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警第一天，填满立功表》 第568章 挫败郭永康阴谋 高洋和杜晓曦等在欧阳剑屋子里。 虽然是冬天了，可地暖很热，杜晓曦脱掉外套，穿着鸡心领的紧身白色毛衣。 硕大无朋不准确，应该叫双星压顶。 “洋洋，郭永康真的会来？”杜晓曦轻声对高洋说。 高洋摇摇头：“怎么可能来，郭永康非常自负，我不过是让欧阳剑试探他。” 杜晓曦哦了一声：“结果呢？” 高洋握着下巴，“我想，郭永康如今是疯了，他杀郭青松，季长明，这些都是他最靠近的人，此人掌握着很强的势力。郭青松说，他手底下至少有五六个养子，都是孤儿，在特种部队待过，后来专门为他执行特殊任务。” 高洋靠在床上，杜晓曦凑近高洋，“就算是顶级杀手，还能翻天？” 高洋摇摇头：“关键的问题，是郭永康和一些军内人有密切联系，而且都在战区内掌握实权，不得不防啊。” 杜晓曦一愣：“不至于吧，一个反腐案，最终会搞成那种性质？” 高洋忽然起身，说：“今夜肯定有大事发生，我得和建国同志制定个计划。” 高洋说着，打开了马毅老婆冷霓研制的星环手机，这是绝对安全的加密通信手机。 拨通了建国同志的电话，后者直接说到：“是高洋吧，怎么样，现在哪里？” 高洋将如何避开耳目，用快递车的方式把郭青松送到燕都，随后潜入欧阳剑家里的事情，简单说了。 “你小子。”建国同志听完笑着说，“搞的跟拍电影一样，你们在欧阳剑家里，郭永康就是做梦也想不到——不过你外公有些崩溃，大孝子啊。” 高洋苦笑；“不得已而为之，要不是这样，也骗不了郭永康。如今郭青松已经招供，郭永康随时可以抓捕，可问题是，他是否还有同等级的同伙。还有，他和战区梁司令关系密切，梁司令可是有军队的调动权的。” 建国同志显然没想到，但他沉吟片刻，“你提醒的对啊！我立马汇报，另外，郭永康和牟东来也经常来往，这一点我们五年前就注意到了——你的建议呢？” 高洋说：“立马派可靠的人接管战区指挥权，我相信，梁司令身边，肯定有咱们的人。” “你小子知道的太多了，但这是准确的判断。”建国同志笑道，“虽然是迫不得已，但为了以防万一，我这就汇报，今晚注定无人入睡了啊。” 杜晓曦在一旁悠悠到：“没想到一个贪腐案，最后演变成这样，跟看电影似得。” 高洋深知如今是最后关头，越发不能马虎，于是连夜转移阵地。 凌晨一点钟，建国同志的秘书通知高洋，立马带着郭青松到监察部门的一个秘密基地。 在那里，高洋见到了建国同志和虞纲。 虞纲看到高洋，简直喜出望外，他老泪纵横，“高洋啊，你小子，这次连我都算计了。” 高洋笑道：“虞书记，实在不好意思，如果不是这样，恐怕郭青松也会死在路上。” 旁边的建国同志冷哼一声：“郭永康以为自己是谁？今晨，他居然密谋梁司令调动部队进入燕都！还和牟东来秘密来往，阴谋作乱！多亏你的提醒，军营那边我们已经控制了局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上面表态，你这次立了大功，正厅的职位落实了，还要当副部干部培养。” 高洋笑道；“适逢其会，还是您领导得好。” 建国同志大手一挥，“高洋，别谦虚了，这次你撕开郭永康案的口子，立了大功啊——最高会议决定，立马开除郭永康一切职务，由你逮捕郭永康！” 第587章 逮捕郭永康 建国同志将郭永康的逮捕令郑而重之的交给高洋，高洋觉得这东西的分量真的重。 郭永康的地位在那里摆着，这将是近三十年来，最为轰动的大案！ 可高洋还是有些担心，说：“领导，郭永康手底下有数十亡命徒，所在的别墅区也守卫森严，不熟悉地形还是容易吃亏。” 虞纲却蹙眉说到：“这个问题不用担心了，因为就在刚刚，虢石碑找到了我，说他了解郭永康别墅的内部警卫情况。还给了我地形图。” 高洋一愣，紧接着接过地形图，不禁点点头：“虢石碑，好厉害的心机。” 建国同志叹息一声：“他的目的，无非就是切割和郭永康的关系——但为今之计，我们不能树敌太多，只好暂时不动虢石碑了。” 高洋眯着眼睛，这个虢石碑，不愧是虢家的掌舵人啊。 “部队的事情怎么解决的，不会让军队渗透进燕都吧？”高洋问。 建国同志摆摆手：“放心吧，战区梁司令自以为能调动部队，实际上，他身边，早就有人盯着，部队没出营区，梁景天就被秘密逮捕。” 果然，高层知道的远比普通人想象的多得多啊。 高洋想到了历史上的年羹尧，他身边的岳钟琪一直是皇帝的卧底，而年羹尧却一直拿岳钟琪当自己人。 凌晨两点，高洋穿戴好全副装备，带着部里和燕都公安局的特警，秘密赶往郭永康别墅。 杜晓曦要跟着去，高洋拒绝了，毕竟枪弹无眼。 郭永康住处外。 他这个级别，分配的的住处就很豪华了，但这处别墅是郭永康的私人住所。 虽然是凌晨，但别墅区灯火辉煌。 高洋一声令下，三百多特警和武警将别墅围了起来。 张天方上前去敲门。 门口，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怒道：“你们是什么部门的？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院子里，还有四个武警，冲过来喊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张天方冷冷道；“武警同志，你们的任务结束了，这是调令。” 武警负责人一看，大吃一惊，有些举棋不定，说：“我要和上级请示。” 这时候，院子里走出三个年轻人，都穿着西服、剃着平头，看向高洋，手都揣在口袋里。 高洋抬手，所有特警全部举枪，子弹上膛。 高洋冷哼：“郭永康，事情到了这一步，最后的体面也不要了吗？” 忽然，对讲器里传来了郭永康的声音：“让高厅长进来吧。” 三个保镖立马闪开道路，可立马就被特警们抓住，并在身上搜出了手枪。 站岗的武警此刻已经打完了电话，对高洋敬礼：“我们接到命令，郭永康不再接受保护。” 高洋点点头，一步步走到了别墅群里。 这里的奢华远超高洋想象。 高洋看到了青铜器、元瓷器和辫子朝的珐琅彩，随便一件都是几百万起步。 而且还不让交易那种。 不过高洋目不斜视，直接进入了主别墅，在大厅里，看到了穿着西装的郭永康。 郭永康谢顶、肚子不小，他目光冷冷看向高洋，“高洋！你真的没死。” 高洋根本不搭理他，而是拿出逮捕令，“郭永康，你已经被免去一切身份和资格，开除公职，现在我要逮捕你。” 郭永康冷笑：“呵呵，这么迫不及待，双规都免了？” 高洋掏出手铐，给他戴上，依旧一言不发。 郭永康依旧高高在上，官威无限。 就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张天方，也有点被郭永康的气势震慑，没说什么。 “梁景天和牟东来书记怎么样了？”郭永康问。 高洋面无表情：“在他们该在的地方。” 郭永康笑了，“高洋，不错，郭青松没死，你也没死，我败了。但我只是败在了策略上，虢石碑也出卖了我，对不对？” 高洋有些吃惊，郭永康知道确实他也太多了。 看来，他的爪牙，遍布各个系统。 “你们都想我死”，郭永康呵呵笑着，“但我不能死，我知道的秘密太多，我要告诉世人，我也不过是棋子，你看着吧，他们根本不敢公开审讯我，呵呵，都是一口缸里的，谁比谁干净。” 高洋猛然一惊，暗道郭永康不会是疯了吧。 但他这样，可能很快就会死的！ 高洋知道，这案子到此为止了。 郭永康必死无疑。 第588章 郭永康神秘死亡，高洋晋升正厅 高洋将郭永康逮捕后直接重兵押解，送到了燕都北边的某特殊看守所。 这个看守所里都是副部级以上高官，高洋甚至还见到了张槚枢、南粤省副省长等老朋友。 随后，高洋被告知，任务完成，迅速离开。 建国同志告诉高洋，这案子已经移交给特殊部门，因为涉及国家机密和军内的秘密，不会公开处理。 回去的路上，高洋就琢磨，郭永康怕是就这一两天的事情了。 他知道的太多了，深谙游戏规则，而且状若癫狂，这样的人，不可能让他到处乱说吧。 算了，反正高洋的义务尽到了，至于以后的事情，那就不是他一个副厅级干部能参与的了。 接下来的几天，事情的发展比高洋预料的还快。 第一天， 郭永康全国通报被逮捕。 第二天， 郭永康认罪。 第三天， 郭永康被宣布在看守所上吊自杀。 而郭青松也意外死亡。 高洋第一次发现，案子的水，比想的深多了。 最令人奇怪的是，高层开始冷处理案子，对于那大批的贪官，只是小惩大诫。 但高洋已经做了所有该做的，郭永康案，也让高洋名声大噪。 能查处这个级别的人，高洋官员杀手的名誉，已经坐实了。 龙江省得罪过高洋乃至杜晓曦、甚至高玉朗的人，这几天疯狂给高洋打电话，说有事情和高厅长坦白。 高洋这几天反而非常清闲，没事看看书，逛一逛燕都。 这天，高洋在床上做俯卧撑，杜晓曦推门进来，穿着瑜伽裤。 “走，去骑自行车呀”，杜晓曦笑道，转了一圈，“屁股够翘吗？你这个动作如果用在我身上，估计儿子的名字都拟好了。” 高洋一口气没憋住，说：“你这个妮子，天天引诱我犯错误是吧！我可是正常男人！老是用这种方式考验干部，你太残忍了。” 杜晓曦弯腰系鞋带，回头笑：“那就别客气啦，给你唱首歌：我家大门常打开，开怀容纳天地……” 高洋一口老血喷在床上。 两个人去奥森公园北园骑自行车。 路上，谈的还是案情。 杜晓曦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案子，她扭着屁股，带着墨镜和头盔，引来了一大群男人的目光，她叹息着：“就这么死了？我怎么觉得太奇怪了。” 高洋单手握着矿泉水瓶子，站起来蹬车，摇摇头：“不死才奇怪，他一死，小虾小鱼也就保住了，风波就停了，高层看重的，是稳定啊——不过看吧，案子的余波还得吹几年时间。” 第五天，高洋和杜晓曦、王莫涵一同被叫到了部里，常务副部长兼任燕都公安局长李文和见到高洋，笑道：“高洋，我代表组织同志你，你将出任部里刑侦局局长，并作为副省部级干部培养，这在全国公安系统，是独一份啊。” 高洋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很高兴的。 升官发财，谁不喜欢。 杜晓曦望向李文和，“李部长，那我呢？” 李文和笑道：“你被调任到部里刑侦局技侦处副处长，别小看，也是正处级的，作为副厅干部培养。” 杜晓曦哦了一声，“能和我家高洋在一起就行，官大官小我没意见。” 李文和笑道：“我知道，对了，你父亲也调到政法委当副书记、秘书长了，如果不出意外，虞书记会是政法委当家人。” 高洋哦了一声，心知多半如此。 不过，虞纲的这个当家人级别没有郭永康那么高了。 内部消息，政法委的当家人不会再进入决策小组。 其实高洋也明白，郭永康案子的影响下，政法委的名声也坏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高洋便到龙江省公安厅交接工作。 同时，一个个消息不停传来。 牟东来因为放纵家人受贿被逮捕，估计刑期是无期，而且不能假释。 梁司令因为贪腐、权色交易等被剥夺将军军衔，不过他因为揭露了大量部队内幕而判了死缓，最后估计也就是13年出狱。 而军队和政法、石油、海关的地震还在继续。 接下来的三年里，这些人才陆续落马。 杜晓曦问高洋，“洋洋，为什么不一下子拿下他们？非得拖这么久？” 高洋说：“案子太大，副部级官员以上就有几十个，一下子都拿下，具体的事情没人做不说，影响太大。一点点的动他们，是为了维稳。而且老百姓也不一定知道他们落马的原因，比较这些人一查一个准，谁身上都有违法违法的事情。到了最高层次，稳定有时候会压倒一切。这件事以后咱们也不必多过问，你我能安全退出，也算是很幸运了。” 杜晓曦耸耸肩：“我没什么感觉，反正跟你在一起就行了，对了，林雪瑶他们好像在找你开同学会，说不定人家准备以身相许了。” 高洋收起笑容，“你我都能忍，她不行。” 杜晓曦哈哈大笑：“大G对C级，还是我赢了啊。” 第589章 高玉朗正式任命，杜家、高家都得意不已 好消息一个个的传来。 本案因为专案组表现优异，特奖励专案组500万的破案奖金。 其中高洋个人独得100万。 而龙腾集团没收的资产，约50亿充入了部里的专项资金。 为此，李文和亲自给高洋打电话，表达了感谢。 系统奖励高洋荣誉值8万点，还有资金1000万。 【宿主高洋，本系统给你1000万，已经经过合理化处理，任何人都看不出资金的来源，忘知悉】 高洋暗道真是个好系统啊，毕竟到了燕都这种城市，花销大，有钱了，也不用看人脸色。 好事儿！ 虞纲接替了郭永康，但级别却没动，但毕竟权力大多了。 而杜大用当了秘书长，还兼任了监察系统副书记，正式成为省部级高官！ 杜大用年龄也不小了，能更进一步，他很高兴。 杜大用单独约高洋和杜晓曦出来吃饭，杜晓曦母亲沈乐清居然也来了。 沈乐清一改往日的傲慢泼辣，对高洋连连称赞，倒是杜晓曦一言不发，依旧对这个母亲没有好脸色。 杜大用喝了点酒，不无感慨：“高洋啊，我这个职位，说是你给我抬进去的也不为过，今天是家宴，我就敞开了说，我感谢你！” 高洋一笑：“书记，您多年的兢兢业业、克己奉公，这才是真正的原因，我也只是和您一起进步，而且晓曦帮了我大忙，这次她也引起了部长的注意，我看要不了多久，晋升副厅就稳了。” 沈乐清见状，撩了撩头发，笑道：“高洋啊，阿姨之前对你不够礼貌，你可别记仇。” 杜晓曦闻言不悦道：“沈女士，这是我男人，你干嘛呢？” 杜大用咳嗽一声，给杜晓曦加了块毛肚，“今天高兴，我们全家去燕都！这杯酒，敬所有公安战友。” 高洋酒到杯干，喝了一瓶多无粮液，杜大用和杜晓曦都醉了，沈乐清不停的和高洋说话，高洋只是唯唯应对。 第二天，高洋醒来时，杜晓曦已经梳洗完毕，穿着紧身瑜伽服，拉着高洋去运动。 两个人边跑，边谈及未来，话题不免又扯到了案子上。 最新消息，又有五个副部级落马，原因方面，只给出了贪污受贿等，不提郭永康字样。 杜晓曦叹息一声，两个大雷上下弹动：“真是复杂啊，本以为警察就是破案，可到最后，大案还是看其他因素。” 高洋边跑边说：“警察也是公务员嘛，涉及这些很正常，咱们收拾收拾，也该离开龙江了。” 杜晓曦笑道：“嗯，反正跟着你就行，怎么样，决定和解解探索人体奥秘了吗？” 高洋咳嗽一声，“你就是嘴上利索，真到了那一天，怕也是闭着眼睛不敢说话。” 杜晓曦忽然脸色一变，嘻嘻笑道：“哎呀，你也会开车了——等等，你答应了？” 虽然两个人苦中作乐，说着些颜色笑话，但其实两个人内心都有些不甘心。 高洋的不开心也被虞纲看在眼里，一次打电话，虞纲叹息说：“我知道你有气，但这才是现实，如果这次全部彻查，全国政法系统都会……所以，法律也要在现实的框架里运行。你还年轻，不过也该知道这个社会运行的真正方式了。” 高洋耸耸肩：“我大概也猜到了，如果全部公布案情，那对全国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这种事我管不了，只是我希望以后能越来越好。” 案子因为是冷处理，所以高洋的担子一下子就轻松了。 而他晋升部刑侦局的消息也不知怎么就透露了风声，各种祝贺的电话不断。 龙江省厅、龙江市县公安系统，再到余杭、彩南、南粤、余杭的同仁，都朝高洋表示了热烈的祝贺。 以至于虞兰和高玉朗的电话都打不进来，最后虞兰干脆来到高洋身边，和杜晓曦一天的姐妹相称，反而让高洋有点无语。 白淼淼一切正常，还是小孩子脾气，天天玩游戏，都是高智商的。 高洋的任命正式下来了，全国的刑警都知道，老大是个刚毕业，但履历却极其丰富的年轻人。 龙江省更是跟着出了名，虎爱国、梁诗茵等老领导逢人就说，部里刑侦局长曾经在他们手底下干过。 连高玉朗出门都鼻孔朝天，迈着四方步。 杜晓曦和高洋多次往返龙江和燕都，虞兰想儿子也跟着来了，高和杜两个人到南郊机场去接虞兰，一下飞机，虞兰直接抱住了儿子。 “我的好儿子，快让妈妈看看，哎呀，还真变厅长了。”虞兰夸张的挎着高洋的胳膊。 一旁，满脸严肃的高玉朗咳嗽一声：“母大避儿，你这是干嘛，松开！” 虞兰不屑道：“我自己生的，怎么了，他就是当了省长部长，也是我儿子。” 虽然这么说着，可还是松开了。 而高玉朗代替了虞兰的位置，破天荒的给了高洋一个拥抱。 虞兰：‘不，不让我抱儿子，你干嘛——哎呦，老高你也会骗人了。’ 高洋让老两口整的都懵了，内心也有些歉意，毕竟当警察的，对家里人照顾就越等于零。 杜晓曦走过来笑道：“兰姐，你怎么又年轻了，好像都快变成我妹妹了。” 虞兰挎住杜晓曦的胳膊，热情道：“我的好妹子，嘴咋还是那么甜，来，跟我说说，和高洋负距离接触了吗？” 高洋：“Σ(⊙▽⊙”a？？” 高玉朗无奈道：“真是儿媳妇随婆婆，什么都敢说。” 几个人回到部里的招待所，高玉朗介绍了现在的情况。 原来，高玉朗因为太过正直被研究所开除了，结果前几天所长亲自登门拜访，说之前都是误会。 虞兰就说，肯定是老高的问题，要不让我儿子调查调查？ 所长赶忙赔笑，说绝对不能麻烦高厅长！他已经辞退了之前和高玉朗不对付的那个人，务必要高玉朗在“高洋厅长”面前美言几句。 虞兰学那所长的话，惟妙惟肖，听的大家是哈哈大笑。 高洋很清楚，所长是怕得罪自己，高玉朗官复原职，当然很好，因为高玉朗一辈子都扑在发明上，如今家里都快成实验室了。 官复原职，高玉朗怪不得今天举动反常。 到了招待所，杜晓曦亲自下厨，做了些龙江菜，虞兰一个劲儿的夸。 接下来的几天，高洋难得有时间陪着父母、杜晓曦转了转燕都，去了几个公园、博物馆，看了升旗爬了长城。 这次案子，高洋因为表现突出，荣立二级模范，杜晓曦是个人一等功。 王莫涵、张天方、马维强几个人也立功不小，不过他们暂时不会调入部里。 随着案子进入尾声，高洋最后回到龙江，交接工作进入了尾声。 第590章 虢家态度的转变 回龙江之前，高洋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居然是虢家家主，虢石碑。 虢石碑邀请高洋到家里见面，说有大事和高洋商量。 高洋知道虢家在龙国依旧很有影响力，而虢石碑一顿操作，极其机智的躲开了郭永康倒台的冲击波。 高洋也很佩服虢石碑，懂得“飓风过岗，伏草惟存”的道理，远非郭永康那样的暴发户可比。 而高洋对虢石碑也更加重视，双方都在等对方的失误。 高洋征求杜晓曦的意见，杜晓曦想了想说：“你该去！对于你的对手，越了解越好，而非绕着走！” “好！”高洋笑道：“就听你的。” 杜晓曦虽然平时老不正经，可关键时刻，她很靠得住。 这也是高洋这样一个工作狂，也不反感杜法医的原因。 到了虢石碑家里，他带着儿子虢燕然和女儿虢丽婷，非常客气的让高洋坐到主位上。 虢丽婷望向高洋的眼神，毫不掩饰“我要吃了你”的意思。 虢丽婷属于丰满型，但和杜晓曦那种前凸后翘不太一样，虢丽婷属于哪里都大。 当然，她也是出了名的花花女人，石榴裙下亡魂无数。 “高局长”，虢石碑笑道，递给高洋一份名单，“这里面是全国各地政法系统的人物关系网，我想，你当刑侦局长一定用得着。” 高洋接过，启动超级动态视力，看似随意翻动几下，其实都记住了！ 他将文件递还给虢石碑，摇摇头：“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能收下呢。” “哎呀”，虢丽婷坐到高洋身边，挎住高洋胳膊，风情万种的将大腿交叠在一起，“小高！你还不懂吗？我爸是想和你和好。多条朋友多条路，我也很欣赏你。” 高洋暗自点头，虢石碑这份气度，不是之前见过的那些小鱼小虾可以比拟的。 高洋却笑道：“感谢丽婷的抬爱，我这个人啊，自由惯了，野惯了，当不了笼中鸟啊。你们不知道，我最不爱的就是开会，为了这事儿，杜大用秘书长和虞纲书记都批评过我。” 杜晓曦认真点点头：“可不是，他睡觉也不老实，就跟个孩子似得。” 闻言，虢丽婷的怒意一闪而逝，而虢燕然却盯着杜晓曦，痴迷的看了又看。 虢石碑却不动怒，而是笑道：“高局长是明日之星，也不像我们这种世俗之人啊。但越是这样，我越敬重，这次郭永康的案子，让我更真切的感受到，往后的天下，就是你们年轻人的了。欢迎你常来做客啊。” 走出虢家别墅，杜晓曦耸了耸肩，“虢石碑和别的罪犯真的不一样。” 高洋嗯了一声：“他是真正的政客，这样的人，短时间内，谁也动不了。但如果虢家的人犯事儿，我依旧不会容情。” 他身后的别墅阳台，虢燕然眉头紧锁，“爸！这个高洋到底怎么处理？” 虢石碑笑道：“他如今炙手可热，所谓旭日初升，煌煌如炬，不能直撄其锋。何况，他的气候已经成了，未来岳父杜大用是政法委秘书长，早晚接替虞纲的位置，外公是政法委书记，大领导也信任。我们必须低调再低调。” “可他不会放过我们的。”虢燕然有些恼怒。 虢丽婷忽然明白了，说：“爸说过，让高洋成为对付其他三大家族的一把利剑！” 虢石碑一愣，暗自点头，这个女儿，好像成长了不少。 “丽婷”，虢石碑笑道：“如果你真的喜欢高洋，那就采取行动吧。” 虢丽婷眼神发亮，而虢燕然竟然也赞成说：“好！我一定给你们制造条件。” 在燕都待了一个星期，虢丽婷几次拜访高洋，可高洋就像蒸发了一样，虢丽婷多次扑空。 其实，高洋早就在马毅的安排下，坐军用飞机离开了燕都。 这天，高洋带着杜晓曦几个人回到龙江省厅。 厅长罗吉仁带着班子成员，一个个和高洋握手。 常务副厅长罗永冉调侃道；“老弟，就位你这个模范，而且拿下郭永康，我高低给你敬礼。” 然后他敬礼道：“领导好。” 高洋咳嗽一声：“你这是折我寿啊——不过既然叫我领导，那就听我的，今天我请客，撸串去！” 第591章 同学会上的奇葩经历 一听是撸串，公安厅的几个副厅长都婉拒了。 毕竟这是年轻人的专属，这些个副厅长一个个都上了岁数，不是三高就是通风，哪里会喜欢撸啊撸。 罗吉仁却说：“不行，都得去！而且钱是厅里出。” 杜晓曦呵呵笑着：“厅长，我可听说这次光是破案奖金，就给了咱们厅三百二十万，你这个钱还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啊。” 罗吉仁咳嗽一声，“请给我给我这个龙江副省长、公安厅长个面子。” 大家一笑。 破案都是有奖金的，尤其是大案要案。 当然，奖金多少不完全跟案情有关，还跟领导有关。 有本事的领导会给团队争取来更多的奖金，而且能立功，能破案，所以高洋这样的领导才这么受欢迎。 高洋从入警到现在，光这些奖金都拿了有一百五十多万，远超工资。 如今，他就是靠奖金过活。 当然，高洋是个例，绝大多数的警察收入远远不及这个数。 而杜晓曦和王莫涵这样的心腹，自然也没少拿。 只不过这种事对外面不会公开，好像破案就是为了奖金似的。 除了奖金，其实还有别的收入，七七八八的，也不算太少。 当然，也不算多。 当警察，要是不搞灰色收入，其实收入也就是中游的水准。 因为大家都知道高洋要走，所以去吃饭的人不在少数。 好在厅里有定点酒店，说白了就是和厅里关系密切的人开的，或者干脆就是厅里财产。 这种事，各个厅局都有，外人不了解，内部人是门儿清。 龙城局的梁诗茵和政委，虎爱国、胡静大姐，同陵局的马局，甚至还有李康健这个人，都来了。 虎爱国最是动情，高洋见了他就叫师父。 虎局铁汉柔情，握着高洋的手说：“好啊，师父我是愧不敢当！高洋，我没看错你，没看错你。” 梁诗茵个子小，但是龙江“暴龙”性格，能喝酒，不停和高洋碰杯。 但她哪里知道，高洋早就千杯不醉，最后高洋将上百人喝趴了。 那场景，蔚为壮观。 杜晓曦本来给高洋备着醒酒药，但居然没用着，这让她对高洋的酒量大为吃惊，也对灌醉高洋来个霸王硬上弓的计划，深深表示怀疑。 当夜，大家有意无意的让杜晓曦送高洋回去。 可杜晓曦却不争气的自己醉了，最后抱着高洋哭，说高洋不解风情，让她一个女孩子这么主动。 原来，这个杜晓曦活泼的外表下，也有柔弱的一面。 当然，事后杜晓曦绝不会承认就是了。 后来杜晓曦和虞兰打电话，虞兰当众要给杜晓曦做主，说什么今夜也得生米煮成熟饭。 结果是杜晓曦睡到第二天下午，而晚上，又是同学聚会。 龙国风俗就是这样，酒桌文化盛行，高洋即使不那么愿意去，可也得去，要不同学就说你耍大牌。 晚上，高洋到了聚会地点才发现，是林家的产业。 一袭白色紧身套裙的林雪瑶已经在恭候，高洋上前，林雪瑶弟弟林青峦笑道：“姐夫好。” 高洋没搭话，而是点点头：“让你们总等我，实在不好意思。” 林青峦咳嗽一声，“姐夫，你别见外，我姐这个人其实爱死你了，但不敢表白——你们聊，我还有个会。” “林总……”高洋说，“之前的事情，谢谢你。” 林雪瑶气质更加突出了，而且比之前老练成熟，踩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高挑突出，礼貌笑着：“高洋，咱们是同学，这里没有林总，而且也没有高局长，不是吗？” “对，对”，高洋笑着。 可心里暗道，如果自己不是高局长，你会亲自来迎接吗？ 当年高洋看不惯崔浩然调戏林雪瑶，和对方干了一架，被崔家阴了，林雪瑶那时候在干嘛？ 反观杜晓曦，在高洋最困难的时候，多次挺身而出。 高洋不是傻子，谁真对他好，他当然很清楚。 而且，他估计日后也逃不出杜晓曦的掌握了…… 虽然他一心搞事业，但杜晓曦这么好的女孩，谁能不动心！ 进入酒店，林雪瑶在二层宴会厅招待同学。 高洋其实不太舒服，同学聚会这种事，让大家AA最好，你林雪瑶有钱，还有混的不好的人呢。 门口，死党丁建国见了高洋，有些拘束似得，他现在是个派出所的骨干。 “建国”，高洋和丁建国抱了抱，“走，喝酒去。” 丁建国嗫嚅几声，终于说：“高……局长。” 高洋瞬间，觉得这个老同学和自己的距离，被拉的无限远。 高洋绝对没有摆架子、低看其他人，可就连丁建国都敬畏自己——不，是敬畏部刑侦局局长这个头衔。 高洋微笑：“说什么呢。这里没有局长，只有老同学，今天这顿饭，大家AA，别让雪瑶破费。” 其他同学闻言，有的点点头，有的一言不发，但没人出声反对。 高洋看向二十多人，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忽然，一个穿着风衣的女人走过来挽住高洋胳膊，笑嘻嘻说：“哎呀，高洋还是这么平易近人，在学校时我就暗恋你，你知道不？” 这个是周亚男，文艺委员，之前在铁链~女孩妹小美的案子里和高洋合作过。 她是丁建国的暗恋对象。 高洋扯开周亚男的手，笑道：“还真不知道，你不是喜欢崔浩然嘛？” “切！”周亚男不屑道：“谁会喜欢那个人啊，高洋，你别不承认啊，咱们的聊天记录我还保存着。” 有人起哄，而丁建国却沉默了。 高洋也笑了：“当时你都没加我微信，哪来的聊天记录，倒是建国天天给你送早餐，你不会忘了吧。” 周亚男耸耸肩：“送我早餐的可多了，但不是你送的，我可不要。” 忽然，林雪瑶开口了：“亚男，我记得崔浩然欺负我时，你也在崔浩然身边吧，当时你还说，高洋打了崔浩然，以后前途渺茫了，是不是啊？” 周亚男满脸通红，随后嘻嘻一笑：“我不记得了，赶紧吃饭吧。” 高洋暗自感叹，同学会，变味了啊。 看着丁建国，高洋脱下外套，说：“来，今天一醉方休！” 结果，高洋的外套立马被一个男同学接过去，高洋一瞅，这个人还是当年崔浩然的小弟，这个之前老是横眉竖眼的同学，此刻正谄媚的笑着，如同迎接领导的基层干部。 时代，真的变了。 第592章 拒绝美女邀请，高洋不带走心腹三剑客 同学聚会变味了，但这就是现实。 周亚男不断想和高洋套近乎，旁边的丁建国脸色越发不好看。 林雪瑶也变得比之前更健谈，可能是因为在商场打拼的关系，之前不善言辞的她，如今侃侃而谈，每一个动作都经过细心雕刻似得，毫无差错。 这次聚会，班里的同学几乎都来了，即使是崔浩然的跟班们，今天也都客客气气的跟高洋敬酒。 吃完饭，周亚男说请高洋到单位指导工作，还顺手给高洋一张酒店房卡。 高洋不禁暗暗吃惊，这个周亚男之前似乎也不是这样随便的人啊。 一个崔浩然的跟班，叫王宇恒的，为了讨好高洋，说：“高局，你是不是觉得周亚男过分热情？嘿嘿，我和她一个单位，好像她给龙城一个政法委的处级干部当小三，这次估计是想搭上你……” 高洋哦了一声，“王哥……” 王宇恒慌忙摆手，“您叫我小王吧，咱们公安最讲究上下级了。” 高洋蹙眉，但很快笑道：“这件事，拜托你告诉丁建国，让他死心；一定要有真凭实据，否则，他也不信。” “没问题！”王宇恒拍胸口保证，“我盯着周亚男很久了，绝对不能让这样的害群之马危害公安队伍！” 高洋咳嗽一声，“她个人的道德问题我不想搭理，我是想让丁建国别当舔狗了。” “宇恒明白！建国他也是我哥们儿，我也不忍心看兄弟受苦的。”王宇恒保证，露出同仇敌忾的神色。 吃过饭，大家还有事情，陆续退场，林雪瑶邀请高洋到她的办公室谈谈。 “不必了”，高洋直接拒绝：“我明天就要去燕都，行李还没收拾呢。” 林雪瑶露出苦笑：“你觉得我变了是吗？” 高洋摇摇头：“谁都会变。” “可我的心没有变！”林雪瑶忽然放下矜持，“高洋，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能在你为我挺身而出时，我也坚决站在你身边，其实，当时崔家也试图对付我们林氏集团，我……” “都过去了”，高洋笑眯眯道：“雪瑶，你我注定不是一类人，我希望你能奉公守法，再见面，你我还是同学关系。” 林雪瑶一愣，呆在原地。 而高洋已经大踏步的离开，刚出门，旁边门后的杜晓曦幽幽开口，“得，您又伤了一个姑娘的心。” 高洋早就知道杜晓曦跟来了，但他没点破，说：“你怎么来了？” “我来吃饭，不行吗？”杜晓曦看向林雪瑶，叹息道：“你这个直男加工作狂，只有我这种大家闺秀才不会被你伤到。” 高洋暗道，也不知道谁昨夜哭的跟个丢了洋娃娃的小姑娘似得。 高洋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而杜晓曦笑着说：“莫涵、天方和强子让我问问你，他们该怎么办？” 高洋知道杜晓曦什么意思，这几个人也想跟着去燕都呗。 高洋笑道：“离开我还不办案了？让他们好好干，说不定哪天我就回来了。” “唉，知道老大你就这么说。” 旁边拐角，走出三个人，可不就是高洋的心腹三剑客。 马维强笑道；“老大，你不带我们，为啥带着大胸姐？” 杜晓曦挺胸抬头，大G冲着马维强，“怎么的？要不你也搞俩，说不定高洋也会雨露均沾。” 马维强吐吐舌头，“别了——不过老大，我妹妹一直想见你的，你……” 马维强至今不知道，她的妹妹，失足了。 “咳咳”，王莫涵转移话题，“老大，你明天就要走了，有什么交代给我们的？” 高洋心念一动，系统里有词条功能，正好给这三个人！ 第593章 和杜晓曦难忘的一夜，燕都有新案子 高洋看向三个人，收敛笑容，“好，那我说说。莫涵，你思维敏捷，有大局观，最适合负责全面工作，所以你得朝着一把手的目标努力。” “天方，你正义感非常强，身手好，枪法准，最适合干特警。不妨试试朝这个方向走。” “强子，你脑袋最灵光，不拘常理，你更适合做治安工作，当然也适合发展线人。” 三个人闻言连连点头。 张天方扭着大方脑袋，“老大，道理我懂，可我舍不得你啊。跟着你，才有大案破，跟着别人，我不服气。要是女的，我想以身相许。” 高洋哈哈笑道：“滚一边去！搞的我好像多能耐似得。你们都是优秀的人才，跟着别人也没问题，关键是坚守本心啊，别被诱惑眯了眼睛，那时候，咱们可就不是兄弟了。” 高洋看向马维强，“尤其是你，强子，你之前在社会混过，这是优势，但也得注意不要老想着走捷径，好吗？” “嗯！”马维强认真点点头，“老大你放心吧，曾经沧海难为水，我当了警察，再也不想混街头了。” 高洋一笑，分别将【刑侦局长】【特警力量】【治安悍警】三个词条，送给了王莫涵、张天方和马维强。 【刑侦局长：拥有此词条者可全面提升刑侦和领导能力，提升度500%】 【特警力量：词条可大幅加快使用者枪械、格斗、战场指挥能力，尽快达到特种兵水准】 【治安悍警：使用者可以在市井游刃有余的处理各种突发事件，与老百姓打成一片，同时震慑不法之徒】 三个人同时眼睛瞳孔一缩，然后目光都变了一些。 只不过，他们永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且，三个人提升的同时，也能让高洋这个“施法者”提升能力，而且高洋随时可以收回这些词条。 词条的使用者，也会为高洋带来荣誉值收益，虽然这个荣誉值目前高洋已经不太用得着了。 但谁嫌弃钱多呢？ 不得不说，这个系统是真的牛。 “老大，我好像觉得，我真的要去干特警了。”张天方揉着脑袋，“我好想去打枪，不行，现在就要去靶场了。” 王莫涵说：“我觉得之前有些案子的疑点好像通了……老大，我也去了。” 马维强却笑着：“老大，我觉得这一瞬间我升华了，肯定是跟你跟久了，我如今很清楚自己定位，老大，你就是我第二个父母！” 说完这些，感谢完高洋，三个人都急匆匆的走了。 杜晓曦看的云里雾里，后来恍然大悟：“你终于还是给他们洗脑了？厉害，好哥哥，你为了我守身如玉，今夜我补偿你吧。” 高洋苦笑：“杜处长，你饶了我吧，对了，你看那是谁？” 杜晓曦扭头，高洋给了她一个【工作狂人】的词条。 杜晓曦谁也没看到，疑惑的转向高洋，但很快一拍手，“对了，你的第十八人体图还没画好，我今夜就要完成。你给我当模特去！” 高洋一愣，这词条怎么不对劲？ 一夜无话。 开考验干部了。 最后，高洋几乎一泻千里，好在有外挂。 但这一夜后，高洋和杜晓曦的关系，已经无限接近于零，日后当为负数！ 一切都会水到渠成、豁然开朗。 第二天，高洋觉得自己有点黑眼圈。 从机场起飞时，杜晓曦看向高洋，“你行李呢？” 高洋耸耸肩：“没啥行李，你怎么这么多东西？” 杜晓曦拎着大包小包，甚至还有公仔、洋娃娃。 而高洋的东西，自然都在空间里。 这个空间目前还不大，高洋也没太正经用过，只好大材小用，当隐形行李袋了。 杜晓曦认真道；“我这还没都拿完呢，对了，你往东面看。” 高洋回头，发现几十辆警车在机场外围，领头者是梁诗茵和罗永冉等几个老领导。 高洋肃然对着那些战友，敬礼。 回应的，是同样的敬礼。 高洋觉得内心有股暖流在激荡。 高洋从警以来，如果没有这些老战友，恐怕很多事也做不成！ 这个世界的邪恶很多，可正义和善良，同样不少啊。 飞向天空，高洋暗道，我还会回来的。 从燕都东北部的机场落地，高洋发现来接他的，居然是罗一闪和李倩。 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高顿没当余杭省的政法委书记，而是当上常务副部长兼任燕都副市长、公安局长了！ 可以说这是大大的高升了啊。 李倩的叔叔李文和，正式当上了部长，以后估计会更上一层楼。 但李倩的神色不对劲，她说：“高局，燕都发生了一起大案，高副部长让我告诉你，直接去案发现场！” 杜晓曦一愣：“怪不得你们来接我们，合着是去工作啊。高顿真是好算计！” 高洋问：“什么案子？” 第594章 消失的妻子和岳母 罗一闪开着大越野，从机场高速一路狂奔，开到了一百八。 他可能是有心炫耀，但看向后座的高洋和杜晓曦，那两个人脸色如常。 倒是李倩有点受不了了，说：“你…………啊……慢一点，我要……” 罗一闪只好慢了，杜晓曦笑道：“持久力不行啊老弟，你现在是什么官儿了？” 罗一闪尴尬道：“我是暂时是另外一个局的，部里一共22个局，不过高顿老大让我跟着你破案——高局，案情大概是这样的。” 接下来，罗一闪边开车边说：“死者在双井的茂恒小区，一共两个，是婆媳关系。两个人都是失踪十八天后，被清洁工在化粪池里发现的，遭遇了碎尸，因为距离案发时间太久，现场能提取的有效证物不多。” 李倩点点头，补充道：“这两年女性死者的案子都能引发关注，那个电影《消失的她》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如今网上有人说这婆媳就是‘消失的她’，舆论汹汹啊。都上升到了南拳女拳的问题了。” 杜晓曦不屑道：“涉及这种事，看来部里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哦对了，高顿老大哥正好又是燕都警察局长，哈哈，他彻底被架在火上烤了。他怎么老是摊上这种事啊。哈哈哈哈，好玩。” 高洋眯着眼睛，“所以，死者的丈夫是否有嫌疑和作案时间？” 罗一闪叹息一声：“没发现可疑证据！可问题是，今天，死者的两个丈夫，我的意思是死去的两个人的丈夫，都坠楼了，现在还在医院抢救。” 杜晓曦一愣：“这是一对父子对吧，同时坠楼？这么巧？” 李倩点点头，“是啊，就在恒茂小区，这个小区挨着红果社区，就是那个着名的小三集中地，消息扩散很快，网上说什么的都有，这里是燕都，上面要求限期破案。” 高洋明白了，这件事让高顿承压不小，这才急匆匆让自己去现场。 不过再着急，也不得不面对燕都的大问题——堵车了！ 即使开着警灯也没戏，根本让不开路。 本来四十分钟能到的路程，结果两个小时过去了，高洋才到了事发小区。 恒茂在东四环附近，房价不高不低，在这里买房的不少是所谓的新中产。 高洋下车，小区门口戒严了，早就有个人给高洋拉开车门，敬礼：“高局，我是你的司机吴会。” 高洋哦了一声，旁边部里刑侦局和燕都公安局的几个一二级警监赶忙走过来。 这里面就有刑侦局副局长刑拓拔，高洋只认识他，这个人已经是刑侦局二把手，高洋的左膀右臂之一了。 高洋的一级警监也很快就会下来，说起来，他也是创造了最年轻的警监记录了。 面对高洋，这些警监无比紧张，浑身僵硬的和高洋握手。 一番客套，燕都公安局副局长说：“高局，您是部长点的将，我们得到命令，一切都配合您，尽快找到凶手。” 高洋点点头，有人将死者资料递到高洋手里，高洋一扫，表示看完了。 那副局长有点诧异，此刻天已经快黑了，高洋一扫，能看多少字？他想，这个高洋是不是徒有其名啊。 但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高洋是部里的红人，他也不敢说什么。 刑侦局的另外一个副局长低声说：“局长，刚从医院传来消息，坠楼的两个人都死了。” 高洋一听不觉蹙眉，这案子，果真棘手啊。 “去现场吧”，高洋说。 后面跟着五个警监，场面壮观极了。 实际上，警监一般不出现场，但高洋是刑侦局局长，第一次办案就到现场，别的警监也就不好意思不来。 杜晓曦走在旁边，看向小区，说：“这个小区里住的都是什么人？” 刑侦局副局长知道杜晓曦身份不简单，人家老子是政法委的大秘，又是高洋身边的人，自己也是正处级的三级警监，他不敢怠慢，说：“两栋楼是回迁楼，其他是2003年左右的商品房。那个婆婆，叫王桂芬的，就是拆迁户，他老公王胜兵是倒插门。女儿王梓涵、女婿王立群。” 杜晓曦：“一家王？后改的姓吧。” 副局长嗯了一声：“是，其实是两代倒插门女婿。杜处你看，前面就是坠楼地点。” 高洋循声看去，地上有一大片的血迹。 但仔细看，却是两大摊，只不过挨得太近。 这是怎么回事？ 第595章 高洋断定，是谋杀 回迁楼的地下，两摊血迹都快凝固了，在夜灯的显现出黑灰色。 杜晓曦戴好手套，二话不说蹲下来，趴在血迹旁边，大胸离地一厘米，鼻子一闻，神情严肃：“好像是乙醚，甜丝丝的。” 旁边有个部里的法医说：“还在化验，你……是哪位？小姑娘别破坏现场啊。” 正说着，刑拓拔笑道：“老刘，这个是杜晓曦处长。” 老刘扶了扶眼镜，脑袋上白花花的乱发，不悦道；“处长？就是局长来了也别破坏我的现场。喂喂，你这个年轻人，说你呢，离远点行不行。” 原来这位老刘是部里的传奇人物，痕检和法医双精通，双博士学位，所谓铁打的技术人员流水的官，老刘对谁都不鸟，管你部长、处长。 他说的年轻人，自然就是高洋了。 刑拓拔赶忙说：“老刘，这位是新任刑侦局长高洋同志，你的上级。” 老刘看了看高洋，侧头，“拿下郭永康的那个？” 旁边的一干领导都懵了，人家高洋是警界超新星，建国同志、虞纲书记的座上宾，他们生怕老刘这个铜豌豆再说啥，得罪了高洋，惹得这个官员杀手不高兴。 高洋倒是无所谓，点点头：“我就是高洋，我看血迹，两个人似乎是绑在一起掉落的。” 大刘一愣，随即头更歪了，神色倒是缓和了点，“高局长也懂痕检？” 高洋微笑：“懂一点皮毛。” 大刘摸着不存在的胡子，罕见的温和对旁边的痕检科同事说：“看来终于来了个懂刑侦的啊。之前的都是来镀金的，屁都不懂，一个个就会开会发言。” 其他人一听都有些尴尬，大刘说的其实也是实情。 旁边的燕都局的痕检说：“刚刚法医说，他们身上的没有捆绑痕迹。刘处，会不会弄错了？” 另外一个人说：“是啊，监控我们也看了，他们是一前一后跳楼的，虽然间隔的很近。” 大刘却怒道：“你们懂个屁，告诉你们吧，这两个人绝对是绑在一起的，分开落下就没这样的。顶多是绑的非常轻。” 两个警察讪讪道不敢说话，毕竟大刘的臭脾气，就是部长来了也敢怼。 高洋却笑道：“不愧是老刑侦，我也觉得是，如果是绑在一起，那侦破方向就大有不同啊。” “再仔细看监控。”高洋转向痕检科的人说。 刑拓拔蹙眉，低声问：“老大，如果是捆绑的，那绳子哪去了？” 大刘不悦道；“小刑，你是在质疑我吗？肯定是绑在一起的，至于绳子哪去了，你不会找啊？” 刑拓拔哈哈一笑，也不介意。 刑拓拔进部时大刘已经是老痕检了，所以他一直叫“小刑”，不管人家已经是副厅级的官员了。 高洋望向楼顶：“上去看看。” 他发动超级动态视力，忽然在五楼的窗户上，看到了个很细小的铁钩子，当然因为距离太远，实际上那钩子应该很大。 高洋转向刑拓拔，低声道：“凶手很可能还没走，叫人看守大门，以及栅栏，让便衣查仔细了。” 刑拓拔一愣，可随即轻轻点头，消失在人群里。 谁都想，如果这个人还在这里，那胆子可真够大了。 “为什么有凶手？不能是自杀？”一个刑警偷偷说。 另外一个连忙说：“新局长说是，咱们就当有凶手吧，他如果错了，也得这么查。 最后一个叹息；“上面一句话，下面跑断腿。” 高洋看向那三个便衣，后者赶紧跑了。 高洋也不生气，这些警察都是燕都局的，有牢骚正常。 他朝四周的围观者看去，一个个都有罪恶值，但多数在10以下，都是普通的出轨、乱倒垃圾、地铁上猥亵女生等问题，没到犯罪，高洋也不打算管。 余杭一案，高洋收到了系统大量的奖励，他现在是名副其实的有钱人。 是的，高洋断定那父子跳楼绝不是自杀，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凶手还在！ 但他不动声色，要知道，这个人肯定穷凶极恶，动静太大容易出事儿。 高洋忽然提高音量，笑道：“十有八九我看错了，这两个人就是自杀，楼顶也不上去了，诸位，咱们回吧，我也饿了。” 众人一听都惊呆了。 刚刚还干劲满满的要破案，结果立马推翻了自己的主张。 大刘更是嗤之以鼻，暗道这个人不过徒有虚名，也是个酒囊饭袋！ 只有杜晓曦眼珠子一转，也高声说：“就是就是，自杀嘛，没必要惊动咱高局长了，走，去吃饭，饿死了。” 第596章 快递小哥是凶手吗？ “我不去吃饭，要去你们去！”大刘不悦道，“少吃一顿也饿不死，高局长，你可是刑侦局的局长！” 其他警监见状，虽然也对高洋嗤之以鼻，可毕竟人家是领导，赶紧劝大刘闭嘴。 燕都局副局长赔笑：“高局长，其实我们也准备好了，就在旁边的酒店，您看……” 高洋大手一挥：“就去那，都去，大刘你去吗？” 大刘老脸一横：“我要查案，要去你们去！” 高洋故作不悦，“好吧，你自己去查。” 说完，一行人呼啦啦的离开了。 大刘握着拳头，恶狠狠道：“又他妈的来了个官僚主义。” 不过他转念一想，不对啊，如果高洋真的是个酒囊饭袋，那他如何能看出死者是捆绑在一起的？ 毕竟是多年老刑侦了，大刘忽然汗毛倒竖：难道高洋发现了什么？凶手在观察现场？！ 大刘心中一凛，看向旁边的助手：“走，去楼顶。” 高洋前呼后拥的离开小区，可到了警车前，立马换上夹克衫，说了句“咱们走”。 杜晓曦早就穿好了长筒靴、风衣，然后和高洋搂抱着重新进入小区。 其他几个警监都懵逼了，这高局长演的是哪一出儿？ 燕都局副局长眨眨眼：“诸位，这究竟什么情况？高局长微服私访？” 旁边的一个处长咳嗽一声，“别管怎么样，案子是高局长牵头，他怎么干，咱们就配合，哪怕他是在约会。” 几个人面面相觑，然后同时点点头。 不过他们都在想，无论如何，这个高局长真是个奇怪的人。 高洋和杜晓曦扮演情侣，黏黏糊糊的走到了楼梯口，高洋瞥向五楼，说：“走楼梯。” 两个人就一路卿卿我我，到了502门口，杜晓曦掏出一根电击棒，高洋示意她收回去。 高洋侧耳倾听，502里传来了咿咿呀呀的声音，应该是在播放樱花视频。 高洋想了想，掏出根细铁丝，发动开锁技能，很快便打开了门。 刚进屋，那咿咿呀呀的声音更大了，高洋看到客厅的100寸大屏幕上，赫然播放着河背菜花什么粉丝祭的视频。 但沙发上，却是三个东倒西歪的男女，都很年轻。 有人下毒！ 杜晓曦立马冲到窗户口，打开，说了句“乙醚”。 高洋也闻到了甜甜的气息！ 杜晓曦迅速进入状态，搜索了一番，说：“没人啊，来晚了。” 高洋也知道没人，他端详起来茶几上的一个刚开封的纸箱子，里面还有一瓶所谓的“神仙水”。 沙发上有三个人，高洋看向其中一个，忽然嘴角扬起了笑容。 杜晓曦挠挠头；“什么情况？” 高洋指了指窗外，“我看到那里好像有个铁钩子。” 杜晓曦到了窗边，果然发现了那个铁钩子，就在金刚网外面的空调支架上，晃晃悠悠的，显然刚刚使用完。 杜晓曦一瞧；“怎么回事？你是说凶手是在这里行凶的？” 高洋闭眼模拟，随后一拍手：“赶紧查这个快递单号，联系快递员。” 说着高洋已经冲出房门，迅速在楼梯上下查看，但已经没人了。 杜晓曦很快打来了电话：“高洋，快递员找到了，就在大门口。” “去看看”。高洋说，直接奔跑下楼。 大门口，快递小哥戴着黄色的兔耳朵帽子，那是个定位头盔，原来是专门跑腿的。 刑拓拔带人拦下那快递员，后者不满的嘟囔，“我要超时了，求你们了，让我走吧，我真的没犯事儿。” 高洋看向那小哥，他脑袋上顶着个可怜的1. 也就是说，他绝对不是罪犯。 高洋忽然不由的得意的笑起来，大声喊道：“不能走，我看就是你，带回去吗，收队！” 第597章 凶手就在身边 快递小哥听到高洋说他是凶手，整个人都呆住了，委屈巴巴而激动的喊着；“什么凶手？你们搞错了吧。大哥，我就是个送快递的。” 旁边的便衣警察按住小哥，其中一个冷笑：“废什么话，跟我们回去。” 快递小哥忽然就哭了，“超时了！我单子超时了！呜呜~” 这时候，门外的警监听说抓到了嫌犯，一个个目瞪口呆。 只有杜晓曦沉默不语，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高洋对刑侦局副局长刑拓拔说；“抓紧审问。” 等刑拓拔等人离开，高洋立马抓着杜晓曦的手，从小区后门进入，再次朝502冲去。 到了屋里，杜晓曦双手抚胸，喘着气：“到底怎么回事？” 高洋俯身拿起快递箱子，看到上面的快递单已经被撕掉一层，微笑道：“恐怕，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啊？”杜晓曦盯着高洋，“这么快？你时间更短了。” 高洋咳嗽一声，“晓曦，这我就不乐意了啊~我想案子一定是这样……” 杜晓曦揉着太阳穴，“先别说，让我也试着分析分析。嫌犯跑不了了对吧，不用去追，我知道了，他就在……这里。” 最后一句话，她是小心翼翼的说的。 高洋看向窗外，救护车已经开进小区，是来救人的，他笑道：“不会跑。” 杜晓曦点点头，握着下巴，说：“婆媳先后被杀，她们的丈夫有嫌疑，可紧接着都跳楼了，监控里他们是主动跳楼的，可血液里乙醚超标，很可能是被下了药。” “继续，别停。”高洋坐在沙发上，旁边就是502里还在昏迷的一家人。 但三个年轻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家的！ “问题就出在监控上”，杜晓曦说，“大刘那么认真的一个老刑侦了，不可能看错，但你们都判断死者是绑在一起跳楼的，和监控不符。那……” 杜晓曦忽然一拍手：“有人对监控做了手脚。” 高洋满意的点点头，“为什么不是我和老刘判断错了。” 杜晓曦呵呵笑着；“你这个人除了不敢和我同床共枕，其他的事情就没错过。” 高洋笑道：“那你说说，凶手是怎么办到的？凶手是谁？” 杜晓曦走向窗边，看向空调外机，惊呼：“那个铁钩子呢？怎么没了？” 高洋呵呵笑着：“是啊，凶手设计的很缜密，但他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发现了这个钩子，所以他冒险取走了钩子。因为钩子上很可能有他的指纹，包括快递单子，当然，这也就让他暴露了。” 杜晓曦眼睛一亮，走出房间，很快回来了，后面跟着个居委会的大妈。 居委会的主任脸上堆着笑，“杜领导，您可真俊儿呐，别怪大姐我心直口快，你准能嫁个好人家。” 杜晓曦不耐烦道：“让你来是辨认的，不是当媒婆的，你看清楚，这里的人是谁？” 居委会大妈看也不看，说：“哎呦，这不是物业李经理家嘛，他们怎么了？” 杜晓曦一听，看向高洋，她朝高洋点点头，转向大妈说：“好了，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大妈看向屋里，但被杜晓曦的大胸挡住。 高洋此刻笑道；“能篡改物业监控的，当然只有你了——李经理，还想继续装睡吗？” 沙发上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眼皮子忽然动了动。 第598章 大刘：高局你太快了，时间好短 李经理眼皮子乱跳，但还是没睁开。 而另外两个人却一动不动，显然真的是中毒了。 杜晓曦一脚踢在李经理大腿上，李经理啊了一声，终于睁开眼，故作迷茫；“这是，怎么回事？” 高洋的视线里，这家伙脑袋上顶着个大大的85。 其实高洋没用真视之瞳，也将案情看得透透的。 高洋忽然发现，自己说不定还真他娘的是个天才。 “别装了，李长江”，杜晓曦指着屋外的空调外机，“那钩子没了，而监控显示，刚才根本没人来过你家，就是你！” 李长江还要否认，高洋发现李长江的目光充满之间扫了眼空调，高洋一笑，打开落地空调，“大王八的”品牌。 格栅后，一根铁钩子的把露出来。 “啊~这是怎么回事？”李长江惊呼，也忘了装了，“谁把这东西放我家空调里了？” “现在知道是你家空调了”，杜晓曦掏出铐子，“看你这么着急，上面一定没来及擦指纹喽。” 闻言，李长江忽然暴起，从茶几下面掏出一根铁条就朝杜晓曦打过去。 高洋一脚将李长江踢到了卧室，砰的一声，门被砸坏了，毕竟只是三合板，挡不住高洋这二十年的功力。 杜晓曦冲进卧室，给李长江戴上铐子，后者本来温和的脸，此刻已经扭曲变形。 杜晓曦笑道：“一个刑侦局长，一个法医处长，咱们俩还冲在第一线，哈哈。” 高洋点点头：‘能破案就行，你我又不是为了当这个官儿——李长江，说吧，为什么杀人？’ 李长江扭曲的脸上露出一股杀气，“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高洋冷哼一声，“现在我客客气气的问你，你最好老老实实回答，要不让我的手下来，说不定给你来个热情招待。对了，你会劈叉吗？下腰呢？” 李长江浑身一激灵，“什么？” 杜晓曦笑嘻嘻，拍手说；“不会？看守所会教会你的，里面一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好听，又有才华，什么劈叉下腰、毒龙喷射、倒立喝尿，都是一把好手呢。” 李长江苦笑：“你们是警察，不会的，你们会秉公执法。” “当然是秉公执法了”，高洋接口，“可是啊，看守所里的人都是罪犯，他们会怎么对待你，我们也管不了的。” 说着，李长江瘫倒在沙发上，忽然朝高洋磕头：“同志……” 杜晓曦怒道：“他不是同志！” 李长江赶忙改口：“警察叔叔~不是，警察兄弟，我说了能减轻刑罚吗？” 高洋瞪了李长江一眼，“能少学几样技能。” 李长江这下才老实了，他盯着杜晓曦看了几眼，眼神里露出贪婪，“真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发现了。” 十分钟后，李长江把案情都交代了，但案子非但没结束，还扩大了。 应该说，李长江只是涉案的一环。 刚说完，老刘出现在门口，他扶着眼镜，颇有点志得意满的喊道：“咦，高局你也在？告诉你个好消息，经过我的严格计算，这间屋子里，很可能有作案的辅助工具！欸，这不是物业经理嘛，他在这里干嘛？” 面对老刘的询问，杜晓曦微微一笑；“他就是凶手，不好意思啦，提前一步，不仅这里有作案工具，凶手也都交代了哦。” 杜晓曦调戏着老刘。 老刘几乎全秃的脑袋上，头皮一下子就红了，“凶手？！他？！你们说，案子破了？！高局，你时间这么短的吗？” “是快！”高洋纠正道，忽然苦笑着于大爷附体，“快也不对啊！” 大家都笑了，除了李长江，他耷拉着脑袋，似乎是认命了。 但高洋却暗自冷笑，因为这个李长江，并没打算说出所有实情。 这个人身上还牵扯着一桩巨大的案子，高洋要给他一点点的抠出来！ 第599章 老刘服了高洋，李长江还有隐瞒？ 大刘讶然极了，也有点不相信，“不是，真的招供了？也就是说，案子已经破了？” 杜晓曦点点头笑道：“都说了，就是他设计的。作为专家，你有什么想说的。” 大刘看向李长江，后者低头不语，他一拍脑袋，握住高洋的手：“高局，你牛逼大发了！老刘我服了。” “刘专家……”杜晓曦调侃，“现在我们是不是门外汉，是胡闹了？” 大刘摆摆手，“不不，你们才是专家，老头子我信口开河，别往心里去啊，哈哈哈——快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怎么知道这屋子有猫腻？” 高洋笑道：“我随便在人群里看了一眼，发现空调外机上好像有东西，之前不是说死者是被绑在一起的，但现场又不见绳子，我想肯定是用了器械，瞎猫碰死耗子吧。” “看到的？”大刘有些难以置信，“高局长，随便看一眼就能发现我们几十人都看不出的东西，这不对啊，这科学吗？” 杜晓曦呵呵笑着：“没想到老刘你还满嘴顺口溜，想考研还是怎么着？告诉你吧，我家高洋有一双神奇的眼睛，能看穿一切。” 杜晓曦本意是开玩笑，可大刘却认真点点头，“天赋啊，这就是天赋，高洋，不高局长，你是这个。”说着，他伸出大拇指。 很快，技侦、法医都来了，现场重新拉上了警戒线，拍照、提取证物，走访，忙得一塌糊涂。 刑拓拔和几个燕都局的副局长，见面就一个问题：“真的破了？不可能吧。刚一个小时啊。” 高洋只好一遍遍的解释。 听到高洋是“恰好”看到铁钩子破案，一个副局长笑道：“高局，您就别骗我们了，肯定是你之前就怀疑物业经理了，对了，还有那个外卖小哥，他也是你安排的吧。” 高洋一拍手，“忘了他了，人家送外卖不容易，误工费给报了吧，要不我个人出也行。” 副局长哈哈大笑：“高局太客气了，就是几百块钱的事情，燕都局出了！” 这些人看高洋的眼神，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如今一个个都佩服不已。 而高顿得知高洋已经破案，高兴的打来了电话。 “真破了？几个小时？”高顿也不敢相信似得，“好家伙，老弟，你帮大忙了。” 杜晓曦听了，说：“高部长，破案奖金，得多来点吧。” 高顿立马保证，“最高等的，要是你们能这么破案，我天天发奖金！” 而高洋看向李长江，微微一笑：“案子才刚开始，高老大，后面才是重头戏。” 高顿啊了一声：“还有高手？” 李长江被带回警局，审讯室外的监控室里坐着七个警监，都来旁听。 李长江面对镜头，捂着脸，“同志~不是，领导们，我都说了好几遍了。” 刑拓拔主审，怒道：“再说！说仔细点。” 李长江只好从头说起，“我是也是给别人打工的，就是偷拍的，负责这小区里，我利用职务方便，在住户家里安摄像头，一般挑选出租屋或者年轻夫妻。” “安装摄像头干什么？”刑拓拔怒道。 李长江说：“就是偷拍，夫妻生活这种事，剪辑下，卖给网站。” 刑拓拔看了看摄像头，高洋拿起话筒，指示道：“你自己发挥就行，不用看我。” 高洋看向李长江，此人脑袋上顶着个大大的80，他的罪恶值远超他招供的！ 罪恶值超过60，那至少得判死缓，超过70，就是手上有多条人命。 一旦八十朝上，就是重大犯罪。90多的，目前高洋遇到也寥寥无几。 如果达到一百，可能得是屠城灭邦的那种人了。 刑拓拔扶了扶耳机，轻轻点头，继续发问：“接着说。” 李长江叹息一声：“我一共安装了二十部摄像头，多数是出租房里的，我就以安全检查为名进去，反正租房的人警惕性也不高，不过偷拍的质量不太好，还拍了五六个小姐做生意，这种卖不了多少钱。” “不过，偶尔我发现，王桂芬就是那个婆婆老是和儿媳妇王梓涵一起出门，而且关系特别好，我就觉得奇怪，婆媳关系一般都不这样”，李长江不无得意道，“我就跟踪她们，没想到她们都去夜场找鸭子，就是男公关。” 李长江露出鄙夷的神色，“婆媳一起去，真够恶心的。我就想他们估计会在家里招鸭，后来故意堵了下水管，去给他们疏通了几次，安了摄像头。” 高洋转向旁边的罗一闪，“去调查这家夜总会，先别惊动他们。” 罗一闪笑道：“您放心，已经安排了，我们在李长江物业办公室的地板下，找到了十几块移动硬盘，里面都是小视频。还有未使用完的乙醚溶液。” 高洋点点头，“好”。 此刻，李长江露出些许惊恐之色，“安完了摄像头，果然拍到婆媳搞那种事，但有一次，我发现那些鸭子走了后，王胜兵和王立群立马回来了，我这才知道，这对父子原来知道他们老婆干这种事！” 此刻，罗一闪说道；“这对父子其实都是上门女婿，所谓的婆媳其实才是母女关系，回迁房都是母女名下的，上门女婿很憋屈，而且解剖发现，他们两个人都有性功能障碍。” 杜晓曦忍不住接口；“就是阳痿呗，医院的检查结果我看了，两个人是长期服用过量激素导致的，那对母女是逼着他们天天吃，估摸着两个人需求特别旺盛。” 其他人都有些尴尬，杜晓曦满不在乎，“喂，这是分析案情，你们红着脸干嘛？” 高洋咳嗽一声，杜晓曦啊杜晓曦，这个老司机！ 审讯室里，李长江继续道：“就是前几天，哦十八天前，我盯着屏幕看呢，忽然那对父子，他们拿着斧头就把那婆媳给剁了。吓死我啦！” 第600章 还有第三人涉案，王家外甥设局 “害怕？”刑拓拔冷笑，“我看你是很兴奋吧，你看到了凶杀案现场，拿着偷拍的视频，去勒索王氏父子了不是吗？ 李长江摇摇头：“领导，我就是想骗两个小钱儿，我去了他们家，跟王氏父子一说，他们想让我帮忙掩盖事实，本来我是拒绝的，但我害怕他们的报复只好答应。” 此刻，高洋冷哼一声；“胡说八道，勒索别人还怕被报复，李长江没说实话，让罗一闪派人，仔细搜查李长江的家里和办公室，肯定还会有发现。” 杜晓曦也说：“我觉得他好像有点人格分裂，你看他精心策划了坠楼事件，这种人按说极其聪明，心理素质强大，可如今好像畏畏缩缩的，他在掩饰本心！” 审讯室里，李长江还在继续说着案情：“王氏父子将那婆媳尸体剁碎，分散撒到化粪池。” 刑拓拔严肃道：“是你给开的化粪池的盖子吧。” 李长江嗯了一声，颇为无奈似得，“我就是害怕，不敢不听他们的——前两天清理化粪池发现了尸块，王氏父子就害怕了，找到我，让我配合制造假死现场，这样警方及不会怀疑他们了。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我就在五楼钉上铁钩子，捆住他们，他们跳下楼时铁钩子还有滑轮组会延缓坠楼速度，最后到地面就是重伤——可我没想到，配合失误，他们摔死了啊。” 高洋双臂抱胸，冷笑道：“这小子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都推在了死者身上。” 燕都局一个副局长蹙眉；“高局，如果真的是李长江谋杀的，那动机呢？总不能他就是个变态？” 高洋想了想，“去查查，如果这一家四口都死了，楼房最终会过继给谁？” 杜晓曦一愣，随后问：“你的意思，受益人才是主谋？这李长江不过是个执行者？” 高洋没有承认：“目前只是猜测，一切看证据吧，从动机上看，李长江确实没有再杀王氏父子的必要了。除非案子还有第三人参与。” 燕都局副局长嗫嚅道，“这似乎不太合情理吧，高局长，目前的证据也没表明有其他人涉案啊。” 杜晓曦笑道：“梁局说得对，不过一来李长江非常反常，肯定是隐瞒了什么，二来，高局长这个人啊，猜的非常准。” “是推理。”高洋笑道。 正说着，罗一闪的电话就打进来了，“高局，发现重大线索，刑侦三组的人去走访死者亲戚，发现王家外甥前几天刚出国了，时间和那对母女死亡时间接近，后来我们调查发现，这个外甥崔成才居然是王家房子唯一的继承人。” 罗一闪语速加快，“您猜怎么着？这个崔成才和王家母女找鸭子的店，有很多联系。我们刚去店里调查了，那店里的老板和崔成才认识，承认就是崔成才给她们母女设局，一步步的陷入的招男公关的局里。” 高洋一听就明白了，“这个崔成才是想害死一家四口，霸占人家家产？这孙子哪去了？” 罗一闪无奈道：“前几天就出国了，对了，这个人十有八九也涉及偷拍产业链，和李长江是一路货色。这也是夜店老板交代的。” 高洋转向旁边的一个副局长，“立马申请逮捕令，这个崔成才肯定是个关键人物。” 副局长一愣，摇摇头：“高局长，你的推理太准确了，你是怎么知道还有第三人涉案的？” 高洋摸了摸胡茬子，微笑；“分析罢了。” 杜晓曦配合道：“高局真乃神人也！” 大家哈哈一笑，知道立功的机会，又来了。 第601章 李长江的底细被翻出来 对李长江的审讯因为新证据的发现而中断，可笑的是，李长江还在继续兜售他那一套理论。 只是，大家都像看猴子一样。 李长江说：“各位领导，你们一定要信我，我真的改过自新了，唉，之前也是受了那些人的蒙蔽了，真的，对于王家人的死，我也是痛心不已。” 杜晓曦问李长江，“所以，你没有主动杀人？其他还有没有没交代的？” 李长江指着天花板，“我对老天爷发誓，如果我说了假话，就让我被女人欺骗，被老天爷打雷劈死我！我最信老天爷了。” 杜晓曦呵呵几声：“老天爷？老天爷如果真的有用，那要警察做什么？有句俗语叫“去你妈的老天爷”。” 李长江连连摇头，“杜领导，你呀，还是年轻，对老天爷不敬开是要遭大罪的！真的，龙国人啊，就是没有信仰！” 高洋在监控室，看到李长江真挚的眼神，感叹道，“这个人是严重的人格障碍症状。” 燕都局那个副局长叹服道：“高局长，你真的神了，光推断就能知道案情的大概，我当刑警三十年了，罕见啊。之前你说李长江在演戏我还不信呢。” 其实，李长江的问题他并不是看不出来，至少也有感觉，只是这种级别的警监，很多都是官场中人了，他对高洋这炙手可热的警戒大佬，自然是违心的阿谀奉承。 高洋也不戳破对方，微笑不语。 杜晓曦不无得意：“这不算什么，再复杂的案子我和高洋都经历过，什么暗网案、人肉火腿肠、无人机弃尸，哪一个不是案情复杂，最后都被我们一一破解！” 几个警监听完就笑了，都觉得杜晓曦属实有点太不顾及影响了，公然高洋的女友自居。 因为掌握了正确的方向，案子进度很快。 在李长江家里的地板下，很快发现了大量女性的贴身衣物，对比工作在迅速进行中。 崔成才的家里更是发现了大量不雅视频，还有些咪达唑仑、三唑仑等麻醉类药品。 罗一闪到保险公司调查，发现王家母女买了人寿保险，受益人兜兜转转，最终的受益人就是崔成才。 白淼淼那么也传来了消息，李长江和崔成才和其他几个人，都是某暗网论坛的常客，叫做“91涩”，成员至少有200多人。 其中有两个人经营着至少五家网站播放成人内容，仅仅偷拍一项，就有三万部内容！ 其中，居然有未成年内容，简直令人发指！ 嫌疑人很快被锁定，居然是某跨国公司的高管！ 白淼淼透露，这个高管还是女人，而且似乎这个女人并非真正的话事人，白淼淼还没查出来真正的幕后老大。 但可惜的是，服务器都在漂亮国，这些高管也都有绿卡，正常渠道是无法让他们回国的。 高洋让白淼淼设计个方案，务必将这些人搞到龙国来，决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 “爸，那你什么时候让我去燕都啊”，白淼淼不满道：“对了，我发现我已经来月经了，可我才七岁，这是怎么回事？” 高洋捂脸，白淼淼其实是十九岁了，本来就会有月事，但之前对她进行身体改造，暂时压制了这种事，看来药效过期了。 看来是时候解决白淼淼的问题了，高洋想了想说：“那好吧，我安排人强送你过来，等案子结束，我和你好好聊聊。” “好”，白淼淼兴奋道：“我要去吃烤鸭和豆汁，还有驴打滚！至于那个论坛，本姑娘一天内给你拿下。” 高洋紧接着开始拉网布控，但为了不打草惊蛇，对外保密工作是极其严格的。 高顿打电话询问案情时，高洋也不透露实情，只是说还在查。 白淼淼将那网站的后台给翻了个底朝天，基本锁定了国内30多个主要嫌疑人，其中就包括71先生、探花狼等十几个知名“大咖”。 燕都局等十五个地方厅局的一把手连夜进京，开了秘密布置会议。 等一切就绪，高洋知道，该对李长江突破了。 审讯室里，刑拓拔冷笑道：“李长江，这两天你好轻松啊。给我故意提供错误证据。” 李长江露出惊讶的表情，“领导，这话怎么说的？我一直在配合你们啊。” 李长江还想否认，高洋推门走进审讯室，刑拓拔赶紧站起来。 高洋将几瓶药物甩在桌面上，冷冷道：“李长江，这是在你家地板下搜到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李长江一愣，显然没想到警方这么快就查到了新证据，但他还在摇头，“不知道啊，这是什么？” 此刻，一个刑警支队长将一袋子证物放在桌面上，汇报说：“这些都是些失踪女性的贴身衣物，一共三十八套，有五套比对成功，是在燕都打工的中原省年轻女性的，是近几年陆续报失踪的。其他的还在比对中。” 李长江一听就愣住了，随后，整个人的表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刚才还是唯唯诺诺的物业经理，而现在，他眼神里流露出种淡然和漠视，那是经常杀人的变态才有的表情。 刑拓拔蹙眉，低声说：“局长，果然这小子之前都是装的。” 李长江靠在椅背上，冷哼一声，“真没想到，警察里也有能干的，你们怎么怀疑我的？” 高洋坐下，盯着李长江那双变态杀人狂才有的眼睛，“你自以为很聪明，其实很愚蠢。你的伙伴，崔成才什么时候回国？” 李长江闻言忽然坐起身来，两眼充满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你们……怎么知道他的？” 高洋浑身散发出杀气，吓得李长江一哆嗦，眼神都变得好像见鬼了。 “我们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再不实话，让你学吹拉弹唱，呵呵。”高洋笑着。 可李长江，彻底傻眼了。 吹拉弹唱，绝对是噩梦啊。 第602章 李长江的真面目：被女人始乱终弃的怂货？ 之前还很猖狂的李长江，听到“崔成才”的名字，瞬间就瞪大了眼睛，好像被无形的力量给吸干了精力。 又或者像是熬夜打游戏并干针线活的学生。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高洋冷冷注视着对方，“你以为警察是傻子吗？告诉你，从你第一遍说案情，我们就知道你撒了谎。你和崔成才做了这个局，无非是骗保骗房罢了。” 李长江再次听到高洋的话，整个人从震惊，到慢慢松弛下来，面无表情，“这么说，你们查了保险公司和崔成才的继承权？” 刑拓拔冷笑一声：“不然呢？现在是我们在问话，告诉你，你最好老老实实交代，配合我们，要不，保证你会后悔！” 李长江摇摇头：“真没想到，真没想到，一天时间就破了——领导，我配合，都是崔成才的错！是他想出的招数，说杀了这一家人，房子归他，我能拿三十万。” 高洋暗笑，这家伙还是不老实啊。 但现在更重要的是他背后的产业链，高洋也不拆穿。 “你们怎么认识的？你们在偷拍产业链上各自负责哪个环节？”刑拓拔居高临下，语气凌厉。 李长江浑身微微颤动，讶然道：“这您都知道？唉，算了，我全说。” 刑拓拔不无自豪，转向高洋道：“说！你可知道你面前的是谁？全国刑侦第一人，多少巨贪大恶都折在他手里。” 高洋摆摆手，“说正题吧。” 李长江抱着头，后悔不已似得，“我就是被骗了……” 高洋怫然不悦，“够了！收起你的表演人格吧，李长江，你手里至少有七条人命，你这种杀人惯犯，就别跟我们玩假慈悲、浑水摸鱼那一套了，痛痛快快的，要不，我让死者家属和你聊聊？” 李长江一听，这才收起了满脸的苦涩和卑微，恢复了从容，“哈哈，高洋厅长果然厉害，我早就听说你在龙江时破了个暗网的案子，没想到，这次栽到你手里了。” “你知道我？”高洋有些好奇。 李长江耸耸肩，也不装了，双臂抱胸，“当然，全国黑客就那么几个厉害的，你可别小看我啊，黑色欢乐谷这个网站都是我搭建的，银狐病毒我是制造者。” 高洋哦了一声，这个“银狐”是木马病毒，在前一段时间流行过。 高洋点点头：“我相信，你杀了王氏父子后，监控视频也是你篡改的对吧。” 李长江得意的点点头：“没错，我就是要让他们死！这两个老王八，他们杀妻也是我教的方法，可杀完了居然害怕了，要远走高飞，他们一走，那不承认了人是他们杀的，到时候警察一调查，我也难逃干系。” 高洋点点头：“这就对了，所以你设计杀了他们。” “那又如何？”李长江冷冷道：“我设计的天衣无缝，我用乙醚让他们失去了知觉后，再用早就准备好的滑轮组将他们捆好，扔下去，活的绳结在掉落过程中会自然回收，而监控视频更好办了，我就是物业经理，替换那段监控自然没问题。但没想到，你们来的那么快！” 李长江看向天花板，长叹一声，“时也命也，最后死在高局长手里，我也是不亏了。” 高洋一把将李长江提留起来，冷声道：“杀了那么多人，你死有余辜！” 李长江哈哈大笑，眼泪都流下来了，“他们一个个都该死！王氏婆媳，乱搞男女关系；王氏父子，一个个都是怂货，丢男人的脸；还有我杀的人，都是不干净的，他们都该死！恒茂小区、苹果社区，多少人在出轨偷情，这些人难道不该死？” 高洋拿出一份档案，冷冷道；“该不该死也不是你说了算的——你，李长江，原名李牧洲，中原省叫作人，燕都大学肄业，后痴迷网络赌博，被情人骗取大量资金，因此仇视女性，你拍摄别人隐私，不过是为了报复前女友，你也不过是个弱者，你真正该报复的难道不是你前女友？” 李长江一听，嘴角眼角一起跳动，然后哇的一声，就哭了：“你连这个都知道，杨咪，她害苦我了！” 第603章 李长江：崔哥，回来吧，回来哟 李长江捂着脸，哭的像个丢了洋娃娃的小女孩，“杨咪，我都是被她害了！” 原来，这个杨咪是个无业人员，但天生丽质、非常会包装自己。 从小就从事特殊服务业的杨咪，将母胎solo二十年的李长江一举拿下。 而其实这都是阴谋，但李长江受到了杨咪的夹道欢迎，他不能自拔。 李长江大学时被杨咪迷惑，要去“赚大钱”，结果他被骗到了闽侯省，为杨咪搭建了很多成人网站，可杨咪最后还是抛弃了李长江，李长江差点人都没了。 但李长江后来反而加入了杨咪的行列，以物业经理的身份为掩护，和其他五人一起策划构建了多个porn网站，并杀害很多和杨咪一样的身份的无业女人，走上条不归路。 “领导，我死刑是肯定的了，我杀了二十七个人，都是鸡”，李长江捂着脸，“直接杀了我吧。” 刑拓拔大怒，示意关闭监控，想狠狠修理李长江。 高洋摇摇头，笑道：“李长江，你还是个爷们吗？打不过就加入，杨咪害了你，你却还在为她卖力——杨咪呢，现在哪里？” 李长江叹息一声，“在漂亮国，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高局长，你的意思？” 高洋低头，拍拍李长江的脑袋，“我会抓到杨咪让你复仇，不过，你得让崔成才回来，怎么样？” 李长江瞳孔微缩，然后激动的要站起来，“您说的是真的？真的能抓到杨咪？” 高洋点点头，“放心，但你先得戴罪立功啊。” 刑拓拔一愣，估计是想提醒高洋，警方在漂亮国没有执法权，引渡杨咪太难了。 可高洋却笑道：“怎么样？你也不想杨咪一直逍遥法外对吧，最重要的，我还能让你们在黄泉相见。” “好！您就看好吧。”李长江大大方方的说，态度坚决，双眼放光，“我会让崔成才回来的，咱们……” 李长江不愧是个天才，和高洋“如此这般”商量了半天，两个人达成共识，李长江表示，他会坚决贯彻落实和高局长的会谈精神，将崔成才来一个请君入瓮。 高洋说：“为了不让对方起疑，咱们还得回你家里，你家人当然不会反对吧。” 李长江点点头：“他们都是我的部下，不是家人。” 刑拓拔气笑了，“合着都是假的呗，你真行。” 高洋带着李大江回到小区。 高洋很快让人拿来了李大江的手机，递给对方，李长江深吸一口气，拨通。 “崔哥，我是长江啊”，李长江笑道，“事情过去了，当官的都是傻逼，还什么高洋，我看也一样。” 对面的声音非常谨慎，“长江，你确定吗？我现在回去，不会被抓吧。” 李长江哈哈大笑：“你太高看警察了，他们就是一群官僚，咱们是猎物，他们是猎狗，你见过猎狗拼命的吗？咱们杀了那么多人，也没见你怕什么嘛。” “长江，不是兄弟不信你，你要是真没事，咱们视个频，我看看你在哪。”崔成才提出了要求。 李大江看向高洋，高洋点点头。 等高洋几个人退出房间，刑拓拔朝高洋竖起大拇指，“还好你提前做了准备，要是在警局，就露馅了。” 此刻，屋里传来了李大江的声音，“嘿，你看我这不是在家吗？你这么不信我，亏我还拿你当兄弟，为了你我杀了多少人？” 崔成才声音很小，但高洋还是能听得到，他说：“老兄，这不是安全起见嘛，这样，下次拍摄让你出镜，我找了两个大学生，一千一个小时哦。” 李长江哼哼两声，显得不耐烦：“什么大学生小学生，都给老子装纯，上次的大学生比小姐都松。妈的，算啦，你尽快回来，给我分钱。” 听对方关了视频，高洋才走进去，鼓掌笑道：“李经理好演技啊，人格分裂症多久了？” 李长江苦笑：“唉，我从小就有表演人格，我家里穷，可成绩优秀，那时候还没觉得什么，到了大学，同学都比我有钱，那些女同学一个个的看轻我，我恨啊……高局，明天崔成才就回国，希望你能信守诺言。” 高洋笑道：“放心，崔成才回来后，我保证让你和杨咪独处一室，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李长江裤裆一紧，听成了“想干就干”。 他忽然想，好像对杨咪，他还是有种病态的感情的。 高洋觉察到李长江内心的变化，但只是冷笑不已。 第604章 崔成才被捕后，学会了劈叉 崔成才使用漂亮国护照在大兴机场落地后，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打了黑车，在午夜时分，“秘密”来到李长江的家里。 高洋、刑拓拔、杜晓曦等人，从崔成才入镜时就一路盯着他。 看着崔成才那“偷感”很重的样子，杜晓曦就一直乐。 此刻，李长江的家里家外，到处都是摄像头和便衣警察。 崔成才却浑然不觉，小心翼翼但速度极快的按动了李长江家的门铃。 门开，李长江露出脑袋，一把将崔成才拉进门。 此刻，摄像头里，崔成才将口罩、头巾等慢慢脱下，低笑：“江子，这次你我神不知鬼不觉的拿下了我那舅舅一家，三十万，少不了你的。” 李长江微微点头：“三十万算什么，兄弟还给你备了大礼。” 崔成才一愣，随即笑道：“你我兄弟还计较什么——什么大礼？” “就是”，李长江忽然一把抱住崔成才，然后门外都亮了，冲进来十几个人，把崔成才死死按住，上了铐子。 崔成才破口大骂，“李长江，我艹你丫挺的，你他妈算计你爷爷！” 李长江耸耸肩：“兄弟，对不住了，你的事儿我都说了——你也说了吧，条子里点子扎手，叫高洋，他不是人，是妖怪。” 崔成才眼瞅如此，却还在叫骂：“什么高洋低洋的，我艹他姥姥，我艹他外公！” 此刻，摄像头后面的刑拓拔冷哼：“岂有此理，连虞书记都敢骂！” 杜晓曦哈哈笑道：“你知道虞书记和高洋关系？” 刑拓拔这才知道说漏了嘴，赶忙咳嗽一声，“我忘了，待会儿还得准备个会，你们先坐着。” 刑拓拔起身就走，到了门口，高洋幽幽开口，“老刑。” 刑拓拔：“哎，局长，有事儿您吩咐。” 高洋：“明天周末，而且你调休了，上午我刚批准的。” 杜晓曦哈哈大笑，一时间屋里面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老邢啊”，高洋语重心长道：‘既然崔成才骂了虞书记，还点名我，你应该好好招待他一下嘛。’ 刑拓拔一愣，停住脚步，回头：“您放心，保证让他宾至如归。” 东方微曦，破晓了。 当天上午，崔成才就老老实实的交代了，据说他到处都说，是主动学会劈叉的。 等高洋进入审讯室，刑拓拔低声说：“崔成才一定要和您道歉。” 高洋哦了一声看向浑身颤抖的崔成才。 崔成才身材高大，浑身腱子肉，不过头顶稀疏，好像沙漠里艰难成长的几根细草。 崔成才见了高洋，二话不说，直接哭了：“您就是高局长吧，我错了，我不该诽谤您，您就饶了我吧。” 高洋看向刑拓拔，后者耸耸肩，好像在说“我只是小小的惩罚了下”。 高洋微微点头说：“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快好好的，搞的好像我们警察欺负你似的，对了，你认识杨咪吗？” 崔成才摇摇头，“这个真不认识啊。我们核心组成员一共五个人，我负责国内的素材搜集，李长江是技术开发，不过目前后台资料都不在他那了；张肖忍、艾瑞克和81先生负责漂亮国那边的事务。” 高洋早就用真视之瞳看过了，那个杨咪，其实就是偷拍团伙的发起人，目前是德青贸易的董事长。 杨咪接近李长江，看中的就是他的技术背景，让李长江搭建网站用的。 当然，李长江并不知道，杨咪其实一直在操控这个偷拍产业链，是真正的掌权者，而李长江也一直在给杨咪打工。 而实际上，杨咪也不是产业链的实控人！ 但高洋不动声色，依旧按原计划行事。 “德青贸易的王晓青认识吧”，高洋笑道。 崔成才一愣；“认识，她……难道就是杨咪？不过她只是个做进出口的吧，她怎么了？” 高洋微笑：“她才是你的老板，而你会协助我们，将她抓捕归案。” 崔成才：“我会协助？” 高洋笑着点点头：“是啊，除了劈叉，你也不想学会其他技能吧，比如下腰、倒立喝水，以及用嘴走路？” 崔成才浑身一颤，“领导，我全力协助！” 第605章 高洋的核武器白淼淼，一人独断网络 “领导，我一定协助，一定全力配合——可是，那个杨咪是实际控制人？”崔成才不可置信，随即摇摇头：“这不可能啊，她就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 刑拓拔也满头雾水，一脸问号。 但他知道高洋不会乱说，尤其是这种全国性的大案。 高洋嗯了一声：“我有我的技术渠道，你的罪行已经很清楚了，如果想减轻罪责，把死刑变为死缓，你必须帮我们抓到杨咪几个人。” “我愿意配合！”崔成才连忙道，如今，不要说杨咪，就是让他出卖他妈他都不会眨眼，管她杨咪是不是真的实控人，反正自己最重要。 高洋很清楚崔成才这种人，平日里作威作福，一到关键时刻就是“死和尚不死贫道”，所以笑道；“你明白就好，你给团队其他人打电话。记住，他们回不来，你的罪责一点不会减少。” 崔成才脸色难看起来，“高局，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死不足惜，那个，几个人里除了我和李长江，其他都有漂亮国永久居留权的，他们就是怕东窗事发，根本不敢回国，我真的没办法。” 高洋靠向椅背，睥睨着崔成才的大黑脸，“如果你说要出售网站呢？” “卖网站？”崔成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服务器和源代码都在张肖忍、艾瑞克和81先生他们手里，尤其是张肖忍，他很精明的，身份证明就有几十份，而且不老在漂亮国，还在石油国、开满群岛有护照。” 高洋笑笑：“如果源代码和服务器都被你接管了呢？” “这？”崔成才显然还是没懂，“高局，你可能不知道，这个服务器和代码，是经过一系列复杂设计，想要弄到手几乎是不可能的，要不各大公司早就处于危机中了。” 虽然用的是敬称，可崔成才显然没看得起高洋，认为他是技术白痴。 毕竟，在龙国，官员里那种一拍脑袋就“大干快上”的事情司空见惯。 高洋冷哼：“这个你就别管了，这些机密文件下午我会拿到手，到时候，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崔成才连连说“我知道”，但神情里，显然是不屑的。 高洋走出审讯室，刑拓拔跟着，显得心事重重。 “局长，你刚才骗崔成才，一定别有深意。”刑拓拔声音不大，显然自己也没把握。 高洋眼睛一瞪，“我没骗他啊，老邢，下午我就拿到他们所有网站的源代码，接下来，抓住杨咪，对全国各地的偷拍产业链进行打击，你得提前准备好鏖战。” 刑拓拔啊了一声，“鏖战不怕，但您怎么拿到？太难了吧。” 高洋脑海里闪现出一个漂亮的小女孩，“放心，我有我的渠道，而且也是体制内的人帮我。” 刑拓拔没再说话，他以为高洋会去找网安局的，实际上，他还真想对了。 高洋回到办公室，看了看四周，好家伙，足足有六十平米。 其实官场上对什么级别的办公室都有规定，但往往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超标那是常事，乡长都有秘书和司机嘛。 高洋望向窗外，拨通了网安局顾局长的电话，“顾局长嘛？我是高洋啊，白淼淼今天到你那了吧。” 对面，顾局长激动道：“来了来了，一上午挫败了三起网络攻击，都是境外的，我的天，本来我还说你高局长是胡闹，现在看，老天爷，这个女孩是个天才，我立马打报告，让白淼淼成为网安局特聘专家，直接入警！” 高洋笑道：“当然好了，她的情况特殊，虞书记也关照过了，入警的事情仅限于你我知道就好，她有侏儒症，但我听说有一款新药可以治疗，所以哪天她长大了，你别吃惊。” 顾局长也笑道：“别管什么侏儒症了，她就是只有十厘米我也要，对了，她要和你说话。” 对面，白淼淼的声音传过来：“爸，德青和旗下网站的数据我拿到了，还有事，你过来取吧。” 高洋哈哈一笑：“真不错，我这就去！案子结束带你去欢乐谷啊。” “切！还不是想和杜晓曦约会，不说了，我要对付那些外国虫子了。”白淼淼挂了电话。 而高洋知道，杨咪和张肖忍等人，一定会回国的。 白淼淼真的是个宝啊。 第606章 拿到网站资料，崔成才和李长江傻眼 高洋到达部里22个局之一的网安局时，顾局长握住高洋的手就不撒开，“高局，这个白淼淼一定要加入网安局，不能再许给别人了。按特殊人才走，我给编制，免考试，有特殊津贴。” 高洋一听就懂了，顾慷这是太爱才了，毕竟，白淼淼是天生怪才，不世出的奇才。 “可以，不过以后我们刑侦局的网络支援问题……”高洋摸着下巴，微笑道。 顾局长一拍胸脯，“网安局包了，什么你的我的，都是兄弟单位，以后技侦、科信、装备系统，我都给你争取过来，也是支持你刑侦局的工作嘛。命案必破，你们刑侦局也难啊。高局长，手里肯定有没破的命案，你说说，我帮你看看。” 高洋眨了眨眼睛，“感谢顾局，不过，目前还没有碰到没破的。” “都破了？！”顾局长不禁拉住高洋的手臂。 高洋微笑：“运气好，运气好。” 顾局长瞪大了眼睛，半天没缓过来！ “替我照顾好白淼淼”，高洋说。 顾局长这才点点头：“我的天你太强了吧——对，什么照顾不照顾，她是专家，我对专家那是言听计从的。” 高洋哈哈一笑，不觉放下心来，不为别的，只为白淼淼的将来，有了着落。 白淼淼这种怪才，放在民间早晚都会惹事，只有加入了体制，于人于己都是好事！ 高洋接过顾局长手里的资料，点点头：“这是那些成人网站的后台数据吧，多谢了。” “谢什么，都是白淼淼做的”，顾局摇摇头：“有其父就有其女啊，你们真是一对天才。” 等高洋走了，顾局长长的松了口气，暗道有了白淼淼，以后的日子，好过多了。 高洋回到刑侦局时，将资料交给了李长江和崔成才，两个人都是技术出身，一打开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里面是全套的网站源代码，包括构架、秘钥等等，简而言之，如同控制一个人一样，彻底掌握了这些网站的生死权。 “高局，你们到底是怎么拿到的？”李长江死死盯着屏幕，“太厉害了，可以说壮观，这个人的实力，难道是红客联盟？” 崔成才也点点头，同时不忘揶揄李长江，“怎么，就你能，现在知道天外有天了吧。” 李大江冷哼：“也不也一样，刚才叫的比谁都欢！” 刑拓拔见状，不禁对高洋是佩服至极，但面对两个嫌疑人，他还是板着脸道：“这算什么，高局的能耐还多着呢！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李长江和崔成才对望一眼，同时说：“知道。” 李长江拿出手机，拨通了张肖忍的电话。 对面，传来了一声温柔到令人发指的男性声音，“哎呀，是李哥啊，想我了吗？” 李长江脸色变得难看，呵斥道：“张肖忍，最近生意难做，条子查的严，我准备退出，给我一个亿的资金，要不，我可不保证会做什么。” 张肖忍的声音依旧温柔绵绵的，但语气变得尖锐起来，“李哥，人家惹你不开心了吗？合作好好地，干嘛退出啊。每年你玩的女人都有几百了，大学生、良家，职业女性，这笔账你算过了吗？” 李长江怒道：“少他妈胡说，我只负责偷拍和选人，你们给我钱，如果你做不了主，就找你主子。” 张肖忍明显停顿了片刻，才笑道：“我就是最高负责人，网站的事情艾瑞克和81先生都听我的。还用找什么人？你太会开玩笑了。乖，听话，要不人家会伤心呢。” 李长江有点受不了这个人妖了，怒道：“你能做主？那好，把一亿打到我账户上，否则，我就让网站崩溃，或者我干脆卖了网站，大家一起完蛋。” “呵呵呵呵”，张肖忍似乎在捂住嘴笑，有点瘆人，“没错，你是个技术高手，可惜现在一切资料都在艾瑞克的手里，你不会这么健忘吧。” 高洋此刻挥手，指在了李长江的心口，意思让他直击核心，别磨磨唧唧了。 李长江也是聪明人，一下子就懂了，点点头，对着电脑一阵敲击，随后，进入了网站后台。 然后，后面的投屏显示，八个网站的前台，出现了“阴阳人烂屁股的字样”。 对面，张肖忍忽然大喊：“你……什么时候能控制后台了？艾瑞克，亲爱的，快来，夺回控制权！” 第607章 高洋的杀招：角色扮演 张肖忍的声音不再软绵绵的，而是像黑夜哭泣的女丧尸。 电话很快被挂断。 崔成才有些担心地问，“他们会不会拿回主导权？” 旁边，李长江不无轻蔑的看向崔成才，“白痴，高局的部下设置了反制手段，艾瑞克这个老兔爷不动还好，一动，就会彻底完蛋。” “病毒？”崔成才说，同时惊讶的看向高洋。 刑拓拔不无得意道：“常规操作罢了，告诉你们，一切都在高局的设计中，你们想想吧。” 高洋微笑不语，摆摆手，意思是“基操勿六”。 李长江叹息一声，“我服了！之前还以为自己够牛逼，毕竟我是燕都大学计算机学院的，可现在我知道，学霸在天才面前，也不过是一粒尘埃罢了。” 高洋暗笑，能在暗网掀起腥风血雨的白淼淼，又岂是你们这群小虾米能比拟的。 对白淼淼而言，网络技术这块，她能得十分是因为卷面分只有十分。 果然，很快张肖忍的电话就打回来了，李大江接听，前者的声音带着颓丧，“李哥，你赢了，如今八家网站的控制权彻底在你手里了，你到底从哪里请来的高手？” 李长江冷哼：“就不能是我干的吗？” “不能！”张肖忍斩钉截铁。 李长江脸色微红，咳嗽一声，“算你猜对了，给我钱！本来也是我的钱，我知道你们这些年赚了几个亿了，时限是明天中午，否则，别怪我。” 说完，李长江挂了电话，看向高洋。 高洋点点头，伸出大拇指，“做得好，我想，张肖忍一定会再联系你的，到时候，杨咪自然会浮出水面。” 听到杨咪的名字，李长江眼神变得凶恶起来，握拳道：“感谢高局，这次，我一定要抓住她！狠狠的修理她！” 走出房间，刑拓拔低声问高洋：“杨咪真的会回国？” 高洋笑道：“一定会的，她这种人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看吧，李长江一定会再次沦陷。你安排人，明天布控好，李长江不可信。” “他们难道会逃跑？”刑拓拔问。 高洋看向窗外，“不是逃跑，而是反水，李长江这样的人，能被杨咪欺骗一次，就有无数次。他骨子里，永远是那种想证明自己的人，而杨咪会利用这一点。” 刑拓拔表情严肃起来，随后凝重的点点头。 当天，果然张肖忍多次联系李长江，而电话里有意无意透露，一位故人想和他见面。 高洋和杜晓曦坐在监控室，看到李长江听到这个消息时，面色已经有些不自然。 “他好像有些奇怪”，杜晓曦指着李大江的表情，“你看，眼神里除了愤怒，还有期待，嘴角甚至有些扬起，证明在回忆美好的时光。根据微表情学，他更想征服对方，而不是报复。” 杜晓曦除了对法医、画像、心理学有经验，微表情学也很有造诣，其实画像师往往也是微表情的专家，因为表情代表的心理状态。 高洋点点头：“不错，杜大师，他会怎么做？” 杜晓曦想了想，“以李长江的性格，他肯定会征服杨咪，杨咪也看准了这一点，他们会选在酒店见面的！他会给杨咪通风报信！” 杜晓曦随即说：“他会通知杨咪逃跑！” 高洋指着另外一个监控画面，“所以，这次去见杨咪的，只能是崔成才了。准备好人皮面具，让崔成才扮演李长江。” 杜晓曦一点就透，笑嘻嘻：“角色扮演类游戏吗？刺激~以后咱们也玩，你有什么癖好？老师、护士还是女警——会不会是阿姨、人妻~” 高洋咳嗽一声，“你呀你！” 第二天中午。 李长江坐着白色的别克商务，直奔四季酒店机场店。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身后还有同样的一辆车，上面，是兴冲冲的崔成才和高洋、杜晓曦。 崔成才握着拳头，“高局，您放心，我绝对会抓到杨咪，李长江这孙子不可靠！” 高洋微微一笑，远方，一架空壳客机，即将落地。 高洋取出个面罩，递给崔成才说：“戴上它和监听器，你立功后，我会和检察院说明情况的。李长江，死刑是跑不了的，你如果想活命，就得玩命的演下去。” “保证完成任务！”崔成才兴奋道，此刻，他的光明顶闪闪发光。 第608章 杨咪和崔成才激情燃烧 高洋还在车上闭目养神，却突然传来了手下一个处长的汇报，“老大，李长江刚刚以害怕杨咪发现不对劲逃跑为由，让我们不要在酒店周围布控。” 高洋眼睛一眯：“答应他的要求。” 处长显然有所担心，“可万一杨咪跑了怎么办？” “跑不了，执行吧。”高洋闭上了眼睛。 杜晓曦在旁边笑道：“果然，这个人不可信啊。为什么你看人这么准？好像千年的老狐狸。” 高洋：“好好说话，这叫睿智，好好学着点。” 杜晓曦：“呵，高洋你也学会自夸了，是不是沾染了我身上的习气？” 十分钟后，李长江独自进入酒店，而高洋直接打给了白淼淼，“按计划行事吧。” 高洋在车里取出一台笔记本，打开，屏幕里就是李长江。 这个家伙跑到了卫生间，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可很快他发现，里面传来了一个不带感情的女声：您的手机已欠费…… 杜晓曦一愣，“欠费了？怎么回事？” 高洋笑道：“电信公司一句话的事情，现在他联系不到杨咪了。” 旁边，崔成才惊讶道：“您早就想到了他会反叛，这个人就是不可靠，我检举他。” 高洋摆摆手：“检举倒是不用了，崔老板，该你表演了，给杨咪打电话吧。” 说着，高洋打开了电脑，里面是一套变声器，当然，这是统子哥的馈赠，能模拟各种人的声音。 崔成才点点头，拨通电话，那边，传来了个温和清丽的女声；“长江哥，我到机场了，你在哪呢？” 崔成才对着变声器说：“我发你坐标，1245房间，要小心。” 说完，崔成才挂了电话。 高洋拍拍对方肩膀，“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崔成才严肃点头，“您就看好吧！” 说完，他戴上皮套面具，瞬间变为了李长江的模样，然后大摇大摆的走进酒店。 二十分钟后。 还在酒店里的崔成才起身开门，门口，是个身材娇小、但气质不凡的女人。 女人进门，直接轻轻搂住崔成才，“长江哥，你想我吗？” 崔成才没说话，只是紧紧搂住女人，然后二话不说的开始了脱衣行动。 不过崔成才一直没有亲对方，也避免女人的小手碰到头部。 两个人火热的滚到了床上，到了最后一步前，女人忽然哭了。 “长江哥，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女人哭诉。 崔成才摇摇头。 女人继续哭：“那你为什么要拿走我的一切！” 崔成才叹息一声，一言不发。 女人想摸崔成才的脸，但崔成才避开后抱住对方的鼓包。 其实，这套面具是高洋从统资子哥那里获得的，即使对方摸到也看不出来，但崔成才并不知道。 女人舔着嘴唇，蜷缩在崔成才的怀里：“你知道吗？我其实一直爱你，之前我离开你也是迫不得已。我一个人在漂亮国，漂泊异地，周旋在各色人中间，夜深人静时，我就后悔，为什么不跟你在一起。” 此刻，屏幕前的杜晓曦忍不住怒道：“臭不要脸！呸，咱们查明，杨咪在漂亮国至少有五十个情人，赤橙黄绿青蓝紫，什么男人没见过！还加入了换妻会，结婚了五次，我都觉得她脏。” 高洋微笑：“越是这样的女人，越能征服男人的心，有些人就好这口，比如你看阿甘正传里的女主，到处乱搞，最后还是老实人阿甘的白月光。漂亮国的价值观就是这样，自由嘛。” 此刻，崔成才似乎也坚持不下去了，或者起了反应，但仍不敢说话。 杨咪依偎在崔成才的胸口，摩挲着，“长江哥，我从始至终爱的只有你一个人而已，明天我们就去结婚，我一切财富和人脉都是你的。” 崔成才戏精附体，死死搂住杨咪。 杨咪眼里闪过冷光，“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破解我的网站的？能还给我吗？求求你了，好哥哥。” 崔成才点点头，指了指背包，“都在那了。” 杨咪一跃而起，拉开了背包拉链。 然后，她按动了手机。 忽然，门被打开，五六个中外人士手持相机，对着没穿衣服的崔成才，一阵拍摄。 第609章 狂扇杨咪大笔斗 崔成才抱住脑袋喊道：“别拍了！” 不过他随即换了个思路，大大方方的喊道：“拍吧，我李长江有何惧哉！” 几个入侵者虽然有点懵逼，但还是敬业的拍摄着。 这些人里，一个东方面孔，一个大白和三个老黑，按住崔成才，给他从里到外都拍了个遍。 那大白居然用流利的龙国语说：“李长江，怎么样，还想算计我们！” 东方面孔的男人非常阴柔，摸了摸崔成才的凸点，“不听话，就阉了你哦，东西呢？” 崔成才抱着头喊道：“在包里！别打我！我李长江就是个沙比。” 杨咪已经翻了翻崔成才的包，果然找到了优盘。 杨咪此刻挥手，那个穿着花格子衬衫的东方面孔男人，娇滴滴的用兰花指接过优盘，塞入笔记本电脑，开机，果然发现了大量的数据。 他便是张肖忍。 张肖忍看了又看，脸色大变：“高手！这真是高手啊。我在黑客界待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有人能把病毒做的这么完美的。幸亏咪咪你厉害，知道李长江对你余情未了，这下可好了，咱们又拿到了网站控制权。”. 杨咪已经穿好了衣服，冷冷看向李长江，“贱货！敢算计老娘，你就去死吧-但这之前，我想见一见这个电脑高手。” 崔成才也生气了，“这里不是阿美莉卡！你回到龙国，还想横行霸道？” 几个壮汉对着崔成才就是一顿猛踹，打的崔成才哭爹喊娘，这倒不是装的了。 “龙国又怎么样？有本事谁待着这里啊”，杨咪冷哼着，“你没去过漂亮国，不知道那里的空气有多自由。你们龙国人只会偷偷向往。” 崔成才喊道：“数典忘祖，你们上学午餐都是贷款，学费一年八万，还贷到四十岁——哎呦，别打我——草你妈的，警察不会放过你的。” 杨咪哈哈大笑：“警察？他们连你都抓不到，还对付我？我可是漂亮国公民！我们是世界最强，你们只会嘴里‘遥遥领先’。来，给他注射快乐水，让他过量致死。” 杨咪冷笑着，准备欣赏着她这个“前男友”死前的哀嚎。 崔成才有点怂了，喊道：“我不是李长江，我是……” 可这个时候，忽然门就开了。 几个数典忘祖的嫌犯同时看去，然后都惊呆了，因为门口，站着另外一个李长江。 杨咪一愣，显然也意识到不对劲，她其实早就该发现，以为崔成才和李长江的性格完全不一样，只是她太自负了。 “我宰了你，宰了你！！！”李长江大怒着冲过去，然后，身后的警察阻拦不及，李长江扑在了杨咪身上。 李长江好像疯狗一样，咬住杨咪的脸，等众人分开二人时，杨咪的娇俏的脸蛋，被生生咬下一口肉来。 张肖忍抽出一把刀子，色厉内荏：“你们是谁？” 杜晓曦走进房间，挥拳将张肖忍打的鼻血长流，“龙国警察！” 张肖忍旁边的大白想动手，早就被旁边的刑警按住，随后狠狠的用电击棒让他爽起来。 至于其他人，立马老实了，抱头蹲好，用蹩脚的龙国语喊道：“不关我的事。” 高洋走进房屋，笑道：“好了，以后再招待他们，带回去吧。” 杨咪捂着脸，忽然惊恐的喊道：“你是高洋！你就是那个高洋。” 杜晓曦薅着对方头发，“没错，就是他，还牛逼吗？” 杨咪满脸是血，可还是挺胸抬头：“我是漂亮国人，有外交豁免权，你们……” 啪啪啪啪啪啪。 杜晓曦给李长江使眼色。 这个王八头子男人立马连续给了杨咪十几个耳光，“豁免？就是这么豁免！” 李长江已经通过监控，得知了杨咪居然要杀他，此刻李长江的愤怒可想而知。 而李长江也想到了高洋之前说的话，可以让他复仇。 其实中间出了很多差错，可最终还是按高洋说的来了，李长江感觉到深深的被支配感。 而崔成才撕下头套，对着那些“国际友人”便是狠狠的招待。 “你们别打啦！”杜晓曦认真的喊道，但声音清脆，如同某偶像电视剧的女主。 高洋拉住李长江和崔成才，笑道；“住手，这么打容易看出外伤，李长江和崔成才，你出来，我跟你说说，怎么打比较好。” 听到这句话，杨咪和张肖忍几个人，脸都绿了。 他们再也不敢说，自己是什么高等公民了！ 第610章 李长江的童年遭遇，共杀害二十五人！ 李长江被高洋指点迷津后，在房间里和杨咪待了半小时。 期间叫喊声不断，但“因为李长江反锁了门”，导致高洋等人无法进入。 高洋暗自冷笑，都重生了，还有系统，还能让数典忘祖的杨咪猖狂！ 刑侦局的手下第一次见识，这位平日里以智慧著称的新局长，原来如此不走寻常路。 旁边，本来还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豁免权”的张肖忍和几个黑白老外，很快就老实了。 “哎呦”，张肖忍冲着高洋抛媚眼，“您真是超级帅啊，人家……” 啪。 杜晓曦一脚踢在张肖忍屁股上，“离我局长远点，要不给你插烧红的铁筷子。” 张肖忍捂住屁股，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蹦起来，“哎呀，人家不要嘛……” 等杨咪走出房间时，整个人看上去没事儿，但屁股已经烂得高高的肿大起来。 “我错了！”杨咪直接跪倒在地，“高局长，快带我离开吧，我不该那么说龙国的。” 高洋诧异道：“这话怎么说的？杨咪女士，你虽然是嫌犯，可毕竟不是龙国人，搞的好像我们龙国警方威胁你了似得——我们威胁你了吗？” 高洋笑眯眯的问。 杨咪连忙摇头，“没有，绝对没有。” “这段录下来”，杜晓曦指着录像的警察说。 高洋满意的点点头，看向似乎已经解气的李长江，冷冷道：“我还有一百零八种方法，得自余杭地区女神探聂繁花，如果你再敢给警方下套，你可以试试。” 李长江面色如土，“高局长，我不会了，我都交代，我一共杀了大概二十五人，尸体都在化粪池、下水道，除了外来务工的年轻女人，其他都是小姐——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当时我是剁碎了或者油煎、煮熟后扔的。” 杜晓曦耸耸肩：“够变态，走，把抛尸地点都写出来吧。” 旁边，张肖忍等人都懵了，“李长江，你居然是个变态杀人魔？！” 李长江恶狠狠道；“都是杨咪害的！我毁在她手上了啊。” 这些人都被带回了刑侦局。 杨咪和张肖忍这群人，回去就交代了，比李长江心理素质差多了。 而李长江居然将二十五个抛尸地点、时间，乃至受害者的身份、样貌、衣着，详详细细的都写出来了。 等高洋看完审讯记录，不得不感叹，不愧是燕都大学毕业的，五年前杀害的人，身上有一条三厘米的疤痕，白丝袜上有个洞这种细节，都记得住。 杜晓曦感慨道；“李长江说，她母亲小时候对她过分溺爱，而他爸是个酒鬼，经常殴打他们母子，后来李长江母亲出轨了，李长江反而怨恨起来母亲，他家境贫寒，学习成绩却是顶尖那一批，造成了自傲自负自卑的矛盾性格，杨咪欺骗他后，他就决定对那些出轨的、性活跃的女性进行报复。” 高洋点点头，“多数罪犯都是童年不幸或者受了刺激，只是李长江走的太远了。等等，这里有个百善村枯井女尸，是之前挺有名的的案子吧。” 杜晓曦笑道：“可不是，还有花园路宾馆女尸，都是这几年燕都的悬案，燕都局已经派人去打捞尸块了，希望有结果。对了，李长江交代了另外一处出租房，里面全是女性的衣物。” 高洋不禁骂道：“这个变态，是不是经常回去欣赏？”. 杜晓曦嗯了一声，“是啊，他还经常到抛尸地停留，就为了感受当时的心情，混蛋玩意儿！” 正说着，电话响了，一看是高顿。 这位部里的常务副部长兼燕都局局长，一上来就大声道：“老弟呀！你真是给我了个大大的惊喜。牵扯出几十个人的命案，不愧是你老弟！这次，专案组破案奖金，我给你三百万！” “那怎么好意思呢？”高洋笑道：“还有什么好事儿，见面再聊。快过年了，你没礼物，也不好意思来一趟不是。” 高顿：“O(∩_∩)O哈哈~，你变了啊。但有功就得赏，放心，绝对给你大红包！” 第611章 大佬们对高洋太满意了，虞纲：好孙子啊！ 高顿哈哈大笑：“你啊你，刚来燕都，就被大染缸给染了！虽然李长江招了，但要破案，没那么快吧。” “如果我告诉你，至少三起抛尸案告破，你会不会下定决心呢？”高洋笑道。 高顿不笑了，立马说：“快说说，我看你老弟是真金不怕火炼，出淤泥而不染，春节慰问品部里不出，我个人出！” 高洋于是将案情最新的进展说了。 饶是高顿见惯了大场面，也不禁声音发颤，“你是说，偷拍案还没开始抓捕就这么多了？” 高洋笑道：“这才哪到哪，看吧，偷拍产业链，会让你我更加吃惊的。” 高顿：“好好好，我立马和部长汇报，然后虞书记、杜秘书长，这个案子太大了——老弟，你就是一员福将，以后有事你开口！” 高洋挂了电话，杜晓曦哈哈笑起来，“怎么感觉你成了奸商？” 高洋说：“部下拼命破案，我要不为他们争取福利，以后谁还卖命？口号要喊，正当利益要拿，荣誉要争取，官职要上升，否则，下面的人凭什么服你？” 杜晓曦嗯嗯几声：“我也是你下面的人呢，我的福利呢？” 高洋笑道：“晓曦，这里是办公室！我带你去看更刺激的东西，好不好？” 杜晓曦一愣，脸色有点绯红，“好呀，人家看了好多片子，涨了很多种姿势。” 高洋一笑，开车将杜晓曦带到了花园路的那个抛尸地点。 “就这？”杜晓曦不悦，“混蛋高洋！老娘吃了你。” 说归说，杜晓曦还是很兴奋的去下水道打捞。 别说，很快就有了成果。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杜晓曦天天沉溺于拼图游戏，只不过人家拼接的是纸片，她拼的是人的骨架。 很快，落实了十七起凶杀抛尸案，李长江一一指认了现场，就是他伸出手指指着下水道，然后旁边有警察拍摄那种。 杨咪也彻底交代了，接下来便是大抓捕。 但案情牵涉之广，还是超出了部里的预料。 这天，虞纲在李文和、高顿的陪同下，到了部里。 杜大用已经兼任政法委副书记和监察系统副手，主持日常工作，妥妥的正部级了。 杜大用私下对高洋说，他能晋升，是沾了高洋的光了。 高洋自然不会居功自傲，而杜大用越发将高洋看做了准女婿，有时候还暗示高洋，要主动出击。 高洋办公室里。 众位政法系统大佬落座，高顿不无得意的说：“高洋局长，各位领导都很熟悉了，恒茂小区重大凶杀案，一天时间告破不说，牵扯出两桩特大案件，一个是李长江杀害女性案件，一个是偷拍产业链，尤其是后者，简直颠覆了我们的认知。” 杜大用也是非常满意，笑道：“高部长工作得力啊。” 高顿连连摆手，“杜书记，说实话，我出力有限，都是高洋局长的功劳！案情极其复杂，可他居然一天就破了，唉，有时候我都怀疑他开了天眼，能看清一切。” 大家哈哈一笑。 无论是杜大用还是高顿、李文和，大家刚到新岗位，案子破了，还牵扯出更多，这就是一炮打响；反之，要的第一个大案破不了，那可就灰头土脸了。 而所有人都很清楚，如果不是高洋，这案子绝对破不了，至少不会这么快。 所以，大家都用感激的目光看向高洋。 高洋谦虚道：“我也是凑巧，而且刑侦局的部下出了大力，燕都局还有各地厅局也配合。尤其是刑拓拔、杜晓曦、罗一闪和李倩等人。” 李文和一听也笑了，“李倩就算了，跑跑腿的事儿，希望小高你多带带她啊。” 李倩是李文和的侄女，所以，他说的这种话，高洋只是听听就好。 报功劳时，李倩必须榜上有名，实际上，李倩也确实出了不少力。 警察破案有很多细致的工作，高洋高屋建瓴，细节的地方还得下面的人去落实，一线的警察很辛苦的。 虞纲微微点头，他其实心里比谁都高兴。 高洋实在太让他惊喜了。 刚破了郭永康案，又牵扯出偷拍大案，简直破案如喝水，谁能想到，他还是毕业还不满一年的年轻人啊。 好外孙！ 虞纲压住内心的得意，平静说：“高洋和刑侦局这次毋庸置疑是立了大功，要嘉奖，偷拍产业链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这个事情牵扯到普通老百姓，很多酒店都被质疑加入了这个产业链，所以关注度超过了李长江案，高洋，你说说。” 高洋点点头：“杜晓曦正在审问杨咪，眼见为实，各位领导，咱们过去瞧瞧……” 第612章 杨咪：姐就是女王 就在高洋给几个政法界大佬介绍偷拍产业链时，刑拓拔、杜晓曦、罗一闪等几个人，已经开始对杨咪的最后审讯。 杨咪已经交代了不下三百个嫌疑人，而且都是口述，没有借助任何设备，不得不说记忆力惊人至极。 作为老鸨级失足妇女，她还是有真东西的。 杜晓曦把胸搁在桌子上，而杨咪也不停看向杜晓曦，说：“这位领导，我能看出来，你的条件真的好，如果进军我们的圈子，一定能超过樱花国的芷光……” “你给我闭嘴！”做笔录的女警怒道，她叫班筱，是杜晓曦的徒弟。 杜晓曦摆摆手，“别生气，杨咪老师这是夸我呢——咱们聊聊正事，所以，你从十二岁，就出来卖？” 班筱咳嗽一声，“杜处，这叫误入歧途。” 杨咪耸耸肩，“什么歧途？我是天生卖肉圣体——就是卖，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官宦人家的子女天生就是当官做大生意的，而我这种小民，无依无靠，只好靠身体。如果是市长书记女儿，我还用出卖身体吗？呵呵，站在道德高地审判我，小妹妹啊，你还是年轻——杜处长，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们这些人，可我真的适合这个赛道。” 杨咪虽然被李长江殴打得遍体鳞伤，私处也大出血，可她依旧优雅的整理着头发，笑道；“我从八岁时就知道，自己长得漂亮，不管学生还是邻居老人，都喜欢揩油。摸我一次就给我点好吃的好喝的。” 杨咪毫不作伪，微笑着；“我妈十五岁就生了我啦，我爸可能是十五个人里的一个，谁知道呢，我妈说她也不知道是十五个还是二十五个，反正人太多了——你们是官二代，我是卖二代，哈哈哈哈——也没人管我，总而言之，十二岁那年，我就出来混了，什么乡长书记、校长大老板，我可见识过，前戏半小时，呕吐一分钟。” 班筱蹙眉道；“你不觉得恶心吗？” 杜晓曦摆摆手，“她父母不管她，你出身好，不用为吃穿发愁，咱们就不搞道德绑架了——杨咪，你当时还是未成年人，能把当时睡你的人的名单给我一份吗？” 杨咪摇摇头：“算了，那么多人，我也记不住，而且也没证据不是，我又没生孩子，哈哈，我十三岁就割了子宫了，方便。” 班筱大吃一惊，可杨咪却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 杜晓曦微微点头：“你是个狠人。” 杨咪摆摆手：“都是小场面了，别为我担心，我到后来就不出卖自己身体了，玩高智商，哈哈，我专门组织姐妹们出来卖——后来全国各地我有十五个场子，白领、大学生、高职、良人，只要你能叫的出来的，我都能提供。对了，五线以下的小明星、主持人、大学教授，还有良人少妇。不过我这个人讲原则，不碰赌和赌，和娱乐圈那群人不一样。” 闻言，杜晓曦也感佩道：“雀食牛欢喜，这个赛道对你来说是如鱼得水，不过，就不怕被抓吗？” 杨咪嘻嘻一笑，牵动了脸上的伤口，倒抽一口气说：“怕啥，就是到了监狱，也不耽误我生意。” 杜晓曦点点头：“厉害啊，不愧是天生卖X圣体！” 杨咪作势翘起二郎腿，但被桌子卡住没成功，“天才是百分之一的天赋加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但没有那百分之一的天赋，再努力也没用。谈到努力，我是与时俱进，床上功夫炉火纯青，报过商务礼仪课，学过瑜伽，上过MBA，后来南粤和燕都打击的严，我是顺势而为，靠开发线上APP，十几个技术人员都是我睡过来的，包括李长江，哈哈，他以为只有他一个人，其实我同时和十几个人理工男，让他们帮我免费做APP、网站，用我的人脉和资源，我就是A片女皇！” 杜晓曦不觉跟着唱道：“姐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只是可惜，你犯事儿太大了，你的产业链至少有上千个受害者，我了解到，少被偷拍的女性发现自己的私密视频在网上流传后，有十五个选择了自杀。” 杨咪不屑的冷哼：“怂货！不就是被看了bi嘛，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在联禾国跳艳舞！再说，做都做了，还怕被看。女人啊，别在乎，贞节牌坊那是男人给女人的枷锁，杜处长，您说呢？” 班筱终于忍不住了，“你给我住口！恬不知耻。” 杨咪哈哈大笑：“妹子，我看你还没开过包吧，还害臊了。” 班筱的脸变成了绛紫色，显然愤怒至极。 杜晓曦摇摇头：“好啦，杨咪，你的本事我领教了，现在，把偷拍产业链，详详细细的说一次。” 杨咪：“无非就是找人拍片，上传到网站上，下游对接博彩、电诈，你们想了解哪一块？” 第613章 网上那些视频原来是这么来的 就在杜晓曦讯问杨咪时，高洋已经带着虞纲等人，到了审讯室外面。 这种级别的官员到刑侦局的审讯观察室，直接将几个值班刑警给惊呆了。 他们不禁想，新局长就是有面子，连政法界最高层都请来了。 虞纲却笑道：“你们坚守岗位就好，高洋，审讯到哪一步了？” 高洋已经和杜晓曦通了消息，说：“杨咪正打算详细交代偷拍产业链，她之前已经交代了卖因组织，线索给到了各地省厅。” 李文和和高顿对望一眼，前者虽然是个儒雅的人，但如今也喜上眉梢。 杜大用看到杜晓曦在审讯，高兴之余，有点好奇说：“杜晓曦是法医啊，让她讯问合不合适？” 高顿接口道：“杜处长一直跟着高局长办理案件，无论能力和作风，我都是相信的，高局长一直不拘一格的使用人才，我在考虑，是不是让这种风气能够发扬到全国各地-当然，还要各位领导同意。” 李文和说：“当然了，如果一个警察什么都懂，那多干几样活儿也是正常，不过这只限于杜晓曦这样的人才，很多人一种活儿都干不好，怎么身兼数职呢？” 杜大用微微一笑，而虞纲转向高顿，“既然有规定，就给这个杜晓曦些兼职身份，法医审理不合程序。” 看上去是批评，其实这些人都在夸赞杜晓曦，而且虞纲一句话，杜晓曦便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和高洋办案了。 杜大用看向高洋，愈发对这个准女婿满意起来。 此刻，杜晓曦在审讯室里，对杨咪说：“大领导来看你了，最好收敛点。” 杨咪鸽鸽一笑，更加兴奋道：“多大的领导？我还跟一个副部级happy过呢，人家别看年纪大，玩的可花了，毒龙钻、水晶之恋、沙漠风暴……” “说偷拍产业链的事情！”班筱怒道。 杨咪仰起头，“别凶啊小妹妹，不怕将来嫁不出去——好，我说就是了，反正我也是个死呗——其实没什么，谁心中没有偷窥欲呢？还有男女的那点事，我跟你说，好多看上去老老实实的女人，心里想的可花着呢！” 杨咪不顾警察们的异样眼光，放荡不羁的笑着：“这有什么，老天爷让女人长了那东西，就是为了舒服的——好好，我好好说——这些女人喜欢高富帅，我呢就找到些外企的高管、健身教练，让他们约女人们到酒店开房，你们不知道，女人们可愿意了。房间提前架设设备就好了，女人们都不知道。” “第二条线就是宾馆酒店、民宿、小区的偷拍，这点你们都知道。但这种卖不上好价钱。” ‘第三条线就是剧本，找好男女演员，假装不认识，其实都是一个设计好的，怎么搭讪，怎么上床，我都觉得无聊，但有人爱看啊。’ “最后一条就是在南洋的拍摄基地，那里都是女猪猡，可以拍重口味的，动物、器具，反正她们也不是人，随便搞……” 此刻，班筱已然怒不可遏，“杨咪，你简直毫无廉耻！” “廉耻能吃饭？”杨咪轻佻的笑着，“你要是饿三天，你也就会卖屁股啦。” 啪！ 班筱上前给了对方一个耳光，被杜晓曦拉到门外，严肃道：“有领导看着，你不想当警察了？！” 班筱哭诉：“她太不要脸了！我没忍住，对不起处长。” 杜晓曦叹息一声，“她说的也是某种事实，你呀，还是太年轻，看不透，这个世界，本就有白，也有黑。我跟着高局长破案，比这个黑暗的多的是，要当警察，没有好的心理素质，早晚得出问题。” 此刻，观察室里的几个男人都是默不作声，还是高洋先打破了沉默，“各位领导，杨咪的话是挺粗的，但也不无道理，你们看呢？” 虞纲看了看资料，“粗俗不粗俗无所谓，涉案的人抓了就行，可她没说实话吧。” 高洋微微点头，“确实，最关键的问题是，她赚的钱都去哪了？放心，我已经让网安局的白淼淼查了，一切都在掌握，我亲自审！” 第614章 杨咪最敏感的秘密，张肖忍的真实身份 高洋走到审讯室外，班筱低着头，“对不起局长，我不该打人。” 杜晓曦说：“我的错，要罚就罚我。” 高洋摆摆手：“打人是不对，但你们真正的问题，是没抓住案子的核心啊，钱到底去哪了。咱们办案子不是搞道德审判，是把事情弄清楚，班筱，你明白吗？” 班筱点点头。 高洋一笑，“来，都跟我进来。” 杜晓曦蹙眉：“钱去哪了？不都在德青贸易公司嘛。” 高洋进到审讯室，杨咪两眼放光，“哎呦，高大帅哥，想我啦？” 高洋点点头：“想，不仅是你，还有你的女儿和老公。” 这句话一说，杨咪本来嚣张的气焰一下子就变为了慌张，但也不过是一闪而逝，“帅哥，你这句话什么意思？我子宫都没了的人，怎么会有女儿？” 高洋从随身携带的资料集里抽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个二十左右的女孩，给杨咪看。 看到这张照片，杨咪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忽然间瞪大了眼睛，惊恐道：“她是谁，我不认识！” 高洋摇摇头，“你的记性不是一向很好吗？怎么不认识了，我来告诉你吧。” 此刻，审讯室里的虞纲几个人对望一眼，同时摇摇头，这个高洋，总是一出手就能解决问题。 李文和叹息说：“高洋的能力，是能洞察人心，心外无物，高洋是个王阳明心学专家啊。” 高顿也点点头：“康南海说过，凡是讲求心学的人就一定能成大事，高洋正是这么一个人。” 高洋在审讯室里，靠在椅子上，用轻松的口吻说：“李琛，也就是你的表哥，是第一个侵犯了你的人，但同时也是你唯一爱的人。十二岁那年，你发现怀了孩子，李琛的，所以后来，你才拼命赚钱，养李琛和孩子，叫李芊芊对吧。” 杨咪抱着头，已经说不出话了。 高洋叹息道：“可惜啊，李琛一直不念你的好，你给他钱他就到外面找小姐，你移民风景线国后，你还给他办了绿卡，如今他在那里拥有一座庄园，每天纸醉金迷，而你的女儿，也投身成人电影的拍摄……” “别说了”，杨咪嘶吼着，“他找律师做局害我，我签了对赌协议，现在钱都在李琛手上，对了，他，就是81先生！” 高洋微微一笑，而杜晓曦立马说：“他到底是谁？” 高洋幽幽开口，“就是张肖忍，你们以为的娘娘腔，实际上是个双性恋。” 杨咪彻底惊讶了，张大了嘴，合不拢了，就如同被塞入了什么。 十分钟后，另一个审讯室，张肖忍，也就是81先生，也就是李琛，卸下了伪装，笑道：“好厉害啊高局长，这都被你查出来了，我这张脸可是整容了几十次呢。” 高洋不愿意浪费口舌，“你立马把非法所得转入我们指定定的账户。” “我要是不呢？”张肖忍冷哼，“我是漂亮国公民，我不相信你们敢……” 高洋起身，转向杜晓曦，“联系下还在看守所的聂繁花，听一听她的办法。” 杜晓曦微笑着，“放心吧，也算聂繁花赎罪了。” 半天后，聂繁花方面传来了消息，说可以使用108式的第27式。 一天后，张肖忍坐在轮椅上招供，嘶吼着表示同意将钱转回龙国，而随后进入了肛肠科手术室。 杜晓曦拿着审讯记录，来到高洋办公室，激动道：“一百二十八个亿，产业链涉案人员三千多人，开始大抓捕了。” 高洋点点头，笑道：“不错，晓曦，经过部里商议，你兼任刑侦局副局长、法医处负责人，技侦处副处长，以后，你可以正大光明的和我办案了。” 杜晓曦一听就笑了：“不嘛，人家喜欢偷偷摸摸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不是，对了，杨咪告诉了我一百多招的技巧，你试试不？” 高洋嗯了一声：“我怕你放不开。来啊。” 杜晓曦瞪大了眼睛，“不是，你来真的啊。” 第615章 高洋列席部里工作会，副部级稳了？ 杨咪、81先生案进展非常顺利。 这些人和那些穷凶极恶的匪徒或者高智商犯罪的嫌疑人不一样，他们利用女性的虚荣、无知，编织了一只巨大的蜘蛛网。 而一旦被抓，他们没有任何反抗的意识。 张肖忍，这个罪魁祸首，将面临最高死刑的惩罚。 而李长江的死刑是躲不了的，他如果能配合警方抓住杨咪等人还好，可惜，他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至于崔成才，这位因为有重大立功表现，背刺李长江，刑期大大缩短。 紧接着，部里根据杨咪提供的线索，在全国开展了大规模的抓捕和排查活动。 单单这年12月31日一天时间了，就抓捕了涉案人员158人，查获偷拍设备一千多套，音像制品（包括网络作品）十万部。 而且，在警方的友好劝说下，81先生李琛将违法所得共计123亿刀乐送回国内。 随着各地公安机关加大惩处力度，共计28家酒店宾馆被约谈。 班筱拿着卷宗找到杜晓曦，正好看到高洋也在，她说：“局长、副局长，刚刚得到的统计记录，这条产业链上有酒店的工作人员、境外技术人员、专门提供偷拍的人，真是可恶。” 高洋嗯了一声，丝毫不奇怪，杜晓曦翻动了几下，笑道：“看看这个，一个外企高管，一年内约了女人254个，其中他付款的152个，大部分都是良家，甚至还有倒贴的。” 班筱不住摇头：“这些人有的是公司白领，有的是老师，有的还是公职人员呢，怎么就这么禁不住诱惑，这个高管叫什么林斌。” 高洋看向林斌的照片，确实一表人才，年入五百多万，据说对女人非常有一套，高洋笑道：“这种人就是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啊，没什么奇怪的。如果是老实巴交的男人，这些女人根本就瞧不起。” 这时候，刑拓拔匆匆走进来，对高洋说：“局长，最新情况，涉案的妇女里有五个跳楼自杀，上面要求咱们尽快结案，缩小打击面。” 高洋蹙眉，“办这种案子，主要去抓嫌疑人就行了，对那些女人，不要大张旗鼓。” 刑拓拔叹息一声：“是，咱们局里派到各地的指导人员都是这么要求的，但地方的警队的人，办事急了点。” 杜晓曦笑道：“下面的警队的素质确实参差不齐，我看这样吧，案子移交给治安局，反正这种事儿严打也好，长期调查也罢，都是禁不了的，当了这么久警察，我才认识到这点——警察不是万能的，罪犯是抓不完的。” 高洋想了想，说：“就按晓曦说的吧，咱们抓首恶就好了，剩下的事情归为治安案件。” “只好这样了。”刑拓拔点点头，随即情绪好了点，“局长，您这次打响了第一枪，下面的人都对你佩服不已，部里二十多个局，咱们这次风头出大了。” 高洋微微一笑，也不再在意，不过，这几天他出入局里时，确实发现属下都恭恭敬敬的。 而高洋忙里偷闲带着白淼淼去了趟科技馆，有意无意提起想让她长大的事情。 白淼淼却操作着机器人，每个展台的东西一次性通过，她摆摆手；“即使你真的能让我长大，我也不长大，其实我知道很多事情很奇怪，但我现在就认一点，你是我爸爸，其他的，我不想知道，也不想改变。你知道吧，我现在网安局，可是老牛逼了。” 高洋只好同意，毕竟这是白淼淼的选择。 在科技馆时，忽然高洋被围起来，原来是馆长知道高洋是刑侦局局长，非要高洋当众发表演讲。 高洋无奈，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并且和许多小朋友合了一张超级大的影。 末了，在科技馆办公室，科技馆副馆长抓住高洋的手，哭诉道；“高局长，我女儿也被偷拍了，说实话，她如今没法见人了。” 白淼淼怒道：“你女儿是不是叫高景艳？她私生活混乱，你自己也该好好管管，不是出了事再找我们警察！” 副馆长一愣，高洋笑道：“她是我女儿，馆长啊，高景艳的事情我们已经研究了，案件会慢慢平息的，但我女儿说得对，你说呢。” 下午，部里召开阶段总结会，高洋这个刑侦局一把手和副局长刑拓拔、杜晓曦等参加。 部长李文和和常务副部长高顿坐在最上方，还有七八个副部长，高洋听说过这些人，但还是对部里有这么多的副部长感到吃惊。 在龙国，副职可能是官员的主体。 李文和激动道：“同志们啊，涉案金额共计497亿，重大嫌疑人共计258人，这次，咱们给偷拍产业链一个重重的打击！” 他做了个推动的动作，所有人跟着鼓掌，看向了高洋。 “高洋局长和刑拓拔、杜晓曦副局长功不可没”，李文和笑道：“我要在这里宣布个好消息，经过部里研究，报请政法委批准，高洋同志日后将列席班子成员会议。” 班子成员，都是副部级以上，这分明就是说，高洋已经被定位了副部级！ 杜晓曦大力鼓掌，比她自己提了副厅可要高兴多了。 但她不知道，高洋接下来，又要面对一个重大的挑战。 第616章 高洋的春风得意，让石昌黎很不爽 案子破了，系统的奖励也来了。 【叮叮】 【侦破恒茂小区化粪池抛尸案，抓捕罪犯李长江，顺藤摸瓜破获17起杀人解尸案，系统奖励荣誉值1000点，气运值＋10%】 【注：宿主的好运永久增加10%】 【破获以张肖忍、杨咪等为首的网络偷拍、电诈案，案值共计785亿元，为国库创收203亿元，奖励荣誉值1700点，赠送宿主‘官运亨通’词条，可用于自己身上】 高洋正开会呢，听到系统的奖励，自然还是高兴的。 不说别的，这气运之子的名声这下是成真了，还有官运亨通，感觉差不多是一个类型的奖励。 说不定，高洋日后会做到虞纲的位置！ 或者更高？ 此刻，台上的高顿说；“为了表彰先进，部里特为刑侦局颁发年度最优秀集体荣誉，本次破案的奖金，是200万元。” 高洋在所有人的瞩目下，上台接受李文和的颁奖。 看到这里，台下那些局长们，一个个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出了顾局长和高洋关系好，其他人对高洋还不是很了解。 但毕竟高洋将年度集体奖给拿走了，这滋味可不好受。 毕竟高洋刚来部里，就把所有人给压住了。 而高洋发表演讲时，笑道：“诸位都是我的前辈，其实能破案，不是我高洋个人，甚至也不是刑侦局的功劳，还有兄弟部门的大力支持，日后，我会虚心求教！” 这句话一说，台下的老油条们一个个满意的点点头。 高洋给了他们面子，他们就忽然发现：嘿，这个高洋真不错啊，会来事儿，哦，还会破案。 其实，很多人都认为，在机关里，关系第一位，第二位是会来事儿，第三位才是能力。 在任何部门都一样，有能力的人往往高傲，办的多也就得罪的人多，可能一时升的快，但最终能上去的，要不后台硬，要不是会熬资历。 这些念头在高洋脑海里一闪而逝，他不想同流合污，但没必要得罪多数人，否则以后破案还指望别人配合，这叫斗争策略。 杜晓曦最兴奋，不停朝高洋抛媚眼，要不是别人不在场，说不定杜晓曦非得搂着高洋的脖子，化身高洋的大号挂件。 此时，李文和要高洋介绍杨咪、81先生案的侦破经过，高洋简要说了说。 高顿听完，连连点头，“高洋局长以恒茂小区碎尸案为切入点，连续作战，三天时间破案，实在是了不起啊。” 网安局的顾局长立马说：“高局长不仅对刑侦在行，对网安也是好手，案子我了解了，这个涉黄网站还有网络诈骗、网上赌场的背景，说实话，高局长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我捡了个大便宜。” 大家一笑，当然有的是出自真心，有的是皮笑肉不笑。 毕竟，高洋风头太盛，从地方到部里，屡破大案，而此刻公然列席班子成员会议，让很多资格老的局长非常不爽。 二十多个局，能成功走上部长的少之又少，多数是熬到了年头，下放外派到地方做省厅的一把手，兼任副省长，解决副部级。 官场如金字塔，越往上位置越少，高洋上了，就有人上不了。 其中，从燕赵省交流来的石昌黎，也就是监督局一把手，极其不舒服。 他在燕赵省便是省厅厅长了，本来有机会上副省长，可如今这个时代监察事务被重视，他直接提到部里当监察局长，据说很快就能上副部长。 可问题是，部里的监察委员出事了，直接从政法委的空降了一个，而那个监察委员正是当年提拔石昌黎的人。 李文和从副部长直接升任部长，堵住了很多人的晋升通道。 不少人知道高洋和李文和关系不一般，所以对高洋也就敬而远之。 尤其是石昌黎，他对高洋是很反感的。 石昌黎有机会进下一届的班子，但高洋却顶了上来！ 眼瞅年龄快到了，看着高洋这个刚刚毕业的小年轻，春风得意，石昌黎简直恨死了高洋！ 他知道自己可能一辈子上不去了，除非——高洋出事儿。 正想着，大会结束了，班子成员开会，高洋留下，而石昌黎破例也留下了。 李文和看向高顿，后者显然有些不高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高洋扫了眼石昌黎，这个人是部里主管监察的，不用真视之瞳就知道，肯定出事儿了，而且和警队纪律有关。 果然，高顿清了清嗓子，拿起一份文件又放下，“各位同志，有个案子你们可能都知道，前年，在燕赵省滦州地界，几个地痞流氓殴打小吃店里的女生。” 高洋微微点头，这个案子当年弄得沸沸扬扬，因为那几个流氓是无故殴打路人，而且案发后迅速逃离，到了南方才被抓到。 当时，还有警察被爆出出警慢的问题。 其实，这案子真正让人在意的是，滦州乃至燕赵省的治安问题。 在场的人都掌握着丰富的信息，对滦州地界的问题都有较为准确的认识：简单的说，那里绝非善地。 高顿有意无意看了眼当时还是燕赵厅长的石昌黎，说：“案情我不赘述了，就在今天上午，滦州下辖的苦亭县，一个村干部向纪委实名举报，县里的公安局副局长贪污受贿、给黑涩会充当保护伞。” 主管监察的委员一愣，“那这是纪委的事情吧。” 高顿摆摆手，“但那个副局长是公安口的，上面要我们部里先查。” 大家一听就面面相觑，不敢说话了。 谁都知道，滦州是个火药桶，是是非之地，谁愿意去啊。 说不定，便捅了马蜂窝；查不出是无能，查出来了却不一定能办理下去。 而所有人不由自主的望向了高洋。 高洋微微一笑，也不紧张。 在龙江和余杭，高洋早就积累了和地方贪腐势力斗争的经验。 石昌黎忽然不无得意的笑了。 在他看来，绝对是高洋去！ 摊上滦州，高洋肯定办不了！ 怎料，台上的李文和却说话了，“就让监察局石局长去吧，今天就启程。” 石昌黎的笑容，彻底僵在了脸上。 “啊……”石昌黎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惊讶的出不了声音了。 而李文和和高顿对望一眼，两个人都微不可察的、不屑的扬起了嘴角。 第617章 暗度陈仓，高洋即将赴任滦州 石昌黎一听要他去滦州，当场就懵了，脸上出现了红温特效似得，急道：“领导，我不合适吧。” 李文和不悦道；“你当过燕赵的省厅厅长，现在又是监察局的局长，挂着副督察长的名字，警队的纪检问题你不去，让谁去？” 石昌黎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这才明白，人家领导让他留下，就是让他去滦州的。 可滦州那种地方，正常人谁都不想去。 如果有一个地方，全国的人都知道那里问题很大，可偏偏这么多年了就是屹立不倒，那说明什么？ 指定有情况儿啊，谁去谁倒霉。 部纪检组长咳嗽一声，“小石，你确实责无旁贷，去了要摸清情况，有问题随时汇报……” 驻部纪检组长巴啦啦说了一些官话，石昌黎知道这次跑不了了，只好认命。 他看向台上的李喜旺副部长，而后者对他摇摇头。 李喜旺便是石昌黎的后台，但显然，李喜旺也无能为力。 会后，李文和和高顿将高洋叫到办公室。 高洋不禁笑道：“两位领导不会真的让石昌黎去调查吧。” 石昌黎的口碑并不好，他是李喜旺提拔的，而李喜旺名声也不见得多好，因为他是从安全部门转隶过来的，之前就说他私生活混乱等等，不过，不知道为何，没人调查。 高顿点点头：“是啊，滦州，甚至说燕赵的问题很大，这我就不用说了，石昌黎只是个打前站的，或者说是个迷魂阵，真正的担子，还是你来挑！” 李文和微微点头，叹息说：“滦州的问题，从前年的五个流氓殴打火锅店女孩就受到了各界关注，一年来，实名举报的老百姓超过五百人，但就是动不了核心的保护伞！” 高顿接口：“虞书记和监察部门的王书记都知道这件事，最后，他们还是倾向让你这个‘官员杀手’，去滦州杀出一片青天来！” 高洋苦笑着：“我就是个刑警，这种事是反贪和纪检的职权范围吧，老这么干，其他系统的人对我都有意见了。” 李文和哈哈一笑，说：“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告诉你个消息，你即将被任命为纪检的委员、检察院反贪局的副局长，都是正厅职位，虽然是挂名，但方便你领导即将成立的专案组。” “纪检和反贪局都兼职？”高洋一愣，“这不符合规矩吧，我没听过一个人能跨这么多部门的。” 高顿笑道：“其实我们也是无奈，你不知道，你在反贪领域威信很高，反贪局、纪委甚至军队方面都和我们要人，说想让你过去。最后没办法，建国同志拍板，让你暂时兼职，事急从权，身份什么的，倒是不用太纠结。” 高洋只好点点头，接受了自己即将踏入新的腐败窝案的现实。 他很清楚，滦州的水，绝对不比余杭钱塘的水浅，龙腾集团的罪恶普通人并不知道，而滦州的乱，那是人尽皆知。 涉黑团伙在那里猖狂到没边儿，对付这样的人，破案倒还在其次，关键是抓捕。 高洋想了想说：“李部、高部，滦州的警方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能用，这次抓人，我还是需要调外面警力。” 高顿摆摆手：“你要龙江省的特警总队的张天方对吗？那小子我知道，前两天，参加了特警大比武，拿了第一名。龙江省的罗吉仁和罗永冉都很诧异，不知道张天方这段时间进步这么大！” 高洋暗笑，张天方得了特警词条，自然是坐火箭进步了。 而张天方的进步，也让高洋的荣誉值增加了。 李文和嗯了一声；“还有你之前叫马维强的小伙子也来办案。除了王莫涵，他现在是龙江省厅刑侦局的副局长，龙江省不放人。对了，罗一闪和李倩也跟着你去，当然了，他们什么时候介入，案子怎么办，都是你决定，我和高部长全力支持你！目标就是一个，把滦州的腐败分子，一个个揪出来！” 高洋不得不感慨，部里就是好，自己没提要求，领导就能调人。 高顿收敛笑容，“高洋啊，我知道你破案和格斗、枪械都是顶尖，但去了滦州，一定要慎而重之，犯罪分子，就没什么他们不敢干的！” 望向两位大佬，高洋一笑：“放心吧，就是阎王殿，我也得让这些小鬼儿一个个现出原形来。” 第618章 高洋只顾和杜晓曦happy，石昌黎得到高人指点 高洋离开部长办公室前，高顿告诉高洋，这次行动高洋自己有权便宜行事。 高洋自然表示了感谢。 而高顿语重心长道：“滦州的事情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地的黑恶势力和腐败根源勾结在一起，整个社会的生态混乱不堪。就一年的时间，滦州发生的暴力伤害案就有八十多起，这还是我们知道的。那里俨然成了法外之地，高洋，你知道原因吗？” 高洋想了想，说：“资源型城市的通病，谁控制了矿，就等于控制了钱，为了矿产，白的黑的红的绿的，一股脑的在斗兽场里厮杀。” 李文和点点头：“是啊，但最终受苦的，还是老百姓，滦州的问题太严重了，可如果从大方面查，罢免几个官员，最终还是无济于事，如果可能……” 高洋一笑。 李文和还是有点书生气。 滦州的问题根源其实很简单，但简单不意味着可以简单解决。 高洋能做的，只是将这一茬的黑恶势力铲除。 至于日后那里的土壤长出什么，其实高洋根本管不了。 对于这一点，高洋是非常清楚的。 警察的职责是打击罪恶，而非铲除罪恶。 搞不懂这一点，那就会误入歧途。 所以，高洋说：“部长，您的心情我理解，但滦州一天不改变资源型城市的定位，那滋生罪恶的土壤就一直在。这不是咱们公安该管的，需要更高层的去设计。” 李文和一愣，毕竟一般人不敢顶嘴，可随后他就苦笑：“你是对的，我之前在地方干过市委书记，唉，书生意气了——好，高洋，就按照你的方法来，祝你成功！” 高洋当然说了些保证的话。 其实高洋还是希望能多查刑事案子，那他更感兴趣。 但其实反腐更重要。 凶案死的不过是几个人，而腐败，尤其是涉黑的腐败，那真是能波及整个地区。 高洋望向燕都东北方，那里好像有条毒蛇，在云端吐着信子。 回到刑侦局，刑拓拔、杜晓曦等人来找高洋，高洋对他们说了情况。 杜晓曦一听可以离开燕都，很兴奋，“那带我去吧，这就动身？” 高洋苦笑；“你以为去装模作样的视察啊？这次很危险，非得做周密部署不可，滦州的水，可能淹到了燕赵省委甚至燕都的一些部委！” 刑拓拔老成持重，“局长，你就安排吧。” 高洋笑道：“这么办，晓曦，我得麻烦你了，配合我。” 杜晓曦侧头，微笑，“好啊，我擅长配合——你想怎么玩？” 刑拓拔以手扶额，暗道这位杜副局长也太敢说了！ 随后的三天，高洋几乎没怎么上班。 而根据小道消息，路边社报道，刑侦局局长高洋和副局长杜晓曦放下工作，四处游玩。 第三天晚上，李文和有事找不到高洋，得知高洋擅离职守，直接下令高洋停职一个星期。 可这个高洋不知悔改，居然带着杜晓曦坐着火车去波海的某旅游城市去了！ 得知这个消息时，部里负责调查滦州案情的石昌黎，眉头紧锁。 村委书记举报县干部的案子他已经破了，当场和市委的人免职了那个县干部。 可当村书记想继续举报时，这个村书记忽然撤诉。 而石昌黎后来得知，这个支书的孙子被打断了腿，成了植物人！ 石昌黎一开始非常生气，可后来才知道，村支书动了一些人的蛋糕，村支书是活该——至少当地官员是这么说的。 如今，他此刻已经身在滦州市委招待所，见过了滦州的班子成员，毕竟他是部里的正厅级局长，地方的官员们给足了面子。 但他还是不高兴。 因为到了招待所，他居然发现屋里藏了两个没穿衣服的女人！ 他大怒，将两个人赶出了屋子，却又发现他手机上出现了截图。 石昌黎的家里，多了二十枚军阀币，价值少说有两百万。 石昌黎平日里就好个古玩，可以说是个专家级收藏家，他一看就明白了，这是行贿啊。 行贿的人非常厉害，居然弄清楚了他这个爱好！ 为难的事情才开始。 不知道是不是他赶走了那两个女人，也为村支书“主持了公道”，反正赢得了当地一些警察的尊重，而今天晚上例行谈话时，一个叫龙云飞的警察，确切说是滦州市路北区路北街派出所副所长，公然举报了滦州市公安局局长魏晓光！ 石昌黎犹豫了。 滦州的问题显而易见，可水太深，一旦查下去，自己很可能交代在这！ 他当燕赵省厅厅长时，何曾不知道滦州的乱象，甚至滦州的几个顺口溜“八大王”“市长小舅子”等都听过。 可这里面利益太深了。 有个段子，世界钢铁产量排名，第一龙国，第二燕赵，第三滦州，第四是滦州瞒报的产量。 几千亿的年产值，为了这些钱，杀人放火斗殴伤害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 甚至火拼的双方还动用了武器，一查，武器同时分属于不同的公安系统！ 这不是开玩笑，而是事实！ 他有些懊恼，部长李文和为什么要派自己来呢，让那个愣头青高洋来不行吗？ 反正高洋有背景也有能力，敢动地方的锈钉子，可他石昌黎不敢啊。 石昌黎没什么背景，一步步做到正厅，他难啊。 这个时候，忽然电话响了，一看，居然是老领导郑雪山。 郑雪山是燕赵省政法委书记，但到了年龄，明年就要到人大养老。 郑雪山声音平静，“小石，你在滦州吧，怎么样？” 看似简单的询问，久在官场历练的石昌黎可不敢大意，他低声道；“老领导，一言难尽啊——部里让我到这种地方，李喜旺副部长也不发声了，我现在在火堆上烤啊，您给我指条明路吧。” 郑雪山呵呵几声，“小石，你怕什么？我和李副部长都会帮你的，你记住了，强龙不压地头蛇，滦州的事情就是李文和部长去了也解决不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石昌黎当然知道，但还是假装不明白，“您指示。” 郑雪山嘿了一声，“当然是矿，滦州“三矿一海”，金、铁、猛加上海资源，谁控制了就能一本万利，每年两三千亿的利润，谁能管这种事？这是人性啊，所以，这次你查不出，谁也查不出！滦州的事情谁来也不行，你可以抓几个人，然后就写报告，李副部长会推荐你到燕赵任政法委副书记的。” “昌黎明白！”石昌黎笑道。 挂了电话，他立马让秘书进来，说：“龙云飞的举报信要认真核实，我看，里面有些内容大有问题，给我查龙云飞！” 秘书一愣，“局长，可现在是龙云飞举报别人啊。” 石昌黎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举报还是诬告？部长让我来滦州，是寄托着部里和老百姓的期望的，决不能因为某些害群之马而冤枉好同志啊。” 秘书张大了嘴，随后说了句“是”。 他内心不住问自己：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真的就没有公理了？ 第619章 龙云飞举报不成被打断腿 举报者滦州公安局局长的，叫龙云飞。 他此刻正焦急的在家中等待。 他作为本地警察，太清楚滦州到底乱成了什么样。 好在这次部里派来了石昌黎石局长。 不过，他的好友，同样是刑警的王一劝说龙云飞，上面的人不可信。 但龙云飞却认为，石昌黎是部里来的，而且能秉公执法，显然是靠谱的。 他是滦州市路北区派出所副所长，他个子高大，为人仗义豪气。 这几年，他看到的脏东西实在太多了。 他是个理性主义者，甚至是完美主义者，进入警队是抱着匡扶正义的心态，绝非混日子！ 但这些年，他发现很多事情，都严重偏离了原来的样子。 一个老农的家被强拆，老农上访，第二天老农儿子被打断了腿； 蛋糕店的老板举报有人收保护费，出警第二天，蛋糕店被砸，店主被拘禁八个小时，但案犯第二天就取保候审了； 刑警队的枪支出现在两股匪徒火拼的现场，数量高达二十五支！ 而最近的事情更是让他崩溃，他最好的哥们儿，刑警队的王一，办案时被匪徒非法报复，如今还躺在医院，可施暴者居然第二天就在大饭店请市局局长吃饭！ 这是他亲眼所见。 所以，当部里派来了石昌黎后，他观察后，发现这个人敢于作斗争，于是将市局局长魏晓光的是黑社会保护伞的事情举报了，甚至他还拿出了证据，也就是几段视频。 他觉得，这次一定要让事情回到它本来应该在的轨道上，当警察抓贼，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可他万万没想到，接下来的八小时，他会被纪委双规。 他更没想到，他在双规地点，见到了魏晓光的心腹，路边分局的局长金钊，甚至是那个号称欧阳疯的欧阳亮，这个人就是当地八大黑恶势力之一的瓢把子。 龙云飞看到这些人时，他知道，完了。 一天后，龙云飞副所长因为诬陷领导被逮捕，三天后他在看守所里被犯人打断了腿。 而他的好朋友王一，则在他进入监狱的当天死去。 龙云飞没结婚，父母早亡，否则…… 第四天，石昌黎和李文和、高顿汇报，滦州的警方问题是存在的，主要方面是监管不到位、思想教育工作有待提高等方面。 这是个不痛不痒的报告。 听完这个汇报，高顿的脸色如同风雨欲来的天空，阴沉沉的。 但他没有发作，下一秒就笑了，“我就说，下面的人有时候喜欢乱举报，昌黎，你做得好，还了警队清白。” 石昌黎微微的尬笑，“是领导教导有方，我也是遵照您的指示做。” 等石昌黎一走，高顿霍然起身，“这个混蛋玩意！我我指示，我让他去调查，不是当败类！他去滦州几天，处理了五六个无关痛痒的小人物，但打断了一个叫龙云飞的警察的腿！” 李文和一改往日儒雅的脸色，握着拳头，“岂有此理！我们让石昌黎当烟雾弹，没想到害了滦州的好警察啊——高洋呢，告诉他，这次不惜一切，非得让滦州的乌云，都扫干净了！” 高顿听到高洋的名字，冷静下来：“我们得充分相信高洋，如今，也只有靠他了。” 此刻，高洋正在滦州路北区的一家火锅店，和杜晓曦吃着火锅。 前一天，就在有人要害王一时，高洋如鬼魅一样出现，救走了龙云飞的这个好友。 此刻高洋旁边的桌子前，是一个瘸着腿的高大人，他头发一半都白了。 瘸腿的男人给自己面前的两个杯子里，都倒了酒，用已经醉醺醺的口吻道：“王老弟，兄弟对不起你，这个世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喝了，我陪你去呀！我明天就到省厅上访去！” 他手一抖，酒杯落地，原来他的胳膊脱臼，还没恢复。 杜晓曦看向那人，低声说：“他就是前两天被抓的警察龙云飞？不过应该在监狱里啊。” 高洋眯着眼睛；“那些人不敢把事情闹太大，要不太明显了，但也不会放过他的。” 杜晓曦低笑；“你呀，又来搞这些新花样，对了，马维强已经渗入滦州地下世界，张天方这次厉害了，一共两千特警供他指挥，随时准备进入滦州。” 高洋笑道：“暂时按兵不动，咱们两个先摸摸底。” 杜晓曦嗯了一声；“我穿的紫色。你摸摸看，摸不到的话，可以看哦。” 而这个时候，忽然外面的街道上，停下来几辆奔驰商务。 第620章 滦州一霸金权要卸了高洋的腿 “安分点，晓曦”，高洋蹙眉，“你我现在可都是有身份的人。” 杜晓曦嘻嘻笑道：“咱们假扮情侣，这就是咱们身份，你不让我摸，那就露馅了。” 馅儿没露，可杜晓曦色女本性再次暴露无遗，高洋只好为事业献身。 高洋这次和杜晓曦暗访滦州，第一站便是救了龙云飞的好友王一。 而面前的龙云飞，也就是高洋突破滦州赃官的口子。 龙云飞不知道，他虽然被放出来了，可人家并不打算放过他。 高洋看向火锅店外，一群小流氓已经走向这里。 龙云飞喝的已经七荤八素，正要走，忽然店里来了一群流氓。 这些人都穿背后带金色飞鹰图案的衣服，直接走到龙云飞面前，二话不说，将火锅倒在了龙云飞身上。 龙云飞疼的哇哇大叫，领头的混混冷笑，“龙所长，实在不好意思，记住喽，以后再提什么王一，我让你老娘喝尿！” 醉醺醺的龙云飞本来已经丧失了反抗能力，可如今听到流氓头子这样说，忽然抄起一瓶啤酒去砸那流氓的头。 流氓被爆头，随即那群小流氓对着龙云飞就是一顿狠狠的抽打。 杜晓曦想出手，高洋却摇摇头：“你看外面。” 外面，不知道谁报的警，警车来了。 只是这些警察却并不进来，出工不出力。 杜晓曦低声道：“这些警察，看来跟闹事儿的是一伙儿的！” 饭店老板娘怕闹出人命，上前劝说，“权哥，我看差不多行了。” 旁边的人早就躲得远远的，根本没人敢上前，甚至连拿起手机拍摄都不敢。 如果是其他地方，这种事至少会被拍摄。 可是，这里是滦州路北街啊。 “滚一边去！”权哥给了老板娘一个大逼斗。 高洋忽然站起来，一把揪住那权哥的衣领子，如小鸡一样给他提起来，“住手！” 权哥一愣，可随即恶狠狠道：“日你个二相公、欠儿P！知道你爷爷是谁！” 其他小流氓见状，二话不说，放弃已经奄奄一息的龙云飞，朝着高洋就打。 而此刻，店外面的警察却不知道为何，依旧没进来。 杜晓曦起身，飞起一脚将一个混混踢翻，随后一拳打得一个混混鼻血长流。 杜晓曦这段时间练习格斗术，虽然比不了高洋，但对付普通人已经是一打一个准。 小混混们知道是碰到了硬茬子，可权哥忽然笑了，“好小子，我金权要是不弄死你，就别在路北混了。” 眼瞅小混混们吃亏，路人们都惊呆了，可就这样，仍然没有人出手。 此刻，警察忽然推门进来，对着高洋拿出警棍，“放手！” 高洋看向那民警，冷笑，“你来的倒是时候，我在阻止他们打架，你没看清楚吗？” 那民警怒道：“我只看到你在殴打他人，立马松开。” 杜晓曦挡在高洋身前，“喂，你瞎了眼吗？可以调监控啊。” 其他几个民警一听，立马将杜晓曦围起来，“你敢侮辱警察！跟我们回去。” 杜晓曦耸耸肩：“让我走可以，立马取来监控，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还有吃饭的人，老板娘呢，你们都来作证啊。” 几乎所有人都将头别过去，包括老板娘。 杜晓曦愣住了，她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高洋忽然笑道：“晓曦别急，就听他们的。” 杜晓曦虽然放荡不羁，可这种时候她是绝对听高洋的命令的。 流氓头子金权被松开，立马指着高洋鼻子，“好，好，今夜老子就卸你一条腿！你等着。” 第621章 在滦州，我们就是法！ 火锅店里，一片狼藉。 出警的民警分明早就到了，可过了良久才进入，如今，却将警棍对准了高洋和杜晓曦。 那民警怒道：“都跟我回去。” “好啊！”高洋漫不经心道。 那警察和金权对望一眼，同时眯了眯眼睛。 高洋和杜晓曦大大方方的走在前面，忽然地上的龙云飞嘟囔着喊道：“没他们事儿，我跟你们走！” 民警显然认识龙云飞，但只是冷冷道：“龙云飞，你还以为自己是所长吗？” 杜晓曦指着民警的鼻子，“你还算警察吗？不调查，对着受害者一顿训斥，真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杜晓曦这么一说，那民警有些吃惊，他看向金权，后者轻轻摇头，意思是不认识杜晓曦。 显然，这两个人早就认识。 民警有些犹豫，估计没想到杜晓曦如此正义凛然，但他一向骄横惯了，冷笑：“你懂什么！年纪轻轻，暴力伤害守法公民，还侮辱警察！说，你什么人？” “老百姓！”杜晓曦针锋相对。 那民警笑了，老百姓，那就好办了。 他还以为杜晓曦有什么大背景呢。 “带走！包括龙云飞。”这个穿着一级警司的人威风凛凛。 忽然，一个年轻的姑娘，拿着雨伞站起来，“不是，警察同志，是那个权哥先打人的。” 女生的闺蜜拉住她，可女生还在说：“我们都看到了。” 金权恶狠狠看向女生，而一级警司冷冷道：“你是什么人？” 女生喊道：“我就是个游客，龙江省来的，我们那的人有个高副厅长，警察可都是为老百姓说话的……” 警司打断了对方：“那你就回龙江去，瞎跑什么！带走。” 女生拿着雨伞，喊道：“我可是证人啊。你们让我去！” 可女生的闺蜜捂住了她的嘴，最终两个人也没被带走。 很快，又来了五六个警察，将高洋几个人带回派出所。 进去前，金权色眯眯的看向杜晓曦，低声对高洋说：“今晚我就出去，屮了你女朋友。我还有艾滋病，哈哈哈哈。” 高洋微微点头：“不见得能出去吧，除非你和这里的警察是一家人。” 金权不无得意：“算是吧，但我的地位更高，我们老大是欧阳疯，吓到了吧。” 高洋故意一愣：“欧阳疯？” 金权冷哼：“现在怕了吧。” 高洋转向杜晓曦：“糟了，咱们穿越到查老爷子的武侠里了，除非用一阳指，否则破不了他的蛤蟆功。” 杜晓曦咯咯的笑起来，大雷子颤颤巍巍的，把一众黑警和流氓看的心驰神往。 到了看守所，高洋直接被询问。 警司：为什么打人？ 高洋：是他们在打人，我和女朋友在阻止。 警司冷笑：胡说八道！你没打人，凭什么人家打你？ 高洋疑惑：所以受害者肯定有罪喽？这是什么逻辑。 警司：在这你就得听我的，我们警察就是法！ 高洋吃惊：啊？你的意思我违法了？ 警司：我说你是你就是！这里有一份意见书，签字就让你走。 高洋看了看意见书，其实是让高洋认罪认罚，赔偿金权等人三万医疗费，还有饭店的损失。 高洋盯着对方：“监控你们看了吗？” 警司：坏了。 高洋微微一笑，取出手机，“我这里有录制的视频，要不要看看。” 警司大吃一惊，抢过高洋手机，说了句“这是证据，没收了。” 说完，他匆匆离开。 但他没发现的是，这时候开始，这个路北派出所所有的摄像头，都自己启动了。 当然，他更不可能知道，接下来，他的一切动作，都在视频直播！ 为什么会这样？ 当然是因为高洋的好干女儿，白淼淼了。 好戏，刚刚开始。 第622章 直播黑警，全网观看路北街的黑暗 部里网安局，顾局长看向电脑前的白淼淼，笑道：“你这怎么就控制了路北区派出所的监控了？” 白淼淼不屑，吃着呀山药蛋子（某种零食），指着对方的网络后台：“都是破绽，我进去就跟逛清晨的马路。” 顾局长有些担心：“不会查到我们头上吧。” 白淼淼白了对方一眼，“我能看见细菌，细菌能看到我吗？” 顾局长哦了一声，笑道：“幸亏你当了警察啊！” 此刻，全网几十个大V的账号，忽然开始不受控制的直播同一画面： 一个显示为滦州市路北区路北街派出所的地方，一个警察匆忙赶到了某个房间，问一个嫌疑人：“权哥，这次好险，对方录像了啊。你看。” 那个权哥接过手机，比警察还牛的看了看，冷哼：“好牛逼啊，这家伙什么底细？” 警察有点害怕：“不知道啊，说是龙江省来玩的，但我总觉得他好像某个人，但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权哥哈哈笑起来；“汪楠，瞧你那胆子，有亮哥罩着，有我爸和魏市长，就是市委孙书记来了也得掂量掂量，管他什么人，到滦州，都是一盘菜！” 汪楠也就是那个警察摇摇头：“总觉得不对劲，那小子什么都不怕！怎么办，要不放人吧。” 权哥勃然大怒，“放你二相公！瞧你那怂样！算了，放了就放了，等我去爽了那小妞，屮，真俊啊，比电视里的大明星都好看。” 汪楠有些担心道：“要不算了，自从去年阿龙打了女两个婊子，全国都在盯着滦州，那些无聊的网民就喜欢扮演天使。可咱们别撞枪口上！” 权哥直接站起来，“怂货！滦州自从建国，就是这样，你知道菜刀队、拐子队吗？我爷爷那辈起，多少人想查滦州，最高都闹到常委会去了，结果呢？还不是咱们统治滦州。” “但如果被发现……”汪楠小声嘀咕。 权哥大手一挥，“谁知道？你不说我不说，那些老百姓懂个屁！对了，龙云飞我已经打断了他的另外一条腿，他以后肯定不敢再胡说八道了。” 汪楠还在犹豫，可权哥居然大摇大摆的自己开门走出去了。 随后，他挨个喊着手下小流氓，和警察们称兄道弟，走出了派出所。 视频直播到这里结束。 并没有露出高洋或者杜晓曦的样子。 此刻，全网却炸锅了。 起初有人还质疑视频是合成的，但很快有大佬辟谣，毫无合成或者ai痕迹！ 也就是说，几十万网民们，观看了黑警和小混混的大声密谋。 有人评论，“这里是哪里啊？不会是真的吧。” “我怕被报复”：真事儿，我刚才就在火锅店里。 “皮明”：“滦州路北区，这个派出所我去过，办个户籍都得给塞东西。” “我最棒”：“滦州啊，那合理了，不对，赶紧报警吧，龙江的两个游客危险了！” “大聪明的弟弟”：“报警？哥们儿，给路北街派出所报警吗？” “龙洋血色”：“谁有渠道赶紧救人吧，太黑了，真没想到，滦州的天，黑成了这样子。” 此刻，滦州市公安局路北分局，局长金钊恭敬的对一个二级警监道：“您放心，今夜，我派人去把龙云飞这个害群之马，好好的教育了一番。” 他对面，那个大腹便便的二级警监冷笑道：“罪有应得，还和石昌黎举报我！事情做的隐秘吧。” “绝对隐秘，我让儿子金权去办的。”金钊谄媚道。 忽然，警监电话响了，他接听，是燕赵省政法委的郑雪山，后者直接骂道：“魏晓光，你治下的路北派出所被曝光了，你知道了吗？” 魏晓光，也就是滦州市副市长、公安局长一愣，“书记，什么时候？谁敢找我的茬儿，我让他消失！” 第623章 高洋和杜晓曦被小混混拦住 魏晓光听闻有人在路北区闹事，转向路北区分局局长金钊，“你干什么吃的！无论是谁，都给我处理掉！” 金钊唯唯诺诺，还没说话，电话里的政法委书记郑雪山不悦道：“你看，又急！是路北街派出所，民警和嫌犯勾结，当着网民的面儿说什么要设局对付一个龙江来的姑娘！怎么，你不知道？” 魏晓光闻言诧异道；“可网民怎么知道的？不对吧，有人阴咱们！” “不管怎么样！”郑雪山怒道，“你都要把事情摆平，那个民警给我停职了，别忘了，路北街派出所副所长龙云飞的事情，还是我给压下来的！” 对面电话已经挂断，魏晓光一拳擂在桌面上，檀木桌让他生疼，“去！找到阴咱们的人，还有那龙江人，给我废了他。” 金钊一愣，“可是，魏市长，郑书记不是让咱们把那个民警停职了，我估摸就是汪楠。” “处理什么？”魏晓光冷笑，“这里是滦州，谁不听话就弄他。网民就是一群吃饱了撑的、在网上找存在感的怂货，怕什么，出了事我负责。干死了带头的，他们都是绵羊，沉默的螺旋，懂不懂传播学？” 金钊心里犯嘀咕，他想提醒魏晓光，去年的火锅店殴打女孩案，已经让上层注意到滦州，此时，不应该再乱来。 可他不敢说，因为魏晓光一向唯我独尊，在黑白两道都是大佬，甚至连市委书记他都不放在眼里。 在滦州，书记市长很可能是外地人，但其他重要部门的人，都是本地人。 至于户籍回避制度，其实很好规避的。 大不了就不干正职，最终谁权力大，还得看谁说话好使。 金钊自己也不是善茬，他的路北区是滦州最繁华的地段，他在二十几家企业参股入股，而且都是干股，说白了，就是为非法活动提供保护，坐等分红。 魏晓光的命令是绝对的，否则金钊可能第二天就得到冷衙门去看报纸喝茶，他于是走出房间，整理心绪，拨通了路北街派出所所长的电话。 此刻，高洋和杜晓曦已经被释放，但民警汪楠指着高洋的鼻子，“小子，滚回你的龙江去，告诉你出去敢乱说，你知道后果。” 高洋故作惊恐，“我不敢了，快走。” 说完，高洋拉着杜晓曦就跑，而汪楠则打给了金权，“权哥，大鱼朝西南方向走了。” 金权的声音非常热切；“好！那个美妞，我今夜一定要爽了她！” 很快，汪楠电话响了，一看是所长，接听，电话里骂道；“汪楠你这个基霸玩意儿，赶紧处理那两个龙江人，金钊局长说你被直播了。” “直播？”汪楠一愣，“什么意思？” “你自己看抖音！” 此刻，高洋和杜晓曦走在凌晨的路北区街道上。 店铺都打烊了，杜晓曦看向路边，“高洋，好像有人跟踪！” 高洋点点头：“就当没看见，这些小瘪三看似都是小虾米，但他们背后的人，可都是大鱼。你准备热身了吗？” 杜晓曦一笑，靠在高洋怀里，手上摸着高洋腹肌，“不要说热身，就是湿身我都准备好了。” 到了某偏僻巷子，忽然两只大车灯亮了起来，呼啦啦，几十个人出现在高洋和杜晓曦面前。 高洋冷冷道：“你们要干什么？” 金权披着背后是金色雄鹰图案的夹克，叼着烟，慢悠悠走过来，勾了勾手指。 几个小弟抬出一个担架，上面赫然是龙云飞。 看来，龙云飞又落到了金权的手上。 龙云飞已经奄奄一息，手臂软绵绵的，似乎是被抽出了手筋。 杜晓曦怒道：“好啊，路北街派出所居然和你勾结，迫害受害人！” 金权哈哈哈大笑起来，随后板着脸，“是又怎么样？你们两个龙江来的二逼，以为很能打就来主持正义？哈哈哈，在滦州，老子就是正义！” 杜晓曦挡住高洋：“你不怕有监控，不怕警察查你？！” “警察，查我？”金权肆意的大笑着，“哈哈哈，太好笑了，大美女，今夜，你可有口福了，知道不？” 第624章 金权鸡飞蛋打 “口福？什么口福？”杜晓曦舔了舔嘴唇。 而金权瞪大了眼睛，荡笑：“你会明白的。” 高洋指着龙云飞：“你们这样无法无天，真的不怕警察？！” “警察？！”金权夸张的笑着，眼泪都流下来了，他连连摇头，“大帅比，你人样子不错，可惜是个银样镴枪头——大胸妹妹，你真是幼稚的可笑，你们两个不会刚毕业，步入社会吧。” 杜晓曦哼了一声：“是又怎么样？” 金权上前几步，肆无忌惮的打量杜晓曦，啧啧称叹：“这得多大？难得是蜂腰翘臀，颜值更是碾压大明星，来来来，让哥哥教你啊，在龙国，最厉害的可不是什么警察叔叔，而是我这样的人。” 杜晓曦忽然笑了，袖子里握着跟橡胶手电，她也上前半步，“好啊，你是什么人？比刑警还厉害？” “他们算个屁呀”，金权得意道，“告诉你，我手底下就死过刑警，而且摆平了，就用他自己的枪杀的，万鸾县的铁锰、石灰石矿知道不？三千亿的产值，我家占股千分之一！” 杜晓曦故作一愣，“这么多？不对，你告诉了我这么多，你要杀人灭口吧。” 金权嗯嗯几声：“聪明，不过如果你让我爽了，再让我三十个兄弟爽了，我可以考虑让你做我的奴隶。” 杜晓曦故作惊恐，“那……好吧，我会让你爽的。” 金权得意的大笑起来，上前去摸杜晓曦的脸蛋，可下一秒，娇艳如花的杜晓曦忽然一记顶膝，让金权爽了。 金权痛的弯下腰，喊也喊不出来了，可杜晓曦一掰他的下巴，金权不由自主张开了嘴。 而这时候，杜晓曦掏出手电，直接塞进了金权的嘴里。 呜呜呜~ 金权痛的直翻白眼。 金权的小弟们本来还在看戏，此刻明白杜晓曦不是软柿子，大雷虽大，可手爪子也硬，他们举起钢管就朝杜晓曦击打。 忽然他们面前人影一闪，五六个恶徒倒地不起，口吐鲜血。 “我的腿！” “别动！断了！” 一片惨呼声中，高洋毫不保留的发挥着实力。 高洋的国术已经是宗师级，力量速度更别说，不要说这些人，就是打职业格斗的，也抗不过高洋一拳一脚。 五秒后，三十多恶徒全都倒地。 这下，吃惊的人变成杜晓曦了，她知道高洋厉害，可没想到高洋一直在保留实力！ “这！”杜晓曦张大嘴，“你是外星人吗？” 高洋严肃道：‘带着龙云飞赶紧走，估计警察很快就会来。’ 杜晓曦虽然有疑问，但她毕竟和高洋配合无间，无论是在任何场合，她都听高洋的。 高洋抱起龙云飞，杜晓曦想帮忙，却发现高洋完全一个人能搞定。 而且高洋单手架起还在捂着蛋的金权，直接给他扛起来，跑起来。 杜晓曦想，这个男人的体力，简直是个谜。 如果是在床上，自己能不能受得了呢？ 杜晓曦回头看了眼恶徒们，那些人一个个痛不欲生的哀嚎着，而且不少都是裆部被打。 杜晓曦一笑，喊道：“爽不爽啊，哥哥们？” 调皮了片刻，杜晓曦也急匆匆离开了现场。 而就在他们离开十分钟后。 几辆民用车停到胡同口，车上跳下来几个人，其中就有民警汪楠。 王楠穿着便服，手持警棍，看到一地的小流氓，惊呆了。 而他身边，一个拿着三管猎枪的壮汉，摸着光头，“这嘛事儿？谁干的！” 一个口吐血沫的恶徒，结结巴巴说；“欧阳老大，是那两个龙江人，那男的不是人！他们还劫走了权哥！” 汪楠一愣，“不会吧，你们三十多人，打不过他一个？” 小弟痛苦的捂着蛋，“真的，他好像是鬼啊，呜呜呜~” 光头哈哈哈大笑，“合着你们劫道，让人家给弄了，金老二的儿子真没出息，妈的。” 汪楠虽然是警察，可对光头毕恭毕敬道；“疯哥，这事怎么办？” 光头揉着手里的两个金球，瓮声瓮气，“来者不善，放心，只要人在滦州，一天时间，我让人通了他的后眼儿！” 此刻，高洋和杜晓曦已经来到了一处废弃的矿场，高洋的激励星悦L就在旁边，车上，一个穿着病号服的高大男人见了高洋，兴奋道：“你们真的搞定了金权！等等，这是云飞啊，快醒醒，我是王一！” 高洋将肩上的两个人放在车上，“走，去滦州市公安局！” 王一一愣，“使不得啊，老弟，公安局长魏晓光就是个罪犯！” 杜晓曦笑道：‘放心好了，魏晓光见了你的老弟高洋，都会变成好人的。’ 王一这下才看向高洋，“等等，这位高洋，不会是部刑侦局的高局长吧！？” 第625章 高洋的布局 王一就是龙云飞的好友，为了逼龙云飞就范，恶势力以王一姓名为要挟，但被高洋救下。 王一本来是拄着双拐的，此刻丢掉拐杖，快速来到高洋面前，仔细盯着他看。 杜晓曦：“唉唉，别这么近，快亲上了。” “真的是您！？”王一握住高洋的手，对杜晓曦的话浑然不觉，“高局长啊，真的是你！我的天呐~” 高洋拍拍王一的肩膀，“既然你猜出来了，也好，我就是高洋，这位是刑侦局副局长兼任法医处负责人杜晓曦。” 王一哭的热泪盈眶，看向杜晓曦：“你是杜局！我不是做梦吧！你们神雕侠侣的故事，真的在我身边发生了？云飞有救了！滦州有救了！” 王一的哭诉让杜晓曦也不禁动容，扶住对方说；“好了，王一，如今不是说这些话的时候，想不想协助高局和我，跟腐败分子斗一斗？” “杜局！”王一抹着眼泪，目光坚定：“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什么！您就吩咐吧。” 高洋笑道；“那好，上车，去公安局。” 王一看向龙云飞，后者双腿断掉，奄奄一息。 高洋指了指杜晓曦：“她是学医的，放心，很快给你兄弟治好。” 当然，其实高洋早就给龙云飞服用了统子哥的“快速复原散”，这点高洋打死也不会说的。 杜晓曦觉得，现在去公安局，岂不是会让魏晓光那样的腐败分子有了准备。 对于这样的元凶巨恶，一般的手段根本不管用。 不过，高洋的命令，是绝对的。 杜晓曦于是笑道：“对，这就出发。” 路上，滦州的天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雪了。 高洋将车开到滦河边儿上，把金权的衣服扒下来，装在袋子里，装在了后备箱里。 高洋要利用金权，打开金钊的嘴，进而破解整条犯罪链！ 这辆星悦L是国产的，烧的是95，马力足够。 一小时后，高洋提前换好了套牌，路过滦州公安局时，将金权的衣服扔到了局门口，随后扬长而去。 杜晓曦忽然拍手笑道；“我懂了，你在激怒魏晓光他们，让他们自乱阵脚。” 而王一懵了，嘀咕道：“高局，你不该去局里，和魏晓光当面对峙吗？” 杜晓曦笑道：“你呀，对峙有什么用。这案子不是说几句话就能了结的，不见面则已，见面就是分胜负的时候。” 王一缓缓摇头，看来还是觉得应该用常规手段破案。 高洋也不解释，将车子开到了致速，而在开出了滦州地界后，在密云换了辆吉普，又开回了滦州。 高洋又让白淼淼控制了天眼系统，这样，滦州方面也不知道高洋杀了个回马枪。 下午，高洋几个人住到了路边的小旅馆里，他早就给王一和龙云飞服用了统子哥的药物。 两个人奇迹般快速痊愈了，看的杜晓曦疑惑不已。 安顿好了，龙云飞也醒了，他看到王一，笑道：“兄弟，你我真的在天堂再见了！” 王一眼泪不停的流：“龙哥，咱们都没死。” 龙云飞笑道：“说什么鬼话呢，死就死了，可惜没揪出魏晓光这群蠹虫，怎么样，天堂的生活如何？” 旁边，杜晓曦给了龙云飞一个白眼；“起来！高局问你问题。” 龙云飞哈哈笑起来，可随即又摇摇头：“对不起，你也死了吧，高局是什么东西？” 王一赶紧说：“云飞，你真的没死，是高局救了我们，就是刑侦局高洋局长，你最崇拜的人啊。” 龙云飞一愣，今天的事情超出他的预料了，随后，他狠狠给自己三个耳光，最后笑了，“疼！真的疼！王一，我也给你几个比斗！” 王一只好照做。 随即，龙云飞的脸高高隆起，但满脸惊讶，“我真的活着，这怎么回事？” 王一捂着脸，“高局等着问你话呢。是他救了你我啊。” 杜晓曦于是简单将情况说了。 龙云飞连忙坐起身，对着高洋，哭了，“高局，可把你盼来了！” 第626章 跨省抓捕，滦州黑恶势力一路狂飙 高洋扶起龙云飞，后者战战兢兢地说：“高局，杜局，这到底怎么回事？” 王一想解释，可忽然发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高洋会以“微服私访”的方式来滦州。 毕竟，这种桥段只出现在一些影视作品里。 高洋身居高位，怎么会孤身犯险呢？ 杜晓曦笑道：“你们呀就别问了，能把滦州的贪官给抓了，这就是我们这么做的目的，当然了，这件事，需要你们的配合。” 龙云飞做事向来一板一眼，如今看到两个传说中的刑侦“神雕侠侣”如此做事，内心大为疑惑，不禁有点迟疑。 但王一却抢着说：“我们的命就是高局、杜局救的，有什么，你们二位就吩咐吧。” 高洋轻轻点头，看向龙云飞。 龙云飞迟疑片刻，表情严肃，“我也是这么想的，但确实想知道您的全盘计划。” 高洋哈哈一笑，“龙所长，你的毛病在于太执拗了。该你知道的你自然会知道，我只能告诉你，我的计划，涉及的人很多。” 龙云飞一愣，望着高洋似笑非笑的表情，叹息一声，“，好！豁出去了，都听您的，您下命令吧。” 高洋：“其实也很简单，金权在我手上，而他就是个鱼饵，我会让金钊成为我的棋子，接着是到万鸾县打击黑矿，最后是皇后港的海资源，……” 就在高洋向龙云飞等人面授机宜时，滦州市公安局内，路北区公安局分局局长金钊慢慢取出高洋扔在局门口的包裹里的东西。 他陡然喊道：“都是我儿子的，上面还有血迹！到底是谁！我弄死他。” 旁边，路北区派出所的新任副所长汪楠吓得低头不敢说话，而老板桌后面的魏晓光却不屑的笑了笑。 “老金，你慌什么”，魏晓光喝起了功夫茶，慢慢悠悠地说道：“对方把衣服放在公安局门口，说明什么？” 王楠弱弱的说了句：“魏局，是不是说明他们在向我们示威？” 魏晓光依旧不屑的看了眼金钊，对汪楠则是不屑一顾，他用手指头虚点金钊，“他把金权的血衣送给我们看，没送到纪委或者检察院，说明这些人也是来路不正！示威？我看他只是想交易罢了，看着办，很快就会有人给你打电话的。” 金钊闻言收起情绪，蹙眉；“可是魏局，这事儿已经闹大了，网络上留言很多，都冲着路北区的警察来的，这些个刁民！” 魏晓光微微怒道；“你学过传播学没？这些刁民不过是乌合之众，关键是意见领袖！” “您的意思？”金钊继续弱弱的问道。 魏晓光冷笑；“将那些转发视频的博主、up主什么的，都给我秘密逮捕！” 汪楠一愣，他想说，这不就是跨省追捕，除了草原省，近些年这些事已经很少了，影响太坏。 不过王楠人微言轻，也不敢多说。 可金钊却点点头，恶狠狠道；“对，这些为了流量没有下限的混蛋，一个个都是刁民的头子！我这就派人去，一共三十五个博主，都给抓了。” 等金钊、汪楠离开，魏晓光将茶一饮而尽，抓起电话，接通后，说到：“孙书记，我小魏啊，路北区分局局长金钊，办事能力太弱，引发了较大舆情，我的建议，立马将这个人停止审查。好的，我来做，等待纪委和组织部的消息，哦，您的意思是直接让检察院逮捕？那好。” 挂了电话，魏晓光冷笑一声，“金钊，别怪我，要怪只怪你儿子太不争气了，你知道我太多的秘密了，只有死人我才放心。” 半小时后，金钊对集结完毕的警察们说：“出发！记住，秘密进行，抓到那些博主后，先拿口供！” 一个警察冷笑：“您放心，保证就像鬼子进村，打枪的不要！” 众人一笑。 此刻，一架无人机在路北区分局上空盘旋。 白淼淼通过摄像头看向一辆辆出动的车辆，微笑：“金钊大局长，看来，我只能给你来个全程直播了。” 白淼淼紧接着给高洋发去了短信：“路边分局跨省追捕开始了。” 高洋看着短信，对杜晓曦说：“我有预感，魏晓光会踢开金钊，甚至直接灭口，让张天方来，咱们演一出戏！” 杜晓曦一愣：“你又懂了啊，可你咋就不懂，我里面穿丝袜的意思呢？” 第627章 跨省追捕？原来是跨省被捕 跨省抓捕秘密进行。 滦州市路北区公安局治安大队大队长罗耀东，很得意。 他坐上了公务舱，在滦州机场一路通行无阻，因为机场的人都看到了他的警官证。 罗耀东本是穷苦出身，家里在万鸾县的某个小村落里，当地的耕地早就没法种植了，因为地里发现了铁矿。 罗耀东家的地被村委会征了，父亲和母亲不满意，和矿老板发生的冲突，第二天父母全死了。 在万鸾县，这并不罕见。 罗耀东却根本不打算复仇，因为他当年就被安排进了县公安局当了辅警。 后来经历了考试，全县要五个名额，他一个高中没毕业，大学文凭是买的人，硬生生挤下来几十个大学生、研究生，当了正式公务员。 不是他运气好，只因为他向矿老板欧阳亮许诺，绝不追究父母神秘死亡的事情。 后来，他成了镇压当地人反抗的急先锋。 因为表现英勇，被金钊相中，成为路北区分局的一位明星人物，人称“罗敢当”。 本次，他奉命去南粤，去抓捕一个叫“孤烟暮血”的up主，据说还是个女的。 罗耀东带着一个警察，落地后，直接到了目的地。 他敲门，喊道；“查水表的，开门。” 门里，一个短发的中年女人，神色慌张的对着电话说：“您真的是网安局的白警官？我该怎么办？”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小女孩冷峻的声音：“你要做的就是全程录像，其他的交给我。” 短发女实际上有些后悔了，她这两天确实转发了不少关于滦州的视频，但没想到，滦州的警察真的追过来了。 按说这种事是不应该发生的，可实际上，这种事经常发生。 她还记得上一次某个南粤的大夫，被草原省某县的警察跨省抓捕，后精神失常。 她定了定神，开门的同时，开始用手机录像。 她没看到的是，她家的摄像头、电脑等，全部开启。 短发女开门，看到的是一双好像凶兽一样的眼睛，她不禁退后一步，而此刻，她的手机已经被那人抢走。 罗耀东冷笑一声，“还敢录像！徐莹子，知道为什么找你吗？” 徐莹子浑身哆嗦：“我……不知道……我错了……” 罗耀东将手机甩给身边的跟班，冷哼：“晚了，立马跟我回滦州接受讯问！” ‘你们有逮捕令吗？’徐莹子显然也不是普通人，但气势上已经和普通老百姓差不多少了。 罗耀东哈哈大笑；“我就是逮捕令，给我走！” 徐莹子还想说什么，被罗耀东一个擒拿按住了。 此时，高洋在网上看着这个画面，冷哼一声，“淼淼，是全网直播吧。” 白淼淼嗯了一声：“放心，目前全国都在看，突破五十万了，打赏的钱能不能归我？” 高洋微微一笑，转向旁边的金权，后者浑身看不出什么伤，可此刻非常乖巧。 高洋笑道；“金老板，怎么样，给你爸打个电话，想和他聊聊合作的事情。” 金权本想拒绝，可想到不久前学会的劈叉、下腰、舔地板。喝尿，不禁乖巧的说：“我打，这些警察太无法无天了，肯定不是我爸的人！可你们，到底是谁啊？” 杜晓曦冷哼：“我们是谁你不用知道——这个罗耀东就是路边分局的治安大队长，你总该认识吧？” 金权脸色大变，“你们都知道了？你们是为了钱吗？一百万放了我好不好？” 高洋接口：“金权啊金权，你呀还没看清形势，我们大张旗鼓的对付滦州，难道是为了几个钱？罗耀东的事情败露，下命令的人也就完了，别以为上面的人会保，我看，第一个当替死鬼的，就是你爸！” 金权摇摇头：“不会的，我爸他……我的意思，我爸是奉公守法的好官儿~啊~别让我劈叉了，扯着淡了！” 很快，徐莹子被抓到了机场，而在那里，忽然冲出一队警察，将罗耀东按住。 为首者怒道；“罗耀东！到南粤抓人，好大的胆子啊。” 罗耀东一愣，看到对面是个三级警监，语气立马软了，“领导，我也是奉命行事。” 警监冷哼一声：“我也是奉命行事。” 罗耀东看向四周，他忽然喊道：“不对啊，我是秘密抓捕，你们怎么知道？” 警监上前，在罗耀东耳边低笑：“这你就不用知道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的一切举动，都被部里知道！想瞒过那位，你太嫩了。” 罗耀东满头雾水，可忽然喊道：“是金钊，我举报他，是他让我抓人的。” 很快，罗耀东全招了。 警监走到一旁，拨通电话，“高局，我奉命抓捕罗耀东，他交代了，我们厅长给您问好啊。” 南粤省厅厅长是高洋的老相识了，在穆家的案子上多有合作，不过当时他还是副厅长。 高洋说：“感谢，直接送到燕都吧。” 挂了电话，旁边的金权已经彻底懵了，“不是，大哥你到底谁啊？南粤省的厅长都听你的？” 高洋没回答，而很快，高洋得到各地消息，滦州路北分局派出的警察，全部被高洋拦下。 这次，该到金钊了！ 第628章 魏晓光决心除掉金钊 金钊很是得意的坐在沙发上，享受着一个下属的服务。 今天，他派出的人马好消息不断，抓捕的博主都会闭嘴的。 作为滦州最有权势的分局局长，权力让他永葆青春，让他身体机能倍儿棒，而且他一向喜欢女下属。 这就是权力的妙用，他能让男人充满魅力和生机。 至于有传言上面要查滦州，可魏晓光并不担心。 这里是滦州，谁来也白搭。 到滦州查案，不可能有收获，因为整个系统，都在贪！ 滦州官场的乱，是历史原因和人性的结合，莫说高洋，就是皇帝老子来了，也枉然啊。 即使儿子金权被人带走，但以金钊的经验看，对方不过是要钱罢了，而且，最终金钊也会抓到那些人，狠狠的炮制！ 就在刚刚，公安局长魏晓光给他打来了电话，说已经准备提拔他当滦州局的副局长，分管治安。 金钊很高兴，狠狠的输出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魏晓光在办公室也在享受女下属。 而更夸张的是，他身边还有个男人在现场观看，魏晓光丝毫不在意。 转向了刑侦支队长武段，“金钊可以消失了，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武段是特种兵退伍，金钊一手提拔的，一直给金钊充当打手。 武段点点头：“局长放心，已经安排好了，泥头车的司机宿醉未醒，这人是个赌鬼……” 武段看向瑜伽裤被扒拉到腿弯的那女人，暗自摇头，魏晓光实在太胆大了，这个女人的丈夫应该是检察院的。 魏晓光闻言，满意的笑了，“哈哈哈，好，金钊的老婆杨妮，哼哼，等等，我要……啊” …… 金钊从办公室回到家里时，他发现老婆杨妮不在家了，冷哼一声，知道她又去鬼混了。 杨妮和金钊貌合神离，但杨妮只是喜欢购物，并没有出轨，这一点金钊很确信，因为他亲自跟踪过多次老婆。 金钊想，还好魏晓光这个老色鬼对杨妮不感兴趣，要不自己非得戴绿帽子。 他此刻想，如果魏晓光提拔自己做副局长，以后就可以玩弄更多的女人了。 其实，金钊的妹妹金燕也是魏晓光的情妇，对此，魏晓光毫不在意，反正绿帽子戴在了妹夫头上。 不过此刻，他手机忽然自己亮了，上面出现了一行字，“魏晓光要杀你，快跑。” “他妈的神经病！”金钊拿起电话拨通，怒道：“诈骗到老子头上了，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我叫白淼淼，是龙江人，魏局长，劝你听我的，要不死后老婆被别人用哦。”对面的声音是电子合成的，让人非常不舒服。 金钊怒道；“神经病！” 魏晓光没理由杀自己的——魏晓光想。 …… 旅馆里，高洋说：“魏晓光一定会杀掉你爸。” 金权听着高洋的话，摇摇头：“你们不了解，我爸他……” “是魏晓光的亲信，而且救过魏晓光的命”，高洋接口，淡淡的说：“而且，魏晓光找情妇，结果是你的姑姑，这件事你爸也没跟你姑父说……” “你到底什么人？”金权彻底懵了，这件事只有他和父亲金钊知道！ 高洋做事从来都是占主动，他知道金权的防线已经破了，微笑道：“你无需知道，但你接下来要听仔细了。” 说着，高洋找到了一个电话号码，拨通。 电话那边，传来了惊讶的声音，“哎呀呀，是高局吗？” 高洋微笑道：“魏局长，你认得这个号码？” 金权此刻瞪大了眼睛，他不是傻子，高洋居然认识魏晓光，而且魏晓光这样的客气！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武力高绝，而且身份极其特殊！ 他忽然想到了一个人，一个近期凡是犯罪分子都听过的名字——高洋！ 他浑身颤抖，心里就是一个念头——芭比Q了。 此刻，魏晓光谄媚的声音如同发情的猫，这是金权绝对没听过的，就听魏晓光似乎捏着鼻子说：“高局，我也是久仰大名啊，什么时候到滦州指导工作，我一定热情招待。” 高洋哦了一声：“你知道我是管刑侦的，这么说，滦州有刑事案件喽？” 魏晓光估计脸色难看起来了，不过立马笑道：“瞧您说的，滦州是一片大好啊，不久前部里的石昌黎局长也来了，确实办了个别蛀虫，叫龙云飞，但整体形势是很好的。” “哦？”高洋故作惊讶，“如今网络上说，你们滦州警方搞刑讯逼供，配合嫌犯陷害老百姓，对了，今晚还有直播跨省抓捕的，难道也搞错了不成？” 说完，高洋立马挂了电话。 而旁边的金权，此刻弯着腰，双腿筛糠，声音尖锐得好像太监，“您就是高局长吧，我该死啊。” 说完，金权狠狠的打起了自己的耳光，啪啪啪的。 一分钟后，高洋笑道；“别打了，没想到金老板还有自虐这个爱好。” 金权满脸的血，“高局，不知道是您老人家亲自驾到，我……我现在都听您的，我举报，我爸是个大贪官，他还嫖娼、公款吃喝，做黑社会保护伞，对了，他还行贿！让我想想，还有……” 杜晓曦笑了，“真是孝顺啊，不过今天让你来，是和我们友好合作的。” “合作！”金权喊道：“肯定友好合作，您说，让我举报谁？” 看上去，金权是真怕了。 看着如此积极的金权，高洋摆摆手，“不是举报，只是让你给你爸打电话，告诉他，一定要和我们合作，友好的合作。” 正说着，高洋电话响了，一看是魏晓光，后者直接正义凛然道：“高局，是我疏忽了啊，路北区分局的局长金钊，这个人就是之前路北街派出所那个金权的父亲！唉，他们公权私用，违规操作，如今更是一错再错，居然搞出跨省追捕的闹剧，这样的害群之马，我已经命人去抓他了！” 闻言，高洋固然觉得好笑，而旁边的金权已然目瞪口呆，估计他没想到，这个魏晓光居然如此的无耻，直接卖了金钊！ 要论无耻，魏晓光比他金权的段位高多了！ 而高洋却笑道：“魏局长，这个人你交给我吧。” 魏晓光却说：“哎呀，我的人已经到了金钊家里了，这可怎么好？” 高洋哈哈一笑：“是吗？希望他不会出事。” 高洋和魏晓光通话的功夫，两个戴着头套的“匪徒”，悄悄出现在金钊的家门口。 他们偷感很足，显然不是常干这种事。 王一对龙云飞说：“飞哥，高局让咱们劝金钊离开，这什么事儿啊？我现在还不明白。” 龙云飞摆摆手：“不明白就不明白，反正听高局的就对了，戴好头套！上了。” 第629章 金钊：魏局长是个大大的清官 高洋通过真视之瞳，早就看穿了魏晓光想让金钊背锅的计划。 他于是顺水推舟，决意救下金钊，让金钊当自己的急先锋。 滦州的事情确实难办，这里民风彪悍，官商勾结，想要破案，唯一的办法就是内部突破。 救下金钊，他自然感恩戴德，这样，就打开了滦州官场的一道口子！ 他已经派出张天方这员虎将，去救金钊了。 而白淼淼时刻在监控滦州，让对方无所遁形。 至于龙云飞和王一，高洋也有大用，因为两个人对滦州熟悉，高洋会让他们渗透到敌人内部。 至于怎么渗透，那就要边走边看。 这就是高洋为何要绑架金权的原因，金家父子，就是高洋对付滦州的开山斧。 很快，魏晓光的电话又打进来了。 “我刚查清楚了，金钊涉嫌贪污受贿、当黑涩会保护伞等罪责，”魏晓光大义凛然，“高局，您就放心吧，我绝不会让这个蛀虫逃掉的。” 高洋嗯了一声：“那就好，金钊被人绑架了，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金钊就在旁边，听到高洋的话，他也苦笑不已。 谁能想到，堂堂部里刑侦局正副局长，居然就是“绑匪”。 魏晓光叹息道；“这个金权也是个十恶不赦的家伙，之前我是被金钊蒙蔽了，我想，肯定是黑吃黑，金权吃喝嫖赌的，多次故意伤害他人，得罪的人不少。” “魏局长高见啊”，高洋看向金权，“依你之见，这个金权该怎么处理？” 金权握紧了拳头。 魏晓光严肃道：“这种人就是社会蠹虫，死不足惜，但为了维护公义，我觉得还是要找到他，您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不过监控显示，绑匪已经离开滦州，具体去了哪里我还在查。” “魏局辛苦，破案后我会和高部长汇报你的功劳的。”高洋微笑着说。 挂了电话，高洋瞅向了金权。 金权彻底服了高洋，看上去两个人年纪差不多，可高洋表现出的老道和从容，绝非金权可比。 金权之前觉得自己是滦州小太子，人中龙凤，如今和高洋一比，他觉得自己就是人中之粪。 不过听到魏晓光的颠倒黑白，这个官二代此刻是真着急了，他说：“高局，这个魏晓光胡说八道，他才是大虫子！我是犯了罪，但魏晓光他更不是人啊！怎么办，他肯定会杀了我爸灭口的！” 杜晓曦在一旁笑道：“这你就不用着急了，咱们高局已经安排了人去救你爸，而现在，你必须打打电话告诉你爸，跟着龙云飞走。” “龙云飞？他能走了？”金权人已经傻了，今天，他收到的信息太多，脑子不够用了。 但毕竟他也是见过大场面的，知道不该多问，赶紧拨通了父亲金钊的电话。 电话接通，只听金钊的声音带着惊喜，“小权？是你吗？” 金权和父亲来了个劫后余生，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他说：“爸！是我啊，你听我说，魏晓光那个基霸毛要杀你，你跟着龙云飞走！赶紧的。” “龙云飞？你在说什么啊，你在哪里？魏市长要害我？”金钊显然没有消化这些爆炸信息，疑惑道；“小权，劫持你的人到底是谁？你是不是现在受了胁迫？” 金权赶紧说：“老爸，没有，是我亲耳听到的！魏晓光要拿你当替罪羊，你赶紧走，要不就来不及了。” 金钊沉默了一两秒，忽然笑道：“明白了，小权，是有人想让你这么说的，对吧——对面的人听好了，无论你是谁，只要在滦州地面，诬陷魏晓光市长，绝没有好下场！我是魏市长的部下，不可能诬陷他！” 金权还要说话，只听对面传来了龙云飞的声音：“金钊，你不要执迷不悟了，楼下就是魏晓光的人，不信你看！” 金钊冷笑一声：“你们胆子够大的，知道我是谁吗——知道？那还不快滚！” 王一的声音传过来：“金钊你是死不悔改，快走！” 魏晓光冷笑；“你们其实是绑匪对吧，目的是绑架我——如果魏局长真的要杀我，怎么可能被你们知道！自以为很聪明的蠢货，两个可以进博物馆的蠢货！” “你他妈潜伏看多了，还以为自己是吴敬中？”龙一怒道：“不知好歹！” 金钊哈哈大笑：“我金钊是正义的化身，不会被你们区区蟊贼吓到，如果不滚蛋，我可是要捉拿嫌犯了！” “那好，你别后悔！”龙云飞喊道，然后就听一声关门声，看来是离开了。 高洋却并不着急，因为他知道，一切尽在掌握中。 因为高洋除了派龙云飞和王一，还有张天方，已经在金钊家外的马路上，埋伏好了。 很快，高洋的手机传来了龙云飞的消息：高局，对不起，我们无法带走金钊。 高洋回了句：无妨，速速撤离，隐藏起来，潜伏待机。 此刻，最着急的是金权，他喊道：“爸！你一定信我，刚才那两个人是去救你的，不信你给魏晓光打电话……” 金钊冷笑：“小权，我看你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了！魏市长是个清正廉明的好官儿，自然有人要陷害他。好，我这就打电话……”. Duang！Duang！Duang！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魏晓光挂了电话，喊道：“谁呀？” 高洋打开电脑，上面播放着魏晓光的画面。 金权大吃一惊，因为上面就是他家，是智能电视自己启动了摄像头！ 金权彻底傻眼，高洋是怎么办到的。 画面里。 “金钊！开门，我们是市局、还有检察院的人。”门口的声音冰冷而严厉，如同过去金钊对待老百姓时的口气。 金钊一愣，可随即听出来了是市局刑侦支队支队长武段，这可是他的好哥们，两个人一起吃喝嫖赌，什么都干，所以虽然觉得奇怪，可还是开了门。 但刚开门，武段居然表情冷漠，居然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金钊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因为他看到了武段身后，是穿着西服的检察院的人。 两个年轻的检察官取出了逮捕令，用金钊时常听到但他是站在审判者的角度才有的声音，说：“金钊，你涉嫌严重违法犯罪，被逮捕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金钊，彻底傻眼了。 怎么会这样？ 第630章 武段设计金钊，金钊即将被车撞死 金钊瞪着眼睛，看向市局刑侦支队长武段，有些结巴；“老武，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搞错了！” 武段身材高大，满脸精悍之气，平日里，这张脸都是对着老百姓的。 可今天，武段冷冷道：“金钊，你自己干了什么不知道吗？什么老武，工作的时候请称职务！” 金钊虽然早就料到事情不对劲，可如今才明白，武段是来真的。 他不理解！ 武段难道是自行其是，自作主张，魏市长知不知道他这么做？ 金钊于是立马拿出手机，说：“我要给魏市长打电话，你们这是……这是……侵犯了我的住宅隐私权了！” 武段冷哼一声；“金钊，你不要乱咬人，魏市长对你这种系统内的败类，早就有明确批示，你派人到全国各地抓捕网络主播，岂有此理！滦州是法治的天下，你居然这样的无视国法，真是警队败类。” 金钊呆住了，跨省追捕，可是魏晓光发布的命令。 他不傻，难道，武段是魏晓光派来的！？ 金钊给魏晓光拨打的电话，传来了忙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 金钊一下子觉得天旋地转，他扶住墙，还没缓过神来，检察院的人已经从左右两侧按住了他的肩膀。 金钊这才想到了儿子的劝告，他喊道：“让我给家里人打个电话，行吗？” 他已经表现的非常低姿态了，本想着武段会同意，可武段冷笑一声：“想通风报信吗？你这个犯罪分子，还以为自己是分局局长？” 金钊觉得天塌了。 他也明白，武段代表的，只能是魏晓光！ 他忽然高喊道：“你们冤枉我，我是执行魏局长的……” 咚咚！ 武段没等金钊说完，一拳打在了金钊的腹部，检察院的两个人年轻检察官懵了。 武段微微一笑：“这种人就得上手段，两位还年轻，以后习惯就好了，走吧。” 一个检察官担心的说；“武支，这样不好吧，毕竟……” 武段哈哈笑着；“抓人不上手段怎么行呢？两位，你们来的时候，检察长没交代你们吗？” 年轻的检察官不敢说话了，因为来的时候，检察长交代，一切听武段的。 金钊咬着牙，恶狠狠看向武段，而后者却更加冷漠的无视他。 金钊想，他有机会一定要干死武段和魏晓光。 武段走在前头，不知是有意无意，反正露出的裤腰带上，别着把手枪。 按规定，只有执行抓捕任务时才能佩戴手枪，但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很多时候，制定规定的人，就是第一个违反规定的。 因为违反规定，会带来巨大的利益。 出门，上了检察院的车，金钊发现，武段的手机屏幕亮了，上面，居然是魏晓光发来的信息。 金钊不知道为啥武段会这么不小心，但他此刻没工夫多想，他看到上面的信息时，脑袋翁的一声。 上面写着：干掉精子！ 精子是金钊的外号，因为他喜欢女下属，也喜欢全国各地的嫖宿，当然，这只是圈里人才知道的。 可如今金钊已经彻底傻了，魏晓光居然如此狠毒！ 他明白了，原来从一开始，魏晓光就准备让自己当替死鬼，因为自己知道的实在太多了！ 金钊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阴沉起来，好像天边的彤云。 但奇怪的是，武段只是冷笑，并稍稍朝旁边侧了侧身，让手枪的枪柄，彻底暴露！ 金钊也许有那么一瞬间是怀疑的，以武段的精明，为何老是漏出手枪的枪柄？ 但此刻，他的脑子里已经被仇恨和愤懑填满，无暇多想，一把扑在武段身上，顺手抽出了手枪。 “他要跑！”武段早就准备好了似得，高喊一声。 检察院的人一回头，发现金钊手里居然拿着手枪，他们吓坏了，紧急刹车。 而金钊瞬间就上保险、扣动了扳机！ 可他傻眼了，撞针清脆的响声告诉他，里面没有子弹！ 而此刻，他明白，再次中了武段的圈套！ 果然，武段冷笑着，却做出害怕的表情；“他开枪了，糟糕！” 金钊脑子反应也够快，他瞬间拉开车门，在所有人愣神的功夫，跳下车去。 可惜，一辆泥头车，轰鸣着朝落地后还在懵圈状态下的金钊，急冲过来。 第631章 高局长，金钊被杀！ 大卡车直接将滚落在地的金吒给压在了车底。 伴随一声凄惨的“啊~”，金钊看来是与世长辞了。 虽然没看见到底是不是金钊被压死。 但除了金钊，还有谁？ 大卡车随即离开，地上只有一摊血迹，看来金钊居然被泥头车的重量给压成了肉糜子。 看到这里，武段暗自感叹，金钊啊金钊，别怪兄弟狠，实在是你老婆长得太好看了。 武段暗自感叹，如果自己老婆长得好，那魏晓光会不会也要鸠占鹊巢？ 武段下车，拿回手枪，故作惊恐道：“这怎么回事？！快，下令通缉，别让那大卡车跑了！” 检察院派来的两个年轻检察官已经懵了，其实，这种要案不该他们来的，只是检察长特意安排。 他们还以为抓个人非常简单，没想到出了这种事！ 面对金钊夺枪、跳车，而后被碾压的事实，他们两个面面相觑，浑身发抖。 此刻，发抖的还有金钊！ 是的，他没死。 他就在卡车的后座，旁边，一个脑袋方方的年轻人笑道：“金局长，自我介绍一下，张天方。” “你是谁？”金钊浑身发抖，旁边，一个醉汉大腿扎着把刀子，刚才的惨叫就是他发出的。 张天方哈哈一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十分钟后的祸现场。 救护车、警车蜂拥而至，魏晓光亲临现场，对着镜头发表了长篇大论，宣称一定会彻查此案。 等媒体记者散去，魏晓光恢复了往日的冷漠，他看向武段，后者恭恭敬敬道：“老大，泥头车已经出城了，放心，是欧阳疯的人。” 魏晓光揉了揉肥大的肚子，冷笑：“检察院的人没怀疑吧。” 武段笑道：“您放心好了，两个生瓜蛋子，还没长毛呢，再说，检察长也是咱们的人……” 魏晓光哈哈大笑，目光变得猥琐：“金钊惨死，虽说他是个败类，可他的夫人杨妮却太可怜了，我得去关心下属的家属，她已经守寡，更不能让她守活寡。” 武段呵呵笑了笑，也没敢多说。 魏晓光早就惦记金钊老婆，这事儿除了金钊，其他人都知道。 金钊一死，魏晓光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当曹贼了。 如果能对着金钊说话，魏晓光的台词一定是：汝妻子吾养之，汝无虑也！ 武段想起杨妮的样子，也不禁吞流口水，她可是当年滦州城市电视台的当家花旦，气质端庄优雅，这样的女人如果弄上床，多有成就感啊。 魏晓光此刻拿起电话，拨通，痛心的说：“高局长吗？我是晓光啊，告诉您一个不幸的消息，金钊死了！” 万鸾县某废弃矿场，高洋和魏晓光通着电话。 高洋听到魏晓光说金钊被压死的经过，微微一笑，但佯装大怒道：“你们怎么搞得？压死金钊的卡车找到了吗？” 魏晓光急忙回答：‘您放心，已经安排全城戒严，一定抓到他！’ 高洋看向不远处，一辆重型卡车缓缓开近，微微一笑：“好吧，抓不到人，部里一定问责！” 其实，部里对下面的公安机关有指导权，领导权却在对应的地方政府手里。但部里毕竟是上级部门，对地方的威慑还是有的，而且不小。 大卡车接近，车门开启，跳下来的赫然是张天方！ 而张天方身后，跟着惊魂甫定的金钊。 张天方的一个部下，押解这浑身酒气的大汉，那个人眼睛被蒙住，不停挣扎。 “老大！”张天方笑呵呵的跑过来，握住高洋的手，“人带来了，没给你丢脸吧。” 高洋微笑：“不愧是我带出来的，干的好，魏晓光不知道是你干的吧。” 张天方把头一扬起，自信道：“放心！我接到你的指令后，连夜赶到滦州，果然在路边发现了一辆泥头车，那小子已经喝醉了，我上车就控制了他，然后提前备好了血浆和尸体，现在魏晓光还以为金钊被碾压成肉饼了呢。等他怀疑做DNA鉴定，案子已经破了” 金钊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完全懵了。 他听明白了，眼前的这两个年轻人，早就预判了魏晓光要杀自己！ 而且他们提前布局好了一切，听着简单，可做起来太难了。 这人，到底是谁啊？ 高局，该不会是他吧！ 第632章 金钊被一段视频降服，高洋进攻滦州多了个急先锋 废弃矿场，金钊如见鬼魅般盯着高洋，小心翼翼的发问：“这位老弟，敢问是你们救了我？为什么要救我？” 张天方怒道：“什么老弟，放尊重些！” 金钊赶忙说：“抱歉，大哥，可你们到底是谁？” 高洋摆摆手：“我们是谁，你很快就会知道，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想不想戴罪立功？” “什么戴罪立功？我可是好人。”金钊还想否认。 高洋一笑：“差点被魏晓光灭口的好人，哼，如果想死，我这就给魏晓光打电话，说发现你还活着。” 金钊一愣，随即握着拳头，“不要！大哥，那魏晓光害我不浅，他们还想杀我！我当然想复仇，可这位……同志，你不知道，滦州的事情，不是你想解决就能解决的。你是道上的？” 高洋哦了一声，“如果最高层要解决，也不行吗？” 金钊叹息一声：“中央，也难啊——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谢，如果你是官家的，我要跟你说实话！我是犯了罪，死过一次的人，我虽然不知道你的来历，但明白肯定是大有背景，我就直说了吧，滦州是滦州人的天下，法治什么的根本行不通。” 张天方不满道：“胡说八道，这龙国还有这种地方？你知道龙江吧，崔家在龙江一手遮天，到最后，还不是被一举拿下。” 金钊点点头：“龙江的事情我也知道，可崔家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小团体，几十个人而已，多说点也就是几百几千人，而且崔东海市上面有人要整他，可滦州~” 金钊看向天空，苦笑：“滦州的当地势力，是用万人来衡量的！我不是本地人，刚到滦州也想干一番事业，可上班第三天，我家的出租房就被点燃了，只因为我去万鸾县调查了一起煤矿事件，唉，从此之后，我家天天出事啊，我老娘也被吓死了！” 张天方怒道：“后来你就和他们沆瀣一气，欺压老百姓！” 金钊摇摇头：“我不得不这么做，否则我就是被欺负的对象，你比如说魏晓光，他一个副市长兼任公安局长，手里的资产怕有百亿！可三年前，他还是个廉政劳模啊，为什么？因为滦州就是一个大染缸，身在其中，所有的官员都必须站队。” “因为矿场和海资源？”高洋眯着眼睛。 金钊苦笑：‘当然是，这里面的利益太大了，滦州有八霸，这些人手下都有几万人，他们才是滦州的统治者，一茬茬的市委书记、市长，乃至各部门，不过是人家豢养的。’ 张天方怒道：“你们为黑社会当保护伞，还为他们打工，简直毫无血性和尊严！就不会反抗吗？” “反抗？”金钊再次摇头，“来到滦州，海瑞也得变贪官，包拯脑袋上的月牙也得变成金子做的，这位兄弟，我们根本对抗不了的，你看看，哪一个离开滦州的官儿，最后不都被查了，可最后呢，滦州还是滦州！” 高洋听出了金钊的无奈和胆怯，但一切都在高洋预料之中。 高洋取出手机，说：“金局长，你的犯罪事实很清楚，死罪难免，真的不考虑戴罪立功？明说了吧，我们也是警察。” 金钊摇摇头：“是警察也没有用！滦州的事情没法办啊，您怎么处理？还能抓十几万人不成？再说，他们是疯子，八大恶霸，他们手底下哪个没有上百人的血案？” 高洋冷笑：“你看看这个吧。” 高洋将手机递到金钊面前，金钊一看，那是一张宽大的别墅里的床。 床上，一个肚子肥大的男人，正和金钊老婆杨妮那个呢。 “魏晓光，我草你妈啊！”金钊怒吼道：“我举报，万鸾县的欧阳亮非法采矿，这个人就是魏晓光的金主！请让我参与抓捕，拜托了！” 高洋和张天方对望一眼，会心一笑。 看来，金钊不是不想报仇，而是不够愤怒啊。 此刻，视频里的杨妮，开始化被动为主动。 “狗男女！”金钊怒不可遏的嘶吼着。 第633章 金钊：要知道您是高局长我早就跪了 高洋满意的点点头，“金钊，既然你申请出战，那今天就行动吧。” 金钊一愣，“这么快？老兄，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滦州可不是其他地方！” 高洋微微一笑，金钊回头，发现不知何时，废弃矿场前方的公路上，出现了几十辆私家车，但走下来的，却一个个全副武装。 金钊暗道，好家伙，合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早就准备好了，知道金钊会答应！ 看他如此年轻，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能力，除非他是那个高洋。 “等等，您是高洋高局长吧！”金钊彻底激动，望向高洋，眼巴巴的。 张天方哈哈大笑：“全国能在这么年轻的时候指挥这么多人的警察，除了高局长，还有谁。” 金钊一下子觉得自己身体矮了下去，下一秒才察觉是双腿发软，他扶住旁边的张天方，讪笑：“要知道是高局出马，我早就投降了，呵呵，呵呵。” 高洋挥挥手，“不废话了，你知道哪些黑矿场，今天咱们就端了，给滦州的同行们一个下马威。” “保证完成任务！”金钊敬礼，一瞬间觉得自己胸前的红领巾，更鲜艳了。 等他到了特警队前，才发现失踪的儿子金权，两个人紧紧相拥。 金权：“老爸，你终于来了。” 金钊：“臭小子，要知道是高洋局长督办，我早就投诚了！看你的样子，也要戴罪立功？” 金权：“是啊，你因为什么？” 金钊：“我被高局长感化，内心的正义感重新出现了。” 金权：“我也是，我也是。” 两个人对望一眼，暗自都想，对方在撒谎！ 高洋上了第二辆车，示意所有人出发。 杜晓曦负责开车，笑道；“原来你之前的动作，都是为了收服金家父子，不过你怎么知道魏晓光会对金钊来个杀人灭口呢？” 高洋说：“金钊知道魏晓光很多秘密，魏当然不会让他活着。也是我让白淼淼监控的结果。” 车队很快开往了万鸾县。 万鸾县在滦州或者说在龙国都是很有名气的，尤其是建国初期，这里是出了名的铁矿产地，一度占到全国粗铁矿产量的四分之一。 这里的铁矿品质好而且埋藏浅，谁占有了开采权那就是一本万利。 这里最大的矿场自然是国营的，可哪些小矿场，却就很难说了。 一路上，高洋看到到处都是被炸开的山体，甚至连耕地都被围挡着，中间是巨大的机器轰鸣声。 金钊介绍说：“这里的矿场叫碾子沟矿，都有村里乡镇里乃至县里的股份，上面来检查，立马通风报信关门，检查的一走，立马开门——高局，前面的矿场，就是魏晓光的小舅子开的，这个人也是欧阳疯的外甥！别看小，一年好几个亿的利润啊。” 高洋看向前方，那是个耕地，他问：“这事儿好像年前被媒体报道过，说占用耕地开矿被禁止了，怎么又开？” 金钊苦笑：“风头一过，肯定开啊，普通老百姓根本不敢说，当官儿的都拿着股份，这里更像是独立王国。” “给我抓！”高洋下令。 很快，车子直奔魏晓光小舅子的矿场。 而矿场四周，呼啦啦蹿出来上百拿着钢管的人，甚至还有拿56半步枪的！ 高洋眯着眼睛，告诉张天方：“让所有特警一个小时内赶到万鸾县，准备战斗！” 第634章 突袭矿区，护矿队：你们怎么找来的？ 万鸾县碾子沟矿区，上百小混混将张天方等人坐的私家车围住。 为首的是个穿花色马甲的光头，他肩膀扛着56半自动步枪，低头看向车上的高洋，“小子，知道什么地方吗？” 高洋淡然一笑，转向旁边的金钊：“知道吗？” 因为是在车里，小混混看不清金钊的脸，金钊说：“欧阳亮的外甥的产业，错不了。” 小混混哈哈大笑起来，“知道是疯爷的产业，还敢过来，找死，你们是哪家公检法的？” 杜晓曦一愣，她还以为这些混混不知道己方是政法系统的，看来，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高洋故作惊讶，“你既然知道我们是公家的人，还不让开道路，接受检查？” 混混头子忽然单手拎着半自动步枪，对着高洋的脑袋，“公家，都是我们养的狗，我不知道你是哪家的，告诉你一句话，立马滚蛋，要不，明天就得回家喂猪！” 高洋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反而笑着推开车门，呼啦啦的，所有的特警跟着下车。 特警身上的气质是冷冽的，让小混混们不禁有些胆寒。 高洋转向一旁的张天方，“天方，有人拿制式武器指着我的头，这事儿怎么办？” 张天方旁边，早就有人在录像，而张天方已经气的鼻子都歪了，他寒声道：“那个小比崽子，给你1秒钟移开枪口，否则……” 小混混怒道：“否则你麻痹的，这里是欧阳亮，疯爷的产业，再动，老子打死你们，啊~~” 混混头子忽然惨叫一声，步枪落地，原来是张天方毫不犹豫的开枪射击了。 随后，杜晓曦也抽出手枪，抵住混混的脑袋：“让你的人都放下武器，否则……” 杜晓曦还没说完，混混头子捂住手腕，却高呼：“给我弄死他们！” 可忽然他就闭嘴了，因为他发现这些人手里都有武器，手枪、防弹盾牌、微冲，甚至还有条背上驮着六管机枪的机器狗。 小混混也是人，看到对方的武器，一个个都放下武器，低头抱着脑袋。 高洋大手一挥，“留一个中队看着人，其他人搜查矿区。” 而此刻，一个小混混偷偷的拿着手机，看样子是发出了求救短信。 高洋却故作不知，暗道估计今天也不用去找魏晓光了，他肯定会出现在万鸾县的。 高洋早就知道，滦州最乱的地方有两个，一个是皇后港，那里的海资源是最惹人注目的，而另外一个便是这万鸾县。 万鸾的铁矿、锰矿和石灰石矿全国知名，滦州八虎里最有名的矿区虎欧阳亮的产业，大多就在这里。 碾子沟矿区很快就被搜查个底朝天，张天方汇报，这里面其实就是耕地，私人矿主一边开采一边选矿，粗铁沙每天拉走上百车，利润之大，可想而知。 “可笑的是，这么明目张胆的盗取资源，滦州的官员都瞎了吗？”杜晓曦怒道，她说，“矿区还发现了个百人坑，里面都是白骨。” 高洋点点头，“举报县公安局长的村支书就在这里吧。赶紧去保护好。” 小混混此刻也慌了，他惊恐的说：“你们怎么直接到了这？不对，有人告诉你们的，是谁，是哪个王八蛋！” 金钊这时候才从车里下来，冷笑：“孙健，你看看我是谁！” “金钊？”孙剑猛然呆住了，“可，你不是死了吗？” 第635章 用红花油给孙剑治伤口，欧阳疯决定鱼死网破 “金钊，你不是死了？”孙剑满脸惊愕，随即怒道：“你居然出卖我舅舅。” 金权忽然跳下车，一脚踢在地上的孙剑的脸上，“我日你个二相公、三舅娘的，要不是高局，我爸就被你们当了替死鬼，孙剑，你死定了！” “高局？”孙剑冷哼，“一个小局长，还敢在滦州撒野，看着吧，我舅舅和姐夫会让你跪下~啊！” 金权用包着软套的钢管抽在孙剑的脸上，一下下的，打了三十多次。 高洋拉开金权，“你这是干嘛，我们是文明执法，金局长啊。” 高洋转向金钊。 金钊赶忙低头哈腰，“高局，有事儿您吩咐。” 高洋笑道：“一个碾子沟矿区，就大有收获，金局长功不可没，一只脚估计是走出死刑了——当然，这得法院判，但俗话说得好，宜将剩勇追穷寇，万鸾县那么大，你又长期经营，肯定知道更多的黑矿，不妨扩大战果嘛。” 金钊一愣，他其实知道，很多矿区都是他自己入股的，不知道高洋知不知道。 高洋取出地图，指着上面的几处地方，“罗峰坡、上杨村、二道屲，这几个地方的矿区，你不熟悉吗？” 金钊浑身一颤，这些地方都是他入股的黑矿！ 金钊彻底怕了，说：“高局，这些地方……是我的，我错了，这就带你们去，但类似的地方还有上百个，人手不够啊。” 高洋转向张天方，“够吗？” 张天方一笑：“放心，部里下令，全国抽调了几千特警和武警，我这就摇人！” 高洋微微点头，而金钊喃喃自语：“几千？我的天。” 他忽然明白，这次行动，是从上到下的一次大规模、有组织的行动，而他只不过是整个行动所涉及的小角色罢了。 他想，难道这次滦州真的要变天？ 金钊带人一走，高洋身边只剩下一百特警了。 杜晓曦拿着手机走过来说：“白淼淼让我提醒你，有多股力量朝碾子沟汇聚，人数不少。” 高洋蹲下来，拍了拍孙剑的脸，“就怕他们不来。” 孙剑冷笑起来：“什么高局长，几千人，吓唬谁呢？等着吧，我舅舅会把你塞进矿洞里的~啊！” 高洋轻轻踩断了孙剑的脚趾。 “这么不小心，晓曦，给他用红花油好好治治。”高洋说。 杜晓曦带好手套，取出手术刀，笑道：“红花油能加速血液流动，好药啊好药。放心，保证让他一辈子忘不了这份舒爽。” “你们干嘛？诶吆！”孙剑很快痛呼起来，毕竟谁也受不了伤口里倒红花油。 此刻，距离碾子沟三十里的万鸾县张庄镇。 欧阳疯手里拿着56半自动步枪，身后是一百辆各类的车，上面满满当当的都是人。 他对着镇长怒道：“张显宗，有人端了碾子沟，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张显宗面对枪口，举手说：“欧阳老板，我也不知道啊，刚听说有车队过去，没想到是冲着矿区的啊。我里面也有干股，要知道我不可能不告诉你啊。” 欧阳疯一口痰吐在张显宗的裤腿上，“要是老子知道你吃里扒外，就把你三个老婆、五个儿子都扔进矿洞！” 正说着，电话响了，欧阳疯看是魏晓光，走到一旁接听：“老魏，他妈的怎么回事？碾子沟被端了，是县里的还是市里的？” 魏晓光的声音带着疑惑：“我刚问了，绝对不是滦州的，省里的也不可能，我还纳闷，碾子沟四周都是你的人，地点又隐蔽，没有熟人带路，就是当地人也进不去吧。” “别废话了”，欧阳疯不耐烦道：“我在滦州从来都是打别人，从来没人敢动我，赶紧送二十条步枪来，我今天要大开杀戒。” 第636章 各方人马齐聚，上万人的战役开打？ 听到欧阳疯要犯疯病，魏晓光赶紧劝说：“疯子，这次的事情很不寻常，我感觉山雨欲来，你别冲动~” “别你妈给我调词儿了”，欧阳疯怒道，“谁来也动不了我的矿！听清楚了，我的矿！” 魏晓光此刻就站在办公室前楼道里，旁边都是他的心腹，刑侦、治安的头头都在。 挂了电话，魏晓光转向刑侦支队长武段说：“你们查清楚了吧，到底是哪一方的人去的碾子沟，一共上百人，还带着武器！还有，魏晓光的车哪去了？” 武段摇摇头：“省里也没派人，滦州更不可能，下面的警察都打点了，这么大的行动我们不可能不知道，不会是……部里派来的吧。而带走魏晓光的车子，很奇怪，那个司机消失了，人间蒸发了似得。” 魏晓光一愣，骂道“废物东西”，随即拨通了一个号码，问：“是李部长吗？我是滦州的晓光啊，打扰您了，部里在滦州有大的行动吗？哦，没有，好的。对了部里的高洋局长现在哪里？在白洋淀呐，好的。” 魏晓光挂了电话，蹙眉：“也不是部里的，难道，是假的？好，立马召集人手，跟我去碾子沟！” 很快，滦州市局也繁忙起来，刑警、特警等全面出动，直奔碾子沟。 而此刻，部里李喜旺副部长，正在燕都某高级会所，享受着高级服务。 他眯着眼睛，看向眼前的女技师，只穿着薄纱，什么都能看得清。 他手机上，是内部新闻，标题写着“刑侦局局长高洋、副局长杜晓曦在白洋淀调研，视察当地刑侦工作”。 “狗男女！”李喜旺怒道，看了看杜晓曦的样子，随即狠狠抓向了女技师吊儿郎当的雷子…… 部里，部长办公室。 李文和看向手机新闻，转向副部长高顿说：“以假乱真啊，这新闻谁发布的？” 高顿笑道：“还有谁？高洋吩咐他的得力助手白淼淼做的，整个网页都是这个小丫头编的，有鼻子有眼的，对了，滦州那边，终于动起来了。” 李文和点点头：“还得是高洋啊，警力调配的怎么样了？” 高顿成竹在胸：“放心，都算上有两万的武警和特警，高洋的面子够大，虞书记出面，和战区协调好了，不过高洋还以为只有几千。” 李文和表情严肃：“这么多？会不会小题大做了？” 高顿摇摇头，“不会，滦州的问题，只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刚才杜晓曦汇报，一个叫欧阳亮的矿主，纠集了上千人，手持冲锋枪的就有三十多人，居然要教训高洋他们！” “丧心病狂！”李文和虽然是文职出身，此刻也怒喝一声：“告诉高洋，在法律的框架内，如果有人袭警，就要重拳回击。” 忽然，高顿手机响了，一看是白淼淼，高顿接听，只听白淼淼说：“滦州公安局至少几百人去万鸾县了。” 高顿一听，蹙眉：“魏晓光？他要干什么？” “杀人灭口。”白淼淼说。 高顿一愣，随即拨通了另外一部电话，“是武警的顾清河将军吗？我是高顿，请立刻带人驰援万鸾县碾子沟矿区，高局长他们可能受到大规模攻击。是，如果必要，可以射杀！” 李文和一愣：“射杀？这可是大事儿，你我决定不了啊。” 高顿怒道；“部长，为了高洋和特警的安全，必须如此，出了事情我负责！现在，咱们立马和虞老、建国同志汇报情况，还有武警的人。” 李文和一听立马起身，“如果会议通过了决议，你我也不算僭越，好，你老弟果然有经验，这就出发。” 滦州碾子沟。 高洋闭着眼睛，蹲在碾子沟的地头，看着漫山遍野的栗子树，他脑海里，各路人马直奔碾子沟的场景鲜明的播放着， 他笑道：“咱老高才动了杀机，没想到就把天捅破了，上万人的战斗啊，想想还真有趣。” 旁边，杜晓曦握着手枪，靠近高洋：“待会打起来，你躲在我身后，老婆保护你啊。” 高洋心中一动：“老……晓曦，给你个任务，把孙剑那波人捆住双脚双手，挡在第一线。” 杜晓曦一愣，随即摇摇头苦笑：“哎呀，你这个人~坏滴很，我好喜欢！” 第637章 倒在火线的孙剑：舅舅别开枪，是我啊 “你干嘛？”孙剑等护矿队员被特警们捆着，一个个好像沙袋一样放在了矿区最外围。 杜晓曦笑着，“让你们当填线宝宝啊。” 孙剑傻眼了，“哎呦，放开我！” 高洋嘴里叼着狗尾巴草，挥手对张天方说：“有狙击手吗？” 张天方笑道：“五个，国产狙击枪。” 高洋嗯了一声：“听我命令，如果有必要直接击毙欧阳疯！震慑那些匪徒，要不死的人更多。” 张天方浑身散发着精干之气，不过还是问：“这个欧阳疯真的敢朝我们开枪？这不是军阀时代，是现代社会啊。” 高洋摇摇头：“这个人是滦州这种地方孕育的怪物，根据可靠情报，他手底下死的人不少于一百，而且他本人曾经杀过警察——都是金钊跟我说的。” “上百人？”张天方严肃的看向不远处的山峰，“那我就没有负担了，反恐只需要坐标，但凡他们敢开枪，就让他们看看高科技特警的厉害。” 高洋点点头，他知道，张天方的手下都是精锐。 而且还有三十架无人机、五只机器狗。 杜晓曦则在寻找各种掩体，高洋笑道：“不用找了，战斗很快就会结束。” 半小时后，路口出现了一片烟尘，为首的是一辆防弹悍马。 高洋拿着喇叭，看那车队上的人呼啦啦的集中起来。 他们手里，果然有冲锋枪，而且有的还是二零警用，高洋也不禁眯起了眼睛。 这种武器的来源，只能是当地的特警部门！ 魏晓光，只有他了！ 而高洋最后看到，居然还有三门四零掷弹筒，恍惚间好像他看到了上辈子的毒贩。 滦州的私人矿主的武装，居然强大到了这样令人发指的地步。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这是私人武装呢。 杜晓曦拿着九二手枪，不可置信的摇着头：“什么年代了，我第一次见有人敢这么攻击警察的。” 高洋笑道：“要不这个人叫欧阳疯，估计是神经病吧。” 高洋举起喇叭，对那些武装匪徒喊道：“我是刑侦局高洋，对面可是欧阳亮？” 欧阳亮拿着黄金把的五六半自动步枪，眼睛通红，“高洋？老子管你是谁？敢占我的地方，立马自断一只手，要不都得死。” “欧阳亮，我们是警察，你疯了？”一个特警队长喊道。 欧阳亮仰天大笑：“哈哈哈哈，谁知道你们是警察？！都去死吧。” 高洋见状，直接对着通话器喊道：“无人机出动，狙击手，打欧阳亮。” 此刻，对面的匪徒居然有模有样的装填起四零火炮来。 欧阳疯高喊了句“给我打”，率先开火。 可下一秒，天空出现了五架攻击无人机，朝着匪徒阵地发射了大量的烟雾弹、催泪瓦斯。 与此同时，狙击枪开火，匪徒的炮手全部中弹倒下，而欧阳亮四肢同时中弹！ 高洋蹙眉，这些狙击手怎么不杀死欧阳亮呢？ 张天方冷笑一声，以为事情结束了，可没想到，匪徒们不管不顾的开始射击。 他们拿的都是制式武器，威力惊人，瞬间打死了一片被捆住手脚的护矿队成员。 “舅舅，我是孙剑，别开枪，我在第一排。”孙剑高喊着，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可立马被一颗子弹击中了脑袋。 而欧阳疯的人似乎根本没看到孙剑他们，只是一味射击。 张天方有些懵，“老大，这些人疯了，欧阳亮是铁了心要杀人灭口。” 高洋接过张天方手里的狙击枪，“反恐只需要坐标，开火吧。” 说着，高洋啪的一枪，将试图挣扎的欧阳亮的肺部，击穿。 张天方兴奋道：“老大，是我的错，这些特警没杀过人，现在让我去结果了这些垃圾的命！” 第638章 欧阳亮：太好了魏晓光救我！ 匪徒们虽然武器不差，但毕竟是乌合之众。 特警们换上实弹后，不过十分钟，匪徒死伤过半，加上狙击手的存在，匪徒一个个成了活靶子。 高洋也不禁感叹，能和特警对抗，这很“滦州”！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旁人只会觉得这是扯淡，什么年代了，还有欧阳亮这样的人？ 实际上，在龙国，民间的武器存量一直很大，这有赖于多年前备战的政策，当时到处是民兵，武器发了很多，一直没完全收缴上来。 收回思绪，这个时候，忽然匪徒身后又出现了一大堆车，看牌子就是滦州市局的人。 高洋眯着眼睛，魏晓光来了！ 魏晓光的声音在扩音器里响起：“矿里的人听着，你们假扮警察，被欧阳先生的护矿队自卫反击，现在立马放下武器。” 战场一时间出现了宁静，双方被魏晓光的到来震动。 欧阳亮得意的大笑：“好了，这就好了！” 杜晓曦拿起扩音器冷笑：“真是颠倒黑白，魏晓光，我们是刑侦局专案组！” 杜晓曦的声音在魏晓光的耳朵里响起，他先是一愣。 魏晓光的情报表明，绝对没有系统内的人来碾子沟，可到了现场，他发现了无人机和机器狗，有些怀疑。 旁边的刑侦支队长武段拿着望远镜，诧异道：“魏局，对方的武器非常先进，好像是20冲锋枪！看，是齐鲁省特警总队的人，还有草原省特警，不对啊，他们怎么在这里？” 魏晓光也看到了，他一琢磨，大吃一惊：“如果我没猜错，肯定是部里在执行这个任务，糟糕！听我命令，立马对欧阳亮匪徒武装发动攻击！一个不留！” 武段愣住了，“老大，不是护矿队吗？而且欧阳亮是您的亲家~”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是护矿队？”魏晓光正义感爆棚，指着那些匪徒：“他们的武器有迫击炮，这正常吗？欧阳疯一向自大狂傲，如今公然攻击我警察队伍，岂有此理，胆大包天！快，支援部里的同志。” 武段目瞪口呆，同时对魏晓光的转变速度之快、态度之坚决，大为敬佩。 他点点头，小声道：“明白了，杀人灭口。” 魏晓光狠狠瞪了眼武段，暗道灭你妈的口啊，这种事能说出来吗？ 但虽然如此，可武段本就是转业的特种兵，他命令手下的刑警、武警，立马实弹射击欧阳亮匪徒武装。 此刻，欧阳亮倒在地上，可虽然身中数弹，还是顽强的支撑着，当他看到魏晓光带人到来，还在高兴的喊道：“好了，我们有救了。” “老大，不好了，滦州警局的人朝我们开火了。”小弟喊着，瞬间被前后夹击的子弹打中了胸口和后背。 欧阳亮虽然是疯子，可并不傻，他破口大骂：“魏晓光，你想杀人灭口吗？来人，给我杀死魏晓光。” 说完这句话，欧阳亮却突然窜进了防弹车里，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等老子逃走，下次就要了……啊。” 欧阳亮脑袋中枪，瞪大了眼睛，“魏晓光，原来这防弹车，并不防弹。” 这车，就是魏晓光提供给欧阳亮的。 武段收起狙击枪，他杀死了欧阳亮，冷笑：“该死的东西。” 魏晓光满意的点点头，心里想着，欧阳亮和金钊都死了，知道他的秘密的，只剩下武段等有数的几个人了。 武段忽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回头，看到了魏晓光和煦的笑容。 战斗很快停止了，匪徒本就不是高洋手下的对手，加上“反水”的魏晓光，匪徒们还有一百多人，但都举枪投降了。 当然，大部分匪徒都受伤了，死掉的只有几十个。 高洋走上前，看到匪徒们一个个的倒地哀嚎，而滦州方面的警察居然有的还在补枪！ “住手！”杜晓曦喊道，“他们已经没威胁了——让你们负责人过来。” 魏晓光看到高洋和杜晓曦时，心里咯噔一声。 他暗想，果然是高洋！ 不过，不用怕，反正金钊等人都死了，没人能指认自己！ 高洋，要让你失望了！ 不过，那个高洋却满脸笑意，难道是傻了？ 第639章 高洋“公然索贿”，杜晓曦：算我一份？ 心情本来非常忐忑的魏晓光，慢慢镇定下来。 虽然这个高洋的出现，让他大为震惊！ 这个之前还说在白洋淀视察的刑侦局局长，如今却在碾子沟！ 防不胜防啊！ 也就是说，部里的李喜旺也被怀疑了，虽然魏晓光不知道部里是怎么做的，可李喜旺被屏蔽了！ 好在知道魏晓光犯罪情况的金钊和欧阳亮都死了，其他人如武段和几个支队长，还都没有被捕。 至于其他人，应该暂时都是安全的，不会咬出魏晓光。 魏晓光心里放松了些，一路小跑到了高洋面前，惊喜道：“真的是高局？哎呀呀，您没事儿吧，我带人来铲除欧阳亮犯罪团伙，没想到高局也在啊，要是知道您在，我也就没必要多此一举了，哈哈哈。” 高洋微笑着：“哦？魏局长是来打欧阳亮的？但一开始我听的是让我们放下武器，说欧阳亮是护矿队啊。” 魏晓光一听脸色大变，但他也不是怀春少女脸皮薄，整理心情笑道：“兵不厌诈，要不是这样，确实难以对付欧阳亮这些人。” 杜晓曦冷哼一声：“魏局长，这么说你早就了解有欧阳亮这样的匪徒了？拥有迫击炮和制式冲锋枪，你们滦州的治安，好得很啊。” “哎呀呀”，魏晓光大为自责似的：“都怪我督查不力！那个金钊，也就是路北分局的局长，他是保护伞，不过好在天网恢恢，这个败类今天已经死了，罪有应得。” 高洋一笑，看向四周，朝武段招招手，“你杀了欧阳亮？” 武段看了看魏晓光，后者没有任何表情。 高洋忽然附在魏晓光的耳朵边，说了句：“他是不是公报私仇，杀人灭口？” 魏晓光一愣，而高洋直接宣布：“好，魏局长，就听你的，来呀，给我下了武段的枪。” 武段大为吃惊，可张天方已经上前。 武段怒道：“魏局长，你连我也不信……好，我拼了。” 武段一跃而起，上了旁边一辆吉普车驾驶位，却被张天方拉住了腿。 武段功夫了得，回身去踢，可张天方一击顶膝，将武段钉在方向盘上。 几个来回，张天方死死按住了武段。 魏晓光见状不妙，举起手枪对准了武段。 不料，他刚想开枪，却被高洋死死握住手腕，好像铁箍一样，动弹不得。 高洋笑道：“魏局长，不用开枪了吧。” 魏晓光第一次和高洋交锋，心里那个急啊。 武段会怎么想？ 肯定会以为自己出卖了他！以后肯定会咬出自己！ 所以他不惜犯险，也要杀死武段，可惜，如今他根本无力开枪。 此刻，武段看到了魏晓光的手，怒道：“好你个魏晓光，我举报，他贪污了三个亿……” 魏晓光脸都绿了，看向高洋。 高洋却冷哼一声，“武段是吧，你这是乱咬！魏局长如此清廉，不要诋毁！” 武段呆住了，随后被张天方上了手铐，期间，他形若死灰。 魏晓光也呆住了，他完全想象不到，高洋会替他开脱。 忽然，高洋微笑，压低声音；“魏市长，三亿多，是不是也给我一个小目标呢？否则，今天的事情，我就去问这个武段了。” 魏晓光闻言，当真惊喜不已，同时对高洋也鄙夷起来。 他想，看你人模狗样，名声很亮，其实也和我一样，是个吸血鬼。 但表面上，他连连点头，“高局，咱们私下聊，那武段……” 高洋哈哈一笑，“放心好了，这种人的话，我怎么会信呢。” 旁边的人距离他们都比较远，听不清他们说什么。 只有杜晓曦蹙眉，暗道高洋怎么了，和一个贪官勾肩搭背，难道高洋变了？ 不会！ 杜晓曦忽然就懂了，上前，微笑；“魏局长，有好处，不给我一份？” 魏晓光眼前一亮，好漂亮的大美女！ 比他玩过的三百多女人强得多，不，加在一起也不如杜局长啊。 他猥琐笑道：“杜局长这样的美人，我给两份。” 三个人同时笑了，旁边的张天方回头，看的是莫名其妙。 高洋想，看来滦州的事情，成了一半。 接下来，魏晓光将成为他的马前卒。 魏晓光琢磨，高洋已经成为了“自己人”？ 当然，双方各怀鬼胎，又怎会真正合作——魏晓光想。 难道得除掉高洋才行？ 第640章 各怀鬼胎的高洋和魏晓光 “魏局长，既然我们已经合作，那你是不是给点诚意？”高洋笑道。 魏晓光立马会意，说：“我这就审问那些匪徒，看看他们知道多少？” 当然了，所谓审问，不过是走个过场。 魏晓光能够表明态度，坚决支持高洋工作，而得到魏晓光同意合作的承诺的高洋，自然也会信任魏晓光。 双赢。 很快，魏晓光就“审问”结束，问出来一大堆黑矿点。 当天，魏晓光带人将周围十五个黑铁矿全部摧毁。 “高局，您一定要在部里为我美言几句啊。”回滦州市区路上，魏晓光偷偷对高洋说，“兄弟我还有大礼相送。” 高洋微微一笑，魏晓光神神秘秘道：“晚上，我在滦州的贺春坊给您备了礼物。” 高洋故意摆摆手，装作不好意思，“您这是干嘛？是有美女还是什么？” 魏晓光点点头：“绝对新鲜出炉的，从二毛那里来的，十七八岁。” “极好。”高洋露出淫荡的眼神，演技过人，由不得魏晓光不信。 高洋给部里汇报了情况。 李文和闻说打死打伤数百匪徒，一时间还不敢相信，反复确认才感叹道：“高洋你这是一鸣惊人啊！滦州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高顿在一旁接口：“初战告捷，能在滦州这样的地方打开缺口，高洋你简直是异类，你知道吗？多少年了，滦州就是执法的黑洞。” 高洋沉吟道；“两位，打掉了欧阳疯团伙，金钊也投诚了，我和魏晓光‘索贿’，但大鱼还在深水区。” “你是说？”高顿也严肃道：“滦州或者燕赵省，高层涉案。” 高洋嗯了一声：“我到滦州，感触很深，他们这里从官到民，都默认任何事情不按法律进行，警队的问题很大，可我看根子还是在矿产上，高层应该拿出解决开矿问题的方案，否则，罪恶是野火烧不尽的。” 李文和叹息一声：“这个问题高层都知道，很难啊，你放心办案，其他的事情我们和上面沟通，对了，武警方面的支援还算及时吗？” 高洋笑道：“他们还没到，战斗就结束了，这个魏晓光，给了欧阳亮背后一刀子。” 李文和和高顿都笑了起来，高顿说：“高洋啊，滦州的事情真的是超出我们的预料，欧阳疯居然有制式武器，你一定小心。” “放心，都是小毛贼。”高洋说完，便挂了电话。 杜晓曦在一旁，抱着胸脯子，拇指和食指托住下巴，“今天你向魏晓光‘索贿’，目的是什么？” 高洋看向不远处押送的上千嫌疑人，这是今天打掉的十五个黑铁矿的战绩。 “魏晓光的罪证并不难查，问题是滦州的贪官太多，一个个的抓那得到什么时候，索性加入其中，让他们主动送上门来。”高洋微笑道。 杜晓曦切了一声：“不就是二毛十七八岁的女人嘛，怎么，本姑娘还不能满足你男人的幻想？该大的大，该细的细，要个子有个子，要骚爷够，而且水含量很大哦。” 高洋咳嗽一声，“注意影响，今晚，你就别去了。” 杜晓曦哼了一声，“男人！我肯定去，不过不打扰你吃西餐就是了。” 正说着，金钊方面也传来了消息，他带领特警和武警，在万鸾县，接连打掉了很多隐藏的黑矿。 一行人回到滦州市区，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 魏晓光此刻坐在座驾里，满脸的担忧。 高洋这次的突然袭击，让他措手不及，如果不是他当机立断，让欧阳疯和金钊替罪，他自己也罪责难逃。 但如今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那武段还在高洋手里！高洋太贼了，居然公然暗算自己！ 混蛋玩意！ 而高洋到底掌握了多少证据，他持悲观态度。 这个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让魏晓光非常的难受。 而且，高洋虽然主动索贿，可魏晓光不傻，知道高洋可能是在钓鱼执法。 但他暗道，别以为只有高洋聪明，他魏晓光也不是吃屎的孩子。 今晚，只要高洋进了贺春坊酒店，他就有把握，让高洋上了自己的船！ 第641章 孙雅望计划烧死高洋！ 魏晓光要对付高洋的方法，说起来很简单。 他通过关系，找了两个二毛女孩，都是未经开垦的。 然后在酒席间给高洋下药，并让高洋和女孩们探索钻山开挖隧道的快乐。 房间里有摄像头，那高洋就被魏晓光掌握了把柄。 之后的事情，就好说了。 魏晓光深知，像高洋这种年轻的权势人物，可能不喜欢金钱，但血气方刚，加之炙手可热的权力，让他们对女人的渴望，是无法克制的。 何况，那两个二毛女孩，都是他高价进口的，绝对有顶级国际超模的水准。 高洋，他肯定要屈从自己了！ 正想着，电话响了，一看居然是市委的副书记，孙雅望。 孙书记在当地虽然只是三把手，可书记和市长都是外来户，真正的权力都在孙雅望手中——至少魏晓光这么想。 魏晓光的提拔，也是孙雅望一手促成。 魏晓光对孙雅望是敬畏的，他忙说；“干爹，您怎么打电话来了？” 孙雅望的声音带着一丝的威严，但并不如何明显，可开口之际，就能让对方胆寒。 “晓光啊，不打电话不成啊”，孙雅望语气带着慵懒，“这个高洋突然从天而降，损失不小吧。” 魏晓光摸了摸脑袋：“是啊，碾子沟地区，基本全军覆没，为了得到他的信任，我只好出卖了几处。” “呵呵”，孙雅望笑道：“你还是低估了这个人，据我所知，今天万鸾县一共五十处矿点都遭到了检查，你们中间，出了大内奸啊。” “50多处？”魏晓光心里咯噔一声，怒道；“怪不得高洋不紧不慢的跟在我身后，原来，他早有安排，可到底是谁呢？” 对面，孙雅望的声音微微提高：“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高洋比传闻中还可怕，他手底下倒下的省部级官员都有几十个了，你有办法对付他吗？” 魏晓光目光凝重，“您放心，老规矩，我已经让他去贺春坊了，他年纪轻轻，肯定受不了。” 孙雅望不说话了，但发出了一声冷笑。 “孙书记，您觉得不可行？”魏晓光自己都觉得是弱弱的发问。 孙雅望笑道；“晓光啊，如果高洋这么容易就上钩，之前那些落马官员会如此不堪一击？盛名之下无虚士！你小看他了。” 魏晓光忽然觉得脑门子都是冷汗，他相信孙雅望的判断，问：“那怎么办？” 孙雅望没说话。 不会要杀人灭口吧！ 疯了！这可是刑侦局长啊！ 魏晓光知道，这种建议都得自己提出来，于是试探着问：“做掉他？” 孙雅望笑了一声：“这个人文武双全，做掉？谈何容易，不过，如果贺春坊突然爆炸，火势冲天，就算是孙猴子，也得烧死吧。当然了，火是那个龙云飞放的，或者是金钊的同伙，你明白吗？” “晓光明白，可……干爹呀……” 电话已经挂断，魏晓光别无选择！ 做掉高洋，真的不会查到自己头上？ 孙雅望太敢想敢做了！ 魏晓光手心冷冰冰的。 孙雅望可真够狠的。 贺春坊可是孙雅望的场子，至少值五个亿，而且周围都是商超、高档居民区，如果爆炸，死伤不可估量！ 为了一个高洋，孙雅望不惜让数百人陪葬？ 可……事后如果追究起来，谁来担责？ 魏晓光一向听孙雅望的，可如今，他有些迟疑了。 不过，他还是打电话给路北街派出所副所长汪楠，告诉他，准备炸掉贺春坊！并找个人当替死鬼。 汪楠接到魏晓光的电话时，手抖个不停。 因为他已经被别人控制住了！ 这些人都是他的仇敌： 他眼前，是死而复生的王一，以及他的师父，本来被他打断了双腿的龙云飞。 刚才的对话，自然被龙云飞两个人听的清清楚楚。 龙云飞手持匕首，怒道：“汪楠，如果不是高局让我跟着你，还真不知道，你们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贺春坊一旦爆炸，死伤得多大？！你还算不算人？” 王一恶狠狠道：“要不是有任务，老子真想锤死你。” 汪楠吓得瑟瑟发抖，“师父，我也是无奈，不听他们的，我就得死啊……” 王楠是龙云飞的徒弟，但出卖了龙云飞而上位。 “闭上你的臭嘴吧，打你师父时……”王一怒喝道。 龙云飞却冷冷道：“好了，根据高局的部署，现在，打断汪楠的双腿，给他戴上我的头套，我们去找魏局，说抓到龙云飞了。” 王一拿出大锤，“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咔嚓！ 第642章 高洋指示龙云飞偷梁换柱，王楠成为替死鬼 八十！ 八十！ 啊！ 啊！ 王一抡锤，不停喊着“八十”两个字。 惨叫声在废旧矿区不停传播。 而汪楠很快疼的晕过去了，却被王一用尿呲醒。 王一放下大铁锤，对龙云飞说：“带人去医院杀我的，就是这个孙子，要不给他手脚也砸烂？” 龙云飞看着痛的连哀嚎都发不出声的汪楠，想到这个人是他一点点的带出来的，摇摇头：“算了，别画蛇添足，你我都是死过的人了，仇恨再多也改变不了什么——最重要的，是按照高局吩咐，破案。” 王一嗯了一声；“你说的对，我这就带着特警，化妆好了，去接头。高局真厉害，知道魏晓光的手下的接头方式，让我们提前控制了王楠——他是怎么做到的？” 龙云飞摇摇头：“这个高局真是个高人，好像降维打击似的，也就是他来了，你想想，他一步步的引诱魏晓光入局，除了他，谁还能做到？” “没有！”王一坚定道，同时笑嘻嘻说：“还有杜局，看上去也是非高局不嫁，神雕侠侣，让人羡慕。” 龙云飞咳嗽一声：“你想什么呢，干活！” 十分钟后。 龙云飞戴着汪楠的人皮面具，和王一等人，抬着汪楠到了市区。 一家冷库前，一个老头儿给开了门。 龙云飞已经从汪楠口中得知了这里存放的，是液化石油气。 “搬上车，从后门送到贺春坊。”龙云飞冷冷道。 可经过某处时，这些煤气罐，都换成了笑气罐子！ 那自然也是高洋的安排了。 二十分钟后，十几辆卡车在贺春坊后门马路边街停下，而龙云飞立马从上面卸载模样差不多，但装的是笑气的罐子。 王一感叹道：“高局，真是个天才，他怎么知道魏晓光他们会引爆贺春坊？” 卡车上，一个身材高大的司机低笑：“告诉高局，顾清河的人已经就位，今晚，贺春坊的匪徒一个人都跑不了。” 说完，卡车开走。 王一问；“顾清河是谁？” 龙云飞摇摇头：“不知道，反正高局的人脉可够广的，你知道吗，今天万鸾县至少有数千人的特警和武警，不过说实话，也只有这样，才能搞定滦州啊。” 他们哪里知道，顾清河可是陆战队出身的特种兵，亲自来送笑气，因为在南粤省的案子上，顾清河和高洋成为了战友。 又过了十分钟，一罐罐的笑气，进了贺春坊。 贺春坊外表非常朴素，可里面极其奢华，服务员一水的年轻貌美大长腿，装修都是顶级的。 龙云飞看到，滦州治安支队长走过来，看向担架，“是龙云飞？” 说着，他伸手去摸“龙云飞”的双腿，点点头：“果然断了，做得好。就让他充当纵火者！” “接下来怎么办？”龙云飞问支队长。 支队长冷笑，忽然一刀子捅进了担架上“龙云飞”的心口，随即笑道：“就让龙云飞消失在待会的火海里吧。” …… 高洋动用关系，将计就计。 他看着龙云飞发来的手机短信，知道一切都准备就绪。 说实话，如果不是开了天眼，他也不会料想到，孙雅望敢毁了贺春坊。 滦州的水不是深，而是太黑了！ 高洋接触过穷凶极恶的匪徒，也有超级大老虎，但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杀人放火的官员，除了滦州，其他地方还真没见过。 他停在贺春坊前，还没来得及多想，魏晓光已经迎接出来了。 魏晓光穿着西服，他身后还跟着十几个人，一看就是当官、经商的。 只是这些人不知道，他们都是孙雅望钦点的要陪着高洋上路的人。 因为这些人一死，孙雅望的秘密，就算是保住了。 孙雅望够狠的，连他的小弟都杀！ “哎呀呀，蓬荜生辉”，魏晓光拉住高洋的手，塞进去一张卡。 高洋一瞅，原来是中立国某银行的贵宾卡，起步都在千万资金才能获得。 高洋微微一笑，把卡片塞到魏晓光口袋里，“今夜，我们只看美人。” 魏晓光一愣，讪笑起来，他以为高洋嫌少。 高洋带头，走进了贺春坊。 里面的装修用的都是白色大理石，而二层却用的是竹子，三层是包房，分为不同的主题。 一行人走到四层，这里是个宴会厅，高洋毫不客气的坐在主位上，身边有两个毛妹子。 真空装、黑丝袜，身高起码一米八，高洋哈哈一笑，摸了摸她们的大腿。 魏晓光一瞧，笑道：“局长，要不您先休息，待会咱们再吃饭？” 高洋也笑道：“别走啊，你走了，说不定，我就被炸死了。” 闻言，魏晓光脸色大变。 而其他来陪酒的权贵们，都诧异不已，看向魏晓光。 魏晓光嘴角哆嗦，难道，一切都被高洋发现了不成？！ 第643章 来，给这位同志吸点煤气，软化下嘴 “高局就爱开玩笑”，魏晓光满脸讨好，眉毛眼睛都挤在一起了，“怎么会爆炸呢？” 高洋不答，看向旁边的几个陪酒者。 这些人可不简单，有滦州发改委的、财政局的，还有当地大企业的老板。 他们眉头间隐隐有担忧之色。 高洋指着其中一位说；“你是城建局的王局长对吧，我接到线报，你手里有你们市里某位书记的犯罪证据。” 这个局长闻言脸色大变，而不等他开口，高洋又转向了旁边的一个商人，“帖老板对吧，市里某书记在你那消费了两千多万，都是打欠条，如果你死了，是不是这笔账就一笔勾销了？” 那老板神色慌张，连否认都忘记了。 如果真的是那个书记要炸死自己，那也说得通啊！ 所有人都这么想，立马看向魏晓光，都带着怒火，至少也是疑惑。 魏晓光这下子是彻底慌了。 今天的陪酒者，虽然看上去都是孙书记的人，可其实他知道，他们都是是孙雅望的眼中钉。 是可以抛弃的棋子。 高洋虽然没提那个某位书记是谁，可现场的人，都很清楚！ 高洋是怎么知道的？这个人也太可怕了吧。 高洋冷哼：“你们还不知道吧，今天的贺春坊藏了巨量煤气罐，就是要你们和我同死！” 刷~魏晓光脸色更加毫无血色，倒退半步——煤气罐的事情高洋也知道？ 这人到底是不是人啊，魏晓光记得，今天他布置任务，没请高洋参加，可他什么都知道！ 所有人恶狠狠看向魏晓光，因为大家都很清楚，孙雅望和魏晓光，是绝对能干出这种事情的人！ 魏晓光面对众人，却还要做一番挣扎，他忙道：“高局，这怎么可能？我不会的……” 高洋一笑，“好啊，那就跟我到地下室去看看，是不是满是煤气罐。” 说着，高洋二话不说，提溜起魏晓光，将这个二百斤的人，如同小狗一样提着后脖颈给拖走。 其他人想走，忽然杜晓曦带着十几个特警出现，将他们团团包围。 杜晓曦上前，摸了摸一个女模的丝袜，微笑：“魏局长，这么好的局，忘了我可不好，美女我也爱看，英语我也愿意学啊。” 魏晓光苦笑，“是啊，学外语好，挺好。” 一行人到了地下室，而沿途，服务人员都被特警控制了。 魏晓光面如死灰，知道今天绝对完了。 他实在想不到，高洋不仅识破了他的计谋，还提前布置好了破局的人！ 地下室，装作汪楠的龙云飞已经将治安支队长控制住，而地面，全是煤气罐。 一眼望去，至少有上千个。 如果引爆，后果不堪设想。 治安支队长见魏晓光来了，好像看到了救星，对着龙云飞怒道；“魏局，这个汪楠殴打执法人员，请您为我做主。” 魏晓光却摇摇头说：“算了。” 治安支队长满脸错愕，他不明白，一向如饿虎的魏局长，为何今天变成了哈巴狗？ 龙云飞撤下面罩，对着魏晓光：“你看看，我是谁？” 魏晓光等人大吃一惊，随即转向地面的一具尸体，“这……龙云飞！怎么是你？” 龙云飞冷笑：“当然是我，是高局救了我，还有王一，你们试图炸毁贺春坊的事情，都在高局的预料之中！” 王一脱掉保安服，上前，对着治安支队长：“睁开你的狗眼看看。” 治安支队长骄横惯了，他是孙雅望的人，此刻面对败局，依旧猖狂：“王一！好，你们敢这样对我，就不怕死无葬身之地！？” 高洋微微一笑，转向王一；“这位支队长同志好硬的骨头啊，这样，给他吸点煤气，软化一下嘴。” 王一会意，抱起一个煤气罐，打开阀门。 魏晓光连忙阻止道：“高局，这要出人命的。” 高洋厉声呵斥；“你还知道出人命？难道就你们这群黑警的命是命，贺春坊这么多人，周围几千老百姓的命都是草芥？王一，还不动手！” 第644章 金钊父子暴揍魏晓光 “不要！不要！”治安支队长喊着。 吸了煤气，不死也残。 可王一是个暴虐的性格，让旁边的人按着治安支队长的脑袋，把煤气管子塞入了治安支队长的嘴里。 呜呜呜~ 后者说不出话，但非常激动。 魏晓光看向高洋，看到对方眼神平淡，他这才意识到，原来高洋儒雅的外表下，藏着颗狠辣的心。 比他魏晓光还狠！ 吸了几口，治安支队长忽然高兴起来。 他声音尖锐的喊着：“啊？！怎么回事？哈哈哈哈！” 魏晓光浑身打颤，不知道人吸了煤气居然是这样的。 可下一秒他如坠冰窟，因为高洋慢慢转向了他，“魏局长，你看他多高兴，你想不想也happy一番？” 魏晓光噗通跪倒，猛然磕头，看来是崩溃了。 身后，城建局的局长怒道：“高局长，是我利欲熏心瞎了眼，我举报，滦州市委副书记孙雅望，还有这个魏晓光、副市长李红云等人，靠山吃山，就我所知道的，他们贪污了不下一千个亿啊。” 旁边，发改委的负责人也说：“我这里是三百亿，仅仅是三年时间，我有罪，受不了他们的威胁，跟他们同流合污。” 其他几个商人见状，纷纷斥责孙雅望坑害他们，打欠条，让他们出钱玩乐，涕泗横流的，好像他们是彻头彻尾的受害者。 高洋冷笑；“你们从孙雅望那里难道没得好处？官商勾结，沆瀣一气，王横是吧，你的房地产公司强拆就死了十几个人，还不是魏晓光和孙雅望给你压下来的，有没有这回事？” 那商人喉头咕哝一声，吓得脸都白了。 杜晓曦轻笑；“在我们高局长面前耍大刀，你太嫩了，别说你，就是余杭省的龙腾集团的小郭，也不是个儿！” 郭青松，可是余杭大佬，而杜晓曦叫他小郭，这个小郭喜欢女扮男装。 那王总连忙道：“是是，我交代，对了，这个魏晓光有三十几个情妇！” “不对吧，我知道的就有五十多个。”城建局局长补充发言。 发改委负责人不无骄傲道：“那你们落伍了，至少一百个，还有金钊的老婆。” 魏晓光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忽然间，他脸色大变。 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冲进来，对着他的脸就是一脚。 魏晓光多年养尊处优，肚子大脑袋圆，居然没躲开这一脚，瞬间他鼻血长流，摔倒在地。 当看清这个人的脸时，魏晓光却忘记了疼痛一般，忽然抱住高洋的脚：“高局，是金钊的鬼魂啊。救我！” 来人正是金钊，本来他是来找高洋邀功的，毕竟今天他带人破获了很多黑铁矿，可看到魏晓光，又当众听说魏晓光居然和自己老婆有染，让他当了绿毛龟，金钊忍不住对魏晓光来了个拳打脚踢。 “我让你给我戴绿帽子！”金钊边打边喊，一会儿功夫，他累的气喘吁吁。 反观魏晓光，虽然是被殴打的一方，但肥肉护体，居然没受什么伤。 高洋笑道：“金局长，别打了，再打你该受伤了。” 金钊喘着气说：“高局，我苦啊，今天我跟魏晓光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魏晓光嘟哝：“原来你没死？” 金权在后面，说道：“魏晓光，你没想到吧，高局救了我爸，你这个混蛋，连我妈都敢玩，我打死你。” 魏晓光喊道：“小金，那是你后妈啊，之前你说过你们之间不是也有一腿……” 金权大喊一声：“胡说八道，我艹你妈！” 说着，金权加入战局。 但可惜，魏晓光因为体重优势，居然很快将金钊父子都压在了身下。 杜晓曦拍手笑道：“快打，谁打赢了，就让谁戴罪立功。” 魏晓光压住金钊，喊道：“杜局，只有我知道孙雅望真正的软肋！” 高洋却笑道：“我不想抓他，抓了孙雅望，其他人还不跑？那得掉多少GDP啊。” 哈哈哈哈~ 治安支队长眼露惊恐，可还在大笑。 魏晓光疑惑道，觉得事情不对劲，问：“高局，这煤气怎么么厉害？” 高洋拍着他的大脑袋：“什么煤气，这是笑气，放心，你就是想炸贺春坊，也炸不了。” 魏晓光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暗道原来自己早就一败涂地，这个高洋可太吓人了！ 高洋转向杜晓曦：“放出消息，就说我在贺春坊被炸死，案件指挥权移交魏晓光，接下来，我们要一起演一出大戏，怎么样魏局？” 魏晓光当然不敢说个不字，这个高洋是魔鬼！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敢干。 这次，孙雅望真的挺不过去了！ 第645章 贺春坊爆炸，高局长因公殉职 “你们愿意和我一起，立功赎罪吗？”高洋望向身后的那些权贵们。 此前，这些人在滦州那是威风凛凛的存在，一个个都是土皇帝。 如今，他们灰溜溜的站在一旁，等待审判。 高洋给了他们立功的机会，他们哪里还有选择，一个个喊道“好”“一切听高局的”。 财政局握着拳头：“孙雅望居然想杀掉我们，于公于私，我们都会加入。” 看着这些义正言辞的官商，杜晓曦轻笑：“这不是交易，只是你们自我赎罪的机会，而且要绝对听从高局的指令，但凡有敢高密的，治安支队长就是下场。” 众人看向那地上的支队长，他已经笑抽过去了，但四肢还在动弹，满脸的痛苦和快乐并存的奇怪神色。 官商们一个个唯唯诺诺，保证唯高洋马首是瞻。 魏晓光更是跪在地上，哭喊着：“高队，我肯定会好好表现。” 高洋扶起魏晓光，微笑着：“魏局，您这是干嘛呢？好了，我的计划是这样的，炸掉贺春坊……” “啊？！” “这……” “高局！” 这些人都愣住了，打死他们也想不到，高洋居然还要炸贺春坊！ 他们的吃惊程度，就像是被魔童哪吒打翻了饭碗的土拨鼠。 高洋笑道：“放心，只是假的炸掉，否则，孙书记怎么会相信我已经被炸死了。” 魏晓光一愣，“假的？可高局，这种事是做不了假的吧，贺春坊被炸，市里肯定乱成一锅粥，消防、警察、救护系统的人都会来的，那不就穿帮了。” 高洋点点头：“魏局看来还是懂的造假啊，你说的很好处理，你的任务就是汇报给孙雅望，说你们的计划已经成功，其他的事情我自有安排。” 闻言魏晓光嘟囔了句什么，可终于还是笑道：“我都听您的。” 高洋转向其他嫌疑人，“你们的任务，是电话关机，换上保安服，立马转移。” 这些人都是不解，而且也不敢乱说话，只是匆忙执行高洋的命令。 生怕做的慢一点惹高洋不开心。 等这些人一走，高洋转向杜晓曦：“让白淼淼做个贺春坊爆炸的视频，数据信息我给她。对了，让高部长协调，立马将最近缴获的礼花送到贺春坊，速度一定要快。” 杜晓曦蹙眉：“可是，即使有视频，孙雅望派人一问，不就知道了？” 高洋转向躺倒的治安支队长，“其他人让张天方立马做工作，而这位支队长同志，我自有用处，行动吧。” 一个小时后，滦州城里的人，听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好比天雷滚滚，让人怕怕。 与此同时，贺春坊方向，浓烟滚滚。 而贺春坊迅速被上千特警围住。 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这些人手里都拿着大量的礼花。 无人机迅速出动，将爆炸场面拍摄下来，传给了在线等待的白淼淼。 “高局，这是今年过年我让人囤积的鞭炮，您用的还行吗？”金钊指着天空上的浓烟道。 高洋只是微微颔首，“凑乎吧，发动关系，让滦州乱起来，说贺春坊出了大事，你应该知道怎么办。” 金钊拍着胸脯保证：“您看好吧，欧阳疯的人都买我的账，我这就安排。” 其实，这些假象是很容易被识破的，可高洋要给孙雅望制造“信息茧房”。 这些假，也是单独为孙雅望制作的，不怕他不上钩。 高洋笑了笑，同时取出电话，打给了滦州的市委书记苏小青。 这位苏小青书记是个女人，刚到五十岁，因为滦州市委书记是燕赵省委常委，所以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副省级干部。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滦州，根本没有话语权，只因为她是个外来户。 苏小青很快接听了，问：“是高洋局长吗？虞书记给我打过招呼，说你会联系我的。” 高洋笑笑：“苏书记，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你召开会议，通知市委所有人，说滦州市贺春坊，发生了爆炸。而高洋局长因公殉职。” 苏小青：‘啊？！！’ 第646章 孙雅望要做掉魏晓光 滦州贺春坊爆炸的消息不胫而走，尤其是爆炸的画面，在互联网上疯狂传播。 而这次，公安部门和消防部门都来辟谣，说是合成的画面。 但越是如此，网络舆情汹汹，都说这些部门是欲盖弥彰。 孙雅望坐在办公室里，看向不远处贺春坊被浓烟笼罩，冷笑一声。 本来，他是打算去现场的，但因为市委书记苏小青说她已经去过，要求孙雅望干幕后的工作。 这个要求是不合理的，但一把手天大，孙雅望虽有不满，但依旧遵从。 可不去现场，他当然有很多渠道了解真相。 他在等电话，魏晓光的。 很快，这个电话就来了，魏晓光慌里慌张的，结结巴巴的说：“孙书记，完了，真的炸了。” “哼！我也知道炸了，高洋呢？”孙雅望问出了他最关心的话题。 魏晓光断断续续道：“不……知道……我出来时，他还在里面……” 孙雅望嗯了一声，说：“你还是去老地方，准备出国吧，出了这么大事情，上面肯定会调查。” 孙雅望挂了电话，转向旁边的年轻人：“知道怎么办吧，让他死的没有痛苦吧，毕竟跟了我这么多年，做完这件事你直接去风景线国，不要回来了。” 年轻人点点头：“是，舅舅，我的老婆孩子。” 孙雅望摆摆手：“一起去，他们的护照我早就办好了。” 年轻人跪下，磕了三个头，随后就离开了。 孙雅望想了想，再次打了一个电话：“小丽，你也去送魏晓光一程吧，事后直接出国。” 孙雅望看向天空，随后拨了财政局长的电话，“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随后，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因为他总觉得这个高洋有点邪门，太多的人栽在高洋手里了！教训是惨痛的，孙雅望必须杜局半场开香槟。 于是便用畅通视频，给治安支队长发去了视频通话请求。 接通，治安支队长身处贺春坊前，到处是乱糟糟的。 看到这里，孙雅望已经确认了七八分。 “小柳，怎么回事？不第一时间给我汇报？”孙雅望面无表情，但语气严厉。 柳支队长同样面无表情，声音慌张，“书记，不是，那个杜晓曦来了，说要冲进火海里救高洋，我没时间打电话，您看那边……” 孙雅望看向贺春坊前，果然，一个披头散发的大胸女人，跪在火场旁边，大喊：“高洋，你死了，老娘怎么办？” 孙雅望轻轻点头，他知道杜晓曦和高洋是情侣关系，看来，高洋真的死了。 他挂了电话，没注意到，视频里的柳支队长，眼神微微发寒。 孙雅望拨通了万鸾县公安局局长的电话，“小詹，部刑侦局高洋局长在贺春坊出事了，你迅速到梅江别墅，市局局长魏晓光有重大嫌疑，具体你可以询问我的秘书。” “魏局杀害了高洋局长？”詹树人局长一愣，随即说：“好，我这就去核实。” “不是核实，是立马抓捕，检察院那边我会交代，谁让我也是政法委书记呢。”孙雅望怒道。 詹树人赶忙说：“我明白。” 孙雅望轻轻坐在了沙发上，想了想，知道他秘密的人，死的差不多了。 魏晓光是一个，财政局长、发改委主任、国土局局长，都被炸死。 那一切都可以自圆其说了。 忽然，他电话响了，一看是市委书记苏小青的秘书打来的。 “孙书记，市委召开紧急会议，请立马到大会议室来！”秘书语气虽然恭敬，但非常着急。 孙雅望微微一笑，但语气淡然，“我这就去，而且，我得到了线报，说咱们滦州市的魏晓光副市长，邀请高局长去贺春坊的！” 对面，传来了苏小青的声音，“雅望书记，我是苏小青啊，你的意思，有案件的线索了？” 孙雅望立马立正站直，“是啊，苏书记，我们市的公安局长魏晓光，有重大嫌疑，我已经让最近的万鸾县局詹树人去抓捕魏晓光了！” 第647章 刺杀魏晓光 苏小青听到孙雅望已经派人去抓魏晓光，心中极度不满。 魏晓光是副厅干部，而且是公安局长，是省管的。 这种事孙雅望居然不请示自己这个省委常委，不上报省委，就擅自决定。 但苏小青决定忍下来。 不是她没有原则，要不是她不够生气，而是她从高洋的动作看，上面对孙雅望，会有大动作。 孙雅望确实跋扈，他是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按道理也就是市里的三把手。 可在滦州，什么事如果没有孙雅望的点头，苏小青这个省委常委、市委书记做事都根本推动不下去！ 前两年市里要修路，这事儿是苏小青刚上任的第一件大事，她亲力亲为，可以说利国利民吧。 可孙雅望反对，至于原因，事后苏小青才知道，是因为她没有提前和孙雅望打招呼。 苏小青本是中央部门的一个部委的副部长，不到五十岁，可谓年轻有为，而且是女性，有天然的优势，到了燕赵省提了省委常委，本来她想大干一场，所以也没太拿孙雅望当一回事。 可她很快知道错了，因为修路征地这件事，她根本推不动！ 不是村民闹事，就是机器设备出纰漏，甚至后来施工队的人一个个被殴打致残，最终魏晓光调查的结果只是“打架斗殴”。 就这么着，修路是没修成。 苏小青第一次领教了什么叫强龙不压地头蛇。 后来，但凡苏小青没和孙雅望商量的事情，通通做不成。 可孙雅望也没跳出来，只是苏小青很清楚到底是谁在捣鬼。 这就是滦州，本地派的实力，大到苏小青也无能为力。 这次刑侦局长高洋到了滦州，苏小青觉得，孙雅望要完了。 不过，她有些担心，高洋不过是个年轻人，他真的能斗过孙雅望这个地头蛇？ 她想了想，还是拨通了虞纲书记的电话，说：“虞书记，我滦州的苏小青，我已经执行了高局长的命令，接下来需要我怎么配合？” 虞纲不答反问：“滦州真的爆炸了吗？” 苏小青想了想说：“是高局长让我透露消息给孙雅望的，就是滦州的副书记。” 过了几秒，虞纲才说：“都听高洋的吧，我只能告诉你，滦州的问题是大问题，重病用猛药，刚刚，滦州问题专案组成立了，高顿副部长担任组长，你们滦州该好好整顿了！” 苏小青听到对面挂了电话，看向夜空，忽然发现，天空露出了星光。 起风了，大雾消散。 …… 梅江别墅。 这里是滦州最知名的富人区，当地的达官显贵才能买得到的房子。 这里是号称滦州八虎之一的徐嘉阳开发的。 而徐嘉阳是孙雅望的干儿子，这一点只有很少的人知道。 魏晓光就是知情者之一，因为他也是孙雅望的干儿子。 没错，虽然孙雅望只比他大十三岁，可魏晓光并不觉得丢人。 古代不是还有石敬瑭也的人物嘛，叫耶律德光为父皇帝。 可今天，魏晓光是浑身发抖。 他给孙雅望打完电话后，便来到了梅江别墅。 他其实平日里是不敢住到这里的，因为梅江别墅区都是徐嘉阳的人。 他回到家，总是感觉门外有人似得。 他手机一直开着机，对面是来自龙江的特警支队长，叫张天方。 魏晓光摸了摸汗水：“张支队长，你们的人在哪里呢？我怀疑，有人要杀我！” 对面，张天方轻笑：“自信点，把怀疑去掉，我们高局说，要杀你的还不止一个人，记住，除了我，别给任何人开门！” 魏晓光还没说话，外面传来了门铃声：“舅舅，我是小丽啊，你开门。” 第648章 杜晓曦：高洋的妈是我姐，你可用不了 “小丽？”魏晓光一愣，“你来干什么？” 他本想通过监视器看看，可监视系统忽然就不工作了！ 外面的小丽说：“还能干嘛，我舅妈让你回家吃饭，还有，好像说市委常委会开了，舅舅开门啊。” 这个小丽是魏晓光姐姐的女儿，魏晓光对着通话器喊道：“快走啊，这里危险。” “什么啊？啊，舅舅救我！” 小丽忽然大喊，魏晓光一咬牙，开了门。 结果，就看到两个壮汉走进来，手里拿着电脑。 其中一个笑道；“让你不开门，非得开！害得我输了钱。” 旁边那个人微笑着：“给钱！” 第一个人拿出一百块钱，拍在第二个人手里。 “高局和张支队长？”魏晓光瞪大了眼睛，“你们这是？” 高洋哈哈笑着：“来参观别墅啊，据说你这里金屋藏娇。” 魏晓光忐忑不已，朝楼上看了看，但嘴里发出讪笑：“啊，怎么会——你们怎么扮演我外甥女？” 张天方呵呵笑着：“别没话找话了，你躲到沙发下面去。” “啊？！我堂堂公安局长……”魏晓光挺起胸膛。 咚咚咚，院子外敲门声响起来，“魏市长，我是徐嘉阳，我进来了啊。” 魏晓光脸色大变，立马躲到了沙发下面。 高洋和张天方对望一眼，高洋取出通话器：“目标出现，放他们进来。” 徐嘉阳是开发商，敲了一会儿门，看没开，居然取出钥匙，打开了。 他身后，跟着五六个穿着皮夹克的人。 而走在最后的一个男人，手里提溜着一个少女，嘴里塞着棉布。 徐嘉阳名字很大气，实际上却是个身高只有五尺的侏儒，和高洋一米八多的大个一比，显得有些滑稽。 徐嘉阳看到高洋和张天方，仰着头，怒道；“你们是谁？魏晓光呢？” 高洋和张天方对望一眼，都笑了。 “你就是徐嘉阳？”高洋俯身去看对方。 徐嘉阳眯着眼睛：“是我在问你们，魏晓光，你外甥女在我手里，还不滚出来！” 张天方冷哼：“魏市长不在这里，我们是他的私人保镖，有事儿就跟我们说……” “我在，我在，别伤害小丽。”魏晓光居然从沙发下爬出来了，只不过他身子肥大，卡在了半截，“快来帮我一下。” 张天方简直要气晕了，“魏晓光，你怎么出来了？” 高洋微笑：“因为这个小丽是魏局长的私生女，寄养在妹妹家的。” 这些信息，自然是高洋用真视之瞳看出来的，只是旁人还以为高洋有秘密渠道。 加之高洋办的都是大案要案，有点是死案，上面对高洋的喜爱和纵容为多，很多事情也不会深究。 而高洋自己也能自圆其说，所以张天方等亲近的人，对于高洋的语出惊人反而是麻木了。 但罪犯们可不清楚这些。 魏晓光一愣，而徐嘉阳仰着头冷笑：“知道的不少，一个小保安，妈的，站那么高要死呢？给我一起做了，剁碎了丢进下水道。” 高洋忽然摆摆手，“我太高了，丢不进去，你倒是可以，折成两半就行。” “我草你妈”，徐嘉阳大怒，他最受不得人家拿他的身高开玩笑，于是他抽出手枪。 啪啪。 他的手枪掉在地上，捂着手腕大呼痛苦。 杜晓曦走进来，手里拿着九二手枪，关保险，吹了吹枪口，“他妈是我姐姐，你可不能那么干。” 第649章 他就是死去的高洋局长 杜晓曦一脚踩住徐嘉阳的后背，给他踹趴到地上。 徐嘉阳看到杜晓曦，一愣，他这个角度，杜晓曦的脸几乎被大雷子挡住了。 其余小弟都懵了，但毕竟不是普通人，也想抽出手枪。 可张天方已经上前，三拳两脚，将这些人放倒。 干净利落，战斗值从六千上升到一万了。 高洋也只有一万而已——因为满分就一万。 看来张天方的词条用的不错，毕竟是系统升级后给的好东西。 “你们到底什么人？”徐嘉阳仍然不气馁，怒道：“知道我什么人吗？” 高洋微笑，蹲下，摸着徐嘉阳的头发，直愣愣的，比普通人高好几厘米，这样显得他能高一点。 “你嘛，滦州八虎之一的地产虎，市委副书记孙雅望的外甥，八岁那年因为脑垂体发育问题变成了侏儒。”高洋顿了顿，看向魏晓光，“魏局长还有补充吗？” 魏晓光慌忙摇摇头，似乎在怕什么。 高洋一笑：“事到如今，你还指望孙雅望大发慈悲的放你走？徐嘉阳到这，就是收你来的。” 魏晓光看向徐嘉阳，随后又望向小丽，蹲下来，哭了：“我知道，但没想到，孙雅望他，好狠，我还是他干儿子。” 魏晓光目光变得坚毅起来，“徐嘉阳，是孙雅望让你来杀我的吗？” 徐嘉阳冷哼一声，不理不睬。 张天方上前，用手指头在他脖颈某处按着。 徐嘉阳忽然高声喊道：“我不怕，我徐嘉阳……啊，放手，我说，就是孙雅望。” 魏晓光指着徐嘉阳的鼻子：“我就知道，他能杀我，同样也能杀你啊，现在我们只有配合高局长，才能活命。” “什么高局长？高洋，他已经死了啊。”徐嘉阳皱眉，“虽然你的保镖厉害，但你应该知道，我舅舅要你死，你就得死。” 魏晓光怒道：“高局长还活着，高告诉你，他就……” “他就在我们心中”，高洋笑道，“徐嘉阳，别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知道，你送魏晓光这座房子时，地基下面埋了什么？” “啊？埋了什么？”魏晓光有些好奇，看来他也不知道。 高洋指着地下，“五年前修万鸾县到皇后港的路，有五个村的人闹得最凶，后来，那些村民离奇失踪，多达五十人，至今没找到。” 徐嘉阳闻言脸色大变，惊恐道：‘你怎么……不，我不知道！你放了我，我有好多钱，一个亿给你！’ 高洋厉声呵斥：“你把人骗到滦州的梅江别墅工地，那一晚，五十多农民被打生桩了，就在你送给魏晓光的别墅下面，不认吗？” “啊！”徐嘉阳脸色惨白，惊惧的望向高洋：“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 杜晓曦和张天方对望一眼，露出骇然神色。 五十个人被打了生桩，也就是活埋在地下，而且就在他们脚下，那场景，让人不寒而栗。 徐嘉阳指着高洋，喊道；“不对，不对，你就是高洋——你没死，你们骗了我舅舅，都是圈套？” 第650章 魏晓光，一个被绿了两次的男人 魏晓光手脚发抖，饶是他也是杀人犯，可此刻想到自己房子下面就是累累白骨，都是冤死的农民，也浑身发颤。 高洋靠近徐嘉阳，低声说：“我给你机会，不是不抓你，而是让你揭发更多的人，其实你死有余辜。” 徐嘉阳连连后退，但被杜晓曦挡住了去路，他其实是个心狠手辣的刽子手，但在高洋面前，当真趴到尿都快出来了。 徐嘉阳脸色从害怕到纠结，最后惊恐道：“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高洋看向门外，“你还在希望孙雅望能救你啊，可惜，他自身难保，而且，他派来灭口的人，也到了。” 忽然，高洋猛然拉下窗户，随后将徐嘉阳拉到自己身前。 随后众人听到一声轻微的噗的声音。 等定神一看，徐嘉阳所在地面，被击穿了，露出个小坑。 如果不是高洋反应快，徐嘉阳必死无疑。 徐嘉阳吓得不轻，摸着后脑勺，喃喃自语：“怎么会？舅舅，你派人杀我？” 高洋推门而去，看到夜幕下，一个小红点在三百米外的楼顶。 高洋拿出对讲机，“目标在我十一点钟方向。” 啪。 高洋侧身，避开了一枚子弹。 高洋的眼睛扫视着对面的楼顶，暗道如果不是真视之瞳，恐怕他也会中弹。 高洋故意暴露在外面，就是为了不让狙击手离开。 这个人有大用。 高洋没有中弹，却捂住胸口，遥指狙击手方向。 而天空上，三架直升机以及十几架无人机已经朝那楼顶包围过去。 而且直升机二话不说，直接发射了一枚烟雾弹。 高洋知道，事情成了。 十分钟后，龙云飞和王一，带着几个飞行员跑过来，扶着一个晕过去的人，而王一则拿着狙击枪。 张天方从别墅走出来，站到高洋身边，惊愕道：“狙击手！果然，孙雅望够狠，让徐嘉阳杀魏晓光，又派狙击手灭口徐嘉阳！” 徐嘉阳也爬出来，看向那狙击手，“鳄鱼，真的是你！” 杜晓曦摇摇头：“好厉害的孙雅望，我都服气。” 可高洋却看向旁边一直昏迷的小丽，给了杜晓曦一个眼神。 杜晓曦一愣，随即会意，蹲下来，然后踩住了小丽的手腕。 啪。 小丽吃痛，手里一枚注射器滚落在地，杜晓曦看了看，“难道是……氰化物？” 小丽忽然抽出刀子，刺向杜晓曦大腿。 可一旁的张天方一拳打在小丽肝脏部位，她猛哼一声，面目狰狞，嘴角流血。 “这是怎么回事？”魏晓光呆在原地，虽然是他女儿，但他也明白，小丽绝非普通人，她来干什么？ 高洋上前笑道：“该问你女儿啊，拿着剧毒……哦，她不一定是你女儿，也许，是孙雅望的也不一定。” 小丽怒道：“既然你都知道了，哼哼，算你狠。” 魏晓光彻底懵了。 “小丽，你真的是孙雅望的女儿？可你妈妈是我妹妹啊。”魏晓光痛苦的蹲下来。 杜晓曦瞪大了眼睛，“这……都什么事儿啊。” 张天方摇头：“伦理惨变，最苦的是魏局长的妹夫吧，被人绿了两次。” 高洋转向王一和龙云飞：“迅速审问，我要尽快拿到口供，走，去市委！” 龙云飞佩服的五体投地，激动道：“高局，我服了你啦。从一开始你的目标就是孙雅望，迂回了这么大圈子，最终，孙雅望肯定死了，但你是怎么知道，孙雅望会派狙击手和私生女来的？” 高洋微微笑道：“这你就别问了，但我的目标，可不只是孙雅望啊。” 张天方眼神凌厉起来，“还有谁？！” 第651章 孙雅望：天雷滚滚我好怕怕 高洋没有往下说，因为时机不成熟。 滦州的乱看上去要结束了，但滦州这么乱，一个孙雅望，真的有这么大能力？ 不过，现在还得先拿下孙雅望，一步步来吧。 去市委的路上，魏晓光激动、沮丧，断断续续的将他知道的事情，挑主要的说了。 原来，孙雅望除了魏晓光和徐嘉阳，还有四个养子，加上欧阳疯和海边的袁海华，号称滦州八虎。 这八个人个个是一方霸主，魏晓光是公安局长、徐嘉阳是大地产商，袁海华控制了海运，其他还有在财政系统的，在娱乐酒店业的，欧阳疯则是把控矿产的。 “唉”，魏晓光叹息，“没想到我们辛辛苦苦为他打江山，最后也不过是棋子罢了。” 高洋点点头：“待会儿去给你干爹揭短，一定得好好表现，正确死缓。” 魏晓光摇摇头：“我真是有眼无珠啊。” 张天方冷笑：“别胡说了，你不依附孙雅望，能当上副市长、公安局长吗？你情妇就有两百多，别说的多可怜，资产也有几百亿，不是吗？” 魏晓光低着头不说话。 杜晓曦笑嘻嘻说：“你和你妹妹，怎么回事？” 高洋咳嗽一声：“这种事，魏市长自己都不知道吧。” 魏晓光却坚定道：“我其实一直怀疑的，因为一次醉酒，我醒来时发现我妹妹……唉，后来小丽出生，我就把她寄养在妹妹家，你知道，我有老婆的。” 杜晓曦呵呵笑着：“情妇两百，还装好男人？您这厚脸皮功夫，我不得不佩服。” 高洋看向前方，“还有十分钟到市委，各方都联系好了吧。” 杜晓曦点点头：“就等着你去压轴登场了，据说，孙雅望还派了人来杀魏晓光？” 正说着，忽然看到前面一溜警车，高洋下车，望向对方，问：“你们是万鸾县公安局的是吗？” 因为开着私家车，对面的警察怒道：“知道还问，让开道路。” 高洋一笑：“对了就行，来呀，把这些人都抓了。” 呼啦啦，后面出现了数百人，亮出警官证，将万鸾县局的车给围了。 很快，万鸾县公安局局长跑过来，解释说：“各位，是不是误会？我们是奉命行事，市政法委孙书记说……” 高洋将魏晓光给提留出车，让万鸾县警局局长大吃一惊。 魏晓光怒道：“说个屁，立马束手就擒，你在这个局里就是小虾米，老子都交代了！” 那局长一愣，随即彻底傻眼。 就这么着，高洋逮捕了上百人，晃晃悠悠的朝市委而去。 …… 市委大会议室。 偌大的会议室里，坐着几十个人，这些除了市委常委，还有副厅级干部，以及各个县的书记、县长。 主位的自然是省委常委、滦州市委书记苏小青，她此刻心里不停打鼓。 旁边的位置是市长郑方，是一个低调的老好人。 另一侧便是副书记孙雅望，后者正大义凛然的说着话，“……同志们哪，高局长在滦州不幸殉职，我们滦州对不起他！这说明什么，滦州的天下还是老百姓的天下吗？堂堂部刑侦局局长都因公殉职，这造成的影响有多恶劣？” 他环顾四周：“就在你们中间，有没有恶势力的保护伞？除了魏晓光，这个蛀虫，你们还有没有不为公为民的？我作为政法委书记，有责任揪出贪腐，在此我也保证，从我做起，坚决遵规守纪，当然，目前最重要的，是揪出高局长死亡真相，让省委满意，让老百姓满意。” 会场响起来稀稀拉拉的掌声。 市长郑方低着头，没有说话。 苏小青则满脸漠然，暗道，孙雅望接着表演吧，你的末日就要来了。 孙雅望继续说：“高局长牺牲……” 忽然，门开了，众人看去，但见高洋大踏步上前，微笑：“谁牺牲了？孙书记，说话呀，我就坐一会儿，你们接着聊。” 孙雅望呆了三秒钟，忽然觉得五雷轰顶，天雷滚滚，让人害怕。 完了！ 第652章 看到魏晓光，孙雅望觉得天塌了 孙雅望自杀未遂，高洋升为部长助理 面对高洋的突然闯入，整个会场的人无不吃惊。 苏小青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因为她听说，只要高洋去抓人，就代表他有了绝对把握！ 而孙雅望怔怔的看着高洋，似乎还难以相信这个事实：高洋还活着。 高洋还活着，那之前他一切的验证都失败了！ 这说明，他杀害高洋的计划，以及事后对高洋“已死”的判断，都被对方预料到，并一一化解！ 这可能吗？这需要多大的工程量和计算、算计，又得有多少人配合实施？ 孙雅望认为，那绝对不可能。 可眼前的结果恰恰又证明，高洋做到了。 可怕、可恨！ 这就是孙雅望对高洋的感觉。 面对高洋，会场静悄悄的，就像是一群鸡鸭开会，闯入了一头狐狸。 “你们说话啊”，高洋坐在最后面，笑道：“孙书记，你刚刚提到我牺牲了，请解释一下？” 刷~ 所有人看向孙雅望，而苏小青适时的加了一句：“高局长所谓的牺牲，从始至终只是孙书记说的，我们其他人都不掌握情况。” 孙雅望闻言暗骂这个娘们儿落井下石，但他很快镇定了。 因为即使高洋没死，可知道自己罪证的人，几乎都不在了。 几个干儿子里，魏晓光和徐嘉阳肯定死了，毕竟派出了他最信任的杀手——鳄鱼。 还有私生女小丽，这些人都是值得信任的。 想到这里，孙雅望忍着心脏跳出心脏的悸动，淡然说：“高局，是魏晓光汇报给我的，但我已经掌握了这个人的罪证！只要能抓到他，就能真相大白。” 高洋哦了一声：“那就赶紧去抓他啊。” 孙雅望淡然一笑：“是啊，我也这么想，并且已经让人行动了。” 高洋露出失望的表情，“哦？你说的是不是他们？” 高洋拍拍手，门口处，张天方带着万鸾县局的局长走进来，后者低着头。 那局长看到孙雅望后喊道：“孙书记，这怎么回事？我被他们抓了，可……” 孙雅望见这个局长被高洋抓了，怒道：“高局长！这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抓警察？你虽然是刑侦局局长，但并没有这样的权力吧！况且，你这是在帮助魏晓光逃跑，我有理由相信，因为你的行为，让魏晓光失踪的可能性的存在！” 张天方冷哼一声：“还赖上了，魏晓光，我们就不能抓吗？” 孙雅望轻蔑笑着，“这位是张天方支队长吧，你们能抓到魏晓光？请让我开开眼吧。” 孙雅望之所以这么狂，是因为他有恃无恐。 高洋翘起二郎腿，看向孙雅望，不得不服气，这个人好定力。 但高洋再次拍手，一个特警押送着一个秃头大肚子男人走进会场，孙雅望几乎当场跌倒。 “这位魏晓光副市长，孙书记帮我看看，对不对？”高洋微笑着，转向魏晓光：“不知道孙书记开没开眼？” 孙雅望岂止开眼，尿道都快扩张了。 他看到魏晓光的刹那，就在知道大事不妙。 他扶住椅背，低声道：“哈哈，好，你抓到了魏晓光，太好了，我也想抓他呢。” 高洋点点头：“魏市长，看来孙书记想抓你。” 魏晓光破口大骂：“他就是个畜生，他贪污了上千亿，还想杀我！他该死！” 第653章 孙雅望伏法，滦州官员当场相互揭短 面对魏晓光的斥骂，孙雅望冷笑一声：“这个人是个大蛀虫，就是他要杀高局长的！你们不能信他的话啊！” 苏小青寒声道：“既然刑侦局的高局长在，那是不是立马调查核实？” 孙雅望暗骂苏小青这个婊子，但嘴上却道：“我个人当然愿意接受任何审查，我相信，任何奸恶的人都不会栽赃给我！这些年，我打击罪犯，他们是记恨我的。” 高洋哈哈笑道：“不错，说得好，孙书记两袖清风啊，不过别忙，你看看这个人再说。” 孙雅望抬头，单间徐嘉阳被押进来，而高洋取出了手机，里面是小丽和鳄鱼被捕的画面。 看到这里，孙雅望终于忍不住，扑通摔倒。 张天方带人上了主席台，将孙雅望押住。 孙雅望的脸色瞬间变得死灰，如同被女鬼吸走了精气神一样。 高洋见怪不怪了，而滦州的官员，此刻已经乱成一锅粥。 台下的人虽然官位不大，可很多孙雅望的人，看到孙雅望被捕，他们觉得天塌了。 毕竟，这里可是滦州，从来没听过，抓人到会场来的。 而有些聪明的官员，已经开始想着如何做污点证人了。 高洋取出了监察部门的逮捕令，转向苏小青：“苏书记，这个是最高监察部门的逮捕令，您过目。” 苏小青看也不看，语气温和，“高局长，请到主席台上来，我代表滦州市17个区县、772万老百姓，感谢您了。” 高洋摆摆手：“苏书记客气了，我现场抓人，滦州的诸位肯定以为我霸道，其实我有个想法，你们听一听。” 高洋转向台下，“孙雅望的案子很快就会有结果，根据我们调查，滦州各级官员里，依附于此人的大有人在，我今天现场办公，就是告诫诸位，如果想主动投案的，就是现在！” 杜晓曦上前，高洋介绍说：‘这位是刑侦局副局长杜晓曦，你们中想弃暗投明的，都去找她。’ 虽然杜晓曦笑靥如花，美的不可方物，但那些贪官此刻都觉得她好可怕。 不少人低头不语，还有几个则厉声呵斥，其中一个副市长怒道：‘高局长、杜局长，我是皇后港区的区委书记李晓明！我是胶东市调任的，刚满半年。半年里，滦州的乱像我是痛彻心扉，滦州八虎的海洋虎袁海华，就在皇后港区，他的船队包揽了港区半数以上的生意，即使是国企，都需要给他各种费用才能通行！’ 高洋轻轻点头：“李市长说的我已经知道，滦州八虎，魏晓光、徐嘉阳、袁海华，还有五个，他们都跑不了。” 忽然一个县长站起来，哭诉道：“高局，我坦白，我就是被徐嘉阳控制的，我贪污的钱都在梅江别墅！我要举报，平峰县的书记……” 闻言，平峰县书记站起来，怒道：“我本来就是要自己坦白的，用得着你？你是贪污吗？谁不知道你做规划局局长时，向徐嘉阳索贿的事情！” “哼，你包养了三个女人，一个是电视台主持人！”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见魏晓光时，你喊人家爷爷，还表演跳舞，你老婆是魏晓光情妇。’ “你老婆也是，哈哈哈，你不知道吧！” “你……” 现场彻底乱了起来。 一向自诩斯文的官员，一旦快要落马，那文明的遮羞布被撤下，行径和市井之徒也没有分别。 高洋和杜晓曦对望一眼，“记录在案。” 杜晓曦嗯了一声：‘是的，刚丰胸。’ 孙雅望一声不吭，暗道，这两个狗男女，公开打情骂俏，诅咒你们生八个儿子！ 第654章 孙雅望原来被几个干儿子绿了 滦州市委扩大会议现场，变成了相互揭发老底的斗兽场。 平日里斯文儒雅的诸位官老爷，如今只恨老妈没有给他们多生一张嘴，导致让旁人揭发自己，抢了先手。 苏小青看到混乱的场面，走到高洋面前，感叹道：“真没想到，滦州乱成这个样子，我作为主官，有责啊。” 高洋笑道：“滦州大问题不是几个人或者几年内的问题，也怪不得你。” 虽然苏小青作为滦州一把手，副省级的大干部，但其他她根本就管不了滦州。 等众人揭发一阵，高洋让人将他们一一带走，隔离审查。 孙雅望被带走时，路过高洋，忽然问：“你到底是怎么做的假死的？” “想学呀？”高洋低头，“我教你啊。” 孙雅望一愣，被人拖行带走。 这一次，当场被带走的副厅级官员有8人，县处级的有15人，至于他们咬出的科级官员，想必更是个遥遥领先的数字。 现场混乱结束，高洋看向始终没有动作、非常低调的市长郑方。 郑方戴着厚厚的老花镜，年纪虽然不大，但头发半白，目光呆滞，就跟个一辈子没有成就的老学究。 苏小青将高洋让到了小会议室，关好门，低声说：“高局长，虞书记和我交代过，什么都配合你。” 高洋点点头：“那就多谢苏书记了，我虽然不管政务，但一下子少了这么多官员，滦州不会乱吧。” 苏小青笑道：“咱们关起门来说话，其实就是把一大半的官员都抓了，政府依旧能有效运行，政府越来越大，需要的支出越来越多，这都是老百姓的负担啊。” 高洋不愿意多谈这些话题，说：“那就好，办案就在市公安局，我会尽快出结果汇报的。” 走出小会议室，杜晓曦看了看苏小青，低笑：“不会潜规则你吧。” 苏小青确实保养的不错，气质也好。 高洋给了杜晓曦个白眼，“你就会瞎说，赶紧审讯去，副局长同志。” “好吧，那你干嘛去？”杜晓曦问。 高洋看向会场，那里，有很多没有被带走的官员在散场。 “滦州的事情，还不算完啊。”高洋悠悠开口。 杜晓曦一愣，“还有高手？” 高洋点点头：“可以说，这才是真正的高手。” 接下来就是审讯工作，其实有了前期铺垫，很简单了。 而张天方随时待命，派人四处出击，将一些闻风而动、试图逃离龙国的人都抓回来了。 其中包括一些很大的人物，比如市检察院检察长、法院正副院长、皇后港区区长等等。 一时间全国震动，高洋的手机每天都被打爆，让他干脆关机了。 地方的黑恶势力里，海老虎袁海华是在一艘邮轮上被捕的，被抓时，他身边躺着的女人，居然是魏晓光的老婆！ 同为孙雅望的养子，徐嘉阳的老婆是欧阳疯的情妇，魏晓光偷家两个干弟弟的家，孙雅望和魏晓光的妹妹生了小丽。 杜晓曦扶着额头对高洋说，“好变态啊！狗血言情剧都不敢这么拍。” 高洋笑道：“电视剧和还需要逻辑，而现实比这些创作更不需要逻辑，涉案金额出来了吗？” 杜晓曦一笑：“初步核算有九百亿吧，滦州的官员去了三分之一左右，唉，可怜的滦州百姓。” 正说着，办公室外，传来了一声笑，“哈哈哈，高老弟，我给你带来了好消息。” 第655章 高顿带来了好消息 高洋听到声音，一喜：“是高顿来了。” 高顿，部里的常务副部长，还是燕都公安局长，绝对的警界二号人物。 他长得非常儒雅，身高一米七五左右，风度翩翩，如果用娱乐圈的话，就属于“叔圈”的人物。 高顿进了办公室，高洋敬礼：“部长来了。” 高顿咳嗽一声：“乱讲，我是副部长，要不是你老弟帮我在余杭破了龙腾集团的案子，我哪有机会一飞冲天。” 确实，当时的高顿只是余杭政法委副书记、公安厅长，一步步的干，顶多就是政法委书记。 可一下子调入燕都，还当了正部级的常务副部长，那也算是神话式的进步了。 当然，高洋知道一些内幕，那就是高顿和最高层的某位领导，有联系。 在官场，底层晋升靠业务能力；中层靠人脉关系；晋升高层，靠的是你掌握了多少中层！ 当然，如果你关系足够硬，其他都免谈。 官场之人，对这些都是看破不说破。 “部长太客气了”，高洋笑道：“快请坐吧，有什么指示？” 高顿喝了口杜晓曦递过来的茶，说：“专案组成立，我是组长，你和法院、检察院反贪局的同志是副组长。” 杜晓曦不屑道：“老高部长，这算什么好消息？” 高顿哈哈笑着：“怎么了？” 杜晓曦：“高洋这次这么辛苦，你还不美言几句，让他更进一步？这可是滦州，除了我家高洋，谁能这么短时间破案？” 高顿嗯了一声，表示赞同：“晓曦的话是不错啊，孙雅望这个大蛀虫，涉案金额超五百个亿！滦州三分之一的官员被抓，不得不说，能办到这件事的，天下只有你高洋一个人了。” 高洋摆摆手，“你们就别笑我了，好像拍电视剧似得，我呢不过是运气好，领导照顾，手下人拼命，非要说，我就是有人脉。” 高顿起身，说：“不可以这么说啊，滦州的事情全国都知道，可最终是在你高洋手底下破的，我夸你，是陈述事实。这次来，也给你带来了好消息，你已经被任命为部长助理，成为部务委员了。虽然还是正厅级，但不出两年，这个副部级肯定能下来。” “好！这才像话！”杜晓曦第一个拍手笑道，“我看来要当部长夫人啦。” 高洋咳嗽一声，“别乱说，对了高部长，你这次来，是不是也知道，滦州方面涉案的人里，有上层的。” 高顿点点头。 而高洋也严肃起来，“孙雅望还没开口，但根据白淼淼的查询，他多次和燕赵省政法委书记郑雪山联络，还有就是部里的某些领导，也涉案其中。” 高顿凝重的点点头，“我来就是为了这个，那个人是不是《道诡异仙》里的人物？” 杜晓曦一愣，随后哑然笑道：“你也看网文啊，不错，就是火子哥。” 高洋也笑了：“这个外号不错，但要突破，还是得从孙雅望那里突破，嗯~或许，有一个人也很合适。” 杜晓曦想了想，低声说：“是他？” 第656章 高洋对龙云飞面授机宜：如此这般 孙雅望呆在看守所里，偶尔抬起眼，露出混沌一片的光芒。 高顿、高洋、杜晓曦等人在审讯室外面，内心略带复杂。 “看来，他已经崩溃了”，高顿审视着玻璃后面的孙雅望，“这么多年黑白通吃，内心这么脆弱？” 高洋摇摇头：“不是崩溃，只是他明白死刑是跑不了的，麻木了。” 高洋转向一旁的龙云飞和王一，“今天高部长和我在这里给你们把关，去审问吧。” 龙云飞还算平静，而王一看向高顿，激动得声音发颤：“一定不辱使命。” 等两个人进去，高顿蹙眉：“这个叫王一的警官，恐怕日后也有腐化的风险。” 杜晓曦好奇道：“为什么？” 高洋接口：“部长的意思，他善于阿谀，重人事而非案情，不过希望他能调整过来。” 此刻，审讯已经开始。 王一上来就冷笑，“孙雅望，你也算是恶贯满盈，还装什么装！” 孙雅望一动不动，看着自己的手。 王一有些不解，估计没想到孙雅望居然来了个一言不发。 王一一拍桌子，“你的八个儿子都交代了，你说不说，都是一死。” 孙雅望看向王一，依旧面无表情。 此刻，杜晓曦说：“他眼神麻木，肌肉变化很小，嘴角略微上浮，这是轻蔑的表示。” 高顿蹙眉，显然对王一的审讯不太满意。 高洋却不着急，在之前，他已经给龙云飞交代过了。 果然，龙云飞慢慢开口了，“孙书记，你认识我吗？” 孙雅望依旧不动。 龙云飞不紧不慢道：“你也许不认识，但你肯定知道我的名字，龙云飞，没错，就是路边街派出所的副所长，前任，举报魏晓光那个人，被他给打断腿的。” 孙雅望表情明显有些变化，法令纹稍微动了动。 杜晓曦说：“孙雅望知道龙云飞。” 龙云飞依旧不着急，说：“你也许有些好奇，我为什么能做到这里，腿也好了，还审判你——审判用的不好，其实我只是受人之托，问你三个问题。” 高顿看向高洋，“你授意的？” 高洋笑笑表示承认。 孙雅望微不可察的蹙眉。 王一还要发怒，被龙云飞拦下，龙云飞笑道：“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性格也变了，不妨告诉你，你是死是活我不在乎。” 随后，龙云飞站起身，“不过呢，我还是得忠人之事，第一件，你的养子们说你贪污至少五百亿，哪去了？” 孙雅望抬头望向天花板。 龙云飞笑道：“不说？那邮轮上某间用纯金打造的保险柜里的东西，就归我们了。” “你……”孙雅望终于动容，但还是忍住了。 王一也诧异的望向龙云飞。 龙云飞看向摄像头：“我为什么知道？因为一个比我厉害一万倍的人，指点于我，说我诈一诈你，你就会承认。” 孙雅望微微张了张嘴，露出怒容。 杜晓曦笑道：“他生气了，看来是真的——高洋，你发现了他的赃款？” 高洋嗯了一声：“张天方已经派人去了，袁海华的邮轮有一间屋子，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保险箱、沙发腿，都是镀镍的金子做的。” 高顿嘿了一声，“咋不早说。” 高洋笑道：“要让孙雅望开口，就得击穿他的防线，他在乎的不过是名利色，第二个问题，是名！” 第657章 孙雅望崩溃，原来他什么都不是 “第二件事，我给你读一读你的部下、干儿子和情妇对你的评价吧。” 龙云飞从容拿出一张纸。 然后开始对着读： 魏晓光说：“孙雅望就是个老畜生，人品低劣，睡了我的妹妹，该千刀万剐了他！” 徐嘉阳说：“孙雅望这个老瘪三儿，天天喝粪水的老BK，他不知道，每年我给他祝寿时，默念赶紧死，赶紧死。” 袁海华说：“孙雅望刚愎自用，不就是个放羊的出身，羊蛋子，还以为能成仙？” 李玉兰说：“我举报孙雅望，他每天用牛奶洗澡，其实是为了掩盖狐臭味。” 小丽说：“他死了，我不会流泪。” 每说一句，孙雅望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如果旁人对他的评语他可以不在乎，但这些都是他的儿子、情妇，或者女儿，对他的杀伤力，无疑是巨大的。 而龙云飞适时的拿出几十页纸，“还有，需要继续吗？” “住口！”孙雅望终于怒道，“他们有什么资格说我？整个滦州都是我在运作，他们不过是一条条的寄生虫！” 此刻，杜晓曦给高洋伸出大拇指，“够损，熊猫都会生气，你把山上的笋都剥完了。” 高洋哈哈一笑，成竹在胸。 龙云飞耸耸肩：“别生气，孙书记，我这里还有他们控告辱骂你的视频录像，你想看看吗？” 孙雅望狠狠瞪了眼龙云飞：“不看！” 龙云飞笑道：“好吧，第三件事，你可得有心理准备，唉，这件事我都有些开不了口。” 王一催促道：“快说啊，龙云飞，我怎么感觉你今天变了个人似的？” 龙云飞笑而不语，王一哪里知道，这都是高洋教的好，要是龙云飞自己，根本不可能这么完美的把控这个节奏。 而且龙云飞本身也是一身正气的性格，要他损孙雅望，他还真想不出来这种招数。 孙雅望此刻脸色阴沉至极，“说！” 龙云飞又取出一张纸，叹息道：“你自己看吧。” 上面，是一连串的亲子鉴定表格。 一共十五个人，最后的结果是，只有小丽一人，是他孙雅望亲生的。 孙雅望虎吼一声，双目充血，“不会的，怎么会！” 龙云飞摇摇头：“我的领导告诉我，你的养子们都承认了，你很多情妇，都是他们玩剩下的，给你时已经怀孕，当然，有的是跟了你后他们之间继续偷情，偷情？好像也不对，反正吧，这里面有十二个是你养子的孩子，你说话呀，是天生不爱说话吗？” 孙雅望此刻已经满脸黑线，咬着牙，好像野兽一样。 他从一个放羊娃到权倾滦州的副书记、政法委书记，无论权色财，最终都是为他人做嫁衣。 这些养子一个个不当人子，都是畜生，背刺于他。 他看似风光，其实不过也是下面这些人的狗头招牌罢了。 “啊~~~~~~~~~~” 孙雅望化身了某种可以站立的动物，仰头长啸。 见状，龙云飞走出审讯室，超高洋鞠躬，“高局，三条妙计果然让孙雅望崩溃了，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你的厉害。” 高洋拍拍龙云飞肩膀，“我不过是多掌握了些信息而已，好好干，我已经和苏书记说了，建议你担任路北街派出所所长。” 龙云飞眼含热泪，口不能言。 高洋和高顿走进审讯室，看向已经平静的孙雅望。 “都是你教的，对不对？”孙雅望问高洋。 高洋微笑：“也不算吧，孙书记，我只是要告诉你，你坚持的面子和荣耀，其实都是虚的，如今，你可以说一说上面那群人了，你在监狱，他们还在逍遥，你不恨吗？你的养子们还有什么罪行，你不想揭发？要完蛋大家一起完蛋，不是吗？” 孙雅望颓然低下头，他此刻，正是这么想的！ 可怕的是，高洋全看穿了。 和这样 的人斗，他毫无胜算。 孙雅望终于明白，之前那些巨贪大鳄们，面对高洋，为何最后全部都缴械投降了！ 唉，悔之晚矣。 孙雅望决定报复，供出所有人。 第658章 孙雅望这才知道，他也不过是个小丑 审讯室里，孙雅望靠在椅背上，朝高洋招手：“给支烟抽。” 高洋耸耸肩；“我从不吸烟。” 孙雅望做了个夹烟的动作，煞有介事的吸了口不存在的烟，才幽幽开口，“滦州是个神奇的地方，外人以为滦州的乱，在于矿，其实，那只是根，不是果实。” 高顿冷哼一声：“好好说话。” 孙雅望一笑：“高部，您知道我是怎么上来的？行贿？根本不是，我能发家，只在于我跟对了人。” 高洋说：“听说你也有干爹，是吗？” 孙雅望眼睛发亮，“看来高局长都清楚了，在滦州，拉帮结派才是动乱的果实。你们可能知道菜刀队、镰刀队，其实，在官场上，甚至说各行各业，都是一样，都存在这种关系。” 他指了指天花板，“我的干爹，就是前任燕赵省委副书记罗友田！” 高洋和高顿对望一眼，高顿说：“罗友田？不是郑雪山？” 孙雅望哈哈笑道；“郑雪山，就是个暴发户，他以为自己很牛，实际上他也只是条狗罢了。” 高顿哼了一声：“你倒是文明，还有不我们部里的人，一并说了吧。” 孙雅望摇摇头：“这个是没有的，我知道可能存在一个圈子，就是你们部里的，但我不是，罗友田和郑雪山也不是，所以，如果是其他人我可以说，我不会冤枉人。” 高顿看向高洋，高洋点点头，“我信孙书记，那就谈一谈你知道的。” 孙雅望露出思考神色，“前任省委副书记罗友田是我干爹，他还有几个兄弟都是滦州出来的，前任政协副主席郭京生，人大副主任李明以……” 孙雅望这个人知道的果然不少，将滦州前前后后二十多正厅以上的官员都举报了。 等审讯完，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这期间，高洋也没过多参与，就让下面的人处理。 高顿不无感慨说：“真没想到，滦州的腐败，已经有五届政府了，上面指示专案组，一概追查，没有退休落马这一说。” 高洋嗯了一声，“现在都是这样，对了，你觉得市长郑方怎么样？” “郑方？”高顿想了想，“苏小青之前我就认识，是一个踏实肯干的女领导，郑方我印象不深刻，他似乎不太外向，就像是个书生。” 高洋微微一笑：“连你这个老刑侦都这么说，看来，他真的是个好人吧。” 高顿哦了一声，带着好奇：“听你的口气，他这个人有问题？等我了解了解再和你聊。” 第三天晚上，滦州市委仅剩下的四个常委招待专案组一行，其实就是吃盒饭。 高顿端着盒饭，望向郑方，“郑市长，滦州的干部一下子去了三分之一，你政府的工作是不是很受影响啊？” 郑方不苟言笑，放下饭盒，坐的端正，说：“高部长，我这里没问题，还能撑下去。” 一句话后，郑方又不说了。 苏小青叹息：“孙雅望集团的危害性这样大，真是没想到。两位，调查是不是到尾声了？” 高顿摇摇头：“还得继续追查。” 高洋却忽然笑道：“别查了，孙雅望集团的人相互攀扯，该查的都差不多了，我们不谈法不责众，也要讲求实际，是时候收手了啊。” 高顿一愣，可随即苦笑；“刑侦的事情还是听高局的吧，他就是我们部里风格刑侦的一把手。” 散了会，高顿找到高洋：“你老弟是不是有发现？” 高洋不答反问；“你觉得郑方这个人怎么样？” 高顿握着下巴，“查了，没有什么问题，可是——问题就在他太干净了，而且此人升迁的非常的缓慢，可关键节点却总是能上来——你为什么忽然说不查了？” 高洋笑道：“我说过了，因为查的差不多了，我们该撤走了——不过，我已经让张天方从龙江省调派得力助手一百人，分头去暗访了。” 高顿想了想，忽然恍然，笑道；“明白了，你怀疑，滦州还是不干净，咱们不撤走，这些污垢就显不出来。” 第659章 滦州的正在掌控者 专案组在第八天离开滦州，一个人不剩下。 高顿在离开时，对三百多专案组成员说：“大家辛苦了，经过近十天的努力，尤其是在高洋副组长的带领下，我们在滦州揪出了个跨度长达30年的贪污犯罪集团！政法委虞书记也给大家发来了祝贺信息！” 专案组里，大家各怀心思，但都鼓起掌来。 有人想借此事更进一步，有人暗自庆幸自己不是贪官，而刚参加工作的小年轻们，就是纯粹的激动。 高洋在第一排，默默看向一旁的苏小青和郑方。 专案组回到燕都的第一天，便立马受到了虞纲等人的接待。 反正就是一大堆的讲话、总结，高洋最不喜欢这种场合了，实属浪费生命。 但这就是游戏规则，会开会在官场上是生存技能。 高洋知道，很多官员除了会开会，啥也不会，但人家就那么升上去了。 这种乱象随处可见，也非高洋喜欢不喜欢能改变的。 会后，虞纲让高洋到了他办公室。 办公室靠近香村山，确实足够宽大，高洋其实不想来，他不想和虞纲走的太近。 但虞纲亲自给高洋泡了茶，说：“高洋，你这次立功不小，你们部里已经决定提名你作为副部长，滦州的事情我就不赘述了，做得好啊！但我听说，你认为滦州的事情还没完？这是怎么回事？” 高洋知道虞纲会这么问，对着干上级兼外公，高洋是如实相告，“两个问题，第一个燕赵省政法委书记郑雪山以及部里的一些高官，并没有深入涉滦州案，我有理由怀疑，他们和孙雅望交代的部里一些人的团伙案有关。” 虞纲嗯了一声，惊讶道：“没想到你也知道了，政法委因为位高权重，这种事是有不少，我接到了举报，准备下一个案子就让你查，但目前时机还不成熟。第二个疑点呢？” 高洋对于虞纲知道一些人搞团团伙伙并不奇怪，高层的信息来源要比下面丰富的多。 “第二个不是疑点，我让龙江省刑侦局副局长王莫涵去调查了，滦州在孙雅望集团被悉数抓捕后，并没有多少改观！” “ 嗯？”虞纲一愣，随即严肃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高洋说：“滦州的问题严重，很多人是因为孙雅望这样的人，但燕赵省前几天也反腐过，滦州也抓了不少人，其中不乏高官，可滦州还是那个滦州。我就在在想，肯定有股我们不知道的力量，在控制滦州。” 高洋眯着眼睛：“它藏在了更深的地方，或者说，他就在所有人都没有觉察的地方，看似是白的，实则是黑的。” 虞纲苦笑：“你呀跟我打什么哑谜，直接说。” 高洋也笑道：“空口无凭，三天后，我就让这个人自己跳出来。” …… 龙云飞就任路北街派出所所长，他总觉得不对劲。 这几天，分明孙雅望的都不在了，可路北街的治安，并没有好多水！ 乃至那些欺行霸市、打架斗殴的行为，是不减反增！ 他有点怀疑，难道滦州还有贪官？ 带着疑惑，他回到家时，拨通了高洋的电话。 没想到刚拨通，身边的手机就响了。 他一愣，看到高洋笑呵呵的看着他，“龙所长，看来你也发现问题了。” 龙云飞激动道：“是高局！您怎么又来了？这几位是？” 高洋身边还有几个人，同时转过身，一看，是杜晓曦、张天方，还有两个不认识。 高洋介绍到：“这个帅气高大的，叫王莫涵，龙江省刑侦局副局长；气质流里流气的，叫马维强，龙江省治安总队的。来，强子，把情况和龙所聊一聊。” 马维强嘿嘿一笑；“我在张天方到滦州时，也就来了，是老大埋的一条暗线。怎么说呢，经过半个月的调查，我发现了滦州一个有趣的现象，有罪老大抗，有福小弟享——不懂？简单的说，就是真正统治滦州的，其实是些中层的小喽啰，而不是什么滦州八虎！而且我肯定，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老大，但这个人埋得非常的深！” 杜晓曦嗯了一声：“是他！” 第660章 是他，是他，就是他 杜晓曦沉吟道：“如果真的是这个人，那以他低调的性格，是如何控制全局的？” 龙云飞问到：“你们说的，到底是谁？” 王莫涵此刻神色如常，他浑身似乎更加凌厉了些，反而增加了莫名的气质，他说道：“这几天，根据高局的指示，我们调查了这个人的家庭情况，他只有一个老母亲，一直未婚，私生活非常简单。” 张天方挠挠头，“你们说的是谁？” 马维强却露出神秘莫测的微笑，“根据这几天我的摸排走访，几乎可以肯定，滦州的地下世界，还在正常运转，而有些中层人物，经常一起神秘失联，就在目标的居住地。” 马维强因为被高洋赋予了治安警词条，卧底技能更加娴熟，他带来的信息，当然不会错。 实际上，高洋从燕都赶到滦州，正是听了马维强的调查进展。 实际上，马维强并没有调查到目标的有力证据。 高洋统揽全局，知道此刻目标人物处于放松的状态，而他杀一个回马枪的事情，只有虞纲、高顿和自己手下的核心团队知道。 所以，目前就是给对方一个雷霆一击的最佳时机。 高洋转向马维强，“我大概知道他是怎么操作的，不过，还是需要拿到证据才好，强子，你会和老人打交道吗？” 马维强一愣，但他心思活络，拍手笑道：“老大的意思，是他！那我现在就去！” 说完，马维强直接离开了。 王莫涵一拍脑袋，“我早该想到的，我去调派人手，跟踪那些黑涩会头目。” 杜晓曦轻笑：“让白淼淼以目标任务的口吻给那些头目发信息，聚而歼之。” 张天方揉着大脑袋，“所以，他到底是谁啊？” 高洋给张天方的是特警的词条，对于查案，他依旧不是很在行。 杜晓曦做了个鬼脸，“略略略，就不告诉你。” 王莫涵朝张天方招手：‘跟我走，你负责抓人就好了。” 等这些人一离开，龙云飞满脸懵逼，“高局，这让我莫测高深了，我能做什么？” 高洋笑道：“有一个叫崔健毕的人，是路北街的歌厅老板，你认识吗？” 龙云飞立马说：“知道，他爸是专利公司的老板，他本人秃顶，喜欢打篮球、台球，是三家夜总会的实控人。” 高洋伸出大拇指，“龙所长业务精湛啊，你现在就去逮捕他，并在透露我们知道滦州的背后的大人物和他们之间，有一个中间人的事情，就行了。记住，不要说太具体，一切都要办的行云流水，具体你知道怎么做。” 龙云飞先是一怔，以前的他可不会办这种事情，他一向是秉公执法。 但经历了死后重生，他已经变得能够变通，况且，这是高洋吩咐的。 “您看好吧。”龙云飞说，“不会让他察觉。” 高洋嗯了一声，让龙云飞离开。 高洋对杜晓曦说道：“你已经知道这个中间人是谁了吧。” 杜晓曦感叹道：“没错，老人，还是目标的父亲，谁会想到呢？不过，接下来，我已经知道事情会怎么发展了。” 高洋苦笑：“看来，我的方法都被你看穿了，那你说说。” 第661章 塞球者的遭遇 杜晓曦取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里面，是这次行动的人的情况。 杜晓曦指着龙云飞说：“龙所的人物其实和白淼淼是一样的，让那个中间人，误以为咱们发现了目标人物。” 然后她转向马维强：“强子负责接近跟踪中间人。” 然后，她夸张的靠向高洋，笑眯眯的说：“只有中间人动起来了，我们才能有机会抓到目标人物。” 高洋轻笑，同时推开杜晓曦的禄山之爪，“说得对，这个目标利用中间人控制滦州，这一点可以推断，也因此，等于他多了一道防火墙，即使中间人被炸，他也可以全身而退。” 杜晓曦又抚摸着高洋的腹肌，“好硬，哦，我是说好计策啊，而且这个中间人又这么不起眼，他到底什么来头？” 高洋点击手机，上面是一份资料，“郑老皮，黑金省人，恢复高考那年应该上水木大学的，可惜名额被人顶替了。” 杜晓曦一拍手，“而目标也是水木大学毕业的，高级工程师，好有年代感的称呼啊。” 接下来，两个人不用亲力亲为，他们找了个宾馆，买好瓜子汽水，开始“看戏式”办案。 第一幕：崔健毕被捕。 龙云飞还没到派出所，就给王一打了电话，后者目前是路北区分局刑侦大队的副大队长。 “龙所，有何指示？”王一调笑。 龙云飞严肃道：“你立马到路北街无悔夜总会地下，线人举报，无悔老板崔健毕在那里赌博。” 王一听龙云飞说的严肃，立马放下一切，带人直奔无悔。 路上，他琢磨着一个问题，崔健毕，是不是“贱逼”的谐音？什么父母给自己孩子取这么个好听的名字啊。 至于为什么龙云飞知道崔健毕有问题，让王一直接过去而不用再调查什么的，其实很简单。 对于辖区里的嫌疑人、小流氓、黑涩会，其实派出所都是很了解的。 那为什么不抓？ 因为抓不过来，也因为有人打点，有人包庇。 如果完全秉公办事，那派出所天天任务量将超标，而且有的人抓了还得放。 如果说有哪个机关最了解当地情况，那肯定是基层派出所无疑。 王一虽然不知道为何龙云飞要对付崔健毕，但他带人直接到了夜总会，闯入地下室。 王一是特警转隶到刑警的，个子高、拳脚了得，夜总会看场子的想拦阻，但已经来不及了。 他一路平推，到了地下二层，刚推门进去，就被惊呆了。 二层的主体是篮球场，旁边是乒乓球和台球案子，此刻并没有营业。 就在那台球案子上，十几个没穿衣服的男人，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台球，正朝案子上没穿衣服的女人的那个地方，sai球。 还有几个案子上，正发生着1V1,1V多，和多V1. 具体就不描述了，反正王一惊呆了。 一个秃顶的高大男人蹲下，塞完了球，正喊着：“四个，破纪录了——你们是谁？” 秃顶男慌忙穿衣服，却发现被王一他们给带走了，他高喊：“我爸是专利局崔浩然，你们……” 王一冷笑一声：“你爸是张二河也不行，给他们穿上内衣裤，待会队里。” 王一举着警官证，而案子上几个男人却还没停下动作，看上去应该是吸了。 崔健毕倒是很冷静，因为他知道，在滦州，即使被抓，但很快就会出来。 当天，崔健毕被带到了路北区分局刑警支队，他聚众阴乱，这件事被抓了现行，可其他事情一概不认。 “你们会放我出去的，我说的。”崔健毕笑嘻嘻对王一说。 王一是个愣头青，一拳打在崔健毕的秃头上，“舔毕的东西。” 崔健毕捂住眼睛，笑着看王一。 王一还要大，忽然龙云飞进来了，“王一，赶紧放了崔总！” 王一：‘啊？！’ 第662章 维修工马维强立大功 “啊什么啊”，龙云飞怒道：“你看看，怎么把崔总打成这样？” 王一还在懵逼，随即也怒了：“龙云飞！你他妈的是不是受了好处了。” 龙云飞闻言推着王一往外走，一边喊着：“胡说八道，老子一身正气，你抓错人了。” 此刻，崔健毕嘴角扬起微笑，看向王一，“切！这才是现实。” 很快，龙云飞转回来了，将崔健毕和他一起抓来的人都放了。 龙云飞非常恭敬的说：“崔总，都是误会，您一定要和那位说明，王一他是有些冲动，但也是对事不对人。” 龙云飞蹙眉：“龙所长，什么那个人？” 龙云飞哈哈一笑，态度放的非常低，“就是那位老人……不，我什么也没说，你我是心照不宣，哈哈哈哈。” 崔健毕心里一个突突，对方难道知道了郑老皮？ 他嘴上应付着，本来想着回去继续玩“下鸡蛋”游戏，这会儿完全没心思了。 他回到家里，关好门窗，拨通了一个电话，可惜，电话打不通了。 而他的手机上，居然出现了个神秘短信：防火墙出现问题，今晚到马家大院照面。 落款是“规矩” 崔健毕觉得浑身一颤，事情不对劲！那位“规矩”怎么会发这个消息？ 此刻，高洋的手机上，出现了白淼淼的信息：崔健毕的通讯已经切断。 高洋笑笑，给马维强发了消息：“可以行动了。” 马维强此刻就在某回迁楼下，他收好手机，戴好“到家维修”的帽子，直接上楼。 他的书包里，背着信号屏蔽的机器。 徒步走上五楼，马维强取出螺丝刀，将一个牛奶箱子的螺丝拧松，同时打开信号干扰器。 他拧啊拧，眼瞅螺丝要撑不住了，终于四楼传来了声响。 有几户人家的门都开了，一梯三户，都是老人。 老人们嚷嚷着看不了电视了，要找维修工，但没有电话。 马维强终于拧好了螺丝，他快步走下楼，并没有停留的意思。 “小伙子，你会修网不？”一个老大爷问，“我急着看《大明王朝1566》呢！” “是啊，我要视频。” “我炒股呢，说不定就解套了。” 马维强看向最先开口的老人，说：“我当然会，不过这钱……” “给你五百，行不行？”老大爷一拍胸口，“我退休金一万呢。” 马维强一笑：“用不了那么多，就四百吧。” 很快，马维强”修”好了网络，收了钱，终于看到三楼的一个老人朝马维强喊：“修理工，你来。” 马维强一笑，唱起了歌：“你要让我来啊，谁他妈不愿意来啊，哪个犊子才不愿意来呀……” 目标锁定，那便是郑老皮家！ 马维强进屋，发现屋里非常的简单，乃至简陋。 地皮黑漆漆的，一股发霉的味儿，椅子桌子都是黑沉沉的颜色，除了几个弱电箱子，其他东西都老得掉牙了。 马维强腹诽着，说：“老人家，修网是吧，要……” 老人表情冷漠，说：“四百块钱，修吧，顺便把我电脑系统重装一下。” “那是另外的价钱”，马维强露出温和的笑容，愈发觉得郑老皮可爱。 郑老皮拿着手机：“快点吧，我急着用。” 马维强放下书包，撸起袖子，“我尽快，但您家问题有多大，我得拆开箱子看，这费用可就没那么好说了……” 郑老皮蹙眉：“你说了算，两个小时给我弄好！” “哎呀，有点难”，马维强露出为难神色，“我尽力吧。” “我加钱！”郑老皮眉毛一挑。 马维强嘻嘻笑着：“得嘞，由您这句话，我上心嘞。” 马维强说着，将早就背后的监听器，插在手指缝，走向电脑。 第663章 郑老皮的“间谍”组织 马维强修了十九分钟，愁眉苦脸，“老爷子，你这电脑怎么用的？东西都放C盘？” 郑老皮冷冷道：“快点修！我能用就算不错了，我是老人家啊！” 马维强叹息一声，看看时间，估计高洋那边已经完事。 马维强大喊一声：“原来是这样！” 说着，他关闭信号屏蔽器，自信看向郑老皮：“怎么样，说二十分钟就二十分钟！” 郑老皮一看手机，松了口气；“好，这是一千块钱，你收着。” 说着，郑老皮回屋取钱，而马维强乘机拍摄了屋里的陈设。 等收了钱，马维强立马就走，而郑老皮迫不及待的取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此刻，高洋在电脑前，清晰的看到了郑老皮电脑里的一切数据。 但翻看了一会儿，发现什么也没有，原来，这个郑老皮让马维强修电脑只是故意卖的破绽，可能是因为谨慎，反正电脑只是幌子。 而郑老皮的声音，出现在高洋的耳机里，“是小崔吗？我是皮叔啊，之前你给我打电话什么事？” 电话对面显然是崔健毕，他压低声音，不无激动道：“皮叔，那个龙云飞你知道吧，他得知了‘规矩’的存在。” “不可能！”郑老皮怒道：“‘规矩’从不露面，你们也没见过，何况这个龙云飞？糟了，这是一个局！” 郑老皮低吼：“你不要做任何事，立马进入蛰伏状态，听我指示。” 郑老皮说着便挂了电话，而此刻，电脑方面，出现了情况。 只见郑老皮登录了一个叫我的爱的BBS（论坛），账号名为“水木年画”，在里面他发布了一个“哭”的表情包。 除此之外，他什么也没做。 “淼淼，立马给我查浏览这个论坛的人，ID都监控起来。”高洋对一直在线上的白淼淼说。 白淼淼切了一声；“我自己有软件，早就监控了，目前有三百人浏览，都没发言，咦，那个崔健毕业浏览了，五百了。” 很快，这个只有“哭”表情包的帖子，访问量突破2000，达到了2025. 杜晓曦一拍手，“明白了，这就是郑老皮和这些头目沟通的方式，一个人管理两千多人。厉害，跟谍战电影似得。” 白淼淼说：“大胸姐说得对，我看了郑老皮平日里浏览的影视剧，有个叫《悬崖之上》，他反复观看，这个论坛就是模仿了“水手”的管理方式。将‘规矩’排除在外，让郑老皮直接和所有人单线联系，这些ID都是虚拟的，相互之间都不认识。” 高洋一笑；“还是生女儿好，淼淼，中午加鸡腿，接下来，就看‘规矩’登场了。” 白淼淼又是切了一声；“一个鸡腿算什么，我要吃麻辣烫。” 正说着，郑老皮又打了电话，这次是叫了外卖。 “无规矩不成方圆”，杜晓曦目露精光，“果然是他！但郑老皮已经怀疑龙云飞，接下来怎么办？‘规矩’会不会跑？” 高洋摇摇头：“不会的，这个人隐藏的这么深，打下了这样的基业，他舍不得，也不会相信我们掌握了他的行踪。为了让他有动作，让王莫涵抓六个头目，逼迫他们给郑老皮打电话，‘规矩’肯定会跳出来。” 杜晓曦想了想：“其实我有个更好的办法，让王莫涵他们扮做外来户，到规矩下面的人的场子里抢地盘，‘规矩’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高洋微笑：“你呀你，跟着我也学坏了，就这么办！” 杜晓曦伸手抚摸高洋胸肌，“我还有更坏的呢，要体验体验吗？做个交易吗？洋哥？” 高洋打掉杜晓曦的手，“你又不是敖闰。” 杜晓曦一笑：“你等着，半小时后见面。” 半小时后，装扮成动漫敖闰形象的杜晓曦，被高洋带上车，直逼崔健毕的场子。 第664章 敖闰版杜晓曦去砸场子 就在杜晓曦化妆的功夫，郑老皮家里，传来了父子对话。 “今天不少人接到了你发出的短信！”郑老皮说。 儿子沉默片刻，只说了两个字：“圈套？” 郑老皮语气微微焦急：“应该是，但他们是怎么找到咱们的人的？而且，这些人到底是谁？” 儿子又不说话了。 郑老皮继续道：“那个姓高的刚走，又有谁能怀疑到咱们头上？我总觉得不对劲。” 接着是沉默了三分钟。 儿子终于开口：“出了叛徒，或者还是高洋！” 郑老皮声音提高：“怎么可能是高洋！他要是怀疑你，就会直接抓你的，这个人我研究了半年，他绝对属于做事不管不顾的。” 谈到高洋，儿子，也就是“规矩”的话多了起来；“不！你得到的信息都是网络上的，他破案迅速，敢于挑战权贵，但实际情况是，他但凡去抓人，证明他前期的准备已经完成。” 郑老皮有点疑惑：“你对他的评价看来不低。” 儿子依旧声音冷淡：“他是个很不简单的人，爸，辛苦你了。” 郑老皮哈哈一笑：“你放心，他再查，最多到我头上！我是你的防火墙。爸这一辈子，考大学被人顶替了，你妈难产死了，我只有你一个争气的儿子，我替你死，你替我活。” 儿子语气依旧平淡：“嗯！好。” 听到这里，高洋放下耳机，目光冷冽。 郑方！ 一个极端利己主义者，连老爹的命都不要了。 这样的人，常规方法肯定不行了。 郑方如此聪明，一下子就想到了是高洋在调查他，这种对手，高洋遇到的不多。 说起来也就是南粤的穆家掌舵人、虢家家主虢石碑等有限几个。 但这种人的破绽也很好找，那就是他的既得利益。 看向杜晓曦的屁股，高洋有了主意。 “想从后面来吗？大哥？”杜晓曦笑着挥动手中的蓝色长指甲。 高洋点点头：“没错，就是从后面，捅了郑方的腚。” 半小时后。 崔健毕的夜场前，杜晓曦cospy成敖闰，蓝发红眸大长腿，天雷滚滚颤巍巍，瞬间成为所有人的瞩目中心。 杜晓曦好不羞怯，靠在高洋身边，“死鬼，都看你老婆呢。” 高洋戴着假面具，身后是张天方及十个他的可靠手下。 他亲自来砸场子，是为了逼迫那“规矩”出面。 “进去！”高洋大手一挥，扶住杜晓曦的腰，直接走进去。 到了场子里，混乱不堪。 汗水混合香水的味道，酒精加音乐，反正是一塌糊涂。 高洋满脸冷漠，而杜晓曦却很适应似的，主动拿起一杯酒，摇摇晃晃的开始扭动身体。 不一会，杜晓曦身边围了一大堆男人，而其中一个想去摸杜晓曦，被杜晓曦扭断了手指。 惨叫声响起来，杜晓曦笑道：“敢占老娘便宜，龟孙儿！” 此刻，看场子的一个西服男走过来，身边跟着十几个小弟。 他大晚上的戴着墨镜，冷哼：“哪里来的小妞，敢到崔哥场子闹事？” 杜晓曦耸耸肩：“什么崔哥，不是贱~比吗？” 看场子的是崔健毕的发小，闻言大怒，而且他早就看上了杜晓曦，一挥手：“拿下了！” 说着，他朝杜晓曦的大雷子伸手。 忽然，一道身影堵在他面前，然后此人就像是炮弹一样自由落地，摔倒人群里。 高洋摸着手腕：“老子的女人你也敢动，来呀，把场子砸了。” 第665章 目标，石昌黎 高洋一声令下，张天方带人就砸。 对方的那些小弟们虽然都是社会人，可惜面对特警精锐力量，一个个都跟纸糊一样脆弱。 场子里那些红男绿女被吓得哇哇直叫，但也有好事者将视频拍摄，尤其是那些博主，获取流量。 杜晓曦挥舞着指甲，声音甜腻腻的，模仿敖闰，“大哥，你为了小妹，可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崔健毕的发小此刻被张天方踩在脚下，他暗暗拨通了一个电话，高洋佯装没看见。 十分钟后，崔健毕光着膀子，带着上百人进来，怒道：“谁敢动！我……艹！” 他忽然发现眼前景物变换，原来被人举起来。 高洋举着两百斤的崔健毕，后者的小弟喊道：“放了崔哥。” 高洋一笑；“听你们的吧，我这个人一向讲道理。” 说完，高洋单手朝空中一抛，崔健毕被扔起来，嘴里喊着“我曹”。 随后，崔健毕重重落地，摔得七荤八素。 他摸着脑袋，喊道；“给我打！” 高洋一脚踢晕了崔健毕。 然后，高洋微微一笑，好久没打人了，感觉手都快生锈了。 毕竟前世做了特种兵，高洋对拳脚这种东西，还是有些痴迷的。 随后，那些小弟们就看到，对方一个人，反而笑着朝己方冲过来。 杜晓曦到了台上，拿过话筒喊道；“哎呀呀，你们不要打了啦。” 高洋如虎入鸡仔群，三拳五脚，地上都是小趴菜。 五分钟后，崔健毕悠悠转醒，冷哼道：“抓到人了吧。” 高洋蹲下来，微笑：“抓到了，捆上了，贱婢哥放心。” “嗯！”崔健毕恶狠狠的说，可随即感觉不对劲，他定睛一瞅，直接坐了起来，“不是，你们都被绑了？” 原来，此刻场子里，只有他的小弟和高洋等人了。 小弟们一个个脱掉了腰带或者背心，捆住了自己的双手双脚。 他的发小刘洋哭诉道：“崔哥，没办法呀，不这么做，他们就让我们喝尿！” 崔健毕彻底愣了，他从小混迹街头，打架是家常便饭，可自己一行上百人被对方轻松拿下，还如此侮辱，他是第一次见！ 他忽然起身，直接给高洋跪下，“大哥，我错了，饶我一命！” 高洋扶起崔健毕，微笑：“你瞅瞅，这事儿闹的，唉怪我啦，女朋友太漂亮，又喜欢穿暴露衣服——这样，今天的损失我赔偿、” 崔健毕眨了眨眼睛，懵了。 ‘’但是，高洋敲打崔健毕的脑袋，“你的场子我收了，价格好商量，邀约书我填好了，你盖章，明天我来拿——我这个人一向讲道理的。” 崔健毕接过收购邀约，看上面写着“金额：1000万”，直接愣了。 他的场子，少说值一个亿啊。 他看向张天方，后者目光冰冷，崔健毕打了个寒颤，觉得这个人肯定杀过人。 高洋起身，单手抱住杜晓曦，抚摸下蓝色的大腿，“小妖精，走，去下一家，这次，你可得乖乖的啊。” 杜晓曦靠在高洋胸口，“你轻点啦，人家里面没穿~” 等高洋一走，崔健毕立马目露寒光，“你们等着，皮叔不会放过你的！” 郑方却摇摇头，说：“石局长，你我见面是为了那苏小青的罪证，如今，你我都被算计，倒不如你先说说。” 石昌黎呵呵几声，随即苦笑：“我是个犯了罪的，不过，你郑市长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瞧，你这不是被郑雪山他们给逮到了把柄。” 石昌黎看向拿着枪的人，问：“你是部里的，还是燕赵的？” 那人一句话不说，而石昌黎自言自语道：“无论是哪里的，不过是郑雪山或者李喜旺的人罢了，郑市长，你已经陷入了巨大的陷阱里，你不知道？” 郑方忽然就笑了，而他身后的人也收起了手枪，乃至爆炸后“已经死亡”的三个人，同时出现在石昌黎面前。 显然，他们都是郑方的人！ 第666章 双面人郑方 高洋走出崔健毕的场子，放下杜晓曦，但后者死死搂住他脖子。 “做戏做全套啊，亲我。”杜晓曦说。 高洋按住杜晓曦的头，给她塞入车里，直接发动。 张天方笑道：“老大，今天爽，不过这么搞，能逼出来瓢把子吗？” 高洋望向前方，“只搞一家，肯定没戏，如果搞了十几二十家，看看他还能不能坐得住？” 张天方一愣：“牛逼！不过一家家搞过去，估计得一两天。” 杜晓曦揉着脑袋，“笨蛋，王莫涵和马维强他们也去搞了，别说搞这个字了，这叫引蛇出洞，懂不懂？” …… 郑老皮接到崔健毕的电话时，正在和儿子郑方商量对付高洋的策略。 “什么？场子被砸，对方还要强买强卖？”郑老皮笑了，“哪里来的小瘪三？” 郑方蹙眉，但没有做声。 崔健毕恨恨道： “皮叔，我也不知道啊，听口音不是本地的，估摸着知道滦州最近出事儿了，想趁机做大。” 郑老皮冷哼：“监控给我送过来，一个小瘪三，胆子太大了。” 崔健毕说：“我觉得也是，除了能打，就一个菜鸡，都不知道掐监控。” 很快，监控就收到了。 郑老皮和郑方打开看了看，郑方说：“训练有素，不可能是小混混！” 郑老皮看到一个高个子轻松将崔健毕举起来，说：“好大的力气——但不是高洋？” 郑方摸着下巴，“难道真的是想浑水摸鱼的？” 正说着，陆续有电话打进来，郑老皮得知，今夜至少五处场子被人砸了。 郑方闻言眉毛一挑，“摆明了是冲我来的。” 郑老皮点点头：“不过对方不是同一拨人，没见过，你别冲动，可能他们就是为了逼你现身。” 郑方握了握拳头：“我的场子！他们怎敢！” 郑老皮眼瞅儿子动怒，提醒道；“你别在我这久待了，赶紧走，我来处理，可以报警处理。” 郑方眯着眼睛，笑了笑：“好，不能自乱阵脚。” 第二天，还在上班的郑方，接到父亲的短信，“昨夜一共十五家场子被砸”。 郑方正在接待上访群众，这是他立人设的一个方法，本来面容和煦的他，忽然脸色变得狰狞。 对面坐着的一位大妈吓得声音嘶哑，“郑市长，您怎么了？” 郑方想立马改变脸色，但即使演技如他，也花了两秒时间才变过来。 那老妇人看到了市长大人的真实一面，被吓得之后的问话瑟瑟发抖，很快落荒而逃。 他拿起电话，手抖，随即放下。 他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确定，有人在跟他对着干。 到底是谁？ 多年来，郑方一直在隐忍，和他共事多年的人，都以为他是个沉默但实干的人。 可谁知道，他的面具是焊在脸上的。 内心私处，郑方是非常狭隘，他专门有个笔记本，记录的都是跟他过不去的人。 几年后，这些人忽然遭遇了大锅，莫名其妙的被打入冷衙门，他们从始至终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郑方。 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他越愤怒越冷静，他想，是谁在调查自己？ 孙雅望倒台后，滦州能干这件事的，只有——苏小青了！ 如果是上面，那就只有燕赵政法委书记郑雪山以及部里的李喜旺、石昌黎这些人。 对，只有他们！ 此刻，高洋放下电话，对穿海丝的杜晓曦说：“郑方没有命令警察调查，这个小子，居然隐忍起来了。” 杜晓曦不满道：“你不是一样！面对人家37G的诱惑，还能只谈公事！” 高洋对对杜晓曦的两个大鼓包视若未见，随即笑道：“看来，这件事需要苏小青和石昌黎这些人来背锅了。” 第667章 又走到了陷害高洋的路上 石昌黎最近是极其忐忑。 他到滦州督查，几乎什么也没查出来，最后还让龙云飞背锅，几乎完全毁掉了一个优秀的警察。 可高洋到了滦州后，不仅彻查了滦州的惊天贪腐窝案，龙云飞更是起死回生，成为滦州警界的一颗新星。 谁都知道，石昌黎会被问责和调查。 可问题是，这样的问责一直没有到来。 石昌黎这几天过得度日如年，每天就呆坐在办公室。 之前，经常有人上门嘘寒问暖、溜须拍马，企业老板也经常找他去打高尔夫。 如今，门可罗雀，下属见了他都躲着走。 人情冷暖，石昌黎算是完全体会到了。 他甚至有些期待调查组的人来调查他了，好结束这种夜里行路不知深浅的困境。 上面，副部长李喜旺也几乎断了联系，老领导燕赵政法委书记郑雪山估计也是自身难保。 不过，就在第四天，他收到了郑雪山的消息，让他赶快到燕都某会所相聚。 石昌黎本来是拒绝的，但郑雪山说，他发现了滦州的重大问题，很可能戴罪立功。 石昌黎就去了。 这里名为流水落花，是燕都乃至全国闻名的销金窟。 石昌黎来过几次，这里上班的女孩要求穿平日的衣服，不统一服装。 大多数都是良人，什么白领老师、学生主妇，反正风格是独树一帜。 平日里，石昌黎偶尔来过，知道这里的老板有很深的背景，具体也不清楚。 到了三楼的包间，他看到了郑雪山和李喜旺，以及一个陌生男子。 石昌黎一愣，露出怀疑的目光。 李喜旺却主动起身，招手，“小石，这个是渝州的王莫扬，做生意的，他带来了重要消息。” 石昌黎依然怀疑，“敢问王老弟是什么身份？” 王莫扬长得非常帅气，但此刻满眼血红，像是吸过了，他嘴角一咧，“石局，高洋你熟悉是吧，他在龙江有个得力助手叫王莫涵。我是王莫涵的弟弟。” 石昌黎一愣，他当然知道王莫涵，此人是高洋的左膀右臂，如今已经是龙江省刑侦局的实际负责人，很快就会龙江省厅的副厅长。 王莫扬呵呵一笑：“我知道诸位目前不好过，但我带了了消息。” 李喜旺微微点头，而郑雪山却有些等不及了似得，摆摆手：“明说了吧，滦州的市长郑方存在重大嫌疑，高洋很可能对他动手，咱们要赶在高洋之前。” 石昌黎再次吃惊，“这个人很低调啊，他有问题？王老弟又是怎么知道的？” 王莫扬不屑道；“是我哥哥无意透露的，我和他从小不和，家里人都喜欢他，如今，他就在滦州！我希望几位领导能抢在高洋面前动手，让王莫涵吃瘪。” “就为了和你哥的仇恨？”石昌黎盯着王莫扬。 王莫扬靠向沙发，气场十足，“当然不是，如果诸位能成功，我希望得到五百万的好处，还有就是渝州雪亮工程的代理权，对你们而言应该很简单吧。” 石昌黎脸部肌肉牵动，对于这种小瘪犊子，他实在不屑一顾，但眼瞅李喜旺和郑雪山都同意，他也只好压下疑虑。 李喜旺示意王莫扬离开，随后笑嘻嘻的他脸色一变；“今晚王莫扬就应该出现在渤海的海底，你们说呢？” 郑雪山摆摆手；“没问题，他知道的太多了，不过我查了，高洋确实在滦州！王莫扬的情报没有错。” 李喜旺嗯了声；“抓住郑方，立马物色合适人选状告高洋，让高洋先进去，咱们就有了喘息的余地，以后的事情，不就好说了嘛。” 石昌黎闻言暗暗心惊，这两个老狐狸，诬陷高洋，真不是东西。 石昌黎想，他们能杀王莫扬，自己也可能遭遇毒手，干脆投靠高洋为妙！ 第668章 李喜旺和郑方狗咬狗 第六百六十八章 石昌黎进入流水落花夜总会时，一道身影在路边伫立。 他拉起风衣，露出一双犀利眼睛，对着耳麦话筒道；“王局，你弟弟已经从流水落花出来了，他身后跟着三个人。” 对面，传来了王莫涵的声音，“好，你们配合着，救下王莫扬，别打草惊蛇。” “明白。”风衣男子说。 此刻，滦州路北街某宾馆。 王莫涵转向高洋，“局长，鱼儿咬钩了。” 高洋笑道；“没想到你这个弟弟演技还不错。” 王莫涵苦笑：“他天生喜欢演戏，是个戏精，外界传言和我不和，甚至骗过了我爸妈，因为他认为这样有利于营造我俩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反正是个奇葩。” 高洋微笑；“这次他帮了大忙了，今晚，很可能咱们有意外收获。” 说着，他拿起电话，打给了滦州市委书记苏小青。 苏小青对高洋那是非常的尊重，毕竟随着孙雅望的被查，滦州终于可以政通人和了。 她笑道：“高局长，跟你说个好消息，滦州的冤假错案清理工作已经开始，接到群众举报十几万人次！滦州终于清明了。” 高洋也笑道；“这太好了，苏书记，部里可能有人来监督滦州的进程，你如果方便，就亲自去接见一下调查人员。” 苏小青满口答应。 第二天，部里传来消息，副部长李喜旺亲自挂帅，会同燕赵政法委书记郑雪山等人，到滦州视察工作。 得到这个消息的郑方满脸黑线。 他终于明白了，就是李喜旺这些人在阴自己。 他回到家里，对父亲郑老皮将情况说明。 郑老皮讶然道：“可为什么？” 郑方冷哼：“一方面是为了我们的财产，一方面是为了打压高洋，因为高洋在滦州轰轰烈烈，结果没查到根子上。而我相信，高洋也在调查这些人。” 郑老皮思忖了片刻，“我不是很了解，郑雪山和孙雅望关系匪浅，孙雅望倒台后郑雪山为什么没被查呢？” 郑方说；“调查一个政法委书记可不是容易的事情，有些案子需要契机，而且，我听说这些人有个圈子，能量很大，就算是高洋来头不小，也不敢触霉头。” 郑老皮蹙眉：“可郑雪山他们又怎么知道我们的组织呢？为了经营它，咱俩殚精竭虑，就算是孙雅望也不清楚，对外，所有人都知道你我关系不和睦，也没人怀疑到你头上的。” 郑方也摇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唯一的可能是有叛徒，是谁第一个被砸了场子的？” 郑老皮想了想，眼睛一亮：“崔健毕！难道，这个人演了一出苦肉计？” 郑方摸着下巴；“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电话打通了，却没人接听。 郑方眼睛一眯：“果然如此！” 此刻，崔健毕被蒙着眼睛，带到了某废弃矿点。 在滦州，就是有这个好处，废弃矿很多，关押几千人都不成问题，别人还找不到。 张天方吸着烟，看向脚下的崔健毕，后者哭诉着：“大哥，我给钱，你们放我走吧。” 张天方冷哼；“什么给钱，老子是警察。” 崔健毕眼瞅对面的人戴着面罩，绝对是匪类无疑，但他唯唯诺诺，不敢反驳。 马维强笑道：“老大英明啊，崔健毕消失，在‘规矩’眼里，他就一定是叛徒！” 马维强蹲下来：“崔健毕，怎么样，不想死，就和我们合作吧。” 崔健毕苦笑；“除了这样我也没得选择了，可我总得知道，你们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知道我们的组织啊。” “我们是警察，不是跟你说了嘛。现在，你去举报，就说郑方是黑社会保护伞。”马维强说。 崔健毕一愣：“郑市长？他可是个好官啊，不是，你们到底谁呀？诬陷市长这种活，我做不了。” 张天方：“想练习舞蹈动作吗？” 十分钟后，崔健毕扶着腰，拨打了马维强指定的电话，电话的主人，是高洋。 与此同时，郑方命令人收集了郑雪山的犯罪证据，虽然不少是莫须有的，但他也决定将材料，举报给高洋！ 第669章 李喜旺的谋划 郑方非常的生气。 郑雪山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居然还敢到滦州调查他！ 多半就是那个苏小青，因为今天调查组的人没来，苏小青就出城迎接郑雪山！ 郑方还是不懂，苏小青为何会和郑雪山这样的贪官污吏搅在一起。 但如今却不是生气的时候，他需要对付郑雪山，高洋显然是一个很好的利用工具。 他让郑老皮收集郑雪山的资料，匿名送给高洋。 很快，高洋的手机被一个网络电话打通，高洋接听，电子合成的声音响起来：“高局长，刑侦局门口有个快递箱，里面有你想要的东西。” 电话挂了。 高洋一笑，转向杜晓曦：“让张天方带着崔健毕到郑雪山家门口附近溜达一圈，拍些照片，由强子转交给郑老皮。” 旁边，一个特警不解道：“高局，直接都抓了不行？费这么大劲儿。” 杜晓曦白了那人一眼，“你懂什么？郑方采用了防火墙，抓了郑老皮，郑方也没事儿，如今我们让郑雪山帮我们抛头露面，目的就是让这个蠢货诱使郑方出手。” 高洋微微点头：“抓郑老皮不难，难的是郑方，今晚，再加一把火。” 此刻，郑雪山已经到了滦州市委，不过两个人没下车。 他和李喜旺坐在车里，盘算着，“李部长，快刀斩乱麻，截胡高洋，咱们就得去抓郑方。你我代表上级机关，郑方不可能反抗。” 李喜旺大着肚子，蹙眉，片刻才说：“这不好吧，郑方藏得很深，就是高洋都没一次性拿下。” 郑雪山有些焦躁：“时不我待啊，老李，你我命悬一线，只能铤而走险。大不了上点手段，郑方不会不招供。” 李喜旺还是摇头：“这不贻人口实，老郑，想想，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郑雪山叹息一声，靠在座位上，“难啊，郑方这种人，不好弄，我当年抓人，就是我当公安厅长那会儿，都是先抓，到了局里，肯定就有口供。” 李喜旺却笑了，“你呀，又急。不是还有那个石昌黎？让他出面，就说是发现了苏小青的罪证，让郑方协助调查，但实际上，咱们让石昌黎携带一张千万银行卡，到时候来个人赃并获。” 郑雪山一愣，随即满心欢喜的笑道：“太好了，废物利用，不过，绝对不能让石昌黎活着离开。” 李喜旺说：“你们省厅没有狙击手，到时候石昌黎举枪拒捕，自然可以就地射杀。哦，还可以提前让石昌黎写一张遗书，就说是高洋指示他接触郑方的。” “哎呀呀，高啊”，郑雪山伸出大拇指，“还是得李部长，以后您当了正部长，还希望多多提携兄弟啊。” 两个人笑着，车上虽然没人，可他们没发现，车载的监控，不知道何时开启了。 高洋戴着耳机，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 这种情况下获得的监控录音，是不能当证据的，可高洋还有大用。 高洋提起电话，拨通：“高部长，能不能安排我和石昌黎见面？” 高顿说：“好，你老弟最近忙什么呢，怎么案子一直没进展，李喜旺和郑雪山去滦州了，这可太意思了，你知道吧。” 高洋一笑：“当然，明天，一切都有结果了。” 很快，石昌黎接到通知，而且是两份通知，高顿和李喜旺，同时要求他去滦州！ 第670章 石昌黎投靠高洋 石昌黎怀着忐忑的心理，坐上车直奔滦州。 他不是傻子，此刻去滦州，凶多吉少。 昨天，郑雪山和李喜旺在没有知会他的情况下，居然和一个小混混合作。 而如今，李喜旺让他去滦州，说有重要任务。 屁！ 他妈的，肯定是替死鬼任务——石昌黎恶狠狠的想。 想当年，他也是燕赵警界的一颗新星，是从基层一步一个脚印上来的。 和其他职务不一样，警界还算是公正，能力不行而身居高位的有，却相较其他职位为少。 石昌黎先后荣立一等功一次，二等功三次，这才升到了省厅厅长。 但想更进一步，却千难万难。 因为实在想进步，他最后和世俗妥协，投靠了郑雪山和李喜旺一伙。 那之后，他果然进入部里，担任督查室负责人。 可也算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如今深陷泥潭，已经骑虎难下。 他想逃，可逃不掉 了。 那巨大的权势机器如同深渊虎口，一旦落入，就此身不由己。 他看向一闪而过的路灯，心想，他也会就此黯灭吗？ 到了燕哈高速路口，司机忽然停下来，看到前面站着一个人。 石昌黎简直要惊掉下巴，因为那赫然就是高洋。 石昌黎赶紧让司机停下，他下车，一路小跑到了高洋面前，握住高洋的手。 虽然都是正厅干部，可高洋权势熏天，而他不过是待宰羔羊。 “高局，您这是？”石昌黎虽然觉得心惊肉跳，但见到高洋，他似乎觉得，自己不用死了。 这个人，让他安心。 高洋微微一笑：“石局，高部长的命令，我来接你，顺便和你谈一谈交易。” 石昌黎完全懵了，可高洋邀请，又有高顿的命令，他不得不遵从。 路上，石昌黎还在想高洋的用意，高洋直接取出一个录音机。 “听过了，咱们再聊。”高洋递给石昌黎耳机。 石昌黎惊疑不定，戴好耳机，而后脸色越发难看。 高洋闭目养神，忽然听到石昌黎怒道：“该死的混蛋王八羔子！高局，就是他们，他们才是幕后黑手，我要举报。” 高洋微笑不减，“事情我知道了。” 石昌黎讶然：“您知道什么？” 高洋语气淡然：“你们是一个团伙，一起在流水落花燕都店没少聚会吧，还要和我争夺办案权，目标是郑方，如今你担心被杀人灭口，可又怕迈出第一步，所以非常揪心。还有，你包养了五个大学生，地址我就不说了吧。” 彻底呆住了，石昌黎双腿发抖，瞪大了眼睛：“您……真的知道！唉~~~” 高洋嗯了一声；“我今天就是来帮你的，怎么样？今晚就和李喜旺他们见面，一切都按他们说的做，明天正常去见郑方吧。” 石昌黎忽然苦笑，“都说高洋厉害，如今看，传言只怕还是低估了你呀！可笑我石昌黎还觉得聪明，实际不过是跳梁小丑！高局，我服了，就按你说的做，但请一定保证我的生命安全。” 高洋看向窗外，“看的旁边的车了吗？我最得力的狙击手，叫张天方，你大可放心，我也舍不得你死啊。” 当晚，石昌黎到了滦州市委，见到了郑雪山。 郑雪山一言不发，而李喜旺叹息一声：“石老弟，请你救我们的命啊！” 石昌黎内心冷笑，表面上却问；“李部长，这是怎么话儿说的！您就吩咐吧。” 第671章 李喜旺的妙计 李喜旺握着石昌黎的手，哭诉道：“兄弟！拿下郑方是咱们唯一的活路，可惜这个人太狡猾了，时间紧迫，我们怎么办？” 石昌黎暗骂“都他妈想好了，还演什么戏”！ 表面上，他摇摇头：“是啊，您说呢。” 李喜旺抹着眼泪：“只有出奇制胜了！咱们只要递送给他点钱，把他抓了，到时候上手段，不怕他你招供！” 石昌黎故作惊喜：“倒是个路子。” 李喜旺面露难色，“可是得要一个靠谱的人去接触，而且不能级别太低。” 石昌黎不说话了，他知道，此刻必须推辞，这才显得真实。 都是当官的，谁不是戏精呢？ 在龙国，最会演戏的，绝非戏子。 那些什么金表奖、金菊花奖，如果让官员去，最后从提名、获奖到评委，都得是咱官场中人。 而此刻，戏精二号郑雪山站起来，恶狠狠道：“最合适的人，怕就是你小石了！” 石昌黎退后半步：“这……” 郑雪山怒道：“别忘了，如果不拿下郑方，让高洋来查，咱们都得完蛋。你贪污的三千万，还有五个小情人，嘿嘿。” 石昌黎一愣，暗骂郑雪山无耻，没想到对方早就 调查过他。 李喜旺咳嗽一声，扶住石昌黎肩膀：“郑书记言重了，石老弟怎么会是不识大体的人呢？再说，我们安排了详细周密的计划，到时候你老弟不仅没事，还得立一大功。” 石昌黎咬着牙，终于一拍桌子：“好，我干了，但郑方怎么会信我？再说，高洋也不会牵扯进来吧。” 李喜旺和郑雪山都嘴角上扬，李喜旺笑道：“老弟果然深明大义！这样，你就说查到了苏小青的罪证，包里放好银行卡，到时候一起给郑方！而且写好一份证明材料，怒斥高洋罪行，比如他威胁你，跟你索贿，你老弟是行家里手，看着写就行。” “如果我行贿郑方被抓了呢？”石昌黎有点担心。 郑雪山冷哼一声；“放心，你走之后我们再动手，你绝对不会被抓的！” 石昌黎暗骂混蛋玩意，你们杀了我，自然我就不会被抓了！ 但他脸上露出坚定神色：“那我就干了，只是两位领导，一定记得让我当副部级，我就这点要求。” 郑雪山不耐烦的说；“李部长当了正部长，你的副部长自然解决了，再说，高洋倒台后，你也可以先干刑侦局局长，别忘了，这可是这么多局里，权势最大的了。” “好，我写！”石昌黎目光坚定，心里不断问候郑、李二人的祖宗十九代。 而很快，石昌黎便给郑方打了电话，两个人一拍即合，决定见面。 此刻，宾馆里，高洋看向张天方：“明天，你的任务是找到可能存在的狙击手，并且拿下他，听我命令，朝石昌黎和郑方开枪。” 张天方揉着脑袋：“真开枪啊？如果距离太远，打死了怎么办？” 杜晓曦一把拍在张天方脑袋上，“用麻醉弹啊笨蛋，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怪不得找不到女朋友！” 张天方哦了一声，嘟哝：“射击就射击呗，提这茬儿干嘛！” 高洋笑道：“去准备吧，明天就收网了，今夜，咱们还要给郑方加一把火。” 晚上，高洋和杜晓曦化好妆，再次到了一家歌厅。 一顿猛砸，然后故意露出破绽，留下一根燕赵省厅的警棍。 几乎与此同时，郑方正拿着一张照片仔细查看。 郑老皮怒道：“果然是崔健毕，他去的地方就是郑雪山的家里！” 忽然，郑老皮电话响了，他接听，对面的小弟说：“皮叔，燕赵省厅的人把我店砸了，还说让我们滚出滦州，这里他们接管了！” 等郑老皮挂了电话，郑方突然怒吼：“郑雪山！上刀山的！我的钱，他们怎么敢！欺人太甚，别怪我啦！” 郑方转向郑老皮：“爸，不能在忍了，让结城他们准备好。” 郑老皮一愣；“他们都是杀手啊，真的要撕破脸了？” “我的钱！”郑方眼皮一翻，目露凶光，如同一只即将扑击猎物的鹰隼，“可他们欺人太甚！” 郑老皮知道儿子是怒急攻心了，对于这些钱财，郑方看的比命还重。 这是因为郑家之前贫困，有权后郑方就格外在乎钱财，倒不是说这个市长儿子贪图享受。 实际上，郑方的日子过得很清苦。 郑老皮知道不能再劝，想了想说：“石昌黎跟我打了电话，我看里面都是圈套，石昌黎和郑雪山之前都是穿一条裤子，这次也不会例外。我亲自去会会！” “你露面？这不好吧。”郑老皮有些担心，“如果是圈套呢、” 郑方冷哼：“让结城他们演一出戏吧。等用完了，他们也得死。” 郑老皮点点头：“你放心，他们本就不认识你，不会出错的。” 当夜，郑老皮安排四个杀手，给郑方调用。 深夜。 那四个杀手正在睡觉，忽然被破门而入。 很快，杀手被制服，在友好的协商中，他们交代了所有情况。 王莫涵笑道：“高局料事如神，好，咱们假扮杀手，和郑市长过过招！” 第672章 石昌黎被郑方耍了 高洋“打砸抢”结束后，便回到了宾馆。 经过几天的计算，李喜旺一方和郑方一伙儿，已经势同水火。 明天，就是最后的日子。 刚到住处，就见一个老熟人过来了，原来是高顿的老部下罗一闪。 罗一闪是个看上去有点不靠谱的警察，虽然目前已经是正处级了，可还是稚气未脱的感觉。 但也是个好警察，这年头，能不把这份职业当官做的人已然是不错的了。 “高部”，罗一闪笑嘻嘻说：“恭喜你打开了滦州这块铁板，我太佩服了。” 他女朋友是部长李文和的侄女，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拿下对方的。 说不定有特长。 杜晓曦在旁边笑道：“快说，高老大让你来干嘛？” 罗一闪举起手：“还是杜局厉害，是这样，今天部里接到了三十封信，都是检举燕赵的郑雪山的，说他是已经倒台的孙雅望的上线。” 罗一闪非常激动，而高洋却满脸平静。 “怎么了？”罗一闪不明白，看向高洋。 杜晓曦呵呵笑着：“都是滦州来的信吧。” 罗一闪吃了一惊：“你们都知道了？” 高洋笑而不语，忽然拍手，说:“一闪，我有个重要任务给你，去盯着李喜旺。” 罗一闪啊了一声，“他？怎么了？” 高洋不说话，只是一味盯着罗一闪。 罗一闪哦了一声，喜道：“高局吩咐，我一定遵从！这个立功机会，我收下了。” 等罗一闪离开，杜晓曦脱下黑丝袜，回头看高洋：“李喜旺，他会怎么做？” 高洋摇摇头：“这个人是个老狐狸，我只是多下一颗子而已。我总感觉李喜旺的背后还有人，希望罗一闪能抓到线索吧。这是个立大功的机会，给了他，高顿和李文和都会高兴的。” 杜晓曦一愣：“你怎么也搞起政治来了》” 高洋耸耸肩：“人事即政治，人情即社会，我身在其中，只能顺势而为，再说，让罗一闪立功，总比让那些贪官污吏立功来得好。” 第二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石昌黎坐着帕萨特，赶往滦州的一处废弃矿场。 他手里的皮包里装着一份资料，郑雪山提供的，里面是关于滦州官场的一些秘密，以及最重要的，是所谓“高洋索贿”的罪证。 这些东西当然都是伪造的，石昌黎暗骂郑雪山无耻。 石昌黎按照约定，将东西给高洋看过了，高洋却让他原封不动的去和郑方会面。 实际上，石昌黎哪里知道，高洋已经有了详尽的安排。 矿场近了。 一到地方，他发现指定地点只有一只篮子，里面装了一部卫星手机，拨通，传来了电子音：“石局长，请到市区见面。” 石昌黎怒火攻心，但还是忍了。 就这样折腾了四次，终于最后一次，还是回到了第一次见面的废弃矿场！ 这一次，他看到了一个戴着眼镜，表情木讷的人，郑方！ 石昌黎第一次见郑方，却觉得此人太过不起眼，好像书呆子大学生。 他刚下车，忽然冲过来三个人，将石昌黎的包抢走了。 这让石昌黎大吃一惊，他是开车独自前来的，而抢包的人已经骑着摩托跑了。 与此同时，那郑方也消失了。 这一出儿大出意料之外，石昌黎呆住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声爆炸，那摩托车，爆炸了。 摩托车瞬间起火，三个匪徒不知去向。 而郑方也一步步的退后，举起了手。 石昌黎大吃一惊，因为一个蒙面的匪徒，拿着枪对准了郑方。 郑方处变不惊，低声道：“石局长，你我看来都被耍了，如果那包东西在我们交谈时爆炸，嘿嘿，死的就是我们了。” 事情的发展远超石昌黎的预料，不过他毕竟是老警察了，心理素质很好，他摇摇头：“郑市长，今天你我看来都难逃一死，不如就把知道的都说了。” 郑方却摇摇头，说：“石局长，你我见面是为了那苏小青的罪证，如今，你我都被算计，倒不如你先说说。” 石昌黎呵呵几声，随即苦笑：“我是个犯了罪的，无期起步——不过，你郑市长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瞧，你这不是被郑雪山他们给逮到了把柄。” 石昌黎看向拿着枪的人，问：“你是部里的，还是燕赵的？” 那人一句话不说。 而石昌黎自言自语道：“无论是哪里的，不过是郑雪山或者李喜旺的人罢了，郑市长，其实你已经陷入了巨大的陷阱里，你不知道？” 郑方忽然就笑了，而他身后的人也收起了手枪，乃至爆炸后“已经死亡”的三个人，同时出现在石昌黎面前。 显然，他们都是郑方的人！ 石昌黎这些才真的吃惊不已，这个郑方，太狡猾了！ 但他看那举枪的人，总觉得好像见过似的。 他是谁？ 第673章 公文包里，全是郑雪山的罪证 石昌黎瞅着那枪手，内心惊怒不已。 但等他明白自己被骗，已经晚了。 “你……竟然设局！”石昌黎怒道。 郑方看上去书呆子气，可没想到人家才是做局的！ 果然，官场上的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石昌黎暗自叹息，高洋、郑方和李喜旺三方，一个个都聪明过人，只有自己，在这个局里是最无力的那一个。 石昌黎觉得自己不傻，可在这些人里，他就是个老实人啊。 郑方不慌不忙，微微点头：“不这样，怎么会让你开口。继续说吧！李喜旺和郑雪山，到底要怎么陷害我？” 郑方身后，拿枪的人取出了一个公文包，正是石昌黎准备嫁祸用的。 之前的爆炸，显然是郑方一伙儿的自导自演。 不过，石昌黎既然投靠了高洋，也有底气，于是冷笑一声：“你知道了又如何？郑市长，你潜伏的这么深，今天跟我撕破脸，我还有活路吗？” 郑方摆摆手：“你我可以联手，那个李喜旺和郑雪山，为什么要跟我为难，这一点我实在不明白。我是贪官，他们也未见得干净，可他们大老远的来对付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石昌黎冷冷一笑，刚要开口，忽然间后背震动，随后扑倒在地。 随即，他后背出现了一大片的血迹，顺着衣服纤维蔓延开来，如同红酒倒在地毯上。 郑方还没反应过来，他身边的几个人忽然都中弹倒地。 郑方满脸错愕，即使他身为滦州大鳄，也没见过这种阵势。 而此刻，忽然间警笛声大作，四面八方，也不知道来了多少警车。 郑方脸色惨然变色，他脸色连变后，终于一咬牙，从地上捡起来了手枪。 当他把手枪对准了脑袋时，闭上眼睛，慢慢扣动了扳机。 预期的痛苦并没有带来，他再次扣动。 三五次后，他诧异的睁开眼。 旁边，已经走过来一个身材高大的人，他面目可憎，脸色带着轻蔑，“郑市长，你没开保险，射不出子弹的。” 郑方还想有动作，可旁边已经有警察冲过来，将他按住，下了枪。 郑方脸色变得土黄，一言不发。 这中年人正是郑雪山，他冷笑着，佯装大怒：“好啊，郑市长，石昌黎局长死在了你身边，你需要给我个解释。” 郑方看了郑雪山一眼，说了句：“你陷害于我，自己不知道为什么？” 郑雪山冷哼一声；“根据现场的证据，你和石昌黎暗中勾当，还埋伏下了狙击手，杀人灭口，你承不承认？！” 郑雪山声嘶力竭，正义凛然，倒很像是个一心为公的海青天，而郑方明白，自己还是被阴了！ 郑雪山居然安排下枪手，将石昌黎杀害！ 这些政法系统的人，果然更厉害，不是他郑方能想出来的。 不过事到如今，他知道多说无益，于是冷冷的不说一句话。 郑雪山志得意满，脸上露出笑容。 他极力压制心中喜悦，想着拿下了郑方，那接下来便是高洋了。 “把罪证拿过来！”郑雪山指着那石昌黎之前拿到现场的公文包。 这包里，正是高洋“贿赂”郑方的证据，还有各种高洋、郑方的黑材料。 这些黑材料虽然不是铁证，但要让高洋接受审查，那是非常容易的。 只要高洋被审查了，李喜旺和郑雪山就有机会，置高洋的政治生命于死地！ 接过那皮包，郑雪山的手都抖了，他似乎看到了高洋的退场，以及自己调入部里，替代高顿的职位的场景。 但他没看到，此刻，倒地的石昌黎，口袋里的录音笔，一直在运转。 郑雪山急不可耐的打开皮包，抽出一沓厚厚的材料，嘴角上扬。 可随即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材料上都是打印的照片！ 第一幅是郑雪山、李喜旺在会所和王莫涵弟弟会面的！ 第二张，是李喜旺在会所里，接受服务的！ 第三张，则是郑雪山五年前，给当时的燕赵省副省长下跪的照片。那时候，他是公安厅长，因为失手打死了副省长的人，除了下跪，最后还赔了五百万。 郑雪山，彻底傻眼了。 还有最后一张照片，是郑雪山的资产总额，以及二十八套房子的地址簿！ 详细极了，比郑雪山自己知道的还清楚！ 谁干的！？ 第674章 王莫涵的诈尸，李喜旺：都是郑雪山干的 郑雪山握住那皮包里取出的材料，小小的几页纸，此刻仿佛重若千钧。 他浑身抖动，慢慢放下手，看向地上的石昌黎。 是他！ 只有石昌黎了！ 这个人居然陷害自己，混蛋！ 郑雪山越想越气，恨不得将石昌黎挫骨扬灰。 但如今到处是警察，他本想当众让郑方和高洋勾结的事情做实，如今却万万不能了。 心念连转，郑雪山忽然笑道：“哼，果然是罪证，都带回去！” 他故作轻松的将材料放进公文包，对着旁边的秘书使了眼色。 天下如果有哪些人最了解龙国官员，那这些秘书们，也就是所谓二号首长，那是当仁不让。 一朝天子一朝臣，秘书能上位，那都是血汗的回报。 郑雪山的秘书那是政法委的秘书长，自然跪舔已久，就是郑雪山放了个屁都知道今天书记的菜谱的人，他此刻立马接过皮包。 郑雪山暗道好险，如果这份材料让高洋或者苏小青拿到，那自己的政治生命，就结束了。 他义正言辞道：“滦州市长郑方，我现在带你回省里接受询问！” 正当他转身要走，忽然一个人喊道：“郑书记，包里什么东西，拿出来看看啊。” 这一嗓子固然让郑雪山大吃一惊，而一旁的痕检人员更是大喊一声“我草”！ 郑雪山转身，只见先前带着头套的郑方的同伙，也就是那个枪手，中弹倒地的那个人，此刻忽然起身，脱掉面罩。 郑雪山大吃一惊，倒不是这个死而复生，而是他见过这个人。 王莫涵！高洋的头号跟班。 郑雪山倒退三步，而郑方也不解道：“你没死？你到底是谁？我的人呢？” 王莫涵冷哼一声，不作回答。 他从胸口内衬里取出一个血包，耸耸肩；“我奉命来保护郑市长，也看到了一出好戏，如今最重要的，是那个包吧。” 郑雪山的脑袋已经转不过来了，可他知道，今天恐怕要栽了。 他不知道王莫涵是如何骗过郑方的，但那个包，他绝不会给任何人！ 郑雪山怒道：“他就是匪徒，给我抓了！” 作为资深政法人，他当然知道如今他的行为已经不合规，但他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现场的警察都是郑雪山带出来的，立马就有人上前要去抓王莫涵。 可忽然间，每一个警察的通话器里，都传来了一句威严的声音：“所有人听着，立马放下武器，等待处理。” 通话器里的频道是警察专用，警察们都是一愣。 郑雪山眼见所有人都不动，怒道：“你们要违抗命令吗？” 王莫涵冷哼：“违抗命令的是你吧，你以为皮包里是什么我不知道？那是我亲自放进去的。” 郑雪山闻言浑身巨震，好像真的地震了似得。 他倒退三步，脑袋里一片空白。 而此刻，又有三个人站起身来，就是抢夺石昌黎的皮包那三人。 郑方一愣，这些人分明是父亲郑老皮安排的，为何都被掉包了！ 那三个人夺过郑雪山秘书手里的皮包，递给王莫涵，王莫涵冷哼：“郑书记，还不好好交代吗？” 郑雪山满脸铁青，随后几乎是咬着后槽牙，恨恨道：“什么交代？！交代什么？凭你个龙江省的刑侦副局长，也配问我！” 王莫涵哈哈一笑：“果然你是认识我的，那就该知道，我是奉了那位的命令！” 郑雪山知道，“那位”，便是官员杀手，刑侦局长，全国刑侦第一人。 高洋！ 果然是他！ “那我呢！”一声暴喝传来，几个人信步走过来。 郑雪山一瞅，简直要晕过去：来人正是高洋。 而高洋身边，还有部里二把手高顿，燕赵省常委苏小青。 更不可思议的是，还有李喜旺！ 郑雪山惕然心惊，因为李喜旺面无表情的看向他，仿佛郑雪山已经是个死人了。 李喜旺低声和高顿说着什么，显然，李喜旺已经把郑雪山给卖了！ 也就是说，真正陷害郑雪山的，是李喜旺这个老王八！ 第675章 李喜旺：郑雪山你这个罪人 看到李喜旺跟着高洋、高顿到来，郑雪山就知道，完蛋了。 他虽然不是胆小之辈，可面对官场人称“双高”的两个人，他也是无可奈何。 他怔怔的站在那里，看向高洋。 只见对方高高瘦瘦的感觉，不过只是看上去瘦，因为仔细看就会发现对方的胸肌和肱二头肌。 高洋留着平头，手大腿长，眼皮下精光闪闪，如同里的武林高手。 郑雪山还没开口，高洋却笑了：“郑书记，亲自来抓人，亲力亲为，好啊，如果咱们国家的政法委书记有您这样的觉悟，何愁天下不能大治。” 李喜旺冷哼一声：“郑书记，你还站着干什么，你做的好事，领导们都知道了！” 郑雪山当真惊怒不已，喊道：“李喜旺，你……难道你自己就干净了吗？你也不是好鸟！” 面对郑雪山的指控，李喜旺取出一个U盘，晃了晃，对着高顿说：“高部，这里面就是郑雪山的全部犯罪事实，我后悔啊，十八年了，我今天才拿出来。” 高顿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这么说，十八年前你就开始监视他了。” 李喜旺尴尬一笑，点点头。 “混蛋！”郑雪山怒道，但骂了一句，也不知道再说什么。 他懊悔啊。 李喜旺的为人他早就清楚，可之前一直想，两个人在同一条船上，无论如何他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现在看来，李喜旺其实一直就在拿他郑雪山当枪使。 此刻，王莫涵已经将皮包从郑雪山秘书手里夺过来了，交到高洋手中。 高洋打开，看到那些照片，故作惊讶：“郑市长，好厉害啊，能得到这样的证据。” 郑方一句话没说，抬头看天，似乎已经放弃了争辩。 高洋轻笑，低声说；“别灰心，告诉你个秘密，你的场子，不是郑雪山他们砸的。” “是你？！”郑方一愣，随即望着高洋，满脸错愕，“但……你是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高洋也诧异道；“这么说你承认了？我还以为你会抵死不从呢，想了好多后手，抓了一些你的马仔，还有你的军师郑老皮。厉害啊，用自己老爹当防火墙，地下组织的建构方式，这一点我是很服气的。” 郑方大吃一惊，“你都知道了？怎么可能！” 高洋耸耸肩：“孙雅望被抓后，滦州动乱依旧，郑市长功不可没。我还听说，你是两副面孔，双面市长啊。” 郑方陡然瞪大了眼睛，随后摇摇头：“好厉害的高局长！我大意了，知道你这么厉害，居然从没怀疑你！就抓我好了我父亲……他……怎么样了？” 高洋笑道：“他很好，没出卖你，可惜今天你自己跳出来了，当然，如果不是石昌黎约你见面，你也不会甘冒奇险。” 郑方看了看郑雪山，这才明白，一切都是高洋设的局！ 郑方苦笑，“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中！官员杀手，名不虚传！” 他继续笑道：“你一周内干掉孙雅望时，我就该警惕的，高洋，今天我领教了，如果我没猜错，苏小青也是完全配合你演戏，对吧。” 高洋不置可否，说：“以后再聊，今天我还有事情。” 说完，高洋看向李喜旺：“李部长，郑雪山我们就带走了。” 李喜旺嗯了一声，痛心疾首般说：“唉，我是知情不报啊，高局长，我好后悔，这个郑雪山，当真是民族罪人！” 高顿冷哼一声，喊道：“把嫌犯都带到市里，你们这些跟着郑雪山的警察，主动交代，争取立功。” 那些警察都是郑雪山的人，当然也有不知情的，可全部收到过郑雪山的好处。 高洋看向那上百人，知道他们的职业生涯肯定是完了，他蓦然想到一句话：伟大的是职业，而非人。 郑雪山忽然喊道：“高部长，这个李喜旺，他也有犯罪证据在我手里，他光在万柳和上国阙的房子，就有三套。” 李喜旺冷哼一声；“那里的房子二十万一套，我怎么可能有，高部，我愿意接受调查。” 高顿转向高洋。 高洋笑道；“不错，李部长是清白的，十年前，那个房子就过户了。” 随后，郑雪山喊道；“他还包养十五个大学生，一个叫陈梁，一个叫王梦涵，我都见过。” 高洋摇摇头：“这两个人和李部长都是收养关系，我们也查过了。” 郑雪山恍然大悟，原来李喜旺早就修好了退路，郑雪山了解的信息，可能就是李喜旺故意让他知道的！ 郑雪山觉得脊背发凉，原来他和李喜旺，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可能李喜旺自保的方式，本就是推出他郑雪山，从来不是对付高洋！ 郑雪山觉得天旋地转，李喜旺则冷哼不已，似乎对郑雪山这个败类是极度不屑。 而就在这个时候，高洋悠悠道：“只可惜，李部长千算万算，算漏了一点。” 李喜旺尴尬笑道；“高局长说什么？我听不懂。” 李喜旺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原来是他找的杀手，此刻打来了电话！ 第676章 郑方坦白，高洋放走李喜旺 电话震动，李喜旺却不动声色。 这个杀手是他和郑雪山找到，本来的目的是干掉石昌黎。 此人道上名号是“寄居蟹”，狙击枪尤其厉害。 表面上这个寄居蟹是郑雪山的人，实际上，寄居蟹早就被李喜旺收买。 李喜旺心知绝不能接电话，他于是按了挂断键。 可那寄居蟹不知道为何，还是打来了电话。 其实高洋知道，那是张天方打来的。 张天方已经控制了那杀手，要让李喜旺当众出丑！ 李喜旺却高洋等人说要处理事情，匆匆离开。 高洋看着李喜旺的背影，眯了眯眼睛。 【系统提示，李喜旺离开后会遭遇劫持，宿主可选择两个方向】 【选择一：立马抓捕李喜旺，揭露其犯罪事实，荣获奖励，不过因为李喜旺涉及另外的案件，线索可能就此中断】 【选择二：宿主任由李喜旺离开，李喜旺失踪后，牵扯出更大的案情】 高洋想了想，李喜旺既然涉及更大的案子，那就不如物尽其用。 荣誉值对于高洋来说已经没有了具体的效用，但破案才是首选。 高洋默念“选择一”，任由李喜旺离开。 高顿见高洋没有留下李喜旺的意思，虽然蹙眉，但还是没说话。 郑雪山却急了，喊道：“他陷害我，你们不能让他走，他才是罪魁祸首。” 高洋冷哼；“你们半斤八两，大哥也别笑二哥。” 郑雪山一喜，“这么说，你们知道李喜旺是骗你们的了——哦，是啊，那照片里有我也有他，我傻了，现在才弄明白。” 王莫涵接口道：“别以为你们很聪明，你想想，王莫扬为什么会主动联系你们？要不你们会到滦州来？如果不是这样，要查你们还真不容易，毕竟是两个副部级官员。” 闻言，郑方不禁抬头，而郑雪山悚然道：‘难道？是你们设的局？’ 王莫涵嘿嘿一笑：“确切的说是高局长，不聊了，你最好实话实话，配合些！要不，我们就让你老婆来探视。” “别别！”郑雪山听到老婆，立马泄气了似的。 他老婆是某位大佬的女儿，要不是那个人的提携，郑雪山也走不到省委常委的位置。 所以，郑雪山看上去很强横，实际上却是个气管炎，活在老婆的阴影之下。 不过越是怕老婆，他就越喜欢出轨，可能是为了弥补心理缺憾吧。 郑雪山叹息一声：“你们都知道了？那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只希望你们别告诉我老婆和女儿。” 高洋撇了撇嘴：“你有五个女儿，你说的是哪一个啊。” 郑雪山一听，颓然坐到。 而身边，那些跟着他的黑警，全都知道，一切都完了。 郑方忽然笑起来，“妄自尊大，我郑方一直以为自己够强了，没想到，高局长啊，人外有人这句话，真的对！可我还是不明白，这几天我固然露出了马脚，之前却自负非常谨慎，你又是怎么找上我的？” 高洋眼瞅案子基本结束，心情不错，于是解释道：“很简单，滦州很乱，你一介书生居然能屹立不倒，我想，这绝非偶然，这是其一。” 郑方轻轻点头，“说的是，我一直低调处事，本以为就安全了。” 高洋摇摇头：“滦州的势力盘根错节，你太过低调，就非常的反常——不过，最重要的，当然是孙雅望倒台后，滦州的基层几乎一点没变，矿山、海产方面，更是一如往常，黑恶势力纵横，这太奇怪了。” 高顿此刻嘿了一声，赞许道：“所以你就认为，滦州真正的话事人，根本不是孙雅望！” 闻言，郑方疑惑道：“就凭这个？可为什么你怀疑我？这在逻辑上，是说不通的啊。” 此刻，王莫涵接口：“郑市长，能从细节中查出真相，本就是我们局长的能力，你遇到他，栽的不冤，我劝你立马交代，把你手下的那些人都供出来，让滦州正常一点吧。” 郑方苦笑；“你是王莫涵局长对吧，我可以交代，但滦州的乱，不是我一个人造成的，就这么说吧，即使你们抓了所有的犯罪分子，不出一个月，就会有新的野草长出来，善恶并存，这才是真实的世界！如果没有黑暗，光明又有何意义？” 高顿不悦道：“老郑，你别当哲学家了，交代吧，争取宽大处理。” 郑方一笑，非常凄苦：“高部长，你岳父是高官，你家境优渥，自然高高在上，如果你从小连吃饭都吃不饱，你就能动，我为什么要建立一个深渊帝国了。” 高顿摆摆手，不愿多说。 不久后，张天方忽然打来了电话，他抓到了那个枪手。 但李喜旺，以及去跟踪李喜旺的罗一闪，却消失了！ 第677章 案情波折，郑雪山不配合了 罗一闪的失踪引发了震动，毕竟他可是李倩的未婚夫，而李倩是李文和的侄女。 只是高洋并不如何着急。 因为高洋很清楚，罗一闪虽然失踪，但没有性命之虞。 而且这件事将诱发更大的案件。 高洋第一件事，还是审问郑方。 在滦州的市委招待所，苏小青握住高洋的手就不撒开，她激动道：“多亏了您！高局，潜伏在滦州的内奸终于抓到了，说实话，我真没想到是郑方！” 旁边，滦州和部里的官员纷纷附和。 杜晓曦趁机握住苏小青的手，笑道：“苏书记，还有我的功劳呢，别只感谢高洋啊。” 下午，高洋推辞了各种宴请，询问了郑方。 而郑方很快交代了。 原来，他利用父亲郑老皮以及自己的权力，以间谍组织的形式，培育了三十二个忠诚的小弟。 这些人表面上是孙雅望的人，实际上都听命于郑老皮。 这就让郑方，成了滦州真正的土皇帝。 郑方利用孙雅望和苏小青的矛盾，左右逢源，表面不动声色，实际上暗中扩大势力。 等抓捕了那些头目，一查，郑方间接控制的产业规模高达2000亿！ 高顿感慨道：“滦州没想到居然是双轨制，明面的孙雅望，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可真正攫取利益的，却是市长郑方，苦了滦州的老百姓啊。” 王莫涵凝重点点头：“根据我们的初步统计，滦州的故意伤害、持械斗殴的案件数量，远超记录在案的，绝大部分都被官员们压下去了！孙雅望和郑方都是幕后黑手。” 高洋嗯了一声。 他知道，郑方说得对。 不过滦州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根治。 资源型城市的弊端，滦州都有，何况滦州还是三大类资源都占的城市。 但自己能做的，已经都做了。 接下来，就是处理一些滦州陈年老案，开通举报电话。 这个工作，高洋已经申请，交给王莫涵去做了。 其实高洋这么做，让部里一些人很不满，因为明显高洋是将功劳送给了王莫涵。 不过部长李文和以及副部长高顿两个人点头了，其他人也就不好说什么。 不过就在郑方的案子真相大白时，郑雪山那边，却出了问题。 郑雪山忽然不配合了！ 就在这个时候，高顿告诉高洋，案子很可能有波折。 高洋知道，案中案看来是来了。 据说，这个李喜旺和郑雪山，都牵扯一个神秘组织。 李文和给高洋打了电话，说有人施压，要求李文和对郑雪山网开一面。 可至于这个人是谁，李文和不愿意说。 当然，李文和也没答应对方。 杜晓曦知道了，怒道：“没想到这种龌龊的事情在高层里也有，不行，就让虞老和我爸他们出手！” 高洋安慰杜晓曦：“你既然知道黑暗到处都有，那就别生气。咱们干倒了郭永康、崔家，还怕别人？出了问题就找家长，那不显得杜局长太无能了？” 杜晓曦冷哼一声，“这么说，你也同意杜大用同志是你家长了。” 高洋看向杜晓曦，此刻她穿着风衣，牛仔裤，小白鞋，嘿，确实漂亮。 杜晓曦双手托胸：“不开玩笑了——真不知道这个社会怎么了，有些贪官一路升迁，从地方到了高层，还不收手，刑不上士大夫！” 高洋笑道；“这个社会本就如此，你又不是小学生了，还看不开吗。不过，既然要想在我们头上动土，那我俩也不是吃素的。” 杜晓曦拍手笑道：“对对，你是吃肉的，来，跟姐亲一个吧。” …… 郑方的案子影响很大，高洋还没回燕都，就被通知已经被任命为部长助理。 另外整个专案组荣立集体特等功。 一时间，高洋的名字被广大媒体报道，大有造星之势，甚至度娘、头条等地，粉丝自发给高洋设立了超话。 对待这种荣誉，高洋早就宠辱不惊，也不放在心上。 高洋关注滦州的事情结束，高洋却不能休息一下。 天下的案子太多，高洋的休假是不可能休假的，只好继续破案，这样才能维持荣誉值这样子。 好在他对休假也没什么兴趣。 高洋知道，接下来，面对的人肯定是权贵，到底是谁呢？ 李喜旺等人的圈子，又是什么样子？ 高洋决定一探究竟。 第678章 郑雪山威胁，让高洋停止调查 罗一闪失踪，高洋面对各方压力，要求他找到罗一闪。 高洋表面答应，暗中继续按照自己的节奏破案。 张天方介绍了他抓捕李喜旺等人派去的枪手寄居蟹的经过。 “老大，罗一闪去跟踪李喜旺，这事儿非常隐蔽，怎么就被人盯上了？”张天方话锋一转。 高洋摸着下巴：“李喜旺在滦州，和罗一闪神秘失踪，你想想，能做成这样的事情的人，绝对是高高在上的那批人。” 张天方嗯了一声，重重点头：“李喜旺毕竟是副部级，罗一闪更是李部长的侄女婿，这些人除非有重大图谋，要不也不会铤而走险。” 杜晓曦切了一声：“肯定是黑吃黑了啦，李喜旺是被灭口了，罗一闪适逢其会。” 高洋笑道：“我也这么想，案发地点的监控查的怎么样了？” 杜晓曦摇摇头：“正在查，但对方显然准备得很充分，暂时没线索。” 高洋嗯了一声：“天方，犯罪分子真是一天不让咱们休息，你这次还敢不敢跟我上刀山下火海？” 张天方一拍胸口：“你一句话，我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 高洋一笑：“好，我申请，让你加入刑侦局行动队，专门配合我。” “赴汤蹈火啊，洋哥。”张天方笑道。 当天下午，高顿找到高洋，说情况不对，系统内似乎有人也要针对高洋。 高顿怒道：“我也是听人提起，你放心，这些宵小之辈，我也不怕，但他们据说人数不少，你得小心。” 高洋身正不怕影子歪，自然不怕，反正对付自己的，肯定是贪官污吏，高洋正好顺手收拾。 而且这些人现在跳出来，恐怕是和李喜旺案脱不了干系。 这天，高洋回到宿舍，发现门开着，桌子上放着一封用血涂抹的信，里面就四个字：好自为之。 高洋轻蔑一笑，明白有些权贵，这是要对他动手了。 回到燕都第五天，高洋和杜晓曦两个人，提审了郑雪山。 此刻，监察等其他部门已经介入，这是高洋早就预料到的。 郑雪山是副部级高官，又是警内的，要不是李文和坚持，他很可能就被移交给检察院了。 这叫跨部门调查。 审讯室，高洋盯着郑雪山。 郑雪山比前两天衰老了很多。 本来染色的头发，此刻无人打理，居然一夜发根都白了。 高洋望向郑雪山，他记起来孙雅望曾经说的，郑雪山这些人，有一个圈子。 这个圈子都是政法系统的人。 但这个圈子到底存不存在，孙雅望也不知道。 杜晓曦此刻一拍桌子：“郑雪山，你的犯罪事实都清楚了，忽然翻案，你当我们傻？” 前几天，郑雪山本来是非常配合的，可如今，居然闭口不言。 杜晓曦看了看高洋，高洋用口型说了“老婆”。 高洋的意思，是让杜晓曦用郑雪山用他老婆当筹码。 可杜晓曦点点头，笑道：“嗯嗯，我就是。” 但她转向郑雪山时，已经满脸严肃：“郑雪山，你就不怕你老婆知道你私生子的事情？” 郑雪山摇摇头：“她已经提出了离婚，我们很快没关系了。如果我不开口，那么能定我的罪，可也就到此为止了。两位，我劝你们不要查下去了，这里面的人，你们惹不起。” 杜晓曦一愣，秀眉微蹙，这个郑雪山人在监狱，可似乎已经对外面的情况非常熟悉。 这说明，外面的势力，已经渗透进来了。 这些人，到底是谁呢？ 杜晓曦将胸搁在桌子上，冷笑：“郑雪山，有人向你传递情报，对不对？但你可能不知道，李喜旺已经消失了，他们能这么做，你呢？他们会怎么对付你？” 郑雪山依旧不发一语，形容枯槁，如同行尸走肉。 高洋眼神一眯，真视之瞳已经发动。 三十秒后，喃喃自语：“竟然是这样！” 第679章 高洋正式上位部长助理，杜大用表态全力支持破案 随着，郑雪山闭口不言，李喜旺失踪，案子似乎进入了死胡同。 但高洋依旧成功上位部长助理，并在回京第二天发布了任前公示。 当然，这种公示就是走个流程。 听说了这件事，杜大用晚上专门找到高洋，和杜晓曦一起，给高洋祝贺。 杜晓曦不屑道：“老杜，你这个政法委秘书长也不见动动，不是说要干监察的副书记麽？好好的龙江省委副书记不当，现在傻眼了吧。” 杜大用摸着下巴，笑道：“监察的副书记当然好，但我现在跟着虞老也不错，我不像高洋，到了哪里都能迅速立功，呵呵，来干杯。” 高洋和杜大用碰了一下，谦虚道：“都是老领导关怀，还有杜晓曦、王莫涵这些部下得力，我也不过是动动嘴皮子。” 杜大用摆摆手，“你呀，就不用谦虚了，龙江就出了你这么个人才！别的不说，滦州的事情轰动全国，旁人只要干成这一件事，那就等着升官发财了，你却接二连三的立功，日后，虞书记的位置也是你的！” 听杜大用夸奖高洋，杜晓曦这才笑道：“也是实情，否则，咱杜局长怎么会喜欢上他。” 杜大用不料女儿如此没有顾计，当着自己还要示爱高洋，咳嗽一声，“高洋，遇到难题了是吗？” 高洋嗯了一声，将郑雪山和李喜旺等人的事情简要说了。 杜大用沉吟片刻，说：“不简单啊，李喜旺是副部级的实权人物，对方敢动他，肯定涉及重大利益。” 随后，他又说：“不过你放心，虞老和我，都是你的坚定的支持者。” 高洋点点头：“谢谢老领导，不过只要是犯罪集团，就一定会有破绽，当务之急，还是找到罗一闪。” 当天，杜晓曦再次审讯郑雪山，但后者就是不说。 最后，杜晓曦已经动怒，但被高洋拦下。 杜晓曦恨恨道：“这条大蛀虫，不知道是谁给他吃了定心丸，这个看守所是部里直属的，谁又有能力把手升到这里来？” 高洋却并不着急，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虽然是部里看守所，可毕竟人多眼杂，只要有一个狱警被收买，消息就能传递了。” 杜晓曦一愣，随即苦笑：“你是不是又知道了？说说呗。罗一闪失踪，李倩非常着急，李部长估计也是。” 高洋看了看头顶的摄像头，将杜晓曦拉到所长办公室，那里安全。 所长见高洋进来，恭敬道：“高局，您这是？” 他眼瞅高洋和杜晓曦进来，还以为有什么重大案情。 高洋笑道；“所长，我们借用你的办公室行不行？” 所长有些吃惊，随即恍然大悟般喊道：“当然没问题，多久都行。” 说完，他面带奇怪表情离开了。 杜晓曦嘻嘻一笑：“好了，所长也被你支开了，要做什么就做吧。” 高洋倒了杯水，严肃起来：“滦州的案子你也看到了，盘根错节，咱们抓了郑方，郑方也都交代了，结果事情还是没完。” 杜晓曦一愣：“这好像没直接关系吧。” 高洋笑道：“你想想，郑方手下的产业那么多，其中是不是涉及了什么人的利益？” 杜晓曦摇摇头：“我不清楚——你是说，这案子还得着落在郑方头上。” 高洋眯着眼睛：“肯定有关联，反正郑雪山也不愿意开口，咱们直接去找郑方吧，他今天也被押解到燕都。” 高洋朝窗外看了看，“但郑雪山这里，咱们也得布置一下，告诉王莫涵，找一个和郑雪山容貌类似的人……” “调包计？”杜晓曦一笑，“等有人接近郑雪山时，就能顺藤摸瓜了。” 高洋嗯了一声：“不错，也能保护他，他现在可不能死！” 高洋和杜晓曦回到局里时，李文和来了。 这个儒雅的部长此刻有些焦躁，说：“高洋、小杜，罗一闪的事情你们知道了，于公于私，都该找到他，一个处级干部，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失踪了。” 高洋点点头，而李文和继续道：“罗一闪的父母是科学家，对社会舆论影响很大，他们多次找到我，唉，李倩也是。” 杜晓曦有些不高兴：“部长，我们一刻没停的在破案，罗一闪的失踪是不是另外派人找？” 高洋咳嗽一声：“晓曦，于公于私，咱们都得找到罗一闪，他是咱们的战友啊，李部长，你别见怪。” 李文和苦笑：“没事儿，这样吧，我再给你派痕检、科信、网络的专家来，五十人，够不够？” 高洋一笑：“够了，三天内，保证找到罗一闪。” 等李文和一走，杜晓曦才说：“三天？我说洋洋，你是不是说大话，其实对方敢对罗一闪动手，我觉得，大概率他不会……活着。” 高洋摇摇头：“对方肯定不敢杀罗一闪，别忘了，他是李倩的男人，杀了罗一闪，就是对李文和宣战。再说，罗一闪的家世也很不一般，父母都是大学校长。” 杜晓曦一愣：“两个人都是校长？不会是副部级干部吧？” 高洋笑道：“要不你以为李文和怎么会同意李倩和罗一闪交往？这是强强联合啊。说起来，社会资源愈发集中在少数人手里了——好了，咱们去看看郑方吧。” 第680章 涉及军火买卖？案子愈发扑朔迷离 郑方因为案情特殊，被部里关押在特殊的看守所。 再见到这位滦州的话事人，发现他已经判若两人。 之前那种戾气都消磨殆尽，郑方连说：“我是罪有应得啊，高局，赶紧判了让我死吧。” 也难怪郑方如此，他控制的数千亿产业，都被查封。 郑老皮为了保护儿子，也畏罪自杀了，这让郑方深深忏悔。 实际上，郑老皮的死，不会对郑方带来任何好的影响。 “高局长，杜局长”，郑方双目通红，显然多次恸哭，“我对不起滦州老百姓，对不起我爸，也对不起国家的培养。” 很多犯罪分子都会忏悔，因为不忏悔就会加重刑期。 甚至拍摄什么纪录片，高洋觉得，这些纪录片当真就是演戏，真正忏悔的人，不是那个样子。 不过郑方显然是真心实意的，他说：“现在想想，这钱我要它干嘛呀！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为了孔方兄，我经营两张面孔，这么多年，想想也真够累的。” 高洋嗯了一声，对郑方这种人，他见得多了，郑方的死刑多半无可避免。 不说他控制黑涩会，盗取国家财产，就是多次指使手下杀人，这种事肯定不会轻判的。 何况，滦州的案子全国知名，舆论对判决的影响力，是不可低估的。 高洋叹息一声，“你的事情我都清楚了，从草根到一方诸侯，滦州黑白两道真正的大佬，我也是很佩服的。” 郑方抱着头，苦笑：“像我这种人，社会可能最先侵害了我，包括我父亲，被权贵的孩子冒名顶替上大学，但最后，我对社会的危害，又大得多了。” 郑方抬头，认真道：“现在我愈发感觉到，这个社会的阶层在闭合，好像有人用金钱和权势筑起来一道钢铁巨墙，里面是权贵阶层，外面，是普通人。想要翻墙进入，就得迎合权贵，而墙上或许之前有门，现在，那门越来越小了。” 高洋让杜晓曦关闭摄像机，才悠悠说：“自古以来都是这样，封建社会是土地兼并，门阀世家都是开国功臣后代，这些人越来越多，占有的社会资源也越来越多，最后便是土地兼并，农民起义后，重新分配利益。如今，呵呵。” 杜晓曦也点点头：“确实如此，你看现在的社会，各行各业，掌握话语权的，不都是那些人嘛。” 高洋摆摆手：“这种事我们也管不了，郑市长，你想一想，你名下的产业，有哪些是和郑雪山或者和他类似的人有关的？这对我很重要。” 郑方已经知道李喜旺的事情，此刻他一听就明白了，低声说：“如果不是高局你来，这件事我还真不敢说。” 他压低声音，似乎怕被人听到，“滦州的枪支泛滥，我部下也有倒卖这些东西的，源头除了滦州的市局，还有宁苏省。” 杜晓曦一愣：“贩卖枪支？这不可能吧！” 郑方低声说：“一般来说是不可能，但好像他们有个圈子，郑雪山可能也是这个圈子的人。” 军火交易在龙国是绝对禁止的，杜晓曦闻言大吃一惊。 高洋想了想说：“李喜旺和郑雪山，都是副部级大员，而有人能让他们闭嘴，这个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 郑方哼了一声，“这两个人都有大问题，李喜旺好色，郑雪山贪财，连我这个滦州人都知道，他们被人控制，也就不奇怪了。我判断不一定是多高的官位的人，但肯定是一个小圈子，很可能就在你们政法系统内！” 高洋点点头，暗道郑方果然不俗，一语中的，他叹息一声：“谢谢郑市长，我想，我知道该怎么调查了。” 走出审讯室，杜晓曦问高洋：“到底该怎么办？如果郑方说的小圈子存在，那都是些实权派，而且三天找到罗一闪，他到底在哪呢？” 高洋笑道：“郑方已经给出了方向，宁苏省！现在，咱们去看看滦州面上，那些枪支的来源吧。” 杜晓曦眼睛一亮，“你是说，抓走罗一闪的，是那些贩卖军火的？我总觉得不可思议，龙国真的有这样的人？” 第681章 目标，宁苏省！ 高洋回到办公室，李文和派来的专家组都到了。 一共五十个人，其中一个小女孩分外扎眼。 双马尾、粉雕玉砌似的小脸蛋，黑漆漆的大眼睛。 旁人还以为是谁家孩子进来了。 只有认识她的人才知道，可能她就是目前国内最强网络天才。 高洋一笑，没想到白淼淼也来了。 高洋示意白淼淼不要和自己相认，后者人小鬼大，乖乖的坐好，在玩游戏。 专案组其余的人员，都是高洋的老部下了： 而张天方已经调任特警处副处长，专门配合高洋行动。 马维强此刻奉命在暗中调查罗一闪失踪的事情。 王莫涵不出意外，也会正式加入刑侦局。 这一下这些得力部下又聚到一起了。 杜晓曦不用说了，如果不是高洋拒绝，她恨不得和高洋日夜不分离。 高洋环顾四周，直接说：“任务大家都清楚了，找到罗一闪处长，现在我宣布，第一项是调查郑方案里枪械来源，重点是弹道分析，看看数据库里的匹配情况。” 闻言，众人一愣。 虽然听上去拗口，可高洋的话，分明在说，警械库里的枪械，流到滦州了！ 这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要知道，在龙国，枪械管理是极其严格的，尤其是警械。 一个弹道专家举手说：“高局，您这么说，是不是太武断了？” 杜晓曦怒道：“当然不是，梁处长，请立马去做！” 梁处长年纪不小了，是部里知名的弹道专家，他蹙眉：“杜局长，弹道分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那么多枪，如果方向错了，就更是南辕北辙。” 高洋知道，越是专家型的官员，往往是只认专业，不信旁人。 高洋笑道：“梁处长说得对，不过我已经向李部长保证，三天内找到罗一闪，所以，有问题我来负责，行动吧。另外，对罗一闪出事地点的车辆进行监控分析，任何可疑车辆都不放过。” 高洋大手一挥：“今天下午我就要结果。” 那梁处长冷哼一声，老大不情愿的起身。 等所有人走了，白淼淼留下来，笑道：“这些人没什么用，视频分析的事情，交给我了。” 高洋点点头：“我也这么想，你着重查，是否有警车、法院的车出没。” 杜晓曦一愣：“你的意思，是系统内的人劫走了罗一闪和李喜旺——明白了，就像郑方所说，很可能是那些军火贩子的后台劫走了罗一闪。” 白淼淼切了一声：“大胸姐，这不明摆着的事情，还用恍然大悟。” 一上午的时间过去了，下午两点半，高洋还在吃泡面，忽然敲门声响起来。 一个弹道检测的技术员激动的喊道：“局长，有重要发现。” 高洋三口两口吃完泡面，起身，见五六个弹道检测的技术员，满脸兴奋的围在门口。 其中一个说：“局长，我们抽检了部分枪支，至少有三把枪，和登记在数据库里的极度类似。” 高洋哦了一声，并不奇怪。 另一个人说：“膛线显然被人消磨过，但经过测试，我们进一步确定，是宁苏省厅丢失的！” 高洋哦了一声，暗道果然如此，笑笑：“做得好，能找到是谁丢了这些枪吗？” 正说着，梁处长也来了，他此刻不再嚣张，而是有些尴尬，“高局长，你是对的，基本肯定，宁苏省厅丢失的枪被找到了，隶属于他们特警队，五年前丢失的！” 高洋微微一笑：“好！五年前，哦，当时的省厅厅长还是赵昌国吧，如今这位已经是宁苏政法委书记了。” 梁处长一愣，点点头：“您记性真好，我就是宁苏省调来的，知道赵昌国，难道……” 高洋挥手打断梁处长，“你们去吧，辛苦了。” 梁处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到：“高局，你怎么判断枪支里有警械呢？这种事我想不明白。” “还不能说”，高洋笑道。 梁处长转身走了，高洋暗道，也许这种事即使调查清楚了，也不会向社会公布的。 高洋来到数据中心，很快，就在数据库里，找到了丢失枪械的那些警察的名单。 这一核对，发现了问题。 原来，这些枪丢失的时间都是五年前！ 而且都是特警队的。 那特警总队的队长叫黎刚，此刻是省厅办公厅主任，班子成员。 此刻，此人已经是宁苏省政法委的秘书长，说白了还是赵昌国的秘书。 如果所料不错，这个赵昌国，大有问题。 报告陆续到来。 除了宁河省，又检测出西山省、巴渝省、淮河省等几个省厅丢失的枪械。 杜晓曦和专案组的人吃惊不已。 从时间看，这些枪械几乎丢失的时间都在五年内。 也就是说，这五年内，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这种概率已经不是巧合能解释的。 高洋知道，案子闹大了。 而白淼淼忽然打来了电话，说：“老爹，可疑车辆找到了，你猜是什么？” 高洋微笑：“小机灵鬼，总不是跑跑卡丁车吧。” 白淼淼切了一声：“什么呀！宁苏省检察院的！不过，是套牌车！应该是警车！我研究过了，这车最终跑到了宁苏的金陵市，” 高洋心里一动，果然是宁苏省！ 他大概已经知道罗一闪在哪里了。 第682章 王康健的助力，化妆混入 作为龙国经济大省，宁苏省极其散装，而政治生态也大抵如此。 罗一闪如果在金陵，那如何利用这一点，救出他？ 他一查，发现有个在宁苏省姑苏市！ 高洋立马给这个人打去了电话，对方说会积极配合。 很快，此人带给高洋消息，说找到了罗一闪！ 原来，姑苏方面，在金陵是有卧底的。 听到消息，高洋立马命令专案组成员全部集中管理，禁止和外界联系，然后带着杜晓曦、张天方两个人，连夜奔赴宁苏省。 在去机场的路上，杜晓曦忍不住发问：“就算我们知道大概率是宁苏省的人带走了罗一闪和李喜旺，但到底在哪？这么大一个省，我们根本不清楚啊。” 高洋笑道；“放心，我已经找了关系去查，已经消息了。” 杜晓曦一愣，“你能托关系？这倒是很奇怪，到底是谁啊？” 高洋一笑，正好电话响起来。 接听，一个有点生硬的口气说：“高局长，我刚才再次确认，你让我查的车我查到了，就在金陵的一个会所里。” 杜晓曦离得近，听出来电话里的声音，吃惊道：“这是王康健？” 王康健，原来是龙江省同陵市滨河县的主管，等高洋到了同陵市时，他已经是同陵环保局的负责人。 很快，王康健成为同陵市的常务副市长，因为和林雪瑶集团配合的好，GDP嗖嗖的长。 就在不久前，王康健因为政绩突出，被跨省调往姑苏市，担任了常务副市长。 别小看这个姑苏副市长，它是副省级城市，王康健正式成为正厅干部，日后进入省部级已经是时间问题。 姑苏虽然是宁苏下属，可自辫子朝以来，就不甘于省会金陵之后，所以散装的宁苏下面，姑苏和金陵争斗由来已久。 这些情况在高洋脑海里一闪而过，王康健这个GDP达人，如今已经是姑苏第四把手，直接分管公安局，所以才让他调查金陵方面的动静。 王康健这个人心高气傲，但对高洋还是非常尊重的，高洋笑道：“王市长，效率就是高，多谢了。” 王康健也笑了，“高局太客气了，你是部里的红人，我应该配合，再说咱们也是老同事了，无论在龙江还是在宁苏，我们都应该齐心协力。” 高洋不想和他说官场那套话，说了句“谢了”。 王康健问：“是不是需要我派人配合你行动？对了，我们有卧底在那边。” 高洋笑道：“那太好了，请发我坐标。” 挂了电话，杜晓曦说：“这个王康健，一年不到的功夫就三级跳，要不是知道他凭本事上来的，我都以为他是关系户了。” 张天方咂舌不已：“从滨河县到姑苏市，他将来前途无限——老大，咱们就三个人，即使知道王莫涵在哪——对了，忘了说了，你太厉害了，一天时间不到就找到王莫涵了。” 高洋摆摆手：“废话不多说了，今天，我和杜晓曦化妆救人，你在外面接应。” 张天方微笑：“您可是刑侦局长、部长助理，明年说不定就是副部了，还亲自动手。” 杜晓曦切了一声能：“他是心痒难搔，再说，罗一闪这件事牵扯很大，让别人来，高洋也不放心，最重要的，他还能趁机占我便宜，哎呀，你瞧瞧，我胸前的扣子又掉了！” 高洋一笑，张天方的眼睛都直了，然后赶紧转过去，喊道：“老大，我不是故意的。” 一路欢声笑语，几个人直奔机场。 在金陵落地后，王康健已经派人安排了车子给高洋使用，给了一张某会所的会员卡。 路过了那个著名的纪念馆，想起来当年小畜生们的恶行，不由得想，如果将来战争爆发，当应该给樱花灭国。 思绪千万，很快到了金陵一处民宅。 灰瓦白墙，绿水环绕，自是一番情调。 高洋已经换好了一身西装，戗驳领，露出胸肌，杜晓曦穿着洛丽塔，两个人直接去敲门。 第683章 高洋杜晓曦上下其手，捉奸在床 高洋目光一扫民宅，手里已经取出了一张黑色卡片。 这便是王康健让人交给高洋的。 据王康健介绍，这里看上去是民宅，实际上却是消费娱乐场所。 正想着，门开了，一个老头子看向高洋。 杜晓曦靠在高洋身前，老头子眼睛一亮，似乎对杜晓曦美貌也颇为惊讶。 高洋递过卡片，那老头接过，点点头：“请进。” 等两个人进去，杜晓曦才问：“怎么是个老头看门？不会搞错了吧。” 高洋低声说：“错不了，墙头都是摄像机，别说话。” 杜晓曦伸伸舌头，忽然亲吻在高洋的脸颊上，高洋觉得有些酥麻。 杜晓曦低笑：“别抗拒，做戏做全套。” 高洋暗道，这个丫头，老是占自己便宜，浑身都被他摸遍了。 不过任务要紧，他大笑一声，搂着杜晓曦的细腰，也亲了一口杜晓曦的眼睛。 在旁人看来，高洋和杜晓曦自然是普通的小情侣。 这是一处辫子朝时期修建的老院子，到处是假山。 园林在江南地区很多，虽然姑苏的最有名，但金陵的也不遑多让。 终于走到了一处现代化的兼职，两个人迈步进去，里面立马换了天地。 那是个酒吧，音乐居然是古典乐，但服务员清一色的二十岁左右的姑娘，穿的不暴露，可也非常显身材。 高洋目光一扫，知道这些都是来兼职的大学生。 高洋搂着杜晓曦，两个人如同喝醉了的青年男女，公然调情。 很快，两个人似乎忍受不了，开始上下其手。 当然，真正忍不了的其实是杜晓曦。 她脸色发红，媚眼如丝，低声道：“哥哥，咱们去房间，好不好？” 高洋哈哈一笑，在众人目光中，公主抱杜晓曦，大踏步走向二楼。 而在他身后，有三四个人眯眼看向两个人。 高洋到了二楼，似乎迫不及待，用黑卡刷开一间房，不料里面已经有人了。 如果不是高洋动用了开锁技能，那当然是无法打开的 高洋当然知道，这里面的两个男女，就是他的行动目标。 某个知名的女星，正和一个导演为艺术献身。 那女星三十五六，浑圆饱满，虽然比不上杜晓曦，可也算得上少妇里的极品。 那导演得有五六十岁了，此刻倒是一愣：“这是什么情况？四个人一起？” 女星停下手上动作，也是惊呼：“不是你安排的？你们出去，我们在……演戏！！” 高洋哈哈一笑，假装拿出手机拍摄，在那两个艺术家的惊呼中，杜晓曦上前几步，擒拿功夫使出来，已经给他们制服了。 杜晓曦盯着那女星，“都说你水性杨花，果然是真的。哼，也不见得有多大。” 那女星似乎被抓的经验很丰富，很快冷静下来，问：“你们是谁派来的？想要什么，明说吧。” 杜晓曦看向高洋，高洋佯装怒道：“没什么，玩一玩。” 说完，高洋开始脱衣服。 高洋看杜晓曦有些吃惊，一笑：“你去穿那女人的衣服。” 杜晓曦一听就懂了，微笑着也开始脱衣服。 等两个人穿好了对方的衣服，又将自己的衣服给对方穿上，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出门去。 说起来很复杂，其实三分钟时间就完成了。 此刻，门外不远处，一个服务生走向高洋，往高洋手里塞了纸团。 高洋知道，这是姑苏警方的卧底。 高洋打开纸团一看，上面写着：“三层，冰火九重天。” 显然，这就是王莫涵被关押的地方。 高洋边看边走，已经上了三楼，而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他们在房间里！” 估计，那些人才到导演和女星的房间。 只是这里都是私密场所，场子里的人一时间肯定进不去。 高洋要的就是这个时间差。 上了三楼，这里人非常少，到处是包间。 杜晓曦已经化妆成那女星的模样，高洋也戴上了假发套，两个人倒似一对老艺术家了。 两个人从容的走到最后一间包厢，看到门牌写着“冰火九重天”。 门口也没人，高洋刚走上去，忽然一个声音喊道：“甄导，牛姐，这里是公主们休息的地方。” 高洋转身，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相貌猥琐的人，穿着靴子国手工西服，满脸错愕的喊着。 高洋递给杜晓曦一个眼神，杜晓曦娇媚的喊着：“我就是想体验生活，你过来。” 等那人走进来，高洋一把揪住他头发，一击打中他后脑勺，把他搞晕了。 然后高洋模仿那人的声音喊道：“开门！ 同时，把他的脸贴在了猫眼上。 门果然开了。 高洋推开那胖子，进门一瞧。 十几个公主，错愕的盯着高洋。 高洋走到最里面的房间，一脚踢开门，一个身材高大的公主，正被严密看守。 看上去，正是女扮男装的罗一闪！ 高洋怒道：“原来在这，快走，去接客了！” 第684章 救出罗一闪，高速追逐 罗一闪穿着女装，混在一众公主之间，而且精神低迷，似乎被注射了药物。 若非情报准确，谁能想到，罗一闪被关在了这种地方。 就是高洋也不得不佩服那些犯罪分子的智慧。 杜晓曦惊喜无限，此次和高洋到了金陵，她本以为不会顺利，没想到居然直接找到了罗一闪。 她对高洋一笑，走向了罗一闪。 罗一闪身边还有两个人，都是女的，穿着白衬衣，眼神凌厉。 看上去，她们就是看守罗一闪的人了。 高洋知道不能再耽搁，笑着上前。 那两个女人都摸向腰间，看来是有刀子或者手枪。 高洋怎么会给她们机会，他箭步上前，喊了句“好美的手”，然后在所有人的震惊中，快逾闪电般握住了两个女人的手。 那两个人脸色凶光闪现，本来想立马解决高洋。 可惜，她们被高洋握住，手好像被机械手臂一样拉住，根本动弹不得。 她们都是职业杀手，此刻奉命看守罗一闪，面对高洋的突然出现，她们已经慌了。 别看是女性，但她们可是厉害角色。 如今一上来就被高洋制服，心中惊怒不已。 高洋却不给继续乱想的机会，双拳朝她们肚子一捣，那两个人轻哼一声，软软躺倒。 然后咔嚓咔嚓，把她们手腕脚腕折断了。 高洋单手将罗一闪夹在腋下，和杜晓曦飞奔而出。 杜晓曦看向高洋，愈发觉得高洋深不可测，就像是每次都能让她受惊。 而满屋子的公主们都懵了，事情发生的太快，她们此刻都呆在原地。 高洋抱着人飞奔出去，很快听到身后大呼小叫的声音。 场子的看守者，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杜晓曦冷哼一声：“你先走，我断后。” 高洋脚步不停，笑道：“不用，跟我冲出去。” 说着高洋到了楼道尽头的消防门。 他开着真视之瞳，早就将大楼里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而且高洋早就和王康健约定了逃离发方式。 否则他怎么会巴巴的来救人。 拉开消防门，高洋随即推开窗户，在杜晓曦的惊呼声中，把罗一闪从窗户扔下去。 杜晓曦啊了一声。 而高洋转身搂住杜晓曦的腰，也从窗户一跃而下。 杜晓曦觉得如在云端，但很快她身子一重，然后猛然的摇晃，已然落地。 原来，他们落到了一个钩机的大勺子里。 钩机转动，将高洋等三个人送出了墙外。 开着钩机的，显然便是那接应高洋的人了。 到了院墙外，张天方的车子已经在等待。 等几个人上车，门后才传来大呼小叫。 杜晓曦趴在高洋身上，喘着气，大雷上的深渊若隐若现，笑道：“过瘾！” 高洋取出早就准备好的解毒剂，给罗一闪注射。 当然，其他人以为这是盐水。 张天方将车子开出了150迈，等他们到了高速，更是直接突破180。 等罗一闪醒来，他眼神迷离，然后忽然喊道：“高局！真的是你！我不是做梦吧——对了，李喜旺，他死了，我对不起你。” 高洋拍拍后者的肩膀，“这不怪你，走，咱们先离开这。我开车。” 罗一闪忽然就哭了：“高局！我给你丢脸了，李倩呢？” 杜晓曦笑道：“醒来就找老婆，小倩没白疼你。” 张天方和高洋在车子行驶过程中换了驾驶位，期间的惊悚自然不必多数。 然后高洋直接地板油，车子超速到了200。 旁边，姑苏市的卧底警察扶住扶手，喊道：“高局长，太快了，你慢一点。” 杜晓曦喘着气说：“就怕有人追。” 那卧底摇摇头：“不可能的。” 此刻，忽然身后出现了三辆奥迪车！ 卧底一瞅，嘀咕起来：“这么快？怎么办？” 高洋一笑，喊了句“抓好”，然后居然直接原地掉头！ 也不能说原地，反正就是漂移掉头。 这满车人的“啊”声中，轮胎冒烟，而高洋和三辆奥迪车擦身而过。 第685章 罗一闪回复雄风，王康健霸气发言 高洋车子掉头，在高速逆行。 谁也没想到高洋会这么做，追踪的车上的司机都懵了。 等这些人反应过来，高洋已经逆行了十公里了。 卧底警察喊道：“高局，这……违规了！” 高洋哈哈一笑：“放心，这块没摄像头，而且行驶证登记的是你们姑苏局名下。而我现在的样子，可是知名导演甄好先生。” 卧底警察：“啊Σ(⊙▽⊙”a？？” 他暗自怀疑，这个人这么跳脱，真的是那个闻名遐迩的官员杀手，全国刑侦第一人高洋局长？ 他看向高洋，对方穿戴着马甲的，戴着假发，活脱脱是艺术家。 而杜晓曦笑道：“是啊，我是牛姐，来个自由的飞翔吧。” 卧底警察看向杜晓曦，不禁心驰神摇，对方实在太漂亮，又是雷子大如西瓜。 这两位如此年轻，行为乖张，要是不认识的，还以为大名鼎鼎的神雕侠侣是一对问题青年。 张天方此刻扶着把手，“妈的，真敢追咱们，这些是什么人？” 卧底警察说：“怕也是系统内的，高局长，金陵方面，有内鬼啊。” 高洋嗯了一声，“放心吧，秋后的蚂蚱。” 话虽如此，但必须彻底甩开追兵，此行的目的是营救罗一闪，目标已经达成。 高洋全速开了三十公里，高洋拿出手机，给王康健打了电话，让他派人来接应。 罗一闪此刻还有些恍惚，但他非常严肃的说：“高局，李喜旺死的时候，我听到了不少熟悉的口音，其中就有宁苏省政法委书记。” 杜晓曦一愣：“什么情况？李喜旺真的死了？” 罗一闪摇摇头：“我亲眼看到李喜旺被人杀了，就在滦州——对了，我这段时间负责高顿部长和地方的联络，给一些地方厅局长打过电话，到了金陵，我迷迷糊糊的，听到一些人在视频电话，其中好几个我都听过，但记不清了，只是，宁苏省政法委书记赵昌国的声音在其中，绝对错不了。” 杜晓曦再次一愣，“这么说，杀死李喜旺，和这些地方大员脱不了关系——可为什么？” 罗一闪摇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但他们绝对有一个圈子——还有，之所以他们没杀我，也是看在李文和部长的面子上，只是给我打了化学阉割的药物，我简直生不如死！对不起李倩！” 闻言，杜晓曦和张天方大吃一惊，怒道：“岂有此理！不把他们都揪出来，我白当了这个警察。” 而高洋闻言，笑道：“没有打什么化学阉割的药剂，你不信试试看。” 罗一闪心灰意冷似得，说：“我试过了，根本……唉……等等，好像有反应。” 罗一闪本来想化学阉割，哪有治好的道理！ 他想，以后让李倩改嫁，虽然其实他们没有真正结婚，只是订婚而已。 他哪里知道，高洋已经给他注射了恢复药剂。 否则，罗一闪真的就成太监了。 杜晓曦大笑：“让我看看，天方，给他按住了！” 张天方也跟着起哄，“快！让我看看！” 罗一闪恢复雄风，心情不错，大笑道：“成了，我成了，这……怎么回事？” 高洋耸耸肩，“谁知道呢？抓紧了，天方，别脱他裤子了。” 收起玩笑，高洋知道，其实，这个案子的背后，还有不少隐情。 而突破口，却不在宁苏！ 这也是高洋为何要来宁苏救罗一闪、却并不打算让事情闹大的原因。 半小时，高洋等人丢弃了车子，和姑苏来的一个警察，到了姑苏市局。 刚到姑苏局，高洋接到了白淼淼的电话。 她语速很快：“爸，你们身后至少有五辆车在跟踪，对方动用了天眼系统。” 能动用天眼系统的，当然是警察系统。 高洋冷哼一声：“给脸不要脸是吧，要不是案情需要，真想一窝端了他们。” 高洋转身对罗一闪说：“没问题吧，去换衣服，哥给你顶住，无论有什么事，也别出来！” 罗一闪一阵感动，握着高洋的手：“高局长！以后我就是你亲弟弟！” 杜晓曦喊道：“快走吧，被别人看到了，还以为你喜欢上了我家高洋。” 等罗一闪离开，杜晓曦和高洋也换了衣服。 两个人中，高洋是一级警监，杜晓曦是二级警监。 杜晓曦吸口气，看着胸前，苦笑：“虽然是定制的，但还是有点憋气，妈的，早晚给它割了！” 高洋轻笑：“割了孩子吃什么？” 虽然形势紧张，但高洋和杜晓曦丝毫不惧。 很快，姑苏局前就闹腾开了，等高洋和杜晓曦走过去，就见十五六个人穿着便衣或者警服，在一个穿行政夹克的人的带领下，在大厅里闹事。 那人长得五大三粗，高声喊道：“叫你们负责的出来！我是金陵市局副局长张智海。” 接待的警察似乎有些害怕，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但还是说：“我们局长出去了，张局长，你们来是什么事？” 张智海冷哼：“凭你也配和我说话，耽误了工作，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姑苏局一个处级警察冷哼一声：“好大的官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政法委书记来了。” 张智海怒色大盛，可还没说话，局外面呼啦啦跑过来上百人。 其中满脸精悍之气的一个人，拿着保温杯，伸手指向张智海，“凭你也配到姑苏撒野！这里不是金陵！” 高洋一瞅，微笑。 来人正是王康健，他满脸怒容，而且身边有上百警察，威风凛凛。 王康健对待高洋一向客气，但熟悉他的人都明白，王康健作风强悍，就是同级之间也向来不给面子，遑论张智海这种外来闹事的。 张智海见到了王康健，显然他是认识的，声音立马变低：“王市长，是这样，我们找到了证据，一个重要犯人被劫持……” “这和我们姑苏有什么关系！”王康健大手一挥，“张智海，我让你现在说话，是看在政法委赵书记的面子上，立马给我离开，要不全抓了！” 张智海满脸错愕，他听说过王康健的为人，没想到比传言更加霸道。 姑苏局的人上前一步，气势汹汹，张智海平日里对付个老百姓还是手拿把攥，但如今，显然不知所措。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喊道：“王市长别生气嘛，我李洪链的面子，你给不给？” 第686章 人，就是我高洋救走的 高洋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肥头大耳的人，好像一个皮球滚过来。 如今的官员都注重形象管理，这个人如此臃肿，非常罕见。 王康健见了这个肥球，脸色微变，而张智海却是谄媚一笑：“李书记，您来了！” 这个李洪链不是旁人，正是金陵市市长，而且是从公安局长后到了政法委书记，后来又提升到市长的位置上的，极其罕见。 金陵乃是副省级城市，市长是副省级，比正厅级的王康健足足高了半级。 况且多有传闻，这个李洪链要晋升省委常委，担任金陵的市委书记。 王康健显然有些犯难。 李洪链亲自出马，显然是为了罗一闪而来。 如果王康健不给面子，那势必得罪这个未来的省委常委。 那王康健在宁苏的仕途可能就到头了，因为将来他要晋升常委，李洪链是个重要的人。 如果李洪链坚决反对，那王康健就不会进入。 这就是官场生态，想捧一个不容易，但毁一个人却极其简单。 内部说法，这叫“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但王康健忽然看到高洋，内心坚定起来，他坚信，高洋都来了，李洪链倒台还会远吗？ 于是，王康健怒道：“李市长，姑苏市局，应该不是您管理吧。” 李洪链走到王康健面前，脸上阴阳怪气，“王市长，我知道这里是姑苏，但也是宁苏省委领导下的，政法委赵书记兼任省委副书记，他多次提过，要统一管辖权的问题。” 赵昌国是省政法委书记，而且也是金陵市副市长、公安局长的任上提拔到金陵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的，然后再当金陵市长、书记，直到如今的地位。 可以说，赵昌国就是李洪链的榜样。 赵昌国在宁苏省地位很高，而宁苏又是全国知名经济大省，何况副书记分管人事工作，可以说王康健要晋升，赵昌国作用很大。 李洪链满以为王康健会低头，不料王康健忽然拧开保温杯，喝口水，发出呲的一声，“这和今天的事情，有关吗？” 李洪链笑容僵在脸上，他本以为王康健这种人，最怕上面的人怪罪，他又怎么知道，王康健心里，对高洋有绝对信心。 或者说王康健将宝，押在了高洋的身上。 李洪链被王康健拒绝，忽然冷哼一声，“张局长，把证据拿出来。” 张智海闻言，赶忙拿出了手机，随后便播放起一段视频。 视频里，正是高洋和杜晓曦跳窗的瞬间，随后，便是一辆车在高速掉头。 最终，是高洋等人乘坐的车被抛弃的场面。 当然，视频里高洋和杜晓曦是化了妆的，张智海认不出来。 王康健哼了一声，却没说话。 李洪链得意道；“这车是你们姑苏局的，错不了吧。” 王康健哈哈一笑：“是又如何？这车子今天刚被偷了，原来是这一男一女，等等，好像他们是什么导演吧，我不太懂那个混乱的圈子。” 李洪链也是笑道：“不懂不要紧，我们看管的犯人进了姑苏局，今天我们必须抓捕！” 高洋和杜晓曦站在大厅的柱子的后侧，看到的人不多。 此刻，高洋手机振动，王莫涵发来了消息：“成了。” 王莫涵之前负责去查赵昌国了，如今说成了，就是掌握了对方的一些动静。 高洋微微一笑，和杜晓曦走了出来。 高洋个子高大，杜晓曦又是美若天仙，两个人立马成为众人焦点。 李洪链和张智海等人看向高洋，立马脸色大变。 而王康健长出了口气，微笑起来，看来心情不错。 高洋和李洪链握手，笑道：“李市长也是刑警出身，辛苦了。” 李洪链当然早就听说过高洋的大名，他以为高洋必然是那种一看就正义凛然、苦大仇深之人，好像大朱王朝的海笔架。 可没想到此人如此年轻，笑容和煦，当真让人如沐春风，他也是笑道：“是啊，没想到高局也在这里，您给评评理，他们姑苏局，居然从我们手里抢重要嫌疑人。”李洪链义愤填膺。 他其实知道，高洋的出现，证明这事儿绝不简单。 虽然他不知道为何政法委书记赵昌国坚持让他来姑苏，但他一上来就给案子定性，即使高洋真的如传言一样难缠，他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赵昌国说，这个罗一闪绝对不能落入李文和、高顿手里！ 他满心以为高洋会打官腔，或者强硬要人，但高洋却是表现的大吃一惊。 高洋哈哈笑道：“李市长，这你们可就错怪姑苏局了，人，是我救出来的啊。” 李洪链一听，懵了。 王康健也慌了，这个高洋，怎么承认了？! 就这么水灵灵的承认了？ 什么路子？ 第687章 杜晓曦出头怒怼张智海 高洋直接承认“嫌犯”就是他带走的，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吃惊不已。 只有杜晓曦平静的说：“是我们带走的，又怎么样。” 众人不禁看向杜晓曦，她身材和容貌都远超普通明星，加上警服，更显得英气勃勃。 李洪链皱着眉头，同时在盘算对策。 李洪链想，罗一闪这个人是赵昌国千叮咛万嘱咐要看好的，他亲自安排张智海负责，结果还是出了纰漏。 如今，他实在是骑虎难下。 罗一闪身中剧毒，估计暂时不会醒来。 但一旦罗一闪开口说话，那赵昌国估计就有大麻烦。 可高洋绝对不是好惹的，而且他背后还有虞纲、杜大用、李文和和高顿这几个人。 李洪链相信，高洋的能力绝对有，但主要还是靠着关系上位。 在官场，这才是最重要的。 而李洪链自己的关系，或者说政治资源，便是赵昌国。 可能有人觉得他李洪链来姑苏要人，是愚蠢至极的行为，可他自己知道，一旦赵昌国垮台了，那就会摆出萝卜带出泥。 投效赵昌国的几百上千人，都会被牵连。 于是，他虽然明知不可为，可还是冷哼一声：“高局长，按说部里的事情，我不该过问，可既然要犯在金陵逃脱，还到了姑苏局，我只能勉为其难了。” 杜晓曦双臂抱胸，傲然说：“那好啊，请你们宁苏省发个公函，到我们部里去请求处分我和高局长！” 闻言，张智海脸色难看，而李洪链的态度却陡然强硬起来，“杜局长，既然话说到这里了，那今天我们必须搜查！请你们让开，地方上的事情，你们部里，无权干涉。” 金陵的警察们闻言一个个上前，而王康健怒道：“拦下了！” 双方上百人对峙起来，都是怒目而视。 在宁苏省，金陵和姑苏的争斗由来已久，双方都看对方不顺眼。 李洪链虽然内心绝对不想撕破脸，尤其是对方是大名鼎鼎的高洋。 但他也是身不由己，怒道：“真要赵书记来电话，姑苏才放人吗？” “哼哼”，高洋轻声笑道：“赵书记的电话很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事实。” “事实就是你们抢走了嫌犯！”金陵方面有个人喊道。 高洋目光一扫，眼神里透露出狠厉，那警察倒也硬气，不过看了高洋一眼，浑身打颤。 高洋慢慢走过去，不笑了，“嫌犯？叫什么名字？犯了什么罪？为何关押到会所而不是警局？” 那警察被高洋凌厉的眼神一看，已然六神无主，毕竟高洋上辈子杀人太多，这辈子也有“百人斩”战绩，浑身戾气，不是寻常人能直面一二的。 眼瞅那警察已经无法说话，金陵局副局长张智海接口，“那个，他就是嫌犯，其他的无可奉告。” “哈哈哈”，高洋冷笑起来，“无可奉告还是不敢说？你们气势汹汹的来要人，要的什么人？难道还要我告诉你们！” 高洋的话掷地有声，加之他本就气势不凡，让金陵方面的人都低下头去。 不少人都在想，如今得罪了高洋，恐怕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张智海看向李洪链，后者满脸纠结，但最终还是说道：“那我只好给赵书记打电话了！” 高洋暗笑，就怕你不打！ 杜晓曦高傲道：“不要说你们赵书记，就是崔东海、郭永康那样的人物，高局长都抓了！” 杜晓曦威风凛凛，王康健哈哈一笑。 张智海却暗叹一声，硬着头皮，拨通了赵昌国的电话。 第688章 倒霉的借调人员 闹剧还在进行，而高洋却沉得住气。 因为高洋此刻明白，着急的是赵昌国。 这个赵昌国就是李喜旺失踪、滦州枪械流入的始作俑者，但绝非唯一恶首。 高洋要看看，这个人敢不敢跳出来。 当然最重要的是，高洋目前还不能和赵昌国撕破脸。 因为系统提示，燕都即将发生重大案件。 所以，高洋才会和李洪链等人磨叽，否则，直接让他们闭嘴就好了。 此刻，李洪链已经给赵昌国打电话了。 高洋给张天方一个眼神，后者领会，直接拿着一部机器走到了后者身边。 李洪链已经出门，态度极其恭敬，压低声音。 可他不知道的是，张天方拿的是一部声音接收器，是部里的黑科技，能让声音放大几十倍。 就听李洪链说：“赵书记，没想到高洋也在姑苏，他们不放人，那个王康健，简直油盐不进。” “高洋？刑侦局的高洋？”赵昌国的声音立马提高。 这些对话经过张天方的录音设备，传到了高洋的耳麦中。 此刻，李洪链讶然道：“书记，我也是觉得奇怪，难道对方知道了什么？” 赵昌国怒道：“你这个混蛋，高洋都插手了，你还去姑苏干什么，赶紧回来！” 李洪链没想到赵昌国这么怕高洋，嘟囔道；“可是我们已经见过了他，还和他要人，那个人虽然多半痴呆了，化学阉割，可万一醒过来——我的意思，还要人吗。” “要你妈的头！”赵昌国大怒，“立马回来，和高洋道歉，就是跪下也好，跪舔也罢，给我道歉。” 说完，赵昌国就挂了电话。 独留李洪链在风中凌乱起来。 他完全失策了。 没想到，赵昌国这位在宁苏省叱咤风云的人物，居然这么畏惧高洋！ 如今，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高洋了。 不过当官的都是演戏高手，而且能屈能伸，谁没受过领导刁难和责骂呢？ 他咬了咬牙，走回大厅，忽然笑了，比春花还绚烂。 “高局长，是我们的监控看错了”，李洪链眉眼都挤到一起了，“哎呀，这年头技术爆炸，没想到却发生了误会，我实在抱歉。” 他这么一说，金陵方面的人固然大为惊讶，王康健等人也莫名其妙。 高洋却摆摆手：“技术出错？不至于吧。” 李洪链却斩钉截铁道：“确实是错误，唉，我刚问了，负责监控的是个借调过来的，不熟悉业务，唉，我听完了可太生气了，对不住了。” 前倨后恭，高洋暗道，你这个人当真“思之令人发笑”。 高洋说：“借调的？不是赵书记让你赶紧撤的吗？” 李洪链一愣，随即摇摇头：“赵书记都不知道这件事，刚才电话没打通，下面的人却告诉了我监控出错的事情——唉，是我自作主张，和书记没关系的。” 高洋暗自好笑，把身一侧：“要不还是去搜搜，万一监控没看错呢。” 张智海微微点头，低声说：“那我们还是搜搜吧。” 李洪链勃然大怒，提高音量；“我还信不过高局长吗？高局长说没有就肯定没有！误会了，走，跟我回去。” 一些人说走就走，李洪链更是直接上了奥迪车，一溜烟跑了。 姑苏众人面面相觑，王康健嘀咕道：“怎么回事？” 只有张天方和高洋笑而不语。 高洋转向王康健，说到：“王市长，太感谢了，金陵的人走了，可肯定会留下眼线，还请你再帮我一个忙，找几个人。” 接下来，高洋说了些“如此这般”的话。 王康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决意和高洋共进退，于是陈恳道：“没问题，高局长，姑苏方面，全力配合你！” 高洋点点头：“案子，越来越有趣了。” 当夜，十几辆姑苏警局的车子，突然一哄而散，朝四面八方开走了。 第689章 垃圾车逃命 就在姑苏警局十几辆警车离开之际，姑苏警局前。 十几个穿着便衣的人，虽然身处不同位置，可几乎同时和张智海汇报了情况。 这些人当然就是金陵警局，留在姑苏的眼线，目的是监视高洋一行人，找到罗一闪。 张智海的秘书一一接了电话，将情况汇报给张智海。 其实以张智海的级别是配不了秘书的，但在实际工作中，哪怕乡镇长都有秘书。 张智海怒道：“狡猾的高洋”，转向满脸愁容的市长李洪链。 张智海低声说：“市长，十几辆车离开姑苏局，罗一闪肯定在上面，这是想逃离我们的监控啊。” 李洪链好像没听到似的，等张智海重复了一遍，他才说：“智海啊，你是我提拔的，你说说，这件事咱们该怎么办？” 张智海一愣，他第一次见李洪链如此犹豫不定。 张智海却目光坚定，“赵书记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啊。他老人家指到哪里，咱们就打到哪里——您说呢？” 李洪链苦笑：“我就怕赵书记也怕高洋！” “不至于吧”，李洪链吃了一惊，“那高洋固然最近是权势熏天，不过说到底他的势力也没到金陵。部里的人再怎么样，也得看赵书记这个政法委书记的面子。” 李洪链还是苦笑：“你呀，在宁苏待久了，不知道天外有天——高洋的背景和实力，那是深不可测，而最可怕的，是此人破案如神，让人害怕。” 李洪链继续道：“他之前破过的案子就不提了，你想想，赵书记刚让我们把罗一闪藏在了会所，高洋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还到了金陵，把人救走了！” 张智海这才有些后怕似的，说：“难道，有内鬼？我还是不信，这个高洋真的能未卜先知！” “谁知道？”李洪链眯着眼睛，“盘根错节啊，龙国的事情，一向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呵呵——赵书记即使敢得罪了这样的人，而我们充其量也只是刚涉案，如果继续和高洋为难，连滦州的那些人都被高洋收了，你想想，咱们能比他们势力更强？” 张智海这才点点头，嗯了一声：“滦州虽然只是地级市，可我听说那简直就是个独立王国，确实是咱们比不了的，那市长，你说怎么办？” 李洪链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赵书记咱们得供着，这位高洋大佛更是惹不起，你想想，怎么才能两面都不得罪？” 张智海其实已经听出了李洪链的话外音，是让他办事时，出工不出力，这样和赵昌国好交代，也不会真的得罪高洋了。 但李洪链太鬼了，他自己分明想好了，不说出来，要张智海出声。 张智海也不是省油的灯，故意装作呆萌的样子，挠挠头：“这可真叫人为难，诶呀，不好，这会儿那罗一闪估计已经跑远了。” 两个人同时抬头，看向对方，眼神里的狡黠，一闪而逝。 他们都明白了，刚才这一番谈话的目的，就是为放跑罗一闪，争取了时间。 张智海此刻才假意拿起电话，拨通后，语气急促：“各小组注意，立马追踪，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此刻，姑苏警局后门，一辆垃圾车缓缓离去。 画好了妆的高洋和杜晓曦，开着垃圾车，微笑着。 杜晓曦穿着宽松制服，依旧难掩雷子，笑道：“金陵的人怕不知道，咱们已经变成收垃圾的了。” 高洋点点头，而杜晓曦继续道：“我估计他们肯定会全力追踪的，接下来怎么办？” 高洋微笑道：“不会，这个李洪链和张智海，都鬼精鬼精的，都是老油子了，他们不敢过分为难，一定不会真的来追的——走吧。” 杜晓曦不解道：“咱们到金陵这么大动干戈，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不抓几个人，对不起观众吧。” 高洋说：“你呀，咱们此行主要就是为了救王莫涵，人救了就好了。至于案子，依我看不只是宁苏省的问题，如今就算抓了这些人，案子还是没全盘拿下，反而打草惊蛇。现在离开，正好示敌以弱。” 杜晓曦嘟着嘴，忽然亲了高洋一口，笑道：“有时候我真想扒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东西是什么？为什么每次你总能突发奇想，而后来又证明你的荒诞不经是先见之明？” “满嘴顺口溜你要考研啊”，高洋轻笑，“喂，别过来呀，我开车呢！” 此刻，后面的垃圾桶里，传来了张天方的声音，“两位领导，我和罗一闪还在呢，你们想干什么，也得忍着。” 罗一闪喊道：“张处长你说什么，我最近耳朵不好使，什么也听不见了。” 车子很快到了高速口，见到了王莫涵。 王莫涵激动地说：“局长，基本确认清楚了，赵昌国和晋绥省关系不浅，巴渝、淮河省的人也可能在里面，这些人有个圈子。” 高洋嗯了一声，“一点点的收网，你继续暗中调查，明面上，这事儿揭过去了。” 罗一闪不解：“高局，他们绑架我，杀害李喜旺，怎么能这么过去？” 王莫涵闻言接口道：“罗处长，你就听高局的，没坏处。” 罗一闪蹙眉，喃喃自语：“现在不调查，以后哪有机会。不过我服从命令。” 这个时候，高洋的电话响起来了，一看是李文和，接听，对方直接说：“高洋，燕都发生了重大刑事案，快回来！” 第690章 回到燕都，某知名女星惨死 听说燕都发生了重大刑事案件，高洋暗道一声，果然来了。 系统早有提示，说燕都的案子，会揭开目前的迷局。 表面上，他立马说：“好，我现在宁苏，开车，估计六个小时后到。” 高洋要走高速也是无奈，因为机场方面肯定有赵昌国的人。 李文和严肃道：“接近一千二百公里，你咱们六小时也到不了，还是去机场——罗一闪怎么样了？” 高洋知道李文和是怕自己出事，其实只要开到两百多公里每小时，未尝到不了。 “好吧”，高洋只好同意，然后看了看罗一闪，“罗处长救出来了。” 罗一闪用干涩的嗓音，激动道：“部长，高局和杜局他们救了我，我以为死定了。” 李文和叹息一声，“你呀，太冒进，以后该知道收敛了，高洋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代表李倩感谢。” 高洋哈哈一笑：“都是战友，李部长这么说太客气了，不说了，我这就去机场。如果赵昌国阻拦，部长，我可能要动用武力了。” 李文和闻言冷哼一声：“这个人我知道，一向跋扈，你放心，我还治不了他了！我这就给宁苏省委书记打电话。” 挂了电话，罗一闪忽然低声说：“宁苏的书记，和李部长是同学。” 高洋恍然大悟。 在官场上，很多人私下都有关系，可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来。 总之，不能轻易得罪任何人，这也是官场上的铁律。 高洋很清楚，如今很多公司都会填家族关系表格，实际上就是为了调查，这个人能不能欺负而已。 两世为人，高洋早就明白，这个世界法法则是弱肉强食，是裙带，而非校园里教的什么自由公平。 那些口号喊得响，正是因为它们都是遥不可及的迷梦。 等几个人到了机场时，果然发现宁苏省政法委书记赵昌国到了，他见到高洋等人脸色非常奇怪。 “高局”，赵昌国皮笑肉不笑，“没想到大驾光临，却是在机场遇到。” 高洋内心冷笑，他看向赵昌国身后的十几个人，这些人脸色不善。 其中三四个，都是手里有人命的。 高洋凛然不惧，不动声色的微笑道：“以后还会再见的。” 赵昌国嗯了一声，低笑：“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是不是有这么一句话？” 高洋耸耸肩：“好像有，不过还有一句话，破案不是请客吃饭，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赵昌国脸色一变，但随即忍住。 上了飞机，杜晓曦愤愤道；“这个人身居高位，居然亲自来威胁咱们！” 张天方夜怒道：“真想狠狠揍他一顿！” 高洋靠在椅子上，看到空姐走向这边，说：“咱们救了罗一闪，对方心知肚明，这是名牌了，看来，得小心他们狗急跳墙，天方啊，好好保护你杜局啊。” 杜晓曦切了一声：“本姑娘还用得着大方脑袋保护？” 话音未落，空姐微笑，附身，问高洋：“先生，请问需要什么服务？” 高洋还没说话，张天方喊道：“我需要毛毯。” 那空姐露出职业微笑，应付了两句，但目光还是看着高洋，显然，没太拿张天方当回事。 然后，一路上，所有空姐都来找高洋，嘘寒问暖。 最后，张天方实在受不了了，问那乘务长，“你们差别对待！凭什么？” 乘务长当然不承认，说了些无关痛痒的废话。 杜晓曦轻笑：“你要比高洋帅，就知道女人有多主动了。” 高洋暗自好笑，不过心思都在案子上，也没多想。 落地后，高洋在出站口，忽然走过来一个空姐，将一个卡片塞入他手里。 高洋一愣，打开，上面是联系方式。 杜晓曦劈手夺过来，“当着我的面出轨——这些个狐狸精！” 张天方喊道：“哈哈，我舒服多了。” 出了这么个小插曲，高洋也没当回事。 出航站楼，刑侦局早就有人等待了。 回到部里，李文和和高顿在办公室和高洋谈话。 高顿听了高洋的汇报，目光凝重，“宁苏的赵昌国我知道，这个人据说能量很大，影响力不仅在宁苏省。我知道他一个事情，有个电视剧排的是警察，里面有黑警，这也不算什么，但赵昌国知道了，硬是找关系，让这部剧没过审，几亿的投资就打了水漂，据说他认为剧中的黑警原型，就是他。” 李文和感叹道：“这年代，赵昌国这样的人太多了，不说他了，高洋能救回罗一闪，也真够玄的，我还听说，高洋你在飞机上，很受空姐欢迎。” 高洋一笑置之。 高顿却说：“其实这是空乘的潜规则，对待帅气的男士，都会优待，我就有过这样的经历，当然，李部长不可能有了。” 李文和哈哈大笑，随即却眯起了眼睛，“高洋，轰动燕都的大案你知道是什么吗？一个名为梁艳岚的前空姐，在家中被杀。” 高洋故作不解：“梁艳岚，她又是谁，怎么会轰动燕都？” 高顿说：“她啊，据说名气大得很，部长想见一面都不行，对了，她是个会所的公主。” 高洋一拍大腿，装作恍然大悟：“是流水落花的头牌，梁艳岚！” 第691章 梁艳岚可不是普通女人 高洋听到梁艳岚的名字后，其实很清楚，接下来的案子，是个巨大的圈套。 当然，为了破解这个圈套，高洋还得躬身入局，以己为饵。 梁艳岚这个人很不简单。 在燕都，大大小小的私人会所如同老鼠仓一样，遍布整个地下。 四五线的演员、大学生、白领、少妇，游戏其中的大有人在。 而要说最近几年最火的会所，那非得说流水落花。 这不是个名词，而是个私人夜总会。 说是私人，因为这里据说都是会员制，不对外开放。 高洋立马启动了真视之瞳。 【梁艳岚：女，25岁，燕赵省人，夜总会工作者，流水落花头牌】 【犯罪事实：为燕都及各地达官显贵提供特殊服务，知道的秘密非常多，于是被杀人灭口。同时，夜总会实控人也想借此逍遥法外。】 【案件性质：梁艳岚艳名远播，持有众多政商要人的私密，尤其系统内的黑警，侦破此案，就能解开系统内贪腐案、枪支走私案等】 梁艳岚案，正是突破赵昌国、李喜旺等系统内贪腐案的重大契机。 但他不动声色，只是问道：“一个高级妓女的死亡，怎么把你们两位给惊动了，而且我们刑侦局可是有重大案子才会接手的。” 李文和看向高顿，显然这件事是高顿在主导。 高顿微微点头，但语气严肃，“高洋啊，这个案子可不像看上去的那么简单。这个流水落花可以说是燕都最有名的夜总会，多次被举报，可迄今为止依然屹立不倒，我兼任燕都局的局长，这事儿我觉着蹊跷啊。” 高洋笑道：“可能人家就是正规经营吧。” 高顿闻言盯着高洋，也是一笑：“你这高洋，推三阻四的，难道你和这个流水落花有利益输送？” 高顿当然是在说笑话，高洋也很清楚，但接这种活儿，一定要趁着现在讨价还价。 “高部长”，高洋面露难色，“这个地方我听过，举报的人除了老百姓，甚至还有系统内的警察，前几年还燕都局联合三个部门去查了几次，结果去了就啥也没有，警察一走，人家又回来了。” 高洋苦笑：“这说明肯定有保护伞啊，两位老大，我现在手里案子很多，而且得罪人也太多了，这种事就让治安局去查吧。” 李文和没想到高洋来这么一出儿，他是文官出身，虽然是一把手，但不是业务出身，有些没反应过来。 高顿却深知其中三味，哈哈一笑：“你不就是想多要人，多要支持，多要奖励，没问题，但凡破了这个梁艳岚案，都给你！” 高洋要的就是这句话，但表面上还在推诿：“唉，我这一年到头了，也休息不上，真的，连女朋友都没得谈。” 高顿眉毛一挑，佯装怒道：“再把王莫涵也调来燕都，给你当副手培养，还有你那个马维强，这小子是个社牛，在余杭时深入龙腾集团那个，都来，行不行？” 高洋勉为其难，轻轻点头：“那对象呢？” 这下，李文和也看出高洋是在讨价还价了，说：“你要点点头，老婆都有了，杜晓曦可是咱系统内第一大美女，你呀，是不是怕了那些贪官污吏？” 高洋知道李文和在激他，苦笑：“两位部长英明啊，我这点心思都被你们看穿了——其实，这次大案子，我想很可能得罪系统内的一些人物，到时候我被撸了官儿不要紧，希望两位能保一保我几个手下。” 李文和一愣，随即明白高洋是绕着弯子在说案子的难度，问：“高洋，你天不怕地不怕，难道还担心这小小的高级妓女？” 高洋轻轻摇头，伸出手，拿出来五枚子弹壳，笑道：“这个月，我接到五个这样的威胁了。” 高顿陡然提高声音，“岂有此理！这次，咱们三个，绝不姑息！” 第692章 案发现场，梁艳岚被虐待 得到了两位部长的首肯，专案组当天就成立了。 高洋可以说心想事成，王莫涵、张天方和马维强都进入专案组，案子结束后便可以正式进入部里或者燕都局。 一个好汉三个帮，高洋这几个部下该当升官。 毕竟，他们的能力有目共睹。 除此之外，燕都局一个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带队，配合高洋行动。 这个副局长名为孙柏森，年纪五十多，满脸精悍。 一开始沉默寡言，聊了几句后，高洋发现这个人很干练。 当天，高洋穿好警服，来到专案组的驻地——燕都局的西郊宾馆。 孙柏森见到高洋，敬礼，满脸严肃：“高局长好。” 高洋一笑，虽然孙柏森是副局长，可实打实的是正厅级，论动用资源能力，比高洋这个刑侦局局长其实还要大。 高洋说：“孙局别客气，我想到案发现场看看，怎么样？” 孙柏森立马配合的说：“这个当然，我只是来配合的，一切都听您的。” 高洋一笑，这个孙柏森还挺谦虚。 当然，如果不是他脑袋顶上了个鲜红的69，高洋一定以为他是个好警察。 【孙柏森，53岁，燕都局副局长，刑侦总队长】 【罪恶值：69】 【犯罪事实：被陷害后自甘堕落，为流水落花打掩护，收受贿赂、美色】 高洋为了不打草惊蛇，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 而后，一行人直奔西郊环天一号别墅。 到了地方，现场已经被拉上警戒线，案发已经有一天了，梁艳岚的尸体早就被挪走。 高洋给杜晓曦一个眼色，后者轻轻点头，开始带人四处查看。 而高洋偷偷给杜晓曦发短信：注意地下室方向。 高洋看向四周，这里是燕都有名的富贵区，这里的房子即使有钱也不一定买得到。 梁艳岚以一个高级卖身的，居然能有这儿的房子，耐人寻味。 这前空姐死状惨酷，据说别人用利器割掉了多处器官。 高洋暗想，这个别墅当年，还不知道接待过多少达官显贵。 恐怕也只有门前的一对鸳鸯是干净的。 他走上别墅的院子的回廊台阶，忽然看到一连串明显的脚印。 旁边，燕都局的痕检专家立马说：“高局，目前基本可以肯定，是单独作案，这个人身高大概一米七五，体重八十九公斤。” 高洋哦了一声，如今的痕检技术，要通过鞋样还原凶犯身高体重误差很小。 孙柏森也说：“根据梁艳岚的社会关系，我们摸排后认为，她的情夫吴依涵嫌疑很大，现场还发现了吴依涵的DNA信息。” 高洋轻轻点头，一天时间，燕都局能做到这个份儿上，高洋一点也不奇怪。 孙柏森是黑警，但也不是废物。 “那就没有别人的DNA吗？”高洋随口问。 孙柏森摇摇头：“没有，别墅被仔细清理过了，按说梁艳岚是卖身的，应该有很多男性的痕迹。” 高洋又是哦了一声，不动声色，走入了别墅。 二楼卧室，到处是凶案发生后后画出的标志。 孙柏森指着窗户说：“凶犯是从窗户进来的，用电线勒死了还在熟睡的梁艳岚，随后用利器割掉了梁身上的器官，包括耳鼻、胸部和下阴，最后跳窗逃走。当然，他还拿走了死者价值不菲的首饰，还有五张银行卡。” 而法医上前，说：“死者的尸体确实如此，她两个胸部和下面的私处被挖掉，用的是水果刀。割掉鼻子用的，是军用匕首样的利器。” 这些情况高洋已经知道了，其实，这都不太重要。 高洋看向孙柏森：“孙局长，结论是什么？” 孙柏森思考了片刻，说：“根据现有线索看，吴依涵单独作案的可能性最大，报复性凶杀。” 看高洋没说话，孙柏森继续介绍：“嫌犯和死者梁艳岚是未婚夫妻，而死者卖身被发现后，嫌犯因此实施报复。” 高洋哦了一声，看向这间堪称豪华的大卧室。 然后，高洋似乎是随口一问：“这个死者梁艳岚，明面上是干什么的？” 孙柏森胸口起伏，低声说：“是在夜总会工作。” 高洋看向桌面上的照片，梁艳岚穿着朴素的衣服，愕然道：“看上去不像吧，哪家夜总会？” 其实，这个流水落花夜总会的特色，就是不让公主们穿那种暴露衣服。 要求公主们一概穿平时的衣服，就和真正的良家一样。 孙柏森手明显抖了一下，“叫流水落花，之前查过，没看出什么猫腻。当然，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太了解。” 高洋微笑：“所以，这只是一场普通的复仇式的凶杀案？” 孙柏森：“目前看是的，而且现场我们仔细搜索了，没有其他物证表明案子还有其他侦查方向”。 忽然，门口传来杜晓曦的声音：“有发现，地下室汽车里，发现了巨量现金。” 高洋一笑。 而孙柏森立马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狠狠看向了负责痕检的手下。 高洋大手一挥，“去看看。” 第693章 孙柏森的自信，高洋看破圈套 听到杜晓曦说地下室有发现，孙柏森的手明显抖了一下。 但如果只看脸色，他确实和平常一样。 很会装。 刚才他还在说痕检非常仔细，不料打脸来的太快。 不要说他心中有鬼，就是正常人也会尴尬不已。 高洋暗自冷笑，表面上却诧异般看向杜晓曦：“发现巨量银行卡？什么意思？” 杜晓曦眉眼含笑，心中说：“都是你教我去地下室的。” 她笑道：“我是得到了高人指点呗——而且地下室的位置非常奇怪，对了，地下室的设计图我拿来了，发现中间多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然后让人打开一看，嘿嘿。” 高洋宠溺的看了眼杜晓曦，点点头：“好啊，去看看。” 孙柏森眯了眯眼睛，瞪着身后那痕检。 燕都局的痕检专家说：“不可能啊，地下室我们都检查过了。” 一时间，这位老警察对自己的工作有了动摇。 干警察这行，经验比技术更重要，所以才有师父带徒弟的做法。 一行人到了地下室，果然，看到在中央处，一个暗格被发现。 燕都局的专家一看，点点头：“这是隐藏式保险柜啊，做了防电磁手段，这么深，杜局，你怎么发现的？我检查了半天，根本没注意到。” 杜晓曦一笑：“这是技术秘密，我不能说，不过我们调查过，梁艳岚在不同银行开户一百八十多次，但证物清单我们看了，只有五张银行卡，所以一直奇怪，那些银行卡到底去哪了。” 其实，这些情况都是白淼淼查到的，杜晓曦在外人面前，自然绝口不提。 白淼淼能力超群，外人哪里知道。 孙柏森还以为是杜晓曦瞎猫碰死耗子，心中非常不舒服。 孙柏森此刻脸色已经有些难看，这些银行卡的发现，不仅证明他们燕都局前期工作没做好，还说明案子有了新的侦破方向。 横生枝节，孙柏森当然不爽，他暗骂杀死梁艳岚的人不仔细，漏了这么重要的地方。 高洋却扫了眼那些银行卡，笑道：“估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哎呀，到了午饭时间了，今天中午吃什么？” 孙柏森闻言似乎松了口气，立马说：“高局、杜局，咱们旁边有自助餐，西郊水域大厦，要不凑乎吃点？” 高洋一笑：“就它了，没超标吧。” 孙柏森立马说：“当然没有，您放心，规矩是不会打破的。” 高洋点点头，孙柏森说了句“我去安排”，就走到旁边去打电话。 而高洋和杜晓曦对望一眼，两个人都笑了。 高洋拉杜晓曦到一旁，低声说：“记住，如果待会儿咱们去流水落花，你就到处逛逛，注意跟着我。” 杜晓曦哈哈坏笑：“说好了吃饭去，你呀，又骗人家孙局长。” …… 孙柏森直接走到了别墅外，上自己的车里，这才拿出另外一部手机。 他满脸怒火，很快插入一张新卡，拨打起了电话，“喂，我这边都是黑云啊，你那边怎么样了？” 对方是一个混不吝式的声音，“呵呵，放心了，就是你们的刑侦第一人来了，也查不出什么。” 孙柏森怒道：“你懂什么？第一天，他就发现了端倪，这个人别看年轻，简直深不可测，我也许都会被发现的！必须最好善后，我看，你就直接出国吧。” “哈哈”，对面的人大笑，“孙局长，你以为我还在国内吗？我前年就出国了啊。” 这下，孙柏森却是一愣，“你前年已经出国？那谁在经营夜总会？” 那人冷冷道：“当然是已经死掉的那个人啊，放心吧，他已经在渤海湾喂鱼了。等高洋查出来，就是死无对证。” 孙柏森一听，这才放心。 只要这个人出国了，而且流水落花的实际经营者死掉，那就成了悬案。 高洋再厉害，也不能破没有凶手的案子吧。 最后，只能拖。 虽然说命案必破，可拖到最后，实在破不了的案子，也是有不少的。 挂了电话，他终于放松了，轻舒一口气，下车。 他，或者说他们，已经为高洋准备了一个陷阱。 高洋查下去，必然是死胡同。 案件，是要讲线索的，高洋只能沿着线索查下去，这个线索，就是梁艳岚！ 此刻，高洋低声对杜晓曦说：“梁艳岚的案子这么容易就破了？凶手都锁定了，呵呵，天下的事情哪有这么简单的。这个孙柏森，问题怕是不小。” 杜晓曦摸着下巴，“是啊，这种案子，燕都局火急火燎的上报，结果就这？” 杜晓曦又说：“谁不知道梁艳岚是流水落花的头牌，她的死必然牵扯这个夜总会，可我总是觉得怪怪的。你这么一说，我才明白，孙柏森很可能不干净！” 她又说：“难道，他就是幕后保护伞？” 高洋摇摇头：“不，他也只是个普通涉案人，你忘了，李喜旺和郑雪山，曾经在这里聚会，李喜旺更是这里的常客。” 杜晓曦哦了一声，欣喜道：“我懂了，滦州案、枪支走私，李喜旺的死，这流水落花就是突破口。” 高洋微笑着，嘉许杜晓曦：“不愧是杜局，能把案情联系起来。” 高洋看向不远处，孙柏森迈着大步往回赶，似乎情绪好多了。 “看着吧”，高洋说：“这是有人提前设置好的圈套。咱们就将计就计。” 第694章 落花流水门童：孙局长，您来啦 孙柏森心情不错，这个高洋，也没传言中那么厉害嘛。 他走到高洋面前，说：“高局，都安排好了，咱们这就去吃饭吧。” 高洋笑道：“吃饭不急，听说流水落花是梁艳岚工作的地方，咱们去看看，好不好？” 闻言，孙柏森显然是一愣，他没想到高洋的跳跃度这么大。 说好的吃饭呢？ 其实，身在官场，都有各种潜规则，尤其是行程这种事，不能说变就变，除非你是最大的领导。 要不，人家在那边准备好了你不去，这损失算谁的？ 当然，高洋可不顾忌这些。 那些损失，比之贪官污吏造成的损害，那是天差地别的。 孙柏森面露为难，还没开口，高洋笑道：“孙局，如果为难你就别去了。要是那里的人认出你来……哈哈哈。” 孙柏森一急，赶忙说：“高局说笑了，他们怎么认识我呢——对于工作，我不会懈怠。我坚决服从指挥。” 杜晓曦轻笑起来：“您可是燕都实权派，听说是东方区上来的，我和高局不过是外来户，以后还请多照顾我们呐。听说，之前您就认识李喜旺？” 闻言，孙柏森可真急了，说：“杜局，您这话我可听不懂了，李喜旺违反初心使命，早就被清除了，我虽然在他手下干过，但对于公义和私情，我一向分的清楚！” 察言观色，杜晓曦哈哈笑道：“你看，怎么还急了，对不住啊，咱们这就走。” 孙柏森收起不悦，说：“等我安排人来接咱们。” 高洋却摆摆手：“就咱们三人，开晓曦的车，走，我当司机。” 孙柏森又是一愣，这当官的谁不随从一大片，高洋一个刑侦局长亲临现场就算了，还不带人，这是去暗访？ 但高洋毕竟是专案组组长，又是上级机关的负责人，他不得不听。 不过也好，他想，反正高洋查到落花流水也是计划的一部分，想到这里，登时放松起来。 高洋出了门，就开上杜晓曦的Q7，然后高洋加速开走。 这q7是杜晓曦自费买的，当年杜晓曦曾经创立过一个动画制作公司，大学毕业后就卖了，所以，杜晓曦可是个实打实的富婆。 这不，杜晓曦已经在燕都买了一套房子，虽然如今房价下跌的厉害，但也花了她三百多个。 高洋和杜晓曦一路上有说有笑，杜晓曦提醒高洋不要神魂颠倒，管住枪管子。 高洋只是微笑。 孙柏森一路上并不说话，显得心事重重。 高洋看在眼里，暗自盘算，到了那边，先得给孙柏森一个下马威，让他自乱阵脚。 流水落花坐落在西郊长青路上，地段繁华，外面装修的却非常普通。 普通人见了，还以为是什么研究机构。 到了门口，早有人迎接出来，高洋笑道：“看来认出我来了。” 杜晓曦嘻嘻一笑，“看来高局长经常来啊，听说这里是什么玩意都有，孙局长，是不是啊？” 孙柏森啊了一声，尴尬笑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但虽然孙柏森脸色尴尬，看上去心事重重，不过这一切都是假象罢了。 高洋很清楚，对方如今很高兴。 因为调查流水落花，本就是孙柏森等人给高洋设定的调查方向。 高洋故作不知，一心要和这些蛀虫斗一斗。 他下车，门童微笑道：“请问先生，有熟人推荐吗？” 高洋耸耸肩，“当然，就是这位先生。” 孙柏森刚下车，不料高洋忽然来这么一出，赶紧别过头去。 但那门童不解风情，恭敬的走向孙柏森，“是领导来了——您这次带来的司机和女士都是这么出众。” 孙柏森闻言忽然大怒：“胡说八道，什么这次那次，你见过我吗？” 门童这下懵了，但毕竟是阅人无数，立马说：“对不起，我看错了，实在抱歉。” 孙柏森看向高洋，高洋似笑非笑。 孙柏森心里咯噔一声，难道高洋发现了什么？ 他想，应该不会的，毕竟这是他和高洋第一次见面。 如果高洋真的知道了自己内鬼的身份，那他怎么可能还带自己来暗访——孙柏森这么想。 高洋似乎也没继续话题的意思，问那门童：“我们能进去吗？” 门童这下犯了难，偷偷看向孙柏森，意思是问：你们能不能进去？ 孙柏森咳嗽一声，暗骂门童无知，日后非得让他滚蛋，说：“你们这里又不是非法场所，当然要让人进去了。” 门童恍然大悟，“快请进！” 高洋哈哈一笑，大踏步走向这传闻中的烟花之地。 第695章 假意醉酒，高洋决意在女经理身上犯错 进入流水落花的大厅，非常安静。 三三两两的落地灯将这里照射出宁谧的气氛。 看来，这里已经停止营业了。 但为什么不直接关门？当然是等高洋来了。 高洋信步朝前走，遇到了穿着制服的一个女性，二十五六岁，浓妆艳抹，肉丝高跟。 不过也能看得出，她容貌很不错，只是布满了风尘气息。 那女人微笑道；“请问先生是来唱歌的吗？” 高洋摇摇头，指向后方：“我是领导的司机，你去招呼领导吧。” 可那女经理却摇摇头：“您谈吐和气质，恐怕不是司机，说是高官我倒是信。” 高洋诧异的哦了一声，微笑：“宰相门人七品官，谢谢经理美言。” 那女人胸前挂着铭牌，写着陈小雨、经理的字样。 身后，孙柏森僵硬的站立，似乎对这里并不熟悉。 而那女经理非常机灵，简直是八面玲珑，一直没和孙柏森说过几句话。 高洋微笑，低声道：“陈经理，你这里有大保健没？” 陈小雨微微笑着，露出职业性微笑：“大宝剑？这个没有的，我们提供包间服务，酒水、陪唱，都是正规的哦。” 高洋一听故作生气：“正规的那还有什么意思？” 陈小雨望向杜晓曦，说：“这位美女看上去是您的女朋友吧，哪有带着女朋友来找不正规服务的？” 闻言高洋暗道，如不是提前知道我们的身份，就是真的眼光毒辣。 “哈哈哈”，高洋笑着：“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那好吧，咱们就玩玩正规的。” 高洋和杜晓曦到了包厢，也不过是几个穿着正常的女孩来陪唱，随后就没什么节目了。 杜晓曦连连和高洋使眼色，意思是肯定有人提前通风报信。 高洋微笑，并不回答。 杜晓曦所料当然是对的，而高洋今天来，也知道不会获得什么收获。 他就是要告诉孙柏森，自己已经“入套”。 孙柏森见状，几乎不言不语。 甚至，孙柏森有些鄙夷的神色，估计想，高洋这个人名过其实。 高洋一进来就被人家认出来，还在这里假装顾客，要钓鱼执法，太可笑了！ 此刻，高洋脸上不喜不悲。 可实际上，高洋早有方案。 他进来时，就用真视之瞳扫过了。 这流水落花已经收拾干净，可隔壁却有重大证据。 高洋随即假装上厕所，实际到了后面的更衣室。 而就在此刻，更衣室的后方，几个摄像头，将高洋的一举一动都拍摄的清清楚楚。 此时，流水落花隔壁地下室的监控室内，三个人紧张的盯着屏幕，里面正是高洋偷入更衣室的画面。 他们身后，站着一个穿着白衬衫、黑色丝绸半身裙的女性，呼之欲出的大雷子颤颤巍巍。 这人居然就是刚迎接高洋的经理陈小雨，不知道为何这么快就换了装。 但此刻，她脸色非常凝重，戴着蓝牙耳机。 “古哥，那刑侦局长到了女更衣室了，他果然怀疑咱们！”女经理声音带着职业的干练感。 电话那边一声冷笑：“这个当然，如果他连这一点都想不到，还怎么干这个刑侦局长？” 女经理不安道：“孙局也跟着来了，我怕他已经暴露，要不咱们安排良家，给这个刑侦局长上套吧。” 对方又是一笑：“你呀，还是太小看这个高洋了，他怀疑孙柏森，却让他跟着来，这说明他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法，别轻举妄动，让他自己查出来，按计划进行。” 女经理抱着大地雷：“古哥，那我怎么办？” 对面的人说：“你还得待几天，高洋已经见过了你，你如果现在走，更会引起他的怀疑，信我，等高洋侦破了梁艳岚的案子，你一走了之，场子不在了，没人怀疑你。当然，你妹妹也会跟着走。” 此刻电话断了。 女人眯着眼睛，显然是心事重重。 她咬着牙，终于下定决心了似的，掏出镜子仔细打扮了一下。 她身材火爆，模样也确实不错，比不了杜晓曦、林雪瑶那样倾国倾城，也是千里挑一了。 她决心，不听古哥的！ 因为此刻，她的妹妹也还在古哥掌握中。 她要自救！ 随后，她取出一颗胶囊，放入手心，随后走出了监控室。 …… 高洋到了女更衣室里，假意醉醺醺的，笑道：“有人吗？跟我唱支歌——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 更衣室里，几个躺着的女性立马起身，有一个女人说：“老板，这里是我们换衣服的地方。” 高洋口齿不清的哦哦了几声：“你们老板呢，让他出来见我？” 这些公主虽然看上去一个个不过是风月场所的消费品，可人家个个见多识广，对高洋这种行为不屑一顾。 此刻，那女经理忽然出现，顺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杯饮料，喊道：“哎呀老板，你醉了，快跟我出去吧。” 说着，高洋看到她往杯子里放入了一粒胶囊。 这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可入水即溶，当真神奇。 春天的药？ 高洋暗笑，这是让自己犯错啊。 别说，这波涛汹涌的，一般人还真扛不住。 今天，这个错，高洋还真就犯定了！ 第696章 杜晓曦：这个毒，姑娘给你解 程小雨：放开我，高洋！ 女经理穿着白衬衣、丝绸半身裙，黑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脱了，好身材一览无遗。 她将药物放入水杯，动作隐蔽，可怎么能逃过高洋的眼睛。 此刻，这女经理袅袅婷婷的走向高洋，而她的数据也显示在高洋的眼中。 【三维数据：87/61/94】 不错啊，这比杜晓曦也差不了多少。 不是，搞错了，不是这个。 此刻，一直静默的系统，用“杜晓曦”式的声音说：“检测到威胁，水杯已经被陈小雨下了强力春天的药物，宿主可以有如下两种选择”。 【选择一：将计就计，喝掉水，和对方发生关系，发挥主观能动性，勇攀高峰，将陈小雨培养成为警方线人】 【选择二：喝下水，但同时服用解毒剂，并将水给陈小雨喝掉，利用药性拷问对方，获取流水落花的真实情况】 高洋暗道好你个不正经的系统，这个拷问是正经的吗？ 但高洋也没更好的选择，只能暗道“选择二”。 他的手里蓦然出现了一颗胶囊，高洋伸懒腰打哈欠，趁着捂嘴的动作，将胶囊放入嘴里。 而此刻，陈小雨已经上前来，挽住高洋的手臂，有意无意的用双峰触碰高洋。 “您喝醉了，喝点蜂蜜水解解酒吧”，陈小雨说着，给高洋飞了个媚眼。 高洋故作大舌头，“我没醉，什么水？我要喝的水可不是这个。呵呵呵。” 高洋一阵傻笑，同时摸了摸陈小雨背后的内衣扣，很细，几乎感觉不到。 陈小雨吃了一惊，倒不是她怕被摸，而是高洋完全不是她认知的那种人。 难道情报有误？这个高洋也是个色中饿鬼。 要知道，陈小雨早就阅人无数，知道很多官员都是这样的人。 表面全是主义，心里却是男盗女娼。 陈小雨虽然怀疑高洋是装的，但她有了强力春药，也不怕高洋不就范。 她把水递到高洋面前，低声说：“想喝上面的水，还是下面的，都是您一句话。” 高洋哈哈一笑，而旁边那些公主见状，一个个都离开了。 她们看来不会参与这个喝水工程了。 等只剩下两个人，高洋大手不客气的放在对方大腿上，笑道：“美女，不会杯子里有东西，要仙人跳吧。” 陈小雨心里吃了一惊，表面上却千娇百媚，“哎呀呀，怎么会？您不信，我喝一口。” 她想着，反正如果高洋喝了，两个人胡天胡地，自己喝不喝也无所谓。 喝了也能发挥的更好。 毕竟，她的目的，就是要拿到高洋和自己睡觉的证据！ 因为她要给自己留后路。 高洋眼见陈小雨喝了水，笑道：“看来我多心了，抱歉，来！” 说完，高洋接过水杯，直接一口气喝掉大半。 此刻，陈小雨才放下心来。 这药物极其强悍，哪怕一点点就会让人欲罢不能，何况高洋喝了这么多！ 此刻，监控室里，那三个人都是陈小雨忠实死党。 陈小雨看了眼隐藏在天花板的摄像头，按说那三个人是时候失踪了。 陈小雨忽然觉得一团火在升腾，随后紧紧搂住高洋。 她的药劲儿上来了。 这东西是真的厉害，陈小雨也算是鸟丛老手，可喝了一点就挡不住了。 她把高洋压倒，喊道：“要喝水吗？弟弟。” 忽然间，门开了，一个比她还波涛汹涌的女人，怒道：“好啊，背着我喝水来了。” 高洋微微一笑：“快，问她实情。我动不了了。” 杜晓曦一急：‘怎么了啊？’说着过来扶高洋。 高洋虽然两世为人，但其实不过二十来岁，偶尔童心大作。 他于是捂住胸口，“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觉得，要爆炸了。” 杜晓曦一看陈小雨，忽然明白了；“这就是号称炸药的春药啊，别说了，姑娘帮你解毒。” 高洋眼瞅演不下去了了，这才退后两步，“我还忍得住，这个女人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到了现在，杜晓曦和陈小雨才知道，高洋没事儿！ 陈小雨只觉得天旋地转，喊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怎么没事儿？哎呀，我……要……” 第697章 杜晓曦拷问陈小雨，高洋看到了很多少儿不宜的画面 杜晓曦眼瞅那陈小雨媚眼如丝，就要坐在高洋身上，笑道：“姐姐，原来是你干的好事儿，高洋不行，是个秒男，让我帮你好不好？” 陈小雨已经迷醉，竟然抱着杜晓曦，要求接吻。 杜晓曦呵呵一笑，将她推倒在粉红色的皮质沙发上。 高洋问杜晓曦：“这不会要……你怎么来了？” 杜晓曦哼了一声：“我看你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多次打量这女人，就知道你按耐不住，我必须来监督你，防止擦枪走火。至于我要怎么做，你就别管了。” 高洋暗道我才不想管，对于陈小雨这种人，高洋只觉得不太卫生。 高洋看向房间左上角的天花板，那里有个针孔一样的小洞。 高洋知道，那是个摄像头。 他忽然抱杜晓曦，随后拉过一床的被子，把杜晓曦和陈小雨塞入其中。 这样，监控就看不到高洋等人了。 然后，在这瞬间，高洋速度极快的冲出了屋子。 高洋打开真视之瞳，早就看清楚了监控室的方位。 原来，那监控室不在夜总会里，而是在隔壁的大院里。 高洋展开猎豹般的速度，夜总会里的公主们就觉得什么一闪而逝，还以为看花了眼。 高洋到了外面，就发现隔壁居然是西郊区的扫黄打非办公室！ 这一下高洋都有点吃惊，真够讽刺的。 谁能想到，双方居然沆瀣一气！ 但这种地方也就是小鱼小虾，高洋不感兴趣，他要拿监控录像。 高洋展开步伐，快速冲了进去。 虽然是行政部门，可这里看守的毕竟很松，以高洋的速度，很快穿过了院落，到了室内。 【系统提示：监控室在地下二层，需要使用开锁技能】 高洋暗道开锁这个很久不用的技能，终于又派上了用场。 于是他冲入地下室，好像一阵风，就是摄像头也捕捉不到。 说到底，人类的监控技术是有技术上限的。 到了地下二层的一扇大铁门前，高洋掏出细铁丝。 五秒钟后，高洋闪身进入大门，看到了一个昏暗的房间。 三个男人坐在监视器旁，愕然看向高洋。 “你是……”一个光头男喊道。 高洋二话不说，上前，三拳给他们干晕了。 然后，高洋直接开始操作电脑。 高洋越看越惊讶，这监控里，赫然出现了很多熟悉的大人物！ 高洋不禁奇怪起来，按说古井会已经识破高洋会来，为何不把这些东西带走？ 难道是故意留给高洋的？ 高洋忽然冷笑，古井会，够狠的。 此刻，监控还在运行。 落花流水夜总会的女更衣室里，杜晓曦被陈小雨搂住。 高洋扫了一眼那陈小雨，上衣已经脱掉一半，看来中毒很深啊。 高洋顾不得陈小雨，继续翻找监控视频的录像。 里面都是在夜总会里发生的事情，不少场面颇为少儿不宜。 有吸毒的，那啥的，还有那啥的。 还有那个的！ 而且这样的视频至少有几百个T！ 高洋在一个视频里，找到了孙柏森和陈小雨苟且的片段。 但那个人看上去非常热情，和陈小雨的冷漠形成反差。 这个虽然和陈小雨一模一样，可绝对不是她！ 看来，这位孙局长就是这样被人拿下的。 除了孙柏森，高洋还发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 副部长李喜旺，他是个老色狼，每一次都换不同的女孩； 燕赵政法委书记郑雪山，有他收取金条、字画的片段； 还有五六个都是地方警界的大员，包括宁苏省的赵昌国！ 而事发地点不仅有夜总会，还有写民居、别墅，甚至地道里。 有钱人真的会玩啊。 高洋暗道厉害，流水落花的控制人好厉害，居然掌控了这么多地方大员！ 高洋利用系统能力拷贝了视频，然后给晕倒的那些人喂了遗忘药水，随后从容离开。 这下，古井会也不会知道，高洋已经来过了。 夜总会前，孙柏森已经在门口，陈小雨和杜晓曦不见了踪影。 看来，陈小雨中毒很深，杜晓曦也得寻找器具帮忙。 高洋心念一动，给孙柏森打去了电话。 “孙局长，我发现了重要证据，这个夜总会有很多人的视频监控，你赶紧上报，要局里派人来搜查。千万保密！”高洋急匆匆说，然后直接挂了电话。 高洋视线里，听到这个消息的孙柏森，彻底傻眼。 第698章 古哥：你们的暴露都是计划的一部分 孙柏森呆了几秒，心知完蛋了。 高洋这个电话一打，他心知肚明，自己暴露了。 否则这样的案情，高洋怎么可能跟听说。 他过去其实是个好警察。 出生还算不错，从小就严于律己。 没有什么背景，但一路走上来，靠的都是业绩。 但他内心深处，其实一直渴望着什么。 当年他一直负责调查流水落花夜总会。 只可惜，在他接近真相前，被陈小雨拿下。 这个陈小雨对他而言，实在太刺激了。 虽然孙柏森自己老婆也不差，可人到中年，实在无聊。 尤其是位高权重后，如果不好好玩玩，似乎亏了似的。 于是，他就和陈小雨，爽了。 事后才知道，对方拍摄了视频，露脸那种，孙柏森只好就范。 后来他也明白了，是李喜旺设的局，这个老混蛋早就是这个落花流水的股东了。 当然，也许还不止股东这么简单。 如今李喜旺生死不明，但孙柏森已经被夜总会老板古井会操控。 而就在不久前，他的夫人还被陈小雨诱导，染上了毒瘾。 吸过毒的都知道，那得花多少钱。 这下，孙柏森彻底没辙了，只能甘心沦为走狗。 此刻，听到高洋说找到了视频监控，他心里竟然有些解脱感。 他想，就让高洋来抓自己吧。 累了，毁灭吧。 但他转念想到了还在风景线国留学的儿子，如果自己和妻子毁了，儿子怎么办？ 他一狠心，还是拿出了电话。 至少，和古井会要一笔钱给儿子。 他要打给古哥，通风报信。 拨通后，古哥的声音懒洋洋道：“孙局，怎么这么快就打电话了。” 孙柏森按捺住激动，走到路边，眼瞅四周无人，低吼道：“高洋已经到了夜总会！” “哦？”古哥一笑：“不愧是高洋，有点门道。” 孙柏森急道：“他看出来我和这里关系不一般，而且陈小雨怎么还在？！她不是该在腐国吗！？你怎么回事！” “哼！”古哥冷冷道：“孙局长，你跟我汇报事情，这语气我可不喜欢。我怎么做，用你教？” 孙柏森勃然大怒：“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 古哥哈哈大笑起来：“怎么鱼死网破？你有那个能力？想想你老婆和儿子，以及那些香艳的视频。陈小雨也算是极品了，你上她的时候，别说不爽。” 孙柏森黯然变色，古哥说的没错。 当年被陈小雨设计后，他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打开了欲望之门，日后多次和陈小雨发生关系。 他也后悔过，原来，他自己是这样的人！ 如今，孙柏森只好听命于人，低声说：“古哥，我刚才脾气不好，别见怪——陈小雨和我暴露了，那不是要坏事？还有那些监控，高洋说已经发现了监控。” 古哥嘿嘿两声，“这才是和我说话的方式嘛——高洋能找到落花流水，发现陈小雨，甚至找到监控室，都在我的计划中。” 孙柏森脑袋嗡的一声，脸色连变，“那我呢？我要暴露了啊。” 古哥：“是啊，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古井会，我草你妈！”孙柏森大骂道。 路人纷纷回头，不知道这个衣着光鲜、派头不小的人，为什么忽然发怒。 他们哪里知道，因为孙柏森此刻的悔恨，他破防了。 “无能暴怒也无济于事”，古井会哈哈笑道：“你儿子小命在我手上，你就乖乖听话吧。有本事，你就去和高洋报告吧。” 这时，孙柏森忽然听到电话里，传来了汇报的声音，。 “古哥，我刚问了，监控室没有被入侵的痕迹。”那个声音说。 古井会“啊”了一声，显然很惊讶。 显然是古井会手下的人说：“我问了老三他们，没有外人去过，不过——陈小雨去勾引高洋了。” 古井会冷哼：“我就知道她不会听我的，放心，她找死我也不拦着，告诉老洪，也该给高洋送一份大礼了。” 孙柏森冷冷道：“古井会，你不仁别怪我不义！我这就去找高洋！” 古井会根本不回话，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孙柏森蹲下来，忽然有人拍他肩膀。 一看，高洋笑眯眯站在他身边，“做个交易吗？孙局。” 第699章 孙柏森：古井会什么样子，我也没见过 孙局长本来很怕高洋查到自己头上，如今，和古井会翻脸，他却觉得高洋的声音如此亲切。 他如抓着救命稻草般望向高洋，只是还有些惊疑不定，“什么交易？你都知道了？” 高洋怫然不悦道：“你说话的口气我不喜欢——孙柏森，你做的好事我都知道了，如今成为弃子了吧。” “啊？”孙柏森几乎要跳起来。 他想，高洋发现了监控后，知道自己和陈小雨的事情，也知道自己被人控制，这很正常。 可高洋怎会知道，古井会已经抛弃了他？ 这才刚刚发生的事情啊。 他又哪里知道，高洋已经让白淼淼监控他了。 高洋示意孙柏森起身，孙柏森其实已经服了，如果是高洋，那可能救自己出险境！ 他像落水之人抓到救生圈一样，死死握住高洋的手，哽咽道：“高局救我！我……” 高洋拍拍他肩膀，温言劝慰：“别哭，你看，我这个人心软，看不了人家哭——走，咱们到我住地方谈。” 孙柏森一愣，随后点点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到了高洋住的地方，那是部里的家属院。 当然高洋没分房，只是宿舍，说起来还是两室一厅，只不过点破旧。 高洋也在乎，反正经常夜不归宿。 高洋关门，孙柏森下意识的捂住屁股，“高局，你这是……” “哈哈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传过来，杜晓曦从屋里走出来，摘下了橡胶手套。 “孙柏森你放心，高洋绝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杜晓曦大笑着。 孙柏森被说中心事，讪讪道：“杜局长也在，你们难道都知道我的事情了？” 杜晓曦嘿嘿一笑：“在梁艳岚家里我就知道了，你表现很反常，自己不觉得 ？” 孙柏森以为杜晓曦全部知道了，其实杜晓曦只是怀疑他罢了。 但如今，他只好叹息一声，不再说话。 高洋看到杜晓曦的手套上有一些黏滑液体，咳嗽一声：“陈小雨没问题了。” 杜晓曦嗯了一声，似笑非笑：“药性真猛，我只好帮她了，要不她就会骚死。” 说着，她食指和中指还动了动。 高洋咳嗽一声扭过头，看向孙柏森：“孙局，有什么就现在说，算你自首。” 孙柏森虽然不知道高洋和杜晓曦刚刚救了吃药的陈小雨，但如今高洋是他唯一的指望，还有什么不肯说的。 他忽然狠狠给了他自己一个耳光：“我没经受住考验啊。” 然后，他边自责边把情况说了。 无非就是他本来是要调查流水落花，最后反而被陈小雨设计。 高洋当然已经知道这些情况，杜晓曦听完却愤怒不已，“也就是说，李喜旺、郑雪山这些人都是流水落花的后台？那个古井会到底是什么人，有这么大能量？” 孙柏森摇摇头：“他好像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之前就是淮河省的一个小混混，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成了夜总会老板，如今全国各地的夜总会总有几十家。这个人善于控制官员，为他所用。对了，说起来，我也没见过他的本来面目。” 高洋嗯了一声，“看来，你是不认识他了。” 孙柏森点点头，尴尬道：‘是啊，唉，但他一直知道高局长，还设计了计划，要你调查落花流水，最后把情况锁定在梁艳岚的老公吴依涵身上。具体怎么做，我不太清楚，反正高局长，调查落花流水都是他的圈套。’ 高洋哦了一声：“不错，看来你没撒谎。” 其实高洋也知道，孙柏森没撒谎，可也不知道更多的情况。 高洋看向卧室，暗道陈小雨才是关键人物。 但为今之计，他不想动她。 高洋立马给王莫涵发了信息，让他暗中调查落花流水旁边的扫黄打非办。 敌人既然敢明目张胆的对抗警方，高洋就要陪他耍耍。 杜晓曦呵呵一笑：“古井会好大的本事，连孙局长这样的精英都陷入泥泞的温柔乡里了。” 孙柏森脸上一红，苦笑：“不仅仅是我，宁苏、淮河、西山、巴渝的厅局长，都是他的人！” 闻言，杜晓曦脸色大变，“等等，你是说，这些人都是被古井会支配？” 孙柏森还是摇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因为我没有进入他们的核心圈子。不过，据我所知，他们时不时的会视频聚会，更奇怪的是，这些人好像也没见过古井会。” 杜晓曦显然大吃一惊，看向高洋。 古井会的真实身份，居然是个谜。 高洋只是轻轻点头，这些情况，他自然早就知道了。 否则，在宁苏省，他也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张昌国！ 如今的问题是，如何找到古井会，并不让这些官员们外逃。 要知道，外逃的家伙一定会携带巨款，说不定早就买好了资产。 见高洋沉吟不语，孙柏森说：“高局，我罪有应得，但我儿子命不该绝啊，他是无辜的。” 高洋冷哼一声：“你儿子在流氓国家参与当地帮会，贩卖毒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本就没打算让他回国！这叫无辜？他拿着你贪污的钱到处挥霍，败类！” “您都知道了！”孙柏森闻言再次大吃一惊，他完全没料到高洋对他的情况如此了解。 显然，上面早就对他进行调查了——至少孙柏森这样想。 “那古井会，如今国外，是不是？”杜晓曦问。 孙柏森正好说话，忽然一个声音喊道：“不是！” 陈小雨扶着墙，一瘸一拐的走出来，似乎怕碰到什么似的。 杜晓曦一笑：“醒来了，你说说，古井会在哪？” 第700章 陈小雨有个双胞胎妹妹 “他应该还在国内！” 高洋卧室里，一个女人扶住门，朝着高洋说。 她浑身好像散架了一样，头发散乱，只穿着内衣。 她正是古井会的情人，夜总会的老板陈小雨。 她喂了高洋春药，结果波及自身，幸亏杜晓曦是专业人士，给她解毒了。 至于过程，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高洋想到这里，不禁看向杜晓曦的手。 杜晓曦不无得意的朝着高洋伸出了中指，还动了动。 高洋一笑，这个杜晓曦，太懂了。 而高洋望向陈小雨，她脸色微红，好像刚蒸完桑拿。 高洋不会小看她，在这个案子里，陈小雨的份量很重。 表面上，高洋却对杜晓曦摇摇头，示意她注意场合，别开黄腔了。 而孙柏森则大吃一惊，“小雨，你……怎么在这里？” 陈小雨没有搭理他，继续道；“高局长，古井会不是人，他抛弃了我，我也不会护着他！如今，他十有八九就在燕都！” 高洋暗自冷笑，好演技！ “燕都？”杜晓曦吃了一惊，“他居然敢在燕都，不怕被抓？” 陈小雨摇摇头：“他经常换身份，光身份证就有十几张，就是我隔一段时间见他，也认不出来。对了，他的计划是让死去的吴依涵当替罪羊。” 杜晓曦喊了句“停”，“吴依涵是你们夜总会头牌梁艳岚的情人对吧。” 陈小雨嗯了一声：“其实也算不得什么情人，他们还登记结婚了呢，应该说梁艳岚就是吴依涵投资的性资源，我们夜总会明面上的老板，也就是吴依涵。” 杜晓曦听到这里，恍然道：“古井会让吴依涵杀了梁艳岚，而古井会再杀了吴依涵，这样等我们破了案，一来发现夜总会老板是吴依涵，又是杀人凶手，二来吴依涵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案子就会成为悬案。” 陈小雨嗯了一声，“你好聪明，就是这样，为了演好这出戏，古井会让我留下，配合孙柏森将你们引导，慢慢发现夜总会的监控视频，以及让我假装反水，告知你们这一切。” 高洋微微一笑，“好聪明的计策，可惜他没算到陈经理你为了自保，不惜以身犯险，最后反而被我们抓到了。” 陈小雨默然，看来是承认了。 陈小雨这么一说，自己承认反水，旁人当然会相信。 但高洋却绝不会信！ 很简单，如果陈小雨真的投效警方，那她也不会一直待在夜总会了！ 她之所以在那里，其实就是在等高洋出现，然后告诉高洋，古井会的计划！ 这一切看上去顺理成章，实则给人种突兀的感觉。 高洋已经让马维强调查陈小雨的身世，相信很快就有结果。 一个人藏得再深，也会留下痕迹，尤其是在现代社会。 孙柏森握着拳头，怒道：“所以一开始我就是弃子？陈小雨，为什么，咱们俩……” 陈小雨哈哈大笑，“孙局长，你到现在还以为我对你有情？我跟你发生关系，不过是为了俘虏你、控制你，当然，这都是古井会的计划。” 高洋暗想，陈小雨和孙柏森发生关系这件事，本身也很可疑。 他看过视频，那里面的陈小雨，和眼前的性格绝对不一样，但模样却毫无二致—— 很显然，有个和陈小雨一模一样的人，涉案了。 而听到这里，孙柏森陡然提高声音：“可你给了我你的一切，车子房子，甚至是存款。” 陈小雨耸耸肩：“如果不是这样，你会死心塌地的听我的？别傻了，我失去的一切，古井会早就给我补偿了。你不过是他的一条狗！” 孙柏森闻言彻底懵了。 杜晓曦看了高洋一眼，她没想到案子会办成这样。 梁艳岚的案子说是破了吧，吴依涵和古井会都没找到； 说是没破吧，可事实似乎也清楚了。 杜晓曦忽然问：“可是我不理解，如果这一切都在古井会的计划中，那他没必要这么早和孙柏森翻脸啊，孙柏森将古井会的计划跟我们说了，而且我们也知道了那些地方警局的蛀虫，这对古井会没有半点好处。” 高洋点点头：“确实有点奇怪，但我想，这就是古井会的厉害之处吧，他为了自保，舍弃了旁人——算了，现将这两个人带回去。” 孙柏森闻言是长长的叹息，而那陈小雨面无表情，可眼神里，分明有一丝丝的得意之色。 高洋冷笑，千年的狐狸，又跟自己玩聊斋了。 但他们不知道，自己是蒲松龄啊。 当天下午，马维强就给高洋打电话，说陈小雨的身份证都换过了。 但马维强多方打听，终于查清楚了，陈小雨，有个双胞胎妹妹！ …… 此刻，燕都某地下室里。 一个身材有一米七五，但身材厚得像一堵墙的男人，怒道：“所以高洋根本没去监控室？” 旁边，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男人唯唯诺诺；“是，我们搞错了。哥，你收手吧，赶紧离开龙国，别和高洋斗了。” 肥厚的男人一脚踢翻了手下，冷哼：“你懂什么？我就是到了国外，高洋也不会罢手，再说，我的一切，就算是完了，也得让高洋掉层皮——孙柏森和陈小雨陷落，但一切还在计划中。老洪到了燕都了吗？” 手下满脸都是血，但神色恭敬：“是，刚到。” “告诉老洪”，肥厚男人冷哼，“杀了高洋，给他一个亿；杀不了，就把他女儿卖到南洋的窑子里！” 第701章 嫌犯的目的：让高洋相信他已经死了 【叮叮】 【宿主请注意，嫌犯排名为洪盛的杀手，试图杀掉宿主】 【其真实目的是让宿主抓到洪盛，从洪盛口中得知李喜旺被洪盛杀死的消息】 高洋还在办公室，就听到了统子哥的提醒。 【嫌犯的一切目的，都是让宿主以为他已经死亡！】 【陈小雨、洪盛和其他人都是这个人的工具】 其实系统不提醒，高洋也察觉到了。 李喜旺神秘失踪、罗一闪被带走，流水落花头牌死亡，一只巨大的手，在操纵一切。 十有八九，这个人就是他！ 高洋觉得有必要和虞纲、李文和等人认真汇报一下了。 因为这件事已经非常严重。 高洋让杜晓曦将孙柏森、陈小雨到了局里的专属看守所——其实是个宾馆，认真看管起来。 而高洋点名要看守所副所长，叫王泽民的人来负责宾馆的保安。 郑雪山翻供的事情表明，看守所里有内鬼。 但高洋并没有急着动这个内鬼，而是要表现非常被动的进入敌人设的圈套里。 古井会这个人虽然没见到，可高洋知道，他绝对是个高手。 别的不说，就是全国这么多实权厅局长都被他玩弄股掌之间，这个人值得认真应对。 当然，因为统子哥在手，高洋已经看破了古井会的阴谋。 简而言之，后者只是在掩盖自己的真实身份而已。 而陈小雨所说：每一次见古井会，他都不是同一副面孔。 这句话是真是假呢？ 他老是更改容貌？ 听上去很厉害，实际上在现代社会，各种检测技术流行，改变容貌，并不是那么可靠。 真正可行的，其实是冒用别人身份。 这听上去更加匪夷所思，但如果嫌犯是公安口的高官，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从滦州案到如今的夜总会案，案子破的虽然惊心动魄，可没有涉及事件核心。 也就是说，案子肯定会破，但案子生长的土壤，高洋却没有办法破坏。 这也是警察的无奈吧。 当然，警察的工作是拔草，换土的事情得让高层做。 高洋这样想着，决定先去部里汇报，正好接到司机小王的电话。 小王是部里给配的司机，高洋平日里基本用不上，这小伙子是转业军人，很干练。 “老板”，小王急冲冲道：“李部长找你。” 高洋这才发现手机没电了，李文和肯定是联系不到自己，才找了小王。 高洋于是直接到了部长办公室，见到了李文和和高顿。 这两个人的罪恶值都很低，所以高洋对他们非常信任。 当然了，保不齐哪天这样的人忽然头顶冒红光，人都是会变的。 高洋将情况简单说了，李文和和高顿闻言都是表情严肃。 高洋自然没说，嫌犯的真正意图。 高顿首先开口，眯着眼睛道：“所以，有多省的公安一把手涉案其中，还被一个商人给控制了？！简直是种耻辱。” 高洋点点头，说：“基本可以肯定，这是孙百科的供述。” 李文和沉吟不语，片刻后才说：“被一个商人控制，这种事一旦暴露，对警察形象，是个重大的打击啊。” 见这个部长如此说，高洋倒并不诧异。 当部门一把手的，有时候就要考虑全盘。 对李文和而言，破案当然重要，可如果因此让上面怀疑他的能力或者系统的纯洁度，那他这个部长可能也就到头了。 依着高洋的脾气，本来非得立马将这些败类抓捕。 但李文和毕竟是顶头上司，也没有劣迹，对他的话，高洋也还是听几分的。 “李部”，高洋说道：“不抓肯定不行，落马后他们的犯罪信息也会公布，长期看他们受控于商人的事情是瞒不住的——当然，短期内，我们可以分散着抓，别一次性都给端了，把影响降到最低。” 李文和叹息一声，说：“我知道你的脾气，嫉恶如仇，这样办已经是给我这个领导面子了，好就这么做吧。” 高洋点点头，等走出李文和办公室，高顿忽然跟出来。 两个人心照不宣的到了高顿的办公室，高顿让秘书出去。 “高洋”，高顿问：“这案子太蹊跷了，你肯定有事瞒着我——到底怎么回事？” 第702章 杀手：高洋死定了，古井会：你会被高洋抓到！ 高顿这条老狐狸，果然看出来了高洋的言不由衷。 这一点不奇怪，要说全国最有能力的副部以上公安，高顿绝对能排进前三。 面对高顿的询问，高洋耸耸肩，依旧不打算说真话，因为真话太离奇，如今没证据。 他于是避重就轻地说：“有些人，故意丢失或者将报废后的枪支，秘密交易到各地。” 这是枪支倒卖，确实也算是惊天大案了。 这点高洋没和李文和说，而高顿问起来，正好搪塞他。 高顿是聪明人，也是老刑警了，一听就明白了问题的关键：“持续多久了？这样的枪支有多少？” 高洋很清楚，其实这个枪支案，也不是真正的要案。 不过，也算得上轰动了。 高洋摇摇头：“目前知道的就是滦州案涉及，我看存量不会很多。” 高顿嗯了一声，“高洋，你应该知道，这件事如果被老百姓知道了，咱们的形象才算是全毁了！依我看，就以你为主，将这个案中案破了，记住，决不能大肆宣扬啊。” 高洋笑道：“高部长，你当了大官，也开始担心起来这种问题了。” 高顿叹息一声，“你小子以为我是为了个人？当然不是，如果公安形象毁了，那影响更加恶劣，老百姓不信任咱们了。你懂吧，这叫公信力。” 高洋当然懂，笑道：“自然。” 高顿笑道：“你最近辛苦了，不过，滦州案后，你的威望更是全系统都知道，能者多劳，你也别怕苦，梁艳岚案、枪支走私案，一力承当吧。我觉得你还有话没说出来，是不是。” 高洋哈哈一笑：“还是老哥你厉害，其实我今天就一直在想，古井会毕竟只是个商人，哪怕手眼通天，也不能一下子控制五六个省厅的厅长吧，这个人的手腕也太强了。” 高顿感兴趣起来，笑着问：“以你的意思呢？” 高洋说：“我觉着，他故布疑阵，实际上就是心虚，这个人很可能是咱们认识的！” 高顿粗重的眉毛挑动，“你是说，他是内部人……” 高洋笑笑：“我没说什么话，只是感觉——高部长，如果你信得过我，这案子我还是想不走寻常路。前期，不会大规模抓捕，还有流水落花的案子，我派人随便查一查，做给嫌犯看。” “哈哈哈哈”，高顿大笑起来，“你呀就是爱搞新花样，不过每次都成功，当然我是支持你的，只要别太夸张就行。” 高顿也很了解高洋，高洋这么慎重，肯定对手不简单。 而高洋话就说到这样了，不会继续往下说，否则容易暴露。 高洋摆摆手：“我只是故意顺着古井会的套路往下走，我想，这个人非常自负，很快就会露出马脚。” 高顿嗯了一声：“我就不猜你会怎么做了，反正我也猜不到。” 高洋暗道高顿这个人真是聪明，他本身就是破案高手，对案情应该说非常感兴趣，但能压制住好奇心，他估计还会继续高升的。 高洋盘算已定，回到刑侦局，处理了一番日常事务。 他首先让一个副局长去调查流水落花的案子。 高洋清楚，这个局长能力算是比较强，但肯定查不到更多的信息。 紧接着，就是处理些杂务。 他当局长，手里的案子可不止一件，好在局里几个副局长都很得力，高洋暂时也不想干涉具体案件。 而且大多数案子，都是各地省厅的刑侦总队（刑侦处）在抓，总部只是指导。 回到办公室，高洋神色凛然起来。 他想了想，拨通了王莫涵的电话，这小子目前还在宁苏省调查赵昌国。 高洋说：“莫涵，你回来吧，给你个线索，一天后宣布调查结果。” 王莫涵诧异道；“局长，赵昌国不用查了？这小子可不是好东西，房子就有上百套！” 高洋笑道：“看来咱们这次办案收获颇丰啊，这些东西一充公，部里肯定高兴——你回来吧，流水落花的案子你应该知道了，你回来后，你偷偷向外透露，这案子我交给你了，你找不到凶手尸体，案子暂时搁浅了。” 王莫涵一听就懂了，高洋又在故布疑阵，自然满口答应。 一天后，刑侦局新闻发布会上，发言人宣布，梁艳岚案初步调查结果显示，是其情夫所为。 而梁艳岚情妇吴依涵是流水落花的实控人，生死不明，警方会继续侦破。 梁艳岚社会关系复杂，一时间舆论纷纷。 梁艳岚出身空姐，交往过的男人着实不少。 其中一些达官显贵，这些天都低调了很多。 不过，这些人高洋也管不了，他只管刑事重罪分子，偷鸡摸狗的就算了。 古井会得知警方束手无策，肯定会高兴的——高洋想。 而这两天，高洋发现，他经常去吃饭的刀削面馆，经常出现一辆玛莎拉蒂。 高洋故作不知。 这天，一个开着玛莎拉蒂的男人，就在刑侦局外面，观察着。 他身形彪悍，满脸疤痕，浑身露出的肌肤上，都是纹身。 “古哥，我已经锁定了高洋，今天，就让他尸首分离！”男人残忍的笑着。 电话那边，古哥扬起了嘴角。 他知道，古井会肯定不会成功！ 如果这么容易就杀死了高洋，那之前那些犯罪界的前辈，就不会被高洋抓了那么多！ 古哥要的，是老洪被高洋抓到！ 第703章 杀手洪盛，弱小无力 老洪不是善茬，他在南洋打了十年的黑拳，后来加入了个安保公司。 说是安保公司，其实就是雇佣兵机构，类似bckwater那种，收留的除了退役军人，大都都是亡命徒。 如今全球各地的代理人战争，老是能看到这些人。 老洪当了雇佣兵后，先后在八个国家参战，有趣的是，他几乎没杀过一个敌人。 但他枪法好、拳头硬，在道上也很有名，也赚了上千万的钱财。 不过，老洪是个孝子，出国多年后，回国侍奉老母亲，结果被古井会给威逼利诱的收留了。 老洪算是古井波的底牌，多次威胁、刺杀古井会的竞争对手。 对于古井会的底细，老洪知道不少。 当然，老洪不知道古井会到底是谁。 古井会谁也不信，为了控制老洪，将老洪的母亲、孩子和老婆都送往南洋的电诈园区。 老洪敢怒不敢言，只好听命于古井会。 老洪此刻启动玛莎拉蒂，朝高洋经常去吃饭的地方开去。 经过两天的摸索，他确信，已经找到了刺杀高洋的方法。 除非高洋会警觉，他觉得这个方法绝对万无一失。 他先进了那家小店儿，布置一切：在高洋和杜晓曦常坐的地方，把醋瓶子加入了氰化物。 谁也不会怀疑他，因为他已经在小餐馆打工了五天之久。 没错，他早就来了，一直在筹划。 今天，他故意和老板吵了一架，然后辞职了。 做完这一切，然后就是等待。 到时间了！ 他果然看到高洋和一个身材爆炸的女人走到了刀削面馆前。 那是杜晓曦，警务系统第一美女。 两个人都穿着日常的衣服，高洋是夹克衫加速干裤，女人则是开衫加牛仔裤。 即使以老洪狠辣的性子，也不禁多看了杜晓曦几眼。 老洪自信已经安排好了，于是只是在观察。 此刻，高洋和杜晓曦同时点了一份刀削面，坐在经常坐的位置上。 杜晓曦有些烦躁，把雷子放在桌面，双手抱头，“我的天，李部长和高顿怎么想的，抓个人就够麻烦了，还不要影响太坏？他们贪赃枉法时，怎么不想想影响太坏。流水落花的案子也破不了，李喜旺生死不明，我要疯了！” 高洋微微一笑，说道：“李部长说的对啊，你要明白，治安刑事这些，都是一个社会运行的补充，罪犯永远死不完，但公信力却不能失去——人类社会呢，是妥协的结果，别管是谁，在这个江湖里，都得讲人情世故。” “道理我都懂”，杜晓曦嘟着嘴，“那到底怎么抓？” 高洋一笑：“只要去查，这些人肯定都有问题，只要不同时抓就行了。” 说着，高洋看向那瓶醋。 他吃刀削面喜欢放醋，可今天，这瓶醋有点不对劲。 太满了。 高洋一瞅，早就知道不对劲，因为就在马路对面，一辆玛莎拉蒂一动不动。 高洋暗自冷笑，这辆车监视他两天了，还以为很隐蔽。 况且，高洋已经在高速公路设卡，就等着这辆车开走了。 启动真视之瞳。 【宿主请注意，醋里放了剧毒氰化钾】 高洋微微一笑，伸手朝杜晓曦脸上摸去，挡住了玛莎拉蒂的车主的目光。 杜晓曦微露吃惊，随即笑道：“哎呀，你终于开窍了，不过别在这里呀。” 高洋顺手拿了邻桌的醋，倒在碗里，低声说：“赶紧吃，待会带你去运动一下。” “你！”杜晓曦脸上一红，随即芳心大悦，大口吃面。 刚吃了几口，高洋忽然摔倒在地，杜晓曦大吃一惊。 就在此刻，马路对面的玛莎拉蒂，直接启动，朝出城高速开去。 人在车里，老洪已经拿出手机，拨打了古井会的电话。 “古哥，他死了。”说完，不等对方回复，老洪关机，拔出电话卡。 然后将手机扔到了立交桥下。 可他刚到了收费站，还在排队，忽然眼睛一花，一辆警车朝他冲过来。随后，副驾驶多了一个人。 这人脸带微笑，目光望向前方，“洪盛，吴依涵就是你杀的对吧，古井会让你来的吧，可惜，你想杀我，还得练练——对了，别不说话啊，你是不善于交谈吗？” 洪盛脸色惨变，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应该已经被毒死的刑侦局长——高洋！ 他不信鬼怪，如今，却觉得天气阴恻恻的，寒风吹面。 太他妈的吓人了！ 杀手老洪，雇佣兵洪盛，如今瑟瑟发抖。 “你是人……还是鬼啊？！” 高洋不答，只是意味深长的笑着。 洪盛手哆嗦着，几乎要哭出来！ 他觉得，如今他是那么弱小无力！ 第704章 洪盛：高局长你看，我乖吗 洪盛简直要疯了。 一个“死人”就这么跳上车来，洪盛甚至没看清对方开门关门的动作。 作为专业人士，他一般不害怕。 除非遇到这样的！ 他感受到强烈的危机，不觉手心出汗。 他当过雇佣兵、打过黑拳，面对的危急时刻可谓多不胜数。 但第一次，他感觉到一种恐惧感。 以及深深的疑问：高洋怎么就没死？难道他对氰化钾免疫？ 不过毕竟洪盛不是普通人，他手按在方向盘上，旁边就是放置手枪的收容箱。 他要自救！ 管你什么人，吃枪子了照样得死。 他的手指一点点朝箱子的扣手伸去，嘴里说：“你谁啊，什么高洋？北齐皇帝吗？我不认识，神经病啊你！干嘛上我车？快下去。” 洪盛自己都觉得话密了，但这是他转移高洋注意力的方式。 高洋哈哈一笑，忽然握住方向盘，然后在洪盛吃惊的目光中，方向盘，具体应该说是方向盘下面的铁棍子，居然被拉弯了！ 要知道，这是方向盘，豪车的方向盘，不是山楂条。 居然真的弯了！ “你……”洪盛只觉得灵魂出窍，比见鬼还可怕。 这他妈的得有几千斤的力气吧，绝对不少人！ 高洋咳嗽一声，见对方一动不动，高洋绕过洪盛，忽然伸手打开了箱子，准确的取出了一把格洛克17. 洪盛本来枪械格斗双高，可如今眼睁睁看着高洋取走了武器，一动不动。 不是不敢，是吓得几乎不能动了。 他觉得，如果轻举妄动，估计立马就会死！ “这破玩意，杀伤力太差了”高洋随手把格洛克给拆了，零件塞入箱子，说：“老洪啊，聊聊？” 洪盛此刻哪里还敢说什么，只是微微点头。 就像是个小喽啰。 高洋一笑：“聪明的选择，要不你可能已经断手断脚了，这么说吧，我需要你的帮助——做个交易吗，老洪？” 洪盛脸色青红交错，终于长叹口气，“高局长，是你吧，你不是鬼？” 高洋嗯了一声：“我们是无神论者好不好——好了，说正题，古井会让你杀我……” “这你都知道了？”洪盛不禁喊道，毕竟这太诡异了，古井会交代他杀高洋，这事儿没邀请高洋参加啊。 高洋哼了一声：“我知道的，比你还清楚——如果你杀了我，还有命走出龙国吗？到时候，古井会肯定让你当替罪羊。” 洪盛摇摇头：“或许是这样，但……” “你家里人在他手里嘛，小事情。”高洋接口说。 洪盛这下彻底相信高洋的话了，听对方如此轻松，心下连转，忽然说：“高局长，难道你有办法救我家人？他们在棉北地区，电诈园区，是当地最厉害的黑家！” “哦，是小黑啊”，高洋微笑：“这个混蛋玩意，居然又搞起了电诈！” 小黑？ 那可不是小黑子，是黑家啊！ 在寸土寸血的棉北，黑家异军突起，直接成为当地最强势力。 关押洪盛家人的，是道上人人闻之变色的棉北黑鸡，人称鸡哥——黑家族长黑石勇的儿子。 不料高洋直接拿出电话，拨通，冷冷道：“黑石勇，你有点出息好不好，又搞电诈？” 洪盛一愣，黑石勇？！ 棉北第一家族族长？黑鸡的老爹？ 高洋怎么敢这么说话？ 不料，电话里面，却传来了黑石勇惊喜的声音：“是K罗哥啊，好久不见……” “少废话”，高洋怒道：“第一，让你的园区立马关门，迟一步，等着给你儿子收尸；第二，给我保护园区里的三个人，是叫洪盛的家人，能不能做到？” 说完，不等黑道巨枭黑石勇答应，高洋直接挂了电话。 这操作让旁边的洪盛简直大气不敢喘一口。 这都什么呀？ 怎么在高洋的语气中，黑石勇和洪盛是一个级别似的？ 他越发觉得，身旁这个年轻人，就跟妖精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到了这种人手里，洪盛觉得自己也变乖了。 第705章 洪盛代表高洋抓捕赵昌国 洪盛的手在抖。 棉北第一号人物，在高洋面前，怎么和小弟似的？ 他哪里知道高洋就是黑石勇崛起的主要助力，而高洋对黑家可谓有大恩。 黑石勇看上去威风八面，但如果少了高洋或者说龙国的支持，说不定哪天就被取而代之了。 在棉北，丛林里很容易找到野生军火库的。 对于高洋或者说K罗的实力，黑家那是又敬又怕。 高洋哈哈一笑，恢复了从容和亲和，“你的事情解决了。” 洪盛一张令人生畏的脸，此刻不觉挂上了微笑。 在他看来难如登天的事情，人家一句话就解决了。 真如刘姥姥说的，有的人拔一根毛，比自己的腰还粗。 但他也在想，高洋不是在咋呼吧。 不料，没过一分钟，高洋电话响了，一看，开了免提，说：“小鸡的电话。” 洪盛脱口而出：“真的是鸡哥？” 他语音发颤。 想着这个黑鸡的厉害，小心的问了句：“是鸡哥吗？” 本想着对面会倨傲，可却传来了笑声，“哈哈哈，是洪哥吧，K罗哥在你旁边吗？” 高洋摇了摇手指。 洪盛小心道：“我不知道什么K罗哥，鸡哥……” “什么鸡哥？叫我小鸡就好了”，黑鸡的声音带着爽朗的谄媚，“你怎么不早说你认识K罗哥呢……放心，你洪哥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你老婆孩子和母亲我都会好好照顾的！大水冲了龙王庙了你看。” 洪盛简直目瞪口呆，在南洋称王称霸，一向以残忍暴虐闻名的鸡哥，太客气了！ 洪盛悄悄看向高洋，心知黑鸡可不是对自己客气，而是冲着高洋的面子。 这下洪盛是心服口服了。 黑鸡却仍是不放心似得，说：“洪老哥，小弟一时糊涂，你看在我父亲面子上，多和罗哥美言几句，要是他不原谅小弟，我就只能死啦。” 洪盛看向高洋，他是不敢自作主张了。 高洋冷哼一声：“妈的小鸡仔，给我滚吧。” 听到高洋声音，黑鸡连忙喊道：“是是，感谢罗哥，我不打扰您啦！” 听黑鸡的声音，似乎非常庆幸，至于高洋的呵斥，估计也如闻仙乐了。 而很快，妻子就打来了电话，说他们一家三口安全了！ 洪盛最后的疑虑也消除了，对高洋的敬畏简直无以复加。 “说说吧，吴依涵是不是你杀的？”高洋漫不经心的问。 洪盛还有什么不肯说，他忽然下车，朝高洋跪下去，高洋把他拉起来。 “高局长”，洪盛叹息一声，“你救了我家人，我都说！我本是打黑拳、当雇佣兵的，古井会控制了我，我替他杀了十八个人，多数都是竞争对手。” 然后，洪盛一一提到了十八个的名字，当然，目前这些都是悬案。 高洋也一笑，大案里往往有各种小案子，当然，只是相对而言。 比如洞庭省一个KTV老板灭门案，轰动一时，原来都是洪盛做的。 古井会就是这样扩张的。 不仅杀人，古井会还让洪盛栽赃陷害竞对，拉官员下马，总之无所不用其极，终于让他的夜总会事业，快速发展起来。 这其中，几个省的公安厅长就是关键人物。 高洋很清楚，打擦边球的这种产业，比如夜总会、游戏城、洗脚城等等，没有当地黑白两道的同意，是开不起来的。 这种产业只要开张就赚钱，前提是你能开的起来。 “高局长”，洪盛继续说，“我杀了这么多人，肯定是枪毙的罪过，我只希望能帮到您，见古井会抓到。”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高洋还是不紧不慢道。 洪盛轻轻摇头，“我也不知道！每次布置任务，都是电话联系，但我觉得，他好像有时候完全不像一个人，怎么说呢，声音一模一样，可给我的感觉，他有时候非常聪明，但有的时候又有些鲁莽。对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个人毫无人性，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高洋嗯了一声，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这个人是见不得光的！ 而且能掌握那么多公安厅局长的隐私，他的身份，这不是呼之欲出吗？ 李喜旺！ 可李喜旺不是死了吗？ 高洋立马让马维强，去李喜旺家里调查。 这一步，未来将发挥关键作用。 “接下来，去宁苏省吧。”高洋说，“赵昌国就是古井会控制的人，对不对？” 洪盛眼睛瞪大，“不错，高局长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无所不知。” 高洋嗯了一声：“如今，我的上司有指令，将这几个人都抓了，当然，还需要洪先生帮忙。走吧。” 高洋的声音虽然温和，但自有一番威严，洪盛不禁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玛莎拉蒂全速的开，而且非常平滑的拐弯，高洋闭目养神。 走燕都到魔都高速，半路，洪盛忽然喊道：“高局，我多句嘴，刚才在想，古井会这个人现在很可能在燕都，不去抓他？” 高洋摇摇头：“抓他干什么？我还得谢谢他，不是他，我怎么能抓那么多的贪官污吏？” 说着，高洋朝前一指：“开稳点，我睡会觉。” 说完，高洋居然真的闭上了眼睛。 洪盛暗自佩服高洋的胸径，不久前自己差点杀了对方，现在还坐上了自己的车，还能睡觉！ 当然，洪盛也是满腹怀疑，不知道高洋怎么“起死回生”的，但此刻高洋在他眼里敬若神明，高洋不说，他是不敢问的了。 一路上，洪盛发挥主观能动性，车开的四平八稳不说，忙前忙后的伺候高洋，高洋坦然受之。 车子过了江水大桥就到了宁苏省会金陵，高洋拍拍手：“你去约赵昌国出来吧。” 洪盛点点头拿出来电话。 一路上，洪盛说了很多，包括不少他知道的官员、商人的罪行。 古井会为了控制赵昌国等人，将一些证据交给了洪盛。 不料，此刻这些证据反而被高洋所用，也省的高洋去找了。 这就叫为他人作嫁衣裳吧。 感谢古哥。 洪盛拨通电话，一下子换上了副冷面孔，“赵书记好啊！” 对面，传来了赵昌国害怕的声音：“我在开会，你待会儿再打来吧。” 洪盛冷笑：“当然，如果你觉得合适的话，那我就打给其他人。” 电话那边，赵昌国带着无奈道：“好吧，老地方见。” 挂了电话，洪盛立马从倨傲到恭敬，“高局长，您看接下来怎么办？” 高洋挥挥手，“我给你去见识下老地方，多半很有趣，别是拿出烟花柳巷，让我犯错误啊，哈哈。” 洪盛暗道，如果是别的人这么说，肯定是安排一条龙服务，难道，高洋…… 不过，洪盛知道，高洋这种人，不可能喜欢那个调调。 接下来，便是和赵昌国正面交锋了。 第706章 会见赵昌国 金陵市，秦淮河畔，一道身影快步进入了一间雅舍。 如果有人认识这位身材极高的男人，就会发现，居然此人是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 他就是赵昌国。 赵昌国接到洪盛的电话时，正在省委开会。 他本想推脱不见，不料那洪盛那厮居然直接威胁。 以赵昌国的地位怎会受此侮辱？ 原因是他的把柄被人家攥住了。 确切的说，是被“古井会”这个人给攥住了。 赵昌国恨得牙根痒痒，可又无可奈何，毕竟，他如今的房产多达100多处，具体多少，他可就记不得了。 贪污点钱财不算什么——赵昌国是这么想的——但他倒卖报废枪支，这可是死罪。 要命的是，这件事被古井会知道了。 古井会能挟持赵昌国，就是因为如此，虽然到今天，赵昌国也没见过古井会的样子。 后来赵昌国才知道，原来，都是古井会做的局！ 可惜，赵昌国不知道古井会到底是谁？ 他藏得很深。 甚至他很清楚，这个名字也是假的，因为这个名字的假证，就是他赵昌国经手办理的。 想到这里，他不禁又是担心又是害怕，同时，他很想弄死这个古井会，只可惜，这个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赵昌国是有力无处使。 这是个小酒馆，沿着河岸有五六张小桌子，非常雅致。 但赵昌国直接走向后院，那老板对此却一如未见。 这里，其实是赵昌国的侄子开设的，专门供赵昌国秘密使用。 后院更是幽静，一株丁香树下，站着个高大的身影。 这肯定就是洪盛了，只不过他忽然发现，窗户旁的雅座，一个身材同样高大的人，在吃东西。 那人端着一杯清茶，拿着小点心，边吃边看，就像在逛自己家的后院。 赵昌国勃然大怒，但对洪盛，他还是刻意压制怒火，“洪先生，这个人是谁？” “我同事”，洪盛笑道，当然，笑的肯定比哭难看多了。 闻言赵昌国将信将疑，蹙眉：“你怎么带外人来？” 洪盛冷哼一声：“以后这位兄弟就代替我来接触你了，不让他来，以后你们怎么一起工作？” 洪盛满口的标准用词，什么接触、工作，赵昌国心里暗骂装什么大尾巴狼。 不过，既然洪盛保证了，他也就稍稍安心。 双方是一条船上的，赵昌国不会怀疑，洪盛会对自己不利。 “好吧，古老板有什么消息，让你亲自见我？”赵昌国坐下来，又看了眼那个年轻人。 他总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不过看上去吊儿郎当的，也就没太往心里去。 洪盛忽然叹息一声，“古哥的意思，让你跟我走。” 闻言，赵昌国再次怒火攻心，不过毕竟他久经考验，随怒不乱，问：“为什么？” 洪盛又是叹息，“梁艳岚死了，你是知道的。这个人知道的太多，恐怕你们这些地方大员，都被牵扯了。最好大家一起商量商量，怎么办？” 赵昌国一愣，忽然怒道：“不可能！梁艳岚是什么人，不过就是个婊子，她能知道多少，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怎么死的！” 洪盛在路上就和高洋聊过，这些话，当然都是高洋教他说的。 其实，洪盛当然也不知道梁艳岚是怎么死的，因为只有古井会知道。 不过，洪盛却知道，他非得继续演戏不可，因为高洋给他的任务，是一定带走赵昌国。 高洋此刻就在旁边，洪盛为了报答高洋，当然全力以赴。 洪盛明白，他要让赵昌国，说出很多就是自己也不知道的事情。 这次的任务，是侦查。 洪盛故意大声笑起来。 在赵昌国看傻子一样的目光中，洪盛冷哼：“你知道什么？如果你还想自保，就非得听我的！” 第707章 赵昌国见了高洋如受惊的兔子 听到洪盛让自己跟着走，赵昌国怒道：“我是宁苏省委常委！怎么能擅自离开？这一点，古老板难道不知道？” 洪盛不温不火，“当然知道，不过出了梁艳岚的事情，你最好还是跟我走。” 赵昌国心情激动，喝了口茶，“哼！梁艳岚是流水落花的摇钱树，如果古老板不点头，谁敢杀她？再说，吴依涵虽然是她未婚夫，但我看就是古老板的障眼法罢了。流水落花不过是古老板的私人领地。” 洪盛听了，也知道对方说的有道理，不过高洋对他有天高地厚的恩情，所以他绝不会动摇报答的决心。 “呵呵”，洪盛笑道：“这只是猜测，赵书记，你可能不知道，案子已经被那个高洋接手。” 听到高洋的名字，赵昌国手一抖，茶水从杯子里洒了出来，他喟然长叹，“那可真糟了，这个人深不可测，又是关系背景很硬，他查出来，也是早晚的事情。” 洪盛哦了一声，没想到赵昌国对高洋的评价这么高。 可高洋早就吩咐好了，于是洪盛按照高洋说的，笑道：“高洋真有这么厉害？我看不见得吧，要不，他怎么会死在我的手上！” 听见这句话，赵昌国几乎如猫一样跳起来，用不可置信的口吻，问：“高洋死了？你亲眼看到的？你怎么杀的？——不 可 能！” 闻言，洪盛嘿嘿道：“就算是他智力超群，不过还是肉体凡胎，喝了毒药自然会死。” 赵昌国还是摇摇头，“不会！绝对不会！我研究过高洋的履历，想杀他的人太多，最后一个没成功，这个人文武全才，躲过的暗杀堪比元首级人物。洪先生虽然厉害，可杀不了高洋。” “那就奇怪了”，洪盛自信满满道；“我不过经过两天摸排，就知道了他的行动规律，然后在餐馆下毒，哈哈，他倒下时，我就在餐馆外面。” 赵昌国忽然目光一闪，欣喜道：“洪先生此话当真？如果能杀了高洋，当然好，不过，恐怕你还是被骗了，糟糕~” 他忽然大喊一声，急着往外走。 洪盛拦住赵昌国，“怎么了？” 赵昌国恨恨道：“你如果杀不了高洋，肯定他将计就计，跟着你顺藤摸瓜找到我！这本是高洋的拿手好戏，我研究了他几个月，最熟悉不过了！” “哈哈哈~” 一阵大笑自窗前那高个子嘴里发出来，那人笑道：“赵书记啊，本来我很看不起你，现在才知道，你实在了不起，不过也多谢你这么看得起我。” 赵昌国想转头，可就像是看鬼片时，身后被拍了一下，他牙齿打颤，结结巴巴的说：“原来你……就是……高局长？” 那人身形一晃，快如黑猫一样到了赵昌国面前，丰神俊朗，可不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刑侦局长高洋么。 高洋拍拍赵昌国的肩膀，看他吓得不轻，温言安慰：“你瞅瞅，好歹也是省委常委，这吓得，来坐下说。” 赵昌国本来养气功夫极好，轻易不会动怒，但如今高洋神出鬼没般出现，加之又是和洪盛一起来，他知道，自己肯定是完了。 官场有句话：高洋上门，听天由命。 赵昌国听话坐下，过了片刻才说：“高局长，我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高洋摆摆手，“不太清楚，除了一百三十三套房子，走私报废枪械，在城投项目上贪赃枉法贪了几千万，其他就不了解了。” 赵昌国苦笑：“原来我有133套，一直以为是121套，那几套哪来的？” 高洋再笑：“你闺女儿子以你名义收取的，你看你这贪官当的，这都不知道，唉。” 赵昌国长叹一声，看看高洋，又看看洪盛，“高局长，连洪盛都为你所用，不说了，你就吩咐吧——只要你用得着，就是我爸贪污的事情，我都说。” 高洋微微一笑，“你是个好儿子啊，行，我正需要你帮我个忙，让我们聊一聊那古井会的真实面目。” 第708章 赵昌国被仙人跳 眼瞅赵昌国已经完全被收服，洪盛本来阴仄仄的脸色，才变得欢愉起来。 而赵昌国这样的地方大员，见了高洋居然连反抗都不反抗就投了，这是洪盛没想到的。 他又哪里知道，赵昌国身为政法委书记，对高洋太了解了，知道反抗也是白瞎，干脆主动坦白从宽。 洪盛笑道：“赵书记果然是高人一等，知道高局长来了立马做出决定，改邪归正，真是了不起啊。” 赵昌国暗叹一声，心道他妈的高洋都冲到我脸上了，肯定是证据齐全，我倒是不想投降，能行吗？ 果然，高洋拿出来一盘录像带，里面有几个人在夜总会胡天胡地，仔细看，就是几个厅局长！ 其中当然包括赵昌国。 高洋笑道；“赵书记，你看古井会这个混蛋玩意，你们去玩，他还拍视频，你说说。” 赵昌国只是苦笑，他虽然贵为省政法委书记，可到头来，还是完全受人摆布啊。 他也不去想为什么高洋能一下子知道了自己的所有情况，反正之前认定高洋是无所不能，加之他被高洋高洋突袭，已经心神俱裂。 但明面上，赵昌国却笑道：“洪先生当真把我抬高了，古井会那个王八羔子！他妈的！我是悔不当初啊，唉，高局长，有什么吩咐，你就说吧。” 高洋此刻当然也很高兴，本来嘛，流水落花的案子已经陷入了某种停顿。 古井会真实身份谁也不知道，古井会的阴谋也没被揭露，那些公安厅局长却逍遥法外。 恰好洪盛来刺杀，高洋将计就计，随手到了金陵，果然在洪盛和自己的威逼利诱下，赵昌国手到擒来。 而这些，似乎都在古井会的计划之外？ 不是的！ 这些依旧是古井会的计划！ 古井会这么做，只为了金蝉脱壳！ 而高洋就顺着他来，反正都是抓嫌犯。 高洋反而没那么着急了，事情快结束了，他对赵昌国说：“赵书记，这个古井会，到底有什么手段，能让你们这么心服口服？” 赵昌国闻言，暗道难道高洋不知道古井会的真实情况？ 不过，这种想法一旦冒头，赵昌国心中立马产生了另外一个声音：小心！ 高洋这个人深不可测，什么不知道？！ 他这么问，恐怕就是检测自己的忠心——赵昌国想。 别看人家是个正厅干部，比赵昌国这个地方大员似乎颇有不如，但官员的含权量大大不同，何况高洋这个刑侦局长！ 所以，他赶忙恭敬说；“高局啊，详情您肯定知道，我就捡我知道的，咱们公安办案，讲求证据嘛。” 高洋微笑表示同意。 赵昌国给高洋递过去一杯茶，这才露出愤愤不平之色，“这个人之前不过是洞庭省的小混混，据我所知，直到三十岁前，他还天天街头斗殴。” 说到这里，赵昌国露出尴尬的神色，“后来，我出差途中，误入了一家夜总会，不料那古井会居然给我当场抓到还拍了照片。” “赵书记当时是去和佳人相会吧。”高洋微笑。 赵昌国尴尬道：“是我小学时暗恋的班花约我去的。” 洪盛哦了一声，似乎心有所想。 高洋点点头：“这就对了，这个女人和那燕都流水落花经理陈小雨，长得一模一样，对不对？” 高洋当然早就知道这些情况，今天和赵昌国聊天，无非就是固定证据。 赵昌国闻言当然是大吃一惊，浑身一震，“高局连这个都知道！哎，那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洪盛忽然接口：“这个人是高级妓女，你和她见面，应该是古井会安排，你中计啦。” 赵昌国嘿了一声，自嘲道：“可不是嘛，我当时已经是金陵草鞋峡的副处干部，管治安的，被古井会当场抓到，那女人又是干那个的，我是百口莫辩。” 洪盛冷笑：“何况一旦案发，你的官儿是当不成啦。” 赵昌国无奈点头：“谁说不是，其实现在想想，她的出现，一开始就是个套儿，只不过，下套的人，绝对不是古井会！他没有那么大的能量。” 高洋呵呵一笑：“当然了，能给你这个实权派下套的，只有他了！” 第709章 古井会的身份 “不是古井会陷害你的？”洪盛说。 而赵昌国却摇摇头，“古井会只是个小混混而已，他的背后，应该是我的老朋友了！” 洪盛不解道：“不是他，又是谁？这个人阴险狠毒，就连我这个杀手，也自愧不如啊。” 他家人被古井会关在妙瓦底，若非高洋相救，他自己还在古井会掌握之下，想到这些，洪盛自然恼怒异常。 他又看向高洋，暗暗感激。 高洋却摸了摸胡茬子，微笑；“赵书记的意思，古井会只是个执行者，不是策划者。” 赵昌国嗯了一声，说：“还是高局说的通透，这其中原因嘛，唉，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本是洞庭省人，后到宁苏当警察，当时我在秘密执行任务，和我的班花约定见面也是临时决定，这些情况，古井会绝不可能都知道。” 赵昌国毕竟是警察出身，做事的细致程度远远超过普通人，他这么笃信，想来不会错。 高洋闻言却暗暗点头，虽然他早就知道答案，但终于找到了印证。 这里面，关乎的是古井会真正的身份问题。 他一个小混混，如何一飞冲天，几年之内成为几十个大夜总会的所有者？ 而且为什么他老是不以一个面目见人？ 其实，原因很简单，古井会就见不得人！ 高洋继续引导：“知道你秘密任务的，都有谁？” 赵昌国脱口而出，显然是想多了很多年，“有我的处长，如今早就退休了，这个人应该不可能，他是二级模范，在和猴子国打仗时负伤才转业，绝对是个硬汉子。” 高洋哦了一声，想了想说：“对，是李佳辉老爷子，我也听说过他。” 赵昌国伸出大拇指，“高局好记性——李老爷子绝对不会，剩下的就是金陵市的一些领导，但我调查过，一个也不是。” 洪盛问：“不会调查错了吗？” 赵昌国冷哼一声：“洪先生，我也干过治安警、刑警、网警，自负调查能力不弱于人。” 高洋嗯了一声，洪盛也就不说话了。 “那上头呢，你们把方案上报，也可能泄露吧。”高洋问。 赵昌国还是摇摇头，“高局长，我当着明人不说安话，应该不可能——你知道主管这件事的是谁？是虞纲书记，当时他还是咱们部里的副部长。” 洪盛蹙眉，问：“虞纲是哪一位？” 高洋说：“是我外公，如今已经是领导人级别，他的为人我很清楚——不过，我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说着，高洋便拿出手机，当着两个人的面，拨通。 洪盛低声问：“虞纲？那是谁啊？” 赵昌国低声回答：“你不知道？政法系统的大人物。” 洪盛摇摇头：“这样的人物，高局长说打电话就打电话，就是古井会也不随时接电话啊。” 话音未落，高洋已经在说话，“宁苏的赵昌国已经交代了，嗯，三十年前他汇报过一个行动方案，你有印象吗？好，你查查。” 高洋说着挂断了电话，洪盛这下目瞪口呆，高洋对电话那边的人物似乎没有什么畏惧，当然，最吃惊的还是这电话说打就打。 太随便了。 虽然洪盛不是官场中人，可也知道，给大领导打电话，那非得预约不可！ 赵昌国却暗叹一声，高洋要能力有能力，要背景有背景，恐怕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而高洋忽然笑道：“我知道问题出在哪了，如果我没猜错，这个秘密就在赵书记身边。” 赵昌国嗯了一声：“是的，就是他，我的好战友，李喜旺！” 第710章 赵昌国被李喜旺背刺 高洋说道，出卖赵昌国的的人，就在赵昌国身边。 洪盛一愣，满脸不解。 高洋却笑道：“是这样，我刚问了虞书记，他说对案子有印象，因为当时你是负责到洞庭省跨省追捕一个毒贩，最后毒贩跑了。因为布置非常严密，却让毒贩逃脱，所以虞书记也记得这件事。” 赵昌国点点头：“是啊，其实，如果我能抓到这个大毒枭，那处长的位置就跑不了了——但最后当上处长的，却是那个人！” 赵昌国忽然大喊一声，嘴里念念叨叨：“唉，这么多年，我一直没往他身上想，我们可是好兄弟呀！” 洪盛眼瞅赵昌国魂不守舍似得，说：“赵书记，到底是谁呀？” 这些人本来和洪盛无关，但他为了报答高洋，于是非常的上心。 赵昌国捂住头，非常狼狈，作为高官的他，这样的行为已经堪称反常。 高洋问：“真的是他吗？” 赵昌国目光连闪，叹息一声：“没错了，只有他！” 洪盛倒有点急了，“两位老大，谁呀？” 赵昌国慢慢坐下来，低吼说：“崔建华——我的师兄，不过他的真实名字更响亮，叫李喜旺！” 洪盛大吃一惊，因为李喜旺就是副部长，是他派人从滦州劫持到宁苏的，后来，李喜旺也是他亲手所杀。 这些情况，高洋已经得知了。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李喜旺，要叫崔建华。 洪盛哪里知道，在官场，二代们往往会改头换面，把名字改了很常见，这样做事避嫌。 可哪有不漏风的裤子，一个二代空降某单位，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谁的儿子，谁的女儿。 高洋说：“李喜旺坑了你，你当不了处长，他自己倒上去了。” 赵昌国叹息一声，“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古井会要劫持李喜旺到宁苏，还让我扣押罗一闪了，因为，李喜旺知道古井会的身份。” 高洋微微点头，说道：“李喜旺当时是虞纲的秘书，你汇报给虞纲的材料，李喜旺很可能看过了，至少知道了你们的行动计划。” 洪盛低声问：“虞书记好官儿啊，怎么会用李喜旺这样的人？” 高洋一笑：“很多人的秘书都不是自己选定的，而是指派的，又或者是临时用一段时间，这种情况很多，而且像虞纲这样的人，用过的秘书很多，良莠不齐，很正常。” 这时候，赵昌国痛苦道：“我当时就是把材料给了崔建华，也就是李喜旺，而且还说了几句话，他是我师兄，大学时没少照顾我，后来参加工作，他被部里领导选中进京了，他能力很强，我一直佩服。” 赵昌国幽幽叹息，“后来，我才知道，他父亲是大学校长，关系非常的硬。” 洪盛挠挠头：“大学校长很厉害吗？” 高洋一笑，这个洪盛看来对官场不是很了解啊，他于是随口解释：“大学校长起步是厅级官员，如果年龄不大，转隶公务员，当个副部级很有希望的，毕竟学者型官员很吃香——就算是不进入官场，一个大学的资源也足够多的了。” 洪盛哦了一声，这才懂了。 赵昌国则叹息道：“是啊，李喜旺的后台很硬的——我真的傻啊，我被古井会挟持，还找他商量，但那时候，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最后我才知道，原来他也被古井会挟持了。” 高洋却冷哼一声：“恐怕没这么简单，你想想，他古井会何德何能，可以挟持你？说到底，不过是有人指点。” 赵昌国关心则乱，被高洋一点，这才恍然，“没错，古井会应该只是李喜旺的小弟！可我不太懂了，古井会怎么会杀掉李喜旺呢？古井会哪里来的担子？再说古井会杀死李喜旺后，按说不该大动干戈，安安静静的就好了，可如今，他杀了梁艳岚，之前扣押罗一闪，这不是摆明了要挑战高局长？” 洪盛摇摇头：“我真的不懂，这事情透露着古怪。” 高洋一笑：“这不是一件事，杀死梁艳岚，只是他希望我查出，流水落后的实控人就是梁艳岚的老公吴依涵，而吴依涵估计已经死了，这叫死无对证。” 高洋顿了顿：“扣押罗一闪，无非是让我来查你，毕竟李喜旺和罗一闪都是在你宁苏地界消失的，这叫祸水东引。” 高洋摸着下巴，忽然一笑：“其实这两件事就是一件事，我已经知道古井会，到底是谁了！” 第711章 李喜旺的尸体找到了 “古井会，他到底是谁？”赵昌国忍不住问。 虽然他早就知道古井会，也和这个人有深度的交流，可可笑的是，赵昌国一次没见过这个家伙的脸。 高洋却不打算现在说出来，因为这古井会的身份，便是本案最大的悬疑。 他不到最后，高洋绝对不能和别人透露，否则说不准就横生枝节。 高洋看向洪盛，微笑问：“你有头绪吗？你可是接触过古井会的。” 洪盛想了想说：“这个人很谨慎，也很阴沉，我只在一间暗室里见过他一次，他那时候带着帽衫，根本看不到脸，依稀觉得，他体型很宽。但有几次，我又觉得他前后不一样，似乎，似乎是两个人似的。” 高洋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但高洋心中，却已经肯定，古井会其实是李喜旺的傀儡！ 这个案子的核心人物，是李喜旺，虽然现在他“死了”。 赵昌国眼瞅高洋不愿意说，虽然他心中极度想知道害得他这么惨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不过还是强行忍住。 赵昌国叹口气，“高局，你说吧，我怎么做，才能抓到他？” 高洋微微一笑，对赵昌国说：“我听燕都局的孙柏森说，梁艳岚是被吴依涵杀死的，这个吴依涵如今也死了，本来古井会的计划，是让我一直调查下去查出吴依涵，最终死无对证。” 洪盛点点头：“这点我也知道，其实我现在还是想不明白，既然如此，那古井会为什么要让我刺杀高局？还有就是，他让赵书记暴露，这样他组的势力团伙也就完了，到底为什么呢？” 赵昌国也眉头紧锁，忽然眼睛一亮，“难道说，他知道洪先生杀不死高局，而让我们这些人暴露，只不过是金蝉脱壳的法子——等等，难道这个古井会，竟然是他！” 赵昌国这么一说，脸上立马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如果是他，那能想出这么狠毒的计策也就合理了，但他分明已经……” 高洋微微一笑，打断赵昌国，“赵书记，既然你猜到了，那我们就陪他玩玩。” 赵昌国这才确信自己猜对了，点点头；“您说吧。” 高洋说：“第一步我已经让手下去做了，吴依涵已经被查出来，然后宣布调查结束，第二步，你赵书记出马，告诉那些地方的厅局长，就说让他们投案自首，咱们一个个的抓了。最后一步，那古井会自然会露面的。” 赵昌国嗯了一声，“没问题”。 洪盛却还是云里雾里，对于高洋的安排，也是一知半解。 但他还是决定按照高洋说的去做。 洪盛这样的人，如果立了大功，还是有活命的希望的。 甚至，以后他会成为警方线人。 能不能活命，都是高洋一句话的事情，因为有些案情不会上报。 只要高洋说洪盛是线人，那他就活下来了。 谁也不会对线人下手，毕竟如果这么干了，谁会和警方合作。 当天，高洋秘密回到了燕都，而洪盛则一一去拜访那些地方的厅局长们。 第二天，洪盛就打来电话，淮河省的副省长、公安厅长刘立国已经被他说动，主动投案。 接下来的几天，巴渝等地的厅局长也被洪盛威逼利诱，一个个主动投案。 李文和得知了消息，找到高洋，问了原因。 高洋简单的将如何在流水落花监控室找到录像，如何利用洪盛和赵昌国，逼迫那些厅局长投案说了。 李卫国点点头：“还是你有办法啊，也够玄的，如果不是你，换做其他人，那绝对干不成啊！这样也好，保全了咱们的面子，这些人先调查着，别和古井会的案子并案处理。” 高洋知道，李文和怕舆论不利，当然高洋也不能多说什么。 有些案子，只能这样处理，大众知道的真相，只是一部分而已。 洪盛的电话已经被白淼淼给监听，这当然不是放心不下，而是高洋知道，古井会坐不住了。 果然，第四天的时候，古井会给洪盛打电话了，。 古井会怒道：“这个高洋根本没死，对不对！？否则，这些厅局长不会投案！” 洪盛还没说什么，古井会又道；“好，你也叛变了对不对？难道就不怕你老妈和妻女死在棉北？” 洪盛冷哼：“古井会，你倒试试看。” 电话挂断。 高洋听到这里，知道古井会已经急了。 如今，双方已经是打明牌了，而古井会要做的，只能是逃走。 当然，他可能自负身份还没暴露，会做最后的挣扎。 高洋倒是不急了，搞了这么多天，他终于可以收网了。 而这时，高顿打来了电话，说李喜旺的尸体找到了！ 李喜旺真的死了？ 第712章 两对双胞胎 “李喜旺的尸体？”高洋哦了一声，其实他并不惊讶，“怎么回事？” 高顿语气很凝重；“你知道，李喜旺在滦州失踪后，最终是在宁苏死亡，这一点也是你查出来的。” 高洋嗯了一声，“尸体是在哪发现的？” 高顿说：“问题就出在这里，李喜旺的尸体是在他家门口发现的，一辆已经报废的车辆给他扔到那里的，我让罗一闪去查了，车辆也找到了，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高洋嗯了一声：“我知道了，不过，确实是李喜旺吗？” 高顿显然心情不好；“是啊，DNA已经匹配上了，说实话，之前我一直怀疑李喜旺是假死，现在看，不是啊。这个李喜旺显然是核心人物，从滦州案以来，居然让他被劫走，最后还死了！可我，总觉得不对劲，如今案子，算是彻底进入死胡同了！” 高洋忽然问：“李喜旺的DNA信息你们是和谁比对的？” 高顿声音透露出奇怪：“就是和他儿子啊。” 高洋微微一笑，他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高洋说：“高部长，我能不能见一见这个李喜旺的儿子。” 高顿明显一愣，“当然可以——你又发现了什么？” 高洋故作高深，“这两天，案子就能结了。” 高顿叹口气，“不可能吧，那个古井会至今逍遥法外，说起来，他到底是哪根葱啊。” 此刻，高洋的手机上发来了信息，是白淼淼查的。 “爸，我查了所有李喜旺的出入监控，基本可以肯定，李喜旺有两个！而且，那个吴依涵，大概率也是李喜旺扮演的。” 高洋之前即怀疑吴依涵和李喜旺关系匪浅，于是让白淼淼去查，果然有了结果。 对于白淼淼，高洋是绝对信任的，如今就证明，李喜旺有替身！ 这就说明了很多事情！ 挂了电话，高洋又找到杜晓曦，将情况说了。 “李喜旺死了？”杜晓曦不解道：“我之前还怀疑是他假死，在幕后操控一切呢。” 对于有两个李喜旺的事情，高洋暂时没和杜晓曦说。 如今，更需要的是证据。 而且高洋清楚，李喜旺如果是假死，那他的目的一定是逃脱法律的制裁。 死掉的李喜旺是替身，同时DNA配上了。 而就在刚刚，马维强打来了电话，说李喜旺的老婆，和那个流水落花的女经理陈小雨，长得一模一样！ 陈小雨，也有双胞胎姐妹！ 高洋已经把所有情况都弄清楚了，简而言之，就是有两对双胞胎涉案！ 他笑着对杜晓曦说：“化个妆，跟我去见一见个毛头小子。” 随后，高洋听到杜晓曦办公室门口有人，笑道：“强子来了。” 果然，马维强的声音透过门传来：“老大，强子觐见！” 高洋微微一笑说：“进来吧，事情怎么样了？” 马维强一直在暗中调查李喜旺的家庭，今天终于有结果了。 马维强看向杜晓曦，笑道：“晓曦局长更漂亮了。” 杜晓曦哈哈一笑：“就你会说实话，赶紧的，查到什么了。” 马维强不答，而是取出了一管子液体，“这是李喜旺老婆的那玩意儿。” “李喜旺老婆？”杜晓曦吃了一惊，自信看了看：“这是体液？强子，你为警察事业献身了？” 马维强哈哈笑道；“怎么可能，不过李喜旺老婆真漂亮，你猜她是谁？对了，这东西是我从医院得来的，李喜旺老婆妇科炎症一大堆，之前是干站街女的。” 杜晓曦啊了一声：“什么？李喜旺这样的人物，老婆是干那个的？那他会不知道？” 高洋拍拍杜晓曦肩膀，“你去化妆一下，待会儿你来问李喜旺的儿子，有个心理准备哈，据说他是个色鬼。” 杜晓曦满腹怀疑，可还是按照高洋说的去做。 这个案子诡谲异常，就是杜晓曦也不知道，高洋到底要怎么破案。 不过，高洋低声，将所知的事情，跟杜晓曦大致说了。 杜晓曦大吃一惊，但终于点点头：“如果事情是这样，那可真的不对劲了。好，我去会会这个小兔崽子。” 一小时后，高洋、杜晓曦和马维强三人，已经到了停尸间。 那里，一个估摸二十几岁的男人，见到杜晓曦，眼神变得嫉妒而猥琐。 杜晓曦穿着露肩照，甩了甩黑长直的头发，微笑：“小子，跟我进去，我有问题问你。” 那小子，也就是李喜旺的儿子，眼睛都直了。 高洋看向那男孩，心中已经知道，他确实是李喜旺的儿子。 可他，却一定不是陈小雪的儿子！ 第713章 杜晓曦美人心计 杜晓曦整理了衣服，和李喜旺儿子李博欢对望一眼。 李博欢已经呆住了。 作为纨绔子弟，他见过美女，玩过明星，可谓花丛老手。 什么燕瘦环肥、处子少妇，甚至有些禁忌内容，也早就尝遍了。 不过，别以为他会觉得不耐烦，越是这种人，越是对美女没有抵抗力。 对于女人，他的想法就是，喜欢上，就把喜欢去掉。 他如今见到了杜晓曦这样的美女，当真骨头都酥了。 他死死顶住杜晓曦的眼睛，随后一路看下去，白皙的脸庞、适中的秀鼻，锁骨突出，随后便是令人直喷鲜血的那一对东西。 之后就是那不合理的细腰，和浑圆的大腿，下半身赫然是黑丝袜。 玩了越多的人，就越喜欢杜晓曦这种微胖女生。 当然，男人眼里的微胖，等同于火辣，可不是到处都是肥肉就是微胖。 杜晓曦对男人的目光早就免疫了，除了高洋，她对别的男人就跟看解剖标本似的。 “你这样看我，我有点害羞啊。”杜晓曦眼睛扑闪扑闪的，长睫毛好像一把小扇子。 咕哝一声咽下口水，李博欢声音颤抖，“你谁呀？怎么没见过你。” 杜晓曦微笑，“我也没见过你呀，咱们握握手吧。不对，这里有监控呢。” 李博欢看看摄像头喊道：“关了就行。” 杜晓曦摇摇头，露出无奈表情：“这违反规定啊，除非是你要求关的。” 李博欢哪里管这些，说：“对对，就是我要求的，我有特殊事情要和你说。” 杜晓曦笑吟吟的关了摄像头，看向李博欢。 李博欢急忙站起来，急不可耐的去摸杜晓曦的手。 他是二代，张扬惯了，不知道圆滑，不知道深浅。 忽然，李博欢大喊一声，还没摸到杜晓曦的手，手上一疼， 杜晓曦却把手一收，微嗔：“怎么，我的手还能有针不成？” 杜晓曦手里果然是有根针。 那是测血糖用的，李博欢当然不知道。 李博欢眼瞅杜晓曦生气，也顾不得疼痛，喊道：“是我不好，你再让我摸摸。” 杜晓曦却已经起身，冷哼：“凭你也配？” 说完，杜晓曦转身就走，只留下李博欢在那里凌乱。 等一分钟后，一警察走进来，李博欢赶忙问；“刚才那美女是谁呀？” 警察冷冷一笑：“你嘴里放尊重点，那是我们刑侦局杜副局长，你调戏到杜局长头上，该死的东西。” 李博欢本想解释，可那警察二话不说，立马抓起他一只手腕，脚下又是一绊，李博欢当场来了个大劈叉。 接下来，李博欢先后学会了下腰、反手摸耳朵、后脚跟碰后脑勺等功夫。 另一边，杜晓曦走出门去，将李博欢的血交给了高洋。 高洋笑道：“知道你就没问题，去和李喜旺老婆的体液做匹配吧。” 杜晓曦叹息一声，“说真的，我到现在还是不太明白。” 高洋咳嗽一声，“去做吧，你扣子开啦。” 杜晓曦低头一看，今天穿的是小衫，胸前扣子是给普通人准备的，哪里撑得住她的双峰压顶。 拨云见日，沟壑一线延伸，当真惊心动魄。 杜晓曦双手一拖，叹息一声，“真想给它嘎了，妈的，根本穿不了好看衣服！” 这时候马维强笑呵呵的走出来，喊道：“老大，那小子招了，在东方小区强奸过一个女生，人家女生报案后，李喜旺运作给她关进了精神病院！还有不少事情，这小子出不去了！” 杜晓曦闻言勃然大怒，气冲冲就走向了房间，“老娘干死他。” 马维强忽然别开眼睛，“大嫂，你东西掉了。” 杜晓曦低头一看，扣子全崩开了，怒道：“妈的，什么破质量。” 高洋微微一笑，“晓曦，DNA测试要紧——强子，跟我去李喜旺的葬礼吧。” 第714章 关键人物，是陈小雨！ 杜晓曦去做DNA检测，而高洋带着马维强刚出门，就见到了高顿。 高顿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让高洋走到一旁，低声问；“李喜旺死了，案子还能查下去吗？上面催了，你知道，他们只会催，好不好破案他们可不管。” 高洋点点头，看向满脸苦笑的高顿；“都安排好了。” 高顿一愣，“到底怎么回事？你呀，看出了什么问题，说实话，我真的有些不懂了。” 然后，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而其他人当然都没有上前，毕竟人家是领导。 高洋知道，今天不让高顿知道内情，这位顶头上司当真有些坐不住了。 “快说说，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高顿伸出手指掰扯，道：“从滦州案李喜旺失踪，再到罗一闪获救，接下来又是几个地方的厅局长自首，高洋，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还有郑雪山反口，这一切对系统内的影响可是太大了。” 高洋明知高顿很急，但他却故意慢吞吞说：“这事儿说出来不值一提，关键的案情你刚才没说。” 高顿是一个很沉得住气的人，此刻却说：“老弟！上面催的很紧，舆论更不用说了，你就别卖关子了，还让老哥我架在火上烤吗？” 眼瞅高顿搬出私人感情，高洋看了看手表，低笑：“不是我卖关子，而是这件事也算是匪夷所思，要不是让你亲眼所见，你肯定觉得我在胡说八道。” “胡说！”高顿白了高洋一眼，“你老弟的事情我哪一件没支持，就算是郭永康的案子，咱们也是一个战壕。” 高洋暗暗点头，哈哈一笑：“咱们办案讲证据，如今证据没出来，我说了，只是猜测，你可别笑话。” 高顿微微一笑：“你一向敢作敢当，什么事情不敢说、不敢做，看来这次当真是见鬼了——说吧，我听着。” 高洋再看了看时间，低声说：“你刚才最关键的没说，那就是梁艳岚的死。” 高顿摇摇头，表示不了解。 “梁艳岚是吴依涵杀的，这一点可以肯定”，高洋分析道：“可吴依涵失踪，这个流水落花的负责人一死，很多线索都断了，你知道，郑雪山、李喜旺都曾在这家夜总会出没，燕都局长孙柏森也是保护伞。” 高顿点点头：“这些我知道，后来那个女经理和孙柏森都当了证人嘛，古井会据说还在燕都是吧。” 高洋嗯了一声：“古井会派洪盛来杀我，我将计就计，到了宁苏，才得知宁苏省政法委书记赵昌国原来和李喜旺早就相识，而当年赵昌国被古井会拉下水，也是李喜旺策划。” 高顿依旧点点头。 高洋笑道：“到这里问题其实就出来了，古井会派洪盛杀了李喜旺，他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李喜旺知道他真实身份。而李喜旺一死，他的身份岂不是已经没人知道。” 高顿想了想，忽然眼睛发亮，“我懂了，李喜旺死不见尸，可他的尸体忽然出现，一定是古井会授意，他为什么这个时候抛出李喜旺的尸体？” 两个人对望一眼，都知道他们已经猜出来了结果。 高顿忽然起身，前前后后一想，“如果是这样，等等，李博欢和李喜旺的DNA对上了，如果李博欢的老婆和他儿子对不上呢？” 高洋哈哈一笑，“不愧是高部长，我已经拿到了二者的DNA，杜晓曦在做比对。” 高顿不由得伸出拇指，“不愧是你老弟啊——如果没猜错，肯定对不上！现在怎么办？” 高洋微微笑道：“其实，我们都忽略了一个关键人物，一个很不合时宜的人物，你觉得呢？” 高顿想了想，一拍手，“没错，是流水落花的女经理，陈小雨！” 两个人一合计，先去找陈小雨！ 第715章 双胞胎姐妹 高顿这样的高官一般不参与案件侦破，但这次是例外。 李喜旺是副部干部，加之此案是警察系统近些年来最大的案子，高顿决意亲力亲为。 而且他本就是从基层刑警升上来的，对案子也有着好奇和敏锐。 在高洋看来，高顿是个好领导，也是好警察。 如果不是高顿支持，高洋很多案子也不好破。 其实高洋很幸运，在龙江，有杜大用、梁诗茵，在部里，李文和和高顿也完全给他自主权，这种事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非常难！ 毕竟，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有能力的人才大把死于抑郁不得志，那才是常态！ 所以，高洋即使才干过人，对高顿等人，也是很尊重的。 两个人开着车子，直接到了部里一处宾馆。 部里当然有资产，对外人不足道，可内部人都很清楚。 实际上，各个部门都差不多，类似小金库，当然，这个小金库可能非常大。 宾馆里，高洋和高顿先是见到了孙柏森。 孙柏森看到高顿，脸上露出委屈、悔恨的神色，“局长，我……” 高顿兼任燕都局局长，孙柏森算得上是直接的部下。 “你呀你！”高顿摆摆手，有点恨铁不成钢，高顿这个人一直护犊子得很。 孙柏森低着头：“两位领导，今天你们来，是案子有新进展了吗？” 高洋摆摆手：“这个你不用知道，说一说陈小雨这个人女人吧，他和古井会怎么认识的？尤其是，她和古井会的关系如何？” 孙柏森露出迷茫的神色，“她是古井会的人，这一点应该是确定的，我之前也和她，那个，有过关系，不过具体的，我也不了解她。” 高顿眯着眼睛：“你和她有肉体关系，难道不亲密吗？” 孙柏森露出羞愧神色，“局长，按说应该很亲密，但每次见到她，我都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高洋和高顿对望一眼，高洋取出一份资料，“你看看，这两个人你都认识吗？” 孙柏森拿起资料，看到上面居然是两个完全一样的女人，而且都是陈小雨！ “这……”孙柏森愕然道，“双胞胎！” 高洋一笑，这个孙柏森也不傻。 “和你发生关系的，是姐姐陈小雪”，高洋解释道，“而陈小雨一直对你爱搭不理，因为她心中只有古井会。” 孙柏森缓缓摇头，震惊不已，“可这是为了什么？” 高洋看向孙柏森的眼睛，“因为陈小雪就是古井会的工具，而陈小雨才是古井会的王牌。” 说完，高洋和高顿起身，不再解释什么。 走出门，高顿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陈小雨的？” 高洋说：“第一次见面，陈小雨对孙柏森的冷漠，超出了演技的范畴，那是真心的瞧不上；后来，我在宁苏听赵昌国说，这个渔家女是他班上的同学，又是陷害他的主要人员，我一查，果然发现，她有一对双胞胎女儿。” “那这个陈小雪现在哪里？”高顿问。 高洋指着资料，“我有个手下叫马维强，他跟踪李喜旺的家人，无意发现，李喜旺的老婆和陈小雨，几乎一模一样。陈小雪是李喜旺的老婆，虽然两个人差了几十岁，这个陈小雪几乎不抛头露面，知道的人很少。” 高顿不禁伸出大拇指，“强将手下无弱兵！那古井会本来已经隐藏了身份，不料却画蛇添足，扔出李喜旺的尸体，哼哼。果然，他还活着！” 两个人同时一笑，走进了陈小雨的屋子。 陈小雨此刻坐在床上，兀自发呆，看向高洋和高顿，赶忙站起来，喊了句“高局长”。 高洋微微一笑：“陈小雨，这位是我的上司，高顿高部长，你应该知道吧。” 陈小雨一愣，还没否认，高洋接口说：“今天我们来，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让你帮我们找到古井会。” 第716章 古井会就是他！ 陈小雨听说高洋要她帮忙找到古井会，心中一动。 她愕然看向高洋：“我？我也找不到古井会啊。” 高洋和高顿坐下来，两个人都看向陈小雨。 陈小雨见多识广，但也不禁惴惴不安。 “看来你并不知道啊”，高洋低声说，“难道你不想知道，你妹妹在哪里吗？” 听到这里，陈小雨那伪装的表情霍然被撕开般，一瞬间顾不得掩饰了，可很快却恢复冷静：“我妹妹？我有妹妹吗？” 高洋冷哼一声：“装够了吧，从一开始就在演戏，觉得别人是傻子？” 说着，高洋将那资料摔在桌面上。 对于陈小雨，高洋可没有半点好脸色。 陈小雨看向资料，喃喃道：“你们从哪里得来的——可我说什么呀？我不过是个经理……” “那就等着你妹妹被当替罪羊处理掉吧。”高洋冷哼，起身就走。 陈小雨这才慌了，“高局长，别走！我都说，可你得保证我妹妹活着！”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高洋微微转身，扫了眼陈小雨，“如果不是我看你们有点可怜，一开始不过是被利用，早就把你们关起来了。李喜旺就是古井会！我说的够清楚了吗？” 高顿微微点头，终于，高洋扔出了杀手锏。 李喜旺，这个名字的威力果然大的异乎寻常，让陈小雨颓然坐下。 “你们终于猜测出来了”，陈小雨苦笑：“高洋局长，高顿部长，两位好本事啊。” 高洋轻哼一声，“古井会，到底在哪里？” 陈小雨喃喃自语般说道：“好厉害的高局长，高部长，你们这样厉害，难道也想不通吗？” 高顿看向高洋，一时间并未开口。 李喜旺的尸体出现，其实恰好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李喜旺没有死。 古井会欲盖弥彰了。 这一点，高顿也也知道。 但要说李喜旺在哪，高顿还真不知道。 他望向高洋，希望这位刑侦第一人真的知道什么。 高洋哈哈一笑：“你想考验我们警方的侦查能力吗？你还不够格，不过跟你说说也无妨，古井会、吴依涵和李喜旺，其实，根本就是一个人吧。” 闻言，陈小雨霍然起身，当真如见鬼魅，语音发颤，“你……好厉害！都说高洋是神探，果然，名不虚传！” 高顿却大吃一惊，“怎么回事？吴依涵不是被那个洪盛杀了？哪怕古井会就是李喜旺，可一个人怎么饰演三个角色？” 高洋微微一笑，知道高顿还是无法相信，他看向陈小雨，“三十年前的事情，你可以说说吧。其实，赵昌国喜欢上的人，叫风晴雪，她有两个孪生女儿，一个叫陈小雨，一个叫陈小雪，我说的对吗？有趣的是，这三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高顿忽然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三十年前陈氏姐妹还没出生，赵昌国见到的人，也就是陷害赵昌国的人，怎么可能是陈小雨！” 陈小雨缓缓摇头，“不错，陷害赵昌国的，就是我的母亲——但她是为了我们姐妹。高局长，果真好厉害，既然你知道了，我也就说一说。” 她看向窗外，露出苦涩表情，“我是洞庭省人，打渔为生，从小和妈妈、妹妹受尽了白眼，只因为我妈妈是未婚生育的我们。呵呵，可笑的是，那些人白天嘲讽我妈，晚上又来敲门、骚扰，一个个又有什么好东西了！” 高洋没有说话，知道，接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果然，陈小雨继续说下去。 第717章 畜生？李喜旺vs陈小雨姐妹 陈小雨露出愤怒的表情，缓缓说下去。 “我们母女三人的日子就这么过着，直到我十八岁那年，在湖边洗衣服，被一个路过穿白衬衫的男人看到了，说让我跟着他走。” 陈小雨嘴角下撇，“我说我不能走，家里还有母亲，那人就说，我母亲病重，很快就不行了。我当然不信，但当夜，我母亲把我和妹妹叫到一起，说让我们去找个人，跟着他走，他叫古井会，并让妹妹嫁给他……” 高顿忍不住插话：“就是那个穿白衬衫的人？” 陈小雨摇摇头：“不，穿白衬衫的，是李喜田，李喜旺的双胞胎弟弟。” 高顿闻言故意怒道：“胡说！李喜旺的档案我见过，他是独生子，哪有双胞胎弟弟！？” 陈小雨冷哼：“高部长，纸上的东西就是真的？李喜旺是警察，给一个人身份造假，又有什么难的？你出身官宦之家，不知道这里面的鬼蜮伎俩吗？” 陈小雨不再装了，如今的她，谈笑生风，媚态尽显，好像在调戏高洋和高顿一样。 只是高洋和高顿不动声色，对于她这种货色，两个人根本看不上。 高顿看向高洋，见后者没说话，暗叹一声，坐下来。 高洋已经告诉高顿，李喜旺有个双胞胎弟弟，但陈小雨说出来，还是让高顿吃惊！ 而他更没想到，接下来的对话，让他三观俱碎。 高洋插口说：“如果我没猜错，李喜旺，其实是你们的父亲吧。” 高顿啊了一声。 如果不是他一向稳重，这话又是从高洋嘴里说出来，他简直要跳起来。 陈小雨忽然冷笑起来，“都说高局长厉害，没想到这也知道了！我一直劝李喜旺要谨慎，小心你，他却不听！早点让洪盛杀掉你就好了。” 高洋微微一笑：“谢谢夸奖。” 高顿却冷哼：“李喜旺是你父亲？那李喜田岂不是你叔叔。如今陈小雪是李喜旺的夫人！他又怎么会娶你妹妹？你们都疯了？” 陈小雨洋幽幽开口，“他们并没有发生关系，也没有生儿育女，他们在一起，只不过是为了扮演假夫妻。” “胡说八道！”高洋呵斥，“你和陈小雪都和李喜旺有过关系，而李喜田另外有情人，所以陈小雪和李喜田的儿子DNA不匹配！” 陈小雨闻言伸出大拇指，狂笑道：“厉害！高局长啊高局长，李喜旺就够让我佩服的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识破了机关，让我佩服极了！不错，我是他的人，我们在一起，我很开心。” 高顿怒道：“毫无廉耻！那今天我们见到的尸体，是李喜旺杀的他。这可是他亲弟弟！” 高洋点点头，“李喜旺就是个疯子。” 高顿终于重重摇头：“对女儿和兄弟如此，李喜旺猪狗不如啊——我民兵了，古井会、李喜旺、李喜田和吴依涵，这四个人的身份，其实随时可以互用，就是李喜旺这对双胞胎兄弟在用——哦我懂了，滦州案发，李喜旺为了活下去，派洪盛杀了自己的弟弟，目的是最终掩人耳目，让所有人以为李喜旺死了。” 高洋笑道：“其实，洪盛杀李喜田和吴依涵，就是杀了一个人，那就是李喜田。洪盛杀的吴依涵，不过是另外一个替死鬼。李喜旺知道，以我的能力，早晚会找到洪盛，所以派洪盛来刺杀我，目的就是从他口中得知，吴依涵被杀了。其实，说到底，李喜旺不过是在利用洪盛，因为洪盛的口供会记录，李喜旺已经死了，我们怎么可能不结案？” 高顿惕然心惊，“好歹毒的计谋，环环相扣，李喜旺啊李喜旺，已经把所有人绕进去了！” 陈小雨哈哈笑道，可眼神里一点笑意没有：“可惜，还是被高局长查出来了——不过你们把他想得太好了，他为了达到目的，让我妹妹去和那些达官显贵陪睡！尤其是小雪，燕都的孙柏森、西山省的农里仁，还有很多人，小雪是他们的情人。” 最后，她悠悠道：“还有我，你们以为我只是他女儿？我几乎每天被他……但我不后悔，他才是真正的男人，你们不过是蝼蚁！” 高洋看向陈小雨，后者已经状若癫狂。 而高洋却冷哼道：“李喜旺，也许未必就耍了所有人，但他肯定是把你耍了。” 第718章 还有高手？陈小雨的外婆 听完陈小雨的话，高顿缓缓摇头。 即使他见多识广，已经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但听到这个案子，当真是五雷轰顶。 陈小雨却不以为意，继续冷笑着说：“你们以为李喜旺和我母亲是恋爱结婚生子那种？当然不是，只不过李喜旺偶尔见到了我母亲，见她长得漂亮，便诱奸了她，生下了我和妹妹。” 陈小雨露出些许的怒意：“李喜旺不是人，我母亲也很可怜，但后来我和妹妹都是自愿帮他，如果不是李喜旺，我们也不过是个普通渔家女，怎么能高高在上？人活一辈子，不就为了风风光光吗？” ‘这叫风光？’高顿冷笑，“你不觉得耻辱？” 陈小雨哈哈一笑：“当然不，不是李喜旺，其他男人也会睡我用我，我的身体，只能交给最有权势的人！李喜旺满足了我。” “恬不知耻1”高顿给了评语。 但显然陈小雨根本不在乎。 而听到这里，高洋再次拿出一份资料，“陈小雨啊，你也把你妈想简单了。你妈本就是风尘女子，当时李喜旺已经是宁苏省公安厅的副处级秘书，一次，因为公款接待，你母亲是主动接近李喜旺的。” 陈小雨勃然大怒：“胡说八道！我妈冰清玉洁，怎么会是……” 高洋悠悠道：“如果不信，你问问你外婆就知道了，对了，当年诱骗赵昌国，就是你外婆和李喜旺联合做局，而你妈，当然也是自愿的。” “我外婆？”陈小雨摇摇头：“我没见过啊。” 高洋一笑，拍拍手：“带进来。” 此刻，门外走进来一个人，帅气逼人，仅次于高洋，正是王莫涵。 王莫涵转头，“陈芬莲，还不进来！” 一个穿着红色皮裙的老太太走进来，虽然年老，但眉目如画，年轻时估计是个美女。 “罗姨？”陈小雨一愣，“她经常到夜总会玩，还点年轻的小伙子——” 说到这里，她这才发现，这“罗姨”和自己的容貌，居然还有三分相似。 其实，她早就注意到了这一点，但之前根本不会往这边想，所以，一直不知道，这个人和自己关系匪浅。 看到这里，陈小雨默然了。 她喃喃自语：“原来，我本是婊子的女儿？！” 那陈芬莲却笑了：“小雨，我在门外听到了，你害羞什么？这个世界无非就是拼资源，我给了你妈和你们漂亮的脸蛋和身材，你们物尽其用，这是天道啊。” 这番话让高顿不禁冷哼：“看来陈女士还研究社会心理学？” 陈芬莲哈哈笑道：“不错，宁苏大学毕业的。” 高顿冷笑。 王莫涵也不屑道：“她确实是大学毕业，但她的导师和他睡觉被发现，开除了，他的导师叫李楠，儿子叫李喜旺。” 高顿再次啊了一声，“所以，李喜旺和陈小雨的母亲早就有关系……” “是我一手安排的”，陈芬莲笑道，“这叫资源共享——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当时李喜旺还不知道我女儿是干那个的，我给女儿修补了膜，让她喊得声音大点，李喜旺还以为我女儿是第一次，哈哈。” 然后，她不顾王莫涵和高顿鄙夷的目光，继续道：“当然了，其实小雨和小雪哪里是李喜旺的女儿，至于是谁的，我可就不知道了，那几天人太多。我女儿风晴雪，当然是艺名，她可不是简单的女人啊。李喜旺，他才是活王八，哈哈哈。” 啪啪啪啪啪啪。 陈小雨再也忍不住，扑上前去，左右开弓，给这个外婆大逼斗！ 高洋和高顿、王莫涵都坐视不理，有心让陈芬莲这个始作俑者好好挨揍。 五分钟后，王莫涵才拉开陈小雨，陈芬莲已经被打的假体歪斜，原来她做了不少填充式整容。 高顿问高洋：“真没想到，罪魁竟然是这么个人，对了，那所谓古井会，到底有没有这么个人啊？” 陈小雨整理了头发和裙子，喘着气说：“有，他是个地痞流氓，李喜旺本来是拿他当枪使，但后来他发现了李喜旺和李喜田的秘密，当然，也就活不成了。说起来，他就死在滦州的矿洞里。” 高顿听完，问了句：“所以后来的古井会，也就是李喜旺冒充的了。可李喜旺，他到底想干什么？副部级的官员，居然玩这一套！” 高洋却说：“很简单，他想获得真正的权势，既要人前显贵，又要地下称王。” “混蛋玩意！”高顿怒道：“他到底在哪呢？” 高洋看向王莫涵，“说说吧。” 王莫涵点点头：“两位领导，根据张天方多天的摸排，如今可以肯定，李喜旺很可能，就在那里。” 第719章 李喜旺在宾馆的内线暴露 第719章 李喜旺在宾馆的内线暴露“那里又是哪里？”高顿将高洋、王莫涵拉出房间，对王莫涵说：“你这小子，和你们局长一样，搞起了哑谜！” 高洋和王莫涵却相对一笑，并不回答。 等到了看守所的副所长办公室，高洋这才大声道；“部长，不是莫涵不说，而是这是个绝密的计划。” 王莫涵也点点头；“部长，局长，其实李喜旺一直就在我们身边。” 高顿一听眉头一皱，“这不可能吧——你们别卖关子了，他到底在哪？” 王莫涵看看高洋，高洋点点头。 “您知道流水落花的隔壁就是西郊的扫黄打非办”，王莫涵不无得意道：“上次高局长他们不是在那边发现了监控嘛，就让我秘密调查这个地方。结果不查还好，一查，这里面有个叫景田的人，经常不来上班，但地位很高，谁都不敢惹。” 高顿点点头：“就是流水落花的监控所在地，结果呢？” 王莫涵笑道：“这个景田是假名假身份，十有八九就是李喜旺兄弟！” 如果之前听到这个消息，高顿一定非常奇怪，毕竟李喜旺是副部长，怎么可能在这个打非办当个职员？ 不过，如今得知了李喜旺和李喜田的事情，高顿已经见怪不怪了。 至于为什么一个不存在的人能在那里上班，高顿也明白，是权力的能量。 “怪不得李喜旺总有那么一两天不见人，老是说有工作”，高顿苦笑，“在部里的眼皮子地下搞两层皮，不，是四五个身份，我居然一点不知道。” 高洋哈哈一笑：“这不怪你啊，他经营了十几年，当年给虞纲书记当秘书时就在想着怎么脱身，跟你老哥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他是副部长，又控制着五六个地方公安厅的一把手，尤其是燕都局这边的孙柏森，他自然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高顿嘿了一声，拍手道：“如果不是你高老弟，这个人还真就金蝉脱壳了，说真的，当了这么多年的刑警，案子办了上千个，嫌疑犯抓了上百，第一次遇到李喜旺这种。” 高洋一笑：“是啊，这个人在我所有对手里，权势不是最大的，但心机深沉、下手狠辣，确实是厉害角色。” 王莫涵也说：“不错，他控制了燕赵、西山、巴渝、宁苏、淮河等省份的公安厅局长，又在这些省份开了百家夜总会，资产怕是得有上千亿，黑白两道通吃，还贩卖枪支。如果不是你们两位，李喜旺还在逍遥法外。” 说到这里，高顿握拳：“收网吧，他如今在哪里？” 高洋眯着眼睛：“今天，他肯定要回那个打非办，因为地下室里有他的资产。” 说到这里，高洋有意无意的看向了桌子后，那是一幅画，写着两句诗： 他日红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 就在高洋等人秘密交谈时，这间宾馆（看守所）的某个房间里，一双阴沉的眼睛，盯着屏幕。 屏幕上，赫然就是高顿、高洋和王莫涵的背影。 这个人浑身哆嗦，拉开抽屉，没喝水直接吞服了什么药物，然后才拿出新电话卡，插入手机。 “喜旺哥”，男人声音发抖，“高洋和高顿，已经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了！快走。” 对面，显然用了电子变声器的人，冷哼：“我有三重保障，他怎么可能查得到？” 男人却急切道：“就在现在，他们在审问陈小雨，还将陈小雨的姥姥、你父亲的事情都搞清楚了，对了，还有陈小雪，还说你有个弟弟李喜田！” 对面终于慌了，虽然还是电子音，可却怒吼着：“不可能！没人能看破！——高洋又怎么查出来的！！！” 第720章 李喜旺：我最后一计，高洋不可能再看出来了 李喜旺的声音带着愤怒至极的绝望：“高洋！好厉害的高洋！居然查出来了！” 宾馆这边，神秘男人捂住话筒，急切道：“高洋确实太难搞了，原来他一直怀疑陈小雨！可他不动声色，直到现在才发难，这样的人太可怕了——喜旺哥，快走吧，趁着他们刚知道！” “你懂什么？”电话那边，传来了不屑，“我还没有输！我从来不会输！高洋也不行，这样，你立马去西郊打非办，地下室二层，在下水道里，有五个防水布包裹，每一个都值一百亿！你拿了就走，其中一个归你了！” “喜旺哥！”男人痛苦道：“我不敢去啊，也许，他们也怀疑我了。” 李喜旺哈哈一笑：“你放心，你去了也不会有事儿的。你从来没为我做过什么，除了给郑雪山传送消息，他们再能耐，也不会盯着你，否则，你早就进去了。” 男人露出为难神色，终于说：“好，三十年前，我刚毕业，要不是你，我肯定就是个主任科员退休的命，知遇之恩，今天就报答了。” 挂了电话，男人起身，再次吞服了不知名的药片，这才快步离开。 而他刚走，高洋和高顿便走进了这间本应该是杂物室的办公室。 高顿看向那些监控屏幕，冷哼：“混蛋！文和部长说，这两年这里办案老是出错，原来他们自建监控！太明目张胆了！你是怎么发现的？” 高洋笑道：“你还记得郑雪山翻供的事情吧，只有内部人可以给他传递消息。我当时就留心上了，最后派王莫涵他们一查，就锁定了看守所的副所长王泽民。但当时没动它，今天就让它发挥作用。” 高顿点点头：“步步为营，不愧是你啊，你故意透露给王泽民消息，说我们查到了李喜旺身份，肯定有计划。” 高洋一笑：“是啊，第一，这个监控室里，我已经让我的得力干将白淼淼装了监听器。” 高顿哦了一声：“原来你早就知道了这个地方，那陈小雨也是你故意关进来的？” 高洋笑而不语，当别人夸你时，最好别顺杆子爬，他于是转移话题：“李喜旺不知道，他此刻坐标已经暴露。” 高顿叹息一声：“这个白淼淼我知道，可以说屡立奇功，而且还是你干女儿，讲真，老弟啊，她长得很可爱，又是特殊人才，可你千万别犯错，搞萝莉那一套。” “高大哥你想什么呢？”高洋笑道，“这个白淼淼身份特殊，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不过几个人，对于她，我是很可怜的，后来也有了感情，那是兄妹之情、父女之情，至于干女儿，那是掩人耳目的。” 高顿摆摆手：“我当然相信你了，你刚说的第二步呢？” 高洋哈哈一笑，“以李喜旺的自负，他一定不会走，如果我没猜错，他还会去李喜田的葬礼，做垂死挣扎。” “会吗？”高顿一愣，“那他也太胆大至极了——等等，你的意思，李喜旺明知咱们发现了他，还是让王泽民去取东西，这些东西自然是障眼法了？” 高洋缓缓摇头：“老哥你不知道，这个李喜旺自负的要命，他肯定猜到了我们得知了王泽民身份，依旧下这样的命令，东西却一定是真的，我想，那些东西里一定是些不寻常的玩意儿，咱们看了不得不全力以赴的调查，又或者会投鼠忌器，他好趁机消失。” 高顿摇摇头：“他不做这些也可以消失啊，其实他早就可以消失了，这个人，他留到现在，其实就是为了把这些信息散播出去？又难道，就位为了跟你斗一斗？” 高洋点点头：“他有精神病，而且极度自负，对谁都不会认输，他的目的其实就是让我吃瘪。我估摸着他有反社会人格，他干的事情，简直是难以理喻，就比如陈小雨，他自认为是陈小雨的父亲，却拿她当情人看！还有，他杀了亲弟弟李喜田，控制那么多人厅局长，有自我毁灭倾向——老哥，你想知道，他最后后去哪里吗？” 说着，高洋说了句“等我消息”，然后一溜烟消失了。 高顿一愣，看到高洋已经跑到了楼梯口，“这个小高，都是正厅级了，还这么雷厉风行。李喜旺，你究竟要干什么？” 高洋冲下楼去，电话响了。 王莫涵的声音传过来；“局长，李喜田的葬礼一会儿就开始了。” 高洋立马说：“你传出消息去，就说李文和、高顿，还有虞纲，都要去献花圈！记住，陈小雪现在是危险人物，为了保险起见，所有执行任务的人，配备实弹！” 第721章 打非办的秘密，李喜旺的结局已经注定 李喜旺家里。 一个和陈小雨一模一样的女人，穿着白色吊带衫，说：“爸，真的要杀死所有亲戚？” 电话那边，传来了李喜旺的冷笑：“他们都是吸着我的血，养起来的，就跟臭虫一样，必须死！何况，刚刚我得到消息，李文和和高顿、高洋可能都要来参加葬礼，那就一起死！” 女人露出木然神色，“好，炸药我准备好了，到时候，咱们永远在一起。” 女人挂断电话，看向了别墅里的灵堂，上面贴着的，赫然是李喜旺的照片。 与此同时，身处黑暗李喜旺得意的笑着：“陈小雪，你也该死了；高洋，打死你也想不到，我最后这招，哈哈哈哈。” 他得意的笑着，看向了墙上的地图，那是燕都北部山区。 而山体里，赫然有宫殿般的建筑结构。 “喜旺哥”，一个声音喊道，“野生动物园下面都是咱们的人了，我给您准备好了几十个女人。建筑师和工人，我统统灭口了。” 李喜旺轻轻点头：“好啊，如果你也死了，那才是真的谁也不知道了。” 说完，李喜旺残忍一笑，而那个声音也戛然而止。 …… 刑侦局的宾馆前面，高洋回到他的车上，白淼淼已经发来了刑侦局专属看守所副所长王泽民行动的视频图像。 镜头里，王泽民正把车停在西郊区扫黄打非办公室的大院前。 这大院在流水落花的旁边，而且设有夜总会的监控室，也算得上讽刺至极了。 白淼淼一路控制着摄像头，将王泽民进入大院，随后快步走入地下室的场景都拍摄到了。 地下室内部自然没有监控了，而镜头很快切换，显然一个警察跟着王泽民进去了。 那警察速度极快，又很敏锐，即使王泽民非常谨慎，可还是没发现。 王泽民到了地下室二层，取出钥匙，开门进入，滑溜的很，还回头看了看。 而这边，警察的镜头一转，高洋就看到了张浓眉、大鼻子、宽额头的大方脑袋，别说，还挺唬人。 原来正是张天方在跟踪。 他拥有高洋给的特警词条，一天天的愈发厉害起来，就是这形象嘛，有点对不起观众。 张天方身后，还跟着十几个人人，手持电锯、破门锥什么的。 等三分钟后，张天方一个手势，这些人快速上前。 电锯咔咔的转动起来，又是三分钟后，门被锯开了。 旁边，一个特警一拉门把手，大喊一声：“张队，门本来就没关！” 张天方哦了一声，揉揉脑袋：“哈哈哈哈，我只是在测试……这个……你们的能力，好了，进去吧。” 高洋差一点老血喷出，这张天方太虎了…… 看来，以后他该提高的不是特警的能力，而是脑细胞！ 虽然腹诽着，但高洋看到，镜头里出现了王泽民的画面，他刚从角落里钻出来，浑身屎尿。 张天方捂着鼻子：“王泽民，把东西交出来！” 那王泽民已经吓傻了，大喊一声：“李部长，我先走了。” 说完，他居然掏出一把匕首，然后朝自己脖子割去。 嘭！ 张天方一脚将王泽民踢翻，然后踩住匕首，“我不让你死，你能死？” 可忽然间他发现，王泽民口吐白沫，显然，刚才那一脚过于重了。 “快叫救护车，我到下面看看。”张天方高喊着。 看到这里，高洋简直哭笑不得，这个张天方，愣是个方脑壳！ 不过，很快张天方就打来了电话，激动道：“老大，发现了五个包裹，在下水道里，包括存折、银行卡、股票、债券、基金收益什么的，还有好多我不认识的，财务的同志说那些更值钱，是什么风投，包括五六家公司！” 高洋哦了一声：“李喜旺果然不简单，还是个投资大鳄。” 张天方继续说：“谁说不是，不过有一包东西，里面是很多的罪证，我看了眼，很吃惊，包括三十个省的官员、商人的把柄，就跟电视剧里那个《百官行述》似的，这个，不好处理啊。” 高洋一听就懂了，李喜旺之所以能左右逢源，就是控制了太多人的把柄，如今，这些线索只要一查，全国都得乱起来。 要知道，如今的官场，谁敢说一点没毛病？ 那些商人就更别提了，尤其是第一桶金，谁敢说绝对干净？ 但社会本就是如此，黑白交杂，善恶共存，这才是天道。 “老大，查还是不查呢？”张天方虽然脑袋不怎么灵光，可也知道，这些证据非同小可！ 闹不好，整个国家就得乱一阵。 而高洋忽然也懂了李喜旺的意思：如果高洋敢抓到他，即使这些证据警方不查，李喜旺也会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届时，天下大乱不敢说，可影响国家大局，那是很有可能。 尤其是在如今，经济压力这么大，国际形势云诡波谲。 李喜旺的这份证据，分明就是让高洋投鼠忌器！ 高洋冷哼一声：“查！但只是表面宣称要查，实际上不要去搞——放出消息去，今天刑侦局加班，和网安、治安的人接人，不准离开办公楼一步！” 高洋清楚，李喜旺想把天捅破了。 高洋只能给高顿汇报。 很快，高顿就回复了，结果不出意料。 高顿说：“上面的意思，这些大商人的罪证，暂时按下！不过，你要立马找到李喜旺，这个人，不能抓，也不能留了。” 第722章 棺材和炸药 高顿的话，说明上面已经让李喜旺去死！ 高洋也明白，李喜旺自付拿到了很多人的把柄，是护身符。 其实，这些东西是他的催命符。 那些大商人背后，哪一个没有背景？ 李喜旺得罪的人太多了，所有人都希望他死。 此刻，张天方低声问：“老大，这要查，得部长他们同意吧”。 张天方说，生怕别人听见似的，“或者你问问虞老爷子？” 高洋看了看手表，说：“这你别管了——时间不够了，就按我说的办。” 张天方虽然不理解，但对高洋，只有一百二十分信任和佩服，就是水里火里也去了。 “好！”张天方低声说：“老大你放心，这次大不了跟你一起失业，咱当男模去……正经那种……我的意思是卖艺不卖身……” 高洋又是哭笑不得，这个张天方说话老是不着调。 此刻，白淼淼的电话又打来了。 “爸，刚刚我破解了李喜旺的通话”，白淼淼得意地说，“三级加密，哈哈，对了，他好像在燕都北部山区，野生动物园那边，有什么地下宫殿。” 高洋并不吃惊，因为他早就模拟过了。 李喜旺正是在山区，挖空了小半座山，作为他所谓的“坟墓”。 而李喜旺为了让高洋等人相信他真的死了，会炸死所有参加李喜田葬礼的亲戚！ 如今的李喜旺，就在那棺材里！ 好在，高洋早就有部署——强子，已经渗透进陈小雪那边去了。 而今，高洋得到了上面命令，要李喜旺死，他决定将计就计。 刚好，杜晓曦也打来了视频通话，她在实验室里，穿着白大衣。 “相好的”，杜晓曦微笑着，“李喜旺的老婆和儿子，果然不匹配，当然我用了特殊方法，结果不是百分百，但七八成把握是有的。” 高洋微微一笑：“我这里也确定了，对了晓曦，有没有一种办法，让一个人假死？而且是在相对密闭的环境，比如盒子里。” 杜晓曦严肃起来：“这就得计算氧气了，很多药物都能让人降低心率，呼吸微弱，但密闭环境下氧气量还是不够，短时间内倒是没事儿。” 高洋嗯了一声：“李喜旺的葬礼快开始了，你赶紧去他家门口，和王莫涵一起。” “可李喜旺这种人，案子没查完就下葬？”杜晓曦怒道：“这不是瞎闹嘛，谁下的命令？混蛋玩意。” 高洋咳嗽一声：“是我交代的。” 杜晓曦哦哦几声：“那你肯定有深意啦，相好的，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杜晓曦还不完全了解李喜旺没死这件事，毕竟高洋一直在做戏，连杜晓曦也不知道。 高洋简略的说了，杜晓曦吃惊的饶舌不下。 “我的天，李喜旺以为陈小雨是他女儿，他还……这也太刺激了吧”，杜晓曦说。 她果然是思路清奇，无愧对着尸体吃火锅的侠女本色。 很色的色。 高洋此刻，终于能跟杜晓曦了解全盘计划了。 “晓曦”，高洋收起笑容，“其实我早就知道李喜旺没死，他设计了很多迷局，而最后的迷局，都在这个葬礼上。现在在咱们要尽快找到葬礼附件的爆炸装置，或者能让参加葬礼的人都死去的东西。” 闻言，杜晓曦自然大吃一惊，“李喜旺要杀死参加葬礼的人？那些都是他的亲朋好友啊。” 高洋眯着眼睛，开着车说：“这个人是典型的反社会人格，他这么做，就是为了报复社会，报复家人，甚至是报复自己！” 杜晓曦摇摇头：“有种自我毁灭的倾向，可他到底是想活下来，他会怎么办呢？” 高洋想了想：“如果我所料不错，关键就在李喜田的棺材里。” 杜晓曦忽然眼睛一亮，“你是说，那棺材是特制的……我懂了！他这么干，肯定有帮凶，陈小雪！” 高洋一笑：“杜局长果然聪明，同去参加李喜旺的葬礼吧。” 杜晓曦也笑道：“这次案子结束了，咱俩好好深入浅出的交流一番吧，说真的，我忍不了了，要发疯了快……” 高洋无奈一笑，直接朝李喜旺家里开去。 此刻，李喜旺家里。 在家人的注视下，李喜旺（实际是李喜田）的尸体，被装入棺材里。 谁都没注意到，那棺材的下面，还有一层。 人群里，穿着白色西装的陈小雪，快步走到门口，随后大门缓缓关闭。 她伸进口袋里，按动了一个开关。 轰！ 第723章 啊，烧死你们 李喜旺的大别墅里，发出轰隆隆的爆炸声。 现场的人穿着黑衣，戴着白花，一个个本来在痛哭流涕，此刻立马作鸟兽散。 但他们跑到了门口，却发现大门紧闭，而且不知道何时，李喜旺的老婆也已经消失了。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时，又是一声爆炸。 但爆炸声不小，可威力有限，就跟窜天猴那种感觉似的。 此刻，他们听到门外传来了陈小雪的怒吼，“你们是什么人……胆敢阻止我……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一个女人声音带着龙江省的温柔和霸气，“老子干的，你个瓜兮兮滴女妖精，自动打死你吆！” 院子里的人莫名其妙，但显然院子外面发生了重大变故。 这些人里非富即贵，毕竟是李喜旺的亲戚，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其中不乏有见识的，喊道：“嫂子是你吗？你去哪去了？” 可陈小雪没回答他，只听到几声呜呜呜的声音，似乎被捂住了嘴。 这个人怒道：“刚才肯定是爆炸，不过爆炸声很小，好像是炸药不足，咱们赶紧打电话报警，来，老爷们站出来，搭人梯出去！” 原来这个人是个爆破专家，早就发现爆炸声“雷声大雨点小”，然后赶紧自救。 这些人都是一方权贵，如今完全不懂，为何参加葬礼，会遇到这种事。 就在几个男人要跳上墙头的瞬间，忽然墙头上不知怎么的就升起来铁刺。 第一个上了墙的男人瞬间被铁刺扎到，而搭人梯的那波人全部被铁刺给刺入，跌下墙来，浑身颤抖。 一个穿警服的高喊：“有电，高压电！艹，赶紧跑。” 眼瞅搭人梯里的人，还有两个跑得慢些，触电身亡，而且都冒着青烟，转眼间变成了焦炭，众人都惊呆了。 “高压电！通了高压电。”刚才那警察继续喊道。 就这么一乱，墙外忽然又扔进来一个个烟雾弹，现场混乱不堪。 而与此同时，墙外一个女声，疯狂的喊道：“都得死！” 这一嗓子喊出来，墙内这波人就懂了，这人就是李喜旺的未亡人——陈小雪啊。 谁都不知道这个漂亮性感的未亡人为什么突然发难，但这波人心知难逃一死。 “好嫂子，你快开门，我是小梁啊。” “大妹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小婊子，我草你妈，你一个臭婊子，老子出去弄死你，搞死你。” 一时间求饶声、咒骂声大作，可外面只有陈小雪的惨笑，“成了，成了，喜旺，喜旺！谁也阻止不了我！” 烟雾弥漫，伴随陈小雪的惨笑，众人都想：这个娘们疯了！ 有人去打电话，结果信号都被屏蔽了。 这里是西郊别墅区，独栋别墅，院子又大，四周也没什么邻居。 就是有邻居，也吓得不敢过来。 所以，这些人眼瞅要完蛋，可一筹莫展。 忽然，只听得外面传来了陈小雪的怒吼：‘你放开我……啊……你……’ 然后就没有声音了。 众人惊喜交加，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但要离开，显然又是不能，所以只能等待。 此刻，一个上了岁数的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喊道：“我是辽河省副书记李楠安，外面的人，让我出去……” 看来，这个李楠安便是这里官职最大的。 而墙外头，却传来了一声呵斥，显然是之前龙江口音的女人，声音很好听，“什么南安北安的，小雪说，你们只要自己写清楚罪状，就放你们出来！” 老者闻言勃然大怒，“哼，本人一生兢兢业业，为国为民，你在这胡说八道，你是什么身份？在哪里工作？哪个单位的？” 墙外面，那女人嘻嘻一声，“好怕哦，李书记位高权重的，我哪敢说我是谁——别人也是这个意思吗？” 其他人听了，都想，反正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刚才还乱糟糟的人群，如今眼瞅安全了，一个个又端起架子来。 一个年轻人高喊：“墙外的小姑娘，我是农民银行燕都分行的周丹崖，我认识很多人，也许咱们还见过面，开开门，好好谈一谈。” 女人哈哈大笑；“不好意思啊，没听说过，还有没有人要写忏悔书的？” 女人连问几句，墙内众人非富即贵，只拿女人当做恶作剧，根本不理会。 再说，悔过书要写，一两天也写不完，这些人哪个没干过几件违法乱的事情？ 可就在他们打定主意时，忽然间，陈小雪的声音又出现了，“放水！淹死你们呀。啊！” 众人面面相觑，而忽然听到了流水声？ 怎么回事？ 第724章 李喜旺亲戚们大逃亡 陈小雪话音未落，李喜旺的亲戚们只见地面忽然破开一个个的小洞，水流喷射出来。 真不知道当初李喜旺建这些机关是什么意思，反正所有人立马成了落汤鸡。 而且这院子居然是密闭的，水排不出去！ 很快水深及膝，眼瞅时间一长，这些人都得被淹死。 陈小雪的声音又响起来，“都死吧，你们都死吧！” 这下，饶是定力再好的人，也不装逼了。 那个农民银行的年轻高管喊道：“姑娘，我错了，快，开开门吧，我有话说。这不是闹着玩的，要出人命啦。” 他仪表堂堂，相貌不凡，加上是银行高管，靠着油腔滑调，业内称呼他为开包大师。 他是个集邮男，不知道干过多少那种事。 所以，他很自信，单凭声音，就能让女人臣服。 但墙外的女人显然不知道，或者不感冒这位开包大师的魅力，喊道：“我改主意啦，只能要前三十个人，又或者谁说的案情够刺激，我就让他出来！其他的人，只好像鱼儿一样啦。” 这个要求太无理了。 可墙内诸君明知道对方有意为难，只是性命攸关，谁也不肯落后，争先恐后的说起来。 但说来说去，无非就是公款吃喝、旅游，这些不能公开说的秘密而已。 墙外女人笑道：“好啊，原来你们都是好人，那不好意思，这些罪过太轻，我说服不了陈小雪开门。” 陈小雪呜呜几声，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此刻，水已经到了大腿根，个子低的已经站不稳了。 本来墙内诸君还以为人家开玩笑，可现在看来，又来一个女疯子！ 终于，一个副处干部哭了出来，他喊道：“我是椰子省五根指市的王先森，副处，我贪污了九十万，都是商人送的，姑娘，你让我出去吧。” 墙外，那姑娘笑道：“九十万，好吧，算你过关，接住了。” 忽然间，一辆钩机冒头，放下挖勺，那王先森喜极而泣，奔过去。 可忽然间，十几个人冲了过去，将王先森挤到一边。 挖勺上，这些人还在拳打脚踢，想把别人挤下去。 可墙外那女人喊道；“谁让你们上来的，下去！王先森，你上来。” 说着，挖勺一个摆动，将所有人掀翻在地。 看来，这女人能看到这些人！ 有人看向天空，原来，几架无人机在盘旋。 也就是说，他们看不到外面，而外面的人可以完全掌握他们的动向！ 眼看王先森被挖勺带出墙，有的人就想，要不先胡乱说一些，混出去，出去了再不认账就好了。 可就在这时候，忽然一个人被大力投掷一般，飞入了墙内。 扑通摔在地上，大家一瞧，就是刚出去的王先森。 王先森苦着脸，吐了几口水说：“我出去反悔，却被一个很高的男人给扔了进来！” 这句话一说，这些人脸色全部都黯淡无光。 他们觉得，对方绝不是心血来潮的要捉弄己方这些人，实在是有备而来！ 耍心机看来也不行！ 此刻，他们终于想起来女人说过的，只要三十人。 也就是，只有三十人才能活命！ 必须争分夺秒。 一个年轻的女人率先开口：“我是淮河省的郭美清，我爸是血字会的，我为了上位，和十几个领导睡过了，还拿了药商三百多万，好姐姐，我说的都是真的！” 而另外一个女人接口：“我睡过十几个下属，收了一千万，我是搞教育的，给很多人开后门，冒名顶替上学什么的，信我！我是济青省教育厅的林百欣！” 随着他们开口，墙内这波人纷纷喊叫，之前怕自己罪行暴露，可事到如今，反而怕自己罪行不够大，甚至开始添油加醋。 到后来，连辽河省那位副书记也说起来，但他年老体弱，声音被盖过去了，只是断断续续道：“……我为了工程……杀过十几个人……让我先出去！……听到了吗？” 此刻，水位已经到了腰间，不会水的已经非常凶险。 而忽然间，门开了，水流呼啦啦的冲出去。 门外，一个身材高挑、但火爆异常的女警，穿着二级警监的服色，笑吟吟道：“来，跟姐姐做笔录吧。” 旁边，陈小雪跪在地上。 而美女警官身边，一个帅的失真般的一级警监宠溺的笑着：“你呀你，太调皮了。” 辽河省委副书记一愣，浑身发抖，这个人好熟悉，难道…… 济青省的一个女人惊恐喊道：“你就是……高洋！” 第725章 收服几十个贪官，高洋坐到了棺材上 高洋和杜晓曦当然早就到了李喜旺的家门口。 实际上，在更早之前，马维强多次侦查李喜旺的家里，早就发现了李喜旺别墅设计有问题。 李喜旺的告别仪式在家里举行这件事，本来就是部里允许的，否则李喜旺根本不会这么快就下葬。 当高洋和杜晓曦赶到时，恰好看到“李喜旺老婆”陈小雪关闭了大门。 当然，陈小雪如今改名了，叫“王英英”。 陈小雪要杀死所有来参加葬礼的亲戚，当然被高洋拦下。 陈小雪本来要拼命，但高洋让陈小雨到了现场，陈小雪见了姐姐，目瞪口呆。 如今，陈小雨和陈小雪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但高洋暗笑不已，这对姐妹，其实一个个的都有点心理变态。 她们，全部被李喜旺控制了！ 还是那种主动依附的，对此，高洋并不揭穿。 他对李喜旺这干人等的无耻，其实已经无语了。 现如今，他只想赶紧了解此事。 听到高洋已经查到了李喜旺的真实身份，陈小雪果然恶狠狠看向高洋。 高洋懒得搭理她，他已经知道李喜旺在哪里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杜晓曦提议趁机逼供，让李喜旺的亲戚们都抖落自己的犯罪事实。 高洋本来不想这么玩，但总得让这些亲戚离开，所以高洋任由杜晓曦发挥。 于是，高洋就陪着杜晓曦胡闹一通，果然，里面的人被水淹了，一个个都招了。 这些情况李喜旺的亲戚们自然都不知道，他们如落汤鸡般，看向高洋，一个个吓得不敢说话。 毕竟，官员杀手的名字，足以让任何权贵胆寒。 辽河省委副书记苦笑一声，“好啊，高局长，今天我才见识了，什么叫不拘一格，可是，你程序上有问题，我是中管干部！没有组织部的首肯，没有大领导的点头，你没资格查我！” 杜晓曦冷哼一声，“这种臭架子就不用摆了，我见过太多你这种人了——算了，你说有问题就有问题吧，可以作废，当然，对你的调查程序也会立马启动，你承认的事情，一查不就知道了。” 辽河省委副书记一听，一张老脸瞬间从猪肝色变为了绛紫色，然后终于变得煞白。 他很清楚，他完了。 他从一个股级干部干到副省级，期间多少风云变幻，多少夜不能寐，多少翻云覆雨。 如今，一切的一切，都要付之东流！ 于是他害怕了，忽然头晕眼花，扑通摔倒。 高洋懒得搭理他，看向四周。 此刻，刑侦局已经出动了了上百号人，除了侦查处，技侦、刑事技术、情报等处的人都来了。 能在刑侦局干，除了文职类的，其他哪一个不是技术精英。 当然，也有些南郭先生，可哪里没有呢？ 水至清则无鱼，高洋不会过多去管这些小鱼小虾。 当然，犯罪的另当别论。 此刻，张天方也已经抓到了看守所的副所长王泽民，带了特警来支援。 马维强则不知道什么时候，混入了李喜旺的亲戚里，此刻正和一个穿着黑西装黑丝袜的漂亮女人聊天。 这个强子，社交牛逼症晚期患者。 王莫涵也来了，脸上表情很凝重。 杜晓曦则很兴奋，对高洋笑道；“怎么样，你姐我厉害吧，几十个处级贪官，一次性搞定。奖励个亲亲。” 高洋暗道，你个小妮子，再撩拨我，哪天就收了你！ 大门打开后，水流的差不多了。 高洋慢慢走进去，马维强路过高洋时，往他手里塞了东西。 高洋打开一瞧，是纸条，上面写着：棺材有问题。 其实，马维强不说，高洋也知道了。 因为那棺材有点大，高洋到了灵堂，陈小雨姐妹等人，被杜晓曦带着过来。 王泽民也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跟在张天方身边。 高洋左看右看，让人关上大门，坐到棺材旁边，朝王泽民找找手：“王所长，来，告诉我，李喜旺在哪里？” 王泽民眼神露出恐惧之色，摇摇头：“高局长，您说什么，我听不懂。” 高洋微微一笑，“好，那我就给你讲个故事吧。” 第726章 李喜旺的发家之路 高洋坐到了棺材上。 张天方手持手枪，非常严肃，但高洋朝他摆摆手，示意不用担心。 拍拍旁边的棺材，居然发出了彭彭的重击音。 与此同时，高洋也打开了手机畅联通话，对面的两个人，是虞纲和高顿。 接下来的对话，看上去是在陈述案情，实际上是在给两个上司汇报。 杜晓曦诧异道：“这居然是铁棺材？” 高洋点点头，看向天空，幽幽开口。 “四十年前，草原地区的牧民家庭生了一对双胞胎，母亲因为难产死了，而父亲却不知道是谁。” 高洋又看了看棺材，继续道：“后来，某个夜晚，一个来自沪上的高校教授到了牧民家庭，带走了一个孩子，这个教授后来做到了大学校长，而十五年前，就是他插队时，和牧民的女儿发生了关系。” 王莫涵插口道：“李珏，李喜旺和李喜田的父亲！” 听到李喜田的名字，陈小雪浑身一颤。 高洋嗯了一声，“没错，就是他。李喜旺从小聪明过人，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遗传了什么基因，非常痛恨旁人，尤其是他父亲。” 高洋转向棺材，“又过了十五年，李喜旺警校毕业，因为李珏的人脉关系，他上升很快，从宁苏省一直到了部里，给当时还是部长的虞纲当秘书。也就是这个时候，李喜旺和一个渔家女有了两个双胞胎女儿，当然，至少李喜旺以为那是他的女儿。” 陈小雪闻言浑身又是一颤，而高洋如若未见，继续道；“但事后证明，李喜旺也不过是被这个渔家女的母亲，一个风尘女算计了，其实，孩子不是李喜旺的，至于是谁的根本不清楚，因为这个渔家女看上去很清白，实际上也是风尘中人。” 闻言，早就得知真相的陈小雨还好，而陈小雪则突然怒吼；“胡说，你胡说。” 高洋冷哼一声，“你现在还不明白？李喜旺如果真的是你父亲，那他做的事情就禽兽不如！你却甘之如饴的和他乱搞，你难道一点伦理都不讲了？” 陈小雨泪如雨下；“妹妹，高局长说的是真的，李喜旺和咱们都发生了关系，幸好……” 陈小雪闻言眼睛发白，直接晕了过去。 高洋看向陈小雨，暗道好演技。 高洋眯了眯眼睛，“李喜旺本来一直顺着官途走下去，也是前途无量。可他想要的不止如此，他要权力，也要金钱，或者说，他最想要的是刺激，是他高人一等的优越感——他痛恨父亲，痛恨一切，甚至痛恨母亲，因为从小他就被孩子叫‘野种’。这个时候，因为偶然得知他之前的同事，金陵局副处长赵昌国要抓捕毒贩，所以，李喜旺就和渔家女商量，让赵昌国入套。” 高洋看向陈小雨，“渔家女有个相好的，叫古井会，此人是个小流氓，多年前是他强奸了渔家女，当然，这个古井会也不会你们的父亲——此人在洞庭省通过打砸抢得来了一家夜总会，叫——流水落花！” 高洋说到这里，看了看手机，依旧在进行多方视频。 虞纲和高顿，都没有表示，只是在听，但表情严肃极了。 高洋于是继续：“李喜旺后来弄死了古井会，取而代之，又设计了新的身份吴依涵，和那些有姿色的女人乱搞，梁艳岚就是其中之一。当然这是后面的事情了。李喜旺走向歧途后，靠着职权和诡计，逐步以古井会的名义，控制了五个地方的公安厅局长，并让他们为自己在当地的生意开绿灯，燕都的流水落花夜总会，只是其一，也是李喜旺最显眼的产业。” 王莫涵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好大的手笔！局长，也只有你，能查到这些了。” “是我们”，高洋笑道，忽然提高音量，“为了一己私欲，李喜旺公权私用，打击报复竞争对手，在这些娱乐场所里，更是滥用毒品！李喜旺，作为警察，你知道每年牺牲的缉毒警有多少？你对得起战友吗？” 说完，高洋一脚踢在铁棺材上，邦的一声响，棺材里发出一声“啊”。 这下，谁都知道，棺材里，有活人！ 第727章 李喜旺的通盘计划 棺材里发出“啊”的一声，可高洋好像没听见一样。 高洋连续击打，将厚实的棺材打得凹陷下去。 看到这一幕，陈小雨满眼吃惊之色，不禁后退几步。 高洋恼怒李喜旺贩卖枪支、毒品，略加惩戒。 杜晓曦蹙眉，可看到高洋愤怒的样子，知道不宜开口。 按照规矩，这案子应该是在审讯室里进行。 可高洋没到审讯室里，而是在李喜旺家里分析案情，杜晓曦隐约猜到，高洋这样做，可能李喜旺不妙了。 现在任谁都知道，棺材里，就是李喜。 但李喜旺是怎么活下来的，又怎么到了棺材里，现场也就是高洋和陈小雪两个人知道详情而已。 高洋叹息一声，转向王莫涵，“那些地方厅局长交代了吗？李喜旺有多少产业？” 王莫涵点点头，取出一份记录表，“在巴渝、宁苏等五个省份，李喜旺开设的夜总会、KTV总数有一百零六家，通过复杂的股权关系控股。” 高洋嗯了一声，“李喜旺有钱人啊——当然，他知道滦州案发后，枪支走私的事情可能瞒不住，于是上演了一场精心制作的假死闹剧！” 高洋看向陈小雪，后者嘴角哆嗦，似乎仍然不敢相信高洋这么快就彻底查清楚了。 李喜旺精心策划，在陈小雪看来已经是天衣无缝。 可高洋却棋高一着。 真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如何知道这么多东西的？ 他真的是天才？ 高洋冷哼：“陈小雪，李喜旺肯定不是你的父亲，接下来他的计划，是不是你来说？” 陈小雪痛苦的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只负责最后一步。” 高洋又看看陈小雨、王泽民等人，笑道：“也对，李喜旺连自己老子和弟弟都能杀，自然不会对你们说实话。本来，你们今天也是必死无疑的，怎么，李喜旺没和你们说，他杀死了这些人？” “什么，他……杀了他父亲？”杜晓曦涵不敢置信般问道。 高洋打开手机，上面是一份口供，说：“这是洪盛跟我说的，原来，李喜旺让他杀了个老教授，当时洪盛还不知道，那就是李喜旺的父亲。现场也做成了意外，不久前我和洪盛聊天，无意得知。” 高洋的话让现场的人沉默，而王莫涵说：“畜生！” 高洋继续道；“李喜旺有着反社会型人格，童年的悲惨遭遇让他嫉妒憎恨父母，憎恨一切，但他又极度聪明，加之善于伪装，会讨好领导，呵呵，这样的人，很容易出头。” 高洋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他说这些话是给虞纲和高顿听的。 李喜旺对于外界来说已经死了，而他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如果公开审判，这是部里不希望看到的！ 高洋的手机上，传来了虞纲的短信：“按照计划办吧。” 高洋明白，李喜旺彻底玩完了。 高洋继续道：“滦州案后，李喜旺知道我肯定不会放过他，你们想，滦州的矿区武装，居然能跟特警对战，这些枪支哪里来的？以我的性格肯定一查到底，最后会牵扯出赵昌国这干人等。” “所以，李喜旺将计就计，直接假死，然后主动出卖赵昌国”，王莫涵接口道。 高洋一笑：“没错，但你小看了李喜旺，我之前说过，他和李喜田、吴依涵共用一个身份。” 杜晓曦点点头：“我懂了，他先是让洪盛杀死了一个人，假装是吴依涵，接着杀死梁艳岚，伪装成吴依涵干的。” 杜晓曦越说越快，“这样，燕都的流水落花肯定是暴露了，但等我们查到吴依涵时，线索断了。这是他的第一步，扰乱视听。第二步，他让赵昌国等人暴露，同时也杀死了李喜田，这样，等我们调查赵昌国，自然会得知李喜旺已经死了。而最后，等他发现我们接近事实时，却将李喜田的尸体抛出来。” 张天方听到这里露出疑惑之色，“可这样做，他这么聪明，为什么要犯这样的错误？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实在巧合啊，这不让人怀疑？” 杜晓曦望向高洋，高洋轻轻点头，示意她可以开口。 之前，高洋将大致信息告知了杜晓曦。 于是杜晓曦笑道：“不，这才是他真正聪明的地方，他知道李喜田的尸体出现，我们会验证DNA，于是李喜田的儿子李博欢就上场了，等DNA结果验出来，匹配了，无论警方如何怀疑，李喜旺的死已经是事实，这案子肯定就会结束！因为真正的知情者李喜田也死了，没人知道，他居然还活着。” 张天方揉着脑袋，“太复杂了，那今天他为什么要杀来参加葬礼的人呢？” 王莫涵一拍他肩膀，说：“很简单，因为陈小雪和李博欢的DNA并不匹配，李喜旺知道高局识破了他的阴谋，于是决定走最后一步，杀死所有人！” 高洋摇摇头：“不仅如此，即使他没暴露，他也会杀死这些亲戚。到时候，他的家里所有人都死了，棺材里的尸体他也会毁掉，最后，所有知道李喜旺秘密的人，包括陈氏姐妹也会被杀，李喜旺还活着的秘密，彻底无人知道了。” 杜晓曦缓缓摇头：“好狠毒，好聪明，可惜，你遇到了高洋了。” 所有人看向棺材。 第728章 李喜旺的爪牙们全死了 李喜旺家里，陈小雪喊道：“不会，喜旺他不会害我的，我……” 忽然，马维强笑道：“你也许不知道，现代炸药的威力，如果刚才你引爆了，方圆一公里都会被炸飞，你当时在的位置，跑的了吗？” 陈小雪一愣，看向陈小雨。 陈小雨不屑道：“就算是又如何，喜旺永远是对的！你们一个个凡夫俗子，怎么知道他的想法？” 张天方怒道：“你疯了吧，他就是杀了你，你也不计较？” 陈小雨哈哈大笑，状若癫狂，“当然，我本来就是他的，我的一切！” 陈小雪闻言，缓缓摇头：“不，他不会杀我的！” 高洋却笑着说：“杀你对他来说眼睛都不会眨。” 陈小雪似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扑向棺材，“喜旺，你说句话呀。” 陈小雨一巴掌拍到妹妹脸上，“闭嘴！” 高洋嗯了一声：“李喜旺极度扭曲，也极度自私，逃走之前，还要别人受罪，一是让王泽民把他收集的上百官员的罪证公布，二是杀死参加葬礼的亲戚。” 杜晓曦一拍手，“懂了懂了，到时候整个部里都会乱成一锅粥，谁还会注意到这口棺材呢——等等，不对劲啊，这口棺材放在这里，没人动，李喜旺不是闷死了？” “不！”高洋转向陈小雪，“李喜旺安排了人处理，不是陈小雪，而是她！” 高洋将手指向陈小雨。 陈小雨一愣，随即笑道：“高局，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高洋冷笑，“到现在了，就别装了，你就是李喜旺最大的败笔，自从几出现在流水落花，我就怀疑你了，你的存在，就是让我们一步步走向李喜旺设计的圈套里。” 陈小雨忽然低喝一声，居然扭断牙齿，然后狠狠咬碎了什么。 “都去死！”陈小雨怒吼。 但过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生。 忽然，刚才消失的马维强笑着走进来，拿着很多导线。 马维强说：“陈小雨女士，是找这些吗？” 杜晓曦哈哈一笑：“是炸药？这怎么回事？难道还有别的炸药？” 马维强不无得意道：“我监视李喜旺家里很久了，发现陈小雪老是暗中布置什么，后来我就去看了，您猜怎么着？嘿！原来她在布置陷阱。可后来我发现，王泽民有时候也来，他布置了更多的炸药。” 到了如今，陈小雨却冷笑起来，“了不起，高局长，到今天，我才服了你，但你永远别想让我指认喜旺，绝不可能！” 说完，她忽然摇摇欲坠，终于噗通摔倒在地，口吐白沫。 而就在此刻，王泽民也大吼一声，扑在陈小雪身上。 陈小雪失魂落魄，赫然发现，王泽民也死了。 高洋忽然抽出手枪，对着不远处的树上就是一枪。 树上掉落下一个人来，看上去，居然很年轻。 然后，这家伙居然砰的一声，开枪自杀了。 这个人，和王泽民长得有点像，估计是他儿子。 等张天方冲过去，这个人也死了。 高洋冷笑，“亡命徒！” 说完，高洋起身走到门外，对着手机。 虞纲和高顿满脸严肃，后者更是怒吼：“该死的李喜旺，瞒了我们这么多事情！” 高洋说：“两位，当务之急，我认为李喜旺会自杀，这样可以吧。” 虞纲叹息一声，“高洋，他跟过我，但这不重要，你知道吗？我请示了上面，李喜旺的案子牵扯巨大，既然他已经死了，那这个人就不要再出现了。本来就是让他死，如果能自杀，那最好不过了。” 高洋点点头：“我明白了。” 说着，高洋让所有人出去，一个不留。 杜晓曦却说：“我就跟着你，将来有事一起扛。” 高洋摇摇头：“这是上面的指示，你走吧。” 杜晓曦坚决道：“他们自己不敢杀李喜旺，让你来，对不对？不行！” 高洋一笑：“放心好了，李喜旺会自杀的。” 说着，高洋将杜晓曦推出门外，然后手扣住棺材的侧面，轻轻敲击三下，“李喜旺，该出来了吧。” 第729章 李喜旺：我到底错在哪里？ 就听棺材里得得得的几声，在高洋瞩目下，棺材盖子居然升起来了。 然后，一尊肥厚的身躯慢慢的出现，最后才看到全貌。 小眼睛、大头鼻子，丑陋但精悍，不是李喜旺是谁。 李喜旺慢慢从棺材上坐起来，朝高洋招招手：“高局长，上来坐会儿。” 高洋一笑，稍微发力，已经跳上了棺材。 他一瞅，果然，这是个特制的棺材，里面非常舒适，表面上却和普通的棺材差不多。 两个人坐下来，对视了几十秒，谁也没说话。 “你太恐怖了”，李喜旺终于忍不住，叹息道，“换做任何一个人，我的计划肯定成功了。” 高洋耸耸肩：“也许吧，你应该知道，上面对你的处理意见吧。” 李喜旺冷笑起来，有些肆无忌惮，“哈哈哈，无非就是想悄悄的让我死罢了，我知道的太多，我不死，多少人坐卧不宁。” 高洋点点头，李喜旺果然很聪明，“你知道就好，你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吗？” 李喜旺收敛笑容，忽然恭敬起来，“我正好要请教，我的计划不说天衣无缝，但怎么可能这么短时间被你给破了！” 他激动起来，盯着高洋，好像头病老虎。 先前，在他人面前，李喜旺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胸有成竹的笑面虎。 今天，他终于不再装了。 高洋依旧不温不火的说到：“你似乎很生气啊？其实你即使逃过了这一茬，又怎么可能一直逃得掉呢？你要是出国去，不都一了百了。” “出去？”李喜旺不屑道，“那是没办法的人、懦弱的人的举动，我假死后，就在我的王国里逍遥自在了！他们懂什么？一群垃圾罢了。” 李喜旺越说越激动，可高洋却冷笑不已，并不搭茬。 终于，李喜旺安静下来，说：“你还没跟我说，我到底哪里露出了马脚？” 闻言，高洋也笑道：“你太聪明，太精细，设计了很多阴谋，无论是吴依涵的死、李喜田的尸体还是你最后躺在棺材里这件事，都足以蒙骗过关了，但三件事加起来却显得多余，反而暴露了自己。” 李喜旺闻言一愣，随后摇摇头：“我不懂，这些计划单独拎出来，未必奏效吧，对付旁人还行，可你高洋，我是研究了半年了，你太可怕，就像是开了天眼！那么多人栽在你手里，我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厉害？” 李喜旺再次喊道：“你一个刚毕业的学生，不过二十出头，人生阅历有多少？可屡屡能破奇案要案，有些案子已经是悬案了，尤其是同陵大侠案，就算你是虞纲的外孙子，可他也破不了啊。” 李喜旺只是摇头：“我不明白！为什么有我李喜旺这种人，就会有你这种人！不是你，我一定会成功的！” 高洋哈哈大笑，几乎弯下腰，“怎么，就允许犯罪分子横行，不允许有真正的警察吗？” 李喜旺也冷笑着：“我看你也不怎么明白，这个世界，警方不过只是为了维系治安罢了，你想想，那些真正罪恶滔天的，窃国大盗，警察抓的了吗？” 高洋暗自好笑，凡是大奸大恶的人，总是有一套自己的理论，为他们辩护。 说起来，他们往往很有理由，乍一听上去煞有介事，可经不起琢磨。 高洋于是驳斥道：“这个世界肯定是有黑有白，也有灰色，我高洋不是海瑞那样的人，也做不成他。你也不用高看自己，犯的罪确实够得上死几百回了，可也谈不上窃国大盗。所以，即使按照你的理论，你也还得被抓，除非你真的能窃国。” 李喜旺闻言，倒是点点头：“这句话不错，其实你我是殊途同归！我为了自己，可也养活了多少人？我不在，那些夜总会的小姐们就得失业！你也许追求的事正义，但也迫害了多少人？好了，说说我到底差在了哪里？” 第730章 童年的阴影对李喜旺影响深远，举枪自裁 高洋想了想，回答道：“非要说，你就败在了自负聪明这件事上。” 高洋侃侃而谈，“滦州案时，你的弟弟李喜田和郑雪山出现，其实你的真正目的，是让我注意到你，然后李喜田在我眼皮子底下被劫走，你就是想用这种直接交锋的方式，证明你能欺骗我。” “梁艳岚的案子”，高洋继续道：“你夜总会那么多家，干嘛非要用燕都的流水落花来引我入局，其实，你倒是希望我查出你来。” 高洋眯着眼睛，“你希望我查到监控，查到陈小雨、陈小雪，甚至希望我查到你的出身，你杀死你父亲，因为我如果查不出来，你这些所谓‘杰作’，就明珠暗投，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你李喜旺原来如此权势滔天，如此聪明过人！” 李喜旺面不改色，却也轻轻点头。 高洋再次说：“最终，你让李喜田的尸体出现在燕都，甚至准备杀死所有亲戚，在西郊打非办那里的罪证也会被王泽民公之于众，这一切，你都是太想惊世骇俗！” 高洋盯着李喜旺的眼睛，加重语气，“原因是，你从小没有父亲，别人欺辱你，你太渴望让别人重视，哪怕通过杀人放火的方式也在所不惜。你以为陈氏姐妹是你女儿，可你居然狠得下心来对她们下手，最终让陈小雪为你堕胎了多次！旁人看来，你是畜生不如，其实你只是再证明，你无所不能。法律管不了你，道德制约不了你，你是站在顶峰的人。” 高洋看了看棺材，“我猜测，你埋棺材的地方，已经建好了地下王国，里面有很多美女财物，供你享乐。其实你确实很厉害，王泽民、陈小雨这样的人，都能为你死。” 李喜旺听完，嘴角上扬，“你果然是我的知己，如果咱们不是敌人就好了。至于我控制他人的手段，说起来也没什么，也就是投其所好罢了。陈小雪一身孤苦，我就关怀备至；王泽民朴实诚恳，我就不断施恩，让他还不了；还有洪盛，嗯，你居然能把他家人救出棉北，这一点我是没想到，只是我知道，他杀不了你，他也是我的弃子。” 高洋点点头：“说了这么多，上面的人也等着急了，去看看你的宫殿吧。” 李喜旺露出狰狞的表情，最后还是冷笑，“这一点你都看出来了，但你一定不知道，这地方在哪里？” 高洋忽然掏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关于在喜庆区九里路地区建设野生动物园的批文”。 李喜旺一看大吃一惊，惊讶到：“啧啧，连这个你都知道，哈哈哈哈，我死得不冤，高洋，我一辈子从不服人，什么虞纲建国，什么四大家族，我都不服！但你，却是例外！本来，我还想杀了你，但我觉得饶了你更好，让那些犯罪分子感受痛苦吧，哈哈哈。” 说完，他喊道：“你走吧，地下宫殿也不用去了，你之前的分析全都对，但只有一点有出入，那就是，我也准备好了，如果被发现，就带着你一起死，还有那个杜晓曦，啧啧，真是个大美女，前凸后翘不说，风骚热情，又很知性，你艳福不浅，好好享受吧。” 说完，他忽然推开高洋，喊道“给我滚”，随即按动了手上的戒指。 可过了半天，一点动静没有。 高洋无奈的笑着：“李喜旺，你棺材里的炸药已经失灵了，你可能不知道，我有个部下叫白淼淼，是个网络天才，给你干扰了。” 李喜旺终于呆住了，随后，慢慢掏出手枪，塞入口中，喊道“老子这辈子值了”。 嘭！ 第731章 高洋要升副部级？ 李喜旺自杀了。 他倒在地上的时候，双目圆瞪，嘴角带着嘲弄的神色。 似乎他才是胜利者。 按照高洋的本意，他是要活活闷死李喜旺的。 在高洋接触的这些罪犯里，李喜旺实在是最可耻那个。 不过，如果杀了李喜旺，高洋手上就沾了血。 高洋早就知道，李喜旺会自杀。 他一死，一了百了。 至于李喜旺掌握的那些官员的罪证，是查还是不查，怎么查，就交给“肉食者”谋之吧。 高洋走上前，盯着李喜旺看了几秒，掏出手机，给虞纲打去了电话。 “虞书记”，高洋并不怎么高兴，“目标确认死亡，接下来有什么指示？” 虞纲闻言，也是沉默了片刻，才说：“他死不足惜，可这件事透露出的问题，值得反思啊。作为高级干部，李喜旺黑白双面，三十年了，居然谁都没发现。” 高洋依旧沉默。 李喜旺确实罪有应得，虽然他品质败坏到了极点，恶贯满盈，可李喜旺善于钻营，能得到领导喜欢，这样的人，放到任何时候，都能扶摇直上。 高洋两世为人，知道李喜旺这种人，才是官场上的常青树，那些真正有能力的人，尤其是有脾气又有能力的人，很难出头。 其实很简单，谁不喜欢听好话？当领导的尤其如此。 真正有本事的人一般自负清高，以为领导会高看他。 实际情况是，领导只喜欢好用的人，如果不好用，在牛逼也不是自己人。 所以一朝天子一朝臣，永远如此，哪怕这个领导再英明，他也不会用不服他的人。 何况，有时候能成事的不是人的才华，而是权力本身。 高洋暗想，有什么样的生态，就长什么样的树。 李喜旺这种人，还会继续野蛮生长的。 高洋没有办法去管，也根本管不了，他能做的，就是揪出蛀虫，如此而已。 “好了，将李喜旺的案子了结吧”，虞纲叹息一声，“你知道该怎么做。” 高洋嗯了声，“还是尽量降低影响。” 虞纲也嗯了一声，语气变得温柔：“你呀，这次办了这么大案子，我替你高兴！很快你就会有新职务的，你做好准备。” 然后他就挂了电话。 新职务？ 高洋耸耸肩，自己知道这么多人的把柄，这次虽然能破案，其实也得罪了不少人。 自己最近树大招风，很多贪官污吏，对自己恨得咬牙切齿。 不过，这也算是一种褒奖。 高洋又盯着李喜旺的尸体看了片刻，陈小雪还活着，其他如陈小雪、王泽民等人横尸就地，整整齐齐的，也算是团圆了。 忽然间，陈小雪站起来，脱掉了衣服。 在高洋愕然目光中，她一头撞在棺材的角上。 高洋暗自叹息，陈小雪可能算是李喜旺的帮凶里，唯一一个心存良知的，当然，也不多。 看了看这些死去的人，高洋推开大门走出去，杜晓曦几个人一拥而上，高洋说：“收拾现场吧，记住，李喜旺的死亡时间是一周前。” 张天方一愣，“可是他刚死啊。” 王莫涵咳嗽一声，“干活儿吧，别说话。” 高洋朝刑侦局的人挥挥手，所有人呼啦啦的离开了。 而杜晓曦和张天方几个人，才是真正善后的。 杜晓曦走到高洋身边，低声问：“你没事儿吧？” 高洋一笑：“我能有什么事儿？只是这一次糊里糊涂的结案，虽然是上面的命令，我还是不太适应。” 杜晓曦轻笑：“还有你想不通的？得了，这种事早晚会遇到，怎么着，跟姐姐回家，喝一杯？” “先结案”，高洋也笑了，“你老是勾引我，不怕哪天我受不了？” 杜晓曦哈哈大笑：“第一，你不会受不了，你自制力太好，否则换一个人，早就夜夜笙歌了；第二，你受不了，我求之不得。” 本来有些郁闷，但杜晓曦几句话一说，高洋就觉得高兴起来。 身边有个乐天派，很不错。 很快，部里宣布，李喜旺的案子结束。 那些李喜旺控制的厅局长，自然会得到制裁。 但除了高洋等几个人，谁都不会知道，他们究竟是因为什么被抓。 接下来，高洋带着刑侦局，对案子进行了收尾工作。 第一件事，便是让李喜旺入土为安。 后来，高洋见到了已经发臭的李喜田，果然和李喜旺长得一模一样。 高洋将两个双胞胎兄弟塞入一具木头棺材，最后给火化了。 和李喜旺兄弟一起被烧的，还有陈小雨。 后来，陈氏姐妹的姥姥承认，原来，陈氏姐妹的生父，洞庭省恒洋市的一个科级官员。 这个女人一直洋洋得意，她虽然已经六十多岁了，可夜夜做新娘，最后被判了个十五年。 至于李喜旺的亲戚，自然一个个也逃不了。 因为马维强立功很大，高顿决定，给马维强个人一等功，杜晓曦和王莫涵都是二等功。 至于高洋，其实个人立功已经没那么重要了，最后，上面还是给了个模范。 这样，高洋已经得过两次模范了。 简直就是活着的传奇。 高洋干的第二件事，他和杜晓曦等人，到了李喜旺在北部山区准备的地下宫殿。 救了里面三十个失踪的女性，这地方就在某动物园的下面，动物园管理处的人都被收买，自然全部被抓。 第三件事，高洋见了燕赵省政法委书记郑雪山、宁苏省政法委书记赵昌国等人。 郑雪山听说李喜旺死了，他激动地说：“高局长，我举报，李喜旺的女儿陈小雨就是流水落花的经理，他们还有那种关系！” 杜晓曦冷哼一声：“我们早就知道了，你出尔反尔，如今还有什么话说？” 郑雪山眼泪哗啦啦就流出来了，很快啊，喊道：“我对不起……” “闭嘴吧”，杜晓曦起身，“收起你鳄鱼的眼泪吧，我们查清楚了，你贪污受贿，滥用职权，燕赵省一直发展不起来，你这种人就该负大部分责任！” 郑雪山哭的更厉害了，“杜局长，可大家都这样啊，我能怎么办？” 杜晓曦怒道：“都这样，便对么？” 就在此刻，部长李文和接到了上级电话，根据上级要求，让高洋立马参加在某海岛举办的副部级干部培训班！ 高洋，产房传喜讯，要生（升）了？ 副部级啊，那是多少人一辈子努力都得不到的！ 可高洋刚毕业才一年时间！ 某名义里的祁局长如果知道，估计要骂“去你妈的老天爷了”。 第732章 杜晓曦软磨硬泡 “让我参加培训班？” 高洋接到了李文和的电话，多少有点始料未及，“部长，李喜旺的案子还没结束，局里还有好多案子积压……” 对面，李文和口气故作严肃，“你小子别找借口，你就是个工作狂，让你参加培训班，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高洋苦笑；“无非就是浪费时间。” 李文和佯怒道：“什么浪费时间，这是让你继续进步——你该知道，提拔干部，都要参加培训班的，多少人梦寐以求，你小子还说什么浪费时间？” 高洋哈哈一笑：“我知道啊，不就是假装上上课，搞搞联谊，其实就是公款旅游，部长，我能不能不去？” 高洋不想去，倒不是真的不想被提拔，但去了就没案子破了。 他自从毕业到现在，一直以来就是破案破案，实在闲不下来。 “不行！”李文和说，“把工作交接下，让你们副局长代理着——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杜晓曦的厅级干部青训班也在同一地点举办。” 高洋暗道这算什么好消息，孤男寡女的，说不定自己再也把持不住！ 对于杜晓曦的示好，高洋也不是木头，自然知道人家是对自己真的好。 再说虽然高洋优秀不假，但杜晓曦也是万里挑一的。 现在想想，杜晓曦确实和自己很搭~ 抛开理性不提，杜晓曦确实也可爱~ 思绪纷乱之际，李文和要求高洋务必尽快去参加。 他语气转为温和，劝说道；“你呀，办案很行，但也说实话也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这里面的人并非都是善意的啊。” 李文和言尽于此，而高洋却明白，自己查了李喜旺一干人，得罪了不少既得利益者。 毕竟，官场到处是利益集团，拔出萝卜必然带出泥。 高洋崛起太快，不知道什么地方就得罪了这些人。 所以，让高洋参加培训班，也是让他暂时避开风暴中心，是对高洋的保护。 所以，李文和是好心，高洋必须得去。 正想着，有人敲门，高洋伸手拉门，果然是杜晓曦。 杜晓曦嘻嘻笑着，拎着三瓶白酒，和一大堆火锅食材，笑道：“听说了吧，我的正厅班和你的副部班，都在鹿岛。” 高洋笑道：“刚听说，你消息倒是灵通，怎么？” 杜晓曦穿着白衬衣、瑜伽裤，似乎刚刚跑完步，脸上还有汗。 “庆贺一下，顺便找你交流生物学知识，或者物理学知识。”杜晓曦不怀好意的打量着高洋。 高洋无奈摊手：“生物学我懂，什么叫物理学？” 杜晓曦轻轻解开衬衫第一粒扣子，露出了深渊巨兽，“软件硬化成功。” 她又吐了吐舌头，“接下来，就是硬件软化。” 高洋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车速太快，罩不住了！ 还好，这个丫头只是嘴上厉害，也没进一步上手的意思。 她把酒瓶子一放，转身去了厨房，然后，杜晓曦麻利的开始洗菜做饭。 高洋走到这个自己几乎不用的厨房门口，看向杜晓曦。 杜晓曦弯着腰，认真的清洗着蔬菜。 水花四溅，水珠在阳光下显现出温暖的色泽。 这一刻，一股让人安心的气息在这里蔓延。 没想到杜晓曦做菜非常不错，刀工利落（这是解剖尸体练出来的？），火候掌握的也好。 转眼间，鱼香肉丝、麻婆豆腐、水煮肉片另外加一个菌菇汤，全部搞定。 高洋不由得食指大动，看这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老大不客气的干了三碗无常大米饭才停下来。 据说这种大米产地产量几千吨，市场在售的几十万吨。 然后，杜晓曦主动洗碗，高洋暗道，这个杜晓曦，怕是要拿下自己了！ 高洋笑道：“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么贤惠的一面。” 杜晓曦哈哈大笑，不由得自豪道：“惊呆了吧，老娘……呵呵，本姑娘从小就不受待见，什么事都得自己做，这才哪到哪？我还会修电脑、通下水道，修车，对了，杀猪我都试过。” 高洋不由得伸出大拇指，“你真是条汉子！” “切”，杜晓曦不满意道，“气氛都到这里了，你说点好听的，也许咱俩就生米煮成熟饭了。喂，你这个直男，是不是从来没谈过恋爱。” 高洋想了想，尴尬笑着。 他两世为人，要说没谈过也不是，在龙江省同陵市还亲手把前女友送进去了。 但他也确实没好好谈过，一心扑在事业上。 不过话说回来，不少女人喜欢他，主要还是高洋事业搞得好，自然有人待见。 如果高洋变得油嘴滑舌，不思进取，恐怕也没多少人愿意跟他。 杜晓曦坏笑一声，忽然扑倒高洋怀里，喊着“福利时间到！让姐姐看看”！ 高洋没防住杜晓曦不讲武德的偷袭，衬衫扣子被撕掉，然后露出了里面的十块腹肌。 然后高洋觉得凉飕飕的，原来杜晓曦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他腰带割断了！ “别这样”，高洋说，同时按住杜晓曦的手，“咱们还得谈恋爱再这样吧……” 杜晓曦轻笑：“什么年代了，你不急，本姑娘还着急——再说你怕什么，我也是第一次！” 高洋低头，但见杜晓曦厚实的雷子已经呼之欲出。 高洋虽然不是色狼，可这个场景谁顶得住？ 再说，也没人愿意顶啊。 高洋忽然搂住杜晓曦，去吻她的嘴唇。 这一下，要破功喽！ 杜晓曦此刻已经完成了软件硬化，待会就是硬件软化！ 杜晓曦闭上了眼睛。 忽然间，敲门声响起来，“老大，部长打电话来，说你该出发了！” 第733章 高洋只有三十秒？ 窗外，传来了张天方的喊声，“老大，快走，部里要求你现在就去。” 高洋无奈，想松开杜晓曦的手，结果被后者死死拉住。 杜晓曦说：“别理他，亲我！” “咦？”张天方喊道，“晓曦也在，太好了，你们一起走吧。” 杜晓曦早就睁开眼，怒道：“我不在，你给我滚一边去！” 张天方哈哈大笑，“你不在那谁在说话，我知道了，你们俩在聊案情，算我一个吧。” 杜晓曦怒骂：“给我三十秒钟行不行？” 张天方大笑：“三十秒能干啥，我进来了啊！” 然后，门就开了。 高洋和杜晓曦立马分开，还以为会被张天方发现什么。 但张天方大喇喇的坐下来，闻了闻，“龙江菜啊，不错，可惜赶时间，要不我也吃点。” 忽然间，杜晓曦一记鞭腿将张天方踢翻在地，当然，张天方完全没受伤。 其实以张天方身手，杜晓曦根本打不到他。 如今的张天方，除了高洋，恐怕普通武术高手已经无法近身了。 张天方一愣：“咋啦？” “你个瓜娃子！”杜晓曦怒吼，“耽误老娘的xing福！” 十分钟后，高洋和杜晓曦已经在部长办公室了。 这是干部培训前的惯例，临行前领导劝勉劝勉。 高顿自然也在场，他是主持部里日常工作的。 李文和一上来就说：“小高、晓曦，这次让你们去鹿岛培训，你们知道原因吧。” 杜晓曦点点头：“一来是提拔使用的前奏，二来是让我们休息休息，另外给我和高洋谈恋爱的时间……” “晓曦！”高洋轻声呵斥，“部长面前别瞎说。” 李文和和高顿忍俊不禁，高顿哈哈笑道：“也就是你这个杜晓曦敢这么说——不过，这是组织找你们谈话，认真点。” 杜晓曦也笑着说：“我就是认真的啊，再说认真不管用，能破案才行，是不是？我再认真，如果是个花瓶，你们也不让我干这个副局长不是。” 李文和轻轻点头：“是这么个道理，不过谈恋爱这种说法还是不要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嘛。” 他话锋一转，低声说：“李喜旺的案子，上面有指示，卷宗让王莫涵去写，不能有李喜田的任何消息，只死了一个人，你们懂吗？” 高洋点点头：“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李文和嗯了一声：“你们都是聪明人，今天就动身走吧，对了，根据局里决定，王莫涵正式担任刑侦局副局长，张天方当然行动处处长，马维强担任情报处的副处长，你们这个团队作战能力太强，建国同志也赞赏不已。” 李文和紧接着又说，“可你不能搞小山头，队伍是部里的，你懂吧。” 高洋很高兴，说：“感谢领导的信任，我代替王莫涵和张天方、马维强向您致谢，他们肯定会认真干的。山头那肯定没有，非要说，那就是优秀人才聚合定律。” 李文和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第一次听你自夸，不过也是实情。” 高顿意味深长地说：“高洋，你年轻有为，但木秀于林，以后一定要小心，不能总是被罪犯惦记吧。每次破案都是出生入死，这可不行。” 高洋故作无奈，“没办法，那些嫌犯总怕被查出来，就想釜底抽薪的针对我，其实我这个人也不是很好对付的。” 杜晓曦连连点头：“嗯嗯，没有三十秒，那肯定不行。” 高洋佯怒：‘晓曦！’ 他暗道，这个女娃子，要不让你感受什么叫扶墙而去，哼哼~ 李文和哪知道两个年轻人直接的暗语，他轻轻点头：“你岂止难对付，简直太难对付了，三十秒什么意思？对了，这个案子高洋是二级模范，晓曦也是一等功，但不会公开授奖，你们知道就好，奖金是高部长给你争取的，不少！” 高洋点点头，办案奖金这种事还是很可观的。 不过到了高洋这个级别，其实钱已经没那么重要了，除非你很喜欢它，想多捞。 高洋谢过两个领导，走出部里。 杜晓曦耸耸肩：“刚破了案子就让我们走，总感觉怪怪的。” 高洋一笑：“这你还不知道吗？咱们这次案子抓了太多的系统内的实权人物，得罪了不少人，如今去鹿岛躲躲，不是坏事。” 杜晓曦嘟嘟嘴：“我倒是不怕，反正你去哪我就去哪，咱们到私密的地方，接着亲亲吧。” 高洋哈哈一笑：“你是不是也没谈过恋爱，哪有女孩子这么直接的？” 正说着，高洋接到了陌生号码，原来是洪盛的。 “高局，我已经到了棉北，放心，日后我就是您的死忠”，洪盛说，“这里有任何风吹草动，我都向你汇报。” 高洋二话没说，直接挂了电话。 洪盛本来是死罪难免，但高洋给了他一条生路——当线人。 这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毕竟，如今的洪盛能够和家人在一起，也成了高洋的情报员。 接下来，高洋和杜晓曦乘坐飞机，直奔鹿岛。 可刚到第二天，就发生了令人惊悚的谋杀案。 第734章 培训中心见梁诗茵、罗永冉，女服务员失踪 高洋带着杜晓曦坐飞机，直接到了鹿岛地区。 这里非常高，虽然只是春天，但气温已经有三十度了！ 杜晓曦穿上丝绸裙子、戴上墨镜和遮阳帽，哪里像个干部，倒像是个女明星出游。 鹿岛在归义省南部，是近些年开发的旅游岛。 当然，鹿岛也是地市的名字，而且是副部级的市。 沿着跨海大桥到了鹿岛，很容易找到了培训基地，而这里还能看到著名贪官赖昌明所建的蓝色小楼。 “把培训中心建在红房子旁边，警示一下这些后辈”，杜晓曦笑道，“可如果权力当真能被管住，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前赴后继的飞蛾扑火了。” 高洋点点头，“走吧，别人管得住管不住，咱们管好自己就行，再说当警察就有这点好，能破案，也不就可以不理会那么多的条条框框、人情世故。咱们是技术口的。” 两个人办理了入住，然后分开上课。 第一天没什么事，但高洋总觉得阴沉沉的。 这天，忽然开始乌云密布，晚上便大雨磅礴，雷声如潮。 经过一天，高洋已经摸透了，这个培训中心花销很大，估计也有腐败的情况。 不过他暂时不想管。 至于来参加培训的人，基本都是正厅级干部，而且多数属于实权派，大体是政法系统的多。 上课的除了教授，就是组织部门、纪检部门的，反正来来去去就是那些东西。 不过，学员里，高洋还见到了几个老熟人！ 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在高洋面前，笑道：“高洋！”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龙江省龙城市副市长、公安局长梁诗茵！ 原来，她已经被提名为龙江省厅的常务副厅长，加上个某协副主席的职务，已经要提副部了。 高洋惊讶道：“大姐你刚到任龙城，又要当厅长了！厉害啊。” 梁诗茵哈哈一笑，“你还说我，你才是咱政法系统第一人。你从龙江走后，连续破了几起大案，已经是副部长的人选了！就是坐火箭也没这样的。” 高洋摆摆手，“都是大家的帮忙——大姐，我记得罗永冉老罗才是常务副厅长吧，你去了，他哪去了？” 这段日子高洋实在太忙，居然不知道龙江省政法系统发生了这些大事。 人事即政治，算得上真正的大事。 “高洋”，一声大吼，从高洋背后传来。 高洋一看，身高马大、腰杆子笔直的罗永冉大踏步走过来，“老弟，早就听说你要来，哈哈，这次好了，走走，咱们去聊聊。” 梁诗茵笑道：“哈哈，还没说呢，这位罗警官，可能要当罗检察长了。” 高洋哦了一声，想起来龙江省的老检察长应该要退休了，没想到是罗永冉接替。 当然，公检法一家亲，这样很正常。 罗永冉哈哈一笑说：“都一样，你们两位不也都是副部级了，哈哈，说起来我年龄最大，走，我今天请客。” 高洋知道罗永冉性子大喇喇的，一笑，刚要跟着走，却发现前面又多了不少人。 这些人多数都在五十左右，他们看向高洋的眼神，有的惊讶，有的好奇，更多的是带着某种警惕。 看来，官员杀手的名号，在系统内已经大名鼎鼎——高洋只能苦笑。 而这个时候，三十多岁的一个女人，穿着很干练，她急匆匆赶过来喊道：“哪位是刑侦局高洋局长？” 高洋刚要开口，那女人就看到了高洋，毕竟高洋一米八多的身高也算是有点辨识度，何况他还这么年轻，在一众老头子大妈里，也是颇为好认。 “您就是高局长吧”，女人虽然焦急但不失风度，“我是培训中心的负责人林如烟，咱们一个女服务员失踪了！” 所有人看向高洋，估计大家都在想，高洋在这里，估计这案子很快就能破。 当然也有人想，服务员失踪了你报警啊，找高洋干什么，人家可是部刑侦局长，还管这事儿？ 而那林如烟则道：“求求您，能不能帮忙查查？” 高洋暗道，案子该来，还是来了。 第735章 哭坟局长储光明 培训中心的经理林如烟恳求高洋，脸上焦急不已。 可高洋却看到，她的焦急虽然是真的，可带着些恐惧感。 按理说，即使服务员出事，她作为经理也没必要这么恐惧。 毕竟，人又不是她弄丢的。 其他人见状，表情不一。 梁诗茵和罗永冉等老朋友都护着高洋，这种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梁诗茵说：“我们现在是培训期间，林经理，你该报案处理啊。” 罗永冉也点点头：“是啊，按规矩办事就行了，你找高洋，他接还是不接，都不合适，这不让他为难吗？” 林如烟眼巴巴看着高洋，“可是，我真是需要帮助，高局长，您能……” 而久闻高洋名气的人则都有些期待，西山省会的局长说：“高局长是咱们这里最懂刑侦的，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们都是警察，也是责无旁贷啊。” 罗永冉冷哼一声：“我说储市长，我听说你们西山省的厅长刚被抓了，对了，牵涉李喜旺的案子，恭喜恭喜，你倒是能上去了。” 西山省副省长、公安厅长刚被抓，那个人就是李喜旺控制的几个地方政法大员之一，这对西山省而言自然是耻辱。 而罗永冉显然是在说，这储局长能晋升，不是能力多强，而是运气好而已。 储局长是省会城市副市长，所以尊敬他的也叫储市长。 但很多人其实心里叫他厨师长，说他是个厨子出身，因为会讨好领导而晋升，实际上根本不懂公安这一套东西。 “你……”储局长不禁怒道，“呵呵，说到底，高局长也是不敢罢了。” 在场的人一听都有些懵，罗永冉和储光明两省为官，犯不着一见面就掐起来了。 而高洋却知道，这个储光明是某位大佬的马仔，当年在龙江省混过，溜须拍马的事情没少干，和罗永冉早就认识。 罗永冉当然看不起他的为人，而且还发生过摩擦，如今碰上了，两个人直接红温。 高洋心念一动，真视之瞳发动，那储光明的脑袋上，赫然定了个58. 不过在场的人里，大部分都在10以下，最多就是12。 这其实很难得了。 要知道，超过10就是犯罪，12左右基本上就是普通官员能游走的灰色地带。 何况这些人都是一方大员，久经考验，没有超过15殊为不易。 当然，至少有五个人超过了，最高的就是这个储光明。 不过高洋用真视之瞳看去，发现这个储光明并非服务员失踪案子的元凶。 他暂时不想动这些人，于是笑道：“储局长说得对，我就是不敢，好在我不敢的事情比较多，比如就不会到某领导的祖坟上痛哭流涕。” 储光明闻言一愣，随即露出复杂表情。 原来，这个储光明为了逢迎上司，经常到领导的祖坟去。 无论领导去不去，他一定要到，而且每次必哭。 旁人问起，他就说是仰慕领导的先人。 这位领导的父亲也确实不是普通人，子孙也个个不简单，在当地算是很牛的家族。 但储光明还是得了个“哭坟局长”的美誉。 但无论怎样，人家从一个接待所的厨师，再到中专生，一步步到了正厅级的省会城市副市长、公安局长，让旁人羡慕。 这件事在西山省政法系统知道的人很多，外省的却并不一定清楚。 但高洋却能说出来，让储光明不由得大吃一惊。 难道他已经被高洋盯上？ 一般人想到这里早就不想继续说什么了，也不敢说了，可储光明跟着的那位领导不是普通人。 储光明一贯嚣张跋扈，冷哼道：“高局长怕了就怕了，说什么其他的事情！” 其实，也不是储光明傻，而是高洋得罪了那位领导。 储光明这个人没有什么城府，居然借机发难，高洋不由得觉得可笑。 梁诗茵不悦道：“储市长，高洋局长到底如何，也不是你能评价的，咱们是来培训的，不是破案的，更不是找茬儿，邀功献媚的。” 储光明听出梁诗茵的话外之音，胸廓起伏，“你们……妄自说什么事好警察，碰到案子，哼哼，不过如此。” 其他人听储光明这么说，虽然觉得他胡搅蛮缠，不过毕竟也有几分道理。浪费时间胡搅蛮缠，于是说：“既然储局长这么敢为人先，那好，就请您去勘验勘验吧。” 储光明一听，脸色大变。 他会个der的查案啊。 他之前是搞厨师、后勤工作的，因为舔钩子才上了领导职位。 但他刚要推辞，那林如烟就说：“那也好，除了储市长，还希望各位都去看看，拜托了。” 众人一听，均想，难道那服务员，出了大事儿？ 第736章 书记的女儿居然当服务员 储光明听到高洋让他去查，立马结结巴巴起来。 “这个……”储光明说，“倒也不是不行……” 不少人看不下去了，喊道：“就请储局长出手吧。” “对对，储市长肯定没问题，看看西山省警方的能力！” 这些人都是拱火大师，加上培训期间也没什么事情可干，都当看好戏了。 就如某部电视剧里的那样，“国成、小多子，咱们可不能丢份儿啊。” 储光明看向高洋，暗道这个狡猾的小子。 但内心虽然为难，可毕竟面子不能丢，发型不能乱。 他把满头秀发一甩，器宇轩昂起来，“走！” 高洋和梁诗茵、罗永冉等人相视一笑。 其实，他们也很想知道，女服务员到底怎么失踪了。 但毕竟这里是鹿岛，不是他们的辖区，高洋虽然是部里刑侦局的，但这里面缺乏程序。 那储光明难道不知道吗？ 他也知道，但这个人是真的愚蠢，不知道轻重。 尤其是，破案是闹着玩吗？ 储光明一个后勤出身，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出头。 当真是无知者无畏。 高洋这么想着，跟着储光明，大家伙下午又没课，一路到了员工宿舍楼。 宿舍的一楼大厅，女服务员的舍友一共三人，包括领班，都站在那。 储光明有意显摆，认真盯着那领班看了看。 领班居然是个美貌姑娘，身材挺拔，胸不大，但臀部很翘——储光明不觉暗暗点头，想着如果可以，一亲芳泽倒也不是不可以。 高洋却清楚，这领班看上去没什么职位，其实能在这里工作的，要么天生丽质，要么有关系后台。 后者还占了多数。 储光明想着以权压人，以此吸引领班的注意——没错，他觉得这个招数可以拿下领班。 而他又找不到什么线索，于是盯着领班胸口的胸针，“你……这胸针什么时候买的？” 这里的人都是识货的，这胸针确实是奢侈品，恐怕得大几十万。 高洋一看，这领班如此有钱。 【姓名：牟兰兰】 【身份：鹿岛地区市委书记女儿，来培训中心积累基层经验，调查这里的腐败情况】 【母亲是著名导演，资产数十亿，所以牟兰兰品位高，身边都是奢侈品】 原来如此！ 而储光明不问案情，问人家首饰，让在场的人都不以为然。 储光明却振振有词：“这胸针很贵的，这不合理！” 他自以为发现了线索，大声嚷嚷。 大家替他尴尬，只有他自己得意洋洋。 牟兰兰说：“这是我的个人物品，和案子无关吧。” 储光明嘿了一声：“你瞧，心虚了不是，说，那个失踪的人……叫什么来着，你知道她去哪了？” 牟兰兰摇摇头：“我不知道。” 储光明怒道：“你是领班，为什么不知道？” 牟兰兰丝毫不惧，说：“您是领导，下属去了哪里，就一定知道吗？” 一个老者估计和储光明认识，低声说：“先问身份，调查社会关系，再去调查现场。” 储光明哦了一声，点头道：‘这个方法好！待会再问你这个领班！’ 那老者闻言脸色发黑，摇摇头，退到一边儿。 其余人听到储光明的话，面面相觑，随即爆发出一阵低笑。 储光明有些好奇，蹙眉问：“周厅长说的不错啊，你们笑什么？” 这下，众人笑的更欢了。 大家都知道储光明可能不行，原来能这么不行。 那周厅长满脸尴尬，转向林如烟，“请你介绍下情况吧。” 看来，他是不指望储光明这个大聪明了。 而有人在想，储光明能当上省会城市公安局长，真的能这么愚蠢？ 连基本的破案方法都不知道？ 储光明此刻喊道：“老周，我看这个领班……” 周厅长咳嗽一声：“先问案情吧。” 那经理林如烟眼巴巴看向高洋，示意求助，而高洋冲她点点头。 她这才说：“失踪的人叫殷红，二十五岁，就是鹿岛本地人。昨天晚上下雨时说要出去上厕所，至今没回来，电话也关机了。” 除了储光明，大家都明白，多半出事儿了！ 第737章 培训中心卧虎藏龙，储光明道歉 女服务员殷红至今未归，大有问题。 高洋四处看去，暗道这培训中心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是个副处级单位，服务人员有严格管理要求的，否则没人给领导们服务那怎么行。 所以，殷红十有八九是出事了。 而众人一听，都觉得果然有问题。 “兴许是她出去玩了？”储光明握着下巴分析。 大家都有看白痴的目光看向储光明。 而储光明还在表演，“嗯，她是不是喜欢逛街，手机是不是丢了？” 梁诗茵蹙眉，“这是培训中心，不是菜市场，一个服务员怎么可能一声不吭就走，你以为都是你储大市长？” 储光明冷哼一声，“你又知道什么！” 其实，储光明确实是经常不打招呼就走，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某位大领导的人，也没人敢管。 林如烟却忙说：“各位领导知道，培训中心有严格制度，殷红一直很遵守的，今天又是她当班，按说该回来了！小牟你说说。” 那领班牟兰兰不卑不亢，脸色如常，“经理说得对，殷红一向乖巧，实际上，她是最遵守规定的。昨晚到现在十五个小时多了，她就是走失也该来个消息。” 储光明还想发问，罗永冉却提前说：“你们报警了吗？” 林如烟摇摇头，“不到二十四小时，警方不会受理。” 高洋嗯了一声，看向牟兰兰，“还是得报警，让牟小姐报警吧。” 这牟兰兰的父亲可是鹿岛地区的市委书记，能量很大。 储光明冷哼：“她又能管什么用？高洋，都说你了不起，原来是沽名钓誉！” 高洋深知储光明这种人好大喜功，而高洋最近也算得罪了储的领导。 所以，他才跳出来。 但储光明不知道，他很快就会欲哭无泪。 高洋嘿嘿一笑，并不搭理储光明，而是看向牟兰兰。 牟兰兰被高洋一看，觉得头昏脑涨，下意识脱口而出：“那我就报警吧。” 她于是拿出电话，走到一旁。 储光明不耐烦道；“都说了，警方不会受理！高局长画蛇添足。” 罗永冉和梁诗茵虽然也知道是这么个情况，因为警察都得按规章办事。 但他们深知高洋行事往往出人意料，何况高洋还是他们的老战友。 罗永冉于是怒道：“储局长，我劝你听高局长的好。” “哼”，储光明指向牟兰兰，“如果她能让警察来，那我就给高洋道歉！” 高洋嗯了一声：“我接受了。” 储光明一愣，随即才明白是高洋胸有成竹，他怒道；“那就走着瞧！” 储光明并不知道，旁人去报警不行，可牟兰兰一定行。 果然，不到两分钟，牟兰兰打完电话回来了，望向高洋的眼神带着敬畏。 “各位领导”，牟兰兰大大方方的说，“鹿岛警方很快就能到。” 闻言，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只有高洋和经理林如烟等人才知道，牟兰兰背景强大，不要说报警，就是让区长县长来，也是轻而易举。 在背景面前，规章制度都是可以灵活处理的。 为什么有的人可以不遵守规章制度？ 因为就是他制定的制度，而且是为旁人制定的。 储光明脸色尴尬，怒冲冲道：“你不是开玩笑吧？这鹿岛警方也真胡闹！” 他口无遮拦，不知道这样说，也得罪了鹿岛方面的人。 储光明简直威风扫地，但他此刻却打起精神，“好，即使他们来了，我就先破案给他看！” 罗永冉冷哼；“你是不是该给高洋道歉？你虽然不够聪明，但不是健忘吧。” 储光明闻言，看所有人都盯着他，他不情不愿的说：“算我错了好吧。” 高洋耸耸肩：“不，错的是这个世界，怎么能是您你？” 众人哈哈大笑。 储光明大囧。 他暗自发誓，这次一定要破案，给高洋下马威！ 而和储光明关系不错的周厅长，转移话题，直接询问林如烟说：“平时都有谁和殷红关系不好？他家里有什么人？快说，你肯定知道，哪个单位不填写入职调查表？” 高洋倒是点点头。 那入职调查表是定然有的，不是单位真的关心你，而是想知道你有没有背景，当领导的好见人下菜碟。 而高洋的真视之瞳上，在场的人里，一个服务员的脑袋上，顶着个大大的55！ 竟然她和这个殷红失踪有关系！ 第738章 殷红并不简单 这个脑袋顶着罪恶值的不是别人，正是殷红。 殷红的照片在大厅的合影里，看上去她是微胖型，给人种乖巧的感觉。 可人不可貌相，高洋不会下断语。 而储光明看高洋盯着照片发呆，也是冷笑。 在他的认知里，肯定是和殷红住在一起的人，才最能问出东西。 而且，他觉得以自己的威严，问什么，那些人肯定就会说什么。 这些小民，难道还敢骗自己不成？ 其实，储光明完全没干过基层警察的工作，从一开始就是拍马屁上来的。 做笔录、调查这种事，是需要极其细致和技术的，把控不好，你根本问不出什么。 一个厨子，最终成为了省会城市公安负责人，不得不说也是一种奇迹。 经理林如烟看上去很着急。 她是鹿岛地区某领导的情人，以身体换来了这个培训中心负责人的肥差。 别看这是个副处级单位，油水却很足。 如今殷红出了事，她内心隐隐有猜测，可她是根本不敢说，尤其是对储光明这个二把刀。 当然，她还有别的情况，她是被威胁的！ 只是，她有把柄在人家手里，她不敢说真话。 她看向高洋，目光在这个帅哥领导脸上不停的扫来扫去，然后蹙眉不语。 林如烟只好对储光明介绍，“殷红家里就她和下岗的父母、弟弟，母亲又聋又瞎的，父亲收废品，弟弟在上大学，都是靠她养活。” 储光明不耐烦道：“谁让你说这些，这个殷红平日里跟谁有过节？有仇恨？” 高洋听了暗道储光明愚蠢。 殷红的身份背景如果真的这么简单，或者说她以普通人身份进入培训中心，那本身就是很有问题。 梁诗茵看向高洋，低声说：“储光明是个蠢货，咱们自己调查。” 高洋嗯了一声，“大厅里有合照，我看那殷红，容貌并不如何出色。我查了下，这个殷红，却是有编制的！” 梁诗茵吃了一惊，沉吟道：“培训中心这种地方一般是中级以上干部，才有编制，她一个服务员，连领班都不是，怎么来的编制？” 高洋点点头；“这个案子，恐怕没那么简单，让储光明闹去吧，咱们在后面看着。” 梁诗茵低笑：“你呀你，果然早就想好了怎么办。” 高洋之所以让储光明露头，不是真的要看他笑话。 当然，储光明确实让人看笑话。 培训中心这地方可以说藏龙卧虎，又或者是藏污纳垢，卷入其中，不如静观其变。 高洋看向林如烟，她身材苗条，媚眼风骚，显然也不是省油的灯。 储光明却兀自不明白，还在那里追问：“……什么叫没过节？殷红总不能和谁也不吵架，不闹矛盾吧。” 林如烟也有点生气，但显然不敢发作，要知道眼前这些人，都是明日之星，副部级大佬。 她尽量保持端庄，说：“储市长，殷红确实是这样的人，您可以问和她同寝室的人。” 牟兰兰眼瞅储光明如此昏聩，还是耐着性子附和说；“不错，红红很老实。” 储光明大为不满，“不可能，那这还怎么查？” 大家伙儿都不说话，但冷眼旁观，看的储光明更为生气。 旁边的周厅长低声说：“这事儿也许不简单，你别调查了。” 储光明不耐烦道；“一个小小的服务员失踪还查不了，老周，你再说我跟你急！” 周厅长闻言缓缓摇头，但果然一句话不说了。 所有人都对储光明不抱希望，除了储光明。 众人看向高洋，都知道，这种事情，只有高洋才能胜任。 可高洋却在慢慢悠悠的看网页。 高洋发现，这个鹿岛几乎与世隔绝，想要出去和进来，只有一条路。 就是那个跨海大桥。 最近两天码头坏了，这里没机场，所以殷红要走，只能走大桥一条路。 凶手怎么进来的？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凶手一直就在培训中心！ 如今最重要的，当然是找到殷红。 正当储光明还在纠缠不清时，林如烟找到高洋，低声说；“高部长，拜托，您一定帮我找到殷红！她不能有事儿啊。” 高洋眯着眼睛，看向林如烟，“我也想啊，前提是，你得实话实说，如果我没猜错，殷红的身份，可不像看上去这么简单吧。” 第739章 殷红的后台 林如烟听到高洋的话，浑身微微一颤，面露难色。 高洋见状转身就走。 而林如烟忽然挡在高洋身前，低声说：“您跟我来！” 高洋想了想，朝梁诗茵点点头，后者走过来。 “这位梁局也一起去吧，做个见证。”高洋说。 林如烟显然不是一般的女人，和她独处一室，难保会有问题。 这年头，一个女人如果诬陷男人强奸，男人几乎是有口莫辩。 即使订婚了，结婚了，也不难说。 高洋还记得，最近西山省就出了类似的案件。 林如烟只好同意。 三个人绕开人群，到了经理办公室，那里装修极其豪华。 而高洋看到，里面还有休息室，林如烟不知道在那里和多少人销魂过。 高洋看向林如烟，后者正要开口，高洋忽然说：“如果要刻意隐瞒，就不用说了。” 林如烟一愣，没想到高洋这么轻易看穿了她的心思。 忽然间，林如烟直接朝高洋跪下，喊道：“高局，救我啊。” 梁诗茵上前，虽然她个子小，但语气威严，“林如烟，有话说话，高局和我都是老刑警了，别搞这些。” 梁诗茵望向高洋，暗道果然高洋有预见性，叫自己跟过来，否则林如烟如果陷害高洋，高洋岂不是要阴沟里翻船。 这林如烟，果然不是什么好鸟。 高洋坐下来，看向后面的休息室，“殷红是哪个人的情人？” 林如烟闻言浑身一颤，慢慢抬头，“您……怎么知道？” 高洋冷哼：“她没有背景，容貌也并非出类拔萃，可是有编制啊。你自己不也一样？” 林如烟容貌身材出色，高洋指的是，林如烟也是靠身体上位。 林如烟面露苦笑，“都说高局料事如神，今天我是见到了——不错，我是这样，殷红也是，但我不能说是谁！” 高洋嗯了声，“不说也容易查，暂时别说你了，聊聊殷红。” 其实高洋心里清楚，林如烟这种人，说话真真假假，只是高洋暂时不戳穿她罢了。 林如烟松了口气，然后才说：“推荐殷红的人，是倪秘书长的秘书，叫黄丰。” 梁诗茵不解，而高洋却有点诧异：“归义省的省委秘书长倪华杉？” 林如烟轻轻点头，“是他，您知道，省委秘书长的能力很大，他的秘书给我打电话，要我安排殷红跟他，我只能同意。至于他们怎么认识的殷红，我可真不知道。” 梁诗茵却问：“你刚才说，这个秘书叫什么？” 林如烟说：“叫黄丰，他今天还打电话来，让殷红过去，可殷红找不到了，我该怎么办？” 梁诗茵闻言怒道：“殷红生死不明，你却担心自己没法交差？” 林如烟苦笑：“梁局长，我只是小人物，上面要求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撤了我，就跟弃养一条狗一样。” “除了这个黄丰，殷红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社会关系吗？”高洋不想纠结其他，继续询问案情。 林如烟轻轻摇头：“应该是没有了，据我所知，她确实是个很内向的人，如何搭上黄丰的线儿，我也不知道。” 高洋轻轻点头，林如烟没有说谎。 但并没有透露全部。 高洋并没有多鄙视林如烟，这个林如烟其实也是权力的附属品罢了。 当然，她上位不当，抓她也行。 可高洋关注的是更大的事情，这种潜规则的事情，说实话，高洋不想多管。 毕竟，这个社会就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潜规则就是好使。 梁诗茵提醒说：“高洋，这人到底去哪了还没有定论，是不是再等等当地警方？” 高洋却摇摇头：“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走，此刻，殷红活着的概率已经很低了。” 林如烟啊了一声，眼睛不停的眨动，“可人究竟去哪儿了？” 忽然间，门被推开，一个得意的声音喊道：“哈哈，我知道，她就是被你杀人灭口了。” 高洋恨不得捂着脸，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大聪明储光明！ 第740章 殷红还在岛上 储光明得意洋洋的看着高洋几个人，“我就知道，你们有事儿瞒着我。” 对于这个人，高洋已经无语了。 当然了，储光明看似行为错乱可笑，实际上他不过是在接近高洋，试图找到高洋的弱点。 储光明的贵人看高洋不顺眼，储光明如同牧羊犬般邀功而已。 “储光明局长！”梁诗茵怒道，“真没想到，一个堂堂正厅官员，也会听墙角。” 要是一般人可能谁脸红尴尬，可储光明却早就练就了厚脸皮神功。 他不理会梁诗茵，而是看向高洋，“高局长，要我说没什么复杂的，肯定是那个黄丰指使林如烟杀人灭口。” “证据呢？”高洋轻描淡写的说。 而林如烟已经吓傻，她说：“储市长，您别乱说哦。我哪里杀人了？” 储光明冷哼一声：“证据是查出来的，放心好了，二十四小时内就会破案！” 说完，他得意的离开了，估摸是去找黄丰了。 “白痴。”梁诗茵给了他二字评语。 高洋哈哈一笑：“大姐，说不定他真能发现什么——林经理，我劝你立马自首，否则肯定会被查。” 林如烟一愣，随即哀求道：“高局长，您就饶了我吧，我都说了，其他的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再说，如果我自首，那我家人……” 梁诗茵叹息一声：“在官场，女人不容易啊，不过林如烟，你最好听高洋的。” 林如烟不再说话，脸上满是惊恐。 而在高洋看来，林如烟的害怕，是有表演成分的。 这个林如烟，远比看上去的复杂。 但高洋也不拆穿，和梁诗茵对望一眼，走出了房间。 刚出来，梁诗茵就说：“这个女人也是自作自受。” 高洋笑道：“大姐，你是技术出身，而林如烟这种人就是靠身体上位的，当然，今天，她的表现很不同寻常。” 梁诗茵一愣，随即点点头：“是啊，按说她一开始就不该找你，要么报警，要么找她的后台，为什么找你？” 高洋一笑：“谁知道呢，反正不会是好心，大姐，这个案子有点意思，我想，鹿岛警方很快就会介入，我先去看看殷红是宿舍。” 高洋走到宿舍楼门口，正好遇到鹿岛警方赶到了，带队的是个穿夹克衫的中年人，满脸彪悍。 高洋不禁多看了他几眼，这个人来的好快。 高洋想了想，给白淼淼打了电话。 “爸！”白淼淼撒娇道，“今天我来月经了。” “嗯？”高洋还以为听错了。 白淼淼口气随意，“就是子宫内膜脱落造成的出血，从应道里流出来，蕴含多种成分，包括……” 高洋赶紧打断白淼淼，“我知道那是什么，那你方便吗？” 高洋其实知道，白淼淼虽然服用了药物，清除了记忆，但一段时间后，她是可以再次发育的。 虽然只有一定概率，但白淼淼确实又要长大了。 看来，是时候解除她的侏儒症了，系统里就有这种药物。 而白淼淼不屑道：“当然方便，你要是说和人xing交，那肯定不行，干活儿完全不影响，我带着卫生面条呢。” 高洋暗道你个小妮子真是口无遮拦，和杜晓曦倒是一时瑜亮。 “方便给我查鹿岛培训中心二十四小时内的监控，注意一个叫殷红的人，我给你照片。”高洋说。 白淼淼嘿嘿一笑：“你走到哪里哪里就有死人。别急，这就查，嗯，嗯，啊，啊，哦，咦。” 三分钟后，白淼淼声音微微提高，“这个殷红，现在还在鹿岛上。她不可能离开的。” 第741章 殷红就在食堂？一片一片的 “殷红没离开”，高洋哦了一声，并不奇怪，不过问白淼淼：“你这么快就查到了，我记得鹿岛上的监控不足以覆盖全部。” “是无人机拍到的”，白淼淼得意道，“最近有个人在培训中心黑飞，视频发在暗网上了，正好拍到了殷红的片段。” 白淼淼认真道：“昨夜一点多她从宿舍楼出来，到了食堂，然后走进去了，嗯，一直没出来。” 高洋哦了声，蹙眉：“这么说，她应该还在食堂了。” 白淼淼忽然喊道：“是啊，肯定没出来，啊，我又要来了，去厕所了，待会拍照片给你看，红色的。” “大可不必”，高洋无奈的说，白淼淼已经挂了电话。 高洋慨叹，为什么他碰到的女人，都这么虎啦吧唧的。 唯一还算是温柔的林雪瑶，高洋心里早就把她排除在外。 说起来，杜晓曦的妹妹杜蓝溪倒是温柔些，可惜也是心机深沉的女人。 高洋的思绪回到案件上，望向了外边的食堂。 此刻，鹿岛警方负责人已经到了大厅，经过高洋身边时，眉头一皱。 他估计在想，这个人好像在哪见过。 高洋不去搭理旁人，慢慢走到食堂前。 这食堂和普通高校的食堂可不一样，到处是高档家具，装修奢华，非常清幽。 而且没有卖饭的窗口，都是叫服务人员现做的。 这就是特权吧。 此刻，刚过午饭时间，人很少，只有服务人员在清扫。 见高洋走进来，一个大堂经理式的男人走过来说，“领导，你是用餐吗？” 高洋笑道：“请问这里有仓库吗？我想找个人。” 那经理一愣：“仓库有的，但很小，钥匙在我身上，您知道，咱们这里的海鲜蔬菜都是当天采买。” 他似乎很怕高洋是来检查卫生什么的，赶紧解释。 高洋又是一笑，用上了三寸不烂之舌的功力，说：“请带我去看看，行吗？” 那经理只觉得高洋的形象高大如山，恨不得匍匐在高洋脚下，鬼使神差般点点头。 “好嘞，这边请。”经理忙说。 高洋点点头，他进来食堂时就发现，明面上不可能藏人，殷红如果在，只有仓库和后厨等地方。 到了仓库，经理指着冷冻室说：“这里都是最近采买的，您看看，肯定安全。” “哼哼，安全是安全，但你买的是一百块钱的东西，开票上为什么是一千？”高洋轻描淡写的说。 那经理闻言大吃一惊，正要辩解，高洋指向旁边，“这是什么？” “虾滑。”经理说，然后蹙眉，“我记得好像没这么多啊，而且咋还带着红色呢？” 高洋上前几步，忽然间神色一凛，他看到在角落里，有一个黑色塑料袋子。 那塑料袋有很大，但里面却没很空似的。 他蹲下来，打开，只见袋子里，是一些肉片。 而且是熟的，散发出奇怪的味道。 这个时候，忽然隔壁冷藏室传来了一声惊恐的呼喊，“啊！这是，人的手指吗？” 高洋闻言喊道：“保持不动。” 他冲到隔壁，看到了令人惊悚的一幕。 一个女性配菜员，跌倒在地，她面前，是一袋子碎骨头。 而最上面，是一根虽然满是裂痕，但还完整的—— 人的手指头。 还戴着戒指。 女性的。 第742章 她在塑料袋里 食堂后厨，一堆袋装碎肉骨头，被发现了。 “都别动，警察。”高洋喊道。 高洋看到那碎骨头和碎肉时，大概已经明白了。 殷红，找到了。 高洋将已经吓呆了的女配菜员和经理赶到外面，然后他给梁诗茵打去了电话。 “什么？殷红在食堂？”梁诗茵声音带着好奇，“她怎么了？” 高洋无奈说道：“大姐，她估计是死了，但你要做好准备。让鹿岛警方过来，封锁现场，全面关闭进出鹿岛的通道。” 不到五分钟，呼啦啦进来几十个人，带头的就是鹿岛那警察头头儿。 梁诗茵问高洋，“殷红人呢？” 高洋指着地上的黑色塑料袋，“不出意外，里面就是。” 梁诗茵蹙眉，正要进去，那鹿岛警察头头儿喊道：“都别动，各位领导，这里交给警方。” 罗永冉声音很大，喊道：“我们都是警察，能帮上忙。” 那警察却摇摇头，神色凝重，“不好意思，还是交给我们吧。如果有命案，你们诸位，都不能离开。” 虽然这句话不近人情，但高洋却对这个人立马高看一眼。 现场的人哪一个不是正厅高官，甚至还有这个警察的顶头上司，他不畏强权，按规矩办事，很是难得。 只是，他的脑袋上，赫然顶着个64的红色数字。 高洋于是站起来，而梁诗茵却说：“张大队，这个可是高……” 高洋打断了梁诗茵想介绍自己的冲动，说：“那就请这个张队长勘验勘验。” 张队长点点头说；“多谢配合。” 他戴好手套鞋套口罩，走向那塑料袋。 蹲下来，打开，他眼神瞬间难看，喉头咕哝几下，差点吐了。 他赶紧出来，脸色极其难看，然后勉强整理心情，到了冷冻仓库，过了十秒就走出来了。 他拨通了上级电话，声音沙哑，“局长，培训中心发现疑似人体碎片，煮熟的肉和敲碎的骨头，请求支援。” 本来现场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这么一说，所有人脸上都好像被定格了一样。 梁诗茵大吃一惊，“真是……人的碎肉？” 高洋轻轻点头：“恐怕是的。” 饶是在场的人都是身经百战，此刻也都脸色发绿，没有人敢进去看。 负责人林如烟更是满脸灰白，喃喃自语，“是殷红吗？真的死了？谁干的啊。” 张队长此刻望向高洋，说：“这位领导，是您发现了这些……碎肉是吧。” 他眼瞅高洋年纪轻轻，估计心里以为高洋多半是什么官宦子弟，高洋能参加这样规格的培训，让他吃惊。 高洋轻轻点头：“不错，是林如烟经理让我帮忙查殷红的去向。” “哦？您为什么到食堂”，张队长满脸凝重，“抱歉，我的问题可能比较直接。” 高洋倒是不生气，微笑说：“因为之前我得到消息，殷红很可能没离开鹿岛，而且还到了食堂。” 张队长缓缓摇头，似乎在怀疑高洋话语的真实性，：“我能问您的消息来源吗？” 梁诗茵不满道：“张队长，你这是在盘问高局长吗？你是治安队长，现场出了人命案，你应该让刑警过来！” 张队长却坚持道：“抱歉，如果让您不舒服我道歉，但我个人之前也干过刑警……” 高洋摆摆手，说：“不碍事，张队长也是为了工作，只是我的消息源不能说。” 张队长愈发好奇，不过脸色依旧难看，“那好吧，请诸位返回住所，刑警到来后，会有人找大家做笔录。” 参加培训的人听了，有一大半就此离开，毕竟谁也不喜欢见到人的肉片。 胆小的都走了。 少数留下来的，要么是老刑警，要么胆大心细，反正都属于硬汉子。 高洋见状，微微一笑：“我想留下来，说不定，这案子最后还会让我来破呢。” 张队长闻言摇摇头；“实在抱歉，如果案情复杂，自然会上报省厅，甚至部里。” 罗永冉听了咳嗽一声，“张老弟，那部就结了，难道你不知道眼前这位是谁？” 张队长摇摇头：“我不知道，总不会是部里刑侦局的领导吧，只要不是，就请离开吧。” 第743章 他就是刑侦局长高洋 听到张队长的逐客令，罗永冉看了看四周，几乎所有人都在笑。 虽然现场诡异阴森，但能留下来的，都不是普通人。 所以，这些人倒也笑得出来。 张队长有些尴尬，其他人笑的更欢了。 只有高洋看到，这个张队长，实际上很会掩饰。 他认识自己——高洋并不打算拆穿他， 这个张队长，也是本案的关键人物之一。 张队长愣神片刻，看向高洋时，试着询问；“敢问这位领导是？” 张队长这个人，对外的形象是刚直不阿，容易得罪领导，当然自己也有一根筋的毛病。 这样的人对高洋这样年轻就当了厅级干部，先入为主的认为多半是二代之流。 “他呀，还真是部里刑侦局的”，罗永冉摸着不存在的胡子，不无得意道，“你倒猜猜看，是谁？” 刑侦局是正厅级单位，除了局长（一般书记兼任），那正厅干部顶多是第一副局长，因为局长有时候还是副部长兼任的。 而在场的人都是正厅级。 张队长这才想起来什么，大吃一惊道：“难道……你……就是高洋局长？” 高洋哈哈一笑：“没错，我就是高洋，张队长怎么称呼？” “哎呀呀！”张队长似乎激动得舌头都大了，紧紧握住高洋的手，连连摇晃，“我的妈呀，真是高局？！您是我偶像啊。” 高洋任由张队长拉住手，说：“那现在我能查看案情吗？” 张队长闻言忙道：“当然，当然，您就是神探！我早就听过您的大名，但您不公开出镜，没什么照片，我这个鹿岛治安大队长也没见过，实在是班门弄斧了。” 其实，高洋对这个张队长很有好感，微笑道：“你工作负责，很有警察的精气神，不错，希望咱们能亲密合作。” 张队长一听满脸受宠若惊，好多人以为高洋少年得志，必然是那种张扬跋扈的性子，没想到这么随和？ 高洋能看穿张队长内心，他暗笑，自己随和吗？ 那是你没见过高洋杀匪徒、怒怼贪官的样子。 张队长忙道：“我不敢，但高局任何吩咐，我都执行！赶紧给高局防护设备。” 高洋嗯了一声，紧接着戴好手套帽子鞋套等，重新走了进去。 罗永冉、张队长跟着，心里显然都惴惴不安。 高洋回头，见经理林如烟已经开始呕吐，其余几个警察也好不到哪里去。 高洋暗道自己真是行走的案子吸引机器，到哪里都有奇案。 高洋蹲下来，打开那装着骨头的黑色塑料袋。 一股冻肉刚解冻的味道，显然这玩意是被冷藏过的。 然后，高洋看到了切割好的骨头碎片。 而有一节指骨确实完好的，皮肤破损，骨头完好。 高洋随便翻看了几下，便已经确定，这是人上半身的骨头，或者叫骨头碎片。 “是上肢和胸骨、胫骨和肋骨”，高洋起身对张队长和罗永冉说，“看上去是女人的，年纪在二十岁出头，身材微胖，从事服务行业。” 张队长闻言虽然一愣，脸色不太好看，不过还是问：“能看到这些信息？” 高洋嗯了声，“从骨头的色泽、断面很容易判断年龄，其他的也是经验之谈。” 罗永冉微微点头，说：“十有八九，就是那服务员殷红了！” “恐怕就是”，高洋望向食堂，说：“如果我所料不错，厨房里，一共至少有七个左右的尸袋，大家找一找吧。” 张队长疑惑道：“高局，是不是让法医来？” 高洋一笑：“法医很快就来，你们先找，找到了让她拼接。” 张队长脸色发紫，点点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道杜晓曦的人，肯定在想，寻常人看一眼都不敢看，法医居然敢拼接，多半是高大威猛的糙汉子。 忽然间，一声激动而好听的声音喊道：“沃日！真是碳基生物碎片啊，高洋高洋，快让本姑娘瞧瞧！” 张队长一愣，看向门口，暗道这谁呀，这么大胆！ 他随即一愣，好漂亮的女人！ 第744章 最后一袋肉，已经被做成了吃的？ 张队长叫张毅德，和燕都地区某历史人物发音一致。 而且性格上也有类似的地方。他是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生性耿直，见到门口走进来一个穿着吊带、牛仔裤的美女，当下出口：“你是谁？” 来人颜值很高，更突出的怕是她的山峰、细腰和翘臀，因为穿着紧身衣服，那是一览无遗。 女人嘻嘻一笑；“我是我，别说了，小洋洋，本姑娘来看看碎肉和碎骨头。” 张毅德一听，看向“小洋洋”。 全国闻名的神探高洋，居然对这个称呼习以为常般，说：“别闹了，赶紧工作。” 张毅德这才想起来一个人，也是传说中的的人物。 “她就是杜副局长？”张毅德问。 罗永冉笑道：“除了她还有谁？——晓曦，见到老朋友也不打个招呼？” 杜晓曦哦了一声，惊喜道：“哎呀，这不罗大嗓门么？咦，诗氤姐也来了。” 罗永冉咳嗽一声，大着嗓门说：“怎么就罗大嗓门了，你眼里只有高洋，还看得见我老头子么？” 杜晓曦微微一笑，“对啊，你说的对，下次干脆别打招呼了——好了，我要看人肉去了。” 说完，杜晓曦蹲下来，目光瞬间变得冷冽而激动。 “女人，二十三四岁，哦，服务员，微胖身材。” “胸大概是c，也还可以，身高估计在一米六二左右。” “只有上半身，这个痕迹，她是被煮熟了后，一刀刀的把肉切下来的，估计还有六七个尸袋。” 杜晓曦蹲下来，翻看着，不时得出结论。 张毅德闻言看向高洋，暗道这两个人的结论，竟然差不多！ 张毅德这才明白，人家才是高手，自己多年查案的经验，在高手眼里，可能就是过家家。 高洋此刻见杜晓曦在工作，知道法医这块没问题了。 他于是走出去，让人迅速查找食堂里其他的尸袋。 张毅德不愿意落后，忍着不适感，带着手下就去找。 高洋首先在蔬菜堆下面，找到了另外一包肉片，看上去是大腿、臀部和背部的。 第二个是罗永冉发现的，也是骨头碎片，高洋看了看就发现，是腿骨和盆腔。 第三个依旧是高洋发现的，是剩余的肉片。 第四个却是张毅德发现，是内脏片！ 因为之前已经有两个，所以目前发现了六个袋子。 没袋子的重量几乎一致，这一点高洋早就看出来了。 因为切割的人，几乎就是个处女座的。 虽然，高洋不信星座，但也借用这个流行的说法。 “会不会算错了，只有这六个？”张毅德的一个手下问。 罗永冉却说：“不会，高局长和晓曦局长既然这么说了，咱们再找找。” 张毅德也点点头：“他们不会错的，不过，会不会被带走了?” 他的意思，是不在食堂里。 高洋想了想说；“现在还缺一些精肉，比如里脊、手臂上的头肌，对，还有头颅，头颅可能不在，但其他的肉肯定在，凶手昨夜杀人，没有那么多时间处理的。” 这时候，杜晓曦已经将拼出来了一个模糊的人体上肢，她严肃道：“高洋说的对，精肉肯定在，因为他没必要单独带出去，那会增加暴露风险。” 张毅德点点头：“可是，到底去哪了？食堂的工作人员都在，我问过了，根本没人见过。” 就在这时候，高洋看的一个员工眼神游离。 他看向了海鲜区。 高洋顺着他的目光一看，那里有一个垃圾桶。 高洋冷哼一声：“你，过来，给我翻一翻垃圾桶！” 那员工闻言哇的就吐了，林如烟强打精神，问：“老赵，咋么啦？” 老赵跪在地上，喊道：“领导们，我对不起你们，今天打肉糜，我用的就是一个黑色袋子里的。” “你做什么了？”林如烟脸色大变。 老赵说；“就是，细肉丸子，我看是煮熟的肉片，还以为……” 林如烟浑身一颤：“今天的早餐，没……用……这个肉片吧！” 还没听老赵回答，忽然十几个人几乎同时吐了出来。 就听老赵战战兢兢地说，“我，其实……” 第745章 还好没吃！失踪的食堂员工 食堂员工老赵结结巴巴的说，“我其实……” 罗永冉眉头紧锁，怒道：“快说呀，我们这些人吃的早餐里，到底有没有……” 他想说人肉，可终于还是没说出来。 老赵被罗永冉一吓，居然晕过去了。 这下罗永冉更是哭笑不得，总觉得满嘴不是味儿。 梁诗茵咳嗽一声，“老罗，别吓唬人了，也死不了人！” 杜晓曦拍手笑道：“是啊是啊，而且也是难道的人生体验呢？” 罗永冉瓮声瓮气道：“你吃了这个东西，还在美？” 杜晓曦摊摊手：“我早晨睡过头了，没吃饭！” 罗永冉：“我…[○??｀Д???? ○]” 众人虽然知道吃那啥死不了人，可毕竟谁心里也过不去这个坎儿。 只有高洋知道，大家都不可能吃了！ 老赵是个做午餐的，早上只是在准备食材而已。 “放心”，高洋笑道：“这个老赵是做午饭的是吧，林经理？” 林如烟闻言脸色一松，“对啊，吓得我倒忘了，老赵临时顶替他儿子来做饭……等等，小赵哪去了？” 所有人听说没吃同类的肉，神色轻松了不少，然后一个个恢复了平日里的高傲和稳重。 一个来自淮河省的厅长问：“这个小赵是老赵的儿子，快找到他，也许有重大嫌疑！” 张毅德闻言也知道事情不简单，赶紧带人去员工宿舍去抓人。 而高洋却明白，这个案子这么惊悚骇人，绝非普通人所为。 别的不说，那切肉的刀功极其精湛，若非屠夫便是医生，而且从业时间不短。 而且现在去，肯定抓不到人啊。 他抬头，和杜晓曦对望一眼，两个人都想的是同一个事情： “模仿作案！” 杜晓曦首先说出来，双臂抱胸，闻了闻手套上的血。 罗永冉和梁诗茵，以及其他司法系统的人，其实也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龙国大案要案里，有一件案子至今未解。 金陵某女大学生雨夜被人煮熟分割，手法残忍，疑似屠夫或外科医生所为。 不过后来即使找到了一个嫌疑人，可是证据不足，终于成为悬案。 梁诗茵握着拳头：“我当时还是刑侦处的副处长，也是全国第二批到金陵支援那件案子的专家，现在想起来，仍然让人惴惴不安啊。” 高洋嗯了一声，看看地上的尸袋：“这事儿绝非普通人所为，我如果所料不错，小赵肯定不在，涉案的可能性很高。” 正说着，张毅德已经冲进来，喊道：“高局，小赵不见了，也是昨夜的事情！” “让白淼淼把监控传过来”，高洋低声对杜晓曦说。 然后他望向所有人，“两个可能，凶手要么是凌晨离开的，要么现在还在岛上。” 众人闻言都是浑身一颤，随即个个如临大敌。 高洋很清楚，凶手绝不在岛上！ 他一直开着真视之瞳，没理由看不见凶手。 当然了，在场的人里，也有和凶案相关的几个人！ 只是，高洋暂时还没必要抓他们。 他之所以这么说，无非就是让凶手以为，高洋也是满头雾水。 正说着，外面警笛声大作。 鹿岛的上级行政单位，也就是市局的公安局长，居然亲自来了。 而且是个女人！ 张毅德一瞅，对高洋说：“这是虢局长。” 高洋也认出来了，此人居然是虢石碑的女儿，虢丽婷。 虢石碑是之前国安部门负责人，和高洋可谓多有嫌隙。 虢丽婷在燕都当处长。 她之前倒是对高洋很是倾心，但高洋不为所动。 虢丽婷是个集邮女，之前风流韵事不少，没想到居然当了鹿岛地区的公安局长，虢家的势力，还是大啊。 鹿岛是个岛屿，但这个地区的名字也叫鹿岛。 虢丽婷和之前不太一样了，穿着警服，瘦了很多，目光里戾气不少。 不过见了高洋，她还是吃了一惊，快步走过来，“真的是高洋？” 杜晓曦上前，伸出满是鲜血碎肉的手喊道：“这不虢大小姐嘛，请叫他高局，毕竟是我男朋友，你可以把手拿开了。” 虢丽婷眼神一寒，却并不发怒，显然，她成熟了很多。 虢丽婷微微点头：“杜副局长也在，你们说说，这个碎尸案，到底怎么回事？” 杜晓曦不屑道：“别人问我就说，你问，我可不说，再说了，这里有我们，你可以回去了。” 高洋却知道，根据属地管理原则，这案子非得虢丽婷来办。 而且得罪了当地警方，毕竟对办案不利，于是笑道：“晓曦，跟虢局说说情况吧，我想，她肯定会不计前嫌，通力合作的。” 虢丽婷微笑，倒是比之前多了些成熟韵味，大C挺了挺，说：“这点请放心——你们查到了，死者怎么死的？” 罗永冉忽然接口：“怕是金陵碎尸案的模仿者啊。” 第746章 凶手怎么切肉的 虢丽婷听到罗永冉说“金陵碎尸案”，蹙眉，但并没有急着说什么。 破案一旦涉及以前的案子，一般都很复杂。 她径直走到了食堂里，蹲下去，开始检查那些碎肉碎骨头。 杜晓曦看她非常认真，低声说：“感觉这个集邮女变了，似乎和几个月前，不是一个人了。居然不吐~” 高洋点点头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好像是虢石碑有意让她而非他哥哥当家主。” 罗永冉冷哼一声：“四大家族，哼，跟封建社会似的！” 罗永冉自己是寻常家庭出身，而高洋和杜晓曦虽然出身官宦，可老早就不靠家族。 所以三个人都不是靠关系上来的。 对于罗永冉的愤怒，高洋深有体会，不过，这就是现实。 对高洋来说，虢丽婷无论是谁，胆敢犯罪，他自然会绳之以法。 但现在来说，也不必带着有色眼镜。 二代里固然有纨绔子弟，也有真材实料的——比如杜晓曦。 不以出生论英雄嘛。 虢丽婷看了一会儿，脸色自然难看至极，但居然没吐，这倒不简单。 她起身，问道：“还缺头颅吧。高洋，你跟我来，说说案情。” 杜晓曦立马喊道：“我是法医，我跟你说就行了。” 虢丽婷无奈，点点头：“那就在这里说吧。” 高洋于是简要说了，当然略过了白淼淼进入暗网搜集情报的事情。 虢丽婷听完，想了想说：“老问题，凶手的动机是什么？如何作案的？又是怎么离开的？最后就是，凶手唯独留下了头颅，到底为了什么？” 高洋和杜晓曦对望一眼，感觉这个虢丽婷，有条不紊的发问，确实是老手风范。 看来，她果然是变了。 杜晓曦却笑道：“虢局问的不错，但还有件事，你怎么不说？” 虢丽婷微笑，带着某种自信的口吻，“你想说，这件案子和金陵碎尸案有无关联？这只是没有根据的猜测，我们办案要讲的是证据，而非乱联想。” 杜晓曦还没说话，高洋笑道：“虢局说的不无道理，只是有些案子，常规的手段确实未必管用。本案，凶手的做法显然和金陵案有类似的地方，这里面可能隐含了他作案的动机。” 虢丽婷忽然一笑：“你说得对，那这件事一并调查。” 杜晓曦不屑道，模仿虢丽婷的口气、龇牙咧嘴地说，“你说的对，一并调查，切，同样的话，高洋就对，我说的就不对。” 虢丽婷闻言也不动怒，居然转身去安排调查去了。 高洋转向杜晓曦，“何必跟她见识。” 杜晓曦也是一笑，“我总觉得和虢家必有决战，所以……不管她了，现在咱们怎么办？” 高洋说：“虽然你我是部刑侦局的，但这里是虢丽婷该管，而且我们也没人手，调查也调查不深入，这样，我们就查一件事，凶手是如何碎尸的。” 杜晓曦一听就懂了，美头连点，“是啊，凶手将骨头切得这么碎，又是在食堂里，即使夜里有雨，如果用电器，怎么会听不到？如果用手切，那也太厉害了！” 高洋嗯了声：“确实，而且需要一把非常好的刀。” “用刀应该可能性不大，杀人用刀，碎尸应该是机器！会不会是在其他地方碎尸？最后移动到这里的，食堂不是第一现场。”罗永冉分析道。 杜晓曦轻轻摇头：“首先，殷红进入食堂时昨天凌晨，随后死亡被碎尸。” 高洋忽然笑道：“DNA检测还没出来，你怎么知道这就是殷红呢？” 杜晓曦也是一笑，“大堂里有殷红的照片，遗留下的是左手小指头，手指和照片上的肯定是一个人的。” 高洋嗯了一声，这一点可以确定，而高洋又问，“死亡时间能不能确定就是昨晚呢？” 杜晓曦点点头：“肯定，看血肉表面的腐化状态，死亡时间就是昨夜——你到底想说什么？” 高洋眯着眼睛，“切了那么碎，为什么只有左手的小指头留下了？” 第747章 凶手手工作业？ 杜晓曦沉吟道：“小指头，不可能是为了掩盖死者身份啊，不管死者是不是殷红，DNA检测室骗不了人的；包括带走头颅，这种事只有古代，嫌犯为了掩盖身份才这么做的。” “确实可疑啊。”高洋握着下巴。 罗永冉无奈道：“参加培训还遇到这么个事儿，而且我们这批学员都有了嫌疑，估计培训也得停了。” 高洋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而梁诗茵忽然说：“这是不是就是凶手的目的呢？我们参加不了培训，无法晋升？” 杜晓曦一听，秀眉上扬：“这太诡异了吧，而且为了这种目的，没必要用杀人的方法啊，停电停水也行，哪怕是给食堂下毒呢。” 罗永冉却说：“等等，凶手大张旗鼓的搞分尸，就是为了扩大影响力吧，我觉得这个人不简单。” 杜晓曦耸耸肩：“这种事很难说的，说不定是个变态什么的。” 高洋又仔细看了看肉片，他敢肯定，这些肉就是手工切的！ 这个凶手不仅刀法犀利，而且有一把极其锐利又轻薄的刀！ 但他表面没看出来，拿出手机，指着上面的天气预报说，“你们看，这一周左右，只有昨天是雷雨天，而且是提前预报了，声音大，雨水足，基本把有用的证据都冲刷了。凶手显然是计划周密。” 罗永冉点点头。 高洋继续说：“不管这里是不是第一现场，凶手将碎尸分装，而且混入食材里，很显然就是让参加培训的人吃掉。晓曦，你觉得，他这种心理，是有意还是适逢其会，或者突发奇想？” 杜晓曦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点点头：“从犯罪心理学画像上看，凶手胆大心细，筹谋已久！他算准了时间，那就知道来这里培训的都是谁！甚至他的目标，就是这些人也不一定？这个人铁定是个厉害人物。” 高洋一笑：“我也这么想，现在立马去调查殷红的社会关系，尤其是和刚才画像符合的人。” “这事还是虢丽婷来吧。”罗永冉说，“之前不是说殷红社会关系很简单吗？” 高洋点点头：“很多人表里不一，回村的姑娘你摸不透啊——我敢断言，凶手不惜杀人，就是要搞的人尽皆知，而且TA肯定留下了证据在什么地方，因为他怕别人不知道。” 杜晓曦连连点头，“不错，凶手切割尸体，如果真的用的是手工，用的道具应该比较轻，像是匕首一类，而非斧子或菜刀，他身手非常好，能潜入能碎尸，年龄也不大，可是没找到脚印什么的。” 高洋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里面打电话给白淼淼，问：“无人机视频，就是拍摄到殷红进入食堂的，拍摄者能找到吗？这个视频会不会在时间上作假？” 白淼淼立马说：“作假，我还没搞定。至于拍摄者，多半就在培训中心。” 杜晓曦一愣，随即冲出屋外，对虢丽婷喊道：“快，组织人手，到附近海面，看看有没有浮尸。” 虢丽婷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见识过高洋和杜晓曦的手段，于是立马组织海警出发。 高洋此刻心中，已经有了破案方向。 拍摄者如果是培训中心的人，那只能是她！ 没错，也是和殷红同寝室的那个姑娘。 如果他所料不错，这个案子，又是个案中案不说，而且牵扯了培训中心的黑幕。 他判断，凶手还会继续杀人！ 因为这个人其实在复仇！ 复仇的对象，是一连串的名单。 “晓曦”，高洋对身边的女孩说，“我想，虢丽婷肯定会被凶手耍的。这次的对手，还会继续作案的。” 杜晓曦不解，可还没问，虢丽婷就行色匆匆的赶过来，对高洋说：“高洋，林如烟，不见了！” 第748章 下水道里的诡异人形 虢丽婷说，培训中心负责人林如烟也不见了！ 杜晓曦闻言对虢丽婷怒道：“她不见了你赶紧让人找，跟高洋说有什么用！” 虢丽婷也是很焦急，毕竟死了一个人，如果再死人，那案子就更大了。 她很清楚，办案要面对的压力那是很大的：上面的，社会上的，当然也有受害者家属的。 何况本案是虢丽婷第一次遇到的要案，刚接手又死了人的话，那她可能受到处分。 高洋却并不慌张，看了看鹿岛四周，说：“先别急，鹿岛四周环海，桥梁又被控制了，现在混进来或者出去都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可能性，凶手之前就没离开。” 闻言，所有人都是表情严肃。 罗永冉说：“不该啊，鹿岛没多大地方，该查的地方都查了，尤其是林如烟一直在培训中心待着，门口都是武警，再说所有宿舍、办公室都查过了，如果有外人，不可能没发现。” 虢丽婷一拍手，“难道，是内部人？对了，厨房老赵的儿子，小赵，不是一直没找到？” 她的意思很明显，这个小赵，可能就是凶手。 高洋不置可否，而罗永冉、杜晓曦微微点头。 发生了这样的案子，小赵昨夜失踪，怎么看他也脱不了干系。 “我们四处都查了，林如烟根本不可能离开培训中心的。”虢丽婷说，虽然她表面还很镇定，但焦急的神色还是露了出来。 高洋嗯了一声，忽然看向宿舍楼，“所有地方都查了，也未必吧，殷红的宿舍呢？” 虢丽婷还想说什么，但杜晓曦恍然道，“难道凶手居然一直藏在那里？！” 殷红的宿舍并不是案犯现场，所以，整栋楼并没有警察看守。 高洋已经快步冲过去了。 宿舍楼门口，张毅德还在那里，高洋喊道：“快，去宿舍楼下面的下水道去看看！” 张毅德一愣，但还是立马冲出去了。 这个张毅德，也并不简单。 但高洋暂时没拆穿对方。 殷红的宿舍在四楼，高洋急速冲到宿舍门口门。 然后一推，门居然反锁了。 高洋一脚，大力将门板踢飞，看到宿舍中间的桌子上，有一把刀！ 看上去是仿制的军工匕首，就插在桌面。 桌面用血写着：第二个。 此刻，杜晓曦等人才冲到一楼，高洋道窗前高喊：“晓曦，上来，提取指纹。” 说完，高洋直接从窗户一跃而下，在杜晓曦的喊叫声中，抓到了三楼窗户。 然后两个起落，落到了地面。 杜晓曦感叹：“你好快啊。” 高洋已经赶到下水道检修口，见张毅德已经下去了，高洋二话不说，身体一缩，到了下面。 下水道里污秽不堪，各种垃圾不用详细描述了，那味儿一言难尽。 里面非常暗，好在高洋有动态视力的能力，一眼看到前面的张毅德在艰难爬行。 高洋很快超过了张毅德，后者喊道“什么东西”？ 高洋回答：“我是高洋，交给我吧。” 张毅德大吃一惊，可来不及说什么，高洋已经远远超过了他。 但在高洋身后，张毅德眯起了眼睛，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高洋如若未见，继续深入，最后越来水越多，管道也倾斜朝下。 不到三分钟，水没过了头，这管道果然直通海里！ 高洋已经明白，凶手便是通过管道进出的。 他眼瞅短时间内无法回去，在系统里找到了“超级游泳技能书”。 吃掉后，高洋只感觉好像能呼吸般，而且自己速度比周围的鱼还快。 前面，忽然露出了一个人形的东西，还在动！ 高洋猛然游过去，那人却忽然拿出匕首，朝高洋露出了冷笑！ 第749章 林如烟被侮辱后吐露实情：殷红是个好姑娘 水下那人距离高洋还有十五米左右，冷笑着。 可忽然间，这个家伙举刀自戕，高洋眼瞅来不及阻止。 但毕竟有外挂，高洋心念一动，手上已经拿着把特战用的水下步枪。 高洋是特种兵教官出身，陆地海洋天空的特种作业无一不精。 一枪打出去，直接让那人匕首落下。 等那人再想逃，高洋已经游过去，抓到了他手腕。 高洋这才看清楚，这家戴着蛙人用的面罩，但居然不背负氧气管，显然水性极好。 隔着面罩，看得出那人容貌猥琐，一双三角眼看向高洋，更是恶毒丑陋。 他挥拳朝高洋打来，可水下阻力巨大，而且高洋抓住了他，稍微一用力，他骨头发出咔嚓一声。 高洋暗自冷笑，这家伙不仅不投降，而且胆敢反抗！ 而后，高洋飞起一脚，直接给他踢晕了，提留着他衣领子，直接朝海面游去。 刚露头，就见不远处一艘快艇上，一个海警高喊：“不许动。” 高洋微微一笑：“快过来，救人。” 海警们没认出高洋，但还是立马赶过来，还没停稳，一个警察高呼：“是高局长！刑侦局高局长，快，救领导。” 高洋最不喜欢别人叫他领导，胳膊一甩，将手里提留的人甩到快艇上。 然后不等警察们扔下救生圈和绳索，手扶着船体，飞身跃上了快艇。 海警们都惊呆了，因为他们看到高洋好像武侠里的武林高手，居然从海面跳上来了！ 高洋不以为意，喊道：“回去。” 回到岸上，虢丽婷、罗永冉、梁诗茵几个人早就赶过来了，他们看到高洋安然无恙，都露出微笑。 虢丽婷更是抚摸着c级胸口，“吓死我了，高洋，那是谁？” 高洋笑道：“我如果没猜错，他就是那个小赵！” 虢丽婷喊道：“老赵的儿子？！果然，他是凶手吗？” 高洋笑而不语。 这一折腾，已经快晚上了。 高洋将“小赵”交给海警，说：“这家伙水性不错，看好了。” 海警们对高洋佩服的五体投地，马上争先恐后的将“小赵”押住。 一个海警组长说：“高局长您以前也是海警，还是游泳队入伍的？水性真的强啊！” 高洋哈哈一笑：“都不是，好了，给他弄醒了，我要审问。” 罗永冉伸出大拇指，“真有你的，从四楼跳下来，不要命了！” 高洋又是一笑：“形势所迫嘛，对了，林如烟没找到，但我已经知道她在哪了。” 虢丽婷急忙问：“哪里？还活着吗？” 高洋笑道：“去食堂的下水道看看吧。” 高洋在下水道里，发现要有个枝杈管道，看方位，那里应该通向厨房。 废水入海，是沿海地区的常规做法，只要不是核废水就好。 高洋判断，小赵没有时间转移走林如烟，所以林如烟应该在枝杈管道内！ 几分钟后，当一个警察从厨房的下水口出来后，他激动道：“高局，下面有个女人！” 虢丽婷闻言激动不已：“快弄上来，活着吗？” 警察点点头：“还活着，但脸被划烂了。” 很快林如烟被救上来了。 众人一惊，林如烟容貌很是不赖，算得上美人。 她奄奄一息，俏丽的脸蛋被刀子划的皮开肉绽，极其可怖。 她衣衫不整，神情委顿，显然遭受了非人折磨。 那个小赵，强奸了林如烟后，又将林如烟毁容！ 可她看到高洋，还是回光返照般喊道：“局长，对不起，我……骗了您……殷红其实……其实是被黄丰强奸的……她其实是个好姑娘，我也没想到，黄丰居然这么畜生！” 黄丰是鹿岛所在的归义省委秘书长的秘书。 说起来很绕，总之也是个很有能量的人。 高洋点点头说：“我知道了，先去救治吧。如果我所料不错，那黄丰，也是凶手的目标之一。” 众人大吃一惊，还有受害者？ 高洋说：“走，先去看看小赵，我想，他会告诉我们很多。” 第750章 小赵不是凶手 高洋不给从下水道逃走的那人任何时间，直接选择审问。 在宾馆改造的审讯室里，高洋、杜晓曦和虢丽婷坐桌前，看向对面的人。 经过中心员工指认，这个人就是小赵。 大名赵平原，非常有古韵的名字，可惜所有人都叫他小赵。 似乎他叫什么不重要，大家只知道他是个干杂活儿的小赵。 高洋没有说话，而小赵则盯着杜晓曦看了又看，甚至露出浓浓的猥琐眼神。 高洋本来对他还有半分同情，此刻却荡然无存。 高洋起身，对虢丽婷说：“看来这位平原君还不打算招供，你让人招待招待吧。” 虢丽婷久在公安系统，当然知道该怎么招待。 杜晓曦和高洋走出去，很快便听到低沉的嘶吼声。 “吃醋啦？”杜晓曦笑道，“你女朋友这么好看，别人多看几眼，你就这样……” 高洋摇摇头：“不仅仅如此，他手里不止一条人命，我想，先给他个下马威。” 等高洋他们返回时，小赵已经不成人形，当然，外表看不出任何损伤。 可饶是如此，他依旧嘴角挂笑，配合上满脸的汗水，让人觉得他疯狂且可恶。 虢丽婷摇摇头：“还是不开口。” 高洋点点头，不出意外，这个小赵不是普通人。 “为什么要杀林如烟？”虢丽婷怒道。 小赵在虢丽婷的胸前瞄了几眼，忽然发出惊声尖笑，好像gao潮了般。 虢丽婷出身名门，如果不是她的竞争对手杜晓曦在这里，为了保持些许的风度，她估计会再继续殴打小赵。 杜晓曦看向虢丽婷，“虢丽婷，你见过的罪犯还是少，这种事不算什么。” 虢丽婷冷哼一声：“果然该死。” 高洋咳嗽一声，“这不是你我该决定的，赵平原，你自以为很了不起，能侮辱培训中心的负责人，能猥亵虢局长、杜局长，但在我看来，你不过是一坨垃圾。靠着羞辱女人找到自尊心的废物。” 虢丽婷不知道为何高洋忽然羞辱小赵，她觉得也不会管用。 可没想到，对皮肉之苦丝毫不惧的小赵，忽然浑身炸毛，朝高洋扑过来般，张牙舞爪，眼神好像野兽。 杜晓曦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她眯着眼睛说：“是啊，好像臭虫呢。” 小赵一口浓痰朝杜晓曦吐来，高洋拿着文件一挡，笑道：“你以为做过几件案子就了不起了，哼哼，我看也没什么。” 高洋说着，将准备好的材料放到面前，说：“赵平原，归义省诸城人，十五岁奸杀了表姐后逃亡，期间还杀死了个收留你的茶饼店老板娘，五年前到了培训中心，我说的对吗？” 这些信息，自然是系统给的。 高洋随口说出，杜晓曦固然惊讶，虢丽婷更是满头雾水。 高洋对这个小赵怎么这么了解？ 而最吃惊的，莫过于小赵本人。 但他却并没有否认，只是不无得意的冷笑起来，“就算是，又怎么样？你有证据吗？刑讯逼供是吧，我可以投诉你们的。” 高洋点点头：“证据嘛，本来没有，可今天你今天被抓，只要我们将之前案子现场留下的DNA做比对，自然能证明。” 小赵闻言，果然泄气了似的，摇摇头：“要不是你，我已经全身而退了。” 别看他容貌猥琐，但说话一直用成语，似乎很有文化，这倒让杜晓曦等人都好奇起来。 小赵忽然微笑道：“既然你们能查到我的来历，那我当然可以告诉你们，我是怎么杀死殷红，怎么分尸的~想不想听？我要那个杜局长陪我说话，她好美，如果能睡一觉，就是死也愿意。” 杜晓曦闻言并不生气，嘻嘻笑道：“也要不是不行，可是如果你骗了我，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哦。” 那赵平原闻言，浑身一颤。 高洋冷哼；“以你的本事，殷红，不是你杀的！” 赵平原闻言脸色大变。 第751章 赵平原还有同党 赵平原的惊恐一闪而逝，可随即又是得意洋洋道：“你也算警察？人证物证都在，还说不是我？可笑。” 杜晓曦忽然飞起一脚，踢得赵平原猛然摔倒在地。 虢丽婷一愣，她知道杜晓曦技术很强，不料她身手也这么狠辣。 “跟我开玩笑可以，别说高洋”。杜晓曦冷冷道。 此刻，她不是那个花瓶式的女警察额，而是一尊女武神。 赵平原挣扎片刻，居然起不来了。 高洋哈哈一笑，拦住杜晓曦，“别脏了你的手，我看看，打疼了自己没？” 杜晓曦忽然温柔道：“说我可以，说你，谁也不行。” 高洋点点头，虽然杜晓曦这么做有些幼稚，但高洋当然也是高兴的。 他看向赵平原，“聊聊吧，看看你能不能骗到我。” 虢丽婷蹙眉，如今所有证据指向赵平原，为何高洋却说凶手不是他？ 不过虢丽婷也不是储光明那样的人，知道此刻最好闭嘴。 赵平原终于坐好，说：“能给我一支烟吗？” 高洋微微一笑，看了看他手指和牙齿，“你平日里不抽烟，今天要抽，为了掩饰什么？” 赵平原一愣，同时看了看手指，这才点点头：：“我没有老烟枪的痕迹，嗯，你观察的倒是仔细。” 随后，赵平原冷笑起来，“死去的当然是殷红，你们很快就会知道。想知道她怎么死的？” 高洋蹙眉，“你怎么知道，我们目前还不知道死者是不是殷红？” 赵平原一愣，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哈哈一笑，并不回答。 这让高洋确信，他一定还有同党。 虢丽婷忍不住插口说：“别装了，这是什么地方，快如实交代！你是怎么把她骗到食堂里，然后杀害，煮熟后分尸……” 赵平原哈哈一笑，摇摇头：“你的办案经验显然不足，第一，我是怎么把她骗过去的？第二，煮熟她的炊具，你们找到了吗？第三，碎尸也就算了，碎骨头我是怎么办到的？” 虢丽婷一愣，显然，这些情况她是没想到，至少没想清楚的。 赵平原得意的看向杜晓曦，“杜局长知道吗？” 杜晓曦想了想说：“两种可能，要么你不是在厨房分解尸体的，要么你把作案工具都扔到海里了。当然，第三种可能是你参与了犯罪，但不是主凶！” 赵平原微微点头：“那我或者说我们，是怎么把殷红骗到厨房里的？” 说完这句话，他后脑靠在椅子上，显然非常得意。 杜晓曦蹙眉，而高洋却随口说：“当然是林如烟让她去的，昨夜，你威胁林如烟打给殷红，是不是？林如烟早就被你威胁了。” 赵平原神色一凛，有些吃惊：“不错，果然厉害，刑侦局高洋局长，不愧是神探。” 杜晓曦脱口而出，“你知道他是刑侦局局长？我们可从未自我介绍！” 赵平原笑道：“当然了，我是个聪明人，知道的事情，比你们想象的要多得多。” 杜晓曦问：“你也知道高洋和我要到鹿岛培训，你算好了的才动手杀人？你就不怕高洋查出你来？” 赵平原得意地说：“我不怕，唉，可惜我没算到他水性这么好，否则，我早就脱身了。” 杜晓曦闻言只好承认，如果不是高洋天神下凡般的抓到了他，赵平原确实已经逃走了。 可杜晓曦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就是说不上来。 而赵平原似乎很了解对方想问什么，继续道：“你们接下来要问杀人动机了是不是？哈哈，很简单，因为殷红这个小婊子，跟黄丰，哦，就是省委秘书长的秘书睡觉，被我看到了。可我想跟她睡觉，她却拒绝了！” 虢丽婷蹙眉：“所以你起了杀心？” 赵平原嘿嘿几声，“也不全是，我后来发现，经理林如烟也有男人，我拍了视频威胁她，她也不顺从，他妈的，一群又当又立的婊子！” 虢丽婷望向高洋，而高洋却说：“就算这样，你还是没这个本事杀人——走，去你分解尸体的地方看看吧。” 第752章 死的真的是殷红吗？ 赵平原听到高洋让他找解尸的地方，冷哼：“高局长不是能力很强吗？自己找啊。” 杜晓曦上前就要给她点粉拳尝尝，高洋却笑道：“没事儿，因为他，也不知道在那里分解尸体的。” 赵平原闻言似乎有些激动，挥挥拳，可随即冷静下来，“你越是这么说，我就干脆不说，你还能怎么样？” 高洋微笑，走出屋子，转身对虢丽婷说：“让老刑警来，再给他点苦头吃。” 虢丽婷点点头，笑道：“没问题，这种人就得上手段——哎呀，还是你厉害，这么快就抓到真凶了。” “真凶？”高洋微微一笑，“赵平原不可能是真凶的。” 虢丽婷一愣，讶然问：“可他承认了不是，作案的时间、工具、动机都有了，证据链闭环了啊。你不会真的认为他只是个替罪羊吧，今天他侮辱林如烟可是实打实的。” 高洋摇摇头，问道：“两码事，他当然不是真凶。第一个问题，为何赵平原什么都说了，可偏偏煮肉的炊具没说？分尸的地方也没说？” 虢丽婷眨眨眼，“不是他跟你置气？” 杜晓曦忽然道：“这个人有表演型人格，喜欢吹嘘，刚才我看他确实是很紧张，尤其是高洋说他不是真凶时。” 虢丽婷还是摇摇头，表示不理解。 高洋继续问：‘第二个问题，如果如赵平原所说，他杀害了殷红，那头颅哪去了？为什么要藏起来，刚才，他也完全没提到。’ “也许他忘了？”虢丽婷弱弱的问。 高洋笑道：“他将受害者肢解了，可偏偏藏起了头颅，这绝非一时兴起，而是有深意的。从以前的分析我们不难看出，凶手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怎么可能漏掉这样关键的信息。” 虢丽婷听了，叹息一声：“好吧，看来我想的简单了，还有吗？” 高洋继续道：“你们看到下水道了，赵平原这么矮小，瘦弱不堪，以他的体力，根本无法将殷红的尸体抗到下水道，殷红的照片我看了，身高接近一米七，体重一百二三十，是微胖身材。” “那他是否利用了工具呢？”虢丽婷问，显然也不敢肯定。 高洋笑道：“时间不够，尤其是今天，他将林如烟弄到下水道里，就在大家眼皮子底下，必须快速行动。” 虢丽婷摇摇头：“这一点我没被说服。” 高洋点点头，“还有一点，赵平原本来已经逃走了，为什么要回来杀害林如烟？就为了侮辱她？这样风险太大了吧。何况，他是怎么到了殷红宿舍，虽然那里没人，可绝对容易被看的，我想，他一定还有帮手。” 虢丽婷闻言，无奈道：“还以为要结案了，唉，你不说我还真没想到。” 高洋一笑：“再有一点，尸体被切割的如此整齐，甚至骨头也是，我看了，都是手工切割的，绝非短时间内可以完成，而且施害者刀功和臂力都极强，赵平原是个三厨，平日里就是打杂的，刀功不说，臂力却不可能达到这个水平。” 杜晓曦点点头：“确实，我懂了，刚才我就在想，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现在想想，就是这点，那切割的功夫，应该是极其出色的，甚至，不是普通的大厨的刀功，力量不够。凶手是个刀术专家。” 虢丽婷这才相信了，摇摇头：“这些我都没看出来，你们两位说，这个赵平原，为什么要承认？” 杜晓曦抿嘴道：“我想，是为了掩盖真凶，又或者，他和真凶早就有协议。” 虢丽婷摇摇头：“真凶到底是谁呀？！” 高洋忽然道：“林如烟，一定会给我们提供不一样的情报。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还是要搞清楚，殷红的死亡时间和地点。” 虢丽婷一愣：“难道不是在昨夜的食堂？” 高洋喃喃自语：“死的，真的是殷红？” 第753章 殷红前天就死了？ “死的人难道不是殷红？”杜晓曦一愣。 高洋：“不好说啊，有没有可能，殷红没死？” 正说着，虢丽婷的电话响了，她接听后点点头，对高洋说：“死者基本确认就是殷红，DNA配上了。” 高洋望着窗外：“是不是还要测一测骨龄。” 虢丽婷啊了一声：“没必要了吧。” 高洋一笑：“殷红的脑袋不见了，骨头也被切碎，凶手的目的真的只是模仿作案？” 几个人都没说话，这个问题，她们都回答不了。 虢丽婷很快转移话题，那就是死者的死亡时间。 因为高洋之前说过，死者（虢丽婷当然认为就是殷红 ）可能不是死于昨夜，也不在食堂，有点不信。 她说：“可是殷红昨夜离开宿舍，你不是说无人机也拍摄到了她进入食堂的画面。就算赵平原胡说八道，但证据摆在这里了。” 高洋的证据得自白淼淼，而白淼淼的存在是个秘密，高洋自然不会和虢丽婷这个外人多说什么。 因为这一切太凑巧了，那就不是巧合。 “不”，杜晓曦回想起什么似的，“那些肉和骨头因为被煮熟，所以判断时间可能出现偏差。如果之前经过冷冻再煮熟，那时间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等等，好像有个问题。” 虢丽婷问：“什么？” 杜晓曦看向高洋，“殷红昨夜失踪，是林如烟说的！如果林如烟撒谎……” 高洋微笑点点头：“不错，所以，林如烟肯定知道什么，至少，我们要她当面回答问题。” 虢丽婷不知道两个人在聊什么，但还是没作声。 要知道，这案子破了，也是她虢丽婷的功劳，破不了，高洋也有责任。 虽然她很喜欢高洋，但和家族利益相比，她宁可让高洋当自己的工具。 因为她虢丽婷，已经正式成为虢家继承人了。 几个人来到医院，林如烟生命垂危。 主治大夫看到虢丽婷，立马不无恭敬地说：“虢局，林经理被残暴虐待，浑身刀伤有三百多处，而且被侵犯过几次。” 虢丽婷嗯了一声，怒道；“知道了，她还能说话吗？” 大夫摇摇头：“难说，您知道，我们肯定全力以赴，但伤害她的人刀功精湛，有意让她活下来受苦，可难以开口。” 高洋和杜晓曦对望一眼，后者满眼的惊讶。 她说：“杀人不难，难的是让一个人不死不活，这个手法，倒是和杀害殷红的人符合。” 就在大夫一筹莫展之际，高洋说：“能让我看看林如烟吗？” 大夫不认识高洋，望向虢丽婷。 虢丽婷知道，此刻去病房那是违规的，但如果是高洋，或许真的有办法？ 她不确定高洋行不行，但案子一定要破，否则她就无法晋升。 要知道，晋升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自己破不了案，就会有人取代你。 即使是三代，虢丽婷也不可能改变这种规则。 顶多就是可选别人也可选她时，优先选择虢丽婷。 “这位是部刑侦局高洋局长”，虢丽婷下定决心般，说：“请开门吧，有问题我负责。” 这个大夫可不是普通人，而是虢家在鹿岛的门生故吏，他点点头，同时很是吃惊。 他不明白，高洋一直和虢家作对，虢丽婷为何对高洋这样尊敬？ 他哪里知道，官场中人，利益至上，朋友敌人都是可以转换的。 高洋微微一笑，换好防护服，到了病房，手中已经有了续命的药物，当然来自统子哥。 他背对监控，俯身将药物注射到林如烟手臂，同时点点头：“好像她状况还可以啊。” 大夫不满道：“高局长，她已经重伤昏迷，能不能挺过去，很难说的——咦，怎么回事？” 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林如烟坐起身来，而且拔掉了管子，下床了。 大夫如见鬼魅，“这……什么情况！？回光返照？” 虢丽婷看了眼大夫，蹙眉，暗道你个混蛋，之前胡说八道，让自己在高洋面前丢人。 林如烟显然没事了，她队长高洋哭诉：“高局，对不起，我骗你了，殷红其实是前天就出去了。” 闻言，杜晓曦和虢丽婷，大吃一惊。 第754章 林如烟招供，她就是倪华杉情人 “前天？”杜晓曦怒道，“为什么你之前说是昨天，你知道这给警察带来多少麻烦？” 林如烟穿着病号服，不停哭诉：“对不起，对不起，但小赵威胁我，他手里有我和领导开房的视频，我不答应，我就完了。” 虢丽婷恍然大悟，“明白了，赵平原之所以要回来带走你，就是为了杀人灭口！” 杜晓曦接口；“是啊，杀了林如烟，那殷红失踪的时间就永远定格在昨夜，案子会越查越糊涂，甚至永远没法破案。” 虢丽婷看向高洋，笑道：“多亏了高洋你，要不……我服了，之前还怀疑你，现在真服了。” 高洋一笑：“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主要凶手还是留下了破绽，你们调查时间一久，也会发现的。” “那不是”，杜晓曦也笑道，“别谦虚了洋洋，说吧，接下来怎么办？” 高洋看向林如烟：“说说你知道的情况吧，是赵平原一个人威胁你的，他有同伙吗？” 林如烟摇摇头：“就是他自己，他……之前就向我表白，还偷我的内衣裤、丝袜，我想他是个变态要辞退他，可哪知道他拿到了我和倪华杉秘书长的视频。” “省委秘书长倪华杉？”虢丽婷蹙眉，“他就是你的情人？” 倪华杉跟虢家的关系不错，虽然不是嫡系。 丽婷听到这个消息，自然非常不高兴。 林如烟点点头：“是啊，我就是靠着他才当上培训中心的负责人的——还有就是，殷红，也是我介绍给秘书长的秘书黄丰的。” 虢丽婷闻言怒道：“岂有此理，好了，你准备吃官司吧。” 虢丽婷这么说，显然是要林如烟闭嘴。 虽然没直接开口，但忽然大喊这种行为，已经打断了对林如烟的审问。 果然，林如烟不敢说话了，毕竟她只是个小人物。 在赵平原看来，她风光无限，魅力十分，可在倪华杉和虢丽婷眼中，她只是只七星瓢虫，俗称“花大姐”，美丽却如蝼蚁。 高洋忽然冷笑：“怎么？虢局不让林经理开口？虢局长，他倪华杉和你有什么关系？” 虢丽婷一听，如果是别人这样问她，她自然会反驳。 可人家是高洋，是神探，她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如果自己袒护倪华杉，那自己也可能会被高洋调查！ “当然不是”，虢丽婷当机立断，笑道：“请继续问，倪华杉这个人道貌岸然，简直岂有此理！” 林如烟却依旧不敢开口，她虽然地位不高，但察言观色能力突出，知道虢丽婷和倪华杉估计很有关联。 高洋见状，说：“如果你不想被杀人灭口，今天最好录口供，录视频，尤其要说清楚和倪华杉的关系，你懂吗？” 林如烟一听，想到了之前听说的故事：不少污点证人在看守所神秘暴毙的消息，立马喊道：‘我说，我全说！’ 虢丽婷脸色难看，但也暗骂倪华杉不是东西，涉案不说，还被查了出来。 高洋要杜晓曦审问林如烟，自己则和高顿汇报了案件的进程。 高顿笑道：“你真是到哪里都有案子，倪华杉我知道，我在余杭当省厅厅长时就听说，这个人喜欢拈花惹草的，口碑很差，可投靠虢家，所以一路晋升——之前当教育厅长，很多女老师都和他有绯闻。真没想到，他还包养学生！” 高洋嗯了一声：“部长，案子到现在，我觉得不会只有一两个受害者。” 高顿声音也严肃起来，“是复仇性质的？” 高洋：“难说，我怀疑，殷红并没有死！而且，真正的凶手，是个心思缜密，手段狠辣的角色，这个人，就在我们四周飘荡。他一定会把案子搞的越来越复杂。” 高顿嗯了一声：“我自然信你，说想要什么吧，你开口，我都给你！” 第755章 殷红父母失踪 高顿听了高洋的话，凝重道：“需要我做什么？” 高洋直接开口，毕竟两个人是老战友了，“第一，是案子提级办理，给我办案权，但不要公开，我想暗中调查；第二是给我排张天方来，他身手好，合用。” “都没问题”，高顿说，“我总觉得，那凶手似乎也把你算进了，否则，不会在你到达后才下手。哈哈，他的如意算盘肯定会落空，敢招惹你老弟！” 高洋嗯了声：“是一个很自负的人啊，不过他对我没有什么敌意，只是让我去查他——如果现在画像，这个人肯定是个看上去不起眼的人物，但又不是流浪汉这种，他能获取林如烟的xing爱视频，说明他还是和人交易的。或者说，他控制了很多资源，我基本肯定，是大人物身边的秘书之类的人物。” 高顿想了想说，“你刚才的意思，分尸殷红和折磨林如烟的，其实是这样一个人，不是赵平原对吧。” “绝对不是赵平原，他是个懦夫”，高洋斩钉截铁，“咱们都清楚，一个凶手的行事方式，完全能暴露他的性格。他是个复仇者，也是代罚者，代替法律执行刑罚，偏激却很有正义感，分尸的做法模仿金陵案，证明他想引起轰动，好像黑夜中的眼镜蛇，专门吃其他毒蛇。当然，分尸的背后到底有什么用意，我还在查。” 高顿嗯了声，“有个问题我不懂，林如烟介绍员工给官员，确实该罚，但殷红呢？她也是受害者啊，代罚者为什么杀殷红？” 高洋不无感佩的说，“你说到根儿上了，我想，他和殷红的关系，或许就是本案的核心问题。” “好，你去查吧，老哥永远支持你”，高顿说，“但要小心虢家，他们的势力庞大到数不清，虽然不该我说，但你现在还无法连根拔起他们，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别正面冲突。” 高洋一笑：“你放心好了，对于这种权贵，我知道怎么办。” 高洋得到了高顿的支持，刚打完电话，杜晓曦便走进来。 她满脸不高兴，摇摇头，“问完了，林如烟真的是活该！” 原来，林如烟靠着身体上位，这么多年，在培训中心给各级官员介绍自己手下，除了殷红，至少还有三十多人！ 如今，林如烟被赵平原强奸毁容，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高洋不置可否，他很明白，这种事交给监察部门就好了。 他盯着的是案子的核心，“林如烟说殷红除了那个黄丰，还有其他情人吗？家里的情况呢？” 杜晓曦点点头：“殷红属于内向的女孩，大学毕业后先是当了鹿岛教育局的一个公务员，后来因为得罪了领导，被发配到培训中心。” 杜晓曦叹息道：“她家里还有读书的弟弟，父母都在，是下岗职工，可以说她是家里顶梁柱啊。” 高洋嗯了一声：“告诉虢丽婷，让她父母来吧。” 五分钟后。 虢丽婷走到高洋房间，看到杜晓曦，说：‘杜局也在，那正好，DNA出来了，虽然不是很准确，但基本肯定死者就是殷红，而赵平原手里的刀也是凶器，上面找到了死者DNA。对了，林如烟被赵平原侵犯了五次，十分钟内。’ 高洋和杜晓曦对望一眼，两个人都在想，那把刀绝对不是凶器！ 可他们不打算和虢丽婷说。 虽然案情惊悚，可杜晓曦还是噗嗤笑道：“十分钟五次？赵平原是不是改名叫赵秒秒比较好。” 高洋闻言，却说：“虢局长，你说说案情。” 虢丽婷想想，摇摇头：“我说不准。” 杜晓曦笑道：“不乱分析，这也是长处啊，其实我想到了一点，殷红前天就离开了，可她同寝室的人却说她是昨夜失踪，这显然也在撒谎。” 虢丽婷一愣，暗道自己这么大意，这点都没想到。 杜晓曦耸耸肩：“不过不要紧，我已经让张毅德把她们都问过了，她们都被林如烟威胁了，四个人有三个人都是别人的情人，这一点凶手早就摸清，不过……” 杜晓曦话锋一转，“那个叫牟兰兰的领班，不是普通人啊。你猜她是谁？” 高洋笑道：“这里的市委书记的女儿。” 杜晓曦大吃一惊，连连摇头，“好啊，原来你早就知道是，是不是等着培训期间和她来一腿？” 虢丽婷忽然也笑道：“跟她？高洋也看不上吧，虽然牟兰兰长得不错，可和你比起来，差得多了。” 杜晓曦轻笑：“算是吧，我是大G，她是小C，嗯，你倒是还成，CD之间。” 杜晓曦插科打诨，虽然看似不严肃，但往往能活跃气氛，这对破案人员来说，很重要的。 很多警察都有心理问题，所以，杜晓曦这种队友是个宝。 高洋咳嗽一声，“殷红父母来了吗？” 话音未落，虢丽婷接了电话。 很快，她大吃一惊，“什么？殷红父母，都失踪了？” 第756章 虢丽婷对高洋发热 殷红父母也失踪了！ 经办的警察很快被叫来汇报。 “殷红的父母确实找不到了”，办案的警察脸色很差，他是虢丽婷手下的刑侦支队长，在鹿岛地区也算是一号人物。 虢丽婷盯着支队长，“什么情况？” 她清楚，如今殷红被肢解，父母如果失踪，那案子彻底大了。 支队长看向高洋，有点迟疑。 高洋笑道：“我回避？” 虢丽婷摆摆手：“高局长是部里领导，案子如今虽然在我们手里，可也不用对他回避。” 支队长愣了愣，似乎在判断虢丽婷的话的真假，片刻后才说：“我们的人到了殷红家里，和当地派出所的同志一起去的，结果殷红父母，一天前就不见了。” 支队长接着补充说：“当地已经立案了，但这种老人不见了的案子他们也不在乎，我们过去后他们才重视。派出所民警说，两个老人失踪前，邻居曾经听到几声狗叫，后来那狗被发现晕倒了。” 虢丽婷摆摆手，“这种事就不要纠结了，现在立马发出公告，全市找殷红父母！” 支队长眼瞅虢丽婷发怒，赶紧去布置。 可很快第二天了，也没发现什么线索。 此刻，高洋和杜晓曦稍作休息，来到了殷红的老家。 本以为这里会是个僻静乡村或者脏乱的城中村，可殷红的家，居然在汀溪镇，家里是二层小楼。 杜晓曦好奇道：“这殷红的家，看上去也不穷啊，你看看，还有电子门锁、智能摄像头。” 高洋也看到了，他看向虢丽婷，而虢丽婷看向支队长。 支队长有些尴尬，他的手下来调查，居然没汇报这件事。 高洋看到院子里有条狗，他慢慢走过去，那狗龇牙咧嘴，是条德牧。 鹿岛地区的居民区一般不让养中大型犬，殷红家里养了，而且看样子还不错。 杜晓曦蹙眉：‘养狗本身花费不小，这个殷红父母不是下岗工人嘛，这有些奇怪了吧。’ 支队长此刻尴尬道：“我立马去和邻居们了解情况。” 虢丽婷叹息一声：“这些人做事怎么这么马虎！” 其实，虢丽婷刚上任不久就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她固然经验不足，但喜欢乱指挥，导致警力不够，不全是下面警察办事不行的缘故。 高洋知道虢丽婷是女王作风，也不点破，他蹲下来，看向德牧。 那狗本来凶神恶煞似的，高洋微微瞪眼，忽然狗子夹着尾巴趴在地上，露出了肚皮。 杜晓曦大笑：“它怕你啦，咦，还是小母狗。” 高洋也不解释，自己身上煞气很重，动物尤其能感知到，当然，平日里高洋都是收敛的。 他摸到德牧的肋骨，微微用力，蹙眉不语。 杜晓曦问：“怎么了？” 高洋又摸了摸狗子，起身，“这狗之前被很专业的手法弄晕了，很利索，我想，殷红父母是被劫持了。” “不是，你怎么看出来的？劫持？”虢丽婷一愣，“难道是凶手？可他为什么杀了殷红，又要劫持她爸妈？难道和殷红一家有仇？” 虢丽婷虽然不信，但很快，一段过往车辆的监控视频被发现。 一个黑影，敏锐极了，跳到狗子面前，瞬间把狗子弄晕了。 虢丽婷惊呼：“不是，高洋，和你说的一样，这，你不是开了天眼吧！” 高洋一脸诚恳；“不错，而且还有顺风耳、飞毛腿。” 虢丽婷当然不信，只能慨叹，高洋真是个厉害角色。 说着，她不由得胯下一热。 “啊，高洋，你好厉害”，虢丽婷喃喃自语。 杜晓曦不悦道：“虢大小姐，别发春了，赶紧办事啊！” 高洋眯着眼睛，“虢局长，立马对殷红一家做调查，尤其是殷红这个人，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之前的调查不准确。” 虢丽婷嗯了一声，说：“也许，我们都被骗了。” 不多会儿，高洋和杜晓曦刚从殷红家里出来，虢丽婷说有新发现。 “殷红”，虢丽婷带着急切，“她果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第757章 牟兰兰也失踪了 虢丽婷有些怒色，“殷红变化很大——殷红的大学同学说，她本来确实很朴实，但从大四开始，就非常招摇，用名牌包，出入都是车接车送。” 高洋点点头，大学女生之间的妒忌心最重，也最能体察相互之间的变化。 虢丽婷又说：“刚刚张毅德问了殷红的舍友，说她虽然平日里不说话，可非常傲气，有一次因为舍友弄坏了她的高档眼影，居然说要杀了对方。” 杜晓曦冷哼一声：“既然这样，那之前她们怎么不说？” 高洋插口：“是林如烟安排的，后来林如烟也出事了，她们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晓曦，普通老百姓面对警察和凶案，都是怕惹事上身的。” 杜晓曦嗯了声：“你说得对，我当警察久了，唉，也有点脱离实际，放心，我会注意。” 虢丽婷却说：“这不怪你，本来对殷红的画像全都变了，这个人原来是拜金女，高洋，这样说，她舍友都有嫌疑了。” 高洋缓缓摇头：‘虽然有点武段，但凶手武艺高强、胆大心细，有着执着的正义感，那些服务员都不附合——等等，那个牟兰兰呢？’ 闻言，虢丽婷露出些许为难，“高洋，正要和你说，牟兰兰的父亲来了，想把女儿接走……” “市委书记牟齐力？”杜晓曦怒道，“就算他是副部级大员，可牟兰兰在配合调查，你们怎么能让她走？” 虢丽婷轻轻摇头：“牟书记一来是我的上级，二来政法委书记也来了，说我们没有证据——你们应该知道，拘留最多也就是24小时，很快牟兰兰并没有嫌疑。而且培训中心那些人都该放走。” 梁诗茵和罗永冉等人，也都在培训中心，但高洋知道，他们不会立马就走，还是要上课的。 高洋眯着眼睛，“立马把牟兰兰档案导出来。” 虢丽婷一愣：“她有嫌疑吗？” 高洋不答，只是说：“或许，她已经消失了。” 虢丽婷表示不相信，但还是去查牟兰兰的档案。 其实，高洋心中已经有结果，只是，案子还要正常查。 当然，本案的嫌犯也不是罪大恶极那种，高洋已经看出来了，这个人是假扮的代罚者，用西方世界的说法，叫“死亡天使”。 凶手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掩饰更大的真相：那就是，殷红可能没死！ 因为高洋级别够高，很快就查到了牟兰兰的档案。 杜晓曦一看，惊讶道：“留学风景线国八年？她才多大就去了，呵呵，还是那边的国籍！等等，综合格斗冠军、接受过bckwater训练，曾经到过以巴地区？这真是个服务员的履历？” 虢丽婷叹息一声：“她刀子玩的非常好，而且天生力量很大，曾经上过战场。” 她手里是一段视频，里面是牟兰兰单手拿着加特林的画面，背景是沙漠。 杜晓曦也大吃一惊：“难道她就是凶手？对了，按照时间来说，她是有机会作案的。我记得前两天，她外出了，对不对？” 虢丽婷点点头：“没错，就是殷红真正死亡的那天，因为她是牟书记的女儿，咱们谁也没往她身上想……” 她们同时看向高洋，高洋说：“你们说，牟兰兰是嫌犯？” 杜晓曦和虢丽婷对望一眼，后者说：“至少嫌疑不小。” 高洋却摇摇头：“也许是，但她的动机呢？” 杜晓曦嗯了一声：“这个不知道，总不能，殷红得罪了她？或者……” 高洋笑道：“怎么能靠猜测查案呢？事不宜迟，立马去牟齐力家里！” 而这个时候，虢丽婷电话响了，她接听后，吃惊道；“什么？牟兰兰也失踪了？！” 第758章 蛮横的牟齐力和秘书 “牟兰兰也不见了？”虢丽婷对着电话喊道，“怎么回事？！” 虢丽婷是真急了。 案子越来越大，连市委书记的女儿也失踪，如果破不了案，她估计不能在鹿岛待了。 她的警察生涯也完蛋了，日后怎么做虢家家主呢？ 对面的刑侦支队长说：“是牟书记报案的，他说，他和女儿到了极美区杏子林路，遭遇匪徒袭击。应该发生了爆炸！” 虢丽婷一听，知道事态失控了，她看向高洋，“咱们去现场，牟兰兰被绑架了。” 三个人开车到达杏子林街道时，看见一辆a6l抛锚了，周围警察已经围了警戒线，但四周还是围了不少群众。 高洋一眼看出车子是被炸药定向爆破！ 因为玻璃散落在车子外面。 至于是如何发生这种事的，高洋已经了然于胸。 牟兰兰，又一个涉案者！ 牟齐力看到虢丽婷，满脸威严的怒道：“找到我女儿了吗？” 虢丽婷皱眉，摇头说：“牟书记，还没有。” 牟齐力指着四周：“赶紧让老百姓疏散，找到我女儿，给你一天时间！” 虢丽婷虽然是将门虎女，可毕竟牟齐力是她顶头上司，而且牟齐力是实打实的副部级。 而且是实权副部级。 所以，虢丽婷明知道牟齐力带走牟兰兰。是导致牟兰兰被劫持的罪魁祸首，可她也不敢当场顶撞。 牟齐力转身就要上警车离开，却忽然被一个挡住了。 他怒道：“你是谁？” “高洋”，高洋不卑不亢，“牟书记，牟兰兰的事情，需要你配合调查。” 高洋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当然除了杜晓曦。 牟齐力更是怒不可遏，他堂堂省委常委、副部级大员，平日里就算是省委书记来了，也礼敬三分。 要知道，牟齐力可是做过某大人物的秘书的。 可他也听说过高洋，知道高洋是破案高手，背景也很深厚，只是，面对这么多人，高洋的话，让他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在鹿岛地区，在归义省，甚至当年在大人物的办公厅里，谁敢这么对他这么说话。 那些比他官位高的，冲着大领导的面子，对牟齐力也恭敬有加，谁叫他是二号首长呢。 牟齐力还没说话，他的秘书站出来了，是一个三十多的男人，戴着酒瓶底眼镜，他怒道：“高洋是吧，你什么职务，知道这位是谁吗？” 高洋笑道：“知道，是一个需要配合查案的人。” 秘书闻言露出鄙夷蔑视和凶横、得意的复合表情，冷笑道：“告诉你，牟书记是咱们鹿岛地区一把手，赶紧让开。” 高洋摇摇头：“一把手？难道就不用配合调查了？” 秘书知道，此刻是表忠心的时候，眼瞅对方这么不上道，说：“调查，你也不配！你哪个单位的，虢局长，你就不管管？政zhi规矩啊虢局长。” 虢丽婷看向高洋，“他不是我的部下，他是……” 牟齐力却打断了虢丽婷，“我知道他是谁，但这里是鹿岛，是归义，不是燕都！” 牟齐力不是不知道高洋就是刑侦局长，但官员讲究个“势”，如果今天他让步了，那日后谁都知道，牟齐力在自己的辖区，被高洋怼了还不敢回击。 忽然，杜晓曦冷哼一声：“知道高洋的身份，你还这样！政zhi规矩重要，法律就不重要？” 牟齐力冷笑，他明白，规矩是人定的，有些东西，比法律还大。 他摇摇头：“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参加省委的常委会，你们让开吧。” 他抬出常委会的名义想让高洋知难而退，毕竟，一般人早就不会为难自己了。 可高洋却笑道：“不好意思，今天你走不了了。” 那秘书闻言，怒道：“高局长是吧，就算你是办案，可也得有上级部门的文件！平白无故的，拦住牟书记，你犯法了知道吗？” 杜晓曦也笑道：“这个案子，我们必须查。” 牟齐力给秘书一个眼神，后者会议，拨打着电话，一边怒道：“好，你们等着！我找你们部里领导，看看他怎么治你！” “好啊”，高洋微微一笑，“我等着。” 第759章 哎呀呀，原来您就是高局长啊 牟齐力的秘书不知道拨打了谁的电话，居然得意起来。 也许他真的能找到部领导——杜晓曦这样想。 但她对高洋有着绝对信心，就是找建国同志来，杜晓曦也不怕高洋吃瘪。 牟齐力秘书对电话里说：“王部长，这个高洋太无法无天了，当众拦下牟书记……好，我这就把电话给牟书记。” 电话对面的声音当然很小，可高洋拥有风一样的耳朵，听出里面的人，居然是部里的办公厅的王主任！ 王主任是部里的大秘，一般跟着李文和，虽然不是副部长，但列席部务会。 所以，为了恭维这个办公厅主任，很多人都叫他王部长。 谁都知道，一个部门里，最有权力的是一把手，而最有能力的，往往就是这个秘书长（办公室主任、后勤部长）。 可高洋丝毫不惧，大不了，他就好好跟这王主任玩玩。 牟齐力接过电话，正要开口，忽然表情一变，“……什么？高洋已经被委派为专案组组长？省委李书记就在你身边？” 牟齐力万万没想到，案子惊动了李文和，而李文和看来已经和省委的李书记打过招呼。 而且，高洋不知道何时被任命为培训中心案件的专案组组长，也就是说，高洋的行为代表了部里！ 他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牟齐力再牛，也不过是鹿岛地区市委书记，而李书记那可是省委一把手，可谓有着绝对权力。 在龙国，这就是最大的生态：一把手的权力，在某种程度上是正无穷的。 果然，电话里传来了归义省委李书记的声音：“齐力书记，刚刚文和部长已经和我交代了，案子由高局长接手，你要配合啊。” 牟齐力虽然只是副省级，但他这个位置，很快就会到别的地方当省长，毕竟他是大秘出身。 他于是蹙眉道：“靳书记，本来我不该多问，但今天的常委会要讨论鹿岛地区今后的五年工作计划，我想我还是参加为好。” 他这么说，已经有些不给李书记面子了。 这在官场上，是大忌。 果然，靳书记不说话了，但过了三秒，才笑道：“会议可以延期嘛，齐力书记，就这样。” 牟齐力暗骂李书记混蛋，可他也不想翻脸，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他挂了电话，脸上居然立马有了微笑，变脸之快，足以载入某影教科书。 “哎呀呀”，牟齐力握着高洋的手，“高局长，真是你，这不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嘛。既然是部里的任务，文和同志和李书记也嘱咐我了，那我全力配合。” 官场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牟齐力刚才还是天王老子，如今倒成了高洋的好兄弟似的。 这个人，不简单啊。 高洋当然也不会生气，这叫见怪不怪。 官场如戏台，一个个都在扮演官员，你方唱罢我登场嘛。 而牟齐力的秘书则大气不敢出，怯生生盯着高洋，估计在想，这下完蛋，踢到铁板了。 但他眼神里，却有一种复杂神色。 其实，谁都明白，如果今天不是高洋在这里，牟齐力必然一骑绝尘，走了。 有些案子难办就难办在这里，涉案人员你根本见不到，还查什么？ 杜晓曦微笑：“齐力书记不去开常委会了？” 牟齐力哈哈一笑：“你是杜局长吧，我之前和令尊见过几次，虞纲书记说，杜大用书记日后必成大器，只是没想到，虎父虎女啊，大用书记的千金杜局长不仅能干，还这么漂亮。” 这些话看似夸奖杜晓曦，实际上是在说他牟齐力的背景：我认识杜大用和虞纲。 高洋当然知道，也不介意，说：“牟书记，那咱们车上聊。” 牟齐力嗯了一声，和高洋钻入了后排。 牟齐力毕竟不是普通人，高洋还没问，他就直接开口：“高局，我把女儿从培训中心接出来，反而让她被劫走，唉，我有错，我应该检讨啊。” 高洋暗道真是老狐狸，先承认错误，高洋就没法深究。 当然了，主要是暂时不想深究。 高洋点点头：“书记言重了，人之常情嘛，只是我想问书记，牟兰兰到培训中心，是不是带着特殊任务啊？” 牟齐力一听，露出诧异神色，随即叹息一声，“这点，高局也查出来了？” 第760章 牟齐力的演技，黄丰被直播锯头 “高局长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你”，牟齐力露出三分无奈，“兰兰被我宠坏了。” 高洋静静的听着。 当天，牟齐力的话，高洋不会全信。 牟齐力摇摇头：“你看她很文静的样子，但内心都是正义和理想，非要调查培训中心的贪腐问题。” 高洋：“哦？” 牟齐力苦笑：“她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培训中心食堂贪腐，还有各种问题，居然瞒着我应聘服务员，我知道的时候，她已经进去了。” 闻言高洋暗自冷笑，如果不是你让她进去，牟兰兰进得去吗？ 高洋微微一笑：“牟姑娘估计自以为是凭实力进去的，却不知道，她的身份早就被人知道了。” 牟齐力居然并不否认，轻轻点头：“高局见多识广，当然明白，我们当一把手的，个人基本没有隐私，我的家庭的信息，培训中心的人自然知道。不过我敢保证，除此之外，我绝对没有干涉过培训中心的正常运作。” 高洋不是傻子，对牟齐力的话，当然不会信。 虽然牟齐力并不贪腐，可他真正喜欢的，是权。 这和姑苏市常务副市长王康健如出一辙。 当然，这样的官员一般都作风强悍，虽然自己不贪腐，可对上对下，都是让人头疼的那种人。 而且牟齐力的手腕，显然比王康健更强。 毕竟，牟齐力做过大领导的贴身秘书。 高洋自然不怕，不纠结这件事了，于是说：“牟兰兰留过学是吧，高中就出去了？” 牟齐力点点头，也不遮掩，因为他知道，以高洋的手段，什么都查的出。 他于是说：“是啊，在国外成绩很好，学到了东西，不是镀金。” 高洋一笑，取出牟兰兰在战场的视频。 当看到女儿举着机枪，虽然风尘仆仆，可脸色坚毅时，牟齐力大吃一惊，“这是我女儿？她……她在哪？” 高洋看得出来，他的吃惊中，多少带着表演成分。 也就是说，牟齐力知道女儿的真实状况！ 可高洋还是不拆穿对方，微笑：“在以巴冲突地带，以志愿者身份参战，恐怕还杀过人。” 牟齐力脸色大变，看看高洋，再看看视频，忽然摇摇头：“我真不知道，我这个父亲，也算得上是不称职啊，兰兰她居然干过雇佣兵？” 高洋发现牟齐力的演技实在高超，堪比老戏骨！ 他故作痛惜，说：“培训中心的碎尸案，凶手的特征，以及牟兰兰的经历，综合判断，她极可能涉案其中。” “这……”牟齐力眯着眼睛，“她……杀人了？” 高洋摇摇头：“目前不知道，但有嫌疑。” 牟齐力闻言脸色发白，随即也是半真半假的叹息：“既然如此，那她为什么被劫持了？当然，如果她真的涉案，甚至就是凶手，我也绝不袒护！” 高洋看到牟齐力神色坚决，刚才还患得患失，如今却直接大义灭亲。 看来，牟齐力心中最重要的，一定是权，而非父女之情。 看见牟兰兰缺乏父爱，乃至离经叛道，不是没有原因的。 高洋也不点破，只是说：“牟书记，凶手晦暗难辨，而且目标就是官场中人！我会让人保护你，这几天，就多担待了。” 牟齐力点点头表示理解，忽然他说：“对了，虢丽婷跟我说，省委秘书长倪华杉涉案？” 高洋点点头：“培训中心经理林如烟交代，死者就是倪华杉的秘书黄丰的情人，而林如烟本人则是倪华杉的情人。当然，倪华杉其他犯罪情况，还在研究。” 牟齐力嗯了声：“这个倪华杉秘书，以前在鹿岛教育系统干过？” 高洋还没说话，杜晓曦忽然拉开车门，喊道：“快看手机，黄丰被直播了。” 高洋打开手机，上面有杜晓曦发的链接。 进入直播间，赫然发现，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被绑着。 他对面是一根钢锯，钢锯两端，是一对老年男女。 这对老人，在拿锯子，割黄丰的脖子！ 黄丰的裤裆已经湿透，喊道：“我错了！” 第761章 凶手是牟兰兰吗？ 黄丰哭了。 哭的很伤心。 黄丰是省委秘书长倪华杉的秘书，平日里经常出现在各种会议场合。 刨去地中海发型不谈，他算得上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可此刻，他被计生上用品勒住了嘴，生锈的钢锯不停在脖子上锯啊锯。 黄丰疼的哇哇叫。 虽然脖子上的锯子暂时不致命，可那种慢慢被锯死的滋味，想必极其难受。 而手持锯子的那对老人，则格外眼熟。 他们眼含热泪，干枯的手在不停的抖动，两个人各握锯子两端手柄，长一米五左右，同时从两侧锯黄丰的脖子。 “这是殷红的父母吗？”高洋眉头紧锁。 杜晓曦点点头：“是啊，我也认出来了。” 牟齐力见状也是惊恐不已，怒道：“这是在直播平台吗？赶紧掐断信号！否则会造成恐慌的！” 杜晓曦无奈道：“已经关了。你们看到的只是录播，是重复的片段，不过根据时间推断，事情就发生在一个小时之内，你们看，画面上有钟表的。” 高洋也看到了，黄丰背后，有一个时钟，时间显示正是四十分钟前。 杜晓曦不解道：“看上去，殷红父母似乎也是被迫的，我想，是凶手逼他们干的。” 高洋嗯了一声，并不多说什么。 这个案子的复杂程度很高，而且高洋有意保护一些人。 当然，肯定不包括黄丰这类赃官。 黄丰，就是本案最关键的人物，甚至可以说，他就是罪魁祸首！ 这样的人即使被杀，高洋也绝不会假圣母表示关心。 虢丽婷此刻跑过来说：“联系到直播平台了，他们说已经下架了原视频，目前都是转发的。我让他们删除，可短时间内恐怕也删不干净。” 这下，牟齐力也怒了，“必须删干净，事情恐怕已经惊动了上面，我们得有个应对！” 虢丽婷看向高洋，也有点急了。 发生直播杀人，受害者还是政府官员，这社会影响可谓恶劣极了。 如果处理不好，恐怕虢丽婷和市委市政府都得被问责，牟齐力和虢丽婷更是难辞其咎。 高洋想了想说：“凶手这么做，肯定会有要求，我们不妨等一会儿。” 牟齐力闻言急道：“高局长，还等什么呀！抓住他！” 高洋苦笑；“你们看，那直播间显然是布置过的，没有任何标识，就是想找这个地方，也找不到。” 牟齐力鼻翼开合，怒道：“那怎么办？多派人，也得去找！决不能坐以待毙啊。” 虢丽婷望向高洋，说：“我还是撒开人手去找吧。” 高洋摇摇头：“我想，黄丰暂时死不了，凶手肯定会发第二次视频的。” 而牟齐力和虢丽婷已经不想听高洋的了，他们立马安排人去找凶手。 杜晓曦不悦道：“这两个人都是功利自私，平日里说得好听，关键时刻根本不听你的。” 高洋笑道；“没事，他们找不到黄丰的。” 杜晓曦好奇起来：“所以说，你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 高洋点点头：“算是吧。我只能说，案子比看上去的，可要复杂多了，至少要绕几个大弯才能破案！” 杜晓曦问：“凶手是……” 高洋指了指手机，说：“凶手你我都没见过，对了，我一直在和淼淼联系着呢，她应该很快就能找到直播间的位置。” “当然”，电话里传来了白淼淼的声音，“我已经确认，信号来源在鹿岛海边儿，如果我没猜错，它一直在移动！” “移动？”杜晓曦有些惊喜，“你个小丫头片子，快说说。” “大胸女，你是不是把我爸给睡了？”白淼淼忽然笑道，“怎么样，大不大？” 杜晓曦啊了一声，笑道：“人小鬼大，看看你爸的鼻子就知道……嗯，说正事吧。” 白淼淼切了一声：“估计还在柏拉图阶段——你们听好了，凶手肯定不止一个人，其中有一个网络技术不错，手法估计是风景线国那边的。另外一个，不会网络，但杀人很在行。” 杜晓曦一听，拍大腿：“难道是她！” 杜晓曦想到了一个人，不就刚刚失踪的牟兰兰嘛！ 高洋微微点头：“看上去就是她，好了，淼淼，锁定信号源了吗？” 白淼淼嗯了一声：“果然在移动！在一艘快艇上，咦，怎么在鹿岛培训中心旁边啊。” 高洋和杜晓曦闻言立马上车，高洋来开，直奔培训中心。 不用说，一路杜晓曦不停尖叫，雷子不停变换形状。 到了培训中心，高洋依靠猎鹰般的目力远远看到，一艘快艇在不停绕着海面转圈。 第762章 殷红父母被吓死后砍头？操控无人机的就是她 高洋和杜晓曦伫立在培训中心前的海面上。 鹿岛四周的水面，此刻警力几乎没了，毕竟出了直播杀人的事情，都被抽调走了。 “调虎离山”，杜晓曦惊诧道，“这个人劫走牟兰兰，然后放出直播录像，却把直播间放在了培训中心附近，好厉害的手段！” 高洋点点头：“凶手在玩弄警察。” 杜晓曦却不解道：“洋洋，我有句话一直想问。之前很多案子你几乎都能料敌先机，这个案子，怎么也被匪徒给抢在了前面？” 这句话，杜晓曦早就想问了。 而高洋却一笑：“可能我技不如人吧。” 杜晓曦却并不买账，“不是！因为你同情那个罪犯——一开始你就判断出罪犯是为了报复，你也关注了牟兰兰，但这两天你却让虢丽婷这个没用的女人顶在前面。” 高洋摇摇头：“晓曦，你在说什么呀？” 杜晓曦叹息一声：“白淼淼其实早就能发现这个凶手，这个人再厉害，有咱们之前对付的那些手握大把资源的赃官厉害？你不抓他，其实是让他来推动这件事，就像在余杭那样！” 高洋苦笑：“晓曦，你乱猜！余杭什么事？我也不记得了。” 杜晓曦也笑了：“一群大学老师为几个警察复仇，你最后还是放了他们！当然，我也是站在你这一边的，这一次，到底要怎么办？” 高洋暗叹一声，杜晓曦知道的太多了。 不错，其实他已经知道凶手是谁。 那个人，当然还没露面，可毕竟高洋是个挂壁嘛。 系统里，整个事情的脉络都清晰了！ 还有个有趣的事实，殷红根本就没死！ 而杜晓曦说的不错，他此刻，正是在拖延时间。 因为凶手所杀的人，确实该杀！ 接下来，才是本案最该继续进行下去的时候。 所以，高洋才会袖手旁观。 但是高洋不允许事态继续扩大了。 他于是对杜晓曦说：“咱们去快艇上看看吧。” 说着，两个人到了岸边，那里有游览用的快艇，高洋亮出身份，自然毫不费力的得到了快艇的使用权。 这叫征用。 “你会开吗？”杜晓曦有点疑惑。 随后，高洋二话不说，直接带她起飞。 杜晓曦把住扶手，“啊……啊，慢一点，进水啦。” 高洋没有慢，而是直接赶上了那一直在游动的另外一艘快艇。 那快艇是个密封的，船舱外面黑乎乎的看不清。 此刻，白淼淼忽然打来了电话，“爸，大胸姐，快艇是自动巡航的，他的轨迹是个‘死’字。” 白淼淼发来了图片，果然，快艇原来不停的在饶“死”字。虽然因为走回头路的原因，笔划不是那么工整，但大差不差。 杜晓曦虽然不是胆小的人，此刻，她有些惊疑不定，“什么意思？” 高洋冷哼一声，一步迈步到快艇上。 快艇的船舱门锁着，被高洋一脚踢飞，然后，便看到了两颗头颅。 是的，头颅。 那是殷红父母的头。 放在了柜子上，好像是香案一样。 而看上去，这里就是黄丰录制视频的地方。 带血的锯子，白色的背景，还有那块挂钟。 高洋并不意外，只是发现殷红父母的眼睛都瞪得老大，尸体却不见了。 别小看这一点，高洋清楚，让尸体消失，正是凶手的目的。 杜晓曦走进来一看，摇摇头：“他们，好像是被吓死的。” 高洋看向头颅的脖颈处，点点头：“至少是死后才被斩下的脑袋。死不瞑目，看来凶手对他们非常痛恨。” “尸体呢？”杜晓曦不由得问，“黄丰呢？对了，殷红的头颅不是至今不见嘛，我想，这里面肯定有文章。” 高洋看了看血迹，走向舱门外，忽然抱着杜晓曦，飞身跳入水里。 背后传来轰轰的爆炸声。 等他们露出水面，发现快艇已然爆炸。 看上去还有铝热剂参与，尸体头颅都被融化，加上海水侵蚀，现场可以说什么证据都没留下。 高洋冷哼，小比崽子，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而不远处，一架无人机快速飞走，眼瞅看不到了。 忽然间，白淼淼打来了电话，高洋单手抱着杜晓曦，杜晓曦死死搂住高洋脖子。 等高洋到了自己的快艇上，接听电话。 白淼淼说；“老爸，我知道是谁控制无人机遥控爆炸的。” 高洋点点头：“我知道，是她！她的消失，就是为了操控无人机！” 第763章 威胁高洋的后果 杜晓曦和高洋坐着快艇回到岸边，杜晓曦已经非常生气。 “高洋！”杜晓曦指着水面上还在燃烧的另一艘快艇，“他是想炸死我们，不能这么算了。” 高洋摇摇头：“不是炸死我们，如果他真想这么做，就该在我们上快艇时立马引爆。” 杜晓曦一听，恍然道，“明白了，这是威胁咱们，告诉我们别插手了。” 高洋嗯了一声，心道这个嫌犯，已经想好了如何逃走。 他不是第一次接触类似的案子了，正如杜晓曦所言，在余杭省，他便遇到了这样的一拨人。 他们认为社会不公（也确实没错），黑暗横行，于是组织了复仇者联盟。 此案也大同小异，不一样的是，余杭的大学老师们是低调行事，而鹿岛的这个神秘人却要带来社会恐慌。 从朴素的感情来说，高洋自然知道，这些嫌犯所杀的人，都该死。 可从一个警察的角度看，事情完全不是一回事儿了。 而从那些死者家属看，这些嫌犯更是罪大恶极。 高洋这么多年来，早就明白，同一件事，立场不同，那看到的完全不同。 本来，他是想让那嫌犯逃走的。 可他做的太过了。 第一， 他们不该威胁自己和杜晓曦，用爆炸 的方式警告自己。 高洋一生，从不受人挟持！ 敢威胁高洋的，现在都在号子里，或者在盒子里！ 第二，殷红父母的死，嫌犯做的太过了。 杀人就算了，还毁尸灭迹。 完全不把高洋放在眼里！ 高洋想到这里，对着电话里的白淼淼说：“负责引爆的无人机去哪了？” 白淼淼很快回复，“自爆了，对方很谨慎，而且无人机还是自己拼装的，只可惜，她买材料时，还是有监控的。而且我查到了！哈哈。” 高洋嗯了一声，“凶手很狡猾，但这个操控无人机的，毕竟只是个新手，今晚，就要抓到她。” “操控无人机的不是凶手？”杜晓曦问。 高洋嗯了一声：“绝对不是，这个人很莽撞，最多是个帮凶。” 杜晓曦眼瞅高洋再次表情严肃，知道嫌犯肯定跑不了了。 每一次高洋露出这样的表情，她就明白，接下来肯定会有一系列的反转或者大动作。 果然，高洋对杜晓曦说：“走吧，去牟兰兰失踪的现场。” 杜晓曦啊了一声，表示不解，“为什么啊？” 高洋不解释，只是去开车。 半路上，虢丽婷打来了电话，当她得知凶手已经处死了殷红父母，吃惊当然在所难免。 “难道……他劫持牟兰兰，是转移我们的注意力？”虢丽婷不傻，直接发现了凶手的意图。 高洋却冷笑道：“虢局长，如今案子越来越大，你做好准备了吗？” 虢丽婷苦笑：“大不了我引咎辞职，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高洋再次冷哼：“辞职算什么？你以为破案这么容易？你想想，凶手是如何得知牟兰兰被牟齐力带走的？又是如何从车里带走牟兰兰的？” “我……想不明白”，虢丽婷承认，“可目前最重要的，是抓到凶手啊。” 高洋无语起来，虢丽婷虽然人不傻，但此刻已经没有什么主观意识了。 他在被凶手牵着鼻子走。 不过，接下来，会不一样了。 第764章 牟兰兰就是帮凶 牟兰兰被劫持的现场，之前因为牟齐力的阻挠，还没来得及查看。 高洋此刻又回到了这里，居然没多少人。 那车子还在，只有几个民警在执勤。 杜晓曦见状上前，呵斥道：“你们市局的人呢？案发现场勘探结束了？” 民警眼瞅杜晓曦年纪不大，容貌极美，不禁蹙眉问：“你谁呀？” 杜晓曦取出证件，晃了一谎，那警察见了脸色大变。 “杜局长”，他赶忙敬礼，“根据市局要求，现场我们保护着。” 那警察看似恭敬，实则很油条的说；“领导不要生气，这是牟书记的意思，他的秘书告知我们，要全力找牟兰兰。所以现场才没什么人。” 杜晓曦转向高洋：“那个秘书？一个市侩的家伙，叫什么来着？” “梁山”，警察赶紧说，“他是市委办的处长。” 高洋走向那爆炸的车子，一番勘验，指着车前的爆炸物残留道：“这样的爆炸威力，不足以让车子损坏，你看，真正破坏车子玻璃的爆炸源头，应该在车内。” 杜晓曦虽然精通不少技能，但枪支弹药一类却不是主业。 而高洋对这些却最熟悉不过，于是他说：“你想过没有，为什么车子被损坏，但牟齐力和梁山都没事儿？” 杜晓曦摇摇头：“总不会是凶手不想炸死牟齐力吧……等等，你是说……是她干的！” 高洋轻轻点头，“肯定是。” 高洋取出手机，上面，是白淼淼发来的一个五金店的监控画面。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人在购买商品，杜晓曦眼睛瞪得老大。 虽然，画面不清晰，那人也没抬头，包裹的严严实实，可是杜晓曦的画像能力太过突出，只是看了一眼就发现，这个人她见过。 随后，她脑袋里想到了之前高洋对她说过的一句话：“牟兰兰，不简单啊”。 没错，这个人就是牟兰兰！ 可为什么是牟兰兰？ 杜晓曦之前已经知道牟兰兰涉案，可她不懂，为什么一个市委书记的女儿，会参与这样的案子？ 她望向高洋，高洋已经拿出了电话，说：“天方吗，你到了？好，别来见我，直接和淼淼联系。” 高洋打完电话，说：“走，去市委。” 杜晓曦上了车，满腹狐疑，“牟兰兰就是凶手？可她被劫持，就是假的吗？” 高洋摇摇头：“这不重要——而且，不可能是她。” 杜晓曦想了想，点头说：“对，她没有作案的条件，尤其是绑架殷红父母，她当时一直在培训中心。她顶多是帮凶。” 高洋嗯了声，“不过，我已经知道她在哪里了。” …… 此刻，鹿岛港口区，最靠边儿的一个集装箱里。 一个身材婀娜的女孩儿，脱下鸭舌帽，露出满头青丝。 她拿出手机，拨通号码。 “燕山”，女孩笑道，“我引爆了快艇，当时肯定快把高洋、杜晓曦吓死了。” 对面，传来了电子音，虽然不带感情，可听起来还是有愤怒的感觉：“你怎么能这样！就不怕暴露？之前我怎么跟你说的，不要过分招摇！” “呵呵”，女孩声音清脆，但得意非凡，“他现在还蒙在鼓里呢，真以为我被绑架了，他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 对面，传来了对方的冷哼，“你之前擅自威胁舍友，就已经有暴露的风险，如今只怕高洋已经怀疑你了，立马出国吧！” 女孩哈哈一笑：“他知道什么？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尸位素餐，我就不信，一个刚毕业的警察，还能真的那么神？何况，现在培训中心的案子全国关注，我们得继续加把劲儿！这是个机会，让全国关注归义，让那些贪官污吏都被肃清！” 电话对面，那人已经没有耐心了似的，“我的规矩你懂，你不听命令吗？” 女孩这才收起笑容，无奈道：“那好吧，不过，我肯定还会回来的。” 说完，她挂了电话，可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她衣服半边儿敞开，取出了个小瓶子，里面是粘稠的白色液体。 然后，她居然把这玩意儿，倒在了自己体内。 当然，是从某个地方搞进去的。 然后她细致的布置起来，让现场好像发生了激烈的搏斗。 她坐到椅子上，然后居然一点点的给自己捆起来。 她用了“金属球”当辅助，把它栓在胶带上，然后猛然一甩。 而金属球慢慢融化了，原来那是个冰球！ 这样，外人看来，她好像被绑架，而且是被侮辱了。 而就在他不远处的另外一个废弃集装箱里，一个男人被锁链捆住，动弹不得。 他下半身什么都没穿，嘴被胶带封住。 如果培训中心的人在，一定会认出，这位便是西山省正厅级官员。 去破案而至今未归的，储光明。 而他嘴里，还残留着大便的味道。 没错，他被人喂屎了。 第765章 储光明被绑架，牟兰兰自我束缚？ 储光明简直要气死了。 他“好心好意”的要参与破案，还给那服务员殷红一个公道。 后来，他还接到了一个自称市委工作人员的电话，说有线索提供。 他当然有所怀疑，但一查电话号码，还真是鹿岛市委的电话。 于是他在准备好了防身武器：防狼喷雾后，独自到了码头区。 他见到了牟兰兰，吃惊之余，没想到被这个女孩给绑架了！ 他想反抗，可储光明大局长，不知道怎么的便晕过去了。 醒来时，他发现就是现在这副模样！ 如今，他是欲哭无泪，追悔莫及。 如果上天再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他绝对不会为了讨好领导，而和高洋去竞争。 但想来想去，都是高洋的错！ 他不是神探么，哼，怎么还不来救自己？ 哼！ 他双眼没蒙住，只是全身动弹不得。 阿嚏，阿嚏~ 高洋连打了两个喷嚏，此刻，杜晓曦正认真的观察地图。 两个人从市委书记牟齐力被撞的现场回来，根据白淼淼和张天方的情报，发现无人机到了码头区，于是直奔海边。 “谁想你了？”杜晓曦不抬头，依旧看着地图，“从无人机的轨迹看，估计就在海港方向。” 高洋微微一笑，晓曦不愧是自己的好部下。 “可我不明白”，杜晓曦将头发塞入帽子，“你让张天方去哪里了？” 高洋一笑：“很快你就知道了。” 果然，不出所料，很快高洋的电话就响起来了，是张天方，但他声音很低。 “老大，我发现目标了”，张天方声音带着些许疑惑，“不过，那是个女孩儿，而且，她还是自己把自己绑起来的，什么情况？” 高洋听到这里，已经全部明白了。 那个女孩当然就是牟兰兰，她自以为聪明，用无人机引爆了快艇后，如今又装作被绑架的样子。 当然，她确实有些脑子。 要知道，所有人都知道，她现在被绑架了，不在场证明算是有了。 谁能想到，她会参与犯罪呢？ 当然了，牟兰兰不可能是主凶。 高洋想了想说：“这个人在西方培训过，格斗和枪械都有不错的底子，你能不能拿下她？” “哈哈”，张天方低笑一声，“让我当他男朋友恐怕很难，但近身格斗，她走不了一招。” 高洋嗯了声，严肃到：“天方，你这样做，如此这般……” 等高洋交代完张天方，杜晓曦听得是云里雾里。 “绑架？”杜晓曦有些不解，“大方脑袋不是说，那女孩已经被绑架了？” 高洋笑道；“就是要她假戏真做，跟我玩这套，我得让她明白，跟蒲松龄讲聊斋故事，那是嘉州州长家的女仆——完蛋草了。” 杜晓曦哈哈一乐：“你行不行学一学嘉州州长，和小姐姐我来一次深入交流？” “晓曦”，高洋严肃道，“你要知道，我这个人很强的……你可别后悔。” 杜晓曦把胸一挺，满眼喜色，“你要战，那就战。” 高洋轻笑，怎么感觉跟上战场似的。 两个人说笑一番，高洋手机上，出现了张天方行动的画面。 那是在一个废弃仓库的外面。 张天方，默默戴好了黑色的面罩，诡异一笑。 好像一个悍匪，还是流氓式的悍匪。 接下来，牟兰兰可遭老罪了。 第766章 头套男：牟兰兰，你好可爱 鹿岛码头，某废弃仓库。 张天方戴好了黑色的面罩，同时抽出了把砍刀。 他整理了心情，看准仓库的窗户。 那窗户在离地两米的地方，很小，普通人根本够不到。 可张天方是谁！ 他不用助跑，一跃而起，单手抓住窗户愣子，使劲儿， 全身如同大马猴一样，荡秋千似的荡到窗户前。 然后脑袋朝前，一个前顶，轻巧的飞入窗户里。 落地，非常的平滑。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可能由于仓库被震动了，门开了。 那门原来本就没关。 张队长的高难度表演，原来根本没有必要…… 张天方见状也不尴尬，只是嘿嘿一笑，面向那被捆绑的少女。 那女孩一愣，因为按照计划，现在她不应该被发现。 何况，这个人身手矫健，但脑子似乎有所——缺斤短两。 她就是牟兰兰，一个自命不凡的海龟派。 她进入培训中心，确实是为了调查贪腐，这一点他爹牟齐力当然也知道。 不过，牟兰兰不知道的是，她之所以能轻易进去，是靠了她爹的恩泽。 她还不知道的是，她进去，牟齐力是有打算的。 只是机缘巧合，她居然和那人一见如故，共同策划了谋杀殷红、殷红父母，绑架黄丰等人的惊天大案。 但她没想到，高洋这么快就查到了作为诱饵的赵平原。 仓促之下，她只能提前动手，假装失踪，以代替真正的主犯做一些事情。 那个人代号燕山，很多人肯定想不到，他就是凶手！ 此刻，面对从天而降的头套男，牟兰兰一时间拿不准，这个人到底是谁。 不过，她知道，无论是谁，如今最好的应对方式，是装作动不了。 对面这个人一双眼睛放着悠悠的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 牟兰兰蓦然心惊，她看过这种光。 那是男人看女人的光，是一种贪婪的野兽般的光。 在培训中心，她接待过太多领导，知道那些人道貌岸然时，往往就是这样。 她大吃一惊。 本来，无论对方是谁，她都可以假装被绑架。 可如今，她却要面对这种人？ 他不会要对自己怎么样吧！ 但对方忽然问：“你这铁链子什么材质的？” 牟兰兰不觉“啊”了一声，眨眨眼，暗道这个人不是傻子吧。 “你是来救我的吗？”牟兰兰故作无辜，露出祈求神色，“放了我，我被坏人绑架了。” 头套男似乎有些为难，可终于下定决心般，一拳打在自己手掌，冷哼一声：“你 好 可 爱 啊。” 一字一顿，似乎用了生平最大的力气说完。 然后，他忽然狞笑：“脱衣服吧。” 在牟兰兰惊怒的目光中，那人居然真的脱衣服了，脱自己的衣服！ 体型确实很健壮——很健美——牟兰兰想。 下一秒，她害怕起来。 她上过战场，真的那些女俘虏是被如何对待的，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对方大肌肉时，就觉得自己也会被那样对待。 眼瞅对方一步步靠近，牟兰兰焦急不已。 一方面，她知道不能轻举妄动，万一对方是条子呢？ 另一方面，她毕竟是女孩，对于那方面的威胁，她和普通少女并无区别。 她在培训中心没人敢动，其实还是大家都知道，她爸爸是市委书记。 她参与案件，无非也就是一种猎奇心理，内心的正义感，多多少少源于吃饱了撑的。 不过，她哪里知道，如今她面对的困境，都是那个她看不起的高洋一手安排下的。 她炸毁了殷红父母尸体，而且几乎波及了高洋和杜晓曦，以此威胁高洋。 但她实在惹了不该惹的人。 就在她天人交战之际，本能的恐惧终于占了上风。 她忽然摆脱了锁链、绳子，一跃而起，一脚踢到头套男面前。 头套男侧身避开，而牟兰兰趁机逃向门口。 可忽然间，她撞到了墙一样的东西。 她被弹飞了。 等定睛一看，她立马大吃一惊。 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正冷冷看着她。 高洋！ 第676章 牟兰兰：你什么都知道了，好可怕 见到高洋，牟兰兰仿佛被雷劈得外焦里嫩。 裤裆里之前准备好的某种液体，也顺着流下来了。 一时间，她忘记此刻她是要逃走，还是留下。 不过下意识的，她喊道：“高局长，我被绑架了。” 说完，她指向头套男。 头套男哈哈一笑，脱下了喜感很足的套子，虽然光着上半身，可却并不猥琐。 高洋微微笑道：“牟小姐，给你介绍下，这个是我的部下，刑侦局行动处处长，张天方。不过一般人更喜欢叫他张队。” 牟兰兰一听，诧异道：“他是警察？！可他刚才要……强监我！” “假的”，高洋不笑了，“你不是很聪明嘛，这都想不到？” 牟兰兰摇摇头，故作惊恐，“你说什么，我听不懂！高洋局长，你派人侮辱我，我要检举你！” 高洋嘿嘿冷笑，“当然可以，不过首先要说明白，你伙同他人，分尸培训中心殷红的事情。” 牟兰兰闻言怒道：“我没有！” 高洋又道；“那假装被绑架，然后利用无人机引爆殷红父母所在的快艇呢？” 牟兰兰这才大吃一惊，这些事，高洋怎么知道了？ 她还没回复，高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冷笑：“你留学期间，私自到战场，参加雇佣兵公司，杀人的事情，在我国也是犯罪行为你知不知道？” 牟兰兰还要辩驳，高洋早就拿出了一份视频，递到她面前。 牟兰兰一看，瞬间脸色惨白。 “这……”她浑身颤巍巍的，“你怎么拿到的？” 高洋低笑，“你留学时学的是计算机，你本身是个黑客，在暗网交易被我的人盯上了，不久前，你不是还故意在暗网发布无人机拍摄到殷红的视频，想把我引导歧路上去吗？当然，那个视频的时间是篡改过的，以掩盖殷红死亡的真正时间！” 这下，牟兰兰彻底呆住了。 不久前，她伙同主犯，在暗网发布殷红进入食堂的视频，目的正如高洋所说。 殷红其实已经死了两天了，但无人机拍摄到殷红进入食堂时在暴雨当夜。 后来，一同犯案的赵平原还杀了两个人抛尸大海，那两个人就是无人机真正的主人。 这样就是死无对证。 本以为这一切都瞒过了高洋。 她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但不料，高洋却都知道了！ 她精心策划的东西，被高洋一语道破，如何不吃惊！ “你……”牟兰兰既丧气又好奇，“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高洋耸耸肩：“我知道的，比你还多，比如说，你进入培训中心调查，你以为是你自由意志？呵呵，不过是你老爹愿意你进入，拿到竞争对手的证据而已。年轻啊。” 牟兰兰一听，缓缓摇头，可内心深处却已经不得不承认，高洋是对的。 培训中心一直是省委秘书长的人管辖，这个人叫倪华杉，是归义省组织部长的人。 而这个人，便是她父亲牟齐力当省长或者是副书记的竞争对手。 她苦笑一声，“真没想到，我的全部底子，你都知道了，可笑我自以为聪明……” 说着，她低下头，看到了那铁链子，“我真可笑。” 想到高洋可能一开始就看穿了自己，还在演戏，她又觉得，这个高洋年纪轻轻，城府太深1 好可怕的人。 高洋悠悠开口，“你既然承认了，说说吧，主犯是谁？” 第768章 高洋三人被凶手打倒了！ 牟兰兰听到高洋问主犯，脸上划过一丝狡黠。 虽然时间很短，但被高洋轻松捕捉到了。 “我不说！”牟兰兰态度坚决。 忽然杜晓曦出现在门口，拿着一根长着倒刺的荆棘，“看来，你给脸是不要脸喽？” 牟兰兰一愣，她自负美貌，可在杜晓曦面前，不觉自惭形秽。 但她还在嘴硬：“你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我爸爸是市委书记！” 杜晓曦摇摇头：“还是太小了，你可能不知道，我们高局长办过的人里，可是级别达到了最高啊。” 杜晓曦指的是郭永康，确实是级别到了最高。 牟兰兰望着天空，居然不说话了。 杜晓曦看向高洋，“好像牟兰兰被绑架了，咱们去哪里找她？” 高洋微笑：“不知道，可能就在这附近吧，对了，如果咱们守株待兔，绑架她的人，会不会主动现场呢？” 杜晓曦微微点头。 牟兰兰见两个人自说自话，有点不明所以。 她暗道，她已经和那人约定好了后续行动方案，根本不用见面。 他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找到燕山的！ 正在得意，高洋忽然笑道；“我看还是主动联系主犯比较好，你看，我这里有一部手机。” 说着，高洋俯下身，捡起一部手机，果然就是牟兰兰不久前和那主犯联系时，用过的手机。 牟兰兰不禁冷哼一声。 这手机是一次性的，用的是网络信号，根本查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她是这方面的专业人士，所以特别自信。 果然杜晓曦问：“这好像报废了？能行吗？” 高洋呵呵几声，“别人也许不行，但你忘了我有王牌。” 杜晓曦恍然大悟般啊了一声，“那倒是很有可能。” 牟兰兰听到这里，心里已然起疑，难道这手机真的能恢复数据？ 可高洋并没有回答他，而是让张天方重新捆住牟兰兰，然后和杜晓曦直接离开了。 面对张天方，牟兰兰忽然抽出把匕首，可被对方一脚踢飞。 然后张天方毫无怜香惜玉，用膝盖压住牟兰兰，给她捆住。 牟兰兰前凸后翘的，满以为张天方会温柔点，结果，这个人是个木头！ 很快，大门关闭，只剩下牟兰兰一个人了。 五分钟左右，忽然张天方回来了，手里拿着牟兰兰的手机。 而那手机，居然真的开机了！ 张天方放下手机，一言不发的离开，关门。 牟兰兰大喊：“你们非法囚禁，放我离开！” 可张天方如若未闻，好像牟兰兰不存在一般。 她逐渐变得绝望起来，声嘶力竭的咒骂。 “高洋你这个伪君子，无耻小人！” “高洋，你是个阳·痿” ‘高洋，杜晓曦，胸大无脑……’ 她正骂的起劲儿，忽然张天方冲进来，啪啪啪，左右开弓给她二十几个耳光。 然后，张天方又走了。 她被打的眼冒金星，想骂人，可再也不敢。 忽然间，那本来不可能在使用的手机，打来了电话。 她清楚，知道这个号码的，只有那个人！ 她艰难的移动身体，终于到了手机旁边，用嘴按动了接听键。 “燕山，他们抓到我了！高洋，是高洋！”牟兰兰口不择言般喊道。 对面，依旧是冷冰冰的电子音，“放心，你不会有事儿的，记住，一切按照计划办。” 电话断了。 牟兰兰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张天方声音：“谁！啊！有人来了！” 然后是高洋的声音：“中毒了，赶紧走！” 最后，杜晓曦也喊了起来，“快，送医院，啊，我也……” 牟兰兰惊喜交加，果然“他”不会放弃自己。 忽然，门开，一个戴着面罩的人，手持56手枪。 牟兰兰喊道：“燕山哥，救……” 可还没喊完，那人举枪，对准了牟兰兰。 第769章 凶手竟然是这个人！ 海边码头，废弃仓库。 牟兰兰被那人举枪瞄准，惊恐之际，痛心不已。 之后燕山知道这个号码，也只有他知道这个地方！ 这个人，只能是燕山！ “为什么？”牟兰兰瞪着大眼睛，颤颤巍巍。 忽然一道黑影扑过来，在枪响时，挡住了牟兰兰。 牟兰兰只觉得被大力压倒，随后便看到了一个大方脑袋。 救她的居然便是之前已经受伤的张天方。 那凶手见一枪不中，连续扣动扳机，但子弹都打在了张天方身上。 牟兰兰高呼：‘住手，住手。’ 但枪手眼瞅无法杀人，而外面响起来汽笛声，直接选择离开了。 就在此刻，高洋和杜晓曦两个人相互搀扶，一瘸一拐的走过来。 牟兰兰哭诉道：“高局长，快救人。” 杜晓曦直接拨打了120，而高洋摸着张天方后背，摇摇头：“打中后心窝了。” 果然，张天方头一歪，没了呼吸。 牟兰兰眼瞅张天方为救她而死，狠狠给了自己个嘴巴，嘴角见血。 “高局长，是张毅德，他就是凶手！”牟兰兰哭着说。 杜晓曦一愣，诧异道：“怎么回事？” 牟兰兰慢慢起身，说：“是他绑架并杀害了殷红，殷红是她暗恋对象。” 杜晓曦和高洋对望一眼，这个结果有些出乎意料。 她继续问：“他为什么杀人？你为什么帮忙？” 牟兰兰摇摇头：“张毅德说他暗恋殷红，他们是同一个学校的。后来殷红跟黄丰关系不清不楚，殷红的父母也知道，但两个人不仅不帮助女儿，还逼着殷红跟黄丰靠近。” 听到这里，杜晓曦再次望向高洋。 高洋叹息一声。 事情并不是这样，牟兰兰也被骗了。 张毅德就是到培训中心出警的治安大队长。 看上去非常朴实的人，常人看上去，他根本不像是凶手。 而杜晓曦则说：“我听说张毅德好像是当过刑警吧，符合杀人碎尸的凶手特征。” 说着，她叹息一声，“怪不得殷红出事后，牟兰兰你打电话报警，来的是张毅德，原来就是他杀人的。” 牟兰兰轻轻点头：“是啊，其实这都是我们计划好的，他来出警，把事情往金陵雨夜屠夫案件上引导，蒙蔽警方判断，同时扩大舆论影响。” 杜晓曦嗯了声：“那赵平原和林如烟，都是你们的棋子了？” 牟兰兰露出不屑的神色，“赵平原就是个癞蛤蟆，林如烟是个皮条客，两个人都不是东西！” “那你呢？”杜晓曦问，“你为什么又要参与？你早就认识张毅德？” 牟兰兰看向高洋，露出些许敬畏，“唉，我之前的经历高局长都知道了，我这个人天生嫉恶如仇，回国后，当了独立调查记者，其实我发表过很多调查文章，曝光了不少黑心商家。” 杜晓曦哦了一声：“这么说，你还是好人了？” 牟兰兰苦笑：“也不算，但我最终进入培训中心调查，是偶尔一次听我父亲说，省委秘书长倪华杉的秘书黄丰，作恶多端，但没有证据。我知道培训中心的幕后管理人就是黄丰，于是我进去了。” 杜晓曦耸耸肩：“现在看，恐怕你父亲是故意让你听到的。” 牟兰兰不得不同意，说：“真没想到，我到底还是年轻——反正我进去了，通过一段时间调查，基本确认负责人林如烟的罪行，至于其他贪腐行为我还没查清楚。” 牟兰兰露出回忆神色，“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还有人在调查培训中心，后来才发现是张毅德。” “所以你们不打不相识，决定一起干？”杜晓曦问，看了看一直开着的录音笔。 当然，她无意看到，“已经死去”的张天方，嘴角上扬。 一切，都在高洋的计划之中。 第770章 牟兰兰是张毅德的帮凶 牟兰兰不知道张天方“死而复活”，但她心中存着感激，于是和盘托出。 岂料，一切都是高洋的策划。 高洋略施小计，便让牟兰兰认定凶手要杀她灭口。 牟兰兰不查之下 ，痛恨张毅德，所以就不再隐瞒。 她说：“张毅德说，他痛恨殷红的背叛，但更痛恨的，是林如烟，黄丰、倪华杉这些人，他们害了多少人？” 杜晓曦故意看了看手机，说“救护车怎么还不来”，然后坐下来，摸着牟兰兰头发：‘所以，你们决定杀人？’ 牟兰兰摇摇头：“其实我直到后来才知道张毅德要杀人，我们本来说好的，是把殷红、林如烟、黄丰，以及所有收集到的证据都曝光。” 杜晓曦听到这里和高洋对望一眼，她在想，事情不对劲。 杜晓曦想，牟兰兰虽然是个虚荣心强的女孩，但要说一开始就让她杀人，她肯定不会参与。 显然，张毅德玩了个心眼子，将牟兰兰绑在了杀人的战车上了。 而牟兰兰却还没反应过来，继续说道：“他说第一步是让殷红付出代价，要我搞定舍友，不让她们说殷红是之前就走的。后来的事情，高局长都知道了。唉，我以为做的够精确了，结果高局长你一天就都给破了。” 杜晓曦微微一笑；“也许你不知道，如果不是为了这出戏唱下去，高洋早就逮住你了。” 高洋咳嗽一声，“让你父亲去中心提人，也是计划之内？” 牟兰兰苦笑：‘是啊，我说已经调查到了中心的内幕，他当然会来——后来就是张毅德劫走了我，好让我处理殷红父母的尸体。’ 说到这里，杜晓曦已经明白了很多。 张翼德在案发时，确实失踪了一段时间。 “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杜晓曦问，“要知道，杀人分尸，绑架这些人，这些事足以让你们死刑了。” 牟兰兰摇摇头：“我不怕，我就是要发出这样的声音！” 她继续大义凛然道：“那些混蛋，一个个道貌岸然，简直就是蛀虫！殷红那么朴素的人，跟了黄丰后，也成了个盛气凌人的女人！” 她握着拳头，“我们就是要告诉世人，他们的作为有人盯着！他们要为所做付出代价，包括殷红！” 这番话如果是愤青听来，一定会引为知己。 可惜，高洋不是毛头孩子了。 这些念头一闪而逝，高洋思绪回到案子上，对杜晓曦点点头。 杜晓曦会意，于是走到一旁去打电话，说：“虢丽婷吗？我杜晓曦，捕获牟兰兰了，她供述治安队长张毅德有重大嫌疑，迅速抓捕。此人藏有武器，心狠手辣，最好秘密逮捕。” 对面，传来了虢丽婷吃惊的声音：“什么？牟兰兰供述，她也涉案？张毅德到底怎么回事？他不应该啊！” 杜晓曦怒道：“这是高洋查明的，你还怀疑什么？赶紧抓人，跑了人，看你怎么办。” 忽然，对面出来了牟齐力的声音，“杜局长，我女儿在哪？她不可能涉案，你查清楚了没有？” 第771章 张毅德，自杀 牟奇正听说女儿涉案，直呼“杜晓曦查错了”。 杜晓曦代表的可是部里，普通人怕牟奇正，杜晓曦当然不怕。 “牟书记”，杜晓曦怒道，“可惜不可能你说了不算，请不要干预我们办案，记住，我是刑侦局的副局长，不是你鹿岛地区的局长！” 牟齐力呼吸有些急促，但久在官场，很快冷静下来，语气变软，“杜局长，没搞错吗？” 杜晓曦冷哼一声：“人是牟兰兰供出来的，她自己也承认了。” 说完牟齐力长叹一声，也不再说什么。 他在横，也不敢干预办案。 何况，高洋和杜晓曦不是他的人。 一个地方官再土皇帝，权力也飞不出辖区。 虢丽婷的声音又传来了，“杜晓曦，能说说，牟兰兰到底怎么涉案的吗？” 高洋听了，示意杜晓曦打开免提，然后不悦道：“虢局长，这些事以后再说，现在立马找到张毅德，我怀疑他会畏罪自杀，所以一定要保密。” 虢丽婷闻言，才知道事态紧急，她说到底也是将门虎女，知道轻重，于是说：“放心，这里只有我和牟书记两个人，我这就安排刑侦支队抓人，不，我亲自安排。” 高洋嗯了一声，挂了电话，对杜晓曦说：“走吧，去市局。” 牟兰兰望着地上的张天方，“他呢——救护车怎么还没来？” 杜晓曦噗嗤一笑，“哈哈，我根本没叫救护车。” 牟兰兰愣住了，大喊一声，“可他……要死啦。” 杜晓曦闻言更是大笑起来，“死了就死了——怎么样，没死你就嫁给他！” 牟兰兰哭了，摇摇头：“他是为了救我死的，要我偿命也行……” 看上去这个牟兰兰实在头脑也不怎么样，自负聪明，实则就是个大傻子。 此刻，张天方本来就要活过来了，可高洋忽然一脚踩在张天方的脑袋上。 “唉”，高洋叹息一声，“天方也算死得其所了，就让他躺在这里吧，如果牟姑娘要陪他，我们也无所谓。” 说完，高洋和杜晓曦对望一眼，忍住笑容，迈步走开。 牟兰兰不是坏人，只不过，好心也能办坏事。 牟兰兰哭诉：“要知道会害死他，我也不参与这个行动了！” 走到集装箱后面，高洋和杜晓曦终于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当然，两个人是专业的，办案时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张天方自然没死。 之前所谓有人来袭击，都是高洋的自导自演。 袭击者本就是高洋，他速度太快，扮演完袭击者又出现，牟兰兰当时被张天方挡住了，根本看不到。 “你说，牟兰兰什么时候会发现大方脑袋没死？”杜晓曦笑着问。 高洋想也没想，“如果是莫涵，也许得一段时间，不过天方嘛……” 话音未落，张天方已经冲过来了，满脸通红，看到高洋说：“老大，她抱我……” 杜晓曦无奈：“活该你一辈子单着！” “蛤？”张天方满脸无辜。 高洋说：“别乱点鸳鸯谱了，他们也不合适，不过，天方你的脑子啊，该长大了！” 很快，牟兰兰也走出来了，她盯着高洋和杜晓曦，怒道：“你们也太坏了！” 这个插曲很快就过去了，牟兰兰涉案，她知道跑不了了，只好也跟着几个人一起到市局。 路上，牟兰兰将所有情况都说了。 她并没有杀人碎尸，甚至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这些犯罪具体是如何实施的。 而且她供述了张毅德算是立功行为的话，罪罚进一步降低了。 充其量，她就是被利用了。 不过，杜晓曦见高洋满脸严肃，悄悄问，“怎么了？” 高洋没说话，事情远远不是牟兰兰知道的这么简单啊！ 而高洋进入了鹿岛市局，就发现不对劲。 果然，虢丽婷走过来，说；“不好了，张毅德，自杀了。” 第772章 在场的第三人 杜晓曦听到张毅德自焚，惊怒道：“怎么会？！我们刚得知他是凶手，他就自杀了？” 杜晓曦握着拳头，“谁走漏了风声！” 她看向虢丽婷、牟兰兰，虢丽婷蹙眉说：“你怀疑我？” 杜晓曦说：“打电话时，只有你和……” 她没有接着说，因为另外一个人，是市委书记，牟奇正。 虢丽婷手下的刑侦支队长蹙眉道；“杜局长，张毅德自杀消息千真万确，而且已经发到网上了。但我们认为，他就是单纯的自杀。” “单纯？蠢！”杜晓曦没好脸色，刚查到嫌犯居然自杀，这合理吗？ 杜晓曦望向高洋，高洋已经接过那支队长手里的手机。 屏幕上，赫然是一个荒岛，看上去就是鹿岛周边。 夜空下，张毅德穿着警服，手里拿着几块荧光牌子，上面写着“倪华杉”“黄丰”等几个人的名字。 都是目前已知的涉案官员。 张毅德手持打火机，把一桶汽油倒在头上，露出决然表情，喊：“我，张毅德，鹿岛警察，实名检举省委秘书长倪华杉，贪污腐败、侵吞国家财产！” 然后，他喊道：“殷红是我杀的，她是黄丰的情妇，也是我的暗恋的人，我要让世人知道，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 说完，他就点燃了身上的汽油。 汽油遇到火焰就燃烧，而伴随着一声声的惨叫，张毅德化为火人。 视频持续了十分钟，直到张毅德身上的火熄灭，他也成了焦尸。 杜晓曦叹息一声：“这个张毅德我一直觉得很有正义感，真没想到，到最后，就这么没了。” 虢丽婷焦急道：“现在视频已经下架了，但不少人还是看到，影响极其的恶劣，牟书记要求我们控制舆论。” “哼！”杜晓曦十分不满，“重要的是，谁走漏了风声！” 高洋摆摆手，不悦道：“这是鹿岛警方的事情，我要去看看案发现场。” 虢丽婷还要说什么，高洋已经直接走出市局。 杜晓曦跟着高洋，低声问：“案子就这么结了？” 高洋却不这么认为，“你见过张毅德，你觉得他怎么样？” 杜晓曦一愣，不知道高洋什么意思，但还是说：“很正直，有担当，应该是个好警察。” 高洋嗯了一声，接着问：“一个这样的警察，杀人可以理解，但将殷红煮熟了，一片片的切开，他会这么做吗？” 杜晓曦又是一怔，“你的意思？张毅德不是凶手？可牟兰兰也说是张毅德干的。” 高洋说：“牟兰兰亲眼看到了吗？” 杜晓曦一想，恍然到：“她都是道听途说，也就是张毅德自己说的——可如果不是张毅德，那他为什么自杀？” 张天方插口说：“我看过尸体碎片，刀功非常的好，可以说是极致的好，我虽然没见过张毅德，但如果他这么厉害，那应该很有名气。可他档案里什么也没有。” 高洋嗯了一声，看看手机，上面，已经传来了白淼淼发来的短信：“张毅德有作案时间。” 杜晓曦一瞅，说：“他有时间，我可糊涂了，到底是不是他？” 张天方忽然福至心灵，喊道：“我倒觉得不是他！” 杜晓曦好奇道：“你说说想法。” 张天方抚摸着寸头，“我这么看啊，如果人是他杀的，那他是个非常果敢的人，就是死，也会轰轰烈烈的，比如去刺杀那个秘书长倪华杉，可就这么自杀了，感觉虎头蛇尾。” 高洋微微一笑，“天方说的也有些道理，不过，如今的死法，也算是轰轰烈烈吧。其实你们想，我们刚得知张毅德可能是凶手，他就自杀了，一定有人泄密，这才是关键。” 杜晓曦一拍胸口，波纹荡漾，“可我们只和虢丽婷说过，当时也只有牟奇正在场，凶手不会是他们啊。我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凶手总能赶到我们前面！有内鬼，这是肯定的。” 高洋眯起了眼睛，“有种可能，还有一个人在现场。” “是谁呢？”张天方摸着脑袋，“总不是凶手啊。” 杜晓曦忽然眼睛冒光，“难道，是他？” 第773章 高洋坑了虢丽婷 “到底是谁泄密？”张天方问道，“你们老是打哑谜，很累人的。” 张天方揉着脑袋，“两位，你们照顾我一下好不好？” 杜晓曦撇撇嘴，“你想想，老是这么笨，以后估计媳妇都找不到。” 张天方摇摇头：“我真是想不清楚啊。再说为什么要媳妇？” 杜晓曦一愣；“不要媳妇，你只能撸啊撸。” “撸啊撸？”张天方笑道：“我知道，是游戏嘛。” 高洋咳嗽一声说：“天方想不清楚就别想了，走，到了张毅德自焚现场去看看。” 杜晓曦却说：“我忽然想到，牟兰兰说，如果凶手的目标是倪华杉，那倪华杉岂不危险了，咱们似乎该去保护他。” 高洋不答，只是一味开着汽车。 倪华杉这种人，该死！ 如果高洋不是警察，都想宰了他。 当车子到了鹿岛，他们再次上了一艘小艇。 到达一个名为幸福的小岛后，那里已然拉起了警戒线。 岛很小，也没有人烟，中心处，一具焦黑的尸体还在那躺着。 看到高洋到来，立马几个勘验现场的警察跑过来。 带头的是个一级警督，他认识高洋，有些激动道：“高局长，根据现场，认定是张毅德，你看，他身边还有些东西。” 高洋看去，原来是几张纸，不过也没什么特别的——当然只是看上去的。 杜晓曦一瞅，蹙眉：“这纸是——培训中心特有的吧，你们看。” 那警督问：“培训中心？” 杜晓曦点点头：“应该是——还有别的线索吗？” 一个痕检喊道；“我们找到了张毅德的手机，可惜进水了。” 杜晓曦取过来一看，说：“问题不是很大，我想，这里面肯定有重大线索。” 高洋则走向张毅德，看到他的尸体后，暗叹一声。 当然，张毅德不可能是凶手，因为凶手手段毒辣，而且自视甚高，绝不会自杀。 不过，张毅德显然涉案其中，算是帮凶。 杜晓曦蹲下来，对尸体做了简单的检查。 她摇摇头：“高温把很多信息烧没了，看来，只能寄希望于手机了。” 高洋不置可否，杜晓曦见状，并没有多问。 他们刚回到市里，虢丽婷电话又打来了。 “高洋，情况怎么样？”虢丽婷急切道，“刚省委开会，要求我们尽快破案，如果没有特殊情况，省厅要介入调查了。” 高洋冷哼一声：“我刑侦局已经提级调查，归义省也算是乱搞。” 虢丽婷叹息道：“案子影响太大了，杀人分尸、父母也死了，如今我的治安大队长居然承认杀人。” 高洋不悦道：“我看最重要的，是张毅德死之前举报了省委秘书长倪华杉吧，他人呢？” 虢丽婷压低声音，“也在省委呢，他不敢出门了，省委书记批准了保护计划，他现在二十四小时受保护。我该怎么办啊！” 听得出来，虢丽婷非常焦急，如果案子持续扩大，她可能被记过。 高洋神色一动，“我也不知道，你自己看着办。” 虢丽婷急切道：“别，你一定要帮我出主意，好不好？” 高洋哈哈一笑：“可我是你们虢家的对头，如果我的主意不好，你到时候又会怪我，算了吧。” “不，你就说吧，我自己会判断的。”虢丽婷半撒娇半严肃的说。 高洋哦了一声，想了想，说：“如果你信我，尽快抽身，案子还会继续扩大，尤其是你不要保护倪华杉。” 虢丽婷啊了一声，半天才说：“我懂了，高洋，虽然你对我不假辞色，但我告诉你，其实我很欣赏你，我这就脱身。” 高洋轻哼一声，让虢丽婷离开，当然可以脱身，可立功是不要想了。 听完，杜晓曦微笑：“虢丽婷可是燕都有名的集邮女，估计做梦她都想睡你呢。” 高洋嗯了声：“这一点，你们俩可以说一时瑜亮——嗯，你对案子怎么看？” 杜晓曦见高洋岔开话题，想了想，说：“我认为凶手的最终目标，就是倪华杉，但一直很难下手，可好像整个案子，有些人被我们遗忘了——是吧，比如说，那个黄丰半天还没动静，他不是被绑架了，现在又去了哪里？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高洋嗯了声：“是啊，黄丰之前已经被绑架，所有人都以为他会被杀，如今销声匿迹，其实，还有一个人你忘了。” 杜晓曦望向高洋。 高洋说：“那个一直想破案，和我们对着干的家伙。” 杜晓曦一想，点点头：“储光明？他就是个小丑，和案情无关吧。” 高洋却摇摇头，“不，我如果猜的不错，他手里，有凶手的证据。” 此刻，码头某仓库。 一个身形肥厚的人，慢慢推开了门。 而他浑身打颤，望向了椅子上被绑缚的一个白衬衫男人。 那人被蒙上了眼睛，开口喊道：“你是谁？” 听声音，这个穿着白衬衫的人，就是消失了几天的储光明！ 第774章 吓尿裤子的储光明，会是凶手！？ 鹿岛码头，废弃仓库。 储光明听到陌生人的声音，强自镇定，可声音都发颤了。 他蒙着眼睛，看不清来人，只是说：“我可是公安局长，你要干什么？” 他不知道，此刻，对面的胖子同样瑟瑟发抖。 这个人似乎比储光明还害怕。 他手里拿着一个很小的装置，上面有水平尺，里面的液体因为他的颤抖而轻微的在左右摇晃。 如果懂行的人在场，一定就能认出来，这个是靠重力失衡触发的炸弹！ 胖子手捧炸弹，满头大汗，说话声音尽量控制，“储光明，是你吧，你知道我是谁吗？” 储光明想斥责对方，可嗓子里好像塞了棍子，开不了口，只能发出：‘啊’的一声。 那胖子却好像念台词一样，继续道；“谅你也不知道……我……只怪你太自大，去死吧。” 储光明闻言，吓得屎尿直流，空气里增加了污秽的气息。 “老大”，储光明喊道，“我错了，饶命，都给你，你要什么，都给你，求你了！” 而那人轻轻放下炸弹，单手抽出手枪，抵在储光明的额头上。 储光明感觉到枪管子，直接哇的一声，哭了。 随后，就晕倒了。 那胖子也哭了，满头大汗，可还是慢慢扣动扳机。 咔！ 当撞针撞击底火，却没有激发。 原来，枪里没有子弹。 储光明被一支空枪吓晕了，他可不是某双鹰，也不敢赌对方的枪里，有没有子弹。 做完这一切，胖子有点支撑不住。 他慢慢蹲下来，现场只剩下他心脏的砰砰声。 缓过来后，他一步步捧着炸弹，慢慢走出去了。 …… 市局。 一夜没睡的众人，在焦急的等待张毅德自杀现场的证据分析结论。 高洋站在窗口，默默的看向东方。 而市委书记牟齐力看到了女儿牟兰兰，后者对他冷冷的不说一句话。 牟齐力叹息一声：“兰兰，你要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呵呵”，牟兰兰冷哼，“真好意思，要不是高局长，我还不知道，原来你不过是利用我潜入培训中心，调查黄丰，目的是对付省委秘书长倪华杉罢了。” 牟齐力诧异的看向高洋，而高洋根本不搭理他。 牟齐力还想狡辩，可看到女儿的样子，知道瞒不住了。 他只好说：“倪华杉贪污腐败，这事有的吧，你喜欢调查，想扮演正义女侠，我骗你什么了？！如果不是我，你能进培训中心？” 牟兰兰苦笑：“我终于明白，这个世界的规则，这么黑暗！” 此刻，虢丽婷已经借故离开，归义省副省长、公安厅长蔡国然成为归义方面总指挥。 虽然同为副部级，但牟齐力是省委常委，比蔡国然地位高了小半截。 蔡国然低声说：“牟书记，如今重中之重，是找到凶手，案子惊动了最高层，要我们三天内破案，省委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您说怎么办？” 牟齐力很是烦躁，但知道如今只能忍耐，他看了眼高洋：“听高局长的吧，他破案是专家。” 蔡国然点点头，他说了这么多，其实无非也就是要牟齐力的一句话。 毕竟在场的人里，牟齐力地位最高。 高洋并不转身，已经知道这个蔡国然是个官场油子，多半不是警察出身的业务精英。 在龙国，能当上公安领导岗位的，很大一部分，其实不是警察出身。 蔡国然当然对高洋早有耳闻，正准备开口恭维几句，忽然，他手机响了。 接听，对面是技侦人员。 “厅长”，技术员说，“现在确定，现场的遗留物，来自西山省会公安局长，储光明。而且，最后跟张毅德通话的，也是储光明。” 闻言，蔡国然惊呼，“储光明？他会是凶手？” 第775章 蔡国然害怕高洋抢功 “储光明那个软蛋会上杀人碎尸的凶手？”牟齐力第一个表示怀疑。 蔡国然也蹙眉：‘按说，不像，但技术不会出错的。’ 听到储光明是张毅德最后一个联系的人，高洋毫不意外。 而杜晓曦吃惊不已，她忽然想到高洋之前提过储光明。 但她察言观色，知道高洋不想说什么，于是选择沉默。 归义省厅厅长蔡国然此刻有些激动，也不问高洋了，可能他觉得不靠高洋，案子也能破吧。 蔡国然直接对手下喊道：“不用汇报了，赶紧找到储光明。” 省厅刑侦总队的队长点点头：“已经锁定了储光明的位置，在极美地区的码头。” “抓！”蔡国然握着拳，“通知武警配合，海警，直升机都出动，务必抓到这个储光明。” 这时候，杜晓曦忍不住了，说：“蔡厅长，凶手精通刀术，心理素质极其强大，不可能是储光明的，况且储光明完全没有动机杀害一个服务员吧。” 蔡国然还没说话，刑侦总队长说：“杜局长，根据我们的调查，殷红死亡时，储光明局长并没有不在场证明，他外出了。” 高洋闻言，轻轻点头。 可高洋依旧没打算说什么。 随后，那总队长不无自豪道：“而且刚刚搜查了储光明在培训中心的住所，地板下发现了作案的工具，一把军刀。上面发现了储光明的指纹，以及殷红的血迹。” 牟齐力啊了声，恨恨道：“真的是他！这个畜生。” 杜晓曦闻言还是摇头，她说：“不可能是他，这个储光明就是个投机取巧的卑劣之徒，他偷鸡摸狗可能，杀人解尸，绝没有这个胆子和能力，我是心理学专业的，不可能看错。你们问高洋。” 可蔡国然没打算问高洋。 在他眼中，如今案子侦破在即，他就是功臣！ 这种案子是上了常委会的，蔡国然抓住凶手，那就是能“记录在案”的大功劳，对日后升迁有大大的好处。 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让高洋出风头，于是迫不及待的已经挥挥手，“好了，多说无益，抓人！” 高洋忽然开口，“黄丰去哪里了？还没找到？还有倪华杉在哪？” 蔡国然一愣，不知道高洋什么意思，他看向牟齐力。 要不是高洋是刑侦局长，他绝对会让高洋闭嘴。 牟齐力心绪不佳，但毕竟是久居高位，知道控制情绪，回答说：‘省委开过会了，倪华杉被调查了，没有省委的命令，谁也见不到他——那个黄丰，应该没找到。这并不关键吧。’ 听完，高洋蹙眉，问：“他们都涉案了，可和储光明有什么关系呢？我觉得不对劲，而且倪华杉，有没有可能脱离监控？” 牟齐力看向高洋，摇摇头：“不可能的。” 高洋就此不再说话。 蔡国然更是哈哈一笑：“高局长有点杞人忧天了吧，铁证如山，其他的事情，等抓了人再说。” 杜晓曦明白，高洋绝不轻易乱说，她于是对蔡国然说：“如果可能，一定要加派人手保护倪华杉。而且我劝你听高局长的。” 蔡国然说了句“大惊小怪”，直接离开了。 而牟齐力带着牟兰兰单独去了另外的房间。 屋里只剩下高洋和杜晓曦、张天方时，杜晓曦问：“他们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所以，储光明也是诱饵？” 高洋点点头：“这是肯定的，如果我所料不错，警方找到储光明，储光明还会说出另外的一个人，而且现场还有新的证据。” 杜晓曦一愣：“也就是说，从培训中心的厨子赵平原开始，再到张毅德、储光明，直到最后那个人，一共有四个人都是凶手的诱饵或者替身？” 高洋点点头：“是啊，但凡查到一个人就不查了，凶手就逃脱了——刚才他们说储光明的住处发现了凶器，咱们去看看吧。” 杜晓曦嗯了声，摇摇头：“蔡国然和牟齐力不知道你的厉害，居然不听话！” 高洋笑道：“别人不说，那蔡国然是怕我抢功。” “呵呵，以你的功劳，还用抢？”杜晓曦不屑道，“唉，市侩的人，太多了。” 然后，三个人一起到了市局物证科，在这里，高洋要看看那所谓的储光明的凶器。 物证的负责人是个女性，见到传说中的高洋局长，神情热络，一直问高洋是怎么破之前那些大案的。 高洋随口应付，看到了那凶器的第一眼，一切都明白了。 那是一柄海军制式军刀！ 凶手，肯定是退役的特种兵。 高洋调出档案一查，然后又查了很多资料。果然，一切都碰上了。 这个凶手，高洋是见过的。 但谁都不会想到，他居然是凶手。 …… 就在这个时候，省委隔离处。 倪华杉接到了秘书黄丰的电话。 “领导”，黄丰语音发颤，“咱们卖官的证据被发现了，您赶紧出来。要不，我就把这件事，告诉省委！” 倪华杉作为省委秘书长，一直在经营一条卖官鬻爵的商业模式，最大的知情者便是秘书黄丰。 他闻言，怒道：“疯了吧你！你这段时间哪去了？我被隔离出不来，你怎么有这里的电话。” 黄丰却如哭似泣的说；“你直接走出来就行了。” 倪华杉一愣，推门出去，发现外面的看守还在。 忽然，停电了。 而看守不知道为何，忽然一个都不见了。 很快，他发现后门开了。 倪华杉咬了咬牙，快步离开。 而倪华杉逃走的消息，不胫而走。 只是谁也不知道，倪华杉到底去了哪里。 只有高洋默默的注视着案情的进展，并且并不干预。 因为高洋要保护几个人！ 第776章 储光明：我孤身入局，只为找到凶手 鹿岛市局物证科。 高洋翻看着手机。 那是内部资料，关于一个退役的特种兵的。 看完后，高洋立马将资料删除。 他带着手套，拿起凶器，对旁边的物证负责人说：“这军刀，很新啊。” 物证负责人点点头：“是，不过绝对锋利，你们都是行家，应该能看出来，分割殷红用的，就是它。” 高洋问：“这种武器，一般是谁在用的？” 负责人想了想说；“按照管制刀具规定，正常渠道是买不着的，你们看，它是特制的，所以，持有者肯定是非法获取。” 高洋哦了声：“储光明怎么获取的？” 负责人笑道：“半个月前，储光明的购买记录表明，他从归义省购买的。” 高洋暗自点头，这个凶手，好厉害。 半个月之前就开始策划，怪不得储光明这个二愣子陷入陷阱。 因为刀子不是储光明购买的，而是有人给他邮寄过去的。 只是这个人篡改了邮寄记录，所以从邮寄变为了购买。 “除了储光明的DNA”，杜晓曦问：“就没有其他人的？” 那负责人笑道：“杜局长问到了电子上，表面看，是储光明的，可实际上，上面还有另外一个人的，那是之前使用后清理没清理干净，反而储光明的太多，有些似是而非，我判断，真正的凶手，其实是第一个的。” 高洋点点头：“可以试一试黄丰的DNA。” “啊？”负责人没反应过来。 高洋说：“省委秘书长的秘书，前两天消失的黄丰。” 负责人一愣，问：“他？可他不是被绑架什么的吗？怎么会是他？” …… 此刻，极美区港口。 十几艘海警快艇，五六百武警、特警和刑警，将一个集装箱围的水泄不通。 天上，还有三架直升机。 要是抗战时期，这配置足够拿下一个鬼子大队了。 所有人如临大敌，总指挥、省厅厅长蔡国然亲自坐镇指挥，一声令下，爆破组炸开大门。 六个特警突击手飞身进入仓库，警用微冲对准了凶手。 但他们有些讶然，因为那凶手嘴里啃着屎尿，跪下磕头，喊道：“别杀我，别杀我。” 行动组长见状，立马上报。 很快，蔡国然进来了，他认出了储光明，一愣。 储光明也见过蔡国然，他吐掉自己的排泄物，喊道：“蔡厅，你们可来了，要是再晚一点，我就……啊，对了，我为了破案，是故意到这里来的。那个，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蔡国然见到储光明的样子，心里就明白了一大半，这个人十有八九不是凶手。 哪有吃屎的凶手！ 他忽然明白，高洋早就看穿了这一点，所以根本没跟着来。 他暗骂高洋混蛋，为什么不提前说明白。 不过，听到储光明知道谁是凶手，于是觉得抓到了翻盘的希望，激动的说：“储局长，是谁？！” 储光明来了精神，说：“两天前，我故意那个，失手被抓，就为了和凶手面对面。” 蔡国然哑然失笑，“这么说，储局长如今的样子，也是有意为之了？” “那个，当然了”，储光明脸不红心不跳，“这些不用说了，这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反正，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蔡国然当然将信将疑，他认为储光明还是有嫌疑，但看他这种鸟样子，不要说杀人，就是杀蚊子和蚂蚁，也不是一把好手。 但毕竟兹事体大，他耐着性子问：“是谁？” “黄丰！”储光明自信道，“他为了逼我就范，亲自拷打我，我是宁死不屈，一开始我蒙眼的布就有点松了，然后我故意装作晕倒，看到了！绝对不会错，就是倪华杉秘书长的秘书，黄丰！” 蔡国然听到这个名字，忽然想到高洋在他离开市局时，问起黄丰！ 他惊怒不已，这个高洋，居然早就看出来了是黄丰？！ 他不怪高洋提醒他后，依旧来抓储光明，却怪高洋不言明。 想到这里，他赶忙让人给物证科打电话。 很快，电话回来了，负责人说：“蔡厅，有什么事？” 蔡国然急切道：“你们赶紧查查，凶器上有没有另外一个人的DNA！” 负责人笑道；“有啊。” 蔡国然暗道好险，幸亏自己最后还是抢在了高洋前面，说：“不错，你怎么知道的？对了，这件事决不能告诉高洋和杜晓曦那些人。” 负责人也是一笑，“可就是高局长跟我说的，已经初步确认，DNA就是黄丰的，省委秘书长倪华杉的秘书。” 听到这里，蔡国然脸色变成了猪肝色。 他暗骂高洋，可忽然想到一件事，高洋曾经提到，倪华杉能不能离开监控。 他赶紧喊道：“快，立马告诉省委，保护倪华杉！” 可话音未落，他电话响起来。 省委书记的声音带着愠怒：“蔡国然，倪华杉跑了，你干什么吃的！” 蔡国然好像被雷击的木头，碳化了。 第777章 储光明跪地求饶视频传播 蔡国然听到倪华杉失踪，心里咯噔一声。 他惊怒不已，高洋全都知道！ 其实，高洋是提醒过蔡国然的。 可蔡国然一来立功心切，二来想压倒高洋这个传说中的神探，让所有人看看归义省警方比刑侦局更厉害。 所以，他根本没打算听高洋的。 事到如今，高洋所有判断都应验，他这才明白，人家比自己高明得多。 他既愤怒，又羞愧，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个高洋，是个大行家！ 如今，最重要的，是找到倪华杉！ 旁人也就算了，倪华杉可是省委常委，省委的大管家，此人太重要了。 省委书记怒骂蔡国然，骂了半天。 别看似乎两个人就差半级，而且蔡国然也算实权派，可和一把手比起来，他就是个卡拉米。 省委李书记最后喊道：“高局长，在哪？” 蔡国然满脸猪肝色，看了看四周，只好说：“他不在。” 省委书记怒道：“来的时候我跟你说，一切听高局长的，人家是虞书记的子弟，全国闻名的大侦探，还是你们公安系统的上级单位派来的！你听了吗？” 蔡国然冷汗直流，在省委一把手面前，他就是个随时可能被替换的小角色。 他于是说：“我错了，这就让高局长主持，力争找到倪华杉秘书长！” 挂了电话，蔡国然硬着头皮，给高洋打电话。 接听，高洋直接问：“倪华杉是不是失踪了？” 蔡国然叹息一声，对高洋算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老弟，我之前错了，现在证据指向黄丰，倪华杉真的失踪，如果倪华杉出事，我这个厅长也不要干了。” 对面，高洋声音平静，也没有幸灾乐祸，只是说：“那好，现在，我是不是可以指挥归义省警方？” 蔡国然此刻，对高洋才算是五体投地。 他想，高洋肯定会挖苦几句，没想到人家根本不居功自傲。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高洋就没太把蔡国然，当回事儿。 此刻，蔡国然连连点头：‘当然，我这就下命令，兄弟你可以随意调动人手，我全力配合！’ “多谢”，高洋说。 他对蔡国然这号人见得多了，内心已经没什么波澜。 当然，蔡国然罪恶值很低。 “第一步，封闭环城高速，第二步，让防爆专家就位，第三步，暂停鹿岛地区电信服务，警方采用卫星电话方式联络。” 高洋这几个命令一个比一个奇怪，而且牵涉非常大。 蔡国然有心询问原因，可想到之前高洋的未卜先知，一狠心说：“好，就听你老弟的！” 随即，他说：“是高局长的，之前多有冒犯，还请原谅。” 高洋哈哈一笑：“能破案就行，其他的都是其次。我不会记在心上的。” 挂了电话，蔡国然立马安排人去办理，当然，有些事需要和鹿岛市委市政府商量，不过牟齐力应该会听高洋的。 而这个时候，储光明已经漱口完毕，喷了口气清新剂。他不无得意道：“蔡省长，我看没必要听高洋的，抓一个黄丰，还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高洋真的是小题大做！” 蔡国然怫然不悦，不过毕竟身在官场，不能直接翻脸，只是说：“这是省委决定。” 储光明冷哼；“都是高洋搞的鬼！如果不是我深入虎穴，他又知道什么？岂有此理，如今功劳又是他的了，要我说，你自己就要去抓黄丰啊，他就是个厅级官员，您可是部级！” 蔡国然有些心动，可立马想到不久前的遭遇，于是摇摇头：“多谢指点，不用了。高局长，我是服气的！” 储光明正要说话，忽然所有人手机都收到了一段视频。 那是一个黑夜，在鹿岛的极美区的交通路口。 储光明正开着车，结果路边出现了个美女，穿着清凉。 看上去，正是牟奇正的女儿，牟兰兰。 储光明立马停车，牟兰兰迈着大长腿落座副驾。 第二段视频，开车的变成了牟兰兰。 储光明被封上了嘴，不断朝牟兰兰磕头。 视频结束了。 不过最后的封底上，写着“大义凛然储市长，刚正不阿明局座”。 所有人鄙视的看向储光明。 这视频，自然是白淼淼发的。 储光明怒道：“这颠倒黑白，我……我是能屈能伸，当时的情况，能算投降吗？” 但大家都是不屑再跟他说话。 此刻，高洋已经到了牟齐力办公室。 他看着储光明那些视频，暗自好笑。 储光明这个苍蝇！ 高洋也不在意，而是转向牟齐力，“牟书记，我想跟你问个事情。” 牟齐力叹息一声：“高局长请说。” 高洋点点头：“你的秘书，梁山在哪里？” 第778章 第三人，就是梁山 “梁山？”牟齐力一愣，可能没想到高洋会问这个秘书。 对于领导而言，秘书是最不可或缺，但同时又是存在感最低的人。 当官儿的哪个不是面带面具，时刻准备戏精上身。 而秘书照顾了他们的一切，反而他们就不会对秘书装。 一个领导的秘书（有时是司机），可能比他老婆还了解自己。 张毅德死之前，高洋只告诉了牟齐力和虢丽婷。 是他们泄密？ 不，其实现场还有一个人。 那就是存在感不强的秘书，梁山！ 高洋和杜晓曦经过分析，认为这个梁山，很有问题。 如今，是时候把事情挑明了。 牟齐力摇摇头：“他就在隔壁吧……要我叫他吗？” 高洋微微一笑，“算了，牟书记，我想问问，这个梁山怎么样？” 牟齐力还是不解高洋为什么要这样问，但经过这段时间接触，他已经明白，高洋这个人绝对是那种城府很深，一旦开口，就是下结论的时刻。 所以，牟齐力谨慎的说：“他就是个文弱书生，但办事很细致，跟了我三年了，人长得老成，其实才三十岁。哦对了，他之前在部队做文职工作，转业军人。” “文职？”高洋眯着眼睛，“哪支部队？” 牟齐力尴尬一笑，“这个我倒忘了。” 高洋并不追问，他深知，秘书了解领导，但有的领导绝不那么了解秘书。 牟齐力盯着高洋，“这个梁山有问题？不会啊，他就是个书生，不可能杀人的吧——而且，怎么说呢，遵纪守法，经常给山区儿童捐款，还有，他连鸡都不敢杀的。” 高洋微微一笑：“您别多心，我就是随便问问，目前一切证据，不是指向了黄丰么？” 牟齐力叹息一声，但难掩喜色。 高洋清楚，对付黄丰乃至倪华杉，本就是牟齐力的目标。 只是，高洋的话，让他很是疑惑。 梁山和牟齐力之间，是有问题的！ 而且肯定够犯罪的规格了，他希望高洋不去查梁山，否则拔出萝卜带出泥啊！ 正说着，归义省省委书记的电话，打来了电话，高洋接听。 “高局长啊”，那书记声音倒是平静，“倪华杉失踪，有眉目了吗？你知道，他地位重要，当年我和文和是同学时，就认识倪华杉同志。” 李文和是部长，高洋是李文和的部下，这个书记是在和高洋拉近关系。 “李书记放心”，高洋说，“很快就有消息了。” 此刻，蔡国然匆匆赶到，喊道：“高局长，一辆肉搏快跑无人车，上了环城高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上了，可以肯定，有问题。” 高洋暗道果然来了。 挂了电话，他对蔡国然说：“我说的三件事，都办到了吧。” 蔡国然点点头：“放心，整个环城高速都停了，消防、拆弹专家都就位。” 蔡国然虽然对高洋有所怀疑，但毕竟事关重大，所以一切照办。 高洋点点头，知道蔡国然在等自己的行动方案，于是说：“让天眼、无人机、直升机，监控那辆无人车，有情况立马汇报。” 蔡国然立马去办，毕竟省委李书记要求他必须听高洋的。 片刻后，杜晓曦也来了，她带来了一个消息，发现的凶器上，证明最初的血迹就是黄丰的。 “储光明是无辜的”，杜晓曦露出鄙夷神色，“不过这个人自吹自擂，到处宣扬是他发现了黄丰的罪证。” 高洋嗯了一声：“跳梁小丑，不用管它。” 又过了五分钟，蔡国然接了个电话，急道：“高局，车是空的，什么也没有。我们问了运营方度娘娘集团，说这辆车是倪华杉下单的，可倪华杉不在车上啊。” 所有人看向高洋，事态紧急，如果高洋也没办法，如果倪华杉死了，那案子彻底严重了。 要知道，副部级官员失踪，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 高洋想了想，“你们看了后备箱吗？” 第779章 黄丰的罪名坐实了 蔡国然听到高洋要去查后备箱，疑惑道：“后备箱？那里面不该有人吧。” 高洋转向他，“嗯？” 蔡国然一愣，随即想到了不听高洋的后果，于是喊道：“快，调查后备箱。” 而此时，高洋的手机忽然响了。 陌生号码，而且是网络号码。 高洋身边，技术人员已经就位，准备查信号来源。 高洋接听，那声音是经过处理的，但包含的自信和从容，还是透露出来。 来人颤声道：“高局长，我们终于见面了。” 高洋嗯了一声：“你就是凶手？不怕被查到？” 那人似乎也笑道：“你不用问一些问题拖延时间，你不会知道我是谁的。” 高洋并不动怒，“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炫耀？” 那人说道；“想知道倪华杉在哪里吗？” 高洋并不回答，因为蔡国然已经跑进来，喊道：“高局，后备箱果然有人，两个。” 听到这声，电话对面传来了一声惊讶：“哦，不愧是高洋局长啊，无人车就是我送给你的一份大礼，慢慢享受吧。” 此刻，忽然技术人员喊道：“电话信号源，就在……这里！” 众人一愣，而蔡国然也大吃一惊，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直在通话。 而且，通话时间和高洋的手机，完全一致。 杜晓曦赶过去，拿仪器检测，发现手机中毒了。 杜晓曦立马给白淼淼打电话，很快结论出来了，蔡国然的手机，被偷偷植入了病毒。 而那凶手，等于是借用了蔡国然的手机，和高洋通话！ 而且白淼淼发现，病毒是在黄色网站里植入的。 蔡国然满脸愤怒：“不可能啊，我绝对没上过这种网站。” 杜晓曦笑道：“是吗？那怎么会有浏览记录呢？” 高洋说：“平时还有谁用你的手机？” 蔡国然刚要说“没有”，可转念一想，对旁边的秘书喊道：“小王，是你吗？” 小王连连摇头：“厅长，我怎么会用你的手机干这种事……我也没这个嗜好啊。” 高洋接过手机，看了看，“五天前，谁接近你了？想想。” 小王眯着眼睛，盘算了片刻，忽然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省政法委开会，蔡省长是政法委的副书记，我陪着去的，省委秘书长倪华杉的秘书黄丰跟我喝茶，可能是他……” 蔡国然闻言怒道：“好啊，果然是黄丰！没想到他早就开始行动了！” 小王一拍脑袋，赶忙掏出手机，说：“当时有个女人给他打电话，我觉得不对劲，就录下来。” 蔡国然不悦道：“你怎么能随便录音，这违反纪律，知道吗？” 牟齐力却双目放光，“不妨听一听，如果很重要呢？” 所有人又看向高洋，虽然级别不是最高的，可高洋是这里的话事人。 高洋点点头：“听一听吧，事急从权。” 小王赶紧播放，一开头是个女人。 “黄哥，你不给我一千万……” 随后，是黄丰的低吼，“你怎么打到这里来了，回去我给你解决。” 杜晓曦立马将手机录音下载，发给了市局，要他们做声纹辨认。 结果没过十分钟，市局方面，说确认了，男的是黄丰，女的，就是已经死去的殷红，是培训中心经理林如烟经过辨认后确定的。 蔡国然闻言，简直怒不可遏，“好你个黄丰！原来想栽赃陷害我，今天打电话来，就是要陷害我啊！” 高洋听了，暗道好手段。 如今，一切罪证，都指向了黄丰。 真凶，就可以从容的隐身了。 忽然，蔡国然手机响了，他的部下汇报说；“厅长，刚才用了探测器，肉搏快跑无人车里，全是烈性炸药，杀伤半径达到了一千米！” 杜晓曦蹙眉：“如果加上那车的电池，威力更大，简直就是个移动的大炸弹。” 众人一听，脸色大变。 “那车目标是哪里？”蔡国然喊道，“让它停下来，快。” 电话那边的技术人员无奈道：“肉搏快跑的人说，那车一直被人为操控，优先级高于无人驾驶，可是，副驾驶根本没人啊。” 杜晓曦点点头：“也就是说，有人在后备箱里，操纵无人车！黄丰就在那里！” 第780章 不听高洋的，后果自负 所有人的想，黄丰就是凶手。 当然，高洋和杜晓曦除外。 蔡国然等人正在筹划让无人车停下来。 忽然，高洋手机响了，接听，还是之前那个声音，“亲爱的高局长，我想，以你的能力，已经知道无人车的事情了，你好厉害啊，提前疏散了人群，甚至关闭了通讯，我本来要给全国人民直播我是如何杀死倪华杉这个恶棍的，可惜，你阻止了我。” 高洋眯着眼睛，“无人车是个炸弹车，你的意思，要我打开电信服务，否则你会让车子爆炸？” 那人哈哈一笑：“不错，你很聪明，我可以告诉你，除了这个车，还有十辆车已经准备好了，所以，你最好听我的！” 众人一听，脸色更是大变。 如果真如这个人所言，那鹿岛处于一场巨大的公共危机之中！ 但高洋轻笑起来，“你不会的，如果你想全身而退的话，就不会这样做，我的话，你明白了吗？” 对面，直接挂断了。 蔡国然蹙眉：“高局，你怎么敢赌的？如果凶手丧心病狂，那鹿岛就危险了，我们这些人，全部完了啊。” 他说的没错，如果真的发生十起爆炸，那在场的人的官职，确实都难保不住了。 因为上面要给公众交代，必然有背锅侠。 说着，蔡国然就拿起电话，“这事儿必须请示省委，咱们做不了主！” 高洋知道，一旦请示，那省委绝对会同意嫌犯的请求。 即使放走了嫌犯，也不能出现连环爆炸，这个叫顾全大局。 可高洋也明白，那样的话，一切都按照凶手的思路走了。 “不用打电话了”，高洋伸手拦下蔡国然，“凶手只给我留了十分钟，你一请示，省委开会讨论，没有半小时，能完事儿？” “可高局长！”蔡国然不悦道，“如果不请示，最终引发了严重后果，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高洋就知道是这样的理由——承担责任，是官场的命门。 这也是常规操作，毕竟请示后无论结果如何，都是上面的领导的责任；而且不请示，领导会怎么想？ 至少会想，这个人不好用，以后得换掉。 高洋却深知如今就是最后的决战时刻，一分一秒都很重要，绝不想让蔡国然请示汇报。 可旁边，牟齐力忽然开口：“这种事情，必须请示省委李书记，除了他，别人也下不了这个决心啊。” 高洋暗叹一声，这些人都是在给凶手争取时间啊。 高洋还想阻止，可蔡国然已经去打电话了。 杜晓曦站出来，喊道：“你们不听高洋的，后果自负！” 牟齐力和蔡国然对望一眼，都是一凛，可能想到了高洋的能力。 但两个人久在官场，最终还是决定稳妥起见，上报、甩锅。 杜晓曦冷哼道：“说到底，都是为了乌纱帽——高洋，咱们管不了，不管啦。” 高洋一笑：“好，咱们走吧。” 杜晓曦一愣，她说的是气话，如果稍微遇到挫折就退缩，他俩也就不是警界的神雕侠侣了。 但高洋说走就走，让那些人一个个目瞪口呆。 杜晓曦走到院子里，笑道：“你真的不管啦？” 高洋低笑：“当然要管，现在我去现场，你盯住一个人。” 杜晓曦神色一凛：“是他的秘书？” 高洋点点头：“不错，你也猜到了，梁山绝对涉案其中——牟齐力恐怕也猜到了，可他还是要请示，因为这件事闹大，对他有好处。” 杜晓点点头：“我懂了，可梁山似乎也不是凶手吧，那这个凶手，最后是抓还是不抓？” 高洋叹息一声：“到时候，自然见分晓。” 第781章 终于见面了！凶手你就是…… 既然那些人不听高洋的，高洋干脆装作不管了。 当然了，高洋预判，他们最终还是要回来求自己。 高洋让杜晓曦去监视梁山和牟齐力，而他驾车直接到了环城快速路的路口。 他要去现场，而不是和那些官老爷们在办公室遥控指挥。 刚到，电话响了，一看居然是归义省委书记。 而且是视频电话，一接通，高洋发现除了归义省委常委的一些人，居然还有李文和和高顿。 高顿满脸不高兴，说：“李书记，我们高局长就应该全权处理，还开什么会！” 李书记有些尴尬，咳嗽一声：“高部长，情况是如今可能出现连环爆炸案，我们省委也不能下决心，所以请你们两位部领导来。” 他是李文和的同学，所以看向李文和。 李文和性子比高顿要老实、儒雅些，他不是警察出身。 他露出为难之色，说：“兹事体大，但也需要尽快决断，高洋，说说你的想法。” 高洋其实已经有些不耐烦，毕竟说好的自己全权负责，还开个der的会！ 开会，开会，看不完的会。 开个der！ 不过，会还得开啊，要不这些官老爷，还会啥？ 他一边下车，一边看了看高速，说：“几位领导，我可以肯定，嫌犯绝对没有能力同时搞十辆或者更多的炸弹车。” 李书记想说什么，高洋直接继续，“这个嫌犯杀殷红、殷红父母，以及对付储光明，因为他想以这种方式，告诫世人，主持公义。” 李书记蹙眉问：“什么公义需要他主持？” 高洋轻笑：“在座的诸位都是从基层走上来的，民生艰苦，可不少身居高位的人作威作福，有些人贪污腐化不说，败德败行，激起民愤。这样的人在少数吗？” 在场的人没人应声。 高洋一笑：“诸位以为我是虚张声势还是信口雌黄？都不是吧，我也不是海瑞那样的人物，只不过实事求是而已。结论就是，这个凶手认为自己是正义的，所以绝对不会做出用炸弹车，让全城陷入恐慌的事情。” 高顿首先点点头，“高洋我是极其信任的，高局长，你说吧，要怎么办？” 高洋笑道：“不妨通过内网，让所有官员都收看这个凶手，到底想干嘛，也算是警示教育了。” 李文和蹙眉问：“这样好吗？” 高洋说：“这样最好，我知道凶手也会同意的，李书记，你说呢？” 李书记沉默了片刻，终于点点头：“那好吧，我们就依从嫌犯，这个嫌犯就是黄丰，对不对？还有，绝对不能发生爆炸事件！” 高洋点点头：“放心，不会爆炸的。” 但对于嫌犯身份，高洋并不回应。 很简单，高洋知道嫌犯不是黄丰。 虽然，一切证据都指向了黄丰。 而最终，黄丰也会被杀死，那样，死无对证了！ 挂了电话，很快，牟齐力和蔡国然等人，也到了高速口。 两个人都很是歉疚，蔡国然说：“高局长，省委要求我全力配合你。” “我看还是算了吧，你们不是喜欢请示么？”高洋有些不耐烦了。 蔡国然满脸堆笑，“老弟，是我不对，但你得理解啊！” 高洋嗯了声，说：“既然都是为了案子，那我就不提了——接下来，你们如果不信我，那就不要让我指挥，现在，让直升机给那脸肉搏无人车提供网络支持，只是内网。” 蔡国然这下立马去做，一句话没说。 高洋看向牟奇正，后者脸色有些难看，可是没说话。 显然这位牟书记，也有问题！ 而高洋看向牟奇正身后，他的秘书梁山见到高洋，有些错愕。 高洋慢慢走到梁山面前，却并不停留。 梁山此刻满头冷汗，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吓得。 高洋冷哼一声，没搭理这个人。 他说了句“牟书记，我能不能坐你车休息一下”。 牟奇正点点头：‘请便’。 而高洋打了个哈欠，慢慢悠悠的坐到了牟奇正的a6l上。 其他人都有些奇怪，但没有高洋的指令，谁也没开口。 高洋轻笑，望向了在驾驶位的司机，低声说：“终于见面了。” 第782章 可怕的高局长：真正的殷红，还活着！ 高洋微笑看向牟齐力的司机。 那是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人，寸头，不苟言笑。 如果平时见了，只当一个路人吧。 但高洋深知，他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牟齐力的司机戴着墨镜，对高洋的话似乎没听清，于是根本不理睬。 高洋微笑：“你叫武岩是吧，第一次见面，不过我想你肯定知道我。” 闻言，那司机侧过头，面无表情，“领导，您说什么？” 高洋哈哈一笑：“武岩？济青省人，据说是梁山好汉武松的后人，天伤星的后人，也不知道真假？” 不等后者回答，高洋自顾自说：“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不管真假，你杀了这些人，和武松也真像啊。” 这下，武岩忽然笑了：“领导，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只是个司机啊。” 高洋笑道：“武岩，二十六岁，济青省主城市人，十八岁高中毕业后入伍参军，退役时是蛙人部队上尉队长，刀术全能，无人机、计算机双优，爆破能手。” 武岩终于有些动容，笑道：“领导，您说了这么多，我有些听不懂啊。” 高洋摆摆手，“其实也没必要懂，待会黄丰和倪华杉就要直播了，我想，黄丰肯定活不成了，你不要杀倪华杉，他毕竟是省委常委，抓住是无期徒刑，也算是罪有应得。” 武岩还要说什么，高洋指了指车外：“你应该知道，如果我要抓你，就不会一个人进来。” 武岩沉默了。 他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冷静到冷酷的眼神。 高洋盯着他，微笑：“你很想试试，传说中的高洋，到底有多能耐是吗？” 说完，两个人忽然同时动手。 高洋一把握住武岩的拳头，面无表情。 这一拳，少说有四百斤的力道。 武岩另外一只手忽然抽出一把刀刃极薄的刀子，速度极快朝高洋刺来。 高洋松开对方拳头，然后如鬼魅一样又抓到了武岩握刀的手腕。 武岩微微愣神，随后手臂一转，速度快到了极点。 只可惜他遇到的是高洋。 高洋手一翻，按住了武岩肩膀。 武岩想动弹，可觉得好像千斤重担压下来，骨头咔咔作响。 他再次一愣，忽然笑了，“我以为自己够快了……” 这几下兔起鹘落，其实就是一秒不到，两个人已经分出胜负。 高洋微笑道：“陆战队的特种兵果然不俗，不必吃惊，我也是特种兵出身，而且军衔比你高，我是穿越来的。” 武岩闻言竟然大笑：“没想到高局还很幽默……高局长，你只比传言中更可怕，我很少服人，你是唯一一个！其实，你早就猜到是我了，对吗？” 高洋摇摇头：“也不算是吧，第一次见那切肉是手法，其实我就知道，凶手很可能是个特种兵，至少是职业杀手，因为力度和速度足够，一般的医生绝对切不动骨头！顺着这个思路，我注意到殷红上学时曾经又一次被小混混骚扰，后来这些人一个个都断手断脚，其中一个，叫赵平原。” 武岩闻言大吃一惊，“连这个你都查到了？” 高洋微笑：“这个赵平原被抓后，关了一年，出来后居然进入培训中心。而我发现，那段时间，身为殷红高中同学的你，正好离开部队休假——是你救了赵平原，不是吗？” “而他，也是你第一个替罪羊。”高洋说，“而且，殷红是不是没死啊？” 闻言，武岩终于没那么淡定了。 他嘴角哆嗦了一下，“高局长，玩笑开大了吧。” 高洋：“我从不开玩笑。我说的，是真正的殷红！” 武岩脸色剧变，浑身发颤，“你……” 第783章 高洋：我认为黄丰就是凶手 听高洋说“真正的殷红没死”，武岩满脸惊恐。 高洋从车内镜看向武岩，眯起了眼睛。 武岩似乎惊呆了，一言不发。 高洋叹息一声，“其实你足够聪明，但你犯了个错误。” 武岩摘下墨镜，缓缓摇头：“什么错误？” 这句话一说，武岩自己也意识到，他承认了，殷红就是没死！ “你不该利用我。”高洋低声说，“殷红的头颅失踪没找到，为什么？” 武岩不回答。 高洋几乎是自言自语，“因为她活着，替你引爆殷红父母尸体的小船的人，其实是殷红。而牟兰兰，只是替死鬼之一。你为了殷红，可以牺牲所有人，恐怕也包括你自己吧。” 武岩一言不发，似乎在想什么。 高洋继续道：“你真的聪明——在之前，砍下头颅是为了掩盖死者身份，你料到警方绝对不会想到这点，所以反其道而行之，砍下殷红的手指作为身份象征。” 武岩喉结稍动，咕哝一声。 高洋继续：“至于为什么DNA检测匹配，因为那些碎肉是殷红父亲的，不是吗？当然，负责检测的医生，恐怕也被你控制了。” 这下，武岩终于忍不住了，苦笑一声：“好厉害的高局长！” 高洋自顾自说：“你其实早就绑架了殷红父母，至于殷红失踪前几天他家的动静，包括那条受伤的狗，都是掩人耳目罢了，以你的身手，杀死一条狗根本不用发出响动。” 武岩叹一口气，看来被高洋说中了。 高洋继续：“然后你让殷红在前两天失踪，威胁林如烟、殷红室友，说是殷红是雨夜失踪，对吧。” 武岩只好点头。 高洋说：“你先是采用冷冻的方式，让殷红父母尸体正确死亡时间推后，使用道具切成碎片，连同殷红的手指，让买菜的赵平原运入食堂，然后让已经被张毅德控制的牟兰兰拍摄殷红进入食堂的画面，上传到暗网，目的是让殷红假死做实。” 武岩摇摇头：“我以为做的够好了。” 高洋不无赞赏道：“确实不错，如果不是一开始就认定凶手刀功极好，你相继抛出来的赵平原、牟兰兰、张毅德、储光明，乃至今天的黄丰，都会让调查停止。” 武岩长叹一声，“是啊，切割完尸体后我也想到了，可既然已经切了，总不能拼回去。我切割尸体，一来掩盖殷红身份，二来，也是想让调查转向模仿金陵碎尸案的方向，现在看来，都失败了——可你怎么知道我的？要知道，我前面还有个梁山做挡箭牌。” 高洋微微点头：“不错，我的搭档杜晓曦也被你骗了。在我们解救牟兰兰后，给市局局长虢丽婷打电话说张毅德是嫌犯，可紧接着张毅德自杀了。” 武岩声音凄苦：“他是为了保护我死的，其实，这不是计划的一部分。” 高洋嗯了声：“我想也不是，因为牟兰兰虽然是你们的挡箭牌，可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找到她，并让她说出张毅德的名字。” 武岩只好承认：“嗯，我以为，你会卡在这一步。” 高洋笑笑：“我有自己的手段，我所掌握的资料比你的更丰富——总之，我和虢丽婷打电话时，她旁边只有牟齐力，但张毅德还是知道了，所以，杜晓曦认为有个存在感很低的人也听到了这通电话，谁呢？” 武岩点点头：“除了牟齐力的秘书，还有谁？而且他一直对你们不配合，肯定让你们反感，当然，真正的原因你也知道，他是我的棋子。” 高洋说：“不错，他也是你最后的挡箭牌了，而且我查了，这个看上去文弱的梁山，家里还是余杭省虎泉区的铸剑世家，绝对符合碎尸者的身份。” 武岩咳咳的苦笑起来：“我筹划了一年时间，你三天就查出来了！真像是里的男主角，开了外挂！” “也许我就是呢？”高洋微笑，随即收敛笑容，“现在听好了，这出戏，还要唱下去。我认为，黄丰，才是真正的凶手。” 武岩：“高局，你这是……要放我一马？” 第784章 梁山，你去谈判吧，乖不怕啊 “继续？”武岩满脑袋疑问似的，呆住了，“让案子继续？您没开玩笑？” 高洋又是一笑：“我从不开玩笑。” 武岩愣了两秒钟，盯着高洋看，似乎在确认高洋“是不是在开玩笑”。 高洋一动不动。 武岩的手有些颤动，在高洋稳占上风的情况下，他其实没有选择。 即使他不知道，高洋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武岩终于点点头；“明白了，高局长，你也同意我，威慑那些贪官污吏？” 高洋笑道：“我同意什么了？我什么也没同意——其实我什么也不知道，刚才的对话本来也不存在，但倪华杉不能死，他要接受审判。黄丰这个人，伤天害理的事情太多了，那什么发生在他身上，都是合理的。” 武岩大吃一惊，听意思，黄丰可以死？ “高局长，您不怕我逃走或者造成更大的危害？”武岩严肃的问，“或者，我以后继续犯案？” 高洋轻笑：“当然不怕，因为殷红才是杀害她父母的真凶，不是吗？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为殷红抵罪。我想，你肯定看过一部侦探，叫《嫌疑人X的献身》。” 说完，武岩彻底慌了。 他浑身发颤，双目充血，喉头发出咕咕的响声。 因为他所做的一切，其实灵感就来自这部电影！ 那是小鬼子写的一部书，不得不说，确实很可以。 高洋眯着眼睛：“为什么要把尸体切成碎片？因为这些绝对是殷红做不到的，即使我们查到最后，也绝对查不到殷红的头上，你，才是最后的挡箭牌！而为了让一切变得真实，你必须切碎尸体！” 高洋说完，从容的下车。 车里，武岩一动不动。 高洋暗道，这才是我不抓你的原因，因为整个案件，武岩根本没杀人。 没错，是殷红杀了人。 杀的还是她父母。 而这一切恰巧被一直喜欢殷红的武岩知道，为了保护心上人，武岩决定制造一系列的事件。 而最重要的，是武岩自己。 那殷红在哪里呢？ 其实，她一直就在周围活动。 甚至高洋第一次到培训中心，便已经遇到了真正的殷红！ 那死者是谁呢？ 这里面牵扯到一个陈年旧案。 高洋叹口气，他清楚，武岩和殷红，才是受害者啊！ 高洋下车后，牟齐力和蔡国然围了过来，满脸紧张。 他们以为高洋是累了才上车休息，而他们不知道，高洋在车上已经和真正的嫌犯，交锋过了。 由于车子贴着太阳膜，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再说谁能想到，牟齐力的司机，居然才是幕后主使。 蔡国然开口道：“高局长，不好了，黄丰和倪华杉在肉搏快跑的无人车里，车上都是炸药，而且车子是手动操控，根本停不下来，只能一圈圈的跑！也就是说，它随时可能爆炸！” 高洋哦了一声，问：“谁在操控？” 蔡国然怒道：“当然是黄丰！除了他还有谁！如今，一切证据都指向了他，这个人疯了，他的手上连着炸药开关，稍有不慎，车子就会爆炸。真没想到，这个人居然疯了。” 牟齐力也叹口气：“真没想到啊，原来嫌犯就在我们身边，对了高局长，你累了是吗？让我的司机带你去休息休息？他很可靠。” “那倒不必”，高洋微笑，“我就是几天几夜不睡也没事，再说我走了，没人指挥吧。” “那倒是”，牟齐力转向前方，“这该死的黄丰！” 高洋暗道，黄丰确实该死。 不过，如果黄丰能做主，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车上？ 高洋有意无意看向梁山，后者若无其事，可起伏的胸口出卖了他。 武岩同样控制了梁山，至于方法，其实非常简单。 梁山偷拍牟兰兰，被武岩知道了。 确切的说，梁山对牟兰兰有种畸形的爱恋，在牟兰兰还是小孩子时就开始了。 梁山偷拍了牟兰兰很多照片，睡觉的、上厕所的、洗澡的。 如果这些事被牟齐力知道，梁山会死的很惨。 武岩就是利用这一点，控制了梁山。 可武岩并不知道，其实，牟齐力一直知道这一点！ 高洋哼了一声：“亡命之徒，什么都不怕了，我看，需要谈判。” 蔡国然一愣：“谈什么？让谁去？最好是击毙吧。” 牟齐力摇摇头：“如果是击毙，不小心引爆了炸药，那可——倪华杉秘书长还在上面呢！” 蔡国然一愣，只好苦笑：“狡猾的黄丰！” 高洋看向牟齐力，“牟书记说得对！如果车子爆炸，那对鹿岛的形象是沉重打击啊，招商引资泡汤，文明城市的称号估计也悬了。” 牟齐力神色一动，他明白，高洋在暗示他，如果这些情况发生了，那他上位省长或者省委副书记的计划，就泡汤了。 “高局长，您说吧，我肯定支持。”牟齐力表态，对于他来说，升官发财最重要。 其他人当然也没有异议。 高洋知道，现在谈判，也是武岩的计划。 既然如此，高洋就顺着武岩的计划走。 高洋故作思考，随后说：“谈判，我想让有身份的人上，黄丰自视甚高，警方的谈判专家肯定没用——咦，我听说梁秘书长和黄丰有旧，我看值得一试。” 梁山闻言一愣，尴尬一笑，看向旁边，以为高洋在开玩笑。 可所有人都 看着他。 梁山满脸惊愕，随即怒道：“我怎么能行？” 高洋嘿嘿两声，有意无意看向了已经下车的武岩。 武岩微不可察的点点头。 而梁山看向牟齐力求助。 牟齐力此刻有些纠结，也不知道高洋是什么意思。 但如果梁山真的能阻止黄丰引爆车子，他是举双手双脚赞成。 至于发生危险，牟齐力才不管呢。 即使死人，死的是梁山又不是自己！ 再说，梁山早该死了——他自己牟齐力太多秘密了。 而高洋也知道，牟齐力巴不得梁山横死，不会阻止自己。 果然，牟齐力默然不语。 梁山则快哭了，“牟书记，您，说句话啊，牟书记！” 牟齐力刚准备开口，忽然蔡国然电话响了，一听，满脸愕然。 “黄丰打来的，说要梁山去谈判。” 梁山一愣，颓然坐倒在地，“这……不可能啊，不可能的！” 高洋和武岩，都微微嘴角上扬。 第785章 梁山你到路中间，把车子截停 “我去，那是肉包子打狗？”梁山有些焦急，双手一摊，“我的领导们，我只是个文职人员啊。” 蔡国然也很愕然，嫌犯和高洋都要梁山去，这是巧合？正 他看向高洋，而高洋摇摇头：“没想到嫌犯也这么想，奇怪。” 蔡国然听高洋自己提出来，反而思考起来，忽然拍手说：“我懂了，正因为梁秘书长是文职人员，黄丰才让他去——如果是梁秘书长，我看行。” 梁山都快哭了，“我行？哪里行了？蔡厅长，您好好想想，我手无缚鸡之力。” 蔡国然却说：“可这是黄丰要求的，为了大局，梁秘书长，只好委屈你了，牟书记您说呢？” 梁山眼巴巴看向牟齐力。 牟齐力却冷哼一声：“省委全权委托高局长处理本案，就是让我去，也是应该的。难道我鹿岛地区的官员都这么不负责任？梁山，你是让我去喽？” 梁山满脸难看，他暗骂一声，草你妈的，真的让你去，你他妈的去吗？ 可这种事怎么能说出口，他浑身哆嗦着，左看右看，居然没一个人替他说话。 他暗想，逼急了我，全给你抖落出来，可虽然这么想，也只能气呼呼的走开了。 蔡国然也很吃惊，按说牟齐力作为上司，应该是会维护秘书的啊。 谁不知道现在去接触黄丰，就是和用炸弹玩弹珠。 可他哪里知道，牟齐力早就看这个秘书不顺眼了。 因为牟齐力，早就知道梁山有变态嗜好，甚至偷拍自己女儿，可他还是留下了梁山。 原因很简单，因为有瑕疵的人，才更好控制。 高洋当然也知道这个情况，他听过一句话，有些人非常正直，可领导就是不用你，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把柄在人家手里，领导不放心啊。 有一次虞纲和高洋长谈，高洋问为什么好多小人能上位，那些兢兢业业的人却只能机械式做基础工作？ 虞纲说，因为小人深谙人性，懂得伺候领导，更懂得将自己的缺点甚至把柄交到领导手里。 梁山这个人渣，高洋就是要他好好感受下刺激。 收回思绪，梁山已经被送到了高速上。 因为带着隐藏式摄像头，高洋等人通过梁山，看到了那辆无人车。 车子的前排没有人，方向盘自己在动。 “这不自动驾驶嘛，怎么说有人介入驾驶了？”牟齐力好奇的问。 高洋指着方向盘下方说：“你们看这里。” 原来，方向盘处有一个机械臂式的东西，连接着后座方向， 蔡国然解释说：“这东西在后座的黄丰的胳膊上，是工厂里的机械臂，用来固定螺丝的，靠着它也能勉强开车，但总归太危险了。” 牟齐力点点头，目光深邃：“也就是说，这车随时可能失控啊。” 蔡国然也只好点点头，“是啊，你们知道，现在的驾驶辅助系统的权限低于人，所以除非把机械臂拿掉，这车是无法远程控制的。” 牟齐力转向高洋：“现在怎么做？” 高洋故作为难，说：“先让梁山试试吧，黄丰毕竟和梁山是好朋友，两个人好像兴趣爱好一致。” 闻言，蔡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个高洋似乎不太懂这种情况的处理方式？ 但之前，高洋分明处理的非常专业，他想，肯定是高洋暗藏了什么绝招之类。 而牟齐力却目光一闪，露出了好奇之色：“高局，你的意思是？” 高洋轻笑：“牟书记难道不知道，这个梁山的特殊癖好？” 牟齐力当然知道，可他摇摇头：“他是个很守规矩的人啊。” 高洋微笑：“确实是，可我听说，三年前他在一次嫖速幼女的案子里，被抓了。” 蔡国然啊了一声，而牟齐力脸色微变，“有这种事？这个畜生，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该死！还有那个黄丰，愧对人民啊。” 高洋冷笑：“岂止他们愧对人民。” 牟齐力浑身发颤，不敢再看高洋，心中恐惧起来，难道高洋已经看出自己之前做的事情？ 牟齐力很清楚，自己为了上位省长或者副书记，确实动用了些非常规手段。 而梁山这些破事，牟齐力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被高洋知道了这些情况，那他就危险了！ 但高洋似乎不打算追究，拿起通话器，对梁山说：“现在，你站到路中间，把车子拦停。” 所有人大吃一惊。 而梁山直接快哭了，喊道：“高局长，你这是要害我呀！我只是个普通文职人员啊。” 第786章 黄丰堕落史 鹿岛环城高速，孤零零的一辆肉搏快跑无人车，好像在走秀。 而这些画面，都在内网直播。 满腹牢骚的梁山听到高洋的指令后，心里暗骂高洋是混蛋，可更可气的是，牟齐力同意了。 梁山将牟齐力的祖宗十八代都骂过了，甚至包括牟兰兰。 想到牟兰兰，他恨不得狠狠蹂躏这个女孩。 他有个癖好，喜欢小~女孩。 可骂归骂，他有把柄在牟齐力手里，只好站到了路中央。 还有一公里，那辆无人车，开过来了。 车上，似乎能看到黄丰的脸似的。 他喊道：“快停下，我是梁山，黄丰，你听~听到了吗？” 这一刻，天地之间都安静了，只剩下不远处的海浪声。 梁山想到车上的炸弹，觉得尿意十足。 半里地~ 三百米~ 梁山高喊：“黄秘书，我是梁山啊，快停下，停下~” 此刻，车里，后备箱。 一个肥胖的中年谢顶男单手握着机械臂开关，手臂上绑定了一块显示屏，能通过屏幕看到车子运行情况。 他就是靠机械臂和视频，操控无人车。 他想停下来，因为旁边堆满了炸药。 他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可那个男人告诉他，一旦停下来，炸药就会被远程引爆！ 他旁边，还坐着个满是挂满了炸弹的男人，那个人被黑胶布捆住了全身，动弹不得。 当然，他也不敢动，毕竟那家伙脑袋顶上，还有个平衡触发式的炸弹。 谢顶男正是黄丰，旁边的是归义省委秘书长倪华杉，而黄丰是倪华杉的秘书。 黄丰的手上，有一只按键式老旧手机，居然还能用。 这辆无人车他操控快半小时了，身体接近极限，浑身酸疼。 黄丰回想起这些天的遭遇，几乎要后悔死了。 事情还要追溯到三天前。 当天，梁山给他发短信，说培训中心新到了一批货。 当然，这是个暗语，是说培训中心新来了女生，而且是高职或者大学毕业，还是处子。 所谓的处子，不是生理意义上的，因为即使在高职和大学，现在女生玩的很开放的也很多。 所以，处子是社会意义上的，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黄丰就好这一口，而梁山喜欢年纪更小的，两个人可谓同道中人。 黄丰是倪华杉秘书，官职不大，充其量就是个副处级的，可这个位置含权量惊人。 省委一切采买都是倪华杉负责，而经办人就是黄丰。 下面的政府、公司巴结黄丰的人非常多，很多人知道他有好色的爱好后，都投其所好。 黄丰志得意满，他将每个上过床的女人的资料，都记在家里的电脑里。 为了时不时的翻开翻看，这是他的爱好和荣耀。 而他认识梁山后，两个人一拍即合，成为开蚌突击队成员，并且相互介绍资源。 三天前，得到了梁山的消息，他立马安排好工作，以考察项目的名义到了培训中心。 结果，等来的是一个超级漂亮的姑娘，他不明所以，直接上手。 结果还没脱掉衣服，一个自称治安队长的叫张毅德的人冲进来，给他不停拍照。 他高喊“这是我个人隐私权”，结果当然没用，那个女孩说要告他强奸。 黄丰不是吃屎长大的，知道遇到了仙人跳，可他还没还击，惊讶的发现，他的家用电脑，不知道何时被张毅德拿到了。 电脑里面，是他的荣耀榜单，是他战斗过的辉煌历程，如今，成为了别人手里的催命符。 他只好屈服了。 随后，张毅德给了他一部手机，让他和通讯录里面唯一的的人联系。 那个人给了他一个个指令，让他越陷越深。 第一个，居然是拿着一把刀，切割人肉！ 接下来，他在威胁下，将倪华杉、牟齐力以及他所知的一切秘密，都告知了对方。 直到昨晚，他拿着炸药，威胁储光明时，他才意识到，他可能要死。 今天，他更是绑架了老上司倪华杉。 如今，眼瞅始作俑者梁山就在路面，他恨不得直接撞死这个混蛋！ 可电话里，忽然发来了信息，“停车，但不要离开方向盘，将炸弹让梁山戴在脑袋上。” 第787章 黄丰大战倪华杉 看到神秘人的指令，黄丰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梁山不是凶手的同伙吗？为什么要给梁山脑袋上放炸弹。 稍微一犹豫，他发现手上的机械臂已经松开了。 赶紧控制停车！ 黄丰这时候只求按照什么人的指令去做，以求活命，至于被揭露什么，他已经不在乎了。 就算是旁人知道他的爱好，他也认了。 毕竟，车里都是炸弹啊。 能活着就是最好！ 对面的人不要说是梁山，就是黄丰的父母女儿，他也顾不得了。 所以他怀着激动的心情，停好车。 从里面开启后备箱。 然后慢慢从后备箱下来，拿过倪华杉脑袋顶上的平衡除非炸弹。 车里有扩音器，他打开，喊道：“我是黄丰。” 梁山就在距离车子三十米的位置，他身上同样装着扩音器，控制扩音器的就是高洋。 高洋等人通过梁山身上的设备听到黄丰的声音，蔡国然首先怒道：“黄丰！你知道自己在干嘛吗？” 黄丰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屏幕里，他拿着炸弹，喊道：“我不知道！我踏马的不知道，但你们要听我的，要不，我就让倪华杉和我一起死！” 车里，倪华杉捏着嗓子说：“黄丰你这个混蛋，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黄丰转向车里，喊着：“你凭什么威胁我？你倒是说说，我为你做了多少事情？归义省多少中层干部是走了你的门路上来的。卖官鬻爵，你赚了多少亿？” 倪华杉：“你不要乱说话！” 黄丰看着倪华杉的脸，大笑：“你也害怕了，你卖了多少官儿，我跟了你多少年了，一直提不上去，因为你怕控制不了我！” 此刻的网络是内部网，看的人是归义的省委的常委们。 这些人听到倪华杉和黄丰的对话，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 省委李书记一拍桌子：“有这样的事儿？纪委王书记，这些事，你们知不知道？” 那纪委书记嗫嚅几声：“啊，有过传言，我们正在核实。” 他说不知道就是失职，说知道也是工作不力，只好用话术遮掩。 李书记勃然大怒：“到底知不知道！不要搪塞，这件事上面会彻查，而且现在高局长在这里，虞书记也过问了，你不知道？” 那纪委书记眨眨眼，忽然痛下决心般说到：“李书记，其实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但您刚来归义，那倪华杉是秘书长和您走的最近，我们不敢说。” 李书记看向其他人，大家纷纷点下头。 李书记嘿了一声：“真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人，我直到现在还蒙在鼓里——这件事，要彻查。” 纪委书记咳嗽一声，“李书记，有句话我本不该说，那倪华杉，是西山省刘家推荐的。” 李书记瞳孔扩大，这才明白为何倪华杉如此劣迹，却被推荐位下一任的省长人选，要知道，倪华杉的排名在常委里也是较为靠后的。 原来是刘家的背景！ 李书记清楚，刘家的能力很强，很多省份的人都走刘家的路子。 他于是不敢再说话了。 此刻，倪华杉和黄丰的对话已经到了高潮部分。 黄丰本来要和梁山对话，结果越来越激动，火力对准了倪华杉，拿着喇叭，怼在对方耳朵前，喊道：“十五年前，你为了上位，和一个老女人上过床！她就是刚去世的原来的副书记农艳霞！” 倪华杉可是省里大员，被黄丰一说，瞬间红温，“你闭嘴！胡说八道！” 黄丰已经不受控了似的，“我就要说！那个女人后来还成了你岳母！” 高洋闻言一愣，这么劲爆的嘛？ 第788章 黄丰的自由奔跑 高速路上，事情已经不可控了。 黄丰和倪华杉的对话，越来越不堪入耳。 黄丰说倪华杉通吃母女，而倪华杉说黄丰身染性病。 两个人说来说去，还有一次是一起去玩的。 什么受贿行贿，打压竞争对手，反正缺德事都被双方抖落出来。 李书记怒道：“这就是归义的官场现形记吗？！” 梁山在车子前方，对高洋说：“高局长，我能不能先撤回去啊。让他们先骂着。” 眼瞅那边两个人可能随时引爆炸药，梁山都快哭了。 高洋却严肃道：“梁处长，现在情况危急，但沧海横流方见英雄本色，你一定要留在现场，这是市委交给你的光荣使命！” 梁山脸色难看极了，他胸口起伏，想说什么，终于忍住了。 光荣个der啊！ 牟齐力看向高洋，暗道原来高洋这种人也会起官腔，说得好听，核心就是一个意思：你死活无所谓，但必须钉在那。 牟齐力暗自叫好，最好这个梁山死在现场！ 梁山知道牟齐力很多秘密的，如果不死，那他如果说出来了，自己这个省长还上不上了！ 如今倪华杉出事，是他上位省长的绝佳机会！ 蔡国然却低声说：“高局长啊，梁山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高洋点点头，转向牟齐力：“那让梁山回来？” 牟齐力立马摇摇头：“唉，从私人关系上来说，我想让他回来，可值此危机时刻，我代表鹿岛市委表态，梁山绝对服从上级机关的指令。” 高洋嗯嗯几声，笑道：“还是牟书记啊，服从大局，自我牺牲，了不起。” 蔡国然表情滑稽，暗道你们做戏，让梁山出力，人家梁山怎么想？ 高洋看向梁山，此人已经欲哭无泪，此刻更是因为绝望，而变得愤怒。 梁山低声说：“好，我留下，但待会儿保不齐会说什么！” 牟齐力闻言怒道：“梁山！记住你是人民的公仆！” 高洋却笑道：“想说什么？我看也只是牢骚话罢了。” 梁山猛然抬头，说：“我……” 可是他终究还是没敢说。 此刻，蔡国然忽然指向屏幕：“黄丰和倪华杉打起来了！” 果然，倪华杉和黄丰两个人已经对打起来。 但两个人身上都是炸药，害怕爆炸，所以他们不敢手脚并用的厮打，采用了“文打”的方式。 简而言之，就是我给你一巴掌，你给我一耳光。 两个人只动手，尽量保持全身上下稳定，然后回合制的相互打耳光。 啪！ 啪！ 很快，他们的脸都浮肿起来。 见状，高洋固然忍俊不禁，省委那些大员们也都苦笑不已。 要不是随时会爆炸，所有人还不笑趴了。 李书记叹息一声：“幸亏高洋让把信号关了，要是直播出去，我看归义省全省官员，威风扫地了，以后还怎么面对公众！” 高洋暗笑，恐怕目前的情况，就是武岩这个始作俑者也始料未及吧。 但武岩的目的，可以说达到了，那就是揭开倪华杉等人的斯文面具，让他们的丑恶暴露无疑。 高洋眼瞅黄丰和倪华杉的耳光大战差不多了，两个人不停喘气，但都不愿意先停下来。 那枚平衡触发炸弹，被放在地上了。 “黄丰和倪华杉”，高洋喊道，“你们是打算一直打下去？我可没时间陪你玩。” 黄丰一愣，错愕道：‘你是谁？’ “高洋！” 倪华杉和黄丰都是一愣，随即停手。 黄丰有些激动：‘是高局长？刑侦局的高局长！我也不想死啊，你救救我，我是被控制了，我是无辜的啊。’ 忽然，他又喊道：“凶手又给我发信息了，让我把炸弹交给梁山！” 众人都是一愣，蔡国然错愕道：“难道，真凶不是他？” 可高洋摇摇头：“现在我们把信号屏蔽了，谁能给他发指令？” 闻言，黄丰呆在原地。 牟齐力关闭通话器，点点头：“为了脱罪罢了，我看可以选择合适的时机击毙他。” 而蔡国然看到，黄丰试图举起手里的电话。 蔡国然对着通话器怒道：“黄丰，不要轻举妄动，你周围都是狙击手！” 黄丰却突然失控，跑向梁山，“不，我不是凶手。相信我啊，我真的不是，我不是，不是啊~” 所有人看到，他身上挂着好多圆球，估计是炸弹！ 蔡国然喊道：“停下！否则我们开枪了。” 可黄丰已经到了崩溃边缘，如同疯狗一样朝梁山冲过去。 他边跑边喊道：“我想活啊。” 砰，轰！ 狙击手开枪了！ 黄丰化为了一个大火球。 第789章 结案在即，黄丰的罪名坐实 黄丰痛苦的嚎叫着。 狙击手集中了他身上的炸药，而非要害。 所以他还活着，只是生不如死。 “谁让你们开枪的！”蔡国然对着通话器大喊。 狙击手立马报告：“蔡厅，嫌犯手持引爆器，特警迫不得已……” 蔡国然依旧在怒骂：‘什么引爆器，那就是手机罢了！妈的打的是炸药，谁开的枪！’ 牟齐力眼神中却留着可惜的神色，黄丰死了，可梁山还活着！ 高洋耸耸肩：“既然嫌犯被击毙了，而且没有引发连环爆炸，那行动可以说成功了，是不是？” 牟齐力尴尬笑笑，他如今，想着如何让梁山闭嘴。 “梁山我需要带走调查”，高洋微微一笑，让牟齐力浑身打颤。 牟齐力摇摇头：“高局长，这个人他是我的部下，按照规定。” 忽然间，一个声音响起来：“按照规定，这个人我接手了。” 牟齐力看向对方视频的画面，在省委李书记的旁边，一个模样儒雅、但神色凌然的中年人开口道，“牟书记，我们应该认识吧。” 牟齐力当然认识这个人，诧异道：“是大用书记吧，您这是？” 李书记见状介绍道：“杜大用书记，已经担任正部级的监察部门常务副书记，齐力啊，听杜书记的吧。” 牟齐力感觉天旋地转，他很明白，杜大用这个监察部门的实际掌门人这次来，是针对他的！ 他忽然看向高洋，高洋微笑着，并不回答， 十分钟前，高洋让杜晓曦离开办公室，给杜大用打了电话。 因为高洋清楚，牟齐力这个副部级，绝对不干净。 调查副部级以上官员，需要上级部门出马。 当然，这里面除了牟齐力，还有倪华杉。 蔡国然此刻正忙着收尾工作，因为高洋早就让他准备好了拆弹专家，所以很快将那无人车上的炸弹拆除了。 蔡国然对高洋说：“多亏了高局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您是怎么知道，黄丰搞了炸药呢？” “黄丰大学学的是爆破工程”，高洋笑道：“所以他很可能用炸药威胁我们。” 蔡国然叹口气，“厉害，高局长果然厉害，不过，他为什么最后以身犯险，把自己绑在了无人车上？” 高洋耸耸肩：“谁知道，亡命之徒，我听说这个人好色如命，可能不堪重负想解脱吧——当然，具体情况还要调查，结案报告就交给你们吧，蔡厅。” 说着，蔡国然接了个电话，表情愈发奇怪。 挂了电话，蔡国然握着拳：“没问题，不过凶手就是黄丰是无可争辩的，刚才我手下报告，他手里拿着的，像是手机一样的东西，是个网络接收终端，军用级的！而且还是个引爆器！” “真的是引爆器？”高洋明知故问。 蔡国然语气严肃；“错不了，这个黄丰之前都是演戏，甚至给自己准备了炸弹，好像是被逼的似的，可惜，我们也不是傻子。” 高洋笑道：‘那当然，依我看，黄丰的家里很可能有重大线索。而且那个狙击手当机立断，是立功表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蔡国然哈哈几声：“我也想到了，派虢丽婷过去了，这个虢丽婷忽然病了，案子办完才好，岂有此理——至于那个狙击手，是我急躁了，这个小子是个军转干部，不错，我给他请功。” 高洋笑笑，“蔡厅辛苦了，我也向李文和部长和高顿部长说明您的表现，给您嘉奖。” 蔡国然一听，哈哈一笑；“感谢老弟，有时间咱们去吹吹海风，吃点海鲜。” “海蚌我可不吃。”高洋说了个黄段子。 两个人一起哈哈大笑。 高洋暗道，案子告一段落了。 虽然不那么完美，可有蔡国然这个蠢材在前面开路，那结案在即。 当天下午，高洋在市委会议室，见到了杜大用和杜晓曦。 杜晓曦朝高洋眨了眨眼睛，意思是有话要说。 高洋走过去，杜晓曦偷偷给高洋塞了张纸条。 高洋迅速打开，上面写着“开枪的狙击手，是陆战队专业的，你猜他是谁的战友？” 高洋微微一笑，说：“不会是牟齐力的司机吧。” 杜晓曦满脸错愕，笑道：“你又知道，那凶手到底是谁？” 高洋啊了一声，揉了揉脑袋，“凶手不是抓到了，黄丰嘛，而且案子移交给了归义警方，和我们没有关系了。” 杜晓曦轻轻点头，乖巧的不再说话。 不远处，杜大用微笑看着高洋和杜晓曦，似乎在说，你们好好的说悄悄话吧，我虽然知道怎么回事，但我绝不干涉。 在他心里，高洋已经是内定的女婿。 高洋朝杜大用走过去。 而此刻，杜大用的电话响了。 第790章 证据出现，黄丰果然是凶手，张毅德是帮凶 杜大用接起电话，随即蹙眉。 他表情从平静到愤怒，最后怒道：“高洋办案存在越权问题？谁说的？！那好，你最好有证据，否则就是诬告！” 说完，杜大用愤怒的挂了电话，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愣。 杜晓曦上前，“怎么了大用同志？” 杜大用挥挥手，有些不屑：“真是小人行径，西山省有个要上位副省长的，叫储光明，竟然举报高洋。” 杜晓曦听到这个名字，冷哼道：“我们手里还有这个人的录像，直接发出去。” 杜大用摆摆手：“这个人我知道，好像是个厨师出身，本身没什么能力，关键他是西山刘家的人，你们该听说过刘家吧。” 高洋和杜晓曦对望一眼，杜晓曦冷笑：“知道，刘家老三叫刘志华，原来大领导的大秘，原来储光明是他的人。” 杜大用示意大家坐下，低声说：“这个人能量很大，我虽然不怕，可确实不好惹他——说说案子吧，高洋是走到哪里都有案子，这一次，归义省又要地震了。” 高洋对刘志华并不感冒，因为这个人是个典型的家族式权力圈子的核心人物。 据传，此人的侄子女婿一大堆人，都是系统内的，在当地，刘家一句话比省委书记还管用。 “早晚收拾他们！”杜晓曦挥挥拳，似乎对着无形的敌人。 高洋坐下，说：“刘家的事情不着急，先了结眼前的案子吧。” 于是，高洋将案情一点点的说了，当然，涉及武岩、狙击手和殷红真实情况，高洋并没有透露。 杜大用听完，说：“黄丰策划的案子？可动机呢？” 高洋耸耸肩：“这就得问倪华杉了，对了，蔡国然让虢丽婷去查黄丰家里了，应该有收获。” 杜大用眨眨眼，看向高洋和杜晓曦；“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杜晓曦鸽鸽笑道：“对，其实高洋和我，已经……那个了。” 高洋和杜大用同时“啊”了一声，杜大用尴尬道：“我是你爹，这种事不用跟我说！再说这是谈工作！” 高洋暗道，什么时候和你那个了，真要是，你还能站着说话？ 不过，高洋暗暗感激杜晓曦插科打诨，杜大用果然也不再追问案情。 最后，高洋说：“结案的事情已经移交给蔡国然厅长，他会做解释的。” 杜大用哦了一声：“也好，好事儿啊，这次，你又立了一功！” 当天，高洋和杜大用父女吃了当地的馆子，反正各种海鲜，杜大用直呼吃不动。 一夜无话。 第二天，虢丽婷匆匆赶到市委，说发现了重要线索。 虢丽婷见到杜大用，知道杜大用就是杜晓曦的父亲。 虽然虢丽婷自恃出身高贵，但杜晓曦也很厉害。 她汇报道：“黄丰家里的保险柜里，发现了殷红举报黄丰的信，一共十五封，笔迹鉴定是半年来陆续写的。” “不是一个时间写的？”杜大用追问。 虢丽婷点点头：“不是，笔迹是可以鉴定大致时间的，技术上不会出错。” 闻言，杜大用嘀咕道；“果然是这个黄丰？这样，动机就有了。殷红举报黄丰，却被黄丰拿到了举报信，真是岂有此理！” 高洋闻言，暗自感慨，看来武岩为了嫁祸黄丰，做了很多工作啊。 接下来，很多关于黄丰的证据逐步浮出水面。 比如他玩弄女性，光查到的就有六十人之多。 黄丰资产过亿，在归义省房产超三十套，来源不明的居多。 而且，根据林如烟的供述，黄丰和倪华杉第一次是对殷红用强的，也就是说殷红系被二人强~奸。 这些情况，因为黄丰家里找到的“开苞日记”而得到验证。 没错，黄丰有一本日记，详细记录了他玩弄女性的时间地点，以及生理特征等等。 林如烟说，黄丰就是个变态，他每次都要自己扮演不同角色。 倪华杉也差不多。 而据林如烟交代，她固定的情人，就有七人！ 公用情妇这种事，高洋已经见怪不怪了。 如今林如烟容貌被毁，这片土地算是荒了。 调查继续。 随后，在已经死去的张毅德的家里，发现了本该归属黄丰的房本、金融资产等凭证。 显然，这都是黄丰让张毅德临时保存的！ 张毅德的银行保险柜里，发现了多个黄丰的东西，甚至还有护照！ 虢丽婷叹息一声：“真没想到，张毅德诬陷储光明，原来是为了保护黄丰，张毅德也是黄丰的人，分尸殷红，他就是执行者！” 杜大用沉吟不语。 而高洋点点头：“是啊，张毅德之前是刑警，刀法很好，看来，可以结案了。” 第794章 倪华杉忏悔，梁山“自杀” 培训中心特大杀人分尸案，接近落下帷幕。 不过，杜大用的到来，让案子朝着抓贪污腐化的方向进行。 这也是上层更关注的。 死几个人，那是常有的事情。 作为衍生案件，高洋陪同杜大用，一起审问了倪华杉的贪污腐化案件。 这天，两个人到了归义省某看守所，在明江的边上。 高洋见到倪华杉时，这个人居然在吃饭，而且是盒饭，吃的很开心。 和很多人想象的不一样，到了一定级别，即使落马了，享受的待遇也不是一般人能享有的。 倪华杉吃着爆炒大虾，满嘴油腻，呵呵笑着：“杜书记、高局长，两位想问黄丰的事情？他就是个贱人，是个色鬼。” 高洋微微一笑：“黄丰的案子基本结束了，他贪赃枉法已经被击毙，现在要你谈谈，也是给你立功的机会。” 倪华杉文言放下剥了一半的大虾，哈哈大笑：“你这个级别，还无权讯问我吧。” 杜大用也笑了：“你一个蠹虫，还讲级别？级别是让你卖官鬻爵的筹码吗？你名下三十个亿的资产怎么回事？上千教育系统的情妇又是怎么回事？省委采购账单和报销差了一亿，又是怎么回事？” 倪华杉一愣，嘴角一滴油落下，“不是，我还没定罪，你们就查我家了！？” 高洋微笑：“是你老婆举报了你，她详细记录了二十多年来，你和五百多女人的开房时间地点，以及如何转移资产，她都记录啦，感谢枕边人吧。” 闻言，倪华杉呆住了，随后怒道：‘这个贱人！’ “你才是贱人！”高洋起身，冷眼看向倪华杉，后者摇摇欲坠，随后直接摔倒在地。 高洋翻开记录，“这些年你卖官鬻爵多达三百多起，收受贿赂超五个亿！都说在归义省，倪华杉才是真正的省委组织部长，连省长都是你曾经的部下，厉害啊。” 杜大用也怒道：“触目惊心啊，等着死刑吧。” 两个人同时转身，而倪华杉则开始大喊：“杜书记，高局长，我举报，我要立功，我不想死啊。” 按照正常司法程序，倪华杉死定了。 因为他不仅卖官鬻爵，还打击举报者。 在归义省富田市，一个举报过他的市长（县级市），被倪华杉关进了疯人院。 这个事情当时在网络发酵，可三天后被删帖。 当时，倪华杉只是个厅级干部。 最终，县级市长神秘死亡，这件事，倪华杉老婆记录，就是倪华杉指示当地警方，联合精神病院所为。 倪华杉此刻知道事情全部败露，开始疯狂举报。 他记忆力惊人（官场上的秘书、办公室主任都是人精），将从政三十年的经历都说了。 这不说还好，一说又多出一百多贪官污吏，还有一些集团老总什么的。 不过，即使他说了这些，死刑还是跑不了的。 最终，倪华杉吓尿了，哭诉道：“两位，一定救救我，我要和虢部长通话，我……” 高洋微微一笑：“哦你是虢家爱阿达人是吧，可惜，今早，虢石碑先生给我打电话，说让我秉公办理，千万不要因为他的关系而心慈手软。” 倪华杉愣住了，随即爆发出野兽一样的嘶吼，“不会吧。” “贱种！”高洋给了他评语，离开。 晚上，高洋见了牟齐力的女儿牟兰兰，她涉嫌一系列罪名，但因为有立功表现，估计能判五年左右。 她最终用叹息的口吻说：“高局长，我父亲，就是鹿岛市委书记牟齐力，很可能有问题，他的秘书梁山，有一次透露，说我父亲想杀他……” “我知道了”，高洋淡淡的说。 第二天，牟齐力的秘书梁山忽然神秘死亡，经过法医解剖，死亡现场，用血写着：牟齐力杀我。 第三天，牟齐力被神秘人举报，涉嫌滥用职权。 紧接着，虞纲打来了电话，让杜大用和高洋，继续留在归义省，代表司法部门，进一步彻查牟齐力！ 第792章 梁山是被牟齐力杀死的！ 牟齐力秘书梁山自杀，并在现场写下了“牟齐力杀我”的血字。 高洋、杜晓曦直奔现场，没想到在那里看到了虢丽婷。 虢丽婷看到高洋便快步走过来，嗔怪道：“好你个高洋！” 高洋一笑；“怎么了？” 杜晓曦切了一声：“总不会睡了觉没给钱吧。” 虢丽婷冷哼一声：“杜晓曦，别以为你爸现在也是正部级了，你就飞扬跋扈，告诉你吧，铁打的家族，流水的官员，在我虢家看来，你们都是暴发户。” 杜晓曦也是冷笑：“至少我不靠爹，也能活下去，你呢？” 虢丽婷脸色难看，她的上位当然是靠家族的，和杜晓曦没法比。 但她不想和杜晓曦多说，而是看向高洋：“你之前就看穿了一切，黄丰是凶手，倪华杉和牟齐力涉案，这样的案子，你却让我离开！” 虢丽婷听了高洋的话，以病假形式退出了一天，结果案子破了，她没任何功劳！ 这都是高洋知道的。 因为高洋不想虢丽婷上位，当然了，虢丽婷如果参与其中，其实很可能被牟齐力利用。 “虢丽婷”，高洋怒道，“牟齐力涉案，如果他之前让你枉法，你能拒绝吗？” 杜晓曦嗯了声：“就是，狗咬吕洞宾，牟齐力让你杀了梁山，你干不干？” 虢丽婷一想，还真的是这么回事。 别看虢丽婷现在没事儿，但如果一直不退出案子，牟齐力让她做，她怎么可能拒绝。 在官场，上级对下级的掌控力，几乎是绝对的，尤其是一把手。 俗话说得好，在龙国，最大的生态就是，一把手几乎有着“绝对”权力。 虢丽婷虽然明知高洋让她无法立功，可也说不出话了。 杜晓曦推开虢丽婷，虢丽婷只好让开。 地上，梁山写的血字还在。 高洋转向虢丽婷，虢丽婷只好说：“是梁山写的，现场勘验了，很干净，是自杀。” 杜晓曦冷笑：“这里几乎是封闭的，他怎么自杀的？” 虢丽婷不悦道：“用眼镜框。” 杜晓曦也看到了尸检报告，梁山掰断了眼镜框，刺入自己的左眼。 高洋想了想，说：“监控呢？” 虢丽婷说：“都看了，期间只有送饭的来过，而且眼镜框是梁山自己的。” 高洋嘿嘿几声，“让送饭的过来。梁山不可能是自杀。” 虢丽婷一愣：“为什么？” 她可不信，毕竟现场已经勘验了，所有人都认为是自杀。 高洋笑笑：“梁山我见过，说他猥琐倒是真的，是个狐假虎威的主儿，但眼镜框刺入眼球这种活儿，他可干不来。” 说完，高洋一手拉开窗户，朝外面阳台上方看去，果然发现了一条细铁丝。 铁丝太细了，如果不是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高洋明白了，有人从窗户进来。 送饭的人很快进来了，他满脸酒气，笑着说：“领导找我？” 高洋冷笑：“不是找你，是让你交代。” 那人摇摇头，正要开口，张天方拿着一枚胶囊走进来，“老大，证实了，食物里有乙醚一类的药品，但剩饭已经被转移走，我根据你的指示，调查了果然，这个小子在食物里放了东西。” 那人一看，忽然大喊：“对不起，我是受人指使的。” 虢丽婷愣住了，“什么剩饭？” 原来，高洋早就知道梁山会被杀，所以派遣张天方暗中调查。 张天方查到剩饭是从窗户外面被带走的，于是一路追踪。 那铁丝，便是工具。 只是时间紧迫，没来得及取走。 当然，都是系统的功劳。 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快就交代了，虢丽婷错愕的问：“梁山是你杀的？” 那人摇摇头：“怎么会？我就是放了药，和一张纸条。然后打开窗户，说有人会把剩饭带走。” 虢丽婷点点头：“窗户这边没有任何监控，怪不得没拍到什么！那铁丝是干嘛的？” 那人说：“我哪里知道，是……” 正要开口，他忽然开始吐血。 “牟齐力！”他高喊了三个字，然后倒地。 杜晓曦上前一看，摸了摸脉搏，“死了。” 高洋看向虢丽婷：“这么明显的证据都没发现，现场勘验怎么做的？” 虢丽婷满脸羞愧，随后喊道：“糟糕，牟齐力现在哪去了？” 第793章 储光明被遗弃 给梁山送饭的人死掉后，虢丽婷尴尬极了。 她本来确认梁山是自杀，如今，一切都不是她想的那样。 她看向高洋，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总是能一眼看穿案情。 难道他早就知道什么？ 而高洋显然不打算解释，只是说：“虢丽婷，尸检法医包括看守的警察，都涉案了，否则看守所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你立马去调查。” 虢丽婷怒道：“要真是这样，我活剐了他们！” 当天下午，虢丽婷报告说，法医和看守警察都招供了。 原来，有人向他们下达了指令，但他们不敢说。 如果不是高洋他们及时赶到，窗户外的铁丝也会被取走。 高洋和杜晓曦、杜大用直接到了市委某宾馆，见到了已经被采取留置措施的牟奇正。 牟奇正一夜白头！ 昨天还是意气风发的一方大佬，一夜之间好像老了二十岁。 杜大用冷哼：“牟奇正，事实我都清楚了，你是主动交代还是要我们说？你知道，性质不一样。” 牟奇正看了看高洋，苦笑：“高局长，我真的没想到，你居然都查到了。” 高洋笑笑：“你让人暗杀梁山，其实已经没有必要，因为有人已经举报了你，材料很齐全。你暗自组织了情报组织，公器私用，用于监控竞争对手，梁山就是你的执行者。” 牟奇正悚然抬头，“你……这都知道了？” 高洋靠在椅背：“你以为我知道什么？你和梁山的关系？你控制女儿，你想上位省长——呵呵，从你擅自闯入培训中心带走牟兰兰我就知道了，以你的见识，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绝对不会这样做。牟兰兰就是你到培训中心的卧底，是吧。” 牟奇正低着头，呵呵几声：“你都知道了，还说什么。” 高洋翻看着资料：“你跟过某位领导，年纪轻轻都做到了副部级实权人物，干嘛这么着急，还用间谍手段？” 牟奇正抬头，眼神又有些光彩了，“你说的没错，可我就是不放心！我担心我的辖区出事儿，尤其是那些官员，我于是让安全部门和警察配合，监控这些人。官场难啊，一步一个坎，上不去，一辈子没希望，因为职位就那些，官员是一茬一茬的啊。” 杜大用惊讶道：“谁给你的权力这样做！？” 牟奇正苦笑：“杜书记，很多人都在这么做，难道你不知道，为什么很多基层官员和老百姓都很怕，就是因为他们的隐私在上级手里。” 杜大用冷哼：“你疯了！” 接下来，牟奇正都交代了。 他不贪财不好色，但喜欢暗中监控部下以及竞争对手。 包括省委的几位同僚，以及鹿岛地区大大小小的官员，进行严密监控。 梁山就是具体实施者。 梁山是个恋tong癖，甚至偷窥牟兰兰，但牟奇正知道后不仅没辞退，反而让梁山继续担任贴身秘书。 但他不知道的是，梁山已经被司机武岩控制，这套监控系统，最终让武岩得到了太多有利信息，包括倪华杉的。 这就是武岩为什么知道那么多的原因，当然，这些牟齐力和杜大用都不知道。 牟奇正很快被双规调查，他晋升省长的通道彻底关闭不说，牢狱之灾也是免不了了。 当然，他手下那些安全部门、警察部门的人，也相应的被处理了。 这样，案子以归义省两个常委——倪华杉和牟齐力——被查而结束。 培训班继续，梁诗茵和罗永冉两个人一直没能参与破案，因为要避嫌——他们听到消息后，兴奋不已。 高洋简单把案情说了，两个人听后更是咋舌连连。 罗永冉叹息一声：“真没想到，这案子水这么深——还好有你老弟，否则谁能一个星期破案，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模仿作案呢。” 高洋笑笑没说话，他自然不会和这些好友们说，这案子实则是一个退伍老兵做的。 现在还有个问题，殷红，到底去哪里了？ 又是一天过去了。 那储光明也回来了，他满脸颓丧，因为不知道是谁，把他吃屎的视频，发到了网上。 他的仕途，也基本完了。 据说他跟着的那位大领导动了怒，要储光明立马辞职。 而储光明不愿意，就这么拖着，培训班也不参加了，灰溜溜的回到了西山省。 很快，他得到了一个新外号“屎官”。 杜晓曦得知后，说：“活该，这种人就该身败名裂。” 高洋一笑：“说不定，很快我们就会和储光明见面的。” 杜晓曦则笑道：‘案子破了，今晚，还想破一我的防守。’ 当夜，高洋差一点失身。 很快，鹿岛地区又发生了几起案子。 几个贪官被当街杀死，一时间人心惶惶。 鹿岛市委副书记找到高洋，说一定要高洋去看看。 高洋一到现场就明白了，那是之前的那个狙击手做的！ 这个人是武岩的战友，不知道为何，如今还不收手！ 甚至，高洋看到他在现场写了几个字：来抓我啊！ 高洋联系武岩，武岩告诉高洋，他的战友和殷红并不知道高洋已经完全看穿了案情。 而这个战友太过激进，殷红也是，武岩让他们收手，他们不停！ 第三天，这个人又杀了人，包括一个官员，和他的妻子，孩子。 高洋本来想放这个人一马，可如今，也不能了。 案子到了现在，性质变了。 高洋决定去食堂看看。 这天，高洋到食堂吃饭，默默的跟在一个女服务员的身后。 在高洋的视线里，那个人的身份信息，赫然写着“殷红”两个字。 第749章 殷红杀人的原因 高洋本意放这些人一马，可惜，那个狙击手却杀疯了。 高洋就一直站在后厨，那女服务员转身，惊呼：“您好，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高洋仔细看着这个女孩，她二十四五岁，很纤细。 哪都不大，给人娇小可爱的感觉。 这和照片上的殷红，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且完全不同。 高洋见到她，一切都明白了。 为什么武岩不惜代价，要给这个女孩脱困。 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吧。 而之前的那个死去的所谓“殷红”，一副“傅手尔”面相。 高洋看了看她胸口的铭牌，笑道：“李葵？好名字。” “李葵”点点头，不卑不亢道：“是我，领导，您有什么需要吗？” 高洋手指微动，指着四周说：“这里人多眼杂，要不到我房间聊？” 女孩眼神里迅速杀过一丝极其强烈的怒意，好像一头母豹子被惹怒。 但“李葵”却迅速压住了怒火，不动声色道：“领导，这不符合规定，您知道，我们不单独和领导们接触的。” 高洋微微点头，“这么说，你不愿意跟我走了？” “对不起”，她双手垂下，“是不可以的。” 高洋嗯了一声，微笑道：“我觉得你还是走吧。” 女孩终于微微动怒，态度坚决道；“不好意思，请您自重。” 高洋哈哈一笑：“我怕什么？倒是你最好听话啊，是不是，殷红？” 听到殷红这两个字，女孩脸色迅速闪过惊讶、错愕、愤怒等复杂表情，这一刻，她没有装。 “您说什么？”女孩还在试图狡辩，但她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 忽然，高洋身后传来声音：“殷红，你也不想武岩的事情，被揭发吧。” 高洋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杜晓曦来了。 这个樱花国网友，台词说的好油腻。 不过零零后嘛，哪个不是见多识广。 那女孩见了杜晓曦，惊恐的看着高洋：“领导，你们这是？” 杜晓曦哈哈笑道：“放心，不是玩三人成行游戏，你该知道，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跟我们走。” 女孩终于点点头，随即跟着高洋和杜晓曦，到了高洋房间。 高洋关好门，杜晓曦不怀好意的看着高洋。 昨天夜里，杜晓曦差点破了高洋防守，来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进屋，杜晓曦说：“我们已经摸清楚了，但还是希望你自己说。” 当然，杜晓曦的所谓清楚，其实是高洋告诉了她。 杜晓曦自然不是那么相信。 女孩抬头，整个人变得气质泠然起来，她轻轻叹气：“我就是殷红。” 杜晓曦转向高洋，伸出大拇指，“你又对了。” 当时，杜晓曦问高洋：“你是怎么判断的？” 高洋笑道：“其实我第一次走进培训中心的员工宿舍楼，就发现，那个叫李葵的女孩，才是殷红。” 如今，一切都被证实了！ “你真的是殷红？！”杜晓曦再次询问。 女孩嗯了一声：“是的，我就是，死去的那个才是李葵——我们的身份，从大学就调换了。” “为什么？又是谁给你调换的？”杜晓曦吃惊的问，这一点，高洋还没告诉他。 高洋笑笑：“当然是黄丰了，我想，这也是黄丰必须死的原因，因为他是唯一知道你身份真相的人。” 殷红眼睛瞪得老大，随即露出尊敬的目光：“了不起，高局长，您太厉害了，岩哥说的没错，您真的是神人啊。” 高洋摆摆手：“这里不是《神探狄仁杰》的录制现场，我们要的，只是真相。而且，你们为什么还不收手！真要等事情无法收拾，才罢手？” 殷红嗯了一声，低声说：“收手？那些人太该死了，可法律又太宽容，所以，我们就要替天行道——至于我和李葵，其实很简单，我上大学的资格，被李葵，冒名顶替了。” 第795章 殷红的人生被偷走了 “高考的成绩被别人顶替？”杜晓曦一愣，“这很难吧。” 殷红的眼里满是冷静和愤怒，过了这么多年，她当然还是无法释怀。 也不可能释怀。 她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几句话，“是很难，其他人的冒名顶替，是在受害者不知道的情况下，伪造材料，而我……” 殷红的眼睛充血：“我是知道的！” 杜晓曦更是吃惊：“怎么会？你同意了？” 殷红冷冷道：“我怎么可能同意——但还是有人替我同意了。” 杜晓曦怒道：“难道……” 高洋嗯了一声，“如果我没猜错，是你父母吧，理由是你家里穷，上不起大学，当然，你父母还收了钱，因为你还有个弟弟。” 殷红哈哈笑了一声：“他们不是我父母！他们为了弟弟，为了钱，我还可以理解，可后来……” 殷红停顿了一下，稳住情绪，才能继续说下去，“我想高局也知道了，先略过不说吧。总之，当时还是个副处干部的黄丰，伙同镇长梁山、妇女办主任林如烟，到了我家里，让我同意和李葵交换身份，放弃上大学。” 杜晓曦一拍桌子，“这些人渣——原来，他们早就认识！” 杜晓曦看向高洋：“这么重要的线索，为什么鹿岛警方一点没查出来。林如烟也没说？” 高洋叹息一声：“你要知道，在你眼里他们可能只是一个个的处级、厅级干部，但在普通人眼里，他们就是一座座大山。至于林如烟，她不敢说，因为她父母家人的命和荣华富贵，都在黄丰几个人手里。即使后来她被毁容，也没敢说这些。” 杜晓曦恍然大悟，随即低下头：“这该死的贪官污吏！” 殷红倒是平静下来，说：“你们两个是好警察，也是好人，但那些人，都该死——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做的，反正伪造了所有我和李葵的材料，让我们的人生彻底对换了。” 杜晓曦有些不解：“等等，那死去的，到底是谁？” 高洋拍拍杜晓曦的肩膀，“你好好想想。” “李葵？”杜晓曦摇摇头，“不对吧，如果只是李葵，那李葵父母的死也很诡异。” 杜晓曦仔细想了想，这才喊道：‘懂了，是李葵的父母中的一个！因为殷红和李葵的身份互换了她们父母的身份也换了，这样DNA检测用的是李葵的一家人的，所以匹配了一部分，不过，我想，或许你们威胁了法医，否则不可能完全匹配，法医是可以检测出来的。’ 高洋点点头：“是啊，是李葵的母亲。武岩将尸体煮熟前曾经冷冻，唯独带走了头颅，目的就是为了掩盖这点。” 杜晓曦抚摸着胸口：“好复杂啊，也就是你能拆穿了。” 其实杜晓曦心里想，她终于明白，高洋为什么不打断这个计划了。 因为黄丰、梁山，都该死——包括林如烟，她毁容了，估计是生不如死吧。 殷红坐下来，喝了口水，胸廓起伏，“高局说的没错，李葵的父母和我的父母，甚至弟弟都互换了身份，我现在也很佩服他们，这么大的工程，他们居然做的滴水不漏，要不是高局长，恐怕我现在还是李葵吧。” 高洋微微一笑：“谁说你现在不是李葵了？” 殷红一愣，随即惊讶道：“高局长，您要放我一马？” 高洋摇摇头：“李葵，我之前没拆穿你们，就是为了让你们收手，可这两天，你们为何又开始杀人！？” 闻言，殷红，或者说“李葵”，摇摇头，“对不起，高局长，我知道您一番好意，但是，杀人这种事，原来真的会上瘾，而且我们杀的，都是贪官污吏啊！” “贪官污吏？”高洋摇摇头，“今天死的还有一个八岁孩子，他也是贪官污吏？你们走的太远了！我也救不了你们了。” 第796章 殷红的可悲人生 杜晓曦叹息道：“你们杀黄丰这些人，还算情有可原，但杀死了个儿童，越线了！” 殷红低头不语。 高洋看向殷红，之前的高洋，并没有真的徇私枉法，因为这案子最复杂的地方，就是殷红也没有杀人！ 高洋相信，杀人的，只是武岩！ 是的，无论李葵，或者李葵的父母，乃至殷红的父母，还有自杀的警察张毅德，都不是殷红杀的。 可如今，高洋冒着风险让他们脱罪，可这些人却变质了。 高洋于是不得不管。 殷红激动得朝高洋跪下，哭了，“高局长，我愿意承担后果，可这一切和岩哥没关系，他只是为了帮我。” 杜晓曦咳嗽一声：“这事儿可不能马虎啊，你们犯了罪，就要承担起。” 高洋摇摇头：“我也无能为力，不过，接下来，要看你自己怎么选了。” 殷红一愣，不知道高洋要做什么。 高洋看看手表：“还有十分钟，张天方就要来了，而且你们不好奇，罗永冉和梁诗茵这一天去哪里了？” 杜晓曦闻言一愣：“倒是奇怪，之前两个人被关禁闭，现在按说也该参与案情了，今天都没看到他们。” 殷红却说：“两位领导，无论如何，我都念着你们的好——我还是将情况说明吧，其实，李葵的父母，早就死了。” “什么？”杜晓曦再次吃了一惊，“你还有什么王炸，都说了吧，简洁点。” 殷红嗯了声，露出复杂神色，低声道：“我的父母，是我杀的。” 杜晓曦脸色奇怪，一个个消息已经让她有些麻木了。 而不等杜晓曦发问，殷红就有些自言自语般说：“我还是从头说起。我从小家里就不待见我，只喜欢弟弟。但我弟弟不学无术，到处惹祸，可父母是老来得子，对他一贯纵容，弟弟做错了事情，反而受责罚的是我。” 杜晓曦双臂抱胸，冷哼一声：“了解，我的妹妹也差不多。” 殷红感激的看了眼杜晓曦，继续道：“我的成绩是很优秀的，我们那个地方本身重男轻女，我父母也拿我不当回事，但后来，我高考成绩优秀但父母不重视的事情，被我远方叔叔，告诉了黄丰，才有了李葵和我互换身份的事情。” 殷红露出痛苦神色，“那是高考后，我的分数，超过一本线120分，足够走好一些的985高校了。” 杜晓曦打断她：“可资料显示，李葵最终只上了个普通的一本。” 殷红苦笑：“因为那个学校的校长也参与这些事情了，如果是其他学校，认真去查简历，替换身份上大学的事情就会败露，至少存在暴露风险吧，所以他们选择了一所普通的一本学校，专业也是旅游管理这种名字好听实际上没有任何内容的专业。给了那个校长点好处，自然没人查。” 高洋唉了一声，“昨天死的，就是这个校长一家吧，可你们不该杀了他孩子啊。” 殷红露出凶恶的目光，“是我要杀死这个孩子的，他该死！” 杜晓曦握着拳头：“这校长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多少普通人家就是等高考改变命运，这人是死有余辜。” 殷红点点头：“其实我们还打算杀死一切有关的人，但既然高局长来了，我答应你，事情会了结，不会让你们为难。 杜晓曦立马哦了一声，和高洋对望一眼。 高洋道：“既然你决定了，那我不多说了，殷红，你继续说下去。” 第797章 殷红被做局 “我父母通过出卖我的上学指标，拿了15万”，殷红苦笑，“15万啊，对他们而言可能是一大笔钱，但却毁了女儿的人生。而我最生气的，是他们觉得赚了。” 杜晓曦越听越生气，狠狠道：“鼠目寸光！果然伟大的是职业，是身份，而不是某个人！还好意思为人父母，老混蛋！” 殷红继续；“如果只是这样，我也不会走到今天，我虽然上不了学了，可开了个奶茶店，收入还行，有一个高中同学一直来看我。” 说着，她脸色露出些许潮红。 杜晓曦随即恍然：“是武岩？” 殷红嗯了一声：“他高中毕业就入伍了，入伍前的那段日子，他天天来，也不说话，就是帮我收拾桌子，帮我招待客人，我们两个人甚至没多交流几句话。” 杜晓曦说：“恐怕他一直暗恋你，只是一直没开口。” 殷红露出非常温柔的神色，“是啊，我后来明白了，可当时也没这么想，甚至高中时我们都没怎么说过话，他好像喜欢搞些小发明，还获过奖。” 高洋点点头：“武岩动手能力很强，是个出色的特种兵。” 殷红自顾自道：“就这样过了一个月，他快入伍了，给了我一封信，其实不是信，里面都是钱。” 殷红笑道：“我那时候才隐约知道他对我的感觉，还小嘛，反正是隐隐约约的。钱我说什么也不要，可他比我更坚决。” 殷红望向窗外，“如果事情就这样下去，可能我会和武岩结婚，直到那天晚上。” 殷红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浑身发颤，看上去很冷。 杜晓曦抱住对方，说：“没事，至少你活下来了，这就有希望。” 殷红哭了，将杜晓曦胸前都打湿了。 等她停止哭泣，抹了眼泪，继续说：“那天晚上，我弟弟再次闯祸，让一个女孩怀孕了，我弟弟只有十二岁啊！” 杜晓曦啊了一声：“什么情况？” 殷红苦笑：“反正就是他早就在社会上鬼混，十二岁，什么都干过——但这次他让人家怀孕了，女孩纠集了一拨人到家里，要求我们支付二十万，否则就报警，说我弟强奸。” 杜晓曦蹙眉，“这事儿不对吧，我怎么觉得是有人下套？” 殷红一愣，随即点点头，赞赏道：“不愧亏警察啊，你一听就猜出来了。” 杜晓曦摆摆手：“不是猜测，是推断，一来太赶巧，二来如果一个人被强奸，不会纠集很多人去威胁，毕竟要面子的，三来嘛，他们要二十万，我想正好你们家拿不出这些钱。” 殷红又是诧异了片刻，才说：“是啊，是啊，你好聪明，就是这么回事，可惜当时我们一家人都懵了。呵呵，当然，这都在那些人的意料之中。” 殷红露出愤愤之色，“那天到了深夜，我爸妈忽然找到我，说对方愿意不要钱私了。我说好啊，但我爸妈说，对方提了要求……让我嫁给那女孩的弟弟，是个智障。” “换婚？”杜晓曦蹙眉。 高洋叹息一声：“换婚虽然是陋习，但普遍存在，尤其在一些封建残留很重的地区，不过我想，这还是个套儿吧。” 殷红点点头：“没错，我当然不同意，即使父母对我威逼利诱，说我就是外姓人，不会为弟弟牺牲。” “岂有此理！混蛋，老混蛋！”杜晓曦怒道。 殷红继续，似乎平静下来了，“我父母没办法，打我骂我，不让我吃饭，我都扛下来了，后来，我绝食三天，差点没活过来——我父母没办法，鬼使神差的给我远方叔叔打电话，这是他们认识唯一的大人物了。” 殷红苦笑：“当然，我那叔叔早就等着这个电话，因为这个局就是他做的！他立马告诉了黄丰，而黄丰很快就来了，还带来了梁山，他们不仅利用关系摆平了事情，还给我安排到鹿岛培训中心工作。” 殷红说的很平静，可这件事，分明藏着巨大的阴谋。 果然，殷红说到最后，这件事，也最终促成了殷红父母的死。 她说：“那天后半夜，我听到我父母对黄丰说……” 第798章 殷红自杀失败，决意复仇 殷红讲到了最关键，显然也是最不堪回首的时刻。 她停顿了片刻，一切似乎静止了。 窗外的一片树林的阴影，将殷红遮蔽。 “黄丰说，他可以安排我到鹿岛工作，不过为了更好的照顾我，希望我做他的女朋友”，殷红终于继续，“我本以为父母会拒绝，没想到他们说那是我的造化。” 杜晓曦摇摇头：“从时间看，黄丰那时候已经结婚了。” 殷红恨恨的道：“我父母当时就知道这些，可又怎么样呢？为了给弟弟摆平那件事，当夜，他们最后给我下了迷药，我浑然不觉中，被……” “你父母下的药？”杜晓曦吃惊道。 卖女儿的听过，殴打女儿的也有，但如此对待女儿的，她是闻所未闻。 殷红看上去比较冷静，毕竟隔了这么多年，她苦笑：“是他们干的，药是我弟弟提供的，为了黄丰方便，他们当夜都离开了家，到天亮回来，黄丰给了他们五千块钱，我就在屋里躺着，没人跟我说一句话。” 殷红叹了口气：“我本想一死了之，可我爸妈看的很严，想死也死不了啊，半年后，死的心淡了，但我要复仇！” 杜晓曦嗯了一声，摇摇头：“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以你的力量，恐怕还是不行吧。” 殷红微微点头，不过敲了敲脑袋，“我也知道，我太弱小了，不过，一旦下定决心，我的脑袋便运转起来，我之前是个老实的人，但智商是可以的，说实话，连我自己也没想到，我能想到后面的计划。” 杜晓曦一愣：“你的意思，这整个复仇计划，都是你想出来的？” 殷红微微一笑：“差不多吧，当然，岩哥也帮忙了，但主要还是我——我知道力量薄弱，于是表面上答应了黄丰，进入鹿岛培训中心，伺机而动。当然，还有个重要原因。” 高洋接口道；“因为你得知武岩就在归义省服役——不过我想，是他主动要求参与复仇的。” 殷红嗯了一声：“不错，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隐瞒了，我筹划了一切，但唯独没有利用岩哥。” 殷红于是将如何在培训中心，利用林如烟和黄丰、倪华杉、梁山的关系，武岩退伍后如何到牟齐力身边卧底，一步步的说出来。 这些情况，高洋和杜晓曦基本都知道了。 殷红说：“五天前，我从培训中心名单上，看到了高局长要来，本想避开这个时间复仇，可武岩很非要跟你过过招，因为如果连你都骗过了，那案子肯定不会被查出来——显然，他错了，错得离谱。高局长，在您面前，我们都是小虾米，其实第一天你在培训中心员工宿舍楼，就看出来我不正常了，不是吗？” 高洋不置可否，只是叹息：“唉，我也没什么能耐，只是会破案罢了。这个世界的冤案和不公正，我是没办法的。” 殷红摇摇头：“不，您确实了不起，如果当官儿的都和您一样，不，只要百分之一有您的能力和公正，这个世界就不一样了。” 紧接着，殷红说出了作案的全部过程。 “从一开始，岩哥就掌握了黄丰、梁山的所有劣迹，他们都是老色鬼！”殷红语速加快，“而为了保险，岩哥让牟兰兰成为了挡箭牌，还有张毅德，他也是岩哥吸收进来的，你们应该查到了，张毅德怀才不遇，痛恨鹿岛政府。” 杜晓曦点点头：“我想问，你们到底是怎么操作的？” 第799章 殷红弟弟诱发的血案 杜晓曦问殷红，具体是如何制定复仇计划的。 “我本来没打算杀他们”，殷红冷冷道，“虽然计划复仇，但我只想给他们教训，比如让他们乞讨去，去精神病院——可惜，是他们逼我的。” 殷红掠掠头发，“我到了培训中心工作，黄丰不止一次的想侵犯我，但都没有得逞，而我因为有固定收入，把钱都攒了起来。” 她苦笑道：“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本以为父母和弟弟会重新审视我，但我错了，他们没有变，一点没有——弟弟要结婚，父母便要我出二十万块钱，说是他们抚养我的养育费。我当然不给，但没想到，他们居然再次联合黄丰，想逼我就范。” “真没想到，为人父母可以这样！”杜晓曦感叹。 殷红冷笑起来，“那天，他们让我回家去，想把我绑起来，但我有准备，假装醉酒，然后……我那丧心病狂的弟弟，居然也想侵犯我！” 杜晓曦“啊”了一声，“他不是你亲弟弟吗？” 殷红点点头，冷漠道：“是亲弟弟，但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他的电脑上有樱花国的各种那种视频，都很变态，而且交往的人都是这样，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有个交流群，就是怎么把自己姐姐，那样……” “死变态！”杜晓曦缓缓摇头，“所以，你杀了他？” 殷红点点头：“是他想侵犯我，我被迫自卫，我踢到了他的裤裆，趁着他嚎叫时跑出去，但我父母居然拦住我，他们拿着刀对着我，我抓起一旁的铁锹，把他们都打死了。我身上还有好几道口子，都是他们刺伤我的。” 杜晓曦一愣，看向高洋，意思是“这听上去不对吧”。 殷红一个女人，能轻松干倒三个人？ 而高洋也知道，殷红在撒谎，只是并不拆穿，只说：“这么说，确实是正当防卫。” 殷红眼神变了一下，说：“我想是吧——杀了人，我也慌了，但立马给岩哥打电话，你们知道，他是我唯一能信任的人。” 殷红继续道：“岩哥也没法子，后来，我想了个办法，就是把尸体煮熟后抛入大海，喂鱼吃，然后，利用我身份问题，让李葵代替我去死。是的，我希望她死！因为她和林如烟勾结，一次次的把我推给那些老色鬼！” 殷红笑了笑，“李葵大学毕业后，居然也进了这家培训中心，她没认出我，我却早就认出了她！她和很多领导都有肉体关系，出入豪车接送，恬不知耻。七天前，她居然给我下迷药！这一点被赵平原告知了我。” 她叹口气，“当时，林如烟和张毅德，包括采购员赵平原、牟齐力的女儿牟兰兰，都是我们的人了，当然，岩哥也控制了梁山和黄丰，所以，按照计划，我们开始了。” 殷红说：“第一步，我假装喝下迷药，但被张毅德暗中保护着，而当天，也就是七天前，我给李葵写了信，内容是我得知了她替换身份上大学的事情，要她在食堂见面。” 杜晓曦一愣：“七天前？可李葵失踪的事情不是五天前吗？” 高洋耸耸肩：“因为无人机拍摄的时间被篡改了，白淼淼之前就发现了这一点，其实，无人机不是恰好拍到李葵进入食堂，这是有意为之。这一点很不合理，正常情况下，暴雨夜怎么会有无人机飞行！” 殷红苦笑：“事后我们也想到了，但当夜，赵平原杀了李葵后，直接将她尸体冷冻，这样死亡时间大大延后。这是最重要的一步，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你们查不到李葵死亡的正确时间，也就给了我们操作的可能性。对了，尸检的法医也被控制了，所以，万无一失。” 第800章 殷红还是在撒谎 殷红讲到这里，露出一种很舒服的表情。 她在享受复仇。 “赵平原杀了李葵后，冷冻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从下水道运走。”殷红继续介绍，“到了外面，张毅德负责煮熟，岩哥分尸后，撒进大海喂鱼。” “当天，张毅德进入李葵的父母家，将他们骗走绑架，同时岩哥让带来了黄丰，让李葵父母用锯子锯黄丰的头。牟兰兰负责拍摄视频，你们应该都见过这个视频了。” 杜晓曦又是一愣：“这不是后来发生的事情？” 殷红摇摇头：“不，后来播放的都是录像，这样做的目的，只是让你们觉得李葵的父母当时还活着，实际上，录制完视频的当天，张毅德就把他们杀了，冷冻起来，然后把他们也煮熟了，把李葵父亲切成肉片，一部分藏起来，准备送到培训中心的食堂；一小部分是找好小船，放上去，也就是你们俩个后来发现的小船。” 她继续道：“又过了两天，又是个暴雨夜，也就是你们发现李葵失踪的前一夜，赵平原将煮熟肉片，对了，这是李葵的父亲的肉片，送回食堂，但头颅没放入，但特意留下了李葵的一根指头来证明身份，因为如果你们检测DNA，结论是死者就是李葵！” 高洋和杜晓曦对望一眼，但都没说话。 殷红苦笑：“当然，还是出了岔子，本来是让赵平原立马消失，可赵平原色欲熏心，居然趁乱侮辱了林如烟，后来被高局抓到，当然，按照计划，他抗下所有罪，不是因为他讲义气，而是他想出名，你们知道，赵平原特别想出名，他不想当无名之辈；虽然赵平原这样做，可是我们知道计划很可能暴露，所以张毅德主动自杀，将你们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并临死前把罪证引到黄丰身上。” 杜晓曦点点头：“切割死者的刀上有黄丰的指纹，加上黄丰这几天消失，也有作案时间，当然储光明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殷红嗯了一声：“那个自大虚荣的家伙，被牟兰兰吸引，结果轻松被岩哥绑了，他的作用也是扰乱你们的视线，当然那个下流坯子肯定挡不住高局长的侦查。我们利用这段时间，截获了倪华杉，并让黄丰带着他上了高速路。后来的事情你们知道了，最重要的事情，还是黄丰的死，他一死，便死无对证。” “牟兰兰知道你们的计划吗？”杜晓曦问。 殷红摇摇头：“她只知道一点点，张毅德给了她一部分培训中心的贪腐资料，她就被收买了，其实她很单纯，自以为很勇敢，不过是牟齐力和我们的一颗棋子。” 杜晓曦点点头，又问：“那你们牵扯出倪华杉和牟齐力，又是为什么？尤其是牟齐力，他应该没伤害过你们。” 殷红微微一笑，看向高洋。 高洋接过话头说，“其实，和煮熟分尸一样，最重要的目的，是制造恐慌，把案子引入歧途；而且一旦涉嫌牟齐力这样的高官，案子很可能查不下去，因为查下去就会有非常多的人被牵扯，甚至是牟齐力的领导！” 杜晓曦眼睛一眯，缓缓点头：“厉害，说实话，你们的作案手段其实很有问题，漏洞也有；可对于官场的洞察，远超普通作案者啊。” 殷红苦笑：“没办法，这些年我也是学会了不少，高局说的对，牟齐力涉案后，即使有人查，我们想也不会查得太清楚，加上黄丰到时候已经死了，所以案子肯定会不了了之。” 高洋嗯了声，想了想说：“你有什么打算？” 殷红说；“如果您让我自首，我想我肯定会自杀。这两天，我们又杀了人，可我不后悔，但是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和岩哥没有关系。” 高洋摇摇头：“李葵的父母被证实开设赌场、贩卖毒品，即使那些人都该死，你们也不该杀了一个孩子，据我所知，那个孩子品学兼优，他父亲是贪官，看他不是。” 殷红一愣。 高洋说：“我有个要求，你和那个狙击手可以消失，武岩可以活下去，今天的谈话是不存在的。” 殷红轻轻点头，“我明白了。” 说完，高洋走出屋子。 杜晓曦低声说：“她撒谎，武岩肯定是重要的执行者，可殷红在为武岩开脱。” 高洋点点头：“你也看出来了，武岩跟我说，他没想到狙击手会继续作案，我想是真的，这件事里，武岩是最不该受牵连的。” 杜晓曦露出为难的神色：“可一旦暴露，对你大大不利，他们不该死，你高洋更是不该为他们犯险。” 高洋一暖，“放心好了，这件事不会有外人知道。狙击手和殷红，都不会活过明天的。” 而高洋手机上，传来了一条信息。 上面，是南粤省，地下世界的王者之一，在高洋处理穆家贩毒案收编的太子山。 “高局，李葵的父母都是我的下线，证实了。” 高洋暗道，太子山果然还是有用的啊。 接下来，高洋决定去会会那个狙击手。 第801章 殷红哪里撒谎了？ 高洋看着太子山发来的信息，陷入了短暂的回忆。 太子山也是个灰色人物，当年的南粤十大青年企业家，真实身份是黑白通吃的大佬。 后来，高洋在南粤警方配合下灭了同为制毒贩毒大佬的穆西华一家，而太子山见风使舵，成为高洋或者说警方线人。 虽然在南粤，但归义省也是太子山的地盘。 这种大佬的效率，比警察可能还要高。 对于太子山，他当然该死，不过，高洋将他发展为线人，更加有价值。 不久前高洋到了鹿岛培训，太子山就请求见高洋一面，尽地主之谊，但高洋直接拒绝了。 太子山说他这些日子已经成为了守法公民，而且大力做慈善事业。 高洋就笑了，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如果太子山重操旧业，危害社会，高洋不介意让他去监狱里接受大橘已定。 太子山忙说不敢，要坚决跟着高洋走，感谢高局长给了重新做人的机会。 殷红案后，高洋便让太子山调查殷红的社会关系。 这种江湖大佬的调查能力，某种程度上要比警察更厉害。 而通过调查，太子山发现李葵的父母，原来也是他贩毒体系的一个小角色。 得知这个消息后，高洋才最终决定袖手旁观，因为此案那些死掉的人，除了张毅德是为了掩护武岩，其余人可以说都是咎由自取。 杜晓曦蹙眉，说：“殷红没说实话，对吧。” 高洋点点头：“是啊，漏洞很多，比如她说已经要复仇，那天父母把她骗回家，她知道父母弟弟不怀好意，怎么还会着了道？你记得吧，她面对持刀的父母，她顺手抓起了旁边的铁锹。这明显不合理，而且即使她拿着铁锹，也未必就能对付得了她父母。” 杜晓曦点点头：“没错，这个细节我也记得，可以说，她在掩饰，我想，要不是她父母真正的死亡方式和她说的不一样，要不，真正杀害她父母的，是武岩！” 杜晓曦继续分析：“在培训中心作案时，她把武岩完全摘出来了，所有人都不是武岩杀的！武岩最多也就是个帮凶，这不符合逻辑。” 高洋嗯了一声：“可DNA检测结果，还是证明那些碎肉就是李葵的。” 杜晓曦沉重的点点头：“那个法医，糟了！” 二十分钟后，高洋和杜晓曦赶到了鹿岛地区某法医机构，可刚到院子里，发现浓烟滚滚。 那机构的负责人认识高洋，跑过来喊道：“高局，实验室起火，烧毁了很多物证！” 高洋和杜晓曦对望一眼，问：“具体哪些？” 负责人摇摇头：“还不知道，但下面的人说，一个星期内的物证可能都受损了。” 杜晓曦怒道：“殷红案的证据，也没了！” 火势很快蔓延，好在消防及时赶到，控制了火头。 一个小时后，火熄灭，实验室负责人被烧死，而他也就是负责殷红案检测的人。 清理证物时，果然“殷红”的DNA检测结果等都不见了。 整个检测结构陷入一场悲哀之中，而高洋和杜晓曦问清楚了实验室负责人的住处，驱车前去。 “杀人灭口？”杜晓曦表情严肃，“那个狙击手干的？” 高洋默然，随即给武岩打去了电话，“检测机构的实验室主任，谁杀的？” 武岩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知道，但不能说，但请相信，这不是我的本意。” 高洋怒道：“我知道！你立马阻止他！” 对面，传来了武岩的苦笑：“高局长，对不起，感谢您让我的名誉得以保留，如果可以，请放过那个可怜的女孩。” “武岩！不要自杀！”高洋怒吼。 可随即，便听到了一声海啸。 高洋看了看定位，一脚油门，车子破百，直接冲向了海边。 第802章 麦琪的礼物，殷红之死 武岩的电话刚挂断，高洋的手机又响起来。 因为手机连着车机，所以杜晓曦也能听到。 对面，是虢丽婷，她焦急道：“高洋，培训中心又出事了。” “怎么了？”高洋问。 “有一个服务员自杀了！”虢丽婷叹息道，“就在刚刚，尸体已经从海里打捞起来。” 杜晓曦闻言，和高洋对望一眼，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是故作讶然道：“是哪个服务员？” 虢丽婷好像问了句什么，随后才说：“叫李葵！” 杜晓曦啊了一声，随即住口。 虢丽婷说：“这怎么回事啊？高洋，有功夫你过来一趟。” 高洋微微叹息，随后说：“这种自杀事件我就没必要过去了吧，你还当什么大不了的事，我这个堂堂刑侦局长，不能老是给你打工吧。” 虢丽婷似乎发出一声“不是”，随后压低声音：“确实只是自杀，她写了遗书的，高洋，这案子我觉得有点奇怪，李葵遗书上说，让她爱的人好好活下去。我觉得培训中心出事儿，和之前的案子会不会有关系？” 高洋和杜晓曦对望一眼，道：“谁知道？可能是青年男女的爱情吧。这种事你们市局处理就好了。和之前的案子的关系，谁知道，你去查吧，我没工夫 管。” 虢丽婷严肃道：“真和之前的案子没关系？” 高洋冷冷一笑：“我怎么知道啊，你自己调查，我觉得应该没关系。就算有干系，你和蔡国然去说，让他别结案，继续调查。” 虢丽婷哦了声，“其实我也觉得没关系，那好，调查后就定案吧。” 高洋清楚，虢丽婷不是个复杂的人，她只是担心案子会影响到她自己的仕途。 听高洋说“多半没关系”，虢丽婷自然懒得去追究。 这些都在高洋的意料之中。 挂了电话，杜晓曦急忙问：“殷红，为什么自杀？” 高洋确保行车记录仪不工作了，这才说：“你猜不到？” 杜晓曦满脸感慨，“为了保护武岩！可武岩，刚刚是不是，也要自杀了？” 高洋点点头，叹息一声：“麦琪的礼物啊。走，去海边。” 杜晓曦望向远方，摇摇头：“原来，这个漏洞百出的计划，最终两个人都想为对方而死，可惜，他们事前没沟通过，这……太可惜了。” 高洋也是这么想。 两个人都想用自己的死，换来对方平安，也不可能提前沟通，因为谁都不希望对方死。 高洋默默想着，这世界，难道真的有爱情这种东西？ 虽然说武岩和殷红犯了罪，也确实难逃死刑，但高洋第一次，这么同情所谓的罪犯。 犯了罪，却不该死，该死的是黄丰之流。 高洋暗暗想，这一次，归义省的这些罪犯，他要一查到底。 为了死去的人。 高洋到达海边时，已经围了一群人。 一个人倒在海边，高洋上前一看，不是武岩是谁。 有个抱着孩子的母亲哭喊：‘好心人啊，你别死。’ 原来，武岩为了救落水的母女，被“淹死了”。 高洋挤开众人，摸了摸武岩脉搏，还有，有微弱跳动。 高洋默默从系统里取出“救命丸”，塞入武岩嘴里。 动作很快，谁也没看清。 随后，杜晓曦开始给武岩做心脏按压。 结果刚按了两次，武岩醒来了，一口水喷到杜晓曦脸上。 武岩看向四周，忽然坐起来，“高局长？” 高洋点点头，说：“醒了，就不要死了，走，有事儿跟你说。” …… 医院停尸间，武岩走出门口，满脸泪痕。 他路过高洋身边时，低声说，“谢谢。” 高洋说：“好好活着，她是麦琪的礼物。” 武岩苦笑一声，随即说：“高局长，我有话和你说。” 高洋看了看四周，说：“我都知道了，过去的就过去，好好活下去。” 武岩重重点头。 等武岩走了，杜晓曦出现在高洋身边，“所以，他才是真正的凶手？” 高洋耸耸肩：“谁知道。” 其实高洋知道。 殷红的父母，或许是殷红杀的。 但后来的那些人的死，包括李葵、李葵父母、黄丰，都是武岩策划实施的。 只不过，那些人都该死。 而殷红已经自杀赎罪，武岩的罪过，高洋就不深究了。 忽然高洋手机响了，一听是一个电子音。 但高洋知道它是武岩。 武岩急切道：“高局，我的战友侯大庆要杀那个大夫，他把我绑住了，你们快阻止他。” 高洋一愣，随即冲向了车子。 十分钟后，当高洋和杜晓曦到了检测中心实验室主任家里时，发现屋里已经满是血迹。 那主任被人用刀杀了，很锋利的刀。 而忽然楼顶一个一跃而下，等高洋他们赶到一楼时，那人自然摔得面目全非。 地上，还有一张纸，写着：老子杀了十个人，值了。 高洋认出，跳楼的就是武岩的那战友，叫侯大庆的。 现在是特警，而射杀黄丰的，也是他。 一切发生的太快，来不及阻止。 人群在聚集，虽然死了人，大家都害怕，可好奇心也重。 人群好像面条般被挤压。 高洋蹲下来，发现这个名为侯大庆的特警，手里还拿着一把刀。 这样的刀，高洋在武岩那里也见到过。 “第三个麦琪！”杜晓曦错愕不已。 高洋也就在摸索侯大庆的尸体，但什么也没发现。 至此，案子才算是完结了。 除了武岩，殷红和侯大庆，都死了。 高洋不禁叹息，这可能算是最好的结局了。 这时候，社区民警来了，喊道：“那个年轻人，快起来，你以为自己是警察呐！” 第803章 我是高洋，在刑侦局工作 派出所民警是个五十左右的男性，拉住高洋：“年轻人，这有什么好看的，唉，快起来。” 高洋说：“有没有可能，我是警察，在查案。” 老民警盯着高洋看了又看，缓缓摇头：“年轻人，干什么不学好，当假警察？这可是违法犯罪啊。” “我是真的”，高洋站起来。 老民警严肃道：“小伙子，这可严重了啊，你当着警察冒充警察，胆子不小啊。” 杜晓曦见状，甜甜道：“这位同志，我们真的是警察，是真警察，纯的，毫无争议的真。” 老民警看向杜晓曦，摇摇头，好像颇为惋惜，“唉，这么年轻，又是帅哥美女，你们以为我傻——老耿我是有名的火眼金睛，你们两个跟我玩cospy呢，不行，跟我回所里去。” 杜晓曦无奈说：“您还知道cos？挺潮的嘛。” 老耿看了看尸体，严肃道：“这不算什么，我是民警嘛——嗨，别岔开话茬儿，跟我回去。” 高洋和杜晓曦有点哭笑不得，两个厅级警察被一个派出所民警给办了。 这事儿要是高洋对付过的那些大人物听到，估计得给老耿磕一个。 案子到了现在，已经彻底结束了。 这一切，终于平静了。 两个人左右无事，也不想事情闹大，就去了派出所。 老耿回到所里，挺胸抬头对一个小年轻实习警察喊道：“小李子，瞧瞧，现场抓了个雌雄大盗！还冒充警察。” 小李子白白净净，还未发福，一瞅就是个菜鸟，估摸着是今年最新的雏鸟。 高洋微笑道：“小李警官刚毕业？” 高洋想到了自己刚到乡里派出所的时刻。 如今，所长李大江、干事胡大姐都调到市局工作了。 小李子咳嗽一声，想故作严肃，实则是小趴菜的口吻说：“别套交情啊，我是人民卫士，你们老实交代。” 不过说着话，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杜晓曦。 没办法，杜晓曦这种大美女，是个男人都顶不住。 而且杜晓曦平日里不化妆，要是打扮起来，简直秒杀一众女明星。 杜晓曦哈哈大笑：“怎么着，穿起制服就当自己是大人了？小李子，你差得远呢，看什么看，赶紧给我上茶！” 小李子闻言一愣，转向估计是师父的老耿求助。 老耿切了一声，自信满满而又得意洋洋，“别看我，你早晚得自己练出来！这一对菜鸟，就给你练练手吧。” 老耿说完就自顾自走了。 但高洋看到，老耿走到了拐角后，不放心的停下来，看向小李。 高洋忽然就想到了他刚入警时，他的带路人，李大江，李所。 这就是警察啊，师徒关系，多么难得，尤其在这个功利化和机会主义泛滥的时代。 高洋自从入警，一步步一个坎儿，碰到的都是大案要案。 他有种坐上高速列车飞奔的感觉。 而直到今天，他才发现其实很多人，包括警察，过得都是平平淡淡的生活。 有的人在派出所干一辈子，比如老李。 这才是多数人的人生。 他看向小李，决定帮一把，如实招供。 小李此刻已经严阵以待，如临大敌般，正襟危坐在桌子后面，说：“说说吧，你们两个，谁先来？坦白从宽啊！” 高洋和杜晓曦都被小李煞有介事的模样给弄笑了，但还是极力忍住笑。 高洋说：“同志，我来，姓名是高洋，年龄23，龙江省人，到归义省出差。” 小李子做着记录，忽然停下笔，“你说，你叫什么？” “高洋！” 小李子大吃一惊，“龙江省人？现在哪里工作？” “部刑侦局。”高洋微笑。 小李子忽然去翻手机，看了半天后，仔细对照着高洋和网上的照片。 杜晓曦似笑非笑的盯着小李，“看出什么，你倒是说呀。” 小李怪不得杜晓曦的嘲弄，随即大喊，“师父，快来，他……我……了不得的事情……这不可能啊。” 第804章 我草，他真的是高局长 派出所里，实习警察小李惶恐不已。 他面对高洋，手足无措，只好扯着嗓门，用发颤而嘶哑的声音大喊起来，“师父，快来。” 整个派出所的人，包括来办理业务的，都诧异的回头看。 在派出所里，一般喊叫的是来办事的，警察很少这么失态的。 一个一级警督不悦道：“小李，怎么回事？” 小李指着电脑：“刘哥，他……他……” 刘哥更加不悦，正要说话，老耿迈着四方步走进来。 他咳嗽一声，手里拿着文件，低头认真看着，表明他只是恰好路过。 “师父！”小李喊着，惊喜和激动表现得一览无遗。 老耿伸手朝下压了压：‘喊什么嘛！天塌下来有高个儿顶着，稳得住，是咱们当警察最重要的事情。’ 老耿暗道，这个小牛犊子就是太嫩！ 绝对要抓住机会，好好给徒弟上一课，他微笑着，毫不顾忌小李的眼神里的焦急。 “为什么这样慌张？得稳住啊”，老耿语重心长的说，“因为咱们是老百姓的底气，如果咱们自己慌了，老百姓不就更慌了？” 高洋和杜晓曦见状，哭笑不得。 但也暗自点头。 老耿说的很对，只可惜他还不知道面对的是什么人。 小李提醒道：“师父，您说的我都懂，但……” “但什么？”老耿严肃道，“那我问你！！！！以后遇到的事情多了，每一次都有个‘但是’，那案子办不办？矛盾调节不调节？警察当不当了？” 老耿越说越起劲儿，似乎要把从警三十年的经验，一股脑灌输给徒弟。 不过，他看到徒弟还是没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迹象，暗自叹口气，上前几步，望向屏幕。 “让我看看，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草！”老耿不由得提高音量。 因为他赫然看到，屏幕上是度娘百科，上面写着“高洋，部刑侦局局长，一级警监……” 老耿脑袋非常生硬的转向高洋，再和照片对了一对，喊道：“难道，真的是！？” 高洋还没说话，大刘走过来，笑道：“老耿，你也算是老公安了，怎么就……我草，是您！” 接下来，副所长、所长，乃至分局局长、区政法委书记纷纷赶来。 这些人虽然有的忍住没说，但心里大约都喊了句“我草”。 因为在下属的汇报里，部刑侦局局长高洋，到了三草台派出所了！ 这里距离区政府很近，这些人也来得快，高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满满一屋子人了。 听到高洋是被带回来做笔录的，而且还是冒充警察什么的，区政法委书记怒道：“快给高局道歉！” 然后是分局长、派出所所长等人呵斥，最后已经稍微恢复点行动力的老耿，不停道：“是我错了。” 小李更是手足无措，暗道自己算是完蛋草了。 居然审问部里刑侦局的老大，而且还是那么有名的警察！ 小李觉得天旋地转，不过表面上呆若木鸡，看上去倒是有些“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 高洋摆摆手：“不知者不怪嘛。” 然后他笑着对小李说：“你审问的时候啊，得先搞好背景调查，有底气再发问，这叫有的放矢，否则是问不出什么的。” 小李喉头动了动，可也没敢说啥，倒是觉得这个高局长，人还不错哩。 而一个副局长笑道：“高局长的话真是金玉良言，大家谨记在心啊。” 说着，他居然掏出了笔记本，认真的书写记录起来。 高洋简直哭笑不得。 而小李依旧懵逼中，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在很快他就被别人挤走了，要知道，在这些上级眼中，高洋这种大人物面前，哪有他站立的地方。 而区政法委书记朝派出所所长使了个眼色。 所长会意，严肃道：“高局长，老耿他确实犯了错，不过他也是职责所系……” 政法委书记却怒了，他的意思，是责罚老耿，谁知道所长居然会错意了！ 政法委书记一瞪眼，意思说：快闭嘴，赶紧处理老耿，让高洋消气。 高洋哈哈一笑，对所长说：“都是误会，而且老耿也没做错什么，而且值得表扬，是不是？” 那书记没想到高洋居然这么说。 他立马打蛇棍随上，哈哈笑道：“高局长，您说得对啊。” 他一指老耿：“不过，五千字的检查，是少不了的！” 高洋满脸不高兴。 动不动就检查，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 “谁让他写检查了！？” 第805章 高洋：晓曦，咱们日后再说 “王楠书记”，高洋呵斥道：“老耿同志没做错，为什么要写检查？” 所有民警露出感激的目光。 这年头，能为基层说话的上司，太难得了！ 因为得罪底层人，屁事没有。 可得罪了上峰，轻则被穿小鞋，重则仕途完蛋。 这一点不夸张的。 高洋听过一个故事：燕都某派出所实习生，因为单位组织奥森公园健步走活动，年轻人一直走在了所长前面。 他当然是无意的，可结果，所长当天就让这个人走了。 后来才知道，原来所长有着铁膝盖的“美誉”，每一次健步走都是第一名。 那些下属就是走得快的，也不会跟所长争。 实习生哪里知道这茬儿，就这么着稀里糊涂的没过实习。 事情却还没完。 后来，那实习生又回去了。 原来，他父亲是分局局长的弟弟。 而那个所长，据说很快被调往偏远山区的户政，一直到退休级别也没动。 这才是现实。 高洋收回思绪，而那政法委书记闻言，惶恐之至，点头如捣蒜：“这倒是，高局宽宏大量！不过，我觉得还是要开展一轮警示教育，办案要分得清人嘛……” 高洋不悦道：“王楠书记，基层民警已经够累了，咱们都是从最基层上来的，担子太重，他们怎么干好本职工作？别搞形式主义，成不成？” 政法委书记连连点头：“哎呀，是我犯了教条主义错误，高局长批评的对。” 听到不用开展什么警示教育了，派出所其他人心里石头落了地。 他们立马朝高洋投来感激的目光。 老耿也很激动，但他不敢表现出来，要不领导一双小鞋扔过来，他就算是完了。 高局拒绝了吃饭的请求，回到市局。 经过这个小插曲，高洋感觉，他又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殷红的案子已经定案，而武岩活下来了。 牟齐力已经认罪。 培训中心经理林如烟也因为多项罪名，被扔进了看守所。 倪华杉的死刑是跑不了了，而案子越来越大，最后又牵扯出上百人。 当然，很多调查都是低调进行的，目的是为了维稳。 高洋暗道，似乎这个世界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只要不倒，就凑乎的过。 贪官污吏也好，劳模模范也罢，都是这个班子的螺丝。 又过了几天。 虢丽婷见到高洋，，热情的说：“今晚，我请你吃饭，有家自助餐不错。” “不必了”，高洋说，“我要去送大用书记离开。” 虢丽婷一愣，随即笑道：“我知道，你不想和我有太多纠葛，但你要信我，我是真的想和你做朋友的。” “我也是”，高洋敷衍道，“日后再见吧。” 杜晓曦低声说：“日后，日后，还想日？” 高洋啪啪的拍着杜晓曦的脑袋：“你呀你，不开黄腔就不行了？” 杜晓曦嘁了一声：“行啊，满足我不就好了。我也是成年人，有需要的好不好？” 高洋一笑，想到，让杜晓曦守活寡，自己难道做错了？ 看来，早晚一天，得日后再说了。 而当高洋离开后，虢丽婷久久站立。 当晚，杜大用登上了回燕都的飞机。 临行前，杜大用深深看了眼杜晓曦，然后低声对高洋说：“内部消息，你的副部就要下来了，做好准备，多了我不能说，照顾好我女儿。” 然后，杜大用略带为难道：“还有件事，储光明被调走了，西山省的副省长、兼公安厅长空缺了。” 高洋一愣，难道说，自己要被调往西山？ 而紧接着，杜大用又说：“还有就是，你的任命，是大领导，亲自过问的。” 高洋点点头，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 因为西山省，确实有条巨大的鱼！ 第806章 目标，西山 在高洋离开归义省的当天，一封来自暗网的举报信，弄得满城风雨。 这封信上，将归义省从省政法委书记，到各县乡的官员，举报了个遍。 而其中更是有大量证据。 接下来，归义省继续轰轰烈烈的反腐风暴。 而人们不知道的是，这份举报信，是白淼淼发布的。 高洋已经和白淼淼谈了，决定让她服用药物，长高长大。 当然，记忆不用恢复。 白淼淼对高洋深信不疑，只不过她希望自己的腿长一点。 高洋问为什么。 白淼淼说这样练习武术，能占优势。 原来，这个小妮子不知道什么缘分，被某形意拳国术大师看中，收了关门弟子。 白淼淼说，她日后也想出外勤。 高洋想，又是日后，怎么老是日后。 这一切，高洋没和杜晓曦说。 给白淼淼服用了药物后，高洋也会让她忘记，只记得吃药了。 …… 归义省的反腐持续发酵。 而副部级、正厅级干部班宣布改期。 多数人无法晋升，罗永冉和梁诗茵和高洋告别时，告诉高洋，他们得到消息，是某位领导发了怒。 而这个人，就是储光明服务过的那个人。 是个西山人。 高洋明白，这个人，就是随后行动的标靶！ …… 坐在飞机上，高洋闭目养神。 虽然他体质没问题，但毕竟几天没睡觉，精神上需要恢复。 而杜晓曦低头看了眼大胸，不悦道：“你瞅瞅，我衣服都要撑破了，什么破玩意儿，早晚割了它！” 高洋咳嗽一声：“姑奶奶，你是厅级干部，注意影响。” “厅级干部怎么了，还不是要负重前行？”杜晓曦忽然话题一转，“你说这培训班不上了，提拔的事情是不就免了？” 高洋瞄了眼杜晓曦的沟壑，“扣子开了~你说什么？那不可能，就是个程序，放心，你的正厅稳了。你之前立了那么多功。” 杜晓曦耸耸肩：“还不是跟着你我才立功，你是我的贵人啊——不过我才不在乎什么正厅副厅，只想和你大战客厅、厨房、卫生间、公交车、地铁站、飞机上，咦，想不想来点刺激的？” 说着，杜晓曦不怀好意的扫视高洋。 高洋无奈道：“你这么猛，你爸妈知道吗？” 杜晓曦哈哈一笑：“你知道他们管不了我，我妈，呵呵，她就是个老学究，唱歌不错，别的不行——对了，我妹妹听说在监狱表现不错，可能提前释放。” 高洋哦了声，也不在意。 毕竟，杜蓝溪在高洋心中基本没什么地位。 他就是个爱搞事业的，对于高大强的妹妹高琪兰、杜晓曦的妹妹杜蓝溪这种女人，一笑而过。 也包括那个林雪瑶。 可杜晓曦嘻嘻一笑，低声说：“怎么样，以后来个三人行？你喜欢什么衣服？女仆or长筒袜？或者多几个人也行。” 高洋白了杜晓曦一眼，“说正事吧，如果我去西山，刑侦局可能交给你了。” 杜晓曦大吃一惊，用熊二的口吻说：“胡说！俺管不了这么一大摊子，要我说，俺就是个技术出身，顶多是科信这一块，刑侦局本来你就是破格使用，你要是走了，很可能上一个老刑警。” 杜晓曦的话果然应验了。 回到部里，部长李文和和常务副部长高顿，找来高、杜二人谈话。 李文和说：“高洋啊，在归义省你做的事情，建国同志知道后，非常高兴，让我转达对你的感谢。” “感谢？”杜晓曦笑道，“谢什么？” 高顿也笑着说：“不知道。” 其实高洋知道。 因为牟齐力的原因。 牟齐力是某领导的人，牟齐力一出事儿，这个领导就不能升上去了。 而这个人，和建国同志，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竞争关系。 所以，建国同志才感谢高洋。 但虽然牟齐力倒台，可他的老领导依旧势力庞大。 高洋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因为这个领导是西山人。 “建国同志的意思，要我去西山？”高洋问，当然，多余的话也不说。 李文和摇摇头：“我没听说过啊，高顿你呢？” 高顿微微摇头，但目光里显然还有别的东西。 高洋倒是看出来了，高顿知道什么，而李文和是真不知道。 高洋有预感，事情比他想的，还要大。 而李文和不是核心圈的人，高顿却是。 想想也正常，李文和无论能力和手腕，比高顿可差远了。 当然也不错，高顿和高洋是老哥们了，也是自己人。 高洋明白，高顿肯定会安排高洋去西山，但他会用什么方式呢？ 第807章 高顿心声被高洋偷听 高洋看向高顿，心里一动，已经获得“偷听心声药水”x1。 这个药水，能让高洋具备获取对付想法的能力！ 高顿的想法，如同信息流一样，进入高洋的脑海里。 高顿：让高洋去西山对付刘家，可用什么方式好呢，决不能让刘家太过注意。所以，如果让杜晓曦来提出去西山最合适。 高顿看了看高洋，又想到：杜晓曦深爱高洋，如果把他们拆开，暗示高洋去西山，而杜晓曦留在刑侦局，以杜晓曦的性格自然不干。 高顿微微一笑，想到：对了，西山金城市的关月梅案，至今未破，就让杜晓曦去破，那样高洋肯定得跟着。这样，名正言顺的让高洋去了西山。等案子查到一定阶段，再任命高洋为西山公安厅的厅长，副省长，对，就是这样。 高顿笑容复现在脸上：不错，高洋老弟，你这个副省长可是老哥给你争取的，只有你最合适，拿下刘家，日后我的位置就是你的！唉高洋啊高洋，无论有什么事，我都拿你当兄弟看！ 想到这里，高顿内心一丝歉疚，也烟消云散了。 高洋忽然一笑，这个高顿，连自己也算计上了。 当然了，高顿没有任何恶意。 高洋冲着高顿微微点头。 高顿一愣，随即想：这个小子难道看出什么来了？不会吧，待会儿一定得装的像一点！ 这时候，李文和继续和高洋谈话。 李文和说：“高洋啊，组织上对你的任命还没下来，不过，你的奖励下来了。” 杜晓曦眼神发亮，“快说说。” 李文和神秘一笑，拿出一张纸，递给高洋。 高洋一瞅就晕了，这奖励，有满页纸！ 原来，高洋自从到了刑侦局，日夜不停的工作，破获了几起大案。 大案里还有小案子，抓的人光省部级就有十五个之多。 这奖励除了破案的奖励，还有什么优秀个人，优秀集体。 至于乱七八糟的东西，那就更多了，高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报过这些奖。 李文和笑道：“你只知道破案，奖励的事情自然有我、高顿以及办公室帮你搞定，还有晓曦，我可知道，你立功不小，科信局局长的人选，就是你了！” 局长一级的人，部里有权决定，所以，杜晓曦的任命不用经过上级。 但省厅厅长是重要岗位，即使不兼任副省长，也是最上面决定。 杜晓曦一愣，不仅没高兴，反而双手抱胸，“部长，我想去西山省，当一个常务副厅长就行，我听说那个副厅长快退休了。” “啊？”李文和一愣。 而高顿倒是有些诧异，看向高洋。 怎么杜晓曦自己提出来了？ 高洋不动声色，故作木然。 李文和虎了脸，说：“晓曦啊，虽然你年龄不大，但也是领导了，你该知道，服从组织安排，是起码的守规矩的表现。” 杜晓曦嘻嘻一笑：“这个我当然知道了，可再守规矩，干不出成绩也不行呀，是不是？” 高顿闻言故作无奈，说；“晓曦，你的想法我们都懂，可总不能说你想跟着高洋，我们就同意了吧。” 说完，高顿给了杜晓曦一个眼神。 杜晓曦会意，这是高顿给机会了。 而高洋早就将一段短信发给了杜晓曦。 杜晓曦拿起手机一看，立马笑了。 她于是一拍手掌，发出啪的一声，“这样行不行，我先去西山，办理一件陈年旧案，后面的事情，再聊嘛。” 李文和看向搭档高顿，微微一笑：“高部长你说呢？” 高顿哈哈一笑，错愕不已。 他本来就是要靠这个方式，让高洋和杜晓曦去西山，可怎么杜晓曦自己提出来了？ 他看向高洋，暗道难道是你小子？ 他想了想，肯定就是高洋！ 虽然内心吃惊不已，可高顿还是保持谦虚的神色。 “我觉得可以考虑”，高顿说，随即收起笑容，“但案子要我来选。” 高洋听了，回想着西山省的陈年旧案，也就是关月梅案。 那是二十七年前，一个案子。 那是西山省南边，一个叫金城的地方，凶手奸杀宾馆服务员，但只留下了半枚血指纹。 果然，高顿提高声音，看了眼高洋，才说：“二十七年前，西山金城市，发生了一起重大刑事案件，至今未告破……” 说到这里，杜晓曦不由得啊了一声，这些未侦破的案件，早就进了教科书，警校都教过。 “高部长”，杜晓曦惊呼，“你不是让我查关月梅被奸杀案吧。” 李文和一听，也慢慢摇头：“这个案子，可不是那么好查的。” 高顿望向杜晓曦，神秘一笑：“沧海横流方见侠女本色，晓曦，如果不愿意那就算了，可你想去西山，我也算是破例了啊，别说我不帮你。” 杜晓曦苦着脸，暗道高顿老狐狸，说：“……那好吧，我接了。不过我要查出来了，没的说，那西山省厅常务副厅长，就是我的了！” “一言为定！”高顿露出为难的神色。 他看向高洋，暗想，高洋是怎么察觉自己的真实意图的呢？ 哎，这个年轻人，这年轻人，简直就是神一般的人！ 第808章 获得超级AI视力，扫描到了杜晓曦数据 高顿感慨高洋的未卜先知，想着可能是虞纲告诉了高洋？ 按说虞书记不会这么做，毕竟有违组织纪律，可除此之外，还能有别的原因吗？ 没有，这又不是科幻。 排除一切后剩下的，不管多么不合理，都是唯一的真相！ 高顿想着，高洋虽知道，可没跟杜晓曦说，否则杜晓曦不是这个神情。 想到这里，高顿不禁微笑，高洋是个守纪律的好警察啊。 而看到高顿奸计得逞的表情，杜晓曦想到了之前他神秘的笑容。 “好啊”，杜晓曦抱着大雷子，“高部长，你作为领导，欺负人！” 高顿想，这案子确实够难。 悬案之所以成为悬案，就是因为太难破了。 证据严重缺失，而且过了这么多年，很多之前管用的证据，也面临失效的问题。 可以说，时间越久，越难破。 虽然命案必破，永远没有追诉时效，可很多悬案，最后只能成为悬案。 这里面原因特别多，除了证据问题，当时的技术条件问题，还有办案人员的水平问题。 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视频监控这种东西少之又少，DNA检测也远远没普及。 加上管理混乱，能采集DNA的人更是少。 尤其是群采时，根本无法采集到对应的样本。 就跟头发丝毒检一样。 所以即使提取了DNA，也没法比对。 非要比对也不是不行，可那工作量就海了去了。 人力财力物力都是问题，毕竟破案也要讲效率的，办案经费、上级喜好，以及舆论压力。 所以，警察不是万能的，很多悬案都是无奈之举。 这就导致很多案子不是破不了，而是实在工程量太大，若非上级提级办案，或者有什么重大机会，多数案件就真的高悬起来。 对于很多刑警而言，这就是永远的痛。 而关月梅的案子，以上信息都符合。 而且已经是二十七年前的事情了，恐怕就是家属都放弃追凶了。 高顿这时候提出来关月梅案，怎能让杜晓曦不吃惊。 不过，高顿说是让杜晓曦去破案，可最后肯定会落在高洋身上。 高洋望向高顿。 高顿只是微笑：“我看杜局长要谨慎，案子实在太难，就别去西山了，待在部科技信息局，发挥专长。” 请将不如激将，杜晓曦一听愤愤不平，雷子滚动了一下子，才高声说：“我接了。” “好！”李文和和高顿同时说。 李文和虽然怀疑杜晓曦能不能破案，可毕竟关月梅案是重大悬案，如果破了，那对他，对部里，大有好处。 最近几年，流行破陈年旧案。 高顿给了高洋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高洋眯了眯眼，也没说话。 高洋知道，这件事，不简单。 而考虑到高洋到西山去，目的是对付刘家这个超级蛀虫集团。 那关月梅案，应该只是个突破口。 高顿鼓励的看着高洋。 高洋微微点头。 从办公室出来，杜晓曦忽然拉着高洋，到了她的办公室。 刚进去，杜晓曦关好门，忽然将高洋按在墙上。 “帮我”，杜晓曦把高洋按住。 “我要呼吸不过来了，别，轻点！”高洋喊道。 杜晓曦意乱情迷，心跳加速，脸上已经红扑扑的。 好在高洋及时推开杜晓曦，要不两个人都很难控制住了。 “去帮我破那个关月梅案”，杜晓曦喘着气，“要不我去不了西山了。好老公，好哥哥，求你啦。” 杜晓曦摇晃着高洋手臂。 高洋苦笑：“不好查啊。” “你可以的”，杜晓曦保住高洋，“而且，如果能查清楚，也是很重要的，这是警察荣誉嘛，我不只是为了自己。” 杜晓曦坏笑：“如果破了案，我就让你嘿嘿嘿。” 高洋嗯了一声。 正想着，系统奖励来了。 【叮】 【勘破归义省杀人、贪腐大案，系统发放奖励】 【商场所有商品，全部免费开放，系统升级到lv3】 【奖励超级扫AI视力，可一眼看穿所有物品的技术参数】 高洋有些吃惊，系统商品全部免费？ 这什么神仙奖励。 那以后荣誉值还有用吗？ 【检测到主人疑惑，为您解答】 【荣誉值依旧有效，而且是系统升级的唯一依据】 【主人请加油，系统共有五级哟】 这系统声音还是杜晓曦的，很悦耳。 【叮，检测到宿主对杜晓曦好感度突破80，是否将她就地正法？】 高洋一愣，发现果然杜晓曦的身上，出现了一系列的数字。 【姓名：杜晓曦】 【身高：173.5CM】 【三维：100/59/94】 【对主人好感：100%】 【最大诉求：把主人X到天昏地暗】 咳咳~ 好像更大了？ 高洋忽然一笑，想到了本案的关键：半枚血指纹，通过AI视力，能补全！ 但似乎最重要的事情，是查到案子背后的利益集团。 西山刘家吗？ “晓曦，我答应了”。高洋看向杜晓曦，后者眼里都是光。 “好哥哥，现在就奖励你吧。” 第809章 关月梅的死，刘家的庞大权力王朝 高洋推开杜晓曦，“别闹，我可能有办法了。” “嗯？有办法了？！”杜晓曦眼神快要拉丝了，“你说什么？” 高洋将杜晓曦推开，入手温软，“你想想，关月梅的案子，不是有半枚指纹嘛。” 杜晓曦点点头，“是啊，怎么了？” 高洋坐下来，喝了口水，“可以补全啊。” 杜晓曦有些好奇般盯着高洋，“很难，你应该懂啊。” 高洋懂，补全指纹即使在如今，也是很难的。 简而言之，就是补起来简单，但对不对，是不知道的。 指纹这种东西别看大差不差，可实际上几乎全球范围内，没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指纹。 雷同的概率大概在百亿到两百亿分之一。 破案需要的是精准，如果补齐了一个不知道是不是有用的指纹，那比没有还糟糕。 这涉及破案方向的问题。 高洋却一笑：“我想试试。” 杜晓曦一听知道有门，高兴的跳起来，“我信你。” 就在高洋和杜晓曦即将去金城破解关月梅案时，在舛建国办公室，他对着电话里怒道；“消息可靠吗？” 对面的人低声说：“是安全部门无意得知的，刘家在西山省的产业，少说有千亿规模。而且他们有个组织，叫制度会。” 舛建国放下电话，随即转向一旁身穿中山装的白发人，说：“虞书记，你听到了，西山刘家的事情，触目惊心。” 虞纲微微点头，不露声色道：“我在公安、监察、司法系统这么多年，也没少听。” 舛建国起身，默默拿出一根烟，然后开始踱步。 十分钟后，才停下来，似乎下定了决心，“你明白，动刘家，最重要的，是刘家老三，必须拿下——我给大领导打电话。” 虞纲却摇摇头：“建国同志，你要知道，刘老三是他的秘书，即使只是名义上的，动了刘家老三，影响太大。说实话，我觉得领导不会同意的。甚至，你去问的本身，就会触霉头。” 舛建国闻言放下电话，再次沉默。 然后 他笑道：“老虞，你是不是已经有招儿了？快说说。” 虞纲哈哈一笑，“别人问，我肯定不说，但咱们相知相交多年，我给你透个底，组织部门已经同意，让高洋担任西山省副省长、公安厅长！” 舛建国也是一笑：“明白了，也只有高洋了！自下而上的去查，而且最好不动声色，只是难为了高洋啊。他虽然刚毕业，但办事果断老辣，滴水不漏，归义省的案子做的很好，牟奇正就是刘老三的秘书嘛，不过，一定要保护好高洋，西山和滦州一样，豪强太多。为了资源，他们是不要命的！” 虞纲嗯了一声，表情严肃：“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真正厉害的还不是这些暗杀，是西山的潜规则，高洋一去，他们有动作，不配合高洋，甚至架空他。” “有什么要求，你就提吧，办了刘家，这是最大的事情！”舛建国目光坚定。 虞纲点点头：“第一，派遣武警特战专家马毅大校和他的小队，暗中保护高洋！” 舛建国点点头：“可以，目前马毅就在西部战区，我给他借调，那边我有关系。” 虞纲笑道：“没问题，第二，给高洋配备最好的人和装备，最重要的，是我们给他绝对信任，让他放开手脚，即使暂时看不懂，也得支持他，让他没了后顾之忧。甚至，如果刘老三来探口风，我们要说高洋的坏话，让他们以为，查案只是高洋的个人行为。” 舛建国轻轻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麻痹敌人，我原则上也同意。对了，你打算从哪里入手？” 虞纲微微眯眼：“二十七年前，西山省金城市的一个案子。我已经调查多年，我相信，死者和制度会有关联，只是到底是什么，就需要高洋自己去发现了。刘家级别高，势力大，我们得给高洋足够的时间，只要打开一个突破口，你将是石破天惊！” 第810章 储光明曾经是专案组成员 就在高洋和杜晓曦，要调查西山金城关月梅案时，西山省官场波涛汹涌。 西山省政府办公厅。 办公厅主任胡金铭冷冷的看着满脸堆欢的储光明。 刚从归义省培训回来的储光明，脸上完全不见了威风，颇有些奴颜婢膝的意思。 “胡厅长，您看，我的那个副部……”储光明小心翼翼的问，同时将一张银行卡，慢慢塞到胡金铭的手中。 胡金铭见状勃然变色，呵斥道：“储局长，你这是干什么！” 储光明一瞅事情不对，伸手去拿银行卡，可一使劲儿，发现拿不动。 胡金铭抓住了银行卡！ 储光明不怒反喜，而胡金铭继续道：“我只是个厅级干部嘛，你储局长上副部，那是上面的事情。” 储光明眼瞅对方耍花腔，哈哈一笑，神色开朗了不少，“胡厅，咱们是一个战壕的兄弟，您和刘主任、祖书记……” 闻言，胡金铭又是呵斥道；“什么刘主任，光明，你疯了？” “对对，我胡说八道”，储光明赶紧道歉，“那我的副部……” 胡金铭摆摆手，有些为难道：“在归义省，你千不该万不该抹黑高洋，他是什么人？他和虞纲什么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人就靠虞纲才一路升迁的——但组织上总会考虑你的贡献，放心好了。” 储光明这才眉开眼笑，说：“胡厅啊，感谢，如果上了这个副部，金城我有一片别墅……” “光明，你又胡说八道些什么！”胡金铭怒道，“你们局里没事了吗？赶紧走。” 受了呵斥，储光明却并不生气，厚着脸皮说：“你我多年兄弟了，心知肚明，在西山，咱们制度会，又怕过谁？呵呵，即使高洋到了西山，不死也掉层皮。” 说完，储光明露出“你懂得”的眼神，只是对方不搭理他，这才把假笑收起来，慢慢走出办公室。 等储光明离开了，胡金铭满脸的嫌弃，拨通了一个号码，低声说：“祖书记，刘主任那边什么意思？这个储光明实在不成器，如果高洋来了，他怕是首先会成为攻击目标，首当其冲的家伙！” 对面，传来了一声轻笑：“金铭啊，可靠消息，高洋和杜晓曦即将调查关月梅案。” “什么？”胡金铭大吃一惊，“二十七年了，难道他们知道了什么？” 对面语气淡然：“放心吧，如果这个案子能查出来，也不会等到今天，退一万步讲，高洋真的是神仙，那当时经手办理案子的人，就该把事情扛下了嘛。” 胡金铭闻言，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储光明当时是专案组的成员，没错，害怕被调查，储光明畏罪自杀，听起来合理多了……” …… 高洋和杜晓曦辞别高顿。 高洋先去见了白淼淼，后者同意长大，但并不要求恢复记忆。 而且她说，一定要一双大长腿，特长特长的。 高洋说尽力吧。 然后，给白淼淼服用了遗忘药水，忘记了这些对话内容。 白淼淼只会记得，她忽然长高。 高洋和杜晓曦待了两天，然后没有通知其他人前往西山省，金城。 他们一路上开着杜晓曦的Q7，不停谈论案情。 杜晓曦穿着黄色战袍连衣裙，故意露出一大片雪白，低头看向高洋，“我总觉得，高顿有事儿。” 高洋手握方向盘，微笑道：“是啊，很明显，关月梅的案子背后，还有事情。” 杜晓曦翘起二郎腿，随后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臀部，“你跟我说说，这金城是不是有猫腻？” 高洋望向前方，已经到了大行高速，说：“你还记得储光明吧，他就是当年关月梅案的成员之一。” “啊？”杜晓曦一愣，“那个吃屎的储光明？” 第811章 金城市局局长，血指纹不在这里 高洋谈起储光明，杜晓曦微微一笑：“那个跳梁小丑，在归义省吃了屎不说，听说还被停了晋升资格。” 高洋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份名单，说：“你瞅瞅。” 杜晓曦打开一瞧，嘴巴张得能吞下鸡蛋，“他当年是关月梅案专案组成员！还真是啊，没搞错吧——你怎么有这份名单？” 高洋单手开车，淡然道：“当然是我脑袋一想，就有了。” 杜晓曦靠向高洋，拍着高洋的胸肌，“还是你靠谱，姐姐疼你。” 虽然这么说，她但脸色严肃起来，“这西山一行，还真是福祸难料啊。让你去西山任职，绝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高洋道：“听说那里的羊肉粉不错……削面有了，别吃太胖啊。” 杜晓曦一笑：“你们男人不就喜欢丰满型的嘛。” 高洋乐了：“不是丰满，是该丰满的丰满，该细的细，咳咳，这是道大行山了吧。” 两个人四个小时就到了西山金城市，在市局，见到了金城市副市长、市局书记、局长，此人名为祖峰。 祖峰四十岁的样子，个子中等，抬头纹很重，尤其是蹙眉时，更加明显。 他很热情，但给人种不太上心的感觉，语调里带着些许的傲慢，“高部长、杜局长，两位辛苦了。” 高洋哈哈一笑：“我只是部长助理，虽然列席部委会，可绝不是高部长啊。” 祖峰摆摆手，“诶，您实在太谦虚了，谁不知道咱们警界的明日之星，司法界的神雕侠侣。” 杜晓曦嘻嘻说：“祖局长和某演员好像同名吧，长得也很像。” 祖峰皮笑肉不笑：“很多人这么说，说不定我们是亲戚。” 接下来，便是一系列的接待工作，不用说，都是无聊而且浪费时间的。 而高洋的AI视力，对看到的人，进行着记录和分析。 如今，他的眼里简直有一台微型超级计算机！ 而结果是，这个金城局，已经烂通了， 吃工作餐时，杜晓曦偷偷说：“这个祖峰看上去有问题啊，不跟我们介绍情况，吃什么饭！” 高洋看向祖峰，微微摇头：“难说。” 在高洋的视野里，祖峰的脑袋上，顶着个小小的3！ 这个人的罪恶值如此之低，其实高洋也是大吃一惊。 如果只看表面，祖峰似乎有问题。 但祖峰的问题，在于他不会待人接物，书生气太重。 这样的人，领导喜欢才怪。 但他却做到了市局局长，原因很简单，他是世家子弟。 等接待这一套流程走完已经是下午三点，高洋、杜晓曦和金城方面的人，才开始交流案情。 祖峰一言不发，似乎对高洋等人的到来，有些反感。 而常务副局长兼办公室主任，一个叫王铮的三级警监，则热情的介绍案情，说：“两位领导，案子的卷宗想必都看了，二十七年前，服务员关月梅被人奸杀，当时技术条件不成熟，凶手DNA没保留，现场只有半枚血指纹，推测为凶手留下。” 杜晓曦点点头：“王局长，情况我们基本知道，这次来，就是来看看那血指纹的，是在档案库里吧。” 王铮点点头，说：“当然，我们金城局全力配合。” 杜晓曦刚要感谢，可旁边的祖峰却说：“那指纹昨天上午被省厅借走了。” 杜晓曦一愣，随即不悦道：“我们到西山，据我所知，部里李文和部长，亲自和西山省厅和各级地方政府打了招呼，你们省厅为什么这么干？” 祖峰一句话不说，似乎并不打算配合。 杜晓曦波然大怒，波波上下起伏，眼瞅要发作，而高洋拉住了她。 高洋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可以等一等，感谢诸位了。” 说完，祖峰居然说了句“我还有事”，就直接离开了。 杜晓曦眯着眼说：“怎么回事？！” 旁边的副局长王铮苦笑，道歉说：“两位领导，抱歉啊，我们祖局长确实有事儿，唉，我记得上一次部里来找血指纹，也没找到啊。” 杜晓曦一愣，好奇问：“这又是怎么回事？” 王铮苦笑：“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反正后来祖局长因此还被省厅批评了，唉。” 杜晓曦目光闪烁，看向高洋。 她的意思很明显：这祖峰，有问题？！ 第812章 有问题的，不是祖峰 杜晓曦听金城副局长王铮说，之前局长祖峰便阻挠调取那半枚血指纹，当时就上了心。 她想，祖峰这么做，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不希望破案。 杜晓曦望向高洋，高洋也有些吃惊，问王铮：“王局长，这些情况，上面知道吗？” 王铮左顾右盼，似乎很害怕。 他确保没人了，才低声说：“我也不清楚，反正，唉，局里的事情，都是祖局长说了算——对了，这些话你们千万别说是我说的，要不我就糟了，轻则离职，严重了我也不知道。” 说完，王铮便起身离开了，速度很快，好像生怕被逮住似的。 杜晓曦听了诧异不已，随即怒道：“这个祖峰，咱们一来他看上去还行，可涉及到破案，就不闻不问，王铮的话表明，他有问题。” 而高洋听杜晓曦这么说，朝四周看去。 这间看上去普通的办公室，四周有三个地方，出现了监控信息。 就像是高洋的眼睛是个扫描仪，将一切隐藏的和明显的物体的信息，都一眼看穿。 之前，高洋的眼睛只能识别罪犯而已，如今，好像变成了超级计算机一样！ 正如一部描述的那样，我的眼睛，是神级计算机。 高洋看向杜晓曦，知道她被骗了。 安排这间屋子的，是王铮！ 王铮的脑袋上，也赫然顶着个50的罪恶值。 祖峰，罪恶值却只有3. 坏人的坏，表面是看不出来的，大奸似忠，诚不欺我——高洋想。 高洋虽然看穿了一切，可却故意怒道：“我看也是，晓曦，咱们要小心，你我人生地不熟，不知道能信任谁。” 杜晓曦听高洋这么说，露出坚决之色：“越是这样，越得查清楚了！我看王铮就可信，如果不是掌握了证据而且勇敢坚毅，他也不会跟咱们说祖峰的问题。” 高洋知道，如今必须要装作深沉。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高洋是个厉害角色，如果这样就信了王铮，那也太不符合人设了。 高洋于是摇摇头：“不好说，这样，我们今晚试他一试。” 杜晓曦也是一愣：“怎么试？” 高洋笑道：“简单，就说如果他主动帮我们，就让他当这个局长，别忘了，他主动举报自己上司，极可能是为了排挤走祖峰，自己上位。” 杜晓曦轻轻点头：“哥哥，说的对。” 然后，两个人就开始询问当年专案组的办案人员，如今都在哪里。 因为时隔已久，很多办过关月梅案的警察都退休了，最后的结论是，唯一还在任的是两个人。 其中之一，便是滨阳市（西山省会）副市长、政法委副书记、市局局长的储光明。 而第二个，就是一个金城市下属县级市，高平市的某派出所民警，人称老邢。 其余的居然大部分都死了。 一个专案组三十五个人，只活下来两个人，实在奇怪！ 高洋和杜晓曦一琢磨，储光明是不用指望的，那个老邢，是个重要人物。 只不过，下午的时候，金城方面汇报，老邢这几天出国旅游，还未归。 杜晓曦怒道：“这些人阳奉阴违，简直无法无天！” 高洋也明白，这里面有猫腻，想要破案，就得先把这些保护伞拉下马。 就在此刻，他已经定下来破案的步骤。 先惩治贪腐，然后再破案。 直接破案的话，也会磕磕绊绊的。 既然西山这些人想玩，高洋就奉陪到底！ 而就在高洋他们忙着寻找当年专案组的人员时，王铮一直待在办公室里，他面前的电脑，分为三个部分。 上面，赫然是办公室里的情况。 他嘴角，浮起一丝恶毒的微笑。 他想，饶你是高洋，也对付不了我制度会的妙计！ 第813章 王铮：高洋已经被我拿下 王铮得意的笑着。 高洋和杜晓曦要来西山查案的消息，他当然早就知道。 因为他所在的组织，信息那是极其的灵通。 而且组织严密，非西山人不能进入，入会前还要考察三年。 他还是因为是会中老大的老乡，这才能进来。 储光明也是组织中的成员，可惜已经废了，是因为这个叫高洋的人。 虽然对高洋如雷贯耳，组织上也对高洋到西山来，如临大敌。 因为这个崛起一年的小子，实在过于凶猛。 远的不说，西山省厅的厅长，就是高洋在办理李喜旺时，拿下的！ 为此，上面制定了周密的计划，而且动员全部力量，一定要阻止高洋！ 王铮能为会长刘三爷效劳，此刻是极其的激动。 起初，他面对高洋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高洋名声在外。 可今天他略施小计，高洋以及那个大胸女就上了套，看来也不过如此。 王铮想，高洋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人，还能真的什么都知道？ 况且，高洋和杜晓曦两个人来了西山，进了己方老巢，没有外面的支援，他一定寸步难行。 这就叫强龙不压地头蛇！ 而制度会，就是这里最大的地头蛇。 即使王铮不是核心成员，也知道制度会的人，把控着这个地方的最重要的权力。 核心便是刘家的几个兄弟，尤其是刘三爷，那真是大权在握。 据说，就是外省的书记省长，见了刘三爷，那也得低头哈腰。 王铮在监控里，听到高洋要考验自己，微微一笑，不觉说到：“好啊，放马过来吧。” 这时候，他电话响了。 一看，居然是省政府办公厅的厅长胡金铭。 胡金铭是制度会的重要角色，实际上也是王铮的联络人、入会引荐人。 所以他对胡金铭是极其尊敬的。 而胡金铭这种人，也许很快就会被提拔为地级市的市委书记，随后便是省委常委，达到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天花板，可谓前途无量。 “胡厅”，王铮立马站起来，立正站好，颤动的手带着手机也跟着颤动，“您有什么吩咐？” 胡金铭声音冷淡，对王铮是极其不尊重，“小王啊，点子怎么样？” 电子是黑话，指的当然是高洋了。 听到胡金铭询问高洋，王铮不觉放松了些，说到：“您放心，我按照计划，将责任都推到了祖峰身上，您知道祖峰不会否认，那个榆木疙瘩妄图保护查案人，我看他自身难保。对了，我已经获取了高洋的信任。” “这么快？”胡金铭的声音透露出些许的惊讶。 王铮为了邀功，赶忙把如何欺骗高洋，高洋虽然不放心可还是要考察自己的事情，跟胡金铭汇报了。 王铮得意道；“胡厅，我也知道高洋难对付，不过他绝对想不到，祖峰其实是个滥好人，可惜全局的人都反对他，哈哈，以祖峰的性格，他也不会辩解，所以……” “所以什么！”胡金铭怒道，“你呀，千万不要小看高洋局长，这个人的可怕绝对不是你能想象的，之前我跟你说的话，你一定记好了，即使无功，也不要擅自行动，一旦出了披露，不要说你，就是我，祖书记，甚至会长本人，都保不了你！” 闻言，王铮自然是老大不愿意。 可他是下属，积威之下，也不敢得罪胡金铭，所以说：“我一定小心，那今晚高洋的试探？” 胡金铭叹息一声，“这个我也说不准了，我得请示。” 王铮暗道胡金铭太过谨小慎微，高洋是绝对不可能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是被监控的！ 他于是说：“可如果高洋叫我过去，我怎么应对呢？” 胡金铭根本没听，直接挂了电话。 十分钟后，胡金铭电话打回来了，严肃道：“彻底弄明白了，高洋这次是帮助杜晓曦来着，并非针对组织的，所以问题应该不大，就按原计划，让祖峰背锅吧。” “王铮明白！”王铮笑着，眼珠子瞪得浑圆。 祖峰如果下台了，王铮这个常务副局长，还不立马扶正！ 高洋，饶你奸似鬼，也喝洗脚水！ 第814章 高洋信了，他信了！ 金城市公安局招待所。 杜晓曦愤怒的将外套脱下，露出里面的白色吊带。 白的、 大的。 圆鼓鼓的。 她一屁股摔在床上，波涛汹涌。 俏脸生寒，杜晓曦怒道：“没曾想，居然连老邢也找不到了，太可恶了吧。” 今天，杜晓曦和高洋找了一天时间，可案子可以说基本没有进展。 也怪不得杜晓曦生气，最关键的证据血指纹不在，当年的专案组成员也一个找不到。 本想着破案走的是康庄大道，轻松突破紧逼防守，结果却是路滑，根本走不动！ “高顿这个大忽悠”，杜晓曦叉开腿，不满道：“简直就是个大忽悠。” 高洋看向杜晓曦，比例夸张的腰臀。 腰部没有一丝赘肉。 每天杜晓曦都训练拳击、格斗，如今普通人根本近不了身。 他笑道：“要是容易破，不是也用不着你杜局长了吗，要不，高顿也不能答应的那么痛快。” 杜晓曦闻言轱辘坐起身来，美目满是崇拜，“好哥哥，告诉我，到底怎么办，你也不想破不了案，和你的大胸女友分离吧。” “咳咳”，高洋推开杜晓曦的手爪子，“这位樱花网友请注意，咱们晚上不是还要见一见王铮局长吗？” 杜晓曦哦了一声，忽然搂住高洋，轻声道：“你没发现，这个王铮，恐怕也不干净吗？” 高洋眼睛不觉瞪大了。 这个杜晓曦，原来，她也在演戏。 高洋哦了一声，拖着长音问：“是吗？” 杜晓曦蹭了蹭高洋的手臂；“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今天我打一圈问了，全局居然一个说祖峰好话的都没有，如果祖峰真的是坏蛋，绝不是这样。” 杜晓曦义正言辞道；“除非，这个人好的过了头，像是海瑞那样，才会让人不舒服，众人皆醉我独醒。” 高洋伸手拍拍杜晓曦的脑袋，宠溺道；“我倒是小看你了。” 杜晓曦挺胸抬头，“哪里小了，你摸摸看，可有弹性了……” XXXXXXXX 晚上，金城某不知名小餐馆。 桌面上摆着炒凉粉、杂格、饸饹等当地食物。 四周都是些工薪族，吃着面，就着大蒜，非常热闹。 高洋吃了口肉丸方便面，热气氤氲，香气浓郁，高洋望向王铮。 王铮低声说，很不好意思似的，“两位领导，这顿饭有点寒酸了，抱歉啊。” 杜晓曦对付着羊杂粉条，笑道：“当官不拿不占的，不都是这样，我们高局长经常吃路边摊，我们也都一样，老百姓过日子。” 闻言，王铮微不可察的露出点笑容，然后脸色严肃地说：“清官我谈不上，可为了老百姓，我是义不容辞啊，要不，真对不起这身衣服了！” 高洋吹了吹方便面，和着下落的红色汤汁一口嗦了进去，发出呲的一声。 “王局长，我们约你见面，其实是为了案子。”杜晓曦似乎不经意般说。 王铮面露苦笑，“其实我知道，可两位领导，你们有些地方查不下去，唉，都在预料之中啊。” 杜晓曦立马关切的说：“王局长，听你的口气，是知道些什么吧，请你一定跟我说！” 王铮面露难色，沉默不语。 而杜晓曦看了看高洋，低声说：“无论涉及到谁，我们都一查到底，即使是一把手，也绝不姑息。王局长，如果你立功，我和高局长保证，不会亏待你的。” 高洋暗自好笑，杜晓曦这个戏精。 果然，女人都会演戏。 漂亮的女人都会骗人。 高洋忽然想到某网红的一句话：不是漂亮的女人会骗人，女人都会骗人啊，可如果长得丑，她说的话你也不会信。 而对面，王铮忽然脸色难看，霍然起身说：“如果两位以为我王铮是为了进步，才跟你们说那些话，那你们看错人了！” 杜晓曦连忙道歉，“我们不是那个意思……” 王铮兀自愤愤不平：“杜局长，我王铮虽然职位不高，可绝不是你想的这种人！” 杜晓曦满脸惭愧，“是我错了，你坐下，唉，王局长，为了破案，为了让死者安息，麻烦你跟我们说说吧。” 高洋也说：“晓曦，我早就跟你说，王局长绝非居功自傲的人，你看看你。” 杜晓曦微笑：“是我错了，王局长，别见怪。” 王铮内心得意非常，高洋和杜晓曦，号称警界神雕侠侣，如今看来，不过是一对雏鸟！ 他腹诽过后，这才说到：“杜局长，不好意思我有些激动，说实话，我看到队伍里有一些蛀虫，我的心就难受啊……好，我跟你们说！” 第815章 王铮：储光明和祖峰，都是恶人啊 小饭馆。 王铮痛心疾首般，捂住胸口，咬着后槽牙说，“这个世道，唉，好多人忘了初心，忘了出身，对不起老百姓啊。” 接下去，他絮絮叨叨的说了些话，痛斥腐败。 杜晓曦不动声色的看了眼高洋，两个人都是一个想法：不去演戏的王铮，是影视界的莫大损失。 不过，王铮在演戏，高、杜二人，也在飙戏。 高洋扮演的，是怀疑心很重的神探，所以并不轻易表态。 而杜晓曦扮演的是有些莽撞的年轻女警察，容易被骗。 听到王铮的话，杜晓曦不禁摇头叹息，“王局长这话，真的对！我一路从龙江省到部里刑侦局，见过的人里，有几个好的？当了高官，忘了来时的路！” 王铮看了看高洋，见高洋不发一语，觉着高洋可能还是没信，于是决定抛出重磅炸弹。 他握着拳头，脸色连变，终于目露坚毅之光，说：“高局、杜局，既然你们对我不信任，那我干脆不说了。” 高洋故作吃惊，随即拉住王铮，“不是不信你王局长，我是个警察，一切都讲证据的。” 王铮闻言，才慢慢坐回座位，又朝着四周看了看，才低声说；“好吧，我只好赌一把，如果你们把我的话告诉了那些人，我也认了！” 杜晓曦好奇道：“尽可放心——到底是谁在阻挠办案？祖峰？” 王铮摆摆手，声音又低沉起来，好像生怕被空气听到，“不仅是他！还有一个人，也许高局长不知道，这个人之前也在关月梅案专案组待过，后来还一路升迁，呵呵，他不过就是个宾馆服务员出身！” 这下，杜晓曦有些吃惊了。 她本以为，王铮就是为了诬陷祖峰，可现在看来，又多了个人。 这次吃惊是真实的，所以，在王铮看来，杜晓曦已经完全落入了圈套。 而高洋也面露惊讶，低声问：“是谁？等等，难道……是滨阳市局局长，储 光 明？” 高洋一字一顿，而对面，王铮也故作吃惊，“您，也知道了？” 杜晓曦闻言，想起来储光明是某位大领导的人，而这位大领导，便是所谓西山之王。 王铮如果也是这个大领导的人，那他为何会出卖储光明？ 杜晓曦此刻有些动摇，难道王铮真的是个好官？ 她望向王铮，而后者显然对杜晓曦的表现，非常满意。 只有高洋暗自冷笑，可不经意间，发动了超级演技。 “专案组的人一个个死去”，高洋无奈的挠着头发，推心置腹般分析道，“只有储光明不断升迁，这事儿，实在很是诡异。” 王铮内心冷笑，看来，高洋上套了。 他这才沉重叹息一声，痛彻心扉般说：“可不是嘛，据我所知，当年的案子，储光明不仅是专案组成员，而且，他本身就是在这个龙凤呈祥宾馆，当过服务员，以及厨师长的。” 杜晓曦哦了一声，心绪澎湃起来，说：“你仔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高洋也装作一副认真听的模样，而这些，都让王铮暗笑不已。 他压低声音后，几乎用鼻子对着高洋鼻子，这才说：“虽然还没最终确定，但我调查过，死去的关月梅，十有八九曾经做过储光明的情人。这还不算，关月梅被奸杀前，储光明曾经和关月梅发生过激烈争吵！” 杜晓曦一愣：“这很重要啊，那这些情况，专案组没查到？” 第816章 现场有个碧云套 “专案组怎么可能查不到嘛”，王铮义愤填膺，“可卷宗上，一点没记录，我当时在派出所工作，第一个到达现场的，就是我。” 杜晓曦一愣，随即笑道：“太好了，我们今天非常的急，眼瞅专案组成员，一个个不见了，案子没法办啊——真没想到，你是参与者啊！” 高洋也假意热情起来，激动道：“快说说，当时的情况。” 王铮此刻，已经相信高洋他们，对自己是完全的信任了。 他不仅流露出些许的激动，同时暗自觉得，这个高洋，也没有传说中那么难对付。 说到底，他们孤身到金城来，还不是得靠当地警方的配合，才能破案。 否则，就是没头苍蝇，乱撞一气。 他声音提高，脸上带着些眉飞色舞的感觉，“案情大概您二位都知道，就是宾馆服务员关月梅被杀，地点在宾馆的储物间内，没有任何监控和目击者，而唯一的证据，便是疑似凶手留下的半个血指纹。” 高洋而然轻轻点头，听的非常认真。 而有些上头的王铮话锋一转，说：“以当时的条件，仅靠这个血指纹，基本不可能破案，所以最终，成为了悬案，这并不奇怪。” 他握着茶杯，重重一放，说：“可我到现场时，却不是这么回事，我发现……” 他似乎为了吊足胃口，直勾勾盯着高洋说：“我在现场，是发现了关月梅的尸体前，有一个东西，可当时我被还是派出所副所长的祖峰喊去做笔录，再回来时，发现那个东西不见了！” “祖峰？”杜晓曦不自觉的点点头，“他原来也是案件的经历者！不好意思，那是什么东西？” 王铮露出回忆之色，“我也没看太清楚，不过事后我多次回忆，认为这个玩意，很可能就是碧云套。” “啊？”杜晓曦吃了一惊，“如果是，那就有了凶手的关键证据，而且这对案情的把控，又不一样了。带着碧云套的作案，说明很可能是筹谋已久。可惜，唉！” 高洋也点点头：“这个情况，你和别人说了吗？” 王铮闻言，露出愤愤不平之色，怒道：“当然说了，第一个便是副所长祖峰，可他居然说我看错了！我好歹也是个从业五年的警察了，怎么可能看错！” 杜晓曦轻轻点头：“这么说，他果然也有问题啊。” 高洋则露出莫测高深的思考表情，可关切之色，也很难掩盖似的。 高洋起身，随即坐下，翘起二郎腿，显得心绪不定。 这一切，当然被“从业多年”的王铮捕捉到，他说：“储光明和关月梅，大有关联，他当时还只是个办公室副主任，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进了专案组；然后就是祖峰，他叫我离开现场，回来时关键证据不见了，这么多年，每次上级调查血指纹，他就找理由搪塞，说实话，我真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做！” 杜晓曦听了，看向高洋，说：“这事儿确实奇怪！我想，祖峰那边，可能就是突破口！” 高洋思考片刻，这样显得他非常有城府，这才说：“虽然我不愿意下结论，但储光明和祖峰的表现是反常的，这样，明天，我们就去调查祖峰！” 听到这里，王铮的嘴角，不经意扬起来。 他暗道，去查吧，保证你们查不出来！ 这下，祖峰和高洋，都进了死胡同！ 可笑的高洋，进了圈套而不自知——表面紧张的王铮，已经幻想他被组织重用，升任市局一把手的威风了！ 第817章 高洋这次是深陷泥潭！ 离开小饭馆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王铮谆谆告诫高洋和杜晓曦，一定要小心。 高洋谢过王铮，杜晓曦说：“如果所有官员都像是您这样的，那就太好了。” “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王铮谦虚道，随后便大踏步离开了，看上去心情不错。 门口就是条小河，这在西山省可不多见。 杜晓曦走在河边儿，微风吹拂她的黑长直。 她想了半天，低声说：“看来，之前我们怀疑错了？王铮提供的信息非常的重要。” 高洋不置可否，只是一笑。 如果不是有系统，恐怕就算是自己，在听了王铮那些“肺腑之言”，也难免生出和杜晓曦类似的想法。 杜晓曦见高洋不回答，还以为高洋是不愿意承认错误，于是笑道：“你别不好意思，错了就错了，怕什么。” “错了？哪里错了？你不要乱讲”，高洋笑道，语气故作阴阳怪气，“你先看看自己的问题好不好？有没有认真思考，这么多年了，怎么还老是轻信别人。” 杜晓曦噗嗤一笑，四周十几个男人盯着她看。 毕竟，这种大美女，到了哪里都是焦点。 杜晓曦混不介意，从小她就在这种目光中长大。 她搂住高洋的肩膀，引来一阵恶狠狠的目光。 杜晓曦嘻嘻笑道：“那好，高佳琪同志，不是我轻信，今天王铮提供的消息，他敢说出来，就不怕我们查，对不对？” 高洋一笑：“储光明的事情，我们就查不出来。” 杜晓曦并不否认，而是说：“当然，储光明和我们关系不好，况且只要他不承认，那就没人可以指认他和关月梅的关系，至少很难对吧。” 杜晓曦话锋一转，“可祖峰的事情，我们是亲眼所见，而且只要我们向上面申请，调查他，那肯定能查出什么！” 高洋依旧微笑着：“你的意思，祖峰肯定有问题？” 杜晓曦嘟着嘴，想了想说：“只要王铮说了真话。” 高洋摇摇头：“有时候，说了真话，却不一定是真话。” 杜晓曦明显一愣，侧头，好像个好奇的孩子，笑问：“好了，老公，好老公，你肯定知道什么，告诉人家嘛。” 说完，她拉住高洋胳膊，一阵软磨硬泡。 高洋任由杜晓曦拉住胳膊，看向河流，说：“我能感觉到，他只是说了部分的真话，同样的事情，会当凌绝顶，还是管中窥豹，结论会是大相径庭。” “满嘴顺口溜”，杜晓曦好笑，“你要考研呀——虽然不愿意，可我一直信你，既然你确定了，那接下来，怎么办？” 高洋说：“让部里，把储光明、祖峰，对了，还有王铮的档案，都发过来。但表面上，我们要去调查祖峰。” 杜晓曦一愣：“你不是说王铮可能说假话吗？” 高洋拍拍杜晓曦的头顶：“是呀，我们要让王铮觉得，我们信了。况且，祖峰，也引起了我的兴趣。” 杜晓曦咯咯笑了几声，抬头挺胸，“那我呢，引起了你的注意吗？” 然后，她瞧高洋下面看了看，“或者你二弟的主意，咦，这么……大的吗？” …… 就在高洋和杜晓曦工作感情两不误之际，走出小饭馆的王铮，正在拿一次性电话卡，插入手机后，通话。 “胡主任，一切顺利”，王铮一副不无邀功式的谄媚嘴脸。 对面，省府办公厅主任胡金铭声音冷淡，“他就一点没怀疑？这可不是高洋的一贯作风。太轻易信任你，那就有假。” 王铮暗道胡金铭谨慎过了头，于是说：“他起初还是怀疑的，但我说了储光明和祖峰，他不得不信！” 接下来，他将详细情况，一点点的说了，胡金铭不断打断他，询问细节。 当得知高洋身体上也出现了跷二郎腿、站起来坐下去等动作，胡金铭才放了心，笑道：“好啊小王，如果这次真的成功了，你是头功！” 王铮再也绷不住那AK难压的嘴角，说：“您放心，这个高洋，之前都是骗别人，这次，他是老马陷入泥潭里，老畜生没法出蹄了！哈哈哈。” 第818章 祖峰竟然大有来历 胡金铭听了王铮对高洋的评断，内心稍稍安心。 在他的情报里，高洋被描述为一个几乎无所不知的超级神探。 这让胡金铭一度如临大敌。 可如今，王铮这个假意“投靠”高洋的人，似乎已经让高洋入了圈套。 王铮的段位并不高，如果高洋连王铮都识破不成功，那高洋的能力，似乎并不是那么强大？ 虽然王铮的一切都是精心布置的，比如栽赃祖峰，比如供出储光明。 而这些，也都是胡金铭乃至组织高层的筹划。 胡金铭想，如果高洋真的那么强，那关月梅的案子，他早就有所动作了。 要知道，之前高洋破案，都是几天内，将一个别人无法看穿的迷雾，统统击破。 胡金铭于是判断，高洋要不城府极深极深，要么，这个神探，这次真的要栽了。 栽在制度会手里，也不算丢人——胡金铭不由地得意的想。 下面，就看祖峰的表现了！ 而胡金铭很清楚，祖峰绝对不会配合高洋。 因为祖峰是个铜豌豆，也就是SB。 而只要调查祖峰，高洋的方向，就会被误导。 何况还有储光明这个替死鬼！ 胡金铭历来谨慎，可如今，也不由得相信，高洋真的要栽！ …… “什么？你认为，祖峰只是诱饵？”杜晓曦翻看着手机上的资料，对高说。 两个人此刻在车上，着白淼淼和高顿，发过来的关于祖峰、王铮、储光明等人的资料。 高洋笑道：“你瞅，祖峰多次瞒报血指纹的保存状态，甚至有些故意不配合，最终呢，血指纹至今保存完整。所以，他本身并无恶意--在我们之前，多个调查组来查案，到底是什么让他们无功而返？如果祖峰真有问题，我不信调查档案里，没有任何记录。你看，资料写着，他们最终也见到了血指纹。” 杜晓曦也看到了这一点，摇摇头：“太奇怪了，祖峰到底在干什么？他不配合，不就是为了让调查组查不出来嘛，但最终还是查了，只是结案报告里，都写着没有结论。” 杜晓曦继续分析：“如果祖峰有问题，也有这样的反常行为，之前的调查组，却都没有调查他！很反常啊。” 高洋想了想说：“说的对，但我想，一定有人保他。” 杜晓曦继续看着资料，忽然一动不动，惊呼：“看这里，这是淼淼发来的备注信息。” 高洋接过资料一看，上面写着：祖峰，金城市局负责人，多年并无立功表现，但系省会滨阳市委书记祖脊梁亲侄子，且有养父子关系。 省会城市的市委书记，已经是省委常委，而且是排名靠前的常委，在官场上已经是省内一座大山。 “怪不得”，杜晓曦惊呼，“是滨阳市委书记的养子、侄子，怪不得祖峰这么狂！” 杜晓曦分析：“如果他有问题，那这个祖脊梁也有问题吧。” 高洋摇摇头：“晓曦，祖峰肯定没问题，这里面的事情，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 此刻，滨阳市委书记办公室。 穿着西服的市委书记祖脊梁，轻轻靠在沙发上，望向了来访的省政府办公厅负责人胡金铭。 “祖书记，情况就是这样”，胡金铭虽然官位离着祖脊梁差不少，可并不害怕，“您的养子多次坏我们的事儿，上面有交代，这次，如果他再不知进退，那就借高洋的手，让他……” 祖脊梁轻叹口气，“是三爷说的？” 胡金铭嗯了声，“当然，如果不是三爷发了话，再怎么着，我们也不敢动祖峰，毕竟，他是您的养子啊。” 祖脊梁神色痛苦，苦笑一声：“我亲自给他打电话。” 第819章 祖峰不配合调查的原因居然是…… 祖峰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和同事们也不说话。 当然，也没人和他说话。 他多年来，就是这样。 但大家都怕他。 最重要的原因，是祖峰对人对事极其严格，秉公执法，而且经常以己度人。 他吃饭睡觉都在办公室里，所以经常是案发后，他第一个上了一线，这可让不少副局长包括中层干部，怨声载道。 好不容易穿上了制服，能坐办公室里了，居然还要出现场。 背后，大家都叫祖峰为“祖宗”。 当然，没人敢招惹祖峰，谁不知道，他的养父兼叔叔，是滨阳市委书记。 如果再懂行些的人，都知道在本省，祖脊梁这些人，有个小圈子。 这个圈子甚至可以左右全省的财政民政。 所以，祖脊梁不是一把手，可在西山，说话比一把手还好使。 祖峰对此很是无奈。 他心中，有太多的苦水。 可他没处发泄，甚至老婆孩子也不行。 他爱人是市医院的副院长，同时也是叔叔祖脊梁介绍的。 祖峰并不和祖脊梁走动，他爱人就一直批评祖峰。 实际上，祖峰的儿子也是一样，经常说“爸爸不知恩图报”。 这让祖峰非常痛心。 在祖家，祖峰甚至成为了一个奇葩和异类。 可只有他自己清楚，为什么，他不会向叔叔靠拢。 因为叔叔的背后，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组织。 祖峰对抗不了它，甚至他也不敢对抗，因为他见过太多的人，被那个组织埋葬了。 祖峰能做的，是保持自己金城市局内的干净。 所以，下面的人栽闹腾，他一律严格要求。 在祖峰心中，这些下属绝对不可以出事儿。 至于别人的不理解，他也管不了了。 只不过，他的行为，并不受人理解，他成了个孤家寡人。 有时候他也想，疯了的是自己，还是这个社会？ 如今，刑侦局局长高洋和杜晓曦到来，祖峰内心是天人交战。 一方面，他真的希望高洋能查出什么。 另一方面，他知道，制度会太过强大，高洋绝对查不出来。 可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破坏高洋他们的调查。 因为高洋查不出什么，就能安全离开西山。 一旦接近真相，那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就是祖峰一直不配合关月梅案调查的原因！ 其实内心深处，他既希望高洋查清楚案子，同时又对叔叔的处境，感觉到尴尬和不安。 叔叔祖脊梁虽然是巨贪，可毕竟也是祖峰的养父啊。 正想着，忽然敲门声响起来，他一愣。 这么多年了，主动找他的部下，还是很罕见的。 他不觉有些激动，但脸上却是一如既往的冷酷。 他清了清嗓子，发现声音嘶哑，“进来。” 祖峰一愣，来人高大帅气，身后跟着个美丽至极的年轻女性，可两个人都是警监制服，不是高洋和杜晓曦是谁！ 他没想到高洋这时候来找他，吃惊之余，起身，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笑容，“是两位领导，不知道有什么事？” 杜晓曦脸上挂着奇怪的表情，但有些冷冰冰的，说：“有些情况想和你了解，祖局长，如果方便，我就问了。” 祖峰眉头微蹙，“如果是关月梅的案子，那我该说的都说了。其他的就无可奉告了。” 杜晓曦黛眉上扬。 显然，祖峰绝对不打算配合。 而高洋却是一笑：“祖局长放轻松些，我们就是例行调查，而且，我要问的不是关月梅案。” 祖峰本来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听到高洋这么说，苦笑：“高局长，我听说过您的丰功伟绩，但要我配合，很难——不要问为什么，而我也劝您和杜局长，有些水，碰不得？” 杜晓曦霍然起身：“我和高洋，没什么怕的，要怕也不来金城了。” 祖峰缓缓摇头：“我只能说到这里，其他的，我都不知道。如果有人告我状了，我可以去监察，去上级部门接受调查。” 杜晓曦无奈，这个人油盐不进，显然早有准备。 而高洋轻笑：“别这么下结论嘛，你听我说。” 祖峰正要闭目不答，而高洋一句话，就让祖峰脸色大变。 就听高洋说：“为什么，副局长王铮，要诬陷你？” 第820章 祖峰：王铮是我好朋友，高洋：并不是 “王铮？”祖峰显然一愣，“他说我什么了？您怎么知道，他是诬告我？” 面对一连串的质疑，高洋微微笑着——一切尽在掌握。 祖峰惊诧不已，他根本不知道，祖峰说了什么！ 在祖峰的认知里，王铮是他的自己人。 甚至可以说，在这个警局里，王铮可能是唯一一个和祖峰有话聊的部下了。 两个人甚至还是老同学，发小。 上学时喜欢同一个姑娘那种。 王铮办事利落，而且不居功，不收钱，是“难得的好警察”。 听高洋说王铮冤枉自己，祖峰哪有不惊讶的。 他用严肃的口吻说道：“高局长，如果你是想从我嘴里套出情报，或者让我牵扯旁人，那你小看我了，不说旁人，这个王铮副局长，他绝不会在背后说我坏话！” 此刻，杜晓曦也是有些发懵。 高洋怎么一上来就把王铮给抖落出来了。 这可是底牌！ 且不说要保护信息来源，这是警察的必修课，就说王铮揭露祖峰，王铮举报的内容是真是假，还没定，高洋有些太急躁了吧。 不过，杜晓曦知道高洋这么说，必然有深意。 作为高洋身边的副手和女人，她一贯毫不保留的支持高洋。 对高洋，她是无条件的信任和崇拜。 于是，即使不明白高洋为何如此“莽撞”，杜晓曦却不发一语。 而听到祖峰的话，高洋毫不奇怪。 他已经做了背景调查，这个金城市局里，对祖峰评价那叫一个稀烂。 而多数人却都认为，副局长王铮是难得的公正无私的领导，可以和“刚愎自用”的局长祖峰说上话。 高洋想，在祖峰心里，王铮可以说是唯一的知己了。 但祖峰不知道，能出卖朋友的人，首先就得是朋友。 眼瞅祖峰满脸惊怒，高洋也懒得解释，直接取出录音笔。 杜晓曦一愣，她不知道，高洋何时录音了。 当然，杜晓曦也不可能知道。 声音播放出来，正是高洋和杜晓曦，和王铮在饭馆里的谈话。 一开始，祖峰听了只是说“这是非法录音”，可到后来，听到王铮说祖峰多年前的行为，以及故意破坏关月梅案侦破的情况，祖峰呆住了。 是那种彻底的不说话，不动弹。 好像他被什么击中了脑神经，瘫痪了一般。 祖峰嘴里喃喃自语：“怎么会……王铮……呵呵，王铮” 到后来，祖峰有些神神叨叨，最终哭笑不得，望向高洋。 高洋收好录音，等着对方开口。 杜晓曦则马上说道：“祖局长，您有什么想回应的？” 祖峰长叹口气，似乎要将多年的抑郁吐出来，这才笑道：“我自以为识人知人，其实……我就是个书呆子。” 显然，这位局长如梦方醒。 高洋微笑道：“书呆子好啊，至少不会和人家同流合污。” 祖峰诧异不已，说：“高局长，我知道你在查案，也和不少人谈过了，我这个人在局里的名声恐怕不会好，那我问你个问题，为什么你不信那些人，甚至不相信王铮的举报，偏偏信我？” 杜晓曦也看向高洋，她心中同样有这样的疑问。 高洋慢慢坐下，随意道：“我不信他们而信你，是因为耳听为虚。以你的背景，如果当真是那些人口中的刚愎自用，那这些年里，你从没排挤一个人，而局里也没有小金库，而他们说你的不好，在我看来，却都是在依法依规办事——只是触怒了众人，这不反而说明，有问题的是他们，而不是你？” 闻言，祖峰怔怔的看向高洋，嘴唇哆嗦着。 他忽然就哭了。 男人之泪，有泪不轻弹。 不过到了伤心处，男人哭的更狠。 他哭诉着：“高局长，您懂我啊——有您这句话，我什么都会说的！其实，我是为了保护你们！” 第821章 祖脊梁：高洋一定会灰溜溜的离开 “保护我们？”杜晓曦显然不信。 她侧头，盯着祖峰。 而祖峰哭了。 有种“你咋才来呀”的感动。 而杜晓曦这下子对高洋是敬佩不已，她设想，这个案子如此扑朔迷离，多半要耽搁很久。 当地警方不配合，而且牵扯出腐败问题，案子复杂化了，杜晓曦觉得不应该让高洋牵扯进来。 尤其是对王铮的举报，没想到高洋压根儿就没信。 如今看来，祖峰是大有苦衷的。 杜晓曦看向高洋，暗想，不愧是我的男人！ 一个十八厘米的男人！ 祖峰握着高洋的手，“高局，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有点颠覆您的认知。” 高洋一笑，这个祖峰，当真是个书呆子。 哪有对上级这么说话的。 “来吧，展示一下，不过你想好了，是不是真的要对我说。”高洋笑着。 祖峰一愣，侧头，“您知道了？” 高洋哈哈一笑：“我知道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说。” 祖峰将信将疑：“您知道，如果我说实话，恐怕将不容于整个家族……” 高洋嗯了一声，“我听说，你和养父关系，并不融洽。” 祖峰闻言，轻轻点头，苦笑：“果然，都说高局长未卜先知，没错，我说的就是我的叔叔，祖脊梁，他可能跟一个神秘组织有关……” 正说着，祖峰忽然电话响了。 他一看，大吃一惊，把屏幕转向高洋。 高洋一看来电显示，这个打电话的不是旁人，正是刚才提到的祖脊梁！ 高洋眼前立马浮现出一块屏幕，并开始推演！ 【事件：祖脊梁来点】 【对方目的：劝说侄子祖峰不要对抗制度会，如果不答应，他们将祖峰抛弃；与此同时，储光明也将成为关月梅案替死鬼】 【应对：建议可顺水推舟，让祖峰答应，然后寻机而动】 【应对二：让祖峰不答应，这样高洋调查祖峰，便会让王铮等人以为高洋中计，随后将计就计，让祖峰远离旋涡】 高洋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应对二】，这样才能欺骗王铮和他背后的人。 因为关月梅案只是个引子，高洋要对付的，是制度会。 关月梅案好破，不好破的是别后的贪腐势力。 高洋于是对面露难色的祖峰说：“如果是劝你与他们合作，记住，一定不要答应。而且，不要透露我和杜局长来了。” 祖峰重重点头：“我明白，依照我的性格，其实也不可能答应。” 高洋嗯了声，示意嘉许，虽然是个书呆子，可毕竟是一局之长，临机应变的功夫还是有的。 然后，祖峰调整呼吸，接听后，打开了扩音器。 “小峰啊”，对面传来一个为难的声音，“这两天高洋来了，你怎么说？” 祖峰露出恭敬的神色，可显然又有些疏远，“叔叔，我怎么做，你应该知道。” 对面，祖脊梁又是叹息，“你爸和我是生死之交，他替我挡了毒贩的子弹，所以你比我亲儿子还亲——小峰，别对抗了，你知道，你办不到的。” 祖峰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可是叔叔，你也该知道，那些人是错的，他们把公家的当私产，建立独立王国，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总归是犯罪了吧。” 祖脊梁并没有否认，而是说：“是又怎么样？现在不都这样？这是现实啊，你不能活在想象之中——小峰，你一条道走到黑，组织不会容你啦！如果你出事，我怎么对得起你爸？” 祖峰笑了，狂笑，“你提到我爸，那好我问你，我爸是个怎样的人？他刚直不阿，是不是？回答我！他绝对不徇私舞弊对不对？如果我爸活着，你怎么面对他？” 对面，祖脊梁的声音也提高了，估计是生气了，“小峰，就是你爸活着，也对抗不了组织！不要说你，就是我，也只是它的附庸。年轻人太气盛，以为公平公正是存在的，告诉你，几千年以来，这个社会的准则就是：一群人，对绝大多数人的剥削！” 祖峰无奈叹口气：“叔叔，这么多年，这个问题咱们吵了又吵，没有结果，我呢，阻挠关月梅案的调查，其实你知道，我是在保护那些调查组的人，因为如果他们查出了真相，恐怕无法活着离开！你也不要一条道走到黑，那个高洋和杜晓曦，不好惹的。” 祖脊梁闻言显然不屑，“就算是高洋厉害，也不过是个小警察，他还能听到你我的对话不成？好啦，高洋但凡要查关月梅案，我敢断定，一周内，他就会灰溜溜的离开西山！” 第822章 祖脊梁：你祖峰不可救药了 闻说祖峰是“为了保护专案组”，才阻止他们破案，杜晓曦神色一变。 这有些匪夷所思了。 专案组是来破案的，祖峰阻止了人家，还算是保护？ 她望向高洋，却见高洋脸色如常，心中一动，又发现祖峰是在和叔叔对话时说的，这意味着——祖峰没说谎。 而高洋，又是怎么看穿这一点的呢？ 杜晓曦可谓“百思不得骑姐”，她回忆了和高洋破案的全过程。 这些天，两个人形影不离，除了没“骑姐”，基本都在一块。 他们倆获得的情报也是一样的，包括和王铮的谈话，以及白淼淼的情报，杜晓曦全部知道。 可在同等条件下，高洋的结论是：王铮撒谎，祖峰是无辜的。 而杜晓曦的结论却是：王铮可信，祖峰很有问题。 杜晓曦不禁挠了挠头发，又低头看了看硕大无朋的一对儿那玩意儿，暗道自己胸大无脑，难道是真的？ 高洋看向杜晓曦，杜晓曦露出询问的目光。 杜晓曦哪里知道，她内心的集结和思考，高洋完完全全能“看得见”。 也可以说，杜晓曦在高洋面前，是思维透明的。 当然，实际上透明的不只是思维，还有身体，只要高洋想看…… 此刻，祖峰和祖脊梁的对话，愈发激烈，话不投机，两个人开始了争吵。 “小峰！”祖脊梁怒道，“我当然知道，你是为了保护所谓的专案组，可你真的不知道，这样会害了你！” 祖峰苦笑，说：“我自然知道。” 祖脊梁却怒火如炽，喊道：“你知道什么？那些专案组成员，呵呵，不过是走个过场，你就是配合他们，他们也什么都查不到！” 闻言，祖峰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怎么……可能！” 祖脊梁语气微微温和一些，说：“怎么不可能？二十七年前的案子，谁能破？每年都调查，不过是上面的人做做样子罢了，而你拒不配合，让下面的人议论你，留人口实。接下来的话我本不想说，但今天必须说了——如果不是我，你这个局长早就当不了了，你得罪了我背后的人，也得罪了同僚和下属，还不知道吗？” 说完这一大段话，祖脊梁沉默片刻，应该是要祖峰好好想想。 祖峰果然也沉默了，脸上肌肉牵动，最后只留下一抹苦笑：“真没想到，我太失败了，里外不是人——可我并没有错，错的是你们。” “对错还有意义吗？”祖脊梁苦口婆心的说，“重要的是你不要开罪人！如果做对的事情，就能让你存活和升迁，那这个世界是不是也太简单了。唉，怪我，太忙了，没时间教育你，你在歧路上越走越远。” 祖峰似乎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些信息，还在沉默。 而祖脊梁继续开导说：“之前的话不说了，如今，最重要的，是你要远离高洋，不，我的意思是，不要再试图保护这样的人了，你对抗我没什么，可如果接下来还要对抗我背后的人，我也保不了你了！” 祖峰忽然笑了：“这次，终于要对我下手了吗？” 对面，祖脊梁声音低沉，甚至带着一丝温柔，“孩子，我对不起你爸，所以更会对你负责——你根本不知道，那些人的手段和能量，别说你，就是省部级的，在他们面前，也是俎上鱼肉。” 祖峰闻言，却坚定道：“叔叔，感谢你跟我说这番话，可我虽然是个书呆子，却也有脊梁，要我摧眉折腰事权贵，那是休想——谁也不能战胜我的信仰！” 祖脊梁听了，苦笑一声：“孩子，你……好自为之！” 第823章 专案组里，有内鬼啊 祖峰挂了电话，依旧激动不已，目光坚毅，好像胸前有红色布条一般。 这样子，很像是宣誓。 杜晓曦也有些诧异，她没想到，祖峰为了能持身以正，居然和叔叔闹掰。 这样的人，确实有点傻气。 可如果天下的官员都是这样，那真的也就好了。 只可惜，人不能活在真空里，杜晓曦担心的看向高洋。 她说：“祖局长，看来，那个所谓的组织，要对你不利啊。” 祖峰闻言点点头：“我 不 怕。” 一字一顿，很有力道。 啪啪啪。 高洋鼓掌三声，故意夸张道：“不错，精神可嘉，你打算怎么办？” 祖峰一愣，语气坚决：“大不了就让他们杀了，我祖峰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杜晓曦一听，哈哈一笑。 祖峰转向这个美的异常的女人：“杜局长，你为什么笑？” 杜晓曦努了努嘴，看向高洋：“首先，如果好人死了就是胜利，那坏人还不横行无忌？” “第二”，杜晓曦伸出两根手指，“有高局长在这里，他不会让你死的。” 祖峰转向高洋，轻轻摇头：“不是我看不起高局长，我叔叔可是省委常委，但你们听到了，他对那个组织，也怕得很。” 祖峰的意思很明显，连省委常委祖脊梁都害怕，高洋不过是个正厅局级，就算是神探，又能如何呢？ 杜晓曦听了，嘻嘻说：“你这话我不爱听，我家高洋的背景……算了，不说背景，单说能力，绝对让你死不了。再说，你得让他们死！” 祖峰一愣，苦笑说：“杜局不是西山人，不知道厉害，我虽然不了解那个组织，可也听说，他们的人，各个是身居高位，普通人想对抗，难啊。” 而杜晓曦不搭理祖峰的丧气话，转向高洋：“小高，你说说。” 高洋咳嗽一声说：“祖局长放心，我虽然没什么能力，但既然碰上了这种事，肯定要管。” “另外领导”，祖峰叹息道，“虽然你们身居高位，可毕竟年轻，不知道险恶，我死就死了，可不能连累你们啊。” 高洋摆摆手：“这样的话不要说了，我不让你死，你就死不了——现在，跟我说说案情，关月梅案。” 杜晓曦嗯了一声，“就是，王铮说你当时也有嫌疑，让他离开，这到底怎么回事？” 祖峰欲言又止，看来还是不信任高洋两个人，终于一拍膝盖，下定决心式的说：“关月梅的案子，当时我是辖区派出所副所长，我的同学也就是王铮是业务骨干，就是我们先接到宾馆的报警，去了现场。” 祖峰露出回忆神色，“我和王铮赶到时，宾馆的储物间，在一楼，关月梅衣衫不整，已经死了，她脖子上有刀口。” 祖峰忽然脸色难看：“现场，我看到了一个碧云套，王铮也看到了，而就在这个时候，我手机上出现了短信，写着：想活命的，就什么都没看到。” 祖峰目露惊恐，说：“唉，这信息你们猜是谁发我的？是我爸。” 杜晓曦啊了一声，觉得凉飕飕的，说：“你爸不是烈士，你小时候就牺牲了？” 祖峰苦笑：“是，这个特殊号码也被封存了，他用过的哔哔机甚至也封存了，就在警用博物馆里。而那个人给我发了照片，那哔哔机居然拿出来了！你们想想，能拿到这东西的，得多大的能量？” 杜晓曦蹙眉：“所以你答应了？” 祖峰摇摇头：“这就是我最愧疚的事情，如果只是我，我不怕，但还有王铮——当时我拿他当最好的朋友——我只好答应，反正我们俩离开了几分钟，回来时，碧云套不见了，甚至现场也被清理过了。没有监控，没有证据，可我知道，当时现场已经封闭了，能这么做的，只有专案组的人！我这才明白，当时的专案组，有内鬼。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人一个个的消失，我想，他们可能都受到了威胁。至于关月梅为什么这么重要，我是毫无头绪。” 高洋微微点头：“我听说，储光明当时就是专案组的成员之一啊。” 第824章 金城市局全员恶人 “储光明这个人当时确实是在专案组”，祖峰露出回忆神色，“但你们也许不知道，以他当时的身份，应该是市局的办公室副主任，根本不应该进来。” 杜晓曦微微点头：“这个情况我们已经知道了，而且你恐怕还不知道，王铮同时举报了储光明。” “啊？”祖峰大吃一惊，疑惑道：“王铮，他如果是我叔叔在我身边的卧底，那他这么做什么意思？” 高洋哈哈一笑：“我如果没猜错，那储光明，其实也是制度会的人。” 祖峰一愣：“他？不至于吧。这个人就是靠溜须拍马上去的，根本没能力。” 看得出来，连祖峰也瞧不起储光明。 杜晓曦不屑的说：“没人瞧得起他，可他毕竟是滨阳市局的局长，正厅干部，权力可不小啊。” 祖峰闻言忽然苦笑：“是啊，我这个金城市副市长、市局局长，不过是副厅干部，储光明倒好，差一点升了副部。” 话题很快回到关月梅案，祖峰回忆道：“案子当时很快就搁置了，只当做普通的凶杀案，因为找不到人，所以没办法。” 杜晓曦眯着眼睛：“可后来你发现，制度会不断想掩盖真相，你觉得事情不简单、” 祖峰承认，点点头，嘴唇干裂而忘记了喝水：“是啊，杜局长说的一点没错，于是我暗中调查，可关月梅确实只是普通的服务员，虽然说和储光明好过，但连储光明都不被制度会重视，这个关月梅又怎么会被看重呢？我当真百思不得其解。” 说着，他望向高洋，“高局，讲真，我个人已经对破案不抱希望，太难了。如果我没猜错，我手底下至少一少半，是王铮的人！” 高洋摇摇头，笑道：“你怎么这么想？” 储光明还没回答，高洋便回想起他第一次见到金城市局的人的场景。 除了祖峰，所有人的脑袋上，都盯着20以上的罪恶值！ 这妥妥的——荣誉值收割时间。 “祖局长太自信了”，高洋笑道，“这些人里，我说的是中层干部，全部是王铮的人。” “啊？？”祖峰大吃一惊，“您怎么知道的？” 高洋哈哈一笑，“我自然有渠道，好了，闲话说得够多了，祖峰局长，想不想侦破案情？想好了啊，你可能要面对你叔叔。” 祖峰脸色坚决：“我不怕他，不过……真的可以破案？” 杜晓曦笑道：“有高洋在，你怕什么？我可以给你露个底，高洋破案，从来没失过手。” 祖峰面露惊疑不定的神色，“可这案子，太难了吧。” 高洋微微一笑；“破案算什么？难得是对抗权贵，你加入吗？” 祖峰脸色阴晴不定，最后狠狠跺脚：“我干，您说吧！” 高洋微微一笑，告诉祖峰，只要正常上下班就好了。 祖峰啊了一声，可高洋鼓励的看着他，“一定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对王铮他们，也得和善，不能揭露他们的真实面目，懂吗？” 祖峰似懂非懂，但说：“我听您的。” 高洋说着便离开了。 出了办公室，明显感受到，不下十个人在盯着这里。 高洋暗自好笑，祖峰也够可怜的，部下全员恶人，只有他一个人在勉励维持这个地方的运作。 可惜，很多地方都差不多，只不过下属的恶没金城市局这么大而已。 杜晓曦低声说：“好像有人跟踪，他们肯定知道我们来找祖峰了。” 高洋笑笑：“要的就是他们知道！” …… 十分钟后。 王铮带着惊怒的声音对胡金铭说：“胡哥，高洋信了我，已经找过祖峰，可祖峰他可能有问题。” 第825章 白淼淼长“大”了 听到王铮的汇报，胡金铭冷哼一声：“果然，就是不知道他和高洋说了什么？” 王铮摇摇头：“这点我不知道，虽然全局都安了监控，可唯独他的办公室没敢安装。” 王铮话锋一转：‘但今天高洋离开他办公室后，我进去和他汇报工作，他居然对我这两天做的出格的事情不闻不问，态度甚至比之前还好。’ “态度温和？”胡金铭语气平和，“以他幼稚暴躁的性格，这就说明，他在演戏，无论如何，这个人是不能留了，对了，他不知道那个女人的死因吧。” “绝对不知道”，王铮分析说，“不过，他已经对我有所怀疑了，你想，我和高洋谈话后，高洋就去调查他，他肯定觉得我说了什么。” “不要紧”，胡金铭冷哼，“要不看在祖书记的份儿上，他还能待在局长的位置上？按照计划来吧，把事情做的漂亮点儿。” 王铮哈哈一笑：“”您放心吧。 此刻，高洋和杜晓曦，在车上看着白淼淼发来的新资料。 这资料显示，王铮表面廉正，可私下经常出入一家名为“旭彩霞”的会所。 白淼淼拖着尾音，吸溜着方便面说，“这是个私人会所，里面的小姐姐很可爱，老爸，你去不去？” “我去”，高洋笑道，“确切的说，是晓曦去。” 杜晓曦一愣：“你不会让我去接客吧。” 高洋哈哈一笑：“说的没错，这次，好好表现。我负责切断电源，你去掉包。” 杜晓曦挺了挺胸脯：“我堂堂正厅，怎么能干这种事，再说，除了你，我才不愿意卖弄姿色。” 忽然，电话那边的白淼淼笑道：“爸，最近一年我秘密的练了国术，形意拳，没想到我是个天才，如今已经小成。” 高洋没说话，而白淼淼笑道：“半年前，我的身体开始发育，一不小心，我也是C级了，我不想待在机关了，我要出来了！” 杜晓曦啊了一声：“什么情况？上次见你，你还是飞机场，再说你一米三四的身高，如果是C，那岂不很不协调？” 在燕都，高洋单独见了白淼淼，所以杜晓曦还不知道白淼淼已经长大的事实。 而白淼淼如今已经辞去了在网安局的一切职务，这也是她自己的意思。 白淼淼切了一声：“我长得很快呢。” 杜晓曦撇撇嘴：“再快有多快。” 白淼淼说：“你别管，大胸姐，老爸，我想来西山。” 杜晓曦还要反驳，高洋一笑：“你昨天就来了西山，就在市局对面的面馆里，以为我不知道？” 杜晓曦一愣，朝西边看去，车外，一个身高马大的美女，戴着墨镜，拿着泡面走出来。 她身高估计在一米八左右！ 而且穿着高跟鞋，热裤，戴着粉色大耳机，活脱脱一个电玩潮女的样子。 她身材虽然比不了杜晓曦的火爆，更像是大学里玩乐队的，别有风情。 “这??是白淼淼？”杜晓曦觉得脑袋停止运转了。 高洋苦笑。 不久前，高洋回到燕都，和白淼淼谈了很多。 而他征求了白淼淼的意见，给她吃了治疗侏儒症的药物。 结果就是，药效比较猛。 白淼淼成了白腿腿。 白淼淼迈着大长腿过了马路，引得四周一片围观。 有个路边的男人看的时间久了，忘了旁边还有女朋友，结果被拧着耳朵拉开。 “爸”，白淼淼穿着吊带，笑道：“给我个机会呗。” 高洋一笑：“就你了，任务很简单，如果我没猜错，王铮会栽赃诬陷祖峰，你的任务，是把证据掉包！” 第826章 白淼淼喜欢女人？！王铮做局仙人跳 白淼淼拉开车门，上车。 杜晓曦一把摘下对方的墨镜，惊讶道：“还真是你这个小鬼，怎么回事？” 此刻白淼淼身高比杜晓曦还高了一点（杜晓曦一米七五），而白淼淼的脸却和之前差不多，有点娃娃脸的感觉。 而距离上次见到白淼淼，不过一两个月时间。 这违反常识了。 “什么怎么回事？”白淼淼笑道，“你允许你大胸，不允许我大长腿？” 说着，她抬起腿放在杜晓曦肩膀上，还上下其手。 杜晓曦也上手一摸，“几个月长了三十多厘米？你吃药还是做手术了。” 白淼淼神色变得冷漠，非常冷艳；“这你就别管了，如果你想三人行，可以找我。” “咳咳”，高洋喊道：“甭闹了，淼淼之前的病好了，但我也奇怪，长得也太快了，不过放心，她还是那个白淼淼——不说了，监控王铮的事情做好了吧。” 杜晓曦望向高洋，虽然觉得奇怪，但她不该问的绝对不问。 杜晓曦知道白淼淼身份，问多了，白淼淼如果记忆恢复，对谁都没好处。 白淼淼将耳机塞入杜晓曦的耳朵里，里面立马传来了王铮的声音。 “胡哥，确定了是吧，那我就行动了。” 对面，“胡哥”冷冷道：“已经确认，祖峰拒绝了祖书记的邀请。” 王铮冷哼：“真是给脸不要脸，他以为自己是海瑞吗？” “胡哥”轻笑起来：“有些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没了祖书记保他，他算哪盘菜——不过，你有把握吗？” 王铮立马不无谄媚的回答道：“您放心，他对我虽然起疑了，但我知道，他这个人其实最是心软，我只要略施小计，就能让他去会所。” “嗯，可以。给他安排二毛子的女人，做的利索点儿”，胡哥说，“我听说他和媳妇分房睡有段时间了，男人嘛，受不了很正常，蓄水池满了，总得释放不是。” 王铮哈哈一笑，“等我把他灌醉，女孩儿主动扑上来，就告他强 奸，工具什么的我给他备好，皮鞭子什么的已经有了他的指纹。到时候，他想赖也赖不了！！” 两个人越说越得意，而胡哥最后勉励道：‘做成了这件事，组织给你记功！你一直想穿白衬衫，这次，就是最好的时候。’ “谢谢胡哥，我祝您上位市委书记成功！西山，本就是我们制度会的天下！”王铮诚惶诚恐，又激动异常的说。 电话挂断，白淼淼对高洋说：“爸，这个胡哥，你知道是谁吗？” 高洋想了想，笑道：“听声音，应该是省政府秘书长，胡金铭。” 白淼淼一愣：“咦？你这都知道，我以为你这次来西山，就是来和大胸姐勘探隧道的。” “女孩子别乱开腔！”高洋故作不高兴，“这样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白淼淼冷冷说：“我才不嫁呢，我喜欢女人。” 杜晓曦闻言大吃一惊：“你，是那个啦啦啦……” 白淼淼耸耸肩：“不是，我对外这么说，省的别人烦我。” 高洋咳嗽一声：“好了，对面已经行动起来，我的计划是这样的。” …… 就在此刻，在办公室的祖峰，接到了王铮的电话。 “老祖，这两天发生了很多事，我想和你聊聊。”王铮说。 祖峰已经知道王铮有问题，可他想到高洋的嘱咐，没有翻脸，而是问：“可以，到我办公室来吧。” 王铮声音带着无奈：“那里人多眼杂，我知道个普通的小饭馆，离黑马寺森林公园不远的，我发你位置。” 祖峰有点迟疑，但还是说：“那好吧，稍等，我打个电话。” 挂了对方电话，祖峰立马拨通了高洋手机，说了情况。 第827章 白淼淼想三人一起玩，祖峰入圈 祖峰被王铮邀请去“普通小饭馆”谈心，他向高洋询问意见。 王铮担心的说：“高局，我想，这可能是对方圈套。我还是不要去了。” 对面的高洋却笑道：“你多心了，肯定没事儿，大胆的去吧。” “可是……”祖峰欲言又止。 王铮怎么可能安着好心！祖峰没说完的话大概是这样。 高洋的声音带着从容和笃定，说：“不就是普通小饭馆，众目睽睽，王铮能有什么坏心思，也不能在小饭馆里把你怎么样吧。” 祖峰一听，大脑有一阵模糊，觉得高洋说的简直就是真理。 那一丝丝的怀疑，也消失不见了。 他说：“好，我听您的，王铮不能拿我怎么样！” 他哪里知道，被神秘力量影响了判断。 而对面高洋，自然是一笑了之。 …… 杜晓曦的车里，高洋和两个漂亮女人一起看着视频。 视频里，一个男人开着车，摄像头对着脸拍摄。 杜晓曦讶然道；“大白腿，你连车里的摄像头也能破解？” 白淼淼不屑的甩了甩利落的头发，略带紫色的头发有种苦苦的香气，说：“这种最好破解了，不少人在里面搞活塞运动，我都收藏了，你看看不？” 杜晓曦一笑：“这不好吧——拍摄的不清晰的我看不看。我要4K！” “喂喂，干正事”，高洋指着对方车上，副驾驶有个皮包，“这里面应该就是道具了，上面有祖峰的指纹，小淼，你知道怎么办。” 白淼淼呵呵两声：“明白，偷梁换柱——王铮这个老色批，还玩多人运动！哇，这招可以！三个人可以玩，咱们三个试试？” 杜晓曦切了声：“高洋是我的，你一边去，跟我抢老公，小心干死你！” …… 半小时后，黑马寺森林公园附近。 一个不起眼的小餐馆前，祖峰停车，看了看四周，暗自点头。 果然就是个普通的小饭馆啊。 刚一进去，发现食客不多，但对着门的有个外国女子。 金发碧眼，穿着白衬衫和牛仔裤，看上去像是办公室白领。 如今外国人很多，他也不在意。 然后，他手机响了，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接听，里面传来了王铮的声音，“老同学，到了吗？我在地下室打台球呢。对了，我公文包放桌子上了，顺手给我带下来。” 祖峰觉得有些奇怪，侧目一看发现了黑色公文包，问：“里面装着什么啊？” 王铮笑道：“就是乒乓球和我的衣服，哦还有几本书，磨磨唧唧的，快下来，看看你的台球还能不能一杆进洞。” 祖峰走到公文包前，提起来，觉得有点沉，他刚要打开看，旁边的金发女人忽然大喊一句，用不流利的汉语喊道：“我的钱包呢，哎呀。” 与此同时，一个黑影快速跑向了地下室。 祖峰这才意识到，发生了抢劫案，他顾不得再看公文包，拎起包，大喊一声：“站住，警察！” 然后，他对旁边的女人说：“别急，我给你追回来。” 说完，这个四十五岁的老警察，飞快朝地下室冲去。 只是他不知道，他的身后，那女人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她甚至低头看了看胸口，里面露出了情趣内衣的紫色蕾丝边儿。 而在地下室某处，王铮也盯着屏幕，微笑起来：“知道你就会上钩！让凯瑟琳卖力，给我把老同学，伺候舒服了。” 王铮正在得意，可忽然间监控画面一阵模糊，什么都看不清了。 “怎么回事？快去查，一定要录下他们上床的过程”，王铮怒道，“关键时刻掉链子！” 旁边，一个长得斯斯文文的男人皱眉说：“是，您别急，我亲自去看看。” 这个男人走出监控室，发现会所里全黑了。 只有零星几盏应急灯亮着。 他怒道；“老王，看看怎么回事！” 保安头子老王发出呜呜几声，似乎被什么塞住了嘴。 然后这个斯文男人觉得刺眼光芒射入眼睛，眯起了眼睛。 电来了。 与此同时，会所门口，传来了祖峰的声音：“给我站住！” 祖峰已经进来了。 第828章 凯瑟琳的服务 会所经理长相斯文，如今耳听祖峰的声音，嘴角上扬，邪魅得紧。 祖峰这个人号称刚正不阿，今天就让他学了外语！ 然后给祖峰录像，怎么花怎么来。 而且经理已经和辖区派出所的人打了招呼，很快这些人就会来扫黄打非。 民警们会发现，在台球桌边儿，祖峰和毛子女人凯瑟琳正在交流。 何况，民警据说会带电视台录像来，那时候，祖峰绝对会载入史册： 一个被现场直播的局长！ 他几乎要笑出来，因为这些年，祖峰严厉打击会所产业，经理恨死他了！ 说着，传来了门开的声音。 会所的台球厅区域，一阵混乱。 经理慢慢走过去，可忽然间，他耳边传来了一声冷冷的女子声：‘别动！要不扭断你的脖子。’ 经理慢慢回头，发现一个身材高挑到极致的女人，穿着洛丽塔的衣服，握着匕首。 是会所的公主？为什么她要对我下手？！ 匕首已经刺入脖子表皮，他颤声说：“你是谁？” “我是你奶奶”，女孩冷冷道，“接下来，听我好好说……” …… 祖峰闯入了台球厅前，身子被撞了一下。 而那时候忽然断电，不过他耳朵边竟然传来了高洋的声音。 “祖峰，抓住那个小偷。” 说完这句话，高洋的声音不见了。 只不过，他没时间多想，因为一道黑影，闯入了前面的门。 祖峰急着抓小偷，赶紧冲进门。 刚一进门，他只觉得灯光耀眼。 一个人拿着女孩的包，慢慢退到墙边。 “把包放下”，祖峰怒道。 那人似乎很害怕，居然放下了包。 祖峰总觉得这个包似乎不一样了，但没多想。 见到小偷，祖峰略微放松，此刻，忽然那外国女孩进了门，用不流利的龙国语说：“我的包。” 祖峰走到小偷的面前，将包拿起来，交给女孩，说：“看看，丢了什么没有？” 女孩非常矜持，接过后不断说谢谢，翻看后，笑了笑；“没有丢，太感谢了，好人。” 说着，她伸出手想和祖峰握一握。 祖峰觉得不对劲，他并没有伸出手。 但女孩一笑，甩了甩头发。 祖峰忽然闻到一股花香，然后大脑瞬间变得迟钝起来。 几乎不到一秒时间，他就摇摇欲坠。 他晕倒的瞬间，发现女孩儿居然脱掉了白衬衫，露出了紫色的内衣。 戴蕾丝边儿的。 然后，他发现所有人都在笑。 女孩跪下来，拿过祖峰手里的包。 祖峰最后觉察到，他的裤子被脱掉了！ 他觉得完蛋了，同时意识到，都是王铮搞的鬼！ 他感慨自己太笨，居然阴沟里翻船！ 可什么也做不了了。 不过，高洋也看到了这些？ 可为什么，高洋要他配合？ 难道，高洋竟然也是制度会的人？ …… 祖峰晕倒后，戴着眼镜的经理就出现了。 他表情很奇怪，好像有些疼痛，但在极力忍耐。 “夏哥”，一个男人恭敬说，“怎么办？” 夏哥挥挥手：“按计划办，记住，必须留下证据。” 女孩凯瑟琳微微一笑：“交给我。” 说着，她笑笑。 几个男子将祖峰抬到了一个房间。 而凯瑟琳然后熟练的开始工作。 但她没看出来，夏哥此刻眼神中，露出浓浓的恐惧。 因为夏哥的背后，有个穿着洛丽塔的女孩，路过。 第829章 怎么会是王峥 夏哥拿着“证据”，慢慢走出房间。 而凯瑟琳已经将软件硬化，并做好了严密防护。 夏哥这种场面见得多了，也不在意。 忽然间，他手机上发来了信息：将东西冲入下水道。 夏哥不敢不听，因为就在刚才，那个有着一米二大长腿的女人，给他注射了混合毒药。 他将塑料杯里的东西冲入下水道后，觉得腰部愈发疼痛，咬着牙到了办公室。 却发现女孩也在！ 原来，就在不久前，女孩要求把他介绍给王铮。 王铮看上去正派，其实有个癖好，喜欢新鲜的货。 在会所，这个新鲜不是处子。 而是第一次接客。 夏哥虽然惧怕王铮，知道对方权势很大，可比较自己的命更要紧。 他于是对王铮说，来了个极品。 王铮本想日后再说，可看到女孩后，哈喇子流了一地。 太冷艳，太符合他的口味了。 人到中年，更加喜欢年轻貌美的。 王铮通过监控得知，一切顺利，而治安大队来扫黄还有段时间。 他从容的删除了通话记录，做好善后，决定犒劳自己一次。 毕竟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十几分钟的事情。 “蹲下来吧”，王铮说，摸着女孩头发：“叫daddy。” 夏哥不敢再看，关门离开。 去台球室了。 这是半小时前的事情。 而现在，夏哥回来了，发现女孩还在！ 可王铮不知道何时，已经晕过去了！ “他……怎么了？”夏哥紧张的问。 女孩耸耸肩：“没什么，叫凯瑟琳进来，换服务对象了。” 夏哥快哭了，“姑娘，这玩的太大了，你要知，王铮的背后，能量很大。” “不怕”，女孩，微微一笑，说了句得意至极的话，“我爸叫高洋。” 夏普一听，悚然动容：“我……高洋是谁？” 女孩冷冷说：“这都不知道，赶紧干活儿，然后带着钱离开金城，你知道王铮背后的人，会怎么对付你的。” 夏普一愣，猛然冲出去了。 …… 黑马寺森林公园外的一辆奥迪q7上。 高洋懒洋洋的躺在放平的座椅上，杜晓曦则盯着监控器，笑道：“看来是成了，你瞧，凯瑟琳已经进入办公室了。” 这一切，当然就是高洋的策划。 而最关键的一步，是让白淼淼混入会所里。 说起来也没什么，白淼淼是在断电的时候，进入的。 至于控制夏普，也是高洋从系统里拿的药物。 否则，夏普这种人非常善变，普通药物怎么可能让他乖乖听话。 而且，高洋给白淼淼施加了药物，别人看她的样子，是会所里今天休息的一个小姐姐的。 所有不合理的部分，有了统子加持，都合理起来了。 杜晓曦翻看着身边公文包里的家伙，笑道：“好变态哦，喜欢吗？” 说着，杜晓曦拿出条锁链。 高洋咳嗽一声，“开车去后门吧，夏普会送祖峰出来。” 杜晓曦一笑，发动汽车，“等警察调取监控，就会发现只有凯瑟琳进入办公室的那一段，白淼淼开发的自动程序真的牛——对了，她现在恢复了本来的样子，甚至更漂亮了，我是不是多了个情敌？” 高洋无奈道：“她在我心里就是个小姑娘，永远都是。你以为我是种马吗？如果我真的要发展这方面的事情，我身边肯定不缺女人是不是？” 杜晓曦笑道：“哎呀，别生气嘛，这不是开开玩笑，别人听了好像我吃醋似的。放心好了，我有这对好朋友，哪个女人来了，都不怕。” 此刻，忽然警笛声响起来，不远处的马路，三辆警车朝小饭馆方向开去。 第830章 民警来了 警车已经到来，高洋和杜晓曦立马冲到会所的后门。 那里，已经换好鸭舌帽的白淼淼，押送着满脸苦涩的夏哥，已经还晕着的祖峰。 “上车。”高洋戴好了早就备好的人皮面具说。 夏哥积极的帮忙把祖峰塞入后座，几个人挤一挤，直接出发。 而这个时候，警车已经开到了小饭馆门口。 带队的是金城市南石头镇派出所的副所长，名为吴一帆。 吴一帆并不是制度会的人，当然，他也不够格。 他之所以来，是因为接到了在当地有名的商业大亨夏哥的报警。 说是在黑马寺景区地下，有人公然强~奸。 而且，这个人拒不配合，侮辱了他店里冰清玉洁的服务人员。 吴一帆的上司，也就是派出所的所长告诉他，不管如何，这次一定要将人抓回来。 所长给他了绝对权力，说不管遇到谁，只管抓人。 吴一帆以多年的办案经验来推断，这里面是有事儿的。 夏哥的会所在做什么，谁都知道。 那是当地有名的风月场所，但当地部门都是夏哥打点好的，所有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财大家发。 无论黑白两道，对这家会所，都是心照不宣。 而且有传闻，会所里经常出没金城市，乃至西山省里的大员要员。 吴一帆想到这里，不觉手心出汗。 今天他奉命而来，就是要抓人，万一得罪了大人物，又或者卷入了不该卷入的事情呢？ 他还是不放心，决定给所长打电话。 …… 胡金铭非常得意。 他作为组织里的基层人物，可是直接听命于最高层的！ 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制度会真正的掌控者，西山刘家！ 刘家最厉害的人物，是刘老三，人称刘三爷。 这位人物一直在最高层，而西山的事情，主要是刘二爷，刘志辉在负责。 刘志辉年纪不小了，目前已经退居二线，只是省政协副主席。 但当过西山组织部长的他，号称真正的吏部尚书。 在西山，只要刘志辉点头，就是服务员也能当大官，比如储光明。 如果刘志辉不同意，今天还是市委书记，说不定明天就给你安排个闲职，比如科委文联的官儿让你养老去了。 就在刚才，刘志辉告诉胡金铭，胡金铭的市委书记，稳了。 胡金铭知道，他将成为一方诸侯。 可这个时候，忽然电话响了，一看居然是金城市公安局副局长梁艳艳。 梁艳艳也是胡金铭的人，当然不是制度会的核心，但梁艳艳的床上功夫，着实了得。 “胡哥”，梁艳艳发嗲，“那所长又给我打电话了，说下面的人担心，不敢抓。” 胡金铭轻笑，“你个骚狐狸，必须抓，怎么样，今天来我这，给你松松？” 梁艳艳轻笑：“哎呀，上次人家还痛呢——好吧，抓了人，常务副局长的位置，可是我的啦。” 胡金铭心潮澎湃，“少不了你的，好了，记得带眼镜儿啊。下午三点，老地方。” 挂了电话，胡金铭更加血脉喷张，好像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恨不得立马发泄出去。 …… “一帆”，所长的声音带着从容，“立马抓捕。” “可是所长”，吴一帆嗫嚅道，“如果是大领导呢？” 所长不无激动道：“你是警察，是执法者，管他是谁，有多大职务，记住，你代表的是正义和荣誉！如果做得好，等我一走，呵呵，这个所长的位置，呵呵。” 吴一帆闻言心头一热，胆气雄壮起来。 ‘抓人！’吴一帆似乎看到他的简章，多了颗四角星花。 第831章 王铮：我在学外语呢，你们出去 吴一帆带队，直扑小饭馆。 而且，他身后跟着县里和市里的媒体记者，都扛着摄像机器。 这也是所长安排的，说是为了宣传典型案例。 吴一帆看到摄像头，更加有精神了。 上电视，绝对是露脸的好时机。 他拿出手电，将本来排在第一个的民警挤开，站到了头一排。 小饭馆的老板一瞅警察来了，立马上前，他也认识吴一帆。 “吴所长……”老板开口。 吴一帆怒道：“喊什么，打开地下室的门！” 老板一听就愣住了，吴一帆这是要动会所？ 谁不知道，会所是夏哥的产业。 而吴一帆接下来，告诉老板，他是来秉公执法的，谁来也不好使！ 这些话，这些场面，都被记者们的镜头语言记录。 随后，吴一帆抖擞精神，冲入地下室，并在此前安排人去堵后门。 紧接着，他们从通道，走到了台球厅，然后居然毫无阻拦的到了总经理办公室。 其他地方也没问题，总不能在办公室吧。 他有点奇怪，据说报案的是夏哥，案子发生在办公室，也太扯淡了。 吴一帆自己也有些好奇了，要看看这个胆大包天的人，到底是谁！ 他拿着破门器，转向会所的一个女值班经理，“你们老板呢？开门。” 这女人见多识广，只不过不是核心层，并不知道夏哥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淡然道：“夏哥不在，吴所长，您这是……” 一个记者赶紧关了摄像头，因为他发现吴所长居然认识这里的人。 这要是播出去，事情还了得？ 作为记者，真实性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领导同意。 吴一帆红着脸呵斥道：“别套近乎，来呀，给我把门撞开。” 瞬间，摄像记者又开机了，对准了办公室的金黄色大门。 吴一帆来了精神亲自举起破门器，然后高喊“再不开门我就破门了”。 立马似乎传来了什么声音，但门总归没开。 在镜头的加持下，吴一帆狠狠发挥。 啪。 门开。 里面味道很奇怪，好像香薰。 吴一帆看去，忽然愣住了。 这是…… 办公室很大，足有五十平米左右，办公桌前甚至还有一个吊床。 床上是两个人，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 她正运动着。 一个男人。 浓眉大眼，一看就是好同志。 这个人立马推开女人，背过身，试图穿衣服。 但谁都看到他了，尤其是摄像头。 吴一帆愣住了，这个人昨天还在市电视台出现过，讲廉政。 不过，他就是市局常务副局长，兼任政治处的主任，王铮！ “王局长？”吴一帆不觉得喊道，“你……” 王铮满脸焦虑，嘴唇哆嗦，色厉内荏的喊道：“你们出去，这是我……我在学习外语呢。” 要跟着平日，吴一帆看的怂了。 他就是个小小副所长，在王铮这种大人物面前，不禁瑟瑟发抖。 可今天，他得到了所长的支持，而且在摄像头面前，他此刻胆子好像气球一样膨胀起来。 “不管是谁！”吴一帆挺起胸膛，“只要违法，都给我抓！” 说着，他亲自上前，给王铮上了铐子。 王铮羞愤难当，喊道；“吴一帆，我被诬陷了，这是……不对的……给我松开，你听不听我话！” 吴一帆其实心里有点害怕，可想起所长的话，怒道：“我吴一帆绝不徇私枉法，有事儿，到派出所说。” 然后，吴一帆大手一挥：“搜！” 两个女警察上前，控制住了金发女人，问：“你是谁？干什么的？” 女人也有点害怕，低头，“我叫凯瑟琳，我……也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 很快办公室被搜得底朝天，发现了一包那玩意，白色的，以及一个公文包。 打开公文包，里面赫然是锁链蜡烛什么的。 王铮喊道：“这不是我的东西，是祖峰的，你们抓错人了！” 第823章 王铮：监控坏了？！！ 祖峰面对吴一帆这个二百五，内心是崩溃的。 他本来已经计划周密，利用外籍女凯瑟琳伺候祖峰。 同时，购买了情趣用品，上面印上凯瑟琳和祖峰的指纹。 而凯瑟琳保留了证据。 到时候，凯瑟琳指控祖峰强奸，加上监控，一切水到渠成。 最重要的，是办案的人，从派出所抓人、市局内部调查，再到省厅、纪委，都是自己人！ 可不知道为何，他好好待在办公室里，进来一个非常漂亮的年轻女人。 他只记得这女人腿特长，比他的官运长多了。 长腿女孩几下子将他搞晕了，醒来时，那凯瑟琳正对自己包含不已。 他虽然知道出了问题，可进行到一半，想停下来却是太难太难。 恰好此刻，吴一帆带人冲进来。 他羞愤难当，知道事情出了变故，自己栽了！ 王铮不是普通人，知道现在唯一的生机，就是让吴一帆闭嘴。 摄像机拍摄的东西，更是不能泄露一点！ 这摄像机本就是他特意安排拍摄祖峰的，没想到如今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他想不明白，祖峰是如何逃脱的——或许，祖峰并没有逃走！ 想到这里，王铮立马喊道：“是祖峰，他陷害我，你们查一查监控就知道了！” 吴一帆本来也有些担心，但看到摄像机在拍摄，执法记录仪在运转，一股使命感油然而生。 面对市局领导，他耳边想起来了所长是话“无论是谁，都给我抓回来”。 于是，他哈哈一笑，“王局长，你试图逃脱？还推给别人，想得挺美啊，刚才记录仪记录下的画面，也是别人栽赃你的？” 王铮暗骂所用非人，但还是狡辩：“吴一帆！你如果不查清楚，这是枉法你知道吗？” 王铮向来很有威望，积威之下，吴一帆也有点动摇。 他转向一旁的执法队长，“去，把监控调出来！” 然后对一个女警察说，“证据都送分局的证物科，比对指纹！” 王铮暗自松了口气。 吴一帆的安排下，监控里有祖峰和凯瑟琳的经过场面，而道具上都是祖峰的指纹！ 现在，他暗暗放心起来。 …… 奥迪q7上，杜晓曦不无担心的问白淼淼，“如果对方查监控，那祖峰进入会所的画面不就曝光了？还有那个毛子女人和祖峰交流场面，肯定有监控的。” 白淼淼看向高洋，不屑道：“胸大无脑，有我在，他们想看什么，就看不到。不是有句话吗，马看到什么是人决定的。” 旁边，夏哥有点吃惊，他也算是见过吃过的人了，可在这些人面前，他觉得自己就是小虾米。 尤其是一直没开口的那个人，可怕极了。 而且，这个人长得帅的过了分，把自己完全比下去了，他妈的！ 这时候，这个帅气男，也就是高洋轻声笑道：“淼淼说得对，就让王铮好好享受自己的陷阱吧。” …… 会所内。 执法队长匆匆回到吴一帆的身边。 王铮已经穿好了衣服，不无得意的看向吴一帆。 他说：‘怎么样，我清白了吧。’ 吴一帆一愣，还真以为抓错了，那自己仕途就完蛋了。 而执法队长却摇摇头，“吴所，视频监控大部分损坏了。” “啊？” “啊？” 两声啊，分别出自王铮和吴一帆之口。 王铮是大吃一惊，而吴一帆却是惊喜交加。 执法队长继续：“拍摄到的，是王铮……局长进入会所，然后那个二毛女人进入办公室的场景。还有就是，王铮局长和会所负责人，勾肩搭背的样子。其他的就没有了。” “啊？！” 王铮高喊一声，如同旱獭。 BBQ了！ 谁能告诉王铮，这??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833章 为什么看守所里是王铮，比你还愚蠢的家伙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王铮双腿发软，坐倒在那张摇摇床上。 此刻，他脑袋宕机了。 但他明白，一定是遇到高人了。 是谁？ 为什么要这么做？ 祖峰吗？ 不可能是他。 可谁有这么大能量呢！会不会出了内鬼？ 吴一帆大义凛然道；“证据确凿，看你还有什么话说，带回所里。” 王铮闻言，只觉得天旋地转，为什么，会是这样？ 他想来想去，想到了之前进入办公室的那个女人。 他经常出入会所，认识她是会所的头牌，是个大四学生，叫徐露雨。 “有人陷害我”，王铮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找这个会所里的女孩，叫徐露雨的，还有他们经理夏哥，一问就知道。” 吴一帆本想呵斥，但考虑到面对镜头，必须体现自己严谨的办案方式。 他挥挥手：“让这两个人来。” 王铮暗暗松了口气，他知道，夏彦会给自己圆场的。 不过为什么，这小子现在还不出现？ 忐忑不安中，执法队长回来了，但只有徐露雨一个人。 那个徐露雨长得也说不上特别美，但双腿笔直修长，加上知性得很，看上去很清纯。 “就是她！”王铮喊道。 吴一帆又有点心虚，不过好在执法队长冷哼一声，“王局长，我们调查过了，徐露雨一直和她的教授在一起，两个人探讨生物学，根本没来过会所。” 王铮猛然喊道：“不可能，不可能！” 那徐露雨温温柔柔的开口，还面露红晕，“我确实没来过。” 王铮不敢相信，他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 他喊道：“夏彦呢？” 值班经理低声说：“夏总从刚才就失踪了，电话关机，我们已经报案……” 扑通。 王铮觉得天旋地转，晕过去了。 晕倒前，他想，自己完了。 因为能把局做的这么密的，只有知情的人才行。 只有胡金铭了！ 王铮判断，他是被卖了！ 被胡金铭卖了！ …… 胡金铭得意极了。 今天，他得到了刘二爷刘志辉的许诺，即将赴任地级市市委书记。 要知道，虽然级别一样，可省府秘书长却不能直升副部。 必须有单独主政一方的经历，他才能晋升副部。 所以，他叫来金城市局副局长农艳霞，连续奋战。 今天的状态格外的好。 换了三套服装，居然稍事休息后，便能继续开车冲刺。 而农艳霞也配合的越来越妙。 忽然，电话响了，他一看居然是刘二爷，刘志辉。 胡金铭立马拍拍农艳霞的屁股，停下来，接通电话。 他估摸着，肯定是祖峰被拿下了。 这么想着，不由得动了动。 这让农艳霞误以为可以继续了。 胡金铭赶忙刹住车，毕竟，刘志辉可不是别人。 “祖峰呢？”刘志辉问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胡金铭瞬间明白，出事了。 他说：“不在看守所？” 刘志辉冷冷道：“看守所？那里是一个叫王铮，和你一样愚蠢的家伙。” 说完，电话挂了。 胡金铭的脑袋嗡的一声，随后瞬间做到了硬件软化。 农艳霞回头，满脸疑惑。 胡金铭推开农艳霞的屁股，长出口气，他知道，出事儿了。 不过胡金铭不是普通人，他立马想到了一个人，金城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崔小毕。 他拨通崔小毕电话，直接说：“王铮出事了，你立马过去，你知道怎么做。” 没错，崔小毕也是制度会的人，当然也是边缘人物。 胡金铭喃喃自语：“这，到底怎么回事？” …… 金城某山头，高洋单手拎着夏彦，看向对面的高大军人。 此人虽然没佩戴军衔，但你一瞅就知道，他是个军人。 那人哈哈一笑，和高洋相互敬礼。 “马毅，这个人交给你看管，当然是我审问之后。”高洋笑道。 第834章 吴一帆：所长，我表现不错吧 马毅，特战专家，经过虞纲批准，此次充当高洋办案的“打手”。 望着有段时间没见的高洋，马毅不由得打量对方。 高洋个子似乎更高了，而整个人气质内敛，不着痕迹。 马毅一愣，他师从著名国术大师，知道这是武学最高境界，返璞归真。 马毅看向杜晓曦，发现后者变化倒是不大，只是有些霸气外露，武功也有进境，于是笑问：“总部让我来配合高洋，没想到杜姑娘也来了。普通的小贼也进不了你身了啊。” 杜晓曦哈哈一笑：“嫂子还罚你跪子弹壳吗？” 马毅脸色微微一动，妻子冷雨是将门之后，加上同为大校，所以堂堂特战部队的长官马毅大校，是个气管炎。 当然了，在气管炎看来，那是爱，不是怕。 而且妻子那方面特别强烈，要不是马毅这身板够硬，一般人早就嘎了。 高洋和马毅握握手：“老马，别的不说了，这个人交给你看管，你这次带来两个小队，算是很给我面子了。” 马毅微微一愣，他随即苦笑：“你怎么知道，我带来了二十四个人？” 原来，这山峰四周，确实有两个小队，之所以在这里见面，也是为了避开制度会的耳目。 可没想到高洋居然提前知道了！ 高洋一笑，谦虚道：“我也是一猜，除了雪鹰小队还有一支什么队伍？” 马毅只好承认，“你老弟好厉害的眼力，除了雪鹰，还有海东青小队，是我最近特训出来的，五个特战旅出了一个海东青，哈哈，不过现在看来，这些人看来回去还得加练。” 高洋并不解释什么，因为他即使不靠系统，武术已经到了“有感而发”的水平。 能感受周围的危险并提前预知，可以说这才是武学最高境界。 谁承想他随口一说，这海东青小队和雪鹰小队遭了殃。 特种部队的加练，可不是开玩笑的。 高洋看向已经瘫软在地的夏彦，说：“知道什么，最好现在说，我告诉你个小秘密，这位马毅大校是军中特种部队，杀了人也不用惊动公安。” 夏彦苦笑：“这位兄弟，我愿意说，只是我还不知道你是哪位？” 白淼淼见状，冷冷道：“他就是我爸。” 马毅啊了一声，看向高洋，他见过白淼淼，但不知道眼前这位腿长一米二的女孩，是曾经的电脑天才。 “兄弟，玩的这么花？”马毅咳嗽一声，低声对高洋说。 高洋一笑，还没开口，夏彦神色大变，。 “您，就是，高局长！？” 高洋蹙眉：“你怎么知道？” 夏彦愁眉苦脸，“您和这位大美女，就是神雕侠侣，我这么笨，早该想到的，我都说！是王铮，他计划陷害祖峰局长的，他们还要让派出所的人，来抓人，那个人叫吴一帆……” …… 派出所副所长吴一帆押送王铮，返回所里时，挺胸抬头。 他知道，本次抓捕王铮，自己表现的极其优秀。 面对市局的常务副局长，他敢于斗争，善于斗争。 尤其是镜头之下，他处事得当，这一点，他自己也很满意。 如今，押送要犯回来，他觉得所长一定会大大的夸奖他。 而据说所长要升分局副局长，自己的所长位置，还远吗？ 更不要说，一切都是所长授意，自己就是所长的人了！ 这叫政治资源！ 他刚进入派出所，就听王铮怒道：“抓错人了！我在和女孩交流！” 说完，王铮试图挣脱。 别的警察当然不敢动弹，而吴一帆上前，直接给王铮来了个死亡膝盖压制， “嫌犯这么嚣张”，吴一帆得意道，“不管什么人，在法律面前，都是平等的……所长，你来了。” 所长果然来了。 他脸色表情凝重，这在吴一帆看来，显然是装的。 所长之前得到了更高的指令，让他来抓王铮，如今的王铮，算是吴一帆的战利品。 “所长！”吴一帆死死跪压王铮，“我把嫌犯带来了！” “是王副局长？”所长表情更严肃了，“没搞错？” 吴一帆得意非凡，“当然没错，人证物证都在，他还喊冤枉，这种人，表面看上去道貌岸然，实际就是个蛀虫！” 所长连连使眼色，说：“没错？我看还有要核实的地方吧……” “绝对不用”，吴一帆大喊道，“所长，这次，我干的漂亮吧，都坐实了！哈哈哈。” 所长气哭道：“你给我进来！” 吴一帆想，所长肯定会大肆褒奖自己的，他脸色难看，嗯，演技不错啊。 第835章 只能让吴一帆顶罪了 吴一帆以为所长要夸他，满心甜蜜跟着所长进了办公室。 进入办公室，所长沉着脸，关好门，立马劈头盖脸道：“吴一帆！让你抓嫖，你抓到什么人？” 吴一帆内心一笑，这个所长，到现在还在演戏。 他嘿嘿说：“你我心知肚明，所长，怎么样，这次能给您露脸吧。” “露个比的脸！”所长怒吼，“到底怎么回事？” 吴一帆这才收起笑容，讶然盯着所长，“什么怎么回事？就是按照您的吩咐来的啊。” 所长满脸怒气，同时咳嗽一声，“什么我的吩咐？你想清楚了再说话。” 吴一帆哦了一声，觉得这种事绝不能公开说：“对，是按照法律要求，您怎么了？我抓的没错啊，会所里就他一个人！” 所长满头大汗，嘀咕道；“怎么可能？这不见鬼了，那个，就没有其他的领导？” 吴一帆坚决摇摇头，“绝对没有，而且王铮在我们进去时，这个老毕登正在胡天胡地——不是所长，你别跟我说，不是王铮？！ 所长缓慢而坚定的点点头。 吴一帆彻底懵逼了，“不是，这……没道理啊——对了，王铮，我说王副局长说之前祖峰局长也在，但……” “但什么？”，所长热切的问，“你见到了祖峰局长吗？” 所长抓着吴一帆的胳膊，痛入骨髓。 吴一帆说：“您轻点啊，也就是说，真正该被抓的是祖局长，那证明是王铮……王副局长的错误判断，看祖峰局长当时根本不在，所长，难道说？” 所长痛苦的点点头：“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现在在所里的，应该是王副局长口中的那一位！” 吴一帆彻底懵逼了，这才意识到事情大大的不对，“也就是说，咱们卷入诬告案了——所长，现在怎么办啊，电视台记者都给王副局长拍摄好专题摄像纪录片了，据说标题都想好了，叫什么王铮的双面人生。” 所长看向吴一帆，“这事儿关系到你我的前途，所以，你想想，能不能把王副局长……给放了？” 吴一帆啊了一声，忸怩道，“这不好吧，再说，证据链完整，会所的值班经理已经承认，她之前就见过王副局长去过。” 所长咳嗽一声，语重心长的说：“也许是看错了呢？再说，解释权在我们手里，她也许说错了……” 闻言吴一帆惕然心惊，望着所长，有些陌生，“老大，这不就是……违反纪律了？” “胡说，是重新调查清楚”，所长立马纠正吴一帆幼稚的说法。 吴一帆天人交战，可立马想到，自己其实已然入局，上了贼船，下不去了。 所谓一不做二不休，他心里已然明白，就得放了王铮，于是无奈道；“即使证人看错了，那镜头拍摄到王副局长上上下下那场面，怎么弄？” 所长哈哈一笑，虽然是干笑，但显然很有把握，拍拍吴一帆的肩膀：“你放心，拍摄了，不代表能发出来，内存盘现在说不定已经损坏了……”所长微微一笑。 吴一帆听了只觉得心惊肉跳，他一下子明白了，上面出手干预了。 他暗道自己愚蠢，抓捕市局局长级别的案子，能不是上边授意吗！？ 他立马表忠心，“老大，我听您的，只是，一定把证据链掐断啊。” 所长哈哈一笑：“放心好 了，在金城，这些不是问题，好了，你走吧，如果有人问你，你知道该怎么说。” 吴一帆缓缓点头，内心深处只觉得自己在落入深渊，可没有办法，“我懂，一切都是误会，王副局长是去调查案情的——那视频……” 所长挥挥手：“视频的事情你不用管了。” 等吴一帆心事重重的离开，所长定了定神，立马拨通 电话：‘崔书记，我是小季啊，您放心，都安排好了，视频也删除了，那太好了！’ 对面哈哈一笑：“小季吧，咱们没有打过这通电话，你要明白，就是搞错了，让出警的民警抵罪就好！” 所长一愣：“这……好吧。” 此刻，走在路上的吴一帆，忽然觉得后脖子发冷。 他缩了缩脖子，心里想，虽然此次失误了，可毕竟已经成了所长的心腹，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 金城市电视台。 一块废弃硬盘被放入垃圾桶。 台长低声说：“之前不小心放入了电脑里，只有一分钟时间，没问题吧。” 之前拍摄会所视频的一个记者说，“您放心，我传上后立马删除了，肯定不会有问题的！黑客再厉害，还能那么短时间内转走？” 台长点点头，松了口气，“那就好，这件事，千万不要再提，明天开始，你就是部门副主编了。” 记者满脸笑意；“感谢领导栽培。” 可记者不知道，就那一分钟，视频就流出了。 大尺度流出了！ 第836章 王铮的比高洋的小多了 金城市电视台台长眼瞅片子不可能外泄，心中暗暗放心。 他是本次计划的参与者之一，直接听命于金城市政法委书记崔小毕。 当然，他不是核心层，并不知道要去抓谁。 可结果就是，拍好了片子，崔小毕却一个电话，让他立马删除，不留痕迹，且搞定拍摄的记者。 台长幸亏在办公室和女主播调情，没回家，要不还真来不及。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七点了，随即就给崔小毕打去了电话。 对面，传来了个声音浑厚的男子声：“搞定了？” 台长立马恭敬道：“您放心，片子和硬盘都彻底删除了。” 对面的人唔了一声：“要确保无法恢复，记者也封口了？” 台长坚定道：“当然，您放心。” 崔小毕有些无奈道：“那就好，记住，这件事没发生过，你懂吗？” “刘超明白。”台长愈发恭敬起来。 就在台长挂断电话的时候，金城市郊区。 坐在车里的白淼淼，冷冷看向电脑屏幕，她四周还有一大堆装备，几乎填满了奥迪q7的后座。 “这算大吗？”白淼淼转向一旁的杜晓曦，“王铮的玩意儿和我爸比呢？” 杜晓曦认真看了看，“差得远了。” 白淼淼诧异起来：“我爸的那么小？” 杜晓曦给了她一个白眼，“是王铮的和高洋的差远了，你看高洋的大鼻子，那东西就小不了，教你一招，男人，就看鼻子。” 白淼淼哦了一声，仔细打量高洋的大鼻子，看看满脸无奈的高洋。 高洋苦笑：“我说两位女士，我还在这呢，好歹尊重下我，再说晓曦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别乱说。” 杜晓曦嘻嘻一笑：“没看也知道，再说白腿腿是个百合，对男人不感兴趣，对不对？” 白淼淼摸摸眉毛，冷哼：“我对女人也不感兴趣。我自娱自乐就好。” “停停停！”高洋不能让这两个家伙继续说下去了，岔开话题道；“金城市电视台台长也跳出来了，这次越来越好玩了，接下来会是谁呢？” 白淼淼推开杜晓曦的大胸，说：“谁知道，反正他们都处于我的绝对监控下了，对了，你们这次来不是要破什么关月梅的案子，怎么扯出这么多金城的人来？” 杜晓曦也点点头，奇怪起来，“我也早就想问了，不过嫁鸡随鸡，我听高洋的。” 高洋笑道；“怎么听得这么不好听，我又不是坤。对于案子，晓曦你想一想就明白了。” 杜晓曦沉吟片刻，双目陡然发亮，“哦，懂了，案子这么难缠，和贪官污吏免不了关系，不查贪腐就破不了案，反之，查了贪污案，自然能引出关月梅的案子。” 高洋不无赞赏的点点头，“是啊，之前那么多专案组来查，都是不了了之，因为什么？当然是有人阻挠。想破案，非得先反腐。别忘了，储光明当时也是专案组的成员，同时也和关月梅好过。” 杜晓曦重重地握住白淼淼的腿，说：“我懂了，可储光明在本案里，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那个杀害关月梅的凶手又在哪里？之前你不是说，可以通过半枚指纹，找到凶手吗？” 高洋一笑：“你看，又急，这案子就是急不得，你要对抗的是一棵大树，咱们现在还在和它的枝叶作斗争。” 白淼淼忽然插嘴：“大树叫做制度会是吧，那个储光明，也是成员？” 高洋微微一笑：“放心，很快储光明就会跳出来。” …… “上面的意思，是让储光明死？” 金城市市委大院，一个满脸儒雅的男人，对颇为漂亮的女人说。 这女人模样确实不错，三十多，身材也还行，但眉眼中的魅色，却才是真正令人心痒难搔的。 她便是市局副局长，主管刑侦的农艳霞。 “崔书记”，农艳霞故意把翘臀在男人面前卖弄，“储光明必须死，这是胡主任的意思！” 第837章 农艳霞决定和高洋碰一碰！ 市局副局长农艳霞轻轻抚摸崔书记的脸颊，“这次失手，胡主任很生气呢。” 崔书记一把抱住农艳霞，随后被农艳霞推开：“跟你说正事儿呢。” 崔书记只好放弃，微微摇头：“说真的，现在我也不知道事情到底哪里出现了纰漏，监控查了，人也问了，可都说是会所的经理让毛子女人去和王铮……” 农艳霞轻笑一声，交叠双腿对着崔书记，“那个夏彦呢？” “消失了！”崔书记无奈道，“幸亏去的都是自己人，把视频和执法记录仪都压下来了，否则，王铮完了不说，咱们也都完了。” 农艳霞皱着眉头，忽然问：“那个高洋不是在金城麽？” 崔书记嗯了声，“是在，但他已经被王铮所骗。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一切绝对不是高洋主导的，他再厉害，之前也不认识夏彦啊。” “小毕书记啊”，农艳霞眼神冷冽，“王铮真的欺骗了高洋？” 崔书记，也就是金城市政法委书记崔小毕肯定的说：“这是自然的，况且会所的事情他就是想参与，也不可能的，他虽然厉害，可这里是金城！” 农艳霞一笑，没说话。 崔小毕继续道：“我看就是那个夏彦坏了事儿，可惜我们在路上设卡，也没发现他，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背叛？” 农艳霞双臂抱胸，颤颤巍巍道：“放心好了，夏彦父母老婆都在我们手里掌握，他不会犯傻的，只是祖峰也不见了，让人费解——好了，说说计划吧。” 崔小毕看了看农艳霞，暗道你他妈一个副局长，不就是和胡金铭睡了，居然居高临下跟我说话！ 这个农艳霞之前还是他的情人，后来为了巴结胡金铭，崔小毕把农艳霞介绍给胡金铭。 结果农艳霞把胡金铭伺候舒服了，反而叫农艳霞当了金城市制度会的联络人，地位还在崔小毕之上！ 崔小毕气愤不已，可也无可奈何，毕竟，制度会谁敢惹。 他忍住怒意，心说待会儿让你求饶，说：“让王铮正常上班，处理掉那个抓人的民警，叫什么吴一帆的；祖峰失踪，还没到二十四小时，时间一到就立案，就说他被夏彦劫持。” 农艳霞一笑，低头，露出一片白，“如果祖峰回来了，那王铮的事情就败露了，是王铮邀请祖峰去会所的。” 崔小毕忽然目露凶光，“那就不能让他回来！组织上，不是有清理这类人的办法吗？就像是关月梅一样！” 农艳霞闻言一愣，随即怒道：“什么关月梅，你在说什么，让胡主任听到了，你还要不要活了！别忘了，那个高洋还在调查关月梅案。” 崔小毕也冷笑一声：“高洋？他也不行，凶手在哪他都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农艳霞，你跟我说话越来越不客气了！” 农艳霞一愣，笑道：“对不起，崔书记，我给你赔罪，接下来，储光明会站出来，王铮靠不住了，只能让储光明当替死鬼，反正，绝不能让高洋在金城打开突破口。” 崔小毕嘿嘿两声，“当然，高洋又不是神，他不可能看破的，好了，公事谈完了，你多多包涵我，我要和你深入浅出的交流一下。” 十分钟后，农艳霞走出崔小毕办公室，用矿泉水漱口后，越发觉得恶心。 她想，过几年，非得将这个老男人踩在脚下。 农艳霞不想屈居人下，这些年靠着身体上位，如今，她想着，如果能找到祖峰，那她就立大功了！ 而且，那高洋还在金城，如果顺手能解决高洋，以后的日子，她会扶摇直上！ 虽然高洋可能会比较棘手，但想着当上局长的滋味，农艳霞心潮澎湃，流水如注。 接下来，她决定做一个惊人的决定。 她给胡金铭打电话，说：“胡哥，夏彦失踪，祖峰失踪，咱们的人找不到他们，可这里有个现成的人选可以用！” 胡金铭问：“谁呀，有比你还敏感的人吗？” “哎呀，人家说正事呢”，农艳霞笑道，“如果让高洋去查找祖峰，就说祖峰和关月梅案大有关联，这不是物尽其用？” “啊？！”胡金铭一愣，“你可够大胆的，老虎屁股也敢摸。” 农艳霞说：“我早就想会会高洋了，让他给咱们出力，呵呵，他再厉害，也得栽在制度会的手里！” 第838章 农艳霞：高洋不败的神话，由我终结！ 农艳霞想以高洋为垫脚石，登上制度会中层宝座。 她觉得，自己一定行！ 因为在金城，高洋被王铮耍的团团转。 这个人，也就是徒有其名罢了。 于是，农艳霞不无得意的向胡金铭介绍她的方案：利用高洋，找到祖峰。 她轻笑着，荡意十足，“如果祖峰的失踪真和高洋有关系，那他必然有所动作；如果和他没关，他又找不到祖峰，就打破了他不败的神话。” 农艳霞轻笑，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要有个停顿：“所以，怎么算，赢的都是我们！” 胡金铭沉默了。 他片刻后才说，“你的想法很大胆，可也很不切实际……再说，要对高洋下手，只有二爷和三爷的首肯才行，我做不了主。” 农艳霞不悦道：“胡哥，上面也太小心了吧，真的要让高洋在西山省横行霸道？” 胡金铭闻言严厉道：“你怎么敢妄议？你太大胆了，不要轻举妄动！” 说完，胡金铭加了句：“你最好知道，你的官位怎么来的，是组织给你的！” 被挂了电话，农艳霞满脸委屈。 她越想越气，只觉得上面太惧怕高洋了。 高洋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一个人，组织这么大，真的怕他？ 其实，农艳霞野心很大，她得知储光明无法上位副省长、省厅厅长后，便动了心思。 她的目标，是取代储光明在组织的地位。 为此，她如果按部就班，那不知猴年马月才能上位。 毕竟，排在她前面的还有王铮，有崔小毕，还有几个其他政法系统的人。 如今，王铮出事，崔小毕办事不力，农艳霞认为自己机会来了。 如果扳倒高洋，至少让高洋出丑，这样高层就能看到自己的能力了。 她自然知道这样的风险，可农艳霞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 她从小生活清贫，为了上位，出卖色相。 那些人个个都是老家伙，好色贪婪，农艳霞忍着恶心，一步步伺候。 直到今天。 她已经记不得，喝过多少东西了。 眼前有这样的机会，她绝对不会放过。 但她还要拉一个下水，那就是崔小毕。 想到这里，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里面穿了黑色长筒袜，崔小毕最喜欢这一口。 她先到酒店，洗漱好，穿好战袍，拍了几张图片发给崔小毕。 等崔小毕来后，农艳霞施展功夫。 “崔哥，上面说，要你安排，让高洋去查祖峰”，农艳霞懒洋洋的说，“你这么厉害，人家受不了了啊。” 崔小毕有些发虚，但听到美人这么说，他笑道：“好办法，我这就去。” 崔小毕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农艳霞微微一笑：“崔哥，歇一会儿嘛。” “当然没问题”，崔小毕喊道，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农艳霞想，如果失败了，就说都是崔小毕的主意。 如果成功了，自己去邀功，没他什么事。 嘻嘻~男人看不起女人，其实女人厉害着呢~ …… 滨阳市，省府大院。 “让我对付高洋？”储光明闻言极其诧异。 胡金铭眉头一皱：“储老哥是怕了他？” 储光明脸上露出坚毅之色，“怎么可能？在归义省培训中心，要不是这个人，我当时就单独破案，给西山长脸了。” 储光明虽然这么说，可内心深处痛骂胡金铭：让我去碰高洋，你这是要害死老子啊。 胡金铭当然知道储光明不成器，不要说对付高洋，就是跪舔高洋估计也做不好。 胡金铭当然不指望储光明，因为组织决定，要储光明去死！ “哈哈，既然你老兄这么有信心，那西山省成立了专案组，配合刑侦局调查”，胡金铭笑道，“你老弟是组长。” 储光明脸都绿了，对外，他宣称高洋不是自己一合之将。 可他自己清楚，高洋可不是好惹的啊。 这小子看上去就有能耐。 眼瞅储光明有所摇动，胡金铭看向窗外，“如果你能拿下高洋，那组织上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储光明一听，忽然精神焕发起来，喊道：“您放心，也让组织放心，高洋死定了！” …… 金城市，市局招待所。 政法委书记崔小毕笑着对高洋说；“高局，祖峰失踪，就交给您了，祝您马到成功。” 高洋微微笑道：“可是我查不出来怎么办，我是两眼一抹黑啊。” 崔小毕暗道，要的就是你查不出来，这下，你不败神话就此终结在我手里了！ 第839章 高洋：崔书记你和农艳霞，什么关系？ 金城市宾馆，高洋房间。 市政法委书记崔小毕得意的看着高洋，暗道这次稳了。 祖峰失踪，让高洋去查，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无论能不能查到，高洋都栽了。 而旁边，杜晓曦冷冷道：“你就是崔小毕书记？你们金城出的事儿，凭什么要我们刑侦局来查？” 崔小毕是色中之狼，看到杜晓曦简直完美的脸庞和身材，吞咽口水不已。 他微微一笑，极力掩盖色相，“杜局长说的是，可祖峰是在你们调查关月梅案期间不见的，你们也着急不是，而且，说不定和关月梅案有关呢。” 杜晓曦冷笑不已：“说得好听，我们是刑侦局的，不归你们管，即使你们省委书记来了，也无权调动！” 崔小毕是一方豪强，平日里说出去的话没人不听。 越是落后的地方，官位越顶用，相应的官气越大， 他没想到高洋没反对，杜晓曦却一句话给他定死了。 崔小毕既怒又惊，他没有变通之才，讪讪的脑筋急转，可还是一筹莫展。 高洋却露出和善的笑容，“晓曦，我看崔书记也不容易，再说祖峰确实涉案，咱们帮帮忙也是情理之中。” 崔小毕忙说：“是啊是啊。” 高洋话锋一转，“可如果查不出来，你们也别介意。” “当然当然”，崔小毕连连点头。 可他随即想，查不出来，那高洋也算是栽了跟头了！ 高洋握着下巴，说：“祖峰局长是在一个会所失踪的？失踪前和谁联系过？” 崔小毕一听就懵了。 祖峰失踪前，当然是和王铮联系过。 他忽然想到自己大意了。 要是高洋真的能查出来王铮做局陷害祖峰，那可大事不妙。 他暗道自己被农艳霞的镶金边的小妹迷住了，这么简单的事情也没想到！ 不过，农艳霞说是上面的意思，难道另有深意？ 他本来就没有什么明辨是非的能力，想着既然上面这样要求，自己就这么干，不会有错。 于是他摇摇头：“不知道啊，没有通讯记录。” “会所也没监控吗？”高洋故作惊讶，“那祖峰局长去那里干什么？” 崔小毕露出气愤之色，“好像那里有特殊服务！唉，真没想到，祖峰居然…这是赤裸裸的违法！” 高洋点点头：“好吧，既然要查，那请你们配合。” 崔小毕笑道：‘当然，一定配合，您想见谁？’ 高洋一笑：“市局刑侦支队支队长，哦，也是副局长农艳霞，我想见见。” “农艳霞？”崔小毕脸色奇怪起来，“您见她做什么？” 高洋哈哈道：“这个不方便透露了，崔书记，不方便吗？” 崔小毕呆住了片刻，赶忙说：‘当然不是，当然不是，那个，我给她打电话。’ 高洋神秘莫测的笑笑；“你们挺熟啊。” 看到高洋的笑容，崔小毕浑身冷汗直冒，几乎站立不稳。 他咳嗽一声：“是，只是工作关系嘛。” 高洋不找王铮，不找会所的工作人员，直接问农艳霞，这是为什么？ 他感觉极其不妙，好像高洋已经看穿了一切。 高洋耸耸肩：“哪种工作关系？” “不熟，就是同事关系”，崔小毕再次强调说，“我这就打啊。” 高洋哈哈一笑：“如果不方便那就算了，或者我去酒店休息休息，再说。” 听到酒店这个词，崔小毕彻底慌了。 因为就在刚才，他和农艳霞研究生物学原理来着。 他忽然觉得天旋地转，晕过去了。 高洋望向地上的崔小毕，呵呵笑道：“三次？” 杜晓曦轻哼：“农艳霞和他有一腿？接下来怎么办？” 高洋想了想；“他就是农艳霞的情人之一——既然他们想玩，咱们也去和农艳霞玩玩。” “三人行必有我师！”杜晓曦笑嘻嘻的说。 第840章 崔小毕你快来自首啊 听闻高洋不去找王铮和祖峰，反而要去找农艳霞，崔小毕当真肝胆俱裂。 他这个人胆子不大，就是喜欢个情妇。 农艳霞只是他为数不多的情妇之一。 崔小毕如今为制度会卖命，也是形势所迫，而且他堂堂金城市委政法委书记，在会内地位，还不如副局长农艳霞。 可是，他知道农艳霞是胡金铭的女人，只好忍。 就跟个王八似的。 他一听就感觉要晕过去，不过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机，要给农艳霞通风报信。 他想和农艳霞串供。 可刚拨打了电话，发现手机占线了。 拨打了好几次，全部占线。 崔小毕第一个想到的，是农艳霞已经在和高洋打电话。 如果农艳霞说了什么，那崔小毕就会被怀疑。 被怀疑就会被调查。 而他，或者会说所有官员，谁经得起调查？ 农艳霞会不会出卖自己？ 高洋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他好可怕！ 想到这里，他感觉脊背发凉。 崔小毕是农村出身，祖祖辈辈都是农民。 他入警后没有太多功劳，也没有过错，本本分分。 可以说，他是一路熬上来了的。 他非常珍惜目前的职位，他战战兢兢地熬资历，可不想真的被高洋查出什么！ 他急得快要哭了，该怎么办呢？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高洋就在外面的走廊上，打电话。 而他听到了一句惊人的话，从高洋嘴里蹦出来：农局长，你要举报？好，稍等，这里不方便。 崔小毕心里咯噔一声，觉得完蛋了。 农艳霞这个贱婢！！ …… 时间回到五分钟前。 高洋和杜晓曦走出房间，来到招待所外面。 杜晓曦看了看身后，低声说：“你刚才提到农艳霞，什么意思？她不就是个副局长吗？” 高洋神秘一笑：“依你看，这个女人，会不会和崔小毕有一腿？” 高洋这么说，杜晓曦当然摇摇头：“我不知道。” 而高洋的眼前，却出现了农艳霞的完整资料。 【姓名：农艳霞】 【三维：36C 87 92】 【升迁履历：农艳霞出身一般，以身体为筹码，和十几个男性领导有肉体关系，以此升迁】 【重要信息：崔小毕是农艳霞的情人之一，还有西山省府秘书长胡金铭。崔小毕胆小怕事，可以作为突破口】 本来，高洋要破的是关月梅案。 而显然，关月梅案涉及王铮和制度会。 如今，农艳霞、崔小毕等人，也跳了出来。 这些人让高洋去找祖峰，当然没安好心。 可高洋之所以答应，目的是先打掉金城市这些制度会的混蛋。 而突破口，就是崔小毕。 高洋决定利用崔小毕的胆小怕事的心理，来个树上开花。 第一步，高洋让白淼淼将农艳霞的手机，设定为占线模式。 这对计算机天才白淼淼而言，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第二部，高洋跟崔小毕透露，自己要去见农艳霞。 崔小毕听了，当然大吃一惊，选择联系农艳霞，妄图串供。 可他却发现，电话根本打不通。 那崔小毕自然会想，高洋已经和农艳霞在联系了。 第三部，高洋故意来到崔小毕房间门口，然后不经意间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 然后，故意压低声音，可保证崔小毕能听到那两个字：举报。 此刻，崔小毕房间门口。 高洋低声说：“……农局长，……这很重要……对，我绝对不会说——啊，我得挂了。” 高洋故意夸张的挂断电话，好像刚刚发现崔小毕就在房间里。 高洋嘴角露出一抹坏笑，小毕啊小毕，看这个小B还不赶紧投降。 第841章 崔小毕：幸好高洋傻，要不就没法自首了 听到高洋说的话，政法委书记崔小毕确认无疑—— 农艳霞，把他出卖了！ 他是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急迫。 贱婢！ 难道，之前农艳霞让自己来靠近高洋，彻头彻尾就是个骗局！ 用完就扔，崔小毕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小B！ 可愤怒也是无济于事了，崔小毕知道，如今之际，必须当机立断。 他决定了，要自保！ 绝对要自首，争取立功。 这个时候不要说农艳霞，就是胡金铭，制度会，他也管不了。 “高局长！”崔小毕毫不犹豫的推开门。 高洋看到了这个满眼带着坚定目光的男人，他好像老电影里那些即将赴死的人那样坚定。 闻到空气里甜丝丝的味道，那是招待所里用的香水，高洋抽动鼻子，故作惊慌，“崔书记，您这是……” “高局长，我都知道了！”崔小毕双手颤颤巍巍，走向高洋，脸上的红痣更加红润光泽了。 高洋啊了一声，演技爆发，不可思议的看了看手机，关闭界面，然后摇摇头；“你你知道了什么啊？” 崔小毕握住高洋的手，几乎同时眼泪流下来，滚滚热泪，打湿了高洋的手背。 他激动道：“您就别瞒我了，是农艳霞，对不对？” 高洋脸色微变，不自觉的摇摇头，“农局长怎么了？” “没什么”，崔小毕猛然止住话头。 而在高洋的视界里，崔小毕的内心独白出现了：既然高洋不知道，我已经知道农艳霞举报我，那我自己不能说出来，否则就不算是自首！ 崔小毕继续想，这个高洋看上去精明，其实有点粗心。 他在楼道打电话，被自己听到，要不还真让农艳霞这个贱B得逞了。 想到这里，崔小毕深吸口气，说：“高局，我要举报，整个事件，都是农艳霞、王铮几个人策划的。” 高洋故作吃惊，“什么事件？老崔啊，你可不能冤枉好人。我看农局长很敬业的，王铮也是好同志啊。” “高局，您不知道，农艳霞她不是好人啊”，崔小毕握住高洋的手，好像急于让高洋信任自己，说：“她贪赃枉法，以性资源交换权力，我也……被她害了。” 高洋眨眨眼，惊讶道：“难道说……” 对面的崔健毕重重点头：“不错，她也和我睡觉——但是她勾引的我，而且我要举报，祖局长的失踪，就是农艳霞这些人一手策划的！” “有这样的事情？”高洋还在“装”，“可农艳霞跟我说……” 听到这里，崔健毕狠狠握住高洋的手：“她是胡说的，其实事情很简单，祖峰局长阻碍了农艳霞代表的势力，叫制度会。” “制度会？”高洋摇摇头，“没听过啊，那是什么？” 崔小毕苦笑着，说：“我的好局长，您就别开玩笑了，您肯定知道，您来西山，不就是上面要调查制度会——储光明、王铮和农艳霞，其实包括我，都是它的成员，它庞大极了！” 闻言，高洋这才收拢笑容，左顾右盼，似乎生怕别人看见，然后急忙将崔小毕拉进屋子。 与此同时，他朝窗户外看了一眼。 果然，农艳霞也来了。 刚才，高洋并没有给农艳霞打电话，但安排杜晓曦却给农艳霞打了电话。 目的很简单，要让农艳霞看到，高洋和崔小毕在一起。 而农艳霞，自然会怀疑崔小毕是不是叛变了。 其实也不用怀疑，因为崔小毕，真的自首了。 没错，高洋用的是连环计。 崔小毕进了套子，还庆幸他及时自首！ 那农艳霞会怎么办呢？ 她会求援，向胡金铭求援。 没错，高洋的目标，就是这个省政府秘书长，因为他才是制度会的核心层。 楼下，高洋听到农艳霞说：“高局长在哪里呢？” 杜晓曦神色有些奇怪，支支吾吾说：“没什么，哎呀，这个高洋，也真是的，刚才上去和崔书记谈话，两个人还拉拉扯扯的，什么情况啊。我看到崔书记还哭上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闻言，农艳霞脸色骤变。 第842章 胡金铭：要农艳霞彻底消失 农艳霞听杜晓曦说，政法委书记崔小毕和高洋深入浅出地交谈已久，神色大变。 “杜局”，农艳霞忽然扶着额头说到，“我有些不舒服，想上个卫生间。” 杜晓曦露出关怀神色，“当然，要我跟着吗？” 农艳霞摆摆手：“不用了，女人病，你懂得。” 杜晓曦轻轻点头：“哦，那好吧，需要给你药吗？” 农艳霞尴尬一笑，赶紧朝厕所而去。 而杜晓曦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农艳霞并没有去卫生间，而是转身进入了一间她早就预定的备用房间。 这房间是她长期预定的，虽然不合规，但她是副局长，谁也管不了。 进屋，她脱下高跟鞋，靠在墙上，内心煎熬不已。 崔小毕居然被高洋拿下了！？ 她不知道高洋是怎么做的，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自己完了。 胡金铭叮嘱自己，绝不要擅自做决策，尤其是针对高洋的。 可是农艳霞为了上位，不惜绕过胡金铭。 她本意是为组织立功，让最高层提拔她。 可她实在低估了高洋，也高估了自己。 太快了，高洋怎么这么快！ 农艳霞感觉心里揣着一块冰，拔凉拔凉。 她这些年靠身体上位，一路披荆斩棘，靠着一手假高潮屡试不爽。 而今，她明白，可能闯了大祸！ 她懊悔不听胡金铭的话，可后悔有用吗？ 如今，只能向胡金铭和盘托出了。 她默默拿出手机，想了想，脱得只剩下黑丝袜，拍摄了几张照片，发给了胡金铭。 胡金铭很快回复了，说：“小烧货，又想了？” 农艳霞又拍摄了森林流水照片，说：“等你来通车。” “好！”对面的胡金铭说。 农艳霞微微一笑，颓然躺下，暗道希望可以。 半小时后，两个人在酒店见面。 没有前奏，只有冲锋。 三分钟后，胡金铭抽起了烟。 而农艳霞低声道，“胡哥，崔小毕可能出事了。” “啊？”胡金铭似乎没听清楚。 农艳霞只好将她如何让崔小毕，设计高洋去找祖峰，但崔小毕和高洋“勾勾搭搭”的情况说了。 胡金铭听了，眼睛陡然瞪得老大，随后左右开弓，啪啪啪的给了农艳霞四个耳光。 “你疯了！你坏了大事，知道吗？”胡金铭怒不可遏，拿起床边的鞋，狠狠拍在农艳霞的脸上。 农艳霞抱着头，哭诉着：“胡哥，我错了，怎么办啊？” 胡金铭气归气，知道就是打死农艳霞也不管用，吸了两口烟，说：“你亲眼见到崔小毕和高洋勾搭？” 农艳霞摇摇头：“是杜晓曦说的，我知道崔小毕确实和高洋聊了很久。崔小毕这个人我了解，是个王八头子，胆小怕事，他哭了，证明是怕的什么都要说！” 胡金铭点点头：“这就是说，也许是假的，是对方的把戏？你立马去找高洋，就说要举报崔小毕对你性骚扰，您懂吧。” 农艳霞点点头：“是的，这是搞垮一个男人，最好的方式。” 胡金铭嗯了声；“反正你肯定有办法，核实情况后立马汇报。” 说完，胡金铭迅速穿衣离开。 农艳霞暗自庆幸，看来胡金铭还是要保她的，否则，也不会跟她说这些。 酒店外。 胡金铭上了一辆私家车，直接拨打电话，“小李嘛？四季酒店门口，三十分钟左右会出来个女人，你安排一下，让她永远消失。” 第843章 农艳霞将被撞身亡？ 胡金铭挂了电话，发现手里黏黏的。 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农艳霞的水。 他命令司机开车，暗骂农艳霞这个该死的小婊砸。 胡金铭简直出离愤怒，他千叮咛万嘱咐，要农艳霞听话，不要擅自行动。 看结果呢，这个煞笔女人居然背着自己，主动招惹高洋。 高洋是谁，看上去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毕业生警察。 可组织高层都知道，他要能力有能力，要背景有背景，多少人栽在他手里啊！ 而这个蠢女人，居然还想利用高洋！ 与虎谋皮，笑掉大牙！ 他也后悔，自己太大意了。 自己即将上任市委书记，胡金铭也麻痹起来。 他听到农艳霞说崔小毕的事情，就知道高洋肯定已经拿下了崔小毕！ 因为刘二爷跟他说过，高洋这个人不动手则已，动手则肯定掌握了证据。 胡金铭于是当机立断，立马除掉农艳霞。 因为农艳霞是金城方面，和他关系最深的人。 还有王铮！ 还有市政协的主席！ 胡金铭不觉一阵头痛，这么多人，都要杀吗？ 他转念一想，不杀他们，自己就得完蛋。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干她个狗日的！ 此刻，酒店里。 农艳霞依照和胡金铭的约定，在对方离开半小时后，才走。 她又仔细打扮了一番，穿着薄丝袜、小西服，怎么看都是精英女性。 谁能想到，一个副局长，居然是人家的胯下之臣呢。 她熟练的戴好墨镜，推门的瞬间，她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她一看号码，是陌生的，正准备挂断，发现她的微信居然主动添加了某人工智能，且发来了条信息！ 怎么回事？？ “五分钟后，你将被一辆冷冻车撞死，车牌号是西D96L69” “不用怀疑，就是胡金铭干的，怎么样，你嘴里的味道还在吧” 农艳霞惕然心惊，猛然冲向窗户旁边。 有人监视！ 她看到就在酒店前面的马路上，一辆厢式货车停靠马路上，司机在抽烟。 而那车子正好对着她，车牌号看不清楚，可她瞬间明白了一点：她和胡金铭的约会，被人跟踪了。 她忽然觉得后背发凉，难道，刚才和胡金铭的69，被全称直播了？ 这里有摄像头？ …… 白淼淼无聊常操作着后台控制软件，盯着农艳霞那张因为过度惊恐，而有些变形的脸。 白淼淼一手拿着薯条，一手随意调出个窗口，上面是和高洋的视频通话。 白淼淼双腿架在桌子上，咕哝道：“看到了吧，这个女人肯定是老熟练工种了。” 对面的高洋微微一笑；“你把腿拿下去，这次又立了一功。” 白淼淼挥挥手表示自己不在意，说：“你比我牛逼多了，你怎么知道农艳霞有问题，让我来跟踪？” 高洋耸耸肩：“这是我的秘密，能跟你说？想什么呢，赶紧给我监控胡金铭和制度会的人吧。” 白淼淼切了一声，可忽然低声说：“那个，我刚才看他们直播，我好像也有感觉了，我有点忍不住了，去解决一下。” “啪” 视频直接挂断了。 一分钟后，金城警局招待所。 高洋转向满脸错愕而惊恐的崔小毕。 后者正在欣赏胡金铭和农艳霞的对攻大战。 崔小毕眼角含泪，怒道：“这个贱女人……高局，我举报，这个胡金铭，是个大贪官啊。” 忽然门开了，杜晓曦说：“马毅给我发了信息，他们随时可以出手，控制那个冷冻车司机。” 高洋微微点头：“马毅在我是放心的，但一定要让车子撞死农艳霞后再出手。” 崔小毕：“啊？！真的撞死她？” 高洋一笑：“你说呢？你脑袋是蜡烛吗？” 第844章 撞死农艳霞，崔小毕吓傻了 崔小毕听到高洋的反问，微微摇头：“我想什么呢，怎么可能让她死。” 高洋冷冷一笑；“你以为我开玩笑吗？她这种人，死有余辜！” 闻言，崔小毕呆住了。 高洋走出房间，和杜晓曦对望一眼，都是轻笑起来。 高洋当然不会撞死农艳霞，但一定要让胡金铭等人认为，农艳霞真的死了。 这就需要技巧了。 高洋的想法是，让农艳霞假死，然后等胡金铭等人得意忘形之际，让农艳霞还魂。 那时候，农艳霞自然会指认这些人。 否则，以制度会的厉害，即使农艳霞知道是胡金铭要她死，她也不敢说什么。 因为就高洋了解，农艳霞是个孝顺的女儿。 没错，农艳霞出卖身体，在常人看来是个淫荡的破烂货。 可她确实孝顺父母，两种品质在她的身上统一了。 人啊，就是这么复杂。 高洋忽然听得身后的房子里，传来了崔小毕的声音，“高局，我全都交代，请别杀我。” 杜晓曦伸出大拇指，笑道；“还是你有办法，崔小毕这下可就没有疑虑了。” 原来，崔小毕虽然得知 “被农艳霞出卖”，可依旧不敢吐噜所有实情。 他不敢得罪制度会。 因为制度会太可怕了。 可高洋故意说要杀农艳霞，让崔小毕明白一件事：制度会可怕，高洋更可怕。 崔小毕这就决定一定要和高洋合作。 可高洋却高声道：“不急，等农艳霞的事情结束了，再和你崔书记聊。” 杜晓曦不解道：“为什么现在不问？他应该会交代所有事情吧。” 高洋微微笑道：“这个人胆小如鼠，等他见到农艳霞被撞死，那时候才是最好的时机。” 高洋说完就走，他要晾一晾这个崔小毕。 而今，关月梅的案子涉及到金城市集体腐败，高洋必须汇报了。 很快，高洋给高顿说了情况。 高顿听了后，严肃道；“我自然相信你，也知道金城出了窝案，可这些人都是小喽喽，你动了他们……” 高洋接口说；“老哥你的本意，是要动制度会，杜晓曦调查关月梅案，当然是要我入局。” 高顿也不否认，说：“我知道你都明白，你老弟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了。制度会树大根深，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到其他人来做这件事。放心，动制度会后，建国同志许诺，不出两年，给你上省委常委。” 高洋闻言哈哈一笑：“这是画饼啊，省委常委，听上去不错，但我更在乎的是，如果动了制度会和刘家，我会不会当替罪羊？” 要知道，刘家的势力太大，可能案子查不下去，高洋就会被拿下。 高洋这样说，自然是给要高顿一个明确的承诺。 或者说，要的是舛建国的承诺。 高顿顿了顿，这才说；“放心，我让建国同志跟你说，你就明白了，这次动制度会，是他多年的心愿！也是最高层的意思。” 高洋嗯了声，他要看看，舛建国到底怎么说。 小案看线索，中案看背景，大案则是讲政治的。 如果情况不明了就一头扎进去，那会死得很惨。 不一会，舛建国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第845章 高洋进部还有半个月，农艳霞被撞飞 舛建国的声音透露出无奈：“小高局长，本来想得让高顿出马，你们先在关月梅的案子上查一查，没想到你居然都看透了。” 高洋微微一笑，“建国同志，我不敢看不透，这种牵扯巨大的案子，我一个小局长，行差踏错半步，就死无葬身之地。” 舛建国哈哈一笑：“你呀，人小鬼大，真不像是刚出校门的人啊——好吧，我明确的跟你说，制度会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举报也很多，甚至不乏高级干部的举报，可惜，缺乏直接证据。” 高洋嗯了一声。 很多大贪官的案子，牵扯广泛，可因为他们行事缜密，有的是扶植代理人、白手套，所以根本查不下去。 而只要撕开一个口子，这个人就会很快被查清楚。 这叫大案小查。 制度会，或者说刘家案，就是典型的这样子的案子。 高洋深知其中的暧昧和猫腻，那就是不查则已，一查必中。 否则，以刘家的势力，高洋可能被对方诬陷。 大家都是官场中人，都会利用规矩惩罚人。 所以，高洋要的是舛建国的明确答复，以及文件、命令。 舛建国也深知，要高洋卖命，不给职权和底气，那是不行的。 就听舛建国低声说；“好！高洋，我代表组织和你谈话，你担任西山省公安厅厅长，西山省副省长的任命，十五个工作日内下达，全权负责西山制度会的贪腐案！” 高洋微微一笑，有了这个文件和任命，这才水到渠成。 这也是高洋理所当然应得的。 做了这么大贡献，高洋上个副部级，不过分吧。 高洋也想进步啊。 高洋笑道：“感谢组织培养，我全力去做。” 舛建国说：“对你，我们是放心的，我，还有虞书记，高部长，你的难处在于，关月梅案是陈年旧案，你能查清吗？” 高洋微微一笑；“请放心。” 挂了电话，高洋走出房间，就听杜晓曦说：“好好，高洋来了，你跟他说。” 杜晓曦递过电话，说：“马毅的。” 高洋接过，直接说：“老马，是不是货车启动了。” 马毅嗯了声；“你要我怎么办？” 高洋笑道：“开车撞过去，但农艳霞不能死，只是让胡金铭看到，她死了。” 马毅也笑道：“你这个人，要求挺高，行吧，记住请我喝酒。” 交代完毕，高洋和杜晓曦回到房间，崔小毕也在。 果然，崔小毕一言不发，看上去并没有主动交代的意思。 这个人在农艳霞没死之前，是不会真的交代的！ 崔小毕问：“高局，农艳霞，她怎么样了？” 杜晓曦不禁怒道：“别问人家，你交代不？” 崔小毕欲言又止，随后苦笑：“我交代啥呀？” 杜晓曦蹙眉，起身，就要给崔小毕的颜色看看。 高洋冷笑；“崔小毕，看来你不打算说了，正好，看看这个。” 高洋打开笔记本，上面，是某酒店的外面。 一个穿着制服、黑丝袜的女人，正是农艳霞，匆匆跑到酒店后门。 她应该是预约了出租车。 正当她跑到出租车侧方时，忽然一辆厢式货车急冲过来。 然后，出租车连同农艳霞，一起被撞得飞了起来。 但只有高洋看到，农艳霞并非是被货车撞飞。 她是在接触出租车司机的瞬间，被那人给抱起来，甩飞的。 但因为角度关系，其他人只能看到农艳霞被撞了。 然后，农艳霞浑身都是血的倒在路面。 崔小毕见状，捂住自己的嘴，惊讶的无以复加。 他看向高洋：“高局长，别杀我，我都说，我是农艳霞的情夫，这次的事情，是制度会，要对付你的！王铮也是坏人啊。” 第846章 王铮：高局长，你究竟怎么办到的！ “高局长，别杀我啊。” 崔小毕崩溃了。 他以为高洋在开玩笑，结果，高洋直接让人“杀了农艳霞”。 崔小毕出身普通，能干到市政法委书记，已经是他最大的可能性了。 再进一步，难于登天。 多年来，他虽然为制度会卖命，可一直不受重用。 只因为他胆小如鼠，好色贪财却不敢过分伸手。 高洋深知他这一点，这才吓一吓他。 果然，崔小毕原形毕露。 杜晓曦耸耸肩：“贱人就是矫情，想活命，就好好说说。” 杜晓曦此刻盯着电脑，发现一辆别克车朝农艳霞的“尸体”拍摄了照片。 然后，立马离去。 显然，这车就是胡金铭派去的。 而很快，已经被撞得破碎的出租车，拉起农艳霞，直接开溜了。 与此同时，肇事车辆，也就是那厢式货车，也加速逃逸。 胡金铭做梦也不会想到，一切都是高洋的筹划。 而高洋的手机上，出现了马毅的短信：一切搞定。 高洋微微一笑，转向崔小毕。 崔小毕吓得神不附体，拼命讨好高洋：“高局长，您问，我都说，别杀我。” 高洋哈哈一笑：“我这个人非常和善，怎么会杀人呢，这样，你把知道的跟我说说，我们吃点喝点，就跟茶话会一般，好好聊聊。” 到了这个份上，崔小毕当然点头如捣蒜。 …… 就在高洋制造了一个圈套时，马毅开着厢式货车，旁边，是两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匪徒。 两个人被胶带粘住了嘴，露出祈求的目光。 不久前，两个人接到了一个活儿，要撞死一个女人。 他们本就是混社会的，是职业替人坐牢的。 他们这一行，一般就是冒名顶替犯了罪的人，替这些人到牢里服刑。 至于具体怎么操作，他们也不清楚。 说白了，他们都是社团最底层的小喽喽。 今天的活儿，他们能拿六十万，但也要搭上一条命。 他们决定干，因为这钱会留给家里的父母妻儿。 两个人喝了酒，迅速到位准备下手。 结果还没动手，就被两个凶神恶煞的家伙从驾驶室里抓到了。 他们本想反抗，可惜，被拳打脚踢。 然后就被捆住。 这什么世道！ 当时，他们真的想报警啊！ 正当两个人以为遇到了什么正义之士时，哪些人居然开着车，撞了目标女人！ 如今，这两个小混混彻底懵逼了。 开车的人身材高大、满脸精悍，可吓人了。 那寸头，那眼神，跟特种兵似的。 在这样的人面前，他们像是放学后被高年级学生勒索的学生。 车子停到了金城市的一个景区后，那人拿出手机，对两个倒霉蛋说：“听好了，只有一次机会，你们只有一个人能活命，打给你们的雇主，说目标女人已死。如果敢透露我，立马做了。” 说着，这个人抽出把蓝汪汪的刀子。 随即，两个混混的嘴上胶带被撕下，他们立马跪下来喊：“大侠，让我来打，让他去死。” 那人嘿嘿一笑：“好啊，这样，你们殴打对方，看谁活下来，就打这个电话好不好。” 两个混混同时一愣，可随即立马扑向了对方。 …… 和农艳霞完事后的三十分钟后。 胡金铭开车到了地下车库，心里慌慌的。 他的备用手机亮了，发来了条信息：目标已死，放心。 胡金铭这次松了口气，就在刚刚，他听说农艳霞是死了，可尸体被一辆出租车带走。 本以为出事了，但看来，一切都稳了。 农艳霞一死，其他人就没了证据指控自己。 他想了想，打给了金城局副局长王铮。 他说：“王铮，立马出国，走老路线，千万不要回来了。” 对面，王铮的声音有些沙哑：“胡哥，我能不能见你一面，我这里有些证据，是我们谈话的录音，我想交给你，你也不想这种东西在我手里吧。” “你……”胡金铭大怒，王铮居然敢要挟自己！ 可他也是个人物，立马冷静下来说：“好，十分钟后，老地方见面。” 此刻，王铮的家里。 高洋悠然看向王铮，后者的脖子上，被杜晓曦架着手枪。 而崔小毕也在，说：“王铮，你都说了吧，高局，他，可不是好惹的。” 王铮苦笑一声：“我实在想不明白，事情为什么到了这一步啊，高局长，你究竟怎么办到的？” 第847章 王铮：小丑竟是我自己 王铮是欲哭无泪。 本来，他陷害祖峰未果。 搞定祖峰，那是组织费了老大的劲儿，可最后，王铮偷鸡不成蚀把米，还反被“诬陷”。 组织又费了老大的劲儿把他保住，王铮刚松了口气。 他本来想找到祖峰，将功赎罪。 没想到，祖峰没等来，来的却是高洋。 高洋在十分钟前到了王铮的住所，而且带着崔小毕。 王铮当时就一愣，问了句“崔书记来了”。 结果崔小毕直接怒道：“王铮，你赶紧招了，我都跟高局长说了。” 王铮这下就懵了，他不停眨眼，“崔书记，我说什么啊？” 崔小毕冷哼：“你勾结胡金铭，陷害祖峰，这些年更是贪赃枉法，多少人给你送钱打点，哼，你还是金城黑恶势力的保护伞。” 王铮闻言简直大吃一惊，这崔小毕疯了？ 他指着崔小毕说：“崔书记，你想清楚了再说话！” 崔小毕上前，指着王铮的鼻子怒骂：“我想的再清楚不过了，你还不知道吧，农艳霞已经被胡金铭撞死了！你还指望他？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崔小毕反水，农艳霞死亡，这些信息太过突然。 王铮脑袋不够用了，而这时候，杜晓曦上前，给王铮播放了农艳霞被撞的视频。 “啊！真死了！”王铮看完，脸色大变。 普通人见到这种视频，早就受不了了，而王铮虽然是警察，可农艳霞也是啊。 他怔怔的说不出话来，转向崔小毕。 崔小毕也心软起来似的，温声说：“王局长，农艳霞和胡金铭的关系你知道的，她刚刚和胡金铭约会完毕，就……” 王铮还有所怀疑，可高洋已然开始了模拟。 【模拟对象：胡金铭的对策】 【模拟结果：胡金铭会让王铮逃跑，在海外买凶杀掉王铮】 【提示：胡金铭已经相信农艳霞的死讯，半分钟后给王铮打电话，要王铮按照计划逃跑】 高洋看了看时间，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他盯着王铮：“你可能不信，胡金铭为什么要杀农艳霞？还不是为了自保，农艳霞死了，胡金铭会放过你吗？” 王铮默然不语。 看上去，他还是不敢背叛胡金铭。 毕竟，胡金铭跟他们这些小喽啰不一样，是制度会的核心成员。 高洋早就知道王铮会这样，于是冷笑：“我料定，胡金铭会让你出逃海外，可在那里等着你的，是抛尸街头！” 王铮脸色微变。 而高洋紧接着笑道：“如果我没猜错，你们早就制定好了逃跑计划，对不对？” 这下，王铮眉毛紧蹙，不由得开口喊道：“你……怎么知道？” 高洋冷冷道：“这个你别管，想活命，就要胡金铭来你这里见面，就说你之前电话录音了，手里有他的罪证。” 王铮这下更是颓然坐倒：“不是，这，你也知道？” 如果不是亲耳所听，王铮无论如何也不会信，高洋知道的也太多了。 因为王铮，真的给胡金铭录音了！ 之前他好像智商有限，被自己和胡金铭等人玩弄于掌股之间。 如今看来，被玩的，是他王铮啊！ 这些话说起来长，实际上也就过了二十秒。 而就在王铮心神俱震的时刻，胡金铭果然打来了电话。 接下来，胡金铭果然要求王铮出逃。 而到了这个时候，王铮才明白，高洋的话，全对了。 面对这样一个神鬼莫测的人物，他信了，高洋，真的好可怕！ 于是，他按照高洋所言，要胡金铭到自己寓所来。 胡金铭闻言自然大怒，可又还是答应了。 王铮挂断电话，望向高洋，苦笑：“高局长，你比传言还吓人，唉，我就是个小丑，还以为你信了。” 高洋冷哼：“交代问题吧，别耍小聪明，我知道，比你知道的多得多！” 第848章 王铮和崔小毕争先恐后地爆料 王铮苦笑站起来，面对高洋这个可怕的人，他算是毫无反抗之心了。 他想了想说：“高局，您一定听过制度会了。” “不知道”，高洋耸耸肩，“也不想听，现在我要听的是你的供词。” 杜晓曦在一旁，坐下，打开了记录仪， 这次高洋选择在王铮的家里审讯，而非到局里或者其他地方，要的就是出其不意。 王铮面对记录仪，连忙点头：‘当然，我说，其实，我和崔书记，都不是核心成员，知道的不多。’ 高洋眯着眼睛：‘嗯？！’ 王铮生怕高洋怀疑似得，连忙解释：“是真的，您可以问崔书记，” 崔小毕露出无奈的笑容，“王局说的不错，我是副厅级，他是正处级，在金城算个人物，但在组织里，就是小角色啊。” 杜晓曦听了，蹙眉问：“你们头子是谁？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个组织。” 王铮苦笑：“杜局长，制度会很严密，也很谨慎，你没听过很正常。但老大是谁，却是公开的，您听过刘家吧。” 杜晓曦眼珠子一转，美目露出恍然和惊讶，“西山刘家？我只知道刘家老二是西山政协副主席，老三大名鼎鼎，乃是高层人物。” 崔小毕生怕王铮抢功，赶忙插嘴说：“就是这个刘家，但据我所知，制度会的最高层，至少有好几个正部级以上官员！” 王铮也连忙点头，附和道：“崔书记说得对，但具体是谁，我们可就不知道了，不过，胡金铭肯定知道。他是组织在西山的联络人。” 高洋微微点头，并不言语。 在高洋的威压下，王铮惶恐忧惧，忽然哭诉道：“高局长，您信我啊，得罪了制度会，就算是部级官员，也得不了好。我请求保护！” 高洋冷冷一声，“制度会厉害，你们如今也得罪了。” 王铮哭着说：“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只能靠您了，我争取将功赎罪，至少减轻罪责。” 崔小毕抢着说；“对对，我也这么想。我的罪很多，我为别人谋工程，牟利；接受贿赂；还和五个女人搞不正当关系，我钱财有三千万，唉，其实也不算很多，王铮更多！” 高洋转向王铮。 王铮手足无措，恶狠狠看了眼崔小毕，这才道：“崔小毕说的也不算错，我在金城有三十多处投资，省城也有几处，都是各个老板推荐的，每年给我分红就有五千万。他们其实都是黑社会性质的，至于贪污受贿，乱搞关系，我更多，光局里就有八个女警……” 说完，两个人望向高洋，生怕高洋生气。 可高洋却懒洋洋的。 高洋对于这两个人的犯罪事实，自然是一清二楚。 但要说多激动，那谈不上，因为贪污上千亿的高洋都办了两三个。 杜晓曦却怒道：“你们对得起这身衣服吗？” 崔小毕和王铮低头不语。 杜晓曦做着笔录，抬头呵斥：“除了胡金铭，还有谁是制度会的？” 王铮嘴巴快，抢着说：“还有农艳霞，市委副书记，市政协的主席，还有财政局的局长，法院的院长，他们都和我们一样，是外围成员。” 听完，杜晓曦凝眉怒道：“这么说，金城已经是你们的天下了，市委书记和市长呢？” 崔小毕唯唯诺诺，但也不无得意道：“市长和书记都不是，但他们实际上也没啥权力，杜局，不光金城这样，全西山哪个地方不是？” 杜晓曦手指颤动，望向高洋。 高洋微微点头，制度会的势力，果然庞大的可怕啊。 “说说，你们知道杜局和我到西山后，你们想怎么对付我们？”高洋眯着眼睛问。 第849章 从今天开始，高洋就是胡金铭 听到高洋的责问，交代如何对付高洋，王铮和崔小毕都站起来，面露难色。 “让你们说就说，无非是移祸江东那一套。”杜晓曦用笔尖指了指王铮，“做都做了，咱们高局什么不知道！祖峰的事情，哼哼。” 王铮听到祖峰的名字，倜然心惊，试探着问：“祖峰的事情，真的是您做的？” 高洋故作不耐烦：“再提醒你一句，是我在问你！” 两个嫌犯闻言面面相觑，随即都露出怀疑神色。 高洋知道，这种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来点厉害的，他们不会死心塌地。 高洋挥挥手，杜晓曦取出了平板电脑，怼到王铮脸上。 王铮一瞅，立马脸色大变。 崔小毕也看了眼，同样惨然变色道：“这是……不对啊，这已经删了的东西。” 画面上，正是王铮在会所里，和那二毛女人交流的场面。 王铮陷害祖峰，派人扫黄，这就是电视台录下的。 可这件事对于王铮和崔小毕而言，已经搞定了。 结果高洋却拿出来了确凿的视频，他们吃惊的好像在吃棒冰，合不拢嘴。 高洋将他们的表情看在眼里，也是好笑。 不过他只是淡然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王铮一下子就老实了，很快啊，他又哭了，“哎呀呀，高局长，您真是太厉害了——其实您都知道了，我还说什么。” 崔小毕却怒道；“高局长知道是人家知道，你这点都不懂，我来说。” “还是我来吧”，王铮连忙说，“是胡金铭安排的。” 崔小毕怒道：“我来吧，我比你知道的多，其实组织知道高局要来，调查关月梅的案子，而那个祖峰一直是我们的眼中钉，就想一箭双雕，让他背锅，借刀杀人，除去他。” 王铮立马抢着将如何安排祖峰去会所，如何利用二毛女人陷害祖峰的事情说了。 这些事情高洋自然知道。 可杜晓曦听到他们的奸计后，立马怒道：“全局就一个祖峰是好警察，你们还容不下！居然借刀杀人，你们还算是人吗？” 王铮闻言大倒苦水，“我的杜局长，我骗了你们，可我是无奈的，组织让我干，我就必须干。好在高局和您运筹帷幄，提前识破了阴谋，唉，我们都是跳梁小丑，您才是下棋的，我们就是棋子……” “好啦”，高洋不耐烦的挥挥手，“拍马屁的话就别说了，既然你们都交代了，那也算立了一功吧。” 王铮和崔小毕连连点头，喜形于色。 高洋却随即怒道：“但功劳太小，我就是想帮你们，也难啊。” 高洋已经有了新计划！ 一个大胆的计划。 制度会在西山根深蒂固，如果只从边边角角、细枝末节攻击，不知何年何月。 才能见效。 不过，那胡金铭是个关键人物。 此人虽然职位不是很高，可居中联络，实在是个最好的突破口。 高洋决意，要假扮胡金铭，进入制度会。 当然，这有难度。 但在统子哥的帮助下，应该可以完成。 扮演胡金铭！ 而这，需要王铮和崔小毕的配合。 高洋于是对着瑟瑟发抖的两个人说：“待会胡金铭就要来了，我去看看，记住了，我没来过，你们懂吗？” 杜晓曦适时的举起手里的电脑，“如果想反水，你们知道后果！” 两个人唯唯诺诺，承诺不迭。 很快，胡金铭的车，出现在了楼下。 高洋一笑，从今天起，我就是胡金铭。 第850章 胡金铭你好，你来找王铮吧 高洋的目光朝楼下看去。 一辆夏利车门打开，缓缓下来个身高马大的中年人。 戴着金丝眼镜，非常斯文，穿着运动夹克衫，很有男人味。 这个就是制度会在西山的联络人，省府秘书长胡金铭。 胡金铭行色匆匆，只不过脸色带着些许的狠辣。 他是来干掉王铮的！ 高洋目光一凝，已经将这个人的各种信息印入脑海。 【姓名：胡金铭，省府决策组成员，秘书长，即将赴任星州市市委书记】 【罪恶值：85】 【犯罪事实：作为制度会在西山的联络人，参与此邪恶组织的各种犯罪行动，直接间接造成27人死亡，42人重伤，不过此人并不贪财，看上去一身正气，只是情妇多达45人】 【特别提示：胡金铭被王铮威胁后，已经动了杀心，夏利车里的司机叫刘春新，金牌杀手。胡金铭要在王铮交出所谓的录音证据后，杀人灭口】 高洋耸耸肩，这些政府高官，怎么动不动就杀人。 不像自己，只会和平解决争端。 此刻，胡金铭已经熟门熟路的来到楼下的电梯间。 高洋微微一笑，决定先去处理那个杀手刘春新。 他心念一动，好像飞鸟般从三楼飞下去。 眼前景物变换，他已经轻轻翻身，抓住了一根铁棒，那是下落前就看好的。 这个过程不过两秒钟。 高洋见胡金铭已经上了电梯，而那夏利车正朝着后门开去。 他几步走到车门旁，露出了标准微笑。 那司机看上去非常的老实巴交，五十多岁，戴着老头帽，怎么看也是个普通出租车司机。 刘春新用手摇下车窗，眼睛被帽檐遮住，语气淡然，“有事吗？” 高洋笑得人畜无害，说：“也没啥事，就是想请你跟我见一个人。刘春新。” 闻言，那刘春新微微一怔，随后猛然抬头，手里多了把匕首。 匕首好像蛇一样刺向高洋胸口。 速度太快，一般人肯定挡不住。 嘿！ 高洋故作吃惊，然后不退反进，一手握住对方手腕，另一只手掐住刘春新脖子。 刘春新一声不吭，立马晕倒。 高洋把他扔到了后座，然后开车到小区后门监控死角。 然后启动储物袋功能，把他装入，高洋再回到楼上。 刚上楼，就见胡金铭才出电梯。 高洋不禁也有点满意，自己的速度力量越来越牛逼了。 系统就像身体一部分，如臂指使。 胡金铭眼瞅高洋进来，眼神剧变。 高洋微微笑着打招呼：“如果我没猜错，您就是胡金铭秘书长吧。” 说着，高洋不管僵在原地的胡金铭，把他手拉起来，握了握。 胡金铭手微微颤抖，声音发虚，“您是……高局长？” 高洋哈哈一笑：“唉，是我，就是我。咱们也都别客气啦，那个啥，来找王铮？” “你……”胡金铭指着高洋，满脸惊骇。 看上去，他是完全没料到，高洋在这出现。 更没料到，高洋得知了他此行目的。 惊讶之下，胡金铭眼珠连转，可因为过于惊骇，看上去有点滑稽可笑。 高洋微笑道：“老胡啊，其实我特别的同情你，这个王铮，死有余辜，太拉胯了不是，弄祖峰弄不了，还威胁你有什么录音！” 高洋在胡金铭骇人的目光中，继续笑道：“要是我，就让刘春新给他杀了，一了百了，多干净！” 啊！！ 胡金铭吼了出来，惊讶如土拨鼠。 第851章 我是胡金铭，我落荒而逃 “你……你怎么……”胡金铭激动异常，加之太过惊讶，结巴了。 省府秘书长可以说是全省最能说会道的几个人了，也太奇怪了。 高洋见状，心里发了善心，替他说：“老胡，你是想问，我怎么都知道了？甚至知道刘春新？” 胡金铭脚下有些虚浮，勉强点点头：“是，你怎么知道？” 高洋笑道：“你呀，跟你说了实话吧，我体内有条龙，可以未卜先知。” 闻言，胡金铭忽然苦笑起来，似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错了，我听说你一身正气，办事狠辣，却没想到，也会开玩笑。” 高洋哈哈一笑，调笑：“主要是你这种货色级别太低，用不着我认真。” 胡金铭听了高洋的侮辱言语，居然轻轻点头，随后猛然问：“你打算怎么处理我？我想，你肯定知道，我背后……” 此刻，胡金铭拿出手机，偷偷按动。 忽然，高洋的身上发出了声音：“哎呦小情郎你莫愁，此生只为你挽红袖……” 胡金铭呆住了。 高洋哈哈一笑，从口袋里取出手机，诺基亚的。 这手机自然是刘春新的。 高洋盯着胡金铭。 胡金铭忽然大喊一声：“你不是人！你是鬼！是鬼啊！” 胡金铭凄厉的喊叫起来，高洋一把捂住他的嘴。 “本想和你和和气气的交谈，可惜换来的却是污蔑”，高洋无奈摇头，演技爆发，也算是玩心很重，“不装了，其实，你们内部，有我的内线。” 听了高洋的话，胡金铭脸色大变，“难道是他？” 高洋嗯了声，“没错，就是他！但可惜，不能给你机会了。” 说着，高洋上前半步，手拎着胡金铭的衣领子，然后给他收入了储物袋。 而在这之前，高洋已经给他服用了遗忘药剂。 胡金铭什么都会不记得。 然后，高洋准备好系统内的“信息指引器”。 高洋按动开关，这样，高洋虽然模样没变，可其他人看上去，高洋已经变成了“胡金铭”。 这个宝贝可以由高洋控制，想让对方看到自己什么样子，就能是什么样子。 方便又卫生。 高洋心念一动，看到杜晓曦走出门来。 高洋此刻一举一动，都是胡金铭了，他快步离开。 而杜晓曦明显脸色一变，随即喊道：“你是谁？” 高洋不答，快步到了楼梯间，冲下楼去。 身后，传来了杜晓曦的声音，看上去是在跟高洋打电话。 “高洋，接电话啊，我看到胡金铭了。” 高洋要的就是杜晓曦看到自己。 那样，胡金铭来过这里的消息，就被证实了。 而紧接着，高洋要扮演胡金铭。 他需要杜晓曦认为这个胡金铭是真的。 等高洋到了楼下，一路小跑到了夏利车前，开上车就走。 此刻，电话里杜晓曦的号码一直亮着。 高洋取出电话，接通，听到杜晓曦焦急道；“胡金铭上来了，又跑了，你在哪？” 高洋微微一笑：“放心，我盯着他呐。” 杜晓曦有点吃惊：“那就好，不过接下来怎么办，你给个信儿。” 高洋想了想说：“我要去调查一件事，暂时不能和你联系了，我手机会关机，不过放心，一切都在掌控中。你让白淼淼留意，我会发给她一些情报。” 没等杜晓曦回答，高洋就挂了电话。 他知道，接下来，要扮演胡金铭，让刘氏兄弟自相残杀。 而制度会怎么也不会想到，高洋，杀进来了。 第852章 目标，刘老三的纨绔儿子 高洋开着夏利，边开边思考怎么才能将制度会绳之以法。 这种组织，从外部攻破可不容易。 先看看资料再说。 而视界里，出现了整个制度会的人员构成和运作方法。 【人员：制度会最初以西山籍官员为主体，核心成员是西城刘家。】 【刘家共四个兄弟，老大是西山书画协会会长，文联主席，著名古董鉴定人，实际是古董贩子。老二人称刘二爷，是西山政协副主席，之前做过省委组织部长，把控西山吏治，人称刘部长】 【老三刘志华是核心人物，在最高层担任秘书长职务】 【老四从商，是组织的钱袋子】 【除这四个人外，科协、铁路部门，以及五个省份的书记、省长，都是后来加入的】 【在西山，书记和省长虽然不是制度会的，但基本被架空，大权实际上落在了刘老二手里】 这些情况，高洋是知之甚稔的。 简而言之，制度会组织严密，势力庞大，副部级以上的人就有二十左右。 而真正麻烦的，是运行方式的隐秘性，让它很难被捕捉。 制度会成员之间并没有利益纠葛，更没有资金往来。 甚至多数人相互之间并不认识。 想要入会，需要至少三个以上引荐人，外人根本进不去。 这个组织的目的，实际上也就是刘老三的个人野心：进入最高决策层！ 所以，制度会的宗旨不是钱，而是权力。 这比经济犯罪更让人头疼。 但这种小圈子你说犯法了吗？ 真不一定！只是可能犯了纪律。 可谁不参加团团伙伙？ 建国同志忌惮制度会，也因为他们结党。 没错，结党就是制度会的实质。 因为经济利益勾连少，所以，从外面看，制度会铁板一块。 而且有刘老三居中指挥，信息极其发达，连高洋到西山这种事，制度会立马就知道了。 所以要动它，很难。 一个弄不好，就会身败名裂。 只不过，高洋已经有了办法：再坚固的堡垒，也容易从内部攻破！ 所以，高洋擒获胡金铭后，没有将他绳之以法，而是直接来个取而代之。 高洋觉着，胡金铭在西山的制度会里地位很重要。 只要高洋推动一些事情，让制度会暴露，那再坚固的组织，也会被拿下。 高洋此刻的脑海里，出现了胡金铭的个人信息。 这个人是刘老二一手提拔的，年少贫困，算是刘老二养子。 如今，胡金铭知道所有制度会的高层信息。 而高洋知道，刘老三也就是刘志华的儿子，名叫周烨，是个浪荡公子哥儿。 此人是天生的纨绔子弟，玩外围、飙车，这些东西天天干。 高洋想，刘家家大业大，几个兄弟很难调查。 可这个周烨，却是最好的靶子。 何况，据说周烨嚣张得紧，就是他的二伯刘老二，也不放在眼里。 这倒是个机会。 周烨只要出事，刘老三不可能全身而退。 不过，要寻找时机，不可以强行推进。 正想着，电话响了。 因为要扮演胡金铭，高洋服用了系统内的“取代药丸”。 如今他不需要刻意表演，记忆、性格，都完全继承了胡金铭。 高洋一看居然是刘老二， 人称地下组织部长的刘志辉。 “二爷”，高洋语出自然，说：“我在金城，那几个人，永远不可能再开口了。” 对面，刘志辉的声音非常有磁性，而胡金铭的记忆告诉高洋，刘志辉心狠手辣，是制度会最狠的角色。 刘志辉闻言唔了一声，“小胡啊，事情我知道了，死几个人不要紧，你没事儿吧。” 闻言，高洋都不禁感动。 第853章 刘志华和刘志辉内斗？ 刘志辉不责问“胡金铭”的过错，而只问胡金铭是否无恙。 这就是刘志辉的驭人之术。 按说这么大事儿，一般人早就暴跳如雷。 可刘志辉，却显得漫不经心。 不久前，胡金铭将金城发生的事情对刘志辉说了。 可刘志辉却只关心胡金铭。 这刘志辉，是有人格魅力的。 高洋知道，大奸大恶，也有可取之处。 高洋“感动”极了，身音发颤：“二爷，您不怪我？” 刘志辉哈哈一笑：“不是你的错，那高洋如此难对付，龙江省崔家、余杭省郭家，还有李喜旺的组织，哪一个比制度会差？结果呢，都是高洋一手挑破。” 刘志辉顿了顿：“所以，不要有负担，这个人出现在金城，让农艳霞、王铮那几个人家伙沦陷，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你脱身就好了。” 高洋嗯了声：“您放心，我什么都没说，我让人做掉了农艳霞和王铮，如果需要，我会主动担责。” “哈哈”，刘志辉笑道，“你我情同父子，不要说了，高洋不是要查服务员关月梅的案子嘛，那就让储光明去顶罪。反正，他是参与的，也不冤枉，最后还有个刑警叫老邢的，叫他闭嘴吧。” 高洋知道，老邢是最初关月梅案唯一还活着的成员。 这个老邢是个有正义感的警察，当年关月梅案，他有机会供出真相。 但可惜，老邢的女儿被制度会搞的吸毒，老邢最后反而成了帮凶。 高洋知道，老邢如今化名苟矛，是省监狱管理局的局长。 而关月梅案的真相，老邢可能是唯一可以作为证人的人了。 既然刘志辉叫高洋去找老邢，那高洋正好拿到关月梅案的证据！ 如今，刘志辉要高洋消灭储光明，同时让老邢闭嘴。 如果高洋真的是胡金铭，那自然一点问题没有。 但高洋要干掉刘志辉，那就得让储光明和老邢反水。 可这样一来，胡金铭这身份也就不能用了。 高洋想了想，决定来个两全其美的策略。 那就是，将刚刚刘志辉的录音，交给储光明和老邢。 不过，不是直接给二人，而是以刘志华的名义，交给二人！ 他们会以为，刘志华授意他们，对付刘志辉！ 这样，那两个人自然会自保，会告发刘志辉。 而高洋的假身份，也能继续利用了。 这种事，对别人而言，还要考虑如何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把情报传递给储光明和老邢。 而高洋，却完全没有这个烦恼。 因为他不仅有系统，将刚刚刘志辉的电话录音了。 而且，他还有白淼淼这个计算机天才。 把录音神不知鬼不觉的交给储光明两个人，简直是张飞吃豆芽。 高洋做事向来谋定后动，于是考虑周全后，直接拿出了卫星电话。 这电话使用的是卫星通讯，不经过基站，旁人不会查到。 这玩意儿还是马毅给高洋的，是他媳妇冷雨的杰作。 电话响了，白淼淼声音懒洋洋的：“爸？” 高洋嗯了声：“睡醒了没有？这两天你没有不舒服吧。” 白淼淼打了哈欠，她从小孩子变成了成人，高洋一直留意她的状态。 白淼淼笑道：“没什么，就是有了欲望，就很麻烦。你不知道，不发泄难受，发泄吧，又后悔……” 白淼淼一向心直口快，对高洋毫不保留。 高洋咳嗽一声，“女大避父，这种事你多和……胡大姐聊聊。不过要我说，食色性也，都正常，别往心里去，也别沉迷其中，也就是了。” 高洋本来想说杜晓曦，但杜晓曦在这种方面，恐怕比白淼淼成熟不了多少。 胡大姐，也就是在龙江省滨河县时那位宣传干事，如今在龙江省会，龙城警局宣传科工作。 据说，她干的很好，局长梁诗茵一直夸奖高洋推荐了个好同志。 而这个梁诗茵，梁大姐，副部级已经敲定。 根据杜大用的情报，梁诗茵极可能进入最高反贪局。 随后便会来查制度会案！ 高洋和梁诗茵，有望再度联手。 “老胡啊”，白淼淼有些咳嗽，“她知道怎么安慰自己吗？” 咳咳。 高洋有些尴尬，连忙说：“你们交流，现在帮我个忙。” 白淼淼：“说呗，又让我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哈哈。” 第854章 关月梅的死因：200万 “什么伤天害理？”高洋笑道，“这叫智取。” 白淼淼的声音透露出慵懒，“你是我爸，不用这么客气啊。” 白淼淼虽然长大了，可记忆却没恢复，不记得她之前，可是个暗网犯罪天才。 高洋叹息道：“一直和你聊工作，想问问你，有没有其他打算。” 白淼淼一听就怒道：“爸！我就跟着你。什么都别说了。” 高洋暗道好聪明的孩子！ 高洋明白，白淼淼对自己很依恋。 不过毕竟白淼淼有自己的人生。 只不过，现在想想，白淼淼愿意跟着自己，这也是她的人生啊。 这么一想，立马念头通达。 于是高洋笑道：“好，既然这样，我给你份录音，你匿名投送给储光明和西山省厅监狱管理局局长，你叫他老邢就好了。立马去办，不要延误。对了，你就以刘志华的口吻告诉他们。” 白淼淼随口答应，挂了电话。 高洋之所以要她立马去办，为的是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据。 以白淼淼的能力，获得刘志华也就是刘老三的号码，然后在操控其发送信息什么的，并不是难事儿。 干完这一切，高洋要做的，便是假装去完成刘志辉交代的事情。 不过，高洋要等一等，等白淼淼得手。 …… 储光明这两天极其难受。 他从归义省回到西山，组织上就让他赋闲在家。 他四处活动，给胡金铭、滨阳市委书记祖脊梁送礼。 胡金铭收了礼物，可并没有任何动作。 而且，他知道，高洋到了金城。 他开始害怕起来。 因为二十七年前，和他有过一腿的关月梅的死，他很清楚是怎么回事。 事情的起因其实很简单，关月梅，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对话。 对话的双方，一个是刘志辉，也就是老二爷；另一个，便是祖脊梁！ 当时，祖脊梁担任金城市副市长，排名靠后，但主管基建。 刘志辉也不过是个城管局长。 他们具体聊了什么，储光明不知道。 但肯定是见不得人的事情。 因为储光明被刘志华叫去，说要让关月梅闭嘴。 储光明之前就是宾馆的大师傅，和关月梅有染。 其实，那个宾馆，男女关系混乱极了。 和储光明有染的，多了去了。 所以，储光明和关月梅没什么感情。 储光明去劝说关月梅，关月梅却得意道，这次，她要发达了。 为此，储光明还和她吵了一架，说她是烧杯。 储光明动手打了关月梅。 可关月梅居然并不听储光明的，坚持要用她听到的话，换取200万。 就是这两百万，要了关月梅的命。 刘志辉听说储光明没成功，冷笑着说：“既然这样，那她就不要用嘴吃饭了。” 储光明当时还是小角色，不知道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结果证明关月梅没有发达，过了一个月，储光明居然成了市局办公厅的副主任！ 而关月梅，却在一周后，就被奸杀而死。 她的嘴被捣烂。 用胶带封住。 而胶带上的半枚血指纹，成了唯一的罪证。 储光明当时害怕极了，他不是为关月梅，而是担心他自己会被调查。 可结果，储光明不仅没被调查，还成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专案组成员！ 他此刻才知道，什么叫??的权力！ 到底谁杀了关月梅，储光明不知道。 但他因为得知部分内情，加上炒的一手好菜，赢得了刘三爷刘志华的胃口，于是扶摇直上。 三年前，他更是一跃成为滨阳市副市长，公安局长。 想起这些，储光明恍如隔世。 他今天没心情干别的，到会所让技师服务了一次后，钓鱼，回了家。 想到家里的黄脸婆，他觉得浑身不自在。 不过，他忽然就想回家了。 平日里，他可懒得回，外面的女人，有的是。 可能现在太疲劳了吧。 可刚到家门口，他手机传来了一段录音。 一看，还是刘三爷刘志华发来的！ 录音内容，让他既震惊，又窃喜！ 第855章 储光明心理斗争后，决定举报刘志辉 储光明看到短信，第一反应是有些奇怪。 刘志华怎么会给他发信息呢。 要知道，刘家四兄弟，刘三爷远在最高层，日理万机。 虽然储光明跟过刘志华，可刘志华从不亲自联系储光明。 因为刘志华非常谨慎，不会留下任何破绽。 除非——有重大情况发生。 储光明左看右看，决心先不回家，而是到了地下车库。 这是独栋别墅，车库之大，足以放下几十辆车。 储光明这些年身家得有好几亿，吃水不忘挖井人，他时刻念着刘家，尤其是刘三爷的好。 储光明心绪澎湃，找到了辆平平无奇的S450，关好车门，怀着激动心情，按下播放键。 储光明的脸色从激动到怀疑，最后，变得惊慌不定。 短短的两分钟录音，对话双方，居然是刘志辉和胡金铭！ 对话的内容，居然是要他储光明顶罪，而让另外一个老邢闭嘴。 储光明第一反应是自己完了，那可是刘二爷啊。 在西山，刘二爷要谁死，谁就得死！ 还有胡金铭，收了自己五十万，居然完全不办事。 王八羔子子，狗日的混球！ 不过，储光明随即想到，这段录音是刘志华发来的！ 难道……三爷得知二爷要对我不利，特意来提醒？ 储光明愈想觉得越有道理，也暗自佩服自己的分析能力！ 他忽然想到了组织内部传言，说三爷喜欢二爷的媳妇。 这传言不知道真假，但二爷有一次被三爷当众骂，是真的。 储光明记得，二爷的媳妇是最高电视台花旦。 而她经常能采访三爷。 难道，三爷终于耐不住，和她…… 储光明不觉露出微笑，这岂不是唐太宗行为？ 随即又想，如果真是这样，那三爷自然会对付二爷。 可他们是兄弟，直接动手多不好，所以，三爷要自己动手！ 举报二爷刘志辉？！ 这个念头一起，储光明发现了新大陆般。 他不禁坐直了身体，目光锐利，好像从来没这么清醒过。 头脑清澈的他，一拍手，“对，直接举报。” 不过，举报前，最好弄清楚刘三爷的态度。 他于是回了句短信：“三爷，是要我举报吗？还是让我自首？” 此刻，在储光明电话对面的人，坐在一个宽大的好像足球场的办公室里。 他身边，是堆积如山的文案。 他不停处理事务，周围的人虽然忙乱，可若非必要，几乎是一声不吭。 这个人戴着眼镜，儒雅干练，便是刘志华了。 他身在中枢，服务全国，每天忙碌到凌晨。 此刻，他无意看了看手机，发现是储光明。 他的手机里，可没有任何录音发给储光明。 看着对方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刘志华眉头一皱。 他知道，储光明已经是颗弃子了。 刘志华隐约知道，二哥刘志辉要储光明自首的事情。 关月梅案的事情，刘志华知道得也不很详细。 本来事情过了二十七年，关月梅骨头都白了。 可现在，波澜再起。 因为那个可怕的小警察，高洋，居然到了西山！ 刘志华可不是普通人，他对高洋知之甚稔，对于高洋去西山，他立马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有人要利用这个炙手可热的警察，对付自己，对付庞大的制度会。 他绝不能允许。 刘志华要进步，要更进一步。 他对权力的渴求，达到了顶峰。 所以，他同意让储光明当替死鬼。 不过，储光明怎么自己提出“举报”来了？ 难道是储光明要自首？ 刘志华很想和二哥商量下，可他实在太忙了。 他没有表态，只是机械的说了句“你辛苦了”。 这句话在官场，其实就是句废话。 毫无感情在里面。 可刘志华不会想到，这句话在储光明那里，变成了种鼓励。 此刻，迈巴赫上的储光明看到了老领导的勉励，激动起来。 “辛苦？”储光明想，“这是就是让我举报刘志辉啊！” 他心脏砰砰的跳，想到自己能为刘三爷做成这件事，那是将功折罪。 而以刘三爷的能力，自己举报了刘志辉后，肯定大罪化小、小罪化无！ 坐个一年半载的牢，出来后官儿可能当不了，但进入刘家的商业帝国…… 嘿嘿。 储光明不禁笑出声。 觉得浑身充满了干劲儿。 他猛然朝左侧看去，发现一个保安和保姆，居然在自己的宾利机器盖上，嘿嘿嘿。 他心情很好，大喊一声：“嗨！” 那两个人吓得一溜烟跑了，储光明下车，笑道：“小狗崽子，这次饶了你。” 他心情极好，哼着小曲，开始找高洋的电话号码。 他要举报刘志辉！ 第856章 储光明的计划 车库，储光明思考举报刘志辉的事情。 非同小可，得计划周详了。 要举报刘志辉，当然不能由自己出面。 储光明想，要找几个马仔小弟去办，犯不着以身犯险。 他想到了合适人选：钱晓皓。 这个人刚上班两年，是个不折不扣的愣头青，以为坚守原则就能万事大吉。 钱晓皓本来是联考第一，分配到省厅办公室，可多次顶撞上司，此刻在偏远乡村当户籍民警。 储光明打定主意，将举报材料交给这个小警察。 不仅是因为钱晓皓是个二杆子，还因为钱晓皓的女朋友，是区纪委的副书记的千金。 而这个纪委书记，也是个很有官声的人。 完美。 说干就干，储光明下了车，将这些年为自保而收集的材料，打包，交给了邮局里的亲信。 让亲信交给那个愣头青。 他不可能亲自露面的。 很快，快递就会出现在纪委的案头！ 储光明不觉开始幻想，刘志辉倒台后，他储光明就能顺势免责，或许根本不用蹲号子！ 然后当上西山省厅的副厅长，政法委副书记。 日后干到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也就是时间问题罢了。 …… 另一边，老邢收到祖脊梁的微信时，已经是深夜了。 他喝的酩酊大醉，也没人管。 发妻去世多年，唯一的女儿吸毒不止，天天和黄毛鬼混。 而这一切，都拜制度会所赐。 他还记得，二十七年前，他是金城市局的刑侦专家。 人称神探老邢。 宾馆服务员关月梅被奸杀的案子，他被派为专案组成员。 他一到现场，就发现那个宾馆储物间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 而且没有人听到呼喊，门窗没有损坏。 可这里是国营宾馆，戒备严密，按说发生这样的事情，至少会有动静。 以他的经验，这是一起精心策划的案子。 他将一切告知了专案组组长，时任省厅副厅长、刑侦总队长时，后者却说是老邢多虑了。 老邢本着职业操守，要求做摸排调查，那总队长虽然答应，但事后老邢发现，专案组的人做事都不认真。 这在当年，是极其反常的。 那是世纪之交的前几年，警方权力很大，有些警察一心向上，做事极度认真。 何况这案子是部里指定的，那是命案必破。 也是老邢不知深浅，居然越过总队长，向省厅厅长汇报情况。 这厅长不是别人，正是后来的部副部长，李喜旺。 李喜旺闻言义正言辞的让老邢放心，他绝对会妥善处理。 结果第三天，老邢的女儿被发现聚众吸毒、yin乱，被关了。 要命的是，老邢的家里，发现了一公斤的甲基X丙胺，俗称冰度。 老邢作为老刑警，这才明白，他上了当。 不仅是总队长，还有李喜旺。 老邢本想着斗争到底，可此刻他才明白一句话：英雄在当权者那里，是工具。 为了女儿，为了他自己的名声。 恐怕也为了那些人的许诺：如果老邢不追查，那事情了结后，立马提升为金城局副局长！ 老邢于是成了副局长，日后一步步走到了监狱管理局的局长。 但刑警老邢已经死了，死在了那个答应掩盖真相的那一刻。 如今的老邢，是行尸走肉。 可当他发现了微信时，发现是祖脊梁发来的。随手打开一听，他浑身立马起了鸡皮疙瘩。 录音这里面的两个人，他太熟悉了。 制度会在西山的代理人，西山刘家老二，人称西山真正的组织部长。 另外一个则是制度会的联络人，权势熏天，就连副省长见了都要客客气气的胡金铭！ 祖脊梁怎会给他老邢这种东西？ 老邢浑浊的目光里闪烁着睿智的光，他判断，祖脊梁要反！ 胡金铭是刘志辉的铁杆，祖脊梁却是和刘志华走的近。 难道，是刘志辉和刘志华，要窝里斗？ 第857章 老邢良心冥灭，供出祖脊梁 老邢仔细分析了形势。 祖脊梁给自己发微信，唯一的可能性就是，祖脊梁要举报刘志辉。 这么说，祖脊梁已经当了叛徒？ 可他为什么不自己举报，而是发给了老邢？ 老邢慢慢坐起身，已经想明白了一切：祖脊梁在利用自己。 祖脊梁也算是制度会的高层了，可他毕竟不敢真的公开翻脸。 于是祖脊梁就让老邢这个对制度会怀着怨恨的人，举报刘志辉和胡金铭。 老邢感到可笑，祖脊梁打得如意算盘好响啊。 老邢已经不是过去的老邢，他如今可是制度会的铁杆。 他立马决定，要告知刘志辉和胡金铭。 而正想着，敲门声响起来了。 门外站着个面貌和善的人。 他便是看上去是胡金铭，实际上却拥有强大破案能力的——高洋。 高洋站在门口，暗自好笑。 通过系统，他已然知道，储光明想象力过于丰富，在与空气斗智斗勇后，决定举报刘志辉。 而老邢却是个十足的叛徒，不仅不会举报，而且要提醒胡金铭和刘志辉。 高洋本想着对付刘志辉，但如今的发展，让他更加欣喜。 储光明那里，刘志辉和刘志辉定然反目成仇； 老邢这边，祖脊梁也暴露了！ 如今，高洋的目标变为了挑唆祖脊梁和刘志华兄弟的关系。 尤其是，让老刘家内讧，这不比举报他们，来的更加猛烈、高效。 为此，高洋已经让白淼淼，以刘老三刘志华的口吻，给他的二嫂发了暧昧信息。 到时候，高洋带着刘志辉去捉奸，保证让他们兄弟关系，包完蛋的。 想到这里，高洋不觉露出微笑。 对付这种巨贪大恶，不用点特殊手段，那是绝对不行的。 如果卫道士们斥责高洋手段恶劣，高洋一笑置之 滚鸡扒蛋！ 门开，身材走形的老邢见是“胡厅长”来了，满脸惊愕。 “怎么，不让我进去？”高洋冷冷道。 在制度会，胡金铭是核心成员，老邢不过是个边缘人物。 老邢赶忙闪身让开，陪笑道：“胡大哥怎么来了？” “工作时称植物！”高洋不满道，“什么胡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我是江湖帮会人物。” “是，是”，老邢点头不已，人格全无。 此刻，老邢是不知道，高洋已经知道，老邢收到微信录音的事情的。 所以，高洋也要顺着走。 高洋大喇喇的坐下，看看四周简直不成样子的家，肮脏混乱，指斥道：“一个副厅级干部，这家里是猪圈吗？” 老邢唯唯诺诺，不敢反驳，慌忙收拾起来。 高洋挥挥手：“好啦，你过来，今天来，跟你说个事情。” 老邢却满脸焦急，提前开口：“胡……主任，我也有事情说。” 高洋冷冷道；“你有什么事情？又是你家亲戚犯事儿了？村口的野狗又咬人了？” 闻言，老邢却双手连摇，急的有些结巴，“是……是……有人要对付二爷啊。” 高洋故作吃惊：“嗯？” 高洋死死盯着老邢，只见老邢慌里慌张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解锁，播放起来录音。 高洋刚听到一点，几乎蹦跳起来，惊恐道：“这录音，你哪里来的？” 看到高洋的反应，老邢终于有些微微得意，但嘴上却非常恭敬，也不结巴了，快速道：“就在刚刚，是祖脊梁发我的——哼，想让我举报二爷和您，痴人说梦！我对您和二爷，是忠心耿耿的。” 高洋长出口气，忽然道：“不错，你不错，看来二爷没看错你。” 说着，高洋像抚摸狗一样拍着对方的肩膀。 而老邢却很受用，浑身震颤。 高洋压低眼镜，镜片发射出一到清辉般的月光，“祖脊梁，好啊，看来就是他监听我！敢在我面前耍花腔，嗯，是为了他的侄子祖峰！好，好好，好！” 高洋怒道，可心里却乐开了花。 在这里，又有意外收获了。 第858章 关月梅案子的真相，到手！ 老邢见到高洋怒不可遏的样子，似乎生怕高洋怒火转移到他身上，囔囔道：“就是祖脊梁，他还陷害我，他却忘了，我可是对组织最忠心的。” 听到这里，高洋是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个老邢。 就算是当年被威胁投靠了制度会，也没必要如此低三下四。 这种人，就是制度会的人，也看不起。 高洋当真是生气了，斜眼看向老邢：“这么说你就没有问题吗？” “我？”老邢看上去战战兢兢地，小心翼翼问：“请您指出来。我改。” 其实老邢没想到高洋会这么问，可还是自称错了，这就是积威之下的反应。 高洋看到老邢毫无尊严 的样子，更加生气，指着他鼻子说：“你收到了祖脊梁的视频，为什么不及时上报，如果我不来，是不是就要和祖脊梁同流合污。” “我……”闻言的老邢满脸羞愧，却不敢分辩，只是小声道：“胡厅，我真的没有，是刚刚收到的，刚想上报，您就来了……” 高洋见状冷哼一声，吓得老邢浑身发颤。 高洋转向他的家里：“你住的是狗窝吗？怎么，生活这么不如意，组织亏待你了？” 老邢连忙说好话，生怕惹得高洋不高兴。 高洋发泄一通，挥挥手，阻止老邢说下去，“废话不多说了，这次还好被我赶上了，就跟你说一声，那个高洋来西山了，知道吧。” 老邢如获大赦，立马表忠心，“知道知道，他如果找到我问关月梅的案子，我就推说不知。” “愚蠢啊”，高洋不满道，“你身份和职务都变了，他能找到你？” 老邢只能连说“对对”“是，是”，这让高洋更加生气。 “好了，我是提醒你”，高洋懒得再和他废话，说：“不要主动说什么，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老邢脸色大变，忙说“不敢”。 高洋说：“谅你也不敢，你知道高洋吧。” 老邢露出思考是神色，“这个人据说挺厉害，到底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不过多半是言过其实，我听说他姥爷是虞书记，这不是纨绔子弟麽。” 听到这样的评价，高洋也是微微一笑。 当然，是有些哭笑不得。 看来，自己这个官二代的身份是脱不掉了。 不过，高洋要套路下老邢，看看他知道多少。 而且，接下来的对话，高洋全程录音。 高洋轻轻点头：“你说的很对，我倒是愿意相信你的忠心，可当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老邢忙说：“关月梅的案子？您都是知道的呀，后来我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我要听你说”，高洋语气严厉，“这里没外人，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 老邢舒口气有点发蒙，“胡厅，你要我说出来？” 高洋蹙眉，但没说话。 高洋知道，这一个表情，足够让老邢说出来了。 果然，老邢连忙说道：“我说，就是关月梅听到了祖脊梁和二爷的对话，要把高速路工程交给二爷的外甥，但这个女人不知道死活，威胁二爷，要封口费，否则就要上报。” 老邢继续道：“二爷就让祖脊梁安排人，把关月梅给X了。” 高洋暗暗点头。 关月梅的案子这下有证据了。 这份录音，他拿到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第859章 兄弟阋于墙，嘿嘿 高洋的录音笔一直开着。 他随意坐在沙发上，不时地看向因为急于取信上司而满脸通红的老邢。 老邢语速极快的说：“那关月梅死了，凶手李守田一直在我的看守所单独关押，反正他犯的事儿足够死刑了，审判时候他没透露奸杀关月梅，这件事，高洋来了，也不可能查出来~” 说到这里，老邢不无得意的说：“刘二爷当真高瞻远瞩，能想出把李守田关入看守所的办法来，真是智慧啊，高洋想破脑袋，也不会查到看守所上来！哈哈~” 老邢笑着，但发现高洋没笑，于是笑声立马缩小，最终变成了干笑后，闭嘴了。 高洋怫然不悦，面无表情道：“闭嘴，谁要是你说出李守田的事情，以后，见了任何人都不能说，知道吗？” 老邢一愣，心里说都是你让我说的啊。 “我让你说的你就说？”高洋一眼看穿对方心思，毫不讲理的呵斥道，“谁也不能说，知道吗？” 老邢连连点头，生怕不够及时而得罪了高洋。 高洋暗道人活成这个没尊严的样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但他还是要感谢这个软骨头，毕竟是老邢，说出了关月梅案的隐情。 而高洋不禁佩服其制度会这些人的手段，一个杀人犯，最终在专案组成员都闭嘴的情况下，进入了看守所躲避调查。 这想法，雀食牛逼啊。 这些人的能力，让他发展经济可能不行，可公器私用，却是好手。 高洋得到了重要情报，如今的情况是，他掌握了绝对主动权。 储光明被阴，决定举报刘志辉； 祖脊梁被套路，接下来高洋要让他有口难辩。 最重要的，是刘志辉和刘志华之间的裂隙，打开了。 因为刘志华嫂子，也就是刘志辉的主持人媳妇，在白淼淼的策划下，发给了刘志华暧昧短信。 何况，刘志华兄弟之间，也并非铁板一块。 而高洋再给他们加加料，兄弟阋于墙就会出现。 这种事，不需要证实，只要捕风捉影，就能立竿见影。 可能手段不是太正当？ 呵呵，制度会危害社会时，怎么没人说他们不正当呢。 高洋当然不会为自己手段感到羞愧，前世当特种兵时，高洋执行任务，都是灵活处置，什么武器、手段都试过。 高洋想到这里，挥挥手对老邢说：“你出去，我要和二爷汇报。” 虽然这是老邢的家，可高洋俨然是主人，那老邢敢不听从？ 老邢灰溜溜的走出去，高洋拨通了刘志辉的电话。 汇报了情况后，刘志辉果然大怒，但这个人城府也算不错，只是冷冷道：“真的是祖脊梁？你没看错？” 高洋叹息一声：“是他，我猜，我给您打电话时，被他录音了。” “他敢在你办公室装录音机器？”刘志辉声音冰冷。 高洋嗯了声：“这是唯一的解释，我这就回去看看。” 刘志辉沉默片刻，说：“你就不要出面了，固定证据，我让纪委去查。看来，他是想通过举报我，维护他侄子祖峰啊。这算盘，打的响么？嘿嘿。” 高洋想了想就明白，刘志辉不让“胡金铭”参与，因为他有更好的选择。 高洋也乐得清闲，反正以刘志辉的手段，祖脊梁，不妙。 挂了电话，高洋喊了句“老邢，进来”。 门开，老邢恭敬站着如喽啰，高洋挥挥手：“跟我回办公室，那里有证据，你交给二爷吧。这是你的表现，懂么？” 老邢一张愁眉苦脸的面容上，立马春花绽放，“谢谢胡厅！” 第860章 祖脊梁被双规 高洋的连环套，终于开始运转了。 刘氏兄弟以及制度会的骨干，他没打算放过一个。 其实高洋性格里有些极端的成分在，那就是要么不干，要干就彻底消灭。 高洋自己也知道，这种性格并不适合官场。 当警察都嫌太狠。 只是，作为职业军人转生，对邪恶的仇视以及对正义的渴求，让他做事非常绝对。 这种绝对必须靠着强大实力。 毕竟，警察群体也是这个社会的一部分。 讲的，是人情世故。 要绝对处理事情，就得有绝对的实力。 当然了，高洋有这个实力。 其实他就是没有虞纲这样的靠山，也会无往不利。 但这不是他可以选的。 高洋走出老邢的家门，带着老邢，去了办公室。 高洋的办公室就在省府大院。 省府大院其实和省委大院离得很近。 说是大院，是沿袭过去的说法，如今省委省政府，都是现代化的高楼。 不过省委常委所在的小楼，外界叫常委楼的，是个仿古建筑。 高洋的办公室，或者说胡金铭的办公室在省府大楼的次顶层。 旁边就是省长的办公室，而且高洋在秘书处还有办公间。 这个省长名曰王大鹏，典型的二代，之前在部委干过，也当过石油口的国企老总。 这种人没人敢看轻，可也没人真正尊重他。 因为所有人知道，这个人肯定会调回部委的。 胡金铭作为省府秘书长，权力很大，直接带着老邢进了他办公室。 而正好，遇到了省长王大鹏。 王大鹏望向高洋，高洋立马跟上。 王大鹏是典型的官员长相，没有攻击性，很中庸，多数时间目光平静，但偶露峥嵘，那是精光闪闪。 “小胡啊”，王大鹏随意道，“我看了文件，省委决定，让你出任信州的书记，责任重大啊。” 高洋说了些废话，最后走出省长办公室。 忽然，王大鹏喊住了他，说：“改时间，吃个饭啊。” 高洋一愣，随即知道，王大鹏是有求于制度会。 高洋暗笑，这个时间王大鹏搅进来，找死啊。 回到自己办公室，老邢一直在那等着。 高洋手里已经拿着从系统抽出来的监控器探测器。 老邢毕竟是干刑警出身的，知道怎么用，赶忙接过来，开始探测。 很快，监控器哔哔哔的响起来。 老邢从办公桌下面，找到了个微型摄像头。 然后又在卫生间，找到了个微型录音机。 高洋冷哼一声：“好大胆的祖脊梁。” 其实，这些东西的，都是高洋从系统里现装的。 但高洋已经伪造了祖脊梁的购物记录。 监控的远程控制APP，已经在祖脊梁的手机里！ 高洋给白淼淼发了短信，让她把事情做全套。 好女儿。 旁边，老邢谄媚道：“还是胡哥你厉害，这些东西怎么办？” 高洋冷哼；“你立马给二爷送去，不要惊动祖脊梁，我看他手机里可能就有控制摄像头的软件！抓住他，别让他毁灭证据！” 老邢点点头：“您放心，我之前是刑警，这次一定为您和组织立功。” 高洋点点头：“去吧，别让我失望。” 老邢屁颠屁颠的戴着监控设备走了，高洋暗道这个人真是可耻。 事情发展的很快，到了凌晨，高洋就听到消息，说滨河市委书记祖脊梁，被双规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高洋忽然接到了刘志辉的电话，说让他赶紧到老地方见面，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 高洋一听，知道好戏就要来了。 制度会内斗，正式启动！ 第861章 刘志辉的原谅色帽子 刘志辉在高洋的印象里，是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主儿。 可就在刚刚，这个西山地下组织部长，在电话中，居然愤怒起来。 还是那种怒不可遏。 高洋略做思考就明白了，一定是自己给刘家兄弟下的套子，起效了。 这些套子不止一个，相辅相成，让刘志辉和刘志华两兄弟，深陷其中而不自知。 因为是刘志辉的心腹，高洋，或者说胡金铭，立马被邀请去刘志辉所谓的老地方。 这地方在西山省会滨阳市的市中心，外观看上去是个古建筑，四合院。 西山的四合院比燕都的四合院要高，房顶倾斜进院子，为的是收集雨水，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高洋换了身休闲服，开着单位配备的奥迪A6，直奔这个名为古建筑，实际上是会所的地方。 高洋到了门口，只见上面悬挂“文物保护单位，游客免入”的牌子。 没错，游客进不来。 但高洋抬脚就进，旁边石墩上坐着个老头子，看向高洋，微微点头。 这是制度会秘密据点之一。 里面，房子挑高低矮，内含很多文化遗产，光房子就有一百多间。 空空荡荡的，只有几个安保人员把守门口。 这种外人无法进入的地方，实际是掩人耳目所用。 高洋穿过一层层的守卫，到了最里面的大厅，才看到了刘志辉。 大厅可谓金碧辉煌，仿造的居然是太和殿！ 雕梁画栋、雕龙刻凤，几十个年轻女孩在跳舞、弹琵琶等乐器，好像皇宫一般。 龙椅上坐着的，便是非常帅气的刘志辉。 刘志辉已经五十七岁了，头发半白，可是五官分明，不怒自威。 现在流行叔圈，那刘志辉绝对符合。 见高洋来了，刘志辉招招手，高洋赶忙走过去。 当然，高洋扮演的是胡金铭，胡金铭怎么样，高洋就怎么样。 “祖脊梁被规了”，刘志辉喝下一口XO，摇晃酒杯，“做的不错。” 高洋轻轻坐下，关切道：“祖脊梁，为什么反叛？” 刘志辉声音磁性，冷冷一笑：“谁知道，可能觉得我不行了吧，你听说了吗？” 拿下个省委常委，刘志辉却毫不在意似的。 这一点，就尽显大佬风范。 高洋当然知道他问的是刘志华和刘志辉老婆的故事，可高洋却不能说。 因为胡金铭是个有城府的人，很会来事儿，绝对不会提及上级隐私。 “听说什么？”高洋喝了口酒，这一口就得一万块钱。 也谈不上好喝，就是有钱人的乐呵。 刘志辉目光扫到高洋脸上，“你不愿意说，我理解，我弟弟的事情，呵呵。” 高洋见刘志辉挑明，却摇摇头：“三爷？他怎么了？” “哈哈”，刘志辉皮笑肉不笑，指点着高洋，“你小子我了解，嗯，你怎么知道我是说老三？别忘了，我还有个四弟。” 高洋叹息一声，不再开口。 外面有传言，刘志华和二嫂，也就是刘志辉的妻子，关系可深可浅。 而刘志辉却又喝口酒，满脸平淡，悠悠道：‘你不愿意说，我理解，但老三，居然和我翻脸了。’ 高洋暗喜。 但表面不动声色，“不会吧，难道……” 刘志辉冷哼，“看来你还是知道，是不是？” 高洋摇摇头：“不会是嫂子……” “别叫那个贱人！”刘志辉忽然怒道，“背着我，老三给我戴帽子，小胡啊，这口气我能咽下去吗？” 高洋不知道该怎么说，但还是提醒：“如果真有这回事，您和三爷是咱们的两条台柱子，可不能内斗啊，高洋就在西山，决不能兄弟阋墙，后院起火。您要不忍忍算了，二爷他毕竟是咱们的老大。” “闭嘴！”刘志辉勃然大怒，“你让我忍？！记住，从今天起，我们兄弟，恩断义绝。” 高洋惶恐道：“这不好吧。” 刘志辉怒道：“什么好不好，给你个任务，去把那个贱人，给我昆了！” 高洋啊了一声，还有这种事？ 第862章 死胡金铭不死高洋 刘志辉要高洋派人，将妻子那啥了。 高洋不觉嗤之以鼻，那样，不是更多的人给你刘志辉戴了原谅色显眼帽了么？ 高洋当然希望刘志辉和刘志华咬起来，但不是这种方式。 刘志辉针对的是她老婆，而高洋更希望刘志辉直接出手对付他的三弟。 于是，高洋觉得还需要拱火才行。 “二爷啊”，高洋表情严肃，装作给刘志辉认真分析的样子，“会不会误会呢？” 刘志辉闻言，将手机甩给高洋。 高洋假装接不到，手机在手指缝落地，啪的一声，很快啊，高洋就捡了起来。 一看，立马居然是刘志华给储光明发的短信！ 高洋暗自奇怪，刘志辉怎么这么快就拿到了。 短信内部不用说了，就是让储光明举报刘志辉。 这条信息还是白淼淼编辑发送的，高洋就是始作俑者，看到信息，高洋有种亲切感。 而刘志辉却怒不可遏。 高洋再往下看，这条信息的截屏，是滨阳市下辖区的一个区长发来的，也就是说，这个区长是刘志辉的人。 刘志辉冷哼着，也为高洋解释着，“储光明接到老三的信息，自己不敢露面，把举报我的材料给了个郊区派出所的民警，这小片警居然去了区纪委。” 高洋闻言也附和的笑了，“那区纪委自然是您的人，他看到举报信，截留了，交给了区长。” 高洋叹息一声：“这么说，三爷真的是处心积虑啊！可为什么呢？难道他误会了二爷您，乃至兄弟不和？” 刘志辉冷笑着，“误会？我看他是想让我退位让贤，想让儿子接班吧。” 高洋知道，刘老三有个儿子，叫周烨，是燕京地区有名的富家公子哥。 至于为什么姓周，那是二代们的常规操作。 二代有二代的圈子，其中官二代最为厉害，大富商二代次之，黑道二代最末。 而燕京的对外学院，便是官二代们的聚集地。 这个周烨是学院里的风云人物，虽然他用的化名，可谁不知道他爹是刘志华？ 所以，学院里提到周公子，都知道他其实是刘公子。 刘家人丁不旺，只有刘老三有一个儿子，其他人都是闺女，所以，周烨恃宠而骄，更加肆无忌惮。 学校里至少有十个漂亮女孩被他生拉硬拽的搞上了床。 怀孕的就四个。 流产的难以计数。 而这些，还都是胡金铭出面摆平的。 周烨，本就是高洋计划重要的一环！ 因为刘志辉和刘志华关系不坏，和嫂子有染什么的只是外面的人乱传。 可刘志华想让儿子接班刘志辉，成为制度会在西山的话事人，这一点刘志辉起初一直忍让。 但忍字头上一把刀。 高洋，就要挥动这把刀。 高洋瞬间想到了这些，其实他早就计划好了，现在故作吃惊，“三爷，真的无法挽回？” 刘志辉闻言冷哼道：“小胡，你说呢？” 高洋故作吃惊，冷汗直流，随后才握拳道：“二爷，既然您都知道了，那我也说实话，三爷，应该是有这个意思。” 刘志辉睥睨着高洋：“你跟我，还是跟他？” 高洋抹着冷汗，苦笑：“我实在不希望您兄弟不合，但这件事是三爷不义，我听二爷的。” 刘志辉望向高洋，忽然问：“依你说，怎么办才好？” 高洋知道，刘志辉要高洋出主意，对付周烨。 高洋想了想，摇摇头：“公开出手，如果三爷知道，那可糟了——除非，周公子，自己出事儿。” 刘志辉嗯了声，赞许道：“怎么个自己出事儿？” 高洋笑笑，“我听说周公子喜欢飙车，而我这边儿，刚好有辆限量款的黑武士布加迪……” 刘志辉咧嘴一笑，“你呀，好坏，先别去当市委书记了，你去燕都，把这件事办了。” 高洋暗道我cnm，让老子去当替死鬼。 不过转念一想，不对哦，是让胡金铭，当替死鬼啊。 第863章 周烨发现了黑武士 刘志辉派高洋去干掉周烨，这事儿可不容易。 周烨是刘志华的心头宝，也是刘家唯一的二代男丁。 所以，刘志华对周烨宠溺过度，也保护过度。 周烨身边，时常跟着三到四个保镖，就怕这位周公子不小心嘎了。 这还倒是其次，如果高洋弄死周烨，肯定会引发调查。 以制度会的能力，估计能查出来。 这当然能让刘家二兄弟反目成仇、不死不休。 高洋想来想去，这步棋必须走，但需要走得顺畅些。 那就得顺势而为。 从周烨的弱点出发，让这小子自己撞上来。 从哪里入手呢？ 就从那辆布加迪黑武士入手。 这车是滨阳市一个富商孝敬胡金铭的，价值两千多万，因为是限定款。 全球只有五辆。 怎么办呢？ 高洋明白，这车只要在周烨眼前一晃，他必然跟自己要。 可这样也就暴露了，为了稳妥起见，高洋还是得来点丝滑小连招。 …… 燕都。 某学院。 这学院不是双一流，却只有高官子弟才能进入。 校内风气除了攀比，就是攀比。 如果寻常孩子知道，他们努力考上的大学，其实只是富人权贵的后花园，不知作何感想。 周烨最近百无聊赖。 昨天刚组织了个轰趴，现在他还在现场。 四周都是男女，有学校里的女孩，也有社会上叫来的。 周烨揉揉脑袋，满脸疲惫。 他昨夜用力过猛，身体有点吃不消了。 他踢了踢一个男人的腿，“起来。” 那人是他的小弟，家里的背景是个市长。 在周烨看来，这个人连跑腿的都不配，不过之前有个副省长的儿子被抓了，一时间没人伺候。 旁边的男女开始穿衣服，其中一个还是系花。 这人之前很高冷，昨天才拿下，旁人的女神，自己看上去就是头母狗。 正想着，忽然电话响了，一看是西山省一个老同学，这人家里是滨阳市副市长。 周烨有点不耐烦，不想搭理。 可很快那家伙又发来了短信，说看到了好东西。 周烨起初也没搭理，可那家伙居然发来了一张图片。 周烨百无聊赖，喝酒、玩女人、飙车，就是三大爱好。 所以，他看到那车时，暗骂我操，这车是布加迪限量款的黑武士啊。 今晚就有个飙车局，据说新来了个有军队背景的，有两下子。 周烨想，如果今天就能有这辆车，那不十拿九稳。 他于是立马给老同学打电话，上来就问；“狗子，那车哪呢？能不能弄到手？” 狗子低声说：“周哥，那车我看就停在市政府大院旁边，今天一大早，那个胡金铭厅长上了车，然后又下来了。” “胡金铭？”周烨微微一笑，“老胡啊，那稳了。” 挂了电话，周烨直接拨通了胡金铭的手机。 接通，他也不客气，直接问；“胡叔，听说你得了个黑武士，怎么着，给我吧。” 对面，胡金铭没好气道；“哪有什么黑武士？！” 周烨对制度会这些人不抱尊重，语气严厉起来：“老胡，我的人都看到了，就在市政府大院，是不是？” 对面，胡金铭似乎语塞，没回答。 周烨嘿嘿几声：“让人给我送过来吧，今晚就用。” 可对面的胡金铭却为难道：“我说少爷啊，你还飙车呢，你爸不是不让你干？要是他知道我给你车，出了事情，我担待不起啊。” 周叶怒道：“他这几天忙着开会，没时间管我！赶紧的！要是问起来，就说是我主动要的，” “那……好吧。”对面的胡金铭，为难的说道。 第864章 储光明计划败露，情人叫李琴 高洋半推半就：“公子啊，如果出了事，我真担待不了。” 听到胡金铭推辞，周烨火冒三丈。 他是堂堂刘三爷的儿子，杀人放火都干过，女明星也玩过，谁敢不买面子。 “谁要你担待”，周烨没好气，“今晚必须送来，能有什么事，记住，这是命令。” …… 胡金铭挂了电话，嘴角露出轻蔑的笑。 高洋故意让周烨的狗腿子看到布加迪黑武士。 而今晚要和周烨飙车的，却是海东青小队的人。 没错，是马毅的部下，特种兵出身。 小伙子叫庄彦，万里挑一的汽车兵。 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好的司机之一。 如果不是这样，那周烨也不会非要黑武士。 前不久，一次飙车中，这个特种兵拉爆了整个二代群体。 所以，周烨急于找好车。 高洋之所以要给周烨黑武士，那是因为，黑武士，改装了。 这车子开够五百公里，就会车毁人亡。 高洋早就摸排清楚，周烨曾经奸杀一个农家女大学，名族大学的，事后居然靠着关系平了事儿。 周烨五毒俱全，虽然不是无恶不作，可也有了取死之道。 “你已经有了取死之道”，高洋轻笑，因为这句话让他想起来了某部可笑的玄幻。 高洋闭着眼睛，开始推演！ 【推演对象：周烨行为轨迹预测】 【推演时间：一天】 【事件进程：周烨车上带着学院系花，赢得了比赛，但最终车子在回去的路上失控，撞伤了同行的前车几个二代。但为了掩人耳目，周烨将重伤的二代们都杀了。这些二代父亲积极上访，被刘志华动用关系，平了事情。而刘志华得知是刘志辉指使胡金铭将黑武士交给周烨后，兄弟彻底撕破脸】 高洋睁开眼，目光冷冽。 这些个二代，要为公安事业献身了。 当然，高洋可以改变事情的走向。 高洋想了想，拨通了马毅的电话，直接说：“晚上，飙车散了，你派人跟着周烨。” 马毅奇怪道：“跟着他干嘛？” 高洋笑道：“这个人是案情关键，防止他逃跑，对了，全程无人机录像啊，这叫执法记录。” “得嘞，您瞧好吧。”马毅夸张的笑道。 对于高洋的去向，马毅一点儿也没打听，因为他得到的命令是，完全按照高洋的命令来。 而高洋为了让刘志华和刘志辉翻脸，决意再来一记猛料。 他到了滨阳某区的纪委，在那里，看到了一个叫李琴的小片儿警。 李琴就是储光明委派，检举揭发刘志辉的人。 这居然是个女人，出乎高洋的意料之外。 原来，李琴是储光明的情人，年纪有三十多，很瘦，短发，看上去也是平平无奇。 区纪委的人见到高洋来了（当然看到的是胡金铭），纪委书记激动极了。 这人不是制度会的，档次太低，进不了。 不过，书记一心向往，也多次递交投名状，可制度会不搭理他。 能加入制度会的，至少是处级实权人物，要不制度会成了公交车，谁想上就能上？ 高洋对那书记道：“情况怎么样了？” 书记连忙说，献殷勤，“胡主任，李琴诬告刘志辉同志，证据确凿，她已经交代，是滨阳市公安局长储光明指示她的，我这里有他们上床的视频，您看看吗？” 高洋不耐烦的摆摆手：“李琴这种死鱼眼女人，我看什么？郭书记啊，你打算怎么办？” 郭书记严肃道：“您指哪我打哪！” 高洋微微点头：“那好，让我去见一见储光明，给他指点一条光明大道。” 第865章 储光明反水 高洋看了看时间，下午五点半了。 如今已经是深秋，西山省地处高原，黄土坡上已然呈现草木枯黄的景色。 正如不学无术却误入官途的储光明，他到了穷途末路。 储光明指使情人李琴举报刘志辉，可没曾想举报的官员，区纪委书记原来是刘志辉的人。 也算是活该吧。 高洋早就想弄趴下储光明了，但这个愚蠢的家伙，还没到派上用场的时候。 高洋断案，走的是非常规路线。 否则，这案子根本破不了。 除非是最上面内斗。 诚如某影视剧里的名言：哪有腐败，就是内斗。 对付非常之人，就要用非常之法。 对付储光明，也是一样。 到了滨阳市某区的纪委办公楼旁边，高洋出示证件，纪委的人一看，立马露出诧异的神色。 不久，里面立马走出来个矮胖子，满脸堆笑，“胡厅，您来了。” 胡金铭微微一笑：“梁书记在啊，储光明怎么样了？” 梁书记也是笑道：“他诬告刘主席，如今悔恨不已。” 高洋点点头：“我能和他聊聊吗？” 梁书记耸耸肩：“不能，但我不知道您来过。” 说完，他闪开身子，露出“你懂得”表情。 高洋嗯了一声，阔步进去。 这是纪委的宾馆，一共三层，条件很一般，因为这是双规场所，又不是他们自己住。 到了二楼，高洋就听最靠里的屋子里，传来了储光明的声音：“我错了，给我个机会吧。” 高洋哈哈一笑，推门进去，只见储光明蓬头垢面，双目血红，好像精神病人。 “胡大哥，是你！”储光明如见救星，“您来看我了，您救救我啊！” 高洋冷哼一声：“你干的好事儿！” 储光明涕泗横流，哭喊到：“哥，我错了，但……我真的收到了三爷的微信。他说，要我举报二爷啊，是真的，不信您看看我手机。” 高洋又是冷笑：“胡说八道，三爷怎么会让你举报二爷？” 储光明举手，喊道：“我对天发誓，如果不是三爷指示，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举报二爷啊。” 高洋眯眼，“我当然愿意信你，可如今，二爷知道你要举报他，他太生气了，这事儿，不好办。” 储光明砰砰的磕头，喊道：“大哥，您给个机会，让我活着，让我干什么都行啊！” 高洋露出为难神色，“这很难啊，谁不知道，二爷最恨叛徒了。” 储光明磕头不已，“胡哥，您肯定有办法，对不对，要不您不会来见我啊。” 高洋一笑，这家伙倒是没傻到家。 他手指敲打桌面，“按说我不该帮你，唉，但看在你我相交的份上，倒是可以给你条路子。” 储光明闻言大喜过望，忙道：“胡哥您说，以后我给您当牛做马报答，我……” 高洋挥手打断储光明：“不用报答我，只是，但想活命，你得指认三爷！” 储光明猛然抬头，“啊？” 高洋冷冷道；“咱们制度会，最高权力在三爷手里，不错；但实权在哪里？是二爷的啊，你想想看，是不是这样？” 储光明已经懵了。 他试探着问：“二爷和三爷，真的要……内斗？” 高洋冷冷一声；“什么叫内斗，三爷不仁，二爷就不得不义，而你，我的储局长，就是让内斗结束的最终关键人物！” 储光明闻言大吃一惊，随即苦笑：“我现在只想回家啊，呜呜呜。” 高洋呵呵笑着：“那好吧，你诬告二爷，我让纪委的人来跟你说话。” 储光明这一听，才知道此刻的“胡金铭”是他唯一的指望。 “胡厅，我去！我举报，给我条活路吧，”储光明抹着眼泪喊道。 第866章 三爷和二嫂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听到高洋让储光明举报刘志华，储光明感到有些奇怪， 随即，他想到了那件事。 一件香艳的秘闻。 “难道……三爷真的和二爷夫人……”储光明瞪大了眼睛。 他当然也听过这个传闻。 说二爷夫人叫许晴，是主持人，是三爷介绍给二爷的。 可据说二爷早就近水楼台。 这种事传播很快，而且大家是宁可信其有。 八卦，是人的本能。 高洋摆摆手：“这事儿千万别在二爷面前说。你懂吗？” “光明明白，明白，真没想到，这事摊到谁头上，谁都受不了，何况是二爷”，储光明唯唯诺诺，低声道：“三爷这么不地道，那我必须站在二爷一边了。” 高洋微微点头，知道事情成了关键一步。 他取出一份材料，“材料我给你备好了，你呢，直接到最高监察机构去，一会儿就走。” 储光明目录喜色，“我心光明，夫复何言！” 高洋微微一笑：“你也读王守仁？知行合一，去吧，以后，我们再见。” 储光明连连点头，就差给高洋跪下了。 在他心里，高洋绝对是个大好人啊。 只是如果他知道，这一切，都是高洋策划的，又会作何感想呢？ 高洋搞定储光明，就把储光明反水的事情，和刘志辉汇报了。 刘志辉一听，冷哼：“这个小人，靠得住吗？” 高洋微微一笑：“小人只要用好，未尝不是好牌，让他到最高监察去，咱们一路护送。” 刘志辉闻言倒是没说话，过了片刻才说：“看来你都替我想好了，但我总觉得，我们兄弟，不至于此啊。” 接着，刘志辉叹息一声：“我就是不明白，老三当年不是这样的，他为什么对许晴……” 高洋说道：“二爷，也许真的是有误会？要不这样，我让技术专家看看嫂子的手机，是不是有暧昧短信什么的？” 刘志辉沉默不语，最后说：“那好吧，尽快。” 高洋一笑，挂了电话。 下面的电话，就是打给白淼淼的。 高洋：“许晴和刘志华的微信通话记录，弄好了吧。” 白淼淼发来一张截图，上面，是两个人的对话。 其中有一段是这样的： 许晴：你为什么喜欢我？ 刘志华：因为魏武遗风。 许晴：可你早就认识我了，之前不喜欢吗？ 刘志华：我喜欢你，是从你嫁给我哥开始的。 高洋看到这里，暗骂白淼淼变态，当然也说不定是杜晓曦的主意。 不过，这样的对话，当然得让刘志辉看见。 高洋打通了刘志辉电话，故意结结巴巴，“二爷，这事儿，我真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刘志辉声音发颤。 高洋第一次见刘志辉这么生气，而高洋，很高兴。 高洋只好将截图发过去。 半天，刘志辉没说话。 十分钟后，刘志辉淡淡的说：“周烨和许晴，我不想再看到他们了。” 高洋微微一笑，可叹息道：“金铭明白了。” 高洋明白，这兄弟俩，彻底决裂了。 干完这些，高洋看看时间，刚好九点。 再过三个小时，周烨就要去赛车。 高洋想了想，还是不去燕都了。 趁着这段时间，他给高顿作了汇报。 当然，高洋易容改装这件事，他是不会说的。 系统的存在，永远是高洋一个人的秘密。 哪怕将来和杜晓曦一日三餐，也不能说。 高洋只是说，刘家兄弟内讧，储光明要去最高监察院，刘氏兄弟出事儿，也是时间问题了。 高顿听了，啧啧赞叹：“老弟啊，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但无论是怎么做到的，哥哥都代替西山六千万老百姓感谢你。放心，无论要什么，我和虞书记，都会全力满足你的！” 高洋微微笑道：“那好，我就直说了，这事儿，可能会死几个人。” 第867章 胡金铭杀人，和我高洋有什么关系！？ 听到高洋说，办案要死几个人，高顿沉吟了片刻。 高洋也不着急，给高顿时间。 办案到了这个份儿上，已经不只是技术问题，而是政治问题了。 刘家做大，官场上已经惹了众怒，而要拿下刘家，普通手段是不管用的。 高洋说要死人，其实只是给自己留个后路。 高顿代表的是最高层，如果将来出了问题，高洋也算是提前自保。 这种政治觉悟，是一个人往上走的必需素质。 否则，可能糊里糊涂的就当了替死鬼。 高顿沉默片刻，说道：“一将功成万骨枯啊，死人的事情是经常发生的。” 看来，高顿并没有正面回答，高洋笑道：“部长，你不妨考虑考虑，我给你名单。” 挂了电话，高洋单手开车。 调出了周烨身边的富二代、官二代的名单，高洋给高顿传了过去。 他知道，高顿很快就能查清楚，这些人都是罪行累累。 但可笑的是，他们都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对于这些人的罪行，那些办案人员真的不知道吗？ 当然不是！ 但这些人就是堂而皇之的离开了，这个狗日的世界！ 换了别人，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可高洋不是别人，他是嫉恶如仇的刑警，也是杀人不眨眼的特种兵。 这段时间，高洋办案偏向温和了。 但他骨子里，还是那个杀神。 高洋要这些杂碎付出代价。 给那些受害者，一个交代！ 即使高顿这次不答应，日后，高洋也会让所有涉案的人，付出他们想象不到的代价！ 而高洋是了解高顿的。 高顿这个人看上去有些世故，其实正义感很强。 得知那些二代的事迹，高顿不会袖手不理。 果然，不到五分钟，高洋正开车去吃饭，电话来了。 见是高顿，高洋不禁嘴角上扬。 事情肯定成了。 “老弟啊”，高顿意味深长的说，“有些人活着，却不如死了的好。重伤害、强奸、行贿，深夜飙车。” 高顿气呼呼的说出了几个词，随后怒道：“我才知道，原来深夜影响我睡觉的，是这群小杂种。” 高洋知道事情成了，接下来是细节问题。 也是技术问题——那就是，这些人死了，得合理。 不能被查出来，不能让他们的家长闹事。 而这些，高洋早就考虑好了。 实际上，要杀人的，不是高洋。 而是那个周烨。 周烨杀人，和他高洋有半毛钱关系？ 即使高洋现在杀人，用的也是胡金铭的身份。 胡金铭杀人，和高洋有何关联？ 其实就是高洋不给周烨车子，那车也会被胡金铭给周烨。 高洋毫无心理负担。 古有为民请命，今有为民除害罢了。 “我明白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高洋笑道，“当然，不是我杀人，是胡金铭，他送给周烨一辆车。” 对面的高顿松口气，显然之前还担心高洋真的杀人，他笑道：“老弟啊，你早说不就好了，胡金铭作死，和你高洋有什么关系？” 高洋笑道：“自然是没关系，老大，你准备准备，今夜的燕都，恐怕要不平静了。” 对面的高顿闻言沉默片刻，这才严肃道：“也是时候，让制度会这个怪物完蛋了！” 第868章 我高洋什么时候喜欢盘外招了 高洋挂断了和高顿的通话。 他看看时间，还早。 那些飙车的二代，少说还得三个小时才能放手去做。 高洋想了通盘计划，没问题了。 刘家的覆灭，就在几天之间。 趁着这个时间，高洋吃了点刀削面，加了不少醋。 然后，他躲过监控，恢复了本来面目。 回到金城，高洋和杜晓曦碰头。 杜晓曦见到高洋，一把抱住，笑道：“你是不是去找女人了，哼，让我独守空闺。” 高洋微笑不语。 西山，自古以来确实是娼妓发达。 都说古代有四大娼妓地：东北、西山，苏杭、龙江省川。 杜晓曦闹了片刻，话题回到案情上来。 她忧心忡忡的说：“这两天淼淼查了制度会的内部监控，发现，除了刘家，这个组织太庞大了。” 高洋哦了一声。 杜晓曦低声说，表情严肃，非常可爱，“小洋洋，千万别掉以轻心，制度会在西山，少说有上百实权人物，正厅级以上恐怕就有二十个。这还不算外省的那些实权大佬。” 说着，她朝四周望了望。 高洋见杜晓曦如此谨慎，笑道：“你是给吓到了？不像杜女侠的风格啊。” 杜晓曦轻哼一声，“怕是不怕，可我知道，西山官场，都被他们控制了，金城的事情不就是例子麽。” 高洋微微点头。 杜晓曦又道：“别不当回事了，要不你赶紧走，有事我挡着。” 高洋心下暗笑，说：“你挡着？我高洋可没让女人在我身前的习惯。” “哎呀”，杜晓曦蹙眉，“我知道你也喜欢在上面嘛——说真的，制度会据说在高层也有人，还是大人物。” 高洋微笑着摸摸杜晓曦的头：“我知道了，还有吗？” 杜晓曦摇摇头：“没别的了，对了，我查到个事情，可能无关紧要。” “说。”高洋道。 杜晓曦螓首点了一点，“刘志华有个儿子，喜欢飙车。” 高洋微微一愣：“这好像和案子没什么关系吧。” 杜晓曦却摇摇头：“老大，你想想，制度会这么严密，但这个二代，却是个废柴。” 杜晓曦狡黠一笑，“何不在他身上打开缺口？” 高洋摇摇头：“晓曦啊，你这有点盘外招了啊，万一不慎，会引来麻烦的。” 杜晓曦撇撇嘴：“洋洋，这可不像是你说的话啊，你什么时候是乖宝宝了？” 杜晓曦又说：“你，我还是了解的，一向不拘一格的。” “哪里有？”高洋举手对天，“我可是一向在纪律和法理范围内办案，绝无越雷池半步。” 杜晓曦侧头，美丽的嘴唇发出“切”的一声。 高洋苦笑，这小妮子，知道的太多了！ 但高洋怎么可能承认，周烨已经是他口中之肉了。 杜晓曦悠悠道：“要知道关月梅案这么难，就不能让你卷进来了，唉，那关月梅，到底怎么回事，还扯不清楚，现在俺是有心无力了。” 高洋笑道：“别灰心，虽然我也不知道，可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两个人正在聊天，忽然高洋手机亮了。 一瞅，是马毅。 高洋还没说话，杜晓曦就顺手接听了。 画面传来，是航拍！ 地面是某座大城市，深夜，道路没什么车。 而一排价格三四百万起步的豪车，正发出爆裂的轰鸣声！ “这是……燕都？”杜晓曦一愣，“等等，那个人，是刘志华的儿子啊！” 说着，杜晓曦疑惑的看向高洋。 刚说不知道周烨，不会盘外招。 可如今，却直接接到了马毅的航拍画面。 高洋苦笑，不妙。 看来，要让马毅同志，背着一口煮饭用的黑色铁器了。 对不住了！ 第869章 东环十八少，周烨狂飙撞车 杜晓曦讶然的看着画面，“那是周烨啊。” 她眯眼，侧头，美目似笑非笑的盯着高洋。 高洋故作惊讶，“哦？周烨，好像听过的。是有个电影明星，说‘这个人是我的挚爱亲朋，得加钱’那个？” 杜晓曦摆摆手：“不是啊，周烨，是周烨，刘志华的儿子！” 高洋瞪大了眼睛：“刘志华的儿子？为什么姓周？私生子？” 杜晓曦急忙解释，眼睛片刻也不停的盯着画面，“不是啊，这不是二代的常规操作嘛，为了避嫌。” 高洋也扫了眼，说：“是吗？他们干嘛呢？” 杜晓曦指着那一排豪车，“肯定是要飙车！网络上说的东环十八少！就是以周烨为代表的十八个二代，在东六环飙车。不是，你真不知道？别骗我，你看我的胸肌，我可不是三岁小孩了！” 高洋眉头紧锁：“东六环很拥堵吧，他们技术好不好？” 杜晓曦：“哎呀，这不是技术好不好的问题，是……你别骗俺了，马毅怎么知道周烨是刘志华的儿子？” 说着，杜晓曦望向高洋，满眼都是戏谑。 高洋也皱着眉头，“是啊，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杜晓曦眼神狡黠：“你别跟我说，这不是你指示的？” 高洋耸耸肩，表情轻松：“怎么可能是我，我这不才知道周烨这个人。再说，我怎么可能违反纪律啊。” “可是马毅只听你 的啊”，杜晓曦摊手。 高洋忽然喊道：“看，车子启动了！” 杜晓曦闻言死死盯着屏幕，果然，那十几辆豪车，先是五辆排成一排。 一个穿着清凉的女孩，拿着小旗子走到路中间。 周烨也进了车，而他的副驾驶，是一个高挑的女孩。 因为距离太远，燕都东六环照明不是太好，所以看不清脸，只是看到女孩捂住肚子，夹着腿。 这些画面一闪而过，车子已经在举旗女郎的命令下，全速冲了出去。 在深夜高速，如此明目张胆的飙车，实在嚣张！ 杜晓曦收回目光，“那车子，应该是布加迪黑武士，全球限量，我怎么记得，龙国唯一的一辆，在西山啊，是个煤老板买的，给余杭的儿媳妇当聘礼，结果那儿媳妇被保安弄大了肚子。婚礼没成，这辆车于是留在了西山……” 高洋微微点头：“这我倒是没听说，看，他们车速，得有三百了吧。” 杜晓曦蹙眉：“混蛋玩意，要是有别的车子……真有。” 一辆劳斯莱斯超越旁边一辆普通的家用轿车时，不小心撞了上去，结果两辆车都来个空中转体三周半。 但其他车子并不因此停止。 “狗日的东西！”杜晓曦怒道。 无人机的航拍下，飙车党很快开了五十公里左右，便停下来了。 终点线附近，布加迪黑武士上的周烨跳下来，将校花按在机器盖上。 然后伸手拔出什么。 女孩捂住肚子，哇哇的吐了。 周烨挥动着什么，高喊：“老子第一，第一，哦，嚯！” 而第二辆到达的车，看上去有些普通，只是奥迪gt。 上面下来个干练的年轻人。 周烨对那人喊道：“军队怎么样，能比我厉害？” 那年轻人冷哼一声，上车走了 。 高洋知道，这个年轻人，其实是海东青小队的。 是个特种兵，也是马毅的人。 而很快，路上传来警笛声。 这些二代立马上车，轻车熟路的驾车逃走了。 毕竟他们的车子都是豪车，而且深夜六环路车子很少，警车追不到。 杜晓曦却怒道；“警车根本没认真追，提前拦截不就行了，哼，做做样子！” 高洋知道，这些警车确实是做样子。 如果真的想抓，周烨这帮人早就进去不知道多少次了。 但抓人容易，放人难。 谁敢抓刘志华的儿子呢？ 而此刻，无人机跟随周烨的车子。 车子开到了燕娇地区，随后绕了大弯，从常平区回到燕都。 而在燕都西三环，又是一辆劳斯莱斯，跟布加迪汇合。 这辆劳斯莱斯，上面当然也是一车子二代。 而在西三环某处立交桥，布加迪车子摇晃片刻，似乎周烨驾驶不稳。 然后，车子猛然撞向了旁边的劳斯莱斯。 结果那劳斯莱斯一头撞向护栏，随后直接飞起，落入立交桥下！ 看到这里，高洋想到了马毅的话：布加迪黑武士，已经给动了手脚。 高洋暗道，周烨，你这个坑爹的货，好好发挥价值吧！ 第870章 周烨的杀伐果断 高洋和杜晓曦盯着屏幕，但见劳斯莱斯被失控的迈巴赫撞飞，翻车。 摔到了立交桥下。 桥不是很高，但车速过快，里面的人不死也残。 迈巴赫停下来了，车头损毁，但主副驾驶居然都打开了。 杜晓曦嘀咕道，幸亏不是电车。 周烨满头是血的走下来，摇摇晃晃。 副驾驶的清凉系花则靠在护栏上，大口喘气。 她吓得连哭喊都不会了。 周烨也不是纯废物，他朝桥下看了看，发现劳斯莱斯没动静。 不知道上面的人是死是活。 他呆了片刻，居然慢慢绕道，下到了立交桥下。 “他要干什么？”杜晓曦蹙眉问。 高洋没回答，因为周烨的行动告诉了杜晓曦。 他朝车里看了看，打开手机手电，低头看向车底，发现下面滴答滴答，漏油了。 而后，他从口袋里找出打火机。 啪毫不犹豫地，点燃了汽油。 眼瞅劳斯莱斯要被点燃，主驾驶的门居然打开了！ 周烨估计也没想到，里面的人居然还出得来。 杜晓曦惊呼：“怎么回事？他这是……” “杀人灭口”，高洋眯着眼睛，“他确认车里的人没死，但这就麻烦了。” 杜晓曦一愣，随即就点点头：“是了。” 杜晓曦没继续说下去，可高洋明白。 以杜晓曦的见识，也明白，为什么人没死，就麻烦了，这句话。 如果人死了，也就是赔偿点东西，赔钱。 可人没死，却残废了，那一辈子都得找上周烨。 周烨也够狠的，这些富二代，官二代，平日里跟他很有交情。 可为了摆脱麻烦，他毫不犹豫的就要杀人灭口！ 说时迟那时快，劳斯莱斯已然被火焰吞没。 立交桥下，黑夜中窜出了一片片地狱的火舌。 将一干二代，全部烧焦。 至于里面有几个人是被活活烧死，还是落地就死了，那就得法医来检验了。 干完这一切，周烨重新回到桥上。 高洋有些佩服这个二代，心狠手辣，当机立断，确实是干大事的。 周烨估计没想到一切都被记录在案，他严厉的对系花说着什么。 估摸是要她保守秘密吧。 系花傻了，蹲在地上颤抖地哭着。 幸亏这时候路上没人——周烨四处张望，打了个电话。 可能是给父亲刘志华的。 “真够黑的”，杜晓曦说，“有了这个，咱们立马就能抓了他！” 杜晓曦看着高洋，很激动。 高洋却微微一笑：“好的牌，要等好的时机，打出来。” 杜晓曦不解：“什么意思？” 高洋拍拍杜晓曦脑袋，“想一想，周烨给谁打电话呢？这事会怎么发展？” 杜晓曦这才露出思考神色，忽然美目一瞪：“你是说，刘志华会包庇儿子！” 高洋轻轻笑着：“孺子可教，发生这么大车祸，死了这么多人，这事儿瞒不了，可周烨又是刘志华的独生子，刘志华必然全力来保。” 杜晓曦也是聪明人，一听就懂了：“等他出面干涉，咱们再拿出证据，那他就完蛋了。” “等着吧，你将会看到，权力是怎么运作的！我要的不是他被抓，而是事情进一步恶化。”高洋冷冷道。 不到十五分钟，就见几辆拖车上了立交桥。 周烨的黑武士很快被拖走，而周烨和系花，也跟着救援车走了！ 杜晓曦怒道：“他们这是要让周烨脱罪啊。” 高洋嗯了声，心道这才是开始。 随后，消防和医院的人才来，到了立交桥下。 当然，他们肯定救不了人了，那些人都成了焦炭。 不久后，刑警和媒体都来了。 现场很混乱。 但不到五分钟，各大新媒体上，都发布了同样的消息。 标题大概是这样的，“燕都西三环发生重大交通事故，一辆劳斯莱斯酒后驾驶冲出立交桥，坠毁燃烧”！ 第871章 刘志华的惊天运作 周烨撞车、杀人后，一点没事的走了。 而且媒体众口一词，这是意外事故。 如此结果，就连高洋都有些吃惊。 高洋和杜晓曦一夜没睡，时刻关注着事情的进展。 接下来，令人惊奇的事情接连发生。 首先是警方的通报里，出事的车辆只有劳斯莱斯了。 布加迪和周烨，完全消失在公众视野里。 第二件事，媒体的回应非常冷淡。 就是各大论坛贴吧，还有自媒体，似乎全都不关心这件事。 显然是上面有人打招呼了。 最后，上午时，周烨所在大学发布年度优秀班干部名单。 周烨赫然在列不说，他还和同班的王楚曦同时获得了到科莫落国，游学的机会。 这是纯官方的，还是学院组织的活动，只是比往年提前了一个月。 这一系列的操作，让杜晓曦目瞪口呆。 她对高洋说，“我想过他们会洗，可没想到，能洗的这么彻底，这需要多大的能量？” 高洋也盯着远方的太阳，“是啊，警方、网信、学校，医院、路政，各方都得安顿好了，这就是权力。” “还是在燕都，居然……能瞒天过海！”杜晓曦兀自不信似的，摇摇头说：“难道，就没人敢检举揭发？” 高洋笑着说：“咱们是刑警，天天和违法犯罪作斗争，而且你我也算得上有些名气，所以旁人不敢对我们怎么样。” 话锋一转，高洋说：“可大部分不是这样的，干这份工作，不过是为了挣工资，为了养家糊口，他背后可能是一大家子啊。” “即使他们发现了什么，在领导的威压下，怎么敢说？怎么敢质疑？这才是普通人，晓曦，办案可不能以己度人，那可就脱离实际了，你我算得上幸运了。”高洋不无慨叹的说。 杜晓曦闻言轻轻点头：“你说的对，凡是最后，到了事情的真相的份儿上，就是人心和人性了。” 杜晓曦也话锋一转，“可现在怎么办呢？直接拿着证据去找高顿和李文和？” 高洋微微一笑：“这种事，咱们没必要出头的。” “嗯？还有高招？你就说了嘛”，杜晓曦好奇道。 高洋咳嗽一声，“那些富二代、官二代的长辈，如果知道了是周烨杀人……” 杜晓曦拍手称赞：“对呀。那他们肯定不会放过周烨的！” 高洋冷冷道：“但我猜他们动不了刘志华，我要的，是是进一步失控，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给最高层下决心。对了，还有那个系花，叫什么王楚曦的，是个证人，她决不能死。” 杜晓曦一愣：“可她和周烨要出国了啊。” 高洋微笑着：“出国？想得美，我得把周烨送到那些死了孩子的家长面前，让他们好好的交流交流啊。” 杜晓曦双目放光，“哎呀，你这个人好坏唷！” 高洋拿出电话，给白淼淼打通：“把视频发给几个苦主吧。” 白淼淼说：“好，周烨已经到了机场了。” 高洋嗯了声，给马毅发了信息：“截留！” 马毅发了个表情包“OK”。 杜晓曦看了看，忽然喊道：“蛤，还说不是你！你早就和马毅策划好了——” 高洋咳嗽一声：“别乱讲啊，我怎么可能预判周烨的行动呢？又怎么会猜到刘志华的包庇举动呢？我可是守法警察。” 杜晓曦哈哈一笑：“别人不行，可如果是你，那就没有不可能的，你智商太高啦，让我火热火热的！！不行，这次一定要把你给……” “用水冲冲就冷了”，高洋避开杜晓曦的波涛。 正说着，高洋手机响了，当然实际上是胡金铭的手机。 高洋走到一旁，就听刘志辉怒道：“小胡啊，怎么回事，这么大事，居然让老三压下去了，你干什么吃的？” 高洋微微一笑，用胡金铭的口吻说道：“二爷放心，这只是计划的一部分。” 第872章 刘家兄弟狂飙：不惜一切代价的前进 听了高洋“一切都是计划的一部分”，刘志辉有些不悦。 “小胡啊，现在我不是跟你谈科幻，你不是逻辑或者云天明，我要的”，刘志辉顿了顿，“是不惜一切代价的前进！” 高洋哈哈一笑：“二爷，您听我说，如果咱们出面，那就公开撕破脸了，我要让那些死去的家长出面……” 高洋于是将计划和盘托出，刘志辉闻言。 刘志辉这才笑道；“可以啊，金铭啊，你这些年是进步了。” “二爷谬赞了”，高洋谦虚道，“我只想您给我赏个一官半职……” 刘志辉嗯了一声：“三年后，你就是西山副省长，我说的。” 高洋谄媚一笑：“感谢组织栽培。” 高洋心里却想，刘志辉，你高兴太早了。 以刘志华的能力，他一定会反击，把事情彻底压下去，然后查到胡金铭身上。 到时候，你们狗咬狗吧。 高洋的计划里，储光明是要举报刘志华的。 但储光明分量不够，非得刘志辉去举报！ 怎么让刘志辉举报刘志华呢？ 那刘志华一定要公开发难，对付他的二哥。 当然，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高洋推波助澜。 高洋相信，这个波澜，已经起来了。 接下来，便是顺其自然。 …… 燕都，某知名建筑物里，办公室一楼。 硕大的办公室里，人来人往，而刘志华单独拥有一间一百多平米的办公室。 他拿出烟斗，吸了一口，面无表情的说：“你看清楚了，是周烨放火，烧死了这些富少？” 旁边，一个身穿西服的男人，红着眼睛说：“刘主任，死去的孩子里，有我二舅的儿子，我二舅您知道，是对外委员会的主任，正部级的，他今早收到了匿名视频。” 这个人西装男叹息一声；“视频很全乎，从周公子飙车到西三环装车、防火，都很清楚。” 刘志华沉默了。 他望向外面的大院，依旧面无表情。 似乎，面对如此大事，他还是无动于衷。 他忽然转向男人：“海志，能信任你吗？” 男子崔海志坚定点头：“如果不是您，我早该退出官场了，这燕都局副局长的位置，怎么也轮不到我。” 刘志华微微点头：“好，你去查一查，这事儿谁在陷害我？” 崔海志一愣；“您是说，有人要对您不利？” 刘志华嗯了一声：“当然，你去查操控无人机拍摄的人吧。” 崔海志立马就走了。 而刘志华低声说：“二哥，希望不是你！” …… 杜晓曦靠在高洋身上，“洋洋，如果刘志华查到操控无人机的事情，马毅不就暴露了？” 高洋哈哈一笑：“放心吧，那无人机是胡金铭手下购买的，记录都在。刘志华只会查到制度会内部。而且，我会让马毅烧毁无人机，但故意留下残骸。” 杜晓曦恍然，随即问；“可我还是不明白，单靠这无人机，刘氏兄弟就能反目成仇？” 高洋摇摇头；“这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他们之间应该有矛盾。” 杜晓曦一笑：“你呀，总有新花样，要是用在床上，说不定咱们孩子都有了！” …… 刘志华办公室。 他接听一部红色的电话，里面传来了崔海志的声音：“主任，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和您说。” “说吧。”刘志华语气淡然。 崔海志则低声说：“查清楚了，车子是一个商人给西山省府秘书长胡金铭的，那无人机残骸也发现了，可以确认，也是胡金铭让人购买的。” 刘志华闻言，眼神陡然严厉起来。 第873章 刘志华誓要干趴刘志辉！ “我知道了”，刘志华说，“还有别的事情吗？” 崔海志又叹口气说：“还有，这个胡金铭，之前找过储光明，如今储光明来到了燕都，干什么我不知道。” 刘志华嗯了声，挂了电话。 他很清楚，胡金铭的所作所为，都是二哥刘志辉授意！ 刘志华有些气愤。 如今，制度会根深叶茂。 但为了避嫌，他自己并没有太多露面。 会里的大权，就交给了二哥刘志辉。 刘志华了解他的二哥，这个人有大才。 平日里恩威并施，将西山省打理得井井有条。 可刘志辉有个毛病，那就是自大。 刘志辉觉得，制度会里，他是老大。 但谁不知道，制度会的根源，在刘志华。 这些年，刘志辉表面对刘志华还过得去，可越发猖獗了。 可有一次，当着南方某省的省长，刘志辉居然顶撞刘志华！ 所以，刘志华留了心。 他秘密安排了很多人掣肘刘志辉，以防尾大不掉。 储光明是一个，还有滨阳市委书记祖脊梁。 可储光明昏庸无用，祖脊梁不久前居然被刘志辉查办了！ 刘志华念着兄弟之情，始终隐忍不发。 可如今，刘志辉居然对自己的独生子周烨动手！ 还让储光明这个叛徒来燕都，来干什么？ 肯定是对付自己！ “老二啊老二，你自己不敢出手，让几个手下当马前卒！”刘志辉想。 他清楚，刘志辉对周烨动手，目的是独揽大权。 否则，刘家的这些权势，最后还不是落在自己儿子手里！ 刘志华想了想，觉得没必要直接对付刘志辉。 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先剪除了刘志辉的羽翼即可。 首当其冲的，就该是胡金铭这个人。 这个人是制度会在西山的大管家，但刘志华早就留下了胡金铭的各种罪证。 他随即拨打崔海志电话，“小崔啊，有份证据，你亲自送到最高监察去！” 正说着，有人敲门。 刘志华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进来的，是一个穿着检察官服饰的中年女人，个子娇小，但眼神平静。 刘志华瞬间知道，这个人不好对付。 她伸手：“刘主任您好，我是监察委反贪局副局长兼一室主任，梁诗茵。” 刘志华微微一愣；“梁局长，似乎之前在龙江省供职吧。” 梁诗茵微微一笑：“刘主任好记性，我刚刚调任反贪局，还请您多多配合工作。” 刘志华嗯了声：“当然，有关哪方面的？” 梁诗茵拿出文件，说：“滨阳市委书记祖脊梁，被西山省双规，不过我们发现，他之前举报过您的哥哥，西山省政协副主席刘志辉。” 梁诗茵眼神犀利：“这个祖脊梁，之前当过您的下级，刘志辉又是您哥哥，您有什么线索提供吗？” 刘志华没想到是这件事。 他不知道梁诗茵是什么意思，是在查刘志辉，还是在查自己？ 但他如今完全没了顾虑，于是决定利用梁诗茵，除去胡金铭。 他笑道：“这两个人的情况，我确实了解，但祖脊梁被双规，西山省府秘书长胡金铭，上蹿下跳，你们可以从他那里寻求突破。我这里，有一些匿名举报信。” 梁诗茵有些吃惊，随即点点头。 她想，刘志华今天怎么这么配合？ 难道里面有诈？ 她想，高洋在西山，这件事，该和他聊聊了。 第874章 梁诗茵入局，难道下棋的是高洋？ 梁诗茵的出现，让刘志华感到一丝恐惧。 因为他的工作原因，知道梁诗茵其实一直是龙江省的人。 提到龙江省，这一年来，最厉害的人，自然是一个刚毕业，就要当西山省副省长、公安厅长的高洋了。 而第二个，是已经担任最高监察机构副职的杜大用。 杜大用的女儿是高洋的情人，这一点刘志华也知道。 这些龙江省人，此刻都冲着西山来了！ 要说这里面没阴谋，那绝不可能. 靠着这么多年来建立起的敏锐嗅觉，刘志华感觉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 但刘志华也不是一般人。 他可是见过吃过，而且，他上面还有人的。 虽然这位已经退休，可毕竟还是能说上话的。 梁诗茵这次来，无论想干什么，刘志华都要将线索，引到胡金铭和刘志辉身上！ 这些年，制度会都是刘志辉在打理，制度会被查，也查不到刘志华身上！ 能指控刘志华的，只有刘志辉！ 但刘志辉是等不到开口的。 惹急了刘志华，谁都得死！ 今天，他刚安抚好那些试图上访的家长。 他其实是费了老大的劲儿。 周烨杀死的二代们，家长个个非富即贵。 不过，刘志华自然有办法对付他们。 刘志辉陷害周烨，在他人看来是必死之局。 可刘志华却解决了。 虽然花了不少资源，许诺了不少官位。 但事情下去了。 他觉得，自己不会有什么事的。 那个高洋，看来也没什么了不起。 高洋到西山半个月了，据说还是在关月梅案子上绕着。 呵呵。 如今，正好借龙江省人的手，除去胡金铭，乃至刘志辉！ 梁诗茵刚上任反贪局，急于立功，正好利用利用。 …… 此刻，梁诗茵已经回到了车子上。 她是昨天调入反贪局的，正儿八经的副部级第一副局长！ 而她的老领导杜大用，如今又成了顶头上司。 她刚上任就遇到刘志华被举报，而举报者，居然是刘志华之前的秘书储光明！ 储光明她是见过的，一个废柴似的家伙，居然敢举报权势熏天的刘志华！ 何况刘志华还是储光明的贵人。 这里面肯定有事。 可梁诗茵初来乍到，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可作为监察机构二把手的杜大用，却一反常态，当场拍板，让梁诗茵来查。 这让梁诗茵吃惊之余，明白这事情肯定大有内涵。 杜大勇私下对她说，储光明的举报，上面要求彻查。 这可是震动全国的大事。 而杜大用指点梁诗茵，刘志华地位太高，不能直接动手。 于是，杜大用支招，要梁诗茵旁敲侧击。 梁诗茵此刻在车上，回想起这一切。 她想了想，说：“老领导，刘志华刚刚透露，西山省府秘书长胡金铭涉案，你看是不是怎么办？” 杜大用声音有些惊讶：“他主动提及胡金铭的？奇怪啊。” 梁诗茵则说：“是啊，我看了记录，这些天，西山省金城的政法系统地震，而省委常委祖脊梁，滨阳市副市长储光明相继出事，西山肯定是要出大事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杜大用沉默片刻，分析道：“难道其他方面有行动，不会是高洋吧。” 梁诗茵则说：“可我听说高洋一直在金城，或许金城的事情是他干的，但祖脊梁和胡金铭……应该和高洋无关。” 杜大用笑道：“别急于下结论，这个高洋，经常不按常理出牌，你想啊，刘氏兄弟多能耐的人物，可为什么高洋去了西山，他们就出事了？甚至不惜窝里斗？” 梁诗茵惊讶道：“难道，真的是高洋？” 杜大用则说：“你等下，我想，虞书记一定知道情况。” 电话对面。 杜大用抓起眼前的红色电话，拨通了内部电话。 片刻后，电话接通，对面的人笑道；“是大用啊，怎么，西山的事情吧。” 杜大用一惊，立马知道，虞纲是知情者，他和虞纲关系匪浅，于是直接开门见山：“不会是高洋，在西山大闹天宫？” 对面的虞纲一笑：“大用，除了他，还能是谁？我也不瞒你，制度会这次必须连根拔起，你那边有什么情况？” 杜大用也是笑道：“果然是您和高洋这边有行动啊，这么说，这次是最高层的指令？” 虞纲并没有回答。 杜大用于是说：“是这样，我们接到了储光明的举报，目标人物是刘志华，我想，这可是大好时机……” 没想到，对面的虞纲却立马说：“这些事情，都在高洋的计划之内，你现在就和高洋商量怎么办，记住，听他的！” 杜大用一愣，随即明白了。 高洋在下一盘大棋。 虽然他不知道高洋是如何不动声色的，让刘氏兄弟窝里斗的。 可他明白，高洋能耐很大，而这次，更是肩负重大使命。 他于是点点头：“我懂了。” 挂了电话，他给梁诗茵回过去，只说了一句话：“立马给高洋打电话，一切听他指挥！西山，这次是要地震了！” 第875章 刘志华的防火墙着火了 梁诗茵听完杜大用的话，恍然起来。 储光明投案自首，高洋介入，那就稳了。 储光明举报刘志华，也是高洋的安排？ 可这个人是刘志华曾经的心腹啊，高洋怎么做到的？ 但无论如何，她知道有高洋在办案，心里就有了底。 高洋这位神探，她是看着成长起来的。 梁诗茵拿出电话，拨通，只听高洋的声音很惊喜，“大姐？恭喜你啊，正经的副部级了。” 梁诗茵笑笑：“你消息够灵通的，你也快了吧。” 电话对面。 高洋一笑：“估计是吧，怎么，今天请我喝酒？” 梁诗茵收起笑容，严肃道；“今天，滨阳市原来的副市长、公安局长到反贪局，指认刘志华……” 梁诗茵把事情说了，高洋就一直听着。 梁诗茵笑道：“你一点不吃惊？你真的在查刘志华？” 高洋微微一笑：“既然大用书记说了，我也不瞒你啦，不错，是我干的。” 梁诗茵虽然明知道答案，可还是吃惊不已，同时提醒高洋说：“刘志华非同小可，这个人可是坐在那个位置的——你打算怎么办？” 高洋闻言只是一笑：“也说不上怎么办，不过大姐，你的入局，倒是能帮我不少。” 梁诗茵又是一愣：“我？你还不了解大姐，对付普通罪犯或许有点经验，但对付这种巨贪大恶，你才是专家。” 高洋却不再绕弯子，直接说到：“大姐，刘志华告诉你去调查胡金铭是吧，你不妨按照他的想法来。” 梁诗茵哦了一声：“可是，我总觉得奇怪啊，这胡金铭和他有什么关系？储光明举报刘志华，我调查胡金铭是不是说不过去？” 高洋说：“日后我跟你解释，大姐，你调查时，一定要认真，做出拼命的架势。” 梁诗茵虽然不知道高洋为何这么安排，但对于这位神探，她早就心服口服了。 “好，大姐听你的！”梁诗茵说。 电话对面，高洋微微一笑。 梁诗茵来了，正好让她正面进攻。 分散刘氏兄弟的注意力。 而自己就能趁机搞事情。 如今的局势，已然有些乱了。 刘志华被举报，可也将对刘志辉还击。 这反击肯定是暴风骤雨。 这样，刘志辉必然会陷入绝境！ 没错，刘志辉自以为天下无敌，可在刘志华的眼前，根本不够看。 就像是个县城黑老大，看上去牛逼轰轰。 但如果遇到了市委书记，那这个黑老大就不堪一击。 刘志辉这个可笑的家伙，真的以为制度会是他掌控的？ 当然，高洋的推波助澜，起到了导火线的作用。 高洋之所以让刘志辉举报刘志华，其实是为了让刘志辉陷入绝境。 那时候，刘志辉才会以身犯险，举报刘志华！ 其他人举报刘志华的材料，根本不够看的只有刘志辉，才掌握了刘志华的关键证据。 这时候，高洋接到了杜大用的电话。 “高洋啊，废话我不说了，储光明的举报材料，实际上对付不了刘志华，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情，最高层不满意。”杜大用低声说，“要让刘倒台，需要更有力的证据。” 高洋微微一笑：“大用书记，能指认刘志华的，恐怕没几个人。” 杜大用嗯了一声：“虞书记对我说，刘志华个人财产什么的，都很透明，甚至算得上廉政劳模！他让弟弟掌控制度会，为的就是设置防火墙，这怎么办？” 显然，高层拿刘志华没办法。 高洋笑道：“没事，如果防火墙也着火了，就能烧到刘志华了！” 第876章 刘志辉：一定要和胡金铭切割 杜大用听了高洋的话，显然没听懂：“高洋，这到底怎么回事？” 高洋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其实也没什么，我想，半个月内，就能看到制度会倒塌了。” 杜大用说：“我当然信你，可你不是在查那个关月梅案嘛，制度会这案子，你又是怎么查的？算了，不说了，等你好消息。” 高洋笑笑。 他不能透露更多的东西了。 而杜大用所知有限，估计是虞纲故意的。 制度会的案子，真正的原因是没法公开说的。 所以知道的人控制在极少范围内。 正想着，电话又来了。 这次居然是建国同志。 建国同志直接问：“是不是，关月梅的案子，已经有眉目了？刘志辉和刘志华要内斗，你设计的？” 高洋故作吃惊：“关月梅的案子倒是差不多了，但刘氏兄弟内斗，我有点纳闷，难道说有高人帮咱们？” “哈哈”，舛建国一笑，心情看上去不坏，“你呀，也太谨慎了，那个高人除了你，还有谁？我不是来打听的，只是向你传达个消息，我的领导很高兴，事后，想见见你。” 建国同志的领导？！ 那可是…… 高洋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可也有些吃惊。 但简单一想，就明白了。 刘志华地位很高，但属于上一任领导的遗留产物。 最高层早就不想用他了，可没什么好借口。 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就调任吧。 所以，高洋拿下刘氏家族，实际上是对了大领导的胃口。 不过，这些情况，永远不会出现在卷宗里就是了。 这就是所谓的大案看政治。 当然，刘氏兄弟高傲自大，鱼肉百姓，公器私用，这些条款，也让他们该死。 那为什么高洋不利用周烨，直接让刘志华完蛋呢？ 这当然可以。 但最多就判个刘志华玩忽职守、滥用职权，几年就完事儿了。 可高洋希望，刘志华至少无期起步。 而能指控刘志华的，只有刘志辉了。 别看两个人内斗的厉害，如果不是高洋推波助澜，他们绝对不会危及刘氏家族全体利益。 除非，让他们真正的咬起来。 胡金铭，就是这个关键人物。 高洋知道，不用去燕都了，案子又回到了西山。 他第一件事，就是赶回了滨阳市，将系统储物空间里的胡金铭，放出来。 接下来，胡金铭会充当关键角色。 高洋在胡金铭办公室，给刘志辉打去了最后一个电话。 “二爷，大事不好了”，高洋焦急的说道。 不等刘志辉开口，高洋就说：“举报三爷的事情被搁置了，反贪局派人来查我！据说，是三爷把我卖了，救我……” 说完这句话，高洋立马挂了电话。 然后，他看向旁边还在沉睡的胡金铭。 此刻，梁诗茵的车队，已经距离这里不到一公里了。 梁诗茵是来抓胡金铭的。 高洋立马离开。 …… 接到“胡金铭”的电话，刘志辉有些慌了。 本来想搞刘志华，可没想到，刘志华包庇儿子这种事，居然没被告倒？ 他暗想，他还是低估了刘志华的能量。 而反贪局居然要查胡金铭，那可是他的钱袋子和最大的狗腿子。 多少证据，关于刘志辉犯罪的证据，都在胡金铭手里呢。 刘志辉绝对没想到反贪局这么快来调查胡金铭，事起仓促，饶是他心狠机智，也有些手足无措。 他不知道胡金铭是不是已经被抓了，但他知道，必须立马切割！ 他抓起电话，毫不犹豫的打给了三弟刘志华。 第877章 刘氏兄弟反目，胡金铭懵逼 不到万不得已，刘志辉是不想给自己的三弟打电话的。 可如今，他必须这么做了。 滴滴滴。 电话响了，可对方没接听。 刘志辉按下怒火，再次拨打。 直到第四次，刘志华的声音才出现在另一端，只是有些傲慢。 “老二，什么事？”刘志华语调平缓，不带感情。 如果对方怒意明显或者失望等，刘志辉还能接受。 可刘志华这种冷漠之至的表现，甚至像是对待普通下属的态度，让刘志辉怒极！ “刘志华，你居然让人调查胡金铭，别忘了，他手里也有你的证据！”刘志辉怒道，虽然不至于骂大街，可也差不多了。 可刘志华依旧不温不火道：“是吗？我不太了解这个人。” “放屁！”刘志辉怒吼，“他是制度会的骨干！” 刘志华哈哈几声：“什么制度会？和我有什么关系？” 刘志辉一听，身上摇了摇。 他不敢相信，这个刘志华，居然如此无情。 刘志华的意思分明在说：就是制度会完了，你刘志辉也得陪葬。 而因为制度会都是刘志辉在打理，如今，查下来，刘志华分毫无损。 “你好狠啊！”刘志辉有些咬牙切齿了。 而刘志华终于冷冷道：“比不过你啊，连自己侄子也要陷害！” 刘志辉哈哈一笑：“陷害？他做了什么你不知道？跟我装是大尾巴狼！再说，你连嫂子都染指，还有什么脸说我！” 对面的刘志华显然有些吃惊，“嫂子？谁？” 刘志辉又是冷笑：“真是会装啊，身居高位，练出来了，厉害，你做过什么，还要我点破？” 刘志华声音恢复平静了，这让刘志辉暗暗佩服，只听对方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别想录音，总之，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谁是你头顶上的一片云。永远只有一片云。” 电话挂断。 “我操你……”刘志辉破防，不过最终还是没发出最后的那个音。 他本想着和刘志华妥协下，不料，这混蛋如此无情！ 如今，只有一个法子了——让胡金铭消失。 他毕竟历经风雨，很快镇定下来。 反贪局找到胡金铭，肯定是就近办案。 最可能的，是到反贪局系统的看守所或者宾馆当办案场地。 那最可能的，就是西郊宾馆了。 那里，有制度会的人！ 对不起了，胡金铭！ 你必须死。 刘志辉想了想，拨通了一个电话；“三儿啊，听我说，如果小胡去了宾馆，你辛苦点，帮我送他一程。” 电话对面传来了一个讶然的声音：“二爷你的意思是，胡金铭？” “嗯！”刘志辉叹息，“我也被逼的没办法了啊。” “我懂了，让他走得安详点儿就是了”。 …… 胡金铭蓦然睁开眼。 他发觉自己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四周一个人没有。 看看时间，凌晨五点。 他好像记得之前和金城市局的农艳霞996来着，然后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看看时间，这已经是第五天了！ 期间自己哪去了？ 晕倒了？ 可怎么现在又在办公室？ 这他妈的到底怎么回事啊？ 忽然间，他听到楼下有声音，看到几辆检察院的车子到了。 这里可是省政府大院，敢到这里抓人，显然对方来头不小。 他想，不知道哪个倒霉蛋，要完蛋艹了。 虽然搞不清楚，可他还是为那个倒霉蛋默哀。 第878章 胡金铭：抓我的？什么情况 胡金铭揉着发蒙的脑袋，看向楼下三辆检察院的车。 他想，这胆子也太大了点儿。 来省政府大院抓人，那得通知省长吧。 如果这个官员职位较高，那整个省委都得通知到。 甚至，省委因此会召开会议讨论。 就算是为了保密性，那省里的三人小组是必须知道的。 以胡金铭和省长的关系，这能让胡金铭不可能一点风声不知道。 猖狂！ 不过，他很快发现了问题。 检察院的车子的牌照，似乎，不是西山的！ 难道竟然是跨省追捕？ 呵呵！太猖狂了吧。 就算是燕都的检察院，到西山抓人，也得知会咱西山地方官儿的。 这是官场规矩。 规矩大于天，规矩就是一切。 胡金铭望向窗外，见车里走下个瘦弱的……女人？ 这人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过他实在想不起来她是谁了。 但肯定的是，这人不是西山检察系统的，胡金铭有这个自信。 眼瞅那女人走向了主办公楼，胡金铭暗道，看来他们要抓的这人，还在加班。 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会在加班中被抓走。 想到这里，他有点幸灾乐祸。 但隐约之间，又感觉不对劲。 为什么呢？他说不清楚，可就是不舒服。 忽然，心理有一个想法冒出来：总不会来抓自己吧。 呵呵。 他不禁笑道，因为那不可能。 自己是谁？ 省府秘书长，省管干部，即将赴任塑州市委书记。 更不必说，他是制度会在西山的联络人，地位之高，就算是那些普通副省级，也大有不如。 要抓自己，二爷不可能不知道，至少不会没有风声。 再说，三爷还在中枢呢。 他想到这些，得意起来。 然后坐下，感觉浑身不自在，好像憋得有点久了的感觉。 那就找新来的那个秘书吧，二十四岁，年轻就是好啊。 正想着，忽然敲门声响起来。 胡金铭一愣，蹙眉：“谁呀？” 门外，传来了一个年轻人的声音：“胡金铭厅长在吗？请开门，我们是最高反贪局的。” 咯噔。 胡金铭只觉得心脏漏跳了半拍，一下子浑身汗毛直立。 有个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来：不会，真的是来抓我的吧？！ 他虽然震惊，可毕竟还是开了门，只见外面有七八个人。 全是检察官，而且都不认识。 带头的，就是那个只有一米五多点的女人。 女人个子虽小，可说话声音很大，而且带着居高临下的感觉，“胡金铭，我是反贪总局的梁诗茵，你涉嫌贪污受贿、滥用职权、权色交易多项罪名，请跟我们走吧。” 震惊。 胡金铭彻底的震惊。 他一时间居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胡金铭眼睛眨眨眨的喊，“梁局长，这是不是误会啊。我……可是公正廉明的。” 梁诗茵面无表情：“胡秘书长，你我都不是第一天上班了，如果没有确凿证据，我们会从燕都来吗？” 胡金铭这下是彻底知道，人家专门来的。 可他不打算就这么放弃，他指出：“梁局长，你们办案，难道不经过我西山省委？” 梁诗茵一笑：“我知道你是省管干部，但我们反贪局办案，向来如此。” “这……不对啊”，胡金铭怒道，“不行，我要和上级汇报，你们除非拿出证据！” 梁诗茵闻言冷冷道：“我劝你还是乖乖的跟我们走，不妨告诉你，这次找你，是和刘志华同志谈过的。” 胡金铭一愣：“什么？！不是，你确定……” 旁边，一个年轻的检察官说：“走吧，还以为自己在位呢？你的材料，我们收集了一米多高了。” 胡金铭忽然觉得，天旋地转。 他晕过去了。 晕倒之前，他内心高呼，这他娘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第879章 高洋为胡金铭准备的证人，派上用场 胡金铭被带走时，还是凌晨。 等他被查的消息传的到处都是，已经是中午了。 这期间，胡金铭一言不发。 梁诗茵也没办法，她也没法动刑。 所以，梁诗茵只好找高洋。 高洋笑道：“大姐，你放心好了，今天我带过去几个人，保证胡金铭什么都说出来。” 梁诗茵无奈道：“你呀，新花样太多，好吧，等你了。” 挂了电话，杜晓曦惊讶道：“胡金铭抓了？这不是打草惊蛇，让刘氏兄弟有了准备？” 高洋笑道：“刘氏兄弟现在恨不得对方死呢，再说，他们家大业大，既不能逃走，也没法躲避，这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杜晓曦还是不无担心，“你看，为了查关月梅的案子，牵扯出制度会来了，胡金铭要是闭口不谈，或者干脆意外死了，线索一断，就更不好查。” 高洋摇摇头：“你呀，还是没理解高顿让你来的意思，咱们的目标，一开始就是制度会！如今的局面，早在高层的预料之中。” 杜晓曦嗯了声，“我就知道，高顿这条老狐狸，等下，你也早就知道了是吧？” 高洋顾左右而言他：“这个不重要，你想想怎么能让胡金铭开口？他一开口，我看刘氏兄弟就算是完了。” 杜晓曦沉思片刻，忽然眼睛发亮：“等下，之前你让祖峰、农艳霞几个人失踪，是不是就为了今天？” 高洋哈哈一笑：“还不傻，走吧，跟我去见祖峰这几个人。” 杜晓曦连连点头：“哼，早就安排好了，害得我瞎操心，与其操心，不如操……” 一路上，杜晓曦老师调戏高洋。 但凡高洋一个刹不住车，那就是干柴烈火。 到了滨阳市的一个荒废库区，杜晓曦惊讶道：“祖峰他们在这里？” 高洋望向四周，都是是高山，封河水很清澈，这是滨阳市最大的河流。 高洋带头，边走边说：“这是上个世纪的三防工程，随后荒废，可谁也想不到，马毅会把人藏这里。” 杜晓曦嗯了几声：“马毅也是个人才啊，就是冷雨姐姐需求旺盛，也可怜他了。” 进入山洞，高洋和杜晓曦在一处地下室里，见到了祖峰。 祖峰看到高洋，痛哭流涕，他已经知道了被王铮陷害的经历。 “高局长，感谢救命之恩，要不，我一世英名，就毁了。”祖峰说道。 杜晓曦刮刮自己的脸，“你有什么英明，全局都是反派，你还蒙在鼓里。不害臊。” 祖峰苦笑：“杜局长说得对，我真是个书呆子。” 高洋摆摆手：“书呆子至少不为虎作伥，好了，祖局长，你现在可以出山了，跟我去见王铮和农艳霞。” 祖峰点点头：“也是时候了。” 在另外一个山洞，高洋见到了王铮。 而看到祖峰，王铮瞬间吓得脸色惨白，“老同学，你没事儿吧。” “总算没给你害死！”祖峰冷冷道，“别假惺惺了，若不是高局，我现在已经成了嫖娼典型了！” 王铮立马哭了：“可我也是受人胁迫啊，你叔叔祖书记，还有就是那个挨千刀的胡金铭，我日他娘哩！” 高洋冷笑：“别号丧了，让你指认胡金铭，敢吗？” 王铮举手发誓：“当然，我一定立功赎罪，争取宽大处理……” 杜晓曦耸耸肩：“指认就指认，还在演戏，你中了权力的毒，日后在监狱里，慢慢排毒吧。” 高洋知道，接下来，就是农艳霞了。 这个农局长，肯定会吓死胡金铭的。 第880章 农艳霞：小丑竟是我自己 滨阳市西北某三防工程，高洋带同祖峰、王铮，到了隔壁的一个山洞。 王铮见到祖峰，已经吓得屁滚尿流。 加之之前被高洋擒获后，这个金城市市局常务副局长，已然如惊弓之鸟。 他为了立功，对高洋道：“高局，您知道关月梅案的真相吗？” 高洋不置可否。 王铮赶忙说：“哎呀，我知道这个事儿和储光明有关！他很可能……就是凶手。” “闭嘴！”杜晓曦忍不住道，“储光明现在哪里，你知道吗？” 王铮摇摇头，但态度坚决起来，“对对，他们要利用储光明，当替罪羊……” 杜晓曦冷哼：“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如今，储光明已经到了反贪局，可能你还不知道吧。” 王铮闻言固然大吃一惊，而旁边的祖峰喃喃道：“他怎么会去反贪局呢？” 高洋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继续说了。 到了洞口，高洋第一个走进去。 他看到了穿着便服的女人，嘴唇比较厚，不施脂粉，看上去也就是普通人。 她便是金城市局副局长农艳霞，之前每天都描眉画眼，妖娆妩媚。 原来她不化妆，也就一般。 身材倒是不错，峰峦叠嶂。 看到高洋杜晓曦，以及随之而来的王铮、祖峰，农艳霞彻底呆住了。 “祖局长，您……”农艳霞不知道该说什么。 祖峰上前，指着农艳霞的鼻子：“我什么？我为何还活着对吗？不妨告诉你，都是高局的计策！” “什么？”农艳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望向高洋。 祖峰对此非常满意，又或者一定要痛斥农艳霞。 于是他说道：‘高局来金城第一天，就看穿了你们的阴谋，要我去会所，也在计划之内！’ 农艳霞望向王铮，后者苦笑：“可笑我夜郎自大，还以为高局被我们耍了。” 祖峰怒道：“跳梁小丑，高局是什么人，你们的鬼魅伎俩，在他看来，都是不值一哂！” 杜晓曦闻言拍手笑道：“对啊，农艳霞，你怎么说？” 农艳霞又重新看向高洋，苦笑摇头：“这两天我一直在想，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却不曾想，原来高局就是下棋的人。” 高洋嗯了声，笑道：“感慨的话不要多说了，农艳霞，当然还有隔壁的崔小毕，以及王铮。” 被点名的几个嫌犯低眉顺眼，一副“任凭宰割”的顺从模样。 杜晓曦接口说：“你们通通跟我们走，去见一个人。” 那几个人有些奇怪，他们还以为高洋来兴师问罪。 结果只是去见一个人？ 但没人敢说话。 他们此刻才深知，在高洋面前，他们不过是一群小丑。 在栽了之前，他们觉得自己才是主角。 很快，高洋带同崔小毕、农艳霞、王铮以及祖峰，直奔滨阳市西郊宾馆。 这西郊宾馆乃是反贪局名下的产业，虽然叫宾馆，其实豪华的很。 各个系统都有各自产业，这在内部人员看来再寻常不过。 到了宾馆前，高洋对马毅说了几句话，马毅点点头。 这位特战大校，如今也对高洋佩服不已。 高洋的出乎意料，让他心折。 何况高洋也太像特种兵了。 他总觉得，高洋更应该干特种兵，而不是警察。 马毅点点头，立马带几个人，消失在众人视线里了。 与此同时，高洋打给梁诗茵。 “高洋，你放心吧，胡金铭被我藏到了安全地方。”梁诗茵说。 高洋微微一笑，白淼淼一直监视胡金铭。 所以，高洋知道胡金铭，就在西郊宾馆的地下室里。 高洋却说：“地下室，不是安全的地方吧。” 梁诗茵惊讶道：“你咋知道？” 高洋说：“我知道不要紧，如果有人要杀人灭口，那就糟了。” 第881章 反贪局的内鬼出现，高洋：只是氰化物而已 梁诗茵的声音奇怪起来。 “你是说，有人要杀胡金铭？”她吃了一惊，“而且知道了胡金铭的目前在哪？” 高洋嗯了声，微微一笑。 梁诗茵有些急了：“可是我刚刚才做出决定，把胡金铭关起来，对方怎么知道呢？” 高洋一笑：“你是自己做出决定的吗？” 梁诗茵一听，沉吟道：“我来西山办案，自然征求了西山检察院检察长的意见，难道……” 高洋说：“大姐，看来你应该知道了。放心好了，他们不会得逞，现在，让你的组员和我见面。” 对面，梁诗茵声音温和了些：“真的是检察长？我是错了，大姐听你的，这地方步步荆棘，只有你我才能信！高洋，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高洋一笑：“好，那就这样，咱们来揪出内奸。。。” 两个人“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后，梁诗茵才安心，连说高洋越来越牛了。 高洋挂了电话，旁边的杜晓曦惊讶的问：“有人要杀胡金铭？” 王铮等几个嫌犯听了，更是脸色震惊。 胡金铭跟他们不一样，那可是制度会在西山的联络人啊。 谁会杀他？ 所有人脑海都出现一个人的名字：刘志辉 ！ 高洋看向几个人：“我知道，你们可能不相信。” 那几个人连连点头：“我们信，放心，高局，我们真的信。” 高洋一笑：“信不信你们都很快能见到事实——晓曦，带他们到宾馆等着。” 杜晓曦领命而去，而高洋一个人，去了梁诗茵在宾馆的办公室。 说是办公室，其实也是个不大不小的会议室。 高洋进门时，十三个反贪局的人，已经坐好了。 他们见高洋来了，都是一愣。 显然，他们是认识高洋的。 其他一个人之前是淮河省的副厅长，叫王梓儒的，高洋也见过。 如今，这个人担任了反贪局监察一室的副主任。 所有人起身，望向高洋。 而梁诗茵给高洋使了眼色，高洋微微一笑。 高洋一眼看到，那王梓儒脑袋上，顶着个不大不小的“43”。 而其余几个人，罪恶值超过10的，就有五个！ 虽然和本案无关，可这些人都是犯罪了。 高洋看向梁诗茵，后者也露出询问的目光。 高洋摆摆手，“诸位，我叫高洋。” 王梓儒脸色毫无波澜，笑道：“高局，我们都认识您，公检法一家，谁不知道，神雕侠侣的大名。” 其余几个人也说了些恭维的话。 而有几个人没罪恶值的，话语平淡。 罪恶值高的，却显得异常热情。 高洋暗笑，人不可貌相，这就是最好的例证。 高洋谦虚道；“大家都是公检法系统的，客气的话不说了，现在我有事情请大家帮忙。” 众人一愣，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公安虽然和检察院是一个系统，可那毕竟只是名义上的。 而高洋所在的刑侦局，和反贪局，隔着老远的。 没有上级命令，高洋怎么直接来找反贪局帮忙？ 这不合常理。 只是副局长梁诗茵没说什么，他们也只好自己嘀咕。 高洋似乎也没打算解释，直接说：“王梓儒副主任，我这里有有一包药，请你给胡金铭吃下去。” 王梓儒闻言，脸色大变。 他脚尖朝外，身体做出了逃走的样子。 而瞬间他明白，此刻不应该这样做，于是讪笑：“高局长的话，让我莫测高深啊，哈哈，哈哈。” 梁诗茵也望向高洋，故意问；“高洋，这怎么回事？” 高洋微微一笑，“没啥，就是一包药而已。” “这药是？”梁诗茵试探着问。 “氰化物而已”，高洋满不在乎的挥挥手。 闻言，所有人都呆住了。 而那王梓儒，立马倒退一步。 咣当一声，他把椅子踢翻，整个人满头大汗。 高洋冷哼：“怕什么，你口袋里，不也有同样的嘛。我担心不够，给你补点儿。” 刷。 所有人盯着王梓儒。 第882章 梁诗茵破防，手下都是老六 西郊宾馆会议室，所有反贪局专案组成员，看向王梓儒。 高洋笑道：“王副主任，你好像在问，我怎么知道你有氰化物是吗？” 王梓儒轻轻摇头，似乎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在坐的不少是工作超过十年的老检察了，看到王梓儒的样子，哪里看不出来，他真的身怀毒药。 本来，没人相信。 那太不可思议了。 因为就在刚刚，梁诗茵命令王梓儒主审胡金铭。 可谁曾想，这个主审官，会携带毒药进入审讯室。 梁诗茵大踏步走到王梓儒面前，虽然小个子，可气势两米八。 “说！到底有没有。”梁诗茵伸出手，“毒药给我拿出来。” 一个年轻人喊道：“局长小心，别让他服毒自尽。” 高洋却笑道：“放心吧，他没那个胆量。” 众人此刻对高洋佩服不已，但还是看向王梓儒，怕他暴起伤人。 但下一秒，似乎为了附和高洋，王梓儒颓然坐倒在地。 然后，他颤颤巍巍的取出一小颗胶囊，只有芝麻粒大小。 看到这东西，大家都一愣，高洋却暗暗点头。 梁诗茵刑警出身，按倒后一脚踩住王梓儒，取过胶囊，放在茶杯里。 王梓儒苦笑着：“梁局长，轻一点，我不会伤害大家。” 梁诗茵怒道：“说，到底怎么回事？你居然想毒死胡金铭？你还算是检察官吗？” 高洋悠悠道：“毒死不至于，我想，是想让胡金铭轻微中毒，转到医院，你们安排人手在那里杀人灭口。” 王梓儒闻言脸色惨白：“这……你怎么知道？” 高洋：“现在是我在问你！” 王梓儒苦笑：“是，高局说得对，但你虽然知道计划，可我绝对不能说出背后的人。” 梁诗茵抓住王梓儒的衣领子，“混蛋！到了现在，还冥顽不灵吗？” 王梓儒只是摇头：“我不能说，真的不能。” 梁诗茵还要发作，高洋拦住：“梁局，现在重要的，是胡金铭得活着。” 梁诗茵一拍脑袋，“对，要保护他——不过，你老弟肯定有措施了。” 高洋一笑：“确实，希望我没猜错。” 梁诗茵放开王梓儒，转向四周：“还有谁也参与了，高局在这里，现在自首，还来得及。” 没人开口。 高洋知道，即使罪恶值高的那几个人，也没参与。 梁诗茵当然也是炸胡，看到没人接口，就准备算了。 高洋却指着一个罪恶值18的家伙，“你。” 然后高洋又指着旁边一个罪恶值19的家伙。 接下来，高洋陆续指了6个人。 这八个人大吃一惊。 高洋冷笑：“你们有人贪污受贿，有人为亲戚谋取工程，有的包养情人，还有一位，和嫂子私通，殴打亲侄儿，还要我一一说明吗？” 那八个人一听，全都慌了。 他们想反悔，可有王梓儒“珠玉在前”，此刻已经不敢反抗。 而最吃惊的还属于梁诗茵。 她愕然之间，不曾想高洋早就调查过这些人了！ 想到高洋的用心和自己的“无能”，她怒道：“你们这群家伙……混蛋。” 梁诗茵破防了！ 她刚到反贪局，赶上了大案子。 于是挑选了精兵强将，气势如虹的来到西山。 可出师未捷，居然这些干练手下，不是罪犯就是流氓！ 一时间，她愤怒不已，可也哭笑不得。 她看向高洋，说：“老弟啊，多亏了你啊，要不……唉，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很快，梁诗茵向上汇报了情况，局里派人来将这些人带走。 等这些人离开了，她偷偷对高洋说：“老弟，你手段真是高，我服了，不过幸亏这宾馆的总经理是可靠的，有他看守胡金铭，应该不会出事。” 高洋一笑，还没回答。 手机响了。 高洋接听，免提。 “高洋，真有你的，我们在宾馆总经理家里发现了多种枪械，这小子要狙击胡金铭，现在已经招了。”马毅声音带着敬佩。 而梁诗茵听了，直接张大了嘴。 因为刚才，她还在讲，宾馆总经理是可靠的！ 第883章 高洋的读心术 梁诗茵怎么也不敢信，宾馆总经理焦文军，居然也涉案了。 她摇头道；“按说不该啊，这个焦文军，是咱们检察院副检察长推荐的……” 说到这里，她猛然警觉；“那就是说，这副检察长，也是他们的人！” 高洋耸耸肩：“可能吧，不过别猜测了，咱们去见一见这个焦文军。” 梁诗茵感叹连连；“这都什么事，我到底还能相信谁！” 她这时候才明白，如果不是高洋，那她这个案子，就毁了。 一旦胡金铭被杀，那破案彻底失去了希望。 到反贪局第一炮就打不响，梁诗茵的仕途也可能中断！ 因为越往上走，越难，很多同级别的人平日里你好我好大家好，可都在等着对方出错。 梁诗茵于是叹气：“高洋，大姐又欠你一次。” 高洋一笑：“去年咱们在龙江，一起斗崔家，可以说生死攸关啊。你我之间还用谢吗？” 很快，高洋、梁诗茵就到了宾馆地下室。 也就是审讯胡金铭的地方。 这里被武警严密守卫，但制度会的计策居然是让反贪局的人下毒手，可谓防不胜防。 念及至此，梁诗茵觉得脊背发凉——制度会，真是无孔不入。 到了门口，高洋发现马毅不在，而是马毅一个部下押着个高大的人。 那人身高得一米九开外，满脸淡然。 目光移动，那人的信息已经出现在高洋视界里。 【姓名：焦文军】 【身份：西郊宾馆总经理（副处级）】 【身份履历：退伍特种兵，36岁，退役后因家人被恶霸欺凌，失手杀人，被刘志辉看中后捞出来，后死心塌地跟随刘志辉，杀人放火，只为报恩】 【犯罪事实：为了刘志辉，曾杀害八人，重伤二十三人，实际为制度会第一杀手】 【审讯攻略：建议当众折服，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看到这里，高洋微微点头。 押送焦文军的那个特种兵蹙眉说：“把头低下。” 焦文军表情冷漠，好像不屑一顾。 高洋上前，雪鹰小队特种兵说：“这家伙有两下子，打伤了我们一个人。” 高洋轻轻点头，要知道，能伤了现役特种兵，焦文军的身手算得相当不错了。 梁诗茵却指着焦文军道；“你真的是杀手？我记得你是退役的特种兵啊！” 焦文军冷冷的，一句话不说，非常高傲。 雪鹰小队的那特种兵手上发力：“挺狂啊，老子废了你手脚。” 咔嚓咔嚓。 焦文军嘿嘿两声，只是冷笑。 高洋知道，焦文军是直接证人，如果他开口那案子会好办不少。 于是，遵照系统建议，高洋也是嘿嘿几声。 焦文军瞥了眼高洋，发现对方虽然很帅，但目光柔和，一瞅就不是硬茬儿。 高洋笑道；“我是不是硬茬儿，敢不敢过两招？” 焦文军惊讶起来，看向高洋，暗道这家伙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其他人则一头雾水，不知道高洋为什么说这两句话。 “我怎么知道你的想法？”高洋耸耸肩，“因为我了解你，你却不了解我。” 焦文军暗道“故弄玄虚”。 “故弄玄虚也好，真材实料也罢”，高洋哈哈几声，“来，过两招。能打败我，你不说就不说，没人为难你。” 焦文军彻底凌乱了。 他对高洋的身手倒不在意，可这人，居然能读懂自己想法！ 他是谁？ 第884章 废了你的武功 “你打不打？”高洋看向焦文军。 众人都不明白，高洋为什么这么做。 梁诗茵这次干脆不开口，她觉得高洋的做法再奇怪，也必然有他的道理！ 而最奇怪的当然是焦文军。 他虽然看不上高洋，可也被高洋的“读心术”震惊了。 “是你说的。别怪我。”焦文军开口，男中音，很磁性。 高洋蹙眉：“要打就打，废话真多。” 焦文军嘴角上扬，估计认为，高洋这么浮躁，估计就是个废柴。 再说，怎么看，高洋也不是高手。 雪鹰的特种兵急道；“高局，这人身手可以的！您。。。” 高洋摆摆手，示意他放人。 那特种兵只好照做，但暗自摸向腰间的手枪。 梁诗茵知道高洋的能力，但焦文军毕竟也是特种兵退役，而且说不定这些年锻炼不辍，实力有增无减。 高洋扫了眼焦文军，“全力出手吧，别说我欺负你。” 焦文军刚才还满不在乎，可他荣誉感很强的。 他杀人放火，可依旧自诩退役军人，绝不容高洋“侮辱”。 “找死~”焦文军怒道，然后上前半步，单手如锤，击向高洋腰腹。 “搬拦捶”，高洋一笑，“居然是内家拳法，嗯，杨氏太极拳。” 话音未落，焦文军这充满化劲儿的一拳，已经打在高洋胸口。 众人惊呼一声。 都为高洋担心。 可高洋却哈哈一笑。 焦文军大吃一惊，这一拳看上去平平无奇，速度并不快。 那一拳含三种劲道。 普通人被击中，内脏非得出血不可！ 但他击中高洋时，只感觉如中棉花，浑不受力！ 他记起授业师父的一句话：“你性格太刚，终身练不到国术最高境界，如果遇到你无法伤及分毫的人，立马认输，否则你一身功夫就废了。” 可虽然想到这句话，他哪里会听。 从太极拳弟子到入伍，从侦察连到特战大队，他一路走来，能在武术打败他的，还没遇到。 练武之人必然傲气，何况从未尝过败绩的焦文军。 他立马忘记了师父的话，弓步出拳，这次拳风如刀。 高洋眼睛一眯，退后半步，让焦文军无匹的一拳没有任何作用。 这下，便是梁诗茵也看出来了，高洋的功力，远在对方之上。 焦文军大喊一声，居然凌空下击。 高洋冷哼：“还不悔改。” 然后高洋一拳击出，无声无息。 结果众人眼花，焦文军不知道如何，摔倒在地。 浑身抽搐，而且居然哀嚎起来。 要知道，练武之人，就是凌迟活剐，也不会这么失态。 雪鹰的特种兵感叹道：“神了，高局，您这几招，似乎也是太极拳吧。” 高洋微微一笑：“眼力不错，军内武术以八级为主，你也知道太极拳？” 特种兵哈哈一笑，上前，恭敬道：“知道皮毛，他怎么了？” 不等高洋回答，焦文军满脸颓丧，浑身颤抖道：“你废了我的经脉！我成废人了！” 众人这才明白，不知道怎么着，高洋居然废了焦文军武功！ 这可比杀了他还难受。 高洋冷冷道：“你出师前，师父没说过，你性格执拗，如果遇到真正的高手，一击不中立马认输才对，哼，你不仅不认输，还想杀了我，是不是？” 听到这里，众人才明白，高洋原来是让了焦文军一招，可后者不知好歹，高洋便不再容情。 焦文军忽然跪下，“我错了……” 高洋道：“说吧，助纣为虐，还有什么资格称作军人！是派你来的？” 第885章 胡金铭，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焦文军面向高洋，此刻已经毫无傲气。 他浑身麻木，武功废了，整个人也颓废萎靡。 “是张传国”，焦文军死气活样。 梁诗茵上前，怒道：“西山检察院副检察长？他是我的老同学！” 梁诗茵望向高洋，满脸歉意和尴尬。 她苦笑：“我真是个愚蠢的家伙！张传国是我大学同学，他近年来官声一直不错，他推荐我到西郊宾馆，还说焦文军绝对可信。” 高洋耸耸肩：“没什么大不了，既然如此，你们就去抓张传国吧。” 高洋扫了眼地上的焦文军，“亏你是军人出身，刘家一点点的恩情就忘本，哼！” 焦文军闻言又是一愣：“你到底是谁？怎么什么都知道！” 梁诗茵指着焦文军：“他就是高洋，高局长，是你们制度会痛恨至极的人。” “你就是高洋？”焦文军苦笑，摇头，“我栽在你手里，却也不冤，我现在懂了，唉。” 紧接着，他说出了和刘志辉的关系。 然后承认了这些年里杀过的人，办过的事儿。 梁诗茵听到他杀了十多个人，就为了刘家的恩情，目瞪口呆之余，对高洋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听完了连连摇头：“可恶！如果不过高洋，我们还当你是好朋友。” 焦文军低头：“我功力尽失，才知道自己错了，高局长，接下来，我都配合你，也不辱没军人这个称号。” 高洋嗯了声：“走，跟我去隔壁。” 隔壁的审讯室，就是审问胡金铭的地方。 本来审讯的人是反贪局的，没想到他是制度会的人。 高洋隔着玻璃，看向胡金铭。 此刻，胡金铭满脸惊慌。 他显然是满头雾水，不知道梁诗茵要怎么对付他。 很快，杜晓曦带着王铮、崔小毕、农艳霞来了，还有祖峰。 他们看到胡金铭，不觉得有些害怕。 因为胡金铭这几年很受重用，在西山，就是副省长见了这个胡主任，也得礼让三分。 杜晓曦有些疑惑，“这家伙，会不会不招？” 高洋一笑：“放心好了，我会给他无法拒绝的理由。” 说完，高洋从容推开门，进去。 胡金铭一见高洋，愣了愣，随即蹙眉。 他总觉得，好像和高洋在哪里见过。 当然，实际上他不可能想到什么，因为高洋早就给他喂了药。 “老胡啊”，高洋拉过椅子坐下，“你怎么进来了？” 胡金铭轻蔑一笑，“你谁呀？” 高洋哦了一声：“假装不认识，你不是派王铮卧底的老胡麽，怎么样，是不是我很好骗？” 胡金铭一听，浑身颤抖，可随即压制：“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高洋点点头，很和善，“那倒是不好办，不过，二爷给你的差事儿，你办的不错。” 听到二爷两个字，胡金铭又是发愣，他估计在想，高洋在诈我。 没想到，高洋却笑道；“你认为我在诈你？那好吧，唉，本来我想救你，让储光明去抵罪，看来，不行了！” 闻言，胡金铭大吃一惊。 因为让储光明抵罪，这个主意他只跟制度会内部的人谈过。 高洋怎么知道？ 再说，这事儿事关关月梅案，高洋难道已经破案？ 高洋摇摇头：“老胡啊，咱们制度会……嘿嘿，不就是那个老邢麽，还用你亲自去跟他说？” 胡金铭听了一下子站起来，可随即被锁链拉回座位，发出咔嚓的几声。 高洋所说老邢，正是关月梅案关键人物。 而且，杀死关月梅的流氓，此刻就在老邢的看守所里！ 胡金铭第一反应是：高洋真的是制度会的人！ 因为这些，只有制度会高层，有数的几个人知道！ “你……”胡金铭惊疑不定，“难道你……也是我们的同志？” 第886章 胡金铭：洋哥，原来你也是制度会的！？ 胡金铭瞬间认为，高洋就是制度会的！ 可转念一想，不对啊。 如果高洋真的是会里的人，那高层不可能要自己对付他！ 高洋却神秘一笑：“你说的对，我就是会里的。” 胡金铭惊疑不定：“你……刚才说，我亲自去找老邢？那是谁？” 胡金铭虽然绝顶聪明，可高洋总是切中要害，他不得不怀疑，高洋是自己人，于是决定套高洋的底。 高洋一笑，取出一个录音笔，播放。 录音里，是两个人的对话。 其中一个显然是胡金铭自己！ 而另外一个，便是之前关月梅案专案组刑警，后来投靠制度会的老邢。 而对话的内容，居然是胡金铭，让老邢去举报刘志华！ 胡金铭听到后，更加吃惊。 刘志辉和刘志华兄弟不太和睦，但总不至于让老邢去举报。 录音里，老邢之前接到了刘志华的命令，让他去对付刘志辉！ 更不可思议的是，里面的声音分明是自己的，语气和语调都是一般。 可是，胡金铭完全不记得了！ 一点也没印象！ 他如今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眼巴巴看向高洋。 高洋摇摇头：“二爷和三爷不和，你就出主意，让三爷的儿子周公子出事儿，唉，你太狠了。” 胡金铭：“啊？什么，周公子怎么了？” 高洋又是不答。 他又掏出了录音，播放起来“胡金铭”和刘志辉的电话录音。 这录音里，“胡金铭”劝刘志辉，如何一步步利用飙车，将周烨置于死地！ 听完，胡金铭已经麻了。 完全，完全的不明白了！ 他自己根本记不起来这些事，可录音又真实存在。 要说录音是假的，可里面关于制度会的机密大事，又严丝合缝。 他想，就是栽赃陷害，谁也不知道这些事啊。 他觉得脑仁疼，好像只有针尖大小，飘向了虚空之中。 他没脑袋了。 “高洋局长，这……到底怎么回事？”胡金铭忍不住问。 高洋叹息声，非常惋惜的说：“这只能问你啦，其实我可以告诉你，抓你，就是上面听了三爷的举报啊。” 胡金铭本来不信，可到了如今，却不得不信了。 只是他不可能承认，眼神凄迷，只是说：“我不太懂，高局长，什么二爷三爷的，本人是省府秘书长，只对省长负责。” 高洋知道，胡金铭已经到了崩溃边缘。 审讯一个人，不要一点点的喂他信息。 而是要猛然喂他一大堆，他脑子处理不了，就会崩溃。 心理防线一崩溃，那就好说了。 而高洋，当然还有杀手锏。 高洋拍拍手，单面玻璃忽然变得透明了。 隔壁，杜晓曦在审问那个焦文军。 看到焦文军，胡金铭脸色一变，但还在强装镇定。 而接下来的对话，让他彻底失去了装逼的本事。 杜晓曦：“……所以，是副检察长张传国叫你来的？” 焦文军点点头，“是他。” “他叫你来做什么？带着什么？”杜晓曦追问。 焦文军苦笑：“他说胡金铭回到西郊宾馆来，但很快就会被送去医院，他要我在路上，狙击胡金铭。狙击枪就在我家里，我刚回家，就被几个特种兵抓了。” 听到这里胡金铭脸色惨白。 他咬着嘴唇，浑身颤抖。 看来，他已经明白了。 到底是谁，要杀他！ 而一切，都已经被高洋掌握。 千防万防，高洋，怎么也防不住啊。 第887章 刘志辉你这个混蛋 胡金铭听到焦文军继续道，“虽然是副检察长张传国通知我的，但刘志辉也给我打了电话。” “叫你杀胡金铭？”杜晓曦平静的问。 在胡金铭的目光中，焦文军点点头：‘是，我就是江湖上人称的三哥，刘志辉叫我三儿……’ 高洋一个响指，玻璃回复了原来黑漆漆的样子。 胡金铭哭了。 就那么的无助的哭了。 像一个委屈的幼儿园小朋友。 高洋也是深深叹息，演技爆发，“老胡啊，我也是不敢信，他们怎么能这么对你？！你可是功臣啊！” 面对高洋，胡金铭抬头，泪眼婆娑，“高局长，刘氏兄弟，真他妈不是人！” 高洋取出一粒胶囊，“谁说不是，咱们辛辛苦苦卖命，到头来，换来了什么？这就是他们准备给你下的药。” 胡金铭忽然警觉，“混蛋，混蛋！等等，我其实也是受害者，这些都是他们指示我干的，我没有主动做过坏事儿的。我举报，我要揭发他们。” 高洋轻笑，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 这些赃官，到最后虽然证据确凿，可还想推诿。 想扮演受害者。 但高洋还有一张牌。 确切的说，是好多张牌。 高洋又是拍拍手，胡金铭身后的那面墙，居然也透明了。 这玩意是近年来办案信息化的体现，可高洋也知道，实际上主要的好处是那些承包商得了。 只是高洋懒得管这些事情， 因为这种事是潜规则，大家都这么干。 墙那边，又是个审讯室。 不同以往，里面同时有三个人。 而坐在审讯位置上的，居然是应该已经死掉的——祖峰。 金城市局局长祖峰！ 而对面的三个人，赫然是他胡金铭的心腹。 同道中人——金城市政法委书记崔小毕。 相互包容——金城市局副局长农艳霞。 沆瀣一气——金城市局副局长、刑侦支队长王铮！ 这次只有画面，没有声音。 可看到祖峰的怒不可遏，以及那三个人的低眉顺目。 胡金铭全明白了——人家都招供了。 而这些人任何一个人，只要招了，胡金铭就必然完蛋！ 何况是三个人？ 胡金铭总算是明白了：高洋不可能是制度会的同志。 而高洋之前已然全盘控制了所有人，刚才，就是逗自己玩儿呢。 他看到高洋似乎有些稚嫩的面庞，可办案深藏不露，可又如此环环相扣。 他只觉得脊背发凉！ 一时间，羞愧、害怕、担心、庆幸，各种情感填塞胸口。 胡金铭忽然笑了，苦笑。 “今天，我才服了你刑侦局长，高洋！” 胡金铭声嘶力竭，有些沙哑，又有些尖锐的嗓音。 很像是某著名配音演员。 看到这里，高洋也知道，胡金铭，被拿下了。 高洋耸耸肩，“被你发现了，那好吧，接下来，你就配合配合我。” 胡金铭苦笑：“高局长，您高瞻远瞩、算无遗策，简直是里的男主角！还用得着我配合？” 高洋微笑：“罪证什么的，我这都齐，但希望你打个电话。” “给谁的？”胡金铭有些好奇。 高洋拍拍脑袋：“老胡，你也是聪明人，想不到吗？” 胡金铭闭目思考，忽然瞪大了眼睛，“懂了！给刘志辉，让他指认刘志华！” 高洋微微点头：“聪明。” 胡金铭哈哈大笑起来，有些癫狂，“懂了，懂了，什么关月梅案，都是障眼法，你们真正的目标，其实不是刘志辉，甚至不是制度会，而是刘志华！” 这句话其实很有内涵。 胡金铭的意思，刘志华位高权重，引得什么有人要整他。 这话对，也不对。 可无论对不对，高洋都不会回答。 这事儿，谁说，谁完蛋。 高洋只知道，刘志华组织制度会，结帮拉派，天理不容。 尤其是，刘志华是之前领导的人。 知道归知道，高洋是刑警，不涉政，只抓人。 高洋轻笑：“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请打电话吧。我想，二爷一定会很惊喜，为什么你还没死。” 胡金铭苦笑，接过电话，“我没得选择。” 他拨通了电话，嘟嘟嘟~ 第888章 胡金铭和刘志辉摊牌 刘志辉坐在办公室的宽大沙发椅上，眼睛紧紧闭着。 他实在是累了。 连续的两天两夜，他没有合眼。 都是因为胡金铭！ 他不明白，之前表现极其优秀的胡金铭，为什么突然被抓。 不过，他知道，胡金铭不能再留了。 因为胡金铭知道他太多的事情。 胡金铭活着，刘志辉就完了。 于是，他不惜铤而走险，派出得力杀手焦文军。 焦文军是特种兵退役，自己有恩于他。 焦文军是五星杀手，从不失手。 吃饭完全不怕烫那种人。 虽然如此，可刘志辉还是放心不下。 这事儿太大了。 制度会这些年的脏活儿，可都是他刘志辉干的。 他自己已经记不得，到底害了多少人，逼疯了多少人。 他忽然想起来了关月梅，不由得嘴角带着冷笑。 这个女人胆敢威胁自己，哼，结果被奸杀。 被打烂了嘴！ 刘志辉忽然睁开眼，站起来，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似乎，他发现了个问题——关月梅！ 一切变得不正常，就源于那高洋和杜晓曦来查关月梅案。 难道是高洋？ 可想想，他恢复了冷静。 不可能是高洋啊。 就算是高洋手眼通天，就算是他是天字第一号的神探。 可说到底，他又怎么可能操控这一切？ 别的不说，胡金铭就没被高洋抓到。 他想，事情还是出在了刘志华身上！ 肯定是他！ 想到这里，他忽然面目狰狞起来。 刘志华，别以为你是我弟弟，我就不敢杀你——他冷冷的想着。 忽然间，电话响了。 电话里出现了个他绝对意想不到的声音，是胡金铭。 胡金铭的声音带着颤动，嘴里好像含着跳跳糖：“刘志辉，你妈比的，认出老子是声音了吗？” 胡金铭，还是愤怒的胡金铭！ 隔着平日，刘志辉肯定暴怒。 他胡金铭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这么跟刘志辉说话！ 可今天不一样了。 因为这个胡金铭，本来应该死了！ 刘志辉惊讶不已，可马上冷静下来，“小胡，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跟我说话。有什么误会？” 本以为胡金铭会冷静，可胡金铭声音再度提高，带着鱼死网破的歧视，“狗日的，我就这么说了，忍你很久了！你让人杀我，对得起我吗？你 吗 逼的。” 刘志辉彻底呆住了。 胡金铭知道了！ 他第一个反应，是焦文军失手了。 第二个想法，是事情不妙！ 不过他处变不惊，立马说：“你在哪？开玩笑，我什么杀你？” “老子就在西郊宾馆！”胡金铭冷哼，“怎么，现在还想派人杀我？” 刘志辉暗道不好，可到底怎么回事！ 焦文军这么厉害的手段，居然被胡金铭给躲过了？！ 他直接笑道：“小胡，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不过，我听说你被监察的人抓了？” 胡金铭呵呵笑着：“是，但你想杀老子，焦文军是吧，告诉你，他被抓了。” 刘志辉一听，第一个反应是“不可能”。 以焦文军的手段，谁能抓住他？ 他忽然觉得，肯定是胡金铭在骗自己。 不料，胡金铭直接说：“你肯定很疑惑，告诉你吧，是高洋局长的杰作！是他，抓到了焦文军。” 随后，不等刘志辉反应过来，胡金铭继续得意洋洋道：“高局长要和你说话，没想到吧，一切都是高局长的设计！” 刘志辉闻言，只觉得两眼一黑。 高洋？！ 真的是高洋？ 第889章 防火防盗防高洋，防不胜防啊 听到胡金铭提到高洋，而且说高洋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刘志辉先是一愣。 他不敢信。 高洋？ 不可能的。 因为他们刘氏兄弟反目成仇，才是如今局面的根本原因。 高洋可没有策划这些吧。 刘志辉于是冷笑道：“小胡啊，你是不是发疯了？糊涂了？” 可他话音未落，只听得对面传来了一个略带磁性的男人声音，“hello，是老刘不？俺是高洋嘞！” 面对着蹩脚的西山口音，刘志辉却是浑身发颤。 “你……是高洋？”刘志辉感觉嘴皮子有点不利索了。 他听过那个传言： 高洋这个人，表面上不动声色。 可如果他忽然找到你，你就说明，他掌握了绝对的主动。 掌握了绝对的证据。 之前，不管局面看上去如何的优势在我，此刻，也会随着高洋的出现，而崩塌。 就像是对方是电视剧里的男主角，只要他出现，就会两级反转。 刘志辉不信邪，可此刻也手脚发颤，发软。 难道，真的是高洋？ 刘志辉用颤抖的声音说：‘你，就是高洋，高局长？’ 对面的男人呵呵一笑，“我确实是高洋，刘副主席，咱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这几天，受累了。” 刘志辉眉头紧锁，故作镇定，“高局长说笑了，你我从未见面，但你高局长的大名，我是如雷贯耳啊。” 刘志辉以为高压洋开玩笑，直接不去回答。 没想到，对面的高洋笑道：“老兄贵人多忘事，前天你让我对付周烨，不是见面了，地点就在民俗博物馆。” 闻言，刘志辉大吃一惊，然后喊道：“你跟踪我？不对，是胡金铭跟你说的。” 胡金铭的声音传过来，诧异道：“我去过民俗博物馆？我怎么不记得了。” 刘志辉冷哼一声，以为胡金铭在装13， 而高洋笑道：“金铭你去过啊，你忘了，你还将一辆黑武士交给周烨，处理许晴和刘志华的暧昧短信，对了，你派人截住周烨，现在周烨还在机场派出所呢。” “啊？”胡金铭声音里充满了疑惑，“这些，都是我干的？” 高洋嗯了声：‘是啊，感谢胡主任啊。’ 胡金铭愣愣的喊道：“可我，真的不记得了啊。” 刘志辉闻言是彻底明白了。 这个胡金铭，早就对高洋全盘托出。 投靠了高洋！ 而现在，两个人还在这里演双簧！ 刘志辉暴怒。 从来，都是他高高在上。 从来，都是他戏耍他人。 如今，刘志辉被高洋和曾经的小弟如此戏弄。 让他义愤填膺。 可紧接着，他就明白了。 他败了！ 胡金铭知道的太多，是他的绝对心腹。 两个人多年来狼狈为奸，干了多少事？ 甚至还一起XXOO。 可以说，两个人彼此过于熟悉。 如果不是这样，那刘志辉也没必要铤而走险，让焦文军杀死胡金铭。 而今，得力干将，变成了劲敌。 他至今不明白，为何焦文军会失手。 他想着，难道这是诈胡？ 可能焦文军还没有失手！ 他决定，不能承认什么。 而是要等待焦文军的消息。 甚至，让焦文军，干掉高洋和胡金铭！ 鱼死网破！ 所以，他发了条短信给焦文军。 “三儿，目标增加一个人，刑侦局长高洋！立马去办。” 刚发完，他听到高洋的声音响起来：“三儿，听到了没，他让你杀我呢！” 刘志辉一听，满脸错愕。 随即，他懂了。 焦文军，已经落入高洋的手里。 晴天霹雳啊。 刘志辉觉得天旋地转。 第890章 这是个刚毕业的？ 刘志辉刚给焦文军发了短信，就被高洋看到了。 刘志辉明白，那只有一个解释：焦文军，果然落在了高洋手里。 虽然这匪夷所思，可刘志辉却深知，这是唯一的可能性。 到了如今，他再厉害，也觉得心灰意冷。 论政治手腕和黑道手段，刘志辉都不差。 比如说，制度会还很弱小时，不是没有人想对付自己。 可刘志辉靠着黑白通吃，干掉了多少想针对刘家的人。 这其中，不乏官场中人，最高的，甚至到了部级。 而黑道上的，就更不用说了。 当年刘志辉出名，就是干掉了盘踞在云州地区的张老大。 当时的刘志辉，还是云州公安局副局长。 他公报私仇，利用手中警力，杀了最大的竞争对手。 可笑的是，这事儿还登上了当年度的十大新闻。 为此，刘志辉立了个人二等功，成功上位正厅级干部。 想起这些，刘志辉是骄傲的。 刘志辉骄横跋扈，绝非沽名钓誉。 他手段迅如雷霆，狠辣异常，否则，怎么当得起西山的地下组织部长。 可如今，他感觉到深深的无力。 胡金铭被拿下，焦文军也在高洋的掌握之中。 最得力的两个部下，反而成为了高洋手里的牌！ 他不明白，这个高洋，是如何破解了他所有手段的！ 他不甘心，至少情感上是这样，于是他问到：“高局长，真的是你？” 对面的高洋呵呵一笑：“我就是高洋，你想问什么？” 刘志辉叹口气：“如今你掌握了胡金铭和焦文军，我已经无路可逃，很快我就烂大街了，成为了反腐典型。” 回应他的，是高洋的满不在乎的“嗯嗯”两声。 刘志辉不甘心道：“我想见见你，我想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好”，高洋爽快道，“十分钟后，你办公室见。” 刘志辉颓然放下电话，他觉得，支撑他的一切，包括名誉、地位、权力。 以及这些带给他的从容、自信、狠辣，这一切的也一切，都开始崩塌。 好像他建立的权力的城堡，随风，一点点的化为了粉末。 他看向窗外，想一跃而下。 一了百了。 可终于，他还是没动。 他想到了一件事——高洋是可以抓自己的。 但高洋却很客气。 这么说，那高洋一定还有求于自己。 他忽然眼睛一亮，脱口而出，“刘志华！等等，难道……这也一切，都是为了刘志华！？” 十分钟后。 一秒不差，大门打开了。 走进来的是两个人。 一个高大帅气，即使以男人的眼光，这个人也有点帅过了头。 而旁边，则是个身材和容貌都是一流的警花。 “高洋，杜晓曦”，男人介绍着自己。 刘志辉站起身，打量着高洋和杜晓曦。 他忽然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见到了你，看到你从容的神态，我就知道，一切都是你策划的，你的目标，其实是整个制度会！是刘志华，对吧？” 对面，女警花杜晓曦微露诧异。 刘志辉把一切都猜透了！ 而高洋却并不惊奇，似乎早就知道了刘志辉会这样说。 刘志辉见状，一颗心往下沉。 这个人看上去如此年轻，可却如此沉稳！ 这个名满警界乃至政界的后起之秀，不骄不躁，好像大海。 这??的警校刚毕业？ 刘志辉缓缓摇头：“我知道为什么会败了。也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死在你的枪下！” 第891章 刘志辉的惊诧：关月梅案，已经破了？ 高洋来到了刘志辉的办公室。 这里他假扮胡金铭时，来过一次。 当时就见识了刘志辉的奢靡。 但他这次来，还是被其奢华的家具所震撼。 明面上，这里的沙发地砖都是普通的，是按照规定采购的。 可实际上，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是文物级别的。 虽然是政协楼，不是那么热门，可刘志辉这么做，可以说胆大之极！ 要知道，高官里不少都是文物专家（因为收礼收多了文物，自然有了眼力）。 刘志辉敢用文物铺地，因为他不怕别人告发。 高洋盯着刘志辉，后者也盯着高洋，说：“高局长，终于见面了。” 高洋嗯了声，随意坐下，“想必我们的来意，二爷你都知道了。” 听到“二爷”两个字，刘志辉神色复杂，说：“我猜，你是为了制度会，可我不明白，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胡金铭和焦文军，也包括周烨！” “周烨可和我们没关系”，杜晓曦立马笑道，“你是你们内斗！” 刘志辉摇摇头，轻笑：“是这样吗？” 杜晓曦耸耸肩：“爱信不信。” 刘志辉显然不信，他知道高洋才是正主儿，于是目光扫向这个厉害的年轻人。 高洋从容不迫，让他感觉到这个人的可怕。 高洋笑笑：“看来老刘你对真相很关注啊，我知道，你也当过警察，在云州时，公报私仇，杀死了个黑老大，然后独霸云州！” 闻言，刘志辉和杜晓曦都是一愣。 高洋知道的，也太多了！ 而高洋知道，到了刘志辉这种境界的人，物质享受已然提不起他的兴趣。 刘志辉追求权力，追求真理——当然，这种真理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所以，这种罪犯，一旦落网，比寻常罪犯，更想知道警察是如何破案的。 高洋却不想满足对方的好奇心，于是笑道：“我不是很想回答，我今天来，只是和你谈个条件。” 刘志辉露出恍然的神色，点点头：“我知道。” 杜晓曦忍不住插嘴说：“你知道？” 刘志辉呵呵 一笑：“是啊，你们的目标，不就是我的三弟，刘志华嘛。” 不等杜晓曦回答，他继续道：“你说呢，高局长？” 这句话显然在试探。 刘志辉在试探的，高洋是不是知道，这里面的关键。 那就是，整个制度会，只有刘志辉，才掌握着刘志华的罪证。 杜晓曦没想到刘志辉还是如此嚣张，但她并没有动怒，因为她知道，高洋会出手。 果然，高洋也呵呵一笑，“二爷这是在考我呢。看来你还是没死心，想着刘志华能救你？” 刘志辉一言不发，他心里看来确实是这么想的。 但高洋欠欠身，随意一句话，让刘志辉彻底失望。 “刘志华的罪证，只有你知道”，高洋冷冷道：“可你别忘了，最高监察来人，也是他刘志华提供的线索，就算是你不供出他，他能放过你？你现在是死马当活马医才对。” 高洋指了指窗外，“刘志辉，当我来你办公室时，这个消息，刘志华就知道了。” 高洋盯着刘志辉，“你认为，刘志华会怎么想呢？” 杜晓曦知道，高洋的话起作用了，于是顺势插口：“他肯定想，如果刘志辉死了就好了。那就万无一失了。” 刘志辉不傻，他豁然起身。 可随即，他颓然坐到沙发上，摩挲着作假的黄花梨木头的椅子背，脸色苦楚，“后生可畏啊，可我不明白，你们怎么知道，我掌握了刘志华的罪证。” 杜晓曦呵呵笑着：“你别忘了，他可是高洋！” 刘志辉看向高洋，摇摇头：“我问的是具体原因，你们到西山调查关月梅案，自然是舛建国的主意，可我不明白，关月梅案还没结果，你们怎么就查到了制度会的头上？” 杜晓曦望向高洋，意思是唯高洋马首是瞻。 高洋耸耸肩，神色轻松，“本来这些涉及办案机密，可既然二爷感兴趣，那我就说了。” 刘志辉点点头：“请赐教。” 高洋笑道：“说起来也很简单，因为关月梅案，我们早就破了。” 刘志辉闻言，猛然摇头：“不可能！你在诈我！” 高洋说出了 一个人的名字，就让刘志辉彻底明白—— 高洋绝对没胡吹大气！ 因为，这个名字，就是答案， 第892章 刘志辉深刻感受到，什么叫做智商碾压 高洋说关月梅案已破，刘志辉自然一副不信的样子。 别忘了，关月梅案，已经案发二十七年！ 而这里面的门门道道，刘志辉最清楚。 罪犯在看守所关着呢，知道这件事的，全天下就三个人！ 可他看到高洋的样子，隐然觉得不对劲！ 难道，高洋真的看穿了关月梅案？！ “我见过一个人，他叫老邢。”高洋随意道。 可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让刘志辉彻底震惊了。 老邢，也就是后来的监狱管理局长。 这个人的际遇，或者说经历，几乎就是整个关月梅案的缩影。 专案组的老邢，为了女儿，心甘情愿成为制度会的喽啰。 也可以这么说，找到了老邢，案子就迎刃而解了。 而制度会深知这一点，所以刘志辉亲自安排，让老邢藏在了监狱管理局。 大隐隐于朝，老邢的安排，刘志辉太满意了。 老邢当监狱管理局局长，而奸杀关月梅的那人，就在管理局下辖的看守所里！ 让曾经的刑警，如今的马仔老邢，看守强奸犯，谁能想到呢？ 没人！ 这是刘志辉的得意之作，即使他聪明过人，智慧超群，可这件事，也让他这个自负的人，奉为经典。 刘志辉很满意自己的作品，即使外人不知道，他锦衣夜行，也很是自命不凡。 这样的安排可谓天衣无缝，所以不久前高洋到西山调查关月梅案时，刘志辉并不感冒。 高洋再厉害，能想到这样的安排？ 不能啊。 谁也不能。 刘志辉对于高洋的到来，也就没太当回事。 因为高洋如果破不了关月梅案，那就没法进一步对付制度会。 高洋进入西山时，刘志辉曾经和其他制度会高层言明—— 三个月，只要三个月！ 高洋必然离开西山，带着无奈和落魄。 制度会将打破高洋不可战胜的神话！ 而他刘志辉，也将成为全国唯一战胜高洋的人！ 当高洋初来西山，被胡金铭在金城的手下，玩弄的团团转。 刘志辉更加没看重高洋。 一个搞不过地方官员的高洋，根本不必他刘志辉亲自出手！ 那也就是一个星期前的事情吧， 可如今，形势急转直下！ 刘志辉望向高洋，这个看上去随意的年轻人，真的竟然有如此能力？！ 能在短短一个星期内，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刘志辉不理解！ 百思不得其解！ 高洋在金城栽了跟头，那就是说他完全无法破解关月梅案。 可如今，高洋不仅直接绕过了关月梅案。 更是弄懂了关月梅案！ 就因为“老邢”这两个字，几乎就代表了整个案情的变化和曲折。 这让刘志辉汗毛倒竖，让他对高洋的轻视和漠视，变得如朝露，伴随着太阳出现，消失在空气中。 刘志辉望向高洋，反复打量，可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老邢”，刘志辉做最后的挣扎，“我不认识他。” 高洋呵呵一笑，“二爷，您贵人多忘事，前两天，不是还让胡金铭去提醒老邢闭嘴吗？” 闻言，本来有些颓然的刘志辉猛然拍着大腿，“是啊，都是胡金铭干的，他告诉你什么了？” 他忿忿不平的怒道：“没错，胡金铭跟你说了一切的，对不对？” 高洋呵呵笑着，“你说是就是吧。” 刘志辉盯着高洋，有些疑惑道：“可我不明白，你怎么知道我会派人杀胡金铭？” 只有高洋知道刘志辉要杀胡金铭，高洋才能去拦截，最终救了胡金铭。 如果不是这样，胡金铭一死，一切也就不是目前的局面。 刘志辉叹息道：“都是这个混蛋，让我百密一疏。” 杜晓曦此刻插嘴说：“百密一疏？在高洋眼里，再小的漏洞，他也能直插而入——你多行不义必自毙，还要问什么？” 刘志辉呵呵一笑，显然对杜晓曦的话并不感冒，“杜局长，你出身官宦之家，父母双方都是社会名流，可以说见多识广。” 刘志辉扶着额头，冷冷道：“现在你告诉我，恶有恶报吗？善有善报吗？” 杜晓曦不禁为之语塞。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路铺桥尸骨寒。 刘志辉望向高洋，“高局长，你说呢？” 高洋微微摇头：“要我说……” 第893章 高洋对话刘志辉：我来是给你机会 面对刘志辉的询问，高洋只是一笑：“现在是探讨哲学的好时机吗？” 刘志辉哈哈笑着：“看来高局长也同意我的观点，你且听一听——” 刘志辉提高声音，自信满满：“那就是，谁有权势，有能力，有手腕，就能活得好，能爬的高。” 他用素白的手指点着桌面，“而胜利者，书写历史。” 听到这里，高洋摇摇头：“我不想谈历史，不过按照你的理论，现在，是不是可以向我交代了。” 刘志辉闻言，露出笑容，“这么说，是高局长有求于我喽？” 高洋也是一笑：“刘志辉啊刘志辉，你身居高位太久，从没当过失败者，所以不知道什么叫垂死挣扎，什么叫阶下囚。” 高洋盯着后者，表情严肃，“我来是给你个机会，不是让你讨价还价的。” “如果我不同意呢？”刘志辉底气十足。 高洋呵呵笑着：“那就是个死。” 刘志辉沉默了。 他深知，制度会的案子，是超级大案。 这种案子的特点，是主要案情，或者说核心案情，是不能进入卷宗的。 能拿得上台面的事情，都是可以对公众交代的。 这种案子如果和盘托出，那公众根本受不了。 因为有的案子，说到底就是内斗。 双方都不干净。 谁赢了，谁就把对方送上审判台。 充当法官的，未尝就理直气壮。 刘志辉身上的命案和经济犯罪，足够枪毙十回了。 如果不和高洋合作，这些小案子，哪怕核实了一件，刘志辉就得死。 可如果合作呢？ 如果他举报了刘志华！ 那就大有回旋余地。 因为刘志辉判断，高层的目标，不过是让刘志华滚下台去。 可让一个大员下台，总得有个理由吧。 不能说让他走，就走， 师出无名。 高层让高洋来查案，要的，就是这个“办案的名义”。 刘志辉如今需要权衡利弊——是自己死，还是举报刘志华？ 这道选择题，只有两个选项。 刘志辉不傻，死和尚不死贫道的道理，还是懂的。 想到这里，他气势上不免弱了下来。 可人活一口气，尤其是刘志辉这样的人，一定得心服口服，他才真的服气。 于是，他说道：“想合作，当然可以，但你必须要我心服口服，至少，你得让我死心吧。” 刘志辉盯着高洋：“如果一切都是圈套，是你高洋的空城计，我难道就要自证污点？这未免于理不合。” 高洋一听就明白了，他这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但也好，高洋也不必锦衣夜行，明珠暗投了。 高洋耸耸肩：“既然你这么说了，那请问吧。” 刘志辉没想到高洋这么坦率，于是试探着问，“关月梅案，你到底知道多少？” 高洋看了看杜晓曦，后者冷哼一声：“刘志辉，即使关月梅案我们……” “咳咳~”高洋用咳嗽打断杜晓曦，微笑道：“杜局长的意思，我们知道全部答案。其实很简单，关月梅，得知了你和祖脊梁的谈话~” 闻言，刘志辉脸色微变，又问：“什么谈话？” 高洋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无非就是你们想把金城市桥梁道路修建的工程拿到手，如何打点贿赂，关月梅听了，狮子大开口，要两百万的封口费。” 杜晓曦听了大吃一惊。 甚至比刘志辉还吃惊！ 她暗道，高洋什么时候，知道这些情况的？ 这个男人，他早知道了，为什么欺骗自己！ 杜晓曦想，今天晚上非得给他弄出来！ 第894章 老邢就是突破口 听到高洋的回答，刘志辉同样吃惊。 因为高洋说对了。 他和祖脊梁的谈话，就是这样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和祖脊梁的谈话内容，知道的人不超四个。 就是刘志华，他也没告诉。 可高洋怎么知道的？ 这四个人里，甚至没有胡金铭！ 这就是说，高洋除了胡金铭，还有其他渠道！ 胡金铭知道老邢，可对案情知道的没有多少。 谁告诉高洋的？ 四个人里，除了死去的关月梅，剩余的人，只有老邢了！ 老邢已经反水？ 刘志辉摇摇头，老邢不可能背叛制度会。 因为老邢那种人，已经被吓破了胆。 就像是条被驯服的狗，不会背叛主人一样。 他懒得去想了，因为他忽然察觉，高洋比他认为的，还厉害！ “你是怎么知道谈话内容的？”刘志辉无奈道，也没打算遮掩。 也无法遮掩。 其实单就这件事而言，只是他犯罪生涯里最微不足道的几个。 可即使这件事，足够让他身败名裂。 因为买凶杀人的事情，就是他的主意。 高洋一笑，说出句让刘志辉更加吃惊的话，“因为老邢啊，他跟我说了全部情况。” “什么？真的是那个怂货？”刘志辉讶然地喊着，“那个像条狗的家伙？你什么时候见过他了？” 杜晓曦同样捂着嘴，心里既高兴，又有点落寞。 因为高洋破了案，查到关键信息，可又不和她说！ 不过杜晓曦明白，高洋肯定也有苦衷的。 “是那条狗”，高洋也毫不掩饰对老邢的鄙视，“但有时候，会咬人的狗，表面看上去非常温顺。” 刘志辉颓然起来。 他千算万算，没想到这个老邢居然是突破口。 他问：“你还知道什么，关于关月梅的？” 高洋点点头：“其实很简单，你派人侮辱式的奸杀她后，将嫌犯，关进了，或者说让他住进了省监狱管理局直管的侨城看守所。” 刘志辉听到这个名字，苦笑着：“果然，你都知道了！” 高洋说：“你也算不错了，让老邢当局长，谁能料到，那嫌犯本就在看守所里，而且如果我没说错，他的身份资料都是假的。” 杜晓曦听了，这才恍然大悟：“懂了，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专案组，根本查不到这个人。” 刘志辉看到杜晓曦的反应，也不免得意起来，“杜局长说得对，但我更加好奇起来，高局长，是如何找到老邢的？” 杜晓曦也看向高洋，眼神中带着得意和自豪。 高洋暗道，当然是系统了！ 可表面上，高洋云淡风轻，呵呵一笑：“很简单，因为我查看了所有当年专案组成员的资料，这些人相继离奇死亡。” 高洋翘起二郎腿，笑道：“但那老邢却活下来了，但是失踪了。要想一个人失踪，可并不容易啊，我猜，他肯定改名换姓了。” 刘志辉眼神犀利，然后缓缓摇头：“就这样？” 高洋摇摇手指：“当然不止如此，我随即看了那段时间西山官员的升迁情况，一个叫童文军的人，不到三年时间，从科级到了厅局级，这正常吗？” 杜晓曦恍然道；“童文军就是老邢？” 刘志辉再次摇头，有些自嘲道；“本以为我做的天衣无缝了，可就是这样的设置，居然被你发现了漏洞！” 高洋冷哼一声：“知道你们最致命的漏洞，是什么吗？” 第895章 谁举报了制度会 “漏洞？”刘志辉问，“我想不明白，就算是你猜到了老邢的身份，可怎么就拿下胡金铭了？” 高洋微微点头，“你提到的胡金铭，就是最大的漏洞，” 杜晓曦有些奇怪。 这个胡金铭可是制度会的干将，可以说能力强悍。 算得上制度会的优势所在，怎么会成为漏洞呢？ 刘志辉自然也有所疑惑：“胡金铭虽然背叛了我，可那是刘志华的出卖！他这个人，还是不错的。” 高洋笑道：“你觉得他不错，可为什么他栽了你就要杀他？不矛盾吗？” 刘志辉眯起眼睛：“那是无奈之举，那你说说他有什么问题。” 高洋靠向椅背，“是人就有缺点，何况胡金铭的身份，本就是问题。” 刘志辉露出询问的目光。 高洋指着墙上的西山地图，说道：“胡金铭是谁，省府的秘书长，他最该服务的对象，恐怕是西山省的省长。” 刘志辉眼神犀利起来，忽然喊道：“难道，举报我们的，居然是省长王大鹏！？” 王大鹏，就是西山省长。 杜晓曦也是一愣，这个消息她根本不知道。 本来调查关月梅案，只是高顿交给她的任务，杜晓曦提出来的 目的是让她来西山和高洋搭档。 后来杜晓曦知道，高顿以及舛建国等人，目标是以关月梅案为跳板，调查制度会。 可为何最高层下了这样的决心，杜晓曦，包括高洋，是不清楚的。 杜晓曦可以肯定，高顿也没告诉高洋。 她露出怀疑的目光，看向高洋。 而高洋微微一笑：“这是我猜的。” 杜晓曦也是一笑，可随即明白，高洋一般不会乱猜的！ 果然，刘志辉也意识到了什么，喊道：“王大鹏？肯定是他！” 杜晓曦望向刘志辉。 刘志辉说道：“我不管高局是怎么想到的，但我明白了，肯定是王大鹏！” 他气呼呼的说道：“这个王大鹏啊，是之前某高级领导的儿子，这个领导三个子女，要么是国企高管，要么是地方大员。” 刘志辉冷哼：“可他们的能力都一般，只是靠着关系才上位的，这一点，我们都清楚。尤其是王大鹏，正部级的领导职位，干了七八年了吧，从部委到地方，可就是上不了省委书记。” 杜晓曦也明白了，说：“于是，王大鹏想扳倒刘志华，取而代之，可他怎么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刘志辉呵呵一笑：“因为老三也是上一个时代的产物了，上面早就有人想换了他，可惜没有由头。王大鹏的举报，让这一切有了理由。” 高洋轻轻点头，他其实也是之前王大鹏想亲近自己时，想清楚这些的。 而这些，涉及内斗，高顿包括舛建国，自然不会告诉高洋。 也许，恐怕高顿自己也不知道。 高洋知道，王大鹏的举报，才是一切的源头。 不过高洋并不在乎原因，因为破灭制度会，才是最重要的。 高洋耸耸肩：“刘志辉啊，即使王大鹏举报你们，也是合情合理。胡金铭一个省府秘书长，服务的却是你这个政协副主席。你们架空了权力，他能不生气吗？” 刘志辉点点头：“我懂了，感谢高局长的提点，不过，难道你自己，不也是被王大鹏这个庸人，给利用了吗？” 第896章 刘志辉：到底是不是你 刘志辉凛然道：“王大鹏他举报我们，是为了什么？呵呵，还不是一己之私！高局长，你有些助纣为虐的意思吧。” 刘志辉显然在试图激怒高洋，借刀杀人。 杜晓曦闻言，面目冷峻起来，“刘志辉，要说纣王，你制度会和刘志辉，也在王大鹏之上。” 她冷笑：“你们在西山一手遮天，几乎形成了独立王国，杀人敛财，干预司法，而且公器私用，你居然成为地下组织部长，这一切，比王大鹏要厉害的多！” 刘志辉冷哼道：“成王败寇，我能力摆在这里，这是能者多劳。高局长，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高洋按下杜晓曦的手臂，阻止她继续发怒，笑道：“晓曦，别着急，犯不着。刘志辉啊，你说我是王大鹏的棋子，他利用我，你太看得起他了。” 刘志辉脸色难看，冷哼一声。 高洋笑道：“他利用不了我，你制度会的覆灭，只因为你们多行不义必自毙，也因为你们撞到了我高洋手里，如果他王大鹏以后敢犯罪，我同样会摧毁他！” 刘志辉有些诧异，不过还是问：“如果是你上面的人呢？虞纲，杜大用还有高顿，李文和！？” 高洋耸耸肩：“谁都一样，级别越高越好，好了，还有什么想问的？我跟你说这些，可是给足了你面子啊。” 刘志辉叹息一声，说：“我知道，我对你有用，所以你才跟我说这些——好吧，不聊王大鹏了，我想知道，你究竟是如何拿下胡金铭的？” 高洋耸耸肩：“因为刘志华的举报嘛，你不是知道吗。” 刘志辉却并不满意，追问道：“时间不对！而且这里面的事情很多也都不对！我和刘志华先是不和，然后紧接着储光明举报刘志华。然后就是，周烨的事情，我感觉，你已经介入了！” 杜晓曦吃惊的看向高洋。 她认为，这些事可能都是高洋干的。 可高洋不可能承认。 他笑道：“老刘啊，你想象力够丰富的，你的意思我能做这么大的局？再说，周烨杀人这种事，我一个守法警察，怎么策划？我是有原则的，绝对不伤及无辜。” 刘志辉摇摇头：“虽然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那几天胡金铭很奇怪，他……没错，我想起来了，那几天胡金铭大脑好用极了，就跟你差不多！” 高洋瞪大了眼睛，“你不会以为，那几天的胡金铭，是我假扮的吧。” 杜晓曦噗嗤一笑：“这太假了，刘志辉，你想象力够丰富的啊。” 刘志辉却摇摇头：“我知道那不可能，但当时的胡金铭，是不是就被你操控了！” 高洋啊了一声：“不是，你别冤枉好人啊，胡金铭交代，是你老婆和刘志华有染，你才指使他对付刘志华的啊，而且你们想弄死周烨，目标也是牵连刘志华对吧，这点子是你想的，你还冤枉我？哈哈哈，你精神分裂了吧。” 杜晓曦呵呵笑着，好像看一个傻子一样盯着刘志辉。 可刘志辉却摇摇头：“主意是胡金铭出的，只不过没想到周烨还是逃脱了制裁，而且直接惹怒了刘志华，他才反击到了胡金铭身上，我只好做掉胡金铭。” 他看向天花板，喃喃自语：“看来真的是巧合啊，唉，我们制度会内斗，让你捡了便宜！” 高洋连连点头：“是啊，这叫最坚固的堡垒，也会因为内乱而被攻破！” 刘志辉忽然一拍桌子：“我记起来了，一切都因为我老婆许晴和刘志华的暧昧关系，我想知道，这是不是你设的局？” 第897章 刘志辉的帽子，是草原色吗 高洋听到刘志辉提到了他老婆，电视台主持人许晴。 高洋也不得不佩服刘志辉的智慧！ 没错，刘志辉兄弟俩的内斗，就是因为许晴。 刘志辉兀自还在分析：“如果你从关月梅案，找到老邢，那你肯定就会抓老邢！问题你现在没有。你的办案方向是胡金铭，最终的目标是刘志华，而只有我能指认刘志华。” 刘志辉眯着眼睛：“所以，你的手段，就是利用我们兄弟失和！然后坐收渔利！” 杜晓曦闻言，也有点疑惑起来。 这次高洋破案神速，确实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而且关月梅案确实已经在高洋的掌握之中，可高洋并不在乎似得。 高洋的目标，只有制度会和刘氏兄弟！ 杜晓曦想，难道真的是高洋策划的这一切？ 因为周烨的事情，显然是马毅在操作。 马毅又只听高洋的。 杜晓曦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微微摇头说：“刘志辉，你不要胡乱指认！就算是高洋想按照你说的做，可胡金铭才是执行者！依我看，你已经有点错乱了。” 刘志辉闻言长出口气，露出思考表情：“就算你说得对，可为什么我和刘志华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就在你和高洋到了西山后，接连出意外？” 刘志辉说：“先是储光明和祖脊梁要举报我，然后是最高监察的梁诗茵也来了西山，这些你们怎么解释？” 高洋一拍手，笑道：“储光明和祖脊梁的举报，是谁授意的？” “是刘志华！”刘志辉蹙眉道，“你的意思，刘志华早就想对付我？可因为什么？” 高洋耸耸肩，“这就需要你自己发现了，你应该知道答案才对。” 刘志辉思考了片刻，随即摇摇头：“我想不出。” 高洋冷哼道：“你曾经对胡金铭说过，刘志华想将制度会移交给儿子周烨，而你，自然是绊脚石了，你不会忘了吧。” 刘志辉听了，勃然大怒，“这个胡金铭，怎么什么都说！” 杜晓曦忽然插口道：“我想，咱们不用在这里胡乱猜测了，只要将刘志华对你的评价找到，不就可以了。” 高洋轻轻点头，杜晓曦学会利用自己的方法了。 果然，杜晓曦继续道：“我们去询问刘志华，如果他对你无情，我想，你也没必要替他再遮掩什么了。” 刘志辉痛苦的点点头，对杜晓曦道：“杜副局长说得对，不过，我还有个请求。” 高洋点点头。 刘志辉说：“我想知道，许晴和刘志华，到底有没有那种关系？” 杜晓曦有些疑惑，这件事似乎，不太好确认吧。 她也听说了，许晴和刘志华，是暧昧的。 具体是不是有过具体行为，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道。 而刘志辉入狱在即，似乎没必要关心这种鸡毛蒜皮了吧。 可高洋深知，刘志辉和刘志华的反目，起点因为这个许晴。 这是他们不和的起点。 必须夯实了。 要不刘志辉也不会出死力指认刘志华。 并且刘志辉始终怀疑，是高洋做的局。 而高洋明白，只有让刘志辉彻底死心，他才会举报刘志华。 否则，刘志华还可能脱身。 杜晓曦低声说：“这件事，似乎不好确定吧。” 刘志辉立马接口：“如果无法确定，那我就没法指认刘志华，这是底线。” 闻言，杜晓曦刚要说什么，高洋笑道：“那好吧，我就让你亲眼看看，你的老婆和刘志华的关系。” 杜晓曦一愣，高洋是不是有些太鲁莽了？ 第898章 许晴肯定出轨刘志华 听到高洋满口答应刘志辉的请求，杜晓曦连连给高洋使眼色。 可高洋却如若未见。 杜晓曦咳嗽几声，胸口起伏。 此刻，刘志辉说道：“高局长既然答应了，那给个时间吧。” 高洋说，“那就今天晚上。” 刘志辉和杜晓曦同时啊了一声。 显然，两个人对高洋答应的如此爽快，时间又如此短，感到惊讶。 刘志辉闻言，露出疑惑表情：“高局长，哦对了，应该叫你高副省长才对，你不是和我开玩笑吧。今晚？我可以给你三天时间。” 杜晓曦不停朝高洋眨眼，示意高洋可以接受三天。 可高洋却挥挥手，不带走一丝云彩，“老刘啊，说今晚，就今晚，不过，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啊。而且，答应的事情，要兑现。” 刘志辉眼瞅高洋如此自信，嘀咕道：“好吧，大不了让我看现场表演，呵呵呵，我外面女人多的是，没什么了不起。你只要做到了，我一定指认刘志华。” 听到刘志辉这么说，杜晓曦也停止使眼色。 高洋笑笑：“老刘果然是枭雄本色，对你而言，许晴本就是装点门面的花瓶，你要的，是证明一切都是刘志华的安排，而非我做的局，不是吗？” 刘志辉听了，呵呵一笑：“不愧是高局长，把我都看清楚了，好，希望不要让我失望。走好不送。” 高洋起身，挥挥手，“晚上，记得视频联系。事成后，希望你信守诺言。” 说完，高洋带着杜晓曦，走出了刘志辉的办公室。 等走出办公室，杜晓曦才赶忙拉住高洋，“喂，你不怕刘志辉逃跑？还有，许晴和刘志华如果没事，你怎么让刘志辉相信，总不能你强迫他们有事吧。” 高洋哈哈笑道：“我当然怕刘志辉逃跑，所以政协楼四周，都是海东青小队的人——第二个问题，许晴和刘志华，今晚肯定会发生什么。” 杜晓曦一愣，“你就这么肯定？” 高洋指着自己的脑袋，“我这里，可以预见未来。” 杜晓曦无奈笑到：“不想说就不想说，你要是真的能预见未来，你猜猜我接下来会怎么做？” 高洋的大脑，立马开始推演。 很快，结果出来了：杜晓曦会把高洋带回家，拆封情趣内衣，让高洋彻底缴械。 高洋耸耸肩：“你呀，总是喜欢玩新花样，是不是买了那种东西？” 杜晓曦听了，彻底懵了，“不是，你怎么知道呢？哦对了，肯定是白淼淼黑了我的购物记录，这个小bitch！” 高洋呵呵一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对不起，就让白淼淼背一回锅吧。 开完玩笑，高洋严肃起来，对杜晓曦说：“你让白淼淼，把刘志辉被调查的事情，匿名告诉刘志华。然后，通知海东青小队，明天逮捕周烨，同时把情况，匿名通知刘志华，让他以为，是刘志辉举报的他儿子行踪。” 杜晓曦嗯了声，“这样就能让他们彻底反目，可许晴和刘志华真的会干起来？” 高洋笑着说：“当然，我已经预见了。” 回到宾馆，高洋见到了梁诗茵。 后者诧异的看向高洋：“我听说你去见刘志辉了？” 高洋笑笑：“不错，大姐，有什么事情？” 梁诗茵低声说：“来了个人，是西山省省长王大鹏，他说，想和你聊聊。” “就说我不在”高洋说，不过转念一想，笑道：“算了，我去见他。” 第899章 王大鹏的如意算盘 高洋在西郊宾馆见到了王大鹏。 实际上，高洋早就听说过王大鹏。 王氏家族出了个高级领导，随后他三个子女都成了高官。 这让高洋，包括所有靠能力上位的人，鄙视王大鹏。 尤其是，王大鹏这个人能力不行。 可王大鹏罪恶值只有十五，这在高官里，算得上清廉的了。 王大鹏想搞掉刘志华取而代之，他这次来肯定是打探口风的。 高洋决定，要给王大鹏上一课。 高洋要让王大鹏卷入案子，最终得罪制度会。 王大鹏既然想利用高洋，那高洋就得让他付出代价。 尤其是，高洋觉得，如果王大鹏这种人上位，那对龙国来说，都是悲哀。 宾馆最高档的包间，高洋见到了西装革履的王大鹏。 这个家伙已经快六十了，但保养的相当不错。 你说这个人四十岁也有人信，皮肤白，而且没啥皱纹。 一看到这样的人，就是富贵命。 同样说明，这个人根本对工作没上心。 高洋目前虽然已经是副部级，但正式任命还没到。 而对面是实打实的正部级封疆大吏。 可高洋只是微微点头：“是王省长吧。” 王大鹏眼神平静，非常儒雅式的伸手道：“没错，我就是王大鹏，高厅长，终于见到你本人了，哈哈哈。” 几声不尴不尬的干笑后，高洋礼貌道：“我这个西山副省长，省厅厅长还没任命，而您可是我的顶头上司。” “哎呀”，王大鹏夸张的笑道，“谁不知道你老弟来西山，不过是走个过场，日后晋升更高职位，大有可为啊。” 两个人不咸不淡的说了些官场废话，王大鹏见高洋始终淡定，暗自评估高洋。 在王大鹏看来，高洋是个神探。 这一点肯定错不了。 可一个人再牛逼，业务能力再强，可也不能这么早熟吧。 他以为几句话就会拿捏高洋。 可他聊了半天，高洋既不急躁，也不说任何有用的话。 这分明是官场老手的做派！ 难道这高洋竟然也是政治高手？ 高洋见王大鹏有些焦急，故意笑道：“王省长，今天来有什么指示啊？” 王大鹏一笑，“也没什么，就是来看看……” 高洋暗笑你装什么逼呢。 分明是来打探口风案情的，还想让自己说出来。 高洋于是叹息一声，说：“唉，对不起大鹏同志，我实在是分身乏术，这样，要不您跟我一起去办案现场？” 王大鹏露出不可察觉的笑意，而非笑容，这种表情是介于笑和不笑之间。 官场老手都有这个能耐。 他说：“高厅长办的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洋故作也一愣。 王大鹏随即会意，说：“如果涉及机密，当然还是不要和我说。” 虽然这样说，可王大鹏的表情却出卖了他。 高洋摇摇头：“确实是机密，唉，难啊，这案子，我看是办不下去了。” 听高洋这么说， 王大鹏脸色瞬间有些难看。 他可是希望通过高洋的手，除掉制度会，尤其是刘志华。 他好取而代之。 如果案子进行不下去，那他的野心和计划，岂不会落空？ 第900章 王大鹏坚定的眼神 高洋看到王大鹏心痒难挠却又极力忍耐的表情，暗暗发笑。 他有意露出谨慎的表情，满脸是委屈和不甘，“王省长啊，你说我也太难了，而且没一个人能帮我！” 王大鹏听话听音，知道高洋是需要帮助。 他微微一笑：“高老弟，我理解你们警方的难处，如果有什么可以帮忙的，省府绝对不会推辞。” 紧接着，他又加了一句：“我个人当然也是一样。” 高洋面露难色，讪笑说：“省长啊，我确实需要帮助，可……唉，不说了，就让这案子暂时搁浅吧，反正也是常规操作。” 王大鹏闻言连连摇手：“高厅啊，这事儿得办，案情大于天，我是义不容辞的……” 正说着，高洋叮铃铃的电话铃声响起来。 高洋暗笑，这闹钟响起得正是时候。 在高洋和王大鹏谈话前，他就设置好了闹钟。 此刻，高洋假意接听，随后表情也严肃起来。 随后高洋拿着电话，还故意捂着话筒，说了句“稍等”。 同时，他又谨慎的看了看王大鹏。 紧接着，高洋讪笑了下，这才朝着隔壁的小会议室走去。 但高洋进门时，“不小心”留了一条缝。 高洋进了屋，感觉到身后，王大鹏那疑惑这炙热的目光后。 他暗道，show time。 高洋说话一会儿大，一会儿小，故意调动王大鹏的胃口。 高洋冲着电话喊道：“什么？齐鲁省的林副省长干不了这件事？你干什么吃的！” 高洋“勃然大怒”，“这案子是最高层抓的，如今就差一个关键的人物的电话，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等对面的“空气说了几句话”，高洋算算时间差不多了，才怒道：“不要给我解释，我要的是结果，结果。” “哼！现在除非是省一级的干部，来给许晴打这个电话。” 高洋摇摇头：“西山省？西山省要是能找到这个人，我还用到齐鲁、淮河省去求人吗？马维强，你这个成事不足的家伙！” 高洋眼角瞥向门口，他发现，王大鹏不知道何时，已然站在了小会议前。 而且，此人满脸凝重，可掩饰不了那股子的喜悦。 高洋知道，最后的表演时刻要来了，于是喊道：“西山的干部，全是制度会的！没有人可以信任，真没想到，这么大的案子，就要停在这件事了！没人了，好啦，案子就暂停吧，我再想办法！” 高洋还没挂断电话，就见门忽然开了。 王大鹏顶着个热情和饱含希望的脸，笑道：“高厅长，你刚才的电话，我听到了！” 高洋啊了一声，惊讶道：“不是，王省长，我关门了，你怎么能听我电话呢？” 王大鹏却摆摆手，不打算回答高洋的责问，而是直入主题：“门没关。这不重要，你刚才说，需要打一个电话？” 高洋一愣，随即摇摇头，可好像明白无法否认，所以笑道：“是需要，可，唉，不谈了。” 王大鹏却坚持到：“小高啊，这个电话，我可以打啊！！” 高洋脸色露出为难表情，“大鹏同志，这不太好吧，我这个人比较保守……这能行吗？” 王大鹏跃跃欲试，朝高洋坚定的点点头，“都是为了人民啊，我愿意牺牲个人利益。” 第901章 王大鹏立大功 “没什么不可以”，王大鹏面对高洋的犹豫，态度坚决。 他紧盯着高洋，生怕高洋动摇似的，说：“小高同志，这件事，我愿意做！” 高洋露出为难之色，低头蹙眉，显得难以下决心。 “大鹏同志啊，我真的，能信任您？”高洋不由得侧头，审视着王大鹏似的。 王大鹏则缓缓点头，盯着高洋的眼睛，目光坚定如军训的小学生，“能！” 高洋还要说什么，王大鹏抬手打断，“小高同志，我用人品和党性担保，我绝对出于公义，没有任何个人目的，这一点，你可以去调查。” 高洋知道，再继续演下去，就也有点假了。 因为高洋在“电话”里说的很清楚，有人给许晴打电话，是当务之急。 也是刻不容缓的关键之举。 他于是伸出双手，紧握王大鹏的肥手，语气诚恳：‘大鹏省长，那就太感谢了，您帮了大忙了。’ 王大鹏却微微一笑，露出不可察觉的得意，“你呀跟我客气什么，你是我西山省的副省长、公安厅长，我不支持你，还支持谁？！” 高洋连连道谢，王大鹏板起了脸，“小高，这就没意思了，快说吧，我怎么做？” 高洋这才严肃道：‘大鹏同志，是这样，需要您给电视台总台一个叫许晴的女人打个电话，就说刘志辉已经被双规，情况严重。你可以透露名字，但要告知许晴，绝对不允许外露信息，就说这是办案需要。’ 王大鹏听完，神色奇怪，疑惑道：“高厅长啊，这好像不合规矩吧，这是破案的关键？” 高洋点点头，斩钉截铁道：“绝对是的，而且这是最关键的部分，唉，我知道很难，您要不再考虑考虑……” “不！”王大鹏眼瞅高洋也又要打退堂鼓，赶忙说。 他肯定在想，如果高洋一味怂恿鼓动他去做，那肯定有问题。 可现在，高洋多次暗示，王大鹏可以不这么做。 这让王大鹏这个老油条深知，人家并不是非你不可。 更重要的王大鹏实在太需要刘志华倒台了！ 为此，他绝对愿意冒风险！ 这一点，才是高洋知道王大鹏一定会入套的关键。 高洋笑到：“那就麻烦大鹏省长了，我把话术，也就是要说的话都写下来，您现在就打电话，今晚，说不定就能指认刘志华了！” 说到这里，高洋故意露出“糟糕”的表情，笑道：“你看我，把案情说出来了。” 王大鹏却放了心！ 看来，这个高洋是真的是实心实意的。 那他自然毫无顾忌了。 王大鹏自己很干净，因为他本就是二代。 他父亲给了他太多的财富和资源，他不用当贪官也能过得和贪官一样好。 那他自然不用去贪了。 而取代刘志华，乃至舛建国的位置，才是他最大的追求！ 所以，他点点头：“你说吧，我来记！” 高洋嗯了声，严肃道：“你该这样说……” …… 此刻的燕都西郊，小烫山别墅群。 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驾着法拉利718回到别墅前。 她就是许晴，总台的花旦之一。 模样和身材都是极品，更重要的，她可是广院毕业的高材生。 但这一切似乎都比不过她的另一重身份：西山地下组织部长，刘志辉的妻子。 可表面风光的她，夜里，却说不出的寂寞难耐！ 第902章 许晴破恨不得刘志辉死 许晴进了屋，看到这空荡荡的三百平米房子，不觉得有些难过。 一个人也没有。 她年纪轻轻，几乎就守了活寡。 那个丈夫，更多的是名义上的。 因为刘志辉需要有个当主持人的老婆当花瓶。 回想起当年在广院，许晴可是播音系的系花。 追求她的男同学，从广院排到了总台。 可许晴一个也没看得上，她知道，容貌是她的武器。 这种武器，绝不能浪费在小鱼小虾身上。 果然，她等的机会来了。 那是个酒会，她认识了不苟言笑但魅力无限的刘志华。 刘志华时任新闻局局长，屡屡在电视露面。 许晴选择了主动进攻：要号码，主动联系。 可刘志华似乎对许晴并不感兴趣，事情最终的走向超出了许晴的计划。 那就是：刘志华把许晴介绍给了刘志华的哥哥，刘志辉。 刘志辉当时还是西山省府的秘书长，正厅级高官。 人长得很帅气，不过身上少了些儒雅，多了些江湖气。 说实话，许晴对刘志辉并不太感冒。 他喜欢的是刘志华那种儒雅绅士的男子。 不过，刘志辉地位也很高，这符合许晴的目标。 结婚后，两个人异地分居。 而他们几乎没怎么同床共枕过。 许晴知道，刘志辉的女人，从总台排到了广院。 不过，刘志辉花天酒地，却绝不允许许晴找男人。 许晴一颗芳心，只能寄托在刘志华身上。 她全力投入工作，加之刘氏家族的关系，让她不断升职。 不到三十五岁，她就已经是编导部的副部长了，那可是副厅级职务。 她本以为是她的能力的原因，可后来无意得知，那是刘志华打了招呼。 她更发现了个现象：能升职的，都是有关系的。 在这里，能力永远不是最重要的，当然，你得有。 毕竟这是露脸的行业。 可有人捧和没人捧，就是你日后天差地别的原因。 总编部一个老前辈，属于全国知名的那种。 二十年了，直到退休，这个人依然是普通的职员。 这个人名气很大，甚至比最高层的领导人都大。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没有拉他，也根本无法前进一步。 她还见过有几个同事，傍上了大佬，拿奖到手软，挤掉了一个个老前辈而快速出圈。 等这些事看多了，许晴也看淡了。 她觉得没意思。 她如今名利双收，资产少说八位数，住的是三百平的燕都豪宅。 可她真的高兴吗？ 答案显而易见。 她开始怨恨这一切。 包括刘志辉。 所以，她真巴不得刘志辉倒台！ 只不过，她也明白，刘志辉能力很强，刘氏家族要倒台，很难。 有一次，她见过外省的省委书记，弓着腰和刘志华说话！ 刘志华的能力，是她见过的官员里，最高的。 她希望上她的床的，是刘志华，而非刘志辉！ 两年前，刘志华的夫人，也是某著名国企老总离世。 而刘志华似乎对许晴，不一样了。 只不过，两个人都没突破那一道封锁线。 因为刘志辉还活着！ 她想，刘志辉要是完蛋了，那就太好了！ 想到这里，她摇摇头，刘志辉要完蛋，除非一个比他厉害十倍的人去搞刘氏家族。 不过，正当她苦笑时，忽然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第903章 许晴得偿所愿，却不知落入彀中 许晴看向那陌生号码，第一反应是奇怪。 她这个号码知道的人，只有三个。 除了刘氏兄弟，就是台长。 顶多加上个闺蜜。 旁人是不知道的啊。 骚扰电话？ 挂了吧。 但不到三十秒，这个号码再次打来了。 与此同时，一条同号码发来的短信，让许晴瞪大了眼睛：刘夫人，我是西山省的，有重要消息和你说。 许晴这才意识到，事情似乎不对劲。 最近，她隐约感觉到刘志辉有点不对劲。 因为一般每个周末，刘志辉会过来，参加聚会。 醉酒后，刘志辉会让许晴卸甲。 倒不是刘志辉喜欢许晴，而是刘志辉说，他喜欢看许晴内心抗拒但又无法抗拒的版的表情。 刘志辉说，这就是权力的快感。 这个变态！ 但就是这个变态，已经连续两个星期没来了。 甚至也没任何信息。 许晴觉得，刘志辉肯定是有什么大事绊住了。 但她想不到，还有什么人，能让刘志辉对付不了。 她想到这里，接通了电话。 电话对面—— 王大鹏默念了高洋教给他的话术，已经做好了准备。 而高洋扫了眼手机，他录音了。 高洋知道，与此同时，刘志辉也在收看这场表演。 许晴家里的某台智能摄像头，被一位大长腿女士远程启动，直播许晴的通话过程。 刘志辉此刻惊讶至极，因为他没想到，居然是王大鹏来打这个电话。 高洋是怎么找到王大鹏的？ 一向谨慎的王大鹏，又是怎么答应高洋，打这个电话的？ 不过，刘志辉最关心的，当然是许晴的反应。 许晴和刘志华，到底有没有苟且？ 刘志华是不是陷害自己的幕后黑手？ 还是一切都是高洋做的局？ 刘志辉明白，一切都将也有答案！ 当然，这一切，王大鹏是不知道的。 他现在所想，就是刘志华倒台后，他如何再进一步，让舛建国也下台。 嘟~ 轻微的提示音后，电话接通。 王大鹏立马进入角色，说：“许晴女士吗？” 对面的许晴声音冷淡：“你哪位？” 王大鹏看了看高洋，而高洋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王大鹏立马说：“你可能不认识我，但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王大鹏。” 对面的许晴果然停顿了片刻，声音带着惊讶：“西山省，王大鹏？是那个王大鹏吗？” 王大鹏不无得意，因为许晴看来是知道他。 他笑道：“西山还有两个王大鹏吗？” 许晴声音有些平静了，说：“如果你是王省长，不知道给我这个主持人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一般的主持人听到省长的名号，多半得点头哈腰。 可许晴不是普通人，她见过太多地方大员了，知道他们，在更高级的领导面前，不过是普通人而已。 王大鹏微微不满：“许晴，短信你应该收到了。” “嗯，有什么事，王省长请直言。”许晴依旧平静。 可高洋知道，许晴已经波涛汹涌。 她内心深处，此刻是惊天巨浪。 许晴太希望刘志辉出事了！ 可这个女人毕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所以还假装淡定。 等着吧，她一定会高兴的去找刘志华倾诉。 会主动勾引对方。 而这一切，都会被刘志辉看到。 第904章 许晴高兴坏了 王大鹏有些不爽了，这个许晴，知道自己是西山省长，居然这么不给面子。 既不表示惊喜，也没有谄媚跪舔！ 不过是个小小主持人，装什么逼！ 但他毕竟自顾身份，不会口出恶言，只是冷笑：“小许啊，我今天得知一个消息，你听了不要激动，刘志辉，也就是大你二十岁的丈夫，今天被双规了。” 咕哝！ 对面的许晴，似乎咽下口唾沫。 显然，这个花旦，并非她声音听上去的那么淡定。 “是嘛？”许晴声音也依旧淡然，“谢谢告知，再见。” 随即，电话挂断。 王大鹏一愣，看向高洋，露出询问的目光。 高洋故作吃惊：“这个许晴，对王省长这么没礼貌，哼！” 王大鹏摇摇头，说：“这个倒是其次，毕竟她是刘家的人，可听了刘志辉出事，她怎么这么——漠不关心？” 高洋呵呵笑起来：“王省长你忘了，她可是播音主持的专业人士，装作淡定还不是家常便饭。” 王大鹏一听，恍然道：“是这样啊，我怎么没想出来，所以，这事儿算成了？就这么简单？” 高洋露出标志性和蔼笑容：“是的，已经可以了。感谢王省长，有新情况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 王大鹏起身，知道高洋在送客了。 他点点头，握着高洋的手：“老弟啊，刘氏家族在西山不得人心，只有你老弟不畏强权，我代表西山六千万老百姓，感谢你！” “不用谢”。高洋笑道，“都是我该做的。” 高洋暗笑，你真正想感谢的，其实是我替你除去竞争对手吧。 送走了口蜜腹剑的王大鹏，高洋回到了房间。 杜晓曦和白淼淼都在，而一台白淼淼自己组装的电脑上，上面出现了许晴的家里的监控画面。 许晴还在呆呆的坐着。 她穿着职业套裙，皮肤白皙。 没开灯，她一动不动。 白淼淼盯着许晴：“这个女人傻了？” 杜晓曦笑道：“谁知道，反正高洋你能让王大鹏去打这个电话，我真是服了。你演技够高的啊。” 高洋耸耸肩：“基操勿六。” 杜晓曦呵呵一笑：“高洋啊高洋，王大鹏进入了你的圈套，王大鹏打这个电话，就会暴露他自己，我想，刘志华知道了，肯定会收拾他。” 高洋笑笑：“你说什么，我不懂。” 杜晓曦双臂抱胸：“喂喂，这就没意思了吧，跟我还藏着掖着，王大鹏如果被搞下去，我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的，当然，你只举起我的双腿，我也是同意的……” “咳咳”，高洋瞪了眼杜晓曦这个好色女人，说：“刘志辉那边怎么样了？” 白淼淼吃着棒棒糖，“他正看直播呢，爸，这个许晴不会一直就这么坐下去吧。来自我安慰什么的画面也好啊。” 高洋有些无语：“喂喂，你脑子里想什么呢，整天黄色思想，还想不想进部了？理想呢，抱负呢？” 白淼淼嗦溜着棒棒糖，吐出一个词儿：“不想。” 高洋暗道这丫头性情怎么变了？ 难道是杜晓曦影响？ 让白淼淼长大，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正想着，忽然许晴从沙发上弹起来！ 然后，她哭了。 边笑边哭道：“太好了！刘志辉，你终于要完蛋了！” 此刻，屏幕前的刘志辉，露出了恶狠狠的表情。 而紧接着，许晴的举动，让他恨不得吃了许晴！ 第905章 许晴奔向了禁忌的自由 监控里，许晴高兴的蹦起来。 就像是小孩子得知今天学校装修，不用上学似的。 然后她冲到卧室，消失在监控里。 白淼淼立马敲打键盘。 杜晓曦说：“跟上啊，白腿子。” 白淼淼切了声，画面已经到了许晴的卧室里。 看视角，应该是卧室的iPad的摄像头。 许晴穿着高跟鞋，站在床上，一个人将两米多高，三米多宽的结婚照，给扯下来了。 杜晓曦喃喃自语：“好的的力气，她是有多高兴。” 白淼淼耸耸肩：“估计是肾上腺激素，这个女人高兴死了。” 结婚照上，自然是刘志辉和许晴。 照片上，两个人脸上，弥散着虚假的幸福笑容。 而许晴扯掉高跟鞋，居然开始跳舞。 她冲到厨房，花了一分钟时间，从酒柜里取出红酒。 然后倒入高脚杯，一边跳舞，一边喝酒。 看到这里，高洋已经能够想象，刘志辉此刻的表情。 一定很精彩。 她常听同事说，中年女人三件幸福事：升职、加薪、死老公~ 当然，中年男人的三件幸福事是升职加薪死老婆。 虽然这是偏见，但显然适应许晴。 许晴巴不得刘志辉立马死！ 只有他死了，许晴才能自由。 她现在的心情，好比高考后得知被广院录取一样。 不，比那个还高兴！ 她浑身涌起一股冲动，一种她本以为已经失去的机能。 她要找人发泄！ 第一时间，他想到了刘志华。 没错，许晴对刘志华一直无法忘情。 而如今，刘志辉的出事，给了她可能性。 所以，许晴立马取出手机，手指颤动，极力控制激动的好像要跳出胸腔的心脏。 找到刘志华的电话号码，她迫不及待的按动。 可随后，她挂断了。 因为她猛然想到，刘志华可能在开会。 刘志华太忙了。 有魅力的男人都是这样。 许晴不能给刘志华留下糟糕的印象。 所以，她选择了最稳妥的方式：当面说。 绿泡泡这种东西，实际上是被被监控。 只要电信部门想，你就毫无秘密可言。 这一点，身在传媒行业的许晴是知道的。 于是，她决定采用最原始的方式。 她精心打扮一番，穿上了丝绸裙和短衫，显得灵动而不失性感。 此刻的她，大脑好像中毒了，被热情支配者，毫不顾忌后果。 她开着法拉利，直接朝刘志华的家里开去。 高洋看到许晴出门，转向杜晓曦，问：“她这么送上门，够野的吧。” 杜晓曦点点头：“从她的行为分析，她太激动太高兴了，她身体和心里都渴望刘志华的宠幸。” 白淼淼切了声，“刘志辉这下可高兴了吧。”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高洋一拍大腿，“淼淼继续监视，我和晓曦去看看刘志辉，大家一起欣赏。” 杜晓曦拍手称快，“太好了，我太想看看刘志辉的脸色了。” 白淼淼冷哼一声：“不知道带上我，你们两个太过分了，有事淼淼，没事小鬼头。” 高洋和杜晓曦不理会白淼淼的怨念，直接驱车到了刘志辉家里。 见了刘志辉，他目光依旧停留在一百多寸的电视机上。 这东西和手机互联，完全可以当监视器的显示屏幕。 刘志辉满脸的怒意，画面中，许晴已经到了刘志华的家里。 第906章 刘志华推开了许晴 高洋大喇喇的坐在刘志辉身边，望向电视机里的许晴。 刘志辉一句话不说，脸色阴沉沉的。 监控中，许晴敲门后，装着视频监控的大门开了。 而监控许晴的视角，立马从车里的摄像头，变成了刘志华家里的智能家居。 刘志辉惊讶道：“你们控制了刘志华的家里？厉害啊，人才！这人是谁？” 高洋呵呵笑着：“这个不重要吧，老刘啊，你看看，我没有骗你吧。许晴和刘志华，呵呵。” 刘志辉怒道：“现在说还为时尚早，对了你是怎么让王大鹏打那个电话的，这个人一向谨慎，不可能被你利用才对。” 高洋掰扯着手指头，有些漫不经心，“老刘啊，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你的主要任务，是自救。” 刘志辉看向高洋，有些自嘲道：“我本以为你就是个新兵蛋子，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却这么能沉得住气。不简单啊，我要是你这么年轻，可比你喜欢炫耀多了。” 高洋耸耸肩：“你不用夸奖我，我只是想让你指认刘志华，没有别的，如果要想好好交流，那就把正事干了。” “那好”，刘志辉露出凝重的表情。 看上去，他还是抱有幻想，以为许晴和刘志华，不会有什么。 监控画面里，时间在流逝。 许晴在刘志华的家里，一直待到凌晨三点，一辆奥迪a6l才开回来。 许晴激动的走到院子里，看到奥迪，整理了头发。 看到这里，杜晓曦说：“看许晴的眼神，她绝对对刘志华钟情已久。” “你懂什么！”刘志辉有些恼羞成怒。 高洋拍拍刘志辉的肩膀，“老刘，晓曦局长是心理学专家，说的可准了。” 刘志辉本想反驳，可没想到，许晴这个骚女人居然开口了。 “华，我好想你”，许晴说道。 瞬间，杜晓曦瞪大了眼睛。 而刘志辉一把将桌面的紫砂茶壶，摔得粉碎。 许晴上前，想拥抱刘志华，却被后者推开。 刘志华扶正眼镜，看了看精心打扮的许晴，问：“说吧，什么事？” 许晴激动道：“华，我得到消息，刘志辉要出事，他被双规了！” 刘志辉闻言，脸色如猪肝。 这个女人，显然是幸灾乐祸。 不，更过分。 这是喜从天降的感觉！ 而监控里，刘志华却淡定的多，只是蹙眉问：“你怎么知道的？” 许晴是个聪明人，一愣，“你已经知道了？我是被西山的省长，王大鹏告知的。” 刘志华没有回答许晴的问题，而是眯了眯眼睛：‘王大鹏？是他！我怎么没想到！’ 许晴见到刘志华的表情，似乎冷静了不少，问：“他怎么了？消息是假的吗？” 刘志华看向许晴，露出欣赏的目光：“不，消息是真的，不过，他为什么告诉你？这不对。” 许晴靠近刘志华，但刘志华退后半步。 许晴露出幽怨的眼神，用甜腻的声音说：“华，你知道我喜欢你，不，是爱！” 刘志华似乎没听到许晴的海誓山盟，只是喃喃自语：“王大鹏难道也被利用了？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 随后他一愣，因为许晴忽然抱住了他。 许晴容貌和身段、气质都是绝顶，刘志华却再次倒退半步。 他推开许晴，说：“今天晚了，你走吧。” 许晴一愣，随即吃惊道：“我知道你喜欢我，现在刘志辉出事了，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刘志辉见状，怒骂道：“婊子，刘志华喜欢的只是权力，贱女人！” 第907章 刘志华拒绝许晴 刘志华家里，许晴诧异的看向刘志华，她的梦中情人。 “华，你也爱我，不是吗？”许晴说，“第一次你见我，你的目光，我忘不了。” 闻言，刘志华儒雅睿智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爱？我这种人，不会爱了，你不懂，现在，你离开这里，如果可能，立马出国去吧。” 许晴一听呆住了，她拉住刘志华的手，却被刘志华甩开。 “华，什么情况，我…对你的感情，你不知道吗？”许晴嘴唇哆嗦着，显然是不相信眼前的男人的冷淡反应。 她抱着和刘志华翻云覆雨，永结同心的决心，可对方，只是让她走。 刘志华脸色严肃起来：“许晴，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我最后再说一遍，你可以走了。” 许晴呆住了。 过了十秒左右，忽然掩面而走。 而等许晴离开刘志华的家里，高洋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雪雕吗？立马逮捕许晴，蒙着脸，假装要杀她，说是刘志华派人动手的。” “收到。”手机那边喊道。 刘志辉吃惊的看向高洋：“你办案的手法够野的，这符合程序吗？” 高洋也故作吃惊的说：“原来你还讲程序呢？” 刘志辉冷笑一声：“看来，你绝对不是书呆子啊，怪不得这么多人栽在你手里，但你不怕冤假错案吗？” “一点也不”，高洋笑到，“我刀下，不杀冤死鬼。” 刘志辉点点头：“好吧，是你赢了，许晴和刘志华虽然没有肉体关系，可许晴精神出轨，也是一样的。” 高洋耸耸肩：“我想，他们肉体不一定没关系，你等着吧。” 刘志辉一愣，忽然电视里，传来了刘志华的声音。 “小崔啊”，刘志华打着电话，“许晴手里可能有一份录像，你给我找到。” 刘志辉闻言一愣：“小崔？录像？这是怎么回事？” 高洋呵呵笑着：“看来制度会的人，你也不全认识。小崔，就是燕都局副局长，崔海志。” 刘志辉啊了一声，很惊讶，“他？他是我的人啊。” 高洋撇撇嘴：“看来你们兄弟的感情，也就是一般，各怀鬼胎。” 刘志辉叹息道：“算是吧，不知道他还藏了多少事。” 刘志辉说道：“我愿意指认刘志华，但我有个请求——我想和他见一面。” 杜晓曦一笑，没想到事情真的成了。 有了刘志辉的指认，刘志华才算是妥妥的完蛋了。 高洋也点点头，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他说道：“没问题，不过，接下来，咱们继续看戏。” 刘志辉哦了声，“你让人抓许晴，就是为了那份录像带？看你怎么知道刘志华不会放过许晴呢？难道你未卜先知？” “没错”，高洋指着自己的脑袋，“我能预测所有事情。” 刘志辉呵呵笑着：“没想到，你还挺幽默。” 又过了五分钟，刘志华接听了一个电话，里面传来了崔海志急切的声音，“恩公，许晴已经被人劫持，录像带也不翼而飞了！” 刘志华一愣，可还是立马镇定道：‘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眉头紧锁。 这让屏幕前的刘志辉，冷笑连连。 看来刘志辉也体验到了“敌人在我股掌之中”的快感。 沉默片刻，刘志华喃喃自语：“只有王大鹏了，只有王大鹏知道许晴会来我家，不对，应该是利用王大鹏的人！他是谁呢？” 第908章 刘志华必须死 刘志华看向窗外。 他目光深邃，似乎看穿了迷雾，看到了真相。 “王大鹏背后的人，是那个老头子？”刘志华摇摇头，“不会是。也肯定不是刘志辉，他也是被人玩的主儿。” 刘志辉听到这里，脸色难看。 可也没说什么。 因为刘志华的判断很正确。 刘志辉确实被玩了。 玩他的人，就是高洋。 杜晓曦噗嗤一笑：“刘志辉，你弟弟对你的评价，很准确。” 刘志辉满脸黑线。 而刘志华居然还在喃喃自语：“不会是高洋吧，从他到西山，怪事不断。” 杜晓曦一愣：“他好聪明啊。” 刘志华想了想，忽然笑了，“如果是高洋，恐怕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看到这里，高洋立马拿出手机，走到隔壁。 拨通。 “高部，刘志华已经猜出来了”，高洋说，“我想，他一定会去找之前的老领导，要求息事宁人。” 对面，高顿惊讶道：“他知道是你在查他？” 高洋笑着说：“是啊，这个人聪明极了。” 高顿停顿片刻，才说：“如果他给那个人打电话，建国同志方面，应该是有准备的，不出所料，上面的人已经通气了。” 高洋哦了一声，“刘志华手里肯定有不少人的罪证，但他想脱罪，不行！” 高顿苦笑一声：“高洋，这不是你我能决定的啊。” 高洋摆摆手，“老大哥，这事儿必须这么办，不能大事化小，我手里有证据。” 高顿还是苦笑：“那我去争取吧，还有什么事？” 高洋想了想说：“最早举报刘志华的，是不是王大鹏？” 高顿声音惊讶：“啊？你怎么知道？” “这就别管了”，高洋坚定道，“这个人虽然没什么污点，可也绝对没什么优点，他取代不了刘志华。” 高顿嗯了声：‘放心好了，无论是刘志华还是王大鹏，都是上个朝代的遗老遗少，一朝天子一朝臣啊。高洋，好消息是，杜晓曦跟着你一起调任的事情定了，其他的，你别操心了。办案的终局，还是政治啊。’ 高洋挂了电话。 高顿说得对。 但高洋要刘志华死，刘志华绝对得死。 如今，是网络时代。 不比过去了，事情想瞒就瞒。 只要事情上了网，那最后舆论就会助推真相的浮现。 而高洋，擅于利用网络。 他还有个更擅于用网络的女儿。 想到这里，高洋暗道，是时候去做点什么了。 即使上面有人想保刘志华，高洋将消息偷偷发布出去，那刘志华必死。 这就是合理利用民意。 高洋这样想着，在系统里找到了个“舆论掌控者”的道具。 他能够在接下来的24小时内，完全按照舆论按照自己的意思运行。 比方说，某些网站的推送机制，会关注刘志华案。 这个时代是大数据时代，控制了算法，就等于控制了媒体。 只等高层露出袒护刘志华的意思，高洋就会启动！ 回到客厅，刘志辉和杜晓曦已经在交谈了。 杜晓曦看到高洋，高兴的说道：“志辉同志已经决定，将 刘志华犯罪的证据，交给我们。” 刘志辉也点点头，怒气冲冲道：“刘志华太过分了，他一生谨慎，可没想到，还是有东西，被我搞到了。” 杜晓曦点点头说：“是啊，真是个了不起的东西，我没想到，刘志华的野心，这么大！” 高洋一笑：‘哦？到底是什么？’ 第909章 刘志华的反击，高层的包庇 刘志辉走向电视旁的柜子。 他指着柜子道：“这就是证据所在，我原本认为，一辈子都用不到。” 说着，按动了柜子的一角。 柜子忽然从中间一分为二。 紧接着，他先后用虹膜、指纹、声纹三种方式解锁，才打开了柜子。 杜晓曦见状不禁点点头：“是个谨慎的人，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东东。” 不过，还没等高洋去看，监控里，出现了刘志华打电话的画面。 只见刘志华坐在沙发上，非常板正，拨通了一个号码。 刘志华恭敬的说道：“安书记，我是小刘啊，这么晚给您打电话。” 对面的安书记说了句什么，刘志华脸色微变，“您是说，已经有人找过您了？” 然后，刘志华开始解释：“安书记，您知道我是您的人，那些人也知道，可他们为了查完，将那高洋调任西山。是，刘志辉涉嫌犯罪，可我是清白的，我从未犯罪，您是了解我的。” 此刻，高洋的手机亮了，上面出现了白淼淼发来的小程序。 高洋戴好蓝牙耳机，只听对面传来了清晰的声音。 是那个安书记！ 白淼淼够猛的，居然连安书记的电话也窃听。 当然，高洋绝对不会让这种事透露出去就是了。 此刻，安书记的声音还是很平静，毕竟，这个人可是了不起的人物。 安书记的声音带着冷静，同时也有些沧桑感，“小刘啊，薛书记刚跟我聊过，说是西山省长王大鹏举报的你。” 刘志华冷冷道：“我也刚知道，这个不学无术的人，想取而代之。” 安书记嗯两声：“王大鹏的父亲和我是老同事了，说实话，他们的能力都有限，可毕竟，他们也代表了一些人的利益。” 刘志华闻言声音激昂起来，似乎对王大鹏这类人非常不屑。 而且，刘志华算得上终于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只有在他曾经的大领导面前，他才不再伪装。 “安书记，王大鹏就是这个制度里的寄生虫！”刘志华毫不顾忌的说，“我自从工作以来，兢兢业业，可以说鞠躬尽瘁，在到您身边前，我是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 话锋一转，刘志华指责道：“可他王大鹏做了什么？一毕业就是国企干部，十年前的化工厂爆炸，造成了多大损失，要是别人早就被查了，但但王大鹏呢，居然全身而退，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市的市委书记，还进了省委常委！” 刘志华怒道：“老领导，您说，这不都是因为，他有个高高在上的爹吗？” 显然，这个安书记也是从基层拼搏上来的，对刘志华的话是认可的。 安书记嗯了声：“你说的是事实，我也知道你能力出众，但小刘啊，薛书记说，你秘密结社，搞了个制度会，有没有这样的事情？” 刘志华沉默了片刻，估计是在做心理斗争，然后才说：“有！但只是一些志同道合的人聊聊天，喝喝茶，我敢保证，绝对没有搞小团体。” 对面的安书记闻言，却表示 不信，“你犯了大忌啊，我退了后，以你的位置，就应该明哲保身，还到处接触人！还有，你儿子怎么回事啊？” 第910章 刘志华背后的人 听安书记询问儿子周烨的事情，刘志华说：“老领导，他是被设局了。” 随后，刘志华将刘志辉如何利用周烨飙车，设局要置周烨于死地，说了。 听完，安书记不悦道：“为什么连你兄弟都反对你呢？这里面的问题，你想过没有？你儿子呢？” 刘志华声音带着凄苦：“刘志辉误会我了，唉，老领导，我儿子已经出国，您给我指条路吧，” 安书记沉默了。 过了三分钟左右，才问：“你真的没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绝对没有。”刘志华自信满满，“这一点，您大可以放心。” 安书记接着问：“你儿子的事情呢？” 刘志华笑道：“我没打过一个电话，没发布一条指令。” 听到这里，高洋露出轻笑， 这个刘志华，太自信了。 而安书记的话，让高洋明白了什么。 只听安书记嗯了声：“好，我可以和薛书记谈谈，结果怎么样，我决定不了啊。” 这时候，电话挂断。 杜晓曦蹙眉，“这个刘志华，满嘴跑火车，不过他对面的安书记，是那个安书记吗？” 站在柜子前的刘志辉叹息道：“当然是安书记，否则，刘志华也不会这么猖狂了。” 杜晓曦耸耸肩：“刑不上士大夫啊！” 杜晓曦有些担心道：“如果安书记替他说了情，那高层会怎么做？” 刘志辉也不无担心，道：“旁人的情可以不管用，但老书记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高洋冷笑一声，刘志辉看向高洋。 “高洋，我知道你了不起”，刘志辉指着高洋说，“可你可能不清楚安书记，他肯定要保刘志华的。” 杜晓曦也叹息道：‘是啊，我听说过，这个安书记最是护短，用的人都是他身边的，形成了帮派。’ 高洋知道他们所说不错，但还是摇摇头。 “放心，我有理由认为，这次安书记是不会护短的。”高洋微笑道。 刘志辉却说：“高洋，你断案是厉害，可官场政治这些，你还年轻，把握不住的。刘志华手里很可能有安书记的证据，安书记怎么可能让刘志华倒台？” 杜晓曦闻言有些担心：‘如果是这样，那案子还会大事化小？’ 刘志辉嗯了声，脸色同样难看。 高洋却依旧冷哼一声，不屑道：“安书记再牛，也不会护短，我说的，就是薛书记，也保不了刘志华了。” 刘志辉闻言轻蔑的笑着，摇摇头：“老弟，你还是太年轻，这个世界，绝对不是你认为的那样。” 高洋懒得和他争论，只是看向刘志辉手里的光盘，“老刘，旁的先不说了，这是什么？” 刘志辉顺着高洋的目光回到了手边儿，看到光盘外的塑料盒子，微笑道：“老弟，这是刘志华的罪证，可如今，我觉得也不一定管用了。” 高洋哦了一声，杜晓曦则有些激动：“快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刘志辉点点头，郑而重之的将东西放入了播放器里，随即点击播放。 十分钟后，高洋和杜晓曦望着对方。 杜晓曦伸出大拇指，对着刘志辉说：“原来，刘志华说过这样的话啊！” 第911章 刘志华的罪证 看完光盘里的内容，高洋知道，刘志华必死无疑。 当然， 其实这里面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如果搁着十年前，这东西都算不得罪证。 但在如今这个类似“文字狱”的时代。 因言获罪，那是太平常了。 何况，这里面的内容，确实炸裂。 会颠覆很多人的三观。 高洋收好光盘，对刘志辉说：“老刘啊，东西我带走了，你准备怎么办？” 刘志辉罪孽深重，就是死刑也不为过。 他唆使杀人，贪污受贿，设立会所，资产有三十个亿。 刘志辉却表情轻松：“高洋啊，我的罪过枪毙十次也够了，但我既然已经和你合作，就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争取宽大的，至于量刑，那也是检察院的事情，不是吗？” 杜晓曦闻言有点诧异，说：“没想到你这么淡定，了不起，很多人见到我们来了，都吓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了。” 刘志辉呵呵一笑：“那是他们还没有参透生死啊，荣辱富贵，权势地位，都是转瞬即逝。人就活这么多时间，好好的玩过，睡过，吃过，不亏了。” 杜晓曦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反派角色往往更理解这个世界啊，就像刘志华在录像带里说的那样——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只有同流合污、和光同尘，才是这个官场的本质。” 高洋闻言只是点点头，一言不发，直接离开。 出了门，杜晓曦低声说：“刘志辉私下已经写好了一份人员名单，刚给我，都是制度会的，你看。” 高洋并不意外。 刘志辉这样做，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或者说是为了自救更对。 高洋打开杜晓曦递过来的一张纸，一看，读出声来：“公路公司的老总，科研协会的会长，好家伙，还有桂省的书记和政协主席，三个正部级。” 杜晓曦嗯了声，怒道：“正厅以上还有好几十个人啊！你看，不乏社会名流，大企业老板。在西山省的 官员更是多达一百二十多个处级干部！这个制度会，俨然独立王国！” 高洋也有些吃惊，笑道：“是啊，表面看，他们可都是好官。” 杜晓曦话锋一转说：“刘志华，或者说安书记的态度才更重要，如果刘志华不倒台，这些人也不会被处理，我甚至担心，安书记会报复你！” “你呢？”高洋揉了揉鼻子，“他也会报复你啊。” 杜晓曦一甩手，冷笑：“我不怕，只要你没事，就是让我替你死也行。” 高洋微微一笑，这个杜晓曦总是这么大大咧咧。 但对高洋的感情，也真是纯真。 最难消受美人恩，但这个杜晓曦的恩，高洋消定了。 “哈哈哈”，高洋大笑，“放心，这个时代，就算是他是安书记，甚至薛书记，或者什么人，都抵不住舆论的力量！” 高洋将光盘交给杜晓曦说，“我去见高顿和李文和，等我消息，如果事情不顺利，你直接联系白淼淼，她知道该怎么做！” 杜晓曦望向高洋，欣赏的看向他，“你呀，我就是喜欢你的骨气，诺，这是我的丝袜，你拿着，如果入狱，就用它代替我……别拧我的痒痒肉啊！” 两个人正在打闹，高洋手机响了。 一看，果然是高顿。 第912章 刘志华要安全落地？ 电话不停的响着，高洋拿开杜晓曦放在他屁股上的手。 杜晓曦神色凝重，低声嘀咕：“不会是薛书记干涉了吧……” 高洋接听电话，高顿的声音非常低，说：“老弟，如果案子最终成不了，你可别太难过。” “怎么？”高洋冷笑，“有人替刘志华说话了。” 高顿叹息一声：“现在情况不明，可情形不乐观——你应该很清楚这个案子的性质。” 高顿说了声“等我一下”，过了一分钟，才继续说：“刘志华的死活，不在于他犯了什么事，而在于上面的决心。” 高洋冷笑起来：“所以，是薛书记出马了？” 高顿唉了声，“老弟，你呀，别太较真了，事情到了这步，我觉得已经是你赢了。据我所知，刘志华会从岗位退下来，但不会定罪。” “岂有此理！”高洋怒道，“那被制度会害死的人怎么说？老高，你我良心何安？” 高顿叹息道：“我也希望刘志华恶贯满盈，可事实是，有些案子，不是办案人员可以决定的，即使证据确凿……” 高洋沉默了片刻。 他知道薛书记出马了。 但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要下结论。 高顿不是个随波逐流的墙头草，只是，这次的命令，太过强大。 高顿肯定是努力过了。 高洋不会责怪高顿，但高洋也不会妥协！ 刘志华必须死，高洋这么想！ 就是薛书记，也留不住他！ 而高顿此刻又说：“老弟，你我都尽力而为，有些人和事，绝非法律条文能框得住的。” “老大哥”，高洋一笑，“我要回部里，去见虞纲，舛建国。” 对面的高顿闻言，低声问：“你真的要拼命？兄弟，如果双方已经达成了交易默契，你这么做，会得罪他们。” “他们想勒索我？”高洋轻笑，“我 不 怕。” 说完，高洋直接挂了电话。 杜晓曦温柔的拉着高洋的手，一言不发。 但高洋觉得，杜晓曦的手，温柔而温暖。 她的眼睛大大的，还是杏花眼。 高洋笑道：“我这次要去硬刚他们了，你还是走的远远的。” “不用说了”，杜晓曦温柔而坚定道，“大不了和你一起到乡下去，我杜晓曦认定你，绝不后悔，哪怕当乞丐。” 高洋微微一笑，第一次主动搂住杜晓曦。 摸了摸她漆黑顺滑的头发，看向远方，“好姑娘，晓曦，我认可你了。” 杜晓曦闻言猛然哭了，喊道：“如果出事了，你先要了我，然后咱们再去死。” 高洋：“(⊙o⊙)…你呀，正经的话说不了两句。” 高洋给杜晓曦擦去泪水，捧着她的脸说：“记住，等我信号。” 杜晓曦重重点头。 高洋拦下一辆出租车，喊道：“晓曦，去找淼淼——师傅，去燕都。” 出租车司机一愣：“哪个燕都？” “燕都就是燕都，全龙国就一个啊。”高洋笑道。 司机闻言又看了看窗外，咳嗽一声：“小情侣吵架了？兄弟，听老哥的，你下车去狠狠的亲她嘴子，事情就解决了。” “喂，你走不走？”高洋无语了笑着、 “走，立马走！”司机喊道。 然后直奔东方而去。 路上，司机问：“老弟，你去燕都干嘛？” 高洋笑到：“我去杀一个正部级的官员，哦不对，好几个。” 一路之上，那司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高洋。 好几次，司机身体都发抖了。 高洋却在想，估计这次要得罪权贵了啊。 那自己会被发配吗？ 应该会。 不过，那是不用脑子的后果。 高洋决定，还是要智取。