遭的人,一直在变,就像自己说过的,很多人只是过客,可也有些人,是一处处风景,悄然间,从自己的生命里路过。 “夏炎!你想要得到大道本源吗?”孙晟源道。 这一刻,倒换做夏炎心有悸动了,“我不知道什么才是大道本源!但我的心底始终有一个声音,他在召唤我!他在引着我一步一步的向着问题的本源走去!那个声音可能也是我心底的执念吧!” 孙晟源越来越相信一个现实,自一见到夏炎的那一刻,心底便已有定论,亦是因为千古传音的那群长者,在此让自己等待一个叫做夏炎的少年。 可在孙晟源的心底,却亦有一个答案。 未来的圣战,可能会因眼前的少年而起。 大道本源...... 大抵是一级宇宙的无上道法。 恍惚间,孙晟源一脸悲戚,道:“夏炎!你的朋友能帮我做到吗?” 夏炎望向辛烛之际,却见辛烛眼中含着一分笑意。 “我们交换如何?我们帮你唤醒她!然后,尽力帮你解除你身上的禁制,但你定要引我等前去苍神学院的本源!”夏炎不急不躁的说道。 “禁制......就不需要了吧!我宁愿追随这艘青铜船,同生共死!”孙晟源心底纵有悲凉,颜面上却依旧努力保持一分笑意,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孙晟源无法离开这艘青铜船,因这艘青铜船早已与自己的灵魄捆绑在了一起。 此时,巍峨的青铜殿,正是青铜船所化,面容枯槁的男人,端坐在大殿中央,手臂拄着微倾着的头,似在深思,又似在回忆。 “前辈!之前既有人说你乃是苍神学院的分支势力,那古老的苍神学院,离我等定是不远吧!”夏炎舔了舔干涩的唇,眼底的笑意,意味深长。 “哦?不远?若是不远,又岂会牵扯到时光?”孙晟源苍凉的笑意,触之冰寒。 此时,辛烛突道:“大哥!远古的尸潮,正向此处涌来!” 孙晟源从大殿中央的王座上,站起身来,遥望殿外,道:“无碍!他们无法接触我们!” “可你想要找的那个女子,恰巧在那片尸潮中!”辛烛眼含笑意,道。 “你?从何得知?”孙晟源大惊失色,道。 “从你身上的气息得知!”此时的辛烛心底大局已定。 “大哥!你决定吧!”辛烛笑着冲着夏炎,眨了眨眼,道。 夏炎皱了皱眉,一拂长袍,傲骨铮铮,道:“既是危局,我心已定!” 他离开时,留下了一道仓促的背影,过了许久,那道身影,也未淡去。 时光在夏炎身上,留下了无限深情。 与之相随的是一个青年,青年目中无物,却常含笑意,此人正是辛烛。 自神一洞天中得到的圣物,乃是一捆卷轴,卷轴中,只有一个缥缈的身影,却道尽了上苍无上道韵。 夏炎时不时的就会拿出卷轴一看,他也渐渐地领悟到了卷轴中的无上道法。 卷轴中,既讲述了天下大势,亦讲述了巍峨无尽的历史,讲述了上古时期的圣人,也描述了触摸天境的天人。 与此同时,也是在那些叙述中,他渐渐地接触了无上的天之道法。 尽管,也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而已,却给了他指引。 而心底的那一声声召唤,似乎在引着自己,冲着问题的本源走去。 远望苍穹之际,就仿佛有无数的恶魔,在静静地窥视着自己。 在双目交接的那一瞬间,心底的忧伤,流淌了出来。渐渐化为一片滚滚洪流,淹没了眼前的所有。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1章 若为魔 夏炎跃入尸潮中,在那片尸潮中,他的心,反而变得很平静。 而浸没在尸潮中的辛烛,身上却是金光毕现,辛烛大喝一声:“神术现!” 此时,辛烛的身后,出现了一道道金色幻影,当幻影趋向真实的那一刻,一场大战,已然燃起。 海盗旗挂在远山,可如今看来,海盗旗更似是一处号角。 号令三山五岳,唤醒那些业已沉寂了上千年的古老亡灵。 周遭的一切,最初是阒寂无声的。可慢慢地,眼下的一切,已在更改眼前所见的一切现实。 那些手舞着钝剑的尸骸,更似是在宰割天下。 尸骸像一片潮水,浩荡无穷。 此时,天幕上,无穷无尽的白光,与天下的这片尸潮,交相辉映,可倏而,天空暗了下来。 厚重的云层,看起来亦是那般的惊悚。 夏炎握紧了莫邪长剑,这一刻,只决生死,不论胜负。 浩瀚的杀机,像原野间,生长的莽草,愈发的茂密,也愈发的苍翠。 可矛盾的是,杀机中竟孕育着生气。 一字破天,就只是一个单调的字眼,虚无极——“灭!” 那时的大道轮回,已然开始了。 海盗旗随着嚣张的狂风,一次又一次地涌向眼前。 杀机毕现! 茫茫大地间,无数的尸骸,化为一片沧浪,向夏炎和辛烛涌了过来。 辛烛的背后,有一片金色幻影,可那片幻影,随即便变得真实了许多。 辛烛的肩头扛着一柄巨剑,这柄巨剑,剑身间亦散发着一片金色光辉。倒似是与金色幻影,乃是同源。 尸气涌来之际,辛烛的背后,诸多幻影,竟化为了一条巍峨的巨龙。 沉重的威势,自辛烛言笑之间,破天而来。 迎风飘扬的海盗旗,是风向标,是导引着死亡国土上,万事万物的标志。 在孙晟源的言语中,夏炎心有所得,海盗旗意味着星图,而星图则代表着无极空间,代表着阴阳两道。 仓促间,海盗旗竟破天而起,世间无上凶力,因海盗旗破空而去。 继而闪现在夏炎和辛烛心底的至深处。 浴血的激情,在这一刻,亦被仓促的点燃了。 夏炎没有犹豫,甚至没有回头再看一眼,便肩扛着长剑,破风而去。 少年看起来是如此的朴实无华,他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像一个年迈的老者,孤身向着时光尽头,踱步而去。 时明时暗的天光,将少年犹如刀凿的面颊,刻绘的深刻且坚毅无比。 他的瞳子,亦如天光,时而明亮,时而黯淡。 长剑落入尸骸之中,每一次落下,就有无数的尸骸,被疯狂地轰向半空。 这种任由蛮力肆意释放的感觉也是最痛快的战斗方式。 手中的莫邪长剑,在黑暗中,绽放着一道道刺眼的剑芒。 此时的剑芒,更是大有通神的一刻。 无上的法则,随着夏炎在神一洞天得到那捆卷轴后,夏炎的心底已经有所领悟。 古老的仙神,曾下凡人间,在那些瑰丽且神秘的古迹中,也同样拥有着震天撼地的上古秘法。 此时,卷轴即在手中,无上大道,已在远方,遥遥地等待自己。 夏炎每次挥剑之际,都有法则暗生其中。无尽的奥义,脱离了凡世之威,大有天人之能。 手中的长剑,大开大合,感性战胜了理性。 所以,心底再也无所顾忌。 杀! 尸海中,残肢断臂漫天飞扬,那些金色的血液,落在夏炎的眉宇间,便化为了一片冰冷的陈霜。 他身上的白袍,业已被飞溅的金色血液染得湿漉漉的。 夏炎干脆阖上了双眼,此时的他,已陷入道境之中,只有身体,不受控制的舞动着。 这一刻,他将所有都交给了潜意识。 离着夏炎不远处的辛烛,眼见夏炎杀的痛快,心底更是振奋不已。 他身后的金色幻影,化为一条金色巨龙,他每次挥剑的同时,龙魂便会与他的长剑融合在一起。 此时,辛烛业已杀红双眼。 对于辛烛来说,他渴望在战斗中突破,这倒颇像他的大哥——夏炎,他们同样都是疯子。 可辛烛也没有忘记孙晟源拜托自己的事情。 望着无尽的尸海,天知道,上古时期,苍神学院究竟屠戮了多少天下众生。 所以,夏炎和辛烛心底深知,所谓的苍神学院,定不是江湖上所谓的正道门派。 或许,答案的真相,将会推翻所有人的想象。 金龙所掠之地,四处皆是尘土,尸骸化为了尘土,漫天的死灵,则化为了一片青涩的雨,下着下着,终日不断。 此时,远处隐现两位女子的身影,正是清和若雪,她们似乎早就等在那里了。 她们的身法缥缈,一行一动间,皆负大道之威。 可没有人知道,她们的身上发生过什么,她们只是和当初有些不一样了。 手中的长剑,闪烁着一道道银光,银光毕现时,光若流水,浩荡无穷。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若雪迎风而言,更似是在昭告天下,“此乃功德无量!” 功德无量道出之际,莽荒四野,尸骸若青涩的植物,被毒物侵蚀,灭其魂魄,毁其道法。 可能,只有深暗武学之人,才晓得,那些尸骸的身上,依旧保留着一寸神念,亦是所谓的灵魂之光。 如今,在尸海中,既有辛烛背后的金色狂龙,亦有若雪的功德无量大道。 几人一言一行之间,皆负世间大道。 清的身影,更接近自然道,她灵动的身形,缥缈似天际间,一丝一缕的青涩云絮。 她一刻即逝,当她再次出现时,她手中的长剑,已然浴血,耳后的长发,不是被染红的,而是像火焰一样疯狂地燃烧。 她的整个身体,被一层赤红色的厉光包裹,她的双目黯淡,内里却点燃着一簇茂盛的炎火。 清将手按在剑身上,那一息间,她眼底的光,忽的爆燃。 一刻而已,清头顶上的玄天,已然被一层赤红色的神芒笼罩。 没人意识到,此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更没有人相信,那片灰暗的长天,竟是因为一人之力,而变得殷红炽烈。 可每个人的心底,都是磕磕绊绊的,因为,无上的荣光,因为,头顶的云层间,大有可能隐藏着人间奇迹。 此时,再看向身在尸海中的夏炎,他已然被尸海倾覆,可转瞬间,一道恐怖的力量,突地爆发。 轰! 天地间因惊现伟力,漫山遍野包括巍峨长天皆在剧烈颤抖。 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的心底,皆有一个同样的问题。 可当漫天的尸骸,如云间积攒的雨,纷纷落下之际,众人才反应过来,方才的那声巨响,源自尸海中央,乃是夏炎所为。 万千尸骸,因夏炎体内澎湃的力道,而被轰飞在半空。 他只是微微抬了抬手臂而已,短促的一瞬间,他手中的莫邪神剑,神剑无上之光已达鼎盛。 厚重的云层间,有无数双瞳仁,在紧紧地窥视着自己。 可踏入云间之际,四周却杳无声息,这一切,皆是那么的缥缈、神秘。 可在夏炎的意识里,有一个陌生的词汇,叫做进阶宇宙。 世界的尽头在哪儿? 与其理性的证明,不如感性的探索。 因为心之至便是神之至,世间不是所有的地方,都可以形神同时抵达。 有时候,要脱离灵魂躯壳。才可抵达远方。 目视远方之际,也要懂得放下。 夏炎心底明白的很,自己已经被外域之人盯上了。 而在那捆卷轴中,自有大无量道法的阐述,而大无量道法所指之地,便是进阶宇宙。 所以,所谓的外域,大有可能便是进阶宇宙。 此时,杀意正酣时,没有人会在意头顶上的那片惊悚的气息。 因为,杀红了眼,因为,此时的杀意已然无法被倾覆。 夏炎舞动着手中的长剑,每一次挥剑之际,便有无尽的道法,生孕其中。 之前,所学的道法,尽入剑势之中。 他的双眼时常都是晦暗无光的,可有那么一瞬间,眼底的那束光,忽的达到鼎盛,像是潋滟的湖光山色,清澈、晃眼。 他每次挥剑之际,眼神中的厉芒,便会盛极一时。 厉芒源自心之本源,因此时,他的道法,还有所欠缺。 因此,大道之光,只能维持简短一刻。 大道自然,便是道法的源头。 如今,溯其本源,亦在战斗中慢慢接近此时业已感悟的大道。 他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在疯狂试炼武学。 恍惚间,在夏炎回头之际,他恍似换了一个人似得。 他握紧莫邪,再次挥向尸海,势大力沉的一击,暗含沧海与明月,而此时,业已是日落之时。 倒似是因他出手之际,眼前的一切,才得以改变。 高耸的山脉上,黑压压的一片,是无穷无尽的尸骸,如沧海一般壮阔。 站在此地的几人,心知肚明,那片尸海,是无尽的岁月存留,无法杀尽。 而此时,几人舞剑之际,一则是感受此地的道韵。二则是寻找尸海中,那道模糊的气息。三则乃是为了修炼无上道法。 很显然,尸海便是悟其道法的福地。 金色的血液,四处迸溅,可当那些金色血液,溅在辛烛的脸上之际,他却伸出了舌头,轻轻地舔舐了一番。 辛烛的眼神,变得愈发的明亮,他心中的道法,又有长进。 而他身后的金色狂龙,身在尸海中,被尸海中迸溅的金色血液浸泡。 自打辛烛开始施展混沌道法之际,无上大道法相中,隐现着数十位身姿挺拔的凶人,只是这群凶人的眼底,皆缺失了一道生命该有的无上灵光。 海盗旗在遥远的高山上,迎风飘扬。 此时,无极空间,在眼前慢慢地展开。 巍峨的青铜大殿中,孙晟源心底啧啧称奇,“夏炎!你真是个天才!你让我看到了未来!” 无极空间,霎时间,被阴阳两道,分为一阴一阳。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夏炎的身影,沉寂在黑暗中,他的身畔伫立着一个青年,名叫辛烛。 可清和若雪,却身在一片光明领域。 此时,也不难判定,世上能修炼混沌之道的人,的确是最终选择了至阴之地的那群人。 阴阳相隔,犹如万古鸿沟,既有空间远远相隔,亦有时间隔海相望。 光明领域中,已然渐趋于平静,再无尸海,也再无杀戮。 可身在极阴之地,身边依旧是无穷无尽的杀戮。也依旧是无尽的亡灵,在漫天飞舞。 但此时的夏炎,却心有所觉,那个人的气息,他捕捉到了。 他为何敢如此断言,不过是因为,那个人身上的气,有别于众生。 当然,若是那群尸骸,也可以算作众生。 月明之时,亦是阴之繁盛之时。 夏炎仰头望月,在那轮月轮上,似有一道清影。倒更像是一位女子。 辛烛站在一旁,此时,尸海已经停止涌动,就恍似时间被禁锢在这一刻。 “大哥!那个人应该是前辈要找的人吧!” 可感受到月光的清冷,却也同时感受到了长天之上,那股惊悚到足以令人窒息的气息。 夏炎轻轻地点了点头,可未等辛烛反应过来,夏炎已然踏上云天,御风而立。 再望向脚下,是一片赤红色的沧海,这一刻,无穷无尽的尸骸身上,竟然点燃了一把烈火。 更似是亡魂之火。 夏炎心底清楚的很,这片火,大抵是来自月圆之时,这位凌空而立的女子所为。 此时,夏炎的心,反而放的很平,一点都不焦躁。 夏炎在等待自己生命里的曙光,尽管,有可能穷其一生,也只能待在这片月色之下了。 这种程度的法则之力,世上绝无仅有,却身在一个身姿曼妙,且容颜定然不俗的女子身上。 女子的脸上,始终蒙着一层薄薄的纱布,但即便只露出双眼,也可断定其容颜定然不俗。 她的嗓音空灵,落入夏炎耳畔时,犹如空寂的幽谷间,落下了一滴滴水珠。 啪嗒! 啪嗒! 啪嗒! 于是水珠是这么诉说的。 “是他让你来的吧!” “嗯!是前辈派我前来的!”夏炎闷声点头,道。 “他为何自己不来找我!”女子的言语中,尽是怨气。 看来,她不知道孙晟源的状况。 “前辈!你可见过一艘青铜船?”夏炎远望群天,兀自叹息道。 此时,女子似深陷进过往之中,片刻之后,她明亮的眼神,已不禁黯然,“原来,他真的选择了那条路!” 夏炎怔怔地望着女子,道:“前辈!这是否意味着永世相隔?” 夏炎言有所指,清澈的眼神,却被一层厚重的雾气,遮掩在了其中。 因为,当初在那些石像的面前,自己选择的石像,乃是面向东方的。而师父选择的石像,却是面向西方的。 师父说过,我这一生注定为魔。 可若是真的为魔,那今后自己的路,是否将会与师父他们悖逆?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2章 初生宇宙的胚胎 永世相隔? 女子的脸上,多了一分苦涩,幽幽叹道:“若是有一见的机会,即便拼上性命,我也甘愿!” 原来,这便是所谓的天涯海角...... 女子似在沉思,想起过去的种种,深情的是她,后悔的是她,可爱与恨相互纠缠的亦是她。 晦暗的眼神,如乌云遮住了明月,光线甚微,仰头看天的她,才是世上最孤独的那个人吧! 远方,至少还能够听到那声嘹亮的呐喊,恍似就在耳边,又恍似隔了万重山海。 当声息渐渐清晰之际,夏炎的耳畔,只有两个简单且陌生的字眼。 “悦云!” “悦云!” 声息渐尽,只是一直在脑海间回荡,夏炎心底明白,或许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那两个颇为艰涩的字眼。 因为,那声呼喊,乃是源自魂境。 他一脸苦涩地望着东方日升之地,喃喃自语道:“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孙晟源?” 叫做孙晟源的男人,似乎就在自己的身边,就恍似那声清澈的呐喊,亦在他的耳畔。 夏炎长吁了口气,心有悲凉,却面朝阳光,“终生为魔吗?那又何妨?” 只是,那一声声大笑,却是那么的凄凉...... 此时,尸海已化为了一片火海,或许,尸海乃是远古时期,苍神学院刻意为之的吧! 为了静修大道,更为了在生死中,不断的试炼。 若事实属实,那苍神学院,定非人间善所。 所谓的枯骨如山,血流成河,在这片浩瀚无穷的尸骸面前,只能说是苍天一角。 无穷无尽的尸骸,犹如沧海。 堆砌在大地上的尸骨,有些闪烁着一片刺银,有些则闪烁着古老的暗金,有些竟似水晶,有些则似黄铜。 这已然超越了夏炎的认知,即便死后,他们亦是如此不凡,想必他们生前也定是高高在上的顶级势力吧! 可如今,他们统统死在了这里,在夏炎的意念里,他们不是来自同一个时代的巅峰高手,而是遍及了上古时期到文明时代后的各个时代的各方势力。 一个苍神学院,就足以屠戮无尽生灵。那么,世间真正的巅峰势力,又该多么恐怖? 望着那个身姿窈窕的女子,夏炎轻声喊道:“悦云?” 女子一愣,眼神僵住了,“你喊我什么?你再喊我一遍!” “悦云,你的名字,是他告诉我的!”夏炎指向西方日落之地,一脸无奈道。 “他选择的路,与我们选择的路的不同,如今的我,有时候也会徘徊,我不知道,还会不会见到师父他老人家!”夏炎笑着揉了揉眼睛,一行清泪,静静地搁浅在他的笑靥间。 那一刻,悦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敏感的女子,终于品出了夏炎眉眼间的那分苦涩。 “公子!你为谁而悲伤?”尽管,那一刻,悦云的心底,已是破破烂烂,她需要有一个人帮她缝缝补补,她的心太简陋了,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悲怆。 “每个人的生命里,皆有遗憾吧!若是今后再也见不到她们,可能就是我夏炎一生的遗憾了!我为谁而忧伤?呵呵,只为身边的那些人,但这已然足够!”夏炎笑着,脸上却流着一行行清泪。 悦云长吁了口气,那时的悦云,眼神是那般明亮,就像月升之时,月心处最明亮的那缕月光。 “公子!我心底只剩下了一个人,我的心底只有孙晟源一人!”悦云的心,挂在了半空,被挂着很久了,就像孙晟源的思念,亦牢牢地挂在半空。 时光便是最好的簸箕吧! 筛选了一切,只剩下最卑微的内心,与最悲怆的思念。 所以,穷极一生,在认识了很多人之后,却不得不作出选择,将他们从簸箕中,静静地滤去。 望着头顶上的月轮,身边是一个喊自己公子的女子,这一刻,夏炎倒蛮喜欢听女子喊自己“公子”。 原来,深沉的时光尽头,不尽是那些虚与委蛇的过客,还有青涩的雨,与明亮的晨曦。 所以,站在自己对面,脸上蒙着一层薄纱的女子,便是那片青涩的雨,便是东方明亮的晨曦。 这时的夏炎,心底不知是什么滋味。 “悦云,我叫夏炎!”他一脸明媚的笑意,这一刻,少年脸上的笑意,胜过了人间最明媚的春光。 夏炎...... 悦云苦思冥想之际,微微叹了口气,“公子,我以为我们曾经见过!” 夏炎哈哈大笑,继而召唤出神印,神印浮现在悦云的眼中,悦云大惊失色,道:“元祖的法印!” 夏炎笑着耸了耸肩,道:“所以,就是因为它吧!” 悦云叹道:“公子,你可知元祖的一生?” 夏炎摇头之际,悦云的悲叹,莫名的扎心。 “元祖乃是历史上的诸圣之一,也是能够挑战苍天为数不多的一人!”谈到元祖,在悦云的言语中,就有着无限悲情。 “苍天?我只记得当初在东荒时,有一句话,‘黄天当立,苍天已死!’是否牵扯到了远古文明?”夏炎咽下一口唾沫,眼神时明时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此时的夏炎,灵魂之光,也因悦云的讲述,时而明亮时而黯淡。 所以,牵扯到古老的禁忌,也是为上苍所不容的。 即使仅仅提到“元祖”两个看似单调的字眼而已。 只是,望月之时,在夏炎的心底,似乎也品出了此时的一分不堪。 “悦云!你可是因为苍天之上的那轮圆月,而被捆缚在此地?”夏炎大胆地揣测道,因为看到悦云,时不时地抬头望月。 这一刻,悦云的脸色,不是太好看,她只用自己能够听得到的声音,叹道:“公子果然不是我们这等凡人!” 当她抬起头的那一刻,她的眼中,亦有无限的明媚,她笑着耸了耸肩,道:“公子!天快亮了!” 夏炎皱了皱眉,道:“过了今夜,你还会变成当初的魔鬼吧!” 夏炎的话,再次令悦云破了防,她的双眼,变得红通通的,隐约间,似有一行清泪,在黑暗中,默默地流着。 “你......究竟是谁?”她抬起头,直视着夏炎的双眼,那种跨越境界的气势,似雨后的一道虹,悦云是那道虹,而夏炎只是站在地面上,仰望天空的那个小孩儿。 “我......是谁?哈哈哈哈哈!我又该去问何人?”言至悲情处,少年的眼眶,也同样变得红通通的。 那一刻,悦云愣住了,似是因少年眼中的悲凉,亦是因他言辞之间表现出来的绝望与忧伤。 悦云沉默了,当她再次望向少年时,少年面向东方。 而此时,东方的天幕,已变得有些蒙蒙亮了。 最初天边泛红,慢慢地,刺目的白光,便会如沧海中的潮汐,向着东南西北各个方向,疯狂地奔涌而去。 “我们皆选择了这条路,或许这便是宿命!”叹息之余,他再次回头望向悦云,而此时,他的眼角边缘,亦如赤血浸湿了眼眶,变得殷红、鲜丽。 东方为魔...... 西方为圣...... 终其一生,我也只会做一个拥有无尽深情的恶魔。 此时,悦云身后的月轮,光线渐渐稀疏,她同样站在夏炎的身畔,与辛烛并列,他们皆在仰望东方的那片天空。 “告诉我!怎么才能解开你身上的禁制?”夏炎歪头望向悦云,一脸冷漠地说道。 悦云一愣,“公子!很难的!悦云认命了!” “可是我没有认命,所以,无关的事,请你闭嘴!”夏炎言之凿凿地看着悦云,悦云明白,眼前的少年是认真的。 此时,尸海中,泛着一道蓝光。 悦云指着那处蓝光所在地,眼神时而幽暗,时而明亮,“公子!那片蓝色湖泊中,有一柄钥匙!那柄钥匙,会帮我解开苍月锁链!” 夏炎沉默了一刻,点头之际,已消失在悦云的面前。 与此同时,一直被悦云忽略的辛烛,亦不知去向。 悦云用手指揉了揉双眼,泣声悲凉道:“公子!悦云等着你平安归来!” 可若是他也失败了呢? 那么,恳请上天赐我一死! 她毅然决然地望着长天,在沉默中起誓。 而此时,一道霹雳,铿的一声,恰落在她的身畔。 她笑了,那一刻,她的笑靥,是那么的凄楚。 可心已生出了死志,所有的一切,早已不计轻重了! 清澈的湖泊,周围却是一片火海,赤红色的火海,焚烧着无尽的尸骸,只有那方澄净的湖泊,依旧那么的安然。 无尽的尸骸,点燃的不是他们的表象,而是他们仅剩不多的魂魄之光。 圣光毕现之际,夏炎和辛烛沉默了。 那些细碎的流光,从尸海中,慢慢地腾空而起。 流光恍似星辰之光,可唯有身在火海中的夏炎和辛烛深知,那片流光,实则是一个人的灵魂淬炼而成。 所以,那些尸骸,只是被人剥夺了命格,这意味着他们将无来世,他们也终将化为尘埃,即便是珍贵的命格。 而所谓的命格,乃是源自灵魂的至深处,那代表了无穷的时光奥义,因为那些尸骸,跨越了无数时代。 他们用一生来证明时间的深刻奥义。而他们悟出的奥义,也终会再次归于无量时空。 会在无尽的岁月里沉淀,直至命格凝聚成无尽的法则之力,而这亦是一个时代进步的原因。 这一刻,夏炎心底不禁作想,难道这些尸骸,并非被世人杀戮的? 或许,他们只是各个时代的仙圣选择在此埋骨? 而埋骨地则来自一处名为“死亡国土”的神秘大陆。 此时,再次看到海盗旗的同时,却也同时看到头顶上的星象。 白象星系,始终在自己的头顶,安静地闪烁。 那个骑在白象身上的男人,手中握着一柄战戟,严阵以待,亦没有远去。 静谧的湖泊,潋滟的湖光山色,没有被周围无尽的火海炼化。 夏炎手中握着莫邪神剑,纵身一跃,与此同时,他的身畔,竟凝聚着无尽星光,他的身体,越沉越深,他看到无尽的星空,恍似一座荒古宇宙。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围潋滟波光,化为清澈的星辰之海。 这一刻,眼前的画面是令夏炎感到震惊的一幕。 无尽的时空之海,竟无边无缘。 而此地,大抵就是法则的诞生之地! 因为那片尸海,因为灵魂被淬炼后,化为的渺渺星光,更因为穿越了无数岁月,渐渐成型的法则之力。 所以,这片湖泊,大有可能会演化成为一片崭新的宇宙。 这一幕是如此的惊骇,也是夏炎万万没有想到的一幕。 所以,在尸海被点燃的那一刻,世间已经在改变了。 细心感悟周身的一切,夏炎的心,愈发的惊愕。 因为这片清澈的湖泊,竟真如自己所想,正在演化为一片崭新的宇宙。 而这也意味着,此地将有崭新的高位者诞生。 即是掌管法则之力的神人。 可在夏炎的心底,他倒是愈发期待这个人的出现了。 因为,在他的心底,他想要的远远不是凡人所能理解的。 他想要做的是破而后立! 他的武学境界,指引着他走向无上之位。 他的野心,已非这片湖泊所能容纳。 无尽的星辰,在一颗一颗的诞生,它们从最初的晦暗无光,变得耀眼夺目。 夏炎握紧长剑,无上的时空法则,随着他掌中的那捆卷轴铺开之际,快速地演化为他能够读懂的语言。 他一脸错愕,目视着卷轴上灵动的人影。 “卷轴竟如此厉害,那么卷轴中的那个人,又是何方神圣?” 这一幕,终会是此生难忘的一幕。 他亦不知,他的身后,何时出现了一个身披皇袍的魁梧男人。 当男人轻挥袖袍之际,无上的法则之力,竟在更改着湖泊中刚诞生出来的法则之力。 与此同时,湖泊的至暗处,有一道缥缈的身影,还较为模糊。 应该是个男人。 男人的身旁,围绕着无尽星辰,此时,明净的湖泊,业已真正地演化成了一片时空之海,或者说乃是一个完整宇宙的胚胎。 男人的出现,亦是破局的一刻。 可看向夏炎的那一刻,男人却微微皱了皱眉。 这一刻,夏炎仍不知自己的处境,他身后出现的那个人,在他的意识里,也只是一道缥缈的幻影。 他没有回头,所以他没有发现。 只是,辛烛却怔住了,他难以言喻心底的惊慌与错愕。 大哥他...... 究竟招惹了何等神人? 竟会出现眼前一幕! 辛烛的心,跳的厉害,因为根本就压制不住。 男人身在湖底,身边却是无尽的星辰大海,他一脸轻松的笑意,似乎为了这一刻,已在此等待了许久。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3章 破碎 望着少年挺拔的身影,像一棵橡树一样,茂密生长,男人脸上的笑意,也愈发的惬意。 虽然,少年的身高,不足七尺,可眼前的少年,在男人眼中,其气势不若于群峰皓月。 男人长吁了口气,此时的他,早已严阵以待,他不像夏炎曾经遇到的那些人,眼前的男人,面对比自己弱小的少年,丝毫没有懈怠。 也或许是因为少年身后突然出现的魁梧男人。 清澈的湖泊,此时早非原先所见的那副模样,看似寻常的湖泊,却正在演化为一片真实的宇宙。 世间的法则,此刻,尽聚于湖底。那些曼妙丛生的法则,在构建着一个完整的大千世界。 夏炎有幸目睹一个初生宇宙的形成过程,而在湖底下,静修的男人,大有可能会成为这片初生宇宙的造物主,亦是所谓的创世神。 耳畔,同样是聒噪的风声,而这方世界,时而会幻化为一片荒野,自己身在荒野中,头顶上是漫天的星辰。 可有时候,这方世界,也会化为一片火海,一片焚尽所有的赤红世界。 那些青铜、黄金乃至水晶所化的骸骨,之前出现在尸海之中,如今,却出现在这片浩瀚的初生宇宙中。 从这些骸骨身上蜕化的法则之力,正在助长着一个崭新世界的形成。 四周的一切,有时候是那么的虚幻,可有时候又是如此的真实。 即便双眼能够看到,即便指尖能够触摸,可真实的世界,只有在魂境中,可以溯源。 就像一片气泡,轻轻触碰之际,“啪!”的一声便碎了。 所以,虚幻与真实,永远都隔着一片气泡。 男人呵呵笑道:“能寻到这里,想必是得到了那个人的指引吧!” 男人的话,在星辰大海中,轻轻荡漾。 可入了夏炎耳畔之际,却恍似大道之音,只欲将夏炎的心魄震碎。 那个人? 这一刻,夏炎的心底,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他仰起头望着头顶上的星辰,道:“你可知往生之海?” 往生之海? 男人陷入沉思之中,片刻后,他的心底巨震,道:“你去过往生之海?” 夏炎笑着点了点头,道:“古老的往生之海,亦或是这片崭新世界的源头吧!” “所以,那片青石墓碑中,有一面青石,碑文上应该亦有你的命运导向吧!”夏炎冲着男人,轻松地耸了耸肩,这一刻,男人在夏炎的眼中,只是戏谑的对象罢了。 男人心底一怔,而此时,混沌之中,却有一片洪钟,在这一刻间,被敲响了。 余音不断,内里却皆是大道之音。 当音波向四周扩散之际,遥远的宇宙尽头,卷起了一道赤潮,更似是一片殷红的血水所化。 男人消失了,可当他再次出现时,他的身体,完全浸入到赤潮之中,他裸露着胸膛,他睥睨天下的眼神,令世人为之忌惮。 赤潮涌向夏炎之际,一座青石碑,在赤潮中,浮浮沉沉。 此时,再抬眼望向四周,初生宇宙中,竟遍布男人的气息。 所以,初生宇宙即将形成,而男人便是第一代创世神。 青石碑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在阐述一切。 男人晦暗的瞳仁,忽的被星光点亮。宇宙初生时,无尽的法则之力,裸露出原本的表象。 男人笑道:“你可以在此悟道!” 此时,夏炎却笑着摇了摇头,遥遥指向青石碑,道:“青石上的碑文,难道你没有看懂吗?” 男人心底一滞,“何意?” 夏炎哈哈大笑,只是,冰冷的眼神,却比手中的莫邪,更加锋利。 “你只是宿主罢了,这片原生宇宙,不属于你!” 男人心底一惊,“碑文?世上有几人,能够看懂那片碑文?你不要惺惺作态!” 神秘的笑容,挂在夏炎的脸上,却犹如一盆冷水,当面从男人的头顶,泼了下来。 那一刻,透心凉。 丧心病狂的男人,在短暂的一瞬间,化为了一个性情乖戾的野兽。 此时,初生宇宙中,男人的身躯,犹如苍岳,这天下,似乎仅剩下男人。 夏炎身后那位身披皇袍的男人,从夏炎背后的那片星光中,慢慢走到夏炎的面前。 男人挡住了夏炎。 “我古天贵为上古时期的佼佼者之一,又岂会如此轻易认命?” 男人犹如苍岳般,却又似一头乖戾的野兽。 原来,他的名字叫古天! 可当看清夏炎面前的男人时,古天却愣住了,指向男人的手臂,也控制不住的在颤抖,“姜道一,可是你?” 皇袍加身的男人,负手而立,那一刻,他缥缈的身姿,胜似谪仙。 可他似乎无法被谪仙这个单调的字眼简简单单地概括。 这一刻,夏炎心底不再平静了。 尽管,姜道一的名号,他闻所未闻,可看到古天自见到姜道一时的惊讶,亦可判定,姜道一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可姜道一压根就没有将古天看在眼里,他身上的皇袍,令他看起来,如同古代的帝王,而事实也恰是如此。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是那个时代,冠绝群雄的霸主! 尽管,遥远的时代,业已难以溯源。可浮动在历史上的尘埃,终有被拂落的那一刻,到了那一天,真相才会大白于天下。 姜道一周身的道韵,似与自己所修道法,同出一源。 夏炎也渐渐的觉悟,或许,姜道一的传承道法,正是天人所为。 姜道一同样选择了东方,即日升之地! 此时的古天,心底的滋味,苦涩无比。甚至有些失了方寸。 “古天,你也配?”姜道一的声音沉闷,更似有道韵孕育其中。 整片初生宇宙,在姜道一沉闷的声线下,变得危机四伏。 黑暗中,总似滋生着无尽凶险,那些明亮的星辰,无法给人以指引。 就像之前所述,那些星辰,或许只是海底的一处处暗礁罢了。 姜道一的身法高深,他挥动袖袍之际,一片罕见的宇宙风暴,因他而起。 宇宙风暴,黑暗中孕育着一片刺眼白光。 此时,黑暗与光明,同时宰割天下,尽管,无穷无尽的黑暗,像一场潮水,淹没了所有。 可星辰之光,却似是点燃黑暗旅途的一根蜡炬,世间没有谁,能够折损这片烛火。 即便很微弱,却也代表着希望。 宇宙风暴,黑暗化为了冰冷的寒霜,光明则化为了金色赤炎。 天地间,似在下着一场遥遥无期的白雪,风在其中疯狂的嘶吼,世界很快便会被白雪埋没,而风则在撕扯着深冬时的寒冷与寂寞。 当荒芜的宇宙风暴袭来之际,古天的心,变得破破烂烂,宇宙风暴,足以毁灭一切。 此时的古天,已经剥夺了这片初生宇宙,他的心与初生宇宙,联系到了一起。 无论初生宇宙发生什么,都会牵扯到他的内心,心即是宇宙。 此时,赤红色的宇宙风暴袭来之际,宇宙中,无尽的星辰,也在此时失了声。 它们在猛烈的撞击,直至支离破碎为止。 无上的大道之光,顿生于此,天地间,似有仙圣,倒不似源于初生宇宙,而是本就存在。 古天不是这里的唯一势力,他只是宿主之一。 可只有他,如此胆大妄为,势要吞噬这片初生宇宙。 再次望向生死无常的星海,遥远的星辰,竟在冲着自己微微眨眼,是光再次给夏炎带来了力量。 他沉默地站在一处角落里,那个皇袍加身的男人,一脸桀骜,他更似是故时的枭雄,身上尽是杀戮之气。 姜道一拔剑,剑从剑鞘中拔出之际,一股浩如云海的气息,再次霸占了整个初生宇宙。 他挥起长剑之际,一场场宇宙风暴,瞬间袭来,他的招式极为诡异,自拔剑的那一刻起,他便无法停止手中的动作。 这一刻,无数的星辰之光在泯灭,无尽的星辰之力,已慢慢地融入到姜道一的体内。 星辰在陨落,可已有崭新的星辰,在慢慢醒来。 浩瀚无穷的杀气,在一遍又一遍的肃清这方世界。 杀戮在心,招式在手。 此时,夏炎心底顿生大道之音,他皱了皱眉,亦模仿姜道一的身法,舞起手中长剑。 初生宇宙生成之际,亦在陨落的路上。 初生法则,也意味着不同于以往的法则正在默默地诞生。 与其说在修炼武道,倒不如说乃是在悟境。 境界决定着自身修为,而修炼武道,只为将招式磨砺的更加锋利,嗜血而为。 无尽的宇宙风暴,一次又一次的袭来,可此地不仅仅有宇宙风暴,更有大道之音。 大道之音,在这片古老的洪荒宇宙,轻轻地拍击着宇宙间的无上的光阴大道。 在姜道一的身前,是一副阴阳太极图,太极图上,描绘着深奥且艰深的大道规则。 当阴阳太极,旋转之际,世间无上的能量,携着无尽的死灵之气与生者之气,一往无前的涌了过来。 杀心深种。 古天的脸色,愈发的难看。本是坦然的心境,因姜道一的出现,亦跌入谷底。 古天舔了舔干涩的唇,喊道:“姜道一,我们不妨谈一谈如何?” 当姜道一手中的长剑,接近古天的那一瞬,古天的心底,已然生出了死志。 长剑之威,生死罹难。 姜道一的脸上,只有一层刻薄的笑意,就如同万年陈霜,堆积在姜道一的脸上。 姜道一一剑袭来之际,古天的面色,变得一片煞白。 “姜道一,你不要以为我古天那么好欺负!”此时,古天阴毒的眼神,盯上了在一旁舞剑的夏炎。 可望向夏炎之际,古天的心底,已凉了半截。 那个小子,竟然亦在演绎天地大道! 尽管此时的少年,也仅仅是在模仿姜道一的动作。 可道韵却慢慢地从夏炎的灵魂尽头滋生了出来。 古天心底亦不知,此时,姜道一出现,乃是何意。 古天已许多年未见姜道一,可姜道一的名号,却从未在江湖上淡去。 当看到夏炎悟境之际,他的心颤抖不已。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姜道一的道法,竟如镜面般,反射在夏炎的身上。 姜道一能够悟透的法则,也在夏炎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所以,姜道一之所以会出现,大多可能乃是因为夏炎。 姜道一面向东方之际,一轮炽烈的恒星,在浩瀚无垠的宇宙中,绽放着刺眼强光。 姜道一笑了,而此时,他对面的古天,全身沐血,可他面对的却是西方日沉之地。 古天的身体,摇摇晃晃,他就要倒下了。 初生宇宙,因古天诞生的星辰,正在慢慢毁灭,这意味着古天勾勒的宇宙法则,将会失去其原本意义。 初生宇宙的大道规则,在此时,化为了一片冰冷的碎屑。 当它们飞天之际,宇宙间,无尽的死灵之气,再次翻涌而出。 这一次,夏炎可算看清了。 那些身披黑金龙袍,或者说银色皇冠加身的男人,正是尸海中的骸骨原型。 他一脸惊讶地望着姜道一,“前辈,他们还会醒来吗?” 背对着夏炎的姜道一,沉默了片刻,沉重的嗓音,犹如大道之音,徘徊在夏炎耳畔。 “他们不是一直都是醒着的吗?”姜道一脸上的笑意,深情且刻薄。 而此时,初生宇宙再次化为了一片潋滟的湖泊。 初生宇宙淡出眼前之际,真正的古老洪荒宇宙,却在脚下,慢慢地演绎出了初始的模样。 浩瀚无垠的宇宙中,无数的皇袍加身的男人,站在各个角落。 可在夏炎的印象里,他们依旧是那些在尸海中,竭尽所有,奋力厮杀的骸骨。 这是一群疯狂的男人,不仅仅夏炎看不透,便是连孙晟源也没有看透。 难道,他们重生了? 可此时,姜道一却给出一个说法,“他们不曾毁灭!他们只是受了禁制之苦!” 叹息之余,眼底覆盖着一层至深的恨意。 那是杀戮之光! “他们是否因为我们的缘故,而受了伤害?”夏炎一脸忧郁,道。 姜道一的话,夏炎深信不疑,那是对人的一种感觉,可以倾其所有去相信。 人的一生,很长的一段时间,是顺随着心意去做所有事,当尘埃落定之时,或也是从本心醒来的那一刻。 徘徊在暗与光的世界里,夏炎的眼神,时而明亮,时而晦暗,他渐看不清晰眼前所有。 他沉默着,沉默着,轻轻地叹了口气。 古天消失了,随着初生宇宙的陨灭,他亦无形于天下。 当看到眼前,这群皇袍加身的男人,其中亦不乏头戴凤冠的女子,夏炎深信,他们正是各个时代的佼佼者。 如今,似因自己的无意之举,将他们身上的禁制解除,可回头念想之余,正是自己开启了初生宇宙的钥匙。 亦或者说,是自己唤醒了初生宇宙。因为,此前那片澄净湖泊,只是一片死水。 他们既已苏醒,无尽的圣光,将会伴随他们许久。 他们是处在各个时代的皇者,他们之中,不乏苍神学院的领袖,亦不乏各大门派的首领。 他们站在这里,就犹如巍峨的群山,沉重的道韵,无法令夏炎看清他们的原貌。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4章 钥匙 所以,当初生宇宙毁灭之际,法则业已崩溃,铸成法则的命格,再次归还给站在此地的诸位仙圣。 道是仙圣,不辱其名。 他们皆是各个时代的巅峰存在。 他们本应安睡,却被无良之人,从睡梦中唤醒。 此时,他们既已醒来,相信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终将再次成为各个时代的霸主。 时间只是走远了,但有时候时间也会被冻结在各个时代的里程中。 当时光不再流淌之际,那些巍峨甚至堪称惊悚的势力,也会再次登上各个时代,堪称巅峰般的舞台。 他们未死,他们只是蜷缩在历史的角落里,只要现实需要他们,他们终会跨越千古,再次莅临人间。 沉默的姜道一,回头目视着夏炎,沉吟道:“你是我见到的为数不多的人间奇迹!” “哦?前辈所言何意?”夏炎心底略有些惊讶,道。 姜道一笑道:“能唤醒我的人,又岂是凡人?” “啊?是我吗?是我唤醒了你?前辈!”夏炎大惊失色,道。 “你不妨将你得到的远古卷轴拿出来一观!”姜道一的话点醒了夏炎。 原来是因为那捆卷轴...... “你可是卷轴中的那个人?”夏炎咽下一口唾沫,平静的内心变得不安,道。 姜道一哈哈大笑,“那捆卷轴,传承了远古直至文明时期每一个堪称耀眼的时代!而我也只是他们之中普普通通的一人罢了!” 这一刻,夏炎愣住了,心底翻涌的潮汐,一层盖过了一层,无法停滞。 当夏炎唤出卷轴之际,古老的卷轴,粗陋的纸张上,闪烁着一层层耀眼的银光。 卷轴上的文字,在夏炎的眼前,开始重新排列,渐渐形成逻辑。 可面对那些古老的文字,夏炎的心底,却是晕晕乎乎的。 他费尽了力气,试图去理解卷轴上的文字,却只是空耗心力。 夏炎叹了口气,可看到姜道一脸上的笑意时,他已然读懂姜道一心底的想法。 遂,躬身抱拳,道:“姜前辈,卷轴中,可有夏炎的前世因果?” 姜道一的笑声,嘹亮且豪迈,姜道一的眼神变得晶亮,“不!你与那捆卷轴,只有主仆之分,并无因果之谈!” 虽如此,可这一刻,姜道一的心底却是坎坷不平的。 因为夏炎的悟性,更因为他无尽的想象力。 夏炎沉默了半晌,略有些犹豫,道:“前辈,你可重获自由了?” 姜道一眼神僵住了,那一刻,他似乎想到很多,那一刻,他似乎回到了遥远的异世大陆,他回到了远古时代。 沉默的姜道一,心是那么的疼,他似乎陷入他所在的那个时代。 姜道一脑海中的幻象,不仅仅出现在姜道一的脑海中,亦出现在夏炎掌中的那捆卷轴上。 此时,卷轴上,银光毕现,模糊的字迹,入了眼,便演化成一片片璀璨明亮的画面。 这一刻,换做夏炎大惊失色了。 姜道一,你究竟做过什么? 当看到那个佝偻的背影,在一条古道上行走之际,老者眼中的沧桑,经由周围山巅上,凄楚的红枫映衬,显得更加潦倒,也更加苍老了。 他只是留给夏炎一个佝偻的背影,古稀之年,身边却无一人。 他行走在古道上,是满心苍凉,是满目悲怆。 沉默只是一封写给自己的家书,除了自己没有人会读懂它。可恍然醒悟之际,心底的悲凉,也似潮水一般,浩荡无穷地涌向自己。 直至将自己淹没。 后来,周围就只是无穷无尽的潮汐。 就只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就只是无穷无尽的悲怆与荒凉。 背影留给夏炎一个时代的轮廓,当远处苍山,日沉之际,那道佝偻的背影,手持利剑,破天而去。 无上的杀戮,亦如老者无上的性情,他是冲着天空去的。 他欲斩断宿命,他欲破天而去。 当某一天,老者亦被洪荒淹没之时,他不甘心地捶打着胸膛,他声嘶力竭的呐喊道:“我姜道一还会重来一遍的!” 就像烛台上的光,在夜里凄凉的风声里,左右摇曳,微弱的烛火,映红了彼此的双眼,却依旧在不甘心地燃烧着。 古老的幻象,在趋于真实的那一瞬。 那段刻薄而又冷漠的时光,最终犹如流水般,浸湿了夏炎掌中的卷轴。 一切皆已落幕。 只有眼前身披皇袍的男人,双目猩红,目视着东方,沉默不言。 “你一生中最遗憾的事是什么?”夏炎同样目视东方,脸上满是落寞,却被赤红色的夕阳,映红了双眼。 “遗憾?老夫一生的遗憾甚多,你想听什么?”姜道一叹道。 “前辈一生中,可有思念至深的女子?”夏炎犹豫了片刻。 因为,他心底最放不下的便是那些曾经出现在他生命里的女子。 他亦想知道,除了自己,是否有人与自己一样,毕生拥有着无限的深情。 “她们?无法拯救,无法再见,无法拾起,也无法放弃!”姜道一的话令夏炎的心底感到动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一刻,他的心底亦知,眼前这位皇袍加身的男人,心底大抵亦有意难平。 此时,夏炎和姜道一皆选择了沉默,他们目视东方之际。 一道银色锁链,闪烁在夏炎的眼底。 “前辈,那道银色锁链的钥匙,可在前辈的身上?”夏炎略有些犹豫的问道。 “那柄钥匙,不单单是银月锁链的钥匙!也是通往古老大荒的钥匙啊!”姜道一笑着叹道。 啊? 这是夏炎万万没有想到的。 “那?前辈可知,那柄钥匙身在何方?”此时的夏炎,心底颇为激动,既能通往大荒,那定是苍神学院所在之地。 沉默了片刻,姜道一在犹豫,要不要给夏炎答案。 最终,姜道一叹了口气,道:“你的执念颇深,我若拂了你的执念,倒是姜道一的不对!” “那柄钥匙,在古天的身上,可古天已然身死!你若想要找到钥匙,定然要去拜访殷墟!因为殷墟便是世间至阴之地所在,也是锻造的银月锁链的出处!” 当姜道一道出实情之际,夏炎却握紧了掌中的莫邪,“多谢前辈!” “想要去往殷墟,你还是要回到死亡国土,去借一艘青铜船,将你远渡!”姜道一叹道。 “前辈!可愿与夏炎通往?”夏炎试探地问道。 姜道一捋了捋白须,目视东方,笑对日沉之地,“不!历史的篇幅,已在翻页,我在此等待你,你的躯壳势必要留在此地,不然,你无法抵达殷墟!” 什么? 自己的躯壳要留在此地? 夏炎大惊失色,此时的夏炎,在犹豫要不要前往殷墟了。 若是无法得到银月锁链的钥匙,同时自己也葬送在此,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可犹豫了片刻,他又断然下了决定,因为,除了这条路,自己的前途已经无光。 既生而为魔,何处为惧? 殷墟...... 姑且让我夏炎前来拜访一番。 既已做了决定,不妨此时动身。 姜道一召唤出时空隧道,一息之后,夏炎再次重新站在死亡国土之上。 没想到孙晟源早已在等待夏炎的归来。 孙晟源站在青铜大殿中,手扶着额头,笑道:“你想要得到的已无需我的赐予,或者说,若是按照我的能力,我可能也无法带你前去你的向往所在。” “姜道一能够带给你的,是我无法办到的!既然再次回到此地,不妨多住几日再走如何?”孙晟源面对姜道一,脸色倒是出奇的平静。 也难怪,孙晟源与姜道一在上古时代,亦有一面之交。 此时,姜道一笑道:“此言差矣,当年能够挑战天道之人,其中便有你的存在!” 挑战天道? 夏炎大惊失色。 “我早已发现前辈的不凡之处,没想到前辈的势力,竟如此蛮横。前辈,你隐藏的好深啊!”夏炎的话,只在意识里,轻轻地飞舞。 可看到孙晟源脸上不同寻常的笑意时,夏炎终明白了一切。 姜道一所言非虚! 姜道一呵呵笑道:“若是当年你和悦云没有违背那个人的意志,可能你们也不会沦为如此地步吧!” 那个人? 又是何方神圣? 夏炎心底燥热无比,这一切,业已点燃了夏炎。 他在期待,亦在等待。 他需要更多的强者,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始终信奉着他的准则,“剑走偏锋”“绝路逢生”。 “想要去往殷墟,定然要经过往生之海!夏炎,你可决定了?”孙晟源道。 又牵扯到了往生之海...... 夏炎揉了揉额头,沉默了半晌,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夏炎甘愿!” “你要考虑清楚了,殷墟是世间最阴暗所在,亦是上古时代,群魔所聚之地!”孙晟源心有亏欠,毕竟是自己的原因,是自己渴望再次见到悦云。 可若是夏炎死在了殷墟呢? 那上天定然不会饶恕自己吧! 因为,孙晟源已经可以确定,夏炎便是未来的那个传奇! 夏炎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前辈无需多言。夏炎已经决定,不会再做更改!” 当海盗旗再次飘扬之际,夏炎的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两位女子。 只是,女子的脸上,却尽是担忧与悲怅。 清轻轻地扯了扯夏炎的袖袍,低吟道:“夏炎!可以不去吗?” 若雪的脸上,同样有一分担忧,“公子,你可是想好了?” 夏炎笑着耸了耸肩,道:“除了死,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说这句话时,夏炎的心底,是那么的痛苦。 昔日的那些光景,再次出现在眼前之际,心痛的就要死去了。 自随着青铜船,误入死亡国土后,他就再也未见到自己的师父。 可能,自己是迷了路吧! 他亦不知,何时才会再次见到师父。 自己选择的路,即便是爬,也要走完。 此时,一片片巍峨的青铜大殿,再次化为一艘艘伟岸的青铜船,孙晟源再次变成了那个隐在黑暗帘幕中的老者。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姜道一拂袖之际,眼神悠远且辽阔。 而此时,耳边的汽笛,再次被拉响。 一面面海盗旗,迎风飘扬。 浩瀚的时空之海,再次重现在眼前。 一艘艘青铜船,身在时空之海中,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周遭的一切景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变幻。 沧海间,风云变幻,浩瀚的潮汐,直欲淹没所有。 此时,这片星辰之海,已非寻常的沧海,而是一片名为往生之海的神秘海域。 站在青铜船的船首,夏炎的意识,破开了云雾,向远处延伸而去。 可此时,往生之海,早非之前自己熟悉的那片海域。 此地,贵为阴阳,阴阳变幻,实为无极、无量、无心。 阴阳变幻,速度越来越快,周遭的一切,疾如幻影,自由变幻。 同样站在船首的还有姜道一,“后生!前世浮崖,便是我等的目的地!” 夏炎默念着这几个字眼,当前世浮崖,简陋的概念,植入心海之际,眼前,似乎展开了一片无量无边的十方世界。 他心底一怔,即便只是念及这几个字眼,自己便恍入道境。 那么,殷墟究竟是一处什么样的世界呢? 沧海的边缘,一直都有一双眼睛,在默默地注视着自己。 气息很熟悉,却相隔甚远,无法穷尽,无法定义。 只是,此时的夏炎,亦在猜想,难道是自己的师父? 想到曾经伫立在沧海间的那一面面青石碑,往生之海中,却再也未见青石碑。 沧海直逼天涯,一直沉默不言的辛烛,没有被夏炎忽视。 这时的辛烛,忽道:“大哥!殷墟可还是一级宇宙?” 听到辛烛的话,夏炎思索了许久,当他面向姜道一时,姜道一笑道:“那只是彼岸而已!亦是殷墟的妄称!” 彼岸? 这个概念,只在佛经中存在。 既贵为彼岸,也定是普度众生所在。 心底愈发的困惑,与此同时,心底也再次点燃了一簇簇明亮的火焰,直至将周遭的一切,映的一片通明。 直至无需解释,业已心知肚明。 沉默了半晌,眼神直欲刺穿头顶上的虚空。 这里只是一片沧海,没有明月,没有赤阳,也没有无尽的辰光。 若是彼岸,那定然是传说中的存在。 这一生,能见到佛国,已是值得。 浩瀚无垠的沧海,一层层激浪,直欲破空。 再回头望一眼曾经走过的路,这一路是如此的匪夷所思,如此的神秘莫测。 想起在落魄山上发生的一切,想起在古老东荒境,那风起云涌的江湖。 莫名的悲叹,莫名的愁绪。 原来,自己已经走了这么远的路,远到无法溯源,远到自己也会忘记。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5章 彼岸 传说中的彼岸,在古老的东荒,亦有传说。 如今,往生之海似乎更贴近彼岸的概念。 因为,往生便牵扯到了轮回,看到那些身披皇袍,或头戴凤冠的各个时代的先驱渐渐离开自己的那一刻,夏炎的心底,有着无法描述的苦楚。 都已走远,就像一条古道,只留下回头一瞬,是满脸悲怆的笑颜。 心底的苦涩,只有自己才会读懂吧! 负手而立的姜道一,站在青铜船的船首,默默地望向远方。 他亦说过,他不会陪着夏炎同去彼岸。 姜道一只是送夏炎一程,可结局如何,皆要看夏炎造化。 低俯的天空,就像一头衔着血舌的猛兽,在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 此时,夏炎不禁想起了张顺贤。 原来走着走着,就走散了,甚至没有来得及回头,便业已远去。 深沉的呼吸,伴随着潮汐的翻涌,周遭变得愈发的寂静。 而此时,黑暗的往生之海中,忽的迭起一层波浪。 目视远方之际,往生之海中,拥有着无常的悲欢与奇迹。 站在船首处的姜道一,笑意渐渐模糊。 他拂袖而去,甚至没有留给夏炎道别的机会。 只是,风中却是姜道一的大笑。 “后生,以后的路,且自我把持吧!老夫不能陪你走下去了!”那声大笑,是如此的洒脱,可在夏炎的心底,却如饮了一碗黄连汤,那般苦涩。 真的要道别了,看着沧海间,那一处处模糊的幻影,这片往生之海中,究竟沉浮着什么? 此时,再望向天际,天空在下着一场又一场凄寂、悲伤的雨。 雨落浩泽,清和若雪的眼神,皆有些晦暗。 “公子!你可感受到了?”若雪叹道。 那一刻,夏炎的心思,却不在此处,他望向茫茫沧海,一脸严肃,道:“他们就要来了!” 谁? 沉默中,几人的脸色,皆不好看。 因为,近处有危局,远处亦有。 当浩瀚的沧浪,像一片完整的琉璃,破碎之时。 那一刻,时间不再流淌,就恍似有一道禁制,将时间捆缚在了那一刻。 破碎的潮汐,化为一片碎片,凌空之时,飞扬在遥远的深空。 然后化为雪片,纷纷扬扬地落在夏炎的眉梢。 手持莫邪神剑,以剑指天,无穷的元素风暴,正在疯狂地席卷而来。 金木水火土,在眼前铺展开来。 手持莫邪神剑,神剑引天之际,无常的元素风暴,在夏炎的眼前疯狂肆虐。 那一刻,时间没有流淌,夏炎被定格在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大有可能会死在此地。 他感觉自己的血液,不再流淌,他感觉他的骨骼恍似爆竹,发出一阵阵清脆的暴响。 元素正在重新构建他的身体。 此时,往生之海,已化为了一片元素之海。 所有的一切,皆在重构,往生之海正在演绎成一片崭新的世界。 青铜船亦在无穷的法则之力下,慢慢的被拆解了,元素之力,是那般的恐怖,整个世界,都要被元素之力溶解了。 人间大无量法则,意味着道家正统。 此时,大无量法则出世之际,也意味着真正的仙神,将在此时谋面。 大无量法则顺应天意,犹如浩泽中激荡的涟漪。 当涟漪漾起之际, 大无量法则融入人间万事万物之中。 心为无量,世为无量,朝夕亦为无量,大千世界皆是无量! 此时,天幕深处,泛起了一道殷红的血芒。这一刻,浩瀚无极的能量风暴,犹如仙神之威,一眼无穷,席卷而来。 黑暗帘幕被海风撩开之际,隐在帘幕中的孙晟源,眼底的笑意,意味深长。 他从那尊黑暗王座上,站起身来,掀开黑暗帘幕,走向夏炎。 殷红的血芒,铺陈苍天,像一层血色瓦砾,静静地构筑着人间神迹。 雷霆大作之际,时间凝滞在那一刻,可时间似乎只能笼罩一方世界。 脚下的沧海,已经变得死寂,可远处的沧海,却不时的雷光大作。 时间沉重的底蕴,将死亡定格,当死亡之力与生命之力相互融合的那一瞬间,世界在崩碎,也在重组。 生与死相互纠缠,亡灵与生者共存,便是所谓的往生之海。 也是到了这一刻,夏炎才渐渐地认识到往生之海的本源。 殷红的血芒,将整片苍穹覆盖,就像一片赤色瓦砾。 元素法则大行其道之际,大无量法则,将人世间的浮世浮华,根插此地。 浩瀚的往生之海,一眼望不到尽头,而眼下的局面,却在法则之力的加持下,正在往生之海中 ,唤醒一个完整的时代。 大陆延伸之际,浩瀚无垠的沧海,在向天道让路。 无常的风雪大陆,绵延至眼前,是深冬时的光景。 夏炎皱了皱眉,喃喃自语道:“这......” 他沉吟了片刻,心底始终没有答案。 此时,孙晟源站在夏炎的身畔,笑道:“彼岸已在重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望着那片风雪大陆,夏炎的心,也似被那片风雪冻僵了。 他怔怔地望向远方,喃喃自语道:“所以,彼岸将会吞噬这片沧海?” 这一刻,夏炎的耳畔,传来一阵阵空灵的嗓音。 空灵的嗓音似在吟唱,又似在静静地诉说。 大无量法则,随着空灵的歌喉,融入到夏炎的意念中。 可眼下几人,似乎只有夏炎一人,触摸到了大无量道法的边际。 此时,夏炎的周身,绽放着一道道银色豪光,站在青铜船船首的夏炎,如同神明一般,深不可测。 青涩的歌喉,离着自己越来越近了。 他将手指扣在剑柄上,似在为一场大战做准备。 苍促的北风,携着极北之地的极寒之意,慢慢席卷到了眼前。 他桀骜不驯的心,变得更加激动了。 拔剑之际,眼前的幻影,如风如雨又如电,疯狂的从夏炎的身畔,一扫而过。 他感到皮肤恍似都要被烧焦了,那种炽热中,夹杂着一层阴寒之气的感觉,令他的心底,生出了难以诉说的痛苦。 而眼前始终都是一道暗影,飞逝而过...... 手舞长剑的同时,亦在捕捉暗影中,沉浮的沉重道韵。 此时,他一脸惊讶,幡然醒悟,是佛意! 空灵的歌喉,渐在耳边清晰,他的心思,也随着缥缈的歌喉,慢慢地飘向远方。 或许,他亦不自知,他的灵魂业已脱离了躯壳。 而空灵的歌声,便代表着佛意,是佛意将他的灵魂,从躯壳中剥离而去。 所以,眼下的局面,业已证实了姜道一的说法。 看到身边眼神空洞的少年时,清的心底似有一柄重锤,猛地从万里高空上,砸落下来。 那一刻的心忧,足以抵过死亡的痛苦。 最先发现夏炎异状的是清,直至看到清苍白的面容,若雪方才反应过来。 “发生了什么?公子他......” 对于夏炎身上发生的异状,她们的心底没有答案。 只有站在一旁的辛烛知道夏炎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辛烛扶起夏炎的身体,慢慢地走向船舱。 孙晟源一脸惊讶,喃喃自语道:“他们竟然真的选择了他!” 尽管,有些答案,早已写在路上,甚至无需怀疑,可看到现实的那一刻,犹被眼前的一切,惊的震撼莫名。 所以,此时的夏炎,灵魂业已脱离了躯壳,他正行在路上。 眼前是一团模模糊糊的光影,更似是一种混沌态。 可慢慢的,那团光影,便演化为一个个负有生机的生命体。 模糊的光影中,走出了几个身披白袍的青年,他们皆是那般严肃。 他们悠远的眼神,定格在夏炎身上。 此时,如芒在背。 他们的势力,无法衡量,因为夏炎见所未见。 青年之中,有一女子,脸上蒙着一层青色纱布,站在人群中的她,是如此的突兀,倒不是因她的打扮,而是因她身上一往无前的气势。 夏炎怔怔地看着女子,破口而出,道:“方才的吟唱......可是你?” 女子狡黠的眉眼间,绽放着一片明媚的春光,“你的心底,既已有了答案,又何必问我?” 站在人群中的女子,更似是这群人的话事人。 可夏炎的心底,却有些犹豫了。 此时,他立在风雪之间,在这片莽荒大陆上,似有无限可能。 仙圣乃至天人,皆有机缘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可看向女子时,他的心底,却犹如一锅沸腾的开水,不断地冒出一层层白色气雾。 当耳边空灵的歌声,再次徘徊在夏炎耳畔之际,他看到女子,正望着自己,痴痴地笑着。 “原来真的是你!”夏炎大惊失色,道。 女子戏谑地看着夏炎,道:“若不是我!你心中的佛念,又该被谁唤醒?” 佛念...... 又一个陌生的词汇。 难道,此地便是彼岸? 风雪不断,光秃秃的大陆上,出现了数百个身披袈裟的僧人。 他们或傲立在风雪之中,或端坐在云层之上,他们拈花一笑之际,荒芜的大陆上,竟生出了莲花,盛开的青莲,将大陆覆盖。整片大陆已是绿意盎然。 恍惚间,盛开的青莲,是流淌在风中的芳香,芳香能够唤醒死于无常的死灵。 只是,眼前的这群青年却与佛陀有所出入。 莲花盛开之际,彼岸正在眼前。 这意味着自己已经离着殷墟不远了。 肃寂的风,从耳畔悄悄地划过。 空气中的清香,恍似能够溯源各个时代的自己。 眼下的法则,便是往生法则! 再回头遥望之际,往生之海,业已消失在一片混沌之中。 此时,身边已没有朋友追随,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孤单的面对一切。 当青莲脱离大地之际,白袍女子更似一朵含苞待放的青莲。 女子看透了夏炎心底的想法,道:“没错!我们正是莲心所化!”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这个答案是如此的贸然,硬生生地闯入自己的生命里,就像一片沉重的巨石,将自己的命运镜像,砸的稀碎。 望着僵住的少年,女子的脸上,反而多了一分笑意,道:“没有想到吧!可我等亦没有想到,世上真的还有人能够抵达彼岸!” 沉默的夏炎,眼神中难以掩饰惊讶,他深呼吸,原本晦暗无光的眼神,也终多了一缕曙光,就像此时的天空,业已多了一缕赤红色的朝霞。 彼岸表面上只是佛国的所在之地,可往深处讲,却是群鬼的归处。 也难怪, 他想要找的殷墟,业已离自己不远。 或许,殷墟便是佛国的至深之地吧! 因为殷墟乃是至阴之地,已是世间诸象的归处。 夏炎的心底拥有着无限的深情,可他踏过的那一片片土地,皆是那般的尖酸、刻薄。 他在期待,他在等待,他的心在不安分的跳着,跳着,就快要着起火来。 当他仰望天空之际,他看到了一个虚幻的影像。 他心底一怔,破口而出,道:“姑姑!可是你?” 光影在慢慢地幻化,倏而,光影化为碎片,当落至地面时,便化为了一片纷飞的雪片。 当雪片被暴风卷动之际,从风暴中,走出了一位体态婀娜的女子,女子竟真的是圣依依。 眼中含笑的圣依依,面对夏炎,无奈地耸了耸肩,道:“下次再走丢了,就自己走回来吧!” 夏炎一愣,面色黯然,道:“姑姑!夏炎有错在先!” 此时,望着眼神空灵的圣依依,夏炎发现,圣依依的样貌,竟与眼前的女子,如此的相像。 女子满目寒霜地看向圣依依,“这么多年了,难得你还记得我!” 圣依依笑道:“妹妹,又是这么多年未见,难道你依然为当年姐姐犯下的罪过,而记恨姐姐?” 女子面色颇为刻薄,道:“你会忘记,但死在你手中的那些人,不会忘记!” 谁曾死在圣依依的手中...... 圣依依选择了哪条路? 此时,耳边是恢弘的佛陀诵经之声,被佛音埋没的众人,更似是被厚土埋葬在此。 缥缈的金色佛光,迎着风肆意绽放,可在风中,却似有人在悲泣。 微弱的泣声,没有被夏炎忽视。 夏炎的心底也渐渐地感受到了一种威胁,那股凶残暴力的能量,似乎就在自己的身边。 站在一旁的圣依依皱了皱眉,道:“夏炎!难道你真的想进入殷墟?” 夏炎耿直地点了点头,道:“姑姑,可愿与夏炎同去?” “你闯祸了啊!夏炎!”圣依依叹道。 “姑姑!何谓祸事?夏炎自踏入江湖的那一刻,便已不计生死了!”少年看着面有愁容的女子,一脸坦率地笑着。 “在你畏惧的那一刻,便是你的生死之际!难道,你的心底,永无俱意?”望着眼前的少年,圣依依的心底,既有一分钦佩,亦有一分忧愁。 这一刻,圣依依发现她渐看不清晰眼前的少年了。 或许,行走江湖的侠客,不尽是英雄,但行走江湖的夏炎,虽阅历不深,却堪当英雄之名。 夏炎笑道:“生死之际,何来的俱意?” 圣依依微微点头,看着站在对面身披白袍的女子,道:“妹妹!你等的人,不是我,而是他吧!” 女子冰冷的容颜,似堆砌着无尽的风雪,她嗤笑道:“他比你更值得我手中的这柄长剑!” 于是,握剑的手指,又增加了几分力道。 朝霞初升之际,每个人的面颊,都是红扑扑的。 圣依依笑道:“圣诺诺,你该醒来了!” 女子面色冰寒,道:“不要再叫我圣诺诺,你不配!” 当手中的剑,破鞘而出时,风雪中,亦是佛光大盛之际。 圣诺诺的眼神极寒,在遥远的时代,她已死了一回。 风中在轻轻地诉说着圣诺诺的平生,风中的那一片片幻影,同样在诉说,浮生所念。 喜欢傲天纪请大家收藏:()傲天纪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